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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曲

    到英國已經一個星期多了。在這段時間,席君越奶媽的狀況比他們剛到英國時好得多,連飲食方面,也似乎比較有胃口了。

    就以一個癌癥末期病患而言,看過她的醫生都嘖嘖稱奇。甚至連當初斷定她只剩三個月不到壽命的主治醫生都說,如果再照這種情況下去,也許多活個幾年都有可能。

    也許是奶媽病情好轉,也或許是和花宛之間的感情發展迅速,兩人正處于熱戀期。這幾天,席君越的心情顯得輕松自在了不少。

    這天席君越一早就上班去了,他叫司機把一部車子開到洋房這邊,方便花宛出門使用。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她對一些常逛的街道有了一定的熟悉程度。而且她覺得老是麻煩司機載她出門,好像也挺不方便的,還是由自己來開車,對熟悉一個環境較有效率。

    約莫十點左右,席君越打算約她中午一起用餐,可她的手機又打不通了。他正打算把此事擱著,先往會議室開會時,在通廊他看到了司機。

    看到司機的他怔了一下。「比爾,你不是該要把車子送去給花小姐嗎?」他昨天告訴他的,若八點左右自別墅出發,在這個時間也才快到了而已,怎麼他現在就出現在這里了?

    「車子是改由Steven送去給花小姐的。因為昨晚我到醫院探病,後來就沒回別墅。我想,若我從市區回別墅再將車子開去給花小姐,那可能無法在您要的時間送達。于是我打電話給我的大兒子要他將車開過來,電話是Steven接的,他大方的說他願意代勞。」司機感激的說︰「一大早要他送車到市區,還更是謝謝他。」

    「車是Steven送過來的?」

    「是啊。」怎麼少爺的臉色變得那麼難看?「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听到車于是Steven送去給花宛的,一股不祥的預兆令席君趕不由分說就丟下司機,匆忙的往電梯方向走……

    看著席君越行色匆匆的背影,司機搔了搔頭,自言自語的說︰「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少爺的臉色忽然變得那麼難看?」

    席君越上了自己的車之後,仍持續的撥著花宛的電話號碼,期待能接通……

    Steven送車去給花宛?這情況不知道為什麼會令他把五年前,蘇君薇和楚子倫發生車禍的事聯想在一塊!

    其實那場車禍並不是人為的疏失,而是一場蓄意謀殺!

    車子的煞車線被人剪斷了,整齊平整的斷痕擺明了事情的不單純!車禍起因調查之所以以「煞車不靈」將肇事之因籠統結束,而沒有深入追查,那是因為事情被他壓住了。

    而壓住不讓人深入追查,並不是因為他想袒護凶手,而是因為……君薇臨死前的請求!

    原來剪斷煞車線、破壞煞車系統的人正是Steven,她的孿生弟弟。

    在車子出事的前一晚,她曾看到Steven鬼鬼祟祟的打開車前蓋不知道在做什麼,原本她以為他前幾天听她說車油要換了,因此在修車廠呆過的他正為她換車油呢!一直到車禍發生的那一刻她才驚覺,事情並不單純吶!

    她自己的孿生弟弟竟然想要她的命!

    臨死前知道這件事雖然讓她傷心,可Steven畢竟是她的親弟弟,她若死了就只剩他能照顧母親了。

    因此在她臨死前對席君越的請求,就只有要他放過Steven。她知道,若是警方著手辦理車禍的原因,不可能不發覺Steven粗糙的作案手法。

    知道了車禍的原因,席君越雖然既驚訝又悲憤,可礙于是蘇君薇最後的請求,即使他再不願願意,再怎麼違背心意,他還是答應了。

    為了證實蘇君薇所說的話,席君趕回到家中後,立即調出前一天晚上安置在車庫內的監視器錄影帶,果然看到Steven拿著利剪剪斷煞車線的畫面!

    回想當年的事情,席君趕知道Steven是個偏激且心狠手辣的人。真正辜負他一片真心的人是楚子倫。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即使他想報復也該鎖定對象。可他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

    認真想起來,其實Steven是個只愛自己的自私家伙,這世上他真正愛的就只有他自己。因此即使他殺了辜負他的愛人和最疼他的姐姐,在事後也不見他露出後悔和慚愧的表情,更甭說他有一絲一毫的悔意了。

    當年他可以為了楚子倫連自己的姐姐都殺,如今他若因為為他而要了花宛的命,那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前天他前去別墅探望奶媽時,就曾說他回國後就會把花宛訂下來,明年春天舉行婚禮。當他宣布這件事情後,Steven就臉色極差的迅速離去。

    也許……也許Steven替司機送車去花宛真的是出自好意,可他卻無法不把這件事和五年前的事聯想在一塊!

    上天!求求你……保佑花宛要平安無事才好!席君越一面在心中祈禱,手上拔手機的動作卻沒有停過。

    在一陣努力之後仍沒和花宛聯絡上,倒是有通電話拔了進來。

    「喂,這里是xx醫院,請問您是花宛小姐的家屬嗎?」

    醫院?席君超整個人怔住了,有幾秒鐘的時間腦袋幾乎一片空白。「是……我是。」

    「花小姐目前人在醫院里,她發生了車禍,可否請您過來一趟……」

    他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丁嗎?

    席君越結束對話之後,心里慌亂得手足無措,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顫抖不已。五年前的可怕回憶又上了心頭。他記得……一直都記得當他接到通知,前往醫院去看楚子倫和湯君薇的心情。

    那時的他除了震驚之外還是震驚。可現在的他去是震驚、害怕.甚至還有前所未有的無助感……多種情緒交雜在一塊,他真的覺得自己慌了!

    他第一次發覺到花宛在他心中竟是如此重要!第一次發覺若失去她,他會多麼的痛不欲生!第一次發覺……他愛這個女人吶!不只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淺淺的,才剛滋生的愛而巳,而是一種可以為其生、為其死,生死相許的深操情!

    若她有令三長兩短,他……他真的會瘋了!

    「不,不行!我必須冷靜,花宛現在受傷在醫院里,她已經夠害怕無助的了,現在的我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連我都如此慌亂,如何可以?」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強迫自己得冷靜下來……

    一定要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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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君越到了醫院之後,正要前往櫃台詢問處時,就看一道熟悉身影由急診室被推了出來……

    花宛?席君趕定眼一瞧。「花宛!」

    因為腳傷而坐在輪椅上的花宛匆匆的回過頭。

    「越。」看到他她笑得有些靦腆,用國語低聲的抱怨,「都跟醫護人員說沒事了,他們還是打給你了。」

    老天!看到她還能笑臉迎人的樣子,席君越心上大石這才落了地。「都坐在輪椅上了,還說沒事!」方才听說她出車禍,他心髒差些停了!

    「沒事,只是腳有些受傷,其他的都只是小擦傷而已。」

    席君趕懷疑的看一看她.改用英文詢問護士。護士則詳細的說明了她的情況,然後笑著說︰「沒事的,她只是一些小傷,休息個幾天就能痊愈了。」

    「需要住院嗎?」席君越仍不放心的問。

    「不需要的,先生,你太緊張了。」

    護土小姐有些噯昧的笑容令花宛臉紅了起來,抱怨的說︰「就跟你說沒事了。」即使已經是公開的情侶,她對一些事仍是有些不自在。

    之後,席君趕推著花宛到大廳要辦一些手續時,他忽然開口,「對了,方才心里一急倒忘了問你,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煞車不靈。」花宛吐了吐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的運氣可真是不‘錯’!人家Steven從別墅沿途車過來就沒事,沒想到車子一到我手中就出了問題。還虧他告訴我,車子的性能很棒,不拿來飆飆太可惜了!」

    席君趕的臉色沉了下來。「他這樣告訴你?」

    她沒發覺他臉色不對勁,接著說︰「是啊。想來Steven這人似乎也沒我之前想像得那麼壞。為了讓我得以開開快車,他還幫我打開車蓋的檢查了一番哩。」說到這個。「他告訴我,他以前可是專門修車的喲。」

    席君越緊抿著唇不搭話。他幾乎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花宛今天會發生車禍絕對和Steven有關!

    那部車在Steven開時會沒事,而花宛一開就出問題,只怕是他後來在幫她打開車蓋檢查時動了手腳了!

    這家伙真是越來越大膽!

    「呼!雖說我這陣子有些帶衰,其實好像也有那麼一些小幸運啦!若不是因為路況不熟又加上對那部車也不熟,也許我還真的會飄飆看!」她這人連開個被勝藍笑說會隨時解體的爛車都能飆車了,更何況是名跑車,一抬頭看到席君越攏近的眉宇和陰沉的臉色,花宛嚇了一跳。「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高興。」

    「沒事……」約莫同時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喂,席君越。」

    對方和他講的事似乎很嚴肅,只見席君越一直沉默,靜靜的听著對方說話。

    幣上電話前,他才開口,「我明白了,事情……暫且不報警。」

    「發生了什麼事嗎?」席君趕的樣子令她有些不安。

    「沒事。」他拍拍她表情擔憂的臉。「是司機從修車廠打來的電話。」

    「喔。」難怪他的臉色那麼臭。听說他向來愛車成痴,惟一的嗜好就是玩車。因此他收集了不少名車,而被她開去撞護欄的就是其中一部。

    一部數百萬的名車就讓她開去當廢鐵撞,也難怪他會那麼不高興了!

    咦?他臉色那麼沉重,且司機又從修車廠特地打電話給他,不會那部車已經「傷重不治」了吧?名車都是那麼嬌貴的嗎?

    嘆……這個時候她該怎麼辦!道歉!才不!她和車子,她該比較重要吧?這個時候她應該一臉都不在乎的樣子才是。

    「你在這里待一下,我去辦一下手續馬上好。」席君越匆匆的前往櫃台繳費拿藥單。

    花宛發生車禍的事果然和Steven脫不了關系!方才司機打電話來,說修車廠的人在檢查車子煞車失靈的原因發現,煞車線早被人用利剪剪斷了!修車廠的人和司機算是不錯的朋友,因此當他發現這奇怪的現象才會打電話通知他。

    又是一樣的手法!Steven……你真令人發指!

    看來,他得找上他好好的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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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even叩了門之後,直接推門進席君越的書房。

    書房里的席君越背對著他站在一面大落地窗前。

    Steven大方的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難得你會主動找我,想必是你的心上人腳已經可以走動了,因此你心上的大石落了地吧?」

    「她可以活動自如了,你覺得很可惜?」席君越轉過身看他。

    逆光下看他的模樣,Steven覺得他的表情陰沉難測,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拍。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像她今天會受傷和我有什麼相干似的。」他心虛的忙低垂下頭,佯裝著扣袖子上的扣子,不敢和席君趕四目相對。

    「難道不是嗎?」

    席君越質疑的語氣更令他心虛,虛張聲勢的生氣像是刻意在掩飾什麼。「你今天吃錯藥了嗎?隨便栽贓,真叫人生氣。」他急急的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席君越將他推回原位子,雙目盯鎖住他。「花宛開的車是你送去給她的,而她車子的煞車線給人切斷了,你從別墅開到市區給她,不可能沿途沒踩過任何一次煞車而沒出事。」Steven喜好開快車的習慣他早知道。「而她一換手就出事,我想這個關鍵就在于你曾‘好心’的替她打開車蓋作檢查吧?在一個不懂車的人面前佯裝著修車,而實際上進行破壞之實並不是件難事。」

    「你太有想象力了!」

    還是不承認?「是嗎?既然我是憑想象冤枉了你,亂定你的罪,那麼也許我該把這件不單純的車禍事件交由警方去調查才是。這樣也許才對稱公正些!」

    「……」Steven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

    席君越的眼楮一刻也沒離開他身上。「其實知道花宛出事的原因時,我就猜到是你做的。因為……早在五年前你就有前科了。」不容他狡辯的說明,「你對付花宛的方法,早在五年前就用在君薇和我哥身上了,是不是?」

    「你……」他的唇在抖,他想否認,可終是說不出口。

    「這件事不只我知道,君薇也知道!」

    「她……」Steven覺得自己好像狠狠的被打了一拳。「她知道?」他頭皮一陣發麻。

    于是席君趕把蘇君薇死前告訴他的話重述了一遍。

    「……即使在死前她知道是自己親生弟弟的要了自己的命,她還是拼命的請求我放過你。因為她走後,奶媽就剩你一個孩子了,她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Steven听完了席君越的話,眼眶忽然熱了起來,淚水一滴滴的滑落,對于自己孿生的姐姐,他第一次感到抱歉,第一次覺得自己那樣罪無可赦!

    為什麼?為什麼在他對她做了那麼可惡的事之後,她仍肯原諒他?!為什麼……

    「Steven,我曾答應過君薇,對于當年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如果你敢再動花宛一根寒毛,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Steven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我想去自首。」

    「你去自首,奶媽怎麼辦?她病情好不容易好轉。」其實當初會答應君薇的請求,有一半也是因為奶媽的關系。Steven雖然做了很多事讓她傷心,可他是她在世上僅存的親人卻是事實。「如果讓她知道殺了自己女兒的竟然是她的兒子,你覺得她承受得住嗎?」這是件人倫悲劇啊!

    「那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Steven忽地情緒失控的哭了起來。

    「打起精神,好好的照顧奶媽,盡盡為人子的孝道,陪她走完往後的日子。這不只是為你,也是替君薇了了未完成的事。」他拍拍他的肩,給了他手帕。

    「奶媽雖然待我如同親生兒子一般,可是我畢竟不是她親生的,永遠無法取代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未來的日子,她老人家最需要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可是我……我罪孽深重,我竟然連自己的姐姐都……」他泣不成聲。

    「那就去彌補吧!你代替君薇做的,我想她會知道,也將會覺得很欣慰的。」

    Steven又發泄了一陣子,在出去之前,他說︰「往後我……會努力的去彌補我之前的錯誤的,我會陪我媽走完她的往後日子,然後再去自首。」猶豫了一下,他不好意思的說︰「還有……請代我向花宛小姐致歉,我對她做了過分的事。」

    「我會的。」

    「你……很愛她吧?」

    席君越笑著點頭。

    「我……誠心的祝福你們。」欠了一下身,他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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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君越在一座合葬的墓前放下了一把百合。在他們來之前,似乎也有人早他們一步來了。因為墓前的那束花仍是新鮮的。

    這里是……

    花宛仔細看著墓碑上的名字……蘇君薇和楚子倫?這里是他們的長眠地?那麼那束花,她隱約猜到是誰送采的了。她猜到了,席君越也該猜得到。

    是剛開始,可她和席君越都感受得到Steven的改變,相信蘇君薇知道,一定會很欣慰吧?

    抬起頭看著席君趕,他的跟神有著淡談的哀傷。「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里?」在這種安靜的墓園,席君越的說話語調仿佛有種起誓般的慎重感。

    花宛微微的一笑。「大概知道。想把我介紹給蘇小姐嗎?」

    嘆了口氣,他仰首看向天上的悠然白雲。「可是我……在此刻為什麼會充滿愧疚感呢?」復雜的心情令一向理智的他一時也理不清楚。

    「帶我到這里,感覺愧對蘇小姐?」原本愉悅的心情變得有些苦澀。不禁暗想,難道……他仍忘不了她嗎?她並不是在和一個已經去的人吃醋,而是擔心席君越。他一直這樣下去,心理狀態並不是很健康的。

    「你就在我身邊……在我面對她時,真的很愧疚!而我愧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和你交往,所以對她感覺愧疚。而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竟然想起她和我哥交往,決定和我分手時說的話。

    「她說,我並不是真的愛她,只是厘不清青梅竹馬的情誼和愛情的不同罷了。之所以和她走在一塊,那只是一種習慣,一種從小就相依為命的依賴。她還說她如果沒遇上我哥,也許想法也會和我一樣,以為她是愛我的,可遇大到他之後,才知道真正的愛情該是更激烈、更熱情、更獨佔的!那種情感是狂熱到可以為其生、為其死,甚至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

    那時候因為被背叛而怒火高張的他當然听不進這些話。

    「你對她難道不是這樣嗎?」情人的愛之所以撼動人心,正因為它是狂烈火熱的。

    席君越搖了下頭。「老實說,當初她說的那番話,我以為她是故意針對我嘲諷的。因為我給的情感只是像家人一樣,我甚至懷疑她口中的真愛——只是夸大不實的感情!」

    他自嘲的笑了笑。「也許是因為性子的關系,我一直覺得談戀愛也應該是可以談得理性的,直到……我遇到了你。」

    被他深邃的眼眸瞅著看,花宛羞紅了臉。

    「我?我又怎麼了?認識我之後,你還不是照吃照喝照睡,倒是我為了能讓你心中有我,卯足了心神哩!」想起來就挺不甘心的!沒想到她花花女也有這麼一天!

    「我只是較會壓抑心情,不像你全把心情表現在臉上罷了!」

    「是啊!你天生就是紳士嘛,哪像我打出娘胎就是個歇斯底里的潑婦!怎麼樣?我就是潑婦!很不幸喔,你這個紳土就是不小心喜歡上潑婦了!」

    這姑娘還真像瞬間沸騰的熱水器,說著說著就發起狂了。

    潑婦?她形容得真夠貼切!席君越笑了出來,心折又沒轍的將她擁進懷里。

    「我的性子其實是很烈的,只是我沒說出來罷了。記不記得你喝醉了酒和羅詔在飯店住了一晚的事?」

    「那件事你還生氣?就跟你說我和他沒什麼了。」

    「現在不生氣了,不過那一晚我妒恨得徹夜未眠,巴不得殺了那家伙泄恨!那時候除了嫉妒之外,對你我忽然有了極度的不安!我害怕你就此投入那家伙的懷抱。因為不安,所以你隔天早上回來時,我才會抱了你。那個時候好像只有那樣才能稍稍的減除掉我的不安。」

    「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男人有時是死愛面子的。」接著她,他看著蘇君薇的墓碑。「也許正因為死要面子,我到今天才能明白當年君薇說的話,今天愧于面對她,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也許吧……真如君薇所說,他對她的情只是青梅竹馬的感覺,在楚子倫的事情發生後,他之所以會生氣,那僅僅也只是自尊受創,而非真愛。

    女人的心思也許在情感上是比男人敏銳多了。

    「在感覺到對她的愧疚伺時,你是不是也發覺了……你的真愛是我啊?」她笑得賊兮兮的。女人吶,有時候是挺無聊的,對于一些早知道的事情就是老要人家一再重復,怕是擔心對方會忘了似的。

    「你喲!女孩子臉皮那麼厚!」他忍俊不住的笑開了。

    花宛不死心的問︰「是不是嘛?你還沒回答耶!」

    「是。」他深情的看著她,用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就只愛你一個。」

    花宛偷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大膽的抱住席君越。「我也愛你呀,我的金雞蛋!」

    「你說什麼?」

    「沒什麼,真命天子。」

    炳哈哈……終于要把自己銷出去了耶!

    在擁抱著席君越陶醉之余,她還想著︰五百萬保住了,真命天子找到了,委托人的錢也賺到了!呵呵呵……真是太順了!

    小勝藍,接下來剩你嘍!你不會早準備好五百萬,打算貢獻給我和曉棠當結婚禮金了吧?

    呵呵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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