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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 -【羞答答的老婆大人】《全文完》

金晶 - 羞答答的老婆大人

女人的情動,有些甜有些澀,只怕男人的冷漠;
男人的情火,有點毒有點霸,就怕女人的冷淡。

李慢慢這女生,光是坐在那裡,就足以令他冷冷的血液開始滾燙!
那一刻,朱脩文對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他知道她單身,
知道她在哪裡工作,也知道了她住哪裡, 剛好,他是一個野蠻的行動派,
當直覺征服了他的理性, 他毫無任何理由,直接順服了本能,
千方百計地成了她的鄰居。 為了征服她,他以蟄伏的方式,
想著手段打算一點一點地吞掉她, 卻沒想到,她一個華麗轉身,
竟然成了他哥哥的女朋友! 讓他就此罷休?不,他看上的女人從沒打算放手。
只是這女人很遲鈍,總是笑得像一個傻瓜,不知他哥愛男人,
因為知道這秘密,所以他有恃無恐。直到她哭著拉他上床,
被他狠狠地在床上收拾後,被他疼得全身虛軟的她,
卻抬著尖細下巴說這不過是一夜情,她不用他的負責。
笑話,他好不容易把人給啃了,拐上了他的床,她怎麼能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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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慢慢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幸福的女生,因為她有一個很優秀的未婚夫。

星期五這天,到了下班的時間,李慢慢卻還不能回家,她心痛地推拒了未婚夫朱廷偉的邀約,本來今天是他們交往一周年的紀念日,她連送他的禮物都買好了。

但是她要加班。

她只好用通訊軟體傳了訊息跟朱廷偉說了一聲,接著咬緊牙關,繼續加油。

李慢慢一邊不甘心地加班,一邊想著交往紀念日的禮物什麼時候送出去好呢?她和朱廷偉認識五年,她對他很有好感,在一年前,她鼓起勇氣向他告白,他答應了,她欣喜若狂,於是他們從朋友走到了戀人。

他們的關係很好,但似乎總是缺少了什麼。就像是那種好吃,似乎少了什麼的菜一樣,她想了想,可能是少了強烈的調味吧,他們之間總是平平淡淡,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但是她心裡常常空落落的。

他就像是一個溫和的大哥哥,對她很有耐心,也很溫柔,獨獨少了戀人之間的激情,半個月前他們訂婚了,他也沒有提出來讓她搬到他家住,好像訂婚前後沒什麼差別,只是名義上從男女朋友變成了未婚夫妻。

她咬了咬唇,偷偷地看了看桌子下的櫃子,與一年前一樣大膽的,她做了一個很膽大的選擇,她要給他一個驚喜。櫃子里放著一個紙袋,裡面放著她精心準備的禮物。

一件性感的黑色情趣內衣。

他們之間需要激情,他儒雅斯文不主動,那就由她來做主動的那一方吧。畢竟他們之間真的太純情了,到現在還沒上過床,只牽過手,連親吻都是親一下臉頰就戛然而止。

他尊重她,當然是好事,但尊重得過頭,就不是好事了。

她偶爾也會幻想他像偶像劇裡頭的男主角一樣會吃醋,會擁抱她,霸道一點,熱烈一點,而不是平平無奇,他們都還年輕,卻像是七老八十的一對老夫婦了。

不行,她一心二用,等著加完班就跑去他的公寓,來一場激情四射的夜晚。

那件情趣內衣,她試穿過,穿起來真的很性感,絕對會令他瘋狂,她胸有成竹。

晚上九點,她終於完成了工作,快速地拿起自己的東西,飛快地出了公司,攔了一輛計程車,到了住處,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回家去,啃了一塊麵包,刷了牙,將身體去了角質,敷面膜,還護了發……

十點半,她裡面不著寸縷,穿上黑色情趣內衣,外面就穿了一件米色長風衣,鈕扣扣到最上面,腳上穿著紅色高跟鞋,披著柔順的波浪長發,一推開門,就看到對面的門打開了。

「李慢慢?」

男人很高挑,站在門邊,幾乎頭頂都要抵在門上了,隔著一副黑色鏡框,黑眸幽幽地掃了她一眼,「出去?」

「嗯,我出去一趟。」她語氣輕飄,有點心虛,她正要準備將香噴噴的自己送到未婚夫的床上,很不巧,前面的男人是她未婚夫的弟弟,一個從美國回來的天才建築師。

朱修文搬到這裡大約是一年前的時候,那時候她和朱廷偉正式在一起,她都不知道原來朱廷偉的弟弟這麼帥,這麼有魅力,黑色的頭髮剃成了平頭,很短很短,帶著一股放蕩不羈的意味,就算他高挺鼻樑上戴著眼鏡也遮掩不住他浪子氣息。

但她很明白,這樣的男人意味著危險和難以掌控,他和朱廷偉兩人是兩個極端,一個充滿荊棘,一個平和無稜角。

「這麼晚出去,不安全。」他說。

「我去你哥那裡。」她平時和朱修文比較少碰面,就算他們住在對門,好像每一次見到他都在晚上,都在她從外面回來,或者是她要出去的時候。

「哦?」他慢慢地點了點頭,「我哥來接你?」

他的問話令她莫名有些緊張,想到她等一下要做的事,她臉蛋微微發紅,很不好意思,搖了搖頭,翹著的發尾微微一晃,「不是,我有事找他。」

「什麼事這麼晚去找他?」他語氣微涼,忽然又一本正經地說:「明天去找他吧,你一個女生這麼晚出門不安全。」

想說他多管閑事,可他說的話又偏偏是一番好意,她臉快燒起來了,「沒事的,我先走了。」

朱修文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我送你過去。」

「不用。」

「為什麼?」

啊!她要去勾引他哥哥,他送她過去幹什麼啊?

李慢慢紅著臉說:「真的不用,很安全!」她咬牙切齒,努力表達她的抗拒。

「走吧。」他越過她,甩了一下手裡的車鑰匙,「我送你。」

根本是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怎麼這麼部會看臉色呢,沒看到、沒聽到她拒絕了嗎?

他走到電梯旁,按下下樓鍵,幽幽地開口,「喂,你一直拒絕讓我送,該不會是你要出去被著我哥偷吃吧?」

她驚愕不已,這個人胡說什麼!她是會偷吃的人嗎?

「如果你是出去偷吃的話,那我就不送了。」他很大方地聳聳肩,甚至腳往內拐,大有要回自己公寓的趨勢。

李慢慢很不想阻止他離去,可她要是讓他回去,那她不就說明她真的要去偷吃了嗎?這個王八蛋!明明比她小五歲,卻是非常的難搞,怪不得朱廷偉也說他乖戾到六親不認。

於是,她氣呼呼地跟著他進了電梯,還得忍著氣跟他道謝,「謝謝你。」

「不客氣,一家人嘛。」他笑著說。

真的是一個怪人!她心裡想,隨口問了他一句,「你要出去幹什麼?」

「買飲料。」

「哦。」

兩人一路無話,李慢慢被他開車送到了朱廷偉公寓的樓下,她下車前,他突然開口,「我等你。」

「啊?」

「反正我下車買東西,等你說完事情,你也下來了,再載你回去。」他一副他很好心的口吻。

朱修文到底是想怎樣啊!他難道不知道一對未婚夫妻半夜相會要做什麼嗎?他還要送她回去?她發誓,打擾她和朱廷偉的好事,朱廷偉一定會揍死他!

「嗯?」他看她。

她露出一個假笑,「不用,再見。」說完,不等他有任何反應,迅速推開車門,踩著那艷紅色的高跟鞋,搖曳著身姿,消失在黑夜裡。

朱修文盯著她,舌尖輕彈了一下,發出嘖的一聲,「看著真是可口。」

她也許不知道,他早已從她有異於平日的表現中發現了端倪,近乎封閉的車廂里飄浮著她身上迷人的香氣,散發著勾人的味道,而她不自知地無聲蠱惑著他。

朱修文是在一場朋友聚會上認識了李慢慢,她只是跟著朋友過來隨便轉一轉,吃一些甜點就打算離開,可他卻被她一口一口吃甜點的專註模樣給吸引了。

怎麼可以有一個女生,光是坐在那裡,嫻靜地吃著美食,就足以令他身體里冷冷的血液開始滾燙!也就是那一刻,他對她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他知道她單身,知道她在哪裡工作,也知道了她住哪裡。

他是一個野蠻的行動派,當直覺征服了他的理性,他毫無任何理由,直接順服了本能,搬離了原來的公寓,千方百計地入住在了她的對面,成了她的鄰居。

像她這樣文靜的女生,他打算用蟄伏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吞掉她,卻沒想到,他的計劃才開了一個頭,她一個華麗轉身,成了他哥哥的女朋友?

他就此罷休?

不,他蠢蠢欲動,他繼續慢慢地吞噬她的生活,一點一點地入侵,但是她很遲鈍,反應很慢,眼裡只有他的哥哥,時常笑得像一個傻瓜,圍繞在他哥哥的身邊。

但他知道哥哥的秘密。

因為知道,所以他有恃無恐。

他吸了吸車廂里殘留的味道,唇角一翹,他推開車門,拿了錢去了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一瓶咖啡,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淡淡的苦澀。他倚在車門邊上,看著那向他奔來的身影,眼裡閃過一抹笑意。

他知道,她今天想要做一些不一樣的事情。可能,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

但是他很清楚,他哥哥不可以。

而他就在這裡等著她,守株待兔。

過了一會,他看著氣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眼角含淚,一副受了驚嚇的李慢慢,臉上適當地釋放出善意,「怎麼了?」

「麻煩你帶我回去。」她聲音帶著輕顫。

他眼中一閃而過一抹狠厲,他不喜歡她這副樣子,他沒說什麼,性感的薄唇輕抿著,他將飲料塞入她的手裡,打開車門,紳士地讓她先上了車。

等她坐進去,他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正要啟動的時候,餘光一掃,她身體輕微地發抖,而安全帶還未扣上,他側過身,替她扣好安全帶,他正了正身體,開車回去。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心之中。

他能算計了一切,也算到了她不穩定的情緒,但他似乎漏算了,因為她波動的情緒而深受影響的自己,他抓緊了方向盤,心裡一直壓抑著那一股醋意,緩慢地瀰漫開了。

他吃醋了,吃了親生哥哥的醋。

該死的!她為什麼這麼傷心,看得他非常的不爽呢。

與來前相比,他的車速快了不少,李慢慢臉色微微發白,捏著飲料的指尖都白了,等車子一停,她擰開飲料,狠狠地灌了一口,苦澀的味道令她皺了皺眉,就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她的心,被漫無邊際的苦給淹沒了。

「到了。」他說。

她點點頭,下了車,雙腿發軟地往前走,走到一半,差點扭到腳,一隻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的腰肢,火熱的溫度透過他的手臂傳到了她的身上,她呢喃地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他鬆開她的腰,與她一起走進公寓。

同一個電梯,身邊站著同一個男人,去的時候,她心裡開心得不得了,像是裝了一隻小喜鵲在心裡一樣,雀躍得不行,回來的時候,心浸泡在苦澀咖啡里,恨不得敲暈了她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叮!電梯到了。

他們同時走出公寓,她對他揮揮手,勉強地笑了笑,就要開門回公寓了。

「發生了什麼事?」他站在她的身後問道。

她拿出的鑰匙打開門,虛浮地說:「沒什麼。」

「你不對勁,我哥……」

「不要跟我說你哥!」她尖尖地喊道。

他神色淡然,像是看著一個小女孩在鬧脾氣一樣,包容地說:「不要怕。」

「我沒有怕。」她極快地否認道。

「你不怕嗎?不怕為什麼不願意看著我說話?為什麼從我哥那裡回來就不對勁了?」他放柔了聲音,「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

她猛地抬頭,看著男人,他臉上此時沒有帶著眼睛,這是一雙被造物者親吻過的眼,瞳孔黑到極致,眼眸深邃,眼角輕佻,揉合了西方狂野和東方韻味的風情。

第一次,他們這麼近,她發現他雖然比她小五歲,可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幼稚,成熟穩重,像一個可以依靠的大男人。她眼眶發熱,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她搖了搖頭,「沒有。」

「為什麼不告訴我??是我哥哥他公寓里有別人?」他輕輕地問。

她的身體劇烈地一顫,「閉嘴!」

她不想再去聽了,也不想他再去猜,儘管他猜得這麼接近。

「看來我猜對了,他有人了?那你上去用你的高跟鞋敲他們的臉了沒?」他懷疑她被嚇跑了,還把她自己給嚇壞了。

「我……」她的呼吸突然急促。

她想到了十幾分鐘之前看到那一幕,想到那一幕,她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本能,不斷地顫抖著,她真的沒想過朱廷偉在外面有了別人,而且那個人還是男人。

圓潤如珍珠的眼淚,一顆顆地從她的眼眶掉落出來,她是真的沒想到,原來一直很尊重她,甚至都不碰她的未婚夫喜歡的是男人,而她只是一個煙霧彈。

她無法相信看到床單上翻滾的兩個男人時,那深藍色的床單還是她為朱廷偉買的,卻被他和別的男人睡了。

「朱廷偉!」她手裡還拿著他給她的鑰匙,她從來沒用過,如果要去他的公寓,她會通知他,而不是像一個小偷似地進來,但她只是想給他製造一個驚喜。

但沒有驚喜,只有驚嚇。

她的心臟被嚇得幾乎要停止了。

朱廷偉同樣沒想過,這個時間點,她會拿著鑰匙進來,看著她震驚到不斷後退的模樣,他有些愧疚,「對不起,慢慢,我應該早點跟你說,可我想,你這麼好,也許試一試,我可能會愛上你……」

「你一直喜歡的都是男人?」

「是。」

李慢慢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朱廷偉的公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訂婚戒指給扔到了朱廷偉的身上,後來又是怎麼上了朱修文的車回到了家,她看向他,他似乎還要說什麼。

但她一點也不想跟他談心。

她心裡很慌、很亂,她想大哭一場,或者她需要轉移注意力。

「呵呵……」他低低地笑了,「你該不會這麼傻,自己一個人跑了出來?」

她就是這麼傻。

「李慢慢,你被戴了綠帽子,你要反擊才是啊,拿把菜刀嚇唬嚇唬他也好。」他說。

她懷疑他和朱廷偉是不是兄弟了?有這麼不近人情的弟弟的嗎?好可怕。

「或者拿開水,往他身上澆,讓他痛到一輩子都忘不掉……」

他是魔鬼吧。

可奇怪的,她聽著聽著卻想笑了,她想對他說,他說的這些主意真的很不錯啊。

「或者……」他依舊在給她出主意。

她的手突然拉住他往裡走,門被她伸長的腿給一踢,關上了。她鬆開他的手,一手壓住玄關的燈,暈黃的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四周一片靜謐。

她的心,咚咚地狂跳。

她知道,她在瘋狂,但她管不住瘋狂的自己。

小手扯開風衣,落在她的紅色高跟鞋旁邊,黑色的蕾絲情趣內衣勾勒著她完美的身材,束腰的設計讓她的腰肢看起來更細,也拱得她胸前的兩團白嫩更加圓滾滾了。

胸前的設計更為精細,薄薄的薄紗覆蓋在她的乳尖上,若是挑開薄紗就能含住,而腰身那一塊垂落下的黑色薄紗包裹著她的臀部,但是只要他的手伸進去就能發現其中的奧秘。

大腿處分別被黑色的繩子綁著,漂亮的蝴蝶結交叉過她的身下,白嫩的肌膚被綁著時透出了一股被凌虐的快感,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黑與白的明顯對比,以及赤裸裸的肉慾。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他的前面,望著那黑到不見底的眼,她摟住他的脖頸,嬌艷欲滴的紅唇摩挲著他的,「你,要不要?」

她居然問他要不要?他發笑,大掌扣住她的臀部,往下,滑過那些花樣的薄紗,往下,摸到了赤裸的臀肉,他壓低了聲音,「你就是這樣出門的?坐在我的車上,你想的是什麼?」

她呼吸一窒,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其實這是她一生中最刺激的一次了。

她自己也料不到,原來有一天,她想討好一個男人的時候,是可以放下所有的矜持的,但現在往回看,那時的勇敢果斷又顯得可笑、荒謬。

他雙手捧起她的臀部,往他的身上貼,「有想過要被我上嗎?」

全身的血液無法控制地全部湧上了她的臉,她結巴地說不出口,她那時又不是想對他獻身!

朱修文快要被這股腐朽的醋味給酸死了,他居然也有為人吃醋的今天!

她突然後悔了,為什麼要拉他進來!她伸手就想推開他,遠離他的掌控,卻發現怎麼也離不開他的懷抱,而他們相貼的某處正發生激情的變化。

他放肆地對著她挑挑眉,摟著她轉過一個身,將她抵在牆上,精瘦的身體隔著衣物輕輕地在她的身上蹭著,「很漂亮,你挑的……」他眼神流連在她的嬌軀上,「很對我的口味。」

她覺得他不只是在說情趣內衣,更像是在說她這個人,這個念頭鑽入腦海里,她就無法自己地激動著,她輕輕地咬著唇,他不知道,情趣內衣的薄紗磨蹭在她的身上,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了難以形容的酥麻。

不是癢得想撓一撓,卻又癢得想他再靠近些,事實上,他們已經靠得很近很近,他呼出的氣息她能感受到一股夏雨過後的悶熱,烘得她的體溫也開始變高。

他低下頭,俯首在她的耳邊,啄吻著她可愛雪白的耳廓,牙齒收起了鋒利,吮著她敏感的神經,嬌軟的她在他的吻下更加的可愛了,耳尖紅紅的,小嘴咬著不肯發出聲音,明明看起來很舒服。

他的食指點在她的唇瓣上,挑開她的牙齒,蹭著那可愛的牙齒,沙啞地說:「舒服就叫出來,我想聽……」

她瞟了他一眼,心跳加速,身體的反應越來越明顯,明明他只是碰一碰她,親一親她,她便有些想嬌嬌地哼幾句,但不行,怎麼能呻吟出來呢,那樣太浪蕩了。

他們連床都還沒碰到。

他低低地笑著,「看來還不夠舒服啊。」

她雙眼朦朧,看著男人,心中警鈴大響,其實他跟朱廷偉真的很不像,他更年輕,也更攻擊性,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種點燃她的勢在必得,她有點怕,這個男人不是她能駕馭的。

似乎是瞧出她的膽怯,他彎身將她抱起來,往她的臥室走去,她的腳掛在他的胳膊上,晃了晃,高跟鞋被晃掉了一隻,掉在了路上,另外一隻在他把她放在床上時,被脫下丟在了床腳。

他坐在她的腳邊,清楚地看見她腿間的蝴蝶結,黑眸幽暗,手指伸過去,將礙眼的黑色薄紗撩開了,他才發現下面的別有洞天,她沒有穿內褲,雙腿間的蝴蝶結捆在花穴口,而她的臀下又是赤裸,他啞聲問:「這樣不會不舒服嗎?」

當然會不舒服,特別是走路的時候,很難走,但她只想著計劃一個驚喜,忽略了走動時的不適。到了這一步,她好像不能再說什麼,她特別的矯情。

做就做吧。

她沒什麼好怕的。

她忍著羞澀,「內衣不用脫掉的,解開蝴蝶結,那裡會有一個開口……」她努力想解釋清楚些。

他微笑著,「慢慢。」

「啊?」

「我更喜歡自己探索。」他眼蒙上一層霧色般情慾,深深地凝視著她。

她的手指曲著動了動,「那……」

「嗯?」

「你保險套有嗎?」

室內一陣沉默,他彎起唇角,慢條斯理地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直至全裸,他的手從褲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東西,她快速地瞄了一眼,猜到了那是什麼。

他好變態,居然隨身攜帶保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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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朱修文拿著飲料邁出了7-11,突然停住了腳步,身後的玻璃門正要含上的時候,他又轉身走了回去,在那花花綠綠的架子前尋到了自己的尺寸,接著付錢,他拿了東西放在了褲袋裡,走了出去。

為什麼要買避孕套?

他想,可憐的李慢慢被拒絕之後,可能需要他來安撫她。

成人間的安慰,永遠都是最直接的。

他已經預料到了她的失敗,畢竟他很早之前,無意間知道了哥哥的秘密,那個儒雅的男人喜歡的不是女人。這才是他能按捺住自己,循序漸進地接近李慢慢。

所以,他能允許他的哥哥可以跟李慢慢來往。

但,他其實有點忍不下去了。

看著她像一個傻瓜似地掉進了愛河之中,又精心打扮著她自己,純真地獻祭她自己,他發詈,這一刻,他是真的不能忍下去了。

再忍下去,他可能就不是男人了。

他,確實,忍不下去了。

眼前的美景是他見過最美,也是他想永久保存的,想要的人躺在他的身下,穿著性感的情趣內衣,羞答答地表示不用脫掉,提醒著他做安全措施。

他將避孕套隨手丟在床空著的另一邊,聲音帶著邪惡,「想要多少有多少。」

她紅了臉,她也沒想跟他做很多次,他不要顯得他很厲害的樣子,她很不服地說,「說的好像你能做到不停一樣。」

她在挑釁他,他很大方地表示,「嗯,我們可以試試看。」說完,他的手掀開她胸前的輕紗,他並不想將時間花在說話上,他飢腸轆轆,急需她來填飽他的胃口。

他看起來有點急色,她默默地移開目光,餘光看到他低下頭,含住她雪白胸部上的紅點,吃果凍一樣,舔一舔,吮一吮,再放入嘴裡咀嚼著,發出嘖嘖的水聲。

她聽得面紅耳赤,他的左手覆蓋在她的胸部上,隔著輕紗輕揉著,她很敏感,立馬感覺到自己被輕紗摩擦到硬了,她嬌嬌地神吟一聲。

男人突然一頓,抬頭看她,似乎發現了其中的奧妙,「是這樣嗎?」吐出濕潤的乳尖,兩手邪惡地擠壓著那兩團渾圓。

她腦袋一空,她不知道這輕紗為什麼會這樣,特別地刺激她的肌膚,應該是柔軟的布料,卻帶著一點點的粗糙感,她整個人被刺激地腳尖蜷縮起來,「啊!朱修文!」

她在喊他的名字,這一點令他滿意地低頭親了親她的唇,「再喊我一次。」

「朱、朱修文……」她身體好燙,她難受地扭了扭身體。

他伸出舌尖找到她的,緄住,重重地吸了一口,一股快感從他的腰椎骨竄起,幾乎令他想撕開她的衣服衝進她的身體里,他喘著氣,望著身下的女人被他揉的似乎丟進了水裡,一身的濕意。

他的手往下探,扯開那蝴蝶結,果然看到了一層薄薄的輕紗覆蓋著她的花谷上,露出了一個別有洞天,他眯起眼,「你確定這麼一個小的洞,能讓我進去?」

她被他揉的渾身發軟,臉蛋紅通通的,聽到他的話,微微找回少許的理智,她羞澀地說,「就是故意設計得這麼小……」她實在說不出買的時候,銷售人員說的話,兩張小嘴同時吃著男人,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肯定會愛死她的!

他聽得笑了,手指穿過那一抹輕紗,一頓,隨即摁在上面,他發現,這輕紗堪比催情,揉著她的時候,能將她揉成水一樣,他壞笑地輕揉慢捏,看她瞬間嬌嬌地呻吟,雪白肌膚覆上一層夢幻的粉色,他舔了舔唇角,胃口大開。

李慢慢眯著眼,看著天花扳,覺得自己哪裡都不對勁,怎麼被他摸幾下,身體變得不像是她的一樣,「朱修文……朱修文……」

他低頭,咬住她胸前的粉嫩,大口大口地咬著,他的大手搽著她的花穴,輕紗摩擦過她的花辦,她被刺激地下腹一緊,一股濕潤的感覺從身下要延開。

他的手指突然插進去,她啊的一聲,睜大了眼,「你!」

「好小,這麼小,這麼嫩。」他著迷地說。

她呼吸火熱,覺是被放在鍋上蒸,「別,你別,啊!別再放進來了!」

聽著她的嬌呼,他從容地又放入一指,「疼嗎?」

她臉頰緋紅,木訥地搖搖頭,疼,是不疼的,可被撐開的感覺令她微微不安,可很快,她就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男人徹底地掌握了這件情趣內衣的優點,扯著綁在她大腿根處的繩子,勒痛的感覺立馬移開了她的注意力。

「呀,你別扯,好疼!」

「疼嗎?」他舔著她的胸口,突然咬了一口,惹得她嬌嬌喊疼,他看著她胸口的牙齒印,輕輕地舔著,「你看,不是吃下三根手指了嗎?你能海納百川,知道嗎?」

她這時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他塞了一根手指,下面被撐得更開了。

「但只能容下我。」他突兀地開口道。

她正要反駁他,身下的手指猛然進進出出,比起剛才的溫和,粗暴到讓她想要爆粗口,但奇異的是,不疼,甚至,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排徊在她的身體里,就像是下雨前,一朵一朵的雲聚在一起,她體內有什麼東西不斷地累積著,她嬌吟著,「啊!停!停下來!」

緊接著,一股春水從她的身體里迫不及待地涌了出來,她努力地夾緊,依舊避不開潮水般濕潤。

她被突如其來的快感擊潰,輕輕地抽泣著,好丟臉,他居然盯著看她那裡是怎麼高潮的!

粉嫩的花瓣被春水沖刷得濕潤潤,愈發的嬌艷欲滴了。他半跪起來,在她的面前遛鳥,她睜大了眼睛,不對!尺寸不對!她腦海里拉起了警報,她想也沒想就要往後退,腳踝被他的手給扯著。

她看向他,他像深淵裡爬出來的廣鬼,「去哪裡?」

她好像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慢慢。」

「啊?」

「你很濕了。」

她傻傻地看著他,看著他的手指從她的體內撤出,滴答滴答地滴著水,誠如他所說,真的是夠濕了!

他彎下身體,圈住她,大掌輕輕地拍著她的育部,溫柔不已,一點一點地令她放下心中的防備,輕柔地吻著她的臉頰,另一手悄然無聲地扳開她的大腿,在她沒有察覺到之前,巨物艱難地穿過那輕紗,緊接著被卡住了。

這大概是朱修文這一蜚子最尷尬的時刻。

他看向她,她沒有發現,黑眸閃了閃,吻住她的唇,「親愛的慢慢,你還是買的太小了。」

「什麼?」

「嘶!」

她先聽到有布料被撕開的聲音,下一刻,她被他狠狠地撞了進來,「啊!」

「嗯!」他激動地喘息著,喉結興奮地滾動著,柔軟,緊窒,他幾乎要在第一下就要泄出來了,「怎麼這麼緊?」

「朱修文,你停下來!」她雙手抓著他的手臂,被他撞得一下一下地往上移,起初的疼意被男人瘋狂的動作給嚇得忽略了,她緊緊地抱住他,極其害怕被他給撞下床去。

「天啊!」他重重地喘著,薄唇發狠地吻著她,津液因來不及閉含顧著他們的唇角留了下來。

朱修文是一個瘋子。

那一套花了她心思的情趣內衣被他撕扯得四分五裂,布料的殘骸被扔的到處都是,而他的唇在她的身上多處遊走著,留下一道道的痕跡,似是被他烙印了般。

他,是個可怕的瘋子。

他雙手扯著她的雙腿,腰腹在她的雙腿間起伏,粗長的巨物就如失控的車子,一下一下,總能撞進她身體里最深處,她失控地哭了,可身體卻被他掌控著,雙腿間一片泥濘,她頭昏腦漲,不知道他做了幾次。

他說要試一試,能不能做到不停。

但她不想試了。

她要死了。

「朱修文……求你了,不要了……」她氣若遊絲,紅著眼睛,水汪汪地求饒,雙腿無力地大開,她要被他玩壞了。

這是她,最後的印象。

第二天,李慢慢是中午才醒過來,渾身都疼,縱慾過度的代價讓她動彈不得,可她的喉嚨很乾,很難受。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杯溫水湊到她的嘴邊,可她連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著她坐起,慢慢地喂她喝水,她就像在沙漠里遇到了綠洲的人,急急地喝著水。

「小心點,喝慢一點。」

她喝完了一整杯的水,癱瘓在他的懷裡,一抬頭就看到他堅硬的下顎,她想也沒想,伸手就往他的臉上打過去,但太累了,沒手勁,手輕飄飄地撫了他一下,掉了下來。

他也不生氣,拿起她的小手往他的臉上打了幾下,「出氣了嗎?」

不夠!她還要踹他幾腳,直接甩了一記白眼給他,「你為什麼還在我家?」她不是很舒服地咳了幾下,一定是昨晚聲帶使用過度了,今天非常的不舒服。

「不在你家,我在哪裡?」

「在你自己家裡!」

「你這是吃了我就想丟掉,是嗎?」

她被氣到了,到底是誰吃誰,她現在都像是一個隨時要死的人了,他卻生龍活虎,她都沒說什麼呢,他的臉皮真厚,不對,他比她小,性格幼稚,她不該跟他計較,於是她很成熟地開口,「都是成年人了,昨天的事很正常。」

他看她,「很正常?」

「是啊。」

「哦。」

室內安靜下來,她頭皮有點發麻,總覺得他盯著她的眼神很古怪,「所以你快回去吧。」

「餵飽你了嗎?」他突然問。

「啊?」她一頭霧水,他說什麼,他不就是餵了一杯水給她嗎?

他的手摁在她的小腹上,語帶深意,「這裡飽了嗎?」

她俏臉一紅,「你胡說什麼?」

他貼在她的耳朵上,「我還沒有飽呢。」想一次就打發他?他像是這麼好打發的人嗎?她是他看上的人,他要吃一輩子,但不急於一時,他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他,沒有飽。

她震驚地明白了他的話中話,臉一下子白了,他沒飽的意思是還要繼續?不是啊,她已經快廢了,還要來?他們真的不含適,年紀不含適,性格不含適……

她能說出一大誰不含適的理由。

「乖,我去做一些吃的給你,你先刷牙洗臉。」

「不是……」他沒聽懂她說什麼嗎?她才不是要他留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他站起來,像一個無事的人萬開,她這是引狼入室嗎?她昨天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

找誰不好,為什麼會找上他!

她渾渾噩噩地起床,像個老太太一樣離開了臥室,卻在客廳看到了另一個男人,媽呀!這是怎麼回事?

「你起來了,我哥剛過來,來找你,你們說話吧。」朱修文溫溫地笑著,自覺地給他們留出了空間,去了廚房做早飯。

「你們是怎麼回事!」朱廷偉很內疚,昨天李慢慢一走,他心裡就一直很不安,可是他又想讓她冷靜一下,免得他們之間對話談不下去,結果他一來,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親弟弟一副賢夫的樣子在做早飯!

他這個親弟弟這副樣子他都沒見過!

他懷疑這是一個假弟弟。

等李慢慢出來,看著她露在外面肌膚上的痕跡,除非他眼瞎,不然他怎麼可能看不到,所以他的親弟弟跟他的未婚妻在一起了?他被一道一道晴天霹靂給劈得魂不守舍。

「我們沒怎麼回事!」李慢慢沒好氣地說,「關於我們之間的婚約,取消。」

這是必然的事情,他們不可能要一段假婚姻,這也是朱廷偉來的目的,可這話先由她說出來了,他有些吃驚,他以為她多少會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是哭訴一番,但……

她什麼都沒多說。

「我是gay,我承認,我之前騙你不對,可我也想試一試,我能不能不喜歡男人,我是家裡的長子,我也有我的責任,但我沒想到還是不行,我放不下他!」朱廷偉痛苦地說。

李慢慢面無表情,說來說去,就是她是一個倒霉鬼。

「你很好,如果我喜歡女生,我一定……」

「朱廷偉,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我不歧視你是gay,但是你欺騙我的感情,你知道嗎?」她冷冷地說,她是真的喜歡他,很認真地喜歡他,為了他願意去做一些大膽的改變,那是她以前想也沒想過的。

但是她做的事,最後卻被一桶冷水給澆滅了,他根本不喜歡她,她想想之前付出的感情,微微揚起下顎,努力不表現出一絲狼狽。

抬高的角度正好抑制了她想哭的衝動,「朱廷偉,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請離開。」

朱廷偉看著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心中更加的難受,這事是他不對,他不該想將她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強迫自己去喜歡女生,最後反而傷害了這麼好的一個女生。

「對不起。」他說。

她沒說話。

「你跟阿文……」

看他猶豫的樣子,他是不是以為她跟朱修文有什麼?她立馬道,「沒有,沒有任何關係。」

朱廷偉也是過來人了,她明明是被男人滋潤的樣子,卻嘴硬地說沒有,實在沒有說服力,他看向從廚房走出來的朱修文,「阿文。」

「哥,就你看到的。」朱修文笑著說。

朱廷偉頭疼了,「慢慢,你是故意的嗎?」

「你想什麼啊!」李慢慢跳腳。

「你是不是為了報復我……」朱廷偉為難地說。

李慢慢以前覺得這種斯斯文文的男人真有魅力,可這時候卻發現他根本是婆婆媽媽,腦子裡想的也是那種狗血到不行的劇情,誰有那個美國時間要報復他!

不過是正好朱修文在她旁邊,而她不想一個人待著,結果一夜激狂,她再也不會質疑一夜七次郎,是真的有。

朱修文年輕氣盛,精力旺盛,她甘拜下風。

「不是,你別亂想了,我們好聚好散。」李慢慢有氣無力地說,為什麼要在她狂歡之後的第二天過來,她現在腿軟地就想找一個地方坐下休息。

可是輸人不輸陣,她硬是撐著。

朱廷偉想了想,「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朱修文像一個男主人一般送了人到門口,臉上的笑意褪去一乾二淨,「哥,我很尊重你,不管你做什麼,但是你不能傷害慢慢,她是我的女人。」

朱廷偉不止頭疼了,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昨夜還是他未婚妻的女人轉眼是他弟喜歡的女人?

不對,以他弟的性格……他不敢置信地說,「什麼時候的事了?」朱廷偉問的是朱修文什麼時候喜歡上李慢慢。

「你們談戀愛之前。」

朱廷偉一愣,「你!」

「電梯到了。」

「阿文。」

「幹什麼?」

「你是認真的吧?」朱廷偉看向他。

「不然呢!」朱修文對他揮揮手。

等電梯門關上,朱廷偉不由地失笑,所以阿文喜歡李慢慢?但阿文為什麼能忍耐著不說……他恍然大悟,阿文知道他喜歡男人,該死!

阿文,這個心機男!

等的大概就是李慢慢主動發現真相的那一刻吧。

朱修文走回了李慢慢的公寓,門被關上了,他鬆鬆肩,從口袋裡拿出剛才順手牽羊拿走的鑰匙,打開門,坦然地走了進去。

「風有點大,把門吹關上了。」他泰然地說,將鑰匙放在玄關上,露出笑容,「幸好我帶了鑰匙。」

正在喝水的李慢慢猛地嗆到了水,劇烈地咳瞅到,門,不是風吹關上的,是她關上的。

但她料不到,他居然拿走了她家的鑰匙。

這個臭男人!

李慢慢看著朱修文一副很熟悉她家,似住她家的愜意樣子,她的眉心折起,「朱修文,你不回你家?」

「跟你一起吃完飯再回去。」他說。

她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是打算真的耍賴在她家的時候,他又沒這個意思了,她認為她想多了,於是態度也變得很自然,走進廚房,看到餐桌上的豐富早餐,她驚呆了。

他是把十八般武藝都搬出來了?

她吞了吞口水,餓了,真的餓了,桌上有炒麵,三明治,一大碗的肉糜粥,還有一盤切好的水果,她坐了下來,接過他遞來的筷子,夾了一口炒麵,眼睛瞬間亮起,「好好吃。」

剛醒來吃炒麵會有點膩,可他做的炒麵一點也不油膩,很好吃,很爽口,她看他的眼神帶了一絲她自己都看不到的崇拜,他輕咳了一聲,「就普普通通吧。」

太謙虛了,她搖搖頭,又吃了一大口,他給她盛了一碗粥,「喝點粥。」

她聽話地喝了一口,靈魂都要發出讚美了,真的太好吃了!她自己也是會做一些簡單的食物,但是她的廚藝真的很一般,跟他是天壤之別啊。

他坐在她對面,看她一臉驚艷地吃著食物,他垂下眼,唇角幾不可見地彎了彎,他這個人很挑剔,會自己做食物,可做的不好絕對不會多吃一口,久而久之,他練就了一手好廚藝,也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

她喜歡吃。

很好。

李慢慢開心地吃到肚子都鼓起來了,這才放下筷子,如果不是她吃不下了,她真的可以解決掉所有,可惜她的胃不行了,吃不下去了。台頭看過去,他正慢條斯理地解決剩下的食物。

等他吃完站起來,收拾碗筷要洗的時候,她終於覺得不對勁了,他們至今是不是太平和了?她是他哥還沒解除婚約的未婚妻,他們滾了床單,他給她做飯吃,現在要給她洗碗?

太賢惠了……

不是!這不是重點,「朱修文,你怎麼會跟我上床啊!」

朱修文洗碗的手一頓,又恢復自然地繼續洗,頭也不回地說,「你昨天那個樣子,哪一個正常男人會受得了。」

她臉蛋發燙,「不是啊,我跟你哥……」

「你們看著就不像未婚夫妻,不是嗎?」他知道她想問什麼,他開口打斷,「而且,我從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要你。」

她恍然大悟,原來小弟弟對她是生理慾望。有點怪怪的,他哥喜歡男人,對她一點性趣也沒有,他卻對她很有性趣,她撇了撇唇,沒有深思下去。

朱修文以為她會繼續問下去,但她沒有,他轉過身看她,就見她神色平靜地說,「我跟你哥會解除婚約,但我們是鄰居,這一點不會改變,我一直把你當弟弟。」

朱修文臉上的表情怔住了,他剛才聽到什麼?當弟弟?

「昨天的事,我們以後不要再提了。」她開口道。

他眼眸如深夜的大海,平靜的海面下,正醞釀著巨大的波涌,他笑了,眼黑幽幽的,「好呀。」

他倒要看看,她怎麼把他當弟弟!

李慢慢當真了,昨夜很狂野,失控的感覺並不好,她喜歡平靜又穩定的生活,能回到原來再好不過了,她是他的鄰居姐姐。

「我洗好碗就回去,你去休息一下吧。」他轉過身,聲音裡帶著一絲愧疚,「昨天把你弄疼了。」

她的身體何止是疼,就像不屬於她自己的一樣,可這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竟讓人不好意思埋怨他,「我、我回房間了。」

不是說好了不提昨天的事嗎?

她心亂如麻,拖著哪兒都疼的身體回了房,關上門,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關在了外面。

廚房裡,朱修文仔仔細細地收拾趕緊之後,洗了手,擦了擦手,神色平靜。

弟弟?

呵呵,她想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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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李慢慢想著快刀斬亂麻,休息了一天之後,打電話給李母,說要過去吃完飯,李母多問了一句,「廷偉來不來啊?」

「他有事。」

「哦,知道了。」

掛了電話,李慢慢換了衣服,拿著包出門,她想快點跟父母說清楚,她和朱廷偉解除婚約的事情。出了門,她坐捷運去父母家,二十分鐘之後,她到了,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飯菜味,「爸媽,我回來了。」

「慢慢,回來了,爸爸給你買了一條好大的魚,晚上給你做糖醋魚。」李父爽朗地說,他最擅長做魚,女兒最喜歡吃魚。

「好啊,爸爸真好。」李慢慢撒嬌地說。

李母端著菜出來,看到她這個樣子搖了搖頭,「都有老公的人了,還對著你爸撒嬌。」

「媽,你吃醋啊?而且我還沒結婚呢,你別亂說啊,我沒有老公。」李慢慢悄悄地給他們做心理準備。

「你們訂婚了不打算住在一起?」李母說,「這樣不好吧,反正要結婚的先住在一起,也提早習慣婚後生活吧。」

李慢慢正打算顧著這個話說出解除婚約的事,李父接過去,「不好不好,還是結婚了再在一起住。」

「也不知道是誰,還沒訂婚,只是談戀愛就老愛把我往家裡帶……」

「咳咳咳。」李父朝著李母擠眉弄眼,女兒在呢!

李慢慢看著父母恩愛,心裡羨慕不已,她也想像他們這樣,但是沒有也沒有辦法,她深吸一口氣,「吃飯吃飯吧。」吃完飯再說解除婚約的事情。

「我去做糖醋魚,都準備好,就等你來了再做。」李父往廚房走去。

「你爸是怕你吃虧。」李母小聲地說,

「我知道。」李慢慢點點頭。

李母問起了朱廷偉怎麼沒有來,李慢慢淡淡地說,「他有事。」

「讓他有空多過來,你爸喜歡和他喝酒。」

「他都沒喝。」

「有人陪著,你爸也開心,不喝酒的男人多好,像你爸,喝了酒太囉嗦了,煩死了。」李母一臉的嫌棄。

李慢慢笑了笑,其實朱廷偉並不是很喜歡來她家,有時候是能不來就不來,估計是受不了她爸,但是她那時候沒多想,也覺得自己的爸爸囉嗦煩人,可是現在想一想,不願意花時間在她家人身上的男人也許也不願意花時間在她的身上。

她心裡有點擔憂,她不知道她傳統的父母能不能接受解除婚約的事情,更何況解除的理由是朱廷偉喜歡男人,他們會不會氣瘋了?

等李父燒好了糖醋魚,一家人坐下吃飯,李父一如既往的喜歡說話,說著說著,他說到了李慢慢的一個表妹,「三十歲了,還不打算結婚,真的不知道現在年輕女生在想什麼。」

「結婚也不一定好啊。」李慢慢說了一句。

李父敏感地看向她,「怎麼回事?你跟廷偉吵架了?」

李慢慢放下筷子,本來打算吃了飯之後說,但被問到了,她坦白地說,「我要跟朱廷偉解除婚約。」

「什麼?」李父李母兩人同時看向她。

「嗯,是真的。」她淡淡地說,「他喜歡男人。」

「什麼喜歡男人?」李父呆了呆。

李母驚呼一聲,捂住嘴,「什麼!」

飯桌上一片沉默,李母捂著頭,頭暈不已,李父呆若木雞,花了一點時間,「男人喜歡男人?」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李慢慢就要笑出來了,李父的觀念里,男人和女人才是一對,男人跟男人?她很想說,其實還有女人跟女人,但還是不刺激他們了。

「慢慢,」李母紅著眼,「是不是弄錯了?」

「沒有。」

「兔崽子!」李父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去揍死他!」

李母趕緊拉住他,「別激動啊,這事……」

「你們不要生氣了,我也沒什麼損失,」財色都還是她自己的,只是感情被欺騙了,她也想破口大罵,後來想想,有時間生氣,還不如有時間開心,「解除婚約就好了。」

「慢慢,你可能弄錯了吧?」李母一想到解除婚約之後,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她快暈了,「是不是誤會啊?」

李慢慢知道李母愛面子,「沒有弄錯,是真的。」

李父生氣地喊,「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

李慢慢嘆了一聲,「接下來的事情我和朱廷偉會解決的,你們別出面了,爸你揍了他,我們還要付醫藥費呢。」

李父看著安慰自己的女兒,心疼不已,「不會揍他……」

「媽,你也別傷心,我雖然也快三十歲了,但是我有錢有房子,不會很可憐的。」李慢慢拉著她的手,安撫她,「要結婚,也要找一個對的人結婚,不能隨便找一個吧……」

兩個小時之後,李慢慢離開了李家,看著天上的月亮,卸下了鎧甲,有點疲憊,打了一個電話給朱廷偉,「我跟我爸媽已經說好了,你送給我的一些東西,我整理好給你。」

「那些並不重要,對不起,慢慢。」

「我不想留著你的東西,對了,解除婚約的理由,你想我怎麼說?」李慢慢尊重朱廷偉,也因為事情沒有發展到最壞的地步,她可以給他最後的體面,一起想一個理由去面對別人。

朱廷偉靜了幾秒,「謝謝你,慢慢,不用替我隱瞞,我已經跟我父母坦白了。」

聽到這裡,她明白了,「掛了。」

她掛了電話,回了自己的公寓,打開門,看著黑黑的公寓,她情不自禁地哭了,她也知道自己年紀不小,一直想找到一個對的人結婚,不願意隨隨便便,可她真的沒想到,這麼認真對待的未婚夫會是個gay,解除婚約之後,還要面對別人或是同情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

她沒有別人想的那麼堅強,她也想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靜靜等待王子來就好,可那是童話,她活在現實里,這裡沒有王子,她坐在玄關,偷偷地哭著。

哭了好一會兒,她起來去把朱廷偉送給她的東西都整理好放在一個箱子里,抱著箱子,她咬著唇,她不想看到朱廷偉,一點也不想看到他。

朱修文……

她看了看箱子,最後打開門,走到對門,按下了門鈴,不一會兒,門打開,她帶著哭音的聲音響起,「這是你哥給我的東西,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你哥。」

還真的被她當做弟弟看待了。

這種感覺……他面無表情接了過來,隨手放在了玄關處,看著她微紅的眼,心微沉,「這麼喜歡我哥嗎?」

「也許吧。」她也分不清是覺得喜歡多一些,還是丟臉多一些,反正她心情很複雜。

他看了她一眼,走了出來,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她踩著拖鞋,「喂,朱修文,你帶我去哪裡!」

朱修文帶著她上了樓頂,夜風涼涼的,她拉了拉披在身上的針織衫,他拉著她的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好了,想罵就罵吧。」

「啊?」

「我哥是個混蛋!」

「……」

「咒他破菊花。」

「……」其實她沒這麼歹毒,何況她也不知道他哥是上還是下,菊花什麼……事實上,她心裡很爽。

「或者陽痿。」

「早淺。」她小聲地附和。

他眼帶笑意地看了她一眼,空曠的樓頂只有他們兩人,儘管有些涼,卻令人身心舒爽,「咒他一輩子找不到愛人。」

這個真的好毒!

但毒的好。

她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到底是不是他弟弟啊!你跟他有仇嗎?」這麼狠,這麼毒。

他笑而不語,他跟他哥沒仇,但是誰跟她有仇,就是跟他有仇!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小臉笑得紅撲撲的,她摸了摸他的頭,「謝謝你,朱修文。」

她是不是忘記他是一個讓她下不了床的男人?他瞪著那隻摸他頭的手,可瞄到她笑靨如花,好像被摸一下頭也沒什麼,她要摸就給她摸一下吧,反正他全部都是她的,她愛摸哪裡就摸哪裡。

她剛剛是不是被他偷偷地瞪了一下?她悄悄地收回手,「咳,我不是故意摸你頭的。」似乎是有男生不喜歡女生去摸他們的頭。

「沒什麼,」他頓了頓,「你摸我的頭沒什麼,只是我會起生理反應而已。」

溫馨的氣氛一下子凝滯了。

他騙人!

哪有人摸一下頭就起生理反應的,他這個大騙子!但當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褲襠處,那裡隆起了一大片,紅暈浮在她的臉上,真的是年輕氣盛!

她不自在地轉過頭,「下、下去吧。」

「嗯。」他站起來。

他們一起從樓頂下去,到了公寓各前自說了晚安就進了門,她捂著發熱的臉,做了蠢事,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好,不然總是提醒她一件事,她吃了前未婚夫的弟弟。

實在有點羞恥。

一大早,李慢慢拿著包出門上班,正好碰上了要出門跑步的朱修文,朱修文朝她一笑,「今天很漂亮。」

她羞赧地笑了笑,「嗯,謝謝。」她今天好像也沒怎麼打扮,真的很漂亮嗎?

朱修文目光落在她的領口,領口有點寬大,要是彎下腰的話,可以想見到是一段美妙的春光。

走進電梯,她摁下一樓按鍵,一轉頭睨,他的鑰匙掉在了地上,湊巧掉在了她的腳邊,她好心地彎腰幫他撿起來,遞給他,「鑰匙掉了。」

很好,領口確實很寬大。

白皙如牛奶的肌膚隆起,黑色的胸罩若隱若現,似乎帶的罩杯是半罩杯,粉色的乳暈若隱若現,他目光沉沉地移開,接過鑰匙,再嚴肅不過地說,「今天都不要彎腰。」

「啊?」

他的手比划了一下他胸膛,「走光了。」他不介意她走光,但他很介意她走光給別人看。

她勉強地說,「我知道了。」李慢慢紅了臉,出門急了,她沒有注意到,可能真的走光了,但現在要是回去的話,她一定會遲到,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能彎腰不能彎腰。

電梯一到,她先出去,而他待在電梯里,「你先走。」

「啊?哦。」她沒在意,可能他忘記帶什麼了。

從公寓走到捷運站要十分鐘,她走過去,正要進捷運站的時候,肩膀被拍了一下,她一回頭,就看到了朱修文,他怎麼在這裡。

他朝她笑了笑,揮了揮手上的一條杏色的絲巾,動作迅速地勾住她的脖子,快速地打了一個蝴蝶,絲巾很長,繞了一圈,打了蝴蝶結之後垂落在胸前,正好遮住了他說走光的部位。

「上班加油。」他眨了眨眼,揮揮手,轉身往後轉。

她胸口咚咚地跳著,旁邊有幾個女生指著他們竊竊私語。

「哇,這個女生的男朋友好帥啊。」

「還這麼貼心。」

「我男朋友只會讓我自己去買曖寶寶。」

「自己喝熱水!」

她,和朱修文,像男女朋友嗎?她甩了甩頭,趕緊將這個念頭丟開,匆匆地進去了。

到了公司,九點還差十分鐘,她坐在位置上,吃了路上買來的早飯。同事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絲巾好漂亮!」

「對欸,真的很漂亮。」

「是不是未婚夫送的呀?」

幾個女同事笑著說,李慢慢抿了一下唇,不是未婚夫送的,是前未婚夫的弟弟送的,不對,也沒說送,她低頭看了看絲巾,所以他是專門跑回去給她拿的絲巾?

他家怎麼會有女性絲巾的?

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慢慢的男朋友真的是少有的體貼,我那個男朋友是沙文豬!只會讓我伺候他,我每天都想甩了他。」

「為什麼不甩?」

「甩了他,下一個不一定更好啊,等找到好的我就甩了他。」

「哈哈哈,你說了好幾次了,騙人。」

「才沒有。」

「咳,」李慢慢突然開口,「我跟我未婚夫解除婚約了。」

她們一愣,很快目光看向李慢慢的手指,上面光光的,之前令她們羨慕的求婚戒指沒有了,沒敢問為什麼,李慢慢也沒說。

氣氛有點怪,她們笑著說,「我們去工作了。」

「是啊,好忙好忙。」

人散了,她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們一定會很好奇原因,但是她們不問,她也不想主動說,手摸了摸光滑的絲巾,她彎了彎唇,等下班了還給朱修文,順便謝謝他。

不管是昨天陪她一起咒罵朱廷偉,還是今天給她送絲巾,公寓到捷運站的距離也不短,他一定是跑過來的,才能剛好趕上她進捷運站。

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也會發生一些好的事。

她起碼遇到了一個很好的朱修文。

他,真的好好。

朱廷偉下了班,開著車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弟弟朱修文的電話,「什麼?你現在在我家門口?」他愣了愣,「知道了,我現在在車上,很快就到了。」

他踩下油門,加快了速度,心想阿文怎麼來了?是為了慢慢?

他都不知道,阿文什麼時候喜歡上慢慢了。

對於這個弟弟,實在是全家都頭疼的一號人物。

朱修文油鹽不進,不管是誰來,都不會給面子,從小就不聽父母的話,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和他完全不一樣,他從小就被要求當一個好兒子,好哥哥,好學生……

內心深處,他是羨慕阿文的,瀟灑不羈,過自己喜歡過的日子。

而他,對自己的性取向難以啟齒,可是說出口之後,跟父母攤牌,也沒有那麼太難,朱父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卻不是因為他喜歡男人,而是因為他耽誤了李慢慢。

再多的歉意,都無法彌補他對李慢慢的愧疚,所以,他真的不希望阿文對她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李慢慢是一個很好的女生。但,朱修文和李慢慢?

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停好了車,坐上電梯上樓,他忽然想到,阿文比慢慢小了五歲!好像差的有點多。

叮,電梯到了,他走出來,看到門口的朱修文,打招呼道,「阿文,你怎麼來了?什麼事情?」

朱修文抱著紙箱,跟著朱廷偉走了進去,聽到朱廷偉問道,「想喝點什麼?」

「水。」

「嗯。」朱廷偉給他倒了一杯水,看著紙箱,「什麼東西?」

朱修文將紙箱放在一旁,喝了一口水,「慢慢讓我拿給你的。」

朱廷偉心裡有數,不急著看是什麼,反而對著朱修文說,「你應該喊她一聲慢慢姐。」

朱修文白了他一眼,「她是你弟媳。」

「你們在一起了?」朱廷偉驚訝地看著他。

「沒有。」

真他媽太不要臉了!朱廷偉心中暗罵,「你喜歡她,她不一定喜歡你,你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事實證明她喜歡的不一定是合適她的,」朱修文口齒伶俐地說,「她的眼光不是很好。」

一說到這個話題,朱廷偉是真的沒立場,搖搖頭,轉身去看了看紙箱,隨意地瞄了一眼,又說,「她送給我的東西我也整理好了,我給她,還是你拿過去?」

朱修文冷漢地說,「還給她?你直接扔掉就可以了。」

「不好吧,有些還挺貴的。」朱廷偉說。

「那就直接金錢抵償吧。」朱修文袖長的手掌攤開,做出了要拿錢的姿態來。

朱廷偉真的是被他不要臉的樣子給氣笑了,「你什麼身份啊!」

「她男人。」

「阿文,你的臉皮真厚。」

「快給我。」

「我自己拿過去還給她。」朱廷偉不相信一點也不可靠的弟弟。

「你傷害了她,還要再拿著這些還給她,打算讓她再受一次傷害嗎?」朱修文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自家哥哥,人模人樣,就是腦子不是很靈活。

「你怎麼就不擔心她把東西還給我的時候,我受傷害啊?」誰才是他至親的家人啊,重色輕哥。

「你又不喜歡她,怎麼會受傷害,最多就是內疚,你對她內疚,不是好事嗎?」朱修文反問。

朱廷偉猝,放棄地搖搖頭,開了一張支票給他,突然又收了回去,「我還是自己拿過去。」

朱修文聳聳肩,「你確定她想見到你嗎?」

朱廷偉徹底地被打敗了,將支票放在他的手裡,「拜託你了。」

「不客氣。」

「沒事你就快走。」他快被氣死了。

「哥。」

「什麼?」

「以後不管有事沒事,都別找慢慢。」

「啊?」朱廷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朱修文拿著支票走到門口,轉過頭,黑壓壓的眼裡透著一絲不悅,「我不喜歡。」

濃濃的醋味迎面而來,朱廷偉想笑,卻笑不出來,弟弟的樣子看起來很認真。啪的一聲,他家的門被朱修文狠狠地甩上了,他抹了一把臉,「搞什麼啊!」

他喜歡男人,阿文吃什麼醋啊!

朱修文拿著支票回到了家裡,不過他並不急著要把支票給李慢慢,他隨手將支票放在一旁,先去洗了一個澡,之後穿著一身黑色的家居服走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塊在路上買的芝士蛋糕,看了看時間,八點半了。

帶著芝士蛋糕和支票,他走了出去,敲響了李慢慢的門,不一會兒,門開了。

「有事嗎?」

「有事啊,介意我進去嗎?」他問。

「哦,不介意,你進來吧。」她正好也打算去把絲巾還給他。

「我哥有一樣東西讓我轉交給你。」他將支票拿了出來,「他說,你給他買的東西他都扔了,只能給你支票補償。」

李慢慢震驚了,「扔了就扔了……」她也沒打算要回來,朱廷偉跟她到了談婚論嫁的這一步,有些東西都是他出錢買的,例如他給她買的首飾很貴的,她不還給他的話,好像有點過分。

「他心裡過意不去。」

想了想,李慢慢也理解了朱廷偉的意思,他們其實都不是會佔便宜的人,她點頭欣然接下了,「扔了也好,拿過來,我還要自己扔。」

朱修文眯起了眼,她似乎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強調的是朱廷偉把她買的東西都扔了,她似乎太平淡了,不過這樣也很好,說明她不在乎朱廷偉。

心中有一隻小惡魔的朱修文收起了壞心眼,笑著說,「請你吃芝士蛋糕。」

「啊!」李慢慢聞言,看過去,一抹晶瑩的光芒從她的眼底滑過,「芝士蛋糕。」

「嗯。」他臉上浮起一抹笑容,她真的是很好討好。

「謝謝。」她仰起笑臉,不由地開心,接了過來,「對了,我還要謝謝你,絲巾我洗過了,在烘乾中,你等一下……」

「不用,送給你。」

「嗯?」

「送給你。」他又說了一遍,眼神格外的認真。

他的眼睛很好看,被盯著的時候就會覺得他的眼神特別的含情脈脈,就家電影里男主凝視著女主的那種,她輕咳了一聲,「不用……」他怎麼老送她東西?

「你還給我,我給誰用?我自己嗎?」他淺淺地笑著,「就一條絲巾而已。」

「哦。」她心裡閃過疑惑,他怎麼會買女生用的東西。

朱修文也不解釋為什麼他會買女生的東西,很鎮定地站在原地,他就是喜歡給她買東西,他公寓里還有一間房專門放著各式各樣的女生東西,全部都是新的,都是她的。

「那謝謝你。」她小聲地說,忽然發現他們說了這麼久,她小氣地連一杯水也沒有給他倒,「你坐一會兒,我給你倒水。」

「嗯。」他隨意地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她在廚房裡給他倒水,又端了一盤水果過來。

「我買了葡萄,你吃吃看,很甜。」李慢慢將水果盤和水放在茶几上,他們做了快一年多的鄰居吧,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相處得很和睦,以前他們都是見面打聲招呼就走的,就算後來她知道他是朱廷偉的弟弟,她也沒有表現出很熱情。

現在她和朱廷偉解除了婚約之後,他們的關係反而好起來了。不過她心裡覺得很尷尬,畢竟他們上過床,正想著,她局促地看了他一眼,他正伸手拿起一顆葡萄。

他的手很修長,也很潔白,緊到發黑的葡萄在他的手指間變成了一顆緊水晶般,高貴大氣,他細細地剝開葡萄,微微一擠,鮮美的葡萄肉從葡萄皮里剝落,好看的薄唇含入,在他的口腔里滾動著,汁液滲透唇齒,他吐出葡萄籽,舔了舔唇,吞下肚,揚眉,「很甜。」

好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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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看得也有些渴了,伸手拿了一顆剝皮吃,「嗯,真的好甜。」

其實,她不是這麼細緻的人,她往常洗乾淨葡萄之後,吃的時候就直接丟到嘴裡,咀嚼一下,吐出葡萄皮和葡萄籽,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斯文淑女。

他笑著看了看她,開始了剝皮,一顆一顆晶瑩的葡萄被放在水果盤邊緣,「我剝給你吃。」

「啊?不用了。」她微微臉紅。

他但笑不語,卻是一刻不落地剝了好幾顆放在那兒,她不吃,反而顯得那幾顆特別的可憐的,她伸手吃了一顆,第一口她略帶罪惡感,第二口,她的罪惡感就散去了,等吃了第五顆葡萄,她完全不知道什麼叫罪惡感了。

她感嘆,怪不得她的朋友中有幾個喜歡姐弟戀,她們常常說,年紀輕的男生更會照顧女生的想法,反而年紀長的男生更喜歡女生去順從他們,但她們最喜歡的應該還是小男朋友的床上功夫。

想到這個,她的臉微紅,確實是又猛又凶。

「那個芝士蛋糕,你要吃嗎?我吃葡萄吃得飽了,可能要吃不完那一塊,一起吃?」她借花獻佛,借得格外的得心應手。

他含笑點頭,李慢慢去拿盤子分開拿一塊芝士蛋糕的時候,她後知後覺,他在她家裡是不是待得時間有點長?他們的關係這麼好了嗎?甩了甩腦袋,她切了蛋糕,端了蛋糕過去,遞給他叉子。

「你今天怎麼想到吃芝士蛋糕?」她問道。

他隨意地叉了一口放入嘴裡,淡淡地說,「今天我生日。」

「咳咳咳!」李慢慢咳起來,差點被蛋糕給噎死了,「你生日?」

「嗯。」他不是很在乎地點點頭。

非常的不好意思,她喝了一口水,「我不知道今天你生日……」

「你要送禮物給我?」他笑著問。

「啊?」她軟軟地說,「要的。」他送了她絲巾,還專門送了蛋糕給她,她送一份禮物是應該的。

「我能自己指定嗎?」他托腮看著她,水晶吊燈映射在他的黑眸里,增添了一抹魅力。

「可以呀。」她很好脾氣地說。

他眯著眼,「你這麼好說話?不怕我欺負你?」

她看向他,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抹類似不悅的神色,「你不會……」

「比如我很過分地說,跟我做愛,你也得答應,畢竟是你先點頭了,不是嗎?」他語速飛快地說。

她皺了皺眉,「你不會。」

「我不會什麼?」

「你不會提這麼過分的要求。」

「為什麼我提就是過分的要求,你提就不是過分的要求?」他反問。

她停頓了一下,想起上次就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她被繞的腦袋暈了,「如果你覺得過分,你為什麼答應我?」

「我不覺得過分,是你自己說這是過分的要求。」他邏輯很清楚地說。

「……」她,說不過他。

完敗。

美味的芝士蛋糕融化在她的嘴裡,她低下頭,安靜地吃著芝士蛋糕,有點心不在焉,那他為什麼那時候會答應她?她不敢問,就怕問了得到什麼奇怪的回答就不好,例如不吃白不吃的道理。

啊,她糾結了!

看她把小臉皺成了一朵菊花,他眼中閃爍著笑意,吃完了芝士蛋糕,他放下叉子,「我先回去。」

她猛地抬頭,他剛才不是還說要那個什麼來著的嗎?

他故作沒看到她眼裡的疑惑,笑著說,「謝謝。」

「為什麼跟我說謝謝?」該說謝謝的人是她。

他走近她,彎唇抿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謝謝你陪我一起吃生日蛋糕。」

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一個人過生日,她也沒準備生日禮物,心裡很內疚,千言萬語最後化為一句,「祝你生日快樂。」

「嗯,」他往門口走,走到一半,停下來,側過頭看她,「生日禮物還算數嗎?」

他是指做愛嗎?

她的臉一下通紅了,她該怎麼辦!拒絕?可是她之前提出這個要求,他都沒拒絕,她拒絕的話是不是很過分?她完全被剛才那一段對話給繞暈了腦袋。

他忍著笑,將猝不及防的她拉入懷裡,下顎在她的發側蹭了蹭,「生日禮物,一分鐘的擁抱。」

她燒紅了臉,她亂想什麼啊!丟臉。

「喔。」她臉埋在他的胸口,低低地應了一聲。

周圍很安靜,她能聽到他的呼吸拂過她的髮絲,因為靠近他的左胸膛,所以能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臟跳動聲,他繞在她腰上的手臂很溫柔,不重不輕地環住她,沒有過分的親昵,也沒有過分的距離,正是剛剛好。

她沒有算一分祌有多長,只是被他抱著的時候,她覺得很舒服,不會令她覺得尷尬難受。

他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動人地響起,「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你,不跟家人一起過嗎?」她問。

「不,我是一個大男人,不會在意生日這種事。」他說。

她輕輕蹙眉,他嘴上說著不在乎,可他其實是在乎的吧,她掙扎了一下,伸手輕輕地擁住他的後背,就像一個好朋友似地拍拍他的背,「生日快樂。」

「嗯。」他翹了翹唇,手戀戀不捨地摩挲了一下她身上的衣物,輕輕放開,「晚安。」

「晚安。」她甜甜地一笑。

只有小男生才會強調自己是一個大男人吧,他看著有著不輸給別人的沉穩,可內心還是像個小孩子,有點可愛。

他走了出去,關上了門,這是第一次,她對他笑得這麼的甜美,也許是心疼他過生日沒人記得吧。

他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拿著鑰匙開門走了進去,關上門的時候,他聽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個不停。

大步走過去,接通,「喂?」

「跑哪裡去了?我打了三個電話你都不接!」朱母氣勢雄厚地大喊。

「沒什麼。」

「今天你生日,你也不回家,都不會想回來看看你媽我嗎?」

「你別給我介紹女生,我就謝天謝地了。」朱修文笑著說。

「給你介紹女生有什麼不好的?她們可愛甜美,香甜可口……」朱母不滿地說。

「媽。」朱修文頭疼不已,「我和哥不一樣。」

他是真的聽不下去朱母對女生的形容,實在太像他剛才吃的芝士蛋糕了,哦,也很像李慢慢。

他舔了舔唇,意猶未盡,她確實是香甜可口,哪裡都很甜,讓人上癮。

朱母知道大兒子喜歡的是男人後,深受打擊,接受歸接受,她的想法依舊是很傳統的,她希望朱家後繼有人,如果真的兩個兒子都喜歡男人,朱家就斷在他們這一代了,她對不起死去的公公婆婆。

所以,她接受大兒子喜歡男人,但她不能接受小兒子也喜歡男人,偏偏小兒子是最不循規蹈矩的人,比起大兒子讓人放心的穩重孝順,小兒子就像是來討債的,惹得他們做長輩的頭疼不已。

乖順的大兒子突然叛逆了,她只能寄望小兒子也許不叛逆,但是聽聽他說的話,她一肚子的火,「認識女生不好了?我還擔心你占她們便宜。」

聽到朱母的話,朱修文挑了挑眉,「我挑食。」不是什麼女生看到都想伸咸豬手。

朱母頭暈,顫著嗓子,「挑食?」

「媽,我喜歡女的,你不用擔心。」

「我能不擔心嗎?你喜歡女生,那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正正經經地帶一個女生回家?不要在外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生在一起……」朱母擔憂地說。

朱修文天生跟乖,聽話沒有關係,從小到大都像是一個痞子,吸引著不少女生,朱母還記得他讀國中的時候,還有小太妹追著他到家裡,還好小兒子沒看上,雖然異性緣很好,他卻是很酷很拽,根本不理睬她們。

朱修文聽得笑了,「媽,你想要什麼樣的兒媳婦?」

「大家閨秀,斯斯文文,長得甜美,要孝順懂事。」朱母開口道。

朱修文眼眨了一下,「你是說李慢慢?」

朱母一怔,「是她這樣的,多好,就是你大哥他,唉,算了,不提。」

「那我給你找一個像李慢慢這樣的好了。」他似笑非笑地說。

朱母眉心一跳,下意識就道,「不行!」

「惡?」朱修文奇怪了,「為什麼不行?」

「可以找一個像慢慢這麼好的女生,但是年紀不要太大,你看,慢慢比你哥小一歲,你比你哥小六歲,慢慢就比你大五歲了!不行不行,太老了。」朱母忍不住說道。

太老了……

朱修文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我對年齡沒有要求。」

「你沒有,我有!」朱母忍不住大聲道,「你是小孩子,你不懂,如果女生年紀太大,站在你旁邊也不般配啊,要找當然找和你差不多大,最好是比你小兩二歲。」

想著李慢慢的容貌,他輕輕地說,「女生如果長得嫩……」

「那也不行,不好生小孩啦!」

朱修文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耐,「所以你想讓我找什麼樣就讓我找什麼樣,是這樣嗎?」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朱母柔聲道,「媽媽是為你好。」

「我不找男人,就是為你好了。」朱修文淡淡地說。

朱母氣的差點要掛電話,「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不要管我。」朱修文說。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你……」

「媽,你別逼我,我喜歡年紀比我大的女生,我喜歡姐弟戀,你接受不了也要接受。」朱修文態度很強硬。

「你!」朱母直接掛了電話。

朱修文沒放在心上,這只是開始,畢竟他不僅喜歡姐弟戀,他喜歡的那個人還是曾經跟他哥訂婚過的李慢慢,但不管家人態度怎麼樣,他始終堅持他自己的想法。

他站起來,走到電腦前面,查看了郵件,最近有幾個新工作邀請,他篩選了一下,選中其中一個,回了郵件,接著他關了燈,走到臥室,躺在床上睡覺。

李慢慢坐在辦公室里,正認認真真地做文件的時候,被秘書長何姐叫住了,「慢慢,你過來一下。」

「好。」

她們走進一個無人的空辦公室,關上門,何姐看著她,神色很嚴肅,拿出一份文件,「你看一下。」

「是。」李慢慢拿過來一看,「這份文件……」

「慢慢,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何姐輕聲問。

「到現在差不多快六年了。」

「秘書室里就你最認真,也就你最安分,不玩什麼花招。」

「何姐?」李慢慢有點不明白何姐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好好地誇她。

「我也很信任你,但是這一份文件是你負責,你看看有什麼地方不對。」

「金額不對,」李慢慢確實經手這份文件,所以她一看就看到了哪裡有問題,「但是後來這份文件是由葛秘書負責了。」

「你知道葛秘書的身份嗎?」

「我聽說她是董事會裡一個股東的私生女。」她聲音很低地說。

「沒錯,這是事實。」

李慢慢望著何姐一臉的嚴肅,心裡不斷地想著何姐是什麼意思,這份文件開始是她負責,後來卻不是她負責的,就是出了問題也是葛秘書負責,但是何姐的樣子……

「葛秘書說,這金額她沒有改過。」何姐道。

李慢慢睜大了眼,她明白了何姐的意思,葛秘書不承認,將錯誤推到她的身上,那麼股東之一的私生女,和一個毫無背景的她,偏幫誰,再明顯不過了。

何姐嘆了一口氣,「算你還不笨,你運氣好,這份文件還沒送到總裁那裡,我看了有問題問了葛秘書,葛秘書都推到了你身上,你也不是菜鳥了,進來這麼多年,我也是看著你一點一點地成長,你是什麼樣的性格我很清楚。」

「謝謝你,何姐。」李慢慢低下頭,心中有些委屈,她戰戰兢兢工作這麼多年,也早就看透了辦公室鬥爭,她獨善其身,哪一邊都不站,做好她自己分內的事情。

但是還是被人欺負到了頭上。

「這一份我攔下了,葛秘書我得罪不起,所以你得自己再改一改。」何姐道。

「我知道了。」李慢慢拿了過來。

「慢慢,我能幫你一次,不可能幫你第二次,你自己要注意。」何姐說完這句話,便讓她出去了。

李慢慢捏緊了文件出去,剛坐下沒多久,葛秘書一臉不好意思地過來,「慢慢姐,不好意思,我怕被秘書長罵,所以就說你,你不要怪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說著說著,葛秘書紅了眼,李慢慢心裡明白她是什麼招數,偷偷地罵了一句,神色溫和地說,「沒事,只是一件小事,你快去做你的事情了,」微頓,咬重後面的一句話,「千萬別再出錯了。」

葛秘書神色一僵,皮笑肉不笑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李慢慢平時脾氣好,但是她最受不了別人誣衊她了,她難得反擊了一句,可再低頭看著手裡的文件,她咬了咬牙,以後要小心點,再也不要替別人擦屁股,收拾麻煩了。

這一天,李慢慢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的。

她揉著肩膀坐捷運回家,出了捷運站,買了一個便當回家吃,七點多了,她肚子早已咕啥咕暗地叫著了,坐電梯上了樓,一出來就看到了朱母,她愣住了。

「朱阿姨?」

「慢慢,你也住在這兒?」朱母大吃一驚。

「我住這兒很多年了。」李慢慢笑著說,「你是來找朱修文吧。」

「是。」朱母內疚地看看李慢慢,多好的女生啊,可惜她大兒子沒眼光。

「你沒有鑰匙?」

「沒有。」朱母尷尬地笑了笑,「阿文不在,我等一會兒就好。」

看著朱母站在門口等,李慢慢溫聲邀請她,「你進來等吧。」

「不用不用。」

「朱阿姨,沒事。」

朱母最後進去,坐在客廳等著,看著公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她心裡的遺憾又深了,多好的女生啊!

「朱阿姨,喝水。」

「謝謝你,慢慢。」

「不客氣,朱阿姨你吃過晚飯了嗎?」

「我吃了過來的。」

「哦,我先吃便當,今天加班回來遲了,我自己又不想做飯。」李慢慢笑著說。

「年輕人不要太辛苦了。」

「不會不會,偶爾啦。」

李慢慢打開電視給朱母,她則是坐在廚房吃便當,有了電視的聲音,她們之間也沒有這麼奇怪了。她偷偷發了一條簡訊給朱廷偉,讓朱廷偉轉吉朱修文,朱母過來找他,別太遲回來了。

她沒有朱修文的號碼,發完了簡訊,收到了朱廷偉回了一個OK,她放心了,吃完了便當,她收拾了一下,昨天浸泡過的紅豆放在鍋里煮,遲一點吃紅豆湯。

她走出廚房,朱母笑著看她,「慢慢,你有沒有看到女生出入阿文家裡啊?」

李慢慢一怔,她腦子快速地運作,小心翼翼地說,「我平時都不怎麼看到阿文的,也沒看到女生。」

「我家廷偉對不起你,我很抱歉,你……」

「這個就不要說了。」李慢慢輕聲道。

「好,」朱母點點頭,「我擔心阿文和廷偉一樣,所以過來看看他。」

和廷偉一樣……

李慢慢先皺眉,突然想明白了,臉開始狂熱,哪裡一樣了,他們兩個完全不一樣啊。原來朱母是擔心朱修文也是gay,特意來檢查的?但是朱修文不是啊,他們之前才上過床。

他對她表現出的性趣可不是一點點!

他,絕對不是gay。

可她要怎麼跟朱母說才好,難道要她說,不會,朱修文不是gay,他喜歡女生,因為他把她做的差點下不了床?

她喉曨發乾,咳了一聲,乾巴巴地說,「朱阿姨,你別擔心。」

「不擔心不可能啊。」

能證明朱修文喜歡女生的人正站在她的對面,可李慢慢什麼話也不能說,畢竟老牛吃嫩草,有點難以啟齒啊。

這時門鈴響了,李慢慢過去開門,門口站著跑的有些喘的朱修文,「你來了,朱阿姨在裡面。」

朱修文點點頭,目光緊盯著她,發現她神色黯淡,他心裡一緊,臉色微沉,看向坐在裡面喝水的朱母,「媽,你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你啊。」朱母沒好氣地說,笑著對李慢慢說,「我先過去了,謝謝你啊,慢慢。」

「不客氣。」

她們之間似乎沒發生什麼,但是李慢慢的臉色為什麼不好看?一開始懷疑朱母的朱修文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領著朱母回去,一進門,他就發現朱母在東張西望。

他涼涼地開口,「我沒有金屋藏嬌。」

「哦。」朱母有點失望。

「好了,你看到我了,你可以走了。」朱修文不客氣地說。

「我一來你就讓我走?」朱母瞪了他一眼。

「你最近沒事做?」

「怎麼可能!我還得給你哥收拾爛攤子,一家一家地打電話過去跟他們說,解除婚約了。」朱母嘆氣。

「你沒有對李慢慢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沒有。」

朱修文點點頭,轉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就見朱母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周圍,最後一臉的失落,他看的笑了,「媽,你要是沒事做,我給你和爸買機票出去玩。」

「阿文,媽真的認識好幾個不錯的女生……」朱母說到一半,對上小兒子一臉的無趣,賭氣道,「隨便你了。」

朱修文走過去,環住朱母的肩膀,「我準備休息了。」

「我剛來就趕人。」朱母嘀咕地轉身走了。

送了朱母出門,朱修文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朱父,「爸,我有喜歡的女生,比我大,媽接受不了,你幫我。」

朱父正在喝茶,直接嗆到,拿紙巾擦了擦嘴,「你說真的?」

「真的。」

「誰?」

「暫時不能說。」

朱父明白小兒子的用意了,這是讓他說服朱母,他揉著最近一直疼的太陽穴,兩個兒子沒一個讓人省心,「知道了。」

朱修文放下手機,這個世界唯一能管得住朱母的人大概只有朱父了,解決了朱母這個隱患。他先洗了個澡,穿著黑色家居服去找李慢慢,他本來正在跟客戶在附近的咖啡廳商討設計圖,一收到朱廷偉的電話,二話不說就跑回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只知道那一刻,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來。

門開了,李慢慢似乎也洗過澡,發尾微濕的,身上穿著一套天空藍的家居服,「朱修文?」她看了看他的身後,沒有看到朱母,「朱阿姨回去了?」

「嗯。」

「什麼事?」她看他。

「能進去說嘛?」

「哦,好。」她讓開,讓他進來,順便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吃紅豆湯?我剛做好。」

「嗯,謝謝。」他說。

於是,她盛了兩碗紅豆湯,他一碗她一碗,兩人坐在沙發上,她比之前要輕鬆些,沒有那麼拘謹,雙腿盤起來,小口地吃著紅豆湯,「你別怪朱阿姨太操心,她也是關心你。」

「她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她吞吞吐吐,最後在朱修文逼問的眼神下吐出,「她打探你有沒有帶女生回家,我說沒看到。」

他臉瞬間冷下來,「你不用理她。」

「哦。」這件事很尷尬,以身體證明真相的李慢慢更是不好多說,乖乖地低頭繼續吃紅豆湯。

兩人食不言地吃完了紅豆湯,朱修文堅持他洗碗,她坐在廚房裡,看著他洗碗,聽到他忽然問,「你今天看起來不開心。」

「沒有啊。」她飛快地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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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關了水,淅淅瀝瀝的水聲一停,整個屋子都靜的空洞,他將洗好的碗調羹和鍋放在一旁瀝乾,轉過身看著她,學著她的語氣,「有啊。」

「哪裡有啊?」她緊張地說。

「我看到你的臉是這樣。」他英俊的臉上誇張地做出一副傷心的表情。

「才沒有!」她搖頭否認。

「是嗎?」他不信地搖搖頭,走到她前面,半蹲下身體,平視著她,「怎麼了?」

很溫柔,就像在冬天裡遲到了烤地瓜一樣,暖曖的,甜甜的,她眨了眨乾澀的眼,「是工作上的事,有一點不開心。」

「嗯。」他靜靜地聆聽。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就是這樣。」話音剛落,腦袋上被一隻大大的手摁了一下,接著她被他抱在懷裡,他像是哄小孩一樣,拍著她的育,「乖哦,不生氣。」

積壓的情緒像是找到了宣洩口,她嘟著嘴,聲音帶著委屈,「本來就不是我的錯,我真的超級生氣,就因為是股東的私生女,就算沒本事,也要別人忍著她!我真的很討厭要給別人的鍺誤買單!」

「你哥的事情,我工作上的事……我最近總是遇到不好的事情。」她低迷地說,眼眶微熱,他的懷抱太過溫暖,溫曖到讓她忍不住地想傾訴。

她不去抱怨,但不代表她心裡不是沒有抱怨,只是她要去消化,消除掉這些可惡的能量,她以前也遇到過一些不開心的事,熬一熬就過去了。

也不是什麼值得去說的事,可他一開口,她就有些受不住了,她想跟他說,其實她真的很委屈。

下顎忽然被他抬起,她對上他那雙深如大海的黑眸,心,猛然跳了一下,在她的目光之下,他俯首,輕輕地一吻,帶著珍惜帶著安撫。

她輕顫著粉嫩的唇,半晌,「再親我一下。」

他笑著低頭,吻了吻她微微溫潤的眼,鼻尖,最後落在那帶著紅豆香氣的唇瓣上,輕點一下,探出舌尖,輕輕地描繪著她唇瓣的形狀,在她微啟著如花的唇瓣上,柔柔地舔著,吮著,輕咬著。

她呼吸一點點地加重了,整個人往後仰,靠在了椅背上,他站直了身體,膝蓋往她的腿間一放,彎曲背部,捧住她的臉,由淺到深,吮過她口腔里的每一個角落,留下他的氣息,他的痕跡。

她被吻得臉頰生粉,像一朵綻放的粉嫩小花朵,而他辣手摧花,揉捏著她融化在他的進攻之下,他糾纏著她的舌尖,吮得她呼吸急促,透明的津液顧著無法含攏的唇角往下溢。

她吞了吞口水,卻來不及,差點把他的舌咬住了,他一頓,氣勢一變,攻擊性極強地捏著她的下顎,大肆地往她的唇內抵弄,輕咬著她的舌尖,敏感的舌尖被咬了一小口,她腦袋一麻,渾身無力地躺在了他的懷裡。

接吻,怎麼會這麼舒服。

舒服到讓她捨不得推開他,明明唇角留著色情的津液,卻還想他再吻一吻她,好像被他一吻,今天所受的氣都消了,只想被他擁在懷裡,被他哄著,被他疼著。

氣息交融,他戀戀不捨地在她快喘不過氣的時候挪開了唇瓣,溫柔地以唇摩挲著她的唇,「還生氣嗎?」

「沒'沒生氣。」她喘著氣。

他低笑,「不生氣。」

她軟著身子任由他抱著她起來,「洗過澡了?」

「嗯。」她點點頭。

她以為他會抱著她直接去床上做愛做的事,但他很細心地抱著她去了浴室刷牙洗漱,當她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坐在一旁,給她蓋上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晚安。」

她將臉埋在被子里,「晚安。」她以為他要跟她做,結果他只是抱她上床睡覺,她破百的心跳慢慢地緩和了,她剛剛有點緊張,但也有點期待。

對他,她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他湊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保險套沒有帶,下次繼續。」

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你變態啊!」還是沒忍住,說出了當初的心裡想法。

「有嗎?」

「你那一次也隨身攜帶避孕套!」她懷疑地看他,雖然沒看他帶女生回家,說不定他在外面解決了呢?莫名的,心中突了一下,因為這個想法,有些不開心。

「哦,」他意味深長地拉長了音,「那個避孕套是我買了飲料送的。」

「買什麼飲料會送避孕套!」她不相信地瞪他。

說她笨,有時候又有些聰明,他又親了親她的臉頰,「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活動吧。」

「你……」她依舊不信。

「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做?」他突然得意地瞄著她,「不過現在下去買也不大方便。」

她被他的話給帶偏了,看向他,他不懷好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下,於是她也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寬鬆的家居服下,那裡臥虎藏龍,怎麼也遮掩不住。

她耳根子都紅了,整張臉埋進了被子里,悶悶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不要臉!」

「嗯,慢慢,我年紀輕,慾望盛,不是很正常的嗎?」他理所當然,「你快三十歲了,正是猛虎年紀,我們在一起很搭。」

也不知道是被子太悶,還是他色色的話,她整張笑臉紅透了,「你快回去。」

「我還沒有聽到你對我說晚安。」

「晚安。」

他低低一笑,「晚安。」捏了一下她露在外面的小耳尖,看著耳尖也紅了,帶著滿滿的笑意離開了。

他一走,她立馬從被子里鑽出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有些捉摸不透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他們這算是床伴嗎?可以上床做愛,可以下床談心的那種?

好怪異!

至於讓她鬱悶一天的事情,早已被她丟到一旁了。

那一天之後,朱修文進出她家的頻率更多了,但他們沒有發展出床上關係,他們會一起吃好吃的,或者他有什麼好看的電影或者美食跟她分享,像是朋友,但又比朋友多一點。

這樣的男女關係是李慢慢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今天,她跟兩個好朋友一起吃飯,吃到一半,曉梅突然丟了紅色炸彈,「我要結婚了。」

「啊!」

「什麼時候?」

「今年年底,已經在準備了。」曉梅臉上沒什麼喜色,更像是在說一件事情。

「你不開心?」李慢慢驚訝地說。

「也沒什麼開心不開心,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很多東西都淡了。」曉梅聳聳肩。

「淡了,為什麼還要結婚?」李慢慢不解。

竹竹很淡然地說,「反正結婚跟誰都一樣,曉梅男朋友條件很好,以後生活沒有憂慮。」

李慢慢不懂她們的想法,「你們……」

「慢慢,放心吧,我很好。」曉梅笑著說。

但李慢慢卻感覺不到曉梅做新烺的喜悅,吃完了飯,曉梅被她男朋友接走了,她和竹竹一起坐捷運,竹竹忽然道,「曉梅其實對另外一個男生動心了。」

「什麼!」李慢慢不敢相信地看向她。

「我看到那個男生追她,不過曉梅最後還是選擇了一直對她很好的男朋友。」

「曉梅不喜歡她男朋友,就不該在一起啊,還要結婚?」李慢慢不懂。

「難說哦,我們這個年紀真的很難放棄一個交往很久的男朋友,去選擇一個只是喜歡的男生,要付出太多代價了。」竹竹成熟地說,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別擔心曉梅了。」

「你最近有沒有男生追?」

「沒有啊。」她搖搖頭,腦海里閃過朱修文的身影,雖然他很帥,能力出眾,經濟條件也好,不過他沒有要追她的意思,難得的,心裡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如果有適含的,可以試試啦。」竹竹笑著說,「我之前不是談了一個小男朋友嗎?比我小三歲,我們分手了。」

「啊!」

「別奇怪啊,有什麼奇怪的,他想要事業,我想要結婚,想法不一致,只好分開了,不過我還是很喜歡他,不管是他的臉,還是他的身體。」竹竹悄聲說。

李慢慢被說紅了臉,她的朋友真的什麼話都敢說。

竹竹先到站,對她揮揮手先走了,李慢慢坐在位置上,想著她們說的話,輕輕一嘆,到了熟女的年紀,什麼煩惱都來了。

其實,她喜歡穩定的生活,但是所謂的穩定也許只是一種墨守成規,不一定是最好的安排。

出了捷運站,快到家樓下的時候,她看到了從7-11出來的朱修文,他站在那兒,對她揮了揮手,她笑著走過去,「買什麼?」

「避孕套。」

她踩著高跟鞋,差點就擇了,一隻手臂樓住她的腰身,頭頂傳來他含笑的聲音,「這麼迫不及待?」

「你才迫不及待!」她站正身體,狠狼地瞪了他一眼,往裡面走。

他無所謂地跟在她身後,無辜地說,「是你先問的嘛。」

臭痞子!

她漲紅了臉,她再也不要跟他說話了。

「我真的買了哦。」

她才不理他。

「騙你的。」

她惱羞成怒,走進電梯,按下了關門鍵,他靈活地跟了進來,「那你是想我買呢還是不買呢?」

「朱修文!」

「哈哈哈哈。」

她哼了哼,一點也不好笑。

早上,李慢慢起得有點遲了,拿著包匆匆地往外跑,正好遇到了走進電梯的朱修文,「等等!」

電梯門停住,她趕緊走了進去,喘氣地說,「謝謝。」

朱修文看了看她,忽然笑了,伸手拿掉她頭上的夾子,「髮夾忘記拿下來了。」

她紅著臉拿了過來放進包里,「我太急了。」

他笑著打量了她一番,很認真地說,「沒了,和平時一樣。」

她平時是什麼樣的?她猛地咬住唇,差點就問出了這個問題,他這話說的好像他平時總是在關注她似的,她低下頭,「謝謝。」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她快步地往外走,朱修文也跟了上去,她奇怪地問,「你也要出門?」這時才發現他西裝革履,和平時休閑的打扮不同。

「嗯,我去你公司附近,談一個含作案。」他說。

李慢慢知道他工作很自由,畢竟有能力的人不需要主動去找工作,自會有工作找上來,她聽朱廷偉說過,他一份設計圖都能賺很多,她真的超級羨慕的。

朱廷偉也強調過,朱修文的性格不可能乖乖地坐在辦公室里,朝九晚五地上班,完全不是他的風格。朱廷偉家是朱修文設計的,她去過幾次,設計得很筒潔,很舒服,那時候她偷偷想過,如果她和朱廷偉結婚的話,那麼他們的婚房也可以請朱修文設計。

「車子出了問題,拿去修了,跟你一起坐捷運。」

「哦,好。」

李慢慢其實不喜歡擠捷運,所以她平時會稍微早一點出門,這樣就不會被擠得家沙丁魚似的,但是今天遲了,正好趕上了人潮高峰,她和朱修文被擠在門口。

人多了,難免就會被人碰到,她努力地縮小自己,不過總有人靠過來,她不舒服地側過頭,看到了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站在她背後,對她笑了笑,她又不好意思讓他滾遠一點,就盡量遠離他。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那個男人偷偷地碰她,一開始並不明顯,但是她的腰部總是被碰一下,她咬著唇,忍著心裡的惱火,站在她對面的朱修文臉卻沉了下來。

他伸出手,將她拉入到自己的懷裡,同時冷冷地瞪了男人一眼,狼厲地瞟過男人的下身,神色愈發的冰冷,男人瑟縮了一下脖子,轉過了頭。

被朱修文拉入懷裡的同時,李慢慢鬆了一口氣,比起被不經意地佔便宜,待在朱修文的懷裡更有安全感,她悄悄地看了看男人堅毅的下顎,小聲地說,「謝謝。」

他輕哼了一聲,沒說話,但是摟著她的手卻收緊了一分,心中惱火的很,想到她坐捷運遇到這類事情,他眼中清冷一片。

她的臉幾乎貼在他的胸口,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很清新,如春風撫平她心中的焦了,明明他比她小,卻總是能用他寬闊的肩膀帶給她一種安心。

有些男人的成熟不是顯現在年紀上,而是他的行為上,她的手指輕輕地勾著他的衣角,唇角輕翹了一下。

車廂時不時地盪一下,她的腦袋就往他的胸口頂了頂,他倒是沒被撞疼,反倒是她紅了眼眶,他的肉太硬了,撞得好疼,他很不厚道地笑了笑,大掌捂在她的腦門上,輕輕地搽了幾下。

他們站在最角落裡,有人出去也有人進來,車廂越來越擠,她一個不小心,又不小心撞了過去,也不知道撞到了哪裡,聽到他悶哼一聲,她抬頭看過去,迎上了他黑漆漆的眼。

「……」

他低頭在她的耳邊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

「故意撞我那裡,嗯?」

他的聲音如電流似地穿過她的耳,她身體輕顫了一下,好像被電到了似的,他身體硬邦邦的,除了胸前那兩點。她後知後覺自己撞到了哪裡,耳尖紅得快滴出血來了,她小聲嘀咕,「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

他靠的近,說的話帶著一股熱氣拂過她的耳廓,她更加羞了,「不是。」

看她羞得恨不得挖一個洞要鑽進去了,他暫時地大發善心放過她,周全地護著她。

十五分鐘之後,他們走出了捷運站,她偷喵了一眼,他正跟在她後面,不遠不近,時不時地替她擋了擋人群,走到人少的地方,她小聲地說,「剛才謝謝你。」

「平時也會這樣?」他嚴肅地問。

「沒有,我平時會特意起來早一點,今天起遲了。」她看他的目光充滿不信任,連忙強調,「真的啦。」

他頜首,「快去公司吧,不然要遲到了。」

「嗯,再見。」她捂著跳的飛快的心跳,快速地往公司跑去。

李慢慢今天心緒不寧,可能是早上的事情讓她精神不是很好,也可能是因為朱修文的關係。

到了下班的時間,李慢慢接到了一通電話,「喂?」

「是我。」朱修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找我哥要的。」他隨口胡謅,她的號碼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打過。

「哦,什麼事啊?」

「下班了嗎?我在你公司樓下。」他說,「剛拿到車子準備回家,要坐顧風車嗎?」

她提著手機,那一刻,敏銳地覺得,有什麼不對,她沒有立刻應下,耳邊又傳來他一句,「黑色的。」

他的語氣很正常,她的手心微徹出汗,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別想多了,只是顧風車而已,「嗯,我下來了,你等一下。」

「不急,慢慢來。」他掛了電話。

他在電話里的聲音和他平時說話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很溫柔,聽著她耳朵擇擇的,她撓了撓耳朵,耳根子似燒著了,對上他,她就變得怪怪的,為什麼?

她整理了一下,拎包下樓了,找到了那一輛黑色的,她走過去,他下了車,很紳士地替她拉開副駕駛座位的車門,她坐了進去,看他繞過車頭,坐在駕駛座上,她問了一句,「含作案談好了?」

「嗯,很順利。」他輕揚唇角,對她一笑。

男人的笑容混含著荷爾蒙,衝擊得她臉色發紅,小鹿亂撞,她胡亂地點了點頭,「恭喜。」

「今天我請你吃飯,賞臉嗎?」他問。

「我請你吧,給你慶祝。」她溫溫地說,他幫了她不少忙。

他開著車,「你這麼拒絕我,我很受傷。」

「哪有拒絕你,就是我請你呀。」她說。

「隨便,你請我,我請你,不需要分的這麼清楚。」他無所謂地說。

她心頭又是一跳,看了他一眼,他正聚精會神地開著車,她沒有說話,抿了抿唇,「你,不開心?」

「為什麼這麼問?」

「沒有啊,就是問一問。」

「你請我吃飯,我開心啊,你為我慶祝,不是嗎?」他笑著說。

他的脾氣挺好的,她偷偷笑了,「嗯。」

「那你下次有開心的事,會告訴我嗎?」他突然問。

「嗯,碰到了就告訴你。」她說。

「一定要告訴我,我也想給你慶祝。」紅燈停下的瞬間,他探身而來,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啵的一聲,聲音旖旎地響起,他頑劣地對她說,「其實比起吃飯,我更喜歡另一種方式慶祝。」

聞言,她燥得臉蛋發紅,他真的是她見過最不要臉的男人了!他幾乎是在明示了,她矛盾地看向他,小手捂著唇,「你幹什麼!」

「塗了什麼?」他舔了舔唇。

她嬌羞地瞪他,「沒有。」她今天沒有塗口紅,目光落在他一小截的舌尖舔舐著他自己的唇,她呼吸有些急,那一夜的激情畫面突然就闖入了她的腦海里。

火辣辣的,燒的她腦袋一陣空白,根本沒有注意到綠燈亮了,他的車啟動了。到了目的地,是一家烤肉店,他們一起坐下,點了菜,等著上菜的時候,他突然問她,「你覺得姐弟戀怎麼樣?」

「還好吧,我有朋友之前有一個小男朋友。」

「之前?」

「嗯,他們分了。」

「為什麼?」

「小男朋友想要事業,我朋友想結婚。」她說,「你,怎麼問我這個?」

「我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年級比我大的女生。」

她端水的手一頓,似乎沒料到他會開門見山地跟她說這個,心一沉,她想起了他們之間的互動,他有喜歡的女生,對她還這麼體貼?做的事說的話,都讓人想入非非的。

剛剛還在車上吻她……

他,太過分了。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她抿著唇。

「你覺得呢?會不會她接受不了姐弟戀?」

「我不是她,我怎麼知道。」她悶悶地說。

「大多數女生是不是想找一個年紀比自己大,成熟穩重的男生?」他又問。

「是啊。」

「我除了年紀比她小,我其他反面都很優異。」他絲毫不懂謙虛是什麼地說。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隨意地笑了笑,「是哦。」

話題就此終結,他沒再說什麼,一盤盤的肉上來了,他折起袖子烤肉,她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地問,「你為什麼喜歡那個女生?」

「因為喜歡啊。」他語氣很隨意,可神情卻是認真的。

她安靜地瞅著他,默默地烤肉,「那她一定很好。」

「嗯,她很好。」

空氣一下子凝結了,她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受,像是浸泡在檸檬水裡,酸酸澀澀的,可能是想到他對她的體貼可能只是出於紳士,或者是一時的好心,包括失控的那一瞬,也許只是男人的下半身作崇,根本不帶任何感情罷了,她無法控制自己地難過。

肉放在烤架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煙霧繚繞,她的眼睛微紅,用力地眨了眨,她聲音沙啞地說,「你可以試試啊,你這麼優秀,說不定那個女生也喜歡你。」

「你這麼想?」

「嗯。」她悶悶的聲音從鼻尖發出。

他笑著點點頭,「好啊。」將一片烤好的肉放在她的盤子上,「謝謝你的鼓勵。」

長長的睫毛輕輕垂下,在她的眼周落下一圈鴉青,她勉強地笑了笑,夾起他給的烤肉,沾了醬汁,放入嘴裡,很鮮美的肉味,醬汁也很好吃,她困難地咀嚼著烤肉,完全沒有吃到美食那一剎那的喜悅。

再美味的食物,在心情轉壞的情況下,就像變了味的過夜飯菜,根本難以下咽。

這一頓飯,李慢慢吃得沒有什麼胃口,等到結束,她買單,他送她回家。她安安靜靜地沒有說話,心情沉沉的。原來,不知不覺的時候,她對他的好感在不斷地累積,甚至喜歡上了這個比她小五歲的男人。

可是,她剛發現她自己的心意,結果這個男人卻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她哭笑不得,站在門前,打開門,聽到他開口,「慢慢。」

「嗯?」

「晚安。」

「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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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走入黑暗的室內,關上門,沒有勇氣回頭看他一眼,就怕她自己對他說,其實她也很不錯,要不要考慮她一下?她搖搖頭,她在想什麼啊!他是朱廷偉的弟弟啊,她前未婚夫的弟弟,她居然想染指他。

不對,她已經染指了他。

啊,也不對,是她想跟他談戀愛。

這個想法太可恥了。

她垂頭喪氣地去浴室洗漱洗澡,無精打采地做好了保養,這種失落感很難受,發現朱廷偉喜歡男人的時候,她是憤怒大過傷心,可發現朱修文喜歡別的女生時,是傷心淚喪。

她喜歡朱修文,她居然喜歡朱修文!她頭痛地躺在床上,在床上滾來滾去,好似這樣就能把所有的煩惱都給滾走一樣,但是滾了老半天,一點用也沒有。

她懶洋洋地趴在床上,低頭一看,看到自己豐滿的胸,想起男人曾經將臉埋在她胸前恣意吸吮的樣子,她體內一熱,猛地坐起來,輕拍了幾下臉,天啊!她要瘋了。

好像不管她做什麼,她總是能想到朱修文!他強勢地融入她的生活里,在她的生活里無處不在,什麼事情都能令她想到他。

溫柔地安慰她的他,會熱烈擁抱她的他……全部消失了,他喜歡上別的女生了。

啊!她怎麼這麼遲鈍,現在才發現她喜歡他!

她抱著腦袋罵自己蠢的時候,門鈴響起,她呆了呆,忙不迗地穿上拖鞋,噠噠地跑過去,打開門,一看,她愣住了。

站在她前面是朱修文,她剛才還想著的朱修文。

一縷黑色髮絲柔軟地垂落在額前,他的肌膚白皙但不孱弱,一雙黑眸深處仿若有火光在跳躍著,他和以往不一樣,不是穿著家居服,而是一件睡袍,沒有拉緊的浴袍,可以看到他大片的胸膛,人魚線若隱若現地隱沒在睡袍里,深藍色的睡袍底下是一雙修長的腿,他腳上踩著拖鞋,悠閑的樣子就像是來她家借醬油一樣。

但是,她聞到一股味道。

是沐浴過後他身上的海鹽味道。淡淡的,夾雜著一股魅惑氣息,勾得她氣息不穩,「什、什麼事?」

此時此刻,他在她面前,就像活色生香行走中的春藥,她無意識地捂著發熱的鼻子,就怕丟臉地流出鼻血來。

不是沐浴之後的香氣,是男人天生的荷爾蒙,誘惑著她蠢蠢欲動的心。

「來找你。」

她吞了吞口水,他這副樣子來找她,他到底怕不怕被她給生吞活剝了啊!

她定力不好。

他一步一步往裡走,她一步一步往後退,他登堂入室,她看著他身後的門被他關上,走廊上的光一點點地被鎖在了門外,她終於找到了說話的空檔,聲音帶著顫抖,「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勾起一抹笑,修長的手指放在帶子上,細細地扯出來,另一手勾開浴袍,他就如美術館裡最完美的雕塑品般呈現在她的面前,發人深思的人魚線終於露了出來,一路往下,隱沒在男人的下體,巨物驕傲而硬挺地站立著,他踢開拖鞋,踩在睡袍上,「來嗎?」

她差點無法呼吸,「你……」

「嗯?」

「你告白失敗了嗎?」她擔憂地看著他,他該不會是失戀了,被刺激了,所以來找她?

他低低地笑了,「我現在不就在跟你告白嗎?」他剝開自己的所有,赤裸裸地展露在她的面前,放大他所有的誠意,「我的人,我的心,都給你,你要嗎?」

他喜歡一個比他大的女生,他說他就是喜歡那個女生,說不出的原因,僅僅就是喜歡。他說這話的時候,她內心有些嫉妒,有些羨慕,那個女生好幸福,被一個男生這麼單純地喜歡。

但是現在,他站在她面前,他說,他喜歡的那個人是她……

他在跟她告白,用這種方式?她努力地移開自己的眼,不往他下身看去,可是他站在那裡,太有存在感,她的眼睛總是忍不住地流連在他的肉體上。

年輕,鮮美,他用一種特別不一樣的方式向她表白。

如果是別人,她恐怕已經尖叫地打電話報警了,活脫脫一個變態!

但,他不是。

她對他,也是不一樣的。

她輕輕地往前,手指觸碰他胸前的紋路,她喜歡他,所以面對他的誘惑,她有點把持不住,可他呢?什麼時候喜歡她的,是那一次她站在他前面,同樣赤裸裸的時候嗎?他是不是同她一樣把持不住?

重要嗎?她不是小女生了,不想去糾結這些問題,她只想顧著自己的心意,顧著自己的想法過生活,她俯首,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他胸前的紅豆,眼波流轉,聽著他加重的喘息,看著他起伏的胸膛,露出狡黠的笑容,「要。」

她想要他!

從來沒有一個人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她傷心,她快樂,他都在,只要她轉頭,他就一直站在她的身後,他的存在就像一抹小樹苗在她的心裡成長成一棵蒼天大樹,無聲地支撐著她。

他彎腰,從睡袍口袋裡拿了什麼東西,她瞥了一眼,臉蛋飛快地紅了,那花花綠綠的包裝她一看就無法不害羞。他站直了身體,突然抱起她往臥室走去,她尖叫一聲,連忙勾住他的脖子。

「留點力氣,等一會叫。」他笑得曖味。

她臉上浮起一抹紅暈,「朱修文,你喜歡我?」

他將她輕拋在床上,接著整個人壓了過去,雙手快速地除去她的睡衣,大掌貼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對。」

「什麼時候?」她輕喘一聲。

「在你和我哥交往之前。」

「那時候我都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他懲罰地低頭,一口咬住她胸前的粉紅,尖銳的牙齒磨了磨她的乳尖,她發出嬌吟,催化著他體內的慾望,「我喜歡你很久了。」

而她不知道,懵懵懂懂的,從未在他的身上停駐過目光,就如他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他不甘,他要的不是當一個過客,他要的更多,他要她,全部,從頭到腳,都屬於他。

「真的嗎?」她一點也不記得她之前見過他。

「不乖的小孩,要被懲罰哦。」他將她抱起來,坐在他的身上,巨大的硬物在她的臀瓣辦上遊走,「用這個懲罰你,好不好?」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他說的好色,「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那時候眼裡心裡都是我哥。」他笑著,可眼神卻是飽含著委屈,像一隻無害的小白兔。

她心生內疚,「我……對不起。」

「你呢?」喜歡我嗎?」他的手輕撫著她白嫩的肌膚,一寸一寸地撫弄著,她的肌膚就像奶油般,摸過去滑膩猶存一股溫熱,他情不自禁地加大力道,在她白皙的嬌軀上留下他的蹤跡。

她兩頰緋紅,「喜歡呀。」就是因為喜歡,才會跟他往來,才會在他親了她之後知道他有喜歡的女生時,那麼的難過,那麼的酸楚,但那一刻的痛苦比不過打開門的那一剎那看到他時的驚喜。

好似再多的痛苦,只要他哄一哄她,她就不痛苦了。

他眼睛一亮,眼裡敢發著光芒,炯炯有神地凝視著她,「喜歡我?」

「嗯。」

「多喜歡?」

「……」她目瞪口呆。

「讓我看看你有多喜歡我。」他誘著她,執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身上,她的指尖一觸就想逃,他抓得緊緊的,舔著她的下顎,「摸摸我。」

像一隻寵物求著主人寵愛,她被他撒嬌的語氣弄得臉蛋發熱,手卻沒有再縮回去了,小心地撫過他的腰身,他還不夠滿足,拉著她的手,「不夠,再摸一摸。」

她忍著羞澀,用力地摸了摸他的身體,那堅硬的人魚線充滿了力量和線條的美,她不禁著迷地摸了好幾下,他又抓著她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胸口,主動求她摸一摸。

他這副神情實在讓人很難拒絕,她羞答答地摩挲著他的身體,年輕的身體,每一時肌理都充滿了鮮嫩和力量,他就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她的指尖摸過他的紅豆,想到自己剛才舔舐過的滋味,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似乎沒有嘗出什麼味道來……

「舔一口。」他沙啞地看著她粉嫩的舌尖,開口央求道。

她望了他一眼,他擱在她腰間的手往下,分別揉在她的臀肉上,揉了揉,他修長的指似乎都要陷入她的臀肉里,挑動著她體內的慾望,她身體微熱,在他熾熱的目光下,低下了頭,聽話地伸出舌尖輕舔了舔。

「嗯……」他舒爽地輕哼了一聲。

她微微一僵,撞頭看他,他臉上正是享受的神情,無聲地催促著她再進一步,她緊張地趴在他的胸前,學著他之前的動作,輕含住,舌尖繞著那紅豆打圈,津液染了上去,濕漉漉的,她驚慌失措,怕被他嫌棄,於是重重啜了一口,鬆開時發出嘖的一聲。

「該死。」他仰頭重重地喘息著。

「痛嗎?」她猶豫了。

「這邊也要。」他撒嬌地要她一視同仁。

她羞紅了臉,低頭,如法炮製地也吮了一口另一邊的紅豆,頂著她臀部的巨物立刻又漲了些,她輕顫,發現了男人動情的證據,心裡竊喜不已,原來他也會受不了。

他和她一樣,在對方這麼做的時候,都會激動不已。

他的手臂突然托起她的腰身,她慌亂地抓住他的肩膀,轉瞬間,他坐在她的下面,她半跪在他的身前,他的腦袋正好對著她那一團亂動的胸部前方,「你幹什麼呀?」

「輪到我了。」他邪肆一笑,張嘴含住她的胸部,又白又軟,吞入口中,唇齒都麻麻的,一口一口地吸吮著,在她的乳尖打轉著,感覺到肩膀上的小手抓得越來越緊。

「啊!」她扭著腰身,情不能自己地在他的懷裡扭著,餘光瞄到他的唇齒如何色情地吞著她的雪白,她紅唇吟哦,手指死死地掐著他的肩膀。

他低下頭,將她胸前花蕊舔得又濕又硬,他半眯著眼,看著她放空的神情,忍不住地吻住她的唇,「舒服嗎?」

「嗯。」她低低地應著,小臉迷醉。

他的手順著她的腰身往下,繞過大腿根處,摸到兩片軟軟的花瓣,靈活地揉捏著,「這樣呢?」

她嬌喘著,「別……」

「別什麼?」他的手指往裡面一探,摸到了少許的濕潤,「都濕了。」

「啊!你這樣模,我難受。」她嬌嬌地說,扭著腰,「別再進去了,啊!」

他手指直直地插入到最深處,望著她臉上充滿了情慾的神色,他眼底深處幽暗一片,「真的不要進去了?」說著,故意要退出。

剛退出一點,體內就空虛得難受,她焦急地含攏著腿,「不要出去!」

「嘖。」他輕輕地說:「到底是進去還是出去?」

她嬌喘著,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也說不明白是想要他離開呢還是不想要他離開,她身體卻誠實地纏上了他,「我、我不知道!」

他沉沉一笑,口是心非的小東西,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那我就進去一點,這樣好不好?」他吻著她圓潤的肩頭,「一根夠不夠?兩根,不,還是三根的好。」

「啊!」她嬌呼一聲,被他猝不及防的三根手指插得滿滿的,甬道的蜜汁也擠得流淌下來,正好滴落在他性感的小腹上,她咬著唇,眼角含辱,「朱修文……」

「阿文。」他糾正她。

「阿文。」她嬌顫顫地喊著他的名字,「輕點啊!」

「痛嗎?」他嘴上這麼問,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溫柔,三指並駕齊驅,一進一出,惹得那一處蜜洞流出了不少的蜜汁,弄得她的雙腿間,他的下身也濕漉漉的。

她搖搖頭,那一處被他的手指不斷地擴充著,她眼神失去了焦距,雙腿顫抖著,突然,被他的手指刮到了一處軟肉,她夾著他的手指,發出嬌媚的呻吟,仰著腦袋,在顫抖中達到了高潮。

大量豐沛的蜜汁滴答滴答地流下,他緩緩地抽出手指,她紅著耳朵聽到那水聲,她雙手捂著臉,羞澀到沒法見人了,忽然聽到瞅瞅的吸吮聲,她分開手指縫,看到他的薄唇正舔舐者指尖,那溫濡的一片被他的舌尖捲入嘴裡……

身體變得更熱了,她軟著雙腿坐在他的身上,恰好蹭過挺著的巨物頂端,堅硬的頂端擦過她花穴縫隙,重重地滑過去,停在她的臀下,兩人不約而同地一停,呼吸一重。

她抖著身體,小心地看向他,他眼睛就像要吃了她的明目張膽,她蠕動著小嘴,他卻將手指放在她的嘴上,鼻息略重地說,「嘗一嘗。」

在他蠱惑的嗓音下,她幾乎是本能地服從他的命令,小口地舔了舔,嘗到了她自己的味道。她的身體就如攖花般綻放,粉嫩白皙,他抽回手,吻住她的唇,熾烈地吻著她,皂尖相抵,唇舌相交,津液交換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里特別的清楚。

「嗯……啊……阿文……」她雙手主動地勾著他的頸子,張著小嘴迎接著他狂風驟雨的熱吻,她被這一股熱烈融化了,如一灘春水,無法自拔。

他微微鬆開她的唇,戴上保險套,雙手調整著她的姿勢,讓她以坐姿緩緩地由上而下地含住他的頂端,一口一口地吃下去,直到吃到最深處,兩人同時發出愉悅的低呼聲。

「用力地吃我,不要客氣,嗯?」他抵著她的唇,露骨地開口。

她迷濛地望著他,聽話地上下起伏,起初幾下,她如他所願,又重又狼,她以為自己的身體要被穿透了,可是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酥麻從身體深處出來,她放開了矜持,大方熱烈地抱著他,在他的懷裡起起落落。

但只幾分鐘,她就慢下來了,最想要的那一點怎麼也沒有被觸碰到,她忍不住地哭泣,「阿文、阿文、阿文……我好累……」

他們的身體都處於饑渴中,她像個孩子,耍賴求饒,他執拗不過她,捏著她挺翹的臀部,往上狠狠一頂,插入蜜穴的最深處,又狠又蠻力,瞬間讓她尖叫。

「啊!阿文!」

「貪吃鬼。」他喘著氣,一邊輕咬著她的臉頰,一邊挺動著他矯健的腰身,奮力地抽插著。他紅著眼,望著她情色的小臉,淺淺地抽出,再用力地插進去,蜜汁溉得四處都是,床單上到處是一滴一滴淫蕩的印跡。

她摟著他,在他的抽插之中嬌吟瘋狂,失去了自我,只在情慾中沉淪……

「慢慢……」

激烈的狂歡之後,朱修文尚未饜足,但看在李慢慢累得抬不起一根手指的情況下,他收斂起來,沒有再繼續,抱著她去浴室簡單清洗,在她泡澡的時候,他整理了一下床單。

走回浴室,他看到她靠在浴缸上,似是睡著了的樣子,他走過去,吻了吻她的額頭,「睡著了嗎?」

「沒有。」她軟綿綿地說。

「我抱你回去睡。」

「等一下。」

朱修文不明就裡地看向她,她紅著臉,偷覷著他的身下,「你那裡……」

「嗯。」他看了一眼,「沒事。」

她咬著唇,兩人在體力上有著一道很大的鴻溝,羞澀地問,「你一個晚上要幾次才會滿足?」問完,她就低下了頭,他們的第一次實在是太劇烈了,做了一個晚上,她第二天腿都含不上。

這一次,他收斂了,可她覺得他要是常常是這種吃不飽的狀態,他們之間會不會有問題?她滿腦子想著這個問題,免不了就想到了他要是吃不飽會不會跑出去吃別人。

想一想都好氣人!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發生。

他一怔,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問這種話,停頓了幾秒,露出了笑容,揉著她的耳朵,「對著你,我實在沒有辦法控制。」

對她的饑渴幾乎是能讓他的小弟弟立刻站起來,他也不想表現得這麼露骨,可是他控制不住。

她的耳朵輕顫了一下,抓住了幾個關鍵,「只對我?」

「騙人。」她不信地看他。

「真的,我要是對所有女生都這樣,我不是變態了嗎?」他柔著嗓子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

好有道理哦,她信了他一半,可是擔心依舊在,眼珠一轉,手伸向他的下身,「我用手幫你。」

巨大的驚喜砸在了他的身上,他以為他要哄著她,她才會做到這一步,他打算等關係穩定些再提出來,沒想到她會願意做,他喉曨發緊,裝乖地說,「我沒事的,等一會就能消下去了。」

騙人,從他們洗澡到現在,中間不小心蹭了他一下,他就挺起來了,到現在都沒有消下去,等一下能消?她很懷疑,再一看他這麼聽話的樣子,她的心裡軟軟的,兩手握著他那一處,怕弄痛他,輕揉著,「你不要說話啦。」

他心滿意足,得償所願地勾了勾唇,「是。」

軟綿的小手比不上蜜穴的緊窒,但是也好過他自己的雙手,他眯著眼,凝視著她替他撫慰的動作,呼吸一下比一下重,甚至情到深處時,他忍不住地挺著下身,往她的手心裡撞。

她被嚇了一跳,對上他忍耐克制的俊臉,又捏住了那粗長的慾望,上上下下地來回著,她沒有任何技巧,只是根據他的呼吸他的神情判斷,什麼樣的力道他會舒服,什麼樣的撫摸會令他面露愉悅……

安靜的浴室里,偶有幾聲水聲,緊接著就是男人的粗喘,良久過後,隨著一聲低吼,一股咸濕的氣息充滿了浴室。

巨物軟了下來,朱修文握著她的手,打開蓮蓬頭,衝掉她手上的精液,用沐浴露洗的香噴噴的,他拿起她的手,親吻了一口,「謝謝寶貝。」

她紅著臉,不敢看他,做愛的時候,她也是當事者之一,被慾望沖刷得神魂顛倒,可用手幫他釋放的時候,她能清楚地看清他每個反應,以及他噴射之後的慵懶,意猶未盡。

也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性感,勾得她心頭劇烈地跳動著。

他鬆開她的手,簡單地沖了澡,拿了一條浴巾圍在腰上,抱著她出了浴缸,為她擦乾了身體,抱著她躺在了床上,她被他熱乎乎的懷抱擁著,臉上流露出一抹羞澀。

「睡吧。」他親了親她的唇。

「嗯。」

「慢慢。」

「什麼?」

「我是你的男人嗎?」

她的手糾結地纏在一起,兩個人喜歡就在一起,很簡單的道理,可他們之間以後是會出現某些問題的。不過從她開口說想要他的時候,她就想順著自己的內心去做,她點點頭,「嗯。」

她想他做她的小男友,她的男人。

他笑著抱緊了她,喜歡她這一份坦白,「記住你的話。」

「下次,替你的男人口交一次吧。」

「朱修文,你作夢!」她羞澀地將臉埋在枕頭上。

「那我替你口交。」

「你閉嘴!」

「要你的親親才能閉嘴。」

數秒之後,臥室里傳來一聲「啵」,沒過一會,真正地安靜下來了。

自從李慢慢和朱修文談戀愛開始,她第一次發現,平淡的生活里也可以充滿蜜裡調油的滋味。

上次坐捷運發生咸豬手的事情之後,朱修文每天會開車接送她上班,風雨無阻,但李慢慢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會提早在公司前面一個巷子口下車。

朱修文好脾氣地沒說什麼,令李慢慢心中很內疚,所以面對在床上索需無度的他,她通常都會順了他的意思,算是另一種補償方式。

他們偷偷地談著地下戀情,沒人知道他們的戀情,李慢慢誰都沒有說,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一段來之不易的關係。

這一天,朱修文接了李慢慢下班,兩人手牽手逛了超市,買了不少食材,今晚他們吃火鍋。

「買得差不多了,去結賬吧。」她說。

「等一下,我要去補貨。」

「補什麼貨?」她疑惑地問。

他朝她眨了眨眼,沒說話,拉著她的手往前走。看到那一大排的保險套,她嚇得甩開了他的手,低喃一句,「不要臉。」忙不送地推著購物車跑了。

朱修文笑了,她怎麼這麼可愛,不補貨,他們用什麼呢?

等朱修文補貨好之後,正要去找她的時候,她一臉急急地衝過來,「我、我看到你哥了,我們……」她急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她這個樣子,還以為他們兩個人偷情呢,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接過購物車,拉著她往朱廷偉的方向走過去,「他知道。」

他知道!李慢慢睜大了眼睛,朱廷偉知道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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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朱廷偉看到他們在一起,很鎮定,「你們也買東西?」

「嗯,晚上吃火鍋。」朱修文說。

「哦,慢慢的手藝不錯。」朱廷偉隨口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朱修文眯起了眼,握著李慢慢的手悄然地捏緊。李慢慢緊張地咬住了唇,哎呀,情況好像不對!

「是、是阿文準備的。」李慢慢連忙開口,「阿文的手藝很好的,做什麼都好吃。」說完,討好地對著朱修文笑。

朱修文的神色微緩,朱廷偉像是聽到天方夜譚,「阿文做的?」他一臉的不敢置信,「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我都不知道你會煮飯!」

李慢慢尷尬了,難道他們一家人都不知道嗎?朱修文的手藝好到可以開餐廳嗎?

朱修文淡定地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朱廷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慢慢,「我今天一個人吃飯,你們介意多一個電燈泡嗎?」

「哦,沒關係。」

「不行。」

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響起,李慢慢看向開口拒絕的朱修文,咳了咳,小聲地說,「你別這樣,這是你哥。」

「我知道,他還是你的未婚夫。」朱修文面無表情地說。

她捏了捏他的手,「是前未婚夫。」她咬重了前字。

他靜靜地看了她幾秒,朝朱廷偉揚了揚眉,用一種賞賜的口吻說,「你來吧。」

朱廷偉想把這個弟弟給踢走。

重色輕哥!有了女人連親哥哥都不要。

最重要的是,他弟到底什麼時候會煮飯的!

這一次要不是看在李慢慢的面子上,他是不是一輩子都別想吃到親弟弟的手藝了?

他想爆粗口。

兩人世界變成了三人,他們到朱修文的家裡吃火鍋,朱廷偉時不時地要被朱修文瞪一眼,他厚著臉皮留下了,他一定要吃到弟弟的料理,否則他不死心,沒道理身為親哥哥的他沒的吃。

朱廷偉在客廳里轉悠著,李慢慢陪著朱修文在廚房裡準備火鍋,她看一直板著臉的朱修文,清了清嗓子,挨到他身邊,「阿文?」

他沒說話,低頭洗菜,她再蠢也知道他生氣了,摸了摸鼻子,手肘輕頂了一下他的腰,嬌嬌地喊了一聲,「阿文……」

「幹什麼?」他淡淡地問。

「你生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你說呢?」他沒有回答,直接將問題扔了回去。

「你跟你哥關係很差嗎?」她不解了。

他將洗好的菜放在盤子上,側著身體看向她,「差?你覺得我們之間為什麼關係差?」

「你不歡迎他來,你很討厭他?」

「我討厭他的原因,很簡單。」他盯著她,「跟你有關。」

「都說了只是前未婚夫嘛。」她都說了好幾次了。

「你為他煮飯過。」

她臉色一僵,「是有過。」

「你還會在特殊的節日里送他禮物。」

「是、是啦。」

「你為了讓他開心,精心設計了色誘。」

也是,但最後不是被他吃了嗎?

「你說說看,我為什麼會喜歡他?」說完,他傲嬌地哼了一聲,將準備好的菜端到了桌上,又去看了看火鍋湯底煮的怎麼樣,他買了排骨,用排骨熬出湯底,一陣陣的香氣從鍋子里冒了出來,腰上忽然多了一抹重力,他一低頭,看到一雙如白藕的纖細手臂,眼神微黯。

「我們才確定關係一個月都不到,我想煮飯,但煮得沒有你好吃,送禮物,這段時間都不是什麼節日啊,情人節不是,你的生日也過了,交往一周年紀念日也要等一年以後吧。」她嘟著粉嫩的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楚楚可憐地為自己反駁。

「色誘……」她紅著臉,「最後是你呀。」

他看向她,她羞得臉頰緋紅,但一雙透明如水晶的大眼裡是滿滿的認真,他嘆了一聲氣,他在意她為朱廷偉做的事,僅僅是在吃醋,她就不會哄一哄他嗎?

「阿文,你不要這麼小氣啦。」她見他無動於衷,有點慌亂,平時總是討好她的男朋友突然變得這麼正經嚴肅,她被嚇到了,咬了咬唇,小手往他的小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撒嬌地說:「我都是你的哦。」

他眼底浮起一抹笑容,「是嗎?」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餘光瞄了瞄客廳的方向,見朱廷偉沒有注意,她踮起腳尖,從身後環住朱修文,不過身高差異,她只吻到了他的下顎,「真的啦。」

他冷硬的臉上這才露出了少許的笑意,捏著她的下巴,低下頭,薄唇覆蓋上去,加深了這個吻,吮吻得她嬌喘連連。

「兩位,我什麼時候能吃到火鍋?」朱廷偉帶笑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

李慢慢羞地推開朱修文,朱修文不放過開她,將她壓在懷裡,她羞澀粉嫩的樣子,除了他,誰都不能看,牢牢地鎖住了她,他回頭看了一眼大哥,「客人要有客人的樣子,去沙發上坐著等。」

朱廷偉聳聳肩,走回了客廳。

李慢慢在朱修文的懷裡掙了掙,「你放開我啦。」

他挑了一下眉,「你怕被看?」

她紅著臉,「有人在,你矜持一點。」

「沒法矜持。」他直接將她抵在流理台邊上,故意以身體貼著她,對著她的耳朵吹了吹氣,壞笑地說:「不要亂動,我要切菜了。」

被圈在他懷裡的她臉紅到不能再紅了,可看他拿起菜刀切菜,她乖乖地不動了。

等到坐下來吃火鍋的時候,李慢慢的臉紅如蘋果,看得朱廷偉笑個不停,收到朱修文一記警告的冷眼,他這才收起了笑容。他是沒想過,有一天,他的前未婚妻會成為他的准弟熄。

沒錯,他已經有預感,他弟是認真的,絕對不是談戀愛而已,看著他弟親手在那兒剝蝦給李慢慢吃,他忍不住開口了,「阿文很細心啊。」

紅著臉跟煮熟的蝦肉沒什麼區別的李慢慢抿了一下唇,略帶羞澀,「嗯。」

朱修文笑著將剝了殼的蝦肉蘸了醬,遞到了李慢慢的嘴邊,「自己的女人,當然要細心。」

莫名奇怪的火藥味,李慢慢瞥了他一眼,張口咬住蝦肉,醬汁沾到了嘴邊,朱修文手指輕揩,神情輕鬆自在反手將手指地放入自己的薄唇里吮了一口,她聽到細細的吮聲,頭低了下去。

她不是很懂朱修文對朱廷偉的不喜歡。她和朱廷偉的事情都過去了,她都只把朱廷偉當一般朋友,朱修文是不是吃醋吃多了?雖然這麼想,但是她心裡卻有點開心。

怎麼辦?她真的是太壞了。

看他略略吃醋,像個小男孩一樣幼稚,她不由自主地心頭甜甜的。

「阿文,你很搞笑欸。」朱廷偉搖搖頭,有點受不了自己弟弟的幼稚。

「嗯,你最近怎麼樣?」朱修文淡淡地問。

「就這樣。」

「分手了?」

「你才分手了!」朱廷偉瞪大了眼睛,「我跟他好著呢。」

「那你幹嘛一副失戀的樣子?」

「也快了。」朱廷偉嘆氣,「他的家人不同意。」

「嗯。」朱修文淡定自若,「祝你早日幸福。」

「你的話聽起來很沒有誠意。」朱廷偉一臉的不信。

「只要你別來打擾我和慢慢的兩人世界就好。」

「喂!」

李慢慢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吃飯,聽著他們兩兄弟拌嘴。她能說什麼,一個是她前未婚夫,一個是她現任男朋友,說什麼都不對,她還是吃她的火鍋好,某人特別的小心眼,她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她時不時地被朱修文投喂一口,她吃飽了,他還給她挾菜,放在桌下的手扯了一下他的手,「飽了,不要了。」

他一怔,似乎沒想過她會偷偷地扯他的手,偷偷摸摸的,卻帶著女生依偎男生的小心思,他唇微揚了揚,手指扣住她的手,手指一根一根地在她的掌心滑動,無聲地挑逗著她。

調情的動作令李慢慢慌亂地想收回手,結果怎麼也收不回,只好藉著喝水的動作擋著發燙的臉,朱修文卻似玩她的掌心上癮了,直到她快要羞死了,他終於好心地放過了她。

「阿文的手藝真的不錯。」吃完了飯,朱廷偉感嘆了一聲,看了一眼在整理的朱修文,對她說了一句,「多虧了你,不然我都吃不到。」

李慢慢笑了笑,朱廷偉突然嚴肅地問:「跟我弟在一起,你開心嗎?」

「啊?」

「我一開始是不看好你和我弟在一起的,他這個人太愛自由了,誰都管不了他。」

「還好吧。」李慢慢到不覺得朱修文是個放蕩不羈的人,雖然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可性格卻很好,對她也是真的好。

「現在他遇到剋星了。」朱廷偉笑著說。

李慢慢沉默了幾秒,聲音柔柔的但充滿了堅定,「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

「那就好。」朱廷偉內心的愧疚也減少了。

「慢慢,過來幫我。」朱修文揚聲道。

平日里都不用她動手的男人,今天特別的小心眼,她應了一聲,起身去廚房幫他,一走近,就被他逼問,「跟我哥說什麼?」

「沒什麼。」

「那就是有什麼了。」

「朱修文。」她惱羞成怒。

「真的沒說什麼?」

「沒有!」

「哦。」

到了八點半,朱廷偉這顆閃亮的電燈泡終於準備要走了,朱修文攬著李慢慢的肩膀站在門口目送他,「下次別來了。」

「你不歡迎我,慢慢會歡迎我吧。」朱廷偉調皮地說。

「也不歡迎,快走。」朱修文拉長了臉。

朱廷偉笑著坐電梯走了,李慢慢伸手掐了掐他腰上的肉,「你到底吃什麼醋呀,我跟你哥根本沒什麼。」

「哼!」他就不說話。

李慢慢拿著包要回自己回家,他攔著不讓她走,「今天在我這裡過夜,嗯?」

她懷疑自己看到他後面的大灰狼尾巴在搖晃著,「不要。」

「為什麼?」

「我們就住對面啊。」她無語地說。

他將她抵在牆上,「你是假的不知道我說什麼,還是真的不知道我說什麼,嗯?」

危險的口吻飄過她的耳邊,「我、我想回家啦。」

「我浴室按摩浴缸很好用哦。」他色色地開口,「我們一起試試看?」

「朱修文,你這個色狼!」她從他的手臂下鑽過去,小跑地往門口跑,腰身猛然被一抓,接著雙腳離開半空,被他抱著往浴室走去,「我不要了啦!」

「我受傷了,你今天都不安慰我。」他就差聲淚俱下地控訴她了。

「你哪裡受傷啦,騙子。」

「你今天都沒理我。」

「我有啊。」

「你沒有。」

「我……」

「你還跟我哥說了不少的話。」他冷冷地笑了笑,將她抱到了洗手台上,「你自己說,你準備怎麼彌補我!」

「你亂吃醋。」

「我喜歡吃。」他直言不諱。

她被逗笑了,伸手捏著他的臉頰往旁邊扯,「你真的很幼稚,我跟你哥早八百年前沒關係了。」

「嗯,以後你跟別的男人說話,我都會吃醋。」

「幼稚鬼!」

「就對你幼稚。」他張嘴含住她的唇,一手放在她的腰上,推高她的衣服,一手迅速而地伸手她身後摸到胸罩扣子,單手解開,一起推高,薄唇沿著她的雪白頸子一路往下,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阿文,別,嗯啊!」她嬌哼一聲。

「不要什麼?」他含住她胸口的梅花,激烈地吸吮著,「都硬了,還說不喜歡。」

「哪有啊。」她紅著臉否認,可身體卻不由地發熱,小腿忍不住地去勾住他的腰身,在他的背後旖旎地滑動著。

「自己摸摸看。」他拉過她的手,覆在她的胸上。

她自己的胸部她碰過,可是這是第一次,她摸到這麼熱這麼燙,也這麼硬的乳尖,她略慌地想收回手,可是朱修文不許,抓著她的手壓在那兩團柔軟的胸部,一邊揉著,一邊低語,「這麼軟,這麼大,我摸得你舒不舒服?」

「阿文。」她聲音輕顫,身體里有什麼東西在流動,花瓣似火般灼熱起來,「輕、輕一點。」

「回答我,舒不舒服?」

「舒、舒服。」她嬌羞地說。

他笑了,獎勵地吻住她的唇,「好汞,今天有一個禮物給你。」

她吞了吞口水,總覺得他說的禮物不簡單,正要說什麼,他已經伸手打開水,微涼的水灑在她的身上,她外冷內熱,嘗到了一種極端的感官,「嗯!別、別這樣,好涼。」

「等一下就熱了。」

「阿文,你要幹什麼?」她後怕地往後退,背部貼上了涼涼的鏡子。

「我幫你口交。」他吻了她的耳朵一下。

她情不自禁地顫抖著,「不、不要,」她加緊了雙腿,「那裡臟。」

「不臟。」

「阿文。」她求饒,「不要啦。」

他不容她拒絕,伸手褪下她下身的裙子,內褲,兩手硬是分開了她的雙腿,看著那朵小花在空氣下顫抖著,注意到她的抗拒,他笑著哄她,「真的不臟,我讓你舒服。」

「不要!」

「那洗一洗,嗯?」

她有點怕,又有點好奇,更讓她沒有辦法拒絕的是男人那雙被火燃燒著的眼,他今天特別的不一樣,她柔著嗓子哄著他,「你別吃醋了,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我喊你哥吃飯只是禮貌啦,阿文,我……啊!」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涼涼的水澆灌在她纖弱的那一朵小花上,她下意識地收緊了小腹,倒不冷,僅是被刺激,涼涼之後就是一種熱烈,接著他如他所說,拿了沐浴露,細緻地清洗著她的下身,一點一點,手指時不時頑劣地鑽入她的花穴縫隙之中,指頭勾弄著她裡面的嫩肉。

「啊!阿文,啊!」她仰著頭,柔滑光澤的黑色頭髮黏在鏡子上,像一隻妖精,誘惑著他。

「揉給我看,我想看。」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她就像是他的傀儡,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當她意識到她的手揉著胸部的時候,他又壞心眼地拿著涼水洗著她的下身,冷熱在她的身體交替著。

「怎麼洗不幹凈呢,好多水。」他色情地吻著她的辱,低聲道。

「阿文,」她嬌嬌地喊著他,「別……」

「揉的重一點,我平時怎麼玩這裡的?」他低頭輕咬一口那一朵梅花,惹得她泫然欲泣。

今天的朱修文,特別的不好說話,她眼含水光,聽話地加重力道,揉著胸脯,明明想拒絕的,可是拒絕不了他,腳尖晃了好幾下,怎麼也踩不到地的感覺令她身體的空虛感更加明顯了。

朱修文看著洗得乾乾淨淨的小花,分開花瓣,看著裡面的春水汨汨地流了出來,他喉曨上下滾動,他低下頭,薄唇貼了上去,柔軟的小花在他的唇上輕顫著如跳舞。

「阿文!」她慌亂不已。

他伸手扳開她的雙腿,在她的身前,矮下身體,舌尖探入那縫隙之中,不斷地舔弄著,她敏感地想夾上腿,他使了點力氣,控制著她的力道,唇舌大膽地將她下面舔得濕潤,誘得她體內的春水源源不斷地往外流。

「阿文、阿文!」她幾乎要哭了,這種羞恥的方式快要把她逼瘋了,想推開他,卻又覺得舒服,她夾雜在這種矛盾之下,很快理智被吞噬了,她顆著本能呻吟著,挺著腰身,為他大開方便之門。

「啾啾!」他賣力地吸著,春水淹沒了他的唇,顧著他的唇角往下,濕了他的領口,屬於她的芳香竄入他的鼻尖,激發著他最原始的慾望,想狠狠地玩壞她。

他知道,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不該太小心眼,不該去計較,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小心眼,對她的事情格外的小心眼,根本無法控制,他就想她的眼裡只有他。

要她永遠只看著他,只聽他說話,只為他張開雙腿,讓他狠狠地弄,除了他,她的人生中再也不會有別的男人出現……

一道白光閃過腦海,她失控地大哭,在他的唇齒攻擊之下達到了高峰,被他逼得潰不成軍,失去了領地。好丟臉,羞恥得令她覺得丟臉到家了,她睜著眼,哭得一抽一抽的,他站直了身體,唇角全都是她的春水。

煽情、浪蕩,她愣愣地看著他,直到他脫光了衣服,大掌快速地扯掉她上身的衣服,將她壓在鏡子上,身後是涼涼的觸感,身前卻是他炙熱的溫度。

「腿纏著我。」他沙啞地命令道。

她打顫的雙腿勾住他的腰身,幾乎是剛纏上的同時,那一抹堅硬就插了進來,順著大量的蜜汁,沖入她的體內,直直地頂在最深處,她臉上流露出似痛又似舒服的神色。

他記得她今天是安全期,饑渴地吻著她的唇,「還是這樣舒服點。」沒有任何阻隔,兩人真真切切地貼在一起,不分彼此。

「啊!痛……」她嬌氣地輕喊。

「喜歡我嗎?」

「喜、喜歡。」空虛的身體被填滿的那一刻,她舒爽地腳尖緊繃,「阿文,好、好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他額上流著汗,聽著她的話,他的動作緩慢下來,他知道自己太重了,太沉了,他大掌包住她的臀瓣,溫柔地吻著她的髮絲,「嗯,我也最喜歡你,只喜歡你……」

「阿文!」她摟著他的脖子,無意識地喊著他的名字。

「對不起。」他低低地說,「有沒有弄痛你?」

她半眯著眼,在他抽插之間,巨物溫柔地頂弄著她最深處,磨研的動作令她嬌喘,「沒有,不、不痛。」

「我溫柔點,寶貝。」

剛才的朱修文如果是魔鬼,現在的朱修文簡直是判若兩人,溫柔地似天使般,她親了親他的臉,「喜歡你,阿文……」

她不知道,他這麼沒信心,這麼沒有安全感。

她心裡微痛,她以為,沒有安全感,害怕他喜新厭舊,不要她這個年紀比他大的女人,總有一天他會厭倦了她,轉身投入到那些年輕美麗的女生懷裡的。

她才該害怕,但她一直對自己說,不要怕,任何關係都有開始也會有結束,珍惜當下,如果哪一天他不喜歡她了,他們好聚好散,但是……她樓緊了他的脖子,她一點也不想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是真的喜歡他,想要永遠跟他在一起,開開心心。

最後兩人轉戰到浴缸里,浴缸的水稀哩嘩啦地滿出來,他抵著她在牆上,溫柔地回吻著她,「嗯,要永遠喜歡我。」

「好。」她輕啟著唇,主動地伸出舌與他激烈地交纏在一塊。

浴缸里的水滿了,少許溢出來,可牆邊的兩人沒有注意到。朱修文掐著她的腰,剋制地在她的體內輕緩抽動著,興許是他太溫柔,興許是第一次感受到他強烈的情感,她難得地釋放著自己,用自己的渾圓蹭著他的堅硬,腰身隨著他的抽插,輕輕地搖曳著。

「今天怎麼這麼熱情?」他沙啞地說,快要無法滿足這樣的輕抽輕插,很想用力地拉開她的雙腿,狠狠地貫穿著她的身體。

「阿文,重、重一點。」她更加不得滿足,如八爪魚似地鋸著他,咬著他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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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想溫柔地做一次的朱修文被氣笑了,她一點也不體諒他的辛苦,他轉過她的身體,讓她的手撐在牆上,雙手捧住她的臀部,他發狠地往裡面撞。

「啊!」她尖叫,子宮似乎都要頂到了,太過刺激,她軟下了雙腳。

「慢慢——」

「啊!阿文,啊嗯啊!」她瘋狂地扭著腰,低下頭就能看到男人巨大是怎麼分開她的蜜穴,撐開那小小的一處,用力地撞在她的身體里,撞到最深處,春液溫淋淋地從他們交含之處滴答滴答地流淌而下……

盤旋的快感與酥麻一層一層地累積到了最高點,她哭了出來,「阿文!」

他俊臉緊繃,仰著頭,在她快過一次又一次的收縮中,猛然插入最深處,釋放出精華,澆灌在她的花田之上……

狂歡之後,他們躺在浴缸里,啟動按摩功能,享受著高潮之後的放鬆,他細細地吻著她後頸的嫩肉,猶插在她體內的巨物小幅度地進出,令她小臉上浮現一抹醉生夢死的朦朧,「慢慢。」

「嗯。」她嬌媚地應了一聲。

「今天留下來,好不好?」

他留在她的床上,跟她留在他的床上,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她抬頭親了親他的唇,「為什麼?」

「我想要我的床上有你的味道。」他含住她的唇。

她心頭一跳,身下那一處更濕了,跟浴缸里的水融含在一起,幾乎分不清是浴缸的水還是她身體里溢出來的水。她伸手與他的手掌交握,「嗯。」

含著他堅硬的那一處柔軟令他想一輩子沉迷在其中,不想拔出來,「今天睡在你裡面,好不好?」

對他,她的心軟得不行,都不忍心拒絕他,模了摸他的臉,她羞澀地點點頭,「嗯。」

但男人怎麼可能會只乖乖地靜止不動,於是這一夜變得格外的漫長。

早上,朱修文開著車送李慢慢到她的公司樓下,她的眼珠子轉呀轉的,咳了一下,「送我到我公司樓下好了。」

握著方向盤的朱修文一怔,轉頭看了她一眼,好似明白了什麼,眼中一亮,唇角揚起,輕應了一聲,開著車送她到了她公司樓下,她解開安全帶,「我上去了。」

「慢慢。」

「嗯。」她看著他。

「下班接你,老地方?」他問。

她從他的聲音里聽出期許和緊張,她微微一笑,「就這裡呀。」她聲音很輕,但很清楚,她稍稍彆扭地說,「這樣可以少走幾步路。」

「嗯。」他唇角的孤度更深了,「沒問題。」

她抿著唇,拿著包下去,腳步飛快地走進公司,臉上紅撲撲的。她想,她不用藏著掖著,朱修文又不是見不得人,何況他們交往很穩定,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的。

「慢慢姐。」

一道聲音喊住了她,她回頭一看,是葛秘書,她微笑地說:「有事嗎?」

「慢慢姐,剛才送你的是你男朋友?長得好帥啊。」葛秘書笑著說。

「是啊。」李慢慢點點頭。

葛秘書跟在李慢慢的身邊,悄悄地看了看李慢慢,長得是漂亮,可也沒有漂亮到驚艷啊,剛解除婚約就又有男朋友,都沒有空窗期的嗎?她心裡微微羨慕。

李慢慢不喜歡葛秘書,也不想讓她八卦,加快步伐走進了辦公室,很快地投入到工作里。

到了下班的時候,朱修文過來接她,葛秘書又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不知道順不順路,能不能載我一程?」

李慢慢站在車子旁,對著朱修文挑挑眉,朱修文沒什麼表情地說:「我們有事。」

葛秘書被嗆了,臉色也不是很好,不就是長得帥嗎,「那就算了。」

李慢慢憋著笑上了車,朱修文立刻踩下油門駛開了,「這個就是上次讓你背黑鍋的女同事?」

「對呀。」

「她看著就是個非善類,看起來一肚子的壞水。」朱修文不是很爽地說。

「嗯,我也不喜歡她,」紅燈,車子停了下來,她轉身親了親他的臉頰,「剛才幹的好!」她不知道葛秘書想幹什麼,但是她很滿意朱修文的態度。

被獎勵了一番的朱修文,指了指他的唇,「親這裡。」

「不要!」

「慢慢……」

「綠燈了。」她提醒他。

話音剛落,後面的車發出刺耳的喇叭聲,朱修文只好開車繼續往前開,「今天想吃什麼?」

「我們家樓下開了一家新餐廳,要不要去試一試?」

聽到她說我們家三個字的時候,朱修文不由地笑了,明明他們只是住在對面而已,可這話聽起來就家他們已經結婚,住在一起,有他們的小家庭一樣,他心情大好,「好。」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李慢慢睡到自然醒,依偎在曖烘烘的朱修文懷裡,她打了一個哈欠,剛一動,就感覺到身下那一處有什麼東西滑了出去。

她剛睡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直到男人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她猛然回過神來,伸手推著他的臉,「阿文。」

「嗯。」他像一頭沉睡的雄獅被吵醒,懶洋洋的,可抱著她的身體卻像處在發情期一樣。

「我中午要去我爸媽那裡,你不要亂來。」她警告他,昨晚已經跟他亂來了一整夜了,再來,她今天就不用出門了。

朱修文的動作一頓,孩子氣地咬了一口她胸,「都是你不好,把我弄出來了。」

她羞紅了臉,也不知道他這種隨時想睡在她體內的衝動是怎麼回事,哪有人這樣,「你乖啦。」

平日沉穩的男人私下裡很稚氣,也會難得在她面前展示他的不成熟,但她很吃這一套,撒嬌的他也很可愛,她輕輕抱了抱他。

他枕在她的胸口,舔了幾口,意思意思地滿足一下口舌之欲,「早餐想吃什麼?」

「太陽蛋和牛奶。」

「嗯,我先起來。」

「阿文,你真好。」

被誇了一聲的朱修文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你知道就好。」他先去洗漱,接著去廚房做早餐。

她慢吞吞地起床,洗漱,擦保養品,化了一個簡單的妝容,換了衣服,走出臥室,他正好端著早餐在桌上,「過來,先喝水。」

「來啦。」她開心地過去,門鈴正好響起,她腳步一頓,「我去開門。」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來了。

她走過去,打開門,在看到門口的人時,她腦袋一片空白,想也沒想地啪地又把門關上了,她驚慌失措地轉過頭,眼睛尋到朱修文的身影,立刻跑過去,抓住他的手。

「怎麼了,誰來了?」

她緊張地吞口水,「你媽……我、我把她關到門口了。」

朱修文很想笑,可看她這副慌亂的樣子,他忍住了,「沒事的。」

「怎、怎麼會沒事呢?我想一步一步地來,不是一上來就跟你媽說我們在交往啊。」她頭皮發麻。

朱修文知道她的膽子不大,和他從小是混世大魔王完全不一樣,他拍拍她的背部,「別怕。」

「阿文,你先不要出來,好不好?」她緊張到牙齒都打架了。

朱修文臉上的笑意凝固了,眼神微黯,語氣飄忽,「好。」他知道自己不能逼她,她開始讓他以她男朋友的身分出現在她的生活里,這就說明她在努力,只是她顧慮得太多。

李慢慢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在他去了臥室之後,她調整了呼吸,重新開了門,看著站在門口同樣愣怔的朱母,她勉強一笑,「朱阿姨。」

「慢慢啊,是我,我剛才敲阿文的門,阿文不在,我幫他做了雞湯,能不能麻煩你轉交給他?」朱母餘光看到玄關處有一雙男人的鞋子,也就明白了李慢慢剛才的失態了。

「沒問題。」李慢慢接了過來,神情有點慌張。

朱母看她一臉慌的樣子,忍俊不禁,「你緊張什麼?不就是談男朋友嗎?這是好事呀,我家廷偉對不起你,但你能重新找到幸福,我很開心。」

李慢慢被這話嚇得臉一下青一下白,不知道朱母火眼金睛,怎麼看出來的,「朱阿姨,我……」

「你一定要幸福呀,慢慢。」

「謝謝你,朱阿姨。」

「那我回去了,麻煩你了,慢慢。」朱母笑著走了。

李慢慢關上門,將雞湯放在廚房裡,打開門走進去,就看到朱修文已經換好了衣服,神色淡淡的,「我媽走了?」

「她給你送了雞湯。」

「哦。」他點點頭。

她後知後覺他有點不對勁,對上他漠然的神色,心頭似被針扎一樣,局促地問:「你生氣了?」

「沒有。」

「阿文,你生氣了。」她肯定地說。

「我沒有生氣,我有事先回去,早餐在桌上,你記得吃。」他說完就往外走。

李慢慢連忙拉住他的手,「阿文。」

他這個樣子不是生氣,她信他才有鬼,他明明在生氣,很生氣,她慌亂地紅了眼,「你別生氣呀,我……」

他轉過身,語氣平穩地說:「我沒有生氣,真的。」

李慢慢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心頭很焦慮,可嘴笨地說不出什麼話來。

他拉開她的手,「我先回去工作。」

她紅著眼看他離開,聽到關門聲,她身體輕輕一抖,她低下頭,他們沒有大吵大鬧,可不知道為什麼,比吵架更讓人難受,她心中慌慌的,走到了廚房,她端起水喝了一口,入口是溫熱的開水。

她喝了好幾口,猛然把水杯放在桌上,往外走去,她走到朱修文的門口,用力地壓著門鈴,過了一會,他打開門走了出來,「什麼事?」

「朱修文,你生氣為什麼不跟我說你生氣?」李慢慢咬著唇。

「我說了,我沒有生氣。」

「你有!」她大聲地說。

他深吸一口氣,煩躁地將頭髮往後抓了抓,「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生氣。」

「你很生氣,生氣我在你媽面前不說實話,是不是?」她眼淚流了出來,「我、我就是很怕啊,如果讓她知道,我這個之前做不成她兒媳婦的女人,下一刻又跟她的小兒子在一起,你說,她會怎麼看我?」

「李慢慢,你難道只是想跟我談戀愛,沒想過要跟我結婚嗎?」他語氣沉重地問,「你躲得過這一次,那下一次呢?你就是想玩玩我?」

「誰玩你!」李慢慢生氣地吼道:「我對你是很認真的。」

「認真地讓我藏起來?」他冷冷地說。

「朱修文,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我……」

「我知道,你在怕,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怕,我也會怕你不要我。」

李慢慢站在那裡,聽到他的話,整個人感覺到一股涼意,他深邃的黑眸里隱藏著濃烈的失落,她搖搖頭,「我不會不要你……」

「你不會因為我父母的阻止,別人的議論而不要我?」他直直地望著她。

「我當然……」不會啊!

「你們在交往!」

一道刺耳的聲音插入他們的交談之中,他們同時回過身,看到站在一旁的朱母,朱母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麼可以交往!」

李慢慢腦袋彷彿停止了運轉,她看著不能接受的朱母,還有沉默不語盯著她的朱修文,她說不出一個字,她的耳邊隆隆地響著……

李慢慢坐捷運去了家裡,她爸媽都等著她,她媽習慣性地抱怨,「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好了好了,趕緊坐下吧。」李父喊道。

李慢慢聽話地坐下,李父幫她挾菜,「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住外面太辛苦?要不還是搬回來住吧,你那時候要住在外面,我跟你媽都不放心。」

「對啊,你回來,我們也好照顧你。」李母點頭贊同。

他們兩人一言一語說著家常話,李父放下筷子,對李母擠眉弄眼,李母看了過去,女兒一直低著頭,安靜地吃飯菜,他們挾什麼吃什麼,她自己都沒有挾菜,如果他們不挾菜,她就吃著白米飯。

「慢慢,你怎麼了?」李母關心地問。

李慢慢吃飯的動作一頓,搖了搖頭。

「慢慢?」李父心中不安。

李母站起來,走到李慢慢身邊,正巧看到一晶瑩的光澤落入米飯里,她這才發現李慢慢在默默地哭著,她伸手拿開李慢慢手裡的碗筷,撞起李慢慢的臉,那張甜美的小臉上垂著眼淚。

「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李母慌亂地問。

李父拿了衛生紙過來,「沒事、沒事,有爸爸媽媽在。」

「嗚嗚嗚,」李慢慢搖著頭,「我、我……」

「怎麼了?沒事的,不要哭,好好說,有問題我們一起解決。」李父心疼不已,但還是理智地開口。

「我,我跟朱修文在一起,他媽知道了。」

「朱修文是誰?」李母一時沒想起是誰。

李父震驚地說:「朱廷偉的弟弟?」

「嗯。」

「在一起就在一起,他媽幹嘛不同意!」李母生氣地說。

「因為我差點跟朱廷偉結婚,因為我比朱修文大五歲……」李慢慢只要想到朱母說的每一句話,她的心就痛得不已。

「那個朱修文也在?」李父問。

「嗯。」她拿著衛生紙擦著紅腫的眼,「在。」

「他說什麼?」

李慢慢哭的更厲害了,「他、他要他媽不要多管閑事。」

「好小子,還知道為你說話。」李父點點頭。

「你就跑回來了?」李母問。

李慢慢點點頭,李父看不下去了,「你喜歡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不要理他媽!」

李母的心更細膩一點,同樣的事情放在她的身上,她能理解朱母,但是她不能接受朱母的想法和做法,「她太霸道了,還罵你了?」

「沒有。」

「那你哭什麼?」

「我、我不知道啊!」李慢慢哭的眼睛發腫,可她又控制不住。

「你這個傻瓜,你喜歡朱修文,你就跟他在一起,如果實在不含適就分開,有什麼好哭,你跟朱廷偉解除婚約的時候,都沒有見你這個樣子。」李父無語地說。

李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繼續安撫著李慢慢,「好,哭一哭,以後就不哭了啊。」

李慢慢知道李父說的對,談戀愛和結婚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就算牽扯到長輩,他們自己堅定就好,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和朱修文會不會就這樣分開了。

她跟朱廷偉解除婚約的時候,她沒有這麼傷心,但是這一回很難受,很難受,好像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個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麼走了。

她不敢聽朱修文說什麼,她怕聽下去,聽到她不想聽到的那一句話。

他說,他怕被她不要他,可她也怕啊,她怕他也不要她!

她哭得累了,李母陪她去她原來的房間里休息,出來的時候對著李父說:「她一定很喜歡朱修文。」

李父沉默不語,半晌才說:「我記得他長得像花花公子。」

「不知道。」李母搖搖頭,「我們也別說什麼了,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嗯。」

這時,門鈴響起,李母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眼熟但陌生的男人,長得很帥,家她每天看的偶家劇男主角一樣,「你找誰?」

「阿姨好,我是朱修文。」

李慢慢是哭到累了,沉沉地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她先去洗了臉,洗了澡,換了一套舒服的睡衣,這才走出臥室,結果就聽到談笑聲,不對,她這麼傷心欲絕,她爸媽一點也不擔心,笑得這麼開心?

她心裡奇怪地走到客廳,看到了李父和一個背對著她的男人在喝酒,李母坐在旁邊笑嘻嘻的。那個背影很熟悉,是那個每天跟她朝夕相處的男人,她停在原地幾秒,抬起千斤重的腳走了過去。

她會不會看錯了?

「爸、媽。」

「起來了,要不要吃點什麼?」李母笑著說:「幫你煮麵,好不好?」

「嗯。」她點點頭,看向背對著她的男人,抿了抿唇,是他,她沒有看錯,「朱修文,你怎麼在這裡?」

李母笑了笑,去了廚房煮麵,李父轉過頭看她,滿臉通紅,顯然也是醉了,「慢慢,朱修文好,比朱廷偉好多了,會陪爸爸喝酒,哈哈。」

已經醉到胡說八道了,李慢慢無言以對,看向了朱修文,就見他臉色還好,看不出喝了酒,但是他的眼神明顯是醉了,她皺起了眉,「爸,你幹什麼拉著他喝酒啊!」

「酒品如人品,不拉著他喝酒,我怎麼知道他好不好。」李父滿意地拍了拍朱修文的育,「這個小子,我喜歡,不錯!」

李慢慢頭痛不已,見朱修文黑幽幽地盯著自己看,也不說話,心裡顫了顫,她還不知道要跟朱修文說什麼,她逃避地躲開他的目光,快步走到了廚房,小聲地詢問李母,「媽,朱修文怎麼在這裡?」

「你說阿文啊,你回房睡覺之後,他就過來了,跟你爸聊了天,我以為他馬上就要走,結果他不肯走,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裡,大概是想見你,後來,我去菜市場買菜,他還熱情地跟了出來,幫我提菜呢。回來之後,哦,對了,那一桌的菜還是他燒的,說是要我們兩個嘗嘗他的手藝,嗯,的確不錯哦。」

李慢慢完全不明白,在她沉睡的這幾個小時里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為什麼讓他進來,我現在……」還沒作好準備面對他啊。

「他態度很誠懇,說是希望跟我們談一談,後來你爸要拉著他喝酒,酒量不錯哦。」李母讚揚道。

一個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一轉眼她的爸媽都喜歡上了朱修文,但是她和他之間的問題還沒解決啊!

她看著在客廳喝酒喝得很歡樂的兩個男人,一個頭兩個大,她要怎麼辦才好啊。

李慢慢的臥室里,她無奈地看著已經喝醉了的朱修文,「阿文,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沒有喝醉。」朱修文搖搖頭,「阿姨讓你好好地照顧我。」

李慢慢聞言,真的是要氣死了,李父和朱修文喝酒喝到了晚上十點,李父終於被喝趴下了,朱修文屹立不倒,但是他絕對喝醉了。她閉了閉眼,將偷偷摸她胸部的手給扯下來,「不要胡鬧了。」

「沒有胡鬧。」他扁著嘴,將臉靠在她的懷裡,「慢慢,你要照顧我,好好照顧我。」

這一切源於李母的要求,李父喝醉了,朱修文同樣也醉了,李母開口要求她照顧朱修文,她答應了,但是李母想的照顧可能和朱修文想的照顧不太一樣。

「我送你回家。」

「慢慢,你不要我了嗎?」他抬頭看她,黑眸一片迷茫。

她的心被扎了一下,她搖搖頭,「我沒有不要你。」她,怎麼會不要他,「我只是想,怎麼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你媽媽很不喜歡我,我……」

「慢慢,只要你沒有不要我,就好了。」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真的好怕你不要我了,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慢慢。」

她眼眶發熱,「我知道了。」

「我媽不是我,我喜歡你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嗎?」他舌頭打結地說話,他很醉了,但是他卻一定要把話說完。

眼淚從眼眶裡掉落,滑過她白皙的肌膚,她點點頭,帶著哭音應道:「嗯。」

「慢慢……」他難受地在她的胸前踏著,「好難受,我心裡好難受。」

她的手拂過他的頭髮,「對不起,阿文。」她沒有顧忌他的想法,說逃就逃。

「我想洗澡。」話說到一半,他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半眯著眼說:「身上都是酒味,慢慢不喜歡。」

「我不嫌棄你。」她被逗笑了,這個時候還知道她潔癖。

「要洗澡。」他堅定地說。

「不方便啦,我房間里沒有浴室。」

「要洗澡。」

「那你自己能不能洗?」她懊惱地抓了抓他的頭髮,「醉成這樣,洗什麼澡!」

「要洗澡。」

「……」她鬥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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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浴室在李慢慢房間外,要經過李父李母的房間,她確定他們休息了,這才把吵鬧著要洗澡,吵了半個小時的朱修文扶到浴室里,拿著李母之前拿給她的男性睡衣,是李母買給李父的,全新的,還沒穿過。

不過沒有男性內褲,她打算就讓朱修文不穿內褲只穿著睡衣算了,誰要他一直吵著要洗澡的,麻煩。

「便宜你了。」李慢慢低哼一聲。

她扶著朱修文坐在馬桶蓋上,手忙腳亂地幫他脫衣服,拿著試了蓮蓬頭試溫度,往他的身上灑去,打濕了他的身體,擠了擠沐浴露擦著他的身體,他一臉享受地哼了哼。

她忍,喝醉的人最大,她能耐他如何。

洗澡最難的大概就是洗他那一處,她紅著臉,也不是第一次碰了,可每一次碰,她都要羞一回,她伸手輕輕地用沐浴露擦著他的巨根,本來沒有反應的巨根軟趴趴的,被她一碰,忽然就直挺挺地豎起來了。

第一次這麼直觀地看到他起反應的過程,她驚愕地不知所措。

「慢慢,揉一揉,漲漲的難受。」他很可憐地看著她,一副她要是不同意他就哭給她看的樣子。

喝醉的他,可憐又可愛,同時又難纏的很。

揉一揉?她吞了吞口水,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王八蛋!」喝醉了還這麼不安分。

「慢慢?」他無辜地看著她。

她咬了咬牙,手伸了過去,兩邊含攏,夾著他的巨根,上下地滑動,他的喉間時不時地發出悶哼聲,她被嚇壞了,家裡的隔音不是很好,她忙不迗地湊到他的耳邊,「你輕聲點!」

要是被聽到了,他們的臉都要丟到太平洋去了。

「嗯?」他睜開眼,聞著她的香氣,「不要輕,要重點,慢慢重點揉我。」

她聽得身體發燙,紅著臉,加重了力道,男人卻肆無忌憚地呻吟著,性感的嗓音就如羽毛般撓著她的耳,她羞地快要抬不起頭,而他的巨根被搓揉地又硬又燙,遲遲不釋放出來。

「嗯啊……慢慢……好舒服……慢慢……」

她聽不下去了,更怕被已經睡了的家人聽到,慌得吻住他的唇,不許他再發出聲音來。他一嘗到她的味道,立刻安靜下來了,薄唇饑渴地吸吮著她,舌尖不住地往她的唇里探去,找到她的小香舌,刺探、糾鉭,吻得她氣息不穩,差點站不住了。

安靜的浴室里,只有他們唇齒相纏的水聲,還有她的小手在他巨根上滑動的磨蹭聲,卻增添了一抹活色生香的味道,她在腦袋快暈之前萬開他的薄唇,一抹銀絲從他們唇上相連,分外的色情,她抿著唇,溫潤的唇瓣上都是他的味道,她紅著臉,重重地喘息著。

「朱修文,我拜託你,你快點快點出來,好不好?我的手好累哦。」她做賊心虛,就怕被人發現他們在浴室里做壞事。

男人半醉半醒,壞壞地朝她笑著,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指尖點在她的唇上,「你替我吸出來。」

她的臉紅到了極致,「我不要,你要是再不出來,我不管你了。」

「慢慢,替我吸出來,吃我的棒子,好不好?」他色色地吮了一口她的耳朵,「慢慢……」

李慢慢瘋了才會同意,她鬆開他的巨根,拿起蓮蓬頭,用水沖走他身上的泡沬,眼睛看也不看那硬物,拿過毛巾給他擦乾淨,又拿睡衣給他套起來,他難受地扭了扭身體,「慢慢。」

她不理他,用嘴幫他套弄那裡實在太無法想像了,但是想到他曾經替她做的時候,她確實有被舒服到,她一猶豫,態度沒有那麼強硬,他機靈地把她抓了過去,像個無賴地祈求她,「慢慢,來嘛,給我吸吸。」

李愷慢紅著臉,看著他好久,緩緩地蹲下來,看著那巨根,有點害怕地將腦袋湊了過去,她張開唇,緩緩地含入,幾乎是她含入的那一剎那,男人就失控地釋放出來了。

她慌亂地往後退,將嘴裡的精液吐了出來,來不及嘗到什麼味道,就聽到朱修文低喃著,「靠,這個春夢太真實了。」

他以為,他在作春夢。

臭不要臉,他平時作的夢裡,是想這樣對她?他的性幻想對象也是她!

她有一種羞澀和喜悅交雜的奇怪情緒,匆匆地漱口之後,清理了一下他的下身,拿過睡衣為他穿上,扶著他又出門的時候,李母正巧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手裡拿著水杯,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從浴室出來,李母怔了怔,飛快地恢復正常,「你爸喝了酒容易口渴。」

「哦……」李慢慢滿臉通紅,帶著朱修文回了他的房間。

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狠狠地往他的胸膛揍了一拳,「丟臉死了!」

他不怕痛地笑了笑,「慢慢,睡覺了。」

她沒好氣地關了燈,爬上了床,剛躺下,他就纏了上來,抱得緊緊的,「慢慢寶貝。」

「睡覺,不要說話。」

「慢慢,我好喜歡你,好愛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黑夜裡,她聽著他一句一句的喜歡,一聲一聲的愛,心頭軟軟的,轉過身,抱住了他,「嗯,我也是。」

對不起,阿文,她不該像一個膽小鬼地跑了,她應該留下來,陪著他,就算朱母再討厭她,只要他不放開她,她就不該逃走的,她將臉埋在他的懷裡,無聲地訴說著她的歉意。

他說了一會話就安靜下來了,似乎是累了。她睡了一個下午,現在沒有睡意,雙手抱著他,看著他睡覺,小手描著他好看的眉眼,偷偷地笑了,她賺到了,怎麼找到這麼好的,這麼適含她的男人。

他突然睜開了眼,嚇了她一跳,她獃獃地看著他。

「慢慢,你很壞哦。」

她心跳,停了一下,又加快了,「我哪裡壞?」

「又把我弄出去了。」他邪惡地笑著,一手撐在她耳邊的枕頭上,一邊挺起身體,大掌快速地撩開她的睡裙,嘶地一下扯下了她的內褲,緊接著,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脫下他的睡褲,拉開她的雙腿,硬生生地往她的身體里頂進去。

「嗯啊!」沒有滋潤的情況下,他進來得太生硬了,她抓著他的肩膀,發出一聲痛呼。

「怎麼這麼干?」他臉上浮現一抹疑惑。

她咬著唇,「你別動了。」他剛才還釋放過的巨物又硬了,將她的蜜穴插得滿滿的,她小口地喘息。

「寶貝,你真的好小。」他親了親她的唇,手往她的臀部上輕輕地打了一下,「不準再把我弄出來,否則我讓你下不了床哦。」

她聽不下去,小臉貼在他的胸口上,算了,她忍他,等他酒醒了,他們好好算一算賬。

他又躺下去睡覺了,怕她又不乖,將她抱在身上,雙手摟著她的腰肢,不停地嘀咕,「慢慢……」

本來就沒有睡意的李慢慢,差點要暴走了,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惡,喝醉酒特別的可惡,他這一輩子都休想再喝酒了!他要是喝了酒,她就躲起來,才不要照顧他!

平時也有這樣睡覺,可那時候她早沒什麼感覺,可現下,感覺很明顯,但更讓她討厭的是,剛才還有些不適應,可一會她的身體就適應了,好像彼此是對方的天然的容器,天生一對。

她咬著指頭,懊惱地想,明天之後,她要禁止他再爬她的床了!

朱修文的頭很痛,好像有什麼在他的頭上搗亂,不斷地跳著,他睜開眼,看到是不熟悉的牆面,帶著淡粉,再看過去,就看到蓋在身上的粉色被子。

他一僵,緩緩地看向懷裡的人,小小的一隻,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小嘴微微嘟著,似乎呢喃著在說他的壞話,他抬起手,揉了揉發痛的腦袋,再低頭看著她,幅度很小地動了動,這才發現他正插在她的身體里。

不懂臉紅是何物的朱修文先是一怔,緊接著臉紅了,他們昨天和好了吧?

他記得過來找她的時候,她在房間里休息,他厚著臉皮留下來,跟著李父李母表示自己的心意,朝他們示好,最起碼在他醉倒之前,他認為,他們應該是不討厭他的。

後來呢……

他努力地回想,想到自己撒嬌地抱著她說喜歡她,似乎還吵著要洗澡,好像是她幫他洗的,洗的時候……他的呼吸一窒,黑眸不敢置信低頭看著趴在他身上睡的人兒。

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的小嘴,心跳砰砰地劇烈跳著,他錯過了什麼?

腦海里殘留的畫面讓他幾乎跳腳,她第一次幫他口交,他居然醉了!他惋惜的同時,念頭一閃而過,猶在她身體里的巨物瞬間昂首挺胸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昨天,她應該氣消了吧?

他知道自己不該捅破最後的一層紙,多給她一點適應的時間,可是脾氣上來,他心裡就不由自主地拿自己和哥哥作比較,她可以很坦誠地將她和哥哥的關係曝光,可對於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她如一個小偷似的,不敢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是偷偷摸模的。

就是這樣的對比,他心裡的醋勁一上來,他就想要她說清楚,但沒想到這麼巧,正好朱母去而復返,被聽了個正著,弄得局面更加的糟糕了。

後來她逃了,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媽,他氣惱的同時也有些慌亂,就怕她一逃就不回來,嚇得他直接上門來找她,朱母不斷地打他電話,堅持他們兩個人分手,他乾脆地將手機給關了。

當時他滿腦想的是,大不了他帶著她出國,不要回台灣了。

但無論做什麼,前提是她不會離開他。

摟著她腰身的手不禁加大,他真的要被她嚇得命都沒了,她這個小壞蛋。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他們應該是和好了吧?她都願意替他口交了,還讓他插著她小穴睡覺……

朱修文捉摸不透她的心思,胡思亂想的時候,她醒了過來,小手搓著眼睛,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睜著的眼眸,兩人同時沒出聲,就這麼保持著安靜。

幾秒之後,她臉上一陣紅一陣黑,「朱修文,把你的東西給我拿出去!」一醒來就是他發情的場面,她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滿腦子都是做做做,他不知道他們還在吵架嗎?

她一開口,他心裡的石頭就落下了大半,他放蕩不羈地說:「什麼我的東西?你說這個?」他挺了挺下身,堅硬的巨物嵌入她的蜜穴中,一動就牽扯到了她的內壁。

她嬌哼一身,趕緊咬住唇,「朱修文,我們還在吵架!」

他挑挑眉,「吵架?昨天都這樣了,你還跟我吵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她驚訝於他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原來他不是喝了酒就失去記憶的人,她耳朵發紅,「你先出去。」

他眼裡多了一抹笑意,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句話很有道理,他含著笑,「這就要看,我們是不是在吵架了。」

他居然威脅她!她氣死了,「朱修文,這是我家,我爸媽住隔壁。」

他坦蕩蕩地點點頭,「昨天我見過岳父和岳母。」

他們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他把岳父岳母喊得很順口,她羞惱地伸手掐他胸膛,「朱修文,你要是讓我丟臉,我跟你沒有以後了!」

聽了她的話,他卻是一亮,噙著笑,「那我乖乖的,是不是我們就有以後了?」

這句話相當於變相地在問,他們和好了嗎?

想到他魯莽地跑到她家,討好她父母,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哪有人像他這麼衝動的,這麼沒理性,見對方父母都是要兩人好好商量一番的,只有他,眼巴巴地跑了過來。

她心頭軟成了一片,她知道,他喜歡她,很喜歡她,她垂眸,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你說出來讓我知道。」他得寸進尺,更怕自己是不是誤會了她的意思。

「我、我沒想過要跟你分手,」一想到要跟他分手,她心裡也很難過,「我就是很擔心,很擔心你爸媽不能接受我,當時你媽的情緒很不穩定,我不敢刺激她,我承認我很膽小,但是分手,我沒想過。」

她也很喜歡他,不想跟他分開。

她只是害怕,她想躲到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等一切稍微冷卻再好好談一談,但她料想不到的是他這麼在乎她,會衝到她家來,想著他和她爸把酒言歡的場面,她又忍不住地想笑。

他這個傻瓜!

「慢慢!」他將她壓在了身下,一雙黑眸亮晶晶的,「真的?」

「嗯。」她點點頭,她是一個成熟的女生了,遇到問題是想著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問題,如果他們堅持不下去了,那麼再談分手也不遲,但她不想一開始就當一個逃兵。

她這麼喜歡他,她一點也不想讓他失望,讓他難受。

「朱修文,你要知道,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她無比虔誠地說,「你……」

話還未說完,他突然激烈地吻住她,大掌放在她的腦後,摩挲著她的髮絲,薄唇重重地吻著她的唇,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他喘息著,他根本受不了她對他說她喜歡他。

他心裡的喜悅如野草瘋狂地亂長,他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

李慢慢紅不住他的熱情,差點就要被他吞下,她一把推開他,積蓄的力量回到她的四肢,她從他的身上坐起來,萬開他的那一剎那,巨物在她的甬道里蠕動,接著被撤出來,從她的體內滑落,她紅著臉,剋制著呻吟,卷著被子翻身到了一旁。

朱修文沒有任何防備,畢竟前一刻他們還在胡訴衷情,但下一刻她就狠心地推開了他,他帶著控訴的目光看著她。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一碼事歸一碼事,你昨天很過分!」

他想起他半逼迫半耍賴地要她給他口交的事情,理虧在前,咳了一聲,「昨天的事情過去了……」

「沒有過去。」她狠狠地瞪他,「你別想再碰我。」

在她還沒氣消之前,他最好管好他的小兄弟。

他瞄了一眼在空氣中仍然激動不已的小兄弟,拉過被子遮住,神色很平靜,「慢慢說的對,都聽你的。」他能忍,就不知道她讓他再爬床的時候,她能不能受得住了。

禁慾的男人,很恐怖。

李慢慢尚且不知道他的打算,見他這麼乖,心中滿意,強忍著心中的笑意,「起床了,我爸媽應該都起來了。」

「慢慢。」

「什麼?」

「我看到你爸媽,可以喊岳、父岳母嗎?」

「……」天啊,拜託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厚臉皮!

李慢慢和朱修文的關係昭告天下,再也不你瞞我瞞,大家一起瞞。至今無法接受的只有朱母,但李慢慢是真的不知道要朱母怎麼接受,朱修文的回答則是不用管,總有一天會接受的。

她漸漸地發現朱修文身體里冷酷的一面,他很自我,就算是親生父母,他也絕對不會因為父母的關係而跟她分手,對她,他就顯得沒有那麼冷酷,黏人又熱烈。

李慢慢下班之後,朱修文打了電話過來,「上車了?」

「正在計程車上。」

「嗯,不要掛電話。」朱修文說。

李慢慢恨無奈,朱修文就像她的銅牆鐵壁,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但又甜滋滋的。本來今天他要接她下班的,不管他平時工作有多忙,晚上偶爾要通宵,他都會做到早起送她,傍晚過來接她。

但今天朱家家庭聚會,他要帶她一起去,她覺得不好意思,堅決不同意,他才沒有勉強她。不過這樣一來,他就不能接她下班了,於是在他的逼迫,她坐計程車回家。

可他又擔心計程車也不是很安全,就要她上了車就跟他通電話,一直到她平安回到家為止。李慢慢長這麼大,都沒有被人擔心到這種地步,她真的是心情很複雜。

不過,她還蠻享受他的關心的。

一路平安到家,到了公寓,她總算可以掛電話了,「我要掛了。」

「等我回家。」

「知道啦。」她換了一隻一直拿著手機的手,手臂酸痛地甩了甩。

終於掛了電話,她走到廚房裡,準備做一頓晚餐,自從朱修文可以出入她家之後,她許久沒有自己煮飯了,今天算是難得的一人時光。她走到冰箱前,打算看看有什麼食材,就看到上面的便利貼,煮好飯了,乖乖吃飯,等我回來吃你。

她臉一紅,看著最後面的一個笑臉,她白了一個眼,好了,也不用想做什麼了,朱修文做好她的晚餐了。

他太慣著她了,她真的快要成為生活白痴了。她掀開鍋蓋,看了一下,紅燒魚,肉丸子,西紅柿炒蛋還有其它的當季蔬菜。

有人照顧的感覺,蠻不賴的!

她笑著熱了熱菜,吃了晚餐。整理了桌面,又洗了碗,她準備泡澡,等一會挑一部電影看,剛拿了睡衣打算洗澡,手機響了起來,她以為是朱修文,看也沒看,笑著接通,「朱修文,你好黏人哦。」

電話那頭的人一頓,「慢慢,是我。」

李慢慢臉瞬間漲紅,看了看手機號碼,是朱母,她立刻聲音恢復正常,「朱阿姨,你好。」自從上次之後,她和朱母都沒有見過面,也沒講過話。

她心裡其實一直是不安的,擔心朱母會一直接受不了,她很擔心,但沒想到朱母會先打了電話過來給她。

「慢慢,我能跟你見一面嗎?」

李慢慢緊張了,她咬著唇,想著這個時候不是朱家的家庭聚會嗎?為什麼朱母要在這個時候跟她見一面?支開了朱修文,是因為有什麼話要跟她說嗎?

其實她想不通,朱母可以接受朱廷偉是gay,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朱修文和一個大他五歲的女生談戀愛。

後來,她才知道,朱廷偉至今還沒帶過他的對像去過家裡,想來朱母嘴上接受,心裡仍然是沒辦法接受看到朱廷偉跟男友在一起的場面。

「慢慢,可以嗎?」

「好。」

「我把地址傳給你。」朱母說。

「嗯。」

掛了電話,李慢慢下意識就想打電話給朱修文,但很快的,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是朱母私下約了她,應該是不想讓朱修文知道,猶豫片刻,她整理了一下,拿著包出門了。

她知道自己嘴笨,但她希望朱母能接受他們,就算不能接受他們,起碼不要抗拒,也不要一口咬定他們一定會分手。她怕朱母等太久,坐了計程車去了朱母約定的咖啡館。

她推門而入,看到了朱母,快步走了過去,她深吸一口氣,坐在朱母的前面,雙手交於腿上,「朱阿姨。」

「你來了,想喝什麼?」朱母溫柔地問。

她眉眼一跳,朱母的態度太溫和了,她不但沒有絲毫的鬆懈,反而更加的不安,朱母不該是這樣的態度才對,她想過冷眼相對的朱母,卻不是眼前這樣的神色。

「我喝水就好。」她笑了笑。

朱母端起她前面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一把年紀了,其實不喜歡喝咖啡,但是年輕人喜歡,每天都要喝一杯,阿文也喜歡的,他說好喝,我喝了一口就不喜歡,苦苦的,放了糖放了奶精,我還是不喜歡,苦澀就是苦澀,放多少糖都沒有用,─點也不甜。」

「年輕人喜歡是因為他們年輕,好奇,想嘗嘗看是什麼味道,後來阿文又不喝咖啡了,他跟著他爸喝茶,他說紅茶好喝。」

她默默不語,她知道,朱母說的不是咖啡,而是她,她就是那杯對朱阿姨而言苦澀的咖啡,對阿文而言是新鮮但可以戒掉的咖啡。

李慢慢小手緊緊地握成了拳,她知道,朱母的意思是她對朱修文而言只是新奇,等新奇的感覺一過,他們就會分開,被人暗示他們會分手的感覺讓她微微不冷靜,她端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努力平復胸口波濤洶湧的情緒。

「阿文從小就讓人擔心,因為誰都管不住他,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今天喜歡喝咖啡,明天喜歡喝紅茶,他哪天喜歡喝奶茶,我都不奇怪。」朱母看向李慢慢,「慢慢你是一個好女孩,你被我大兒子耽誤了時間,難道還要被我的小兒子耽誤嗎?」

李慢慢不說話,她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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