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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章-【酒之罪嗎?】

三日之后,云乘風等一行人快馬加鞭,已進入蜀中之地。


摩陀蘭若寺,也正是位于蜀中,云乘風稱帝之后,令斷浪駐守蜀中掌控天府腹地,封其為蜀王,之后,斷浪一直與家人居于蜀中。


云乘風此次是微服出行,并不想大張旗鼓弄得沸沸揚揚,所以雖然飛鴿傳通知了斷浪,也只令他低調行事,不可帶大量兵卒跟隨。


進入蜀中,到一個小鎮上落足,這時,斷浪已早在鎮上等候了。


眾人見了面,行過君臣之禮寒暄過后,斷浪即刻把云乘風引去鎮上最大的酒樓接風。他們雖是君臣,其實也是舊友,酒席之間,一直笑談昔年往事,遲遲不散。


懷滅負責護衛云乘風安全,隨便吃了點出外站崗。


龍兒與練心羅孩子心性,不瞧著兩人吃酒,便自顧隨著斷浪九歲的兒子斷神鋒出去玩耍。


神鋒雖才九歲,也是長得粗壯健碩,以前隨父親入京朝帝,曾見過龍兒多次,都是舊識。這時見龍兒到了他家管轄的地界上,一定要盡地主之誼,遂喚上侍衛隨同,帶著龍兒練心羅到小鎮上夜游。


這處小鎮頗見繁華,到了夜里也熱鬧得很,各處街頭都有雜耍藝人賣藝,三小孩嘻嘻哈哈,活蹦亂跳,可玩的十分開心。


便是夜很深了,也不見返回客棧中休息。


云乘風與斷浪還在酒樓中喝酒,二人昔年情義深厚,這時喝酒也都是真喝,并不用內力化去酒勁。


這時候,兩人都有些醉了,空蕩蕩的酒樓中,便只有他們一桌還在喝酒,大大小小的空酒罐丟滿一地,滿屋子都飄蕩著醉人的酒氣。


云乘風迷離著雙眼。看也喝得差不多了,還不見孩子們回來,擺擺手,說道:“斷浪。不能再喝了,我們該去把孩子找回來,回屋睡覺了。明日還要趕路,前往摩陀蘭若寺呢”


斷浪也是有些醉意,哈哈笑道:“皇上。急什么呢龍兒有神鋒帶著,還有眾多侍衛跟隨,不用擔心。要是不喝酒了不若臣帶皇上去找點樂子”


也只有斷浪這樣關系親密的舊臣,才會這樣和云乘風說話,而他所說的找點樂子,云乘風微微一笑,立馬會意過來。


輕輕一抬手,嘿嘿指點道:“斷浪,朕還真沒看出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喲”


斷浪一揚眉毛,坦然受之。續道:“臣以前隨王上征戰天下,何等暢快,但如今太平,沒了仗打,自然要懂得享受。走吧,皇上聽臣一次,蜀中的姑娘嬌辣俊俏,可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說著,斷浪搖著醉熏熏的身子,輕輕湊到云乘風的耳邊。小聲說道:“而且,前日我在鎮上見到個美人,聞她叫罵朝廷便捉了起來,特地留著給皇上親自去問罪她的那股嬌辣勁。可稱得上一絕,皇上若不親自問罪,那要可惜了。”


身為帝王,誰沒有風花雪月之心,云乘風被酒意一沖,赫地起身。揚手叫道:“好若是讓朕滿意了,重重有賞”


說完,斷浪招呼一聲,向候在一側的侍衛吩咐道:“快去,找幾個侍女把前日捉到的美人洗干凈了,帶去皇上的屋中。”


說完,才扶著云乘風一搖一擺的離開酒樓。


今日也真是喝了夠多的酒,云乘風到了屋中,頭腦昏昏沉沉,倒頭睡。


過了一會,侍女們用綢布包裹,扛了一個美人進來,放在床榻上,才徐徐滅燈退了出去。


為免美人夜里亂鬧折罪了皇上,是以這美人早被制住了緊要道喂了椿藥,全身雖還能動彈,只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云乘風正在酒意中,感覺滾熱的身體在旁邊,哪管什么,頓時靠了過去。


一夜糾纏,守在門外的侍衛只聽屋中嬌聲連連,一會又罵又叫,又哭又鬧,一會則哼哼唧唧,幽幽戚戚。


個中滋味,卻是言語難以描述。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云乘風還與美人共枕,未能起身。


這時,門外已傳來龍兒的聲音:“父皇還沒起身嗎”他是問門口的侍衛,侍衛答道:“回稟皇子,皇上還在安睡你若有事,一會小人為你傳達”


龍兒還想大聲呼叫,一側的練心羅趕緊拉住:“龍兒,算了,我的事情也不急,等你父皇起來了,我們再來和他說吧”說著在外面等候。


不想龍兒和練心羅的對話已把沉睡中的二人吵醒,云乘風揉揉眼,把靠在他匈膛之上的人兒緊了緊,準備再溫存一會起身。卻這時,目光掃去,看清楚了旁邊的人兒,一時驚得他張大了嘴,險些大叫出來。


同一時間,那女子看清了他的臉,也是大吃一驚,但她沒有忍住,一聲驚呼響徹屋內。


門外等候著的練心羅聞聲眉頭一凝,疑惑問道:“龍兒,我好像聽見師傅的聲音”


但這個叫聲只響了一聲,頓被女子自己蓋住,他也同樣早聽見了屋外龍兒和練心羅的對話。


原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練心羅的師傅練無痕。她自行離去之后,掛念徒兒,便一路跟著眾人的步子而來。


到了蜀中后,她實在忍耐不住,打算在路上劫走練心羅,于是提前到達這處小鎮,打算在此先弄清楚周圍環境,等眾人來此后夜里動手。


誰料竟被在此等著迎接云乘風的斷浪給逮住了,又正好把她送到了云乘風的床帳上。


一時之間,床榻上的云乘風與練心羅二人四目相對,驚在當場有足足數息的時間。


練無痕本欲怒扇云乘風耳光,卻又不能動手,因為練心羅在門外,她害怕一旦鬧出動靜來,便會被徒弟發現她的丑事。頓時急得雙目掛淚,撲踏撲踏滴落下來。


云乘風倒是不懼,既然都這樣子了,大不了把他納為妃子。況且,回想起昨夜的滋味,再對照之前與她的接觸,一時還覺意猶未盡。


練心羅落了一回淚,記起昨夜自己的迎合,一下子又覺得面紅過耳,奪過被子,頓把自己深深埋在里面。


云乘風也不想被屋外的兩個孩子得知此事,假意剛剛蘇醒,輕咳一聲,向外宣道:“來人那快命人去準備早膳,朕要起身了”


過了一會,云乘風穿衣出了屋子,洗漱過,引著兩個孩子走下樓去。練無痕才敢冒出頭來,草草穿了衣服,破窗飛去。


侍衛知她曾得皇上臨幸,已經算是皇上的女人,自然沒人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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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章-【幕后是誰?】

云乘風領兩個孩子下樓,早膳已準備好,一邊吃著,才問道:“龍兒,你這么早來見父皇,有什么事嗎?”


龍兒一轉目光,示意練心羅趕緊開口,原來,有事的不是龍兒,而是練心羅。練心羅微抬目光,忸怩了一會,說道:“你,你可不可以幫我把師傅找回來,我從小是師傅一手帶大,她不在我的身邊,我,我很想念師傅。”


早在兩日前,云乘風就收練心羅入門行了拜師禮,但是練心羅一時還無法改口稱他為師傅,那么她所說的師傅,自然就是練無痕了。


龍兒隨即附和道:“父皇,你就答應心羅吧!幫他把師傅找回來,不然,心羅不開心,我也覺得心里難過。”


云乘風低眉沉思,如今的情況,找到練無痕容易,只怕要讓她留下很難,也不知這個脾性嬌辣的女子,是否會因為昨夜的事情對自己恨之入骨。


見云乘風一時不答,龍兒攢步過來,承在云乘風膝下,苦苦哀求:“父皇,龍兒求你了,你就答應心羅吧!”


忽在這時,云乘風意境中一動,感覺到有人靠近,并在窗外窺伺著,他的意境一掃,便察知是何人?幕地深深點頭,摸著龍兒的腦袋,凝視著練心羅說道:“好吧!我去找找看,若能尋到,但愿她能留下來。”


能夠在眾多侍衛環視中出現在窗外窺伺的人,那是侍衛們不敢上前質問的人,否則,她根本靠近不了。


云乘風感覺那人的身上有著熟悉的氣息。已斷定是練無痕,裝作不知,赫地起身,吩咐兩個孩子繼續用膳,他則轉不出門,向外面的窗邊繞去。


這時,練心羅已不在窗外,身影躍動,正向遠方飛去。


云乘風瞬移一閃,緊跟著追出。


此時還在鎮上。云乘風不想讓她尷尬,只是尾隨而去,并沒有把她截下來。只到出了小鎮到達鎮外林間,才提步一動,落在他的面前。


“練姑娘,你還要到哪里去?”


練無痕早就知道他跟隨著,這時云乘風擋在面前問話,她慌亂羞愧,猛轉過身去。背對著,冷冷道:“無恥庸皇!你壞了我的身子還要怎地?我要走也不行嗎?”


云乘風輕輕一笑:“昨日之事乃屬巧合,我事前也不知道是你!不過既已如此,我也不會不負責任。剛才你在窗外偷聽。想必也聽見了,心羅讓我尋你回去呢!怎么樣,可愿意入宮為妃?我下旨封你為貴妃,日后也可名正言順陪著心羅!……”


練心羅想起昨夜的事情就惱火。紅著臉,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頓了一頓,一咬銀牙。忽又冷冷道:“哼,絕不可能!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都看不起女人,我才不會自投羅網成為任何男人的附庸!……我們女人,從來就不輸給男人!……”


“是嗎?”云乘風忽地嘿嘿冷笑:“可是你現在已經輸給我了!……”


練無痕赫然轉身,“不,你雖然得到我的人,也絕不能得到我的心,你死了這條心吧!”說完,忽地提步一動,就向遠方飛去。


云乘風哈哈大笑,對練無痕更有興趣,身為帝王,投懷送報的女人多的是,如此決絕反倒更激起了他要征服對方的心。


“練無痕,這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罷了,若你真想證明女人不比男人差。不僅武功,就算是感情,也該居于主動,凌駕于我之上。”


“假如你現在離開,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把你忘得干干凈凈。而你,因恨而念,想必一輩子難以抹去我的身影,如此,你不僅是輸了人給我,心也算輸了給我!……”


云乘風為把練無痕留下,只得出此下策。


練無痕本來掛念著徒兒練心羅,不愿分開,猛聽了這句話,轉念一想,突然起了一陣難以壓制的心思,暗暗道:“對,如果我就這樣離開,定會如師傅當年一般,一輩子被感情折磨。不,受盡感情折磨的不能是我,我要讓云乘風受盡折磨,我絕不能輸給他。”


飛起的身子復又折回,練心羅目光尖銳,冷冷盯住云乘風,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哼!你雖然滿口胡言,我也不能失了女人的面子,為了心羅,我便留下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輸的徹徹底底,叫你們男人絕不敢輕看女人!……”


云乘風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但既然已經幫練心羅留下她的師傅,自己也間接的留下了這個嬌辣的女人,再不多想,暢笑一聲,走前幾步,拉著她原路返回。


如此鬧了一出,最終也并沒影響什么,歡樂收場。


隨后,眾人整裝進發,繼續往魔陀蘭若寺行去。


走在半途,突有信鴿飛來,懷滅接了情報,知道是身為六扇門總捕頭的弟弟懷空傳來的,趕緊送給云乘風過目。


云乘風看后,不由面色大變,也把情報傳給斷浪、懷滅過目。


二人看了,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斷浪問道:“皇上,不過是魔陀蘭若寺的主持心明被殺,一個不相干的人,何故讓你擔憂?”


懷滅也說道,“是啊師傅!六扇門按你的命令提前到達,有懷空和白伶在,定能盡快勘破此案!”


云乘風搖搖手:“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這么簡單,根據江湖的信報,心明乃是上界僧尼同盟會的盟主,并且已經連任過兩屆,這次的盟主他的希望最大。”


“僧尼同盟會還沒召開之前他突然被殺,說明已經有人在企窺盟主之位,開始掃出心明這個障礙。為了一個盟主的位置狠辣殺人,此人必定野心不小,或許奪得盟主只是他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攪動江湖,禍亂天下了。”


原著中,斷浪加入天門后為向帝釋天邀功,涉足僧尼同盟之爭,想奪得盟主之位后帶領僧尼同盟加入天門。


現在,斷浪乃是云乘風的屬下大將,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么到底是誰在背后操控?


是帝釋天另派了別的天門中人前來涉足爭端,還是只是與天門無關的江湖人出來搗亂?


這時候,云乘風分析局勢,連他也搞不清楚幕后的主使是誰了?


斷浪和懷滅聞言一驚,也覺得事情嚴重起來。


斷浪不知道有天門的存在,以為最多就是一般的江湖客,戰意頓漲,哈哈笑道:“皇上不必擔憂,若真有這么樣的人敢在蜀中作亂,臣的火麟劍一出,頓叫他粉身碎骨,我可是多年沒能暢快一戰了。”


懷滅也楊言道:“對,師傅不必擔憂,徒兒這就率錦衣衛前去相助懷空破案,必揪出幕后主使就地正法……”


兩員大將都信誓旦旦,云乘風也斗志高漲,一時間,他倒是希望那幕后主使真是天門中人,如此,便可憑此順藤摸瓜,探出天門的根據地一舉滅之。


心念一定,記起昔年被帝釋天打得落荒而逃的慘痛經歷,云乘風殺意濃烈,一揮手,朗朗道:“好!君臣同心,還有何懼!傳令下去,加快腳步,我們立刻趕赴摩陀蘭若寺匯合懷空。”


不想孩子們跟著受累,也怕真是天門中人幕后主使,需要做到百無一疏。云乘風立即又點斷浪護送練無痕與孩子們前往他的蜀王宮暫避,隨后再趕來摩陀蘭若寺,自己則與懷滅當先一步率錦衣衛飛馬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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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二章-【狗人無二】

此時,遠方的摩陀蘭若寺內,因為主持心明被殺,眾僧震怒,都在全心追查真兇。


懷空和白伶受云乘風之命前來參加僧尼同盟會,來的早,一直都住在寺中。他二人是六扇門的神捕,在江湖中名聲響亮,正好遇到這事,自然被寺中和尚請出來調查真兇。


心明被殺,致命的傷詭異至極,身外沒有任何傷口,唯經脈詭異,全都結冰。這樣的武功,便是在江湖中斷案無數,被尊為“赤心鐵手”的懷空也見所未見,勘察之后,一時眉頭緊鎖。


喃喃道:“江湖中能施展冰勁的人,只有師叔秦霜的‘天霜拳’。但師叔絕不可能到此作案,莫非江湖中又出了一個擅使冰勁的高手?”


正思量之中,那邊負責盤問相關人的白伶走了過來,也是一籌莫展。不等懷空發問,她先就搖頭說道:“懷空,案發前后,寺中凡是有作案嫌疑的我都盤問過了,都可以排除……”


圍著的和尚們聽著二人說話,滿以為就連六扇門的兩大名捕都無計可施,一時哄亂起來。


接替心明暫代主持之位的副主持慈覺見場面混亂,抬抬手,說道:“大家都不要急,有‘赤心鐵手’懷空與‘追命飛袖’白伶兩位名捕在。殺害住持的真兇絕對逃不了。察出來只是早晚的事情,給他們點時間……”


副主持發話,場面漸漸安靜下來。


其實懷空早有了破案之法。只是覺得時機沒到而已,當下也就順著話辭了出去,與白伶先回住處休息,只責令暫時務動尸體。


到了夜里,二人才又帶著隨從回來,心明的尸體擺放在殿堂內,一直有人守護著。并沒有任何異動,盤問過了。也沒有任何可疑人出現。


懷空也不著急,又等了一會,向外望了望,月掛枝頭。夜靜如水。正是吉時,頓時一招手,向身側一名佝僂身子的隨從吩咐道:“無二,現在交給你了,你去聞聞,看心明大師的身上有什么氣息,此時夜靜氣沉,正好可追查氣息找到兇手。”


無二應命上前,匍匐下去。鼻子抽動,如獵犬一樣輕輕嗅起來。


無二乃是一個異人,他的鼻子比狗還靈敏。只要是有一丁點的不同氣息,他都能從尸體傷處聞出來,憑此捕捉到兇手的氣息追蹤。


以前多次遇到疑難案件,懷空都是憑他破案。


無二擁有此等奇異的能力,卻愿意認懷空為主,誓死追尋。這還得從六年前說起。那一年,懷空到一個邊遠小城破案。在街道上碰到一個惡霸,養人為狗,用鐵鏈捆縛,拉著到處做惡。


懷空看不下去,就出手懲戒惡霸,并把被惡霸從小當成狗養大的人救了出來,取名無二。


自此之后,懷空對無二細心照顧,教導他應該向人一樣活著,并傳授武功,讓他加入六扇門為職。因此,無二視懷空為恩公,后來武功大成,練出了奇異的鼻子,便一直隨著懷空到處破案。


聞了一會,無二已捕捉到兇手冰冷真勁的氣息,站起身,向懷空微微點頭:“恩公,屬下已知道了,馬上便可追查兇手的蹤跡,只要他還在寺中,一定能夠找到。”


畢竟這次的兇手武功十分詭異,懷空初時還有些擔心,聞此一言,心里一松,回身說道:“白伶,你即刻去喚副主持慈覺大師召集大家到殿內等候,我這就與無二前去捉拿兇手。”


懷空武功高絕,白伶也不擔心,二人分開行動。


懷空立即帶了人隨無二尋著氣息追出殿堂,向外奔去。


無二佝僂著身子在前,嗅著氣息引路,不過多久,眾人已尋到寺廟的后山。


還不等再往前進,懷空耳中一動,已聽見遠方有人說話的聲音。


微微一抬手,示意眾人匐在地上,靜聲不言。


聲音傳來太過細小,懷空也必須潛心靜氣才能聽得清楚。


他與懷滅昔年曾得部分龍龜之血的力量,后來多年刻苦修煉,武功提升得很快,此時內功已達絕頂之境,相當于講武堂認證的三品武士。


眾人安靜下來,懷空潛運功力凝聚耳力,剎時,遠方細微的聲音已清晰的傳入耳中。


一個聲音道:“主公,你曾應承我,只會廢掉我們主持的武功,如今你竟然將他殺掉,出手似乎狠辣了一些……而且,未免……有點……失信!”


說話的竟是慈覺,懷空心內一顫,也無心多想,繼續聆耳細聽。


另一個傲氣十足的聲音回道:“哼!婆婆媽媽,婦人之仁,怎成得了大事?心明那老鬼不受我調令,他占著位子一日不死,你就絕對沒有機會代替他出戰搶奪僧尼同盟會的盟主,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干沒有十足把握的事!”


那邊的二人并沒有發覺有人偷聽,慈覺大師聞言微微抬起了頭,滿目茫然,似乎有些后悔當初竟認此人為主。


可一旦想起主人狠辣的武功,頓時也不敢多言,只靜靜候著等他吩咐。須臾,那人站起身,一揮手,露出了兇狠的目光,但是看不見他的臉,只有一個冰冷的青銅面具罩在臉上,配合著他的目光,讓人見之生懼。


青銅面具人一揮手,冷冷叱道:“聽說朝廷的六扇門神捕就在寺中,以免被發覺,你快先回去!好好準備當你的六寺十八庵盟主吧!”


慈覺大師轉身默然而去,很快就向這邊走來,懷空本想立即就上去抓人,但隨著又聽見那個冷傲的聲音響起。頓時壓下了沖動,輕輕揮手,命所有人退入樹從中,不要讓慈覺發現,繼續聆耳細聽。


原來在慈覺離開之后,那邊青銅面具人的身邊又冒出來一個人,也是一個和尚,滿臉笑呵呵的,像是一尊彌勒佛,此人卻是蜀中西面的渾和尚西嶺笑佛,昔年還曾與北野狂獅齊名。


他一直藏在附近,待得慈覺離開,才跳出來說道:“主公,這老禿驢優柔寡斷,似乎并不是干大事的材料……”


青銅面具人打斷西嶺笑佛的話道:“少操心!他只是我手上的一只棋子罷了!找上他,無非是想借住摩陀蘭若寺在僧尼同盟會中的影響力。”


略頓了一頓,又道:“假如他最后不能奪得盟主之位,我也只能不再顧及影響力的問題派你出手,先拿下盟主之位再說。”


西嶺笑佛“呵呵”一笑道:“妙絕妙絕!主公當真才智無雙,這一著,無論是我勝或者是他勝,主公都必定可以獨攬盟主大權,佩服佩服!”


青銅面具人冷聲道:“不錯!這次的僧尼同盟會,是我出山的第一部署,要的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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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赤心鐵手懷空】

青銅面具人冷聲道:“不錯!這次的僧尼同盟會,是我出山的第一部署,要的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言罷,陰冷的暢笑聲穿破夜空,似能讓星月顫抖。


幕地遠處潛伏著的懷空爆起身形,如電一樣射了出去,同時振臂一呼,屬下的六扇門隨從各仗輕功急忙往前方包抄過去。


眾人動如突兔,快比流星,隨著銳風破空,數次閃動之后,一出現,立即把青銅面具人與西嶺笑佛包圍在中心。明晃晃的火把舉起,照的后山上一片雪亮。


懷空落下身形,從人圍中走前兩步,袍袖一震,朗朗道:“二位,你們謀劃刺殺心明大師,已觸犯了乘朝律法,束手就擒吧!”


說著雙臂探前,勁氣鼓蕩,冷冷的鐵手猛向為首的青銅面具人抓去。


西嶺笑佛嚇了一跳,錯步一動,往側邊閃出,驚駭大叫:“主公,是六扇門的‘赤心鐵手’懷空,我們快走。”


他知道懷空厲害,竟然不顧主子想要竄走,無二雙掌扣成利爪,立即帶人把他圍上。


青銅面具人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卻是十分鎮定:“嘿嘿,懷空,你是云乘風之徒?倒真有幾分本事,沒想到就在遠方窺伺著,我也沒有察覺到。不過,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懷空多年為捕,精擅于刺探和追捕蹤跡,能遠距離聽到細微的聲音并不是全憑武功,還有多年練出來的耳力,就像無二的鼻子一樣,也難怪青銅面具人會覺得驚訝。


見青銅面具人全沒有束手待擒的意思,懷空毫不遲疑,雙手抄起,翻掌就向他蓋去,正色道:“是嗎?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武功。”


青銅面具人曾聽西嶺笑佛說過如今江湖中的成名人物。懷空懷滅兩兄弟名聲最廣,見對方翻掌來襲卻滿不在意,提掌一拍,一股寒冷的冰勁襲了上來。


那邊。西嶺笑佛則已經與無二眾人動上了手,戰斗圈外,還有許多晃動著火把的六扇門隨從窺伺著,人人鋼刀噌亮,凝目觀瞧。他們負責照亮。可一旦懷空和無二等人遇險,就會撲上去動手。


但是,憑借著多年的抓捕經驗,還從來沒有人能逃出懷空和無二的手上,眾人更多的是在等著看懷空怎么制服敵人。


懷空修煉學自鐵狂屠的破元手和空元手,又修習云乘風的閃電掌,一雙手硬比堅鐵,又因擁有一顆赤子正義之心,被江湖人尊為“赤心鐵手”,可見他一雙手的武功何等之高。


猛見對方冰勁來襲。全然不顧,直接探掌插了過去。


兩股勁道相碰,冰勁頓時被懷空打碎,單掌長驅直入,直接向對方的胸膛按去。


“嘿嘿!小子,這雙手還蠻硬的。竟能抵抗我的玄冰寒氣,不過,就憑你,怎是我的對手!……”


青銅面具人初時輕敵,這時雙掌再動。寒氣沸騰,隨著出掌,如漫天飄起大雪一般籠罩他的周身,完全把懷空的掌力隔絕在外。


兩人以快打快。瞬間就交手十多招,懷空越戰越驚,漸漸發覺這人的實力竟然遠在他之上。若不是依仗著他自己久經戰陣,招式純熟老辣,可能早被打倒。


看來,不動用兵器是擒拿不下對手了。


懷空奮力出掌。窺伺著機會連連向后退去,冷嘯一聲,大叫道:“所有人上,對付兇犯,不用與他們講道義。”


轟一聲,圍在外面的捕塊火把和鋼刀齊齊揮動,搶入戰圈,都向青銅面具人攻去。


“哼!懷空,開始猴急了嗎?那我也要大開殺戒了。”


吼聲中,青銅面具人掌影綿密,真氣暴漲,頓時激蕩出來的寒氣更濃,三丈之內冰霧盤踞,把他嚴密的包裹起來。


有人沖入冰霧中,才一碰到,立即就被寒勁襲身,瞬間變成冰人。而一股股激蕩的寒氣如利箭般沖出來,只聽咔嚓咔嚓聲響,被冰住的人頓時四分五裂,碎成冰塊。


嫣紅的血灑滿大地,被寒氣一侵,變成無數血色冰花,紛紛揚揚,紅雪飄蕩。


得了這么一阻,懷空打開天罪之籠,夜色中頓聞錚錚聲四響,轟隆一聲,懷空人隨天罪而動,腳踏天罪幻化出的黑色鐵刺之龍沖去。


天罪之兇,江湖聞名,以前懷空在抓捕兇犯的過程中,也曾數次遇到高手,都能憑天罪制敵。此時,他也相信天罪一出,定能克敵制勝。


一時盡把功力運出,吸附控制著天罪鐵龍猛向青銅面具人絞去。


陡料青銅面具人見了天罪鐵龍非但不懼,還如看見寶物一般,嘎嘎陰笑:“哈哈!好東西!我早就聽說天罪神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以后,它,是我的了。”


說著,大掌一張,竟然直接向天罪抓去。


天罪鐵龍的身上盡是倒生的刺刃,一般人躲避還來不及,青銅面具人一抓之下卻把天罪鐵龍整個拿住,他的手,竟然半點傷損也沒有。


這,懷空心里一驚,摔聲大叫:“快!大家快走,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懷空一聲呼出,已知不是青銅面具人的對手,只想能阻住他的步子讓屬下遁走。于是騰起全部勁氣一引,咔嚓聲中錚錚大響,天罪鐵龍瞬間解體,散做無數刃片向地上落去。


天罪之兇乃在于它變化無端,解體之后,懷空勁氣再引,無數刃片尖銳破風,都向青銅面具人射去。


面對千百刃片,青銅面具人突地嘯聲大吼:“臭小子,看來不殺了你,還真是破不了天罪!……”


說著,雙掌幕緊,翻動起來更比之前快了數倍,寒氣鼓蕩下,陡見一支尖銳的寒冰之槍赫然出現在他的手中。冰槍一抖,瞬間挑落殺來的刃片,緊接著再一轉,挑出一個槍花,刺向懷空的面門。


那冰槍尖銳寒冷,來得又快又狠,懷空躍身后退,但已經躲避不開,一咬牙,直接拍掌劈去。


但是,他已經阻擋不了威猛絕倫的冰槍,上面攜帶著的寒冷氣勁太強太強。


掌勁與冰槍相交,懷空只打偏了數寸,暮覺肩頭一痛,冰槍直接刺入肩頭穿著他向后飛出,奪一聲釘在地上。


其余捕塊先前被懷空呼令退走,已有多人向遠處奔出,他們正是要去通知白伶前來。可是,奔出去的身影還沒有消失,青銅面具人十指連彈,一股股寒氣如箭一樣穿射出去,頓時全都殺死在地。


對手太過強大,片刻之間,奔走的所有屬下都被殺死,只有無二還在與西嶺笑佛纏斗著。


懷空心如死灰,但也絕不會屈服認命,把全身的真氣一提,向肩頭的傷處沖去。真勁一激,頓時把冰槍熔為霧水,懷空騰身一躍,再次跳了起來,大叫道:“無二快走!我來斷后!……通知白伶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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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四章-【青銅面具人】

“哪里走?誰也別想離開!”青銅面具人咆哮一聲,雙目射出寒光,雙掌連翻,一抖手間,又一把寒冷冰槍現出手中,舉槍一刺,再次向懷空殺去。


懷空肩頭有傷,這時更難抵擋,猛咬鋼牙,一對鐵手交于胸前,已決定拼死抵擋。


忽在這時,那邊正與西嶺笑佛纏斗著的無二見懷空危險,不顧任何,棄了西嶺笑佛轉步奔出,手腳一起在地上一蹬一爬,如餓狗貪狼一樣著地竄出,猛向青銅面具人攻去。


他這樣手腳一齊在地上奔爬,速度極快,還不等青銅面具人與懷空交上手,立即就撲上去抱住了對方的雙腳,吼聲大叫道:“恩公,我的命是你救的,不能再讓你救一次,我拖住他,你快走!”


青銅面具人受阻,不能親自刺出冰槍,只得把手一放,讓冰槍激射出去。他的目中怒火滾滾,猛然翻起雙掌向抱住他雙腳的無二拍下。


一掌下去無二心脈俱裂,瞬間隕命,但人雖死,雙臂依然緊緊纏住青銅面具人的雙腳。


懷空鐵手交錯,把激射而來的冰槍擋住,人被余勁震得向后摔飛,體內絞痛,喉頭涌血。抬起頭,看見無二為了助他已經身死,抑制不住的淚水狂涌。


無二雖然一直喊他為恩公。其實他已經把無二當做最好的朋友。朋友之死,頓時激起懷空的高昂戰意。他忍住疼痛,赫地站起身。雙掌向前一探,頓時身體內一股強悍的力量如潮水般奔涌出來,正是昔年吸納而來的部分龍龜血的力量。


勁力一吸,原本解體散落在地的天罪刃片如游魚搶水般向他的掌中聚來,一時間,錚錚錚的金鐵之聲銳響。天罪再次組合,已化作一柄黑鐵大刀。


刀鋒漆亮。散射著月光盡是寒茫。


森寒的刀茫就如此刻懷空的心,充滿肅殺。


“無二。我懷空對天發誓,一定為你報仇!”


吼聲一出,四周草木震顫,懷空人隨刀動。和天罪化作一道漆光,向青銅面具人穿去。


“不自量力!……”


青銅面具人雙掌一翻,又一柄寒冷冰槍出現在手中,提槍一抖,迎著竄來的懷空刺出。


槍尖與刀尖瞬間對上,半球壯的兩堵氣墻爭鋒相對。青銅面具人也不禁微微心驚,“這小子明明已受重傷,為何還能釋放出這么強大的殺傷力。”


驚訝之中,聽聞轟然一炸。冰槍瞬間粉碎,凝聚空氣中水分而成的冰槍始終抵抗不住天罪神兵。


懷空抓住這個機會,持刀向前一送。刺破對方的防御直向他的胸膛刺入。


天罪刺中青銅面具人的胸膛,如刺中堅鐵,叮的一聲,再也刺不進分毫。懷空心頭一震:“莫非他的身上穿戴著天罪不能破開的衣甲?”


其實青銅面具人身上并沒有衣甲,而是在被天罪刺中的一瞬間里,陡然騰起真氣產生了一層層薄薄的冰甲覆蓋。


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武功!


懷空不得而知。持刀的手暮地一用力,天罪順勢一劃。變刺為劈,貼著對方的身體斜斜劃出。


咔嚓一聲,覆蓋在青銅面具人身體上的冰甲開裂,天罪在他的胸前劃出一道血痕。


但是,再也進不得分毫,懷空奮力一擊,始終只能傷他皮表而已。


青銅面具人目光一凝,怒叫道:“好小子,竟然傷我,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他抬手一推,滾滾的玄冰寒氣送出,猛擊在懷空頭頂之上。


懷空慘叫一聲,人如紙鳶般倒飛出十多丈,砸在地上又彈起,彈起再落下,才動也不動躺在地上。


青銅面具人正要上前再補一掌,忽然,遠方傳來了一聲呼叫:“什么人在那邊?”


西嶺笑佛第一個認出那個聲音,大叫道:“主公,不好!是慈覺的師弟一優!……如果被他發現我們,只怕立刻會呼叫眾僧前來……”


“怕什么?老子再把他殺了就是!”青銅面具人手上不停,又向懷空落地之處猛擊了一掌,但凌空出掌,威力弱了許多。


西嶺笑佛已上來拉住他,焦急叫道:“主公,一優輕功了得!‘水挪移’之法極其詭異,要殺他一時只怕不成反而會把他驚走,快走吧!你聽我的沒錯!……真影響了大事可不好!……”


遠方的一優又吼了一聲:“到底是誰在那邊!再不說話我要過來了!”


青銅面具人估摸著剛才那一掌拍出去不聞懷空慘叫,以為他已經死了,冷哼一聲,終于一閃身,隨著西嶺笑佛遁走。


空蕩蕩的夜,月光灑滿大地,這邊又陷入沉寂中。


由于夜色灰黑,一優并不能看清楚這邊的詳細情況,見喊了兩聲沒人應答,挪步奔了過來。


走近了,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看去,銀白的月光下躺滿一地的尸體,都是捕塊裝束的六扇門中人。


一優猛拍腦門,嚇得不小,吼聲大叫道:“殺人了,不好,快來人那!后山殺人了!……”


他的吼聲灌注內力,這么一吼,頓時遠遠傳蕩出去。


在殿堂中久候懷空不至的白伶這時正帶著屬下捕快往后山尋來,聽見聲音快步奔近,看見了滿地的尸體,心中一酸,眼淚嘩啦啦流下來。


“懷空!懷空!……”白伶凄聲大叫著四處找尋,終尋見懷空的尸體,撲上去一探鼻息,尚還有微弱的氣息。趕緊扶起灌入真氣,但真氣根本灌不進去,他武功太低,實在無力救援懷空。


跟來的一眾捕快圍在懷空的面前,凄聲呼叫,但始終叫不醒懷空。懷空平時對屬下們最好,那些捕快雖然是男人有淚不輕彈,但都可以看得見,每個人的眼中都盈滿了淚水,只是沒有如身為女子的白伶哭得那么慘烈。


“快!快來人救救懷空!他還有氣,只要能夠灌入真氣,一定能救活懷空,你們誰的內功最高!快救救他!……”


一優擼起袖子湊上來,“白捕頭,我知道有人內功高深,一定可以救他,快隨我來!”說著,抱起懷空就向他來時的方向沖去。


眾人提步跟去,瞬間消失在夜色里。


一優在摩陀蘭若寺屬于那種無人問津的人,輩分高,是副主持慈覺的師弟。但因為從來不理會寺內大小事務,寺中和尚幾乎沒幾人能夠記起他,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做些什么。


六扇門眾人到摩陀蘭若寺時在進寺的途中見過他一次,還是他引著來到摩陀蘭若寺。懷空白伶覺得他憨厚可愛,曾一路陪著談笑說話,那一路上,一優說話雖然頑劣,卻句句暗藏佛機,白伶還當面稱贊過。


這時聽他說有辦法救懷空,全然沒有懷疑。


未知懷空是生是死?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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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石壁秘洞


后山有一處石壁,上面刻滿佛陀的畫像,在月光和火光中看來,顯得有些陰森恐怖。全文字閱讀


到了石壁面前已經沒有路,但一優伸腳連續在一尊佛陀畫像的身上猛踢了幾腳,頓時扎扎聲響,石壁打開一扇巨大石門,赫然露出一個入口門洞來。


里面竟然亮著點豆一樣的油燈,一優抱著懷空第一個奔了進去,著急的大叫著:“前輩,我有個朋友受傷了,你快救救他”


頓時內中的鼾聲被打斷,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叫了起來:“臭和尚,你既然送來烤雞給我吃飽肚子就該讓我好好睡覺,要我救什么人?我不救,不要打擾我睡覺”


話聲落完,幕見一個黑乎乎的物事穿透囚禁那人的鐵籠空隙飛了過來。白伶就是跟著第二個走進來的,豈會讓那東西傷到走在前面抱著懷空的一優,飛腳踢出,那物事叮的一聲轉折落在地上,借著火光一看,竟是一跟雞骨頭。


原來,一優正是趁著夜色偷偷送烤雞來給鐵籠內的人吃,出去時才會正巧碰見后山的打斗。


那人見雞骨被踢飛,抬眼看見了出腿的是白伶,居然是個美麗的女子,嘿嘿笑道:“哈哈,沒想到今天這么熱鬧,我可是有十多年沒見過女人了。”


白伶也無暇生氣,看著一優把懷空抱去了那人的鐵籠外面,知道一優說能救懷空的就是這個怪人,啪一聲跪倒,凄聲就懇求起來:“前輩,求你救救懷空吧……”


緊接著走進來的一眾捕快也都跟著白伶跪了下來,一齊求道:“前輩,求你救救我們總捕頭吧……”


怪人疑惑看著眾人,又轉眼瞧向抱著懷空走近鐵籠的一優,滿目費解。雙眼轉動,藍光幽幽。他,竟然有著一對藍色的眸子。不僅如此,他的相貌也與中原人大異,高鼻闊眼。金發蓬亂。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原著中龍兒的生父,西洋劍手騰格尼爾。只是現在因為云乘風的出現,導致風云世界劇變。他徹底和龍兒沒有任何關系了。


十多年前,騰格尼爾娶妻中原女子伍媚,融合自身的“西洋劍法”與“伍家劍法”創出“兩極劍法”,以為劍道大成,于是不顧懷孕的妻子伍媚的阻攔,入中原挑戰名家。


他本想尋中原劍道宗派劍宗挑戰,但那時劍宗已被天下會滅亡。后來他輾轉得知昔年劍宗的一位弟子在摩陀蘭若寺出家為主持普航大師,就尋來挑戰。


后二人比試一場,騰格尼爾憑借著“兩極劍法”不出十招戰勝了普航大師。但也在得勝之后因為運功過猛,導致所融合的中西劍法互相排斥而走火入魔。遂被慈悲為懷的普航大師為了救他囚禁在此,希望他能恢復本心。


不料十多年過去,他依舊未能從走火入魔中脫離,于是一直被囚禁在此。自普航大師死后,每日就只有當時受了普航大師委托照看他的一優慈覺等人負責他的飲食。


而慈覺頗不愛搭理騰格尼爾,經常不管不顧,常年以來,也就只有一優不時會來給他送吃的。


也因此,騰格尼爾就與一優結下了友誼,還曾經指點過一優武功。一優的“水挪移”輕功正是得自他的傳授。


有著這層關系,現在救人在即,一優也不和他多話,把懷空放在鐵籠外他能觸及的地方。立刻戲孽一般的說道:“前輩,你務必要救救他,我這個朋友是江湖中赤心正義的捕頭,為江湖安定干了許多大事。你如果不救他,以后我也再不會冒著犯戒的名頭來給你送好吃的烤雞。”


這事才是與他關系最大,騰格尼爾眉頭一鎖。呱呱叫道:“你這和尚,還真拿住了我的喜好。好吧我若救了他,每天都要一只烤雞……”


一優不及答話,白伶等人早就應承下來。


頓時,騰格尼爾查看懷空的傷勢后,接著就運掌渡出真氣施救。


其實懷空身有龍龜之血的力量,除非被割下腦袋或者身體灰飛煙滅,否則根本不會死。不過多久,隨著騰格尼爾雄渾的真氣度入,懷空猛咳一聲,幽幽醒轉過來。


但他的身體也還虛弱得很,白伶等人欣喜的圍上來,對于心中的許多疑團,雖然急切想知道,也都不敢立刻發問。


一直過了許久之后,懷空體內的龍龜血力量洶涌運轉,他的人也有了些精神,才把事情的所有經過說了出來。


獲知慈覺竟然與殺害主持心明大師的兇手為伍,白伶等人怒不可遏,一優聞之,向來不理寺中大小事務的他也怒而起身,連連大呼:“哼慈覺真是狼心狗肺,師傅對他這么好,在位時就認命他為副主持,他竟然聯合外人暗算師傅……”


一優平時像個嘻哈和尚,但真正遇到事情,也十分鎮定,這時并沒有急著沖出去尋慈覺報仇,而是立刻又與眾人商議怎么對付那個詭異的青銅面具人。


與此同時,和青銅面具人會面后返回寺中的慈覺因主持心明的死與自己關系甚大,害怕懷空白伶真會查出痕跡來。


睡不著,便行往暫放心明大師遺體的殿堂中查看,去了一問情況,守護遺體的和尚告知懷空白伶先后都往后山追尋真兇去了,頓時心中忐忑。


等了一會兒,不見懷空白伶歸來,就獨自往后山去尋。


驚見后山滿地的六扇門捕快的尸體,而且都是被玄冰寒氣所殺,他知道是何人所為,頓時心中大駭,六神無主。


驚恐茫然中,慈覺嚇得冷汗直冒,心明的死,他可以昧著良心置身事外承受下來,可六扇門捕快的死他再也無法置身事外承受下來。這些都是朝廷的人,一下死了這么多,一旦朝廷派人追查,不僅他,便是整個魔陀蘭若寺也將受到牽連。


轉步四處翻看尸體,不見懷空白伶,慈覺更覺惶恐,想了想,只有親自去找青銅面具人商量,于是飛步趕往他給青銅面具人安排的住處。


見面一稟這事,就被青銅面具人大罵了一通,冷冷呵斥:“怕什么不過是朝廷而已,既然寺中和尚還無人知曉,把尸體處理掉就行了。”


陪在一側的西嶺笑佛趕緊提醒道:“主公,似乎我們離開的時候,一優已經發現了……”


青銅面具人怒目直視,“你還說,要不是你說什么他輕功高明,恐怕殺不了會被他逃走,我早就一掌把他拍死”


西嶺笑佛和慈覺寒蟬若噤,冷冷再不敢多言,只得等青銅面具人決斷處理之法。


青銅面具人思索一陣,目中殺機陡現,很想立刻跳出去殺人。但既然自己剛才沒有出手,這時更不方便露面,冷冷道:“那好,既然這樣,慈覺你身為一優的師兄,他對你沒有戒心,你去把一優殺了西嶺笑佛你去把死人的尸體全部處理掉。”


事情已經到了這步,慈覺也只能繼續狠下心去,于是轉往寺中去尋一優。西嶺笑佛則立刻動身去處理后山的尸體,掃清痕跡。


慈覺前去一優的僧房找人,不見一優,他記起一優平時半夜里常會去后山的石壁秘洞中與昔年師祖囚禁的西洋人共處,立即又飛步趕往。


到了石壁前,乍見洞門敞開,里面傳出來斷斷續續的議論聲,懷空和白伶也在里面。慈覺心知不敵,也知道此處秘室只能從外面關閉或者打開,里面無法操作,頓時大喜,打算把眾人困死在里面,頓時伸掌按動機關,從外面把秘洞關閉起來。


瞧著石門關閉,心想眾人無法破開密室,一定會餓死在里面,這才放心下來,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折回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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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章-【破元刀劍訣】

一日之后,云乘風與懷滅到達摩陀蘭若寺。


因為他是微服私訪,并沒有顯露身份,只以懷滅錦衣衛都統的身份遞上名表。


但就算只是錦衣衛都統懷滅的身份,也讓摩陀蘭若寺上下恭敬至極,趕緊排開陣仗迎接進去。


慈覺以副主持的身份親自出迎,他知道懷空懷滅是兩兄弟,記起自己昨夜把懷空等人囚禁在密室內,心里發虛,一直巍巍顫顫。


怕什么就來什么,眾人進了摩陀蘭若寺住定下來,不見懷空白伶等人,疑心大起。云乘風命懷滅召慈覺來盤問,慈覺早想好了說辭,壓制著心內恐慌回道:“啟稟都統大人,懷捕頭與白捕頭為了助本寺追尋殺害心明大師的兇手,昨夜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他偽裝得十分嚴密,從外表上一點也看不出來,但云乘風乃是穿越者,知道慈覺就是個居心叵測的人,且會真信他的話,猜想其中定有蹊蹺。待問完話慈覺離開,立刻吩咐懷滅親自帶人盯緊他。


慈覺被問過話后,心內惶恐無法壓制,回到禪房中踱步一陣,越想越怕,只得去找青銅面具人匯報。


于是小心出了禪房,往他安排給青銅面具人的住處行去。


摩陀蘭若寺的半山腰上有一處佛手峰,峰頂廣闊,有一個平臺,可容納千人之眾,乃是這次屬定召開僧尼同盟會比武奪盟主的地方。


青銅面具人就被安排住在平臺東面的一間禪房中,慈覺一路向佛手峰走去,不時回頭張望。生怕后面有人跟隨。


懷滅帶領兩個隨從在后面追蹤,都是深暗追蹤之道的高手,慈覺并不能察知。但他一路這樣小心翼翼,懷滅疑惑頓生,吩咐隨從趕緊回去報給云乘風,自己繼續跟著追去。


轉折過幾段山路,慈覺到達佛手峰頂,快步向東面的禪房奔去。


懷滅一直跟著,靠近禪房時,驚覺禪房內似有一股冰冷的意境向外釋放著。知道里面定有高手,而且武功比他還高。


懷滅沒敢冒進,停下步子,正打算看看慈覺進去之后里面會有什么動靜,卻不料原本盤伏著的冰冷意境忽然一爆,瞬間就把他籠罩在意境里,屋內的青銅面具人已經發現了他。


“慈覺!你居然帶外人來這里!……”幕然間只聞一聲怒呼響起,跟著一個高大欣長的身影穿破屋頂,電一樣向懷滅射了過來。正是青銅面具人。


他一見懷滅,冷冷厲呼:“你是什么人?竟敢尾隨追蹤到此!”


破開的屋頂處,西嶺笑佛和慈覺兩個身影也隨后飛了出來,看見懷滅。不等他回答青銅面具人的問話,慈覺已經驚恐的叫道:“主公,這是朝中的錦衣衛都統懷滅,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會尾隨我而來!……”


慈覺的言語中滿是躁動不安。頓時把心中的所有恐懼之情表露出來。懷滅轉目掃在他的身上,看得他頓體生寒,怒道:“好啊!難怪師傅懷疑你。原來你真的有鬼,身為副主持竟然尊別人為主公!快說,懷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到底隱瞞著我們什么?”


慈覺嚇得向后退了兩步,縮在西嶺笑佛的身后,一雙眼睛漆冷可憐的望著青銅面具人,指望對方出來為他收拾懷滅。


面對懷滅竟然不回答他問話的傲氣,青銅面具人怒火陡漲,呼嘯道:“哈哈,原來是你這臭小子,懷空是你兄弟吧!昨夜老子剛殺了他,你也隨他去死吧!好在地獄里繼續做親兄弟!……”


說著,玄冰寒氣透掌而出,立刻向懷滅襲去。


“什么?你殺了懷空!……”


懷滅聞言一怔,心中一瞬間涌起無邊怒火,但下一刻立即醒悟過來,咆哮道:“不可能,懷空絕不會死!你騙我……”


但當此危機時刻,對方的玄冰真氣已經當面襲來,根本不容他多想多問。懷滅不及出招抵擋,趕緊向斜刺里避開。


轟一聲,玄冰寒氣擊中他剛才站立的地面,地面上陡現白色冰霜,飛速蔓延,須臾之間,附近三丈之內的地面在片刻里結出堅冰。


“好小子,果然有兩下子,居然能避開我的第一擊。那好,再接我的第二擊!……”


這時候,懷滅已經把插在后背的貪狼劍和天刃刀拿在手中,知對方厲害,他不等青銅面具人先出手,混元刀劍訣之破雷勢揮了出去。


他的刀劍出招,刀氣和劍氣絞合沸騰,隱隱帶著怒雷之威風,猛攻青銅面具人。


青銅面具人對了一招,全然沒有任何壓力,為了更快殺敵,雙掌一翻,凝結空氣中水霧之氣化出一桿冰槍在手,抖動冰槍,與懷滅展開大戰。


斗過數招,青銅面具人都是壓制得懷滅連連后退,懷滅心知不敵,卻反而涌起了無邊的戰意。他從小好戰,除了師傅云乘風外,無論在誰的面前都不會認輸棄斗,竟然沒有一點逃走的意思。


這樣強硬的性格雖然有利于武道的提升,更容易攀登武道高峰,但在真正面對大敵時卻是十分危險的。


又過數招,懷滅屢次遇險,臂腿上已被冰槍挑出來兩道血口子,鮮血直流。


他硬是忍住疼痛,奮力在對方的冰冷槍勁中游離,如一只滿是傷口的餓狼般拼命。


青銅面具人看見懷滅有這樣執著的毅力,微微有些吃驚,一時起了收攏之心,哈哈笑道:“臭小子,身子骨夠硬的!但你也絕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為云乘風那家伙賣力,還不如當我的仆人一同加入天門,免得死在我的槍下做個亡命鬼!”


“什么狗屁天門?就憑你,也配提及我師傅!”懷滅冷聲呵斥,猛一提體內的龍龜血力量,頓時真勁暴漲,刀劍加快了數倍不止,使一招碎穹勢撕咬而出。


“噎!這小子怎么突然間實力暴漲!”青銅面具人一驚,騰起冰甲護體,翻掌再動,又凝出一桿冰槍在手。他一手一桿冰槍同時攪動,頓時滿天都是寒冰槍影,籠罩懷滅。


懷滅想要破蒼穹斗他,他就故意要讓對方無法破開。


但是,他還是小窺了懷滅激發龍龜血力量后的強大,刀劍之氣合二為一,力量又強大了一倍,看得遠處觀瞧著的西嶺笑佛和慈覺也觸目驚心,大叫道:“主公小心!……”


吼聲還沒有叫完,頓時只見青銅面具人舞出的滿天寒冰槍影一炸,轟然消散,懷滅刀劍交叉猛向他的脖子上剪來。


但是刀劍碰到青銅面具人的脖子,根本剪不下去,他的脖子上有冰甲覆蓋,竟然堅比鋼鐵。


“臭小子!你就這點伎倆嗎!給我去死吧!”


得意洋洋的青銅面具人吼一聲,運掌一蓋,直接向懷滅的頭頂轟去,玄冰真氣洶涌奔出,頓時竄入懷滅的身體內,刺得他的肺腑大痛,頭蓋骨欲要爆裂。


懷滅受不住這股大力,刀劍也被打得脫手飛出,人更是向后倒飛出去,身體還在半空中,鮮血已經抑制不住的順口中噴射出來,灑下一地的嫣紅。


“看到了嗎?你現在告訴我,老子配不配提云乘風?老子不僅要提他,看見他,也要把他碎尸萬段!”


青銅面具人一貫狠辣,便是懷滅已經摔在地上還不饒不讓,猛飛了過去,大掌翻起,滾滾的玄冰寒氣轟出去。


“好大的膽子,竟然傷我徒兒,背后罵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把誰碎時萬段!”忽在這時,一個高亢的聲音由遠方響起,正是得到消息而飛步趕來的云乘風到了。


剛剛聽到聲音的時候云乘風明明還遠在佛手峰之下,可下一刻他就赫然出現在了青銅面具人的掌下,一伸掌接住了對方轟向懷滅的玄冰寒氣。


雙掌一交,兩股掌力沸騰鼓蕩,交掌處憑空一聲爆響,青銅面具人一時不查對方會出現得這么詭異,頓時一掌被震飛,狠狠摔出去。


落下的身子正好對著后方的禪房,轟隆一聲大響,他的整個身體砸入禪房中,把禪房壓得傾倒坍塌。


憑此一掌打落人的身體后,還能對禪房造成這么大的破壞力,瞧著這一切就在眼前發生的西嶺笑佛和慈覺都嚇得口目大張,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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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原來是武絕】

西嶺笑佛江湖閱歷最廣,眼見來人這么恐怖的實力竟能把他尊為天人的主公一掌轟落,心中立刻想起一個人。


“云乘風!他是懷滅的師傅大乘皇帝云乘風!……”


慈覺聽見他的話,嚇得全身一抖,喃喃叫道:“啊!大乘皇帝也來了,這回我死定了,死定了!”驚恐中再不顧及什么,拔腿就要逃走。


西嶺笑佛伸手一抓,冷冷獰笑道:“你跑哪里去!不要以為我們主公是這么容易被打敗的人!”


果然,坍塌的禪房中吼聲一震,青銅面具人的身子又飛了出來,只是此時他面上的青銅面具已在剛才被震碎,露出一張冷傲絕倫面若刀削的臉。


他一旦跳出,人在半空就拍出一道玄冰寒氣射向慈覺,冷冷道:“你這窩囊和尚!引來人暴露了我的身份不說,還想逃走嗎!我就讓你死在這里再也走不掉!”


他摔入禪房中的時候竟然也能聽見西嶺笑佛與慈覺的對話,他到底擁有著多么恐怖的實力,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既然他面上的青銅面具已經破碎,那么只怕一看見他的臉就可以解開他的神秘身份了。


轟,大地顫抖,青銅面具人一擊殺死慈覺,身子再動,重重砸落在地面上。


西嶺笑佛見主公一出來就殺了慈覺,未免有些心驚,害怕自己有遭一日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頓時巍巍顫顫滿心惶恐。


凝思細想一陣,覺得還是趁著現在先走為妙,但步子才跨出,一個冷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西嶺笑佛,莫非你也不想活了,想去哪里?給我在一旁掠陣,絕不許離開!否則。我絕不在乎多殺一個人!”


西嶺笑佛嚇得雙腳如篩糠般顫抖起來,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懼意,同時也有一股不甘之心掙扎起來,心思一轉。暗暗道:“好!沒想到你竟然一直都只把我當棋子使用,生殺予奪全在你一句話!我就等著看看你能否斗得過大乘皇帝,如若不能,我也只好另投明主了!”


武絕傲然的站立在大地上,一雙眼死死盯著云乘風。卻根本不知道西嶺笑佛已經有了別樣的心思。


另一邊,云乘風正在給懷滅度入真氣施救,突感大地顫抖,猛轉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一張熟悉的臉。


云乘風目色一凝,冷冷叫了出來:“武絕!原來是你!……”


對,此人正是昔年麒麟魔之戰時,破壞云乘風欲吸取聶風魔功救聶風脫離魔道的武絕,也正是歸心帝釋天潛伏在九重冰獄里苦練部分圣心訣武功的武絕。


九年的苦練。他一直在等待著出山的一天,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正是云乘風的出現,讓他在九年前被帝釋天所擒,受盡了折磨。


所以九年中,他一直在冰獄里苦苦等待著有朝一日能終結對云乘風的恨。而武絕認為,唯一能終結對云乘風恨意的方法就是殺死對方。


若不是此次出山他首要的任務乃是替帝釋天收復僧尼同盟會歸入天門,并且時間緊迫,他早就會親自去皇宮挑戰云乘風了。


這時候,武絕已經看見自己記掛了九年的仇人。他戰意高漲,立即就想把云乘風碾碎在此。


武絕停住步子,傲然抬頭,目光直直逼視云乘風:“對。就是我!云乘風,我本擁有著絕世強者為師,曾期望一出江湖就能力蕩麒麟魔名傳江湖。都是你,都是你從中作梗,讓我至今一文不名,無人知曉。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用你的尸體來成就我的浩蕩威名。”


“站起來,我要與你一戰!……我要碾碎你!……”


云乘風冷冷一笑,竟覺得武絕有些悲哀,他全然不把武絕放在眼里,他已經把武絕看成了死人,就算現在還活著,下一刻也必會身死。


懷滅經過他釋救后已經蘇醒過來,云乘風拍拍懷滅的肩頭:“懷滅,你能活動了嗎?去那邊等著,待為師給你報仇!……”


云乘風如此的輕描淡寫,如此的儀態從容,武絕不禁怒氣更甚,呼嘯一聲引動玄冰寒氣猛向他撲了過來。


他一動,周身鼓蕩起沸騰的寒冷氣勁,包裹著他,猶如一陣駕著冰雪天地而來的寒風,所過之處,四周的地面茲茲結出堅冰,空氣中的水分變成雪晶飄蕩。


似乎只要身如寒風一樣的武絕一到,頓時就能把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冰凍起來一樣。


云乘風就當是這陣被武絕帶起的寒風根本不可能吹到自己面前一般,轉頭看見錦衣衛屬下已經出現在遠處,遂起掌把懷滅推到他們的面前照顧。


這才站起身,面對著武絕帶來的寒風,抬掌出手。


云乘風一旦出手,速度極快,雙掌中各生出“雷音電龍”和“黑火麒麟”。初時很小,被他“奇詭之道”的力量一鼓,瞬間變得無比巨大。


云乘風呼聲去,一龍一麒麟咆哮而動,雷音電龍在半空滾蕩,黑火麒麟順大地奔跑,嗷嗷嘯叫,片刻就沖入武絕帶來的寒風里。


云乘風動也不動,只在潛運“奇詭之道”的力量催動著龍與麒麟撕咬武絕。


但是,那股由武絕帶起的狂烈的寒風,卻已經遠遠靜止在了他的身前三丈外,并隨著“雷音電龍”與“黑火麒麟”的攻擊,寒風正慢慢消弱,慢慢消失。


地上的堅冰茲茲爆開,散為水霧再次沉入泥土里,武絕帶來的雪晶也一顆顆消散繼續化為空氣中的水分子。


再看去時,原本籠罩著武絕的寒冰氣勁已經蕩然無存,只看得見他正在被兇猛的“雷音電龍”與“黑火麒麟”撕咬得滿頭滿臉都是傷痕。


遠處觀瞧著的錦衣衛眾人如看著云乘風耍猴一般,看得興高采烈,齊齊拍掌大叫:“咬!咬死他!竟敢打傷我們都統大人,把他咬成碎片!……”


懷滅睜開虛弱的眼睛,看著師傅如此閑情逸致的收拾曾把他打敗的對手,更對云乘風的實力深信不疑,心中想要增進武道,努力苦修的決心更強烈了。


武絕無數次騰起冰甲護體阻擋,都是瞬間就被“雷音電龍”與“黑火麒麟”咬碎,他伸掌猛擊,但才一打散,“雷音電龍”與“黑火麒麟”又會再次滋生,源源不絕。


渾身遍體出血,刺痛辣疼,武絕雖然極不情愿,但他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根本不是云乘風的對手。頓時生出逃走之心,當下猛呼一聲,轉頭如喪家之犬般向外奔出。


云乘風冷冷呼叫:“想逃!沒那么容易!”


頓時收走“奇詭之道”的力量,雙掌再放,把“天雷之道”的力量放了出來。


轟隆!……噼啪!……


天雷之道的力量涌動,半空中的云層跟著沸騰,一道道巨大的閃電猛向武絕擊去。


片刻之間,武絕就被十多道閃電連續擊中,打得深深陷入地上,埋葬在閃電掩蓋的大坑里。


“看見了嗎?到底是你碾碎我還是我碾碎你,武絕,就憑你,根本不配與我為敵!……”


云乘風收了閃電,瞬移出現在大坑頂上,凝目看去,坑底一具尸體面目焦黑,皮肉開裂,早死得不成模樣。


坑底內卷上來一陣風,竟然還帶了烤肉的氣味。


不過這味道惡心至極,云乘風在鼻子前扇了扇手,踏步離開,已懶得去檢視他的身體。


才走離坑旁,只聽啪的一聲響,轉頭看去,竟是一直在旁邊窺伺著這場戰斗的西嶺笑佛跪在了他的面前:“主公,小人乃是西嶺笑佛,之前受武絕蠱惑拜他為主,現在想想后悔不已,主公威風浩蕩,小人愿隨你為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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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八章-【駱仙出山】

云乘風對此人鄙夷至極,變臉變得這么快,見自己殺了武絕就過來跪拜認主,根本不能收為己用。但現在心中太多謎團未解,懷空白伶也不知下落,有嫌疑的慈覺已死,只怕唯有從他身上得知事情經過。


于是壓了壓想殺人的心,冷冷道:“起來吧!既然想認我為主,拿出你的誠意來,讓我實實在在的看得到!”


西嶺笑佛磕頭如搗蒜:“主公放心,我滿心敬佩,絕對誠心誠意!”


云乘風抬抬手:“那說吧!你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訴我!武絕受了誰的指使?懷空人在哪里?魔陀蘭若寺的主持心明大師被誰所殺,所有的問題你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西嶺笑佛立即把前前后后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云乘風終于獲知一切的經過。


原來,武絕乃是入了帝釋天的門下,受帝釋天之命想來染指僧尼同盟會壯大天門勢力。


云乘風獲知真相,頓時對九年前武絕和麒麟魔聶風突然失蹤的謎團有了一個推斷,想來必是被帝釋天救走。


那么,麒麟魔聶風可能也在帝釋天的手下,憑借著帝釋天那些詭異的控制人的能力,只怕麒麟魔聶風已經被他控制。


想到這里,云乘風微微起了一點擔憂,不知道帝釋天會把麒麟魔聶風改造成什么可怕的人物。


但是,既然他都已經有了對付帝釋天的決心,還會懼怕一個未知的被改造過的麒麟魔嗎?云乘風悵然一笑,轉步離開佛手峰,立刻帶領眾人去尋懷空。西嶺笑佛趕緊小跑著跟上。


有了西嶺笑佛提供線索,云乘風下山后,即刻帶人找到了摩托蘭若寺的后山石壁。


錦衣衛上前查看,很快發覺石壁上有著許多細微的痕跡,乃是機關的所在,但這些機關要打開,需要觸發的次序正確才行。


眾人鼓搗一陣,石壁依然文絲不動。


既然用機關無法打開,云乘風呼退眾人,雙掌一按。頓時運出“地獄魔道”之力拍了上去,他的“地越魔道”之力初練成時可侵蝕泥土為黑灰,此時經過九年沉淀,已經連石塊也能侵蝕。


掌力運出,頓時石壁震動,過了一會兒,轟然一塌,無數粉塵隨風飄走,現出來一個門洞。


被囚禁在里面的懷空等人很快被救了出來。出來一見西嶺笑佛,懷空記起昨日夜間這和尚與青銅面具人一起屠殺他的屬下,在云乘風的面前不敢動手,待得回去之后。便避開云乘風親自殺了。


至此,由武絕引發的魔陀蘭若寺危機才宣告結束。


隨后,懷空公布案情,向眾僧道明了心明被殺的真相。


而這時候幫兇慈覺和主兇武絕都已經死了。眾僧再無牽掛,由一優擔任新主持,著手為僧尼同盟會做準備。


卻說武絕被云乘風以雷電炸死之日。遠在長白山天門的帝釋天便有了感應。


他傳授過部分的圣心訣武功給武絕,能夠感應到對方的生死,這時有所感應,立即掐指細推,很快面色陰冷起來。


咆哮道:“到底是誰?是誰又殺死了我的徒弟!九年前,本神的徒弟冰皇慘死,我才不得不重新收了這么個資質卓絕的徒弟,本指望他能夠助我集齊七武器屠龍,現在竟然又死了!……”


怒吼聲中,帝釋天有那么幾秒鐘不能平靜,但他畢竟是活了無盡歲月的人,涵養功夫比普通人強,很快就鎮定下來。


心思一動,頓時記起屬下還有一個女徒弟駱仙已經長大,遂傳了指令把她召來天神殿接見。


駱仙來到天神殿,恭謹的立在下位,過去了九年,她已經二十三歲,出落得亭亭玉立,猶如雪中仙子。


帝釋天極其喜歡這名女弟子,很早就把天門三界中的人界交給她打理,駱仙也打理得井井有條。


看著駱仙,帝釋天信心滿滿,下令道:“神母!前些日子我派你師兄武絕去參加僧尼同盟會搶奪盟主之位,沒想到僧尼同盟會還沒有召開他就被殺了。如今派你出去,務必要奪得盟主之位回來,你可有信心?”


駱仙跪地拜倒:“神母謹遵神旨,一定奪回盟主之位!”


“很好!你已經是我最后能看重的人,說吧!還需要我再派什么人跟隨!”連續兩次派弟子出山都栽了跟頭,帝釋天也不能不小心起來。


見問起,駱仙想了想,說道:“如果神主不放心,請把八大神帥給我帶出去,一定成功!”


天門之中,有天地人三界,天界只有帝釋天一人為尊,地界則尊武絕為首,人界是駱仙為神母統管。


除了天地人三界外,天門還有八大神帥和六大神獸。


其中六大神獸乃是帝釋天的秘密勢力,他一直隱藏著不為別人知曉。八大神帥則職位次于天門三界,但都是帝釋天多年來收攏的武林人物,有些甚至歲數高達一百多歲,乃是上幾代的江湖人物。


帝釋天思慮了一會,也害怕這次駱仙出去了還會失敗,令道:“那好!你都帶出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但愿你不要再讓我失望,做成了這件事,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駱仙應聲領命,正要退出去,帝釋天忽然心頭一跳,產生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又令道:“罷了,你大師兄武絕和我還有些師徒之緣,你這次去,找到他的尸體立即著人送回來,我再賜他一次生命。”


帝釋天之所以突然這樣吩咐,乃是因為在心頭一跳的時候,他似乎有種預感,武絕將會在他命中劫數時救他一次。


駱仙并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敢妄自揣測,領了神旨,即刻帶著八大神帥從天門出發。


蜀中,魔陀蘭若寺。


因為之前云乘風強勢登場,一來就解開危局,頓時成為眾僧議論的對象,紛紛開始猜測他的身份。


所以,云乘風索性直接顯露了帝王身份。


身份一旦顯露,在魔陀蘭若寺立刻被奉為上賓,行事諸多方便。


云乘風記起救出懷空時曾在石壁密室中看到囚禁在鐵籠內的西洋人,知道是西洋劍手騰格尼爾,立即以皇威干涉放了出來。


其實一直被關了十多年,騰格尼爾早就從走火入魔中恢復過來,只是苦于當初囚禁他的普航大師已死,沒有人敢下令釋放,他才冤枉的多做了幾年牢。


如今得云乘風解救,感恩戴德,跪在云乘風面前連連磕頭。


云乘風看他武功不弱,又是洋人通曉洋文,頓時起了收攏之心。


親自去扶起來,說道:“尼爾先生,朕治國通商,日后打算開辟西洋商路,你通曉洋文,可愿入官為職,謀個出路?”


被囚禁了十多年,騰格尼爾當年劍問天下的野心早不復存在,一心只記掛著當年的妻子伍媚,他不知妻子伍媚早在十二年前被天池十二煞殺死,婉言拒絕道:“謝謝陛下的厚愛,但是我早年有負愛妻,現在只想回到她的身邊,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官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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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章西洋劍手


騰格尼爾乃是風云世界第一個有名姓有實力的西洋人物,云乘風自然不會輕易放走這樣的人才,繼續說道:“尼爾先生不必擔憂,隨朕為官,也并不影響你回家見妻子。而且你想想,如果你有了官身衣錦回鄉,你的妻子會更高興!”


一句話說在騰格尼爾的心坎上,他目光幽幽,開始猶豫起來。


懷空曾受他搭救,也想留住他日后好好感謝,勸道:“前輩,反正都等了這么多年,也不急著現在回去,你就答應我師傅吧!待我們辦完事離開摩陀蘭若寺,你要回家探親時,我親自率領六扇門送你前去。”


騰格尼爾終于徐徐拜倒:“陛下厚恩,騰格尼爾愿成為你的侍者,一心效命。”


收得一名大將,云乘風滿心歡喜,走去扶起來。騰格妮兒被囚禁十多年始才放出來,蓬頭垢面,須發垂胸,衣衫破爛,云乘風關切的吩咐懷空帶他去沐浴換衣,重新梳妝打理。


隨后,云乘風并沒有因為收了一名大將而沾沾自喜,立刻用心盤算,開始思索拔出天門之計。


殺武絕時,因為事發倉促,沒來得及逼問天門的所在地。后來問過西嶺笑佛,他只是認主武絕,并不知天門的所在。于是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點,云乘風只能重新盤算此事。


想了一會兒,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寄希望于帝釋天獲知武絕死后,會盡快派遣別的人再來染指僧尼同盟會。


同時,云乘風也打算先從另一個人物身上入手。他是穿越者。知悉原著里,僧尼同盟會爭奪盟主之戰中曾有一個名叫戰如來的和尚出山搗亂,乃是西嶺笑佛的師傅。


現在戰如來的徒弟西嶺笑佛都已經出現過了,云乘風便認為此人極有可能也與武絕有關系,說不定會知道些天門所在地的隱秘,于是召了魔陀蘭若寺的新主持一憂來詢問,打算問清楚了情況先下手捉拿戰如來。


一憂來到后。小心的跪在下首,云乘風開門見山的問道:“一憂。朕聽說僧尼同盟會是從六寺十八庵中比武甄選盟主,不知六寺當中可有戰如來這么個人?”


一憂聞言微驚,不知皇上為什么會突然問起,小心回道:“啟稟皇上。北邊的西嶺寺確實有這么一個人,他本是西嶺笑佛的師傅。但此人因為佛念與眾寺大相徑庭,不被人所容,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歸隱!”


“他的武功如何?如果前來參加僧尼同盟會,六寺十八庵中是否有人制得住他?”


云乘風追問一句,一憂頓時明悟過來,面色大變,一五一十的回道:“戰如來佛心入魔,武功卻極高。曾自創出‘殺心佛掌’,我師傅在世的話可以制住他,可這時。恐怕無人能敵!……”


頓了一頓,一憂忽地深深匐倒在地,惶恐的懇求道:“得皇上提醒,貧僧實是十分擔心,如果戰如來真的出山參戰搶奪盟主,勢必要被他得逞。戰如來佛心入魔。如果讓他統率僧尼同盟,將是佛門大禍!皇上隆威。求你救救僧尼同盟會,救救六寺十八庵吧!……”


云乘風就是等他的這句話,要擒拿戰如來,也要先尋個好處。假如能一并控制僧尼同盟歸為自己的勢力,何樂而不為。


輕輕一笑說道:“這個只是小事,其實朕也是害怕僧尼同盟落入魔人之手,聽聞江湖中有此人才會問起!既是你誠心請求,我就帶人去先把他降服。”


一憂磕頭如搗蒜,誠心感激:“貧僧替佛門,替六寺十八庵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僧尼同盟乃是他的師傅心明大師一手組建起來,旨在團結佛門勢力。現在心明過世,他任了主持,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確保僧尼同盟繼續保持當初的宗旨。


云乘風對他的恭維全不放在心上,只想要最實際的好處,頓了一頓,長嘆道:“不過,這僧尼同盟勢力不小,難免會經常被別有用心的人窺伺。為免日后再起風波,遇見盟主被殺的事情,不如朕提一人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入你摩托蘭若寺,代表摩托蘭若寺出戰奪取盟主,你意下如何?”


一憂平時嘻嘻哈哈習慣了,不愛理會寺中大小事務,現在心明和慈覺都死了,他的輩分最高才被推上主持的位子,還被要求代表魔陀蘭若寺出戰爭奪盟主,其實他早就心中不愿。


聞言立即答道:“皇上此言正和我心,不知要命誰入魔陀蘭若寺呢?”


“六扇門總捕頭懷空!他為人正直,向有俠義之心,武功又高,當可統御六寺十八庵!一憂大師覺得如何?”云乘風第一個想到的是懷空,也最放心懷空代他統御僧尼同盟會這股勢力。


一憂早與懷空相識,也知曉他“赤心鐵手”的俠名,如果懷空真的愿意入魔陀蘭若寺成為俗家弟子,并最后奪得盟主之位,日后他就可以繼續做逍遙和尚,再不用為僧尼同盟的事情操心,大喜道:“皇上真是考慮周到,如果是懷空,我一心贊成,只怕懷空不愿意!……”


云乘風會心而笑,“放心吧!懷空是朕的徒兒,朕的命令他必會遵從,你下去吧!趕緊準備為懷空行入門之禮……”


一憂跪了禮,樂呵呵的退走。


云乘風立刻召來懷空說明此事,得知只是成為俗家弟子,并不影響娶妻生子,懷空自然滿口應承。


隨后,懷空隨一優去行入門之禮,白伶做陪,云乘風則馬上調集人手,帶領懷滅、騰格尼爾等人離開摩陀蘭若寺,去北邊的西嶺寺擒拿戰如來。


距離僧尼同盟會正式召開還有三天時間,西嶺寺并不遠,對于云乘風來說先擒下戰如來再回來參加僧尼同盟會,時間上足夠了。


但是他并不知道,從天門出發,帶領八大神帥而來的駱仙已經先他一步尋到了西嶺寺內。


要爭奪僧尼同盟的盟主,首先必須是六寺十八庵的人,駱仙出山一打聽,獲知摩陀蘭若寺有朝廷勢力入住,于是盜走武絕的尸體派人送回天門后,只能轉而求其次,尋往西嶺寺。


西嶺寺后山,有一處陡峭的山壁。


壁上怪石嶙峋,高達百丈,直直聳入云霄,讓人望而感覺到人的渺小。


山壁前卻有一個黑點上竄下跳,游刃有余的修煉著掌法。他吐氣開聲,運出真勁聚于雙掌,每一掌打出去,皆激得劈空震響,帶得地上的土石盤旋飛滾。


修煉掌法的人是個中年和尚,身穿紅袍袈裟,光頭飽滿圓潤,雙目凌威兇兇,唇下黑須根根直立,正是西嶺笑佛的師傅戰如來。


戰如來隱居在此,每日苦心修煉著的掌法,乃是他昔年獨創的“殺心佛掌”。為了使這套掌法更趨于完善,威力迅猛,戰如來幾年前就把寺中大小事務交給徒弟西嶺笑佛打理,他則寸步不離,日日不間斷的修煉感悟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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