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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都給老子讓開!”

到了約定好的拍攝時間,左戀瓷早早地就到了攝影棚化妝準備。左戀瓷對攝影的設備都不算陌生,看得出來這里的設備配置比一般的攝影棚的規格高出了不少。


道具師已經將搭好布景,首輯是民國裝,包括長旗袍,改良旗袍,民國風名媛洋裝等。


“素箋”的服裝做工都非常精致,旗袍銀灰色綢緞上只在領口和袖口繡了幾朵白色茉莉花,盤扣用暗紅色絨線結成再鑲上金線。服裝師先前認為左戀瓷年紀太小,壓不住銀灰色,會顯得老氣。但是旗袍上身之后,盤好頭發,化上精致的妝容,整個人的氣質大變,如同從泛黃地黑白老照片里走出來的活色生香的貴婦人,披著舊時光的月光,一低頭,已換了人間。


這是她第一次穿旗袍,總覺得這樣修身的服飾讓人有些難為情,尤其是這旗袍兩邊開叉比較高,稍微一走動,筆直修長的**就若隱若現。


“收收你的視線好嗎?”左戀瓷白了沈夢妝一眼,帶著貴氣和驕矜。


沈夢妝趁其不備正好拍到一張含嗔帶怨的表情。左戀瓷額角的青筋抽搐了幾下,拿起一把軟毛羽扇在她頭上輕輕敲了敲。


羅曼看到左戀瓷的時候愣了一下,手上的照相機比她還早一步反應過來,“咔嚓、咔嚓、卡擦”幾聲響,已經拍了數張照片。左戀瓷被她的開場弄得措手不及,整個小臉都僵硬無比。


旁邊的攝影師助理看她臉色都變了,立刻幫忙解釋道:“左小姐,羅老師就是這樣,看到美麗的東西都條件反射地拍下來。您不要見怪。”


左戀瓷理解歸理解,但這么近距離的直接拍攝閃光燈在她的眼前狂閃還是讓她的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


沈夢妝看出她的不適,過去扶她時感受到她全身肌肉僵硬,焦急道:“戀戀,你沒事吧?”左戀瓷想要說自己沒事,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張開嘴。身體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得,這種無法掌控自己的感覺讓她恐慌至極,就像前世在病床上艱難求生。


精神太過緊張,眼睛一閉,身體直直地向后倒下去。好在沈夢妝眼疾手快半抱住了她的身體,自己也因突然之間的壓力歪倒在地上。沈夢妝整個人都懵了。“戀戀,戀戀!”邊哭邊喊。


工作人員都被突出起來的變故驚得回不了神,羅曼反應過來時立刻拿出手機給120打電話。


凌蕭辰在攝影棚外聽到亂哄哄的聲音,探頭進來的看得時候,只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挺清楚沈夢妝哭著叫左戀瓷的名字,一個箭步就過去扒開人群:“都給老子讓開!”


看到左戀瓷暈倒在沈夢妝懷里,精致的妝容也遮蓋不住臉色的蒼白。心中抽痛,彎下腰就將人抱了起來。


“你干嘛?”


“你傻的嗎?人都這樣了,還不送醫院。你跟我過來!”凌蕭辰抱著人邊往外走邊朝沈夢妝大喊。


沈夢妝忙從地上爬起來,跟羅曼說了聲抱歉就跑出去跟著凌蕭辰。看左戀瓷沒有蘇醒的跡象,心里慌亂得無法思考。


凌蕭辰抱著左戀瓷坐在了后座,沈夢妝被他趕到副駕駛座。一上車就朝張鵬道:“去醫院。”


沈夢妝失魂落魄,一心撲在左戀瓷身上,不時回頭看一眼。


凌蕭辰的臉色陰沉,緊緊將左戀瓷抱在懷里,不時用額頭蹭蹭她的額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她這樣無力地躺在他的懷里讓他惶恐至極,感覺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讓他驚恐的事情!而且這種恐慌不是毫無來由,而像是自己曾經經歷過一次,然后反反復復地回想,刻在骨子里揮之不去!


張鵬從后視鏡里看到凌蕭辰的表情,心里納罕,這個女娃子了不得,辰每一次反常都是因為她。


張鵬的展現出超高的車技,在車流中穿梭得毫無壓力,很快就到了醫院。凌蕭辰抱著人到到急救科,護士推著擔架床過來要把人推走,直接被他瞪了回去:“找梁院長,宋主任,讓所有專家都來會診!”


護士白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瞎嚷嚷什么,這里是醫院,人交給我們就行了。”


凌蕭辰被護士嗆聲,才驚覺自己失態了,冷靜下來,自己拿出手機給院長打電話。護士在一旁都有點不耐煩了,沈夢妝抓著左戀瓷的手,恨不得昏過去的是自己才好。


院長接到電話,立刻帶著人親自將人推走去做檢查。他們只能在外面等消息。


凌蕭辰忍了忍還是質問沈夢妝:“她到底是怎么暈倒的?以前經常這樣?是不是身體有什么問題?”


沈夢妝喏喏回答:“沒有,戀戀身體可好了。一點兒問題沒有。就是有鏡頭恐懼癥。”


“鏡頭恐懼癥?”


“她就是很怕攝影機器對準她拍攝,可是不嚴重,只要不看鏡頭就可以了。沒想到這次這么嚴重。”沈夢妝充滿了自責,她以為戀戀是無所不能的,就算害怕鏡頭也能克服。


凌蕭辰聽到她的話,努力維持的平靜瞬間打破。斥責道:“她有鏡頭恐懼癥你還讓她拍廣告!你有沒有腦子?”


沈夢妝一邊自責一邊也覺得委屈。反應過來之后反唇道:“你有什么資格吼我!”


凌蕭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有點泄氣,是呵,他有什么資格為了她去罵人!什么時候,他想要真心的關心一個人還得看別人的臉色!這操蛋的人生!


院長手里拿著一疊化驗單走過來,神色嚴肅:“目前來看,這位小姐的身體沒有什么大的問題,至于為什么昏迷不醒,可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沈夢妝表情緊張:“嗯,她有鏡頭恐懼癥,剛剛拍照的時候沒有暈倒,好像是身體僵硬,后來不知怎么就暈了。”


院長思考了片刻才答道:“應該是先出現了不適,發現自己身體不能動,一著急才暈倒的。應該很快就會醒,保險起見還是先留院觀察一晚。”


沈夢妝稍微松了一口氣,跟院長告謝之后又去病房守著左戀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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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我看你就是色膽包天!”

左戀瓷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睜開眼睛看到沈夢妝趴在病床前睡著了,眼神都能化出水。ap旁邊射過來一道熱切的目光,讓她難以忽視,順著目光看過去,凌蕭辰斜靠在病房的窗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凌蕭辰想要說話,左戀瓷指指沈夢妝,朝他做了個噤聲地手勢,然后小心翼翼從床的另一邊爬下來。給沈夢妝披了個毛毯,然后指了指外面,暗示凌蕭辰跟她出去。


凌蕭辰看著她的動作,突然很嫉妒那個睡得深沉的傻丫頭!


左戀瓷看著凌蕭辰有一點別扭,不管她愿不愿意,這個人情是欠定了。咬咬唇還是擠出了“多謝”兩個字。


凌蕭辰看她那別扭樣兒頗有些得意,就是嘛,總不能對救命恩人也惡語相向吧。


“你這次幫了我但我還是很討厭你,下次你有事,我會還這份恩情。”


嘿,精神稍微好點兒就這樣不識好歹,凌蕭辰挑眉看她,算了,這樣給臉子他瞧也好過她面無血色地躺在他懷里。


這樣想著,似乎還心有余悸,不知不覺就伸手把她摟在懷里。左戀瓷被他的動作驚嚇住,立刻就反應過來,推開他,怒氣沖沖地看過去:“你干嘛?”


凌蕭辰看她炸毛,立刻舉手投降,“我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你相信么”


“我相信你個大頭鬼!”左戀瓷厭惡至極,冷眼看著他:“我看你就是色膽包天!”


凌蕭辰無奈地一笑,看來她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個色狼。好脾氣地哄勸她去休息,并說:“既然鏡頭恐懼癥這么嚴重,就不要做這一行。以你的才華,不管做什么都會有點成就的。”


左戀瓷本來已經要進病房門了,聽他這樣說,轉過頭來,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他:“我偏偏就喜歡這一行,你管不著!”


分明是賭氣的語氣,讓凌蕭辰也莫可奈何,要是旁人這樣不識抬舉,他早就讓別人有多遠滾多遠了,偏偏對這個人,卻是自內心的不舍得。


“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可以介紹給你。”


“還是留給你自己吧。”左戀瓷的語氣不無諷刺。卻讓凌蕭辰輕笑出聲,讓她都不得不懷疑他是抖m?


懶得跟他繼續廢話下去,左戀瓷轉身回了病房。沈夢妝睡得手麻,表情很是糾結,又不肯醒過來。這傻丫頭白天肯定是嚇壞了。想了想,今天自己第一天正式上工就出了這檔子事兒,算出師不利吧?


病房是豪華的單人間,床很大,并且設施齊全。“夢夢,去床上睡。”


沈夢妝嘟囔了一聲,也許是實在太累,眼睛也沒有睜開,就順著左戀瓷的牽引上了床。幫她把鞋子脫掉,蓋上被子,左戀瓷才去了洗手間,抬頭就可以看到半身鏡,被鏡子里的人嚇了一跳!


旗袍是不知道被誰換掉了,但是臉上的妝沒有人想過要幫忙卸掉么?這浮在臉上的粉底,暈染的眼線,散亂的盤,讓她此刻看起來形同鬼魅。


體內的愛美因子讓她的腎上腺素急劇上升,沒有卸妝工具只能用手工皂慢慢地揉出泡沫。洗盡鉛華,露出干干凈凈的小臉,尤擔心傷了皮膚。仔仔細細研究了這里的手工皂是否天然,是否傷肌膚,最后還是決定明天得敷一張面膜。


可能是昏迷的時間有點久,她現在完全沒有了睡意。那種全身不能動的恐懼感實在讓她難以承受。


可是,不能有這樣的弱點!絕對不能!


從前她只當自己有一點恐懼站在鏡頭前罷了,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認真對待它。


輾轉反側到次日,一早醫生查完房之后告訴她已經沒事了,可辦出院手續。沈夢妝松了一口氣,跟著護士去辦手續,她則為難地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總不能讓她就這么走出醫院吧。可是穿旗袍也有點不倫不類。


正糾結的時候,琪姐和羅曼兩人走進來,看到她醒著,也都松了一口氣。走戀瓷懺愧地看著她們:“不好意思啊琪姐,我不是有意隱瞞鏡頭恐懼癥的事情,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琪姐并沒有責怪她,只是心里多少有一點不舒服。


“我可以幫你。”羅曼在一旁吶吶道:“昨天是我不好,所以,我會想辦法幫你克服這個問題。”


左戀瓷一雙瀲滟水眸看過去:“你真好!”


然后轉頭對琪姐說:“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租攝影棚的費用我來負責吧。”


“行了,別說這個了。”琪姐拿出一套衣服:“我猜她們就沒有想到給你帶衣服,你先穿這個吧。”


“謝謝琪姐。”


辦完出院手續,琪姐先送她們回學校。沈夢妝反常地很沉默,左戀瓷知她心中所想,牽著她的手,安撫地拍著。


琪姐打破沉默:“有個朋友要投資一部古裝的電視劇,要我給她們做服裝指導,主角已經定了,還有幾個配角的位置,你要不要去試鏡?”


左戀瓷看向沈夢妝,意思是這事得看經紀人的。


沈夢妝臉色微微一變,垂頭道:“我,不知道。”


知道她這次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可是,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左戀瓷還是很生氣。也顧不上有人在場,威嚴道:“什么叫不知道?你是我的經紀人,要對我的事情負責任。難道因為出師不利就打了退堂鼓么?難道你的喜愛就只是這種程度?”


“不,不是的。”


“我不會半途而廢!”左戀瓷認真地看著她。“我能克服恐懼,你不相信我嗎?”


沈夢妝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多嚇人!嚇死我了!”


王鋒琪和羅曼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哭嚇了一跳,果然還是孩子啊。看她們這樣把人生當兒戲,琪姐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們以后會怎樣。


這個圈子就是個大染缸,這兩只小白兔扔進去,要么被大染缸染成黑色抑或灰色,要么被人當菜給燉了。


不過想想辰的反應,怕是不會放任這兩只小白兔送死。得得得,她操的哪門子心。從后視鏡里看到兩人純凈的雙眸,嘴角帶著愉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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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你可真是我親妹!”

她們下車之后,王鋒琪問羅曼:“你有什么辦法幫她?”


羅曼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我能做的很少,主要是靠她自己。”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她又說:“她很特別,非常特別,她的容貌,她的身體,她的靈魂,都非常適合出現在攝像機里,可以說,她天生就適合做這一行。”


“她可有鏡頭恐懼癥,還天生適合做這一行?”琪姐不信。羅曼給她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的眼神。


好在上午都沒課,左戀瓷忙著護膚查找克服鏡頭恐懼癥的資料。沈夢妝忙著聯系琪姐在車上提到的那個劇的導演孫俊杰。沈夢妝找了一些關于這個導演的資料,拍過幾部口配不錯的抗戰片,這次是第一次挑戰古裝劇。


因是琪姐介紹過來的人,孫導演立刻就答應她們過來試鏡。時間就定在這周五。她們現在還沒有什么話語權,當然得由對方定時間。可憐的沈夢妝看著周五滿滿的課表欲哭無淚。


只能舍棄馬哲和高數了。左戀瓷并沒有提出異議,她是打算從今天開始,工作和學習的時間都由沈夢妝來安排。經過昨天的事,她算是徹底地感受到沈夢妝對她的依賴有多強。也迫使她不得不提前開始考慮完全放手讓沈夢妝邊撞南墻邊成長。


下午上課的時候,班長大人神秘兮兮地過來跟她們說文藝部長被學生會除名了。


嗯,在預料之中。左戀瓷并沒有顯露出任何驚訝之色。倒是沈夢妝高興地說了聲:“系領導威武!”


左戀瓷幽深的雙眸里帶著嘲諷的笑意。這種不痛不癢地處理方式并不會給對方帶來任何實質的影響吧。不過也無所謂了,估計這些天,讓對方擔驚受怕的等她們報復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


傍晚的合唱排練,學生會的幾個干部都到場了,連同新上任的文藝部長。照例先安撫了眾人一番,然后表示大家這次比賽關系到集體榮譽,希望大家都能重視。


排練完之后,范嘉德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蹦了出來,帶著一臉的興奮。沈夢妝立刻心生警惕,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你怎么來了?”范嘉德對著她“嘿嘿”一笑:“這不是好心帶你們去吃好吃的么。”


沈夢妝一臉嫌棄,卻也沒有一口回絕,等著看戀戀的意思。


“以后這些都聽你的。”


“啊?”


“你說去就去,你說不去就不去。”


“這個不太好吧......”


左戀瓷不說話,只是看著她。范嘉德也目光灼灼地看過去。就怕她拒絕。


沈夢妝主觀上是拒絕的,但嘴上還是說:“那,那就去吧。”說完還狠狠瞪了范嘉德一眼。對方還她一個明媚的笑容。


果然還是凌蕭辰開的局。左戀瓷輕飄飄地瞧了范嘉德一眼,對方對著她“嘿嘿”傻笑。


“小瓷兒,過來過來,哥哥得了個好東西,你來給哥掌掌眼。”


左戀瓷風一樣就飄了過去。強哥掌心托著一個精致小巧的內畫鼻煙壺。瑪瑙材質,透明度較好。畫風大氣,畫工精致,算是一件不錯的藏品。


“這里面畫的是啥?”


“鐘馗嫁妹。”左戀瓷婉婉道來:“這個簪花騎驢的就是鐘馗,后面跟著的十二只鬼卒,看到它們手里拿的東西沒?都是蘊含祥瑞之意。”


“你說這個值不值五萬塊錢?”


左戀瓷皺著眉想了會兒:“價格這塊兒我就不太了解了,你要是想知道,回頭我查好了告訴你。你這個可以肯定是乾隆年間官出的,價格應該不錯。”


“嘿,這我就放心了,我還怕被坑了呢。”


左戀瓷又看了半天才還了回去,抬起來頭問:“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強哥愣了一下,“哈哈”一笑:“你可真是我親妹!”


凌蕭辰郁悶地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得,除了他,她倒是誰都待見。看向強子的眼神直接跳過羨慕嫉妒直接到達“恨”的級別!樂觀點想,她這也算對他很特別?


這次是地道的北京小吃,一碟話梅蕓豆一疊豆兒醬開胃,然后京醬肉絲兒、干炸小黃魚、西葫蘆糊蹋子、雞肉卷兒、咯吱盒、杏仁豆腐、奶卷兒、三不沾......滿滿一大桌,左戀瓷吃得眉開眼笑,不時跟旁人說些關于小吃的段子,引得眾人開心大笑,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吃貨。


“小瓷兒,聽說你要給琪姐的店拍廣告,什么時候有空給我們雜志社也拍一組封面照。”


沈夢妝立刻接過話頭:“強哥,你在雜志社工作啊?”


強子“嘿嘿”笑道:“看不出來吧,咱也是個文化人。”


沈夢妝黑線掛了一臉,干笑道:“哪里,強哥一看就是文化人。貴雜志社是?”


“時尚斗士雜志社。”強哥撓撓頭,小聲地同她說到:“我們最新的策劃是關于中國元素的時尚。我找了幾個模特都不是特別合適。就想讓小瓷兒過來幫幫忙。”


沈夢妝當然知道他這樣說是客氣之言,演藝圈那么大,一個可以演繹古典的模特還是不難找,而且,他們這樣有影響力的雜志社,請一個完全沒有知名度的人,就是給她們機會。


“謝謝強哥,只是戀戀現在正在克服鏡頭恐懼癥,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拍。”


“這個我也聽說了,不著急,你們先忙完琪姐那邊的活兒,這邊我先預約著。”


這話把沈夢妝感動得,連敬了他三杯酒。作風之豪放,引眾人吶喊助威。左戀瓷沒有阻止,暗道自古都是在酒桌上談生意,夢夢酒量雖好,但終究是個女子,回去還是給她配點解酒丸,能調養身體不說,至少還能讓她保證基本的清醒。


夢想真是個好東西啊。左戀瓷溫柔淺笑,能讓人即便知道要吃很多苦也能甘之如飴。而她呢?即便已經得以重生,見了更多的世面,卻仍然找不到自己的存在的價值。這一生就是偷來的,她雖然充滿了感激,卻仍然想要更多。


比如,回到過去保住左氏滿門;


比如,能將他們都帶回到現代;


再比如,看到那兩個人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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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我不適合這種風格!”

羅曼清早就背著大大的雙肩包脖子上掛著單反相機,沒有一點點防備,沒有一點點顧慮,就這樣悄然出現在她們寢室門口。


“羅老師,你怎么過來了”左戀瓷手里還拿著一個熱乎的大肉包,“呼哧呼哧”吃得歡快。


“我今兒沒事,過來轉轉,早點把你的問題解決,早點拍攝嘛。”羅曼拿著相機,在寢室內“咔嚓”按快門。“你們寢室倒是挺古色生香的嘛。這花都是你種的”


沈夢妝立刻插話:“這可是我們一點一點裝的,著墻上的墻紙,還有這桌椅的改造,牛吧那花兒都是戀戀種的,還有這擺設也都是在舊貨市場淘回來的。”


“這也太厲害了”羅曼艷羨道:“太有才了你們這樣會讓學妹壓力很大啊”


左戀瓷抿嘴一笑:“何止學妹,學弟壓力也很大。”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羅曼不著痕跡地注視著她的笑容,純良純粹,讓人在她的面前很放松,但是她的眼睛,時而清澈如淺溪,時而深邃如瀚海,看似離她很近,卻又無法觸碰到任何內里的東西。


羅曼低頭淺笑,可是,這雙眼睛唯一能告訴她的就是擁有它們的人有多么不甘于平庸。


“娛樂圈是個名利場,名利錢財甚至權利在這里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所以才這么吸引人。”羅曼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我覺得,你天生適合在這樣的環境生存。”


美貌,自律,理智,還有最重要的聰明、野心和人脈。條件得天獨厚。上天對她真可謂慷慨


左戀瓷同樣也在審視她:“彼此彼此。”羅曼是個藝術家,但也是這名利場中的優勝者。


兩人相視一笑。身夢妝在一旁看著,覺得她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她還未清楚的默契。


“羅老師想如何幫我治療”


“已經開始了。”羅曼輕松地說道。又走到她的衣柜前,問了一句:“可以看么”


“請便。”她不在意地笑道:“不介意等我回一下郵件”


“不介意。”


羅曼打開衣柜還是忍不住驚訝地吐吐舌頭,“都是今年的大牌新品。”


“哦,都是家里人買的。”


左戀瓷甜甜一笑,那邊沈夢妝也過去,“她啊,一點都不挑剔,別人買什么就穿什么。”


左戀瓷忍不住向她看過去,輕聲說了一聲:“笨蛋”


羅曼在一旁笑個不停,就她家人的品味,她還有什么好挑剔的看過去一水長裙,一看就是因為家里人都知道她喜歡長裙而且深知她喜歡的風格。


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條風格特別迥異的,是白色喇叭袖上衣配上粉色蓬蓬的公主短裙,是改良版歐洲宮廷式的裙裝。這套衣服連標簽都沒有撕下來。


“就是這個。”羅曼的眼睛放光,左戀瓷打完最后一個字,將郵件發送出去,就聽到她興奮的聲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轉頭過去看到她手里的衣服的時候,她臉都紅了。


“我不適合這種風格的。”


“我覺得你穿會很好看。”然后催著她去換衣服,左戀瓷不肯,沈夢妝也在旁邊煽風點火,最后她不敵兩人的夾擊,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


換好衣服,看著鏡子里可愛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人,她臉色緋紅,這可真是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沈夢妝在外面敲著門:“快點出來,不要不好意思啦。”


左戀瓷猛地將門拉開,臉上還帶著未退卻的羞澀之意。


“我都說了這衣服只適合小女孩兒穿。”


沈夢妝和羅曼同時回道:“太可愛了”雙雙伸出爪子去摸她的臉。被她很不客氣地推開。


“走走走,我們去外面,幫你拍幾組照片。”


“不行絕對不行”左戀瓷大驚失色,穿上這衣服已經很困難了,走出去絕對不行


“明明這么可愛,為什么不行”羅曼勾起唇角:“害怕成為焦點”


左戀瓷神色一僵,眼神帶著一絲隱忍的怒氣:“我不想嘩眾取寵而已。”


沈夢妝覺得有一點受傷,“這不是嘩眾取寵,親愛的,這件衣服是我覺得適合你才買的。”這可是她在網上盯了一晚上才買到的限量版,誰知道戀戀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到衣柜壓了箱底,連試穿都沒有過。


左戀瓷還了她一個“你的品味真獨特”的眼神。


“其實,你害怕的不是鏡頭,而是你不想把自以為的弱項展現給別人看。”羅曼認真地說道:“我聽琪姐說過你穿古裝時的表演很出色,錄制節目的現場攝像頭更多,你沒有暈倒。而穿著旗袍,你就受不住了。”


“不是的”左戀瓷臉色赤紅,“每個人都有弱項,不肯示弱于人有什么稀奇你太自以為是了”


羅曼眼神純澈,倒映出左戀瓷盛怒的樣子,柳眉微挑,美目圓睜,身上散發出一種不符合年齡的威嚴之氣。羅曼想也沒想,舉著相機按下快門。閃光打在她的臉上,她有片刻的愣仲,反應過來時身體只是微微有些僵硬,只是片刻就恢復了正常。


“你看,其實房間里人少的時候,你的反應不會太強烈。”羅曼低著頭看剛剛拍出來的畫面,“嗯嗯,表情自然,身體的緊繃感很好,生氣的樣子也蠻可愛的。你要不要看看”


左戀瓷將臉看向一邊,恨恨道:“不用”


沈夢妝卻跳過去,打著哈哈:“我要看,我要看。”


最后的結果就是


她鬼使神差地就穿著這套“開玩笑”似的服裝走出了寢室的大門。毫無懸念地吸引了眾多或驚艷或嘲諷或不解或好奇的目光。讓人如芒在背,好想挖個洞跳進去躲起來。


和平時被人注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不過是換了一種穿衣的風格,旁人的目光就讓她覺得很陌生,很不舒服。


“夢夢,我有點不舒服。”


沈夢妝一邊擔心,一邊又想讓她這次能盡力克服,所以強忍著不忍,鼓勵她:“再等等,戀戀,忍一忍就過去了。”


直到有個男生紅著臉走到她身邊,目光炯炯地小聲問:“左同學,我能跟你合個影么”


左戀瓷微微有點不自在,想要拒絕。羅曼卻早她一步開口道:“可以呀,我來幫你們拍。”


說著指著路邊的一棵大樹道:“就站在樹下吧。”


左戀瓷僵硬著笑臉走到指定的樹前提下,站在男生旁邊,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男生也有點不好意思,兩人都笑得不太自然,左戀瓷的視線微微投向照相機旁邊一點兒,還是下意識地回避鏡頭,羅曼卻沒有點破,很快的就拍下來。并對男生說:“把你的信息留下,照片洗出來后會再給你。”


男生很高興,離開時還不停地回頭。


左戀瓷嘴角微抽:這準是夢夢平常老是提起的腐宅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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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比投胎還急!”

前面有人求合照成功,后來的人當然膽子就大了,有來搭訕的,有來求照片的,有來問衣服哪兒買的,一波一波的人讓她應接不暇,根本就沒有其他的精力關注別人的手機攝像頭是不是對準了她。


到了最后,竟然還有人來求合照時還指定動作和表情!簡直不要太過分!左戀瓷幾乎是咬碎了牙地忍耐。最初的不適感慢慢地退卻,變得麻木,麻木之后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聽旁人的指揮和擺布,指定任何po色都能快地擺好,臉上的表情也從最初的僵硬變成皮笑肉不笑,呃,聽上去像是沒什么變化,實際上,對她而言已經是進步了不止一個臺階。


沈夢妝欣慰地看著戀戀的一點一滴的變化,不禁感嘆她的接受力真的很強。被人群包圍的戀戀,此刻就像是在閃閃光。直到后來,她見過了很多優秀的藝人才知道那種光環屬于真正的明星。


直到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左戀瓷擦擦頭上的汗珠,才知道平時看起來光鮮人前的明星們其實也夠不容易的。這才應付這么些人就已經讓她有點招架不住了。


“很好,今天就到此結束,我先走啦!”


羅曼說完,根本也不管對方怎么反應,揮揮手轉身就走。左戀瓷和沈夢妝臉上滿是錯愕。果然是藝術家的行事風格,我行我素,乘興而來,興盡而歸。


“被她這么一折騰,我不怕鏡頭怕她了!”左戀瓷噘著嘴,帶著撒嬌的語氣,沈夢妝的警惕性飆升,囁喏道:“不會啊,我覺得她很親切,很溫柔,很有藝術家的風范。”


左戀瓷撇撇嘴,扯扯身上的衣服。拉著沈夢妝就往宿舍跑。得趕緊把這身衣服換掉才好。


“趕著投胎啊!”沈夢妝一遍跑一遍大喊。


左戀瓷不客氣地回道:“比投胎還急!就算要投胎,我也不穿成這樣投胎!”


沈夢妝:......


晚上睡覺時左戀瓷仔細地想過羅曼說的話,貌似好像似乎有那么一丟丟道理。


幾天的自我調節,把壓在箱底從來不看一眼的衣服翻出來,都穿個遍,就連左導演帶回來做禮物的蘇格蘭褲裙都沒有放過,這才慢慢地真的不把別人的指指點點放在眼里。


女神是她,學霸是她,怪人是她,妖孽是她。


又如何?你們的指指點點,你們的戲說評價,你們的欽慕艷羨,我看在眼里,我不再放在心里。左戀瓷恢復了平常長裙優雅的裝扮,笑著對沈夢妝說:“聯系琪姐吧,把拍攝時間定下來。”


“沒問題!”沈夢妝嘴巴都要咧到腦袋后頭了,忙不迭答應。


在這期間,左戀瓷還參加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試鏡。整個過程讓左戀瓷既尷尬又羞愧。


孫導演剛看到她的時候還是很驚艷和滿意的,想著這樣能演個女四號,也是戲份比較重的一個宮妃角色。這個角色她熟啊,當導演要她演個宮妃大罵小宮女的時候,她目瞪口呆。口張開幾次就是說不出話。罵人吶,她可罵不出口!


孫導演等了半天,頭上的青筋暴突,不耐煩道:“能不能演?”


“這不符合邏輯,宮女犯錯,自然要交給嬤嬤們處罰,哪有自己親自罵人的道理?”左戀瓷覺得這個設定有點奇葩,她可從來沒有親自打罵過宮人。


孫導演盡力忍住自己的暴脾氣,就讓她回家等消息了。過了兩天,聯系沈夢妝的時候,說是有個丫鬟的龍套角色,問她們要不要考慮看看。


沈夢妝咬咬牙,回答:“干!”這個決定就開啟了左戀瓷大學四年不停跑龍套的演藝生涯。


“素箋”的平面照拍得很順利,琪姐有時候在場都感嘆,她這身材簡直就是衣服架子。她的眼光也很好,很會搭配,飾、絲巾、手袋、鞋子的搭配得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處。


聽到孫導演向她抱怨自己給他介紹了一個花瓶,琪姐也不過一笑而過。孫導演還是太年輕了啊。花瓶又如何,現在的觀眾可都是看臉的,不然怎么會造出“顏值”這個詞?有這樣一個美人參演,就算是個花瓶立在那兒,也有不少人喜歡看吧。何況,她還不是一個簡單的花瓶。只要給她時間,只要一點時間而已。


琪姐看過照片之后,決定立刻就準備開拍電視廣告。并定了兩位男星同她搭檔。一個是初出茅廬的歌星張航,另一個是著名模特冷葉秋。


左戀瓷聽說廣告會請張航來拍,特別高興。后來才知道,這人是沈夢妝給推薦的。不由得在心底默默地點了個贊。第一支廣告要是能跟張航一起拍,不僅有紀念意義,還能緩解她心里的緊張。


比起張航,沈夢妝明顯對冷秋葉更感興趣。興致勃勃地找了很多對方的資料,以及之前走秀的視頻,一邊看一邊花癡:“這身材,真沒誰了。腿真長啊!八塊腹肌!這性感的人魚線!哇!!!”


左戀瓷不得不帶上耳機,一邊聽著歌一邊搜索關于張航的新聞。自上次的演唱會之后,他的曝光率漸漸開始增加。也有了自己的粉絲,雖然還沒有大紅大紫,但也在慢慢地展。


只是,她記得他好像是喜歡搖滾樂的,高中時不還煞有介事地組織了一個樂隊么。但是目前除了自己出的單曲以及一些翻唱,都是通俗的情歌。他的聲音算比較低沉,唱起情歌便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質感,聲音的辨識度很高。


沈夢妝為他爭取到這個廣告也是想要助他一臂之力吧,那她也不能袖手旁觀。“不知道中國風的歌適不適合他。”左戀瓷胡亂地想著,給這支廣告配上一支主題曲應該也不錯。


而隨著校慶時間越來越近,學生會的干部恨不得把他們睡覺的時間都壓榨出來練歌。最后還是葉星說長時間練歌對嗓子不好搞不好還會影響比賽。他們這才作罷,總算保證大家正常的休息時間。


葉星告白被拒的事件鬧得很大,如今不計前嫌地主動幫她們,引得眾人的同情和欽佩,自在論壇上掀起了達成“星星的心愿”的熱門活動。然而,幾個熱門的帖子在一夜之間,全都莫名其妙地不見了!眾人的矛頭直指左戀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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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這事兒你得幫我公關好!”

左戀瓷表示自己很委屈,她雖然有這個技術,也有作案動機,但是她真的沒有黑學校的網站,這么容易招人口舌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會做。本書由..整理發布可是討伐她的吶喊之聲太過大,導致管理校園網的老師還是找到了她。


這件事情關系到她的聲譽,她難免也上了心。左戀瓷看了樓最高的帖子,樓主一字一句的控訴根本不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來開樓,而是已經把左戀瓷當成了“女性公敵”。


沈夢妝當然也在翻帖子,“酸,真酸,就這黑人的語氣,一看就是對方就很lo。”沈夢妝邊看邊評價這個名叫“麻溜的草泥馬”的樓主。


“經紀人,這事兒你可得幫我公關好啊”左戀瓷可憐兮兮地看著沈夢妝,兩只眼睛都淚汪汪的。


沈夢妝豪氣沖天:“放心,放心,包在本經紀人身上了。”事實上,黑個網站啥的,她也不是不會,只是技術沒有左戀瓷那么好。但是找到是誰黑的,這個難度更大。花了她兩天的時間,還找了田堅學長幫忙了一點忙,才把黑網站的人的ip扒拉出來,竟然就是她們那棟宿舍樓里的。


順便也把“麻溜的草泥馬”的ip查了一下,想要一起算賬,結果這兩人竟然用的是同一個ip。


沈夢妝冷笑一聲,這要么是同一個宿舍的,要么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但是同一個人的幾率更大。她不動聲色地把那幾個被黑的帖子給翻出來重新掛上去,更是囂張地在首頁寫上“我找到你了”幾個鮮紅的大字,但凡有人點進校園bbs,這幾個鮮紅地大字就毫無預警地跳出來嚇人一跳。簡直跟靈異事件一樣


左戀瓷看著她弄的這些把戲,也莞爾一笑。這次的手段倒是長進了不少。她還惡作劇地加了個冤死鬼突然出現的特效,畫面不要太恐怖當天晚上,各個宿舍樓里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讓她對此次做出來的效果十分滿意。


沈夢妝也被恐怖效果嚇了一跳,雖然不至于尖叫,至少也心率不齊了半晌。“不知道肇事者會不會嚇得睡不著。”沈夢妝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安撫著自己受到驚嚇的小心臟。


當天晚上420宿舍的尖叫聲是她們這棟樓里最大的隔壁幾個宿舍的人都帶著熊熊燃燒的八卦熱情奔赴420寢室。左戀瓷和沈夢妝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一起往外沖。


前文藝部長吳佳佳捂著臉正哭著,電腦屏幕漆黑一片,水杯還倒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整個電腦就泡在了水里。


敢情是她點開校園bbs的時候,猛然看到恐怖的畫面,驚嚇過度,拿起桌邊的一杯水就往電腦上潑,恐怖的畫面是沒有了,電腦也死得徹徹底底。這會兒,是心疼得大哭呢。


舍友倒是在好心地安慰她。吳佳佳一邊抽泣一邊說:“這是我新買的電腦高配的才用了沒兩天呢,誰這么缺德,在bbs上放這東西。”


左戀瓷游魂一樣輕飄飄地走到她身后,貼在她的耳邊,吐氣如蘭:“學姐,冤枉人的事情做了會遭報應,你現在這樣就叫做報應”吳佳佳一蹦三尺高,尖叫道:“你才遭報應仗勢欺人誰知道你用什么手段勾引得系領導都為你出頭,不要臉的人才會遭報應”她已經是口無遮攔了。


左戀瓷眼睜睜地在旁邊看著她發瘋,也沒有反駁,看著她像跳梁小丑一樣蹦跶累了,停止了歇斯底里地喊叫,然后突然流著眼淚去抓左戀瓷的手,被沈夢妝一把推開。


“求求你們了,不要再害我了。之前的事情,我向你們道歉,我知道你們的家里都有背景,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


圍觀的群眾八卦細胞又活泛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當然群眾都容易站在弱勢的一邊,吳佳佳豎著一邊的耳朵聽著旁人的議論,見輿論站在她這邊,心里得意非凡,面上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求原諒。如果說她們一開始結下的梁子只是相互之間的一點小齷齪,發展到這里不是鬧著玩的。


“學校網站是你黑的吧,那幾個帖子也是你刪的,麻溜的草泥馬是你的號,開樓黑我算是誹謗。還有,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我都錄下來了。你說,我要是請最好的律師,能把你送進去幾天還是幾個月”左戀瓷冷冷一笑:“等著收我的律師函,建議你最好也請個實力相當的律師”


“不會吧,這點小事就請律師,有錢人的世界我理解無能”


“天吶,果然小公舉神馬的得罪不得,仗著自己有錢就能欺負人啊”


“電視劇看多了吧,不就是鬧一點小矛盾嗎,至于鬧到法庭上嗎”


議論的浪潮掀起了一波又一波。可是左戀瓷絲毫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樣子。當著眾人的面,撥通了她父親的朋友朱律師的電話。


“朱叔叔,我在學校里出了一點事情,想請您幫個忙啊。”


朱明耀聽她這么說,以為事情很嚴重,立刻說到:“嗯,你現在不要采取任何行動,什么事情都等我出面處理。”


左戀瓷微微一笑:“朱叔叔不要擔心,只是一點小事,我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對方有誹謗行為和嫁禍行為,給我的生活帶來了非常大的麻煩,對我的精神也造成了極大的創傷。”


朱明耀一聽,這就是沒什么事情啊,不過就是想故意嚇唬對方或者稍微為難對方一下。難度不大,于是故意嚴肅的大聲地說道:“這是非常嚴重的校園暴力行為,對方是成年人,光是誹謗就能定罪。”


她們這棟樓里沒有法律系的,都以為誹謗根本就不能算是犯罪,最多法院判個道歉也就頂天了。但是,親耳聽到律師說能定罪,這個就不像是道個歉就能了事的罪名啊。


禍從口出,果然如此。


眾人的議論聲頓時消失,而且剛剛還口出污言穢語的人悄悄地退出了圍觀的隊伍。


吳佳佳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就像是看到到了屏幕里恐怖的鬼。原來有的人,是她欺負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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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你們最近的動靜有點大!”

事情水落石出,然而被冤枉的左戀瓷同學并沒有得到廣大女同胞的同情,反而被她態度強硬地給抹黑她的吳同學出具了律師函而被罵得更慘,更有人叫囂著讓她發律師函。無彈窗


對于這類的人,左戀瓷選擇了無視。


她的粉樓也蓋起來了,跟葉星的粉樓分庭抗禮,雙方的粉絲吵得不可開交。那叫一個熱鬧。


這樣的熱鬧被一個校外的人轉載到一個大型的八卦網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圍觀。畢竟女主男主顏值都過硬,左戀瓷還是“全國校花大賽”的冠軍,有過一時的熱度。樓蓋得越來越高,有更多的照片被人放上來,雙方都圈了不少顏粉。


不和諧的聲音自動被沈夢妝忽略掉。


葉星再見到左戀瓷的時候也有一點尷尬,明明是求愛,現在兩人連朋友都難做了。心里有一點小小的失落。接觸得越多,越會被對方身上的特質吸引。她是與眾不同的,而且是獨一無二的!


忙碌讓時間走得飛快。她參與錄制的那一期《綜藝我最大》的播出時間到了。


還沒有到播出時間,沈夢妝就已經將她固定在了電腦前,說什么也要一起看節目。


看自己出現在電視里這種感覺很奇妙,感覺里面的那個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看了之后不禁會說:“原來當時我是那個樣子的啊。”節目經過剪輯,跟當時的情景已經大不一樣,更加完整,看上去也跟真的千金宴一樣。


到她彈琴的那個片段,她也忍不住驚嘆,原來自己彈琴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她從來沒有看過自己彈琴時候的樣子,原來跟姐姐們那么相像。雖然琴音還不及姐姐,但是彈琴時身影真的很像。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舞姿,她不常在宴會上跳舞,只是和姐妹們小聚的時候切磋舞技,她知道自己的舞跳得還不錯,那時候和姐妹們一起歡歌樂舞時,應該就是這樣,歡快愉悅帶著少女的活力吧。


本來,她的骨子里,她還是原來的她,一個古人,活生生的古人。


節目很精彩,而且三小花旦的表演加上后期的處理也變得很有看頭,比在現場時的感覺要好很多。果然這就是影視的魅力所在么?


毫無疑問,這期節目的收視率創了新高,而且重播的收視率依然很高,再加上網上節目視頻的點擊率,已經高出同期其他電視臺一大截。


評論里關于三小花旦的評論很高,但是更多的評論都集中在左戀瓷身上,“這才是古代美人的正確打開方式!”“她頭上戴的發飾居然是真的翡翠!”“衣服真的很漂亮精致啊,節目組偏心這個妹子,不過顏值真的是我的菜,哈哈哈哈!”


沈夢妝一條一條地過濾評價,嘴巴笑得合不攏,清一水的好評,呃,除了幾個特別的腦殘粉的評論之外。這期節目的播出代表左戀瓷正式出道了。


沈夢妝特意定了一個餐廳,想要好好慶祝一下。誰知道凌簫辰和范嘉德不請自來,兩人來的時候還帶了恭賀的禮物,讓沈夢妝無話可說。


“你們最近的動靜有點大啊。”


凌簫辰帶著紳士的笑容,看著一口一個壽司的左戀瓷,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她吃東西就感覺很愉悅。吃東西很豪放卻不會失禮于人前。


沈夢妝自然而然地接過話題:“籌劃了一個月,這就是正式出道了。”


“出道?”凌簫辰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已經打算走演藝道路了?”


左戀瓷面無表情,聲音刻板地回答:“這個我們可沒有義務向你匯報!”


凌簫辰也不再多問,卻在心里盤算著些什么。閃著精光的眼神讓左戀瓷有一點心神不寧,連平時很喜歡的鮭魚卵壽司都咽不下去了。跟這個人在一個桌子上就是影響食欲啊。左戀瓷這么想著,對方見她似乎噎住,好心地給她倒了一杯大麥茶。


范嘉德則一心一意給沈夢妝的盤子里添高級壽司,沈夢妝瞥了他一眼,涼涼道:“討好我也沒用!”心里還得意地想自己識破了對方的奸計,想要自己幫他在戀戀面前美言絕對不可能!范嘉德也不在意她這種拒人千里的態度,反而更加殷勤。


氛圍奇怪,卻奇異的有點和諧。


“如果真的想走演藝道路,還是簽個好一點的公司,你們這樣一開始就單干很難出成績,就算有人愿意請,也不過是演個配角跑個龍套。進了公司,會有更好的資源。”


凌簫辰跟她們分析到,畢竟還是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兒,想法太過于天真。


沈夢妝“嘿嘿”一笑:“我們就是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啊。這樣才有挑戰性嘛!”


左戀瓷聳聳肩,她也不在乎自己能在演藝圈走多遠爬多高,也就隨便沈夢妝折騰了。


凌簫辰輕輕一嘆,看她們這樣子,到時候被人坑了還得幫人家數錢。這個圈子里混的就不缺聰明人,光智商高真的不算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先預祝你們成功。”凌簫辰紳士地舉杯,左戀瓷象征性地舉了一下,就放下了杯子。


凌簫辰淺淺一笑。


出了餐廳,四人并排走在路上。左戀瓷左邊是沈夢妝右邊是范嘉德,凌簫辰則在沈夢妝的左邊。


沈夢妝為了阻止左戀瓷與范嘉德的進一步接觸,時不時地擠到兩人中間,這樣左戀瓷免不了會被擠到凌簫辰身邊。


凌簫辰裝作無所謂,其實每次她被無奈地擠到他身邊,他內心都會很雀躍。這種雀躍甚至在他還是少年時都不曾有過。


就好像他的心只為她而跳。讓他想起一首詞:“彼時年少,情不知其所始,一往而深。”


在每個午夜想到她時的輾轉難眠,甜蜜或心酸,歡喜或疼痛,這種復雜的滋味百轉千回。


他曾經那樣的不相信愛情甚至拒絕愛情,而當愛情降臨,他——欲罷不能。


她時他的毒,又是他的藥。


多么美好的體驗。或許因為如此,他也能稍微理解了一點他的父親。有的人,讓人無法抗拒。


只是他們的眼光差別大了一點,這并不是不能原諒的事情,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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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再鬧,把你賣到山里去!”

“素箋”的平面廣告也很快地推出,仿佛一夜之間,到處都可以看到錦衣華服的古典女子或低頭淺笑,或明媚展顏,或撐傘走在青石的街道上,或獨倚軒窗靜看書。


像渲染過的老照片,在講述著時光地故事。


“女人,應該有一件屬于自己的旗袍;就像,男人都應該有一套專屬定制的西裝。”


這穿著旗袍無比優雅的女子配上這樣一句廣告詞,勾起了女人們心中關于民國浪漫的幻想,也讓勾起男人們想要一套定制西裝的**。


“感謝時光贈予,才得最美的你!”


漢服元素的改良服飾不僅完全襯托出了照片中人的古典氣質并且帶著清新的時尚之風,古典與時尚的完美結合。這才是讓女人最心動的,看了之后,就覺得自己的衣柜里就少了一件這樣的衣服!


“滿意嗎?”羅曼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語氣洋洋得意。


“非常滿意!”左戀瓷并不吝惜夸獎。


“你應該明白你是為了自己才進娛樂圈,因為你天生就有在鏡頭里活出真我的能力!”羅曼還是忍不住點了她幾句。


左戀瓷聽了卻并沒有放在心上。到了現在,她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走這條路,但是,似乎比之前想的要有趣一些。所以,還是就先這樣吧。她樂觀地想。


還是到了校慶合唱大賽這一天。穿著租來的浮夸禮服,化著撇腳的大濃妝,在左戀瓷看來,這簡直就是比天崩地裂還要恐怖的災難!她兩輩子都沒有穿過這么不合身的衣服頂著這么不得體的妝容出現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她身邊的女生都是生平第一次化妝登臺演出,所以顯得很興奮又羞怯。讓她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一些,不去糾結這些“細節”。


她們的進場順序不前不后,第八位。在候場的時候,聽到別的系的合唱水平,她放心了很多。看來水平都一樣業余,在這樣一群業余的隊伍中做選擇,評委也難做吧?左戀瓷百無聊奈地想著。


很快就到了她們進場。她和沈夢妝作為領唱先走到中間的位置,其他的人有秩序地登場站到她們兩邊。左戀瓷赫然看到評委席上凌簫辰的身影。


顯然這個妝容先是讓他呆愣了一瞬,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半握的拳頭遮住鼻尖一下的部分,隱藏笑得合不攏嘴的事實!可是他的眼睛戲謔得不要太明顯!


沈夢妝同樣覺得很震驚,怎么他也來了?該不會是老爸已經跟他攤牌了吧,最近見到他的頻率太高了,讓她不得不懷疑,難道他真的對自己有意思?


兩只歌曲唱下來,整體的表現只能用“尚可一聽”來評價。沒有想到,凌簫辰竟站起來鼓掌,旁邊幾個半吊子的評委也狐疑地跟著站起來跟著鼓掌,沒站起來的,都是音樂學院能聽出水平的。


“我真覺得唱得挺好的。”凌評委如是說:“是我目前聽到的最好的,我給滿分。”


這么明目張膽地放水真的好嗎?沈夢妝感動了。沖他這份仗義的勁兒,不管戀戀是不是討厭他,她都決定交他這個朋友了!尚未到能以身相許的程度,沈夢妝遺憾地想:真是辜負你的一片冰心了。


被他這么一摻和,幾個不明所以的評委也給了近乎滿分的高分。畢竟人家旗下也有文娛公司,這點欣賞水平還是應該有的。盲目的信任,把他們系推上了亞軍的寶座。冠軍是音樂學院,這毫無懸念。比起信任這位凌評委,其他評委顯然更相信自己學校音樂系的學生。


結果出人意料,她們到時沒有想過會得名次。盡管訓練得很刻苦用心,可整體效果依然不甚理想。學生會干部自然欣喜若狂,系領導也與有榮焉,尤其是院長大人,得意洋洋地跟旁邊化學系的院長顯擺的,眼睛都笑沒了。


比賽完成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換衣服卸妝。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音樂大廳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連沈夢妝的人也找不到。翻了半天才發現手機沒有帶,在音樂廳找了一圈兒沒有看到她,卻看到了凌簫辰。


看到了也裝作沒有看到,自己朝宿舍的方向步行。


凌簫辰怎會不知她是故意不理他的,無奈地開著車跟上。


“上車吧,沈夢妝被你們系的學生會干部征用了,你沒有帶手機吧?用我的手機給她打個電話。”


路上人多,她也不想他這么一直跟著,最后還是屈從,鉆進了車里。接過他的手機,按下一串數字,“嘟嘟”兩聲之后電話接通。


“夢夢,我手機沒帶,你現在在哪里?”


“啊,我都不知道你沒帶手機。難怪給你發短信沒見你回復。我現在被學生會主席抓來當勞動力,要去幫忙選照片。”


“哦,那我自己先回宿舍了。”


“好噠好噠,主意安全哈。”沈夢妝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可見的確很忙。左戀瓷把手機還給凌簫辰的時候,硬邦邦地說了聲“謝謝,把我放食堂門口就成。”


凌簫辰正在享受這難得的獨處時光,聽到她的話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也餓了,我們出去吃。”


“放我下去!”左戀瓷的神色幾乎一瞬間就變了,又變成尖銳地小彎刀,趁他不備,就朝他的軟肉處伸手一刀。


凌簫辰努力不去注意她的態度,邪邪笑道:“甭鬧,就吃個飯。再鬧,我把你賣到山里去!”


左戀瓷聽他這樣說,涼涼道:“哼,我不是三歲的小孩,你這話嚇唬誰呢!”


但是也沒有再提下車的話,當然不是怕他把她賣到山里,而是她聽出了他話中的威脅。她既然上了他的車,打又打不過,還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簡直無恥!


果然不管輪回了多少次,他還是這樣的人。這種威脅人的小把戲玩得樂此不疲。


好在,他開了許久還是在一家餐廳前停了車。這家店她也來過,除了有點小貴,味道的確很贊。


本著仇人的錢不花白不花的超正三觀,她毫不猶豫地點了幾個最貴的菜品。神戶牛排,魚子醬,鵝肝醬,白松露菌......點得絲毫沒有手軟。


凌簫辰含笑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果然自己喜歡的人做什么都那么惹人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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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我下棋很厲害的!”

校慶放假三天,沈夢妝被沈母下了死命令讓她回家。左戀瓷也想趁著放假去看看奶奶,順便獨自逛逛京城。去機場送走沈夢妝之后,隨手招了一輛的士,左戀瓷瞥了一眼司機,微微皺了皺眉。


“師傅,去軍區大院。”


自上車開始,她就一直在假寐,閉上眼睛,她的其他感官就特別敏銳,感覺司機偶爾會從后視鏡里看她。不過等她睜開眼睛,也只是從后視鏡看到對方面癱一般冷淡的表情。


她自嘲一笑:果然夢夢不在身邊的時候就沒有安全感了。


到了軍區大院,她很快地付錢離開。她極少來這里,在上高三時,奶奶怕她壓力太大,就到S市照顧了她一段時間,等她考上了現在的大學,奶奶也就搬回來了,S市的家里也只有一個阿姨在守著。


看了一眼門口的哨兵,她乖乖地給奶奶打了一個電話。


被人領到奶奶家的時候,她的心情有一點復雜。畢竟不像是在自己家里那般自在。左夫人看到她非常高興,早就準備好了甜品,她一進門兒就親自端過來,讓她喝點暖身體。左戀瓷不忙著吃甜品,拿出從“素箋”買的絲巾幫奶奶戴上,嘴巴特甜:“我就知道奶奶戴什么都好看。”左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家里的幫傭阿姨也嘖嘖嘆道:“難怪夫人老把大小姐掛在嘴邊,真是個可心的女娃娃。”


她那位頑固偏執的爺爺不在家中。左戀瓷在奶奶面前一直都乖巧又不失活潑,今兒卻有點拘束。左夫人看到了,多少有點心疼,對她而言,不管是誰生的,都是她的孫女。何況,她自己生了三個兒子,而另外兩個兒子又給她生了四個孫子,這唯一的一個孫女自然就如珠如寶了。


“那個老頭子去隔壁找他戰友下棋了,每天都不著家。走,我們也去串串門兒。”左夫人笑得雍容,雖已年老,臉上的皺紋卻不深,看得出年輕時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美女。


左戀瓷有些遲疑,爺爺他老人家當了半輩子的政委,一直把她看成家族的恥辱,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硬著頭皮過來,一進門沒有看到他,說實話,她內心非常慶幸。


左夫人說到就馬上行動,一邊走一邊跟她介紹隔壁都住著誰誰誰。像是突然想起來,又絮絮叨叨道:“你爺爺就是好面子,你過去的時候嘴巴甜一點,表現好一點,慢慢地他也會對你改觀的。孩子,奶奶知道這是委屈你了。”


“奶奶,我不委屈,我知道爺爺只是生爸爸的氣而且他也不知道我有多可愛,他不了解我才不喜歡我,等他了解我了一定會喜歡我的。”左戀瓷一邊學小蘿莉賣萌,一邊暗暗鄙視自己。又安慰自己,在長輩面前打滾賣萌不算可恥,古時候還有彩衣娛親呢,跟她這個性質差不多。


左夫人一聽,心里熨帖,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走了不遠,在一座小院前停下來,按響了門鈴。


“喲,雪珍,這個就是你常掛在嘴邊的小孫女兒吧?”說話的是隔壁的凌夫人,“這小模樣長得真俊!”


“這是你馮奶奶。”左夫人忙向她介紹。


左戀瓷甜甜一笑,大大方方地喊了一聲“馮奶奶好。”


凌夫人高興地領著他們到了客廳,果然兩個老頭子正在分坐在茶幾兩邊,正下著圍棋。


到了客廳,她們說話的聲音自然就小了。她自然知道這是為了不妨礙兩位首長下棋。左夫人帶著她坐到爺爺地身邊,對面的凌振海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朝她淡淡一笑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棋局上。


左戀瓷看了個囫圇就知道這一局爺爺處于下風,凌振海重視布局速度,而且兼顧實地與外勢,攻擊性強。而爺爺則比較保守,冒險的棋不走,保證實地優勢。面對凌振海這樣凌厲的棋風就處處受限了。


果然不到一刻鐘,左勁松就敗下陣來。


左勁松地臉色不虞:“哪有你這樣下棋的,殺伐太過,果然莽夫。”凌振海一粒一粒收著棋子,臉上卻是得意的笑容。“你呀,一輩子都謹小慎微,小心太過,哪里像個軍人。”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不肯想讓。左夫人捂著嘴嗔怪道:“你們兩個從年輕的時候吵到現在還沒完沒了,在小輩面前也不知道莊重點。”


左勁松一聽,瞥了左戀瓷一眼,“哼”了一聲,她也不見怪,甜甜地一笑。然后笑道:“凌爺爺的棋有大將之風,真不愧是大將軍。”一句溢美之詞讓凌振海更加得意:“還是你家孫女懂得下棋啊。”


左勁松又冷笑一聲:“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左戀瓷也不以為意,仍傻白甜地笑道:“嗯嗯,雖然殺伐果決能出其不意地贏上幾局,但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像我爺爺這樣穩打穩扎地才好。”


凌振海淡淡一笑,不以為然道:“左老頭可是輸了一上午了。”左戀瓷眨著大眼睛道:“我能跟凌爺爺下一局么?”


左勁松本就不想再下,但又不甘心一局未勝,聽她說的話像是個會下棋的,便自動退到一邊,凌振海看了,也沒有拒絕,反正就當是陪小姑娘玩玩。


“凌爺爺,您可要認真一點,我下棋很厲害的!”左戀瓷好心地提醒,其實是故意想要惹爺爺討厭,欲揚先抑,這樣才更能拉好感。


果然左勁松聽了她的話,立刻黑臉,“大言不慚!”


凌振海本不打算太認真,被小姑娘的話逗笑了。想著殺殺她的銳氣也好。


凌振海讓左戀瓷選執黑還是執白,左戀瓷不客氣地選了執黑。執黑一方貼7目半,雙方落子很快,起初看上去是凌首長步步緊逼,左戀瓷一直在防守,但不管凌首長如何大刀闊斧地擴張地盤,左戀瓷始終堅守一禺,看上去在守成,但只要凌首長的白子靠近她堅守的底盤,她就毫不猶豫地將對方吃掉。以至于這塊地方成了對方無法靠近地領域。而等凌首長發現他無法再擴張的時候,左戀瓷的黑子已經在一步一步蠶食他擴張的領地,并且但凡被黑子入侵的地方白子就再無生存之地!


好可怕的棋藝!直到黑子一點一點地蠶食了大片的領土,凌振海一著急,出現失誤,連失三子,勝負已定。


“就說了我很厲害,讓凌爺爺不要讓我凌爺爺還是讓我。”左戀瓷假裝不滿地抱怨。


凌振海知道對方這是給他臺階,他心里門兒清他沒有讓。左勁松當然也看出來了。


左夫人笑道:“你這傻姑娘,你凌爺爺還能跟你當真不成,不過是陪你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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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輸了你別哭!”

左戀瓷雖也不指望贏一局棋就能讓爺爺對她改觀,但爺爺依然冷淡的態度還是令她有點泄氣。一回到家,左勁松就把她叫到書房上了一個小時的政治課才在左夫人的催促下才放人。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左勁松就催促著她起床,命令她跟著一起晨練,反正平時她也有晨練的習慣也就不覺得有多困難,晨練完吃過早飯,左勁松極力暗示讓她一起去凌老頭家串門子。


她故意裝作沒聽懂暗示的樣子,左勁松沒法,臨出門前板著臉道:“還不跟過來,這么大人了一點眼力也沒有。”


左戀瓷狡黠一下:“啊,原來爺爺是讓我跟您一塊兒去凌爺爺家。”然后回頭沖奶奶擠眼,左夫人淡淡一笑,做口型道:“鬼丫頭。”


靠近凌家就聽到凌首長大聲訓斥的聲音。左戀瓷覺得這樣過去會不會不太好,可爺爺已經面不改色地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竟然是——凌簫辰!她驚訝的瞪圓了眼睛,一瞬間又恢復正常。


而凌簫辰看到她并沒有驚訝,“左首長,這么早就來找我爺爺下棋啊。”


“我說凌老頭怎么一大早就罵人,原來是你小子來了。”一邊跟他說笑一邊往屋內走。左戀瓷乖乖地跟在后面,并不多言。


凌振海昨天輸了一局棋,晚上睡覺都不得勁,想著白日的棋局,越想越心驚,是他小看這個小女娃了。她的棋藝確實在他之上。


“女娃子,你的棋下得好哇,我昨天想了一宿也沒有想出能破解棋局的方法,這樣,今天就讓我這大孫子跟你下一局,我在旁邊看看你的棋路。”


左勁松聽到對方對左戀瓷的評價這般高,心里不由得滋生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對這個孫女,他一直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心底再怎么膈應,她也是他最喜愛的小兒子的唯一的骨血。


左戀瓷沒有推拒,淡淡地看了一眼凌簫辰就坐到了茶幾邊。


猜子定黑白,凌簫辰執黑。


凌簫辰的棋風類似其祖父,大刀闊斧殺伐果決,而且具有全局觀。左戀瓷一改昨日溫水煮青蛙的棋路,竟也殺氣騰騰寸步不讓。這已經不是一場棋局而是一場氣勢洶洶彌漫殺氣的戰爭。


兩位老人在旁邊觀看,臉上都露出興奮的紅光,過癮啊過癮,這才叫下棋!


很快雙方就各占領了一大片領地形成了割據狀態,下棋的速度降下來,但你來我往絲毫不見停滯。雙方你咬我一口我還你一腳的架勢膠著著不進不退。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


凌簫辰本是指望著用這場棋殺殺左戀瓷的威風,誰知道竟然被對方逼到這種境地。心里卻對這樣氣勢全開的她生出更多的好奇和歡喜。他悲哀地想,他果然是受虐體質!


左戀瓷不動聲色地賣了一個破綻,凌簫辰和旁邊觀看的兩位長輩都看出這是個機會,凌簫辰落子后帶著勢在必得的痞痞的笑意道:“你大意了!”


左戀瓷緊接著落下一子,頓時打破了凌簫辰固若金湯的防守,令他半壁的江山失防。而她賣出的那個破綻根本撼動不了她勢頭的半分。


這一局不用再繼續下去,勝負已經顯然易見。


“你太得意忘形了!”左戀瓷毫不客氣反唇相譏。


“精彩,精彩!”凌振海驚嘆:“老左啊,你這個孫女了不得啊!”


左勁松心里熨帖,嘴上還強硬道:“哼,心眼兒多著呢。”


左戀瓷嘴角上揚,眼睛瞇成初月般好看的弧度:“凌爺爺,我贏了是不是有獎勵。”小狐貍一樣狡猾的笑道,努力往“心眼兒多著”的方向靠攏。果然就看到自家爺爺臉色像鍋底一樣黑。


“哈哈哈,有獎勵。跟我來書房。”凌振海笑得粗獷豪放,左戀瓷對這個性格豪邁的老頭很有好感,很自然地過去虛扶著,十分討巧。


左勁松看她那殷勤樣兒跟在他面前全然不同,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哼哼唧唧了幾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她當然注意到了,卻還是在凌振海身邊討著好。


凌振海的書房簡明大氣,有一面墻全都是書架,她一眼掃過去,大部分都是歷史或軍事方面的書籍,還有有一部分古籍,另一面墻上掛著幾幅書法作品,但是其中只有一幅是真跡,其他的應是仿寫之作。對于近代的書法作品,她也曾研究過,這蒼勁雄渾雄風雅韻的草書乃出自近代書法大家林散之。


凌簫辰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書房內掃了一圈之后再這幅字上多定格了幾秒,就已經知道她喜歡這幅字。這可是老頭子的寶貝,他也愛莫能助。


“不如我們再來比試一場,加大籌碼,如何?”凌簫辰突然提出要比賽。左戀瓷掃了一眼,不回答。凌振海也不知他在搞什么鬼,但也有了一些興致:“哦,你打算比什么?”


“書法。”凌簫辰對自己的書法很有自信,畢竟是從小到大被爺爺逼著苦練出來的!凌簫辰看著左戀瓷笑道:“如果你贏了,這屋子里的字畫隨你挑一副,你若輸了,剛剛贏棋的獎品也沒了,敢不敢比?”


左戀瓷最受不了他這種挑釁的神情,明知道他這事激將之法還是忍不住意氣用事,似笑非笑道:“有何不敢。輸了你別哭!”


還不等凌振海同意,兩個人就各自在書桌上挑起毛筆和宣紙。好在書桌很大,兩人分別占領一方,就開始奮筆疾書。


左戀瓷前世自小跟著書法名家習字,一手簪花小楷連師父都說盡襲衛夫人之風。小楷練心,調整好呼吸,心境平和之后方才動筆。橫如千里陣云,豎似萬歲枯藤,點如高山墬石,鉤似勁弩筋節。寫的是晏殊的《浣溪沙》:“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凌簫辰狼毫揮墨,筆鋒遒勁字體卻飄逸,一氣呵成兩句詞,“相思令人老,歲月忽已晚。”狂草的字體,把“相思”兩字刻畫得如癡如狂。


兩人幾乎同時放下筆,凌振海先看了一眼凌簫辰的字,滿意地點點頭,看來這些年并沒有荒廢。然后轉到左戀瓷那邊,看了書桌上的字,眼睛一亮。“好字,好字。”當即如獲至寶。


“盡得衛夫人之風!”其實他心中所想的是,何止是盡得衛夫人之風,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左勁松也湊過去看,心中一驚,常聽夫人在她耳邊叨念他這個孫女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就沒見過這么有大家閨秀風范的。他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夫人并沒有夸大其詞。


凌簫辰聽爺爺給出這么高的評價,忍不住也湊了過去,果然字如其人,美得令人神往。


“我又輸了。”連最擅長的書法都比不過人家,他心里有一點懊惱,但還是很痛快地認輸。指著墻上掛的字畫對她說:“你就隨便挑一個帶走。”


凌振海這個時候才想到他最愛的那副林散之的真跡,心疼得不得了。話既然已經說出口又不能收回,只能自己心里滴血了。


左戀瓷咧嘴一笑,指著墻上一副字道:“我要這個。”卻是一副凌振海仿的林散之草書的作品。是他還算滿意的一副字,所以才裱起來掛著。


“這幅是凌爺爺寫的,我就要這個。請凌爺爺蓋上自己的印鑒就行。”


“你怎么知道這是我寫的?”凌振海心中驚奇,立刻問了出來。


左戀瓷調皮一笑:“這字有將軍之氣。沒有上過戰場寫不出這樣的字。”


凌振海又是“哈哈哈”一陣大笑。讓外面的凌夫人和幫傭都很驚奇。


“老左啊,你家可真出了個寶貝啊!”語氣里盡是羨慕嫉妒恨。說著還恨恨地瞪了一眼他那從前讓他很自豪今天讓他很丟臉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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