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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後台

  不過“單身”這個看法是別人以為,喬暖怎麼以為不知道,但榮謹自己絕對不以為!

  雖說都想貼上這個“黃金單身漢”,但也沒人有太明顯的動作,這畢竟是榮謹啊!

  有適齡單身姑娘的家庭那是相當心癢,可沒人敢太直白的展現出來。去年的事還歷歷在目,觸碰到榮謹底線,那就沒什麼好下場了。

  榮謹被人團團圍住,說東說西,他余光看了眼,估摸著自己今晚和喬暖又說不上話了。

  “哎呀,榮總……”

  “陳總……”

  又是一番應對,那邊的喬暖也正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李總?”儼然是慈易李貴。

  “喬小姐。”對方對她笑笑,緊接著說了自己的來意。

  “家裡的長輩讓我帶他們道謝,喬小姐有用得上的地方,說一聲就行。”

  喬暖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李老爺子來的,“客氣客氣。”

  李貴顯然對她也相當了解,人才向來招人尊敬。

  “喬小姐考不考慮來慈易發展,咱們……”

  “李總。”榮謹在遠處一聲呼喊。

  “哎!這是我名片,你先拿著。”著急忙慌塞給她一張名片,立刻就往榮謹那邊飛奔過去。

  喬暖微微抬頭,視線正好和榮謹相對,對方眼底的情緒一覽無遺。

  埋怨?

  呵,他還有何埋怨的?

  這樣想著,喬暖轉開了視線,打量形形色色的人。

  倒是被她看見個有趣的,廣貿的王總竟然也來了,正在對旁邊的人腆著臉笑。

  廣貿近來是真的過得不容易,來的這個王總是老大王恆,還留在京市的是弟弟王權,這兩人向來不和,廣貿內亂不斷。

  這王恆雖然也是個舉棋不定的男人,但到底比弟弟王權要好,王權好高騖遠,如果只王恆接手公司,廣貿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不過聽鄧容說,王恆最近壓住了王權,就看他這次能不能徹底解決王權。

  他靠近不了榮謹,就只能和其他公司的聊天攀關系,喬暖看著他一杯又一杯敬酒,腆著臉笑。

  這王恆也是盡了心,放得下身段。

  她正看得認真,對方也仿佛感覺到了,回頭看了她一眼。

  肥胖又憨厚的臉上笑容一僵,元夏喬暖……這人對廣貿可以說頗有“貢獻”,踩了好幾腳。有實力是有實力,可惜是對頭公司。

  這樣想著,瞪了對方一眼,又把臉別開,喬暖也不在意,收回視線,看向向她走過來的顧國華。

  “喬暖,剛剛李總跟你說什麼?”顧國華笑著,笑意不達眼底。

  喬暖站直了身體,微微笑,“沒事,就是問問我是哪個公司的。”

  顧國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轉身離開,和其他人說去了。

  喬暖眼睛微眯,顧國華最近相當不正常……到底什麼意思?

  一場與她無關的宴會很快結束,喬暖回到酒店洗漱過後卻沒有回房間睡覺,反而坐在沙發上等著。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熟悉的聲音,“暖暖~”

  低沉沙啞,帶了點酒氣,又情意綿綿,他把兩個字念出了千言萬語。

  喬暖走過去,打開門,男人眼神朦朧,被秘書楊達周攙扶著。

  “老板……喝醉了。”楊達周輕輕笑,一臉羞赧。

  喬暖平靜地看了他們好一會兒,這才拉開門,楊達周把人放在沙發上,立刻就往外遛。

  “喬小姐,拜托您了。”

  合上門的那一刻,楊達周內心是崩潰的,他僅有的那一點點良心在痛……

  門內喬暖去倒了杯睡,一邊喝一邊往沙發走。

  “別裝了,起來。”

  躺在沙發上的人不動如山,時不時翻身一下,仿佛醉得厲害。

  喬暖嘴角抽了抽,這家伙晚上就沒喝多少,她可不信堂堂榮氏老板,就這點酒量。

  “既然醉了,那就是進不了房間了,就在這兒睡吧。”她說完就放下杯子,要進去睡覺的模樣。

  “別走!”沙發上那人跳了起來,一臉諂媚,緊緊盯著她,眼底燦若星辰。

  喬暖挑眉,對方立刻順杆上爬,蹭了過來,“暖暖,好暖暖,和好吧。”

  她還沒說話,已經被人抱在懷裡,寬大的胸膛把人包裹住了,又暖又可靠。

  “去洗澡。”她嫌他一身酒氣,太臭。

  榮謹幾乎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把人往懷裡一帶,“一起。”

  ……

  鬧到大半夜,某人眷念的蹭著身下的女人,“好暖暖,以後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不要生我氣。”

  “下去。”

  “不!你不答應就不下!”

  “下去……”喬暖眼神已經有些危險了。

  榮謹和她對視三秒,任命的滾在一邊,把額頭埋在她脖頸。

  “暖暖……你太無情了,剛剛還喊著要的……”

  “閉嘴!睡覺!”某女人惱羞成怒。

  某慫貨看不懂臉色,“暖暖,不要對我這麼凶嘛,你看我有錢有貌,器大活好,舍得不要我?”

  “滾!”

  “你再這麼凶巴巴我就真滾了!”

  “快滾!”

  某人撇嘴,一個圈翻到床沿,一個圈又翻回來。

  他支起身子看著正惱怒的小女人,眼裡滿是笑意,燦若星辰,低頭“吧唧”一口親在她臉上。

  “我滾了,又滾回來了。”

      “……”

  第二天一早,喬暖終於把某個沒羞沒臊的男人趕了出去,這才收拾收拾准備回京市。

  她拿出化妝品,正要對著鏡子化妝時突然一愣。

  鏡子裡的女人面若桃李,眼底若有水光,兩頰微紅,就是以往有些蒼白的唇,也是一片丹紅。因為昨夜男人的啃咬,還微微有些腫。

  她伸出手按了一下,有些愣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本來是憔悴的一張臉已經消失不見,眼底常年微青也不見蹤跡。

  喬暖突然有些惱怒,鏡子裡的女人簡直滿臉都寫著:我、戀、愛、了!

  正好這時候熟悉的號碼打了進來,男人聲音暗啞,“親愛的,要一起回去嗎?”

  回應他的是一聲“滾!!!”,和驟然掛斷的手機。

  榮謹拿著手機愣住,眨巴眨巴眼睛,“她……她……怎麼了?”

  楊達周:“……”

  ……

  榮謹一到京市就去咖啡店蹲著了,他給喬暖發了消息,讓她下班來咖啡店,雖然對方並沒有回復。

  “你說她會來嗎?”榮謹第n次問了……

  店長已經聽得耳朵生繭子了,撇撇嘴,忍不住搭話,“為什麼不來?”

  “唉……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原諒我……”

  “喬小姐在生您的氣?”

  榮謹睨他一眼,對於這個沒眼光的手下有些嫌棄。

  “你不算算她多久沒來了!”

  “哦~原來是生氣了……怪不得喬小姐上次竟然來買咖啡。”店長恍然大悟。

  “買咖啡?”

  “對啊。”

  “什麼時候?”

  “上周五啊。”

  他說完,只見他老板眼睛一亮,直放光,“上周五暖暖來過?!”

  “對啊,買了杯咖啡就走了,我還奇怪……”話沒說完,面前的男人已經飛奔出去,直奔對面元夏。

  店長看看一旁呆滯著一張臉的楊達周,“老板……干嘛去?”

  對方幽幽看他一眼,“發瘋去……”

  “你不跟上?”

  楊達周嘆口氣,放下杯子,任命的跟了出去。

  他以前覺得有個閻羅王老板極為可怕,可當他有個陷入愛情的閻羅王老板後……楊達周只能告訴當年的自己,圖樣圖森破!!!

  ……

  榮謹剛到元夏,還在踟躕,對著跟上來的楊達周道:“我這樣上去會不會不太好?”

  楊達周幽幽看他一眼,“喬小姐今晚估計不會讓您進門。”

  “那算了,我就在這兒等。”

  好一會兒,元夏下班。

  “怎麼沒人出來?”榮謹皺眉。

  楊達周也微微吃驚的挑眉看向裡面,真是毫無動靜。

  “加班?”

  剛說完,員工們扎堆出來,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正熱烈討論著。

  “喬副經理怎麼可能出賣公司機密?!”

  “噓!你小聲點,顧總親自說的!”

  “好像看看後續,可惜不讓我們留著。”

  “是不是沒升經理懷恨在心?”

  “不可能!喬副經理不是這樣的人!”

  “我也覺得,喬小姐不像那樣的人。”

  “老板總不能說假話吧~”

  “對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一向有心機。”

  這時候警車響起,所有人都愣住。

  “顧總……報警了?”一個員工愣愣開口。

  榮謹直接推開站在門口的人,往樓上衝,楊達周趕緊跟上。

  心道,壞了!

  樓上的喬暖正緊咬下唇,她一向冷靜,這會兒竟然微微顫抖了手。

  指著顧國華,“好一個顧國華,我喬暖在你元夏做了多少你心裡清楚,現在卻聯合黃長富算計我!”

  顧國華極為冷靜,“是你泄露公司機密,又收取大筆回扣,已經構成刑事犯罪。”

  喬暖呼出一口氣,微微閉眼,樓下傳來的警笛聲也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再睜開眼睛時,眼底一片戰意,犀利的眼睛看向面前幾人,顧國華、秘書、助理、黃長富。

  “你們說,我泄露的是榮氏項目機密?”她的眼睛看向幾人的時候,莫名讓人有些慎得慌。

  黃長富上前一步,“喬暖你真是膽大包天,榮氏的項目是我公司最重要的項目,你不僅損害了公司的利益,還有榮氏,榮氏也不會放過你的!”

  “顧國華,你可真是舍得,為了把我送進去,連榮氏的單子都可以拿來犧牲。”

  顧國華還是靜靜地看著她,喬暖這樣的人,不能留就得直接毀了,她離開元夏不管去了哪個地方,都可能威脅到元夏。

  而且也還可能給清明一個念想,只有徹徹底底讓她消失在清明視線中,才是最安全的辦法。

  不是萬不得已,顧國華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可他調查的越發多,就越是害怕。

  就算清明恨著喬暖,依舊一看見她就心軟,除了小打小鬧,一點不敢傷到她。

  現在已經這樣了,要是清明知道當年……豈不是對這女人更加死心塌地?顧國華也是想了好久,絕不能留她!

  至於榮氏的單子,只要把影響降到最低,低調處理這件事,還能補救。

  “你早點認罪吧,證據確鑿。”

  喬暖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這個笑容有些違和,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幾人有些愣神。

  “喬暖,你沒資格再狂妄了!”

  “閉嘴,黃長富,你不就是一只仗著顧國華給你撐腰就亂叫的狗嗎?一個四五十的男人,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我能讓你當不了廣貿經理,就能讓你連元夏也待不住,你信不信?”她嘴裡的笑容讓黃長富脊背發涼,汗毛直立。

  “你……你……還有什麼資格狂?你自詡天下無敵,狂妄自大,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到最後無人撐腰。我有後台怎麼了?你有嗎?”

  門驟然被人踢開,門口的男人一身風衣難掩氣質,目光犀利,面沉如水,額頭有汗珠,還喘著粗氣。

  “她的後台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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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喜歡

  幾人皆是愣住。

  “榮……榮……榮總……”黃長富結結巴巴,他對榮謹感情最復雜,又是怨恨又是害怕。

  若非因為榮謹,他還是廣貿高高在上的黃經理。

  可有的人就是這樣,當恨的人強勢到可以輕輕松松碾死他的時候,就不敢恨了。

  黃長富敢逮著踩過他兩次的喬暖不放手,卻不敢對真正把他碾入塵埃的榮謹有一絲報復的想法。

  這會兒一聽他的話,已經徹底傻了。

  顧國華也沒好到哪兒去,但他很冷靜過來,張張嘴,“榮總,您怎麼在這兒?”

  榮謹眼睛微眯,視線冷冷掃過兩人,額頭有汗珠,越發顯得整個人犀利起來。

  “我女朋友被你們欺負,我還不能上來?”

  顧國華愣住,根本沒想到這位傳說中不近女色的榮氏集團老板,竟然會和喬暖扯上關系。

  喬暖也看著榮謹,對方感受到她的視線,眨了眨眼睛,眼底全是安撫。

  迎著她的視線走過來,把人攬在懷裡,輕輕拍拍她的後背。

  “沒事兒,我來了,不怕不怕。”

  她活了二十多年,見慣了風雨,披荊斬棘,一路都是自己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護著。

  喬暖挑眉,這感覺……竟還不賴……

  這時候警察上來,看這氣氛奇怪的幾人,皺了皺眉。

  “是誰出賣內部機密了?”顧國華報警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但這會兒警察一問,就沒了動靜。

  “誰報得警?”幾個警察皺眉,又問了一次。

  榮謹看向顧國華,微微眯著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顧國華硬著頭皮上前,“對不起警察同志,誤會一場……”

  他假意解釋了一番,警察緊緊皺眉,狠狠批評了他。這才在他的再三保證之下,離開元夏。

  “暖暖,走吧。”

  榮謹話音剛落,顧國華已經笑著說:“喬暖,我一直器重你,所以有人信誓旦旦拿著證據說你叛變。我太生氣,一時糊塗,現在榮總也來了,我是相信你斷然不可能出賣榮氏的信息,你就原諒我一時糊塗吧。”

  他這鍋丟得好,立刻就把罪名放在了黃長富身上,黃長富想說什麼,最後憋住了。

  喬暖輕輕掙脫開榮謹,走近顧國華,只冷靜道:“把我的辭職報告批了吧。”

  顧國華一愣,榮謹還看著他,張了張嘴,“喬……”

  “我說,請立刻批准我的辭職報告。”她冷冷重復一次。

  等到顧國華抖著手簽完字,心裡才一片蒼涼。

  算計喬暖,是他做得最錯誤的一件事情……不僅沒打倒對方,顯然,惡果絕對不輕。

  “走吧。”榮謹再一次攬住女人,要帶她離開,她也順著他的力道往外走。

  驟然間有一個人跑了上來,顧清明。

  “怎麼回事?!”

  他臉色震驚,顧國華把他和鄧容支了出去,所以他知道的時候還在外面。

  榮謹眼神一厲,攬著喬暖加快腳步離開。

  他愣愣看著兩人背影,好一會兒才對顧國華說:“你為什麼要害她?”

  他的眼睛裡有憤怒,還有埋怨,顧國華心底深處冒出來陣陣涼意。處心積慮和顧清明維系著的這一點親情,經此過後,必然會降到冰點。

  顧國華愣愣地想,自己是怎麼做出要害喬暖這一決定的?

  ……

  喬暖走出大廈,轉身正對榮謹,“謝謝你。”

  第一次被她感激的眼神看著,榮謹有些手足無措,“沒……沒事……應該的。”

  她嘴角微動,眼底有了笑意。

  “你來榮氏工作吧。”榮謹突然眼睛一亮,喬暖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讓她來榮氏給他做秘書,兩人就可以一起上下班,想想就美。

  哪想到喬暖只搖搖頭,“榮氏不適合我,我還是做老本行吧。”

  她最開始從這行入道,自然就想從一而終,榮氏基本所有項目都是甲方,而她卻是個專業乙方,中間服務的。

  “我們公司……”

  喬暖打斷急切的榮謹,“我有安排的,你放心,我餓了,先去吃飯吧。”

  榮謹無奈,只得同她先去吃飯。

  一直被忽視、從未被想起的楊達周:“……”

  ……

  鄧容打了電話過來,也是問她以後的安排,喬暖只說再思考兩天,這次的事鬧得有點大,她需要冷靜思考。

  顧國華卸磨殺驢瞬間就在業內傳遍,榮謹送她回家的時候,香港慈易就打了電話過來,表示慈易歡迎她。

  還有一些其他同行,有小公司、外企,都有發消息過來。

  真正的人才,走到哪兒都不會沒有飯吃。

  “行了,你送到這兒就行了。”

  “我想上去……”

  喬暖笑著搖頭,“明天過來吧,今天我想自己思考一下。”

  榮謹瞬間垂下了腦袋,耳朵都耷拉了下來,“你不會想去慈易吧,在香港唉……”

  “我還在想。”

  “別去。”他委委屈屈,像只大狗。

  喬暖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頂,“我還得想想。”

  慈易確實是她現在最好的選擇。

  她打開車門上去,榮謹委委屈屈看著她的背影,隨即又打起精神,不就是去香港了嘛,他大不了在香港去開個分公司!

  總不可能放手讓她走了啊。

  ……

  喬暖上樓,走出電梯時突然一頓,她的門上斜靠了一個男人,嘴裡叼著根煙,眼神朦朧,看不清情緒。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

  熟稔的態度讓顧清明一愣,好一會兒才說:“剛學會……”

  喬暖伸手給他拿下來,掐滅,“既然還沒上癮,就離這玩意兒遠點。”

  她說完伸手開門,被背後的人一把抱住,下巴支在她的脖頸,有濕漉漉的淚珠滾落在她的肌膚上。

  “暖姐……我不報仇了,不埋怨……你還喜歡我好不好?”

  喬暖嘆口氣,顧清明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梓晨,你怎麼跟著孩子似的,別哭了。”

  “暖姐你不要喜歡榮謹,喜歡我好不好?”

  喬暖一愣,她這好多年沒見的弟弟好像有了其他心思了。

  掰開他摟著自己的手臂,對方固執的不肯松開,喬暖不斷用力。

  “顧清明,你該長大了。”

  顧清明一愣,喬暖順勢掰開他,開了門進去。

  門外的男人好一會兒才無助的貼在門上滑落下來。

  ……

  距離喬暖離職已經一個月,元夏到底是大公司,顧國華也是有能力的人。

  鐵血手腕鎮壓了這件事,把罪過往黃長富身上一推,倒沒有誰再傳他什麼不好聽的話。

  喬暖離開以後一團亂的業務部在顧清明手上也慢慢恢復了平靜,原本喬暖手上的單子也轉了部分在顧清明手上。

  顧國華親自督促,大部分公司還是給面子的,只有小部分和喬暖關系特別好的,還在觀望。

  喬暖閉門不出,誰也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

  業內有傳聞,喬暖即將就職榮氏,也有傳聞,她要去香港慈易。

  顧國華之前還關注她,很快就把視線放在了即將到來的一個國有項目上。

  這項目要招標,別說元夏了,就是慈易老板李貴也親自來了,可見業內對這個項目的重視。

  在招標開始以前,元夏招開了無數次會議針對這個項目,可以說煞費苦心。

  顧國華說:“慈易畢竟是香港的,競爭力還是不如我們京市的企業,外企就更不用說。所以這次我們是很有希望拿到這個項目的,作為元夏的一員,希望大家嚴肅對待,拿下項目。”

  這種國家項目本來關注度就高,盡管是小項目,也足以讓所以公司搶破頭顱。

  很快就到了招標這天,記者拿著相機拼命拍著。

  “哎!慈易,慈易來了!”

  “哇,前老板老李總也來了!”

  “那邊是宏輝!”

  “宏輝來的人真少,是覺得肯定爭取不到?”

  “元夏也來了!”

  “顧國華這兒子確實長得一表人才,據說實力也相當可以。”

  “是啊是啊。”

  ……

  顧國華帶了顧清明和黃長富等人,在大家的議論聲中走到裡面去,和李貴等人握手招呼。

  私下打成什麼樣子,面子上也是相當友好的。

  “哎呀,好久不見!”

  “這是顧經理吧,真是年少有為!”

  “哎,老陳你也來了,這邊這邊!”

  ……

  一時間熱鬧非凡,差不多快到時間的時候,就陸陸續續入座。

  “都來齊了……”

  門正要關上,一旁有人說:“廣貿的人還沒有來。”

  “廣貿不來了吧,王總生病了,估計來不了了。”

  “這廣貿是廢了……”

  接待的人突然在門口道:“廣貿業務部經理來了。”

  已經半掩的門又被拉開,一只穿著酒紅色高跟鞋的腳邁了進來,修長的一雙腿往上走,一個極美的女人下巴微抬,齊肩微卷短發,妝容精致,烈焰紅唇,眼神犀利卻面帶笑意進來。

  “抱歉,廣貿業務部經理喬暖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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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姐夫

  她邁進來以後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兩只腳並攏,捏著略厚的文件夾,微微一笑。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向她該坐的位置走了過去。

  王恆沒來,喬暖理所當然坐在了廣貿的主位,和顧國華平齊。

  她還對顧國華笑了笑,客氣疏離,仿佛毫無嫌隙。

  坐那兒的三人呆呆地看著她,喬暖去了廣貿?!

  “你怎麼會在廣貿?!”黃長富失聲吼出,他已經成了元夏業務部組長,本來以為趕走的喬暖占了他原本的位置,怎麼可能不生氣?

  顧國華在眾人的視線沉下了臉,“黃長富,坐下。”

  黃長富偏頭對上老板的眼睛,脊背一麻,趕緊坐下。

  這事不說對黃長富刺激又多大,就是顧國華和顧清明也相當不可置信。

  元夏和廣貿以前鬥爭多狠且不談,喬暖也是三番兩次給廣貿沒臉,再加上廣貿現在已經大不如從前,喬暖的選擇真讓人猜不透。

  不只元夏一行人,就是其他公司也相當詫異,現場“嗡嗡嗡”低聲說著話,視線不斷滑到喬暖身上。

  在慈易和廣貿當中挑選廣貿的,都是傻子。

  只是喬暖顯然不是個蠢的,她挑選廣貿的原因就很是耐人尋味。

  “喬經理,你怎麼一個人過來?”這是另一家競爭公司的經理問的,他們公司是外企,這次所有人都知道,相較於元夏廣貿,外企拿到項目的概率會低一些。

  元夏現在實力強悍他們不敢得罪,同行已經搖搖欲墜的廣貿一直是他們嘲笑的對像。

  尤其近來廣貿為了拿項目維持下去,老板王恆親自上陣好幾次,這種老板跑項目,確實丟了不少人。

  這會兒諷刺喬暖,元夏喬組長雖然有名,可到底他沒和喬暖打過交道,不知深淺。

  這會兒話一落,熟悉喬暖的立刻詫異地看著他。

  喬暖倒是沒怎麼,就是冷冷看他一眼,道:“我一個人就夠了。”

  “是你們……”

  “請問你們公司的人都這麼八婆嗎?”

  全場一頓,很多人沒忍住捂嘴笑了,那男人氣得有些臉黑,還要再說,卻被他上司瞪了一眼。

  對於對方上司投過來不悅的眼神喬暖不做任何回應,也不在意。

  管你高興不高興,同行是冤家,不是表面維持友好就是真的友好。兩個競爭對手,難不成還相敬如賓、把手言歡?

  她把視線放在上首,那兒坐了個平淡無奇的男人,常州平,待在人群中就讓人容易忽視他,一點也不起眼。

  這會兒面帶微笑看著大家,時間還沒到,他也不進入正題。

  喬暖猜想,他現在應該在觀察。

  細節可以看出一個公司的很多問題,標書早已經遞交上去,這是喬暖對廣貿的第一份誠意。

  老實說,最初她確實是考慮慈易的,各方面都不錯,不像廣貿,破事一大堆,還得擔心有沒有人拖後腿。

  可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不想離開這座城市,想了好久,她聯系了王恆。

  對於喬暖想在廣貿就業,王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又有什麼陰謀?!”

  喬暖一陣無語,王恆這個老板是真的不太聰明,不過傻有傻得好,不會想顧國華,卸磨殺驢。

  於是她便說拿這次這個項目作為誠意,王恆才暈暈乎乎掛了電話。

  “既然大家都來了,咱們就開始吧。”上首那人說話了,所有人立刻正襟危坐,尤其對官家懂一點的,都知道這個人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和藹。

  喬暖看著他,這個項目她費了不少時間和心思,也做了很多研究。

  況且……她還有個一手消息。

  常州平一個個展示他們的項目要求,這其中三個公司最為顯眼,慈易不用談,他們圍繞的中心是“精”,價格上就相對偏高。

  元夏也是格外的出眾,圍繞“宜”規劃的,幾乎每一樣都恰到好處,最關鍵得是他們樣樣擦著邊界線。用相對便宜的價格,去對應超過價值的服務,各部分比例適宜。

  而且考慮是國有,便沒怎麼在推廣宣傳上投資大筆資金。

  另一家公司是剛剛諷刺喬暖那家,但比前兩家差些,到這時候,他們也不怎麼抱希望了。

  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廣貿,喬暖的這份標書……嗯……相當一言難盡。

  她唯一出眾的大概就是便宜,相當便宜,而且幾乎所有資金都分配在宣傳推廣上了。

  銜接的公司報價都比較低廉,規模也小,她這就像是花錢打了個大廣告。

  顧國華皺眉,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喬暖不會無的放矢,這個女人從今天進來就讓他覺得有侵略性。

  看見不少人嘲笑的眼神,他微微松了口氣,這個項目雖然是小項目,但政府還是在意的,她這個不可能。

  這樣想著,終於呼出氣,繼續看著常州平,等待後續。

  坐在前面的幾人在低聲討論,剩下的人都安安靜靜坐著,好一會兒常州平點點頭。

  “這次項目已經有決定了,我們將和……”

  所有人兩手緊握,顧國華更是緊緊盯著常州平。

  “廣貿合作,其他公司也很優秀,不過這次最適合我們項目的還是廣貿,謝謝大家的到場。”他在上面客套的寒暄,下面的所有人都極為震驚。

  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廣貿。

  顧國華憤恨抬頭,喬暖已經在上前准備和常州平簽約了。

  “為什麼?她這標書有什麼好?!”黃長富已經惱怒地問了出來。

  常州平微微沉了臉,但沒說話。

  “你在質疑?”喬暖輕輕問,她知道常州平不好說,於是便替他解圍,果然,對方放在她身邊的視線更加柔和了。

  黃長富看著常州平張張嘴,最後沒敢說話。

  今天這投標莫名其妙,很多人回去繼續深入打聽,喬暖能拿到項目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而這邊喬暖拿著合同出門,榮謹正開著車等她,一見她出來,立刻下來打開車門。

  “結束了,順利嗎?”

  “嗯。”她坐好,系上安全帶,車子這才發動。

  “那就好。”

  “榮謹,謝謝你。”她真誠地說,這次如果不是榮謹告訴她,這個項目的深意,她也拿不到。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個國有小項目,恰恰相反,這是個大項目的第一步。

  目的就是宣傳,至於後面的大項目榮謹沒說,但因為榮氏有參與,所以透露了一點給喬暖。

  對方別開頭,有些不好意思,“謝什麼……”

  榮謹心情那是相當春風得意,喬暖留在了京市,不會離開他,也原諒了他,可以說他現在看著前面的紅燈都是愛的形狀。

  王恆已經知道廣貿拿到項目了,猶豫了好久,這才給喬暖打了一個電話。

  “喂……”

  “嗯?”

  “那個……項目拿到了?”問完呸了自己一聲,問得這是什麼廢話!

  喬暖輕笑,“拿到了,老板,明天我可以去廣貿報道了嗎?”

  “咳咳……你真的要來廣貿?”

  “對啊,我說過廢話?”

  “……”王恆一哽,這女人說他在說廢話!

  咳嗽一聲,“那個,明天來的時候記得把合同帶上!”

  說完掛了電話,喬暖挑眉,突然覺得……去廣貿好像比她想得還好?

  “王恆怎麼了?”榮謹看向她,一副有人欺負了她的模樣。

  “沒事,只讓我明天帶上合同。”又輕笑一聲,“這人估計現在還在惴惴不安,去得是他員工,又不是他老板。”

  榮謹看她這微笑的模樣,皺眉,終於回憶起王恆是個一大把年紀的老頭,這才放下了心。

  “咱們買點菜吧,冰箱的都快沒了。”

  “行。”

  ……

  等兩人大包小包到門口的時候,那兒已經站了一個人,顧清明。

  他在小區買了房子,每次都能名正言順進來。

  “清明,怎麼了?”喬暖問他。

  榮謹一聽她這語氣眉頭就打了死結,這女人可從來沒用這麼溫柔的聲音和他說過話!

  “暖姐……我想和單獨說說話。”他裝可憐。

  “孤男寡女,說什麼說。”榮謹不悅出聲,相當不客氣的語調。

  顧清明挑眉,“我和暖暖說話,你插什麼嘴,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把我當弟弟,怎麼?你介意?”

  他那小模樣相當狂妄,最近顧清明改變對喬暖的態度了,見他們住在一起,就總想破壞,已經不介意“弟弟”這稱呼打掩護。

  榮謹先是皺眉,很快眉頭松開,上前勾住顧清明。

  “怎麼會介意呢?你是暖暖弟弟,就是我弟弟,我不會介意的。來來來,姐夫給你做飯吃。”

  他一邊開門,一邊把顧清明往裡帶。

  “你放開我!!!”

  “清明不要跟姐夫客氣,進來坐,你先休息會兒,姐夫去給你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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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開刀

  顧清明氣得咬牙切齒,眼底怒火直冒,他和榮謹都是一米八左右,對方高他大概兩釐米,可因為身材結實、剛勁有力,輕輕松松就勾著他進屋。

  雖然這一直是他很想進的房間,但自己進和被別人拉進來又是兩回事,一向淡定的顧清明氣得額頭冒煙。

  “榮謹!”

  榮謹微微笑,把人往沙發上一按,“坐好,姐夫給你弄點飯吃。”

  在喬暖面前被榮謹壓制的顧清明覺得有些丟人,他憤怒地站起來。

  “啪!”

  榮謹一巴掌呼在他身上,把人打懵了,順手又按在沙發上坐著。

  “這傻孩子,跟姐夫客氣啥,好好坐著。”

  他按著他的肩膀,以至於顧清明根本站不起來!雙目噴火,恨不得殺了榮謹的姿態。

  榮謹就像是沒看見,點點頭,“這才乖嘛。”

  說罷去整理剛才隨手丟在門口的菜,喬暖也提著自己手上的放在餐桌。

  看了眼顧清明那憤恨的模樣,給榮謹一個警告的眼神。

  他側頭對著喬暖“吧唧”一口親在臉上,余光看著顧清明已經黑成碳的臉,終於心滿意足。

  叫你丫冒充弟弟得意!

  喬暖剛給顧清明倒了杯水,榮謹就在廚房喊她。

  “暖暖,過來一下。”

  還沉浸在憤怒中的顧清明聽著對方的喊聲越發火大,一貫不喜歡廚房的喬暖慢吞吞走了過去。

  廚房鍋裡滋滋作響,顧清明坐在沙發上聽不見廚房兩人說話。

  但他能看見喬暖慢吞吞走過去後,男人低頭笑眯眯說了什麼,沒皮沒臉的笑。

  而後他就看見他那性格冷淡的暖姐竟然拿出紙巾給他擦汗!

  這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正常的動作在喬暖這兒就算驚悚了,顧清明心口陣陣生疼,隨即咬牙,恨不得撲上去同歸於盡。

  喬暖從廚房出來,剛和顧清明說上話,裡面那個又開始喊了。她一陣無語,但還是走了進去。

  就這樣好幾次,喬暖已經在耐心耗盡邊緣的時候,榮謹做好了飯。

  他走出來,一邊擦水一邊對顧清明道:“清明在這兒別客氣,去把飯菜端出吧。”

  顧清明瞪大眼睛盯著他,對方毫不在意,“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這麼大了可別讓姐姐操心。”

  他這樣說著,就三兩步走上來,把顧清明從沙發上提溜起來。

  “走走走,端菜去!”

  顧清明就這樣被他推推搡搡弄到了廚房去,把一盤菜往他手上輕輕一丟,要是不接著准倒在衣服上。

  只得咬緊牙根端著,又被一手一盤菜的榮謹推推搡搡弄出來。

  “來,清明快吃,姐夫做的怎麼樣啊?”榮謹一邊不斷給顧清明挑菜一邊催他趕緊吃。

  他好幾次憤怒地要丟掉碗筷,榮謹就道:“咋了?嫌棄姐夫做的不好吃?還是在給你暖姐臉色看?”

  一扯上喬暖,顧清明就埋著頭扒飯,他今天丟人到無顏見她。

  “吃完了啊?再來再來。”榮謹已經拿過碗去盛飯。

  “我、吃、飽、了。”一字一頓說著,眼睛緊緊盯著面前這滿滿一碗米飯。

  “就吃這麼點兒?怪不得這麼弱!”

  “……”咬牙,低頭扒飯。

  一頓飯吃完,顧清明都快直不起腰杆了,撐得有些難受。

  “我先回去了……”他對喬暖笑著說,笑容有些牽強。

  他走了,而榮謹還留著,心裡著實不好受。

  哪知道話音一落,有人大力把他往沙發上一拉,突然的失重讓顧清明胃一陣難受,險些丟人的吐了出來。

  榮謹笑眯眯攀著他,“清明怎麼就要走了?姐夫還沒跟你聊聊人生呢。”

  顧清明:“……”

  等到榮謹終於放顧清明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喬暖早就回房間洗漱。

  那一刻顧清明幾乎是迫不及待飛奔出去,從那重重的關門聲可以猜到——這家伙短時間不會來第二次了。

  榮謹站在客廳陰嗖嗖笑了,我讓你來呀,姐夫好好招待你!

  扭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嘴角壞笑,“暖暖,討厭鬼滾了,我來了!”

  ……

  廣貿這天所有人正襟危坐,就連老板王恆也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很快,秘書進來。

  “王總……喬經理來了。”

  王恆立刻站起來,隨即一頓,又別扭著一張臉坐下來。

  “請她進來。”

  就一分鐘左右,一個女人慢吞吞走了進來,姿態雖然不顯得高傲,卻自帶拒人千裡的氣場。

  她走進來,把合同放在王恆面前,“王總,這是合同。”

  王恆小心翼翼拿起來,眯著眼睛看,不自覺嘴角就帶了點笑意。

  咳嗽一聲,“那個……你在元夏什麼待遇,來廣貿一樣,以後表現出色還可以再討論。”

  喬暖點點頭,見對方還拿著合同,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頗有些無語,“王總,該開會了。”

  “哦哦好。”王恆站起來,打開抽屜,把合同小心翼翼放進去,又拿把鎖鎖上,緊緊捏著小鑰匙。

  喬暖:“……”

  這種合同顧國華都不會收著,喬暖本來就是讓王恆看看,結果……

  不過他收著也好,喬暖省得麻煩。

  王恆在前面,喬暖不遠不近,將將落後半步跟著。

  一走進會議室,原本嘰嘰喳喳的房間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眨著眼睛看向王恆後面那人。

  著名的業務大牛喬小姐,拒絕前景廣闊的慈易,來了強弩之末的廣貿。

  “這是業務部經理喬暖,大家熟悉一下。”王恆說完,扭著肥胖的身軀坐在了上首椅子上。

  喬暖看了眼,左手邊第二個位置是空著的,便走了過去。

  左邊第一個是王權,右邊第一個是他秘書,喬暖在左手第二個,一個是業務部的地位,另一個則是廣貿給面子了。

  她坐下的時候聽得旁邊人一哼,微微皺眉。

  王權是王恆親弟弟,偏瘦,雖然兩人只差一歲,但王恆因為太胖了,便顯得不如王權。

  對方還算保養得宜,只看臉倒有些儒雅的味道,可惜一雙眼睛,犀利陰毒。

  “喲喂,喬副經理怎麼來了咱們廣貿啊,當初不是可瞧不起廣貿嗎?”王權譏諷出聲,黃長富還在廣貿的時候就是他的人,喬暖說過什麼,都有人轉給他。

  喬暖沒說話,只雙手抱臂,微微抬著下巴,嘴角還隱隱有笑容。

  “怎麼?喬副經理說不出來了?咱們廟小……”

  “王副總。”她打斷他。

  對方立刻把視線轉了過來,全場都看著她。

  “剛才沒聽到王總介紹嗎?那我再介紹一次。廣貿業務部經理喬暖,王副總,您好。”

  對方一愣,就看著旁邊的女人微笑道:“還要再介紹一次嗎?畢竟王副總不止耳朵不好,記憶也不好。”

  “你!”

  “王總。”喬暖看向上首的王恆,對方這才從有人懟王權的驚喜中回過神。

  “嗯?”

  “咱們公司買養老保險嗎?”

  “啊?”

  “我有點害怕以後老了像王副總一樣,耳朵不好記憶不好,還得拖著身體來上班才有飯吃……”

  “噗——”這回所有人都沒忍住,王權臉色鐵青。

  “你等著!”站起來,甩袖離開。

  見所有人都呆呆看著她,喬暖笑道:“王總,不是開會嗎?”

  “對對對,開會開會。”

  喬暖微微笑,今天王權不主動說話,她也會拿他開刀。

  一來就是經理,相當於空降兵,不管名氣再大,都是需要鎮一鎮其他人,這樣她在廣貿的日子,才能迅速進入正軌。

  一般人開刀沒用,只有懟上王權,才最為合適。

  而且她定位明確,她的上司是王恆,對手就會是王權。

  廣貿站在內部一團亂麻,她畢竟是對外的,可不能讓內部的人扯自己後腿。

  這一來就懟上王權確實鎮住了人,同會議室的其他人都時不時偷偷看她一眼,莫名有些害怕。

  但其中有一個人卻是異常興奮,章唯自從在元夏面試失敗,喬暖給她紙巾過後,她就以喬暖為偶像。

  現在喬暖來了廣貿,可不讓她驚喜嘛。

  開完會,王恆明顯心情不錯,叫上喬暖去辦公室。早前對喬暖的兩分疏離,就在她懟完王權以後,統統沒了。

  大致交代了廣貿現在的業務情況,又讓她自己挑助理,王恆最後說:“喬暖,來了就好好干,廣貿現在……”

  “王總……”秘書推開門,尷尬地打斷他們。

  “怎麼了?”

  那秘書期期艾艾,面色不太好看。

  “到底怎麼了?”王恆狠狠皺眉,一張胖乎乎的臉擠成一團。

  “程記說……咱們那個安排他們不滿意,讓您過去一趟。”

  王恆站起來,擼了擼頭,“他們哪裡不滿意?!”

  “沒說……”

  他咬咬牙,廣貿現在不如從前,根本沒兩個單子在手上,他一個也不敢得罪,就程記這種小小項目,也三番兩次撒野。

  想著便拿起桌上的鑰匙,“走!”

  “等一下。”

  喬暖突然出聲,王恆回頭看向她。

  只見她微微眯了眼睛,“說不滿意就不滿意,程記是個什麼東西?你告訴他們,王總繁忙,有問題來廣貿找業務部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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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好帥

  她的眼神很認真,認真到秘書李麗文當即就應了一聲:“是。”

  隨即一愣,立刻看向王恆。

  王恆比她還懵逼,呆呆看著喬暖,“這是項目……”

  對方嗤笑一聲,“廣貿的格調真是越降越低,這種單子都要。記住,你是廣貿老板,以後業務上的事,不管對方是誰,都沒資格讓你去。”

  這話說完,站起來走了出去,那嫌棄的模樣讓王恆心口一哽。

  好一會兒才對著秘書道:“這家伙不會是元夏派來的臥底吧?蓄意破壞廣貿的項目?”

  李麗文:“……”

  喬暖回到她的辦公室,挪動了一下椅子的距離,這辦公室明顯在她來之前整改過了,前主人的痕跡基本消失不見。

  椅子也很是小巧,一看就是為女性准備的。

  點點頭,坐了下來。

  很快就有不少人從門口“路過”,眼珠不經意轉一轉,如果對上喬暖的視線,就尷尬笑笑。

  喬暖放下筆,有個姑娘已經從門口經過三次了。

  她走過去,扎堆亂跑的業務部員工們立刻各歸各位,小心翼翼地偷瞄她。

  “很閑?”

  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

  “現在在做什麼項目?”

  先是沉靜了一會兒,有個姑娘小聲說:“程記和國行酒業還有……”

  喬暖:“……”

  這回換喬暖傻眼了,她知道廣貿現在情況不樂觀,卻怎麼也沒想到,整個業務部在做的項目竟然只剩幾個芝麻大的。

  這個價格的項目喬暖有兩年沒碰了,她接的項目逼格高。除了大公司項目要她去爭取,很多中等級別的都是自己拿著合同找過來。

  所以廣貿現在這個情況,一時讓她有些愣神。

  “開會!”

  她話一落就進了辦公室,外面的人愣了好久,這才趕緊收拾東西往業務部會議室走。

  ……

  業務部的會議室,坐上首的自然是喬暖,她轉了轉筆蓋,眼神犀利掃了一圈眾人。

  “有分組嗎?”

  “沒有……”

  她微微斂上眼簾,“現在業務部分為三個組,A組葛浩然暫代組長,B組劉坤,C組史丹陽,其他成員待會兒隨即分配。孫磊暫時做我助理,散會後去通知人事部再招兩個人,到時候我會參與面試。”

  劈裡啪啦一通說完,下面的人現在還處於愣神狀態。

  喬暖不是隨便指得人,從這三人坐的位置以及周圍人對他們的態度就可以看出稍有領導能力。

  暫時做個臨時組長,需要變動的時候再考慮。

  “程記和國有酒業葛浩然帶A組負責,B組負責科易樂、家家、美斯密,C組做……”

  她說完站起來,這一會兒,就把跟著她過來的小項目全部分了出去。

  這些項目都是小公司的,那些資源是從前跟著她到了元夏,又從元夏跟著她出來,不管她在哪個公司,到了什麼級別,那些項目她都會好好給他們完成。

  這是她的立足之道,從未改變。

  當然,元夏的仇她肯定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除了這些項目,還有她在元夏接的項目,也要一一拉過來。

  那些元夏已經啟動,拉不過來的資源,她會在下一個項目銜接過去,爭取搶過來。

  喬經理出去了,留下業務部一群人像是傻子一樣坐在那兒。

  “我沒聽錯?”

  “……應該沒?”

  “啊啊啊!喬經理威武!!!”

  “我天,她太帥了!”

  “不是應該說美嗎?”

  “帥!就是帥!和她比起來,上次健身房遇見的小哥哥好像都不帥了!”

  “帥本帥了!”

  “孫磊!你還坐著干什麼?!不去幫喬經理的忙就把助理位置讓出來!”有個女人已經忍不住對著新助理咆哮,不是暫代嗎?那就是可以換了!

  孫磊一聽,立刻脫離神游天外的狀態,站起來咧嘴笑,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不!不讓!”

  就這一個會,業務部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以至於王恆來的時候驚了一跳。

  “你們這是……”

  “喬經理給安排項目了!”

  “什麼項目?”

  “有……”

  聽著員工一個個列舉,王恆倒吸一口氣,好一會兒才道:“這顧國華腦子沒毛病吧?”

  李麗:“……”我覺得有。

  王恆辦公區轉了好幾圈,這才想起來他來是為了什麼,趕緊提腳往喬暖辦公室走。

  一進門便道:“程記的人來了,你去見?”

  喬暖淡淡看他一眼,王恆一僵,他感覺到了對方視線裡——滿、滿、的、嫌、棄。

  “誰來了?”

  “廖經理。”

  “哦,讓他等會兒,我現在沒空。”說完低頭工作。

  王恆下意識想說話,又憋了回去。

  “算了算了,隨便你吧。”

  轉身出去,他想到喬暖一來給業務部帶來的變化,昨天還是死氣沉沉,今天已經是另一番天地。

  王恆想,就算喬暖得罪程記的人,違約金他也給付!

  這樣想著,也不在意程記,上樓去忙自己的事。

  廖傳文坐在接待室黑了臉,這廣貿真是好大的膽子!

  可是讓他甩袖離開又有些不甘心,只得想著待會兒怎麼威脅廣貿,才讓自己稍微坐得住了些。

  就在他等到沒脾氣的時候,門口傳來高跟鞋的聲音,隨即人剛剛進門,就傳來一句:

  “久等了,廖經理。”

  他從對方冷艷的臉回過神,立刻板起臉,“哼!你們廣貿好大的膽子,怎麼?是違約嗎?”

  喬暖詫異道:“怎麼?合作期限到了?還是廣貿違反了哪一條合約?”

  廖傳文一哽,“你們做的方案我們不滿意!”

  “哪兒不好滿意?”

  “就沒有滿意的地方,我希望……”

  “好,我們改。”

  廖傳文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只當喬暖是怕了,冷哼一聲,還准備說點什麼,對方卻率先開口。

  “不過我最近要做榮氏的項目,程記的過段時間再說吧。”

  她已經站了起來,要離開的模樣。

  “什麼意思?!什麼叫過段時間?!”他剛從“榮氏”兩個字回神,就注意到對方說等段時間,立刻不管什麼榮氏,炸毛了。

  “怎麼可以等?!我們那邊……”

  “時間沒到,我沒空,就可以等。”她半只腳已經走出了大門。

  廖傳文急了,“我告你們違約!”

  她回頭,嘴角掛上一個嘲諷的笑容,眼睛微眯,“那你就去啊,看法院判不判。”

  “你!”

  “對了,程記和廣貿簽了合同的,這個項目除非你們賠違約金,否則就不要在此期間找別人做喲~”她嘴角的笑容顯然是威脅,明晃晃告訴他,廣貿肯定會拖到最後一天。

  喬暖離開接待室,眼底毫無多余的情緒,這種小公司她見多了。作為甲方就高高在上,不斷折騰乙方,那方案喬暖看過,沒有一點問題。

  她走得干淨利落,留下廖傳文氣得直拍心口。

  下午又忙著安排還不熟悉的業務部,等到一看時間,已經六點過了。

  若是以往她手頭還有工作就肯定留著做完,但鬼使神差,她帶著沒做完的工作,提著包下班了。

  果然,門口停了輛熟悉的車。

  那人仿佛時刻看著大門,一見她出來,立刻就下車給她開門。

  “下班了?”

  “嗯。”

  系上安全帶,男人開著車子離開廣貿。

  “你現在在廣貿工作,離家有點遠,考慮換地方嗎?”

  喬暖微微皺眉,確實,廣貿和她住的那個小區有點遠。

  榮謹余光打量著她的臉色,咳嗽一聲,“咳,我住的地方挺近的,你要搬過去嗎?”

  余光緊緊盯著她,時刻注意她的臉色。

  喬暖倒是松開眉頭,平靜道:“不用,也沒太遠,搬地方麻煩。”

  “不麻煩!我給你搬!”榮謹幾乎是立刻接道,那急迫的模樣,恨不得她現在就住進去。

  “不用。”她態度堅決。

  ……

  夜裡。

  酣暢淋漓的一場較量並沒有讓榮謹放下他的想法,畢竟“住進他家”離“嫁進他家”,也就差一個字了。

  “暖~搬我家去吧,地方大,床大,你要是不習慣,我照著這邊裝修一下。”他埋頭在她脖頸處。

  “不。”毫不留情的拒絕。

  榮謹放在被子裡的手突然動了,喬暖一僵。

  他只壞笑道:“搬不搬?”

  “滾!”

  這套路他熟,收回手,掀開被子,往床沿滾過去,正在他要停住的時候,一只腳突然伸過來。

  “砰!”

  某人被踢到地上。

  榮謹也不生氣,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眼睛蹭亮,放著光。

  “暖暖!”

  他聲音興奮,又爬回床上,把女人抱住,“暖暖我愛你!”

  這個向來冷情的女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學會了怎麼和他打鬧。

  喬暖臉上帶了點羞惱,她這人向來是冷言冷語把人隔絕在生活以外,工作上她能言善辯,但要想融入她的生活卻很難。

  現在遇上這麼個沒皮沒臉的男人,著實讓她束手無策。

  以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那個不苟言笑的榮氏老板在背後竟然是這樣的?!

  當然,榮謹要是知道她這麼想,鐵定說:我只在你面前這樣。

  他的心情太好,以致於摟著喬暖打算再戰一場的時候說:“暖暖,咱們生個小寶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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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玫瑰

  他這話一落,懷裡的女人明顯一僵,輕輕伸出手推開他。

  “我困了。”隨即轉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脊背是崩得直直的,顯然是抗拒。

  榮謹愣在原地,他這會兒從興奮中清醒過來,腦袋裡第一次這麼清晰的想問題。

  喬暖確實對他最特別,可她的態度顯然還沒想過兩個人的以後,甚至在她看來,可能並不會有以後。

  懷裡空了,溫度也陡然間沒了,好像能傳染似的,榮謹的心也空蕩蕩的。屋裡的暖氣像是突然停下來,外面的冷空氣悉數打在他身上。

  好一會兒,榮謹嘆口氣,伸出手把人抱了回來,緊緊揉進懷裡。

  喬暖的身型相對於他而言極為嬌小,小小的一只抱在懷裡,瞬間填滿了空蕩蕩的心。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你等著!”

  等著什麼?

  榮謹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要這樣說,才能讓他稍微發泄心中的郁氣。

  喬暖還是沒什麼反應,只不過伸手環住了他。

  榮謹臉上露出一個笑,又很快僵住,他覺得自己太好哄了!但又舍不得和她生氣,磨磨牙。

  “你給我等著!”

  這回意思明確,你給我等著,等著我……娶你。

  ……

  今天喬暖沒讓榮謹送她,廣貿和榮氏不順路,送她過去再去榮氏就要經過中心大道,一條常年堵車的路。

  她眼睛看著前面,心思卻有些飄遠,榮謹昨天生氣了。

  喬暖知道,但她確實沒打算順著他,未來太遙遠,她不敢承諾。

  尤其是……孩子,她從小到大的經歷使得她暫時沒有辦法接受一個小生命。

  在她撐不起一片天的時候,孩子的事,基本上是不納入考慮範圍的。

  一直到廣貿,她也沒想到該怎麼辦,榮謹是第一個讓她彷徨的男人。

  廣貿這會兒正是上班時間,喬暖沒有遲到的習慣,但也不會提前到,所以正是人最多的時候。

  一路上不斷有人同她招呼,恭恭敬敬地一句:“喬經理”,她微笑回應。

  帶著不太好的心情到了辦公室,一推門愣了一下。

  昨天還很單調簡單的房間多了很多裝飾,電腦旁邊的多肉,桌上一角的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給這個房間增加了一抹色彩。

  喬暖下意識向辦公區看過去,那些家伙們也正偷偷看她,一對上她的視線立刻移開。

  這些家伙啊……

  她嘴角微微上揚,一掃剛才不太美好的情緒。

  ……

  “暫時就是這樣,王總希望您下午和他去一趟九路。”

  “嗯,可以。”喬暖點點頭。

  李麗說完,微笑著轉身。

  “李麗。”

  她回頭,疑惑地看向喬暖。

  “咳……中午可以陪我出去一趟嗎?”表情有些不自然,微微別開視線,這還是喬暖第一次這個模樣。

  “啊?”

  ……

  下午下班。

  “喬經理再見!”

  “再見。”

  “喬經理再見!”

  “再見。”

  ……

  廣貿和元夏完全是兩個氛圍,元夏的員工怕她,所以對她恭敬也疏離。

  廣貿的員工也有些怕她,但更多的還是……喜愛?

  下個班都要同她打完招呼才離開,喬暖笑著同每一個員工說再見。

  等到差不多都離開,她才提著包出去,榮謹果然在下面等了。

  靠著車子的榮謹這一天已經想清楚,喬暖性格和別人不一樣,他要用更多的耐心對她。

  整了整衣衫,兜裡揣著一支玫瑰。

  “暖暖,下班啦。”

  “嗯,等了多久了?”

  “沒多久。”他咧嘴笑,准備掏出玫瑰哄一哄喬暖,雖然不一定有用:)。

  “送……”

  “送你一樣東西。”

  榮謹:“!”怎麼搶我台詞?!

  他剛這樣想著,喬暖打開包,拿出個什麼東西遞了過來。

  鑰匙?

  “嗯?”

  “鑰匙,那邊那個小區的。”她指了指那邊的一片住宅區,那地方介於廣貿和榮氏之間,兩人上班最方便的地方。

  榮謹眨眨眼睛,好一會兒才興奮道:“你要搬家了?!”

  “嗯。”

  她隨口嗯了一聲,就打開車門進去了,榮謹還愣在原地。

  怎麼感覺……被包養了?

  到為什麼這麼……興奮?

  還站在原地的男人突然咧嘴大笑,又拉開副駕駛車門,撲在已經坐好的喬暖身上,捧著臉狠狠“吧唧”一口。

  “喬暖!你怎麼這麼可愛!”

  被親了的女人臉色難看,使勁推他,“你給我滾!!!”

  “往哪兒滾?”

  “滾!”

  “我只往你心裡滾。”

  “……”

  榮謹這沒皮沒臉的男人又笑著站直,才乖乖開車帶她回去。

  一路上都在討論什麼時候搬家,當然榮謹的意思是越早越好,最好是今天,喬暖無所謂,不過今天是真的太急了。

  “那周末吧,不能再拖了,咱們正好一天搬家,一天整理。”

  “兩天?”

  “嗯,我東西多。”

  “……”我有讓你直接把家搬進去???

  榮謹嘴裡哼著小曲兒,他最高興的是即將擺脫顧清明,那家伙自從上次過後來找喬暖的時間並不多,但一個小區,總還是時不時冒出來。

  他心情太美好了,哪怕是看見兜裡的玫瑰只剩了個柄,也笑嘻嘻插在了榮家花瓶。

  ……

  “老板,對不起!我我我……”財務部經理哭喪一張臉,她犯了個錯,剛剛楊達周通知她的時候,恨不得直接暈在地上。

  按照榮謹的性格,這次她……凶多吉少。

  榮謹從手機上抬頭,看著面前財務部經理一張臉苦在一起,恨不得跪下來。

  “你……”

  他一出聲,財務部經理已經是半癱了,隨便給她一根稻草,立刻就會暈過去。

  “你下次注意。”

  “……”?!

  “出去吧。”

  “!”

  沒了???

  財務部經理暈暈乎乎出去,看著坐在對面的何藍。

  “何秘書,老板……怎麼了?”

  何藍淡淡看她一眼,“心情好。”

  “!!!”這他媽是心情好嗎?這是超級好啊!

  因為榮謹的“心情好”,整個榮氏都洋溢在一片祥和之中,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喬暖為了他搬家,榮謹心情能不好嗎?又要擺脫那個“弟弟”,他看這個世界已經自帶溫柔。

  不過……這心情也只持續到周天,他們搬家。

  “你這些不帶過去了?”他眨眨眼睛,疑惑地指著櫃子上的東西。

  “嗯,不帶,你想要什麼再布置。”那套房子不錯,李麗對這邊相當了解,半天時間就找到合適的房子,裝修精致,價格雖然貴,但喬暖的經濟能力也不是特別在意。

  榮謹眼底有光,蹭亮蹭亮的看著她,喬暖別開視線,被兩個燈泡照著的感受相當不美好!

  他一邊笑著一邊開門,在看清門口男人的時候,臉瞬間就黑了。

  “你怎麼來了?!”他咬牙,緊緊盯著顧清明。

  對方不理他,只看向喬暖,眼神憂郁,“暖姐……搬家也不告訴我嗎?”

  裡面的人只道:“說什麼?想去就直接過去啊。”

  她說得語氣平靜,顧清明眼睛一亮,榮謹黑著臉伸出手,勾住他脖子。

  “清明,既然來了,就幫著姐夫搬家吧。”

  “……”

  “開工!”

  “為什麼不找搬家公司?”

  “東西沒多少,自己搬唄。”

  嘴裡這樣說著,沒一會兒就偷偷發了個短信:不用來了。

  ……

  在顧清明滿頭大汗跑第四趟的時候,咬緊牙根,“到底要搬到什麼時候?!”

  他已經瀕臨崩潰,咧著牙,隨時要上來咬死對面男人的模樣。

  榮謹好受嗎?

  並不!顧清明搬了幾趟他就搬了幾趟,這會兒也是滿頭大汗。

  “清明啊,你忍心讓你姐搬嗎?咱們兩個男人,這點事都做不了?”

  “……”顧清明齜了兩下大白牙,繼續跟著榮謹有一趟沒一趟的搬著。

  喬暖在新家燒水做飯,那兩個男人較勁兒,她懶得摻合。

  一直到下午,才徹底搬完。

  兩個平日裡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兩個男人癱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揣著粗氣。

  汗流浹背,一向整潔的衣服亂七八糟,毫無坐相的癱著,嘴裡還念叨。

  “你小子不行,比我少跑一趟。”

  榮謹一說完,顧清明給他一個大白眼,懶得理他,這男人太不要臉了!

  仗著對喬暖家裡的東西熟悉,每次給他的箱子特別沉,自己還假模假樣抱個比他大的箱子,一路上淨詆毀他。

  雖然路上是自己的車運,但兩邊下樓那可都是人工!兩男人累得夠嗆,也是活該。

  “行了行了,趕緊吃飯。”喬暖端出幾碗面,兩人撲上桌,一通搶食。

  “沒了?”

  “沒了。”喬暖皺眉,她忽略了這兩男人今天太累了,格外能吃。

  “我再去做點?”她問道。

  “不用。”兩個聲音斬釘截鐵。

  顧清明對她笑著說:“暖姐不用辛苦了,你做的面真好吃,我想起我們小時候……”

  不好!榮謹心裡一咯噔,這家伙一出擊就開始對喬暖“追憶往事”!

  他眼珠子一轉,端過喬暖剩下的半碗面,“暖暖,我幫你吃了吧,咱們兩個無所謂的~”

  最好幾個字翹起舌尖,說得那叫一個曖昧,顧清明受不了刺激,落荒而逃。

  榮謹大獲全勝!

  對喬暖挑挑眉,一邊吃面一邊得意洋洋,她只無奈的看著他。

  然而又兩天,榮謹感受到了來自小舅子的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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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下雪

  隔壁那一棟樓新搬來了住戶,是位單身男性,他叫——顧清明。

  那是顧清明第一次叫“暖姐,姐夫”,要是榮謹在平時聽見肯定洋洋得意,可惜這會兒對方正在指揮搬家公司搬著東西。

  榮謹咬緊牙根,輕輕拽著喬暖離開。

  “暖姐,我想吃你做的面了!”後面傳來聲音,帶著濃濃地挑釁。

  喬暖回頭,“待會兒忙過了上來。”

  這話一落地,拽著她的男人手一緊,腳步微微快了點。

  “姐夫,你不幫我搬東西嗎?”

  榮謹腳下一頓,隨即臉黑如墨,眼底噴火,這小子學壞了!

  這一次,顧清明大獲全勝。

  ……

  再是不開心,顧清明也搬進了他們這個小區,榮謹暗暗咒罵了兩天,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對於即將投入工作的喬暖,顯然沒放在心上。

  房子那邊穩定,業務部這邊也已經熟悉,喬暖就開始著手工作上的大動作了。

  作為新任廣貿業務部經理,喬暖要做的事自然是給廣貿“拉生意”。早前在廣貿搶走的一個個項目,又要去談回來。

  但這很困難,畢竟大部分項目都是直接和元夏簽的,顧國華在喬暖離開後,迅速接手這些項目。

  以致於喬暖想要搶走,基本是不可能。可她的目的本來也就不是要已經簽好的單子,而且未來的單子。

  即使那些公司還在猶豫,但因為喬暖的有意爭取,便讓他們不急於和元夏續約。

  企圖壓價的有,還在觀摩的也有,喬暖統統不在意。

  她只要時間。

  這些人不和顧國華把續約定下來,她才有機會。有一些和她相熟的,但是很快和她簽訂以後的合作協議。

  還有一些雖然信任她,卻不怎麼相信亂七八糟的廣貿。

  她跑了一些公司,心才徹底放下了。

  看了眼時間,就開車去赴和鄧容的約,這是她離開元夏以後,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鄧容看向她,喬暖出事的時候她沒在公司。等到她回來,木已成舟。

  喬暖不想留下來了,鄧容作為她的好朋友,自然不可能勉強她。

  “我怎麼可能不來。”喬暖微微笑,在鄧容的對面坐下來,態度自然。

  對方緊緊盯著她,突然笑了起來。

  “工作是工作,私下交情是私下,走,SPA。”兩人相視一笑,和以往一樣,前往熟悉的地方。

  等到技師離開,鄧容問她:“在廣貿還好嗎?”

  “嗯,還成。”

  “喲,廣貿那爛攤子也覺得沒關系?”鄧容有些驚訝。

  喬暖聲音輕輕傳過來,“爛攤子是真爛,不過……環境不錯。”

  鄧容笑眯了眼睛,“你這樣的人,哪個公司都是爭著搶著的。有能力的人,到哪兒都餓不死。”

  “廣貿……比我想得好些。”

  “你們那個小王總怎麼處理?”

  說起這個喬暖皺眉,自從她來了廣貿以後,對方就沒來了。王恆很高興看到這個場景,可喬暖卻覺得,對方在憋大招。

  “別光說我了,你呢?”她抬起頭,眼底的滿滿的關心。

  “我還不是老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財務部就那麼大點兒,全公司都怕我嘴毒,日子過得瀟灑著呢。”

  “那就好。”

  “顧國華也是個傻的,就這麼輕易把你放了。”

  喬暖陡然間睜開眼睛,嗤笑,“他哪是想放過自己,是想直接害死我。”

  鄧容嘆口氣,問她:“你和榮謹是什麼關系?聽說他……”

  “嗯……朋友。”喬暖微微別開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找不到一個詞形容他們的關系。

  鄧容沒把她這微微有些尷尬的模樣放在心上,又說起其他,“你還是防著顧國華一點,我走的時候聽說他在大發雷霆。”

  喬暖嗤笑,沒說其他,只說道:“這就受不了?”

  鄧容看她這不肯罷休的模樣嘆口氣,說起來她還是顧國華親戚,也是很早以前就跟一直在元夏工作的老員工。

  看著他老了老了,糊塗了,竟然犯下這樣的錯。以致於招了喬暖記恨,現在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往廣貿拉單子,不知道未來還會給元夏帶來什麼變化……

  鄧容都猜對了,顧國華確實相當憤怒,尤其上午知道兩個公司已經和喬暖新簽約了,就越發不痛快。

  可這不痛快到最後,就又成了後悔。喬暖多有實力的一個人,一個能人抵無數個人,背後又有榮謹撐腰。

  顧國華要是提前知道喬暖和榮謹談戀愛了,怎麼可能有之前那事。至少不可能直接用榮氏的項目下手,也不可能現在就下手。

  “唉……”失望的嘆口氣。

  這時候電話響了,他接起來。

  “喂。”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顧國華剛才微微放松的表情頃刻間蕩然無存,臉色鐵青。

  “好。”那頭電話已經掛了。

  來電話的是榮氏秘書,早前面對榮氏項目的喜悅已經沒了,這會兒倒成了進退兩難。

  負責項目的喬暖突然離開,榮氏這項目已經快好了,榮謹不好再反悔。

  但因為當初簽合同就有一點,對方認喬暖。

  這會兒喬暖走了,他們就各種借口為難,這電話又是為難顧國華的。

  他將電話砸在牆上,重重喘氣,氣得不行還沒辦法申述的感受使得他胸口像是大火燒。

  “顧總。”黃長富笑著站在門口,一臉諂媚。

  顧國華微微抬頭,等待對方下句。

  “業務部的員工有些不得用,喬暖又離開了,現在人手有些緊缺。”他小心翼翼說完。

  那些員工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怎麼聽他安排,他再稍微調整一下以前的規定,就變得一團亂麻,顯得人手嚴重不足。

  顧國華額頭青筋直跳,業務部和之前比少了什麼?就一個喬暖!

  竟然讓人覺得業務部人手不夠!

  就這麼一個人就有這麼大的影響,使得業務部原本井井有條的順序打亂,仿佛人手極為緊缺。

  黃長富這個廣貿的經理,一點用也沒有!要不是清明還能撐著,就黃長富,業務部已經亂七八糟了。

  他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把桌上的文件夾狠狠往黃長富砸過去。

  並不太疼,卻相當讓人驚詫。

  “顧總……”

  “滾!!!”

  ……

  喬暖和鄧容的相聚到了晚上七點過散開,本來對方還想和她一起吃飯。她想到榮謹,鬼使神差拒絕了。

  待兩人分開,她開著車到新的住所,那地方榮謹已經牢牢占據。不同於在原來的房子,那會兒她如果有事,榮謹也就不過去了。

  現在不同,他下了班總是要回去的,她沒事就接她一起回去,她有其他安排就在家裡等她。

  這樣一來,喬暖已經有些習慣要回去吃飯了。

  她走到半路上突然下起了雪,一片片雪花往下飄落,喬暖加快了速度。

  車子停在小區停車場,她走了出來。他們這小區安保措施嚴格,停車的時候要刷卡,停好車還得從出口出來。

  她看了眼外面的大雪,呼出一口氣,快步走出去。然而剛剛走出出口,腳步一頓,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拿了件大衣站在外面的路燈下面。

  他高大的身影比他頭頂的指路燈還要顯眼些,挺著筆直的脊背,像偉岸的大山,踏實安心。

  “榮謹?”

  “回來了,快上去吃飯。”對方立刻眼睛一亮,對她咧嘴笑了起來,走上前把大衣裹在她的身上。頭頂的雪還在往下落,他把有些愣杵的女人攬進懷裡,快步往樓裡走去。

  這段距離有些長,他擔心她被雪打濕了著涼,就下來接她。

  “冷不冷?”頂著雪花榮謹輕聲問她。

  “不冷。”她被他抱得很緊,雪都沒碰上幾片。

  她雖說不冷,他還是把她摟緊,一路帶回家裡。

  “你先洗澡還是先吃飯?”他眨眨眼睛。

  “你先洗澡。”喬暖這樣回他,相對於他而言,她反而沒有沾濕一處。倒是他,這會兒進了有暖氣的房間,肩頭的大衣已經變了顏色。

  他咧嘴一笑,速度進去洗澡換衣服,喬暖看了眼還熱氣騰騰的廚房,先行過去端菜。

  等到榮謹出來,他做好的菜已經被擺上了桌子。

  “快來吃飯。”

  “嗯,好。”他笑著走過,坐在喬暖旁邊,對方遞給他一雙筷子。

  結果,對上她的視線,笑得更加開心,眼底光芒閃爍。

  “吃吧。”

  “嗯。”他端起飯碗。

  “扣扣”

  門口響了兩聲,榮謹微微皺眉,“誰啊?”

  外面還有一點聲響,兩聲敲門以後就什麼都沒了。

  榮謹站了起來,從貓眼往外看了眼,突然打開門。

  “你怎麼把自己整成這樣?”他這聲音相當嫌棄,手上卻趕緊把人提進來。

  那平日裡一臉驕傲的顧清明像個沒家的孩子,一身衣服濕漉漉的,上面還能看見一兩片沒化的雪。

  他鼻頭紅彤彤的,頭發也亂七八糟,顯然凍了好一會兒了。

  “清明,你怎麼了?”喬暖趕緊放下碗上前,語氣有些擔憂。

  榮謹擺擺手,把人往浴室拖,“暖暖你先吃飯,這小子得洗個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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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班子

  榮謹說得很嫌棄,那表情也是一副恨不得丟掉這人的模樣。

  只手上還是把人扔進浴室去,又去房間裡找衣服給他。顯然榮謹沒打算再幫他洗澡,衣服往裡一掛,就關上了門。

  “他一個可以嗎?”喬暖偏頭看了眼緊閉的門。

  榮謹撇嘴,“總不能讓咱們給他洗吧?走走走,咱們先吃飯,別管他。”

  喬暖還有些擔憂,榮謹已經摟著她走了出去。

  “這小子就是凍著了,別管他,等他洗澡出來吃點熱的,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哦……好吧。”喬暖點頭,順著他的力道在餐桌旁坐下,重新拿起筷子。

  ……

  顧清明出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吃飯,一見他出來,榮謹一邊去給他盛飯一邊埋怨,“沒事兒在外面瞎跑什麼?多大的人了,跟個小孩子似的。”

  飯遞給他,顧清明接過,喬暖給他夾了菜放在碗裡。

  這一刻他突然就覺得有個姐姐姐夫這樣好像也不是壞事?

  這念頭剛剛升起,趕緊搖搖頭,暖姐是他的,這是侵入他們世界的男人!

  “不要你管!”他惱怒地瞪眼。

  榮謹撇嘴,“你還當誰想管你,要不是怕暖暖擔心,早把你扔出去了。”

  顧清明一雙眼睛噴火,“你!”

  榮謹一巴掌呼他頭上,“趕緊吃飯!”

  顧清明:“……”

  等他把飯吃完,喬暖才問他道:“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吵架了。”

  沒說和誰,但喬暖和榮謹也能猜到,只有顧國華了。

  就在顧清明已經等著他們追問的時候,榮謹站起來,把他提了出去。

  “好了,既然沒事就趕緊回去。”

  “你!”

  門已經關了,顧清明傻眼了。

  很快又拉開,那男人伸出一個腦袋,“衣服不用還了,姐夫送給你的。”

  “砰!”

  門又被關上,顧清明站在門口目瞪口呆,他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人……扔出來了?

  門內喬暖也是一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榮謹已經輕輕攬著她,“他吃飽穿暖了,也該回去。那麼大個人,自己的事要學會自己處理,你不能一直包容他。”

  說得是冠冕堂皇,事實上就是不想顧清明占用喬暖一秒的時間。

  喬暖:“……”

  “走走走,咱們睡覺了。”

  “……”

  喬暖無語,被他推推搡搡進了房間。再出來就是第二天早上,她發了個消息確定顧清明沒事,就把他忘在腦後。

  廣貿的事情不少,她一接手這爛攤子後,上上下下的事基本都交給她了,一刻也分不開身。

  “喬經理,王副總來了。”她的臨時秘書低聲說。

  喬暖微微皺眉,他怎麼來了?

  “讓他進來吧。”

  她話剛落地,門已經被推開了,王權人還沒進來,聲音倒是先傳了過來。

  “喬經理可真大牌,還要我親自過來見你。”

  喬暖笑道:“王副總要是想見我,讓人通知一聲我就過去了。”

  “你會這麼聽話?”

  “當然,您是副總。”

  王權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哈哈大笑,笑夠了才說:“我不想當副總,讓給你當?”

  喬暖一頓,“不敢不敢。”

  “你喬暖膽子大得很,沒什麼敢不敢,看你想不想。”王權說得似是而非。

  喬暖客套笑笑,王權站了起來,“喬經理還忙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他說完大步離開,喬暖等門合上,突然變了臉。

  這家伙的心真是毫不遮掩,他說喬暖當副總,那他呢?自然是更上一層樓。

  他這是讓喬暖幫他。

  當然,更多的還是試探,利誘不成功,就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是什麼了。

  這男人的野心……真是都不肯藏一藏。

  王恆拿到了公司的權利,雖然還有些董事站王權,可他到底是已經壓住了王權。

  以致於對方來公司轉了一圈,竟然沒有任何事可以做,又鐵青著臉離開。

  喬暖暫時將他放在腦後,忙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向敏聯系了她。

  自從她離開元夏,好久都沒和她聯系了。

  “喂,向敏。”

  “喲喲喲,喬經理沒把我忘了啊?”語氣調侃。

  “忘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在這邊想你,你竟然想都不想我!太沒良心了!”

  喬暖嘴角微微上揚,低聲笑了起來,那頭還在嘰嘰喳喳。

  “沒良心!拋棄了我,喬暖,你這是始亂終棄!我的命可真苦,遇上個渣女~”那頭還假模假樣抽泣起來。

  “行啦,別裝了。”

  “你呀,真是一點情面不留。”

  “那我掛了。”

  “你你你!!”

  “你不是說我沒良心嗎?那我掛了。”喬暖眉梢帶了點笑意,聽著那頭抓狂。

  過了一會兒,那頭突然問:“暖暖,廣貿怎麼樣?”

  “嗯,還不錯。”

  “那我去廣貿吧。”

  喬暖一愣,“什麼?”

  “我已經辭職了。”

  好一會兒喬暖才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你沒必要……”

  “你走了這元夏也沒什麼好待的,怎麼,你不願意?”那頭聲音帶了威脅。

  “怎麼會,歡迎極致。”廣貿現在和元夏還沒得比,向敏雖然不是實力特別出眾,但也相當不錯了。

  這樣的人才廣貿當然稀缺,但她來卻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畢竟廣貿以後還說不准。

  “那說定了,我明天去你們人事部!”

  “唉,向敏,你……”

  “喬暖你不要說了,元夏是真沒意思才准備去你那兒的。我是跟著你走,你以後要是不待廣貿,或者要出去創業,我也跟著你一起去。”向敏說得認真,以致於喬暖愣了好一會兒。

  “你說得對。”喬暖突然笑了,廣貿再亂又怎麼樣,有她就能穩住。

  這些跟著她的人,她不會讓他們過得不好,就算以後不在廣貿,有人跟著,她也能自立門戶。

  “這才對嘛!”

  “向敏,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想清楚,要有自己的班子。

  那頭的聲音有些別扭,“跟我客氣啥,請我吃大蝦就行!”

  “好。”

  喬暖掛了電話,眼睛裡光芒閃爍,像是突然間亮起來的星星。

  下午六點。

  “你做完了嗎?”黃長富咆哮。

  “沒……”

  “沒做完你還想下班?!”

  面前的陶陽低著頭,眯著眼睛相當憤怒,拳頭拽緊。

  “明天還不急著用,可以明天再來……”

  “不行!做完才准離開!”他說完倒是走了,留下陶陽陰著臉看著他的背影。

  陶陽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但他掩飾得很好,一副天真的模樣。所以當初才會幫著王嘉禹陷害喬暖,被喬暖嚇到以後,又反手算計王嘉禹。

  他這人記仇,黃長富惹到他了。

  等他做完,已經八點過了,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向外走去。

  停車場這會兒已經沒人,他往自己那輛車過去,一個轉彎,突然一愣。

  只見熟悉的女人靠在車上,對著他微微笑。

  那笑容像極了上次他企圖放東西進喬暖辦公室那晚的笑容……

  他心髒砰砰直跳,只聽她說:“陶陽,有興趣換個工作嗎?”

  ……

  打開副駕駛坐進去,駕駛座的榮謹皺著一張臉,用有些酸酸的語氣說:“就為這麼個男人等到這麼晚?”

  喬暖心情顯然相當不錯,微微挑眉,自信張揚。

  “值得,這男人有心機能隱忍,是個人物。”

  榮謹看著她洋溢著自信的臉出聲,不管看多久,他還是會因為她而感到驚艷。

  她的臉有魅力,比她臉更有魅力的是她這個人。

  榮謹伸手按住砰砰直跳的心髒,那裡面鼓聲如雷,像是隨時可能跳出來一樣。

  他忍不住喃喃:“暖暖……”

  “嗯?”

  對方抬頭。

  榮謹突然傾身吻了過去,這個優秀的女人這一刻屬於他,以後的每一天,也會屬於他……

  ……

  “砰!”

  顧國華把東西扔在桌上,對著顧清明和黃長富大發雷霆。

  “三個,三個!你們就讓那女人挖走了三個!!!”

  他按住心口,仿佛一口氣喘不上來,顧清明皺眉,上前給他遞了杯水。

  顧國華一愣,這兩天他和顧清明因為喬暖起了口角,這會兒對方還關心他……

  抿了口水,緩過這口氣。

  “剩下的人不許再走了,黃長富,再走一個人,你也給我滾!”

  黃長富點頭哈腰,“是是是……”

  “你先出去,清明留下。”

  “好的。”

  等到黃長富出去,顧國華看著顧清明,嘆口氣,“還在生氣?”

  顧清明動了動腳,看著他,“那你就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害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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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名份

  顧國華上下唇動了動,有些惱怒。他能怎麼說?說因為你喜歡她?因為我怕她變成下一個白珍珠?我是為你好?

  這些話一旦說出口,顧清明和他怕是再難緩和。

  嘆口氣,“清明,我說過了,我被黃長富騙了,不然喬暖那樣實力的,我怎麼舍得趕走?我本來只是想讓警方協助調查,還她清白就繼續上班。我也沒想到喬暖性格這麼剛烈,直接就辭職離開……”

  顧清明看著他,緊緊抿著嘴。

  “我說真的……是我對不起喬暖……”顧國華說得難過,眼底都是懺悔。

  顧清明難辨真偽,只道:“那你為什麼還留著黃長富。”

  “清明,你還年輕,不能意氣用事。我們業務部現在人才緊缺,再讓黃長富走了,我這麼多年建立的大廈豈不是毀於一旦?”

  聽了顧國華深情並茂的一段話,顧清明微微皺眉,無可挑剔言論使得他無力反駁,抿著嘴轉身離開。

  他很懷疑顧國華話裡的真實度,可他又想不到對方排擠喬暖的原因。甚至於他有很大的怨氣,依舊得老老實實坐會經理辦公室去。

  顧清明是這時候才明白很久以前喬暖說的責任,他要擔起業務部經理的責任,同時也要擔起顧國華兒子的責任。

  他可以因為喬暖回來,卻不能因為她離開。

  這頭顧清明還在沉思,那頭榮謹是春風得意。

  整個榮氏都沐浴在一片陽光中,這寒冷的冬季,榮氏員工卻如沐春風。

  老板不愛發火,等於上司不愛發火,等於……和諧生活啊!

  榮謹把桌上的文案一一翻看,下達一條又一條指令。

  “寧總給的方案接受。”

  “是。”

  “元夏手上那個項目繼續挑刺。”

  “……是。”

  “讓老吳趕緊著手下個項目,嗯……廣貿喬經理如果要的話,可以考慮一下。”

  “……是。”

  “明天上午十點約秦總見個面。”

  “是。”

  “對了……幫我了解一下女人喜歡的首飾……”

  “……好的。”

  榮謹正要擺手讓楊達周離開,門被人扣響,很快拉開。

  “喲,還買上首飾了?問我啊,我熟!”這話一落地,榮謹冷冷睨他一眼。

  “你咋還不信我?我的情場實力……”

  “你先把何藍搞定再說。”

  徐恪尷尬地咳嗽幾聲,拳頭抵在嘴角,微微低頭,“你說她們這款女人,怎麼就這麼難追?我他媽都把所有辦法用盡,難道職場混到頂級的女人都不需要對像了?”

  他這話帶了疑惑,向來情場得意的徐恪在對上何藍的時候,簡直毫無辦法。

  榮謹只冷哼一聲,“那是你。”

  他自己可幸福著。

  徐恪一個白眼,“得了吧,老板,你可還沒名份啊。”

  楊達周心裡一咯噔,果然,空氣中的溫度突然降低,像是一陣陣冷風刮過。

  嗖嗖……嗖嗖……

  暖春已久的榮氏一瞬間入了冬,整個下午,徐恪都沒敢出門。

  他走到哪兒都是一片指指點點,埋怨的眼神。

  這該死的楊達周又亂說!

  ……

  想較於榮氏一秒入冬,廣貿卻是始終春回大地。

  有項目就有錢拿,有錢就有精力,有精力就有好的成品,好的成品就能給公司帶來收益。

  所以廣貿個個精神抖擻,再加上添了不少新鮮血液,有了競爭,就有更多的努力。

  這種現像喬暖是喜聞樂見,王恆更是欣喜若狂。

  向敏和陶陽以及另一個元夏過來的人才都被喬暖安排妥當,除了陶陽直接擔任秘書,那兩個都是融入其他人當中。

  他們三人喬暖倒是不怎麼擔心,向敏打探消息厲害,是因為她和誰都能說到一處。所以來到一個新的環境半天,喬暖就看見她已經和其他女同事約著去哪兒吃飯。

  陶陽也是長了一張天真的臉,娃娃臉看起來極為無害,他嘴又甜,辦公室的小姐姐們都格外喜歡他。

  當初喬暖都險些著了他的道,可見對方表現出的無害有多大的殺傷力。

  “喬經理,王總找您。”說到陶陽對方就出現了,對她笑著說。

  “嗯,好。”

  她站起來,和陶陽一起往王恆那兒去。

  “怎麼樣?”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陶陽卻聽懂了,笑嘻嘻道:“很好。”

  喬暖點點頭,到頂樓轉角的時候,一個小姑娘險些撞到他們。

  她扶了一下,“小心些。”

  小姑娘像是剛挨了罵,紅彤彤著眼睛,“謝……謝謝喬經理。”

  她一看見喬暖的臉,剛剛還煞白的臉瞬間變得紅彤彤,眨著眼睛盯著她。

  喬暖帶著陶陽離開,小姑娘……就是章唯看著她的背影,一臉崇拜。

  “你看什麼?”

  陶陽回過頭,嘴角笑意越發明顯,“小姑娘很喜歡你啊。”

  喬暖詫異睨他一眼,對方這才道:“這是王權助理,能力不錯,王權對她還算信任。”

  她瞳孔一縮,到了王恆門口,也就沒說其他。

  “王總。”

  “喬經理來了?快坐快坐。”王恆笑眯了眼,他站起來一張臉就成了個大包子,皺皺巴巴,眼睛處兩條縫,無端顯得陰險。

  喬暖:“……”怪不得當初王恆老婆惦記王權。

  “什麼事?”她調整了表情,認認真真看著他,這老板形像是不行,但作為上司卻是相當可以,她還是比較給她面子。

  “王權領了個華人街挖回來的大牛,哈佛商學院畢業,想讓他做副經理。”說這話時王恆又變得有些憂愁,那大牛他去見過,對方眼高於頂,顯然是王權的人,根本看不起他。

  喬暖冷哼一聲,“真是可以啊。”

  王恆肥肉一抖,感覺到了喬暖的怒火,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是她上司,卻感覺有些怵她。

  “明天開會應該就會帶來,我會提前和董事會打招呼,不過……你還做好迎戰的准備。”

  王恆眉頭又皺了起來,董事會近來越發有些脫離他和王權的戰爭,有點坐山觀虎鬥的趨勢。

  喬暖也是明白,點點頭。

  王恆實力平庸,董事會不怎麼站他,但王權任性妄為,脾氣來得莫名其妙。董事會怕他失控,所以也不願意站他,迎合在兩者之間,誰掌權支持誰。

  廣貿最初是王權占上頭,業務部經理黃長富也是他的人。後來王權惹事,黃長富又不經用,就被王恆占了上風。

  他自然是相當不滿意,尤其喬暖來了以後,毫不遮掩的表示自己占王恆。

  廣貿漸漸有了起色,董事會又開始有了心思,所以能不能阻止那個大牛,還真是件說不清的事。

  喬暖走出王恆辦公室的時候,眼神犀利,裡面光芒盡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也格外的重。

  陶陽還算了解她,這不僅是生氣了,還有了戰意。

  畢竟……那是哈佛商學院畢業的華爾街大牛,而喬暖……高中畢業。

  “陶陽。”

  “在。”

  “今晚12點以前,把能收集到的所有信息全部發給我。”

  “是!”

  ……

  榮謹這天抓心撓肺,徐恪的話簡直像一根刺在他心口。

  因為他說得是實話!

  說生孩子就給了冷臉,搬進他家也不願意,買了房子讓他住……等等,這怎麼……這麼像金屋藏嬌?!

  他出離憤怒了,誰讓他竟然是那個“嬌”啊!

  以致於他見到喬暖的時候,臉上還帶了情緒,幽怨、氣惱……

  他想著要和喬暖攤牌,必須要個名份!所以他穩當當坐在駕駛座,沒去給她開門。

  他要她發現他生氣,而後關心他的時候順勢說出來!

  榮謹計劃是很好的,可惜喬暖今天狀態顯然不一樣,她提著電腦風風火火過來,壓根兒沒在意榮謹有沒有在外面給她開門。

  他目瞪口呆看著她坐了進來,直接打開電腦,放在膝蓋上開始敲敲打打。

  榮謹:“……”

  “我開車啰?”

  “嗯嗯。”

  就得到敷衍回答的榮謹有些惱怒,開著車往小區走。

  “暖暖……很忙?”

  “嗯嗯。”

  “暖暖……餓嗎?”

  “嗯嗯。”

  “吃蔥油拌面嗎?”

  “嗯嗯。”

  “!”榮謹淚流滿面,她不吃蔥的啊!

  這悲傷一路持續到進了家門,榮謹實在憋不住了,“暖……”

  “噓!”

  喬暖一根手指頭橫在他的唇上,挑眉道:“吃飯再叫我,我有工作。”

  她說得時候眼睛蹭亮,以致於榮謹覺得自己有再大的事都不想打擾她。

  一直等到榮謹做好飯,她還在書房忙碌。

  榮謹一邊解圍裙一邊過去看她,“暖暖,吃飯了。”

  “嗯嗯。”喬暖手指瘋狂敲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榮謹撇嘴,走近。

  “咦?你在調查沈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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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沈輝

  他這話剛剛砸在地上,椅子上的女人詫異地抬頭,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語氣中帶著驚訝,“你認識?”

  榮謹伸手,抽了兩張紙把手上的水擦干淨,捧著喬暖臉抿嘴笑,“想知道?先親一個再告訴你。”

  他笑得很是蕩漾,眼睛裡星光閃爍,仿佛已經看見了喬暖主動獻吻。

  喬暖對著面前的大臉愣了足足半分鐘,這才睨他一眼,掙脫開他的手掌,“哦,不想知道。”

  轉身,繼續敲打鍵盤,屏幕的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越發冷硬和……驚艷。

  “你怎麼會不想知道呢?!”他態度瞬間變得有些急切,蹭在她旁邊。

  不應該啊?!

  抱著電腦這麼久不想知道?!

  見喬暖不為所動,榮謹氣得咧嘴,氣惱的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喬暖想知道的,他真是沒了一點原則!

  嘴裡埋怨般嘟囔,“你這女人就是吃准我喜歡你了。沈輝在榮氏工作過。”

  “他在榮氏?”語氣相當詫異,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事。

  “嗯,那時候我剛接手榮氏不久,同幾個董事爭得你死我活,沈輝剛畢業,就來我們公司做實習生。”

  “嗯嗯。”喬暖看著他認真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實習生?”

  “嗯。”

  “你記得這麼清楚?”這麼多年了,對一個實習生記得這麼清楚……

  “嗯,他實力很不錯,當時刁難我最厲害的陳董事賞識他,要提拔他。”榮謹說到這兒冷諷一聲,毫不掩飾的嫌棄。

  “然後?”

  他挑眉,“那陳董事想讓他做女婿,提拔過頭,我就借著機會把沈輝開除順便陰了姓陳的。”

  “……”

  “這家伙竟然回來了?”

  “也是說……這家伙和你有仇?”

  榮謹摸摸下巴,“我和他沒仇,他自己就不知道了。”

  怕是恨慘了!

  逼著人家在國外工作這麼久!

  喬暖沉默了幾秒,默默合上電腦,“好了,沒有合作的可能性。”

  這回換榮謹愣神,“不看了?”

  “不看了。”看了也沒用。

  喬暖站起來,走了出去,榮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突然像是被針刺了一樣,嗷嗚一聲跑出去。

  “暖暖!我愛你!”

  突然被人從背後抱起來的喬暖大發雷霆,“你給我松手!”

  “不松不松!一輩子都不松!”

  他太高興了,本想把沈輝拉到自己陣營的喬暖在知道對方和自己有仇以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把他們當一體!

  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憎恨榮謹的人就沒合作的必要,這是夫妻思想啊!

  喬暖好不容易推開他,坐在飯桌上,門又響起。

  榮謹帶著笑過去開門,一看是顧清明,對方垂頭喪氣,顯然心情不美好。

  “清明來了,快來,姐夫做了很多好吃的,快去吃。”

  顧清明眨眨眼睛,看著榮謹一臉的笑容,能想像一個長相偏冷硬的男人笑得像個二百五的模樣嗎?

  見他不說話,榮謹繼續道:“快進來,外面冷。”

  顧清明摸了摸有些發涼的手臂,伸出手,又重新拉上門,轉身就走。

  這肯定是有陰謀!

  才不會上當!

  榮謹:“……”

  ……

  既然沒有合作的可能性,喬暖和沈輝就是敵對關系。

  她還是一身正裝,藍色系,正紅色口紅給她臉上添了兩抹嬌艷,榮謹把她送到廣貿門口,心中邪念一起。

  喬暖順著抓著她的那雙手看過去,榮謹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溫柔又繾綣,眼底像是好多好多情緒要告訴她。

  火熱、赤誠。

  “暖暖。”

  “嗯——”

  後半個音被堵在了嗓子裡,唇上一熱,某男人已經輕車熟路地撬開她的貝齒。

  真是熟能生巧,某人的吻技相較於之前簡直不是一個級別,喬暖本來反抗的手已經不知不覺摟住他、回應他。

  等到兩人分開的時候,榮謹雙眼迷蒙,“暖暖,咱們回去吧。”

  喬暖:“……”

  “回去睡覺。”

  “滾!”

  ……

  喬暖補了個妝往廣貿走去,兩頰微微紅,把原來冷漠的氣質緩和了不少。

  “喬經理早。”

  “早。”

  “喬經理早!”

  “早。”

  ……

  她一路點頭,心情看起來不錯,時不時還對著和她打招呼的職員笑笑。

  “陶陽,東西帶了嗎?”

  “帶了。”

  “好,走,跟我去開會。”

  這廣貿和元夏還是有區別,比如元夏組長的地位相當可以,能和經理一起上樓開會。

  但廣貿的組長是喬暖定的,能不能上去開會由她定。

  顯然,喬暖不會給自己找對手,組長的坐大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威脅到自己,因此也只帶陶陽上去。

  會議室已經不少人到了,今天來得格外整齊,那些個不經常來的董事也陸陸續續來了。

  喬暖和人笑著打招呼,王恆摸著大肚子,愁眉苦地走進來。

  沒看見王權,越發皺眉,下意識把視線放在喬暖身上,見對方極為平靜地坐著,又有了點底氣。

  “來了。”

  “王總早!”

  “早早。”

  “早啊,哥。”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所有人俱是一愣。

  從來不把王恆當哥的王權竟然管他叫哥???

  “來,沈輝來跟他們打個招呼。”王權對後面的男人笑嘻嘻道,那跟著他的男人身材修長,皮膚偏白。金絲邊眼鏡遮擋住了他眼底的復雜心思,顯得溫順純良。

  “王總早,各位董事、經理們早。”

  “早……”

  王權笑了,“沈輝去坐喬經理旁邊,你以後要協助她管理業務部呢。”

  王恆臉色一變,這家伙一來就占了先機!

  “王副總?”

  “嗯?喬經理想說什麼?”王權笑眯眯看著她,眼底有威脅。

  沈輝嘴角也微微上揚,看起來一片純良,很是溫柔。

  “王副總真是好人。”

  她這沒頭沒腦一句,在場過有人都愣住了。

  什麼意思?

  “不忍心看我太忙,竟然給我送個助理,協助我完成工作。”她看起來但是真像感激王權,就那麼站著望著他。

  “你瞎說什麼,沈輝的實力就是經理也綽綽有余……”

  喬暖好像也不生氣,被所有人注視著也沒見臉上有絲毫變化。

  “好了,經理是喬暖,王權你就不要亂說。”王恆出聲,這已經不是喬暖和沈輝的利益,而是他和王權的博弈。

  王權笑了,有些陰狠,“各位董事說說,這沈輝的實力有沒有資格當副經理?咱們廣貿一向惜才,喬經理以前和咱們不管多大的仇怨,這不還是進來直接擔任經理嘛。”

  “沈輝的實力在業內絕對是數一數二,他肯來我們公司,是咱們的福氣。”

  喬暖眼睛微眯,犀利的光射了出來,這王權幾點就把她過去點清楚了。

  有仇的喬暖能進,大牛沈輝為什麼不能收下?

  見其他董事已經快點頭了,喬暖詫異出聲,“這位先生很出名?”

  王權挑眉,“當然,沈輝在華爾街就是知名業務。”

  喬暖接著笑道:“沈先生為什麼回來高就啊?”

  “總是要回國的,落葉歸根。”他笑得很溫柔,眼睛看著喬暖的時候很真誠。

  “沈先生真是人品高尚啊。”

  她一笑別人就有些摸不著頭腦,就連王恆也一直看著她,想知道她要做什麼。

  “謝謝喬經理誇贊。”沈輝推推眼鏡,像是不好意思的模樣。

  “喬暖,你在賣什麼關子!”王權斥責她。

  這時候王恆就不依了,“他們小輩說話,王權你插嘴做什麼?”

  兩人互相瞪著,好久沒針鋒相對的兩兄弟重新鬧了起來,互相仇視。

  “好了好了,不要爭了。”一個董事趕緊出來打圓場,也不發表看法。

  王權只瞪眼,“我還不能安排一個人進公司啰?人才少有,沈輝好不容易回來,你們想讓他去元夏工作?”

  這話一出,不止所有董事沉默了,就連王恆都不知道說什麼。

  說什麼?

  說我怕你安插人進來,搶走公司?

  “我就覺得沈輝這小伙子不錯,就讓他留下來吧。”一董事笑著,所謂的什麼留下來,就是讓他空降副經理。

  王權不掩得意,“沈輝去和喬經理挨著坐。”

  “是。”

  沈輝走了過來,喬暖笑道:“我是真的欣賞沈先生這樣的人。”

  這一句話瞬間吸引所有注意,就連王權也詫異看著她,王恆更是眼底噴火。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喬暖話音一轉,堅決道:“不過我不同意沈先生擔任副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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