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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商店刊物架上最新一期的X周刊才擺上沒多久,數十本雜志已賣得剩不到兩本了,原因是這一期的主題人物是逗留國內至今快半個月的國際影後Enne。

    偌大的封面上,是她和一位西裝筆挺的帥氣男子到知名首飾店購物的偷拍放大相片。

    被她挽著手,深情依偎而令人艷羨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國際知名YUA集團的總裁樂雲旒。

    反白字上寫著︰Enne情陷貴公子,難忘情人竟是他!

     翻開雜志內頁,里頭的主標題又寫著︰日前名表贈佳人,隔日五星級飯店幽會甜蜜蜜,總統套房內獨處八小時!

     八卦雜志人人愛看,看的人一般只是因為無聊而拿來打發時間,可封禹荷卻因為這個八卦而心情惡劣到極點。

    她早知道Enne和樂雲旒是一對,但看到這個報導時,心中的傷口卻又被劃深了。

    黑漆漆的電影院里,荒謬而夸張的劇情引人發噱,觀眾們個個笑得人仰馬翻……美國卡通好象一貫的都有這種「笑」果。

    在最後一幕播畢後,觀眾們魚貫的走出電影院,待所有人走光後,樂霽堂看了一下身旁的封禹荷。

    「電影結束了耶,不出去嗎?」他又把視線往前調,她現在的樣子狼狽又可憐,他不想讓她更難堪。

    「嗯。」

    兩人靜默的走出電影院,樂霽堂一語不發的陪著她走向距她家不遠處的公園,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看著她的淚掉個沒完,他遞了條手帕給她。「方才的電影有那麼好笑嗎?瞧你笑得眼淚飆個沒完!」

    接過手帕輕拭去淚水,封禹荷嘆了口氣。「樂霽堂,你真是個好人。」這個人平時雖然吊兒郎當的,其實人還不壞,他明知道她是為了失戀而哭,可卻不在她縮傷處下針。

    她心情真的好糟,可卻沒人可以傾吐心事。她想找老姊,可她最近忙得很,甚至她已經幾天沒看到她了。而其它朋友同學又不知道她暗戀樂雲旒的事,失戀的事她怎麼開口?

     正當她深感無助的時候,樂霽堂打電話來了,他原是要向她打听她生日過得愉不愉快、順不順利的。

    而她和樂雲旒的事,他是參與最多的人,也知道她暗戀著他,結果……到頭來她恨了幾年的死對頭,還是她唯一能說心事的人。

    唉,這算不算是另類懲罰?

     「你現在才知道!」看她的樣子,他還真的有點心疼,甚至是生氣。

    敝啦!以前他對女人的眼淚不都很有免疫力的,怎麼封禹荷的眼淚竟能影響他?樂霽堂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

    「我想,老哥和Enne的關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八卦雜志他也看了。

    「沒有什麼誤會。」飯店的那八小時是樂雲旒放棄允諾她生日約會的選擇,就忠于自己的情感而言,他並沒有錯。「反正我和他本來就不配,是我自己不自量力。」雜志報導的事,她早就猜到了,它們只是印證了她心中所猜測的。

    「你很好啊,是我老哥太沒眼光,要是我啊——」

    「像你這種外貌協會的,一定會選Enne的。」和他說話,她習慣抬杠和不留情面的損他,而在這個時候,也只有這樣才能暫且讓她忘了痛苦吧?

     不過她的話倒也是真的,像Enne那種驚艷世人的大美人,只要是男人都會選她吧?

     樂霽堂盯著她看了一會,好象有種異樣的情愫在心中漸漸滋生……

    封禹荷其實是很可愛的,又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他訕訕然的說︰「即使是外貌協會的,也有真正動心的時候吧?有人說,情人眼中出西施,真的愛上了,母豬也能賽西施,沒听過噢,愛到卡慘死!」

    他的比喻令封禹荷破涕為笑。「像你這種人要真是哪根筋不對的當母豬賽西施,一旦夢醒時分、情轉淡時,發現愛上了母豬,那還真的是卡慘死!」

    外貌協會的愛上母豬?那只怕事後得看一陣子的心理醫生了。

    看著她的笑容,他松了口氣。「你該常笑的,你笑起來很好看。」他真心的說。

    封禹荷給他一個笑容,類似的話她也對樂雲旒說過。什麼事都會聯想到他,她還真是無可救藥!

     樂雲旒他……現在在干什麼?想必是和Enne正在一塊吧?想著想著,她的心情又低落下來了……

    「喂,你在想什麼?」樂霽堂忽然把臉湊到她面前,嚇得她差些尖叫。他笑了出來。「原來你這種女藍波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男人吶?」

    她驚魂甫定,橫了他一眼。「不是怕男人,是怕你這種**!」

    有元氣總比失魂落魄的好吧?他繼續逗著她。「自從你接發後,我真的覺得你像個女人。」

    「廢話,我本來就是女人。」該有的一樣都沒少,她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難不成男人都以長短發來評斷是不是女人的嗎?

     「變成……我可能會有興趣的女人。」

    封禹荷根本不相信他的話,而且她是真的把他當成哥兒們,即使他說的話再曖昧,她也沒感覺。「你對很多女人有興趣。」

    他一張漂亮有型的臉又湊近她,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根本看不出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他進一步的問︰「要不要考慮和我交往?」

    「我才不要,我對你根本沒感覺。」

    「為什麼?我和老哥可是長得一模一樣呢!你剛開始不也弄錯?怎麼對他有感覺卻對我沒感覺?」

    「對啊,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莫名的,在誤會解釋清楚後,她就是能分得出樂雲旒和樂霽堂;莫名的,她就是只對樂雲旒有感覺。仔細看看樂霽堂,他真的和樂雲旒長得好象。

    听說,如果有東西和自己喜歡的東西長得像,就容易產生移情效果。可是為什麼她就是不會對樂霽堂產生移情?她就是能把對他和對樂雲旒不同的情感,分得一清二楚?

     「對于感情的事,你好象天生少根筋。」她的話老叫人生氣,可這好象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她笑了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多了你這經驗老到的花花公子朋友,也許可補足一些先天不良吧?」她不只先天不良,還後天失調呢!

     在她那種奇怪的家庭長大的,對于感情方面的事能只是少根筋,已算是祖上積德了。她家還有個「完全沒神經」的老姊,她對感情嗤之以鼻,已到了「目空一切」的地步。

    「經驗老到好說,花花公子就免了!」男人真命苦,明明就是女人一個個自己黏過來的,所有的罪過都要他背!

     封禹荷看著他。「謝謝你今天陪我,我想……我沒事了。」樂霽堂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朋友做到這種地步,真的夠了,對他……她真的很感激。「回家睡個覺,明天永遠是新的一天。」這是亂世佳人女主角的名言。當初她听到這句話時並不覺得怎樣,可現在她真的覺得她好勇敢、好樂觀。

    明天永遠是新的一天嗎?真能夠不背負昔日的種種嗎?要是她就一定做不到。情傷難療,又豈是因為新的一天來臨就能忘得了的。

    「我送你回去吧!」

    「嗯。」

    兩人沿著公園旁的紅磚道走,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就到封禹荷的家了。

    進外頭庭院的小門前,她轉過身,「今天真的謝謝你。」這句話今天她好象不只講一遍了。

    「心情不好,想再看電影的時候歡迎找我。」

    封禹荷想起方才自己在電影院中,借著大笑、笑到流淚來發泄情緒,其它觀眾看電影看得入迷自然沒發現,可樂霽堂一定全看在眼里,她忽然有點不好意思。

    點了點頭,她向他揮了揮手,「拜!」

    「禹荷……」他忽然喚住她,封禹荷半轉過的身子又轉回來。

    「嗯?」

    在她還弄不清楚他為什麼叫她時,他匆的傾身在她臉上一吻。

    「友誼式的。」說著他即向她揮了揮手並轉身離開,留下怔在原地仍回不了魂的她。

    餅了幾秒她才伸手撫了下臉,一臉既好氣又好笑的表情步進門。

    無論是樂霽堂或是封禹荷都沒發現,在洋房不遠處停了一部銀色跑車,車內坐的不是別人,正是因為看了X周刊後,有些擔心封禹荷的反應而前來關心的樂雲旒。

    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回來時,他復雜的心情又酸又澀,似乎正醞釀著負面的巨大能量,一雙冷然的眼透著自己沒能發覺的妒火。

    為什麼這個時候霽堂會出現在這里?

     他對樂霽堂的疙瘩,早起源于上一回他陪著封禹荷去逛高級服飾店,而這回又

    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弟弟產生那麼大的不快和……嫉妒?這種感覺折磨得他連理智都快消失了。

    尤其方才當看到他吻封禹荷時,他更是有股沖下車打人的沖動。

    怎麼會這樣?他一向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也早脫離了血氣方剛的年紀,更何況,是他自己不接受封禹荷的感情,只希望維持好友的關系的,不是?

     既是如此,她有朝一日投入其它男人的懷抱,那也是理所當然的,而她既然喜歡他,那麼喜歡上和他長得神似的弟弟似乎也是可預期的。

    那他究竟在不快些什麼?

     因為她喜歡過他,所以她絕不能再去喜歡別的男人?不,他沒有這麼不正常的自戀傾向,也不會沒自信到得利用別人的愛慕,滿足那可有可無的虛榮心。那究竟是為什麼?

     他想去追溯感覺的產生,可心里似乎也明白,那是個禁忌……

    他面對感情時的禁忌。

    心情的紛沓雜亂,令一向善于將事情分析得清清楚楚的樂雲旒鎖緊了眉宇,手重重的拍向方向盤。

    深吸了口氣,企圖尋回平靜的心情,可腦海里卻不斷出現樂霽堂吻封禹荷的畫面。

    那「她有朝一日投入其它男人懷抱」的認知也不斷回蕩在心中,兩者一激蕩,他根本冷靜不下來……

    若她真投入其它男人的懷抱,他還能冷靜的接受,真心的給予祝福嗎?

     不,他不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絕對不可以!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他會瘋了!會瘋了……

    倏的驚覺心中的狂濤駭浪,樂雲旒一陣驚愕。

    「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連自己的情緒都掌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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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樂雲旒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的景物。

    YUA集團大樓高達三十幾層,算是附近商業大樓中最高的,而他的辦公室就位于頂樓,視野非常好。

    他每每心情不好,或是思考事情的時候,總會站在這……

    秘書送文件進來的時候,訝異他仍站在落地窗前一動也不動。跟在他身邊也好些年了,她不曾看過他這個樣子。

    他這一兩天好象都無心于公事,不是簽文件簽到一半發起呆,就是一言不發的站在落地窗前想事情。

    他是為了X周刊的事嗎?要不,好象打從那件事發生後至今,他就常常魂不守舍的。

    唉,畢竟是男人嘛!Enne小姐的魅力果真是非凡,連一代工作狂也為了她在工作時間忘了身處何境。

    秘書把文件放在他桌上後,悄悄的退了出去。不久後,她用電話擴音傳話進來。

    「總裁,令弟——」

    她還沒把話傳完,電話就給按掉。樂霽堂不顧她的阻止直接打開門走了進來,秘書也急急忙忙的跟了進來……

    「總裁,我……」

    「我知道你攔不住他。」

    樂霽堂大搖大擺的走向兄長。「你老弟見你還得按規矩來,你這種人還真是六親不認!」有些事他今天得來和他說清楚。

    樂雲旒淡淡的看他一眼。「你來得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喔?」看來他來找他是找對了。「希望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他今天是為了封禹荷而來。

    樂雲旒看了秘書一眼。「麻煩煮兩杯咖啡進來。」

    待她退出去後,他先開口,「你先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抬起眼對上樂霽堂的眸子,他覺得他今天應該有什麼要事,因為他的眼神很難得這麼認真。

    他打啞謎似的說︰「甲喜歡乙,丙喜歡甲,可乙對甲似乎不感興趣,但卻又有一些曖昧,所以當丙決定追甲時,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知會乙一聲。」

    「如果乙不答應呢?」他的甲乙丙分別可以對號入座,也清楚是指誰。

    「這種心態是什麼?逃掉的魚永遠比較大只?」樂霽堂的眼冒著火,他欣賞封禹荷,覺得她和他以往交過的女孩很不同,所以如果可能,他想和她交往。「你不覺得乙的心態很可議嗎?甲告白的時候他拒絕,可當丙要追甲時,他又不放手。」

    「也許他只是不願意傷害她。」

    「但腳踏兩條船會傷害她!」樂霽堂直視著他,不想再玩對號入座的游戲了。「一個為了前女友會放棄參加禹荷生日會的男人,你沒資格愛她。」

    「八卦周刊的事情不是真的!我和Enne沒什麼。」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個小時就會有什麼,更何況是八個小時!」他才不相信他老哥是柳下惠,面對Enne那種風情萬種的女人能絲毫不動心。

    「那些雜志內容除了共處部分是真的外,其它根本就是誤導!」

    樂霽堂嘲諷的說︰「誤導?不會啊,我覺得它推測得合情合理。」頓了頓,他接著說︰「你不會是因為和Enne同處于總統套房內敘舊了八個小時,才忘了和封禹荷有約吧?」

    「我失了她的約是陰錯陽差。」他也曾試圖聯絡她,可是……

    他對他的解釋一點興趣也沒有。「你不必對我說這些,基本上你拒絕她也是對的,這反而給了我機會。」他看著他。「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我打算和她交往。」他想知道他的反應。

    「這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禹荷呢,她也答應你的追求?」樂雲旒故意裝得漠然。

    「我會追到她的。」

    「即使那只是因為,你長得像我的移情作用?」

    樂霽堂瞪著他的樣子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你說什麼?」

    這時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亦嗅到了樂家兄弟間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天啊,高頭大馬的兩兄弟要是打起來,戰況一定很慘烈!

     放下杯子後,她欠了下身就打算離開,可還沒走到門口,就听到樂霽堂的咆哮——

    「你有本事再說一次看看!」

    弟弟……弟弟在罵哥哥耶!她下意識的加快腳步。

    「禹荷接受你,只怕也只是因為你和我長得神似,她透過你尋找著我的影子……」

    她才拉開辦公室的門就听到砰的一聲,匆匆的回過頭去,就看到樂雲旒跌坐在地上,而行凶者樂霽堂正怒目看著他。

    樂雲旒用手拭去嘴角的血,眸中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總……總裁……」秘書護主的想往回走,好歹看一下主子的傷勢,但步伐才邁出,樂雲旒就冷冷的阻止她。

    「出去!」樂霽堂方才那一拳給得狠,他口中嘗到濃濃的血腥味。見秘書仍杵在門口,他提高音量,「Out!」

    樂霽堂居高臨下的看著挨了自己一拳的兄長。「剛開始我或許只是個影子,可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取代那影子,讓它完全消失!」

    樂雲旒站了起來,從容的拍了拍身子。「你今天來的目的說完了吧?」

    「你要下逐客令了?」

    「你的話說完了,可我還沒說。」他看著他,經過這一兩天的沉澱思考,他決定了一件事。「我要你離禹荷遠一點。」

    「憑什麼?」

    「憑她喜歡的人是我!」

    「呿,人家說我是花花公子,沒想到真正的濫情主義者在這里。」

    「我說過,Enne的事是誤會,我和她只是朋友。」為了維護Enne的面子,他可以沉默的接受任何人的誤會,可若封禹荷要解釋,他會解釋。「可封禹荷對我而言是不同的。」

    他是花心,女朋友換得多且快,不過他不曾腳踏兩條船,可有人卻是惦惦呷三碗公!樂霽堂就是認定他腳踏兩條船。

    「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讓步的。」

    「你有讓過步嗎?」樂雲旒的語調冷得像冰。

    「什麼?」

    「我看到了……前天晚上你和禹荷在一塊。」也虧得那天的刺激,否則他不會有現在的決定。

    這家伙什麼時候變成偷窺狂了?他故意刺激他的問︰「你是說我吻她的事嗎?」他笑了,很故意的說︰「那只是小Case,往後還會有更香艷的!」

    樂雲旒的冷眸中透著火光,「你沒有那個膽。」

    想不到他也會有那麼抓狂的表情噢,真有趣!再往上一層激他,「有沒有那個膽你很快就會知道,就怕到時候沒膽看的是你!」

    「你敢!」

    「對于女人不敢就沒種。」他挑釁的冷笑,「你放心吧,和我交往的封禹荷會比跟你在一塊的時候快樂!我會好好照顧她,會讓她在我懷里忘了你。」

    「樂霽堂!」樂雲旒的聲音冷得像冰、沉得像石。

    他不怕死的冷笑看他。「封禹荷我要定——」

    樂霽堂的話未說完,樂雲旒原本垂在身側的手倏的握成了拳頭,電光石火問已揮了過去——

    砰的一聲。

    厄……厄死!樂霽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頭上一群星星狂飛、天使在唱歌……

    「很痛呃!」這人打人怎麼這麼打的?朝人家的眼楮就這麼ㄇㄞ過來,他就不怕他明天成了見不得人的熊貓眼!

     疼痛令樂霽堂真正的發火了,他掙扎的爬了起來。「像你這種人,連承認自己所愛的勇氣都沒有,還得仰賴媒體把它挖出來,讓人人贓俱獲了,又睜眼說瞎話的強辯只是朋友!」他恨恨的說︰「該離禹荷遠遠的人是你!你既不喜歡她,又利用她喜歡你的心情妄想綁住她,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很卑鄙嗎?」

    「我沒有不喜歡她。」

    「你喜歡她,可你卻拒絕她?你明明和Enne在飯店胡天胡地了八小時,卻說你們只是朋友?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前後矛盾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對禹荷是真心的。」原以為他對她只是喜歡,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自由、沒有壓力和束縛的。他喜歡這種感覺,也以為自己會安于這種感覺,可當他看到霽堂和她走在一塊時,嫉妒感卻充塞了他的心。

    他無法忍受任何男人和她走得太近,即使是他的親弟弟!

     談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若只是欣賞、喜歡的階段,彼此間是沒有什麼佔有欲的,更別說產生嫉妒不悅的感受。

    經過Enne的背叛事件後,他真的很怕再談感情,因為親身體會過那種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極端感覺,他深深知道感情對人的毀滅性,因為害怕而心生恐懼。

    他花了六年的時間去對Enne忘情,卻沒能克服對愛情的恐懼,他依舊不相信女人,寧可寄情于工作,也不願再談感情,可就在這個時候,封禹荷出現了。

    她魯莽、直率、善良、天真……她是他之前所不曾接觸過的類型,也因為她的單純,和她相處真的太容易了。

    她天真純淨得如同孩子,對于小孩子,他根本沒有防心,就因為這樣,她悄悄的、不請自來的進駐他心中,一顆心什麼時候被盜,他完全不知道。

    一開始他還粉飾太平的想佯裝不知情,想以著只是朋友去蒙混真正的心情,而之後雖然知道她在他心中已不只是朋友,他也當自己是有點喜歡她。

    後來的嫉妒、佔有欲……才令他真正醒悟,他對她不只是喜歡。

    他愛上了封禹荷!

     Enne使他不敢再輕言動心,封禹荷卻使他高築起的心牆一一的崩塌。他開始明白,與其被嫉妒、痛苦的情緒逼得快發瘋,與其眼睜睜的看著她成為別人的,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他的「恐愛癥」似乎渺小得微不足道。

    樂霽堂瞪著他,生氣的說︰「你對她是真心的,可最後留在她身邊,陪著她傷心的人卻是我!」

    「我沒有那個意思要傷害她。」他根本不知道,當初自己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拒絕她的,他不是沒有發覺自己對她的好感,可他……

    他沒有準備再去愛,甚至害怕自己接受了她後才發覺,自己還是沒法子給得起愛。

    他拒絕她又何嘗不是好意?他真的怕她受傷害。

    「沒有那個意思?可造成傷害卻是事實!」

    「那也是我對她的好意!」

    傷害了封禹荷,還說是對她的好意?!樂霽堂手一握,又給了他一拳。「這也是我對你的好意!」趁樂雲旒還沒站穩,他又撲向他。「我還可以對你更好一點!」

    他揮出的拳頭失了準,樂雲旒躲開了,並用力的反身一撲,兄弟倆扭打成一團……

    由于辦公室里不時發出咒罵和東西撞擊的聲音,秘書害怕得前去搬救兵,不久一些主管級人物沖進來,大家努力的拉開打得正凶的兩人。

    「別打了!」

    「有什麼事好商量!」

    樂雲旒用力甩開架著他肩頭的人,眼楮仍看著樂霽堂。「你們都出去,這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總裁,可……可是……」老主管怯怯的開口。平時斯文冷靜的總裁,怎麼打起架來那麼狠?那樣子像發了狂的獅子。

    見兩人互不相讓的樣子,主管們也怕越勸氣氛越僵,既然勸不了,也只好離開。

    樂霽堂瞪著樂雲旒。「人都走了,再來啊!」他根本就是逞匹夫之勇,他覺得自己這張引以為傲的臉,八成好一段時間見不得人了。

    樂雲旒第一拳砸在他眼骨上,之後鼻子、臉頰……

    天!他眼眶附近明天鐵定黑了一圈,再加上兩團紅得發紫的「腮紅」和紅鼻子……他的樣子只怕比日本新宿的那些街頭藝人更ㄅㄧㄤ!

     他怎麼不知道這家伙這麼會打架?他以為成天待辦公室的他一定只有挨打的份,哪知道……

    Shit,玩真的!

     他玩真的,他也玩真的啊,可技不如人卻也是事實。

    「你先到醫院掛好號再來。」樂雲旒雖然算打贏了,可也挨了幾拳,而且幾乎在同一個位置,嘴巴內側破了好幾處。

    走到辦公桌旁拿出醫藥箱,放在樂霽堂面前打開,自己卻沒有取藥就拿起外套打算離開,拉開門把前他忽然說。

    「我……是真的愛她,不管你信不信。」

    他都被打成這樣,還有不信的嗎?老哥在揮拳的同時,八成把他當情敵打!

     「喂,你去哪里?」打架結束了,可兄弟畢竟還是兄弟。

    「找她。」

    「以後……你要是敢讓她哭,我還會再找你算賬的!」

    「禹荷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封禹荷真的只當他是朋友,而他呢,也許吧?當朋友才是最好的結果。「你是在抱怨,有我這樣吃里扒外的弟弟,算你倒霉嗎?」

    樂雲旒笑著向他揮了揮手,拉開門走了出去,樂霽堂目送他離開才開始上藥。

    老哥要去找封禹荷,那他的Enne呢?

     他並不清楚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覺得可以相信老哥的話——他和她只是朋友。畢竟他所認識的樂雲旒是不說謊的!而就他知道有Enne這號人物開始,也是因為她找他找得凶,那也意味著老哥不想讓她找到。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興趣時,會故意躲著她?這樣會比較有趣嗎?

     以此推斷,他家老哥被拍到和Enne在飯店共度八小時,也許……是有什麼誤會吧?

     看來,封禹荷前天是白哭了。

    現在,想哭的好象是他呢!

     一想到封禹荷,他還是笑了。他們兄弟倆的「品味」還真是有夠特殊,超級美女不愛、無敵佳人不放在眼里,兩人卻為了一個清秀佳人大打出手。

    封禹荷,你這藍波女的面子可真大!

     為自己小小的、剛萌芽的單戀默哀吧。

    也罷,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他用棉花棒沾了一些碘酒準備涂在傷處,破皮的傷口一踫到碘酒——

    「啊……」他齜牙咧嘴的痛得哇哇叫,眼淚差些沒掉下來。

    為什麼他在失戀日還得被「毒打」?全世界的花花公子大概他際遇最慘!

     唉……

    五星級飯店大廳內一早就擠滿各家媒體的影視記者,甚至還有出動了SNG車,為的是能搶先轉播國際巨星Enne今天要回美國的最新消息。

    再者,則是之前八卦周刊披露她和樂雲旒的情事,媒體記者分頭並進的想突破紼聞男女主角的心防,證實報導內容的真假。

    可樂雲旒那頭的態度低調而沉默,根本不作任何回應,倒是Glice在昨天向媒體統一發了稿,說今天Ennc會回美國,在回去之前,她會對八卦周刊刊登的內容作說明。

    媒體不到八點就在飯店內外佔位置,約莫九點半Enne才出現在大廳。一見到她現身,現場鎂光燈立刻閃個不停。

    Enne今天穿著一襲香奈兒的鴕色套裝,頭發則簡潔俐落的盤起,美麗的她無論何時何地,作任何的打扮,都是無懈可擊的!

     但一些較細心的記者發現她似乎比較瘦了,臉上的笑容較之剛來時候的燦爛奪目,顯得黯淡了些。

    記者會開始的時候,由主持人先說明召開記者會的原由,之後麥克風便交到Enne手中。

    「我記得我剛到這里的第一天,在機場有位記者朋友問了我一個有趣的問題,他問,我這回回來,有沒有特別懷念或是非見不可的人?」她笑看著在場的記者們。「那個我口中『很久不見,想忘都忘不了的朋友』就是YUA集團的總裁,樂雲旒先生。

    「我們相識在我尚未進入演藝圈的時候,他曾經是我的男友,不過現在他只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以上就是我對X周刊報導的回應。」

    剩下的不到二十分鐘是自由發問時間,記者們分秒必爭,可問的問題仍是在X周刊的報導上打轉。

    「Enne小姐,針對雜志上刊登,你和樂雲旒先生同逛某名店,樂先生買下了一只百萬鑽表相贈的事,可不可以請你說明一下?」

    「這點我必須澄清,雜志刊登的內容其實是有誤導的嫌疑,那天去買表,並不是只有我和樂先生,尚有他的秘書,而且樂先生買下的東西也不只有鑽表,還有一條項鏈。那條項鏈的主人才是樂先生的真命天女。」那項鏈……是Trent要送給封禹荷當生日禮物的吧?

     那天陪樂雲旒去應酬,因為和客戶散的時間尚早,因此她纏著他去買東西,想不到那時候就被跟拍了。

    「樂先生有女友了?」記者們十分好奇。YUA集團在國際問相當知名,且總裁是個大帥哥,這緋聞十分有賣點。

    Enne神秘的一笑。「我想,這不在今天的記者會回答內容中,且這問題也不該是由我答復。」親愛的Trent,不好意思喔,小小的使了下壞心眼,想必往後的日子你會窮于應付這些無孔不入的記者。

    「那你對和樂先生在飯店共處八小時的報導,有什麼話說?」

    這記者的問話方式真尖銳。「這是事實,可在飯店共處八小時,不見得非得有什麼事發生。」

    「那段時間你們同處在一塊,都沒有事情發生?」

    「除了你心里想的外,全都有可能發生。」她幽默的回答令問問題的記者面紅耳赤,並惹得在場諸位一陣笑聲。接著她又說︰「那天我生病了,所以我的經紀人拜托樂先生前來照顧我,因此使他錯過一位重要朋友的生日邀約,我在此深感抱歉。希望透過我的道歉可以使他們盡釋前嫌。」

    台下的發問仍踴躍,可時間有限,仍有許多記者沒問到問題。Enne在最後以一段感性的話作為此行的Ending。

    「這十幾天的時間我過得十分充實,對于這個地方的一切仍是感覺美好,即使是……人有悲歡離合!謝謝。」

    結束了記者會後,許多記者仍想靠近再訪問些什麼,可全被保全人員和她的隨身保鏢給擋駕了。

    搭電梯上樓時,Enne問身邊的Glice,「我表現得還好吧?」

    「Goodgirl!」她知道那場記者會對Enne而言是多麼的沉重,Trent給她的情傷未愈,她卻要強顏歡笑的在別人面前不斷回答關于他的事。

    Enne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早上要你打的電話,打了嗎?」她今天就要離開這里回美國了,有些事她必須有所交代。

    而她之前造成封禹荷和樂雲旒之間的誤會,她也該解釋清楚。

    「打了。」早上Enne要她打電話給封禹荷,告訴她今天她要召開記者會的事,相信內容她會有興趣。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們應該可以誤會冰釋了吧?」

    Glice了解她心中一定百味雜陳。「Enne……」

    電視上正現場轉播著Enne召開的記者會。

    一直到結束了,封禹荷還是盯著電視發呆。

    看來她生日那天,樂雲旒是真的有走不開的理由,而且稍早時候,Enne的經紀人也打電話過來過,除了要她打開電視看記者會外,她告訴她,其實生日那天,樂雲旒雖無法如約前往,可一直試圖想聯絡她,但就是聯絡不上,再加上Enne偷偷的刪了她留在他手機中的留言,並關了機,因此他要聯絡上她更是不可能!

     這樣的事,為什麼樂雲旒不解釋?

     看方才的記者會,Enne話語中的意思好象指,她就是樂雲旒動心的對象。這怎麼可能?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早在她告白的時候,他就會接受了,不是?

     就在她發呆之際,大門的鈴聲大響。

    透過對講機螢幕,她看到來者竟是……是……

    樂雲旒?怎麼可能是他!

     看到門口站的竟是樂雲旒時她已夠訝異了,等到前去應門,看到嘴角流著血,臉上還有數處瘀傷的他時,她更是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發生車禍了嗎?她兀自猜測著。可是他怎麼來找她,現在不該是上班時間嗎?而且打從告白被拒絕,她……她還沒準備好見他呢!看著他,她腦海閃過好多疑問和情緒。

    攙他入內,她提了醫藥箱過來。小心翼翼的替他消毒上藥。

    「怎麼弄成這樣?」嘴角都破了,傷口由內延伸到外,還真不小呢!

     「我和霽堂打了一架。」傷口很痛,可看到她關心的替他上藥的樣子,這點傷還能忍受。

    「打架?!」她愕然,手上的擦藥動作停了下來。樂霽堂會去找他打架,為什麼?不會是……為了她吧?「為什麼?」

    「為了你。」

    她真被嚇到了,訝異的看著樂雲旒。「為了我把你打成這樣?他太沖動了!那他呢,他還好嗎?」雖然樂雲旒的身高略高,可兄弟倆都高大,只怕誰也討不了便宜。

    「我都這樣了,他當然也負傷累累。」

    為他貼上OK繃後,她收好醫藥箱。「為了我讓你受傷,我真的很抱歉。」天!事情怎麼會鬧得這麼大,不就只是失戀嗎?更何況感情的事沒有孰是孰非,就只有愛與不愛,樂雲旒既然不愛她,感情又豈有勉強的道理?

     這樂霽堂真是的。

    「沒有這樣的事。」樂雲旒望著她才幾天不見已顯得憔悴的臉。「即使霽堂不找上我,我也會主動去找他。」

    又是一句封禹荷不明白的話。「找他?這又是為什麼?」難不成是找他打架?

     「男人的嫉妒心有時是超乎自己所想象的。」既然要表明心意,就不再吞吞吐吐,畏畏縮縮的。「老實說,看到你和霽堂走在一塊的時候,我非常的嫉妒。」那種像火在心上燃的感覺會令人喪失理智。

    他都已經拒絕自己了不是?為什麼還要對她說這種話?封禹荷害怕受傷的築高心牆。「你……你在尋我開心嗎?」

    「尋你開心就不會和霽堂打得天翻地覆了!」他沒和人動過手,沒想到第一次就是紅顏禍水的兄弟閱牆。

    「可是你拒絕我了。」

    他拉住她的手,誠懇的說︰「男人在面對感情時,並不是像一般人所想的那麼堅強,我曾受傷過,所以當真愛來臨的時候,是恐懼多于喜悅。」

    「使你恐懼多于喜悅的人是Enne?」

    樂雲旒看著她。有些事他覺得有必要提,即使那無疑是把結了痂的傷口再掀起一次,可現在的他即使這麼做,也不再像從前那樣血淋淋的痛徹心扉了。

    傷口痊愈的痂即使被掀起,也不再痛、不再流血,僅存的是對那傷的記憶,淺淺的、淡淡的……

    「你還記不記得我的初戀?」他記得她問過他,還批評過他的初戀乎乏無奇。「過分注意功課,忽略了女友,使得我的初戀無疾而終,自那時候起,我就告訴自己,如果有一天,再遇到一個令我心動的女孩,就不再重復同樣的錯誤,然後……」深吸了口氣,「我在美國攻讀碩士學位時,認識了Enne……」

    王子和公主浪漫的相遇,可結局卻令人惋惜。

    他語氣平淡的描述自己和Enne的事,唯一的听眾卻是听得眼眶泛紅……

    她以為樂雲旒天生就是王子,高高在上的決策者,沒想到他的感情歷程竟是如此的令人難過。

    王子遇上了公主,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這樣的事好象只會出現在童話故事。

    「……就這樣,我和Enne結束了。」那一刻他終于知道,感情要長久必須靠認真的經營,可認真經營的感情不見得能久長。

    談感情就像兩個人在拔河,雙方力道要旗鼓相當才能維持平衡,一旦一方松手了,另一方跌得傷痕累累是必然的。

    封禹荷難過的看著他。「並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原來美麗的Enne曾經那麼壞!可也許那時她比較年輕,又向往著一步登天,才會作錯決定吧?她看得出來,對于樂雲旒,她是真心的。

    可有些緣分沒把握住,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

    「這些道理我懂,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這就是你拒絕我,且不願解釋在我生日那天,你和Enne為什麼會在一塊的原因?」

    「Enne的事——」

    封禹荷忙著打住。「算了!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和她真的沒什麼。」Enne的誠意她接受了,至于她為什麼那麼寬宏大量的不追究那天的事,晚上或明天樂雲旒看了影藝版的頭條也會知道。

    「你既然那麼怕談感情,為什麼現在又……」

    樂雲旒微笑的看著她。「因為即使再害怕,也比不上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搶走。」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胖子面對一塊蛋糕,即使喜歡,卻因為怕胖而猶豫著,可當別人要拿走蛋糕時,他又急巴巴的把它搶回來。」

    她的比喻令他笑了出來。「你放心吧,胖子之所以成為胖子,是因為他終究會因為蛋糕的美味而忘了『安危』的把它給吃了!」

    吃了?封禹荷听到這兩個字忽然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天,她怎麼滿腦子小玉西瓜!「你……」

    樂雲旒趁她心慌慌之際,傾下身在她臉上吻了一記,並在她耳邊說了句,「我愛你。」然後順勢將她往身上帶。

    封禹荷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好一會才有勇氣抬起頭,卻看到他用溫柔而深情的眸子望著她。

    「你……你看什麼?」

    伸手輕撫著她的頭發。「你留長發會很好看,現在不再單戀了,為我把頭發留長吧!」她曾說過,短發對她而言,是和單戀畫上等號的。

    「你喜歡?」

    「喜歡。」

    「留長發很辛苦的,而且春天之後就是夏天了。」戀愛中的女人就是愛計較,她向他俏皮的皺皺鼻子。「我有什麼好處?」

    每天說一次「我愛你」,這個是一定要的啦!

     不過現在不能提出,會嚇壞這個吝于說愛的大總裁。

    樂雲旒失笑,「對你,我可以很慷慨的,你想要得到什麼好處?」

    「還沒想到,到時候再說!」要什麼才是最實惠的?她得好好合計合計……

    在封禹荷想事情想得出神時,樂雲旒又吻上了她,這一回不再只是「甜點」式的吻在她臉上,而是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吻上了癮,他顯然「餓」很久了。

    封禹荷身上的淡雅香氣若有似無的繚繞在四周,體溫發燙似的透過薄衣傳來,在她眼中他看到深情愛戀,而他呢?

     冰藏在心底塵封的熱情因她而復活,他為她……

    著了迷啊!

     兩人在客廳難分難舍之際,根本沒發覺有人已經打開第一道門進屋來了。

    透過玻璃窗封堯姝可以看到客廳的一切——

    哇塞,不得了!老妹什麼時候變成豪放女了?封堯姝看到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她躡手躡腳的又出了門。

    「呼,好險!」舒了口氣她才驚覺——

    咦?這是我家耶!我干啥逃得跟行竊中,差一些被主人發現的小偷一樣?

     唉,算了!反正難得有這種怪現象,只是……她家老妹沒失戀喲?不但沒失戀,還陷入一種名為「戀愛癥候群」的絕癥中。

    封堯姝拉拉雜雜的倚著柱子想了一堆。無意間瞥到了表——

    九點五十八分?!

    啊,要死了,她趕不上第三堂「點名狂」的課了!

     那該死的代課男、造孽羊……成天點名點名,一堂沒點會死嗎?他當閱兵啊!

     不但放話要當了她,且還是毫不留情的死當!他就不怕她狗急跳牆嗎?

     有種就放馬過來!他都不怕她死了,她還怕他沒命嗎?

     走著瞧!

     看完了女藍波封禹荷與冰山總裁樂雲旒的巴掌定情後,千萬別忘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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