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論壇 繁體 | 簡體
Sclub交友聊天~加入聊天室當版主
分享
返回列表 發帖

[都市言情] 莞蓉 -【熾火情愛】《全文完》

莞蓉 - 熾火情愛

深愛的女人竟和他父親暗地來往並相偕殉情
面對如此的背叛與打擊他除了作嘔還有惱上加火
立刻殺到賤人家實踐遺書上「姐債妹還」的補償
怎知刻意的羞辱手段小女人她全無言忍下
教他對報復結果大失所望還整個人丟了正常!
他氣她見他如見鬼的躲避,火得動手侵犯她
小女傭卻連哭帶尖叫地嚇得他活跳跳的慾望丕軟
餘怒尚未全退竟又被他親逮她於上工時間和男友約會
更過份的是野男人找上門來數落他這個老闆
指控他虐人還要向他「買人」!
哼!她,是「非賣品」;至於虐待,真多虧有人提醒
他決定要她搬離大宅到他的私人住所
虐她做盡洗衣、燒飯家務,床上就待她如妓如婊!
2

評分人數

    • 小璇: 很棒的文章分享!給您掌聲鼓勵! ...威望 + 10 金錢 + 10
    • 江楓: 很棒的文章分享!給您掌聲鼓勵! ...威望 + 10 金錢 + 10

序 莞蓉

  很開心第一次和大家見面,我是莞蓉。

  《熾火情愛》是莞蓉第一本作品,很感謝出版社的採用,莞蓉會再接再厲,讓大家看見莞蓉的成長、茁壯,如果想更進一步認識莞蓉或對莞蓉有任何意見,歡迎來信或E-mail至給莞蓉。

  很希望各位看官大人能不吝給莞蓉建言,不管是好是壞莞蓉都會接受的。

  看完《熾火情愛》後覺得還不錯的話,日後懇請繼續支持;如果覺得不夠香豔、激情,也可以來信告知;如果對故事情感上的描寫有任何意見,更歡迎批評、指導。

  最後,謝謝閱讀此書的看倌大人,也千萬不要錯過莞蓉即將於四月份上市的第二本作品《戮情》!

  下回見!

TOP

熾火情愛 1
即使你的心中有別人
我仍決定用愛來擁抱你
並且堅持到底

第一章

  溫絹站在姊姊溫婷的墓前,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看著墓碑,溫絹還是無法相信既成的事實。

  一直以來,她們姊妹倆的感情就很好,父母雙亡後,她們也沒有接受親戚的照顧,寧可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下去。

  溫婷的死訊,卻讓平順的日子起了前所未有的大風波。

  那是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有個男人開著豪華轎車來接姊姊。她覺得奇怪,希望姊姊不要出門,姊姊卻不聽,執意要她待在家等她回來。

  她在窗前等了一夜,直到隔天一早,有人通知她,姊姊死了……

  事情過了這麼久,她還是無法接受姊姊已經離開她的事實……

  溫婷的死讓她不知要如何面對未來的日子。

  曾經,姊姊告訴過她,若有一天她不在她身邊,她也要好好活下去,等待一個值得愛的人。她不懂姊姊的意思,她只要姊姊永遠陪伴著她啊!

  她會聽姊姊的話,好好的活下去,再怎麼艱難的日子,她都不怕。

  溫絹恭恭敬敬的朝溫婷的墓碑行了個禮,放下手中的向日葵。這是姊姊生前最喜歡也最愛買的花了。

  拭去淚水,溫絹打起精神,離開溫婷的長眠之地。

  ※※※※

  「妳是溫絹吧?」

  低沉有力的男聲響起,讓溫絹抬起頭看向來人。

  好高的男人!她不曾認識這種俊逸不凡的人啊!身高一百六十公分的她在他面前就像個小矮子。

  他臉上傲視人的眼神,讓她開始幻想他是一個如何獨立、堅毅的人。

  霎時,溫絹竟看傻眼了。

  「妳是溫絹嗎?」牟祖文報了抿嘴,不耐煩的又問一次。她聽不懂他的話嗎?

  「是……是的。請問你是……」天啊!光看他鷹隼般的雙眼,就令她心跳不已。

  「牟祖文。」他不帶感情的回答。

  「牟先生有事嗎?」她並不認識他。

  「這是妳淫穢的姊姊留給妳的!」語畢,他由口袋拿出一封信,毫不客氣的扔向溫絹。

  「什麼?」溫絹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男人怎麼可以用「淫穢」這字眼來形容姊姊?!

  「妳他媽的少裝無知了!妳那見錢眼開的姊姊所幹下的『好事』,妳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牟祖文的酷臉上滿是憤懣,這令溫絹感到疑惑。

  「先生,我想你弄錯了,這應該不是給我的東西。」雖然他的俊美讓她有了好感,但他不該汙衊她最敬愛的人。

  溫絹撿起掉落在地的信遞還給牟祖文,不料卻被他伸手揮開。

  她被他的反應震攝住。

  「妳和妳的婊子姊姊一樣,只會用無辜的外表騙人!」看著和溫婷相似的臉蛋,牟祖文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

  「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詞……」

  溫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牟祖文揪住手臂,整個人被他提了起來。

  「啊——」她吃痛的大喊。

  沒一會兒,牟祖文將她甩開,得到釋放的溫絹不停撫著發痛的手臂。

  「妳給我安靜的看完那封信,然後給我一個解釋。」對於自己的粗暴行為,牟祖文的臉上沒有任何愧疚。

  溫絹只有聽話的將信打開。

  溫絹:

  我知道妳一定相當不諒解我愛上有婦之夫的行為,但我無法控制對他的感情。

  妳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就深深地著迷了。我知道該結束這段不倫之戀,但是我真的無法割捨這份愛,還有他,所以我們狠心背棄家庭、放下家人,選擇死亡這條路。

  我知道這樣做會帶給妳莫大的羞辱,但請原諒我,我無法考慮這麼多,只能對妳說一聲抱歉。

  另外,請妳答應我,如果牟家需要妳做什麼,就盡妳所能應允他們吧!就當是我求妳。我欠他們太多了,今生我是無法償還了,希望妳能諒解。其實我最對不起的人是牟祖文,自尊心極重的他一定會對妳展開報復行動,請妳原諒他一切可能的所作所為,若真要恨,就恨我一個人吧。

  或許死亡是一種逃避,但我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解決這件事。

  我知道我的死將會為妳的生活帶來相當大的影響,但是我希望妳能堅強的活下去。

  真的很抱歉,縱有千言萬語想告訴妳,卻在這一刻啞口無言。

  希望妳能過得比我好。

               姊 溫婷絕筆

  看完信後,溫絹已紅了鼻頭、濕了眼眶。

  「知道這個故事嗎?女主角還是我深愛的女人,結果她背棄了我,愛上了我的父親!這段不倫之戀正是她一手主導的。」牟祖文氣憤的說。

  「你胡說……」不可能的,姊姊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但是看他痛楚的模樣,又不像在騙她……

  「不信的話妳可以瞧瞧這是什麼,它是我在我父親的西裝外套中發現的。」牟祖文將一張照片扔在她面前。

  溫絹顫抖著手將它撿起。照片中的姊姊笑得無比燦爛,站在她身旁的想必是他父親……

  「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騙局?突然有個男人出現,拿著一封信指控我最親愛的姊姊死亡的原因是因為和他父親有一段情,如果是你,你會相信嗎?」溫絹強迫自己在他面前表現鎮定。

  「好!妳瞧瞧這是什麼?這原本是今天的早報,但我出了高價將消息壓下,就是為了不讓醜聞曝光!」牟祖文邊說邊從公事包中拿出一份報紙。

  接過報紙,溫絹頓覺雙腿發軟、四肢無力。

  報紙斗大的標題是「宇新科技龍頭背棄妻子,與孤女殉情山谷」。

  看完內文,溫絹情緒激動起來,「這……不是真的吧?」為什麼姊姊心中的想法,她會一無所知呢?

  突然間,溫絹覺得她和溫婷之間的距離好遠。

  「妳覺得它是假的嗎?耍這種小把戲對我並沒有好處!」牟祖文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起來。

  是啊!這對他並沒有好處,而且信確實是姊姊親筆所寫。看著牟祖文輕蔑的眼神,溫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我代替姊姊對你表示歉意,很抱歉。」收起手上的信,溫絹忍住淚意向他鞠躬表達心中的歉疚。

  「哼!妳不要以為隨便道個歉,所有的恩怨就能夠一筆勾消!我對溫婷的恨意太深、太重,我會對她的親朋友展開報復,讓他們知道,認識溫婷是一件多麼羞恥的事!」溫婷帶給牟家的羞辱,他是不會輕易算了的。

  「不,千萬不要!你究竟想怎樣?我沒存款也沒收入,更沒什麼值錢東西可以賠給你。」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溫絹的心頭。

  「我要妳的臭錢做什麼?!」他的錢多得花不完,何必向她要?

  不要錢?那他要什麼?溫絹不禁為此感到害怕。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他了呀。

  「我要妳明天搬進牟家。」牟祖文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搬進牟家做什麼?」溫絹滿心不解的問。為什麼他會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

  「牟家欠缺一個打雜的女傭,妳正好可以替補這個位子。」牟祖文毫不留情的說。

  「什麼?!」不是她要提高自己的地位,但是一個大學生去做這份工作會不會……不太適合?

  「妳瘦瘦髒髒的樣子正好符合女傭的身分。」彈彈煙灰,他鄙夷的說。

  什麼?!她瘦瘦髒髒的?她不過是身子沒肉了些、皮膚黑了些,他何必這樣侮辱她。

  見溫絹沉默不語,牟祖文接著說:「就這樣說定了,明天下午我會叫司機來接妳。」他不容置喙的命令著。

  「明天?!但是我在學校還有課……」

  「休學!」牟祖文強硬的說。

  「但是……」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大學,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有什麼但是的?難道妳忘了妳姊姊在信上說的話嗎?」牟祖文馬上變臉。他不容許有人反抗他。

  溫絹低頭想了一會兒。或許這就是姊姊所謂的「補償」吧!

  她無奈的點點頭。雖然姊姊已不在這世上,但是她可以代替她為牟家做些事,並且認真的去執行它,藉以彌補牟家受到的傷害。

  見到溫絹點頭,牟祖文嘴邊漾出一抹邪笑。

  ※※※※

  牟祖文放下手中的空酒瓶,再打開一瓶酒,仰飲入喉。

  白天的事,讓他再度想起溫婷,那個他曾經全心全意去疼惜的女人。

  她是那樣美麗、耀眼,然而她卻放棄了他,選擇奔向他父親!這是一個多大的羞辱!自己深愛的女人卻愛上了他的父親!

  他好恨,恨自己將感情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與溫婷的這段情是牟祖文的人生轉捩點,讓他從彬彬有禮的紳士變成一個無情無愛的鐵漢。

  在他還是學生的時候,便對溫婷一見鍾情,若不是後來感情生變,他和她絕對是人人羨慕的佳偶。

  想當初甫從學校畢業的他到父親的公司上班都不忘介紹她一份工作,但她竟然勾引他父親來回報他!

  如今說這些都太遲了,還好溫婷有一個妹妹,他會讓溫絹知道,有她這個姊姊是一件多麼羞恥的事。

  想到能在溫絹身上報復,牟祖文不由得笑了。

  溫婷不但侮辱了他,也讓牟家蒙羞,這筆帳他會在溫絹身上一一的討回來。

  他要睜大眼慢慢看,看溫絹如何痛恨自己的姊姊!

  ※※※※

  「什麼?妳要休學?」蔣明月張著嘴,不敢相信的瞪著溫絹。兩人終於考上人人稱羨的國立大學,然而此刻上課還不到半個學期,溫絹竟然要休學,有沒有搞錯啊!

  「是真的,我已經辦好休學手續了。」溫絹早料知蔣明月的反應,但她不得不這麼做。

  「什麼?妳連手續都辦好了?」天啊!她竟然現在才將事情告訴她……

  「是的,就在不久之前。」

  「我的媽啊!妳為什麼要這麼做?經濟上有什麼問題嗎?」蔣明月知道溫婷是溫絹唯一的經濟來源,溫婷一死,溫絹的學費、生活費都必須靠自己賺取。

  「不是……」溫絹有苦難言。

  「不是?那是什麼?」蔣明月激動的說。她不允許小絹因為這個原因休學。

  「是……是……」溫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告訴蔣明月這件「荒謬」的事。

  「是因為溫婷嗎?」見她支支吾吾地,蔣明月又問。

  「算是吧!」

  「小絹,是朋友的話就說清楚!」蔣明月很不高興的說。

  溫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是這樣的……」

  溫絹於是將昨天牟祖文找上門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蔣明月。

  「不會吧?」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會有人用這爛招數來復仇?

  「這是真的。」溫絹認真的說。

  「妳應該聽過牟夫人的傳言吧!」這可是上流社會的一大傳聞。

  「牟夫人?什麼傳言?」

  蔣明月的父親是靠著土地仲介發跡,進而進入上流社會,透過他的關係蔣明月得以知道許多八卦消息。

  不過,蔣明月並不喜歡父親周旋在一群虛偽的人之中,表面上她雖然對他們客客氣氣、恭恭敬敬,背地裡卻相當看不起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

  「牟夫人是個相當獨裁、霸道的女人,她還曾因鞭打女傭一事而上報呢!然而卻因為有錢,最後不了了之,但只要和牟夫人打過交道的人,無不說她行事作風殘忍,這也是為什麼牟主民會有外遇的原因。」蔣明月真的是故意要嚇溫絹的,這事早些讓她知道,或許還可以有些心理準備。

  「真的嗎?」溫絹的確因蔣明月這番話而對未來的日子有所恐懼。

  「我會騙妳嗎?所以妳去拒絕牟祖文,不管他要多少錢我負責借到。」好好一個女孩子,何必送上門任人糟蹋。

  「他說過他不要錢……」事情不是錢能解決得了的。

  「妳告訴國全了嗎?」羅國全是溫絹交往半年多的男朋友。

  「沒有,妳是第一個知道的。」溫絹不打算將事情告訴他。

  「那妳要如何跟他解釋休學的事?他一定會相當痛心的。」他可是全心全意愛著她的啊!

  是啊!對她阿護至極的國全,肯定會很生氣。但是溫絹已經顧不了這些了。

  「對了,妳可以將事情全部告訴他,他父親和牟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我相信以他父親的能耐,他們可以幫妳的。」蔣明月認為這是一個辦法。

  「不可能,我見過羅伯伯一次,他好像不太喜歡我。」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妳這樣去送死吧!」

  「沒這麼嚴重!」聽見落明月誇張的說法,溫絹不禁笑了。明月總是這樣,老把別人的事當作非常不得了的事。

  「我總得替妳想想法子嘛!」

  「順其自然!我相信他們不會做得太過分的。」唯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畢竟未來會如何,誰都料想不到。

  「答應我,有什麼事一定得讓我知道。」蔣明月十分堅持這一點。

  「嗯。」溫絹點點頭。如果沒有明月這個朋友在,面對姊姊自殺身亡的她一定會更痛苦、無助。

  然而未來,已經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

  溫絹帶著簡便的行李來到牟家位於陽明山上的宅院。

  她知道牟家相當富有,但仍是被其豪華無比的別墅庭園震撼住。

  在司機小陳的引導下,溫絹走入金碧輝煌的別墅大廳。

  一入內,迎接溫絹的便是一股沉悶窒人的壓力,以及一名冷豔女子。

  這個表情嚴肅的女人肯定就是牟夫人了吧!瞧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多麼的駭人啊!溫絹不禁打了個冷顫。

  「妳就是溫絹?」牟夫人揚著冷笑問。果然和那賤人長得很像,不愧是姊妹倆。

  「是的。」放下行李,溫絹恭敬有禮的回答。其實牟夫人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卻因為太過於嚴肅,才容易和人產生距離。

  牟夫人微笑著點點頭,溫絹竟因此感到強烈的不安。

  接著牟夫人走上樓梯,沒再多問什麼,但僅是這樣簡單一照面,已讓溫絹覺得毛骨悚然。

  牟夫人離去後,管家張嫂立刻出現,她領著溫絹到位於地下室的傭人房,並且向她介紹屋內的設計與房間位置。

  溫絹心想,這裡的人沒有她想像中那般可怕嘛!還可以稱得上親切了呢!當然除了牟夫人。

  「妳的工作大概就是整理房間、打打雜,反正這屋子裡只要有髒亂的地方,都要將它弄得乾乾淨淨,還有……」張嫂滔滔不絕的描述著溫絹負責的工作,希望她能儘快適應。

  等一切交代清楚,也已經到了用餐的時間。

  溫絹沒有胃口吃任何的食物,所以她獨自待在冷清的傭人房,呆坐在床上。

  明天她就要正式上工了,從明天起,她不再擁有自由,必須待在這棟華麗的宅院之中贖罪。

  溫絹這時才對不可知的未來感到憂心。

TOP

第二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牟大人出門打麻將的關係,溫絹第一天上班沒有任何的不愉快發生。

  她發現,下人們其實都不滿意牟夫人的作為,張嫂若不是因為過世的牟主民對她有恩,她也不會待到現在。

  至於司機小陳,如果不是牟主民生前替他還了債務,他也不會繼續待下去。

  牟家除去溫絹,尚有三名傭人,一是管家張嫂,一是司機小陳,以及鐘點廚娘林姨。

  大家都對溫絹很客氣,但她總覺得奇怪,這一切和她事前所知有些差距。

  或許是因為大家還不知道姊姊對牟家造成的傷害,才會對她這麼友善。

  她同時發現他們都相當尊敬、疼愛牟祖文,說他不因為牟夫人的強勢而喪失自我,十分難得。

  溫絹倒是覺得牟祖文和牟夫人是同一類型的人,教人直感莫名其妙。

  很快的,夜已降臨大地。

  溫絹抬頭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七點了,到了傭人們休息的時間。

  她將客廳清理收拾一下,並向張嫂打聲招呼,便自行離去。

  回到小小的傭人房,溫絹才能夠真正的放鬆休息。

  對了,她來此地也有兩天了,竟忘記打電話給明月。溫絹突然想起。

  她馬上從床上起身,走到外頭走道的電話旁,按下數字鍵。

  「嘟」聲響起。

  「喂!蔣公館,請問找哪位?」電話是蔣家的菲傭接的。

  「請問明月小姐在嗎?」

  「在,請等一下。」

  「謝謝。」

  「哈囉,我是明月。」過了一會兒,明月接起電話。

  「明月,是我啦。」聽到她的聲音真好。溫絹莫名的鼻酸起來。

  「小絹?!妳在哪?」一聽是溫絹,明月的聲音明顯地高了八度。

  「我在牟家。妳有沒有想我啊?」溫絹的眼中含著淚水。

  「當然有囉!怎麼現在才打電話給我,妳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

  「對不起……」

  「還有,我快被國全煩死了,他每天都找我追問妳的下落,如果不是妳堅持不讓他知道,我看他早就不知死活的衝去牟家要人了!對了,妳沒事吧?老太婆和那個怪男有沒有欺負妳?」這才是明月最關心的事。

  「沒有。牟夫人今天出去打麻將,而牟祖文沒住在這裡,所以對我沒什麼影響。」她算是幸運的,可以避開他們。

  「那就好,如果他們有什麼太過分的舉動,要馬上通知我。」明月打從心裡擔心溫絹會成為牟家的俎上肉。

  「我會的。」溫絹知道明月是真心關心她。

  「凡事總得小心一點,最近天氣冷了,記得保重自己……」說著、說著,明月不禁哽咽起來。

  「我知道,妳別哭嘛……妳從來就不是一個愛哭的人。」溫絹一時悲從中來,捂住口,任眼淚流下臉龐。

  兩人就這樣隔著電話傷心落淚。

  「不說了,我該掛電話了。」又說了一會兒,溫絹才依依不捨的掛下話筒。

  回到房間後,她洗了個澡,然後上床休息。

  入冬了,天氣明顯地變冷。

  還記得去年此時,她和姊姊兩人擠在一張床上聊天說話,那時日子過得雖然清苦,卻很溫暖……

  為什麼姊姊要做這種傻事呢?如果她沒愛上牟主民的話,她們現在還是過著平淡卻幸福的日子。

  她決定不去愛任何人,否則只會迷失自我。

  ※※※※

  「叫溫絹過來!」牟夫人推翻茶几上的瓷杯,生氣的說。

  「是。」張嫂不明白牟夫人為何要大發脾氣。她彎身打算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卻遭牟夫人打斷動作。

  「不用收,留給溫絹弄!」

  「是。」張嫂對牟夫人的行為感到疑惑,卻無權過問,只能立刻去找溫絹。

  沒一會兒,溫絹來到牟夫人的起居室。

  發現地板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後,溫絹自動地彎身處理。

  「妳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泡茶?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看妳們姊妹倆什麼都不會,只懂得勾引男人這一套!」牟夫人故意用言語挖苦溫絹。

  她有哪裡比不上那該死的女人?牟主民竟背著她在外面亂搞!

  每每想起這事,牟夫人就滿腹怨氣。

  溫絹是溫婷唯一的妹妹,所以她必須替姊姊承擔眾多羞辱。

  溫絹只能默默的收拾殘局。她已經很小心地做事了,哪知還是冒犯到牟夫人。

  「妳倒是說說話啊!沒關係,今天祖文會回來,我看他怎麼教訓妳這丫頭!」其實她接下來也沒時間找溫絹麻煩了,因為待會兒她還有事要忙,沒空理這丫頭的閒事。

  聽到牟祖文要回來,溫絹收拾碎瓷片的手一抖,青蔥玉指上便劃了道血痕。

  為什麼一知道他要回宅子來,她竟然有一絲期待呢?

  溫絹的表情略顯驚慌。

  見她的反應,牟夫人有些意外卻沒有多想。以祖文恨溫婷入骨的情況看來,也難怪她會如此懼怕。

  看著溫絹手上的傷口,牟夫人冷笑著。這是她應得的報應。

  見溫絹收拾好卻仍待在原地,牟夫人惱怒的說:「妳是死人啊!只會站在那裡礙我的眼,還不滾!」

  聞言,溫絹馬上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牟夫人面前。

  ※※※※

  溫絹決定避著牟祖文,所以一到傍晚她就向張嫂告病,回到她的房間。

  只要不見著他,她的心情就不會起起伏伏,也不會想東想西了。

  所以,她絕對不能見到他。

  她不明白,為什麼人總是會不斷想起想忘記的東西呢?

  溫絹腦中全是牟祖文冰冷的面孔。

  他們才見過一次面,她卻將他的長相深印在腦海裡。

  為什麼會這樣?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卻從來沒有像這樣想著國全……一定是牟祖文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才會教她想忘都忘不了。

  溫絹頭很昏,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原本閉上眼沉思的溫絹馬上睜大眼。

  她起身套了件薄襯衫,接著走到門口應門。

  「誰啊——」才拉開門,溫絹立刻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推入內。「啊!」她本能地尖叫著。

  「閉上妳的嘴!」將她推至床上,牟祖文不耐煩的說。女人果然是最吵的動物!

  溫絹畏懼的望著他,無法相信他竟然跑來她的房間。

  牟祖文身上的酒味告訴溫絹,他已有幾分醉意。

  「妳以為躲著我,我就會放過妳嗎?」對於她的行為,牟祖文感到火大。這該死的丫頭竟然敢躲他!

  「我沒有……」溫絹小聲地說,他的闖入嚇到了她。

  「沒有?」牟祖文的到來,使原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更加狹隘。

  「你有什麼事嗎?」溫絹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空

  氣中流竄著自牟祖文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妳老實承認吧!」他脫去銀灰色的西裝外套,隨手往地上一扔。

  「承認什麼?」溫絹看看四周,心想自己該如何防衛他可能的侵犯。

  「少裝傻了!妳會突然身體不適,為的是想引我來看妳吧!」他鬆開領帶和襯衫的釦子。

  聽見他的話,溫絹差點從床上掉下地。他在胡說八道什麼?她引他來看她?

  「你究竟在說什麼?什麼引你來看我,我想你誤會了!」她極力否認。

  「我誤會?這又是另一種手段嗎?哼!妳的手段我已經摸清楚了。」酒精的催化加上她身上的馨香,使得牟祖文喪失了理智。

  溫絹感到強烈的不安,她翻身想下床,然而他卻快她一步將她拉回,還用力吻住她。

  他口中的酒氣擴散到她的嘴裡。

  「不要……」溫絹不停的扭動,劇烈的掙扎。

  牟祖文拉住她的長髮,逼她頭向後仰,他的唇得以順利覆蓋她的。

  溫絹不斷的捶打他厚實的胸膛,但她微小的力量對他而言根本不痛不賽。

  他一手抓過她的雙腕,使她動彈不得,接著將她推倒在床,另一手撕扯著她的衣服。

  「不……不要……」她不停的扭動,還出聲拒絕他。

  溫絹根本沒想過她會被強暴,害怕使她忘了該拚命抵抗。

  待整個胸脯袒露在他面前時,她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此時的她卻阻止不了已然發狂的他。

  望著她乳峰上的媽紅,牟祖文情不自禁的吻上它。

  一個奇特的感覺在溫絹體內流竄,那使她忍不住飲泣起來。

  牟祖文一邊吸吮著她美麗的紅蕊,一邊掌握住她的渾圓。

  溫絹推拒著胸前的黑色頭顱,但不管她如何抵抗,他的動作不曾稍歇。

  如果這也算是一種報復,那他的手段未免太過殘酷。

  當他的手隨著她光裸的腹部來到女性最私密的部位時,溫絹再也受不了了。

  她突然痛哭失聲。

  她的哭喊教牟祖文清醒過來,他觸電般離開她的身子,咒罵出聲,「該死的!」

  還好,他總算不再侵犯她了。溫絹大大鬆了口氣。

  她連忙拿著衣服逃下床,生怕他再次侵犯。

  「妳哭什麼?!溫婷是雙破鞋,我看妳也沒高尚到哪去!」牟祖文欺凌她不成便說起重話來。

  溫絹一句話也沒說,抱著衣服流淚,躲在牆角。

  「停止妳這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對妳已經沒興趣了!」他違背自己的生理需求說道。

  話才說完,牟祖文馬上後悔了,他體內的慾望又被她赤裸的身體喚醒。

  見她沒有收淚的跡象,牟祖文走上前扯開覆蓋著她的衣物。

  「啊!」溫絹隨即拉過棉被遮掩住外露的春光。

  牟祖文用力將溫絹的衣物往地上一扔。一碰上她,他的自制力馬上就瓦解……這是為什麼?

  「別這樣對我……求求你……」溫絹請求道。

  意味深長的看了溫絹一眼,牟祖文帶著憤怒離開房間。如果此刻不離開,他擔心自己真的會要了她。

  當牟祖文離去後,溫絹抱著棉被痛哭失聲。

  ※※※※

  那夜過後,溫絹明顯的沉鬱許多。

  已經三天了,可怕的噩夢使她無法正常的生活。她一直迴避著所有會遇見牟祖文的機會,害怕他再度伸出魔爪。牟祖文的出現在她平凡的生命中引起軒然大波,她不希望未來也是操縱在他手中。

  只有張嫂知道溫絹突來的改變是為了什麼。

  那夜少爺進入溫絹的房間,她看見了,後來房內發生了什麼事,她也隱約聽出了些。不管少爺和溫絹之間有什麼恩怨,她也認為不足以毀去一個人的清白。

  張嫂見溫絹有氣無力的模樣,正想走上前去和她說說話時,門外有人按電鈴說要找溫絹。

  一聽是明月的聲音,溫絹的心情開始雀躍了起來。

  等見到跟著明月前來的羅國全後,溫絹的眼淚不禁在眼眶中打轉。

  「你們怎麼會來?不必上課嗎?」溫絹故作輕鬆地對著他們說。

  他們的出現撫平了她心中的傷痕。

  「下午沒課就來找妳啦!妳還好吧?看妳,才來這裡沒多久就瘦成這樣!妳到底有沒有吃飯啊?」明月心疼的看著溫絹消瘦了的面容。這牟家還真是會折磨人,有大巫婆牟夫人親自坐鎮,還有變態男牟祖文施加壓力,難怪小絹會變成這副德行。

  「妳就別替我操心了,顧好妳自己吧!別再減肥了,看看妳現在,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比起我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啊,小絹,妳勸得好,妳知道嗎?同學都說是因為妳不在我就欺負她,才會讓她瘦得只剩皮包骨,我都不知道如何向大家交代了。」羅國全十分委屈地說。

  其實明月並不胖,只是比起骨感的溫絹有肉些,沒必要刻意減肥。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啦!對了,我們今天來是想找妳出去走走的,可以嗎?」明月連忙轉移話題。她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有人在她耳邊嘮叨。

  「這……我現在可能無法離開,還有一些事沒做完……」事實上溫絹是真的想出去走一走,她實在是悶壞了。

  「真的不行嗎?就算工作也有請假的權利吧!」羅國全激動的說。她的老闆真差勁!就連請個假都不准嗎?如果真是這樣,他決定不再坐視溫絹的痛苦而做出必要的行動。

  「不一樣的,我和普通的員工不同……」溫絹知道自己的處境,她是為了贖罪才待在這裡的,所以她並不擁有一般員工的福利。

  「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待妳不好是不是?我就說嘛!一定是他們強留妳下來的,否則妳怎麼可能會因此放棄就讀大學的好機會!」羅國全大為氣憤的說。

  羅國全並不知道溫婷生前的醜事,還以為溫絹是為了生計又不願接受朋友幫助才決定休學工作。

  「沒有、沒有,他們待我很好的!」溫絹心虛的說。

  「算了啦!現在說這些話也沒用了。小絹,難道不能跟其他人商量一下?通融、通融嘛!」明月對牟家的規矩很「感冒」,死板板的,一點人性都沒有。

  「我不知道……」溫絹感到很為難。

  「妳去吧!」突然,一個聲音在三人後方響起。

  「張嫂……」轉身看著張嫂,溫絹以為自己聽錯了。

  「妳跟他們去吧!少爺今天不一定會來,夫人則要晚點才回來,妳自己拿捏時間就好。」這孩子也算乖巧,平時表現又不錯,就讓她出去走走吧。雖然少爺交代要將她顧好,沒事不要讓她出去,但見她幾日來抑鬱的模樣,她怎麼狠得下心。

  「真的可以嗎?如果少爺突然回來呢?」這是溫絹最擔心的事。

  「不會的,少爺今天有日本客戶要見,還必須主持一個重要的會議,他不會有空的。自從老爺死了之後,少爺真是辛苦,一個人要扛起這個家,還得放棄自己的夢想。」張嫂感傷的說。老爺生前,少爺可是個充滿活力的大男孩,但是老爺死後,少爺變得陰沉、可怕,讓人避之唯恐不及,這之間的轉變,大得令他們想不透。

  「夢想……」溫絹的心軟化了。牟祖文也曾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都是姊姊將他的夢打碎……

  「好了,不說這些了,妳快去快回吧。」張嫂覺得自己多話了,趕緊打住這個話題。

  「小絹,我們走吧!」羅國全在溫絹眼中瞧見一絲疼惜,他的心猛然一震。她在心疼什麼呢?

  「謝謝張嫂,我會盡快回來的。」

  一行人離開了牟家。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張嫂希望自己沒有做錯。

  ※※※※

  一個半鐘頭後,溫絹三人已經在電影院外排隊購票。由於平日下午觀賞電影的人不多,他們沒多久便買到票進場。

  看完電影後,他們隨意在附近商圈逛逛。

  突然,明月的行動電話響起,是她父親打來的,要她回去幫忙招待客人。

  自從蔣父賺了大錢後,他開始攀權附貴,常宴請一些名流政要到家中作客,請人家吃飯;明月非常受不了這一點。

  「我爸叫我回去,我沒辦法和你們一起吃飯了。」聳聳肩,明月無奈的說。

  「你們家又來了什麼名人呀?」羅國全有些嘲諷的問。

  明月的父親在上流社會很出名,因為沒有人像她父親那般,喜好花費金錢來讓自己躋身達官顯貴之列。

  「一個小小的里長罷了。」明月不以為意的說。

  「妳快回去吧,否則伯父罵人就不好了。」溫絹體貼的說。

  「嗯,那我先走囉,拜拜。」還是小絹貼心。明月在心中暗忖。

  明月走後,溫絹和羅國全邊走邊聊。

  路上的車子不多,所以兩人的身影特別顯眼。

  經過一棟財經大樓時,一個冷硬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我沒看錯吧?我的小女傭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牟祖文剛開完國際組織會議,正打算步行回位於開會地點附近的公司,沒想到一出大樓便看見溫絹,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一聽見牟祖文的聲音,溫娟遲遲不敢回頭。

  「你就是牟祖文?」羅國全轉過身。他知道這男人就是牟家的少爺,溫絹的老闆。

  牟祖文並沒有搭理他,只是以著冷冽的眼神瞪著不肯轉身面對他的溫絹。

  「是誰允許妳出來的?妳以為牟家下人可以要出來就出來嗎?」牟祖文火大的問。

  「沒有……我沒有這樣想。」一聽見他的話,溫絹連忙否認。

  這時最尷尬的人莫過於羅國全了,他也相當不滿牟祖文對溫絹的態度,忍不住開口道:「你憑什麼這麼兇?她只不過是你千百個員工之一,大不了你開除她嘛!」如果他開除了小娟,他願意負責她的學費及生活費。

  「你這個毛頭小子懂個屁!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還敢在我面前大聲說話!」牟祖文才不管他是什麼身分地位,只要是得罪他的人,他絕不留情面。

  「不知道什麼事?」羅國全聞言一楞。他們之間有什麼祕密嗎?為何小絹在牟祖文面前總是畏畏縮縮的模樣?

  「難道你還不知道溫——」

  「夠了!求你別說,讓我保留一點做人的餘地好嗎?」溫絹轉身打斷他的話。

  「妳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妳只不過是一個代替品罷了,我毋需顧慮妳的感受。」牟祖文走上前握住她的下巴,無情的說。

  的確,她是沒有資格這樣要求的。溫娟無奈地想。

  「你不要碰她!」羅國全揮開牟祖文的手,看向一臉痛苦的溫娟,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妳瞞著我什麼?

  「沒什麼……」她實在不想讓別人知道姊姊的事,即使對方是男朋友也不行。

  「告訴我啊!小絹!」他顯得激動起來。

  「妳就告訴他吧!告訴他溫婷的事啊!」見羅國全對溫絹強烈的保護慾,牟祖文心底突然有惱怒的情緒產生。

  「求你別再說了……」溫絹的手搭上牟祖文的手臂,乞求著。

  「不准碰我!」牟祖文甩開溫絹的手,厲聲道。

  「小絹,不要求他!有什麼問題妳就告訴我吧!我一定會替妳解決的,妳不要擔心。」

  羅國全一心認為溫絹不告訴他實情的原因是因為怕麻煩他,這讓他要幫助她的決心更加強烈。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溫絹苦笑著回答。

  「小絹,跟我走吧!我會照顧妳的,我會替妳解決一切問題的。」羅國全深情的說。

  「好一對愛侶呀!如果妳真的這麼想離開的話,妳就走啊!牟家沒綁住妳的手腳,只是……」牟祖文突然握住溫絹的雙肩,將她拉近自己,用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說:「我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他人的事,聰明的妳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見牟祖文蓄意做出來的曖昧行為,羅國全氣得雙眼通紅。「你這無恥的傢伙,放開她!」他一把將溫絹拉回身邊。

  「好,我讓妳自己選擇,妳要走就走,我不會強留妳的,至於後果……妳自己負責!」撂下這段話後,牟祖文瀟灑的離去。

  「小絹,妳瞞著我什麼事?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呢?」羅國全氣憤自己無法給溫絹安全感,才會讓她有事相瞞。

  「沒事,我先回去好了。」溫絹低著頭,存心讓羅國全瞧不出任何端倪。

  「我送妳。」羅國全知道,如果溫絹真有心相瞞,不管他如何追問,還是得不到答案。

  「嗯。」

  回牟宅的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羅國全卻明顯的感覺到他和溫絹之間有了距離,還離得愈來愈遠了。

TOP

第三章

  書房中,溫絹筆直的站在牟祖文面前,一動也不動。牟夫人和張嫂也在。

  面對牟祖文冷冽的目光,溫絹手足無措的低著頭。

  「哼!我的女傭竟然在工作時間跑到外頭約會?妳要約會也不滾遠一點,偏偏選在我公司附近!這是對我的挑釁嗎?」牟祖文指著溫絹的鼻子罵道。

  其實牟祖文並不是很在乎溫絹偷懶的事,只是當他見到她和羅國全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時,心中有種遭人背叛的感覺。

  溫絹不知道要如何反應,所以一直保持緘默。

  「哎喲,老闆在訓話,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這個員工真是要不得啊!」牟夫人在一旁火上加油的說。

  「對不起,都是我沒教好,下回我一定嚴格教導她。」為了避免溫絹遭到砲轟,張嫂連忙賠不是。

  「還敢說!這事兒妳是該負一半的責任!妳怎能讓她出門呢?難道妳忘了少爺交代過的話嗎?還敢跳出來替她說話啊!」牟夫人此時將砲口轉向張嫂。

  張嫂只好低下頭,不再多話。

  「婊子就是婊子,沒一刻能坐得住,腦袋裡想的淨是如何勾搭男人!」見張嫂不再說話,牟夫人繼續惡毒地攻擊溫絹。

  對於她的話,溫絹壓根兒不想反駁。反正她已經將她看扁了,她說再多也沒用。

  「你看看、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完全沒有將我的話聽進耳裡!」對於溫娟的漠視行為,牟夫人氣得七竅生煙。

  張嫂在一旁看得心急不已。夫人向來不講理,溫絹若是得罪她,是自找罪受呀!

  溫絹抬起頭來,看了牟夫人一眼。

  「哎呀!祖文啊,你看看這賤丫頭!她竟然在瞪我耶!我看不給她一點教訓是不行的。」溫娟的反應令牟夫人相當氣憤。此時她應當是渾身發抖的害怕模樣,怎會是一副大感無奈的樣子,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溫絹,馬上跟夫人道歉。」看她如此堅強,牟祖文的心有些許的震動。

  「我沒有做錯什麼。」從進入牟家到現在,她一直低聲下氣的強忍住氣,現在,她決定做出一些反抗動作。

  「啪!」一個熱辣辣的耳刮子打在溫絹的臉上。

  溫絹沒料到牟祖文竟會出手打她,她撫著疼痛不已的面頰,怒瞪著他。

  「我說道歉就道歉,妳頂什麼嘴!我悶不吭聲的,妳就以為自己沒事了嗎?別忘了妳是什麼身分。」牟祖文用嚴厲的斥責掩飾眼中閃現的心疼與愧疚。

  過世的姊姊從沒打過她,眼前的男人竟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溫絹突然覺得自己好委屈。

  牟祖文刻意將臉別向一旁,沒見到張嫂訝異的眼神和牟夫人嘲諷的笑容。

  其實牟祖文並不是真心想打溫絹,只不過她的語氣和態度太頑強,教他想起了溫婷,一時心煩才甩了她一巴掌。

  「為什麼打我?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溫絹冷聲問道。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牟家的事,他為什麼教訓她?

  「哼!妳這死丫頭還嘴硬!妳無禮的行為已經冒犯了主子,一巴掌算是便宜妳了!」牟夫人豔麗的臉上出現復仇的快感。

  「我哪裡無禮了?我沒徵求你們同意就擅自離開工作崗位是我的錯,但也不至於讓牟家有什麼損失!」溫絹豁出去了。為什麼她要如此委曲求全?

  「溫絹,別說了。」張嫂上前拉拉溫絹的手臂,示意她停止這紛爭。她從沒有看過少爺打人,不管如何生氣,他都懂得克制自己的脾氣,如今他卻毫不留情的甩了溫絹一個耳刮子,這表示他已經無法忍受,但是,這點小事怎麼可能挑得起他的怒氣呢?一定還有其他因素。

  「就憑妳現在沒大沒小的態度!妳是不是也想打我?瞧瞧妳的眼神,一副不把我放在眼裡的模樣,真該打啊!」牟夫人一邊說,一邊朝溫絹受創的臉捏去。

  「媽!夠了!」牟祖文道。他可不想剛才的事再發生,那教他感到些許的內疚。

  聽見兒子制止,牟夫人只好撇撇嘴,不再說話。現在兒子可是比什麼都重要,惹他不愉快,吃虧的可是自己。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溫絹,妳自愛些,否則下回的處罰可不只這樣。還有張嫂,不要以為妳在牟家當差很久了,就可以擅自作決定。」牟祖文希望盡快消彌這場戰火。

  張嫂點點頭,她看著溫娟說:「溫絹,走了。」

  溫絹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張嫂拉拉她,她才回神。

  離開書房之前,溫娟回過頭,看看面無表情的牟祖文。他的一巴掌,將她的心都打碎了。

  「你看看,她這是什麼眼神?」一見溫絹用失望的眼神看著牟祖文,牟夫人又想挑起戰火。

  「媽!」牟祖文不耐煩的吼了一聲。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牟夫人閉上嘴。

  直到溫絹和張嫂走出書房,牟夫人才又開口。

  「兒子阿!溫家的女人玩玩可以,你可別認真喔!上一個教訓,你沒忘了?」說到這件事,牟夫人就一肚子火。

  母親的話有如當頭棒喝,驚醒了牟祖文。

  玩玩?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可以讓溫娟知道被人把玩在手裡是什麼滋味,更可以撫平他心中被她挑起的慾望。

  等他玩膩了,再讓她嚐嚐被人狠狠拋棄是什麼滋味。

  想當初,她最敬愛的姊姊也是如此折磨他的。

  對!

  他定要讓她嚐盡遭人背棄的滋味!

  ※※※※

  這天下午,天氣非常好。

  幾天來,溫絹對牟夫人和牟祖文是能躲則躲、能避就避。

  其實她並不怕和牟夫人相處,因為牟夫人的譏諷她能忍受,但牟祖文帶給她的渾身不對勁,是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

  她擔憂、恐懼,害怕思緒會無法克制的跟隨著他……

  所以她無時無刻提醒自己,這男人將她看得比狗還不如、比豬還低等,這樣她對他就不會有任何的遐想。

  幸好牟祖文在那日後就回到他位於台北市中心的高級公寓,沒有留在牟家,所以遇見他的可能性少了很多。

  這樣也好,免得見面之後她會感到尷尬。

  想起那一巴掌,溫絹的臉頰彷彿還隱隱作痛著。

  深吸一口氣,她拿起掃帚開始掃庭院的落葉。

  「溫絹,外頭有人找妳!」張嫂的聲音由遠處傳來。

  「什麼?」溫絹抬起頭看向張嫂。

  「是上回來找妳的那兩個人,他們在廳裡候著呢!」張嫂說完,示意她趕緊到大廳去。

  明月和國全!溫絹鬱悶的心情頓時開朗起來。

  她用小跑步來到了大廳,感動的看著特地來探看她的好朋友。

  「你們怎麼來了?今天沒課嗎?」溫絹上前擁住兩人,聲音沙啞的說。

  「幹嘛、幹嘛!又想哭啦?妳這愛哭鬼。」明月抱住溫絹,捏捏她的鼻子。

  「嗯,我好感動喔!謝謝你們再來看我。」過了幾天行屍走肉的日子,一見著老友,溫絹枯死的心再度甦醒。

  「小絹,不要再待下去了,我請我爸幫妳,我就不信牟家有多大的權勢能禁錮一個人的自由!」羅國全實在不忍見溫絹在此受人糟蹋。

  「不,這是我自願的,沒有人強迫我。」溫絹馬上拒絕。若不是姊姊的遺書中要自己替她補償牟家,她也不想留在此地。道德感極重的她實在無法將這件事置之不理,何況在這事件中,牟祖文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一發現自己有這種想法時,溫絹驚訝不已。

  天啊!她竟然真的一點都不恨他,反而還自我安慰起來,說他一切不正常的行為言語都是因為姊姊和他父親的死……

  「告訴我,妳為什麼肯留在這?是不是牟祖文用什麼東西威脅妳?」羅國全相信,背後一定有某種原因束縛了溫絹。

  「國全,你不要這麼激動,小絹會這麼做自然有她的苦衷,你又何必勉強她說出來呢?」看溫絹一臉為難的樣子,明月趕緊替她解圍。

  「我不是激動,我只是不想看小絹痛苦!妳自己有眼睛可以看,小絹的臉色比起從前蒼白了許多!妳說,我如何能看她如此辛苦?」羅國全激動的說。

  「你們別再為我擔心了,其實我過得不錯,工作也很輕鬆,只不過少了些自己的時間,其餘沒有什麼不好。」為了避免他們再為自己的事心煩,溫絹佯裝堅強的說。

  「小娟,妳別這樣,我是真的關心妳,想照顧妳一輩子……妳可知道牟家人會毀了妳的!」羅國全握緊溫絹的手說。

  「不會的……他們對我不錯……」溫絹說出違心之論。

  「不錯?那為什麼妳的手上會有刀疤?還有,妳的臉也有淡淡的淤傷?還有那天在路上,牟祖文又是如何待妳的?告訴我,他們是不是虐待妳?」發現溫絹身上的傷痕時,羅國全想帶她脫離苦海的決心益發堅定。

  「沒有,是我不小心弄傷的。」溫娟氣虛的說。

  「小絹,讓我們幫助妳吧!」發現溫娟身上的傷後,明月也提出要求。其實早在國全描述牟祖文那日對待小娟的態度後,她的不滿已經產生。

  「不,你們對我的好已經夠多了,不要再在我身上花費心思了。」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償還他們倆對她的好了,所以她不能再讓他們為了她而耗費精神。:

  「妳說這是什麼話!以我們兩家的財力,還不能夠幫妳嗎?」羅國全一直認為只要有錢就可以使牟家放人。

  「你們對我的好,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報答……」溫娟哽咽的說。

  「神經病!朋友互相幫助本來就是應該的,說什麼客套話!」明月一副充滿義氣的模樣。

  「謝謝你們,但是事情沒有這麼單純,千萬不要為了我做出傷害到你們家的事。」溫絹發自內心感謝他們。

  「沒錯,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

  一個聲音出乎眾人意料的響起。

  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發聲者身上。

  「牟先生!對不起,我馬上請他們走。」溫娟低著頭,一臉懼怕的模樣。

  她很清楚的知道牟祖文不是一個能夠忍受別人在他背後批評的人,他們的行為無疑已經觸犯到他的忌諱了。

  「小絹,妳何必如此低聲下氣!」羅國全氣憤溫絹畏縮的模樣。

  「國全,夠了。」明月小聲地給予警告。她知道牟祖文不是好惹的,而國全的行為將使他反感。

  「兩位對我有任何意見嗎?」牟祖文的這句話問得教人從骨子裡發寒。

  牟祖文這算是警告了,但是血氣方剛的羅國全不知自己已觸怒了人家,還繼續說道:「牟先生,我想帶小絹離開,要多少價碼,你開吧!」

  聽見這句話,溫絹和明月倒抽一口氣。

  價碼?國全怎麼如此問……

  「哼!」牟祖文冷哼一聲。

  「對不起!牟先生,我的朋友不懂事……」溫絹想解釋時,羅國全又開口了。

  「牟先生,你就開個價吧!我相信以羅家的能耐,支付一些錢沒問題的。」

  「羅國全,你閉嘴啦!」明月再也受不了的拉扯著他的衣角。

  「怎麼了?難道妳要我睜睜地看小絹在這裡受苦?」牟祖文的視線落在溫絹身上。

  「你夠了沒啊!」明月大聲的制止羅國全的「自殺」行為。

  「對不起,牟某招待不周,請你們離開此地吧!」牟祖文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好壞。

  「小絹……」羅國全還想說些什麼,但牟祖文已經拉住溫絹離開大廳。

  「這男人真是個大混蛋!」羅國全不滿的說。

  明月心中卻有不一樣的感覺。

  是怎麼樣的男人會如此在乎一個女人的去留?如果不是相當厭惡,就是相當在乎吧!那麼,牟祖文不放人的動機是什麼呢?

  ※※※※

  牟祖文不管張嫂的眼光有多訝異,直接拉著溫絹進入二樓的書房中。

  「妳這是什麼意思?想告訴全世界的人說我牟家對底下員工有多苛刻嗎?」將她用力甩至地上,牟祖文火大的問。

  「不!我沒有其他意思,是因為……」

  「因為什麼?他們的行為妳要做何解釋?妳是想乘機向牟家大撈一筆,然後像妳那下賤的姊姊一樣,說自己有多委屈是嗎?」牟祖文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是一個勁逼問。

  「不是這樣的,他們只是想我才來看我的,我也沒有任何動機……」溫絹急著為自己辯白,但牟祖文絲毫不給她這個機會。

  「想妳?據我所知,那個叫做羅國全的是妳男朋友吧!」哼!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溫絹低著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哼!好個不知進退的傢伙。」他的話中帶著某些企圖。

  「你不是想對他做什麼吧?」溫絹聽出來了。

  「是又如何?」那個年輕人的確需要一些挫敗經驗才能成長。

  「不!求求你不要……」拉著他的衣角,溫絹懇求的說。她已經拖累他們了,不能再眼睜睜地看他們因為她而惹上麻煩。

  「妳以為這是妳能夠決定的嗎?」看著溫絹為他人求情的樣子,牟祖文心中更氣。

  「我知道我沒這個資格,但是求求你不要傷害他。」溫絹的眼眶蓄滿了淚水。

  「妳是沒資格!一個婊子有什麼權利來動搖我的決定?」他用力的甩開她的手,殘酷的說。

  對他而言,她不過是那賤人的妹妹,妹妹如何,看姊姊的作為便可知曉。牟祖文對溫絹的評價相當低。

  溫絹難過的看著他。為什麼他要把她說得這麼低賤?

  「妳那是什麼眼光!」她控訴般的眼神讓他沒來由的感到不舒服。

  「求求你,不要對他們不利。」溫絹依舊不放棄的請求著。她知道牟祖文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所以她必須阻止他的報復行為。

  「沒問題。」他突然點點頭,答應她。

  溫絹一臉驚詫的望著他。「你答應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是的,我答應妳不會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倆算是走運了,因為他想到更好的點子來刺激溫絹。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牟先生。」溫絹感激的說。

  「不用謝得這麼早,我可是有條件的!我是個成功的商人,從不做賠本的生意。」牟祖文補充說明。

  「你有什麼條件?」不安的感覺在溫絹心中成形。

  「很簡單,我要妳搬到我市區的公寓,從現在開始只伺候我一個人,不管我要求什麼,妳都得答應。」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暗示。

  「只伺候你一個……」溫絹有點不了解他的意思。

  「是的,不管我要求什麼,妳都得答應。」牟祖文強調的說。

  「不……我想我無法和你獨處在公寓裡……」

  「那妳是希望我去教訓他們囉?他們現在看起來都過得很不錯,但是將來……我可就無法保證了。」

  溫絹雙手握拳,憤怒全掛在臉上。他根本早就決定了她的命運,何必問她的意見呢?

  「如何?妳的答案呢?」他可是勝券在握啊。

  「我答應你。」溫絹咬牙說道。

  「這才乖嘛!」牟祖文伸手摸摸她無瑕的臉頰,輕輕親了她一下。他如此曖昧的動作,卻不帶任何感情。

  因為他的親吻,溫絹的心漸漸軟化了。

  如果牟祖文一直這麼溫柔的話,她鐵定會愛上他的。

  但她希望永遠不會有愛上他的一天,因為她知道,屆時痛苦的只會是她而已。

  ※※※※

  牟夫人的極度反對無效,溫絹搬到了牟祖文位於市區的公寓中。

  這兒的擺設和牟宅相較顯得單調許多,然而溫絹卻相當喜愛這種簡單樸實的設計。

  公寓裡有三個房間,主臥室是牟祖文的房間,其餘兩間分別為溫絹的房間和牟祖文的書房。

  在這裡,溫絹得負責所有家中事務,例如做飯、清潔等等,幸好這間公寓沒多大,她還不至於忙不過來。

  牟祖文交代她,除了主臥室,其餘的地方都得一塵不染,而主臥室是他的私人空間,輪不到她打掃。

  將行李放入檀木衣櫃,溫絹仔細的整理著。從接她來這裡之後,牟祖文就失去蹤影,不知到哪去了。

  算了,他不在,她反而省事,不是嗎?但為何她會有失落感?

  「叮咚!叮咚!」

  門鈴聲傳來,溫絹結束手中的整理動作,起身走到門口去應門。

  「親愛的——啊?妳是哪位?」

  一開門溫絹就遭到陌生女子熱情的擁抱,然而當女子察覺摟錯人時,討好的態度馬上不見。

  「對不起,請問妳找哪位?」溫絹尷尬的問,但話一出口,她馬上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這裡是牟祖文的住處,人家要找的還有誰。

  「這不是牟祖文的住處嗎?」女子點起一支煙,抽了一口後才問。今天她可是特地來給牟祖文一個驚喜的,想不到迎接她的竟不是他,而是一個穿著老土的女人。她是何方神聖?怎麼會在這裡?

  見女子涼快的衣著和問話,溫絹馬上猜想她是牟祖文的紅粉知己。

  「這裡是牟先生的住處,但他現在不在,請問妳哪兒找?」溫絹有禮的問。

  「不在?!他去哪?」女子毫不客氣的反問。

  「我不清楚,不然妳留個姓名,他回來時我請他……」

  「不用了!」女子打斷她的話,直盯著溫絹瞧,彷彿在臆測她的身分。「妳是幹嘛的?」她毫不修飾的問。看她這副寒酸模樣,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

  「我是新來的女傭。」說這句話時,溫絹的嘴角明顯顫抖,顯得有些無奈。

  「我就知道。」得知溫絹的身分後,女子馬上放心。這女人肯定不會是她的對手,她時髦、美麗又懂得耍手段,而這女人一副呆板、傻呼呼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心機。

  「等會兒他回來叫他撥電話給君君,跟他說我在老地方等他,不見不散。」女子說完將煙蒂隨手一扔,瀟灑的離去。

  不知道為什麼,溫絹的心中有一絲不快,彷彿有種遭人背叛的感覺,但又心想,牟祖文和她根本沒關係不是嗎?他喜歡別人是他的事,和她並沒有關聯的……

  ※※※※

  丟下手中的鑰匙,牟祖文順手將燈打開。

  昏暗的室內明亮後,所見著的就是溫絹穿著T恤、短褲斜躺在沙發上。

  原本以為回來時她該睡了,他不必忍受想將她推倒在床上要了她的慾望煎熬,沒想到……

  她這是什麼意思?好像是等他等到睡著的樣子。

  以著極輕的腳步來到她身邊蹲下,牟祖文仔細的瞧著她的五官。

  其實她很美,甚至美過溫婷,如果她不是溫婷的妹妹,也許他會受她的純真美貌吸引……罷了!她的命合該如此,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牟祖文嘆了一口長氣,長著粗繭的手緩慢的撫過溫絹細緻的臉。

  他忘不了溫婷帶給他的羞辱,所以他仍無法接受溫絹。他必須讓溫絹知道,他是如何的被人出賣、如何的遭人背棄,她得嚐嚐那種滋味究竟是如何的不堪。

  此時,睡夢中的溫絹根本沒感受到牟祖文強烈的恨意,她只覺得有一雙充滿安全感的手正撫著她,讓她倍感舒適。她下意識的將臉頰更為靠近。

  牟祖文被她的反應給嚇著了,沒一會兒,他平靜的心湖漾起了波瀾。這種感覺讓他有種被需要的感動,這是之前不曾有過的。

  當她微晃著頭顱而散下的髮絲垂落在臉上時,他想也不想的就將它順到她耳後。

  「姊,妳下班啦?」朦朧之中,溫絹以為是溫婷回來了,直接問出口。

  沒一會兒,她突然想起,姊姊早就不在了,那——

  她馬上睜開眼,整個人彈跳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睡著的。」一見牟祖文鐵青著臉,溫絹連忙道歉。

  她不知道牟祖文臉上的不悅並不是因為她所說的話,而是她激動的反應惹惱了他。

  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溫絹對他的懼怕,但這不就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嗎?為什麼現在面對她的恐懼,他心中竟產生一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牟祖文一句話也沒說,為了避免遭她誤會,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進房。

  他的反應讓溫絹有種想哭的感覺。

  看來,他討厭她是討厭透了,不然為什麼連一句話也不願意說,就算她苦等他一夜,也毫無意義嗎?

  她以為這樣可以使他改變對她的看法,看來她是高估了自己……

  她心中的痛到底是為什麼呢?

  溫絹一再告訴自己,沒有一個人的心腸會是硬的,總有一天,她可以軟化牟祖文的。

  然而,她又能堅持到何時呢?

TOP

熾火情愛 2
我想觸摸妳的肌膚
和妳呼吸相同的空氣
每分每秒都與妳在一起

第四章

  一早,溫絹便紅腫著眼睛起來幹活。

  她一直避著牟祖文,一來是昨夜的不愉快使她難堪;一來是她不想又紅又腫的雙眼被他看見,她知道此時的自己真是醜得可以。

  但溫絹閃人的功夫果真還沒到家,她的東躲西藏看在牟祖文眼中,覺得其中必定有鬼。

  「妳在耍什麼花樣?」牟祖文一面享用溫絹準備的早餐,一面說道。

  他這回的話使溫絹直愣愣盯著他。他這次說話的語氣不是在譏嘲她,而是一個純粹的問題。

  「沒……有,沒有啊!」溫絹回給他一個甜美無比的笑容。

  牟祖文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後,才吞下手中最後一口吐司。

  突然間,羞赧湧上溫絹臉龐,在牟祖文的注視下,她的淡漠漸漸融化了。

  「今天晚上有個餐會,妳準備、準備吧!」牟祖文站起身走到門口時,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對她交代,但話一出口,兩人都嚇了一跳。

  牟祖文對自己的邀約感到唐突。

  他不是早就約好君君了嗎?為什麼又會改變主意呢?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因素使他做出這種出乎意料的事。不是說要如好報復她的嗎?怎麼當初的決定已經開始動搖了?

  「還有,找件像樣的衣服,妳平時的衣著實在令我倒盡胃口!」由於對自己的動機感到不解,牟祖文故意將話說得很不堪,以免溫絹誤會自己已原諒她。

  「我沒有適合出席正式場合的衣物……」面對他的嘲諷,敏感的溫絹也只有裝作聽不出來。

  牟祖文由皮夾中拿出十張千元大鈔,遞給她。

  「原來只是在向我要禮物!我不知道女人衣服的價位,這些錢足夠了。」哼!他還以為她有多與眾不同,原來她和他那些女伴一樣,只是因為有利可圖才百般順從他。

  看來他小看她了。這個突來的認知讓牟祖文皺起眉頭。

  「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我身邊沒有錢可以打理一切,並沒有任何想跟你要東西的心理。如果有錢,我一定會還你的。」溫絹連忙解釋。她無法忍受他誤會自己,不管是任何事情。

  「還?妳用什麼還?妳們欠我們牟家的還不夠多嗎?這輩子,妳是還不完的!」不知為何,一聽見她頗有骨氣的話,牟祖文就壓抑不住滿心憤意。

  溫絹決定不再說任何話,因為她知道,她所有想要替自己辯解的話聽在他耳中,全都如利器般尖銳。

  「如果妳認為今日我帶妳出席餐會有其他因素的話,那我告訴妳,我只是想將妳帶給所有人看,讓他們知道妳只是個替代品!」

  如他所願,溫絹的臉色馬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又接著說:「如果覺得不滿,妳大可以走人,我不會留妳的,但溫家的親朋好友會如何批評妳們姊妹犯賤的行為,我可就不清楚了。」

  牟祖文毫不在意的口吻讓溫絹的心冷了一大截。

  「如果你說的這些話只是想傷害我,那你成功了;但如果你只是想讓我屈服的話,絕不可能!」她不認輸的瞪著他,心中的傷痛卻四處竄流。

  「可不可能別說得太早!」語畢,牟祖文甩上門,離開了公寓。

  溫絹跌坐在地板上,她硬生生的將眼淚吞回去,不許自己為這件事哭泣。

  望著手中的鈔票,溫絹怔忡了好一會兒才回復正常。

  他待她算是仁慈的了,他大可以毀了溫家,讓醜聞公諸於世,但他沒有。

  更何況,這件事真正的受害者是他。這麼想著後,溫絹已經不再怨懟牟祖文加緒在她身上的傷痛了。

  和他相處的這段時日,她好像愈來愈能適應他的火爆脾氣,總是能夠很快的將自己空虛的心情調適過來。

  接下來的時間,溫絹在要不要撥電話向明月求助之間考慮甚久,結果她還是找上了明月。

  一個鐘頭後,兩人在學生時代常一起聚會的「小歇」碰面,溫編特地要明月別告訴羅國全見面的事。明月知道溫絹有苦衷,而她又隱約猜到些什麼,所以並沒有多問。

  兩人在靠近大門附近的桌子坐了下來,這是每次相約的老位子。

  「怎麼了?牟祖文怎麼會要求妳搬來市區?他該不會對妳打什麼壞主意吧?」個性古怪的牟祖文不管做什麼,都會讓明月覺得他好像在設計溫絹。

  「沒有,他碰都沒碰我一下。」溫絹連忙替他澄清。

  「怎麼可能……」小絹這麼清新可人,除非牟祖文瞎了眼,否則她絕對不相信他對小絹沒感覺!

  「是真的。」有什麼不對嗎?溫絹不解。

  「難道他……『不舉』?」明月偏著頭想一下才神祕兮兮地低著頭小聲的對溫絹說道。

  「他……不可能。」溫絹紅著臉說。記得上回牟祖文想要侵犯她時,她有感覺到他的……

  「妳怎麼知道?難道妳已經被他給……」明月做出一個斬首的手刀手勢,繼續追問著。

  「沒有啦!差一點而已……」一說起這件事,溫絹就渾身不對勁。

  「那個死牟祖文,竟然把主意打到妳身上!」明月忿忿不平地說。難怪小絹要她別找國全來。

  「沒這麼嚴重啦!」溫絹馬上搖頭。

  「妳自己當心點兒,孤男寡女的,還是小心為妙!」如果真被牟祖文給「吃」了,也必須向他索賠個幾千萬才行。

  「我知道啦!」明月真是關心過頭了,牟祖文怎麼可能對她有非分之想呢!自從那日之後,他避她有如蛇蠍,怎麼會有機會呢?只怕就算她願意,他搞不好還不要。

  「對了,妳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麼大事?」喝一口冰奶茶,明月好奇的問。她都忘了問小絹特地找她出來的原因。

  「其實也沒什麼,是牟祖文要我晚上陪他出席餐會,所以我想請妳陪我去買衣服。」溫絹坦白說出。

  一聽見「出席餐會」這四個字,明月的表情迅速轉變,原本含在口中的奶茶也因這令人震驚的大消息而差點噴出。

  「咳咳……」明月嗆著地漲紅著臉猛咳嗽。

  「妳沒事吧?」溫絹馬上輕拍她的背部。

  「妳說什麼?牟祖文要妳陪他出席今天晚上的餐會?」牟祖文怎麼會找小絹和他一起出席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嗯。」溫絹也不清楚箇中的原因,但她的心中對這事竟存有一絲絲喜悅。

  「他怎麼會如此決定呢?我看他可是恨妳入骨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姊姊負他在先——」

  「完了、完了!妳陷進去了。」明月拍了下額頭說。

  「什麼東西?」溫絹不了解明月話中的含意。

  「什麼東西?!妳還問我什麼東西?我說妳這用情太深的女人,就算被人賣了,還乖乖替人數鈔票!」

  溫絹一頭霧水的盯著明月。今兒個明月到底在說什麼?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唉,小絹啊!妳千萬不可以愛上那個暴戾的男人啊!妳要知道,他對妳只有報復仇恨,沒有男女情愛,愛上他,妳的日子會生不如死的。」明月苦口婆心的勸著溫絹,但看溫絹一副深陷其中的模樣,她也只有祈禱上天,事情未如她所想般無法挽回。

  「我沒有……」溫絹無力的否認著。

  她真能愛上視她為仇敵的牟祖文嗎?不,她不可以愛上他,因為結局不會是好的,她也不願自己一步一步深陷其中。

  「妳有,瞧妳的表情就知道了,妳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們。」明月一語道破溫絹的感情。

  「你們?!妳是說國全也……」

  「早在那日他上牟家時就發現了,他說妳看牟祖文的眼神特別不一樣。」明月皺著眉頭,微微頷首。

  溫絹覺得相當對不起羅國全,但她無法強迫自己漠視心中的感情。

  「他……還有說什麼嗎?」此時溫絹的表情十分小心翼翼。

  「他說看見妳找到幸福,他會比自己得到幸福開心,就這樣。」

  「對不起……」溫絹的眼睛開始起了霧氣。

  「這種事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還不就是男歡女愛嘛!只是妳要確定妳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明月雖沒交過男朋友,但藉由身邊朋友的故事,她也獲得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

  溫絹堅定的點點頭。

  「如果真是如此,我和國全都會站在妳這邊,支持著妳。」

  明月的一席話讓溫絹感動得眼紅鼻酸。

  如果沒有他們,她真不知要如何過下去。溫絹在心中感慨著。

  「好了、好了,別哭了,沒見過這麼愛哭的女人!」明月的話中充滿友情的溫暖。

  「沒辦法,女人是水做的嘛!」

  「我就不會。」明月不信每個女人都得像溫絹。

  「妳當然不會,因為妳不是水做的,妳是火化成的。」溫絹抹去眼淚,打趣著說。

  「火?!啊!妳是在說我像母老虎嗎?妳這傢伙,看我怎麼對付妳!」語畢,明月將手湊到溫絹的腰間,對她搔起癢來。

  「呵……呵……不要這樣!快……停下來啦!」

  溫絹不停的閃躲著明月的手,兩人就這樣玩了起來。

  「好了、好了,夠了,不要再玩了。」怕賽的溫絹出言制止明月。

  「怕了吧?怕了就饒妳一命!」明月收回手,笑著說。

  「好、好、好,我好怕。」怕明月出其不意又攻擊她,溫絹小心的防備著。

  「想好要為今晚添什麼行頭了嗎?」收起玩心,明月一本正經的問道。

  「沒。」其實溫絹心裡根本沒個底,但她知道這種事問明月就對了。

  「走吧!我早就料到妳想我來替妳打點了!」愛漂亮的明月一直是溫絹和羅國全兩人的造形師。

  「謝謝妳了!明月美人。」溫絹拍著馬屁。

  「好啦、好啦!該走了吧?今天下午妳可是有許多事要做。」

  「是,明月設計師。」溫絹起身朝她行了個九十度禮,打趣的說。

  ※※※※

  穿著黑色的無袖洋裝及高跟鞋,溫絹顯得很不自在。

  她從沒嘗試過這類的衣物,如今穿在身上,還真是奇怪。

  「明月,我覺得不太習慣……」溫絹拉拉明月,扭捏的說。

  「不會呀,我覺得棒極了!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妳的身材這麼好。」

  見到溫絹穿上這件無袖連身洋裝,明月驚豔的說。她知道小絹的身材瘦削,但從沒想過小絹的上圍是如此的豐滿,這款衣服真是太適合她了。

  「我覺得好緊……好怪耶……」太合身的衣物總讓溫絹覺得渾身不對勁,沒有安全感。

  「不會,我覺得很好看耶!小絹,想不到妳身材這麼好!」明月以手肘撞向溫絹,曖昧的說。

  「有嗎?」溫絹馬上羞紅了臉。

  「哪沒有?!來,妳照照鏡子。」明月將溫絹拉到落地鏡前,「妳自己看看。」她幫溫絹抖抖衣服,使衣服看起來更加挺實。「很美吧!害羞什麼?又不是見不得人。」

  看看鏡子中的自己,溫絹是真的嚇到了。

  她沒穿過這種衣服,看看其實還……滿好看的,只不過有點緊。

  「妳不覺得這衣服好像小了一號嗎?」溫絹在鏡子前多照了幾下才問。

  「小一號?哪會啊!妳自個兒瞧,是哪兒不合穿啦?」明月倒覺得這衣服根本就是為溫絹設計的,是如此合身。

  「我覺得胸脯的部分太緊……」溫絹覺得自己的乳房好像隨時會跳出來般。

  「這叫做集中,妳不覺得這樣比較性感嗎?」豐滿的胸部被高高托起,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還有什麼好挑的呢?

  「會嗎?」

  「會啦!真的美極了。」

  「真的?」

  「真的啦!妳不要這麼沒有自信嘛!看看妳自己……」明月看著鏡中的溫絹說:「擁有這麼乾淨的臉,不需要靠化妝來修飾還不好嗎?妳啊,不要太貪心。」

  「對不起啦!不過還是要感謝妳這樣幫我。」

  「少跟我說這些,我們是什麼關係,需要這樣謝來謝去的嗎?」一直以來,明月都將溫絹看成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對她好是自然而然的,沒有要求回報的意味存在。

  「總之非常謝謝妳。」

  「好了啦!與其在這裡謝東謝西,我們不如到髮廊去做個造形。」

  「是,明月老師。」溫絹將身上的洋裝脫下來,到櫃檯結帳。

  ※※※※

  明月帶溫絹來到東區一家非常有名的「溫妮」髮廊,一入內,她就連忙請裡頭最有權威的設計師為溫絹設計髮型。

  「小絹,妳儘管放心,這家店我來過好多次,口碑很不錯,一定可以幫妳設計個很適合的髮型。」明月站在溫絹旁邊推薦著。

  「嗯。」其實只要是明月介紹的,溫絹就放心。

  大約一個鐘頭後,設計師將溫絹的髮型打點好了。

  「有沒有?我就說吧!妳看看,多美啊!」瞧瞧溫絹的髮型,明月滿意地頻頻點頭。

  溫絹看看鏡中的自己。的確是比她原先的髮型好看多了。

  設計師再幫溫絹上髮捲,完成後把她及肩的秀髮綰成髻,亂中有序的髮型恰好配合剛買的黑色洋裝。

  明月心想,她一定要讓牟祖文對小絹的外表有所迷戀!既然她無法改變小絹對於牟祖文所萌生的情意,那麼她就讓牟祖文將目光集中在小絹身上,這樣對小絹多多少少有些幫助。

  「好了,大功告成!時間也差不多了,妳可以回去打扮了。」

  ※※※※

  電話鈴聲響起。

  「喂,您好。」溫絹接起電話,有禮貌的說。

  「妳好了嗎?」牟祖文冷硬的聲音傳來。

  「好了。」直到這一刻,溫絹還是無法相信牟祖文會帶她出席餐會。

  「半個鐘頭後我在樓下等妳。」說完,牟祖文就結束通話,沒有多說什麼,令溫絹有些失望。

  「我也該走了。」在旁不出聲的明月知道牟祖文即將來接溫絹,便準備離去。

  送明月離開後,溫絹站在鏡子前看著上了淡妝的自己。

  其實整體看來,她的樣子是相當不錯的,但她還是有些擔心牟祖文會有什麼感覺。

  溫絹拉拉衣擺、順順頭髮,檢視自己是否還有不妥之處。

  大致上是可以了,其實就算有什麼地方不合,她也不曉得要如何修改,明月走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溫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看手錶又看看牆上的鐘,心情十分複雜。為什麼她要如此在意牟祖文的感覺?也許她真的愛上他了。

  她是真心想撫平他心中的傷口,只是早就將自己封閉起來的牟祖文是不會領情的,他只會一味的逼迫她。雖是如此,她為他而雀躍的心情還是存在,這就是所謂的飛蛾撲火吧!

  想著、想著,時間也到了,一陣喇叭聲將溫絹的思緒拉回現實,她馬上拿起小皮包出門,往樓下衝去。她可不能讓牟祖文等太久。

  下樓後,溫絹往四周瞧去,尋找牟祖文的車。

  她發現一輛銀色賓士停在騎樓前,於是馬上朝車子小跑步過去。

  坐在車子裡的牟祖文一見溫絹亮麗的裝扮,震愕不已。

  他一直都知道溫絹很迷人,但他從來不知道她也可以這麼性感,尤其是那件該死的無袖洋裝,竟讓她白皙的肌膚暴露在外頭,她是存心想勾搭男人嗎?還有她臉上的妝,讓她整個人亮麗了起來!最後是她修長的雙腿,教他無法克制自己去幻想,當它們纏繞在自己身上時的感覺……

  天啊!他快被自己急劇起伏的情緒困擾了。

  一股莫名的火氣自牟祖文心底竄起。不管如何,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吃醋。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一上車看見他的臉色不太好,溫絹立即道歉。

  「沒關係,十個女人有九個會遲到,妳們不都是用遲到來引起男人注意嗎?」牟祖文平淡的聲音教人聽不出喜怒哀樂。

  「不是的,是因為——」

  「算了,不必為了這個無意義的話題浪費口舌。」將車子開上車道,牟祖文為了壓抑心中渴望,刻意裝作冷漠。

  雖然適應不了他時好時壞的脾氣,溫絹仍是乖乖閉上嘴。

  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不語。

  入夜時分,天色一片漆黑,溫絹觀看車窗外的景況。

  她可以感覺車子正慢慢地遠離市區……

  也許餐會設席地點在郊區。溫絹這麼告訴自己,但是以牟祖文飛快的車速判斷,時間真有這麼趕嗎?

  「對不起,牟先生……你可不可以開慢一點?」溫絹忍了許久才怯怯地開口請求。

  對於她的請求,牟祖文非但沒應允,還故意加快車速。

  這速度在夜晚的濱海公路上顯得更加駭人,溫絹突然覺得一陣反胃。

  在強忍了一段時間後,見車速依舊沒有減緩,她才開口說道:「對不起:可以停一下嗎?」她捂著嘴,強忍著不要吐出來。

  一發現她的不對勁,牟祖文減低車速,在一旁的濱海休息處停下來。

  一下車,見著一旁的垃圾桶,溫絹馬上吐了起來。

  隨她下車的牟祖文靠著車門,一邊冷眼看她狼狽的模樣,一邊自顧自的抽起煙來。

  「對不起,壞了你的興致……但是我真的很不舒服……」拿出紙巾拭嘴後,溫絹歉疚的說。

  牟祖文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是他害她如此痛苦,她卻還擔心自己害他不高興……

  一股自責感湧上他的心底。

  「沒關係,我不打算去了。」牟祖文說得很輕鬆。

  「啊?」溫絹看著他。

  「我不想出席今日的餐會了。」將目光放在溫絹蒼白的臉上,牟祖文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惡魔。這不就是他追求的感覺嗎?為何在這一刻會有愧對產生呢?

  「那……現在呢?」他的行徑令溫絹相當不解。

  「現在……」看看她的穿著,他實在不想讓第二個人瞧見她的性感。

  溫絹認真的看著牟祖文,等著他的答案。

  「我帶妳去一個地方。」說完,他拉著她的手,朝海邊走去。

  夜晚的海邊是相當可怕的,對溫絹而言,是比暈車還要來得可怕。

  但是,她就這樣任由牟祖文牽著走,好像有他在身邊,什麼事都不再難以接受。

  走著、走著,他們來到沙灘處,銀亮的月光灑在沙灘上,美麗的景象現在他們眼前。

  溫絹對於牟祖文會如此清楚此處地形感到很訝異。

  她驚訝的看著他,他卻好像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說道:「有一陣子,我常來這裡。」

  「能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人真是幸福。」溫絹想也不想的說出口。

  牟祖文奇怪的盯著溫絹。

  「我是說……那個人……我……」面對他的目光,她竟不知要如何圓話。

  「妳是第一個和我來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自然的說道。

  聽見他說的話,一道暖流竄流在溫絹全身。

  就算他是在灌她米湯,她也甘願。溫絹心中是這麼想的。

  「過去我從沒想要帶誰一起來觀看這片美麗的沙灘,今天恰好有機會來這兒,就順道過來看看。」覺得自己的舉動會讓她有所誤會,他趕緊補述著。

  「不管如何……謝謝你帶我來這裡。」

  接著,牟祖文又拉著溫絹朝沙灘走去,她很自然地快步跟上。

  「啊!」沒穿過高跟鞋的溫絹行走在沙灘上,不適應的拐到腳。

  「妳沒事吧?」回頭看看溫絹,牟祖文關心的問。

  「嗯。」溫絹馬上點點頭。他今天怎麼了?竟對她這麼體貼,雖然這使她有些不習慣,但是她好喜歡這樣的他。如果他能永遠這樣待她,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牟祖文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鋪在地上,好讓兩個人坐在上頭。

  「不太好吧?」坐下之前,溫絹心疼的問道。這衣服送洗可得花不少錢。

  「要妳坐就坐!」他用霸道的口氣說著。

  不想破壞氣氛,溫絹聽話的坐下了。這樣觀看景色的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兩人就這樣肩靠著肩,一句話也沒說,但氣氛卻是如此的好。

  如果兩人的關係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有多好。溫絹心想著。

  ※※※※

  牟祖文將熟睡的溫絹自車中抱出。

  真不知道誰才是主子!這小女人竟趁他專心開車之際睡著了!

  看看她的手現在放在哪……

  由於牟祖文是側著將溫絹抱起,所以她的手理所當然地垂在身側,只是她垂在身側的手正好貼靠在他的重要部位,使得渴望她許久的他血脈僨張起來。

  她毫無意識的動作,卻牢牢地牽動著他的情慾。

  牟祖文強忍住自己的慾望,咬緊牙關將溫絹抱入室內。

  冷空氣並沒有讓他降溫,令他渴望的心念反而更加堅定。

  上樓後,牟祖文直接將溫絹抱往自己的房間,他輕輕將她放在鋪著深藍色被單的床上,自己則站在床邊凝視著沉睡中的她。

  光是看著她柔美的睡姿,他的男性雄風就起了莫大的反應。

  他坐上床緣,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細膩的臉龐。

  她真的很美……雖不是他見過最迷人的女性,卻深深吸引著他……她們姊妹都讓他徹底瓦解了心防……

  該死的!他為什麼又想起那個拋棄他的賤人?很快的,牟祖文又回到現實。

  現下躺在床上的女人可是他要報復的對象,他當然可以大膽的享用她。

  然而,當他開始拉下溫絹的洋裝拉鏈時,她毫無防備的睡容又讓他改變了心意。她美麗臉上的甜蜜微笑讓他停下手上的動作。

  她是多麼的信任他,他這麼做是不對的……

  趁自己尚存一絲理智,牟祖文起身衝入浴室,打算沖沖冷水以壓下體內燥熱的慾火。

  被他的動作影響,溫絹翻了個身,卻沒有甦醒的跡象。

  ※※※※

  浴室中的牟祖文裸著身子,任冷水沖刷在身上。

  為什麼他要如此讓步?理虧的可不是他啊!

  從一開始的予取予求到現在,他竟然開始體貼起她……

  現在躺在床上的可是那賤人的妹妹啊!你怎麼可以一再體諒她呢?這樣不是讓報復行動變得無趣了嗎?牟祖文心底有個邪惡的聲音不停說道。

  他從來不是一個乘人之危的人,不是嗎?這一切都是她們欠他的不是嗎?

  想當初害他顏面掃地的人是誰?讓他們牟家蒙羞的是誰?他怎麼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寬恕她呢?她可是溫婷的妹妹啊!她的用處只有一個,就是為溫婷償債!

  生理上強烈的需求使牟祖文渾身疼痛,幾乎無法思考。

  他不由得回想起上回在牟家大宅裡,摸著她細滑皮膚的那種滿足感,現下他要重新尋回那種感覺,他要再一次觸摸她,而這回,他要完完全全得到她,不再讓她溜走……

  溫絹對他而言是個撫平心中慾望的最佳工具,誰教她是溫婷的妹妹。

  牟祖文狂烈的慾望在體內不停的鼓譟著。

  現在他知道要怎麼做了!

  隨手拿起掛在一旁的浴袍披上,牟祖文俊逸的臉上浮現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

TOP

第五章

  牟祖文慢慢逼近睡得相當安穩的溫絹。

  她躺在鋪著深藍色床單的床上,原先綰起的長髮此時已披散在枕頭上,滑嫩的肌膚彷彿在等著他的觸碰般。

  他的靈魂正為她的性感發狂。

  牟祖文勾起一綹秀髮在鼻間聞著。

  光聞著她的香味都會讓他起了反應,看來他得好好利用她來澆熄體內的慾火。

  他能夠感覺到灼熱的慾火穿過全身,每個細胞好似都在吶喊著要她。

  不再在乎對她有沒有感情、有沒有仇恨,此刻牟祖文只知道他要她,他需要她用身體來替他滅火。

  慢慢拉下溫絹身後的洋裝拉鍊,牟祖文進行著剛剛未完成的動作。

  沒一會兒,她頸部的白皙肌膚露出,教他不由得嚥了口口水。

  將黑色洋裝脫下後,牟祖文跟著解開溫絹白色的胸衣。

  預期中的完美乳房展現在他面前,他情不自禁的撫上她……

  睡夢中的溫絹感覺有個東西在她身上游移,她知道自己是在作夢,因為這樣的夢境,她不是頭一回夢見了。

  她扭動著身體,想將燥熱感覺從身上移除,卻徒勞無功。

  當她對這個夢的真實程度感到懷疑時,立刻睜眼——

  她不是在作夢嗎?為什麼她竟赤裸上身處在陌生的房間?牟祖文又為什麼壓在她身上?

  「妳醒得正好,我也不想上一具沒有反應的軀體。」牟祖文邪肆一笑。

  什麼?他在說什麼?上一具沒有反應的軀體?!溫絹不解他的意思。

  「牟先生,你不要壓著我好嗎?你壓得我好痛。」她不好意思地道,對自己所面臨的情況十分不自在。

  「痛?妳還沒體驗到更痛的呢。」牟祖文另有所指的說。今天他一定要得到她。

  「牟先生,你這是幹什麼?」溫絹因牟祖文突然低下頭的動作而嚇了一大跳。

  「噓!今天,我要讓妳嚐嚐情慾的滋味。」牟祖文的雙手大膽的撫上她的胸脯。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請你放開我好嗎?」意識到即將面臨的危險,溫絹開始掙扎。

  「等會兒妳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了。」他帶著粗繭的手沿著她的曲線輕撫著,教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不要!你走開啦!」她開始動手推他。

  「妳給我安分些,再扭動的話,待會兒一定教妳好看!」牟祖文威脅著她。

  溫絹一臉驚訝,不明所以的瞪著他。

  為什麼溫和有禮的他今夜突然變成這樣?

  「牟先生,請你住手……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等你清醒,定會反悔你的所作所為。」他不是十分厭惡她?為什麼現在卻……

  「住口!給我安靜點!」牟祖文完全不理會溫絹說的話,現在沒有什麼事能夠阻止他要她的念頭。

  溫絹表面上不掙扎,內心卻想著該如何自保。

  牟祖文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撫摸著,沒想到看似瘦弱的她,竟有著一副如此魅惑的火辣身材,教他見了、碰了全身燥熱難耐。

  溫絹被他的動作撩弄得頻頻深呼吸,觸電的感覺竄流全身,她開始扭捏不安起來。

  「看看妳的反應,還說不要!」見她的乳蕾在他的逗弄下挺立,牟祖文嘲諷的說。

  溫絹羞得直想找個洞立刻鑽入。她怎能對他有反應呢?

  牟祖文開始在她細緻的頸上吸吮著,馬上出現數個紅印在上頭。

  溫絹覺得自己快被這激情給掩沒了,她開始不能自己,思緒漸漸背叛了理智。

  為什麼會是這樣?上回她幸運的逃過一劫,這回怕是沒有辦法逃脫了。

  牟祖文吻上溫絹的唇瓣時,她的心中只有他。

  他的吻細膩而溫柔,沒有預期中的粗暴,還讓她有種想哭的念頭。

  唇印上她的時,牟祖文的手也來到她的肩胛骨來回愛撫著。

  溫絹已經無法思考,呼吸急促,全身血液彷彿沸騰起來,雙手不知何時已環上了他的頸項。

  察覺她的反應,牟祖文咧嘴一笑。她的回應鼓舞了他,也將他的慾望推至最高點。

  霎時,他褪下她所有的衣物,同時也將自己身上的浴袍褪下,與她裸程相見。

  星眸半掩的溫絹沒有察覺他的異樣,只是沉溺在他製造出的快感當中,不能自拔。

  牟祖文輕柔的將溫絹修長的腿繞在自己的健腰上,他的吻已移至她白皙的渾圓。

  溫絹滿足的輕嘆一聲,不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眼前的男子是給她莫大喜悅的人,她無法抗拒他帶給她的快感。

  一切發生得快又震撼,被情慾控制住的溫絹忘了反抗、掙扎,任由牟祖文在她身上為所欲為。

  牟祖文粗嘎的低嘆了一聲。她果然如他想像中那般甜美,但光是這樣撫弄她是不夠的,他要更接近她……

  當他的手來到她神秘的三角地帶時,溫絹如火般熾烈的慾望立刻消失,理智回籠。

  「不要!」不可以的!他們不可以這麼做。

  「現在可容不得妳說不要!」他的慾念已被挑起,可不是說停就可以停的。

  溫絹的反抗沒有起絲毫作用,牟祖文探索著她的動作依舊沒停止。

  他掌著她的豐盈恣意擠捏,這動作帶來的痛苦非但沒使溫絹喊停,她甚至還想要更多,然而已恢復的理智卻不許她如此沒骨氣的屈服。

  於是她緊咬著下唇,強壓下陣陣湧起的快感。

  「不准這樣傷害妳自己!這是我的。」牟祖文掰開她的嘴,將食指放入她的口中,情願自己的手指受傷,也不許她自虐。

  對於他的小動作,溫絹心中有著相當大的感動。

  突然,她有一種將自己全部交給他的念頭產生。

  既然愛著他,不如現在讓這一切極其自然的發生,至少在她的生命中不會留下缺憾。

  有了這樣的想法,溫絹不再掙扎,她雙手抱住他的頭顱,要求他給予更多。

  接收到她的回應,牟祖文更加努力的「做」了起來,他的手探入她潮濕的甬道內,恣意的掏探。

  「好痛……」突來的痛楚使溫絹思緒全亂,她的私處在受到入侵後,竟不停的收縮。

  感受到她私處有力的收縮,牟祖文想像著待會兒進入她時所會有的飽實感。

  滿頭大汗的他早已忍不住了,他握著她的腿,讓她的私處緊密貼著他,長驅直入的侵佔了她。

  天啊!得到她的感覺真好。牟祖文心想。

  「啊……好疼……」撕裂的痛楚從下體往上傳至全身,從沒經歷過這種痛楚,溫絹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死去。

  「我已經盡量控制力道了。」牟祖文可以感覺背脊上的汗水不止歇的滑落。他才進入一半,就被她的緊窒包圍住了。

  「不要了……不……」溫絹希望能盡快結束這種椎心之痛。原來做愛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她根本不想經歷……

  「妳忍一忍,馬上就會舒服的。」語畢,他將硬挺退出。

  就在溫絹以為終於結束而吁了口氣時,牟祖文又一舉侵入,直衝她的體內。

  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失去自制力,溫家的女人果然不是普通的角色。牟祖文這樣想著。

  「不——」溫絹因痛楚而弓起身。

  牟祖文可以感覺到夾在腰上的腿明顯的使力,但體內陣陣湧起的快感還是無法讓他緩下力道。

  「待會兒就好了……」以往從沒有見過女人因此事痛成這樣,他還是第一回遇著。

  「快一點結束好嗎?」溫絹輕泣著說。再多拖一會兒,他一定會活生生地要了她的命……

  聽見她可憐兮兮的請求聲,牟祖文只好快速的律動,不多時,就噴出熾熱的菁華在她體內……

  這是他自十五歲初嚐禁果之後,頭一回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到高潮。牟祖文不太相信事情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嗎?」溫絹含著眼淚問道,她已經痛得做不出任何表情了。早知道會這麼痛,打死她也不會允許自己放縱的。

  「嗯。」尚不滿足的牟祖文應了聲。該死的!在嚐到甜頭後,他不相信自己將來還有能力抗拒她的誘惑。

  溫絹這時才流下淚來。她好想他能安慰她,告訴她最糟的已經過去了,接著擁她在懷中,細心呵護。

  但她知道不能對他要求太多。他答應她結束對她的折磨已經是相當仁慈了,她如何能要求更多呢?

  一會兒後,牟祖文翻身離開溫絹,步入浴室。

  溫絹獨自躺在床上,身體的疼痛牽扯著她的情緒。

  以她方才的表現,往後他定不會再碰她了……

  ※※※※

  「妳可以回自己的房間去了!」走出浴室的牟祖文一見溫絹躺在床上睡著了,被冷水壓制住的慾望又被挑起,他趕緊搖搖熟睡的她。

  遭他搖醒的溫絹還沒恢復意識,就被拉離床舖。

  「快回妳的房間睡!對了,妳得先換下床罩再回去!」他一邊當著她的面穿衣服,一邊指使的說。

  「什麼?」還裸著身子的溫絹沒聽清楚,又問一次。

  「換床乾淨的床單,然後滾回妳的房間!」他無情的重複道。

  溫絹的心掉落谷底。他怎能在兩人發生關係後還這樣殘忍的待她呢?

  「你要出去嗎?」她試著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雖然此刻的她早就淚眼汪汪。

  「嗯。」再不離開,他定又會要她,他得去找個女人將身上過多的精力發洩掉。

  「再見。」溫絹拾起地上的洋裝穿上,接著拉下床罩。

  她就這樣什麼都不問的跟他說再見?這算什麼!由於沒看見溫絹其實已眼中含淚,所以牟祖文對她冷漠的反應相當惱怒。

  「記得要離開我房間,別趁我不在時搞些不三不四的事。」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如此無情地待她?她也是個女人,她也需要溫柔的呵護和疼愛啊!

  換上乾淨的床單後,溫絹又整理一下牟祖文微亂的房間,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

  回到房裡,溫絹泡了個熱水澡,身上的疼痛彷彿在諷刺著她,方才牟祖文的行為不過是一種發洩。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能獲得他的注意、他的愛呢?她為何非得在此當個連下堂婦都不如的賤傭?

  她的腦中突然掠過今夜在海邊,與牟祖文心無芥蒂地靠在一起,看著天上點點繁星,彷彿世界就只有他倆……

  若是可以再和他浪漫的相處,就算要以死來換得,她都願意……

  ※※※※

  耀眼的陽光從窗外灑入,溫絹突地自睡夢中驚醒。

  她連忙起床梳洗一番,整裝完畢後,才步出房。

  看看外頭的光景,現在也快中午了,安靜的氣氛和置於玄關的拖鞋,讓她明白牟祖文一夜未歸的事實。

  他究竟到哪去了?溫絹不禁想念起牟祖文。

  難道女人真的會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深深迷戀,並且產生依賴感嗎?要不為何她會如此想念他呢?

  這樣的溫絹已然忘了自我,滿腦子都是牟祖文的身影。

  難道這是一種報應嗎?姊姊背棄他,她則對他發生感情……

  如果真是如此,她也認了。

  自嘲的笑了笑,溫絹剎那間覺得自己好傻。

  難道身中愛情毒的人都會如此嗎?牟祖文的父親和姊姊因相愛不能相守相約殉情;牟祖文遭姊姊背棄而對她展開報復;她則因為得不到牟祖文的愛而心傷……

  如果能回到從前單純的生活,該有多好。

  撕碎般的心痛一而再的提醒溫絹,這份一相情願的愛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然而,明知是個陷阱,她卻仍甘心往下跳。

  得不到愛又如何,人不都是該把握現在嗎?那她是否也該忘卻所有的不愉快,只管愛牟祖文,反正不管他們之間是否有過往的恩怨存在,都注定不會有好結果,她又何必一逕的傷心難過?

  溫絹於心中作下決定。

  她決定要付出所有的愛來冰釋牟祖文對她的誤解、對姊姊的仇恨。

  但是,牟祖文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拿起染有血污的床單,溫絹走向浴室。

  其實她可以把它和衣服裝在一起送洗,然而上頭的血跡,必定會遭致店家曖味的猜想。溫絹於是決定自個兒清洗。

  一邊刷洗著床罩,看見那抹處女之血,溫絹此刻還是心跳不已。

  她想起了昨夜的激情。

  會不會是因為她的反抗而使得他不開心?可是她真的很痛呀!

  「叮咚!」

  突來的門鈴聲將陷入沉思的溫絹拉回現實,她放下潑濕了的床單,擦乾手後往門口走去。

  「請問找哪位——」溫絹邊打開門邊問,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一巴掌。

  「妳這傭人是怎麼當的?我叫妳要記得告訴牟祖文撥電話給我的,怎麼會忘了?妳想勾引自家主人啊!」君君憤恨不已的說。牟祖文明明說好要帶她一起出席餐會,竟讓她苦等了一晚,一定是這幾丫頭搞的鬼。

  「對不起,我不知道妳說什麼……」撫著紅腫的臉,溫絹可憐兮兮的回答。

  「妳少裝瘋賣傻了!聽不懂?妳在想什麼我還會不清楚嗎?」君君大剌剌地走入客廳,逕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是的……」

  「我早猜到妳會使這招,只是沒想到妳這麼快就出手了!我之前太小看妳了。」想不到這女人一副清純模樣,背地裡卻耍手段。

  君君拿出皮包中的香煙,不在乎的點燃抽了起來。

  溫絹因突來的煙味嗆咳出聲。雖然周圍朋友不乏吸煙者,但是對煙味極度敏感的她,始終無法適應這氣味。

  「對不起,我真的不懂妳說的事。」她哪裡知道昨天餐會原先受牟祖文邀約的人是誰?難道他找她一同前往是臨時決定的嗎?

  「真不懂?昨天害得我空等一個晚上的人是誰?讓我成為朋友口中笑柄的又是誰?」她可是被一群姊妹淘嘲笑了許久呀!

  「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妳為什麼要如此氣憤……」臉上的疼痛告訴溫絹,眼前女子來意不善。

  「我的天啊!妳竟然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事在責難妳?妳知不知道,昨天如果不是妳,我現在還和祖文在床上纏綿呢!」

  「對不起……」一想起牟祖文對其他女人做出昨夜對她做的事,溫絹不禁苦澀難堪起來。

  「算了!反正妳也鬥不過我。」君君狂傲的說。這女人也不想想自己才多少斤兩,想跟她鬥,門兒都沒有!

  「我並沒有想和妳鬥,我只是忘了……」

  「忘了?妳這下人也太不盡責了吧!說不定哪天妳連腦袋丟了都不知道!」想用忘了來搪塞,她君君可不是這樣好打發的人。

  「不可能的。」腦袋丟了不就沒命了嗎?

  「算了!不跟妳囉唆了,等會兒祖文若回來,妳再忘了要他撥電話給我的話,就別怪我狠狠教訓妳!」語畢,君君扭腰擺臀、頭也不回的離開。

  君君離去之後,溫絹走回浴室,繼續刷洗著染血的床罩,刷著、刷著,眼淚竟流了下來。

  早知道愛上牟祖文會這麼痛苦,說什麼她也不會讓自己愛上他。

TOP

第六章

  溫絹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雙眼空洞的盯著大門,這樣呆坐已有一段時間了。

  餐桌上擺著尚未動過的食物,溫絹一丁點兒的胃口都沒有。

  現在的時間已近午夜,早該返家的牟祖文依舊不見人影。

  閉上眼,溫絹想釐清腦中混亂的思緒。

  她和牟祖文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們之間早已超越了主僕的界線,產生了不該產生的情感。

  什麼時候,她對牟祖文有了難以抹殺的感情?這份愛,將她折磨得好苦,明知道他不可能分給她一絲一毫的愛,她仍義無反顧地投入,希望得到溫柔的對待,即使事情無法如她所想望,仍是無怨無悔,只求能待在他身邊。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雖然只是瞬息間的閃逝,卻讓她得到莫大的喜悅。

  有太多的事物橫阻在他們之間,但若不是這些事物,平凡的她又怎麼可能與他相識?

  溫絹無法接受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然而這一切都是她無法預測、控制的,這種抓不住的感覺使她心慌。

  她抱住膝蓋,將頭埋入其間,冥想起來。

  牟祖文帶給她的滿足,使她忘卻喪姊之痛,諷刺的是,因為姊姊的背叛,他才會找上她。

  正因此,她和他不可能有好的結果,但她願意把握和他相處的分分秒秒,就算是將她關在這個牢籠中一輩子也無所謂。

  這就是她傻的地方,愛錯一個人,比做錯一件事還來得悲慘。

  這時,溫絹才清楚地意識到,在這一場報復遊戲中,她陷得有多深。

  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她的心就飛向牟祖文了。

  如果感情可以說放手就放手,該有多好。溫絹知道,牟祖文是因為報復,才陪她玩一場情愛遊戲,她卻無法放手,只能任由意識帶著她走。

  過去和國全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曾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愛意。

  她是真的愛上了牟祖文,那與國全之間純純的愛戀不同。

  斷斷續續的冥想之中,溫絹不忘注意她等著的人兒是否歸來,但任憑她望穿秋水,牟祖文仍舊沒有出現。

  溫絹很想等到牟祖文回來再睡,但沉重的眼皮已然不聽使喚的往下垂。

  夜闌人靜,窗外的微風吹送,讓她更添睡意。

  溫絹的眼皮漸漸閣上……

  ※※※※

  牟祖文一回到家,看見溫絹模樣誘人的橫躺在沙發上,便明顯的感覺到血液四處奔竄著。

  她總是可以輕易點燃他體內的慾望火焰。

  他輕聲走向她,在她的面前蹲下,單手撩起一綹烏絲放在臉上摩擦。

  光是聞著她淡雅的髮香,他便有了反應。

  再見她因斜臥而擠壓欲出的乳房,他更是心懷難耐。

  牟祖文不是一個會壓抑自身慾望的男人,現在的他清楚的知道,他要她,而他非常滿意這個認知。

  他告訴自己,此刻的行為都只是單純的想報復溫婷的背叛,而溫絹是供他發洩的對象,沒有其他的意義存在。

  他的手放開她順滑的長髮,雙手開始不規矩的在她柔美的身軀上移動。

  他將她過大的T恤往上翻,跟著解開前釦式的胸衣,美如凝脂的乳房霎時彈跳出來。

  他一直幻想著的胸部近在咫尺,上頭兩抹美麗的媽紅彷彿在等待他的口舌滋潤。

  半夢半醒的溫絹似乎也感覺到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熱情。

  牟祖文早就發現,看似溫順的溫絹體內有一股炙人的熱情等待他來挖掘。

  他開始逗弄著她的乳蕾,力道不算輕的搓揉著它。

  睡夢中的溫絹覺得有東西不停的騷擾她,但她並不以為意,因為此時睡眠更重要。

  她無力的揮動雙手,想將擾人的東西趕走。

  她純真的動作惹得牟祖文咧嘴一笑,同時停下手中的動作。

  如火的慾望頓時熄滅,牟祖文摸摸自己的嘴角,想證實他剛剛是不是真的笑了。

  天啊!他幾乎遺忘了該怎麼對人事物會心一笑,這情況有多久了?

  有多久的時間,他不曾這樣觀看著一個人?有多長的歲月,他無法再真心去為某件事寬心?

  扣回溫絹胸衣的前釦,拉正她的T恤,再將她微亂的髮絲整理好,他溫柔的望著她。

  遇上溫絹後的他的確改變許多,他不再無情、寡言,有時還會興起捉弄她的心情……但這又如何呢?他們倆始終是不可能的,對於溫婷,他無法釋懷,更無法諒解。

  睡夢中的溫絹是多麼的純潔無瑕啊!牟祖文只能說,如果沒有溫婷,他會愛上溫絹,甘願和她相守一輩子,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他該做的也不是這些……

  他應該好好折磨她,讓她知道什麼叫無情、冷血,但他察覺自己無法再這麼做,每當他看著她的大眼時,他就有心軟的感覺。對她,他下不了手。

  抱起沉睡著的溫絹,牟祖文朝她的房間走去,他沒有發覺自己的動作是多麼的輕柔,就連進入房間,將她放在床上,也是小心翼翼,好似怕將她驚醒般。

  替溫絹蓋上了棉被,牟祖文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明日太陽一東昇,他又得戴上壞人的面具,以報復來尋求心靈的解脫。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這樣一來,心中的壓力就不會如此沉重了……

  「我到底該拿妳怎麼辦?」牟祖文小聲的自問著。他所做的事情和當初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而有些東西在逝去後再也回不來了……

  再看溫絹一眼,牟祖文轉身離開充滿馨香的房間。

  待他離去、閣上門後,溫絹才睜開眼睛。

  早在牟祖文抱起溫絹,她就由睡夢中醒了。

  在半醒的狀況下,溫絹以為自己在作夢。恨她入骨的牟祖文,怎麼可能這麼溫柔待她?直到身體騰空,整個人被抱了起來,她才發現,一切都是真的。對她柔情以待的男子,正是以凌虐她為樂的牟祖文。

  這個發現令溫絹一直忍住的淚水流了下來。

  他的行為十足的感動了她空虛的心靈,不知有多久了,沒有人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行為……想不到平時對她惡言相向的他,也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溫絹突然覺得有一股暖烘烘的氣流暢通在她全身上下。

  她在心底作了個決定,她要好好愛牟祖文,用她最深切的關愛來融化他冰冷的心,讓他知道,世上還有這麼愛他的人。

  如果可以藉由自己全心的愛來消彌他心中的痛楚,她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去付出。

  就算他的無情不停鞭答著她,她也不後悔。

  溫絹露出許久未見的笑容。

  她笑了,為了能夠好好愛牟祖文這件事展開笑容。

  她為生活多了個目標感到滿足,她的心裡確切的明白,未來的日子,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這夜,是自溫婷過世之後,溫絹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

  牟祖文從專屬電梯到地下停車場時,突然有人從左方攻擊他,毫無防備的他挨了一拳。

  「去你媽的!」

  這句咒罵聲讓牟祖文聽出來人是誰,他馬上丟開公事包,反身給對方一拳。

  「你他媽的在搞什麼鬼!」牟祖文犀利的眼神掃向被他打倒在地的羅國全。

  趴在地上的羅國全渾身酒味,臉上有著難掩的痛苦與激憤。「不愛她就放了她,我不准你欺負她!」由地上站起身,他又揮出一拳,卻未打中目標。

  在羅國全的逼問下,明月將溫絹的事完完全全地告訴他,聽完之後,他非常生氣,狠狠灌下三瓶酒後,他跑來堵牟祖文,打算替溫絹討一個公道。

  「關你屁事!要瘋回去瘋,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這傻小子憑什麼干涉他的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愛她就把她還給我,不要折磨她,她是無辜的……」

  「這是我的事,你沒資格替我決定。」

  「為什麼……這根本不是她的錯,溫婷結交的朋友她一個都不認識,你怎能這樣欺負她?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說完,羅國全朝牟祖文撲去,胡亂揮舞著拳頭。

  「滾開!怎麼?你心愛的女人被我玩弄糟蹋,你有什麼感覺?」輕易將他推開,牟祖文走到一旁拾起公事包。

  「卑劣下流的人!放了她,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雖然全身極不舒服,但羅國全依舊不放棄為溫絹討回公道。如果他猜得沒錯,牟祖文是愛著小絹的,只是他一直不願承認罷了。

  「沒有什麼事比折磨她更令我開心了!」說完,牟祖文不禁懷疑。是這樣嗎?那為何每次將她弄哭,他心中總有愧疚感,讓他不得不拋下她,速速離去?

  「哼!你不要騙自己了……其實你很愛她的。」羅國全的話一出口,就遭到牟祖文一陣胡亂踢打。

  「你他媽的給我住口!我一點都不愛她!我恨她!恨她!你懂不懂?」像是心事被人看透般難堪,牟祖文字字艱澀的說。

  「哈哈哈……我就說吧,一個商場上的大人物竟毫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咳——」羅國全吐了口血水。

  牟祖文聞言用力的抓起他,給了無力反駁的他數拳。

  他從來不攻擊手無寸鐵、無力回應的人,但今日的他竟如中邪般,不停的攻擊羅國全。

  「你住口!不可能的,我怎麼可能愛上那賤人!」牟祖文雙眼充血,憤怒的說。

  「不准你侮辱她!她是最潔淨、最美的女人……」說著、說著,不知是為付出的愛哀悼或是發酒瘋的關係,羅國全低聲哭了起來。

  「她就是賤才會這樣死纏著我!你不知道她已是殘花敗柳了?這樣你還要她嗎?」牟祖文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此時的他已經因羅國全的話而失控了。

  「早說你愛上她了嘛……哈哈哈……」羅國全開始又哭又笑的。

  「你有膽再給我胡說一次!」

  「我說你愛上她啦!你明明喜歡她,卻又怕被周圍的人取笑,才會改用傷害、欺負的方法來接近她……只有不擅表達自己內心情緒的人才會這樣!」

  他的話如同利刺,直直插入牟祖文的心頭。

  「不……不是這樣的……」

  「小絹真笨,其實她根本可以不理會溫婷的遺言,去他媽的!為什麼小絹得白白犧牲……」

  「這是她該得的!」牟祖文依舊不承認溫絹在他心中的分量。

  「信不信如果我和明月大力說服她,她會知道自己太傻了?」

  「什麼意思?」

  「她會知道自己沒有理由這般犧牲……到時候她就真正獲得解脫了。」

  「不准!我不准她離開我!」牟祖文揪住羅國全的衣領,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還敢說你沒愛上她?瞧瞧你這是什麼反應……」

  「不……不……」

  突然,牟祖文好似失了魂般往車子奔去,駕著車子迅速離開。

  羅國全心想,只要小絹幸福就行了……希望他這些話能點醒牟祖文這個高傲的男子。

  ※※※※

  一陣開門的聲音後,牟祖文進入家中。

  還沒就寢的溫絹馬上迎了上去。

  「牟先生,你怎麼……」一見他臉上黑青的模樣,溫絹的眼中淨是不捨與憂心。

  她將手伸向前,想幫他將垂下的頭髮撥開,卻被他閃開了。溫絹的心猶如挨了一記悶棍。

  「你沒事吧?我幫你上藥。」領他至沙發坐下,溫絹憂心忡忡地說。

  牟祖文望見她眼底的真心,不禁想著,她對他可有愛意存在?或許真是他不願正視自己的感情吧!

  在溫絹轉身想去拿藥時,牟祖文抓住了她。

  「牟先生……」溫絹不解的望著牟祖文,覺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樣。

  「叫我祖文。」他突然緊緊攫住她,彷彿在害怕什麼似的。

  「祖文……」溫絹不懂他究竟怎麼了,卻依舊聽話的喚出口。

  雖然他的名字早就牽繫著她的心,但當她脫口輕柔說出的時候,還是深深震撼住了。

  溫絹舉起垂在身側的手,反抱住他,「我愛你。」她雙眼含淚說道。她已經決定向他表白,就算他瞧不起她,那又如何?

  只有在背對著他,單純的感受他的體溫和心跳時,她才能夠說出這句一直想說卻沒機會說的愛語。

  預期中的冷嘲熱諷並沒有出現,溫絹驚訝的想抬起頭看看牟祖文臉上的表情,他卻阻止了她。

  「我知道。」將頭埋入她長髮覆蓋著的頸項中,牟祖文了解的說。

  這時,溫絹鬆卸了防備,靜靜讓他摸著自己。她幻想這一刻好久了,多想就這樣和他抱在一起,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做。

  牟祖文知道,經過今天,他便無法負她了,他沒有能力再去做對不起她的事。

  抱著她,他心中有種解脫的感覺,也許這是溫婷刻意的安排……要他藉此忘了所有的仇恨,因為他心中的空缺已經被溫絹填滿了。

  現在牟祖文總算可以面對自己、面對這一切。她愛他,而他也願意永遠和她在一起。

  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什麼都不去煩惱。

  幸福降臨在他們身上……

  ※※※※

  認清彼此的想法後,溫絹和牟祖文的感情發展迅速,她臉上洋溢著的笑容告訴了身邊所有人,此時的她正沉浸在幸福中。

  她從沒有這麼滿足過,被人捧在手心呵護的感覺真好。

  牟祖文和她過著夫妻般的生活,而她喜歡這種相處方式。

  此刻,他們互靠在起居室中的「懶骨頭」上,享用著溫熱的美食。

  「不要!你自己吃啦!」溫絹推開牟祖文送至嘴邊的麵包,倚在他身上不滿地說。

  「真的不要?」他拿著麵包在她面前晃啊晃的。

  「真的不要,你自個兒吃。」她才被他餵下一碗紅油抄手,肚子現在什麼也裝不下了。

  牟祖文不再多說的將麵包往嘴裡送。

  「今天可以嗎?」吞下麵包後,他迷濛的眼睛盯著她打量。

  「什麼東西?」抬起頭,溫絹不懂的望著他問道。

  「那個啊!」牟祖文暗示地挑挑劍眉。

  「哪個?」他到底想說什麼啊?那個、那個的,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是那個嘛……」牟祖文曖昧的用手肘頂頂她。

  「哪個——」正身坐起,溫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不說話。

  他不會是指……做愛做的事吧?她記起了初夜時那要人命的疼痛,全身寒毛不禁豎了起來。

  「嗯……」溫絹支支吾吾的,不知要如何表示意見。她知道他有需要,但她怕死了那股疼痛感覺。

  「小傻瓜,我絕對不會強迫妳做不想做的事,我說說罷了!」其實他是在測試她對這件事的反應,既然她對這事仍有所排斥,他是不會勉強她的。

  天知道他每夜摟著她誘人的身軀睡覺時,是一件多麼折磨人的事!

  不過,他只要進浴室沖沖冷水就能解決了,這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

  他表面上不在意,但溫絹知道,他憋得有多痛苦,而他的夜晚一定很難熬。

  「對不起,都是我怕痛!我真沒用……」她向他賠不是。如果做愛可以不要有任何疼痛的感覺,要她天天做都沒關係,但……她真的是那種連一點痛都無法忍受的人……

  「不要說這個了,我會等到妳點頭說要的那天。」親暱的揉揉溫絹的頭顱,牟祖文情願為她壓抑住自身的慾望。他從來沒有對女人如此體貼過,就連他曾經打算花一輩子時間去疼愛的溫婷也不曾令他如此。

  「祖文,謝謝你,我……我好愛、好愛你喲!」溫絹感動的說。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輩子待在他身邊。

  「妳不必為這種小事感到介意,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牟祖文毫不在意的說。其實他才是要說謝謝的人,若不是她,仇恨至今仍困擾著他。

  溫絹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擁住牟祖文。

  如果這一切都是從前的屈辱換來的,她反倒要謝謝溫婷給她這個機會。

  ※※※※

  酒娟在床上報轉難眠,腦中一直盤旋著牟祖文今晚所說的話。

  她知道要一個男人強忍慾望是一件困難的事,但她就是無法放心配合他。

  看著身旁單手壓在她腰上的牟祖文,溫絹抿抿嘴。

  他已經原諒姊姊對他及全家所做的一切,難道她還沒有將自己獻給他的勇氣嗎?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只要咬緊牙,疼痛一下子就過去了,並不會痛多久啊……

  她不可以因為怕痛,害他的慾望無處發洩。如果有一天他因禁慾而傷了身體,那誰來疼她、寵她?

  何況,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追求他的女人肯定不少,如果他無法在她身上得到適當宣洩,他會不會跑去找別的女人?不,他這麼完美,說不定會有女人乘機對他下手,這……

  不可以的,她一定得想想辦法,否則幸福的日子肯定過不久……

  好吧!怕什麼痛呢?到時候他受不了而選擇向外發展,苦的也是她啊!她在堅持什麼呢?等他跑了,她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溫絹小小的腦袋中開始幻想牟祖文躺在別的女人懷裡溫存、纏綿的樣子。

  不不不,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她斜眼打量著身邊的男人,然後好似作了個重大的決定般。

  第一步該怎麼做呢……

  雖然已經不是處子,但畢竟她的第一次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失去的,而平時所知又有限……

  老實說,溫絹還真不知要如何開始前戲。

  摸他吧!她勇敢跨出第一步。

  當溫絹伸手探向牟祖文時,又怯怯地縮了回來。

  她實在沒什麼勇氣……如果進行到一半才喊停,他會停下來嗎?

  溫絹心底出現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如果再不給他的話,就會有別的女人介入兩人之間。

  是啊!她這樣要做不做的,只會影響他的情緒而已。

  一再的考慮下,溫絹還是決定做了。

  她再度將手伸向牟祖文,決定由他光裸、結實的上半身開始。

  首先,她將因緊張而冒汗的手心貼上他壯碩的胸膛,上下輕輕地滑動。

  睡夢中的牟祖文因她這般碰觸而輕顫。

  溫絹看著他的回應,滿意的笑了。

  想不到她的魅力這麼大,小小的動作就足以令睡夢中的他起了反應。

  接著,她像玩上癮般,將手移至他的頸項附近探索。他的皮膚好好摸……滑膩程度不輸她的……

  突地,牟祖文的眉頭緊蹙。不知是否是因為她的撫摸他才出現反應?

  「嘻嘻嘻……」想不到她的挑逗能力也這麼強。

  然後,溫絹將手壓在他堅硬的乳頭上,以指夾住它,輕輕撫弄著。

  牟祖文胯間的慾望迅即勃起。

  早在溫絹翻來覆去時,牟祖文就清醒過來了,他沒想到口口聲聲說怕疼、硬是不肯跟他交歡的人兒,竟在夜裡做出挑逗他的驚人之舉。

  這令他想大喊出聲,心想繼續裝睡,她就會因挫敗而放棄,現在卻……

  看見牟祖文褲檔鼓起的「東西」,溫絹像發現新大陸般,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褲檔上。

  她大膽的將他的睡褲往下拉,想看看「它」究竟長啥模樣。

  老天爺,求求禰饒了我吧!牟祖文在心底吶喊著。

  他知道她的好奇心十足,但他從沒想過膽小怯弱的她也會如此……

  牟祖文咬著牙、緊閉雙眼,盡可能不讓溫絹發現任何異樣,但是這甜蜜的折磨已將他逼至爆發點了。

  一拉開牟祖文的內褲,限制級的畫面馬上呈現在溫絹眼前。

  天啊!她幾乎不敢相信,這般醜陋的東西就是當初進入她體內、攻佔她處女之境的玩意兒!

  溫絹張著嘴,呆呆地瞪視著它。

  他那兒有著滑順的體毛,像是在保護它般,讓人看不清它的原貌。

  溫絹用食指輕輕地碰了它一下,原本直挺的肉棒此時更加堅硬的立在她眼前。

  媽啊!它果然是不正常的,忽大忽小的,也難怪會讓牟祖文難過不已,看來也只有她能夠拯救他了。

  將它包握在手裡上下搓揉時,溫絹一邊觀察著牟祖文的表情。

  她發現他醒了,但為何不睜開眼睛呢?溫絹不太了解牟祖文裝睡的動機。

  「小絹,夠了。」牟祖文倏地睜開眼,出聲制止溫絹益發加快的動作。

  他終於肯出聲了!溫絹有趣的看著他。

  這麼快就認輸啦,她還沒玩夠耶!

  「不夠、不夠!」溫絹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反而更加賣力的套弄。

  快感將牟祖文完全掩沒了,溫絹生澀的動作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高潮感受。天啊!當她的小手套弄著他時,他幾乎就要崩潰。

  看著牟祖文強忍快意的模樣,溫絹知道自己使他滿意了。

  「啊——」牟祖文低吼一聲後,在溫絹手上射出溫熱的種子。

  溫絹不解的看著手上濁白色的液體,有點兒不知所措。

  牟祖文立刻拉著她往廁所走去,在洗手台將她手上的精液衝去。

  接著,他們回到床上坐下來。見溫絹呆愕的表情,牟祖文擔心自己的衝動嚇壞了她。「對不起……妳不該挑逗我的……」

  「我只是想幫你……」不知他是否得到了發洩?

  「妳做得很好——喔!不,我的老天爺啊!我在說什麼……」他的腦海中想的全都是那檔子事……他好想將她撲倒,狂野地和她做愛。

  「你喜歡我這樣嗎?」溫絹小小聲的問。

  「當然,任何男人都會想讚美妳!妳做得很好!」他又要把持不住了,熊熊的慾火又襲來。

  「那……你還可以嗎?」

  「什麼?」

  「還可以嗎?」她這樣問,會不會太大膽了些?溫絹有些不好意思。

  明白了她的暗示後,牟祖文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歡呼。這丫頭現在是在勾引他嗎?

  「妳今夜別想睡了!」他撂下狠話。

  「我願意滿足你。」溫絹露出小女人的嬌羞,卻也給了他回應。

  牟祖文一把將她擁入懷裡,熱情瞬間被點燃。

  「我的天啊!妳好甜……」吸吮舔吻著溫絹的嘴唇,牟祖文啞著嗓子說道。

  纏綿的夜,才正要開始……

TOP

熾火情愛3
激情之後
妳已經得到我的一切
我也完全的被妳擁有
不分彼此

第七章

  他想這天,想得有多久、多漫長啊!溫絹就如牟祖文想像中甜美、誘人。

  雙手貼著她飽滿的上圍,牟祖文輕輕的揉捏著。果然,這麼美好的觸感,也只有溫絹能夠給他!

  「嗯……嗯……」這時的溫絹早就忘了什麼痛不痛的問題,她和牟祖文一般,陷入愛慾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當他的嘴離開她的唇後,來到了她的胸脯上。

  她豐滿的上圍,彷彿在等待他的品嚐,淡粉色的乳蕾彷彿在向他招手,渴望他品嚐般,直直的立起。

  他的舌圈住美麗的尖端,力道適中的吸吮著。

  「不要啦……哈……夠了……」酥癢的感覺直衝溫絹的腦門,使她格格笑了起來,她只能無助地抱住他的頭。

  「好戲才正要開始呢。」接著,他的唇舌離開了美麗的雙峰,來到她白淨的腹部。

  溫絹被這股強烈的感覺衝擊得不知如何反應,只能輕喚著他的名字。

  「祖文……祖文……求求你……」雖然口中迫切懇求,溫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麼東西來熄滅體內燃起的火焰。

  牟祖文無視於溫絹的請求,舌頭描繪似地來到她神秘的三角地帶。

  「不……不要……」溫絹無力的呻吟著,她將手反勾住床柱,大力的喘息。天啊,她快被體內的情慾之火燃盡了。

  「不,妳要的。」牟祖文無視她的呢喃,繼續著唇舌的工作。

  「喔……我的天啊……」當他用舌尖愛撫她的私密部位時,溫絹受不了的叫了出來,慾潮在她體內奔流。

  他用唇舌撫弄她的冰肌玉膚,讓她覺得備受愛憐。

  溫絹覺得情慾奔竄,牟祖文何嘗不是如此。

  牟祖文心中有種不同的感受,眼前的愛慾並不是單純為了滿足個人的私慾,而是希望兩人都能夠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這是他在面對別的女人時所沒有想過的,卻奇蹟的在她身上發生。

  「妳已經準備好了。」牟祖文突然停下唇舌的工作,改用手探向全身軟綿綿的溫絹,曖昧的說。

  溫絹不了解牟祖文話中的意思,然而她濕漉漉的下體印證了他的話。

  「妳看,妳都濕成這樣了。」他舉起沾著透明愛液的手,在她面前晃動。

  「不要,羞死人了!」溫絹羞赧的閃躲著。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一碰她,她的下體就會有液體湧出,且在他惡意的掏探下更加豐沛。

  「這是很正常的。」牟祖文大笑出聲。她真是單純得可愛,單純得令人心疼。

  「你取笑我!」溫絹舉手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喂!」牟祖文故意痛苦的低吟出聲。

  「啊!對不起……沒事吧?我幫你吹吹……」溫絹以為他的叫聲來自她的捶打,但天知道,他是因為她的動作已經牽扯到他火熱的男性象徵才會如此。

  「不用……不用……」牟祖文連忙阻止她的行為。該死,她的「吹吹」竟讓他想到另一個意思!

  「你還好吧?」現在的溫絹已經稍微恢復正常,她的腦子不再受性愛操控,意識漸漸重回她的腦袋。

  「還可以……」她的慾望冷卻了,他卻憋得滿頭大汗。

  「那就好,下次我會輕一點的。」單純的溫絹還一逕的認為是她打傷了他。

  「可以繼續了嗎?」再不繼續進行,他就會憋死了。

  「抱歉,我已經沒有心情了耶,突然好想睡覺……」溫絹賊賊地說。看他忍得這麼痛苦,她突然起了玩心,想捉弄他。

  「不准!是妳先挑起我的慾火的,不准說不玩就不玩!」拉著她不停扭動的身體,牟祖文略顯激動的說。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若不給他,他今晚就甭想睡了。祖文等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他實在無法再等下去了。

  溫絹很有精神的盯著他,清澈的眼在黑暗中發亮,這使牟祖文發現,她壓根兒就沒睡意。

  「妳耍我!看我怎麼教訓妳。」他先是悶不吭聲的盯著她,沒一會兒,他的手就往她腋下鑽,乘機搔她癢。

  果然,溫絹也是怕癢一族的成員,所以她不停的掙扎,以求自由。

  「不要啦!人家怕癢……不要……」溫絹不住的閃躲。

  室內散播著兩人的歡笑聲,有許久的時間,兩人不曾玩得這麼瘋。

  「妳若不怕,我呵妳癢做什麼?」牟祖文玩出興兒來了,他繼續動作著。

  溫絹只有笑著、躲著,完全無法反擊。

  那晚,牟祖文並沒有「攻堡」成功,呵癢遊戲花費了他相當多的體力。

  牟祖文在心中作了決定,溫絹就是他要的女人,他所追求的理想對象,誰都無法阻擋他的新戀情。

  ※※※※

  「什麼?那該死的女人!」牟夫人聽著自偵探口中說出的消息,心中一把烈火熊熊燒著。

  她就知道!溫絹那賤人,一定是趁她不注意時引誘祖文!

  溫家人都是一樣下賤!姊姊拐跑了她的丈夫,現在妹妹還來勾走她唯一的兒子,真是不要臉。

  早在看見溫絹時,她就發現了她潛在的狐魅力量,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還好她請了偵探調查溫絹,要不然現在只有被蒙在鼓裡的份。

  牟家的男人也真是沒一點兒骨氣,全任由溫家女人控制!這點令牟夫人覺得羞辱到了極點。

  不行!她不能任由溫絹將她的兒子迷惑住,她得想辦法除掉溫絹。

  「他們現在幾乎是天天膩在一塊兒,牟公子對她極好,幾乎是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著……」

  偵探說出的話讓牟夫人氣憤不已。

  「賤人!」她氣得差點將電話摔爛。

  這對她而言不啻是一大羞辱,她怎能忍受這樣的挑釁!丈夫向外發展就足以令她顏面掃地,倘若兒子又與丈夫外遇對象的妹妹搞在一塊兒,這比要了她的命還讓她痛苦!

  「如果你將這事發佈出去,我會讓你無法在台灣生存的!」壓下不滿的情緒,牟夫人對電話那頭的人厲聲警告著。

  「是是是,這點兒基本的職業道德我還有。」他當然知道拿人錢財、幫人保密的基本原則。

  「那就好。對了,繼續查探下去,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我都要知道。」牟夫人交代著。她得適時出面制止,以免他們之間產生不必要的火花。

  「是。那我收線了。」

  結束通話後,牟夫人的嘴角浮現一抹邪惡的笑意。

  看來,除了除掉溫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

  溫絹開心地在紅磚道上蹦蹦跳跳,玩得不亦樂乎。

  連續幾日陰天,今天好不容易出現大晴天,雖然空氣摻雜著冬末的冷風,她卻絲毫不受影響,開心得像一隻美麗的蝴蝶。

  牟祖文帶溫絹來到了陽明山上的擎天崗。

  由於是非假日,所以上山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的,有點冷清。

  溫絹記得溫婷在世的時候,她們曾和明月等一行人由「冷水坑」步行至「竹子湖」,那段路遠得令她回想起來,還恐怖得令她記憶猶新。

  可是,如果現在要她和牟祖文再走一遍,她是一千、一萬個願意。

  「你看!那裡好美。」溫絹站在某個山坡上,興奮的道。

  牟祖文加緊腳步來到她身邊,自身側環抱住她,任由不算弱的風勁吹著他們。

  「妳來過這裡嗎?」牟祖文聞著她的髮香問道。

  「嗯,一次。」

  「和誰?」他想也沒想的直接問。

  「和明月、國全,幾個高中同學,還有姊姊——啊!對不起……」溫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捂住嘴,誠心地道歉。她不是告訴過自己,別在他的面前提姊姊的事嗎?怎麼又忘了呢!

  「沒關係。」很諷刺的,他第一次上陽明山也是和溫婷……

  若不是溫絹提起,他不會想起溫婷,他幾乎已經遺忘她了。經過這些時間,溫婷的長相早就被沖刷、取代了,他甚至記不起她的面孔,只知道溫絹和她相當像。

  「我知道你還是介意的,以後我會注意自己所說的話,不再讓你想起那段不好的記憶。」見他略顯不悅的神情,溫絹緊張的賠不是。

  「不,不是妳的原因,妳不需要道歉。」牟祖文立刻佯裝不在乎。

  溫絹沒再多說什麼,但她清楚的知道,溫婷帶給他的傷害相當大,絕非一時半刻能忘得了。溫絹在心中下了個決定,她要以全心的愛來補償牟祖文。

  很快的,兩人回到原先熱絡的氣氛,忘了方才的話題。

  他們手拉著手,自山下走到山頂,再由山頂走至半山腰吃山菜野味。

  「想不想泡溫泉?」吃完東西後,牟祖文突然一問。

  「啊?」

  「一起去泡溫泉好不好?」他又問一次。

  「好是好……但是我那個來了耶。」溫絹有些難為情的說。

  「什麼?」

  「我今天不方便的意思啦。」溫絹紅著臉又說了一次。

  「這樣啊……」牟祖文這才意會她話中的意思。「真可惜……」他極為失望的嘆息。

  見他失望的樣子,溫絹急著說:「你不要這樣啦……要不等我『那個』沒了,你要做什麼我都陪你!」

  「這可是妳說的喔,一言為定。」牟祖文一臉得意的說。

  這時溫絹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她急著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是說……」

  「說什麼啊?」牟祖文刻意靠近她。

  「我是說……哎呀,反正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溫絹刻意將臉別開,發現自己又開始臉紅心跳了。

  「我不管,妳自己答應我的。」牟祖文耍起嘴皮子。

  「我哪有?」

  「哪沒有!妳自己親口說要陪我的。」

  「好啦、好啦!真受不了你!」溫絹不想繼續這尷尬的話題,只好答應他。

  「嘻,不鬧妳了。我們再不下山,可能就會遇上下雨了!」說完,他們付帳離開飲食店。

  結果,他們剛剛走下山沒多久就遇到了雷陣雨,兩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迅速跑上車,牟祖文為了避免兩人得風寒,馬上打開車中暖氣。

  接下來,他們各自整理衣著。當牟祖文以紙巾拭乾頭髮,打算幫溫絹擦拭時,他的目光瞥見她身上的白色T恤因為雨水滲透而變成透明的,她豐滿的上圍一覽無遺。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此時的她好性感……

  牟祖文熾熱的目光教溫絹低頭一瞧。原來她早就春光外洩了,卻不自知。

  溫輯羞得企圖用雙手遮掩自己,無奈她的手一放到胸前,只是將胸脯更加聚攏,雙乳更為集中,使他大飽眼福。

  「不要看了……」害羞的她隨即紅了臉。

  「妳這麼美,我是正常男人,不看才怪。」牟祖文自嘲的說。

  他的話,使溫絹的臉更加酡紅。

  「你這樣,我好不自在。」溫絹覺得十分難堪。

  「沒有什麼好不自在,大不了我也讓妳看嘛!」牟祖文的雙手立刻蠢動起來。

  「不要!」溫絹趕緊捂住眼睛。

  「怕什麼?妳又不是沒見過。」他曖昧的語氣讓她巴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不要鬧了啦!我們快回去吧!我身上濕淋淋的,好難過喔。」溫絹拿起背包擋住外露的春光,請求著說。

  「好吧。」牟祖文挑挑眉,馬上發動車子。

  熱完車,他迅速將車子開下山。

  ※※※※

  明月望著溫絹一日比一日更嬌豔的面容,不禁迷醉了。

  連她都著迷於她的美色,更何況男人呢?

  話說回來,小絹為何會變得如此嬌媚呢?從前的她是很美,卻少了一股成熟味道,現在的她不僅成熟美麗,言行舉止之間也流露出一股自信,她實在不懂小絹為何轉變得如此大?難道她戀愛了?!

  不可能啊!她哪來的對象?那男人不會是牟祖文吧?

  牟祖文不是恨她入骨嗎?難道真如國全所說,小絹的真心融化了牟祖文冰冷的心?

  嗯……這麼說來,倒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

  「唷,咱們溫大小姐今天在臉上抹了什麼東西啊?看起來這樣粉嫩,讓人好嫉妒啊!」

  「哪……哪有!」溫絹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

  「哪沒有!妳是不是戀愛啦?」明月用極為曖昧的眼神逗她。

  「沒這回事、沒這回事!」溫絹連忙否認。尚未得到牟祖文的同意,她不可以將他們之間的戀情說出來,就算對象是明月也不行。

  「沒這回事?那妳最近怎麼變這麼漂亮?」

  「妳別瞎猜了。」溫絹羞澀中帶著一絲不安。

  「是真的,不信妳自己看嘛!」語畢,明月還真的拿出一面鏡子給她。

  「不要鬧了。啊!對了,期末考考得如何?」推開明月遞來的鏡子,溫絹趕緊轉移話題,因為她知道明月若執意追問下去,她會招供的。

  「這還用問嗎?當然全部過關囉。」明月自信滿滿地說。

  「真不愧是明月。」溫絹點頭稱讚她,接著她又問道:「國全呢?他最近如何?」

  「他啊,最近忙死了。」說完,明月扁扁嘴。

  「發生什麼事嗎?為什麼他變得這麼忙碌?」

  「還不是那個『寶學妹』嘛!」就是因為她,害他們之間的友誼淡了許多。

  「妳是說高中時倒追國全好一陣子的林寶寶嗎?」

  「不然還會有誰!」一說起林寶寶,明月的口氣顯得相當不耐煩。

  「他們怎麼了?」

  「還會怎麼了?不就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囉。」

  「我沒聽錯吧!國全不是對她避如蛇蠍嗎?」如果她記得沒錯,林寶寶是個驕縱的女孩,國全怎麼會和她在一塊兒?

  「是真的。妳知道嗎?國全那天還為了她罵我……」接下來的時間,明月開始數落著林寶寶的不是。

TOP

第八章

  「今天可以嗎?」晚餐後,兩人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時,牟祖文突然一問。

  「可以什麼?」專心看著八點檔連續劇的溫絹漫不經心的反問。

  「妳那個結束了沒?」他的手不規矩的在她背上滑動。

  「哪個?」她邊看電視邊問道。

  「我自己看好了。」牟祖文的手毫無預警的探入溫絹的底褲內。很好,是乾的……

  「哎呦,你做什麼啦?」他的行為讓溫絹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由沙發上彈跳起。

  「沒有啊,誰要妳一直不理我。」他將她拉回沙發上,擁入懷中,繼續毛手毛腳的。

  「拜託,你打斷我看電視了啦!」溫絹不服氣的抗議著。再過兩天就大結局了,她不可以錯過任何片段的。

  「不要看了啦!我們來玩一些刺激的。」說完,他一手抓住她胸前的豐盈。

  「什麼刺激的?」溫絹努力將目光由電視螢幕移開,看著他問道。

  「妳不是答應過我,等妳那個結束了,要陪我玩嗎?」牟祖文孩子氣的說。

  「哪有?!我是說……反正才不是你想的這樣!」溫絹矢口否認。

  「我想的怎樣?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說完,他立刻吻住她的嘴巴,不讓她有繼續發言的機會。

  「唔……唔……」溫絹反抗著。節目還沒看完,她怎麼可以中途放棄,這樣她下次看又會不連戲了!

  牟祖文將這一吻吻得更為深切,讓她頭暈目眩,精神漸漸渙散,忘了剛剛的堅持。

  很自然地,溫絹停下抗爭,雙臂環住他的頸子,做出無言的邀請。

  這對牟祖文而言,無疑是一種鼓勵,他更賣力的滿足兩人的需求。

  但光是親吻,實在無法壓下他這些日子來的禁慾,他開始解她衣服的釦子。

  看見她露出的美麗肌膚,他已然亢奮到了極點,這效力比服用威而鋼還有用。

  「我的天啊!妳真是一劑最強烈的春藥!」牟祖文低聲吼著。

  「你也是。」抱緊他,溫絹紅著臉說。

  她嬌羞的模樣及輕柔話語,使牟祖文胯間的男性象徵腫大起來。

  解開包裹著溫絹豐滿上圍的胸罩,牟祖文的目光更為火熱,一對軟脂凝乳瞬間出現在他面前,他低頭含住其中一只,享受它的甜味。

  「好美……」牟祖文用手覆住另一邊的乳房,柔柔撫弄著。

  溫絹的堅持在他的愛撫下漸漸瓦解。為什麼只要他一碰她,她就全身無力……

  當他的舌頭往下移動時,溫絹覺得她的世界崩潰了。

  他的唇舌來到她女性的幽禁之處舔吮著。

  溫絹拉住他的頭髮,覺得下腹有一把火快將她燃燒殆盡。

  牟祖文探弄她緊實的幽谷,發現她早已準備好了,於是他擺正自己堅挺的慾望抵住她。

  「不要……不要在這裡……」溫絹這時才驚覺他們的體位有多麼的不雅。

  「天啊!我無法再等了。」牟祖文覺得自己已達極限了。

  「求你,我們去房間。」溫絹知道若真在此發生關係,明天她肯定腰痠背痛。

  「好啦、好啦……」口頭上雖然這麼說,但他下體的勃起還是不留情的刺入她體內。

  「啊……」溫絹被突來的長物頂得無法思考。

  進入她緊實的體內,感覺真好。牟祖文大嘆一口氣後,開始衝刺起來。

  溫絹咬著下唇,忍住亟欲出口呻吟。

  「別咬住自己,大聲的叫出來!」見她忍住呻吟的樣子,牟祖文心疼的說。這房子的隔音設備可是頂級的,她大可不必如此。

  「嗯……啊……」溫絹忍不住陣陣襲人的快感,大聲叫了出來。

  她的叫聲讓牟祖文的律動更深、更快。從來沒有人能帶給他如此銷魂的高潮,對他而言,她是特別的……

  衝刺了好一會兒,正當溫絹認為兩人都已精疲力盡的同時,牟祖文突然抱起她往房裡走去,兩人的下體依舊交合著。

  進入房間後,牟祖文換個姿勢,彷彿要掏光溫絹似的,做了好幾回合。

  雲雨過後,兩人依舊抱在一塊兒。

  「想不想再來?」

  「不要了……不要了……」從沒體驗過如此激情的溫絹著實累壞了。

  「就算妳要,我也沒力了。」摟著她,他將頭埋進她的頸項中。

  「討厭!」溫絹拍了他一下。

  「哎呀,謀殺親夫喔!」抓住她的手到嘴邊印下一吻,牟祖文逗趣的說。

  他的話讓溫絹愣了一下。親夫……

  「開玩笑的啦!」見她呆愕的表情,牟祖文離開大床,走進浴室。

  開玩笑?!溫絹的情緒瞬間低落。

  「要不要一起洗?」突然,他探出頭來問她。

  「不要,羞死人了。」

  「不會啦,反正都看光了!」說完,他走到她身旁,將她抱入浴室。

  在溫絹的半推半就之下,兩人洗了個鴛鴦浴。

  然而聲稱已經沒力氣的牟祖文,在浴室中又要了溫絹兩次。

  ※※※※

  溫絹將櫃子裡的衣服一件件的試穿著。

  到底哪一件才能讓她擄獲牟祖文的目光?要如何搭配才能將自己完美呈現在他面前呢?

  自從兩個鐘頭前牟祖文打電話回來,要溫絹別準備晚餐,今晚要上館子用餐時,她就為今晚的裝扮煩心著。

  這時,溫絹抱怨著,自己平時為何不去服飾店挑幾件像樣的衣服。

  掙扎了許久之後,溫絹終於找到一襲粉色系的套裝,這套衣服讓她看起來較為成熟,原本的孩子氣全不復見。

  於是她決定穿這身衣服赴約。

  她將頭髮梳直,也在臉上化了淡淡的彩妝,使她昨夜過度的「勞累」而產生的疲倦神色全被掩蓋,呈現出的是一張極有精神的臉蛋。

  確定自己整裝完畢後,溫絹才敢走出大門。

  看看時間,差不多是牟祖文來接她的時候了。

  溫絹腳穿高跟鞋,提著小巧可愛的亮皮手提包,靜靜站在門口等待。

  對於兩人目前的關係,她有些不知所措。

  為什麼兩人之間會產生情愫?牟祖文又怎麼會對平凡的她產生感情呢?兩人之間進展得太快,使她有點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原本視她如仇敵的牟祖文為何會和她成了一對戀人?溫絹至今仍無法接受這個既成的事實。

  愛情,是多麼的奇妙啊!

  雖然她不知道這段情愛能維持多久,但她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珍惜現有的一切。

  「想什麼這麼入神?」牟祖文突然從後方抱住她,輕聲問道。

  「你要嚇死我啊!」溫絹拍拍胸脯,驚魂未定的說。

  「看妳這樣子,是不是在想男人?」牟祖文將下巴靠在她肩上,親密地說。

  「是啊,我是在想男人沒錯,想一個名叫牟祖文的壞男人。」轉過身,溫絹俏皮的回答。

  「妳這丫頭!」他寵溺的點點她的鼻尖。

  溫絹笑著回應他。「是不是該走了?」她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張大著眼問。

  「嗯。」點點頭後,他摟著她的腰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跑車。

  不久之後,他們來到市區一家相當知名的高級餐廳。

  一進餐廳,溫絹就被它的高雅氣息和柔和的音樂吸引。

  侍者將他們帶到預訂的特別座位,聽候他們點菜。

  「這裡的魚子醬相當不錯,鵝肝醬也頗富盛名……」牟祖文為溫絹一一介紹這家法國餐廳的名菜。

  然而正因菜單上頭標示金額而瞠目結舌的溫絹,實在開不了口點這麼昂貴的食物。

  「決定吃什麼了嗎?」替自己點了餐點後,牟祖文對著正努力看菜單的溫絹問道。

  「我……我吃這個。」溫絹實在不忍讓他破費,所以點了最便宜的商業套餐。

  「妳確定要吃這個?!」這實在讓牟祖文吃驚。從前和他共同進餐的女人無一不是想敲他一筆,嚐嚐平時無法吃到的高級美食,只有她,竟還想著替他省錢,果然與眾不同。

  「有什麼不對嗎?」對於他的疑問,溫絹感到不解。

  「沒事。」他連忙否認。

  點完餐,兩人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一個極為掃興的人在他們身邊出現。

  「我沒看錯吧?牟祖文竟然帶著家裡的傭人來法國餐廳用餐?」

  一個尖銳的女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方才和朋友用餐時,君君無意中一瞥,竟讓她看見前幾天和她斷絕關係的牟祖文。

  「君君?!妳怎麼會在這?」牟祖文有點訝異的問。

  君君臭著臉,不情願的拉開椅子坐下來問道:「為什麼你會帶她出來?」他和這個名叫溫絹的女人走得很近的消息,她已經由許多人口中得知了。

  君君不能相信牟祖文竟會和一個卑微的女人在一起,這對身為名模的她是相當大的打擊,她跟牟祖文在一起好歹也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怎能說散就散。

  「我不是跟妳說過,我們之間沒有以後了!」早在決定要好好愛溫絹之後,他就向所有和他有過糾葛的女人坦白他的立場,除了最難纏的母親。

  「是因為她嗎?」君君用不屑的目光掃向一旁低著頭的溫絹。

  「這跟妳有什麼關係!」牟祖文的口氣開始暴躁起來。

  他這句為了保護溫絹免受君君騷擾的話,在溫絹聽來,卻好似在否認他們之間的感情,教她的心一涼。

  「君君小姐,其實妳誤會了,我們之間只是主僕關係而已,因為最近我的表現不錯,牟先生才會請我吃飯,請妳不要誤解他。」溫絹害怕造成牟祖文的困擾,急忙解釋。

  聞言,牟祖文瞪著溫絹,眼中滿是怒意。她為什麼要否認他們之間的感情?莫非是害怕失去尋找下一個男人的機會?

  「真的?」雖然知道她在騙人,君君依舊驕傲的反問。

  「是真的。」溫絹連忙點頭。她絕對不可以成為破壞他人感情的第三者,不管她有多愛牟祖文都不可以……

  「妳該死的在否認什麼?!」牟祖文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齒的吼道。原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不能公開的!他真傻,還對她付出真心!溫家的女人都一樣,只會在表面說甜言蜜語,骨子裡都只是個愛情騙子!

  正在餐廳內用餐的人們,紛紛將目光投注在他們身上。

  「沒有,我只是——」溫絹想替自己辯解,卻被君君打斷了。

  「祖文啊,人家都不肯承認跟你的關係了,你又何必強求呢?」君君冷冷地說著。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溫絹,妳老老實實說出來吧!君君姊姊會幫妳的。」君君以眼角餘光看著牟祖文氣得發青的臉,心中感到滿意。

  「祖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溫絹轉向牟祖文想解釋清楚,但他卻無情的打斷她。

  「夠了!不要再說了。」太在乎溫絹的牟祖文,很容易就受他人挑撥。

  「是啊,妳不要再鬼扯了,祖文自有分寸。」說完,君君轉頭對牟祖文一笑,完全沒料到一個大災難即將發生在她身上。

  牟祖文拿起服務生送來的熱食狠狠往君君身上一砸。

  「啊——」被燙著的君君馬上大叫出聲。

  「走!」牟祖文丟下三張千元大鈔,拉起腦子一片空白的溫絹往門口走去。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