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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果然是同夥(2)

  約莫兩刻鐘後,馬車在皇宮週邊的正門停下,再進去就僅能靠步行。
  婢子們擺上木頭踏階,原本要上前扶著自家主母下馬車,但一抬眼,就見她們家侯爺身手夠俐落地躍下來,瀟灑回身,舉臂讓裡邊的人兒搭著自己手臂踏階而下,完全沒她們兩婢子什麼事。
  再偷覷主爺和主母二人的儀容服飾……咦?竟是端莊完整得很!根本看不出哪裡皺掉,也看不出哪裡壞掉的痕跡啊!
  兩名對自家主母已佩服到五體投地的伶俐婢子,此際佩服之情更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這一邊,馬車、駕車的隨從以及兩婢子們,全都得侯在門外,只有宋觀塵奉皇后長姊的懿旨偕妻入宮。
  甫進宮門便有一名小公公等在那兒相迎,一旁還備著兩座輕便轎輦和八名負責抬轎的宮人。
  宋觀塵與蘇練緹相視一眼,許多心思盡在不言中。
  人在高位,但再高也高不過天子,在絕對的皇權底下更需愛惜羽翼、謙恭收斂,就算是演的那也得演到位,於是夫妻倆婉拒乘轎輦入宮,仍靠著步行,在小公公的帶領到皇后所居的鳳頤宮。
  剛踏上鳳頤宮的朱頂環廊,便聽到一旁小園裡傳出小女兒家歡快清脆的甜嗓——
  “陸彥松,你瞧你瞧,這一招“上膝”本宮已經玩得很好,你說是不是?”是養在皇后膝下的七公主。
  七公主在這個年關前有了自己的宮殿,還是正霖帝親自為她挑選的,可見這個小小帝姬在她父皇心中有多麼受寵。
  穿著絨毛滾邊背心的小帝姬就如一只靈動小蝶兒,將一顆八釀縫製的皮毯控在足上、膝上,陪在她身旁的除了兩名宮女還有一名年輕侍衛。
  年輕侍衛距離嘉怡公主僅兩步之距,目光瞬也不瞬落在她身上,身姿挺拔,側顏十分俊秀,薄唇似噙著笑。忽地,嘉怡這一腳踢偏了,眼看皮球即要墜地,年輕侍衛瞬間出腳一勾,把皮毯又給救回來,接著像有意顯擺似的,他讓皮毯高高飛起,再連續變著法子,用頭、背、肩、胸、膝、腿去接去頂,把嘉恰逗得拊掌大樂。
  “陸彥松你真厲害!你教我教我呀!等我把招式學全,我要你天天陪我玩。”一歡喜,迎“本宮”二字也忘了自稱。
  一旁的宮女笑道:“殿下啊,陸侍衛這不就已經天天陪您玩了嗎?”
  嘉怡頓了一下,嬌聲笑出,望向年輕侍衛的眸光閃亮亮,愉悅顯而易見。
  再看朱頂環廊這一邊——
  宋觀塵看著園子裡的情景,淡淡道:“看來咱們的七公主很喜歡這個陸侍衛,兩人漸入佳境了,不是嗎?”
  蘇練緹頓時心頭一驚。
  她想,此處是宮中,又有宮人在側,她家侯爺突然道出這樣的話,真真不妥啊,若被有心人士聽了去,藉機加油添醋可就大大不妙,除非……莫非……是“自己人”?
  接著像要安撫她一般,她的手被宋觀塵緊緊一握,聽他又道:“小公公無須顧忌,本侯與夫人一體同心,說話不用避著誰。”
  “是。”微弓著上半身立在前頭的小公公突然牽唇笑了笑,朝蘇練緹恭敬頷首。
  ……果真是一夥兒的。
  蘇練緹只得故作鎮定回了對方一記溫雅淺笑。
  朱頂環廊上的三人誰都沒有動,那領路的小公公弓身垂首的姿態亦半點未變,只聞得細細的聲音道來——
  “稟侯爺,除了入浴,就寢這些時候,七公子與陸侍衛幾乎形影不離,就連去上葛太傅的課也要陸侍衛作陪,兩人確實漸入佳境。”
  “嗯,那很好,”宋觀塵道。
  蘇練緹本就心思細膩,此際聽他們的對話再看看園子裡公主與侍衛的互動,感覺答案呼之欲出,親眼目睹一件“陰謀”正在發生,她心跳加快。
  結果沒給她證實什麼的機會,園子裡那只遭算計的小蝶兒已發現他們,正輕撩裙擺、歡快地朝環廊這兒跑來。
  “舅舅、舅母,你們終於來了!母后說了你們今日會進宮,嘉怡就等在園子裡,這不,剛剛一抬眼就瞧見舅舅和舅母!”嘉怡跑上環廊,臉蛋紅嫩嫩,十分開心的模樣。
  然後記起得守禮數,她笑著端莊而立,讓甯安侯夫婦向她見禮,可禮一行完,她就撲向宋觀塵……呃,不對,七公主這回沒有撲抱她最喜歡的舅舅,卻是撲向舅母蘇練緹懷裡。
  感覺小姑娘有悄悄話欲說,蘇練緹遂彎下身,讓嘉怡一手虛掩著嘴湊近她耳際。
  “舅母刺繡繃手藝出類拔萃,可有速成之道,教教嘉怡可好?本宮……我……我想親手繡條帕子送人。”
  是送給心上之人吧?
  蘇練緹見她情竇初開水汪汪的一雙眼,內心已無語,想她十歲不到的小姑娘家,怎麼就開始沾染了這些情啊愛的玩意兒?
  可是她無法質問,至少眼下是不能夠的。
  她只能忍忍忍,再繼續忍忍忍。
  忍到皇后宋恒貞終於結束小小家宴,肯放人走了,他們夫婦倆終於離開鳳頤宮、出了週邊宮門,然後上了自家馬車——
  蘇練緹終於不能再忍!
  馬車門一關上,她立時轉向才坐妥的男人,壓低聲嗓道:“侯爺把暗樁布進深宮內苑,還在七公主身邊布了局,那個陸彥松跟侯爺亦是同夥對不?我留意到你倆的眼神了,侯爺別想朦人。你……你還笑?”
  宋觀塵邊笑邊將她抱進懷裡。
  蘇練緹以為他又想在馬車內不安分,小小掙扎起來,卻聽他道——
  “既然夫人要談的事是秘密中的秘密,那咱們還是湊近些,說悄悄話吧?”
  蘇練緹想想也對,遂乖乖坐在他大腿上,兩手去攬他的肩頸。
  宋觀塵將唇虛貼在她耳朵邊。“本侯之所以笑,是因為夫人聰慧,我沒想蒙你,八成也蒙騙不了。”
  他遂將陸彥松的出身來歷大略告知,又道:“能被選為皇家侍衛,除武藝考核,出身亦是極被看重的一項,陸彥松有意攀龍附鳳,他有他欲求欲守的事物,恰能為本侯所用,這是各取所需,各得各的利益。”
  蘇練緹也學他將唇貼過去,往他耳裡悄語——
  “侯爺佈局埋椿欲掌控七公主,莫非有意扶七公主上位?”這是她推敲出來的答案。“上一世新帝即位,侯爺落難遭議劫,這一世侯爺深得聖心榮寵,只是皇上在位剩沒多少年,你是連新帝人選都幫皇上挑好了是嗎?”嘿,就說他家夫人聰慧,絕頂聰慧啊,實在沒誇錯!
  宋觀塵貼著她輕蹭,頭一偏,忍不住含住她的小嘴,舌尖探進那一片柔軟濃熱中。
  蘇練緹先是被突如其來的親吻撩得暈暈然,但最後硬是扯住一絲意志,她乾脆環緊他的頸項,把臉藏在他頸後,讓他親不著。
  “話還沒說完呢,侯爺又來鬧人。”她氣惱地搖了他背心一下。
  宋觀塵笑歎。“話都讓夫人說完了,事實正如夫人所說,中得不能再中,本侯自是不必再費唇舌。”
  “噢……”確定他圖謀之事正是她想的那樣,儘管在鳳頤宮時就猜到了,此時一顆心還是急跳起來,喉頭微澀。
  宋觀塵將她從身上“扒”下來,像抱著一隻繈褓那樣橫摟著她,兩人目光相銜,他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嚴肅。
  “本侯求夫人將自己許給我時曾說過,一但成為我的人,必得我一生庇護,我絕不會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即使不能登皇位、掌皇權,卻能當幕後操縱的那一隻手,本侯未曾想在朝堂上翻雨覆雨,只想保心中摯愛與至親一世平安富貴。”
  她哪裡不懂他的想法?
  謀定而後動,但求步步為營,他緣何如此,她都是明白的。
  抬手撫他眉、他的頰,她了然微笑,眸底輕瀲水色。
  “那麼,妾身與侯爺同進退,你守著我,我也守著你,侯爺說的,你跟我是一體同心呢。”
  男人定定望著她,五官線條與臉部輪廓越變越柔軟,嘴角往兩邊提,露出白牙。
  他將她抱高,像條撒野兼撒嬌的大狗拿著俊臉往她頸窩亂蹭,伴著他朗朗笑聲。
  “緹兒,你真好!”笑得無比開懷。
  蘇練緹被蹭得襟口都松敞了,推他又推不動,壓低聲音略急道:“我們在說悄悄話,侯爺怎忘了?”
  他笑眯眯。“悄悄話早說完了,如今該大笑。”
  “什麼?哇啊!不不不——不行那裡!不行……啊——侯爺!”她怎麼也想不到,會遭受丈夫無情“攻擊”。
  宋觀塵一臂攬緊她,探出另一手當“武器”,五指往她最受不住的腋窩和腰間撓去,撓得她又叫又笑,笑到俏顏通紅、眼淚直流,發上幾根飾物“叮叮咚咚——”全落了地。馬車外的兩名婢子又一次瞠圓陣子面面相覷,然後咬唇忍笑,繼續裝作若無其事。
  尾聲 情深緣也深
  爾後,春寒料峭,春信終在這最後一波寒意結束後放肆來訪。
  正霖二十三年,春。
  重生在這一世的蘇練緹年十九,芳華正盛的她深覺在過去的一年裡活得簡直堪稱波瀾萬丈,許多事出乎意料,許多的不可能亦都變成可能,彷佛天道令她一再回到十八歲,就為了與某人相遇相知相惜。
  而今,才感覺日子稍稍回歸了上一世她所認知的那樣,老天爺又帶給她一項驚奇——她家師父竟又動了想收徒的念頭,很可能她就要添一個小小師弟!
  真的是“小小師弟”,也才十歲的男孩子,聽說已經能靠著針黹活兒幫身為裁縫的寡母撐起一個小家。
  於是她謹遵師命,今兒個特意回一趟“幻臻坊”幫著師父掌掌眼,順道考核一下這位未來的小小師弟“功力”約莫幾成高。
  結果令她好生驚奇,很能明白師父為何想收之為徒。
  那孩子不僅針線繡縫熟練,對於繪製繡樣和織圖天分也高,難得的是品性好、耐性亦佳,當真是株好苗子,甭說她家師父動心,連她也動心。
  正式拜師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蘇練緹給未來的小小師弟備了一大盒子的果脯和精緻小食,並讓自家侯爺遣給她的一名護術送孩子回家,她想著要把師弟辛守鴻和師妹方景綿叫來師父的彩園,再由師父親口告知他們收徒之事……
  她才想著,人就暈過去了。
  當今日跟去“幻臻坊”的護衛快馬傳來甯安侯夫人暈倒的消息,宋觀塵破天荒怠忽職守,皇城軍司的武練才進行到一半,他就把向來親力親為的活兒丟給副手,策馬朝“幻臻坊”疾馳。
  聽到妻子出事,那瞬間彷佛天塌地陷,他頭一次體會到這般滋味。
  萬丈紅塵,茫茫人海,那是他兩世為人才得以尋到一抹光,也就只有她明白他的一切,醜惡、痛苦、憎恨、算計……他黑化的那一面能坦然向她展露,不需藏著掖著,也就只有她傻得那樣溫柔,直直走進他心裡,任他懷抱她的光,吸食她的美好,將自己偽作光明。
  她若然不在了,他會如何?
  大步踏進“幻臻坊”時,他面上神態、身上迸發出來的氣勢,令在場所有人貼牆的貼牆、抱柱的抱柱,沒誰敢上前寸步。
  倒是花無痕像已猜到他會趕來,朝他微微一笑,平心靜氣道:“正歇在她未出閣之前的小院裡,侯爺盡可去探探。”
  宋觀塵什麼虛禮也顧不上,僅硬點頭,隨即風也似趕到絲芝小院。
  他趕到時,從裡邊出來的方景綿險些撞在他身上。“師姊夫!”
  宋觀塵一把將她拎開。當真是用“拎”的,他抓住小姑娘的後頸子,直接提著擱在一邊去,且還得慶倖他不是用拋的、丟的或擲的。方景綿卻哀叫了,不是哪裡被拎痛,而是心疼擦得乾乾淨淨的木質地板。
  “師姊夫、師姊夫!得脫靴啊!沒脫靴不給進!”小姑娘非常有原則,鼓著小臉跳過來擋人。
  宋觀塵沒跟她囉嗦,除下兩隻黑靴立時往她懷裡塞,他腳步停也未停,筆直朝裡頭被垂紗輕掩的內寢間走去,任由小姑娘在他身後不滿地嘟囔。
  “侯爺。”蘇練緹的兩名貼身丫鬟剛收拾好藥碗,端著託盤撩開垂簾走出,齊齊向宋觀塵行禮,其中一婢子抿唇笑道:“夫人已醒,正等著侯爺。”
  不用宋觀塵指示,兩個貼身丫鬟雙雙退了出去,把地兒留給自家主子們。
  宋觀塵撩開紗簾入內,整個人略僵硬地走近榻邊,然後坐下。
  從頭到尾兩隻眼睛瞬也不瞬,只曉得要緊緊盯著榻上那人兒。
  那人背靠迎枕半坐半臥,臉色較尋常時候蒼白,唇瓣也好像白了些許,但眸光是清明澄澈的,一如既往如許溫柔地看著他。
  “當師父跟我說,有一名護衛趕去找你,妾身就想著侯爺定要跑來的。”靦腆一笑。
  “其實只暈過去幾息罷了,就坐著跟師父說話,說著說著忽覺胸口發悶,腦袋瓜便往桌面上趴了下去,兩個丫鬟很快就把妾身扶住,所以一切好好的,哪裡也沒傷著。”
  “哪沒傷著?師姊拿臉撞桌面時,把下巴磕出一小塊瘀青啦!”原來方景綿還沒離去,探進內寢間插話,懷裡還抱著宋觀塵硬塞給她的大黑靴。
  蘇練緹順手抓起一顆小抱枕朝師妹丟去,後者笑嘻嘻輕鬆躲開。
  “不是要去幫我買張記的蜜餞嗎?我要吃釀酸梨和甜醋梅,饞死了,還不去?”
  方景綿笑得更清亮,脆聲道:“好啦好啦,這就去這就去!師姊明明沒有多愛那些酸酸甜甜又鹹咸的零嘴兒,現下卻直吵著要吃,欸欸,果然肚子裡有娃娃了就不一樣囉,還有師姊既然懷了身孕,可不好再拿枕子丟我,要養好力氣準備生娃娃呀!”
  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蘇練緹本想讓她家侯爺先緩一緩氣,因為他明顯驚著的模樣,面龐輪廓那樣緊繃,眉目顯現出厲色卻染著惶惑,他很不安,她能輕易察覺。
  她想等他氣息穩下再告知他,為何她會胸悶發暈,但景綿跳進來直接攤牌,小姑娘話一說完轉身就溜,根本很故意。
  內寢間裡只剩他們夫妻倆獨處。
  蘇練緹望著面前傻了似的男人,有些擔心了。“侯爺……你沒事嗎?”
  隨著方景綿爆出的那些話,宋觀塵怔忡的目光從妻子臉上移—蓋著暖被的肚子上,然後,定住不動,連眼珠子也不動。
  “侯爺你……啊!宋觀塵!”蘇練緹驚呼一聲,眼前高大男人宛如被斷了線的提線木偶,“啪!”一響倒在她腳邊榻上。
  蘇練緹連忙推開被子傾身去看。
  “本侯……本侯沒暈,只是……突然像沒了力氣。”連續重擊心靈神魂的驚嚇,任他再剽悍也快挺不住。
  妻子正緊張地幫他解開腰帶、扯松他的襟口,試圖想讓他呼吸順暢些,宋觀塵仰望那張美好的鵝蛋臉,緩緩露笑。“夫人親我一口吧,親親我,本侯就精神了。”
  他的所求很快得到回應,蘇練緹憐惜地撫摸他的俊頰,低頭親吻他。
  纏綿繾綣,氣息交融,他沒有讓她退開,而是接手掌控,從被動變成主動,邊吻邊坐起身,把她吻回那團大迎枕上,終才放了她。
  他找到她顎下一小塊已抹過涼膏的青紫,愛憐地親了親,一隻大掌輕輕貼上她平坦的肚腹,瞳仁兒微湛,彷佛仍不敢置信那裡頭正孕育著一條生命。
  蘇練緹將手覆在他手背上,輕聲道:“師父的哮喘症這一年來皆是請太醫院的人過來診治,幾回下來就跟一位周姓御醫交往深了,妾身暈過去那時,剛巧周御醫給師父送藥,後來把了脈,確定是喜脈無誤。侯爺剛才來時,在前院廳堂上沒見到周御醫嗎?”
  宋觀塵搖搖頭。“本侯沒留意堂上有誰,只想儘快見到你。”
  聞言,她抿唇一笑。“妾身嚇著侯爺了。”
  他展臂將她攬進懷裡,臉埋進她豐柔秀髮中深呼吸,仿佛這樣才能平復“受重罰”的心靈。
  “關於孩子,侯爺覺著如何?”她與他十指相扣。
  “夫人與我房事和諧,每每本侯金槍不倒,戰得夫人頻頻求饒,本侯滿身精華全給夫人,次數又那般頻繁,夫人自然是要懷上的。”
  這遲人緩過氣兒後又來逗她!
  蘇練緹邊笑邊捏他的手指,臉蛋暈紅。“你、你……誰問那個啦?妾身是問,侯爺心情如何?妾身肚裡有小娃娃了,侯爺歡不歡喜?”
  “不歡喜!”
  “啊?”她略緊張的抬眼望他,見他雙眉微糾,面頰微鼓。“有了娃兒,夫人心裡就裝著別人了,本侯地位堪憂,如何歡喜?”蘇練緹瞠陣結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都想抓他的手咬一口。
  “有你這樣當爹的嗎?還跟自家娃兒吃起醋來?”
  “就吃醋!”他大爺理直氣壯。
  “你、你你……”好氣也好笑,罵不出話來,只好湊上去亂親他一通。
  宋觀塵一掌扶著她的後腦杓,毫不客氣地親回去,鬧到最後兩人都笑了,交頸相擁在彼此臂彎裡喘息。
  好半晌,內寢間裡只有兩人或交錯或相疊的呼吸聲,還有那只有對方才能清楚捕捉的心音,心心相印,靈犀相通,這一世他們擁有彼此,而今又添一條小生命。
  蘇練緹聽到她家侯爺略帶鼻音的低語,溫息徐徐拂進她耳裡——
  “剛才那是蒙你的。夫人許給本侯的不只是身子,還有心,還有魂魄相依,你識地我三世,而我終在這一世得到你,如今我有了你,有了孩子……試問,怎可不歡喜?”
  他被她推開一小段距離,只為看清楚那張俊顏。
  果不其然,他的眼眶已泛紅,那令蘇練緹一顆心又酸又疼又覺無比甘甜。
  她再次投入丈夫溫暖寬闊的懷抱,說出了令他安心的承諾——“妾身三世為人,就為與侯爺結這一份緣,情深緣也深,輕易不能離……宋觀塵,你在我心上,永遠無誰可以取代,你可明白?”
  某位大爺一看就知道內心已十分受用,摟著得來不易的媳婦兒,偷偷笑得見牙不見眼。
  “嗯……”有點小傲嬌地哼聲,健軀卻是誠實得很,緊蹭著媳婦兒不放。
  他抱著她,親吻她的耳珠,歡喜道:“夫人離不了我,本侯總算徹底明白。夫人放心,我絕不會離開你。”
  蘇練緹笑了,偷偷笑在心裡。
  沒辦法呀,她家侯爺就是需要多多寵愛的孩子,怎麼寵都不夠的。
  她願寵他,心甘情願縱著他,只求他身上無傷、心上的傷亦能疫愈。
  這一世,他們來到彼此身邊,情緣纏綿,開花結果,他們會很好很好,會十分圓滿,會有更多新的展開等著迎接他們。
  前景可期,繁花似錦,她有心愛之人並肩同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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