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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5-5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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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意外發生後,他們隨即被送往一家醫院,在那裏,爲京子診療的醫師的確告訴她肚子裏的胎兒已經流産了。不會錯的,醫師是這麽說的,但是……難不成……那是誤診,其實她那時候根本就沒有流産?還是……難道說之前懷的是另外的寶寶?
此時天際間已染上橘色彩霞,歸巢的鳥兒成群飛過,某處傳來烏鴉的叫聲,樓下飄來母親炸豬排的陣陣香味。
……我以後該怎麽辦呢?……以後,我就這麽孤單一人……
心中一股強大的孤寂,勒住胸口般的讓她覺得不安。
“將志……我……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呢?”
她閉上雙眼,眼角隨之落下一顆淚珠,京子直到此時才發現……自己正在哭泣。
俊雒
若將手電筒向漆黑的暗夜森林間照去,僅僅在那一瞬間,能瞥見穿越過那道細長光線的蟲子。
所謂的“生”就仿佛如同手電筒照向偌大的暗夜森林時,那道細長微弱的光線。仿佛如同在那道光線中往來穿梭的小蟲子。
只有照向偌大的暗夜森林時,那道細長的光線裏才是“生”,光以外無限的一切都是“死”。“生”是一瞬間的奇迹,“死”則是永遠的恒常。是的,“死”是理所當然的時間,而“生”才是異常的時間。
——俊雄。
從前在光線中時,他有個名字叫俊雄。
俊雄——他在光線中的日子還不滿七年,是一段相當短暫的時間。然而,若和永恒相較之下,不論是七年、七十年、七百年、還是七千年,不,甚至是七萬年或七億年都是一樣的。
但是,俊雄現在卻不是處於“死”的黑暗之中;目前俊雄的所在之處——是“生”與”死”的分界線,相當曖昧不明的地帶。他能夠縱橫穿梭“生”“死”兩界,也能窺見“生”“死”兩界,卻不屬於“生”或”死”的任何一方,而是身處於一個不上不下極度微妙的地帶。
距俊雄喪失性命的那一天,即將滿十三年。俊雄自己也不知道已經喪失性命的自己爲什麽無法到黑暗的世界去,反而待在這種地方。
總而言之,俊雄就在那裏——在那道“生”與“死”的分界線上,而且,在那裏伺機將穿梭往來於“生”之光中的人們,拖進“死”的黑暗中。
嫉妒?
一定是那樣的吧。俊雄“好羡慕”在光線中的人。他“好妒忌”那些在光線中或笑,或吃、或睡,自由來去的人們。
在這“生”與“死”的分界線上,不上不下的極度微妙之處,俊雄向光線中伸出手去。簡直就像是海葵伸出長長的觸手去抓小魚似地——俊雄爲了將在光線中穿梭來去的人們拖進這邊來,向“生”之光中長長地、長長地伸出手去。
京子
某處傳來狗的吠叫聲,京子因爲那聲音而驚醒。
房間不知何時已經是一片漆黑,肮髒的玻璃窗另一側,可以看見銀白色的月亮散發著冷冽的光芒,自己好像是睡著了。
“……好冷喔。”
她自言自語地低喃著,邊撐起自己躺在床上已完全發涼的身子,望了眼桌上那個老舊的鬧鐘。
晚上七點,這麽說來……自己已經睡了兩個鐘頭以上了。
她豎起耳朵傾聽,樓下沒有半點兒聲響。
她站起身來,披上原本就丟在床上的羊毛線外套。她走出自己的房間,步行於冰涼的走廊上時,腳底的木條吱吱作響,下樓時樓梯也發出吱吱聲響。
“媽。”
她在樓梯間呼喚著母親,但是,沒有人回應。
廚房中燈火通明,空氣中飄蕩著炸豬排的香味。
“……媽!”.廚房中不見母親蹤影,料理台四周已經整理得乾乾淨淨,烹煮食物時所使用的鍋子等器具也已經洗好放在那晾乾。
……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去買什麽她忘了買的東西呢?
話說回來,好靜,不,是靜得過頭了,這裏只聽得見京子自己的呼吸聲而已,周遭一片死寂,聽不見其他任何的聲響,簡直就像是——耳朵被什麽東西塞住了一般。
“……媽!”
她再度叫喚著,一邊走到起居室去,暖被桌上備妥了兩人份的筷子,茶碗蒸,味噌湯等,另外還排列一盤盤的高麗菜絲、炸豬排、炸蝦、馬鈴薯沙拉,還有以小碟子盛裝的味噌醬菜,海味鹵菜、醃漬醬菜等。
但是,到處不見母親的影子。
……真的是,跑到哪去了呢?
這個時候,京子腳邊鋪在暖被桌上的被子突然慢慢地動了起來。
“……媽?”
她看向暖被桌的另一側。
母親就在那裏,將坐墊對折當作枕頭的母親,整個身子直到胸口都鑽進暖被桌中,嘴巴微張地躺在那睡覺。或許是聽見了京子的聲音,她在睡夢中翻身,舔舔嘴唇,呢喃著些毫無意義的語句。
“什麽啊……真是的。”
看見睡得似乎正香甜的母親,京子不由得苦笑,她接著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了句“還真冷呢”,一邊環顧屋內四周。
是的,屋內簡直像是在室外般地寒冷,是不是哪里的窗戶沒關好呢?一看之下,果然庭院那邊的窗戶完全敞開著沒有關上。
“怎麽就這麽開著……難怪會這麽冷了。”
京子似乎覺得睡夢中的母親仿佛能聽見她的話一般,話說完後便將木制的大扇窗戶拉得嘎吱作響,將窗戶緊緊關上。此時——
在關上的窗戶玻璃上反射出一個肌膚慘白的赤裸小男孩。
“咦?”
肌膚慘白的小男孩蹲在睡於暖被桌中的母親枕邊,像是窺視般地凝視著母親的臉龐。她倒抽一口氣,回過頭去,然而——哪有什麽小男孩。她渾身顫抖著環視屋內,已不復見小男孩的蹤影。
她膽戰心驚地回頭看向自己才剛關上的玻璃窗,當然,上面也沒有映射出小男孩的身影。
一定是錯覺,是我太累了。
“……到今天就三個半月了,寶寶的成長情況很好喔。”
她無意間想起那個五十出頭的婦産科醫師的話,於是下意識地觸摸小腹。“媽,在這種地方睡著會感冒喔。”
她這麽說著邊站起身來,蹲到母親枕邊。
“我說媽……媽你聽見沒!”
她伸手搖著母親結實的肩頭,但是,母親並沒有醒過來。
“喂,媽……媽?……媽?”
她感到胸口一陣異樣的慌亂,接著試圖抱起始終沈睡著的母親,母親的頭卻在京子的雙手間,無力地向後垂下。
“啊?怎麽會?……媽?……媽?”
她的喉嚨發幹,腦袋裏一片空白,一股強烈的尿意仿佛刺向小腹般地刺激著她。
“媽!媽!聽到沒有,快回答我呀!媽!”
刹那間——
有什麽東西碰觸著她的小腹,讓她全身寒毛直豎。
“呀!”
她不禁往後縮起身子,並望向自己的腹部。
只見那個蒼白的小男孩從暖被桌中探出張慘白的面孔,伸出手磨蹭著京子的腹部。
“不,不要!”
她反射性地慌忙躲開,直住後退遠離那個小男孩。
遠離那個小男孩?
不,哪有什麽小男孩,四處又不見小男孩的蹤影。
“不……不……不……不……不……”
京子跌坐在榻榻米上一邊發抖,一邊囈語般地重復這麽念著,她感到一種之前從未體驗過的不祥又駭人的氣息充滿整個屋子。
“媽……不……不要……媽……不……不要……
她爬到母親身邊,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去,觸碰那像死去般沈睡的……不……是像沈睡般死去的母親身軀。
“媽,你起來呀……張開眼睛啊……”
母親的身體摸起來還暖呼呼的,然而,在京子的雙手間可以感覺母親的體溫正一點一滴地流失。一點一滴……一點一滴……一點一滴……一點一滴……母親已從“生”的領域,啓程前往“死”所支配的領域,京子瘦弱的手腕確實能夠感受到這樣的事實。
“媽……媽你聽見沒有……嗚嗚……嗚嗚嗚……媽……嗚嗚……媽!”
京子像個迷路的孩子般,不停地呼喚著母親,始終不停歇地持續呼喚著。
然而……面對庭院的窗戶玻璃上,卻映射出一個皮膚慘白的赤裸小男孩佇立在京子身旁,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的側臉。
一九八一年三月九日,蜜瑟絲·貝裏尼和兩個孩於在他們位於美國新英格蘭州格藺多的家中,而擔任廠區工人的丈夫則正值夜班。
將近清晨時,貝裏尼太太忽然從睡夢中醒來,卻驚訝地發現臥房門口站著一個陌生小男孩。
她起初以爲只是自己的錯覺,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小男孩年約八歲,身著白襯衫、白褲以及白鞋。
白衣小男孩在門口附近一直站了大概兩個鐘頭,然後在破曉的同時,倏地像是消失般地不見蹤影。
十一天之後,小男孩再度出現在臥房門口,然後,他仿佛低喃了句“好寂寞”後,便消失了,女主人覺得那聲音仿佛是在傳達些什麽訊息。
三月二十三日,她丈夫也在臥房親眼見到一個陌生的小男孩,那名小男孩也是約莫八、九歲,穿著白襯衫、白褲以及白鞋。據說那時,小男孩也是在門口佇立了一會兒後,便消逝無蹤。
又有一天,丈夫發現白衣小男孩蹲在玄關,企圖把地毯拉起來。之後當小男孩消失得無影無蹤時,丈夫便把玄關的地毯掀起來看看,不過卻什麽都沒找到,最後,他把地板拆下來,卻只從地板下發現一枚金屬徽章。
幾天後,屋子裏開始出現靈異現象,床邊的電話會飛到房間另一邊去,櫥櫃也自動不停地開開關關,另外還發生像是電燈忽明忽暗,水籠頭忽然自動轉開,鋪好的床單無緣無故變亂,宗教相關物品自動移位元等情況。
貝裏尼夫婦最後受不了,於是求助於北卡羅萊納一個從事靈異研究的財團機構。然後,借該財團機構舉行了除魔儀式。
據說除魔儀式舉行過後,白衣小男孩就再也沒有現身過,同時也沒有再發生靈異現象了。之後,曾任職該靈異研究財團機構的調查局長,一個名喚偉利姆·羅魯的人對那戶人家進行了大規模的調查。但是,結果還是無法得知那個白衣小男孩是誰,他又到底爲什麽頻繁地出現在貝裏尼家中。
關於此事的詳細紀錄目前還保存于北卡羅萊納的靈異研究財團機構中。
伽椰子
我第一次見到死人是在十一歲的那年夏天。
沒錯,那的確是我到奧多摩去,參加三天兩夜的原野校外教學時所發生的事。
當時的天氣晴朗炎熱,周遭彌漫著各種樹葉所散發出幾乎令人窒息的氣味,鳥群也嘈雜地啼囀著。
那一天,大家好像在個雜木林裏吃完便當後,便到了學生引頸期盼的自由活動時間。全班感情好的小朋友都各自組成小團體分頭行動,或互相拍照,或隨意在附近到處遊玩。
我並沒有什麽感情好的小朋友,不論是吃便當時,還是在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都是獨自一人。不過我已經習慣一個人獨處了,所以那時候也不會覺得寂寞。我離大家遠遠地獨自吃完午餐後,就一個人到附近的樹林中去走走,聽聽小鳥的啼叫,眺望從蔚藍天空飄過的大片雲彩。
就是在那個時候。林間小徑外的岩石後方長著整片的山白竹,我發現有個女人倒臥其中。
我剛開始以爲是被丟棄的舊模特兒人偶。
但是當我靠近一看,就知道那並不是什麽人偶。
是的,那並不是人偶,而是個女人。
不可思議的是我並不覺得害怕。同學的聲音隱約從遠方傳來,我進一步走近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俯臥著,所以看不到臉孔,不過她一定是個年輕女人吧。女人美麗的長髮簡直像是孔雀開屏般地在頭部四周披散開來,雙手仿佛環抱著生長茂密的山白竹葉片般地趴在那裏。她的身材苗條,上半身穿件夏季短袖運動杉,下半身則是已經褪色的合身牛仔褲。右腳穿著高跟涼鞋,左腳什麽都沒穿。
“請問……你怎麽了?”
我盯著女人的背部一會兒,藍色內衣隱約可見,之後毅然決然地試著開口問道。
但是,女人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過頭來。
“請問……你要不要緊呀?”
我又再次稍微提高音量問著,可是那女人還是一動也不動。
我戰戰兢兢地伸出手去,輕輕觸碰女人包裹在夏季短袖運動衫中消瘦的背部。
就在那一瞬間,我明白了。
——這人已經死了。
我不曾碰過死人,但是,我可以肯定女人確實是已經死了。我的指尖所觸碰到的女人背部,摸起來和活生生的人截然不同。
我和伸出手時一樣,戰戰兢兢地將手縮了回來,接著,靜靜地往後退。
……怎麽辦?
女人的屍體仿佛環抱著山白竹葉叢般地趴在那,我凝視著她一會兒……然後……若無其事地回到同學那裏去。當然,發現女人屍體那件事,我誰也沒說。
我並不是害怕,只是討厭惹麻煩而已,如果說出我發現了一具屍體,大家一定會說,“只有她會遇到這種事”等等的話……
和那女人一樣失去性命後的現在,我常常想起她。我常常想起那個女人亮麗的長髮、伸出的指甲上那鮮豔的蔻丹,左手無名指上那閃耀著光芒,看似鑽石的戒指、曾在她耳垂上搖搖晃晃的大耳環、在她嫩白的頸間隱約露出像細鎖鏈般的項鏈、那苗條的身軀所飄散出如同梔子花般的香水芬芳,夏季短袖運動衫下如天使羽翼般的肩胛骨……還有女人頸部四周青一塊紫一塊的瘀痕……
她是誰?她長得什麽樣子?她幾歲?到底是被誰殺害的?
那時候的我不看報紙,不看雜誌,也不看電視,甚至不和同班同學聊天,所以我不知道那女人的屍體後來怎麽樣了。
那具屍體後來怎麽樣了呢?被附近健行的人發現了嗎?還是被和主人一起散步的狗發現了?又或者——到如今還靜靜地倒臥在那片茂盛的山白竹叢中?那具屍體是否就這麽戴著熠熠生輝的鑽石戒指、細鎖鏈般的項鏈,還有銀色的大耳環,倒臥在茂盛的山白竹叢中化爲一堆枯骨?
朋香
三浦朋香二十三歲,東京都內某經紀公司旗下藝人,目前獨自住在位於世田穀櫻新叮的公寓中。
朋香頭一次聽見那詭異的聲音,是在外景工作前二天的夜晚。
那天深夜,朋香在自己的房中讀著標題爲“靈異特輯!遭咒之屋的真實面貌。深度剖析謎樣的離奇死亡事件!”的腳本,這腳本是剛從節目導播大國圭介那拿到的。她原本想找典孝來家裏過夜,但是眼前最要緊的還是先熟讀自己的臺詞。
背臺詞並不是朋香的專長,從學生時代開始背書就是件讓她頭疼的苦差事,再加上這次朋香擔任的是外景主持人,臺詞比她預期的長又複雜。
但是,臺詞長總比臺詞短要好,朝積極面這麽一想,朋香握著橙色的熒光筆,邊借著濃濃的咖啡驅逐睡意,邊搓揉快合上的眼瞼,拼命地背誦著自己的臺詞。
“……那麽,接下來要介紹本節目的特別來賓……唔……唔……啊,對了……本集特別來賓是曾演出無數恐怖片,素有‘鬼後’之稱的女演員,原瀨……原瀨……咦,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去了……啊,對了,是京子……曾演出數部恐怖片,素有‘鬼後’之稱的女演員,原瀨京子小姐……”
就在那個時候。
當她才開始背了一個多鐘頭腳本時——忽然,房裏的牆壁像是受到敲擊般地發出聲音。
“咚……咚、咚。”
她反射性地擡起頭來,望著桌子另一側淺灰色的牆面。那聲音像是有人從牆壁的另一邊用拳頭槌打牆壁一般。牆壁的另一邊……牆壁的另一邊不會有人啊,不……不可能有人,因爲朋香的房間位於公寓四樓的最邊間,牆壁的另一邊不是房間,在那的只是一無所有、無限延伸的空間而已。
………什麽東西啊?
她腦中浮現一個男人從屋頂用繩索垂吊下來的畫面,朋香體內不由得竄過一陣戰慄。
一定得去確認看看才行。
朋香輕輕舔了舔嘴唇,站起身來,卻感到雙腳因持續跪坐在地板上而發麻,她繞過桌子輕輕地打開窗戶,嚴冬的冷風立刻凍得她全身僵直。
她探出頭查看外面的情況。
然而,那裏什麽人都沒有。既沒有人從屋頂用繩索垂吊下來,也沒有人在外牆架上梯子爬上來,她只看見在僅僅十多公尺下的夜晚道路上,往來行駛的車輛。
“……剛剛那到底是什麽呀?”
朋香疑惑地歪著頭關上窗,接著提心吊膽地觸摸方才發出聲音的牆面,她試著以手掌輕撫那裏,就在此時——
“咚咚……咚咚……咚……”
“啊!”
她大吃一驚地縮回手。
那聲音的確使朋香手掌所接觸到的淺灰色牆面産生震動。
朋香全身僵硬地舔舔嘴唇。
……什麽東西啊?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啊?
朋香持續凝視著眼前的牆壁,此時,牆面又傳出更大的巨響。
“砰!……砰砰……砰、砰!”
“啊!”
朋香發出慘叫,全身不停地顫抖,然後……她瞥向挂在牆上的鍾一眼,時鐘指標正指著零時二十七分。
隔天,三浦朋香又像前晚般跪坐在矮桌前,握著橙色的螢光筆,邊喝濃咖啡,邊背誦“靈異特輯!遭咒之屋的真實面貌。深度剖析謎樣的離奇死亡事件!”的腳本。大國圭介的靈異特輯外景錄影再兩天就到了,自己卻還沒把臺詞背熟,自然也沒時間再和男友消磨時光了。
“……這次,本節目將爲各位介紹過去曾實際發生過殺人案的房子,那件案子……那件案子……咦?……啊,對了,對了……那件案子十二年前也被電視、報紙大幅報導,案子由於太過離奇而成爲話題……”
就在這時,牆壁傳來聲響。
“咚……咚、咚!”
“啊!”
她的小腹開始發涼,頭皮也沁出汗水。
……什麽東西啊?……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朋香強作鎮——地挺起身軀,並且持續盯著淺灰色的牆面,她感到一股想要嘔吐的強烈感覺,緩緩地升上食道。
……什麽東西啊?……什麽東西啊?
但是,她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事情了,外景錄影只剩兩天了,如果自己在那之前還沒有把臺詞背熟的話,不但會給很多人添麻煩,自己的信譽也會跟著一落幹丈,朋香的視線再度回到腳本。
“……那件案子十三年前也被電視、報紙大幅報導,案子由於太過離奇而成爲話題。首先……唔……唔……啊,對了……首先是之前居住於此的一名家庭主婦被丈夫殺害,後來她慘不忍睹的屍首在天花板上被入發現……”
此時,牆壁又傳出敲擊聲響。
“咚咚……咚,咚……咚……”
“呀,是什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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