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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真情流露


    南宮烈再次醒來之時,他已在馬車之上。。

    馬車車廂很寬,他躺在棉被之上,非常柔軟,只是全身動彈不得,杜碧雲伏在他身旁睡得正香。杜

    碧雲以往可能受了很多苦,營養不足,在名劍山莊的半年中,長高了數寸,身子也豐滿了不少,臉卻漸漸瘦削,美人般的外貌已漸漸浮現,透露著一股豔麗神色。

    南宮烈想轉一下身子,全身一陣劇痛,他儘量不發出聲音,但也驚醒了杜碧雲,杜碧雲連忙扶著南宮烈,道:「烈哥哥,別亂動,你的傷很重呢。」南宮烈喘了口氣,道:「雲妹,這……這是哪?父親呢?」

    杜碧雲臉色發青,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打開,放在南宮烈臉前,道:「烈哥哥,這是伯伯給你的信,他出發決戰之前,見你還沒醒來,便命我將你送到百里外的李家村養傷,並將一錦盒及這書信交給我。」

    南宮烈馬上閱讀書信,臉色微微發青,直至發白,最終慘叫一聲,又昏迷過去。

    這封信,完全透露了南宮無血的無奈,決戰之前,他已知自己勝機不大。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變成廢人,他的心神受到很大打激。高手對戰,剎那間的不專注就等於死亡!所以南宮無血已知自己不可能獲勝,便寫下遺命,如果他戰敗,名劍山莊從此解散。而他交給杜碧雲的錦盒,則是如果南宮烈能恢復功力或10年後仍不能全愈,便要打開錦盒。

    南宮無血這封信,無疑便是遺書。

    片刻,南宮烈又醒來,他問道:「現在……現在……」

    杜碧雲嘆了口氣,淚如雨下,道:「名劍山莊已從武林中消失。」

    南宮烈大叫一聲,再次暈倒。

    百里外的李家村,一切都很平靜,村子內最近住了一對兄妹,男的受了重傷,在屋內躺了半年,才勉強出來走動,只是虛弱無力;女的長得很標緻,散發著熟女的味道,每天就為男子擦洗身子或帶他出來曬曬太陽。

    這二人,正是南宮烈及杜碧雲。

    臨行前,南宮無血給了杜碧雲一百兩黃金,有了錢,一切都好辦了,每天早上都有人將食物送來,杜碧雲便專心至致地照顧南宮烈。只是南宮烈所受的打擊太深了,現在即使傷勢已好,但經脈盡斷,比常人的力氣還小,他現在快速走幾步路都得喘氣,除了拿碗吃飯,他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南宮烈每天都獨自坐在屋前,看著杜碧雲忙著收拾房子,或拿衣服到河邊洗,或在廚房弄吃的,他極少出聲,有時數天一言不發。

    杜碧雲只是默默地照顧他,沒半句怨言。

    如此又過了半年,南宮烈嘗試修煉武藝,只是無論他怎樣努力,真氣硬是通不過已斷開的經脈。

    經過數月的苦修,南宮烈放棄了,他的人生,除了坐在屋前,已無其它事可做,就算要過普通人的生活,他也不能自力更生。

    不久前還是江湖青年俠客、豪氣衝天、力敵千軍,現在卻如活死人般,經受這種變化,常人真會發瘋。

    南宮烈沒有發瘋,他每天只是靜靜地坐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杜碧雲默默地在背後支持著他,或者她也不懂他在想些什麼,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支持。

    這天傍晚,杜碧雲去了收衣服,南宮烈正坐在屋前望著村民日落而歸,他只是在發呆,如行尸走肉般。

    突然一陣吵罵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村口,一老乞丐正被村中流氓打罵,這些流氓,共有5人,在村內是出了名的惡霸,他們仗著家中有數畝田地及房子,衣食無憂,便時常出來欺人,村民都怕了他們。

    南宮烈可不怕他們,南宮烈誰都不怕。

    那老乞丐被打得扒在地上,那些流氓中有個叫李仁的人,他邊打邊喝道:「誰讓你進村乞食,問過本大爺了沒?」

    「對不起,對不起,我立刻走。」那老乞丐慌忙叫道。

    李仁喝道:「哪有走得這麼容易。」說完,一腳踢到老乞丐的**上,老乞丐吃痛,連滾帶爬地往前走去。

    南宮烈忽然站起來,喝道:「住手,那是我的朋友,是我請他來的。」

    那些流氓一怔,便哈哈大笑,道:「你這廢人,與這乞丐剛好合適,只是,我話說在前,沒我們的批准,誰也不准理會這乞丐。」圍觀的村民都搖了搖頭,就算本來打算施捨飯菜給老乞丐的人,都斷了這條心。

    南宮烈卻道:「是嗎?你們憑什麼?」說完,走回屋內取了些中午的剩飯剩菜,走到老乞丐旁道:「老爺爺,這些菜並不可口,你就將就吃些吧。」

    老乞丐還沒回答,李仁喝道:「廢人,找死。」一腳踢來,將南宮烈踢得兩腳朝天。

    「打他。」李仁叫道,其它流氓一湧而出。

    一陣拳打腳踢,南宮烈雙手抱頭,身上被打得青淤了一片。

    「你們幹什麼?」杜碧雲收衣回來,見南宮烈被打,她奔了上來。

    「快逃,惡婦來了。」眾流氓一湧而散!

    事實上,杜碧雲功夫粗淺,但對付這些流氓卻卓卓有餘,他們有些人早受過杜碧雲的拳腳。

    杜碧雲扶起南宮烈,柔聲道:「烈哥哥,你……沒事吧?」南宮烈沒有出聲,淚水卻不斷湧出,他盯著已散在一地的飯菜,對那老乞丐道:「老爺爺,我再盛些剩菜給你。」

    「不用了。」老乞丐笑了笑,在地上撿了些飯菜,也不理會其中的沙子,一股腦全吞到肚子內,笑道:「飽了,我們行乞的,早受慣了皮肉之內,只是公子你為我出頭,果然有善心。」

    南宮烈笑道:「沒事兒,反正我與死也沒多大區別。」杜碧雲一聽,嬌軀一顫,她還是第一次從南宮烈口中聽到如此喪氣的話,她不禁大為擔心。

    「這位公子,你一飯之恩,我這輩已是報答不了,我走了,再見。」說完,便朝村外一拐一拐地走去。

    望著老乞丐已走遠了的背影,南宮烈嘆了口氣,道:「或者,我想當個乞丐都不行,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杜碧雲實在忍不住了,從後抱著南宮烈,道:「烈哥哥,別這樣說,你……你還有我呀。」

    南宮烈想不到杜碧雲真情流露,不禁握著她的手,但隨即放開,道:「雲妹,你快走吧,再守著我這個廢人,會誤了你一生的,你去找你的畢大哥吧。」

    「不!」杜碧雲哭道:「我這輩子跟定你了,不管你怎樣,我都跟定你。」

    真情流露!

    在不適當的時刻說出不適當的話。

    南宮烈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二人之間的感情被挑破,但似乎更尷尬了,因為南宮烈更加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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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全癒

    三個月後某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杜碧雲在屋前揮著汗水踩踏衣服,今早南宮烈外出,被沿途而來的老牛掃倒,摔了一身牛屎。杜碧雲全無計較,這衣服挺新的,丟了怪可惜的。

    南宮烈如懶蟲般倦縮在屋旁睡懶覺。不知從何時起,他很多時候都躲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一中年乞丐大步走了上來,杜碧雲道:「大叔,我們還沒做飯呢,如果你不趕時間,等會我做好飯,你再過來吧。」

    那乞丐笑道:「謝謝夫人。」杜碧雲臉一紅,道:「我……我可不是夫人呢。」乞丐笑了笑,並不答話,走到南宮烈身旁躬身道:「謝謝公子數月前為我叔叔出頭,一飯之恩,他說永不敢忘,所以我便前來報恩。」南宮烈鱉了他一眼,眼神空洞,有氣無力地道:「你幫不了我的,請回吧。」說罷,閉眼便睡。

    杜碧雲走過來道:「大叔,謝謝你的好意,那只是舉手之勞,我們不缺錢,也沒什麼要求,請回吧。」

    「不行,我丐幫人說一不二,有什麼要求請說吧,只要不是為非作歹,我一定盡力而為。」

    丐幫,天下第一大幫。這個幫派很奇特,他們很少過問江湖事,但對國家大事倒很有興趣。如10年前義守雁門關,大敗遼國刺客,又如3年前大敗蕃僧,破壞了他們行刺兵部尚書的陰謀。這數十年來,丐幫唯一參與江湖中事,也是江湖中讓老一輩津津樂道的一件事,便是丐幫長老洪十八以命逼退東贏強者武田次二郎,一保中原武林一脈人才及聲譽。

    南宮烈聽他說是丐幫的,身子微顫,半睜雙眼,道:「我失去的,你能給我要回來嗎?」說吧,閉眼又睡,只是兩滴淚水讓人難以覺察地在雙眉流出。

    乞丐伸手上前抓住南宮烈的手腕,他出手並不快,也似乎沒什麼氣力,但就像人抓螃蟹一樣,手到擒來。

    連武藝並不高明的杜碧雲,也隱若猜到這乞丐必是奇人。

    乞丐摸了一會,嘆了口氣,站起來,滿臉愁色,道:「沒錯,你失去的,我幫不了你,我沒用,後會無期。」說完,如失心瘋般邊喃喃自語,邊朝村外走去。

    南宮烈微微一笑,只是淚水便如斷線珍珠般滴下!

    杜碧雲實在不知怎樣安慰南宮烈,只是拍拍南宮烈的肩,以示安慰。

    一代青年奇俠,難道便要一輩子如爛泥般在農野小村間渡過餘生?

    又過了三個月,南宮烈受傷、名劍山莊被毀已1年。這1年間,武林發生了不小變化!

    自持名門正派的各大門派,如烏龜般縮在自己的門派之內,對外不聞不問。而九色旗則完全霸佔北方,整個武林,都在九色旗的統治之下,即使是朝庭,對九色旗也是安撫為主,只要不做太過份的事,朝庭也不會管。

    這天,屋外傳來一嘶啞叫聲道,「丐幫靈藥,10兩白銀一顆,起死回生,大家不買也來看看哦。」

    南宮烈與杜碧雲正在家內吃飯,聽到叫買聲,杜碧雲笑道:「丐幫的名頭,在這樣的山村中,比起當年我們的名劍山莊,還有號召力呢,連江湖郎中都打著丐幫的名號。」

    南宮烈不答話,只是不斷地將米飯塞到口中。

    「滾,誰讓你在本村叫賣後的。」又是李仁的聲音。

    南宮烈雙手一震,放下碗塊走了出來,杜碧雲知道南宮烈又要多管閒事,慌忙放下碗塊跟著出去。

    屋外,李仁帶著數名青年正在毆打一老乞丐,杜碧雲喝道:「李仁,還不住手,是不是被我打得少了?」李仁喝道:「杜姑娘,這可與你們無關,你們可不要每次都惹我。」

    南宮烈大步上前,喝道:「誰說不關我事,他的藥我買了,現在你說還關不關我的事。」李仁一愣,周圍的人不禁大笑起來。

    誰都知道這老乞丐是在騙人,他是在賣假藥。

    杜碧雲知道南宮烈的脾氣,連忙將10兩銀遞到他的手中。南宮烈將10兩銀交給老乞丐,柔聲道:「藥我就不要了,銀子給你,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老乞丐望著銀子,將那顆藥丸塞給南宮烈,道:「我可不會無緣無故受你錢財,這藥給你,這真的是靈藥,吃後可能會很痛苦,但任何奇傷都能醫治。」

    南宮烈笑了笑,並不拾話。

    老乞丐將銀子扔在地上,道:「我是乞丐,但現在我是賣藥,你不要我的藥,我也不要你的銀子。」說完,雙臉通紅,怒氣衝衝。

    南宮烈沒辦法,只得撿起銀子重新交到老乞丐手中,然後接過藥丸,道:「這樣可以了吧?」

    老乞丐叫道:「你這人錢太多了,這藥你肯定轉頭便扔的,你要我收錢,你就要吃了這藥,不能浪費了靈藥。」

    李仁等人笑道:「廢人,你別以為有錢,別人就會受你的恩,有本事就吃了這藥吧,哈哈。」

    南宮烈臉色大變,杜碧雲拉著他的手,道:「烈哥哥,算了吧。」南宮烈自覺生存已沒有意義,望著老乞丐那懇求的眼神,他將藥丸扔到口中服下。

    藥很苦,一到肚子便化為藥水,整個肚子都變得沉沉的。

    老乞丐臉上露出笑容,道:「好,這就對了。」他收下銀子,道:「我姓俞,丐幫的,我也很長時間沒回去了,也不想回去。這藥丸是我恩師所賜,我也不知有沒藥效,小兄弟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揚長而去。

    看熱鬧的人也散去了,杜碧雲關心地道:「烈哥哥,你覺得怎樣了?」南宮烈道:「我沒事。」說完便回屋吃飯。

    誰知剛拿起飯腕,肚中一疼,他連飯碗都握拿不住,整個人摔到地上,叫道:「疼,肚好疼……」南宮烈只覺肚內有千蟲在嚼食自己的內臟,每一刻都讓他痛不欲生!

    杜碧雲臉色大變,扶著南宮烈道:「烈哥哥,你要撐住呀,不行,我要去追那老乞丐。」

    「別……別離開我!」南宮烈抱著杜碧雲,全身顫抖。汗水一早已濕透了衣服。

    「烈哥哥……」杜碧雲哭了,這是她自搬到李家村第一次流淚!

    南宮烈可是條硬漢子,也痛成這樣,那麼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相信常人難以想像。

    「能……能這樣死在你的懷中,我……我滿足了!」南宮烈只留下這一句話,便斷氣了。

    「嘩……烈哥哥…..」杜碧雲大哭,抱著南宮烈的屍體不放。

    一顆藥丸,便要了南宮烈的命,杜碧雲已完全失雲理智,她抱著南宮烈的屍體多久了?2個時辰,還是3個時辰,她自己都不知道!

    正當她筋疲力盡之時,南宮烈卻突然一伸手將她甩開!這一甩之力,將她重重地甩到屋牆上。

    「轟」的一聲,牆壁破了個大洞,杜碧雲狂噴了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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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恢覆信心


    杜碧雲大驚失色,心想南宮烈已死,那這股力量是誰發出的。。

    南宮烈如行尸走肉般站起來,雙眼空洞無神,望著杜碧雲,瞳孔漸漸收縮。

    「嘩……」,南宮烈吐出一口黑血,臉色才漸漸恢復紅潤。

    南宮烈一個箭步踏前,扶起杜碧雲道:「雲妹,你……你怎樣了。」

    「我沒事,烈哥哥,你……你剛才不是已經斷氣了嗎?現在……現在覺得怎樣?」杜碧雲低聲問道。

    杜碧雲這麼一說,南宮烈才記起之前的事。略一暗運真氣,只覺真氣慢慢運轉全身,功力比沒受傷之前強了一倍。

    南宮烈興奮地道:「我……我全愈了,功力也恢復了。哈哈。」杜碧雲笑道:「原來…..那老乞丐說的話是真的,這真的是靈藥,嘩……」她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鮮血。南宮烈連忙將杜碧雲扶上床,點了她胸前及背上的要**,又將真氣輸送到杜碧雲體內幫她療傷。

    杜碧雲的傷並無大礙。

    第二天早上,原來南宮烈捲縮的地方,已不再見到人影,卻聽到了南宮烈久違的練劍聲!

    「嘯嘯嘯」南宮烈每一劍,都有萬馬奔騰的氣勢。

    南宮烈一收劍,對杜碧雲笑道:「雲妹,這次我可以報仇了,我的真氣強了很多,哈哈,足足多了20年功力。」

    杜碧雲笑道:「烈哥哥,別這麼興奮,與你父相比,你的功力如何?」南宮烈道:「即使比不上父親,也相距不遠,很快,我便不在父親之下,哈哈。」

    杜碧雲嘆了口氣,並不言語,南宮烈太過興奮了,見杜碧雲如此,細心一想,道:「我太得意了,我還差得遠呢。」

    南宮烈的功力是強了很多,已幾乎達到《六陽神功》的極限,與南宮無血相比也相差無幾,但強如南宮無血,即使在全盛時期都沒把握打敗燕江南,自己又怎可能獲勝呢?」

    南宮烈隨即又意氣風發,道:「功力我已幾乎達到《六陽神功》的極限,很快,我的內功便不在任何人之下,要提高,必須在劍法上謀求突破。此仇不能不報,惡,不能不斬,只是現在我要忍。」

    杜碧雲聽他這樣說,才松了一口氣,道:「沒錯,烈哥哥,我有信心,終有一天你能斬殺九色旗,當初伯伯給你的錦盒,說如果你恢復功力,便打開看看,或者裡面藏有利害的劍譜呢。」

    「沒錯,我們馬上打開看看。」南宮烈隨口說道。

    他天賦過人,內功或者要一點一滴去積累,但劍法,他8歲已時背誦了名劍山莊的所有高層次的劍譜,花了10年時間,便精通所有劍法,所以名劍山莊如果還藏有更利害的劍譜,他沒可能不知。

    雖然如此,但他仍興致勃勃地扶著杜碧雲回屋內,取出錦盒。

    打開錦盒,裡面有一張地圖及一封信,此信是其父南宮無血親筆所寫,只有四個字:依圖找人。

    「依圖找人?這是什麼人?」南宮烈喃喃地道。

    杜碧雲笑道:「伯伯這樣說,肯定有個很大的秘密,說不定是個能傳你絕代劍法的強者,或者能助你打敗強敵的人。」

    南宮烈笑道:「如果世間上真有其人,父親早去找他了。不管怎樣,這可是父親的遺命,我一定遵從,雲妹,等你的傷全愈後,我們便出發吧。」杜碧雲重重地點一下頭,露出興奮神色。

    10 天後,南宮烈便與杜碧雲離開了這個住了一年之久的小村。這一年的生活很平靜,讓南宮烈幾乎以為自己就這樣過一輩子。但某一個奇遇,便讓他從人生最低點一下子躍到至高點,將會或者會更高。南宮烈至今仍不知道那姓俞的老乞丐到底是誰,為何要幫他,是因為救了那老乞丐嗎?這理由並不充分。

    依圖直走,終點在西夏國銀川某一竹林。

    西夏國一直來犯國境,但兩者的商人並沒斷絕來往,所以一般平民百姓,只要並非戰爭時期,一般也不會受到異族來犯。

    二人尋得那片竹林。

    很美的竹林,綠油油的一片,滿山全是青竹,微風吹過,扇起一陣竹香!西夏多山地,如此美麗的竹林甚是少見!踏入竹林,讓人神魂巔倒,如入仙境!

    杜碧雲深吸了一口氣,道:「好美的地方,如果在這樣的地方住上一段日子,那該多好呀。」

    南宮烈笑道:「雲妹,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陪你。」杜碧雲嫣然一笑,道:「好呀,我要在這建一竹棚,每天在竹棚前彈琴賞竹,看你練武。」說著說著,雙眼放光,思想早已飛到遠處。

    「嘯」南宮烈驚道:「是破風聲,小心。」說罷,一拉杜碧雲。

    劍光一閃,一柄長劍已連接刺出13劍,每一劍都刺向二人要害。

    這連環十三劍,是名劍山莊不傳之秘,以劍招而論,實是劍中精華,劍法以「快」、「准」為主,「變化」次之。只是其缺點是「快」而「無力」,以氣御劍的名劍山莊,並不看重此等劍招。

    南宮烈對這劍法非常熟練,只是臨敵時很少施展。

    南宮烈細細欣賞著這一招!「快」字已達上成,只是「准」字還欠火候,但單憑這一劍,施劍者的實力已達江湖一流水平。南宮烈長劍出鞘,氣運劍尖,連點七劍,正是「七剎劍氣」。

    「當噹噹……」敵方長劍不斷傳來響聲,施劍者一躍升後退,原來是個少年。

    這少年16、17歲,長得氣宇軒昂,眉語間,與南宮烈倒是有點相似。

    那少年一招被擊退,大喝一聲,長劍一揮,一股凌厲的劍氣自劍身轟出,直取南宮烈。

    「七剎劍氣?」南宮烈驚道。

    《連環十三劍》及《七剎劍氣》是名劍山莊不傳之秘,這少年居然能施展得如此純熟。

    南宮烈手臂一震,劍尖轟出一股劍氣,將那少年的「七剎劍氣」轟破。他吃了靈藥後,六陽神功至少增強了20功力,「七剎劍氣」威力更增,要震退少年的劍氣是輕而易舉。

    南宮烈長劍直刺少年喉嚨,劍光一閃,劍尖已抵少年的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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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神劍訣

    南宮烈自知眼前的少年與自己頗有淵源,收劍問道:「兄弟,你是誰,為何懂我名劍山莊的劍法?」

    那少年反問道:「那你又是誰?為何懂『七剎劍氣』及『六陽神功』?」

    「哈哈,他當然懂了,因為他是你的堂兄。」一把清脆的聲音從遠而至,只是聲音中氣不足,不似是練武之人。

    南宮烈與杜碧雲向遠處張望,只見一名老者手執芭蕉扇慢慢走過來,此人仙風俠骨,只是雙眼無神,似乎大病初癒一般。

    南宮烈立刻向這人行禮道:「前輩,剛才為何這樣說?這少年怎會是我的堂弟,而你,又怎知我是誰麼?」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當然識得,名劍山莊有你這樣的繼承人,相信無血也心足了,無血現在怎樣了?」

    南宮烈立時回憶起年少之時曾聽父親南宮無血說過,南宮無血有一兄長,叫南宮無淚,天賦極高,只是兩兄弟見解不同,南宮無血以氣御劍,南宮無淚卻以劍招為主。兩兄弟各自研習家傳劍法,並創出名劍山莊多部劍譜,其中便有《十三招連環劍》及《七剎劍氣》。後來南宮無淚被仇家追殺,等不及南宮無血的援助,一直戰至力竭,被人打斷經脈,成了廢人。南宮無淚便遠走異域,數十年未曾踏足中原半步。

    南宮烈不禁問道:「請問,閣下是南宮無淚?」老者點點頭,道:「你便是無血引以為傲的兒子南宮烈吧,果如他所說,他每次前來,都會吹噓一番,他還好嗎?」

    南宮烈的淚水不斷流下,他道:「伯父,名劍山莊……已經不存在了。」當下將山莊被毀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南宮無淚。

    南宮無淚聽完後,沉默良久,深長地嘆了口氣,道:「這也是命呀,無血,你曾發誓說,永遠不會讓子孫知道有我這樣的廢人活在世上,但你死後,仍是將重擔交託給我。」

    南宮烈跪下道:「伯父,請你教我劍法,好讓我重建名劍山莊。」

    南宮無淚道:「烈兒,你的六陽神功,已不在無血之下,劍法上火候不足,但整體實力已不輸於任何人,憑你的實力,就算敗,也不可能數招間便完敗於燕江南手中?燕江南真的這麼強嗎?」

    南宮烈便將重傷這後遇到老乞丐的事一五一十道出,說完後問道:「大伯,丐幫中藏龍臥虎,但真有這樣的靈丹嗎?」

    南宮無淚不理他,自言自語道:「姓俞?靈丹?莫非是……」他拍手叫道:「烈兒,你真幸運,你服食的,應該是丐幫的復活丹,你可遇到高人了。」

    南宮烈問道:「師伯,這……」

    南宮無淚道:「你可知道那個交給你丹藥的是誰?」南宮烈搖了搖頭。

    南宮無淚道:「也難怪你不知,此等高人早已不問世事,他可是丐幫前任幫主俞飛凡,武功不在任何人之下。」

    南宮烈道:「那老乞丐就是俞飛凡俞老前輩?我曾聽父親提過,只是10年前歸隱後,便沒再在江湖上行走,但聽父親的語氣,俞飛凡雖強,但他退隱之前亦難以凌駕在我們名劍山莊的頭上,他怎會有如此靈丹?還贈送給我?絕不可能是因為我救了他的徒孫吧?」

    南宮無淚笑道:「俞飛凡再強,也達不到傲視群雄的地步。但他有另一個身份,便是一代劍神洪十八的弟子。」

    南宮烈驚道:「洪十八洪老前輩?」杜碧雲問道:「烈哥哥,洪十八是什麼人?你怎會這麼吃驚?」

    南宮烈道:「26年前,中原武林興盛,但東贏武士武田次二郎一人一刀挑戰中原武林,殺敗無數強者,後來被洪十八洪老前輩氣走,這一時傳為武林佳話,後輩尊稱洪十八為劍神。」

    南宮無淚道:「洪前輩決戰時已年過90,他們二人的決戰誰也沒人親眼目睹,只是武田次二郎留書說道自己戰敗,30年後再戰。我年輕時有幸得洪前輩指點劍法,所以對他的事倒也略知一二。洪前輩出戰前,似乎已知此戰一去無回,便將此復活丹交給俞飛凡,將來如果有需要,則交給有質資的青年。中原武林,總不能弱於別人。這復活丹,是洪前輩窮一輩子之力,以無數珍貴藥材及自己的真氣凝聚而成,服用者服食後便立刻死去,然後脫胎換骨,將自身的真氣真強至極限。洪前輩逝世後,俞飛凡第一個便找上我,只是我當年年少氣盛,不想借藥提升。想不到俞飛凡居然看上了你,還機緣之下使你恢復功力,這太好了。」

    南宮烈低聲道:「即使我服食了此丹藥,實力也不會強於父親,更不可能是武田次二郎的對手,大伯,請你教我劍術吧,父親讓我來尋你,必定是為了這個原因。」

    南宮無淚道:「我教你劍法?剛才看你出劍,你的劍招形神俱備,只要你用心苦練,不用數年便不在無血之下,我這廢人怎樣教你?」

    南宮烈道:「伯父,你以劍為主,肯定有不少高明的劍招,伯父……」

    南宮無淚嘆了口氣,道:「既然你這樣說,好吧,靖兒,你教你堂哥8式《神劍訣》,到哪天你能明白《神劍訣》的劍旨,我便傳你劍法。」

    那少年正是南宮無淚的兒子南宮靖,南呂無淚老年得子,極之疼愛,只是南宮靖生性好動,自幼習武,只17歲,武藝已非同一般,每天在竹林竄上竄下,一直想當俠客,雲遊四海。

    南宮靖道:「哥,今天能見到你我很高興。父親常年不離竹林半步,我也跟著倒霉,所以對江湖之事一點兒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帶我走出竹林,行走江湖,那才快活呢。」

    南宮烈道:「靖兒,不急,待你學好劍法,將來一定可以名震江湖。」南宮靖聽完,鬆了口氣,似乎放下心頭大石,道:「哥,你看著,我這便是《神劍訣》。」

    說罷,南宮靖一劍一劍地演練,同時將心法一一道出!只演練了三遍,南宮烈已完全記住了。他道:「靖兒,這套劍法表面看似很不簡單,每一招似乎都有不少變化,但招與招之間斷斷續續,很難連續施展,那該怎樣練習?」

    南宮靖笑道:「哥,你慢慢練吧,我就算告訴你其中奧秘,你也不會得益,還不如靜靜領悟。」說完,他對著杜碧雲道:「這位一定是嫂子了,來,我帶你去逛逛。」

    杜碧雲剛想解釋他與南宮烈的關係,卻見南宮烈呆呆地撫摸著手中長劍,思考著《神劍訣》,她笑道:「好呀,我要看看這竹林到底有什麼秘密。」

    眨眼間,竹林又變得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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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頓悟

    8式《神劍訣》到底蘊含了怎樣的劍旨?

    南宮烈一招一式地演練,練了10遍,已將心法口訣與劍法完全掌握,施展得也越來越快。.

    南宮烈天生聰明,資質極高,現在又增強了20年功力,要學一套劍法易於反掌,只是這套《神劍訣》,每練一次,便有一次新的領悟,之前一次覺得是柔劍,但之後練習,卻又變成剛劍,或柔剛結合,這樣無劍旨的劍法,怎可能發揮劍招的威力?如刺出的一劍,變化不定,力道不定,就是說攻敵之時連自己也不確定這一招到底強在哪?什麼時候施展?這樣不僅不能練,更不能用。

    這讓南宮烈百思不得其解。

    「烈哥哥,吃飯了。」杜碧雲在竹林遠處叫道。

    「吃飯?我們來時好像是清晨吧?」南宮烈答道,但隨即便知自己說的是廢話,因為此時已近黃昏。

    他沉醉於練習《神劍訣》,不知不覺已練了一天,杜碧雲見他如此沉迷,中午也沒叫他吃飯。

    南宮烈摸了摸自己的頭,傻笑道:「我真傻,原來快天黑了,我就來。」

    這樣既無趣又安定的生活,一晃便1年。

    南宮烈已22歲,杜碧雲也18歲。不知不覺間,杜碧雲已透露出成熟婦女的味道,身子長高了不少,人也瘦削了,已脫胎成為豔麗美人。

    南宮烈變化不大,每天沉迷於修煉《神劍訣》,這一年,這套劍法已練了十萬遍,對於劍法中每一微細之處都完全掌握,但深練之制,仍不得劍中要旨。

    南宮烈沒棄妥,只是默默地練劍,不知疲倦。

    這一年,南宮無淚終日在竹棚內彈琴練字,沒傳授南宮烈半式劍法,只有南宮靖時而悶得慌,要與南宮烈比試劍法,每天都被南宮烈打飛長劍。

    這一年,進步最快的卻是南宮靖。

    某天,南宮烈正在沉思,卻聽到竹林上方一陣吵聲,抬頭一看,原來是一條小青蛇與一隻大螳螂正在搏鬥。

    只見螳螂立足於竹竿橫枝上,伸前兩前刃,緊盯著小青蛇。

    小青蛇原本想美味地吃一頓,但每次蛇頭前伸,都被螳螂的前刃轟退。如此便成了勢勻力敵之勢,螳螂後發先制,是最高深的武學,南宮烈不禁看得入神。

    忽然,螳螂轉守為攻,雙刃直劈蛇頭。蛇身一轉,已沿著竹竿下滑數寸,南宮烈嘆了口氣,心想如果螳螂此刻懂得飛身撲上去,小青蛇已路無可退,那小青蛇便敗了。

    螳螂沒撲上去,而是左刃挖著竹竿,右刃向前刺出,螳螂的刃如鏈刀,「刺」是無力的,南宮烈與小青蛇都沒預料到這一招。

    剎時間,右刃已刺中小青蛇頭下1吋,這可是蛇的死**。小青蛇大驚之下連連後退,此時螳螂雙冀展開,已飛到小青蛇身前,雙刃前伸,緊緊地扣住小青蛇。

    南宮烈的腦海中突然一亮,一個想法突然湧出。

    「自然,沒錯,自然出招,招隨意行,這樣,神劍訣不知會變成怎樣?」南宮烈手持長劍,將《神劍訣》8式全部自然施展,即從第1式轉到第3式,又跳回第2式,初時練習很不自然,刺出的劍要接上下一招,卻是以刺變劈,有違常理,但練了三遍,《神劍訣》的劍旨卻若隱若現。

    「萬法自然,或者叫劍隨意行,沒錯,這就是劍旨。」南宮烈興高采烈,一下子連連演練了20遍,先倒轉來練3遍,再間隔著修煉,只是8式,卻有36種組合,每招之間凌角分明,不利實戰,但其劍旨卻越來越明顯——「劍隨意行」

    南宮烈收劍,擦擦汗水,便往南宮無淚的住處飛奔而去。

    聽完南宮烈的描述,南宮無淚喜出望外,笑道:「烈兒,你資質很高,這套《神劍訣》,本是洪前輩所傳,我練了10年才懂其劍旨,只是洪前輩已逝世,便得不到他的指點。烈兒,既然你悟得這劍旨,那你倒著練一次給我看看。」

    南宮烈便倒著將8式《神劍訣》演練了一次,雖然純熟,但仍凌角分明,很不自然。

    南宮無淚道:「不對不對,是這樣……」邊說邊擺弄著南宮烈的手,將不自然的劍招一一擺順,如刺出的一劍,要收回轉劈,那他就不收劍,直接由刺變成劈,這樣力道大減,但以大成後的《六陽神功》施展,仍是能傷敵。

    只擺弄了一遍,南宮烈不禁大笑起來道:「伯父,我明白了,不僅要『劍隨意行』,招,也要隨意而施,萬法自然,對吧。」

    南宮無淚笑道:「沒錯,你明白了這一點,你現在的實力,單以劍術而言,已與你父親相當接近,或者說,你的劍術已入道了。」

    南宮烈問道:「大伯,什麼叫入道?」

    南宮無淚喝了杯茶,笑道:「道,萬法自然,天下所有武藝,最終都可歸納為道,劍術,稱為劍道,刀術,稱為刀道,而道,本質是一樣的。天下武功息微,自27年前武林強者被屠殺後,當世已入道的強者,已少之又少,你父親與燕江南,便是其中兩個」。

    南宮無淚停了停,繼續道:「當然,青年才俊輩出,我已很多年沒踏足江湖,到底有沒有青年強者入道,便不得而知。」

    南宮烈喃喃道:「原來這樣。那就是說,我現在的武藝,仍不足已殺掉燕江南?甚至說,仍不足已在江湖立足?」

    南宮無淚笑道:「那倒未必,入道,只是衡量實力的其中一個標準。有實力的強者,還必須依靠強大的真氣及應變能力及劍招等等。同是入道,也有高下之分!我名劍山莊的《六陽神功》,不在任何內功心法之下,只要能入道,實力必可名列武林前茅。」

    南宮烈道:「那就是說,與父親不相上下的燕江南,其實力也達到這個層次,以現在的我來說,保命有餘,但要擊敗燕江南,恐怕多半不能如意。」

    南宮無淚道:「沒錯,你悟性很高,既然俞前輩選中了你,那你的目標,除了重建名劍山莊外,便是數年後與武田次二郎的一戰,那是關乎武林興衰的一戰,所以你不要只想著眼前的敵人,要向武道巔峰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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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武道巔峰

    「大伯,什麼是武道巔峰?」南宮烈問道。.

    「武道巔峰,便是招隨意行之後的一個境界!出招不再依賴招式,隨意出招,皆是精妙劍技!當年洪前輩,也只是達到招隨意行大成,離武道巔峰還有一段距離。這個我也幫不了你,我現在能幫你的,就是傳你各種精妙劍法,你好好熟習,然後就是不斷戰鬥,將所學劍法融會貫通,達到招隨意行大成之境。」

    南宮烈道:「謝謝大伯。」

    南宮無淚雖然經脈盡斷,但要演練精妙劍術,劍中要旨仍能被南宮烈所領悟。他的劍法,有些南宮烈也曾學過,只是沒深入鑽研,而有些則是前所未聞。這些劍法未必比《十三式連環劍》強,但卻都是精妙劍招。

    南宮無淚一口氣傳了十套劍法給南宮烈,喘著氣,休息了很久,才道:「烈兒,剛才的劍法你都學了,接下來,你便要不斷苦練,以《神劍訣》的心法,將所有劍法融會貫通,達到招隨意行的境界。」

    「是!」南宮烈重重地回答。

    接下來的1年,南宮烈便不停地練劍,每天練8個時辰,他不分晝夜寒暑,心裡想的全是劍招!杜碧雲只是在默默地支持及照顧他,沒半句怨言,隨了偶爾與南宮靖外出購買食物外,便一直呆在南宮烈的身旁。

    眨眼間,1年過去了,南宮烈已將所有劍法融會貫通,現在就差實戰體會了。

    這天,南宮無淚將南宮烈及杜碧雲召來,道:「烈兒,你的劍術已大成了,至於實力達到何種程度,我也說不準,或者在你父親之上,或者仍與你父親有段距離,你去好好練練吧,雲兒就留在這裡。」說完,從牆上取下烏黑的鐵劍,道:「這是玄鐵劍,堅硬無比,卻不甚鋒利,你以這柄劍挑戰西夏、大遼強者,哪天你橫掃這兩國,哪天你的劍術已大成。」

    南宮烈接過玄鐵劍道:「那雲妹,便請大伯照顧了!」

    杜碧雲雙眼一翻,撲過來道:「烈哥哥,你要保重!」

    南宮烈摸著她的秀髮道:「雲妹,我回來後,便……便與你成親,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杜碧雲臉色

    大紅,點了點頭,飛奔而去。」

    南宮烈出發了。

    西夏、大遼強者無數,儘管不如中原武林深測莫測,但也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何況這兩國的人天生神力,好勇好鬥,自是不易對付。

    這一年間,不斷有消息傳到中原武林。

    一青年劍客手執黑劍,連挫西夏一品堂128名高手,與西夏第一勇士崔成通大戰800回合,最後讓他折服。

    西夏連城縣是山賊聚集之地,青年劍客一人一劍,連殺山賊4000餘人。

    大遼兵部默謀聯合大遼強者刺殺中原官臣,被青年俠客挑了3000餘人……

    種種神蹟不斷傳到中原武林,中原群豪紛紛議論。

    中原被九色旗統治後,正義之士不敢再露面,惶恐渡日,只有賞金獵人無名獨來獨往,他一人一劍刺殺九色旗黃旗及橙旗二主,殺敵3000,只有無名這種神蹟,才能與西廈及大遼的那名青年劍客相提並論。

    只是無名所處的中原武林卻在九色旗統治之下,整個中原**都在追殺無名,無名最終被逼跳崖而亡。

    只一年時間,南宮烈便回到綠竹林,在南宮無淚的主持下成了親,然後與南宮靖一同回到中原。

    ……

    正值寒冬,寒風刺骨,一輛馬車在雪地中緩緩前進。馬伕是一名青年,他穿著短衣,與季節格格不入,但他似乎覺得並不冷,身上不斷冒著白煙,車廂中傳出一把溫柔的女聲。

    「靖兒,休息一下吧,小心冷著了。」那青年道:「謝謝嫂子,我沒事,還能堅持一會。」

    「靖兒,先休息一會吧,《六陽神功》需要勤練,但絕不能練功過渡至虛耗,否則有損無益。」這聲音不大,卻很有力,讓人不能不服從。

    「是,哥。」那青年穿上旁邊的棉衣,原本軀體還冒著白煙,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三人,正是從西夏歸來的南宮烈、杜碧雲夫婦及堂弟南宮靖。

    南宮靖劍法不錯,但內功不精,與南宮烈剛出道時仍相距甚遠,一路上南宮烈便讓南宮靖修練《六陽神功》。《六陽神功》是純陽內功,真氣火熱,以真氣抗寒,這是南宮烈以往經常修煉的方法。南宮靖極之勤奮,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中,初時只能支持一柱香的時間,現在已可以整整支持一個時辰。

    車廂內鋪了件大貂皮,杜碧雲依在南宮烈懷中,貪婪地吸取著南宮烈的體溫。南宮烈輕摸杜碧雲的秀髮,心思卻飛到遠處。

    名劍山莊已在武林消失了三年多,整個武林都是九色旗的天下,那正義之士呢?還有沒有人與九色旗對抗?3年,有沒有高手異峰突起?那無名呢?南宮烈一直猜測著種種可能性。

    自得南宮無淚所授劍法與劍意,又經一年的不斷與強者對峙,南宮烈的劍法已純熟無比,出劍隨心所欲,劍隨意行已有小成,離大成不遠。

    達到這個境界,南宮烈才覺得自己以往真的坐井觀天,不,應該說是整個名劍山莊都是井底之蛙。墨守成規的劍招,再精妙,都有跡可尋,有招可破,只有無招,才不可破。

    無招,便是招隨意行大成。將自己所學習的劍招隨意揮耍,招式隨意而施,招與招之間行雲如流水,所謂「無招」,並非無招式,而是指沒固定招式,某一劍,在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施展姿勢,因場合而不同地變招,才算是「無招」。

    而南宮烈也真正體會到「武道巔峰」的可怕。一個人,心中早已無招,隨意出手,便是妙招,是神招。

    當然,衡量一個人的實力,招式只是其中的一個因素。如果擁有無堅不摧的力量,當可力敵「武道巔峰」,「武道巔峰」只是一種意境,並非實力的象徵,但話又說回來,要達到「武道巔峰」,必須不斷進行死生戰,不斷體會道。而經歷這麼多次生死之人,僅憑招式是絕對做不到的。南宮烈已達《六陽神功》極限,真氣之強,絕不在任何人之下,現又在又達到劍隨意行,離「無招」不遠,他的實力達到怎樣的程度?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劍橫掃西夏、大遼,但正真的強者只有寥寥數人!因為他的內功太強,反而抑制了劍術的進境,有時他真的後悔吃了復活丸,如果他內勁全失,再經歷過這樣的磨練,相信早已達到「武道巔峰」境界,當然,如果沒吃復活丸,他的力量比常人還弱,怎可能與強者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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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試劍芒

    「什麼人在擋道,快讓開。。c」南宮靖在馬車外喝道。

    「小子,你是找死?九色旗辦事,快下車讓我們搜搜。」一把嘶啞的聲暗喝道。

    「九色旗?」南宮烈心裡一怔,一股莫名的怒火湧出。

    杜碧雲感到南宮烈心跳加快,知道他心所想,連忙握著他的手,柔聲道:「烈哥哥,別急……」南宮烈笑道:「雲妹,我沒事。」話雖如此,但總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搜我的馬車?憑你們?這可是官道,九色旗又不是官府中人,怎能如此胡來?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南宮靖初出江湖,說話不倫不類,但錯有錯著,正因如此,九色旗的人便以為這是外來的商人,對江湖事不懂,便道:「你們是商人嗎?告訴你們,前天居然有刺客進我紅旗寶庫,偷盜了1萬兩黃金,所以我們便布下天羅地網,誓要擒得此小賊,將之千刀萬剮。」

    南宮烈不禁笑道:「原來是黑吃黑。」

    九色旗的人一聽,怒道:「豈有此理,馬車上的人快下車。」

    南宮烈揭開披在車廂外的棉紗,慢慢地走出車廂,一股殺氣向周圍瀰漫。

    只見官道上有20餘人設置了路障,與南宮靖說話的,卻是一名壯漢。這壯漢40餘歲,虎背熊腰,手上提著一柄大刀。

    這些人並非善類,但在南宮烈眼中,連螻蚊尚且不如,以南宮烈對九色旗的認識,強者中,除了各旗主及總旗主,沒一人能威脅南宮烈,只是三年中,九色旗又發生了什麼變化?南宮烈逼不及待要瞭解一下對手的情況。

    那股殺氣,如猛獸般撲向眾人,這些人本能地後躍並抽出兵器。

    南宮烈對那壯漢道:「你叫什麼名字,在紅旗中擔任何職?」

    這話說得並不大聲,卻十分有力,讓人不能不從,那壯漢不禁道:「我叫余洪石,紅旗舉旗使。」

    九色旗每一旗,除了正副掌旗使外,餘下的便有促旗使、舉旗使、鼓旗使、跟旗使,這四使皆是當世強者,只是與掌旗使相比卻差很遠。江湖中人心高氣傲,特別是**中人,武功越強,越不願屈居別人之下。所以副掌旗使及餘下四使,往往不是正掌旗使的接班人。一旦有正掌旗使戰死,則往往由外人搶先接任,副旗使實力與正旗使相近,還有一爭之力,餘下四使,也只有垂涎的份。

    「舉旗使嗎?既然那盜俠能單身一人奪你們的財寶,你們就算傾一旗之力也未必奈何得了他,憑你區區一名舉旗使及20餘部下,就算真的搜到那盜俠,又能如何?」

    南宮烈這可是實話。紅旗寶庫守衛森嚴,而且10000兩,即有1000斤重,要盜走這麼多銀兩卻不驚動一人,那人不僅實力了得,而且機智過人。

    余洪石臉色一紅,喝道:「你……你是說……竟敢在此胡說八道?」

    南宮烈不理他,向南宮靖道:「靖兒,我們還要趕路!誰擋我們的路,我們便讓他們變成鬼吧。」說完便走回車廂中。

    南宮烈見過舉旗使余洪石,已知余洪石武藝雖強,卻遠不如南宮靖,其20餘名部下更是不在話下,此等蝦兵,他也懶得出手。

    南宮靖一聽,非常興奮,喝道:「余洪石,聽到我哥說的話了嗎?要躲開,還是躺下,你們選。」

    旁人如果是沒見過南宮烈之前,聽到南宮靖這樣說話,余洪石等人一定會撲上去拚命。但此時,他們卻識趣地向兩旁躲開,那是本能的恐懼,剛才南宮烈所發出的殺氣,已讓他們衣衫盡濕。在南宮烈面前,他們連螻蟻都不如。

    南宮靖一拉韁繩,馬兒便穿過路障徑直前進,留下余洪石等人呆在雪地上不知所措。

    南宮靖道:「哥,為何不殺了那些人?他們可是九色旗的人!」

    南宮烈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只是小卒,既然他們識相,我們也懶得動手,要殺,就要殺掌旗使。」

    南宮靖道:「是,哥,以我的實力,不知能不能殺得過掌旗使?」南宮烈沉思了一會,道:「你有3成機會與掌旗使戰平。」南宮靖不再出聲,默默地脫下外衣,身上又冒出白煙。

    南宮靖很敬重南宮烈,南宮烈的話就是真理,他說自己不敵,那就肯定會戰敗,只有加倍努力,才能在江湖中闖出名氣。

    南宮靖默默地修煉《六陽神功》。

    南宮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爭強好勝是年輕人的優點,也是缺點,而爭名奪利,更會讓人墜入深淵,永不超生。南宮靖的武藝已到了瓶頸,如果不能再平心靜氣,再如此爭強好勝,那他的武藝也到此為止。

    當然,有南宮烈在,他當然不會讓這事兒發生。

    客棧,南宮烈、杜碧雲、南宮靖正喝道酒,周圍卻非常熱鬧。居然有人敢盜紅旗的金銀,那真是在太歲頭上動土。此等大事,連普通百姓都議論紛紛!

    南宮烈喃喃道:「這盜俠是誰呢?誰有這麼大本事?名門大派掌門不屑干偷盜之士,莫非是……」南宮靖道:「哥,莫非是什麼?」南宮烈望著杜碧雲,笑道:「莫非是你嫂子的畢大哥?」杜碧雲笑道:「也有這個可能,他就喜歡幹這種事。」

    鄰座一人,手拿佩劍,似乎是江湖中人,他喝了幾杯烈酒,啥子了大起來,他道:「這人還真是條漢子,自無名死後,還以為沒人與九色旗相抗,其實這幾年,九色旗旗主九人,已有5人易位,應該有人暗中與九色旗對抗。」

    聽到「自無名死後」這句話,杜碧雲身子一顫,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她跳起來握著那人的肩急道:「無名死了?無名死了?」那人似乎被嚇著了,斷斷續續地道:「是……是的,數月前以九色旗為首的**中人聯手追殺,無名不敵,最終跳崖而亡,多人親眼看見。」

    杜碧雲呆呆地坐下,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滴下。

    南宮烈與杜碧雲相處漸久,雖然杜碧雲隻字不提,但他早已覺察到杜碧雲所提過的畢大哥,其實就是無名。他將杜碧雲擁入懷中,柔聲道:「雲妹,你放心,九色旗也活不長,我會替你畢大哥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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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無名已死?


    那人嘆了口氣,將一碗酒一飲而盡,臉上儘是惋惜之情,他沉沉說道:「即使除去無名,九色旗仍是一日不得安寧,聽說藍旗惹上了一青年,每次派人追殺,所有人都被他斬殺,最後藍旗掌旗使親自出手,聽說他的成名兵器「鎖喉槍」只出三槍,他的喉嚨已被刺穿了個洞,最後總旗主都不得不喝令不再糾纏此事。」

    杜碧雲一聽,身子頓時軟了,轉悲為喜。

    南宮烈撫著杜碧雲那嬌小的身軀,柔聲說道:「你這畢大哥還真有趣,我倒想與他見識見識。」杜碧雲嗔道:「你們還是不要相見為妙,他不是好人,你與他相見,說不定會惡鬥一場。」

    二人聽到那人所說,能將九色旗逼到這個份上,而且行事不依章法,除了杜碧雲的畢大哥,即無名,別無他人,想來無名是以假死騙過江湖中人。

    南宮烈輕撫著杜碧雲,也不反駁,武林中已佔露頭角的青年,除了南宮烈,餘下的便是無名,即杜碧雲的畢大哥,也只有她的畢大哥,才會將犯他之人全部斬殺,一個不留,行事也不按章法,盜走紅旗金子的人,十有**便是他。

    只是「惡即斬」這個信念仍然留在南宮烈的心中。當年無名曾殺害好些正派人士,獲取賞金,如果杜碧雲的畢大哥真是無名,是那種為求目的善惡不分之人,說不定二人真的會大戰一場,誰勝誰負,他自己都沒信心,三招殺死藍旗掌旗使,其實力至少已達到燕江南的層次。

    吃喝完畢,三人繼續上路,目的地:華山。

    華山,其山險吸引了無數人觀賞,但南宮烈此行並非觀賞,而是去拜會華山派。

    華山派雖然屈居三大劍派之下,但其掌門岳寧之為人正值,三年前與九色旗大戰,岳寧之身先士卒,立下不少戰功,南宮烈藉著拜見岳寧之之機,商討如何重振旗鼓。

    岳寧之,一白髮老頭,劍術已爐火純青,只是弟子不成才,華山派除了岳寧之,已沒其它高手。

    岳寧之一見南宮烈,喜出望外,握著南宮烈的手道:「烈兒,你……你的功力恢復了?」南宮烈雙眼淚眶,三年了,第一次見到熟人,還真激動萬分,他道:「岳伯伯,我的傷已全愈了,今天前來,便是與你商討如何重振旗鼓。」

    「難呀。」岳寧之搖頭道:「自名劍山莊被滅,人人名哲保身,武林盡歸九色旗所有。」

    南宮烈道:「這正是我來找岳伯伯的原因,萬事開頭難,請岳伯伯派人將消息傳出,說名劍山莊準備重建,重建之後,便請各方正道中人前來,將九色旗趕回南方。只要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法重創九色旗,相信燕南天也未必能預料得到,待他趕來,九色旗已受重創。」

    岳寧之奇道:「烈兒,你打算憑一己之力重建山莊?九色旗至少有3旗在名劍山莊附近,北方共有5旗統治,你打算怎樣?」

    南宮烈狠狠地道:「我打算,擋我者,死!」

    三人留在華山三天,將要通知的門派以及邀請的強者、集合的路線、地點等一一確定,然後向岳寧之告辭,三人乘馬車趕往名劍山莊遺址。

    太湖山腳,一片廢墟!惜日充滿生氣的名劍山莊,如今只剩殘瓦。

    南宮烈道:「靖兒,這就是我長大的名劍山莊,也是你父練劍的地方,你好好記住現在的情景,這都拜九色旗所賜。」

    南宮靖想像著烘烘烈火燃燒著山莊的情景,不禁心有感觸,狠狠地道:「九色旗,我一定要滅了你。」

    「好,說得好,只是現在你要做的事,便是好好照顧你嫂子。」南宮靖點點頭。

    南宮烈望著杜碧雲,道:「雲妹,接下來,要委屈你與靖兒先躲起來。」杜碧雲笑道:「烈哥哥,別這樣說,現在我也是名劍山莊的人了。為了山莊,死也在所不惜,你放心去做事吧。」南宮烈一手抱著杜碧雲,心中說出不的感激。

    南宮烈將南宮靖及杜碧雲安置在50里外的一個村子裡,然後獨自一人一劍來到太湖山後10里之地。

    這是九色旗中黃旗的駐地,專門監視名劍山莊的異動。即使現在已變成廢墟,他們也不敢怠慢。

    駐地黃旗以促旗使、跟旗使領著300部下看守。這些人閒來無事,便欺負百姓,弄得這裡民不寥生。

    南宮烈一人一劍闖進駐地,連殺看守20人,促旗使與跟旗使慌忙奔出,促旗使喝道:「哪來的狗賊,敢惹我九色旗。」話沒說完,突然一口氣提不上來,倒地氣絕。跟旗使連忙跑過去,只見促旗使的喉嚨已多了一道血痕。

    七剎劍氣!

    現在南宮烈的《六陽神功》已達極限,七剎劍氣威力更增,殺人於無形,促旗使之流,怎能擋得了他一招。

    跟旗使嚇得連連倒退,叫道:「來者何人,請通報姓名。」

    「名劍山莊南宮烈!」劍光閃動,又有十餘人倒在血泊之中,跟旗使喝道:「兄弟,殺。」200餘人一湧而上,而他卻悄悄地走開。

    這一切都逃不過南宮烈的法眼,但他裝作沒看見,因為他必須放走他。

    只有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黃旗駐地,屍橫遍野,所有人都被南宮烈斬殺。

    數年前南宮烈面對五湖盟5000強者,都未曾畏懼,何況這區區200餘人?

    200餘人,無一人能生還,所有人,都一劍封喉,一劍斃命。

    南宮烈請人在名劍山莊遺址上搭了一木棚,又織了一面大旗,旗上寫著「名劍山莊」,旗織在風中飄揚,格外威武。

    南宮烈便在木棚中住下,等著強敵的來臨。

    果不出所料,3日後,黃旗旗主領著3000部下親臨。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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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惡魔

    南宮烈坐在木棚前,用布輕輕地抹著長劍!此劍名為「追風」,是南宮烈臨行前南宮無淚所贈,長三尺8吋,重3斤七兩,比一般劍長,也比一般劍重,為千年寒鐵鍊制,吹毛斷髮,這可是名劍山莊祖傳佩劍,只傳長子。。

    南宮烈看也不看周圍的敵人,憐惜地抹著長劍,生怕一用力,便損毀了劍中的靈氣!

    「南宮烈,想不到你還活著,居然膽敢回到名劍山莊?」黃旗掌旗使叫道。

    南宮烈收起長劍,喝了口茶,輕聲道:「請報上姓名?」

    「我乃九色旗黃旗掌旗使王劍!」

    「王劍?莫非便是江南有名的『一劍震衡山』王劍?」南宮烈一聽此名,臉帶興奮之色。

    王劍哈哈大笑,道:「正是在下,想不到長居北方的名劍山莊少主南宮烈都知道我的名號,真是榮幸。」

    南宮烈緩緩站起來,笑道:「想不到獨來獨往的土皇帝王劍,也甘於做九色旗的走狗?」

    王劍笑道:「錢財我倒不貪,但即使是土皇帝,遇到真皇帝,我還得夾著尾巴逃跑!權力代表一切,現在我卻可以與真皇帝分庭抗禮,你說我是走狗,我卻覺得很幸運呢?」

    「幸運?」南宮烈慢慢走了過來,道:「你選這一條路,是我的幸運,對你來說,卻是不幸!」說罷,右手持劍平放,雙腳微彎,只是有點顫抖。

    他儘量抑制著自己那難以平伏的心情。以往每次對戰,他都像變了個人似的,熱血沸騰,將一切生物斬於劍下,但這卻是劍法中的大忌。

    阻礙南宮烈劍術更進一步,有兩個因素,其一是純厚無比的《六陽神功》,其二,便是對峙時的熱血情感。所以他早早決定,如非生命之戰,他只運用3成功力,並設法使心情平穩,嘗試領悟「無招」大成之境。

    但其殺氣已讓眾人不寒而慄。

    王劍手持長劍,道:「不愧是連我九色旗總旗主都忌憚的名劍山莊少莊主,果然名不虛傳!今天,就讓我來會一會你!」說罷,長劍刺出,一刺13劍,每一劍都刺向南宮烈上中下13道要**。單以這一劍而論,其劍法造旨已在三大劍派掌門人之上。

    南宮烈心中微微一顫,想不到王劍居然達到如此地步。

    「一劍震衡山」,是指他僅憑手中一劍,讓整個衡山派甘敗下風。江南劍派,以衡山最強,這王劍實是世上難得的劍客!

    南宮烈的熱血終於抑制住了,但其心情卻難以平伏!劍光一閃,他長劍一刺,直刺王劍喉嚨。

    王劍雖然先出劍,但南宮烈後發先至,如果王劍不收劍,那在王劍刺中南宮烈之前,他的喉嚨已被南宮烈的追風劍刺穿。

    這與施劍的速度無關,只是南宮烈的「追風劍」長了3吋的緣故。

    強者對峙,勝負之間並非只憑實力,天時、地利全都要考慮到,包括敵我雙方的兵器長度、重量等,都必須一一估算。生死,往往在一念之間,也在於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

    王劍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13道劍光頓時消失,王劍長刺的劍尖突然變向,以一招「有鳳來儀」橫刺南宮烈太陽**。這一招變得巧妙,也變得奇速,南宮烈暗暗稱讚。3年前如果遇到王劍,自己必敗無疑,王劍的劍法已入道,只是內功根基不穩,以至不能更進一步。

    南宮烈忽然起了愛才之念。

    「一劍震衡山」王劍沒加入九色旗前,名聲並不壞,只是行為被正派人士所不恥,嫖、睹是他最喜歡的。他從不搶盜平民,更不會濫殺無辜,正因如此,他實力雖強,其震山幫卻只是小幫派,屢屢受到朝庭攻打,正因如此,他才有之前的一番話。

    南宮烈心中的熱血頓時平復,現在他已不再是殺戮,而是比試武藝,他心中清明,左臂微彎,招隨意轉,卻是《神劍訣》中的妙招。

    二人以快打快,瞬間交手了近百招,南宮烈的劍法越來越揮灑自如。他所學劍法甚多,妙招不絕,而他招隨意行,所學招式就如一套完整的招法,在恰當的時刻施展恰當的劍招,讓人難以抵擋。而他的每一招,都綿綿不絕,毫無破綻,他的身外組成一套密不透風的劍網,讓人難以攻破。

    王劍劍法雖精,卻早已落於下風。

    又折了50餘招,南宮烈的劍法威力越來越大,王劍已知不敵,但他心高氣傲,並不服輸,連刺三劍逼退南宮烈,大大地吸了一口氣,喝道:「好劍快,南宮烈,接我這一劍!」

    劍光如電,劍氣大增,劍尖蘊含了一股銳氣直刺南宮烈胸口。

    南宮烈心裡一驚,已知王劍已準備拚命!這一劍,他已匯聚了全身真氣,不是己死,便是他亡。

    王劍確是條漢子,就算他不敵,但他身後還有3000部下,一湧而上,仍是佔了很大優勢。在這種情況下王劍居然拚命,可見他極之自負、自傲,卻並非卑鄙之人。南宮烈暗暗佩服!

    只是王劍劍法極高,而這一招,無論是劍的速度還是精準度,都達到爐火純青,而劍尖所蘊含的銳利劍氣,與名劍山莊的「七剎劍氣」類似,只是威力更大,卻極之不穩,是兩敗俱傷的絕招。

    南宮烈雖不想殺王劍,但面對這一招,他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他深吸一口氣,十成六陽真氣湧到劍身之上,一劍往王劍的劍尖轟去!

    力的碰撞!

    兩柄劍尖精準地撞在一起,沒半分偏差!

    王劍的劍尖上,一股白光湧出,如猛虎般往南宮烈撲去,南宮烈的劍身之上,噴發出如狂風般的真氣,一瞬間將這股銳氣沖散。

    再強的劍氣,又怎及得上現今《六陽神功》大成的南宮烈劍中所施展的「七剎劍氣」,以真氣而論,南宮烈的功力已不在其父南宮無血之下.

    王劍的劍氣一衝散,王劍力量盡失,但南宮烈的劍仍朝他的右手刺去。

    「嘶」鮮血、肉碎四散,王劍的右臂被南宮烈全力施展的「七剎劍氣」及「追風劍」的銳利一瞬間轟成肉碎。

    王劍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南宮烈收起長劍,朝已倒在地的王劍一拱手,道:「王兄,閣下劍法及為人,小弟佩服。」王劍雙眼轉動,似有所思,卻突然反白,已暈死過去。

    黃旗3000餘幫眾一時間目瞪口呆,動彈不得。

    其中一人喝道:「兄弟,大家一起上!」

    說話的是個禿頭,50餘歲,臉帶喜色!南宮烈見這些人毫不理會重傷在地的王劍,心裡不爽,指著那禿頭喝道:「你,叫什麼名字?」他這話鼓足真氣,充滿威懾力!

    那禿頭道:「我是副旗使寧中山,南宮烈,你死期到,上呀!」3000餘人蠢蠢欲動。

    南宮烈腳下一震,幾個起落,已離寧中山不遠,他喝道:「原來是副旗使,好,很好。」他心裡明白,九色旗明爭暗鬥,王劍一死,受益的自然是寧中山!

    南宮烈突然雙眼發紅,心中的怒火再難以抑制,3年前的南宮烈又回來了。他舉劍喝道:「來吧,犯我者,殺!」

    「殺呀!」寧中山大喝一聲,3000餘人一湧而上。

    南宮烈全身冒了白氣,六陽真氣流轉洋溢,臉上微紅。他大喝一聲,劍光如電,湧上前的20餘人剎那間身首異處。

    「殺,我們人多,不怕他!」寧中山大喝,他卻躲在後面不敢上前。

    寧中山也非泛泛,看了南宮烈與王劍之戰,心知南宮烈的實力已不在總旗主燕江南之下,在南宮烈的真氣沒耗盡之前,誰湧上去誰死,他可不會這麼笨。

    這一點南宮烈當然明白。

    以氣殺敵,太損真氣,但以氣催劍,只要劍術越高,反而越能減少真氣的流失!在無數柄兵器的不斷轟來,南宮烈左竄右突,一有破綻,長劍刺出,總有一兩人倒地。「七殺劍氣」太耗真氣,他完全不使用,刺出的每一劍,也儘量恰到好處,避免浪費力氣。

    與三年前相比,南宮烈的脾性沒變,但心裡卻成熟了許多。

    一場混戰,已有近千人倒下,南宮烈的衣服早已染紅,身上也有數道劍傷,但都只是皮肉之傷,對於實力無損。

    在一旁的寧中山見到如此神勇的南宮烈,早已膽怯,這3000餘人,可是黃旗精兵,個個武藝高強,卻一個個倒下去,就如以卵擊石。

    隨著倒下的人越多,南宮烈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四周瀰漫著鮮血的臭腥味,聞之慾吐!

    南宮烈就如頭猛獸般在人群中飛竄,鮮紅也隨之亂噴,這哪是戰鬥,這簡直是在屠殺。

    追風劍,吹毛斷髮,誰碰著誰就倒霉,南宮烈不浪費半分力氣,隨著殺戮的持續,天也漸漸昏暗,下起了小雨,在如廢墟般的名劍山莊,遠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

    「惡魔,他是惡魔!」還餘下不到1000人中,有人喊出這句話。

    南宮烈雙眼發紅,全身利器所傷,滿身鮮血,但每一次閃避,每一次揮劍,仍是快速無比,每一劍,總有一人倒下。

    太誇張了!

    「殺呀……」寧中山再次激喊,又有30人一湧而上。

    「殺?」南宮烈大喝一聲,長劍出手,繞著周圍旋轉了一圈,30人同時倒地。

    「離手劍!」

    這一招南宮烈已練至大成,只出一招,無一人能抵擋!

    「他是惡鬼……」黃旗的人平時都是好勇鬥狠之人,大多都是惡人,這時卻如喪家之犬,屁滾尿流般往四方逃去。

    前來時人數超過3000,逃跑時,只剩下數百。

    寧中山也不斷後退,他不能不退,南宮烈此時根本不是人,他是惡魔,一隻以殺戮為生的惡魔!

    「哪裡逃?」南宮烈幾個起落,已躍到寧中山身前!

    寧中山不禁倒退兩步,冷汗不斷從額頭落下,他幾乎有下跪求饒的衝動!

    南宮烈喝道:「別人可以走,你,不行!」

    寧中山顫聲道:「為……為何不……不放過我?」

    南宮烈道:「因為王劍是條漢子,我不想殺了,只能殺你!」

    寧中山大喊一聲,手中長劍刺出,寧中山果然不愧是副旗使,絕對是江湖一流高手。

    只是,他的對手是南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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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盜財

    南宮烈幫王劍包紮好傷口,然後將寧中山的人頭用布包住。。

    傾盆大雨,像在洗滌周圍的血跡,但這2000多人的血,並不是區區一場大雨能洗滌乾淨的。

    南宮烈身上共有三十餘道傷口,有些深達見骨,有些只是擦損皮肉。黃旗3000人,實力比西夏及大遼上的烏合之眾強多了!

    王劍終於清醒過來,他只是耗盡力氣及失血過多,並無大礙,他一躍而起,慢慢走到門前,看著外面的情景。

    天上落下的是雨水,地上的水卻是紅色的。

    屍體堆滿一地……

    王劍嘆了口氣,坐在一邊,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淡淡地道:「終於完了?」

    南宮烈微微一笑,道:「完了。」

    王劍道:「你知我初時並非真的暈了?」

    南宮烈點點頭!

    王劍如果暈了,又怎知外面發生的事?弱肉強食,沒人理他生死,他並不在意,他已是廢人,早已不可能重歸九色旗,他忠於金錢與權力,並非九色旗。

    王劍笑道:「那你怎不殺了我?我還有左臂。」

    南宮烈道:「我聽過你的傳聞,你是條漢子,以後好好做人吧,你還有左臂,但你已不能在九色旗立足!」

    王劍不說話,又喝了幾口水。流血過多,他急於補充水分。

    雨終於停了!

    王劍道:「我已不容於天下,你還是殺了我好。」

    南宮烈淡淡地道:「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你的命是我的,我想你活著,如果你想死,我也不阻你。」

    王劍並沒說什麼,他望著自己的斷臂,道:「我欠你的人情,這輩子不能還!江湖不適合我,我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大步朝外走去。

    南宮烈見他走遠,喃喃道:「可惜,這等身手,如果能每天與我練劍,達到『武道巔峰』指日可待!」

    南宮烈欣賞他的身手,且他確是條漢子,也不是大惡人,但他心中,卻想結交這個朋友,每天一起練劍!

    人做事都有目的,何況是復仇心徹的南宮烈?這一戰,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實力,以一人之力挑戰一旗,他完全辦不到!如果王劍一開始便與王中山及3000部下一湧而上,他除了逃,別無它法。

    但如果達到「無招」之境呢?是否能省力半分?「武道巔峰」呢?南宮烈充滿好奇。

    這一戰南宮烈收穫極大,他急於再與強者對戰,只是接下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必須向九色旗示威。

    數天後,消息在江湖中傳開,九色旗黃旗在名劍山莊被盡殲,藍旗駐地正掛著黃旗副旗使寧中山的人頭!

    九色旗人心晃動!

    更奇怪的事發生了,江南一帶,黑旗被一青年弄得暈頭轉向,銀庫被盜5000兩黃金,次日,50里外的貧民便向九色旗道謝,得到十萬斤糧食、衣服等物資;紅旗促旗使在酒樓喝酒,調戲一良家婦女,被人打斷雙手,丟在街上;一時間,南北兩方九色旗都亂成一團。

    北方,南宮烈正緩緩向一山莊走去,這山莊叫碧靈山莊,莊主趙碧堅,槍法名震江湖,自從名劍山莊被毀,趙碧堅投靠九色旗,為九色旗賣命。

    現在碧靈山莊,已成了橙旗駐地!

    岳寧之早將他所知的九色旗的一切全部說給南宮烈聽,碧靈山莊,是北方九色旗財庫之地!

    北方礦產豐富,銀子自然充足,北方各旗,最富便是橙旗。

    南宮烈不知道江南一帶九色旗的動向,但這正正給了他機會。各旗騷動,人人自危,橙旗自然加強防守,卻萬萬想不到,南宮烈早盯上了他們的財寶。

    要盜財寶,光靠一個人不行,南宮烈想來想去,也想不出辦法,總不能每天去盜1000兩黃金吧。而且碧靈山莊強者眾多,也不易進出。

    南宮烈毫無辦法之下,便用了最蠢的辦法。

    深夜,寒風陣陣,南宮烈手持長劍,斬殺碧靈山莊123人,將碧靈山莊的牌匾及莊上高掛的橙色大旗轟掉!

    牌匾及橙旗,分別代表碧靈山莊及九色旗橙旗,此事自然震驚整個山莊。

    南宮烈沒留下一句話,飄然而去。

    第二天晚上,山莊守衛增至322人,其中更有橙旗副旗使、促旗使。

    這一晚,南宮烈只殺副旗使、促旗使及其手下43人。

    整個山莊人心惶惶。

    南宮烈這樣幹,目的正是如此!

    第三晚,山莊前駐滿了人,南宮烈卻稍稍潛入山莊。

    碧靈山莊很大。

    躲過守衛,南宮烈靜悄悄地在碧靈山莊閒逛,以他現在的身手,怎可能被人發現。

    突然,他聽到一把尖銳的聲音喝道:「快領人到那邊把守,你,去那邊…...」南宮烈躍上屋簷,只見一青年手持長槍沿這邊走來,看其步法穩健,武功應該不錯,兵器是長槍,是碧靈山莊的人!

    等那青年走過,南宮烈悄悄地從屋簷上跳下,手一伸,已點中那青年的**道,提著那青年一縱身,重新躍上屋簷。

    那青年臉露恐懼之色,他作夢也沒想到在自己的地方居然如此輕易便被捉住。

    南宮烈冷冷地道:「我解開你上半身的**道,你想死的話,便儘管大聲叫喊。」說完一伸手,便解開那青年上半身的**道。

    那青年一臉恐慌,低聲道:「大……大俠饒命,我……我不敢……」

    南宮烈笑道:「這就好,小命就保住了,你是碧靈山莊的弟子?」

    「是!」

    南宮烈點點頭,道:「你可知道九色旗的財寶藏在哪?」

    那青年雙眼放光,並不說話.

    南宮烈笑了笑,長劍已對準他的眼睛,陰森森地道:「你選擇死,還是選擇告訴我?」

    雖然天寒地凍,但冷汗仍不斷從那青年的額頭滲出。他是碧靈山莊的弟子,頗受趙碧堅看重,收為入室弟子,地位超然,他可不願為了九色旗而送了性命。

    他道:「我……我說,在……山莊後方的一棟小房子內。」

    南宮烈道:「很好,如果屬實,那你性命保住了。」說完一伸手,便點了他的昏睡**。

    南宮烈可沒這麼笨,單憑這青年一面之辭便相信財寶的位置。他連續問了5個人,這些人有2個是橙旗的人,3人是碧靈山的,都有些地位。結果碧靈山其中2人與那青年所說一模一樣,1人死口不答,橙旗的2個人卻分別指向不同的地方。

    南宮烈悄悄地潛到山莊後方,果然見到一棟小屋,與那青年所說一樣,而且超過30人圍著。要想不驚動任何人而盜得財寶,近乎妄想!

    南宮烈跳上屋頂,躍到西面,鼓足真氣喊道:「來人呀,有盜賊進入碧靈山莊盜財寶。」他真氣充盈,整個碧靈山莊都清清楚楚聽到他的話。

    一喊完,南宮烈又輕手輕腳地回到山莊後方,暗暗觀察。

    聽到這喊聲,整個山莊都轟動起來。

    碧靈山莊財庫有兩個,一個是九色旗的,另一個卻是碧靈山莊的。既然有賊,自然各護各的。

    只見一老人手持大刀領著50強者匆匆跑來,道:「有沒見到盜賊?」守衛連連搖頭。

    老人喝道:「加強守衛。」然後領著眾人到處搜索。

    南宮烈知道這老人便是橙旗掌旗使,故意弄出一點動靜,老人雙耳一動,一躍便躍上屋頂,喝道:「大膽狗賊,哪裡逃。」

    南宮烈一轉身,便向遠處飛奔,老人手持大刀急起直追。

    二人的輕功極高,轉眼間已遠離碧靈山莊,隨二人之後,還有二人不斷往他們處狂奔。南宮烈故意往山林處竄去,以便將老人及身後追趕的三人引開。

    南宮烈故意留有一手,追出30餘裡,老人已追至身後,他大喝一聲,聲到刀至,刀風已在南宮烈身後響起。

    南宮烈往右一沖,已閃開這一刀,在半空翻了個觔斗,持劍與老人對峙。

    後方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兩名壯漢手持長劍已趕來。

    這便是橙旗最強的三人。

    老人喝道:「狗賊,還往哪跑。」

    「跑?」南宮烈笑道:「處於劣勢的不正是你們嗎?在下名劍山莊南宮烈,你們報上名來。」

    一聽「南宮烈」的名字,三人臉色微變!

    老人喝道:「原來是名劍山莊的餘孽,老夫是橙旗掌旗使李如風,這二人是橙旗舉旗使孫堅及跟旗使錢三,聽說你以一人之力大破黃旗,不知是否有真材實料?」

    南宮烈笑道:「如果你不肯定我有沒真材實料,為何還不斷後退?」

    南宮烈已注意到,自聽到自己的名號後,三人的腳步已不斷後移,早已做好逃跑的準備。

    即使強如燕江南,三年前都不得不犧牲五旗旗主為代價廢了南宮烈,如果南宮烈沒真材實料,難道是燕江南瞎眼了?黃旗的倖存人都瞎眼了?他們也有自知之明,明知不敵,怎會送死。

    此時被南宮烈揭穿,三人臉色大變。李如風望瞭望孫堅及錢三,三人大喝一聲,同時出手,一刀二劍,直攻南宮烈的要害。

    南宮烈是何等之人,他雙腳微顫,已退出丈餘。

    他大喝一聲,長劍一抖,幻化成千道劍江,剎時間,三人身前全是劍影。

    現在可不是比武,南宮烈不會手下留情,這一劍傾盡全力。

    「啊啊」兩聲,孫堅及錢三喉嚨鮮血噴出,僅僅一劍,已讓兩名高手命喪!

    李如風的實力比孫堅及錢三強很多,這一劍僅僅是將他逼退,但見南宮烈劍法神妙,不敢戀戰。一縱身,便朝遠方狂奔而去。

    南宮烈幹了這麼多事情將三人引出,哪會讓李如風輕易逃跑。他真氣充盈,輕功造詣也是極佳,只狂奔了近百丈,已截住李如風。

    李如風慌道:「南宮烈,你到底想怎樣?」

    「黃金10萬兩。」南宮烈淡淡地道。

    李如風急道:「我哪有這麼多銀兩!」

    「沒銀兩,那就請借你人頭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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