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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清晨時分,華緹方起床,便聽見大門被人不停拍打的聲音,只得連忙套上衣袍,往大門走去。

    「誰啊?」這麼早,會是誰前來找她?

    「是我,潘晉。」

    華緹擰緊了蛾眉,「你還來做什麼?我不想見你。」現在她只要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氣惱。

    「我是來告訴妳一件事的。快開門啊!」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所說的任何話了,你快走。」

    「厲寰正在醉月樓裡和一名叫綺香的女子翻雲覆雨呢!」

    聞言,華緹愣住了,「莫瞎說,昨兒個我還和他在『無酒不醉』與王婆談納采的事。」

    「那麼,想必是他送妳回來後,便前去醉月樓找女人了,若妳不相信我說的,大可與我一道前往醉月樓,要是我有半句虛言,便永遠不再出現在妳面前。」

    看著緊鎖著的大門,華緹猶豫了會兒,這才打開門瞪著站在外頭的潘晉,「若是你有半句虛假,往後就別再讓我見到你。」

    「是真是假,等妳與我一道前往醉月樓便知曉。」潘晉臉上帶著微笑。

    華緹瞪了他一眼,隨即將門鎖上,跟在他身後一道前往醉月樓。

    一抵達醉月樓,潘晉便問向老鴇,「厲寰人呢?」

    「還在房裡歇著呢!」老鴇笑著回答,只是,當她瞧見站在他身後的女子時,不禁愣住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潘晉怎會帶著一名女子前來?見她神色陰鬱,該不會正是即將與厲寰成親的華家小姐吧?

    潘晉轉過頭,看著沉著臉的華緹,「看吧,我沒說謊。」

    「我不信。」雖然已經聽到老鴇這麼說了,但她仍不相信,她說什麼都不信厲寰會來這種地方。

    「那我就帶妳去看個仔細。」潘晉立即往前走去,來到一間廂房前,逕自將門推開。

    跟在他身後的華緹一見到房裡的情景,因為太過震驚,她瞪大雙眸,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不……不可能……這不會是真的!

    赤裸著身子躺在床鋪上,雙眼緊閉的男人,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厲寰,而有名女子同樣全身赤裸,正躺臥在他身旁,而她親手為他縫製的衣袍被丟在床下,上頭有件艷紅的肚兜……

    登時,華緹淚水盈眶,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沿著粉頰滴落。

    震驚、訝異、憤怒、氣惱、悲痛……種種情緒一次湧上心頭,讓她幾乎崩潰。

    「唔……」厲寰緩緩睜開眼,甦醒過來,然而眼前的情景卻讓他愣住。

    華緹怎會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而潘晉臉上那抹好笑又是怎麼一回事?要命……他的頭好疼,什麼也無法思索。

    「華緹,妳瞧見了吧!我可沒對妳撒謊,他確實是來這裡找女人共度春宵,妳往後若嫁給了他,怎能安心呢?」潘晉搖頭說道。

    「你說什麼,我哪有找什麼女人共度春宵?」厲寰氣得大吼,不滿他胡說八道。

    華緹頰邊掛著兩行清淚,哽咽著問:「那麼……在你身旁的那名女子,你又該怎麼解釋?」

    聽見她這麼問,厲寰立即轉過頭往一旁看去,「天,妳怎會在這裡?妳沒事脫光了衣服躺在我身邊做什麼?」

    綺香輕咬朱唇,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昨兒個夜裡做了什麼好事,此刻竟還敢問她?」華緹氣得跺腳,不願再多待,立即轉身奔離。

    什麼諾言,什麼對女人沒興趣……那些話全都是假的,是假的!虧她如此信任他,並將一切給了他,結果卻換來他的背叛!

    「華緹!」潘晉連忙追了出去。

    「等等……」厲寰連忙翻身下床,一面穿衣褲,一面想追上前,卻因為一時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上。

    該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突然之間,他想起了昨兒個夜裡所發生的一切,立即站起身,瞪向坐於床鋪上以薄被遮身的綺香,

    「妳快老老實實的把昨晚的事說清楚,否則我絕不饒妳!」

    綺香看著眼前盛怒駭人的厲寰,顫抖著聲音答道:「我不過是照著潘晉所說的話做,先在酒裡下迷藥,將你迷昏,再褪去你的衣服,假裝與你共度一夜……如此而已……」

    「妳可真是害死我了!」厲寰低咒了聲,「該死,潘晉那傢伙就非要處處與我作對嗎?」

    「你別這麼說他,他是個好人。」綺香連忙道……

    厲寰穿上衣褲,轉過頭瞪了她一眼,「若他是好人,就不會教妳做這種事了,還特地把華緹帶來,讓她誤以為我和妳……」他煩躁的伸手撫著發,「該死!現在就算我說破了嘴,她也不會相信我了。」

    如果這是場惡夢,那就讓他快點醒來!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此刻的他真的好想哭啊。

    綺香無言以對,只能看著厲寰奔離廂房。

    是,他說得沒錯,如果潘晉真是好人,就不會教她做這種事了……

    ******

    華緹淚眼婆娑的奔回家,取出袖袋裡的鑰匙,要將大門打開,但她的手卻不停顫抖,怎麼也拿不穩鑰匙,無法打開大門。

    這時潘晉追來,站在她身後,「華緹,我知道妳很難過,但這就是他的真面目,我希望妳能盡快與他解除婚約。」

    華緹轉過頭,頰邊帶著淚,面無表情的瞅著他,「然後呢?」

    「然後嫁給我。」潘晉立即說道。

    華緹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輕輕搖頭。

    「不了……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所說的話了……」感情,她再也不想碰,再也不想要了。

    「但妳一個人怎能獨自生活?總是需要有個人照顧妳啊!」

    「沒關係,反正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了。」說著,華緹忽然笑了,笑得哀戚,笑得無奈。

    「妳……」看著這樣的她,潘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我會把屋子和家裡所有的東西變賣,捐給佛寺或是有需要的人,然後削髮出家為尼。」失去了家人,又愛得傷痕纍纍的她,再也不想碰任何有關感情的事了,不如出家為尼,圖個清靜。

    「什麼?妳若要將所有東西變賣捐出,倒不如給我去還債,」潘晉急了,顧不得一切連忙道。

    他還以為在她最失意難過的時候說出這些話,她定會點頭答應嫁給他,到時候他就能獲得華家的財產,償還爹之前生意失敗所欠下的債,怎麼也沒料她竟打算要將所有家產捐出去,這怎麼行?

    「你說什麼?」華緹愣住了。「之前你不是說要創業,所以來祈城看看有什麼生意可做?難不成……全是騙我的?」

    潘晉著實不知該說些什麼。

    華緹冷冷地看著他,「你如果需要銀兩,跟我說一聲,不管多少我都會借給你,但是你為什麼要騙我?是不是打算娶了我之後就將華家所有的財產據為已有,拿去還債或是揮霍?」

    「我……」潘晉羞愧得無言以對。

    「虧我曾將你視為兄長看待,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待我……」華緹失望的看著他,隨即拿起鑰匙將大門打開,逕自走進去,再當著他的面用力將門關上。

    潘晉只能站在原地,看著那扇緊掩的大門,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時,匆忙趕來的厲寰看見他站在門外,立即伸出手臂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該死的,你這該死的傢伙!」接著揮拳往他臉上一擊。

    而潘晉則是連抵抗也沒有,就這麼任由他的拳頭重重擊在他臉上,並往後倒去,跌坐在地上。

    厲寰惡狠狠的瞪著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就非要與我作對不可?」該死,光是揍一拳還不足以消他心頭之恨!

    潘晉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絲,看著他,不禁自嘲的一笑,「我想……我只是嫉護你罷了。」

    「什麼?」厲寰瞪大雙眸,眼裡有著詫異。

    「老實說,我一直過得並不願遂,爹經商失敗,欠了不少債,所有的重擔全落在我肩上,而我又沒有什麼才幹,更不懂得經商,只得回到祈城想找份差事餬口,正巧聽說了華家的事,心想華緹此刻應該最需要有個人陪伴身旁,而我若是娶了她,便不必再煩惱,能拿華家的銀兩償還爹的欠債,再為綺香贖身。讓自己的人生重新開始。

    「但是怎麼也沒料到,華緹身邊竟有了個你,而你開飯館,酒肆和賭坊賺了不少,讓我嫉護不已,才會想盡辦法在她面前說你的壞話,希望她能離開你,和我在一起,可是……到頭來,我只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聞言,厲寰只能望著他,一句話也開不了口。

    潘晉站起身,拍去衣服上的灰塵,「今兒個我就會離開祈城,以後你不必擔心會再見到我了。」語畢,他便轉身離開。

    厲寰只能看著他落寞的背影離去,此刻對他的恨意,竟早已煙消雲散。

    潘晉真是個可悲的男人,令人同情……等等,現在可不是同情他的時候!厲寰連忙轉過身,用力敲打著華府的大門。

    「開門啊!華緹,妳快開門,我有話要對妳說,妳誤會我了!」

    在房內聽見了他的敲門聲,華緹原本不想搭理,可是他卻越敲越急促,越敲越大聲。

    「華緹,妳快開門,如果妳不開門,我就撞門進去了!」厲寰揚聲大吼。

    聽見他那如雷的吼聲,華緹立即奔出廂房,站在緊鎖著的大門後頭。「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終於聽見她的嗓音,厲寰連忙道:「華緹,妳誤會我了,我真的沒有和那個女人發生什麼。」

    華緹緊咬著唇,雙眸再次泛紅。

    她原本也不願相信潘晉所說的話,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清清楚楚的瞧見他倆全身赤裸的躺在床鋪上,若說他們沒做過什麼事,誰會相信?

    「華緹,妳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厲寰再次用力敲著門。「華緹,妳如果聽見了,就響應一聲啊!」

    「我不想聽,我什麼都不想聽……如果你再不馬上離開,我就立即咬舌自盡!」她已對人世徹底失望,再也不願相信任何人所說的話。

    當初為何她要受了風寒而待在家中?如果當時她也一同前往京城,就能與爹娘一同死去,永遠不會為了感情的事情而受傷害。

    她累了,真的累了,什麼事都不想再管了。

    「什麼?妳千萬別這麼做啊!好。我走,我馬上離開就是。」厲寰真的怕她會做出傻事,深深看了眼緊閉的門扉,最後只得重重歎口氣,踩著無奈的步伐離去。

    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將這個誤會解開?他不住地思索著。

    不再聽見他敲門的聲音後,華緹回到房裡,將一大迭銀票與地契以及兩套衣褲放入一隻布包內。

    這時,她瞧見一直擱在枕頭旁的精緻鈿盒,將它拿起,打了開來。瞧著裡頭的那只龍鳳金戒,她的心一陣揪痛,淚水再度模糊了視線。

    當初厲寰所說的承諾,真是過耳秋風嗎?

    華緹緩緩將那只鈿盒以布巾包起,再提著擱在一旁的布包,步出廂房,打開大門走出去。

    將大門鎖上後,她走向對面的宅第,輕敲門扉。

    「這時候會是誰來啊?我正忙著打掃呢!」陳大嬸打開門,瞧見站在外頭眼眶泛紅的華緹,不禁有些訝異,「咦,妳怎麼啦?」

    「若是厲寰來找我,請妳將這東西交給他。」華緹將那個以布巾包妥的鈿盒交給陳大嬸。

    陳大嬸伸手接過,「這是什麼?」

    「是他給我的定情之物。」華緹垂下眼瞼,淡淡地說道。

    「什麼?妳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還給他?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陳大嬸大為訝異,趕緊問道,一部分是出自於關心,絕大部分是想探聽些不為人知的消息。

    「沒什麼……」華緹不想多說,提著布包便要轉身離開。

    「等等,妳要去哪兒啊?」陳大嬸連忙問道。

    「我要去城郊的普陀寺。」

    「去那裡做什麼?上香嗎?」

    「不……我打算請法傳大師為我剃髮。」

    「妳妳妳……妳要剃髮做什麼?」陳大嬸瞪大了雙眼,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華緹愴然一笑,「還能做什麼呢?當然是出家為尼。」語畢,她逕自轉身離去,朝城郊走去。

    陳大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許久後,這才回過神,連忙跑去隔壁用力敲門,「李大娘!李大娘,妳快開門啊,我有件要不得的大事要告訴妳啊!」

    沒一會兒,李大娘前來把門打開,「啥事這麼慌張?」

    「方纔我聽華緹說……」陳大嬸立即將方纔所聽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大娘。

    李大娘聽罷,又跑去告知所有的親朋好友這件事。

    華緹退還厲寰所贈的定情之物,打算出家為尼的消息,頃刻間便傳了開來。

    ******

    夜裡的醉月樓熱鬧非凡,不少尋歡的男子前來此處飲酒作樂,若是和哪位姑娘看對了眼,便到後方的廂房裡快活一番。

    綺香為一名男子斟了杯酒,「爺,請。」

    那名男子已經半醉,「綺香啊……妳什麼時候要讓我納為小妾呢?」

    「劉老闆,這事兒以後再說吧!」綺香笑著回答,但眼底卻有著哀傷,因為今日傍晚潘晉前來找她,告訴她,他要離開的消息。

    本以為他會帶她一起走,但是他卻只是淡淡說了聲抱歉,他沒有銀兩可替她贖身,就這麼轉身離去。

    她的心碎了,原來他對她說過的承諾只不過是場空。

    「對了,今兒個我聽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綺香漫不經心的問著。

    「聽說,原本打算嫁給厲寰的華家二小姐,不知怎麼回事,竟要退婚。」

    「什麼?真有此事?」綺香瞪大雙眸,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消息。

    「是啊,我是聽住在她對面的陳大嬸說的。華小姐除了把厲寰給她的定情之物退還外,還打算去城郊的普陀寺剃髮為尼。」

    聞言,綺香再也捧不穩手中的酒壺,酒壺就這麼掉落在桌上,灑了一桌的酒。

    「哎呀,妳怎麼啦?」

    「沒什麼,手滑了一下。」綺香連忙將酒壺拿起,並將灑在桌上的酒拭去。

    「這樣啊。」那名男子又繼續飲酒,笑著說道:「現在全城的人都把厲寰看成個天大的笑話,等著看他收到華家二小姐退還的定情之物時臉上有什麼表情。」

    綺香越聽,心裡越難過。

    「咦,妳怎麼了?」那名男子半瞇起眼看著她。

    「沒什麼……」綺香連忙搖頭,繼續為他斟酒,但她心底已作了個決定,明兒個得去找華緹,把真相說清楚才行。

    ******

    翌日,天未明。

    厲寰雙眼佈滿血絲,神情憔悴的再度來到華府大門前,卻瞧見大門從外頭上了鎖。

    華緹外出了嗎?這麼早,她上哪兒去了?頓時他急得宛若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

    這時,對面大門被人由內打開。陳大嬸原本打算打掃一下屋外,一見到厲寰,立即轉身走進屋裡,拿出一個以布巾包妥的物品遞給他。

    「這是華緹退還給你的定情之物,快拿去。」

    「什麼?」厲寰連忙伸手接過,揭開布巾一看,確實是他給她的那只鈿盒,再打開盒蓋,只見那只龍鳳金戒正置於其中。

    他如遭青天霹靂,就這麼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怎……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把他給她的定情之物退回?她可是不願嫁給他了?

    天!他是冤枉的、無辜的,她怎能不聽他解釋就判了他死罪呢?

    「她可還有向妳交代些什麼?她又去哪兒了?」他連忙向陳大嬸追問。

    「我不知道。」陳大嬸撇開臉。

    之前他一直罵她們多話,又威脅說要拿刀割去她的舌頭,這筆帳今兒個她就要向他討回來。

    「拜託,妳怎麼可能不知道,妳是三姑六婆,除了長舌外還是包打聽,怎會不知她的去向?」

    陳大嬸一聽,氣得漲紅了臉,「你說這是什麼話啊?我不說就是不說。怎樣?」

    「妳敢不說?」厲寰高高舉起了拳頭。

    一見到他的拳頭,陳大嬸方纔的氣勢頓時消失,「我說,我說就是了!她昨兒個就前往城郊的普陀寺,請法傳大師為她剃髮,要出家為尼。」

    「什、什麼!」厲寰瞠目結舌,隨即回過神,一轉身便朝城門方向奔去。

    她要出家為尼?這怎麼成?他說什麼都不許她做出這樣的傻事!

    開什麼玩笑,他可不許有人吃定了他,又把他甩開!他非得制止她出家,並將她帶回來不可!

    普陀寺裡,法傳看著跪於佛像前的華緹。

    「華小姐,老僧讓您考慮了一晚,您真的不改變心意?」

    昨兒個她獨自前來,將所有的銀票與地契捐出,並表明欲削髮為尼的意願,他雖問了她緣由,但是她什麼也不肯說,他只得先讓她在無人居住的北側廂房住一宿,讓她考慮一晚,若是心意不變,再前來佛殿,由他親自為她剃度。

    「是的,請大師成全。」華緹輕閉著雙眼,雙手合十置於胸前。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人心的醜陋、險惡、無情的背叛和謊言……她已經受夠,她真的累了、倦了,不想再為情所苦。

    法傳輕歎口氣,吩咐一旁的小僧取來剃刀,準備為她剃度。

    然而當他拿起剃刀,便聽見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紊亂的腳步聲,轉頭一看,竟是厲寰。

    厲寰見剃刀已快往她頭上落下,連忙大喊,「刀下留發!」

    聽見他那如雷的吼聲,華緹立即睜開雙眸,往殿外看去,只見他神情驚恐,扶著門板,不停喘著氣。

    剎那間,她的眼眶好燙、好痛,滾燙的淚水不聽使喚的不斷自眼眶湧出,順著粉頰滾落。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來?為什麼他就不能讓她安心地放下這一切?

    法傳笑了,將手中的剃刀遞還給小僧。

    厲寰喘著氣,步向前,顧不得一切,伸手將她一肩扛起。

    「你……你要做什麼?快放我下來!」華緹大叫,並向一旁的法傳求救,「大師,快救我!」

    法傳雙手合十,向她深深一鞠躬,「華小姐俗緣未盡,不宜出家,請回吧。」

    「對,就是這樣,妳和我之間可是沒完沒了。」厲寰伸手輕拍了她的俏臀一下,笑著朝法傳點頭,算是道謝,隨即扛著她離開佛殿。

    「你不能把我帶走,我要削髮為尼,我要徹徹底底忘了你!」她大叫,不住掙扎著,用力捶打他的背。

    「我說不準,妳聽見了沒?」厲寰低吼。

    削髮為尼,徹底忘了他?辦不到!只要他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就不會讓她做出這種傻事來。

    「你……你怎能這麼霸道?」她愣住,停下所有掙扎的動作。

    「哼,別忘了我可是祈城的惡霸,當然能這麼霸道。」今兒個他若不將她帶離這裡,他就不姓厲。

    還好她尚未削髮為尼,他並未來遲一步,不過,她若真的已剃度出家,他還是會強行將她帶回去,就算要與滿天神佛為敵也不在乎。

    「你……」華緹無言以對,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就這麼任由他扛著她離開普陀寺。

    此刻,她的心情十分複雜,但不可否認,見到厲寰顧不得一切將她帶離普陀寺,這份驚喜仍佔據了她的心。

    她緩緩閉上雙眼。也許正如法傳大師所說,她與厲寰的緣分仍未盡,還有得糾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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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厲寰壓根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就這麼一路扛著華緹返回厲宅。

    一進到屋裡,他便將她放在雕花木凳上,雙臂環胸怒瞪著她。

    華緹壓根不覺得自己有錯,因此高仰著下顎,怒目瞪著他,絲毫不肯退讓。

    直到此刻,厲寰才知道她外表看似柔弱,骨子裡卻是倔得很,最後,他只好先退讓。

    「妳為什麼不肯聽我解釋?」他歎著氣道。

    「為什麼要聽?眼見為憑啊!」她冷眼怒瞪向他。

    「但……有的時候雖是親眼所見。卻不是事實真相啊!」厲寰煩躁的撫著發,幾乎發狂。

    早知道他就別跟潘晉那傢伙去醉月樓飲酒,一杯下了迷藥的酒,就把他即將娶進門的妻子氣跑……往後他打死都不再喝什麼酒了。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醉月樓?快說啊!」

    厲寰看著她,又發現一事,她發起脾氣來可真是嚇人啊,就算是衙門的官老爺也不像她這般有氣勢。

    「那好,我去找綺香來。讓她當面跟妳說分明。」

    「綺香?」華緹擰緊蛾眉。「是啊,就是妳見到的那名女子。」

    「是喔——你說的是那名和你一同全身赤裸,緊摟著你躺在床鋪上的女子啊!」華緹冷冷地說。

    厲寰被她這含針帶刺的話扎得千瘡百孔,痛不欲生。

    「我都說了,那是個誤會……」

    「誤會?哪來的誤會?可別說你誤飲了放入迷藥的酒後,就這麼一醉不醒,結果隔天醒來就瞧見我站在你面前,而你竟全身赤裸,身旁還多了個裸身的女人吧?」

    厲寰先是一愣,隨即拍手叫好,「對,就是這麼一回事!原來妳都弄清真相了,那何必還跑去普陀寺,當什麼尼姑呢?」

    華緹冷冷瞪了他一眼,「哼,我隨口說說的話,你竟然也說是事實?」

    「啊?」這下子厲寰傻眼了。

    怎麼,不是她已知道真相了嗎?要不怎麼會說得分毫不差,彷彿她正是當事人?

    這時,李良走進廳堂稟報,「爺,有客求見。」

    「不見、不見,現在就算天皇老子來,我也不見!」厲寰用力揮了揮手。此刻他正忙著為自己的清白解釋,哪有空見什麼客啊?

    「爺,這個人您非見不可。」

    「誰?」厲寰擰緊劍眉。他倒要聽聽,究竟是誰讓他非見不可?

    「醉月樓的綺香姑娘。」聞言,厲寰先是一愣,隨即道:「快,快請她進來!」

    「是。」李良立即退下。

    華緹也聽見了李良的話,她有些愣住,怎麼也沒料到方纔正在談論的人竟會出現。

    不一會兒,李良領著一名艷麗的女子步入廳堂。

    華緹一眼就認出她正是當時全身赤裸躺在厲寰身旁的女子,妒火立即填滿了胸口,令她又氣又惱。

    「妳來做什麼?」她沒好氣的問道。

    「我來還給厲爺一個清白,一個公道。」綺香滿臉歉意的看著她,並將當時潘晉交代她的事以及當晚所發生的一切,毫無遺漏的細說分明。

    聽罷,華緹原本緊蹙的眉這才鬆開,看著綺香的眼眸裡不再有妒意與怒氣。

    「妳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來?」她的語氣變得柔和,站起身,向前握住綺香的手。

    綺香不禁淚水盈眶,「我身為青樓女子,身份卑賤,怎會不希望遇到一個不嫌棄我的郎君呢?但現在潘晉已經離開,我才知道這不過是自己可笑的妄想,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聽見她這麼說,華緹也紅了眼眶,「其實潘晉本性並不壞,只是因為想還債才會出此下策,若他直接開口向我借,事情也不至於變得如此啊!」

    「嘖,身為男人,哪可能拉下臉向女人借錢?天塌下來也辦不到。」厲寰在一旁冷哼道。

    聞言,華緹立即瞪了他一眼。

    厲寰連忙噤聲,不敢再說,就怕她又對他發脾氣。

    「那麼,往後妳打算怎麼辦呢?」她回過頭看著綺香。

    綺香無奈的輕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繼續待在醉月樓,期待往後能有個真心愛我的男人出現,,替我贖身,帶我脫離苦海,安穩的度過後半輩子。」

    「這樣啊……」華緹輕歎口氣,不曉得該怎麼幫她。

    一旁的厲寰聞言,沉思了會兒,之後便轉身離開,待他再度回到廳堂時,手中多了迭銀票。

    「拿去。」他將銀票遞向前,交給綺香。

    綺香瞪大雙眸,看著那些銀票,「厲爺,您這是……」

    「先說好,我可無意替妳贖身,我要娶的女人只有華緹一個,這筆錢只是借給妳的,以後可得還我啊!」

    華緹與綺香一聽,大為感動。究竟是誰說他是惡霸來著?他根本是個難得一見的大善人啊!

    「妳先替自個兒贖身,再去找潘晉,看他是否真心愛妳,他若是不愛妳,妳便死了心,離開他身邊,拿著剩下的銀兩做生意餬口;若他真心愛妳,且願意娶妳為妻,那妳便替他還了那些債,往後你們兩人好好重新生活,聽見了沒?」厲寰替她想好了出路。

    綺香聽了感激不已,就要步向前,給他一個感謝的擁抱。

    厲寰卻連忙往後退去,一臉惶恐,「別過來,妳可千萬別再過來啦!我不想再跟妳靠得太近,以免又被人誤會,對我發脾氣了。」華緹一發起脾氣來實在可怕,他說什麼都不想再領教一次。

    一旁的華緹不禁輕笑出聲,「放心,現在誤會都已經解開,我不會再發脾氣了。」

    綺香捧著那迭銀票,向他們兩人又是鞠躬又是道謝,「謝謝你們,真的很謝謝你們,你們真是我的大恩人!」

    華緹笑著輕輕搖頭,「妳可別謝我,謝他就好,他才是妳的大恩人。待會兒記得快點去找潘晉!」

    「嗯,我這就去。」綺香連忙將那迭銀票收妥,再向厲寰深深一鞠躬,「厲爺,您的恩情,今生我絕不會忘記,往後定會償還這筆銀子。」

    「好啦,別囉唆了,快走吧!」厲寰連忙揮手請她離開,臉上的神情一直很不自在,因為他實在不習慣讓人這樣道謝。

    「那麼我告辭了。」綺香笑著朝他們點頭,隨後轉身離開厲宅。

    廳堂裡只剩下厲寰與華緹兩人。

    「現在妳可相信我的清白了吧?」厲寰雙臂環胸,無奈的瞪向華緹。還好綺香出現,並將始末細說分明,不然他的冤情真不知該如何洗刷。

    華緹滿眼歉疚,步向前主動握住他的大手,柔聲輕語,「抱歉,是我不對,不該不聽你解釋,就這麼誤會你。」以後她會記得,雖說眼見為憑,但並不代表這就是真實的。

    她的主動碰觸和柔聲輕語立刻軟化了厲寰的心,讓他將所有不愉快的事全都忘記。

    「那我問妳,妳還要削髮為尼嗎?」

    「不了。」她輕輕搖頭。

    「往後若是又發生類似的事,妳還會誤會我嗎?」

    「不會。」她再度搖頭。

    「那麼,妳還打不打算嫁給我?」厲寰一面說著,一面自懷中取出一個以布巾包妥的物品,置於她面前。

    華緹當然認得此物,不禁笑逐顏開,伸出柔荑接過,並將布巾解開,打開鈿盒,取出那只龍鳳金戒,直接套在手指上,再伸手輕摟住他的後頸,縮短兩人的距離。

    「要,當然要嫁,說什麼都非嫁給你不可。」像他這麼好的男人,世間可不多見,她非得牢牢抓住不可。

    「那就好。我啊!」厲寰俯下身,額頭抵著她的。

    「嗯?」她輕眨眼,靜待他接下來欲說出的話。

    「可是非妳不娶,妳若是跑去當尼姑,那我豈不也要剃髮當和尚,往後才能天天見著妳?」

    聞言,華緹不禁噗哧一聲笑了,「放心,我不會讓你去當和尚的,咱們還是做一對普普通通、恩恩愛愛的夫妻就好。」語畢,她主動吻上他的唇,徹底消除他心裡的擔憂與不安。

    厲寰先是一愣,隨即眼底浮現笑意,化被動為主動,將她一把抱起,朝廂房走去。

    他們之間除了這個吻之外,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

    數日後,厲寰遵循古禮,身著新郎衣袍,騎著高大的駿馬,領著八人花轎親迎華緹入門。

    這樁婚事辦得極為風光,許多賓客前來厲宅湊熱鬧,沾喜氣,並誠心祝賀他們兩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拜過了堂,將新娘送入洞房,賭坊的夥計們便起哄要鬧洞房,厲寰一聽,銳利的黑眸一掃,說要鬧洞房的人們便連忙噤聲,不敢再提。

    就算他剃了鬍子,少了威嚴,但是他那銳利駭人的視線還是人見人怕啊!

    厲寰則吩咐李良,好好招呼賓客,要吃什麼、喝什麼都盡量滿足他們,就是不許有人來打擾他的洞房花燭夜。

    李良笑著連忙點頭,立即吩咐宅裡所有的僕役們盡心招待賓客。

    關上房門後,看著坐在床沿的華緹,厲寰第一個動作不是先去揭開她的紅蓋頭,而是先褪下身上的衣服。

    「真是,成親幹嘛要穿這種衣裳啊?礙手礙腳的,又不方便。」

    聞言,華緹不禁輕笑出聲。

    聽見她那銀鈴般的悅耳笑聲,厲寰動作輕柔的揭開覆在她頭上的紅蓋頭,以充滿深情的黑眸凝視著她,柔聲輕問,「有什麼好笑的?」

    「今兒個可是你的大喜之曰,忍耐一下嘛!」他啊,個性始終如一,未曾變過,就算是新婚當日亦是如此。

    「嘿,說得也是,反正我這一生也只結這次親。」厲寰笑咧了嘴。

    聞言,華緹不禁笑瞇了眼,「你當真只娶我一個人?」

    「當然,我可沒那麼閒呢。」厲寰輕歎口氣,並替她拿下沉重的珍珠琉璃鳳冠。

    「嗯?怎麼說?」華緹輕眨眼,眼底有著不解。

    「妳發脾氣的模樣,我只要領教過一次便已足夠,何必還多娶個女人回來,惹妳吃醋、氣惱,讓自己活受罪?何況我以前就說過了,今生只娶妳一人。」他今生唯一認定的女人就只有她。

    華緹伸出柔荑,輕輕覆在他的大手上,「不怕他人說你懼內?」

    「隨他人說去,我才不管,反正只要我和妳恩恩愛愛的就好。」厲寰聳聳肩,壓根不在乎。

    華緹唇邊帶著笑,深情的凝視著他。她就是喜歡他的這個性子啊!

    突然她想起了一事,垂下眼瞼,神情顯得有些難過。

    「妳怎麼了?」厲寰連忙擔憂的問道。

    「我把華家的財產、地契都捐給了普陀寺,如今已身無分文,沒有帶任何嫁妝過來。」

    「那又怎樣?」他一臉無所謂。

    「你不在意?」華緹瞅向他。

    「有什麼好在意的?我要娶的是妳的人,又不是妳的家產,何況我多的是銀兩,不差妳的那一份。」反正他就是財大氣粗,怎樣?

    他的話令華緹極為感動。其它人無不虎視眈眈,覬覦著華府的家產,就他一人不在意……那日她走進「無賭不入」,果真是替自己覓得了個好郎君啊!

    「對了,我有件事想跟妳商量一下。」厲寰也想到自己有話要對她說。

    「什麼事?」她笑盈盈地瞅著他。

    「我能不能再把落腮鬍蓄回來?少了它,我實在覺得不自在,飯館、酒肆和賭坊的夥計們也都不怕我了,而且走在街上,老是有一堆人緊盯著我瞧,很煩人啊!」

    他根本不想當什麼白面書生,只想當個有威嚴、有氣勢、人見人畏的惡霸老闆。

    華緹一愣,還以為他要和她商量什麼大事,沒想到竟是為了這件事,她不禁輕笑出聲。

    「妳別笑啊!我可是很認真的跟妳商量耶!」他連忙道。

    「可以,當然可以,我嫁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鬍子,你若想留落腮鬍,好多些氣勢,那就留吧。」華緹傾身向前,主動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神情嬌羞,「相公,現在我們可以來談別的事了嗎?」她的暗示,他該懂得。

    厲寰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開來,「好,當然好,咱們就來談正經事。」

    他長臂一伸,便將艷紅的床幔解下,遮去一室春光。

    ******

    數年後,華緹產下一女,厲寰一有空就抱著女兒前去巡視飯館、酒肆和賭坊,百般疼愛。

    雖說他又蓄起了落腮鬍,但是如今他臉上時常帶著笑,任誰見了也不會害怕,外地來的人還會覺得他十分親切呢!

    這日,天朗氣清,蕙風和暢。

    一對男女聽說厲寰與華緹剛從普陀寺上香回來,正在「無餓不坐」裡用膳,便特地前來,希望能見上一面。

    「兩位客倌,要吃點什麼?」夥計熱絡的向前招呼。

    那名男子笑著問道:「請問厲爺與厲夫人在嗎?」

    「他們正在樓上的廂房裡用膳,兩位是……」

    「實不相瞞,多年前他們借了咱們夫妻一筆銀兩,咱們今日是特地前來將銀兩還給他們的。」

    「這樣啊,請隨我來。」夥計立即領著他們上樓,來到一間廂房前,「厲爺,夫人,有人要見你們。」

    「哎喲喂呀,我的姑奶奶,妳別再扯我的鬍子了,會痛啊!」厲寰的嗓音自門裡傳出來。

    「咯咯……」接著是小女娃可愛的笑聲。

    夥計只得再次敲門,「厲爺,夫人,有人要見你們。」

    「啊,有人來了,快,快把她抱走,別讓人見著我這摸樣。」厲寰的嗓音聽來有些慌張。

    站於門外的三人面面相覷,最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就算沒有親眼瞧見,但腦海裡仍然可以想像得出廂房裡頭有趣的情景。

    下一瞬間,厲寰忽然打開房門,怒目瞪向站於外頭的人,「剛才是誰在偷笑?」他的耳力向來極好,方才傳來的竊笑聲,他全都聽見了。

    夥計連忙道:「厲爺。這兩位有事找您。我還有活兒要忙,先下樓去了。」語畢,他一溜煙便奔下樓。

    「該死的臭小子,溜得倒挺快的。」厲寰瞪了夥計的背影一眼,這才轉過頭看著仍站在原地的兩人。咦,他們兩個好生面熟啊。

    「瞧你這模樣,該不會忘了我吧?」潘晉笑著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你不正是潘晉?」接著厲寰轉頭往他身旁看去,「這不是綺香嗎?當年你們倆可把我給害慘了。」

    「抱歉。」綺香滿臉歉意。

    「噯,沒什麼好道歉的,過去的事就算了。」厲寰連忙轉身喊道:「娘子,潘晉和綺香來了。」

    抱著女兒的華緹聞言,立即站起身朝廂房門口走來,「哎呀,真是你們,好久不見了,這些年來過得如何?」

    「托你們的輻,我娶了綺香,在外地做生意也十分順利,之前我爹所欠的債已經還清,今兒個是特地前來還你當初借我們的銀兩。」潘晉自懷中取出一迭銀票,遞給厲寰。

    厲寰伸手接過,連看也沒多看一眼,便隨手放入懷中,「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進來一起用膳。」

    潘晉與綺香一愣,「這樣好嗎?」

    華緹同樣愣住了,沒想到厲寰竟會開口邀約,她還以為他一直很討厭潘晉的。

    「為什麼不好?大夥兒多年不見,應該有不少話要聊,快進來坐下吧。」厲寰側過身,讓他倆入內就座。

    華緹笑盈盈地瞅向他,柔聲說道:「相公,我真以你為榮。」眼底有著對他的無限愛意。

    「呃,少說廢話了,快坐下用膳。」厲寰撇開臉,伸手撫著下顎的落腮鬍,掩飾羞窘。

    華緹笑著與他一同入座,一手抱著女兒,另一手在桌面下輕握住他厚實溫暖的大手。

    厲寰雖故作若無其事,但嘴角的淺笑已透露出他內心的喜悅。

    兩人十指緊扣,不分彼此。

    雖然從不曾說出口,但厲寰和華緹心底有著共同的心願——希望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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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本小說裡的女主角,就是《寧願相思》裡慕邵原本欲娶的那名女子的妹妹,是我在寫《寧願相思》時已經構思好的人物。

    只是,這本書的男主角倒是換了身份,我原本是想讓他當個男娼——是的,妳沒看錯,就是男娼,但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所以換成了一個認為自己是惡霸的男主角,不過,我還挺喜歡他這樣的個性。

    至於男配角的部分,寫完這本小說後,我突然想到自己在《寧為卿狂》裡也寫到一個覬覦女主角家產的男配角,只是這兩個人的個性截然不同,這本書中的男配角稍微沒有那麼惹人厭,所以我給了他一個不錯的結局。

    我在寫作時,總會不禁想到一件事,為什麼人們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呢?

    有人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有人喜歡在他人背後說閒話,三姑六婆更是從古時候就存在著,不然怎會有這個稱呼出現?

    所以我覺得,說來人類真是有些可悲啊,不管經過多久,不管古代還是現代,都會有這種類型的人存在。當然啦,這世上不全然都是壞人,也是有熱心又富有正義感的好人,而這樣的人就是我們該選擇的朋友啦!

    「今朝」這個系列,我預計寫四本,所以下一本就是系列最後一本了,敬請大家期待,並多多支持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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