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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傳功不傳藥,藥是吾家寶


岳無笛抱著莫幽茗,運起大鵬身法,飛速地離開了裘府。莫幽茗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有血跡在不停的淌落。


裘千仞的鐵掌雖然是擊在她的肩頭上,但那股灼熱的真氣,卻竄進了莫幽茗的體內,在她的經脈中肆虐。


莫幽茗不是岳無笛,他沒有岳無笛那般深厚的內功,更沒有岳無笛那般堪稱變態的體魄,她被裘千仞這等高手的真氣入侵進來,既不能以自身的內勁壓制那股真氣,也不能以身體硬抗。所以此刻她已經有些神情萎靡,呼吸細若游絲般,命在旦夕。


岳無笛見狀,只覺得心中一陣酸痛,仿佛有什么極為珍貴的東西將要失去,他對莫幽茗道:“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想方法治好你!”


莫幽茗本來眼睛微閉,聽見岳無笛的話,頓時睜開眼來,她瞧著岳無笛關心急切的神色,不由心中歡喜,但一想到前番岳無笛對她的狠心,就板著臉道:“你放開我,我不用你管。”


岳無笛知她生自己的氣,便柔聲道:“我一定要管你的,你別多說話,留些力氣,等到了市鎮,我就馬上去給你抓藥。”


莫幽茗聽他語意誠懇,氣不由消了一半,但她仍道:“我無親無故,你是我什么人,要你管我你把我放在這里,讓我自生自滅就是。”說著就劇烈地咳嗽了一聲,竟然又咳出一口血來。


岳無笛伸袖子拭去她嘴角的血跡,溫柔地道:“別說話了,你再說,傷會越來越嚴重。”


莫幽茗見岳無笛此時這般遷就自己,心下感動,本來還想說些賭氣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岳無笛見她終于安靜下來,便加快了腳步,一路奔行,來到了左近的一處市鎮,他找了間客棧,將莫幽茗安頓下來,便招手叫來店小二,問道:“這附近哪里的藥鋪多?”


店小二常年迎來送往,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物,他一見岳無笛,就知道這個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絕對不是好惹的人物。


他一看岳無笛的眼睛,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他覺得岳無笛的眼睛中有一種漠視生命的冷漠,似乎只要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夠碾死自己似的。


雖然這種感覺很奇怪,讓店小二害怕的同時又有一些不服氣,但他在市井之中混跡了多年,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囂張,什么時候則應該點頭哈腰。


所以店小二絲毫不敢賣乖,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客官,往這條街過兩個路口,左轉是石子街,第五間店鋪便是本地最大的藥鋪了,同時石子街上還有幾家小藥鋪,雖然規模不大,但普通藥材也是都有的,客官要買藥嗎,需不需要小的代勞?”


他見岳無笛的氣度非常人可比,心想要是幫他跑跑腿,興許岳無笛一高興之下,就會給他一些賞錢。這種事他干過很多,而每次得到的賞錢也都不菲,因此店小二對于做這種事情,樂此不疲。


然而令店小二失望的是,岳無笛只是隨意地搖了搖頭,簡短地說了一句“不用”,便自個邁開腳步,順著他剛才所說的路走了。


岳無笛當然不可能讓店小二幫忙抓藥,他要抓的藥材,配成一副,就是他的獨門秘方,價值何止千金?他怎么肯能讓店小二知悉?


而且這門藥方中,有些藥材極為珍貴,他身上銀兩不夠,根本不可能通過正當的手段獲得,試問店小二一個普通人,又如何代勞?


他的這門藥方是之中最珍貴的一部分,遺書拳綱總論上說,“”,可見岳無笛的先祖對這些藥方的重視程度。


岳無笛現在需要的,自然不是那幾門用來練功的藥方,而是用來治傷的“龍虎膏”。


這門藥方以龍虎之血為主藥,輔以人參、當歸、冬蟲夏草等各種名貴藥材,以及其他普通藥材,分九次以不同的火候熬煉,才能最終成藥。


人參、當歸等藥材自不必說,而龍虎之血,指的便是龍血和虎血。世間無真龍,龍血當然不是真龍之血,而是指壽數超過一個甲子的大蛇之血,而虎血,則在壽數上沒有什么要求。


不論是一個甲子以上的大蛇,還是老虎,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生物,岳無笛一時之間,當然難以找到。


但是龍虎之血雖然難以得到,但其他藥材卻可以在藥鋪之中買到,所以岳無笛準備先以其他藥材熬藥。


雖然沒有主要,龍虎膏的效果肯定大打折扣,但這時情況緊急,岳無笛不得不嘗試一番。


至于找大夫給莫幽茗治傷,岳無笛根本連考慮都不會考慮,莫幽茗受的不是普通的刀劍外傷,而是被當世有數的高手用真氣所傷,一般的大夫即使醫術再高,對于內家真氣,也不是絕對不可能有辦法的。


當下岳無笛順著店小二說的路徑,來到石子街,果然街上一座二層的小樓矗立在那里,門口一塊燙金的招牌,上書“善仁堂”三個大字。


岳無笛并不急著進去,而是眼睛四下一掃,然后先進了街上的一家小藥鋪,用身上的銀兩買了一部分的普通藥材,而后又進入其他的小藥鋪,購買藥材,直到他所需要的普通藥材都買足為止。


岳無笛將買好的藥材包裹好,然后走進了善仁堂,他剛要對掌柜開口,卻忽然地止住不說了。


因為,掌柜的竟然身懷武功!


掌柜的是個中年漢子,雖然身有殘疾,但面色剽悍,眼中精光閃閃,正是修煉內功有成的外在體現。


岳無笛是何等高手,他和裘千仞相比,都只是在經驗上稍遜一籌,怎么可能會看不出掌柜的虛實?


岳無笛當下提神戒備,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他淡淡地道:“掌柜的,給我來一斤人參,一斤當歸,一斤冬蟲夏草。”他只說了三種藥材的名稱,而種每種藥材的分量都說是一斤,意在迷惑和試探掌柜的。


在岳無笛打量掌柜的同時,掌柜的也在打量岳無笛,他見岳無笛氣度顯非常人,已經暗暗提神,這時又聽見岳無笛開口就要人參,更是驚疑,當下他眼中狐疑之色閃過,試探地問道:“客官要人參做什么,可是要為親朋友人吊命么?”


岳無笛戒備更甚,張口就要否認,卻聽得掌柜的繼續說道:“若是要吊命的話,普通的人參恐怕作用不大,我這里有一株百年的長白山人參,只是價值不菲,不知道客官是否出得起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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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裘千丈


掌柜的眼中狡猾之色一閃而逝,岳無笛是何等的眼力,他清清楚楚的瞧見了。雖然并不知道掌柜的意欲何為,但岳無笛猜測,對方肯定不懷好意。


但是,百年以上的長白山人參,對于莫幽茗的傷勢真的大有助益。掌柜的這句話,恰好是切中了岳無笛的要害,他明明知道對方的話未必屬實,但抱著萬一的希望,他也是寧可信其有,不肯信其無。


當下他道:“百年以上的長白山人參,確實罕見,沒想到在這種小地方,也能遇見。掌柜的如果方便,不妨拿出來看看,如果確定是真品的話,在下倒是有興趣。”


掌柜的眼中狐疑之色更甚,他更加仔細地打量起岳無笛來,見他肩寬背厚,從體型看來似乎是外家高手,當下他松了口氣,心想單純修煉外功的高手,就算武功再高也肯定高不到哪里去,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洪七公,能夠單憑外家功夫就可以登峰造極。


不過他生性謹慎,心想如果對方真的是連幫主都下令要嚴肅對待的敵人,那么肯定是有過人之處,單憑自己一人,恐怕難以對付。


當下他招手叫來伙計,道:“你去樓上請東家下來,說有客人欲購買他那只百年人參。”暗里卻用手指戳了戳伙計的肚子,似乎在說來人是敵非友,快請東家帶人下來坐鎮。


伙計覺得肚子一痛,稍微一愣后,就會意道:“掌柜的放心,我這就去請東家。”


岳無笛瞧得清清楚楚,他心中暗叫果然有鬼,表面上卻裝作沒看見,不動聲色地問道:“怎么還要請東家出面,難道掌柜的做不了主么?”


掌柜的瞇眼笑道:“不瞞客官說,這支百年長白參,是我東家珍藏的藥材,要不是近來手頭不太寬裕,他是決不肯賣出去的。客官如果想購買的話,還需要和我東家商量一番價格。”


岳無笛故作恍然地道:“原來如此,不知那支長白參現在何處,能否讓我看一眼,以確定真假。”


掌柜的似乎有些不太情愿,臉上現出為難之色。


岳無笛道:“掌柜的若是不愿意,在下還有要事,不便久留。“


掌柜的連忙攔住道:“客官莫急,莫急,有話好說。我這便拿出那支人參,給客官過目。“說著走到左角的一個柜子前,開鎖之后,取出一個盒子。


岳無笛見那盒子竟然是用暖玉制成,不由驚喜,需要用如此珍貴的盒子存放的,必定是極為珍貴的藥材,這一點是確定無疑的。看來這掌柜的雖然有鬼,但在長白參一事上,確實沒有說謊。


岳無笛強行按捺住將那玉盒搶過來的沖動,他靜靜地看著掌柜的動作,只見掌柜的站在岳無笛一丈開外,中間隔著四五尺高的柜臺,才小心翼翼地將玉盒打開。玉盒打開后,一支人參露了出來。


岳無笛一看頓時喜形于色,他從小就按著武穆遺書中記載的藥方配置過藥丸,因此對于藥材一道也算熟識。他一看就知道,眼前這支人參確實有百年以上的年份了。至于是不是產于長白山,那都是無關緊要的,只要年份在百年以上,對莫幽茗的傷勢就有奇效。


“這支人參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手,有了它,莫幽茗的傷勢就可以緩解好多了!“岳無笛心中暗道。


當下他將激動的情緒平復了下來,對掌柜的說道:“能否讓我看一看?“


掌柜的不悅道:“這支人參這么珍貴,客官要看,得和我東家談妥了價格后才行。”同時合上玉盒,就要收起。


然而還沒等掌柜的將玉盒拿穩,岳無笛就一個縱身躍進了柜臺,一式五行劈拳中的“劈天蓋地”直轟而下,掌柜的只覺得一股沛然大力襲來,以自己的內功修為,竟然連抵擋都做不到,就被硬生生地拍得陷入地下一尺,全身酸痛,連動也動不得了,不由大驚失色。


要知道他在幫中也是數得上的高手,而且在刻意防備之下,竟然還是這么輕易的就被岳無笛制住了,那么岳無笛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掌柜的不由毛骨悚然,心里升起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念頭----這人的武功恐怕都要比得上自家的幫主了吧?


掌柜的不由又有些慶幸,幸虧他提前派人去請東家了。只要東家帶人下來,自己就有希望得救了。但轉念一想,他心里又升起一個不妙的念頭,東家帶的人手,真的能夠對付得了這人么?掌柜的心中在打鼓。


岳無笛卻不理會掌柜的在想些什么,他一把奪過掌柜的手里的玉盒,打開一看,果然是那支百年以上的人參,不由大感喜悅。


他把玉盒塞入懷中,然后又在柜臺內的一格格抽屜里,找到了其他輔助藥材,用布袋裝好之后,便要迅速地離開。


就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一聲大喝:“小賊你給我站住!”


一個葛衣中年漢子走了下來,身后簇擁著一群執刀帶劍的武林人士,個個都滿臉的橫肉,臉上驕橫之氣,不宣而露。


岳無笛一看,頓時吃了一驚,脫口叫道:“裘千仞!”


那葛衣人也吃了一驚,但是隨后他就笑道:“小子,見了你裘大爺,你還不快跑?”


岳無笛一愣,怎么裘千仞會是如此輕佻浮躁的模樣,而且從眼前這人的步伐來看,也決不像身負上乘武功的模樣。而且,裘千仞的腿骨受了傷,就算他功力深厚,沒有半個月也絕對好不了,怎么可能跟眼前這個人一樣,行走如常?


岳無笛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覺得眼前這人應該不是和他交過手的裘千仞。可是,如果不是裘千仞,又怎么會跟裘千仞長得一模一樣呢?難道是雙胞胎不成?


“是了,是他!一定是他!“一想到”雙胞胎“這幾個字,岳無笛剎那明白了過來。他記得裘千仞好像有個雙胞胎哥哥,叫裘千丈。就是在十八年后,打著裘千仞”鐵掌水上漂“的招牌,在江湖上招搖撞騙的那個人。


岳無笛記得,他最后好像死于郭靖、黃蓉之手。


想明白了這些后,岳無笛心中大定,只要不是裘千仞傷復之后親自追來,單憑他身邊或手下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奈何得了自己。


當下他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裘千仞,你是裘千仞的哥哥,裘千丈吧?”雖然是疑問句,但岳無笛的表情和語氣,都顯得肯定無比。


裘千丈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雖然裘千仞名震江湖,但裘千丈在江湖上卻是籍籍無名,所以一般來說,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誰才對。


可是岳無笛,不僅知道他的名字,竟然還知道他和裘千仞的關系,這怎么可能呢,裘千丈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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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策反裘千丈


岳無笛見眼前之人果然是,不由放下心來,同時心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裘千丈雖然草包,但他的身份卻很特殊,奇貨可居。他聽說鐵掌幫勢力極大,自從鐵掌殲衡山一役之后,更是威震川湘。如果能夠通過裘千丈,將鐵掌幫的勢力納入自己的掌握之中,那么岳無笛的背后就有了一股強大的勢力。


這個計劃唯一的障礙就是裘千仞,裘千仞武功之高,當世少有,除了王重陽,就是東邪、西毒、南帝、北丐這四絕高手,也不可能殺得了他。


因為四絕高手即便能夠勝過裘千仞一招半式,但畢竟不是高的太多,裘千仞即使不能敗敵,但自保還是綽綽有余的。更何況他號稱鐵掌水上飄,輕功極高,若是一味地逃命,四絕更是奈何不了他。


連四絕都難以奈何裘千仞,以岳無笛目前的功力,當然更是不可能殺死裘千仞。但岳無笛還很年輕,他相信自己現在雖然不能殺死裘千仞,但是過個幾年,甚至十幾年,自己的功夫一定會超過裘千仞,那時候就可以殺了他了。


裘千仞唯恐岳無笛成長起來后,對他奪取天下第一的稱號造成威脅,竭盡全力地想要殺死岳無笛,這已經結下了深仇。


更何況,莫幽茗因為要救自己,被裘千仞打成了重傷,到現在生死難料。這使岳無笛和裘千仞之間的仇怨,更是加深了一層!


同時,岳無笛想通過裘千丈控制鐵掌幫的計劃,也必須在清除裘千仞這個障礙之后,才能圓滿地完成。否則只要裘千仞還在,裘千丈就不可能真正地掌握鐵掌幫。


所以岳無笛對裘千仞,已經是存了必殺之心的,他和裘千仞之間,只有一個能活!


但是,要殺死裘千仞,卻不是朝夕之間就能夠做到的事情。在這之前,岳無笛對裘千丈另有安排,他打算以威逼利誘,收服裘千丈,然后幫助他提高在鐵掌幫的地位,慢慢發展黨羽,架空裘千仞。


他知道在今后的很多年里,裘千仞都會閉門不出,修煉他的鐵掌神功,以便在下次華山論劍,和五絕一較高下。


所以岳無笛借助裘千丈掌握鐵掌幫的計劃,是大有可為的。唯一的問題,就是裘千丈是否愿意合作。


據岳無笛所知,裘千丈雖然是裘千仞的大哥,在鐵掌幫地位崇高,但并無實權。一是因為他對裘千仞心懷嫉妒,不愿意屈居自己的弟弟手下做事,二則是因為他并無足以震懾幫眾的武功,故而鐵掌幫的人都只是表面尊重他,內心卻不大瞧得起這個膿包的幫主大哥。


而裘千仞又是個渴望虛名,和功名利祿的人,要不然他后來也不會打著裘千仞的幌子,在江湖上招搖撞騙,更不會千方百計地勸說江湖人士,投降金國,以便立功受賞。


總的來說,在岳無笛的認識里,裘千丈就是一個志大才疏的人。抱負極大,野心也極大,但可惜自身的才具不足,所以無法實現他的野心,最終慘死于郭靖、黃蓉之手。


所以岳無笛相信,只要他給出足夠的誘惑,裘千丈就一定會上鉤,因為裘千丈雖然武功不高,但骨子里卻是一個不甘于平庸的人,尤其不甘屈居于自己的弟弟之下。


至于裘千丈的武功問題,岳無笛也有了初步的想法。如果裘千丈真的愿意臣服于自己,那么傳授他一招半式,幫助他補足武功差勁的短板,對于岳無笛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以辦到的事情。


等到裘千丈在鐵掌幫占據一席之地后,自己再找機會殺死裘千仞,那么整個鐵掌幫,就都納入自己的囊中了。


當下他臉上露出善意,對裘千丈道:“我聽說過你的大名,只是不及你弟弟‘鐵掌水上飄’來的響亮。”


裘千丈聽到岳無笛前半句話,還滿臉的得色,但一聽到岳無笛后半句話,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冷哼一聲,卻無言以對。他的名聲和他的弟弟相比,確實如天壤之別。


而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傷疤,他和裘千仞年少的時候,本來兄友弟恭,和睦的很。誰知人生際遇難料,裘千仞十幾歲那年,無意中救下了鐵掌幫的幫主上官劍南,得傳鐵掌神功,武功大進。


從此之后,裘千仞就不把裘千丈這個兄長放在眼里了,說話的時候都是一副命令的語氣。而裘千丈,懾于弟弟的武功,雖然惱怒,卻只能恭恭敬敬地惟命是從,屈服于自己的弟弟。


幾十年來,裘千丈對裘千仞是敢怒不敢言,心中既嫉妒,又畏懼,這種復雜的情感持續了幾十年,漸漸化成了對裘千仞的仇恨。


因此一聽到岳無笛抬高裘千仞而貶低自己的話語,裘千丈的臉色就變得陰沉無比。


岳無笛卻不理會裘千丈的臉色,他繼續道:“本來以你的武功,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稱尊一方,都不是問題。只可惜,你有這么一個弟弟,他實在太過耀眼,以致于掩蓋住了你的光芒。江湖就是這樣,有了一個裘千仞,何必還需要有裘千丈?一門兄弟,如果差距太大的話,就算是兄長,也只能淪為弟弟的陪襯。”


岳無笛這話倒也不假,裘千丈一身通背拳法,在江湖上雖然算不上第一流的高手,但和江南七怪相比,都是相差仿佛的。江南七怪能夠在江南揚名,裘千丈再怎么差,稱霸一隅還是可以的。畢竟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數都可以數的過來。


裘千丈不忿地道:“胡說,一丈十尺,一仞七尺,千丈比起千仞,還要高三千尺呢!裘千丈怎么會比裘千仞差,小娃娃真是胡說!”


岳無笛見裘千丈言語之中流露出不忿之色,心中暗叫得計,但又見裘千仞對自己言語無禮,心想若不教訓他一番,他也不肯誠心歸服。


當下岳無笛一個箭步,欺到裘千丈身前,舉手就是一招“劈天蓋地”,以上擊下,朝著裘千丈的頭頂蓋去。


這招“劈天蓋地”是五行劈拳里的一招,勢大力沉,用來對付武功低于自己的人,往往會有奇效。岳無笛為了以絕對武力,震懾裘千丈,因此一出手就是這招。


裘千丈的武功連一流都不到,比起明教三王等都差得遠,如何能抵擋得住岳無笛這一掌?


他連作出反應都來不及,就被岳無笛這一掌拍到了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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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投名狀


心底驚呼一聲:“我命休矣!”等了半天,卻發現岳無笛的手掌并沒有落下。他正感到劫后余生的喜悅,忽然一股凌厲霸道的真氣,從他的天靈蓋灌入體內,在他的經脈中肆虐奔騰著。


裘千丈只覺得經脈中一股撕裂之感,讓他痛不欲生,疼得他蜷縮在地上,滿地地打滾,口中連連地哀呼求饒。


他身后的鐵掌幫眾們見狀,雖然不明白裘千丈為何會如此的痛苦,但也知道一定是岳無笛做的手腳,頓時紛紛喝罵起來:“你對我們大爺做了什么?你下了什么毒,快交出解藥!”一個個抽出兵刃對著岳無笛,但因為顧忌裘千丈,卻不敢上前。


岳無笛卻懶得理會他們,他走到裘千丈面前蹲下,道:“你被我的真氣侵入了體內經脈之中,若沒有我的獨門手法驅除,便會一直這么痛苦下去,直到你經脈俱裂而死。”


裘千丈嚇得面目人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岑岑而落,一半是因為痛苦,一半卻是嚇的,他趴在岳無笛的腳下求饒道:“裘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尊駕,是罪有應得,還請尊駕大人不計小人過,饒裘某一命,千萬要饒裘某一命啊!”


岳無笛道:“要饒你命不難,但你今后必須供我驅策!”


裘千丈聽見岳無笛冷若冰霜的聲音,心中發抖,知道若是不答應岳無笛,岳無笛一定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經脈俱裂而死,當下一咬牙道:“只要尊駕饒過裘某一命,裘某愿為尊駕效犬馬之勞,決不敢食言!”


這時善仁堂的掌柜的聽見了裘千仞的話,心中大急,他被岳無笛以一招“劈天蓋地”拍得陷入了地下,身不能動,嘴里卻急忙叫道:“大爺不可,你若是屈服于此人,傳將出去,我們幫主的顏面何存?”


裘千丈大怒,心道:“你不過是我弟弟手下的一個堂主,也敢來管我?他裘千仞的臉是臉,難道我裘千丈的命就不是命了?”


當下忍著劇痛,對他怒喝道:“你一個奴才,多什么嘴?”


掌柜的臉色一僵,面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是鐵掌幫的堂主,可不是裘家的奴才,看在裘千丈是幫主大哥的份上,才他叫一聲大爺,若非如此,他裘千丈又算什么東西,敢這么對他說話?


當下鐵掌幫堂主的扭過頭去,不再理會裘千丈,而是對那群鐵掌幫眾命令道:“拿下此人,把大爺救出來!”


鐵掌幫眾見裘千丈卑躬屈膝的模樣,早就看不下去了,但因為顧忌裘千丈的性命,因此遲遲不敢出手,這時見到堂主發話,頓時一個個舉刀掄劍,向著岳無笛沖過去。


岳無笛卻像沒有看見一樣,他神色自若,對裘千丈道:“當年梁山聚義,還需要。你向我效忠,又有什么表示了?”


裘千丈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可能在后來連黃蓉都著了他的道。他聞弦歌而知雅意,轉瞬間就明白了岳無笛的意思,但他此刻疼痛欲死,連自身都難保,還怎么殺的了人?何況這些人都是鐵掌幫的好手,就算他全盛時期,也不敢說能全部殺了。


當下他不由苦著聲音道:“主公,我現在這個狀態,怎么殺得了他們,我一出手,不但殺不了人,反而會被他們殺了。”


岳無笛打斷他道:“我說你殺得了,你就殺得了!”


裘千丈聞言錯愕,還沒明白岳無笛是什么意思,就感覺到岳無笛的一只手掌貼在了他的背后,頓時一股渾厚的真氣匯入了他的體內。跟之前那股真氣不同,這股真氣非但沒在他的經脈中肆虐,反而在極有規律的游走。


裘千丈頓時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比他全盛時候還要厲害百倍,他甚至有了一種去跟他的弟弟裘千仞一決雌雄的沖動。


裘千丈正得意著,卻聽見岳無笛冷冷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還不動手?”


裘千丈頓時明白過來,這些力量竟然都是岳無笛暫時傳進他的體內的。原本忽然間膨脹的自信,頓時如冷水澆頭般,一下子就被澆滅了。


他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急急地沖進了鐵掌幫眾之中,拳打腳踢,掌劈肘砸,下手極其狠辣,在岳無笛渾厚的真氣支持下,裘千丈的每一拳每一腳都變得威力無窮,這些鐵掌幫的好手簡直碰著就死,磕著就亡。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些鐵掌幫眾就被裘千丈屠殺殆盡。他們到死也不明白,為什么裘千丈會突然之間變得這么厲害,竟然憑一己之力,就能將他們殺死!


鐵掌幫堂主又驚又怒,驚的是裘千丈的武功怎么會突然之間變得這么厲害,怒的是裘千丈竟然敢殘殺本幫的兄弟,以作投敵之資。


他看得眼睛通紅,無奈身體不能移動,只能破口大罵道:“裘千丈,你貪生怕死,向敵人求饒,殘害本幫兄弟,幫主是不會放過你的!”


裘千丈看著滿地的尸體和鮮血,內心在顫抖著,同時又興奮無比。他何曾殺過這么多人?


掌握力量的感覺原來是這么的美妙,生殺予奪,是這么快意!


裘千丈為這股力量感到著迷了。他忽然明白了,他的弟弟裘千仞,為什么會不把他這個兄長放在眼里。因為,只要裘千仞愿意,隨時都可以碾死他裘千丈,和碾死一只螞蟻都沒有什么區別。


這都是力量造成的!裘千仞掌握了力量,所以能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自己也掌握了力量,是不是也可以不把裘千仞放在眼里了呢。裘千丈的內心在顫抖,他不想失去這股力量,但他知道,這股力量終究是不屬于自己的。


裘千丈不甘地嘆了一口氣,他看向正怒目瞪著自己的鐵掌幫堂主,臉色忽然變得猙獰無比,他聲嘶力竭地叫道:“裘千仞的走狗!受死!”


說著就一掌劈向了鐵掌幫堂主,借助岳無笛強勁的真氣,裘千丈這一掌威力極大,一掌擊出,就有勁風赫赫相隨。


鐵掌幫堂主身子不能移動,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掌擊向自己的胸口,看著自己胸骨碎裂,他只覺的一股鉆心的疼痛襲來,就眼前一暗,被擊飛了出去。


鐵掌幫堂主躺在血泊中,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著裘千丈,他就是死也不明白,為什么裘千丈的武功會這么厲害。


忽然裘千丈的身后,一襲黑色衣角露了出來,正是岳無笛的衣服,鐵掌幫的堂主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指著裘千丈的身后,憤恨而又復雜地道:“原來,原來是你,你的武功真高,死在你的手上,不,不算丟人。”說著就氣絕身亡了。


裘千丈得意地大笑了起來,這狗仗人勢的奴才,終于死在自己的手里了!


他正得意著,忽然岳無笛的手掌離開了他的后背,體內的那股渾厚真氣,也隨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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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恩威并施

裘千丈的笑聲戛然而止,體內那股渾厚真氣的流失,使他意識到了自身的處境,他干笑道:“主公果然神功無敵,千丈不過是暫時得到主公的真氣相助,就把鐵掌幫殺得落花流水,鐵掌幫跟主公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千丈從今以后,就脫離鐵掌幫,跟著主公鞍前馬后地效力!”


岳無笛看著裘千丈,眼中若有深意地道:“鐵掌幫威震川湘,還是很有實力的,我對鐵掌幫的勢力很感興趣。”


裘千丈臉色一僵,他以為岳無笛是試探自己的忠心,便急忙惶恐地解釋道:“千丈今日殺了這么多鐵掌幫的人,裘千仞一定不會饒我,鐵掌幫再也沒有千丈的容身之地了。從今以后,千丈一定一心一意地跟隨主公,決不敢再跟鐵掌幫有什么瓜葛,主公千萬莫要戲耍千丈。”


岳無笛面無表情地道:“我想得到鐵掌幫的勢力,你既然要效忠于我,那么可能幫我做到這點?”


裘千仞“啊”地驚呼一聲,他這回聽明白了岳無笛的意思,竟然是要他回鐵掌幫做臥底,他今次殺了那么多鐵掌幫的人,哪里還有膽子再回去。要知道他那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心狠手辣,為了他幫主的威信,可不會顧念什么手足之情。


當下他跪在地上哀求道:“主公饒命,主公饒命啊。千丈今天對鐵掌幫的人大開殺戒,這已經是徹底決裂了,如果再回鐵掌幫,一定會沒命的啊。千丈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如果千丈死了,就再也不能為主公效力了,還請主公收回成命啊。”


岳無笛見裘千丈竟然敢不聽自己的命令,便冷聲道:“你是否以為,先前我灌入你體內的霸道真氣,已經被消除了?”


裘千丈嚇了一跳,那股真氣在他的經脈之中肆虐奔騰,讓他痛不欲生。但是后來,岳無笛又渡了一股真氣到他體內,助他殺敵的時候,那股疼痛感就已經消失了。裘千丈還以為岳無笛已經替自己化去了那股霸道的真氣,可是聽岳無笛現在說話,似乎事實并非如此?


裘千丈正驚疑不定,岳無笛冷酷無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運一口氣試試,是否覺得經脈欲裂?”


裘千丈依言運了一口氣,果然全身經脈疼痛無比,如欲裂開一般,他倒抽冷氣,心中苦澀無比,全身顫抖著求饒道:“主公饒命,主公饒命,千丈愿去鐵掌幫,愿去鐵掌幫!”


岳無笛笑道:“這便對了,其實鐵掌幫上下,并無人知道這些人是你殺的。就算是裘千仞親來,也決不會想到,這么多的幫中好手,會是你這個不成器的大哥所殺。”


裘千丈一想,也覺得是這樣,他的武功怎么樣,裘千仞是一清二楚的,決不會想到他能夠有實力殺了那位堂主和這幾十個精英幫眾。何況,他裘千丈又有什么理由殺死這么多“自己人”呢,到時候只要全部推給岳無笛,那就沒事了。


想到這里,裘千丈的心思不由活泛起來,既然自己不會受到鐵掌幫的懷疑,那么回到鐵掌幫,是否還要聽從岳無笛的擺布呢?


但是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自己硬生生地掐滅了——經脈中的劇痛,讓他絲毫不敢對岳無笛起什么二心。


岳無笛見裘千仞的臉色陰晴不定,便大概猜測到了他心中所想,便呵呵一笑道:“你是否覺得,既然鐵掌幫不會懷疑你,那么只要你回到鐵掌幫,就可以背叛我了?”


裘千丈嚇的臉色蒼白,連道不敢,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得更加快速了,心道:“這個主公雖然年紀小,但手段殘忍,高深莫測,甚至連自己心中在想什么都能知道,真是太恐怖了。”不由對岳無笛更感到畏懼,不只是畏懼他的武功,更畏懼他與年齡不相符的心智。


岳無笛道:“你體內的真氣隱患,只有我本人才能化解。殺人容易救人難,除我之外,只有功力高我幾倍的人,才能救你。但是這樣的人,你覺得天下間有誰是?要知道你弟弟裘千仞也不過是和我兩敗俱傷而已。”


裘千丈心中發苦,他的弟弟裘千仞已經是天下間最頂尖的高手,岳無笛的武功他見識過,一招就能取自己的性命,和自己的弟弟確實相差不大了。天下雖大,卻到哪里還找得出一個武功高過岳無笛幾倍的人?


就算是王重陽,恐怕也不能高過岳無笛幾倍吧?


裘千丈急忙連連哀求道:“千丈一心為主公效力,望主公千萬饒千丈一條賤命。”


岳無笛道:“你放心,方才我度入你體內的第二股真氣,已將先前那股霸道的真氣壓制得潛伏起來,只要你不妄動內力,自然可保一年無事。一年之后,你如果做出了令我滿意的成績,我自然幫你徹底化解了那股真氣。”


裘千丈心底松了一口氣,但隨即他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道:“主公,千丈若無法動用武功,恐怕難以在鐵掌幫立足啊。”


岳無笛從懷中抽出幾張紙來,遞給裘千丈道:“這里面的功夫雖然不算絕頂,但和我的真氣也算同源,你依法修習,有那股潛伏的同源真氣在暗中刺激,內功修行必然進展迅速。三個月之內,便能恢復你原來的功力了。”


那幾張紙上記載的是岳家散手的內功要訣,每一個岳家核心子弟都有得傳,本來是岳家的鎮門武學,概不外傳。但岳無笛有了武穆遺書上的真正傳承,對于岳家散手,就不再那么重視了。這時為了提高裘千丈的武功,便隨手賜給了他。


有那股潛伏的真氣在一旁刺激,裘千丈一旦開始修習這套內功,就必須無時無刻不在運轉這門與潛伏的真氣同源的內功,以鎮壓潛伏真氣的暴動。因此岳無笛敢斷言,裘千丈在三個月之內,就能將這門內功修煉到和他自己原來相若的功力。畢竟,裘千丈原來的功力,也不是很高。


裘千丈大喜,他裘家雖然號稱武學世家,但家傳武功并不是十分高明,就算是他的弟弟裘千仞,若非得了上官劍南的真傳,也決不會有今日的成就。而他裘千丈,更是只有一門二流的通背拳法能夠拿得出手,此刻忽然得到岳無笛賜予的武功秘籍,自然是大喜過望。


而且,聽岳無笛的口氣,這門武功雖然不是岳無笛最厲害的功夫,但只要自己用功修煉,只要三個月,就能達到自己之前的水平,這更是讓裘千仞心花怒放。


一時間,裘千丈對岳無笛的恨意,仿佛也沒有那么深刻了。


“也許,跟著主公做事,將來的武功真的會大進。主公才十幾歲的年紀,就能和我弟弟不相上下了,等他長大以后,豈不是要天下無敵?到時候他隨便指點我兩下,我豈不是有希望勝過我弟弟了?”


越想,裘千仞越是興奮,追隨岳無笛的決心也更加堅定了。畢竟,能夠勝過他的弟弟裘千仞,揚眉吐氣,一直是他心底最大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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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一統江湖,爭霸天下


想到跟隨岳無笛,就會有希望勝過自己的弟弟,的內心頓時激動不已,立刻對岳無笛保證道:“主公如此厚賜,千丈銘感五內,回到鐵掌幫后,一定不會像以前一樣庸庸碌碌,主公想要得到鐵掌幫的勢力,千丈一定竭力相助。”


岳無笛滿意地點點頭,道:“這件事要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裘千仞一心想要和五絕爭鋒,他為了閉關練功,鐵掌幫的瑣碎事情,是不會過問的。你回去之后,在他面前好好表現,或許便能得到他的重用,在鐵掌幫豎立威信。”


頓了頓,又道:“將來我殺死裘千仞后,你便能順理成章地接任鐵掌幫幫主了。”


裘千丈吃了一驚,隨即喜形于色,道:“主公要我做鐵掌幫的幫主?”他本以為岳無笛如此處心積慮地安插他在鐵掌幫,一定是對幫主的位置志在必得,哪知道岳無笛卻隨口就將幫主的位置許給了他?不由地又驚又喜。


岳無笛呵呵一笑,他抬首眺望,環視著四周天宇,聲音鏗鏘有力地道:“江湖雖大,但也只是一隅,區區鐵掌幫幫主,雖然在江湖上有些地位,但又豈能入我之眼?”


裘千丈心中一震,岳無笛的話語擲地有聲,像是一柄巨錘一樣敲擊著他的心臟,那股沖天的豪氣讓裘千丈意識到了岳無笛不是在開玩笑,他聲音顫抖而又急切地問道:“主公難道志在天下么?”


岳無笛目光灼灼地望著裘千丈,他沒有否認,但也沒有給裘千丈肯定的答復,而是道:“你只要幫我做好鐵掌幫的事情,就算是你的功勞,其他的現在不宜多問。”


岳無笛先后在丐幫和鐵掌幫,這兩個江湖上最有勢力的幫派安插棋子,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將這兩股勢力收入囊中。


丐幫有幾十萬弟子,個個身懷武功,而鐵掌幫的人數雖然沒有丐幫那么恐怖,但也有幾萬之多,而且幫內一些元老都是韓世忠的舊部,對行軍打仗十分熟悉。若是能將這兩股勢力掌控在手里,那么岳無笛要實施他的計劃,就有了相當雄厚的基礎。


早在岳無笛幽居岳府,閉門研讀兵書,修煉武功的時候,他就對將來有了計劃。臨安朝廷腐敗,想依靠他們擊退韃虜,收復中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的先祖岳武穆是何等人杰,但因為臨安朝廷的掣肘,最終也沒能達到這個目標。因此岳無笛決定自立,而不是效忠臨安朝廷。


然而現如今的天下還沒有徹底出現亂局,宋金兩國分治南北,時有摩擦,但真正的大戰卻沒有發生,北面的蒙古還在成長之中,也還未能對金國造成威脅。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想要起兵是不現實的,更何況,岳無笛一無糧草,二無名望,就算他登高一呼,也沒有什么人會追隨他。


所以岳無笛打算從江湖入手,以他的武功,足夠在江湖上翻云覆雨。只要掌控了江湖上的幾個大幫派,那么便有了大軍的人員基礎。將來自己用的兵法對他們加以操練,便能打造出一支精銳之師。


試問一支身懷武功,而且軍紀嚴明的軍隊,何人能擋?就算是時期的蒙古人,岳無笛也有信心和他們一較高下。


岳無笛反復推敲過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可彌補的漏洞。這個計劃看起來簡單,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岳無笛自身實力的基礎上。若是沒有震懾天下的武功,那么掌控江湖勢力的計劃就成了夢幻泡影。


畢竟,江湖上還有五絕高手,高高在上。岳無笛想要掌控丐幫,就必須過洪七公的那一關,而想要掌控鐵掌幫,也必須殺掉裘千仞。這兩件事,他目前都還辦不到。因此只能在丐幫和鐵掌幫安插棋子,徐徐圖之。


岳無笛對自己很有自信,他現在才十四歲,假以時日,武功勝過洪七公和裘千仞,在他看來并非難事,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等他的武功真正無敵的時候,那么,就將不再是空談。


裘千丈聽岳無笛言下之意,雖然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否定,似乎真的志在天下,不由地暗暗咂舌,同時心中激動無比。他雖然已經到了中年,但博取功名富貴的心思卻從沒有淡過,心道:“我且幫主公做好這件事,將來他若是做了皇帝,少不得給我個將軍做做。”想到這里,心下一時飄飄然的。


岳無笛卻懶得理會裘千丈的那點小心思,他沉吟了一會,想到莫幽茗還在客棧之中,便對裘千丈道:“你快回鐵掌幫的,一年之后,我要看到成績。”


裘千丈躬身道:“千丈定不辱使命!”說著轉身退走,走了幾步,腳步卻停了下來,回頭望著岳無笛,遲疑地道:“主公昨夜可是在裘府帶走了一位姑娘?”


岳無笛道:“你便是為捉拿我們來的,還問這做什么。”


裘千丈連道不敢,說道:“那都是裘千仞指使的,千丈從今以后,只聽主公一人的命令。”接著又道:“那位姑娘中了裘千仞的鐵掌,我聽裘千仞說,當世之中,只有一人能救得了她。”


岳無笛心中一喜,臉上不動聲色地問道:“這個人是誰?“


裘千丈道:“是南帝段皇爺,他的一陽指神功,有接續生機的能力。“


岳無笛恍然大悟,他想起了在二十年后,黃蓉也是中了裘千仞的鐵掌,是一燈大師用一陽指救了她,一燈大師此時不就是段皇爺么?


岳無笛心里暗暗惱恨自己,怎么這一節偏偏沒有想起,若非裘千丈提醒,自己只怕就要誤了莫幽茗的性命了。


但是略一沉思之后,岳無笛回憶著原著中的情節,不由皺起了眉頭。求二十年后的一燈大師容易,求此時的段皇爺,卻不是那么簡單的。


人家貴為皇帝,又一心想要在下次華山論劍力壓群雄,又怎么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損耗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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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龍虎湯

岳無笛仔細地回憶,想起在原著中,似乎瑛姑和老頑童生了個兒子,被裘千仞打成重傷。瑛姑百般懇求段皇爺醫治,但段皇爺為了下次華山論劍能夠獨占鰲頭,狠心拒絕了她,因此才有后面的一段恩怨情仇。


段皇爺連最心愛的女人都能夠拒絕,自己一個無名之輩,和他又非親非故,想要讓他耗損功力相助,希望實在是渺茫。


但是莫幽茗的傷勢,除了南帝的先天功和一陽指,還有誰能救呢?或許王重陽也能夠,但岳無笛知道,王重陽似乎就是在這段時間去世的。終南山路途遙遠,如果要是他帶著莫幽茗趕到重陽宮的時候,王重陽已經死了,那莫幽茗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思來想去,岳無笛還是決定,南下大理去懇求段皇爺,這時他目前的最佳選擇。畢竟段皇爺有仁慈之名,或許愿意相救也說不定。


“如果,段皇爺不愿意憑白損耗功力,出手相救,我便以神功秘籍交換。他好武之人,見到武穆遺書上的功法,不可能會不動心。”岳無笛心中暗道,雖然他希望段皇爺會大發慈悲,但也知道這種可能不大,因此打算以武穆遺書上的功法作為交換。


武穆遺書是他一身武功的根源,這種稀世神功,他本來是任何人都不打算傳授的。就算是黎生,他也只傳了一招三體式的內煉之法。其中最關鍵的五丹田秘法,岳無笛更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但是莫幽茗性命危在旦夕,岳無笛實在不忍心看著她死去,因此只要有一點希望,他便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只要救得回莫幽茗,那都值得。


下定決心后,岳無笛打算回去帶莫幽茗南下,尋找段皇爺醫治。當下他對裘千丈道:“你回去吧,做好你的任務,同時留意裘千仞的動向,如果裘千仞有什么異動,情況緊急,你可以放出消息示警。”


裘千丈躬身抱拳道:“是,千丈告退。”說著看也不看滿地的尸體,轉身便走了。


岳無笛也抓起藥材,回到客棧之中。莫幽茗仍昏迷著不醒,臉如白紙,容色憔悴。岳無笛走過去,伸手輕撫著她的俏臉,柔聲道:“我已經找到救你的辦法啦,等我熬好藥給你喝,喝了之后,咱們就南下去大理,找段皇爺醫治。”


莫幽茗眉毛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但眼睛卻睜不開。


岳無笛笑了笑,又道:“你好好休息,別亂動。”便起身出了房門,問小二去借了藥爐,將百年人參折下一截,其他各種藥材也都按量截取一部分,按次序先后投入藥爐之中,以武火熬煉了起來。


大約半個多時辰后,藥爐里的水漸漸減少,岳無笛便減小了火力,改以文火熬煉。又過了半個時辰,一爐清水變成了一碗藥湯。


岳無笛端著滾燙的瓷碗,看著里面黑乎乎的藥湯,心下搖頭道:“可惜沒有龍虎之血,不能使這碗藥湯凝結成膏,否則,莫幽茗的傷勢就可以大為緩解了。”


但有勝于無,雖然沒有制成龍虎膏,但好歹有了一碗龍虎湯,而且還有百年人參入藥,效果應該不會太差。岳無笛端著藥碗,用湯勺舀起,細細吹去熱氣,才給莫幽茗喂下。


莫幽茗渾身無力,而且意識又模糊不清,每喝下一點藥湯都要吐出少許,一碗藥湯,岳無笛硬是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堪堪喂完。


龍虎湯不愧是武穆遺書中秘藏的藥方,莫幽茗喝下之后,只一小會,臉色就好了許多,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見岳無笛坐在床頭,正癡癡地望著她,臉上有擔心、憐惜和心疼的神色。


她心中欣喜,暗道:“原來你是這么在乎我,可是,又為什么對我那么狠心呢?是你有什么苦衷么?”


岳無笛見她醒轉,臉露笑容,道:“你醒啦,感覺怎么樣?”


莫幽茗收起思緒,輕聲回答道:“感覺好多了,不會像之前那樣,老是想睡。”


岳無笛聞言放心道:“那便好,今日你且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啟程去大理。”


莫幽茗奇道:“去大理干什么?”


岳無笛道:“去找段皇爺,醫治你的傷勢,當世之中,只有他和王重陽可以救你,王重陽生死未知,所以咱們就只能去求段皇爺啦。”


莫幽茗臉色復雜地道:“你為了我的傷勢,愿意千里迢迢地去求別人?你為什么又待我這么好?”


岳無笛無言以對,沉默了下來。


莫幽茗道:“你上次定是有什么苦衷,才會那般對我的,是不是?”


岳無笛道:“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的傷勢要緊,一切等你傷好再說。”說著就要走出房門。莫幽茗卻忽然叫住了他,岳無笛回過頭來,只見她美目含淚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如果對我無情無意,那你為什么又要救我?”


岳無笛強忍住情感的沖動,冷靜地道:“是你救我在先的,我怎么能知恩不報呢?”


莫幽茗聞言如遭雷擊,眼角有淚珠滑落,她喃喃地道:“不是的,不是的,你明明很在乎我,我知道……”說著突然一口逆血噴出,倒在了床上。


岳無笛大吃一驚,連忙扶起莫幽茗,查探她的脈象,見她脈搏紊亂之極,顯然是剛才心緒不寧所致。她身受重傷,本來就元氣大損,剛才因為急氣攻心,又噴出了一口血,更是虧空了元氣,連帶著龍虎湯的藥力都流失了不少。


眼見莫幽茗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岳無笛的心緒也不寧了起來,他知道莫幽茗之所以重傷復發,全是因為他剛才的一句話所致。


但是莫幽茗的話將他逼入了死角,他不那么回答,又怎樣回答呢?難道承認自己對莫幽茗動了真情么?岳無笛一時心亂如麻。


他強行止住思緒,因為莫幽茗還處在危險狀態。岳無笛又熬了一碗龍虎湯,給莫幽茗喂下,但效果卻不像之前那樣明顯了。莫幽茗仍處于昏迷狀態,沒有醒來。


岳無笛不是沒有想過立刻送她去大理求醫,但大理千里迢迢,只怕還沒到那里,莫幽茗就先支撐不住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穩住莫幽茗的傷勢。”岳無笛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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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尋找龍虎之血


要穩住莫幽茗的傷勢,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制成真正的龍虎膏,但龍虎膏需要龍虎之血作為主藥。而不管是大蛇還是老虎,都在深山大澤之中,龍虎之血,當然不是輕易就能找到的。


但只要有一絲希望,岳無笛就不想放棄。他背負起莫幽茗,一路疾奔,出了市鎮,不多時就到了群山之中。


兩人在山中行走,曉行夜宿,一晃三四天過去,但岳無笛不要說大蛇和老虎,就是普通的蟒蛇和貍貓也沒見到半只。而莫幽茗始終昏迷不醒,若非岳無笛以龍虎湯為她補充生機,只怕已經支撐不住了。


岳無笛心中暗自焦急,但他并沒有放棄。前方就是貴州地界的十萬大山了,十萬大山向來以多毒蟲多猛獸著稱,想必在那里一定可以找到龍虎之血。


當下岳無笛加快了腳步,到了日落時分,山林中突然萬籟俱靜,鳥語絕跡,蟲子的嘶鳴聲也都忽然間消失不見。岳無笛感官靈敏,心知必然是有異常狀況要發生了,當下眼睛在四方游走,同時暗暗提神戒備。


果然,不久便有一股狂風從背后吹來,竟吹得山林呼呼作響。岳無笛瞬間前踏一步,隨即轉身,后腳變前腳,同時一道真氣掌力激射而出。


“吼!”一聲虎嘯,一只斑斕猛虎被擊得倒飛出去。


岳無笛定睛一看,那只猛虎約有七尺多長,三尺來高,虎目圓睜,狀極兇殘。此刻它被岳無笛真氣掌力擊中,倒在地上,卻像毫發無傷似的。


岳無笛又驚又喜,心道:“好畜生,正要找你,你卻送上門來了。”他深入十萬大山,便是為了尋找龍虎之血,制成龍虎膏給莫幽茗穩住傷勢,正愁著找不到老虎,卻沒想到眼前就有一只老虎送上了門來,當真是意外之喜。


同時它心里也暗暗小心,因為這只老虎似乎并不是好殺的。剛才他擊出了一道真氣掌力,若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中了他這一掌,絕對已經是身受重傷了。可是眼前這只老虎,竟然只是被擊飛了出去,而且轉眼便站了起來。其他的暫且不說,單憑這份耐打的能力,就足夠岳無笛頭疼了。


老虎用森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岳無笛,但這回卻不敢輕易冒進了,它圍繞著岳無笛緩緩邁著虎步,虎尾不時搖動,似乎想分散岳無笛的注意一樣。


岳無笛更是驚訝,看著這只老虎小心試探的模樣,真是有靈性一般。他甚至有了一種錯覺,此刻跟他對峙的,并不是一頭畜生,而是一位武林高手。


岳無笛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他呼地拍出一掌,仍是隔空發出真氣掌力。他身上背負著莫幽茗,因此不愿意和老虎近身搏斗,要不然莫幽茗被虎爪抓到,那就不妙了。


老虎見岳無笛隔空一掌擊來,似乎跟剛才的一掌一模一樣,頓時一個橫移,速度極快,竟然躲過了岳無笛的一道掌力。隨即又一個虎撲,兇殘地向岳無笛撲來。


岳無笛見此,更是覺得,這只老虎非同一般,似乎真的有靈智,不然它怎么知道躲避自己隔空而發的真氣?


當下岳無笛不敢怠慢,又是一道真氣掌力發出,正擊向老虎撲來的必經之路上。老虎一聲虎吼,它身在半空,無法變換身形,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了岳無笛這一擊。


岳無笛這回用上了八成的功力,這一掌已是非同小可,就是一塊青崗巖,也能打個四分五裂。他想,這算這只老虎再怎么天賦異稟,筋骨皮肉再怎么殊于人類,也不可能受得了這一掌。


果然,老虎發出一聲痛苦地虎嘯,被擊落在地上,痛得翻滾了幾圈,才站了起來。森黃地雙眼盯著岳無笛,似乎帶著忌憚和不甘之意。


岳無笛見老虎只是痛了一陣,便又站了起來,心中更是重視了起來,這回他要使出全力了,要瞧瞧這只老虎的抗打能力是不是沒有極限。


當下他后腳一蹬,一個箭步,身子如箭離弦,向老虎沖了過去,同時左手回拉,右拳拳心向上,自心口直擊而出。正是五行崩拳里的絕招,直搗黃龍!昔年岳武穆以這招打遍南北各路高手,從未有人能夠抵擋,可見威力之強。


老虎又是一個虎撲,一雙虎掌并列向前,迎著岳無笛的右拳撲來,竟然是要和岳無笛以硬碰硬!


一人一虎,拳掌交擊,發出“咚”地一聲沉悶的響聲。


老虎雖然有千鈞之力,但畢竟不及岳無笛的內功之強,拳勁之狠,被擊得后退了幾步,岳無笛得勢不饒人,后腳一蹬,左腳上前一步,右拳回拉,左拳拳心向上,自心口擊出,又是一招直搗黃龍。


直搗黃龍本來就是五行崩拳里的絕招,此刻被岳無笛以“連環崩”的手法使出,一拳接著一拳,如長江疊浪,前赴后繼,威力更是驚人。老虎被岳無笛一拳正搗在肩膀上,只聽得“喀拉”一聲,老虎吃痛,發出了一聲凄厲的虎嘯,震耳欲聾。隨即它迅速地轉身而逃,前腿一瘸一拐,似乎受了傷。


岳無笛被虎嘯一震,頓時慢了半拍,眼看老虎就要逃走,他如何甘心。老虎之血,他可連半滴都還沒得到呢。當下連忙追趕,緊跟著老虎不放。


云從龍,風從虎。這只老虎奔走的時候速度極快,竟然真的有風聲相隨,若非岳無笛大鵬身法也是以速度著稱,恐怕早就追丟了。


老虎受了傷,而岳無笛背負著重傷的莫幽茗。一人一虎,速度都難以提升到極限,卻似乎半斤八兩。老虎固然擺脫不了岳無笛,而岳無笛一時也難以追上老虎。


這時已經黑夜沉沉,十萬大山中森林茂密,星月難照。岳無笛雖然目力超人一等,但還沒有達到視夜如晝的地步。反而老虎天生便有夜視的能力,在黑夜中速度不減,竟然漸漸便要擺脫了岳無笛。


岳無笛在黑夜中看不太清楚,大山中又充滿了藤條荊棘,樹木上或許還隱藏著什么毒蟲,他一邊要追趕老虎,一邊還要警戒四周的危險,速度一時難以提升上去,只能暗暗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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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龍虎斗

老虎在前方迅速的穿行著,眼看著和岳無笛的距離就要越來越遠。

忽然,老虎停住了腳步,對著前方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岳無笛又驚又喜,老虎停了下來他當然大喜過望,但這突然而來的變化,卻使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當下放緩了速度,悄悄輟了上去,藏身在一顆大樹之上,往前方瞧去。


只見前方竟然是一片沼澤,老虎的四只腳已經陷進了寸許左右,它一動不動,一雙森黃的虎眼在黑夜中熠熠生光,死死地盯著對面。


岳無笛順著老虎目光瞧去,只見沼澤中一條尺許粗細的大蛇盤踞在那里,來回游動著,猩紅的蛇信不斷吞吐,發出嘶嘶的響聲。


岳無笛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暗道:“看這條大蛇的體型,只怕最少有百年以上的年紀了,它的血一定夠得上龍血的標準。”


忽然他感覺到背后一陣柔軟而異樣的感覺,連忙回頭一看,只見莫幽茗睜開了眼睛,虛弱地問道:“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原來岳無笛這一路急追老虎,顛簸之下,竟然把莫幽茗給驚醒了,他當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不要說話,看到那條大蛇和老虎了嗎,有了它們,龍虎之血就都湊齊了,只要能夠取到,就能制成真正的龍虎膏。有了龍虎膏,你就一定能夠支撐到大理,那時候再求段皇爺出手,你就可痊愈啦。”


莫幽茗努力張眼望去,只見一頭斑斕猛虎蓄勢待發,一條三四丈長,尺許粗細的大蛇來回游動著,不由心驚道:“怎么會有這等兇獸,我們快走吧,這里太危險了。”


岳無笛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擔心,待會就會上演一場龍爭虎斗,我們坐收漁利就是,不會有危險的。就算有危險,不是還有我么?”


岳無笛也覺得這條大蛇體型太過恐怖,而且盤踞在沼澤之中,所以一時不敢輕舉妄動。正好這只老虎和大蛇相遇,必然會斗起來,岳無笛打算等它們斗得兩敗俱傷后,再出來收拾它們,因此他信心滿滿。


莫幽茗見岳無笛為了自己的傷勢,不顧危險地來奪兇獸之血,心下感動,但一想他對自己的薄情,一時心緒復雜之極。


岳無笛雙目緊緊盯著老虎和大蛇,老虎陷入了沼澤之中,一動都不敢動,而大蛇對老虎似乎也頗為忌憚,只是在它的身周來回游動著,不敢冒然進攻。


一蛇一虎就這么僵持著,絲毫沒有沉不住氣的趨勢。眼看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岳無笛漸漸感到不耐煩起來,這一蛇一虎互相忌憚,天知道它們要僵持到什么時候再動手。回頭看看莫幽茗,只見她秀目微微闔上,顯然是又睡了過去。


岳無笛想道:“若是它們一直僵持,難道我便一直等下去?不行,莫幽茗的傷勢已經刻不容緩了,我得想個法兒,挑撥它們斗起來。”


他皺眉沉思一會兒,便有了主意,當下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灌注真氣,猛地發力一擲。


“嗤!”地一聲響,樹枝飛快地向老虎射去。


老虎為百獸之王,以萬靈為食物,眼前這頭老虎更是天賦異稟,對于危險的感知極為靈敏。早在岳無笛擲出樹枝的時候,它就有了感應。眼看著樹枝就要射到老虎的虎軀之上,老虎竟然在沼澤上一個翻滾,避過了這根樹枝。


岳無笛暗暗喝彩,為老虎的機敏感到贊賞,但是他面上卻是一點失望之色都沒,絲毫不因老虎避過了它的一擊而感到沮喪。


岳無笛的眼睛看向了那條大蛇,大蛇在老虎作出翻滾動作的時候,就隨之作出了反應。它的尾巴在沼澤上一抽,霎時間泥水飛揚,直濺起三四丈高。而大蛇也借著這股巨力,身子一躥,就竄到了老虎的身前。


大蛇在老虎身前,以極其快捷的速度將老虎圍繞了起來,隨后它的蛇軀一縮,就要將老虎貼身纏繞起來。蟒蛇素來是以纏繞的力量著稱,何況這條大蛇如此碩大的軀體,纏繞的力量更是驚人無比。


老虎似乎感知到了危險,它不待大蛇纏繞過來,就張開虎口,朝著大蛇的七寸咬去,速度之快,攻擊之準,讓武林中的第一流高手都為之汗顏。


七寸是蛇類要害,這條大蛇雖然奇異,但老虎攻擊它的七寸要害,它還是很忌憚的,當下急忙蛇軀一晃,險險避過了老虎的虎口。


老虎這一咬被大蛇避過后,并未技窮,它虎掌一伸,繼續向大蛇的七寸拍去。岳無笛領教過老虎的這雙虎掌的威力,自己若非竭盡了全力,也難以占據上風。這條大蛇雖然看起來皮堅肉厚,但如果七寸要害被虎掌打實了,絕對是不死也要重傷。


大蛇似乎也知道老虎的厲害,在這千鈞一發之中,身軀猛地向前一躥,倏地躥出了尺許的距離。


“咚!”地一聲,虎掌拍在了大蛇的蛇軀之上,但是并沒有命中七寸要害。


大蛇被老虎的巨力拍得一晃,蛇軀亂顫,顯然是很不好受,但是并沒有出現什么明顯的傷痕。老虎似乎也知道這一掌未擊中七寸,便奈何不了大蛇,它虎掌拍中大蛇之后,并未收回。而是自掌指間伸出利爪,曲爪一抓。


“嘶!”大蛇頓時發出一陣尖厲的嘶叫聲,它尺許粗細的蛇軀上,竟然出現了五個血淋淋的洞孔,蛇血直流。


岳無笛看得肉痛無比,他真想立刻就沖下去將那些流出的蛇血收集起來,他深入十萬大山,為得不就是這些血么?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著這場龍爭虎斗。


大蛇的蛇軀上五個血淋淋的爪孔,讓岳無笛暗暗心驚,同時又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這種傷口,和他的鐵指神槍似乎如出一轍,只不過一個是人類掌指造成的,另一個是猛虎之爪抓出的。


岳無笛仔細回憶著老虎剛才的動作,越想越是佩服,老虎這一掌之后隨即一抓的攻擊辦法,真是妙到顛毫。


“這是殺人的功夫,得勢不饒人!”岳無笛心中暗暗想道,“虎掌拍中之后,立刻從掌指中彈射出利爪,趁敵人還沒緩過勁的時候,反方向一抓,一前一后兩股力道相對相隨,更是威力倍增。何況虎爪鋒利之極,一旦抓中,必能使敵人重傷。這百獸之王捕食的本領,真是得自天授,奇妙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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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兩敗俱傷


“我的五行劈拳,一掌劈出之后,也有一抓,以前我還覺得莫名其妙,只當是前后兩拳的過渡手段,現在看來,竟然還蘊藏著這么凌厲的用法。我會告訴你,小說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這種用法配合我的鐵指神槍功夫,威力決不會遜色于這只老虎的虎爪,若是內勁真氣也能隨之協調伸縮,那就更是威力無窮了,簡直可以成為我的殺手锏!”岳無笛想到了自己的五行劈拳和鐵指神槍,不由和老虎的這套殺法結合起來思考。


就在岳無笛思考的時候,大蛇吃痛之下,發出劇烈的嘶鳴,蛇軀不斷地在沼澤中翻滾著,三四丈長的身軀抽打激蕩,將沼澤震得泥水翻涌。


老虎本來還想趁勝追擊,但它剛才一掌一抓的時候,用力過巨,后腳已經陷進了沼澤一尺多深,這時想要拔腿追擊,用力之下,更是越陷越深,只能在原地發出一聲虎吼,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大蛇在沼澤中抽打了一會,漸漸緩過氣來,他抬起碩大的蛇頭,蛇信吞吐,雙眼森寒,死死地盯著老虎。


見老虎在沼澤中越陷越深,大蛇森寒的雙眸閃過無情的光芒,蛇尾一陣掃蕩,頓時一道道泥水朝著老虎陷足之處飛了過去,覆蓋在老虎的身上,竟然是想要將老虎活埋。


岳無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這條蛇,難道成精了么?竟然會用這么狡猾的辦法。這還是蛇么?


眼看那只老虎就要被大蛇用泥水活埋,老虎忽然發出一聲震天的吼聲,接著奮力一個翻滾,竟然成功地將四腳從沼澤之中拔了出來。


大蛇見老虎脫困,十分憤怒,但它經過上次的教訓,便不敢再次貿然沖近老虎的身前,而是甩動尾巴,從遠處抽打老虎的背部,大蛇鞭動尾巴的速度十分快捷,老虎又在沼澤之中行動不便,難以躲避,被大蛇抽得連連怒吼。


大蛇見這招有效,便更加賣力地鞭動起尾巴來,大蛇一鞭的力量是何等之大,老虎吃了幾鞭,雖然仗著筋骨強橫,沒受什么損傷,但身體卻如木樁一般,整個四肢都被鞭進了沼澤之中。


老虎當下便要再次做翻滾的動作,使自己從沼澤之中脫困。大蛇見狀,急忙又是一個鞭尾,從老虎翻滾的方向鞭來,想要阻擋老虎翻滾。


就在這時,老虎奮力揚頭,張大虎口,剎那間咬住了大蛇的尾巴!


岳無笛暗暗喝彩,心道:“好一只老虎,有勇有謀,適才它佯作翻滾之狀,目的便是吸引大蛇的尾巴向它的面前抽來,便于它趁機咬住。否則大蛇一直鞭打它的背部,老虎無論如何,也咬不到蛇尾。”


老虎的牙齒是何等鋒利,咬合力又是何等巨大,縱然大蛇皮糙肉厚,不至于一下子就被咬斷了尾巴,但也被老虎咬得鮮血淋漓。


大蛇痛到了極點,它發出一聲尖厲的嘶鳴,曲身轉頭向老虎迅速游來,蛇頭離老虎還有一丈遠時,便一張口,噴出一口黑色的液體。


那黑色的液體落到老虎的身上,竟然沒體而入,老虎立時筋酸骨軟,咬住大蛇尾巴的虎口也不由一松,大蛇立即將尾巴抽了出來,就要逃竄出去。


老虎本能地便要追趕,但剛剛邁出一步,整個身體就像脫力了一般,四肢疲軟,一下子就趴在了沼澤上。它重逾千斤,此刻無力地落在沼澤上,幾個呼吸間,便有半個身體都沒入了沼澤中。而這回,老虎再也沒有力氣,使出翻滾的自救招數了。


而那條大蛇,噴出了那一口液體之后,似乎也萎靡不振,沒有力氣再次對老虎發動攻擊了,而是在沼澤上蜷縮著蛇軀,忍受著幾乎斷尾的痛苦,不斷地嘶鳴著。


岳無笛見這一蛇一虎終于兩敗俱傷,不由松了一口氣,他對莫幽茗道:“這兩只畜生不僅天賦異稟,而且似乎頗有靈智,十分不凡,它們的血功效一定是極好的,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就能制成龍虎膏了。”


剛才老虎一聲怒吼的時候,莫幽茗已經被驚醒了。她知道岳無笛是真心要救她,因此不再說置氣的話,只是低聲地道:“你小心點,那條大蛇有毒。”


岳無笛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放心。同時心下也覺得奇怪,一般來說,這么大的蛇應該無毒才對,可是這條大蛇,竟然噴出了一口液體,就讓一頭這么神異的老虎變得如此的萎靡不振,毒性當真是非同小可。


岳無笛自忖,自己的體質雖然遠遠勝過一般人,但如果和這頭老虎相比,應該還是差距不小的。畢竟是物種上的差別,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跨越的,何況這只老虎比起一般的老虎恐怕還要勝過許多。


連這頭老虎都抗不住這種毒液,要是自己被這毒液噴中了,下場肯定比這頭老虎還要狼狽,因此岳無笛暗暗提了小心,將衣衫脫下,拿在手里作遮擋毒液之用,以防萬一。


他想了想,又將莫幽茗用襟帶縛在樹干上,確保了她的安全,才從樹上滑了下去。


朝著大蛇和老虎的方向,岳無笛緩緩地靠近過去,走到半途,岳無笛覺得腳下一沉,急忙提氣輕身,這才緩解了下沉之勢。


打眼朝那只老虎看去,老虎不能控制身體,已經快要完全沉進沼澤了。它森黃的虎目之中,仍然是一片森冷,似乎對死亡并無多少畏懼。


岳無笛眼看著老虎就要沉進沼澤,連忙躡步過去,運勁一抓,將老虎提起,然后猛地一擲,將老虎擲到了沼澤之外——他可不允許老虎就這么沉了進去,否則,他又到哪里去尋找虎血?


而那條大蛇,見到岳無笛竟然救走了老虎,頓時蛇眼漠然地盯著岳無笛,卻并不攻擊,看來這條大蛇也已經無力動彈了。


岳無笛緊了緊手中的衣服,提神戒備,緩緩地向大蛇靠近。


就在岳無笛離大蛇一丈遠近的時候,岳無笛的腳步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右手微微揚起,隨時準備用衣服遮擋大蛇的毒液。他記得,大蛇剛才就是在這個距離,將毒液噴到老虎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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