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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少年乞丐


張二狗的身手竟然頗為矯捷,伸手的速度頗快,要是岳無笛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猝不及防之下,非得被他打中不可。


岳無笛心下冷笑,正要出手教訓教訓張二狗,忽然圍觀的人群中沖出一個少年乞丐,那乞丐掄圓了胳膊,將手上的一個瓦盆,使勁地朝張二狗腦袋丟去。


張二狗嚇得罵一聲娘,急忙雙手護頭,瓦盆“砰”地一聲在他腦袋上碎裂,若非他及時護住頭部,非得腦袋開花不可。


饒是如此,張二狗還是被碎裂的瓦片刮破了幾塊頭皮。他跳腳罵道:“是誰?他奶奶的是誰?給老子滾出來!”


少年乞丐用拇指指著自己,笑道:“是你小爺我干的!怎么樣?”


岳無笛朝那少年乞丐看去,只見他大約十一二歲的年紀,衣衫襤褸,兩條眉毛皺在一起,一副苦大仇深的相貌,眉宇間透出耿直正派的神色。不由暗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小叫花難道是丐幫中人?”


張二狗這時也看清了是誰偷襲自己,火冒三丈道:“他奶奶的小叫花,上次老子好心,沒打死你,你還敢跟老子作對?”


少年乞丐昂著腦袋道:“老狗,上次你想打死小爺,小爺卻命硬死不了,這次來報仇啦!哼哼,有小爺在,老狗你別想欺負人!”說著向岳無笛看了一眼,示意他快走。


岳無笛怎么可能會逃走,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少年乞丐,想看看他怎么對付張二狗。


張二狗聽少年乞丐一口一句老狗地叫自己,心中惱火,當下也不管岳無笛,沖上去揪住少年乞丐的胸口,伸拳便打,少年乞丐猝不及防,臉上吃了一拳,頓時頭暈眼花,張二狗得勢不饒人,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少年乞丐的臉上和身上。


岳無笛心中奇道:“難道這小叫花不會武功么,不會武功,怎么還學人打抱不平?”但他聽聞丐幫的幫規嚴厲,幫中子弟不得對普通人使用武功,當下仍存有懷疑,繼續觀看。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人目露不忍之色,有人幸災樂禍。那老乞丐躲在人叢中,自言自語道:“呸,小叫花沒腦子,竟然又去跟張二狗作對了,不是老叫花不幫你,實在是我也惹不起啊。”


少年乞丐這時已被張二狗壓在地上,狠狠地毆打,他卻咬著牙忍著痛,嘴里罵道:“張二狗,你烏龜王八蛋,龜兒子,你生兒子沒屁眼,呸,你斷子絕孫,你出門被雷劈!”


張二狗見少年乞丐還有力氣罵他,更是惱怒,拳腳更加用力,打得少年乞丐臉上身上都腫了起來。


岳無笛這時已知少年乞丐確實不會武功,否則一個身懷武功之人,就算被動的防御,也決不會被一個粗通拳腳的普通人,打成這樣。


他本待出手相救,但眼見這少年乞丐竟然頗為硬氣,便有心要看看他到底能撐到什么時候,就站在一旁繼續觀看起來。


張二狗打得興起,拳頭如雨點般地砸在少年乞丐的身上,少年乞丐忽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張二狗哈哈笑道:“小叫花,你求饒不求饒,你如果從爺爺褲襠下鉆過去,興許爺爺就饒了你。”


小叫花眼中流露出不屈的神采,他張嘴一吐,嘴里的殘余的血跡,頓時噴得張二狗滿臉都是。


張二狗聞到一股血腥味,不由一愣,等他明白過來后,不由更怒,嘴里叫道:“小叫花,爺爺打死你!”說著又要毆打少年乞丐。


忽然張二狗一呆,他打出去的拳頭竟然不能動了,張二狗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的拳頭,竟然被岳無笛用五根手指牢牢地抓住了。


原來岳無笛眼見少年乞丐口吐鮮血,心知他如果繼續挨打的話,必受重傷,當下不再袖手旁觀,出手制住了張二狗。


張二狗見抓住他的手的竟然是岳無笛,感覺受到了外鄉人的挑釁,更是火冒三丈,罵道:“正好,爺爺連你一起打!”說著揮出左拳就要擊打岳無笛。


但他左拳還沒打出去,喉嚨里就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雙腿一軟,整個人如爛泥一般,委頓在了地上。


圍觀的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張二狗的右手手腕上,出現了五個血淋淋的洞孔,那些洞孔約莫手指大小,前后通透。再看那個外鄉人,只見他的右手手指上,鮮血正一滴滴地在滴落。


眾人面面相覷,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實在是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外鄉人,竟然如此的恐怖。居然用五根手指,就抓穿了張二狗的手腕。這還是人嗎?想想都覺得可怕!


少年乞丐這時已站了起來,同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見岳無笛比他大不了幾歲的樣子,身手卻這般厲害,不由羨慕無比,心想:“我要是能和他學到一招半式,那就好了。”


張二狗痛的縮成了一團,左手緊緊捂著右手手腕,扭曲著臉,一邊哎呦哎呦地叫喚,一邊叫道:“你…你,有本事你給我等著,有本事你不要走!”邊叫邊要逃走。


岳無笛淡淡地道:“站住,我讓你走了么?”


張二狗臉色一白,他色厲內荏地叫道:“你還想怎樣,我可是裘府的手下,你敢動我,就是跟裘府作對!”


圍觀的眾人,一個個都張口結舌,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張二狗竟然怕了?這怎么可能呢?


張二狗不是鎮里的一霸嗎?不是號稱十里八鄉都沒人敢惹的嗎?他不是號稱得了裘三小姐的賞識嗎?怎么被人打成了這樣,非但不敢還手,還要倉皇逃走?


不過這個外鄉人似乎也不是一般人啊,眾人看著張二狗右手手腕上,那血淋淋的五個指孔,心里都不由一陣發毛。心想還好自己沒怎么得罪這外鄉人,不然被這外鄉人的手指在身上抓上幾下,那還有命在?當下對張二狗的色厲內荏也就能夠理解了。


不過,他們還是不看好岳無笛這個外鄉人,畢竟張二狗能夠在十里八鄉橫行霸道,可不光是靠他那幾下拳腳。張二狗的背后,那可是裘府啊。要是裘家人出面,這外鄉人就是條龍,那也得盤著啊。


當下眾人紛紛沉默不語,生怕給自己招來災禍。無論是裘府,還是這個看起來手段狠辣的外鄉人,都不是他們這些升斗小民,能夠招惹的。


岳無笛卻沒想那么多,他雙眼寒芒綻放,冷冷地盯著張二狗,道:“什么裘府不裘府,來多少個岳某都無懼。你既然敢敲詐勒索我,就要做好被我敲詐勒索的準備,你身上有多少錢,都交出來,我就讓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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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授藝黎生

張二狗向來橫行霸道慣了,何時受過這種氣,一張嘴就要咒罵岳無笛。


但是他咒罵的話語還沒出口,就發現岳無笛的面色一冷,眼中有寒芒掠過,張二狗嚇得的心里一個哆嗦,身體發顫,生怕岳無笛在他身上又挖出五個洞來。當下連忙從懷里將所有的銀子掏出,交給岳無笛,以免再吃什么苦頭。


岳無笛一看,只有七八兩銀子,眉頭一皺,不悅道:“這點銀子買你的命是足夠了,但要買全身而退,卻是不能。”當下飛起一腳,踹在張二狗的臉上。


張二狗“哇”地叫了一聲,被踢飛出一丈多遠,同時他的嘴里噴出一口黃牙,就著鮮血飛出。


岳無笛道:“還不快滾?”


張二狗一張嘴,動了幾下,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句:“你等著,等我回去稟報小姐,有你好看的。”然后便連滾帶爬地飛也似的逃走了。


岳無笛冷笑,心想:“若非想見識見識你背后的人,你以為,你走得了么?呵呵,縱容手下,把我當肥羊宰的人,不教他付出點代價,那怎么行呢?”


圍觀的眾人見張二狗逃走,都紛紛議論了起來,大叫爽快,看來平日里沒少受張二狗的氣。


岳無笛心下冷笑,心想這些人真是無趣,當下眼帶寒芒向他們一掃,眾人都是一慌,這才想起還有一位狠人沒走,當下你推我攘的,都紛紛散去。


岳無笛眼睛四下一掃,見只有那少年乞丐還站在那里。心道:“這小叫花雖然本領不濟,但畢竟是為了幫我,才受的傷。”


當下他走到那少年乞丐身前,將張二狗交出的銀子遞給他,道:“這些錢你拿著,自己去看大夫,抓點藥吧。”說著便要離去。


少年乞丐剛才親眼所見,岳無笛五指一扣,就將張二狗的一只手腕給抓穿了,而后更是輕輕一腳,就將張二狗踢出了一丈多遠,心下佩服不已。


少年乞丐心想,莫非這就是武功嗎?他一直都想拜師學藝,這時遇到了高手,哪里還肯錯過?


當下他抓住岳無笛的衣袖,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小子黎生,懇請大俠收我為徒!”


“這小乞丐叫黎生?”岳無笛皺了皺眉,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他覺得好像在哪里聽過。


“難道是射雕英雄傳中的人物么,能讓我有印象的,至少應該不是路人甲。這么說來,這小叫花將來倒有些成就。”岳無笛凝視著小乞丐,暗自尋思。


黎生見岳無笛沉默不語,便有些慌張地道:“小子雖然是叫花,但絕不是自甘墮落,而是心慕丐幫俠義,想學丐幫的英雄們行俠仗義。如果大俠愿意收小子為徒,小子一定會勤奮練功,用心孝敬大俠。”說著又磕頭如搗蒜。


岳無笛聽他言下之意,竟然不是丐幫中人,略一沉吟,便了然了,要是這少年乞丐是丐幫弟子,又豈能不會武功?當下他抬手道:“罷了,你起來吧。”


黎生大喜,站起來問道:“師父是答應收弟子為徒了嗎?”


岳無笛還要去追查萬壽道藏,而且還有殺父之仇等著他去報,怎么可能收黎生做徒弟?當下拒絕道:“我現在是不愿意收徒弟的,太麻煩。”


黎生聽到岳無笛拒絕的話語,頓時失望之極,吶吶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求岳無笛,才能讓他回心轉意。


誰知岳無笛接著道:“不過小叫花你勇敢硬氣,倒挺合我的脾氣。收你做徒弟當然不能,但我可以教你一招半式,將來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跟我來。”


黎生本來呆呆地站在那里,失望之極,這時聽到岳無笛許諾要教他一招武功,頓時喜形于色,心想要是岳無笛把剛才對付張二狗的武功交給他,那豈不是他也可以打敗張二狗了?當下興奮之極,跟在岳無笛身后,一路小跑。


岳無笛帶著黎生走出了市鎮,來到一片樹林里,見四下無人,便停下腳步道:“我要教你的武功,是我祖傳之秘,你不可泄露給任何一人,否則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


岳無笛的話語雖然平淡之極,但黎生聽在耳里,卻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連指天發誓道:“大俠傳授給我的武功,我黎生如果傳授給任何一人,教我被狗咬死,死無全尸!”


岳無笛聽他誓言的內容,不由好笑,暗道:“人家發誓,不是天打雷劈,就是五雷轟頂,他卻說被狗咬死,小叫化不愧是小叫花。不過這樣發誓,倒也心誠。”


又想:“武穆神功是我的看家本事,即使一招半式,也不能輕傳,且再敲打這小叫花一番。”


當下道:“你要牢記今日之言,如有違反,這棵樹就是你的榜樣!”說著右掌隔空一劈,一道凌厲的真氣從他的天沖脈激射而出,丈許外一顆松樹應聲而倒。


黎生何時見過這般神奇的武功,不由嚇得目瞪口呆,面色發白,心想要是岳無笛這一掌,是對著自己劈過來的,自己恐怕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但他只呆了一會兒,就恢復了過來,心想岳無笛既然肯教他武功,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他,當下對岳無笛道:“黎生不敢,黎生不是忘恩負義之徒,大俠教我武功,黎生感激還來不及,怎么敢將大俠傳授的武功私自泄露出去?假如黎生當真做出這種事的話,不必大俠出手,黎生愿提頭來見!”


岳無笛見他一臉的耿直之色,且言語誠懇,便放下心來,道:“有你這話就好。”又道:“我今日教你一門三體式的樁法內功,雖然看起來簡單,但你要領悟學會,卻也不容易,你且看著。”


當下岳無笛兩腿微蹲,雙腳一前一后,成剪刀步站定。左掌伸出,右掌下塌,虛靈頂勁,牙關微扣。


他站了一會兒,對黎生道:“你照做試試。”


黎生應了一聲“是”,便學著岳無笛的樣子,依樣畫葫蘆地站了起來,只是模樣卻有些不倫不類,東倒西歪。


岳無笛沉聲道:“你這站法,普通人一根手指頭也能戳倒你,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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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三體式

黎生羞得滿臉通紅,他訥訥地道:“小子愚魯,讓大俠費心了。不過小子一定會努力練習的!”


岳無笛冷哼了一聲,幫黎生校正了一下功架,道:“就是這樣,你一直站下去吧,不要起來。”說著走到了一邊,觀察起來。


其實黎生的資質倒也不錯,三體式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內在的要求卻是繁復之極,黎生一時掌握不了,也屬正常。他之所以作出嚴厲的模樣,不過是要在黎生心中樹立威嚴罷了。


黎生剛開始,還能維持著岳無笛為他撥好的功架練習,但幾個呼吸一過,他的功架就又開始變形了。


岳無笛在一旁指點道:“你記住八個字的口訣,八字為“頂、扣、圓、毒、抱、垂、曲、挺”,這八個字,每一字都有三法,八字合起來,一共是二十四法。我念給你聽,你要記住,時時按二十四法校正自己。”說著將八字二十四法,一一說給黎生聽。


黎生按二十四法校正功架后,只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矛盾,不難受,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他的臉上就大汗淋漓,雙腿也一顫一顫地在發抖,似乎隨時會支撐不住。


岳無笛道:“功架正確了,這會這樣,累是很正常的,你要用你自己的意志力堅持下去,這不過是第一關,如果連第一關都熬不過去,那你就不用學了。”


黎生狠狠地一點頭,他此時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他感覺自己的雙腿要爆炸了一般,雙肩也疼痛欲裂,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忍受著非人的痛苦。


有好幾次,黎生都險些要放棄了,但一想到從小被人欺負的場景,想到張二狗的可惡嘴臉,想到岳無笛神乎其神的武功,就忽然之間又有了力氣,咬著牙繼續堅持著。


岳無笛繼續道:“我現在教你的,是一門高深的內功,叫三體式。這門內功由外而內,死中求活,威力固然極大,進境也迅速無比,但同時也危險無比。”他傳授黎生的,正是武穆神功的基礎內功三體式,雖然只有肺部一個丹田的修煉之法,但論威力,已經是一等一的絕學了。


岳無笛繼續道:“你現在是否覺得,腹中有一股熱氣升騰,在你體內膨脹?”


黎生點了點頭,他現在扣住了牙關,無法說話。


岳無笛道:“那熱氣是你的生命精華所化,一旦膨脹起來,勢必從你周身孔竅,甚至毛孔之中散逸出去。等這些熱氣散光了,你身體元氣虧空,便會大病一場。”


黎生嚇了一跳,剛要張嘴詢問岳無笛,卻聽岳無笛繼續講道:“不過,只要你依我傳授的方法去做,不但無害,反而有益。”


頓了頓,岳無笛繼續道:“你現在屏住呼吸,提住肛.門,防止熱氣散逸出去。”


黎生面色發白,心想:“我要是屏住了呼吸,不會把自己悶死么?”當下有些猶豫。


岳無笛喝道:“還不照做?我這門功夫既然號稱是死中求活練出來的絕技,那么屏住呼吸,將自己置于生死絕境,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你如果怕死,就別練了罷。”


黎生聽出岳無笛語氣中似乎帶著不滿之意,不由有些害怕,當下一咬牙,屏住了呼吸,并提住肛.門。


一剎那間,黎生就感覺到體內的那股熱氣,膨脹得越來越厲害了。他知道這是由于自己屏住了口鼻呼吸,而熱氣無處宣泄,積聚在體內所致。


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黎生體內的熱氣就已經積聚到了極限,黎生的臉漲的通紅,體內漲痛難忍,他忍不住就要大口呼吸,將體內的熱氣宣泄出去,卻聽岳無笛冷冷地喝道:“堅持住!”


黎生對岳無笛又敬又畏,聽到他的聲音,不敢違抗,咬著牙堅持。黎生覺得時間在這一刻,流逝得特別慢,這短短的片刻工夫,在他眼中,似乎已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黎生的臉色由紅轉白,由于缺氧,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窒息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看就要昏迷,忽然聽得岳無笛道:“渾身毛孔張開了么?”


黎生霎時驚醒,他一用心感應,果然發現全身毛孔翕張,體內的熱氣正緩緩地從汗毛孔散逸出去,便艱難地點了點頭。


岳無笛道:“你既然感應到了汗毛孔,我現在就教你閉住毛孔的方法,你依言照做。”當下便將閉住周身毛孔的秘訣,告知了黎生。


黎生按照秘訣行功,果然周身毛孔封閉,熱氣再也散逸不出去了,積聚在體內,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給撐爆了。


岳無笛道:“此時你體內熱氣積聚,已經到了極限,接下來便按照我傳授的內功心法,引導那股熱氣,匯入肺部去吧。”說著又將導氣歸元的心法告知黎生。


黎生依心法而行,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他覺得體內的熱氣變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身體如鴻毛一般,如欲飄舉。


約莫過去盞茶時間,黎生將熱氣引導完畢,岳無笛道:“收功吧,你每天按此功法行功,早晚不要懈怠,不出三年,就能有所成就了。”他記得當初自己開辟肺部丹田,是用了一年時間,黎生縱然資質差些,但三年時間,只要夠勤奮,怎么也能成功吧。


黎生聞言大喜,跪下磕頭道:“多謝大俠栽培之恩,黎生永世不忘!”


岳無笛一笑,扶起他道:“我叫岳無笛,你不必一口一個大俠地叫我,就叫我岳大哥吧。”


黎生急搖頭道:“那怎么成?大俠對我有授藝之恩,您雖然不肯收我做徒弟,但我心里,是把您當師父敬重的!”


岳無笛擺手道:“師父二字,千萬不可出口。”


黎生道:“那我就稱您做公子吧。”


岳無笛點頭道:“怎么稱呼都隨你,別叫師父就行。”


黎生大喜道:“多謝公子,黎生今后愿追隨在公子身邊,為公子做些黎生力所能及的事情。”


岳無笛皺眉,他要前往光明頂,那里是明教總舵,高手如云,他怎么可能帶著初練武功的黎生過去?當下說道:“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帶著你。”


見黎生有些失望,岳無笛問道:“你自己沒有什么打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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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落子丐幫


黎生道:“我本來仰慕丐幫的英雄,想加入丐幫,跟他們行俠仗義。但是如今遇到了公子,公子又不嫌棄我,傳我武功,我當然是想要跟隨公子的。”


岳無笛暗道:“這小叫花倒也實在,是個可靠之人。”忽然念頭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便對黎生道:“丐幫的威名我也有所耳聞,他們的幫主九指神丐洪七公,是天下絕頂高手。你加入丐幫,倒也不錯。”


黎生有些遲疑,他道:“做人不能知恩不報,公子對我有大恩,我怎么能不留下,為公子效勞?”


岳無笛若有所指地道:“你加入丐幫,一樣可以為我做事,這兩者并不矛盾。”


黎生并非蠢人,他聽懂了岳無笛話中之意,“啊”了一聲,張大了嘴巴,不明白岳無笛想要做什么。


岳無笛道:“你加入丐幫后,要勤勉立功,憑我傳授給你的武功,足夠你在丐幫出人頭地。將來洪七公老去,有我支持,你就是繼任丐幫幫主,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黎生聽得目瞪口呆,他從小的志向,也只不過就是加入丐幫,成為一名普通的丐幫弟子而已。行俠仗義,得到普通人的尊重,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而岳無笛竟然一開口就要他在丐幫出人頭地,甚至,還要他去爭奪丐幫幫主的位置,他怎能不驚?


可是認真一想,黎生就不由有些意動,甚至熱血沸騰。那可是丐幫幫主啊,統帥數十萬丐幫弟子,能量之大,甚至能夠影響到國家的命運。


他黎生,在今天之前,還是一個普通的小乞丐,也有希望能夠成為那樣的大人物么?黎生又不由有些遲疑。


岳無笛道:“心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你如果甘心一輩子做個小乞丐,那你一輩子,也就只能是個小乞丐。如果你想到要成為丐幫幫主,那么,你就總有希望成為,不管希望是大是小,都是希望,你說是么?”


黎生激動地漲紅了臉,他道:“我真的有希望么?”


岳無笛斬釘截鐵地道:“當然,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漢高祖還是個市井無賴的時候,有誰知道他將來會滅秦興漢,成為開國皇帝?劉備還在賣草鞋時,誰又能想到他能夠三分天下,成為西南霸主?只要你敢想,那么只是成為區區的丐幫幫主,又有何難?”


黎生在市井之中,聽慣了漢高祖和劉備這些明君霸主的故事,這時聽岳無笛說他們本來也就是個平常人,頓時信心倍增,嘴里喃喃地道:“我成么?我黎生,也成么?”


岳無笛見他已經上道,只是還有對自己的能力還有些懷疑,便道:“你跳起來試試。”


黎生雖然不明白岳無笛這句話是何用意,但他現在對岳無笛又敬又畏,下意識地不敢違抗,當即腳下用力,縱身一躍。


“啊!”黎生身在半空,忽然發出一聲驚呼,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腳下,他的腳離地面居然有四五尺的高度!


“我什么時候,能跳得這么高了?”黎生一時間難以置信,有些驚呆了,就連身子跌落在了地上,也不覺得疼痛。


岳無笛笑道:“要是你沒有進步,那我的功夫不是白教了?”


黎生一聽,握了握拳頭,只聽得“格格”聲響,頓時喜上眉梢,道:“原來公子教我的功夫這么厲害,我才練了一會兒,就感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


岳無笛道:“我教你的這門功夫,內外兼修,威力不凡,只要你練到了一定程度,江湖上一般的成名人物,都將不是你的對手。但你現在卻連門都沒有入,怎么就自滿了么?”


按照岳無笛的估計,黎生練成三體式的功夫后,武功應該不會弱于明教三王,甚至還要強上一些。


如果明教三王的實力,在江湖上可以列入一流的話,那么,黎生將來成為一流高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但他見黎生眉宇之間,露出得意的神色,不由想要敲打他一番,免得他自高自滿,不勤奮練功。


黎生本來興奮的不能自已,但聽到岳無笛最后一句話,就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他暗暗想道:“公子教我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最終有多大的成就,還得看我自己才是。我一定要勤奮練功,不讓公子失望!”


當下道:“黎生不敢,我一定用心練功,決不敢自滿。”


岳無笛慨然道:“武道之途無窮無盡,天下間高手無數,就連我,都不敢懈怠。你要記住,只有自身的實力才是根本,我雖然要你在丐幫取得高位,但如果你沒有實力,就算身居高位,別人也不會服你。”


黎生當下躬身受教,連連稱是,道:“公子說的對,只有實力才是根本,黎生之前如果有現在的實力,就不會被張二狗打,而無力還手了。黎生一定努力練功,在丐幫之中出人頭地,不辜負公子的期望。”


岳無笛見黎生聽進了自己的話,滿意地點點點頭,道:“罷了,你明白就好。”


“對了,聽市鎮里那些人講,張二狗頗有些來歷?那裘府是什么來頭?”


聽黎生提到了張二狗,岳無笛也想了起來,他剛才放走張二狗,為得就是引出張二狗背后的裘府。黎生是本地人,應該對裘府有所了解才對。當下他對黎生詢問道。


黎生一聽到裘府的名頭,臉色就變了,他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了周圍無人,才小心地道:“公子,這裘府非常厲害,在辰州是地頭蛇一樣的存在,家資萬貫,田產無數,連官府都被他們收買了,而且聽說,裘家是武學世家,而且武功都很高的。”


又接著道:“據說,張二狗就是成了裘三小姐的手下,才敢在市鎮上橫行霸道的。這次他被公子傷成那樣,回去裘三小姐見了,恐怕不會罷休。”


岳無笛笑道:“怕什么?裘家人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們呢!他們敢縱容手下來勒索我,我若不向他們索要些賠償,倒顯得我怕了他們。”


其實真正的原因,卻是岳無笛囊中羞澀,正好裘家人和張二狗得罪了他,岳無笛不拿他們開刀,拿誰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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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裘三小姐

黎生聽得暗暗咂舌,別人都是一聽到裘家的名字,就避之唯恐不及,而岳無笛,卻反而要去向裘家人索要賠償,這要是說出去,恐怕辰州人都會驚得目瞪口呆吧。


“也只有公子這樣的武功,才能無懼裘家人,”黎生想道,“實力!公子說的對,實力才是最根本的,若有我有公子這樣的實力,那我也不用怕什么裘家了!”當下黎生勤練武功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岳無笛想了一會兒,道:“我們現在離開了張二狗的酒肆,裘家人一時之間,恐怕找不到我們,這樣吧,你知道裘府在哪么,如果知道,就你帶我去吧。”


黎生聽到岳無笛竟然真的要付諸行動,不由有些心中沒底,但一想到岳無笛的神奇武功,膽氣頓壯,當下道:“辰州人就是有不知道府衙在哪的,也決沒有不知道裘府在哪的,黎生自然知道,這便為公子帶路。”


而此時裘府之內,張二狗正如哈巴狗一般趴在地上,不斷地磕頭訴苦。在他面前,一個身穿黑色練功服的少女,正皺著眉頭聽著。


張二狗滿口的牙齒都被岳無笛打掉了,口齒含糊不清,黑衣少女一臉的不耐之色,她打斷張二狗道:“停,你是說,打傷你的是個外鄉人,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張二狗點頭如搗蒜地道:“是啊,小姐,那外鄉人忒是可惡,我說我是小姐您的人,請他高抬貴手,卻沒想到他毫不在乎,說,什么裘家人,來一百個也沒用。這,這,這太氣人了啊,想我裘家在辰州地界,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怎能被他這么小看?小的當時就忍不住了,沖上去跟他理論,結果,結果就被他打成這樣了。小的沒用,被他廢了一只手,還被他打落了牙齒,丟了小姐的臉,小的該死,請小姐重重責罰!”說到后來,竟然嗚嗚咽咽起來,眼淚刷刷地流下。


那小姐聞言,臉色刷地黑了下來,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咒罵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在這辰州,還有人敢這么不把我裘家放在眼里?真是豈有此理!二狗,那人現在何處,本小姐親自去捉他!”


張二狗聞言大喜,似乎身上的傷勢也不那么疼痛了,他暗暗想道:“外鄉人,臭小子,等你被小姐捉住之后,看爺爺怎么炮制你,嘿嘿,哈哈。”


忽然想起自家小姐還等著自己帶路,連忙停止意淫,卻見一只鞭子當頭抽下,正抽在他被岳無笛踹過的臉上,張二狗傷上加傷,痛的捂著臉大叫,卻聽得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發什么呆,還不帶路?”


張二狗嚇得打了一個寒顫,急忙連滾帶爬地站起身來,點頭哈腰道:“小的這就帶路,這就帶路。”


那小姐“嗯”了一聲,對張二狗的恭敬模樣頗為滿意,暗想這奴才雖然沒用了一點,但還是蠻聽話的,不由對他丟了自家臉面一事,怒意稍減。


當下張二狗在前面帶路,那小姐在后不急不緩地走著,走到前院處,忽見前邊火把通明,呵斥聲,打斗聲不絕于耳。


那小姐吃了一驚,丟下張二狗,腳下一點,身子就躥了出去,不多時趕到了發生打斗的地方。


只見自家幾十個護衛,或擎單刀,或使哨棒,正在圍攻一個黑衫少年。


那少年武功高的出奇,在裘府數十名手下的圍攻之下,勢若猛虎,只見他單手一揮,便有一名護衛中掌飛出,生死不知,隨便一抓,就將一名護衛的喉嚨抓碎。


眨眼之間,己方便有六七名護衛倒在了地上,其余護衛都嚇得面無人色,遠遠地圍著那名黑衣少年,不敢靠近。


一名領頭的護衛,這時也瞧見了黑衣小姐,如獲大赦,連忙跑過來行禮道:“三小姐,敵人兇惡的緊,趕快去請幫主來吧,不然我們都支撐不住啦。”


三小姐剛才也看到了那名黑衣少年的武功,自忖遠遠不是敵手,但她生性好強,萬萬不肯在一個同齡人面前失去威風。當下對那名手下道:“我先拖延住,你去請二哥來,趕快!”


領頭的護衛大驚,道:“這怎么行,萬一三小姐有什么閃失,幫主怪罪下來,小的怎么擔當的起?”


三小姐怒斥道:“啰嗦什么,快去!”她本來長得頗是秀美,但這時雙眉一立,眼睛一蹬,一股兇戾之氣流露而出,頓時破壞了美感。


領頭的護衛似乎對三小姐畏懼之極,嚇得聲音發抖,道:“小的這就去,這就去。”說著飛也似得離開,去請他口中的幫主了。


三小姐隨后對包圍著岳無笛的那些護衛叱道:“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要你們有什么用?”


那些護衛都是堂堂男子,此刻被她一個嬌小的女子呵斥,卻都噤若寒蟬,低下頭不敢做聲。


那黑衫少年正是岳無笛,他在黎生的帶路之下,終于在天黑后趕到了裘府。他吩咐黎生先行離開,便從正門闖了進來。


裘府雖然護衛眾多,而且每個護衛都身懷武藝,但都只是三流不到的身手,人數雖多,卻如何擋得住他,被他三拳兩腳就殺了六七個人。


岳無笛正殺得興起,忽然瞥見一個黑衫少女走了過來,瞧那些護衛模樣,似乎對這個黑衫少女十分恭敬。岳無笛心想:“此人便是裘府的主人么?”


當下仔細打量這黑衫少女,只見她眉毛高聳,眼睛很大,容貌十分出色,帶著湖南女子特有的潑辣氣質。那少女緩步走來,對岳無笛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來我裘府搗亂?”


岳無笛淡淡地道:“我倒不是來搗亂,而是來討債的!”


這時張二狗終于喘著氣跑了過來,他一見岳無笛,頓時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就想逃走,但轉瞬間他就想到了這里是裘府,膽氣頓壯,連躲在三小姐的身后,狐假虎威道:“你這個外鄉人,真是好大的膽,在這辰州跟我們裘府作對也就罷了,竟然還敢主動到我們裘府來搗亂,今日教你來得去不得!”


接著對三小姐點頭哈腰道:“小姐就是這個人,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不把我們裘府放在眼里,你看,他現在竟然都敢打上我們裘府了啊,小姐,這個人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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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修煉出隱脈的高手

裘三小姐臉色一變,她詰問張二狗道:“你確定么”

張二狗激動地大叫道:“小人確定,這個外鄉人廢了小人一只手,還百般侮辱我們裘府,小人對他恨之入骨,怎么會記錯”


說著走上前,手指著岳無笛道:“臭小子,你說,你白天是不是在我的酒肆里吃白食,不給錢還口出狂言,不把我們裘府放來眼里而且,還廢了我一只手”


岳無笛笑道:“沒錯,那又如何”


張二狗得意地大笑,轉頭對三小姐道:“小姐,你都聽見啦,就是他,就是這個人要跟我們裘府作對,這個人不能留啊啊”


張二狗正興奮地向裘三小姐控訴著岳無笛地罪行,忽然他一聲慘叫,捂著喉嚨,眼睛瞪得老大,“砰”地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他到也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岳無笛收了手指,嗤笑道:“真是找死。”


裘三小姐又驚又懼,脫口而出道:“真氣你是修煉出隱脈的高手”


裘三小姐驚慌之下,連忙倒退幾步。她剛才看得分明,岳無笛只不過是手指隔空一點,然后空氣中發出“嗤”地一聲響,張二狗的喉嚨就出現了一個血洞,氣絕而死了。


這絕對是真氣張二狗絕對是被這個黑衫少年用真氣殺死的而真氣,只有打通了一條隱脈,才能夠放出


他曾聽他二哥提起過,習武之人內功練到高深地步,再掌握隱脈的修煉方法,就可以將內力通過隱脈外放,化成真氣,達到隔空殺人的境界


而這種境界的高手,整個天下都屈指可數,而且這些高手,無一不是經過幾十年的勤修苦煉和內力沉淀,才達到了那等可畏可怖的境界。


而眼前這個黑衫少年,看起來才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比自己都大不了多少啊,怎么可能就達到了那種境界裘三小姐又驚又懼,還有濃烈的嫉妒感。


她表情復雜地盯著岳無笛,道:“就算你是修煉出了隱脈的高手,難道就能在我裘府放肆么”


岳無笛笑道:“這個叫張二狗的,開了家黑店,把我當肥羊宰,但他已經的得到了報應了,我可以寬宏大量,既往不咎。但是,你這個做主人的,也有疏于管教的責任,你說,這筆賬又該怎么算呢”


裘三小姐氣得胸脯顫抖地道:“該怎么算我倒要問問你,你無端端地到我們裘府,殺了那么多人,這筆賬又該怎么算”


岳無笛一聲冷笑,道:“我要找你算賬,你又要找我算賬,看來我們是談不攏嘍既然這樣,那就憑本事說話吧”


話音未落,岳無笛已欺近裘三小姐的身前,一記五行橫拳中的“江河浩蕩”擊出,拳路似直非直,似斜非斜,軌跡變幻莫測。


裘三小姐武功不過二流,哪里擋得住,當下被他一記橫拳擊中,大口咳血,倒飛而出。


總算他內功頗有根底,而岳無笛有未動真力,這才僥幸撿了一條性命。


岳無笛見狀,輕笑一聲,道:“辰州人都說裘府是武學世家,我還以為裘家人有什么高明的絕技,卻沒想到,竟是浪得虛名”說著便要上前拿住裘三小姐。


這時那群護衛終于反應了過來,眼見裘三小姐危在旦夕,立刻一窩蜂涌了上來,將岳無笛團團圍住。


這倒不是這些護衛有多么忠心,而是他們知道,如果裘三小姐有什么不測,他們的幫主就絕對會大發雷霆,到時候,他們一個都別想活,甚至連家人都會遭受牽連。


與其被幫主處死,連累家人,還不如此時拼死一戰,興許還能活下來呢。就算活不下來,好歹也算是戰死,那么自己的家人也會受到幫中的撫恤。


岳無笛見這些護衛們竟然不怕死,冷笑一聲,運起大鵬身法,身化殘影,從這些護衛的包圍圈中穿梭出去。


頓時一陣陣慘叫聲發出,但凡是阻擋他的護衛,都被他的掌風震飛出去,生死不知。剩余的護衛心驚膽戰,雖然明知怯戰必被處死,但恐懼之下,卻無論如何也都不敢上了。


這時那領頭的護衛跑了來,眼見裘三小姐狼狽地倒在地上,而岳無笛正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手下的那些護衛一大半躺在血泊之中,另一半卻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不由又驚又懼。


眼見岳無笛正一步步地逼近裘三小姐,領頭護衛心中天人交戰,難以抉擇是否上前去相助。


裘三小姐看著岳無笛在不斷地逼近,本來已心生絕望,這時見那領頭的護衛來,頓時大喜,厲聲喝道“我二哥呢,我二哥在哪”


說著四下張望,卻只見到黑漆漆的一片,哪里有她二哥的身影,不由又怕有怒,冷眼盯著領頭的護衛,厲聲道:“我二哥在哪里,你不是過去找他了么”


那領頭的護衛惶恐地道:“三小姐,府中出現了一個女賊,幫主他正在捉賊,我追不上他”


裘三小姐尖厲地大叫一聲:“該死,你該死”若非岳無笛正不斷地逼近,他真想沖過去,將領頭的護衛殺了


岳無笛走到裘三小姐身前,將她一把抓住,道:“看來你的幫手是自顧不暇了呵呵,你不用怕,馬上叫人奉上銀票萬兩買命,我自然不會殺你”


他想著和裘三小姐并無深仇大恨,一切事情都是張二狗惹出來的,而張二狗已經被他殺死。裘三小姐充其量只有縱容手下的過錯,倒也不是非死不可。


恰巧他囊中羞澀,裘家又是土豪巨富,而且瞧張二狗做的勾當,就可知裘家的財產多半是不義之財,所以岳無笛生出了要狠狠敲詐裘家一筆的念頭。


誰知道裘三小姐竟然寧死不屈,她惡狠狠地道:“有本事你殺了我罷,我大哥二哥定然會為我報仇。想要銀子,哼哼,除非你跪下來求我,不然,我裘家一門三杰,我裘千尺又豈能是貪生怕死之徒哼哼,我是寧愿死也不會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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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硬接鐵掌!


岳無笛愕然,沒想到這會要錢不要命!而且她自稱“裘千尺”,岳無笛總覺得這個名字似在哪里聽過。


岳無笛皺眉沉思了一會,忽然想道:“是了,裘千尺在神雕俠侶里面出現過,是絕情谷谷主公孫止的妻子,裘千仞的妹妹!”


一想到裘千仞,岳無笛頓時有些頭疼,暗道:“原來我竟然闖入了裘千仞的府邸,還打傷了他的妹妹,這番可是結下仇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這裘千尺,不然這女人脾氣執拗古怪,可難纏的緊。”


當下岳無笛五指抓在裘千尺的喉嚨上,就要用力一扼,抓死裘千尺。忽然東北角傳來一聲大喝:“住手!”聲音渾厚,中氣十足。


同時一股剛猛炙熱的真氣襲來,將空氣都燃燒得“嗤嗤”作響,岳無笛一驚,他從來人的聲音中已經聽出,來人的內力深厚無比,必是裘千仞無疑。


又見裘千仞隔空外放真氣,向他攻來,當下不敢大意,連忙丟下裘千尺,運足功力,一掌劈出,內勁從天沖脈洶涌而出,化作凌厲真氣,迎向裘千仞。


“轟!”兩股真氣對撞,竟然發出一聲轟鳴。此時岳無笛的功力,較之在與葵花老祖相斗時,已然大進。但這時倉促之下,和裘千仞硬拼一記,卻仍然倒退了兩步,晃了一晃,才站穩了腳步。


裘千仞的身子也微微一晃,他又驚又妒,驚得是岳無笛年紀輕輕,竟然能夠真氣外放,而且還能接住他含怒的一掌,而毫發無傷。


要知道裘千仞自己,也只不過是在前幾年,才成功修煉出一條隱脈!他那時功力大增,破關而出,憑鐵掌殲衡山一役,震驚了整個江湖。就連王重陽發起華山論劍,也都曾邀請過他!


然而,裘千仞修煉出隱脈的時候,已經快四十歲了!而眼前的這個少年,最多不過十四五歲,竟然就修煉出了隱脈,擁有真氣,成為了和裘千仞一個層次的高手,這讓裘千仞如何不驚,如何不妒?


“此子決不能留!否則,二十多年后的華山論劍,就又沒我的份了!”裘千仞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幾年前華山論劍,他因懼怕王重陽,而未出席,這件事被他視為生平大憾!


而如果放任岳無笛成長下去,裘千仞不敢想象,一個十幾歲就能和他分庭抗禮的高手,二十年后,又會達到怎樣的高度?


“二十年后,不要說我,恐怕就是王重陽,都未必能勝過他!今日如果不能殺死他,那么日后,我將睡不安寢!”裘千仞略一沉吟,就下定決心要殺死岳無笛,剪除一個在未來可能會恐怖到極點的敵人!


這時,裘千尺見到裘千仞終于趕到,不由大喜,她尖厲地叫道:“二哥,殺了他!他闖進我們家,把你妹妹打成這樣,如果放他離去,那你還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裘千仞轉頭向裘千尺看去,只見她嘴角淌血,臉色蒼白,正使勁的想要站起來,卻怎么也動彈不了,不由怒意更增,他對裘千尺道:“三妹,你先歇一會,等二哥殺了這小子,再給你治傷。”


當下裘千仞不再猶豫,右掌擊出,左掌在右掌上一拍,右掌借左掌之勁,倏地擊出,同時真氣外放,剛猛炙熱的掌力由內勁和外氣混合為一,挾不可阻擋之勢,向岳無笛撲去。


這是裘千仞賴以成名的鐵掌功夫,一半得自師授,另一半,則是他以自身智慧另出機杼,在原版鐵掌的基礎上,推陳出新而成,威力和原版鐵掌相比,已然大增。


而裘千仞現下所使的這一招,更是他鐵掌功夫中壓箱底的絕技,叫“陰陽歸一”,右掌借左掌之勁,讓掌力憑空增加一倍,實在是當世罕見罕聞的絕藝。


岳無笛感受到了裘千仞撲面而來的真氣和掌力,臉色微變,道:“氣與勁合!鐵掌幫主果然不凡!”


當下更不敢大意,左掌掌心向下,搭在右肘之下,右掌掌指平平擊出,使出五行劈拳中威力絕大的一招“劃分五行”,同時體內渾厚的內勁,從右手天沖脈洶涌而出,一剎那間,與掌力同時釋放!


“咚!”地一聲巨響,兩人雙掌交擊,都是身形一震,各自被震飛出去。


岳無笛臉色微紅,氣血有些不暢,他的掌心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知道這是和裘千仞對掌所致。裘千仞的鐵掌功夫,是借助燒紅了的鐵砂磨練而成,掌力之中自然含有炙熱的內勁。


好在武穆神功內外兼修,岳無笛的肉身,尤其是掌指之處,堅硬遠勝常人,因此并未受到嚴重的創傷。


但是他掌指既然灼痛,勁力傳遞到此處,就不免滯澀,一身功力,十成中最多也就能夠發揮出七成了。


裘千仞的右手也在微微顫抖,岳無笛那一招“劃分五行”,是五行拳里面的第一招,意思是以大能力從混沌中劃出五行。


劃開混沌當然是不可能的事,但這也說明了這招“劃分五行”重在一股凌厲的氣勁,不僅剛猛,而且更是帶有一股切割的力道。


裘千仞的手掌在這股氣勁之下,被切割得隱隱作痛。他的掌心處,一條條鮮紅的血印錯落交織,鮮血滲出,不斷地滴落。


裘千仞臉色難看無比,他竟然在跟一個少年比斗的時候,受傷了!若非他一雙鐵掌是他歷盡千辛萬苦熬煉而成的,堅硬無比,此刻已然被對方的凌厲氣勁,給切斷了!


岳無笛和裘千仞功力比拼的第二招,竟然是平分秋色!


岳無笛暗道:“裘千仞和我功力悉敵,硬拼硬架,恐怕難以分出勝負,他必然跟我比拼招式。我自出江湖,除了那個老太監,裘千仞是我遇過的最強者,不如跟他比斗比斗,增長我的戰斗經驗。”


果然,裘千仞見在功力上無法壓倒岳無笛,便使出“水上飄”的輕功,輕若無物般的飄起,在岳無笛不經意間,欺近他的身前!


岳無笛微微一愣,心想:“裘千仞的輕功身法,怎么和她相似?”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裘千仞已經一掌擊向他面門,另一掌抹向他的肋下。


岳無笛吃了一驚,來不及思考,使出大鵬身法,身形急退,險之又險地避過了裘千仞的手掌。


裘千仞臉色微變,他在江湖上號稱“鐵掌水上飄”,鐵掌功夫和水上飄的輕功,自然是他的生平最厲害的兩樣功夫。豈知岳無笛不但硬打硬拼絲毫不弱于他,就連輕身功夫,也這般的高絕,自然是心驚不已。


他不知道岳無笛身懷,遺書中記載了岳飛生平最得意的武功,這大鵬身法,就是遺書上的一項絕學。


岳飛字鵬舉,世人都說他是天上的金翅大鵬轉世臨凡,因此,這套以短途沖刺的速度稱絕的輕功,就叫做大鵬身法。大鵬一翅九萬里,這套身法以大鵬為名,速度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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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激斗裘千仞


但裘千仞畢竟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一擊不成,仍有后續的招數隨即發出,他以水上飄的輕功緊緊跟隨著岳無笛,鐵掌橫揮,使出一招“大蒲扇手”拍向岳無笛的耳際。


岳無笛這時候回過神來,急忙左臂向上滾動,卸去裘千仞大蒲扇手的勁氣,同時右拳當胸擊向裘千仞的胸口,在格擋裘千仞來招的同時,將裘千仞的勁力借來,傳遞到右手,反擊向裘千仞。


裘千仞見岳無笛不僅內力深厚,竟然連招式也這般精巧,更是忌憚,他運起十成功力,右臂下砸,化去岳無笛當胸攻來的一拳,隨后右臂向右一掄,手背扇向岳無笛的耳際,正是一招“反揮蒲扇”。


岳無笛心下暗凜,一招“江河浩蕩”,起橫不見橫,似直非直,似斜非斜,勁力奇異古怪。


裘千仞乍遇奇招,一時看不明白,當下以五成功力護住自身,“反揮蒲扇”仍去勢不停地扇向岳無笛,豈知岳無笛看似直來直往的一拳,竟然會和他的“反揮蒲扇”相遇,兩股勁氣頓時交擊。


裘千仞當即加強勁力,準備和岳無笛以硬碰硬,卻沒想到意料之中的強強碰撞并沒有發生,裘千仞只覺得自己手臂一滑,就被對方的古怪勁氣帶得偏離了方向。


而反觀岳無笛的拳頭,竟然來勢不減,仍是似直非直,似斜非斜地向他的下顎擊來。


裘千仞大吃一驚,無計化解,急忙一個矮身避過,他一矮身,就料到岳無笛必然會有厲害后招,自上而下地向他攻來,如果自己從下方格擋,必然要吃虧。


但裘千仞到底是憑一雙鐵掌震驚了整個天下的人物,身經何止百戰,當下毫不猶豫,鐵掌前擊,向岳無笛的下身要害撩去。


本來向裘千仞這樣的宗師高手,與人比武,是不屑使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招數的,但他對岳無笛忌憚無比,欲殺岳無笛而后快,而且眼下又落在下風,情急之下,哪里還顧得了這么多?


岳無笛見裘千仞身為武林中的一代宗師,竟然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對付自己,心下暗怒,心想:“你這老賊都不要臉了,那我還顧忌什么?”


當下后退一步,避過裘千仞的撩陰手,隨即轉身,佯作逃跑的姿勢。裘千仞急忙追擊,豈知岳無笛剛剛逃出一步,就止住了腳步,身子下蹲,向后一展,左臂前伸,右掌下抄,正是一招“北雁南飛”。


這招是從岳家槍法中的回馬槍化來,在戰陣之上,佯裝不敵敗走,敵人若追趕,則自己一個回身后擊,敵人猝不及防,十之八九就要中招。


岳無笛這一招“北雁南飛”使出來速度奇快,突兀之極,裘千仞只覺得一股勁氣像自己的下陰襲來,欲要躲避已經不及,連忙提膝格擋。


只聽得一聲輕響,裘千仞小腿出現了骨折,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若非岳無笛這一招是以偷襲為主,并未使用多少功力,裘千仞的一條腿此刻就已經斷了。


裘千仞吃痛之下,惱羞成怒,想他縱橫一生,就連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他都不懼,向來自以為天下高手,只有一個王重陽能夠勝過他,是何等的自負!


可是眼下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干,在江湖上籍籍無名的少年所傷,這教他如何不怒?


當下裘千仞咬牙忍痛,一雙鐵掌自上而下,凌空下擊。岳無笛到底戰斗經驗不及裘千仞豐富,他就沒料想到裘千仞占了居高臨下的優勢,因此沒做準備。眼見裘千仞含恨之下,雙掌挾帶著恐怖勁氣向自己攻來,頓時一慌。


他情急之下,不及思考,運起全身勁力,一招“蟄龍升天”躍起上擊,同時內力從天沖脈洶涌而出,氣與勁合,做出拼命一擊。


“轟!”,氣勁相擊,發出一聲巨響。


裘千仞右腳小腿受傷,被反震的力道一震,登時支持不住,跌倒在地上,右腿鮮血滲出,傷勢更重了。


而岳無笛倉促接招,未能使出全力,在剛才的功力比拼之中,登時就落入了下風,他只覺得一股剛猛炙熱的勁氣襲來,胸口煩悶,嘔出了一口血,整個人蹬蹬蹬地倒退出了幾步,才拿樁站穩。


兩大高手竟然只交手數合,就各自受傷,若按常理來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若非裘千仞和岳無笛的武功,都是一味的剛猛,硬打硬架的功夫。而且裘千仞欲除去岳無笛而后快,招招狠辣。而岳無笛修煉的武穆神功,根源上說,又是從戰場而來的,本質上是用來殺人的功夫,所以一出手就是極兇狠的招數。


兩個狠辣的高手遇上,又生死相搏,這才造成了兩人交手十招不到,就各自受傷的情況。


不過相對來說,岳無笛的傷勢,更重一些。畢竟他的功力雖然不弱于裘千仞,但內功的精湛程度,和比武較技的經驗,都比裘千仞差上一截。


若非他的武穆神功,在江湖上未曾露面,有些招式又古怪之極,讓裘千仞防不勝防,那么裘千仞恐怕在幾百招之后,就能夠徹底擊敗岳無笛。


岳無笛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道:“鐵掌水上漂,果然名不虛傳!”


裘千仞也道:“后生可畏,你能夠力敵裘某,實在令人震驚。天下之大,恐怕年輕一輩,再也無人能夠與你比肩了。將來的天下,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夠與你爭鋒?”


岳無笛哈哈大笑道:“承蒙贊賞,岳某亦如此認為!”


裘千尺本來見到裘千仞趕到,滿心歡喜,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裘千仞是怎么碾壓擊殺岳無笛的,卻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她的預料,岳無笛竟似能和裘千仞不分上下!


她又驚又怒,咬著牙就要站起來相助裘千仞,只是她的身子剛剛站起一半,就“嚯”的一聲,重新跌倒在地上,不由又急又恨。


此時他見到裘千仞和岳無笛兩敗俱傷后,竟然相互吹捧了起來,更是怒不可遏,她大聲叫道:“二哥,你快動手殺了這小賊啊!難道堂堂的“鐵掌水上漂”,還拿不下這么一個小賊嗎?”


裘千仞“哼”了一聲,對裘千尺一擺手,沉聲道:“急什么,二哥自有分寸。”


其實他和岳無笛之所以停下來互相吹捧,都不過是為了爭取些時間,調勻氣息罷了。岳無笛固然受了內傷,氣息有些不暢,而裘千仞腿傷加劇,更是痛的他額頭上冷汗涔涔。


過了這幾息的時間,他疼痛已稍稍減緩,臉上便浮現出一絲冷笑,對岳無笛道:“本來你真可謂前途無量,但是可惜,你得罪了裘某,恐怕再也沒有將來了!”


岳無笛夜在趁機調理內息,他臉上不動聲色,淡淡地道:“裘幫主雖然厲害,但要殺岳某,恐怕也不容易。”同時他心里暗暗防備,心想裘千仞受的畢竟是外傷,肯定會比自己更先緩過氣來,當下一邊抓緊調息,一邊防備。


果然,裘千仞沉默了一會兒,便一瞇眼睛道:“容不容易,試一試便知了!”話音未落,裘千仞便揮出了一掌,他小腿受傷,因此并不移動,只是站在原地,以真氣遙遙相擊。


岳無笛略一尋思,便明白了裘千仞的打算。當下他運起大鵬身法,避過那道真氣掌力,向裘千仞飛掠過去,打算欺近裘千仞身邊,以移動靈活的優勢取勝。


裘千仞冷哼一聲,又是一記鐵掌,向岳無笛迎面拍去。岳無笛不得已,連變換身形,誰知在這轉瞬之間,裘千仞的真氣掌力竟然再次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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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走火入魔


岳無笛想道:“他內力深厚,恐怕就是拍上幾百掌也不會力竭,而我若是仍一味地躲避,恐怕還沒欺到他身邊,就被他的掌力拍中了。”


當下岳無笛不再閃躲,他改變了戰略,也拍出一掌,將裘千仞的真氣掌力抵消,和裘千仞隔空對拼起掌力來,同時尋找機會靠近裘千仞。


兩人就這么遙遙相對,各出真氣掌力,攻來防去,轉眼就換了十幾招。


這番遠程交手,雖然看似平和,但其中的兇險,比起近身搏斗,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又過了一會,兩人的額頭都微微見汗,他們不僅在消耗內力隔空出掌,更要觀察對方來勢,以便在千鈞一發之間,作出反應,其中的心力損耗,更為嚴重。


大約半個多時辰后,岳無笛離裘千仞的距離已經只有一丈之遠,他想要繼續接近,但是他的精神和內力已經大量消耗,如果再多接近一尺,恐怕近距離之下,對裘千仞瞬間外放的真氣就會來不及作出反應,當下只能穩步在一丈之內。


這個距離他此時正好能夠及時看清裘千仞的掌力,并作出反擊或躲避。


而裘千仞此時的臉色也頗為難看,精神內力消耗得也很嚴重,他眼皮一眨一眨,似乎沉重欲睡。他見岳無笛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本想后退,但如果一后退,和岳無笛的距離一遠,以他此時剩余的功力,恐怕真氣擊出一丈之外后,就會威力大減,當下也默契地和岳無笛保持著一丈的距離。


又過了片刻,兩人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如小溪一般流下,不論是岳無笛還是裘千仞,臉色都蒼白無比。


忽然,兩人竟不約而同地停止出手,裘千仞盤膝坐在地上,運靜功休養。他休養了片刻,覺得精神稍振,立即睜開眼睛,對著岳無笛方向,作出防守的架勢。


他心道岳無笛和他功力相若,想必能夠和他差不多時間醒來,因此一睜開眼,就防備著岳無笛趁隙襲擊。


然而,意料之中的岳無笛剛猛凌厲的勁氣并沒有到來。裘千仞定睛一看,不由愣了愣,只見岳無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赤紅,露出瘋狂之色。


裘千仞一時不解,高聲問道:“岳小子,你在搞什么名堂!”


岳無笛卻仿佛沒聽見似的,理也不理他。


裘千仞暗自尋思,想道:“莫非這小子是了?這可真是天助我也!”本來他武功經驗雖然稍勝岳無笛一籌,但岳無笛的功力畢竟不比他弱,他要殺死岳無笛,決非易事。但是如果岳無笛走火入魔了,那他要取岳無笛的性命,就易如反掌了。


當下裘千仞就要一掌拍出,結果了岳無笛的性命,但他眼睛一觸到岳無笛瘋狂的眼神,立時就心中一凜,暗道:“這小子狡猾的緊,前番他佯裝不敵,便是為了設計傷我。這次可不要又是他在弄什么詭計,我還是小心一點為妙。”當下猶疑不定。


他轉眼瞥見自家十來個手下護衛,縮在墻角那邊,正緊張看著自己這邊,卻不過來相助,裘千仞不由怒不可遏,喝道:“都給我滾過來!”


那些護衛本是鐵掌幫的成員,因武藝還過得去,被裘千仞選中,調來裘府護院,本來是極受裘千仞信重的,但這番臨陣怯戰,自知必被處死,當下畏畏縮縮地,不敢過來。


裘千仞見狀,轉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道:“你們臨陣怯戰,按幫規是必死無疑,但我念你們為我護院多年,也有些苦勞,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那些護衛們大喜,他們深知自己這位幫主雖然心狠手辣,但卻是言出如山,既然他說給自己戴罪立功的機會,那么必然就不會反悔的。當下一窩蜂涌了過來,連連躬身道:“屬下知罪,請幫主責罰。”


裘千仞打斷他們道:“責罰與否容后再說,你們先把他殺了!”說著一指岳無笛。


眾護衛頓時叫苦,這可是和自家幫主都斗得不分上下的人物啊,要他們去對付這等高手,那不是叫他們去送死么?


裘千仞寒聲道:“還不快上?難道要我將你們按幫規處置?”


眾護衛聽到“幫規”二字,頓時露出恐懼的神色,再加上裘千仞積威甚重,當下不敢再猶豫,一窩蜂地向岳無笛涌去。


岳無笛此刻雙目血紅,口中赫赫作響,他似乎感覺到了眾護衛執兵刃沖了過來,當下毫不猶豫地展開拳腳,狀若瘋虎,沖進護衛之中,但見拳掌翻飛,鐵指橫空,眾護衛發出連聲慘叫,一時人影紛飛,鮮血遍灑。


不過幾息的時間,岳無笛就將一眾護衛殺光,他見了鮮血,眼中的赤紅之色更甚,喘息之聲更重。他將赤紅的雙眼一掃,見場中只剩下裘千仞和裘千尺二人。當下一步一個腳印,向二人走去。


裘千仞見了他瘋狂的模樣,心知岳無笛確是走火入魔無疑了,心下又驚又喜。


驚的是岳無笛走火入魔之后,仍有如此戰力,看他殺人如麻的樣子,不管精神還是功力,竟然都比自己恢復得迅速的多。


喜的則是,岳無笛既然走火入魔,神智必然不清。對付一個神智不清的高手,總比對付一個理智清楚的高手,要容易得多。


當下裘千仞搶先出手,向岳無笛進招,他的鐵掌剛猛之極,本以為岳無笛定然會格擋或躲避,然而事實令他大吃一驚!


只見岳無笛不閃不避,直接一記剛猛凌厲的掌力向他拍來,渾然不顧裘千仞的鐵掌。


“該死!”微微錯愕之后,裘千仞就搞清楚了狀況,他心知岳無笛這時神志不清,根本不會與他對掌,或是閃躲他的攻擊,而是只會一味地向自己進攻。


陷入了瘋狂失去了理智的人,使用這種以命換命的打法,實在是很有可能的。


但裘千仞并沒有喪失理智,他自然不會岳無笛一樣,使用這種拼命三郎的打法,當下他急忙回掌,擋住岳無笛的掌力,然后搶到岳無笛的身側,忍住小腿的疼痛,運起“水上飄”的輕功,與岳無笛游斗。


只要一有機會,裘千仞就會對岳無笛發出致命的一擊!


兩人游斗良久,岳無笛畢竟是陷入了瘋狂,神智不清,不過片刻,他就露出了好幾次破綻,如果裘千仞趁機發力的話,那么岳無笛就危險了。


所幸裘千仞力求謹慎,在沒有把握將岳無笛一擊致命之前,他始終隱忍不發。


而岳無笛屢次出招,都被裘千仞以“水上飄”的輕功閃過,岳無笛的掌力擊在空氣之中,他赤紅的雙眼中更增添了憤怒的火焰,變得焦躁無比。


忽然他“啊”地一聲仰天長嘯,雙臂舉起,竟然毫不設防!


裘千仞頓時大喜,眼見如此良機,他如何肯放過,當下左掌擊在右掌之上,右掌借左掌之勁,倏地飛出,同時內勁外放,化作剛猛炙熱的真氣,將空氣燃燒得嗤嗤作響。


一招“陰陽歸一”,氣與勁合!裘千仞調動了他現在所剩余的全部功力,要將岳無笛絕殺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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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衡山孤女

就在裘千仞發出絕命一擊的時候,岳無笛終于感覺到了滔天的殺意向自己襲來,他悚然驚醒,然而裘千仞的掌力距離他已經只有咫尺之遙!


岳無笛不甘地大吼一聲,他要格擋已經來不及了!


在這危急之中,他奮起全身的內勁,護在胸口。


裘千仞猙獰地大笑,他快意無比,歷經一番苦斗,他終于要將這個對他極具威脅的少年擊殺了。


忽然一道琴音響起,一道紅衣身影如月下飛仙,從墻頭飄下,她發出一聲焦急的清叱,將手中長劍擲出。白森森的劍身如被烈火灼燒一般,眨眼變得通紅,向裘千仞飛來。


裘千仞大吃一驚,若在平時,他當然不會將這柄飛來的長劍放在眼里,但這時他和岳無笛一番苦斗之后,無論精神還是內勁,都已經大大地虧損。


眼見這柄長劍向他咽喉要害射來,裘千仞眼中厲色一閃,他也不躲避,伸左手一抓,右手仍向岳無笛的心口按下。


“嘶!”裘千仞倒吸一口冷氣,手掌鮮血淋漓。


“哼!”岳無笛一聲悶哼,倒飛了出去。


“啊!”紅衣人影一聲嬌呼,連向岳無笛跑去。


裘千仞這時已看清了來人,他怒聲喝道:“小丫頭,剛才被你逃走了,你還敢來?”


那紅衣身影理也不理裘千仞,他扶著岳無笛的身子,又是關心,又是怨恨,表情復雜之極。


岳無笛連續吐出好幾大口鮮血,臉色蒼白,若非他及時用內功護體,若非裘千仞勁力已不及平常一半,若非半路殺出了這個紅衣人影,他此刻能不能睜開眼睛都還是兩說。


“嗯?”岳無笛凝視著紅衣人影,突然愣住了。


緊接著他臉色一變,喝道:“怎么是你?你來干什么,還不快走?”


那人影正是莫幽茗,她道:“我為什么走,這裘老兒是我的大仇人,我是來殺他的!”


岳無笛大急,雖然裘千仞功力大耗,但莫幽茗如何能是他的對手?他自己眼下又受了重傷,走火入魔之后,又全身酸軟無比,站都站不起來,如何能幫得上她,當下道:“你要報仇,將來有的是機會,何必一定要今天,你快走啊!”


裘千仞卻呵呵冷笑,對莫幽茗道:“說的那么好聽,你若有膽子殺我,前番盜取秘籍被我發現時,為何又倉皇逃走?”


莫幽茗玉齒咬得格格響,她憤怒地看著裘千仞,冷笑道:“裘老兒你好不要臉,那些秘籍本就是我衡山派之物,你將我衡山派滅門,搶走了我門中的武功秘籍,現在反而來污蔑我盜取秘籍!呵呵,你臉皮之厚,真足夠震驚江湖了。”


裘千仞傲然道:“成王敗寇而已,你衡山派技不如人,葬在我的手下,也算榮幸!”


莫幽茗氣得渾身發抖,一按古琴,又一柄長劍彈射而出,她綽住劍柄,挺劍就向裘千仞攻去。


裘千仞冷笑道:“不自量力,也罷,今天正好將你衡山派鏟草除根!”說著連揮鐵掌,將莫幽茗的長劍蕩開。


莫幽茗一咬牙,她深知即使裘千仞精力大損,自己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這時若自己使出水上飄的輕功,還是有希望逃走的。若是自己現在就被裘千仞殺死,那還怎么報這血海深仇?黃泉之下,又怎么跟死去的父母和眾多同門交代?


可是,如果現在逃走的話,那就是把岳無笛一個人丟在了這里了,他身受重傷,又怎么能夠幸存呢?


莫幽茗不是不恨岳無笛,這些日子,她每晚都難以入睡,一想到岳無笛的狠心絕情,她就對岳無笛恨得牙癢癢,他曾暗自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見岳無笛了。


可是今夜,她來裘府本來是為了取回本門的武功秘籍的,卻沒想到在這里遇見岳無笛,而且岳無笛竟然又走火入魔了,眼看著岳無笛就要喪命在裘千仞的鐵掌之下,莫幽茗的心臟頓時一陣酸痛,她忍不住就出手相救了。


那一刻,莫幽茗已經明白,岳無笛對她來說,是何等的重要。雖然才第二次見面,但她岳無笛真的已經情根深種,難以自拔了。


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岳無笛死在她的面前,因此面對裘千仞,她雖然沒有一點贏得把握,但也只能咬著牙拖住裘千仞,希望能為岳無笛爭取一絲逃走的機會。


可是,裘千仞的武功實在太高了,莫幽茗已經使出了全力,但是十幾招過后,她就覺得力不從心。裘千仞每一掌拍在她的劍脊上,莫幽茗就覺得手腕劇震,似乎長劍隨時會脫手而出。


裘千仞心里卻已感到不耐煩,若是他全盛時期,對付莫幽茗哪會這么費手腳?


他不耐煩之下,雙掌齊出,從左右向中間一拍,正夾住了莫幽茗的長劍,運勁一拉,莫幽茗拿捏不住,長劍立刻脫手飛出。裘千仞見狀,雙掌回也不回,繼續向莫幽茗一拍。


莫幽茗和岳無笛同時大驚,莫幽茗剛才被裘千仞的勁力一帶,已立足不穩,哪里還能躲避,當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裘千仞的鐵掌向自己拍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岳無笛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猛地一竄,一記真氣掌力隔空拍出,欲要阻擋裘千仞的掌力。


裘千仞“哼”了一聲,掌力再加,岳無笛畢竟身受重傷,真氣力道不足,被裘千仞一拍,頓時潰散,但裘千仞的掌力也為之一偏,減弱了一些,“咚”地一聲擊在了莫幽茗的肩頭。


莫幽茗痛呼一聲,身子倒飛了出去。


岳無笛大驚,他接住莫幽茗,只見她臉色蒼白如紙,似乎奄奄一息。


岳無笛的心一沉,就想上去和裘千仞拼個同歸于盡,但看著莫幽茗此時的重傷模樣,只能將憤怒壓下,對裘千仞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裘老匹夫,你好好保管項上人頭,岳某日后來取!”


裘千仞怒極,他冷笑道:“你以為你們今日逃得了么?”


岳無笛卻理也不理他,抱著莫幽茗,運起大鵬身法,轉身就逃。


裘千仞急忙追趕,但他一邁步之下,右腳小腿處登時劇痛無比,他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咬牙罵道:“臭小子,臭丫頭,看你們能逃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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