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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鬼之戰—正邪不分的恐怖……

◎二十六歲的某天夜裡,我正要入睡時(照例老婆又賭通宵了),突然發現我身旁躺了一個跟我相同容貌的人。我很驚訝,伸手去搖、想叫醒他,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卻覺得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跟死人一樣…心裡正納悶時,忽然(整個房間變白茫茫地有如在煙霧之中)旁邊又出現一位『鬼魂』—祂說祂是「正統黃種族人的靈界祖先」,生前的姓名是鍾馗;

祂告訴我,床上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是我(張國松)的軀體,而我是「頭顱內的智慧靈根者出竅」,軀體如同死人,才會叫不醒。

原來我沒死啊!心裡的困惑解除了,我才放心問祂這種情形的原委;這位『鍾馗先生』還指引我,教我如何把「智慧靈根者」引入軀體、回到頭顱後腦處(就是把出竅的靈魂體,用念力集中氣流從鼻孔鑽入頭顱內);並且又指點我,如何使自己的軀體能清淨地保持氣流靜態平穩而出禪。

所謂「出禪」就是「靈魂出竅」—即靈魂根脫離後腦處;民間人類若是真的靈魂出竅,絕對是死亡的狀態。為何我靈魂出竅卻沒有死呢?這是因為我是〔陰府〕特意安排執行書冊任務的『出禪者』,而我是全世界惟一的一個「能活著、靈魂出竅」的人。(不過、說真的,出竅後的頭痛比死還可怕!)

如今、依我親身經歷「靈魂出竅」的過程及觀遇「陰陽靈異的事物」,靈魂(包括鬼、及靈界的執行者)是離地約三寸高的漂浮行動,絕對不會騰空飛翔;所以民間許多宣稱也會靈魂出竅的人,還繪聲繪影形容自己可以飛到別處—其實只是「胸口的磁流魂體出游」,屬於作夢的情形。

讀者可以由此判斷民間宣稱「靈魂出竅」者的真偽,以免誤入騙局、被騙財又傷身(跟陰界倒流者被吸取磁流必會生病)。

不過、當時我驚醒起來時,頭冒冷汗、臉色蒼白、還流鼻血…整個人像快斷氣似的想嘔吐、頭暈腦脹,尤其後腦處像裂開似的劇痛,我心想自己是不是要中風了?身體怎麼這麼不舒服?撐到天亮,我也沒辦法去工作;頭痛到要命,跑去看醫生、吃很多止痛藥都沒有效;我以為是感冒了,足足在家裡休息了快兩個禮拜才痊癒。

過了一陣子,某天我在睡覺時,突然又看見那位自稱「鍾馗」的鬼魂,祂一出現我就自然『靈魂出竅』,祂就帶領我到民間各陰森處去遊歷,並且解釋給我聽,我目前所見的情形,尤其一再告訴我,我是有特殊任務要執行的…

醒來以後,又像上回一樣恐怖的身體不適、頭也痛到又不能去工作;我以為我是作夢、還是被陰鬼纏身了?就跑去廟裡請師父作法驅邪,結果廟裡的師父說我被鬼纏身、卡到陰了,除了拜拜之外,還有額外的祭改超渡,花一筆不少的處理費;本來以為會改善頭痛的問題,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之後、睡夢中又看到鍾馗來找我,祂一來我又很自然就會『靈魂出竅』;祂一再解釋我目前所遭遇的情形給我聽,說我往後是要執行『傳達陰府公諸世人真相的書冊任務』,教我要把祂帶我所見之事寫出來印書發行;

還警告我不要再去宮壇寺廟跟陰鬼倒流之事—當時、我一點也聽不進去!罵祂:「寫你媽的頭啦,你不要再找我,你才是鬼咧!我明天還要工作…」而且、每次祂來找我後,我的頭就痛到不能工作,真得造成我很大的困擾。

所以,隔天祂又出現時,我就不客氣地問祂:「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一直來煩我?」自從接觸祂之後,學了「靈魂出竅」(出禪),害我頭痛、生活大亂,看到祂來我就火大。

鍾馗說:「我是中國古代的人、姓名為『鍾馗』;因為生前工作修考良好,所以死後的靈魂才能到靈界,任職『風雲道者』,負責管理人類。」

我很疑惑祂說的東西,又問祂:「『風雲道者』?這到底又是什麼神啊?你不是人家說抓鬼的神嗎?」

鍾馗苦笑著說:「『風雲道者』的來歷,是人類生前有付出「士、農、工、商」的責任,努力工作、品德良好的人—死後靈魂就能進入〔陰府〕審判,分發任職風雲靈界的職位,我不是抓鬼的神,世界上沒有『神』這種職稱,廟裡拜的神明都是陰界邪靈編的名號……」

鍾馗告訴我,祂為了等待我的投胎出生、要負責指引我執行任務,已經在台灣地帶任職三百多年。祂拜託我「執行書冊」任務時,順便幫祂澄清民間人類對祂的誤解:人類把祂污名神佛化,民間的傳說根本是戲劇故事亂編的;

祂不是吃鬼、更不是民間杜撰的各種鍾馗故事所寫的身份—這都是民間人類用曾經生前有此人的名號,把死後的名號神佛化,還拱成神像尊體來信仰(包括觀世音、達摩等都是同樣的情形)—祂解釋給我聽,以祂自己為例,鍾馗只是一個死後到風雲界任職『風雲道者』的人,祂們在風雲界有工作職責、也有嚴格的靈界法規在規範,一不小心觸犯界規就得去投胎人類重修,所以祂也是戰戰兢兢在執行工作,祂們不是民間所謂的神佛菩薩,那種有「神力、法力」的神明,根本是不存在的。

祂說:「宇宙萬物的主宰單位就是〔陰府〕,萬物的運作執行是有人類肉眼看不見的『渡畜牲者、風雲道者、太陽星君…等』執行者在操作,但是這些都是人類死後的靈魂去任職的。」

祂說以我目前可以自由『靈魂出竅』,我和祂交談時,是『靈魂根』在談吐,天地萬物就是這個『靈魂根』在循環修考;而我是〔陰府的執行元老〕,投胎到台灣就是為了要把〔天地五界〕運作的真相寫出來給民間得知,以免人類都被宗教誤導了。

祂又警告我:「千萬別再去宮壇寺廟祭改,那是跟陰界倒流,廟裡的各種神像尊體,都是陰界的邪靈者(觸犯靈界法規的逃犯)所躲藏的地方;靈魂人人只有一個,修考好的都去靈界任職了,誰會待在那些廟或神像裡給人拜?只有邪靈類根者而已…」說真的,祂講得「落落長」、我聽得「灰煞煞」,尤其祂一直強調要我「寫出真相、印書推廣」,我根本沒讀小學,嚴格來講根本不識幾個字(只認得跟工作有關的字),怎麼寫書?比登天還難!

所以我一直趕祂走,叫祂別再來煩我,每次祂來過,我的頭就快痛死了…最後,鍾馗很無奈地說,等我子女成年時再來找我好了。

從這次以後,我就很久都沒再見到鍾馗的出現。

◎經常頭痛到不能去工作,我也警惕到自己不可能做一輩子的油漆工。我開始研究新的謀生技能…我對繪畫一直是有天份,也經常油漆彩繪電影看板、廣告壁畫,但是我想把繪畫的材質改變,做出可以永久保存又更有價值的作品;

所以我運用從前學過的水泥建材、木工及油漆的專業技術,開始嘗試創作一些雕畫作品;只要是沒上工的日子,我就在家裡研究如何做出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藝術創作—這是我從小到大做生意的經歷而領悟出的竅門:「利潤要高的生意,商品一定要有獨一性」,以前我賣的任何東西,若是開始有人模仿我的模式,競爭下利潤漸薄,我就會另謀生計,絕不去做幾乎沒利潤的流血競爭。

這段學會『靈魂出竅』的時期,經常在睡夢中接觸到一些靈異之物,不過並不是以前我遇碰的那些鬼魂(感受差別很大);以前不管是鍾馗或啟示我改行的那些鬼魂(渡畜牲者),來接觸我時,氣體都很溫和,我並不會感覺不舒服;

但是這陣子所遇碰的鬼魂,卻是讓我全身不能動彈,胸口悶到像要斷氣、無法呼吸,而且氣體很冰冷,祂們來時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我經常在睡夢中被這些感受驚醒,也分不清是夢、還是真?當時我確實還不清楚「陰陽靈界」是什麼?也可說被鬼糾纏不清的困擾著;所以在工作時有一些老前輩,聽說我的困擾,就帶我去找很多「據說很厲害」的寺廟宮壇的大師,替我化解、收驚。

眾多大師說法不一,有的說我沖煞到陰鬼、有的說祖先風水出了問題、業障啦、卡陰啦、冤親債主啦、無頭鬼纏身啦、前世因果報…等—結論都是要我趕快祭改作法超渡,否則性命不保之類的話…當然、我花了很多錢在這些人家介紹說「有靈、有用」的道法人身上—但是、通通沒用!

三不五時,在夜裡就遇碰這些令人不舒服的鬼魂;其實我從小到大常接觸到這種靈異的事物,但從來不會讓我這麼困擾;

我小的時候在廟裡混,早就知道廟公那種「祭改車關」的騙人伎倆—如今、遇碰這種陰物糾纏的困擾,仍然不由自主地求助於寺廟宮壇,似乎是病急亂投醫(實際上是『請鬼拿藥單』,鍾馗給我的忠告我完全不信),越求越慘,被糾纏的情況每去愈烈—我聽信許多人的建議,求助很多廟,如松山的慈×宮、松江路的行×宮、艋舺的龍×寺、大龍峒的保×宮、淡水的福×宮、祖師×廟…幾乎台北縣市每家大廟都求透透了;

但是我發現一件怪事,就是在這些廟裡,我都可以看到神像附近有很多像小孩子的鬼類出沒(因為別人都看不見所以我知道祂們是鬼類),倒是從來沒見過長得像「菩薩、佛祖、媽祖、關公」等神像的神在廟裡面!

尤其、到了晚上來接觸糾纏讓我身體很不舒服的鬼,通通都是白天我在廟裡看到的那些鬼類!這一點,確實當時讓我很疑惑(卻沒有想到鍾馗跟我警告過:「別再去宮壇寺廟祭改,那是跟陰界倒流…」的意思就是指這種情形)…

疑惑歸疑惑,我還是很鐵齒地想花錢消災,就算沒效也寧可信其有,反正我有錢花得起,只要能把我這種晚上被纏睡不好的問題解決掉,管他是求鬼還求神都無所謂!

(我沒想到,這就是鍾馗所說的「跟陰界倒流」,接下來我的人生因此發生一連串的挫折慘事…)

◎說起我標到淡水往白沙灣附近的一處油漆工程。有一天收工下班時,天色已暗了,還下著毛毛雨,我騎了一台重型機車,後座載一位工人,名叫阿生;因為下著雨,所以我騎得很慢,大約四十至五十而已…

騎到「淡水第一公墓」前時,忽然我看見前方公墓方向的暗處,滾出一大團像黑色雲霧的東西…我看得很清楚,那是滾動的氣體—直覺是陰鬼之類的不祥物,我趕緊把機車停在路邊,不想再往前走,然而、怪事還是發生了…

一剎那間,忽然對向車道上一輛慢行的計程車,就從對面、超出車道分隔線,很慢地漂浮而來—當時我親眼看著計程車是輕輕漂浮過車道、來觸碰我的機車!心裡正遲疑幾秒在想:「要跳車嗎?」我就被撞了!

而且整個人彈飛到對向車道旁的樹上、還被卡住了!我低頭看見那一大坨的黑灰氣體團,祂就如很多蚊蟲聚集成團地滾動著,正在拉我的右腳,似乎想拉斷我的腿…在拉斷的一剎那,我就從樹上摔到地面、斷裂的右腿骨就穿刺皮肉而出,血肉模糊中看得見骨頭…我回頭看對面車道的阿生,他並沒有被車撞到,卻躺在地上、失去知覺!

整個過程我都意識清醒,救護車把我們送到淡水馬偕醫院急救;阿生昏迷了兩天,一醒來就嚷著要找回他的餅乾、在醫院裡橫衝直撞地跑,連醫生和病人家屬都來幫忙抓、也抓不住他,力氣奇大無比;我看見他的胸口,有一團黑灰氣體團卡著,知道是那種陰類鬼物;

我想起鍾馗教導我處理陰物卡身的作法,便叫大家把阿生拉在我旁邊,我用手掌從他背部大力運氣,把陰類的氣體推散!

當場阿生就從口中吐出白沫(這種吐出之物,是有陰毒性質)。之後、阿生也毫髮無傷地出院了。
而我的右腿卻情況不太好,整隻腳都變黑了,醫生說必須截肢才能保住膝蓋;還拿了同意書給我簽,
我當然是不同意(否則現在就是少一截腿了),住院一個星期後、傷口結了疤,我就辦理自願出院、回家自己治療。

(出院後,我去找阿生,想交代他油漆工程收尾的事,沒想到他家人告訴我,阿生在幾天前過世了!他年紀輕輕、身體強壯、也沒生病卻自然死亡—我也知道原因,但不便多講。)

肇事的計程車司機很內疚,住院期間天天都來探望我,一直向我道歉、為這突如其來莫名所闖的車禍,也嚇得流淚心慌…他解釋著自己經濟狀況很不好,我也明白這場車禍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所以只有讓他付部分的醫藥費而已。

在家休養的這段期間,鍾馗再度現身找我,教我用以前雲林習武時、老師傅所用的那招治療斷腿,並且說骨頭癒合後,一定要忍痛用傷腿去踢牆(復健),讓氣通暢,以後右腿才能恢復敏捷。祂也點醒我,目前遭遇的情況,都是我去宮壇寺廟求拜,跟陰界倒流、自找而來的—必定得承受,祂也無法插手,這是人類『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處事,靈界無法干涉。

◎我的右小腿是粉碎性骨折,雖然醫生有說要截肢才能保住膝蓋,但是我寧可依照老師傅的祕方、「死馬當活馬醫」—以前看那些練武的師兄骨折時都是這樣治,而且上次我修房子摔斷左手也是自己醫治的。這段在家休養的期間,我就趁機研究我的雕畫創作。

老婆每天早出晚歸,時而賭個三天兩夜,我實在拿她沒辦法;只要我一說她,她就一副無辜地說:「人家就是得了賭癌…」看她那張睡眠不足,憔悴得像鬼的臉,我也只有無奈地投降;雖然沒辦法去工作,但是郵局戶頭裡還有七十幾萬,所以我也專心在研究畫作,懶得理她。

後來、在這段休養的時期,又生了一個兒子。老婆驚人的賭性,連坐月子也關不住她,才乖乖在家十幾天,就開始「趴趴走」!把兒子帶去給她大姊照顧後,更是肆無忌憚地大開賭戒,連丈母娘也看不下去,罵她、唸她…她仍然是我行我素、無人能擋。

突然有一天,老婆跟我說戶頭沒錢了!我很訝異,難道七十幾萬不夠花嗎?她支支吾吾地說:「就之前欠人家的錢,都拿去還了…」我心知肚明是「還」到賭間了,生氣歸生氣,現實生活還是得面對,想到每月要付的房租、奶粉錢和保母費…

我硬撐也要去找工作做,我就拄著拐杖去找之前那些油漆工程的舊識包商;竟然、沒有人敢僱用我,他們都以為我是閒不下來,直接就要我休養等腿傷好了再做—沒有人相信我會缺錢…我真的是有苦難言啊!

經濟困難的情況下,我用「自願降半薪」的方式,終於在一個家具行找到漆家具的工作。有工作做總比在家坐困愁城好,這是我「渡時機」的面對現實,像我現在斷了一條腿,有誰會僱用只有一隻腳能用的工人呢?在家具行的薪水比起我之前的日薪,真的是少之又少,但是如果不做,可是連一毛錢的收入也沒有呀!

為了省錢,我要老婆把小孩接回來自己帶,可是她只肯把老大、老二帶回家,兒子繼續給她大姊帶。每天我拄著拐杖「一腳」剛出門、她後腳就帶著兩個小孩出去了,她聲稱是去娘家做家庭代工。其實、我下班回來一看家裡「唱空城」,我就自動去岳母家把兩個小孩接回來,果然是老婆把小孩丟在那,人早就跑到賭場去,賭到渾然忘我、甚至都是隔天早上才回來。

所以、我早上除了做早餐給大女兒吃,還要泡好牛奶等小女兒醒來喝,然後就是眼巴巴地等呵欠連天的老婆打完牌回家…有時我要出門工作了還等不到她回來,我也只好請假在家照顧小孩。

有一天,老媽竟然帶著兩罐奶粉、從板橋來看我。自從上回跟她決裂搬出來,我知道她很氣我,所以她來看我,我也很意外—她說板橋的房子要整修、裝潢,因為房子是我的,有些表格要我蓋章(我把印章交給她),她就把表格都蓋好章、然後叫我在一些地方簽名;

她又針對我自己斷著腳在家帶孩子、而媳婦卻跑去賭博,對我的縱容氣得大發雷霆;沒待多久,她就氣呼呼地回板橋去了。

我在家具行工作了兩個月,老闆也發現我的技術和專業是一流的。有一天下班時,就找我去喝酒聊聊;知道了我的情況,他主動把我的半薪調整回全薪、還把我前兩個月的薪水都補給我。不過、薪水還是不夠養家,以當時的情況確實是手頭很拮據。

我想,若是搬回板橋(我買的房子),可以省下房租的支出,所以我就找了一個星期天,自己回板橋一趟,想跟老媽商量、商量。到了板橋的家,我拄著拐杖還沒上樓,就遇到我四弟,他很不友善地質問我回來幹麼?

我說要搬回來住的事,他馬上說:「我們已經『拿石頭擋路』,你回來幹麼?」我上樓一看房屋根本沒有修繕的跡象,便心知有異…果然四弟說:「你不用想搬回來,這個房子是我的名字了,不是你的。」

我很氣,要老媽出來講清楚,老媽卻說:「這房子是你弟弟和妹妹買的。」我不敢相信老媽竟然這樣睜眼說瞎話,我問她:「這是我十二歲買的房子,你敢說是弟弟妹妹買的?那時弟弟妹妹還沒唸小學、拿什麼買房子?」

妹妹在一旁不發一語。四弟拿出權狀一直趕我離開、強調房子已經不是我的了—原來上回老媽帶兩罐奶粉來看我,是為了騙我蓋章把房子過戶給他們,當時我疏忽、沒看內容就簽名蓋章…的確、我被他們為利反目的無情所震驚;

以這樣的情況若要據理力爭,跟已經年邁的老媽打官司,我也於心不忍…被老媽這樣出賣,除了心痛也無可奈何—那就當作賠掉了吧!(曾經我買的一棟三層樓公寓,也是白白賣了去還被偷的八百多萬。)

拖著被兄弟無情反目的心情,我體會到在人生最低潮之際,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所有挫折都湊在一起來折磨我—不過、我是不可能被打倒的!天一亮,我仍舊是精神抖擻地去工作,即使是拄著拐杖也一樣—從小到大的經歷,我知道沉溺挫折的人(如我老爸),絕對不會有好的轉機,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再挫折我也拼了!

◎儘管家具行的老闆,很賞識我的油漆專業技術,把薪水調整回全薪,然而以那份薪水的微薄,要養家活口仍然很辛苦;我一直努力再開創新的賺錢門路、四處兼差,我還跟朋友一起去桃園刷油漆,時常站太久傷腿都腫得像「麵龜」一樣、紅紅鼓鼓的…但是我也是咬牙硬撐下去。

在腿傷的這段期間,我在睡夢中,陸續又出現「靈魂出竅」的情形—通常都是有「陰陽靈類事物」來接觸時,我就會很順暢出禪—有時是不祥之物,也就是邪靈者,祂們冰冷的氣體和鍾馗的溫和氣體是完全不同;

且總是一直遊說我把軀體分享給祂們借入行動,還說能幫我藉此特殊能力,在民間成為「通靈濟世」、「名利雙收」的大師,而且保證能大富大貴,只要我願意就能成為「神明」的代言人。每次來接觸的名號都不同,有的自稱是『地藏王菩薩、九天玄女、觀音菩薩、王母娘娘、三太子、濟公、媽祖、關公、土地公…』等多到數不清;

每次一大群來找我,名號報一堆,七嘴八舌叫我答應合作「行善救世」—我已經知道祂們的來歷,全都是鍾馗所告知我的「邪靈類根者」!所以我也很討厭祂們的糾纏,我警告祂們給我滾遠一點,可是還真的是煩不勝煩,總是擾亂我的睡眠!

當時、鍾馗再度出現來找我(鍾馗出現時除了氣體很溫和外,祂的靈體光芒是金黃色,不同於邪靈類根者的灰綠色光芒),祂一直提醒我:這是陰界「邪靈類根者」的一種騙局!如果我答應祂們,我這一生在民間曾經努力工作得到的成績果位,一切都會毀除掉。

又說我今世下凡投胎當人,是有特任職務責任之處,千萬不要答應那些邪靈者的誘惑,不管是如何濟世行善,都是相同的結果—軀體提供邪靈利用,禍延三代子孫,與陰界倒流,絕對害人害己。

鍾馗一番話的點醒,讓我決心不跟這些「邪靈類根者」交流。不過、這段時期內,我也被這些邪靈者在暗處攻擊,因為祂們知道我會出禪,又怕我把祂們的內幕全部翻出,讓人類知情,往後祂們可能很難再逗留天下民間的「宮壇廟宇、以及家家戶戶所拜的神像」,利用人類的軀體、玩弄人類,所以這些「邪靈類根者」不想讓我留在陽世民間生存。

所幸鍾馗時常出現,帶領我去遊考「靈界執行者」在執行人類的過程,及遊考「天地五界」、三度空間的陰間地府處,還教我如何對抗此類邪靈者的糾纏—從此我就成為陰陽兩界公職的「陽靈根者」,而且只要我遇碰到這些邪靈者,自然心靈就產生一股陰陽戰鬥的憤慨;而鍾馗也成為我每次出禪遊考,在靈界的好友。

話說回來,我只要有「出禪」,之後伴隨而來的頭痛仍然是很嚇人的困擾。無意間,我發現「喝酒」會減輕痛楚,於是只要有出禪的日子,我就酒不離手地麻醉自己…在別人眼裡,卻把我當成失志喪氣而酗酒,說我是「酒空」、「酒鬼」,其實這其中的內幕,我是一言難盡,乾脆我也不多解釋。當時、我為了我所創作的畫作,時常利用出禪去偷看別人的畫法、技術—偷學畫法、雕刻法,所以用酒來止痛的次數又更頻繁了。

◎為了賺錢,恰逢冬天,我想到以前賣「香肉鍋」的童年。於是去找我的一位朋友阿正,跟他商量合夥開店;他有地點、我有技術和能力,我們合作在他的菜園(承德路旁)、利用菜園的工寮,再搭起棚子就開起香肉店了。

我用一個白色塑膠大水缸倒過來,裡頭點了燈泡,紅漆寫在缸上、大大的「香肉」兩個字,掛在偏僻的菜園裡特別醒目!小時候王伯伯教我的香肉鍋,就這樣在洲美的小菜園,吸引了無數聞香而來的狗肉迷;

每天從下午賣到凌晨兩、三點,生意非常好,短短三個月我們就各分得了(淨賺的)四十二萬。

後來因為香肉店的人潮,聚集了許多賭客,打烊後的香肉店卻成為賭場。阿正沉迷賭桌,錢都沒拿回家,他老婆氣得跟他大吵,然後放一把火燒了香肉店,我們就宣告歇業了。

「賣香肉」讓我在谷底翻了身。因為這三個月賺的錢,讓我沉重的經濟壓力鬆了一口氣。這段時期,我的雕畫創作也有了成績,我用自創的複合媒材,做出了世界獨一無二的雕畫,取名為「石銅雕畫」;才剛做出的作品,就有人出價買走,所以我就開始專心在做雕畫了。

為了往後遠景的目標,也靠著能出禪自如,我時常出禪去尋找民間所有的「鍾馗畫像」,自己揣摩出鍾馗的雕畫圖。其實這種「靈魂出竅」去偷學偷看別人,也是一樣不能隨意觸碰民間人類的軀體及財物,也不能因此透露表白他人的私事—這是陰陽兩界的嚴格界規,如果觸犯者將直接打落投胎水界,當魚蝦水族的重修者。

我這樣出禪去偷看,也是觸犯靈界法規,而被陰界的「靈魂根者」抗議與攻擊;有很長一段時期,我就不敢出禪在靈界逗留。

後來,我開始賣雕畫當生計。對於民間寺廟、宮壇及道法人類、有的還自稱大法師…等等這種被邪靈者利用的人種很不齒;那些邪靈似乎知道我對祂們的反感,就不再日夜擾亂我了。我的腿復原得不錯,依照鍾馗教的踢牆法,果然我的腿跟沒受傷一樣敏捷,只不過有點歪而已。我一邊接油漆的工作、一邊做雕畫。

沒想到,這些邪靈者卻找我的小女兒及親人下手。小女兒時常在半夜突然發高燒(本來我以為是感冒),每天半夜送醫院急診、甚至一個晚上要跑好幾次,可是每次到醫生手上就退燒了、很正常沒異樣!如此反覆了很多天,我也受不了,只好再度去那些廟找所謂的大師問他們:「我女兒每天半夜都發燒,是不是你們廟裡的鬼來搞的?」

當然又是那套怪力亂神的說詞,都說一定是我得罪了什麼神明之類的話—尤其大橋頭的媽×宮,那個乩童阿德還當場起乩,起駕後直接恐嚇我:「本王爺若沒辦法讓你順從,就不當神!你全家大小要小心啊!神明降旨你還不服從,小心本王爺必定叫你來求饒為止…」

當場我火很大,掄起拳頭揍了乩童一拳、又踹了一腳!也回祂:「『林北』不吃你們這一套!」當時有很多人在圍觀,看到乩童被我打暈在地上,紛紛幫他求情,後來他被送到醫院,我也託人賠他兩千元醫藥費—不過、從揍乩童那天起,小女兒就沒有再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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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開展創業石銅雕畫的日子……

◎生活過到兩個女兒唸小學時,為了適合我做雕畫的場所,我們又搬家到板橋租房子,當時她們是就讀埔墘國小。有時我有接油漆工程,小孩下課就沒人顧(小兒子一早就被媽媽帶去賭場了),

白天我出門工作前,就得先做好滷肉飯之類的食物,讓女兒回來有東西吃。住了約三個月,鄰居就抗議我的小孩太吵、沒人管教,尤其有時老婆在家補眠,任由兒子頑皮丟東西砸樓下,小姊姊也管不住他闖禍惹事…

最後、我又搬回社子,而後結交的一位房東友人—阿龍,至今我們仍是好哥們,關於我後半生「執行書冊任務」的種種情局,他是最清楚真相的人。

我向阿龍他老爸租了一間幾十坪的樓下屋,專門用來作畫,從事「石銅雕畫」為生。為了打開知名度,我去台北公園、芝山岩…等郊外,展示我的作品。

尤其在(現在的二二八公園)公園荷池旁,看見荷葉翻飛、蛙鳴蟲跳而畫出的『夏之聲』,就是如此而來的靈感。在公園畫畫時,我帶些完成的石銅雕畫作品,展示讓人觀賞,一天又一天,漸漸形成「粉絲團」,有人都是專程來欣賞我的畫作,甚至美術系的學生也成群來觀摩。

我所獨創的「石銅雕畫」,材質是結合我建材、木工、油漆化工的專業技術而發明出的,至今民間還沒有現成的材質,所以絕對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藝術創作。

有一天,我正在作畫,突然整個屋內像被金黃色的探照燈打光似地,充滿金色光芒…我驚訝的回頭看,竟然身後站了十二位、身高約七尺、渾身散發金色光芒、穿著類似古裝衣著的人!

哦,還加一位我認識的鍾馗!祂介紹說這十二位靈高者都是〔陰府〕派來的靈界執行者(風雲道者),來拜訪我是要提示未來要我開始執行書冊任務的事。

說真的,當時我對所謂的「任務」還沒有真正的體悟,覺得「寫書」對於我真的比做工還難,小孩都還小,我賺錢都沒時間、怎麼可能有空閒去學人寫書?我告訴祂們,我真的不識字、又沒受教育,寫書談何容易?另請高明吧!我又再度拒絕祂們,讓祂們失望而離開…


當我專職在家裡作畫後,老婆不但把小孩丟給我照顧、連她娘家兄弟姊妹的小孩都在她的自作主張下,「寄草」(台語)給我—每天有六個小孩會待在這屋裡,除了震天的喧鬧、滿屋的凌亂,我還得張羅飲食給孩子吃…

賭到不見人影的老婆卻不關她的事!我跟她說這樣吵鬧的環境會影響我作畫,她不以為然地指責我心眼小,當初說好要幫她娘家,現在不過是顧一下小孩有何不可?反正我整天都在家。

嘈雜的環境,真的讓我無法創作雕畫,一家的生計難道不必在乎嗎?既然她無法體諒我的立場,我就讓她自己去親身體驗—於是,我在某天早晨,趁她賭博通宵回來,在家補眠,我就帶著釣具和三千元離家出走。我跑到內雙溪的山裡,找了一個溪流邊的空地,當起都市裡的「魯賓遜」。

◎那時正是夏天,我就隨地露宿在溪邊的大石上。這是一個溪谷,前端有瀑布,周圍都是樹,只聽得見大自然的聲音。到了夜晚,我就著星光、躺在大地、一邊抽菸當蚊香,一邊釣魚兼沉思,享受以天地為家的自在。從小就在淡水河邊長大,我深知有河就能賴以為生的求生之道。

為了避免蚊蟲的干擾,我白天睡覺(而且我發現在溪流中的大石頭上睡,一隻蚊子也沒有),肚子餓了就在石頭堆間升火烤魚;有時遇到不長眼的蛇,還可以加菜;到了晚上我就抓魚、釣魚,還用石塊圍了一個小水池,圈養我抓到的魚,這樣隨時都有「現撈」的鮮魚可吃;盥洗都在這條溪、連洗澡一次解決,在這裡我幾乎用不到上衣,只穿條短褲而已。

為了應付下雨,我砍了竹子和樹木,就地取材在溪旁搭建了一個小屋。住在這離台北市區不遠,走路幾十分鐘下山到外面的雜貨店,缺的東西都買得到。就這樣、我一邊作畫,一邊享受當山林野人的自在生活;溪谷的景色非常美,我的小屋就在瀑布的附近,冰涼的水氣,即使烈日當空,也有清涼透心的舒暢。

一個月光明亮的深夜,整個溪谷像白天一樣清晰可見景物,我正準備就著月光在大石頭上垂釣,突然看見瀑布下方、溪流邊的石岸,都佈滿閃閃的亮光…走近一瞧!竟然是好多的溪蝦!原來月光照在牠們的眼睛,會發出亮光,而且都不怕人—我跑回小屋拿了蚊帳(野外生活必備良品,可以拿來捕魚抓蝦,又是防蟲帳),溪蝦受驚嚇時都會往後跳,我就利用蚊帳一把一把地抓撈,輕輕鬆鬆地在溪邊「撿」了十幾斤的溪蝦。第二天,拿到附近的雜貨店賣;

我買了手電筒,從此我每天半夜就去「撿溪蝦」,雜貨店也固定跟我買蝦;有時假日有遊客來這玩水,看到我在烤蝦子,也會跑來跟我交易;賺的錢不但足可供應我在雜貨店買酒、買菸、買吐司…等生活必需品,偶爾我都會回社子的家,順便拿錢回去。

在溪邊的時候,也曾看到一些靈異事物。對我來說,真的見怪不怪…有時看見幾個穿日本軍服的男人,輕飄飄地在岸邊慢步行進;有時是飄浮的綠光;印象最深的是有個夜裡,我還在溪邊垂釣,眼角餘光有瞄到一團綠光,左右飄忽不定、漸漸接近我…

我不動聲色,估量著祂快到我身邊,就把手上的釣桿當武器,狠狠地打一棒在那團綠光上—剎時、綠光化成一隻如小牛大的黑狗、竄入旁邊的樹林,還發出狗叫般的哀嚎…我想那應該是野獸的逃靈根聚集成團,在山中吸取動物的磁流久了,才形成的。

家裡的妻女都知道我住在內雙溪的山上,但是在問題沒解決之前,我是不可能回家當免費保母。那時老婆又自作主張,讓沒地方住的小舅子搬來住在我租來作畫的那間房屋。還帶來他拜的神像壇位和有夫之婦的情人同住;我氣到不想講,就繼續住在內雙溪,一直到老婆自己也受不了,把親戚的小孩和她弟弟都打發走後,我才回來社子住。

在內雙溪近半年的隱居生活,我作了一幅雕畫作品—『內雙溪的一角』,那就是當時我所隱居之處。

(我成年時期,接觸陰府的工作者:『風雲道者』,以及各種邪靈的糾纏—自從莫名其妙『靈魂出竅』後,我的生活被靈異事物搞得大亂,也忘了小時候堅持【不跟靈異鬼怪交流、溝通】的原則,導致我分不清正、邪,而誤入邪靈危害的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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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渡畜牲者‧瞎掰鬼與邪靈……

二十六歲開始,我竟然成為民間唯一、能活著靈魂出竅的『出禪者』;不明究理的我,對於陰陽靈異正邪難辨,造成人生一連串的挫折慘事……

因此、我更深入追蹤,到底這種會害人的「鬼神、邪靈」是怎麼產生的?什麼是好鬼?壞鬼又是什麼?人類到底要如何保護自己呢?

◎從內雙溪搬回社子,重回文明世界,我每天都忙著創作藝術雕畫;為了揣摩石銅雕畫這種立體浮雕主角的靈活、生動,我時常買來活生生的動物,當作『模特兒』,創作出許多以動物為主角的作品。

有一次,買了幾隻毛蟹養在臉盆裡,準備晚上要打牙祭;不料,牠們竟從臉盆爬出來,在客廳地板上東躲西藏—我發現牠們橫行、舞爪的模樣挺有意思地,就拿牠們當主角,創作了一幅作品—『蟹戰』。

之後,有朋友送了兩隻又肥又胖的兔子。我想起美味的「三杯兔」,便興致勃勃地先宰了一隻;剝好毛皮後,我把兔肉放在塑膠桶裡,先去清理毛皮—我得在女兒下課前整理好,免得她們發現晚餐是兔子會給我拒吃。

等打掃好,我把兔肉拿到砧板上,剁成兩半準備切割時,忽然聞到一股嗆鼻的塑膠桶味……竟是兔肉散發出來的!怎麼會這樣呢?我想起九歲在酒店廚房工作,老廚師有教過:有些肉會像茶葉一樣,吸收周遭的氣味,所以放肉的容器要注意—糟糕!浪費了這麼肥美的兔肉,我很不甘心地把兔肉丟到垃圾袋打包,準備殺另一隻……

突然、門口鑽進來一個「鬼」!把我嚇了一跳!祂著急地說:「我沒有惡意,我只是要提醒你,如果沒有要吃牠就別宰了,才不會浪費食物。」

剛才在殺兔子時,我眼角就有瞄到這個「鬼」在門旁;自從我會『出禪』後,時常看見這些靈異之物,我也司空見慣,不過這個鬼未免也管太多了吧?

我問祂:「你是什麼神?怎麼連殺兔子也要管?」

祂說:「我不是神啦,我是『渡畜牲者』,是負責羈押動物靈魂去投胎的;你剛才殺一隻兔子,所以我要把牠的靈根帶去投胎其他動物。」說著,祂指指門外說:「喏,那隻兔子是從野獸循環來投胎兔子的,所以牠的靈魂就是動物的模樣;外面那隻是人去投胎狗的,今天狗死掉了,所以牠是人的樣子…我就是負責領這些動物的靈魂根去投胎的。」

哦?我探頭往門外看,哇!外面是列隊在等吔!我看見今天殺的那隻兔子、一個中年男子、兩個姑娘、還有五隻貓…牠們都是死掉的動物靈根,半透明、霧霧地,一個、一個乖乖在外面等。

我問『渡畜牲者』:「你要帶牠們去哪裡投胎?牠們都不會亂跑嗎?」

祂說:「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負責在社子這條街巡,有死掉的動物靈魂或自殺的人類靈魂,我經過時牠們就要自動出來報到;我會帶牠們去循環投胎的地方—街口今天有隻母貓要生了,我要帶牠們去投胎。亂跑?誰敢亂跑啊?靈界法規是很嚴格的,亂跑不守法規的,靈根當場會被粉碎,隨氣流降落投胎植物,你吃的青菜就是這樣來的。」

我愈聽愈有趣,又問祂:「那你是怎麼成為『渡畜牲者』的?」

祂說:「我就是『死老百姓』嘛!以前活著時不知道當人類的真正意義,死後不能進入〔陰府〕報到,只能留在當地這裡當『渡畜牲者』,管理動物和植物的靈魂投胎程序,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比當人類的時候還累!早知道如此,以前當人的時候,就要努力『士農工商』,今天就不必留在陰間,你知道我做這工作要做多久嗎?起碼得兩、三百年才有可能進入〔陰府〕,或再投胎當人類吔!」說著、說著,祂緊張的看看外面,說:「我得趕快帶牠們去投胎了,貓快生了…對了,我是要提醒你,如果不吃兔肉就別殺兔子,浪費食物不太好。〔陰府〕的靈界法規規定—【除了人類之外的動物,都是可宰殺食用的食物類】;但若沒有要吃牠就不要宰,才是人道,不然殘忍的人死後也會有懲罰哦!」

我聽了很慚愧,趕緊向祂解釋為什麼要丟掉兔肉,我不是故意殺了又不吃的。

祂又說:「那就好,反正這些動物就是要循環【被殺食用、再投胎】的程序,殺上四十次才能換下一個物種的軀體,所以吃牠是幫牠們有機會循環到當人類。我得走了,我知道您是五界元老來寫書的,才敢跟您講話,不然我們若接觸人類,可就事情不妙—馬上會被(風雲道者)逮去投胎畜牲咧……不多說了!」

『渡畜牲者』匆匆地帶著那些動物的靈根離開。不一會兒,女兒都下課回家了,我趕緊張羅晚餐去……

那晚,我在睡前思索著今天『渡畜牲者』的話,也想起十幾歲時,時常在要入睡之前會看到一些鬼魂,在我半夢半醒的時候指示我改行;祂們會說自己生前是木匠、生前是油漆師傅—難道祂們就是所謂的『渡畜牲者』嗎?

突然,鍾馗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說:「今天你有碰到『渡畜牲者』了吧?」

被嚇到的我(今天已經被嚇兩次),也自然『出禪』脫離軀體,問祂:「十幾歲時,叫我改行學木工和做油漆師傅的鬼,也是『渡畜牲者』嗎?」

鍾馗說:「沒錯,包括今天你碰到的,都是我特意指派去接觸你的『渡畜牲者』。否則,祂們就算向天借膽,也不敢顯靈給人類看到!〔陰府〕靈界法規是【嚴禁陰陽兩界的接觸】,不論是我(風雲道者)、還是『渡畜牲者』,若接觸人類,就是犯法!會被處分投胎動物類;除非是〔陰府〕有公文允許,不然人類是不可能看見我們的。」

我說:「但是我從小到大都會看到靈異鬼怪,又是怎麼一回事?」

鍾馗說:「這可說來話長了。因為你是五界元老投胎來執行書冊任務,所以你可以『靈魂出竅』,是民間唯一靈魂出竅、還能活著的人;陰陽靈異的內幕,就是要靠你寫出來傳達給人類知情,所以你可以接觸到正、邪的靈根;但是其他人類若接觸靈異之物,可就不妙了—百分之百是邪靈!這說來複雜,不如帶你親自去看吧!」

於是,我就隨著鍾馗,準備去遊考靈異世界。說到「靈魂」的行動,特別在此為讀者說明:不論是我出禪的靈魂、或是鍾馗(風雲道者)、渡畜牲者,還是鬼…都只是氣體,只能離地三寸地飄行,不可能在空中飛來飛去—電影演的鬼都是騙人的—而且如同「風」一般,必須要有縫隙才能通過,所以我和鍾馗要出去時,也是從大門的縫隙,以氣流的方式直接通過。

我們來到基隆河堤防,站在高處望向周圍,我這才發現,原來到處都是發光的靈體,是離地飄浮、霧霧的「人」,鍾馗說:「這些在人類周圍—陰間的工作者,就是你今天碰到的『渡畜牲者』。祂們是在執行人類與動、植物循環運作的鬼,每天下午四點工作到早上四點,忙得很,可沒偷懶的時間哦!」

我看見有些『渡畜牲者』,排列在基隆河邊,好像在撒螢火蟲?祂們一把、一把地拋散出去發亮的東西,散佈在黑漆漆的河面,閃閃發著綠光,我問鍾馗:「祂們該不會是在放煙火吧?」

鍾馗說:「哪來的閒情逸致放煙火?『渡畜牲者』是陰間的苦力吔,整天十二小時工作是沒有休閒娛樂的。那是在把粉碎的靈魂,撒在河裡投胎當魚蝦水族,你看見的綠光是被粉碎的靈根。」

我可好奇了:「什麼樣的人會去當魚蝦水族呢?」

鍾馗說:「有些是被抓到犯法的逃靈、有些是作惡的人類死後被判投胎魚蝦水族,靈魂就會被粉碎,交給『渡畜牲者』去執行、撒在河裡;昨天社子街那個宮壇才死了一個乩童,靈魂馬上被押去粉碎,今天就撒到基隆河當魚蝦了。」

做乩童會當魚蝦?我愈聽愈奇怪,我問祂:「那以前不是常有一些廟裡來的靈異鬼神纏著我,有的說祂是媽祖、觀音、三太子,要藉我的身體救世,那不就是當乩童了?難道我答應的話,死後就會投胎魚蝦?」

鍾馗說:「沒錯!這就是人類分不清好鬼和壞鬼的差別,被騙了還不知道。好在你有聽進我的勸,沒答應祂們。」這可玄奇了,好鬼、壞鬼到底怎麼分別,連我也搞不懂啊!我急忙追問鍾馗,要祂教我一招,免得我也被騙去當魚蝦。

鍾馗說:「好鬼就是例如『渡畜牲者』、『風雲道者』、還有那些遵守靈界法規—【不接觸人類】的鬼;而壞鬼就是會讓人類聽到、看到還會跟人類交談的鬼,那都是違反靈界法規的鬼,叫做邪靈…」此時,我故意露出驚恐的表情,指著鍾馗說:「你……你……你、在跟我講話耶,你是邪靈?」

鍾馗哈哈大笑:「元老你別搞笑了,就是因為你的身分特殊,我是有領〔陰府〕的公文才能接觸你的;否則我也不敢現身、顯靈被其他人類接觸,違反靈界法規我也得投胎畜牲吔!」說完鍾馗領我到百齡橋下的暗處,要給我看個東西。

鍾馗呼喚了一下…突然,黑暗中出現一團亮白的半透明霧體(如圖示),此時眼前產生白茫茫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女鬼的臉孔,卻看不到身體和手腳;而且那女鬼現身時,會伴隨著細微的電波聲響(就如同電線走火時的聲音)。鍾馗說:「這是死期未到、階段歲數未滿卻死掉的人,靈魂必須在民間等待時間到,才能回陰府報到。如果人類看到祂,只是閃避不及的感光氣而已,不會加害活著的人。祂比你更害怕被你看到!因為祂若故意接觸人類,就會被『渡畜牲者』押去投胎畜牲動物。假如人類無意間遇碰祂,祂閃避不及,就會因各自靜電,剎那間互相呆住無法動彈。所以人類若自稱見鬼,但說是近距離(一公尺內)見鬼、還跟鬼交談,絕對是亂掰的!」

我仔細端詳了女鬼的臉,覺得很面熟……終於認出她、眼前的女鬼竟然是以前一個老鄰居(阿蕊)!她是在屋頂曬菜脯(蘿蔔乾),不小心摔下來,當場頭骨破裂死亡,當時才四十歲出頭而已!原來她還在逗留等待啊!

我問鍾馗:「祂怎麼不必去當『渡畜牲者』呢?」

鍾馗說:「這種壽終歲數還沒到的人,靈魂可自由留在當區躲藏,等期限到後就會被『渡畜牲者』押回陰府審判。這段自由躲藏的期間,祂是被『渡畜牲者』監督、管轄;祂也可以自願加入『渡畜牲者』的工作—不過大部份都不願意,因為『渡畜牲者』的工作很辛苦;你也聽到了,祂們整天都在哀聲嘆氣、埋怨早知道活著要好好做人。」

◎說到「好好做人」,我也想確認一下,要怎麼做人才不會去當『渡畜牲者』?就問鍾馗:「到底哪些情況下是做人失敗?死後就得留在陰間當『渡畜牲者』?」

鍾馗一臉正經地說:「其實出生當人的目的,就是【要利用人類靈活的軀體,用『士農工商』的工作和本份職責的發揮,整修社會】。所以,靈魂能投胎當人類,就要盡人類的義務,即使是當『家庭主婦』,也是整修社會的重要角色。人死後的審判依據,就是【士農工商的工作成績和本份角色的盡責】,人類本來就要做到死為止。」

我聽得有點模糊,人本來就要工作才有錢可以生活啊,那跟死後的審判有關係喔?一般人不都說要『修佛修道』,才會加分嗎?我又問祂:「你的意思是說,人活著的時候,只要努力工作和盡本份,就可以不必去當『渡畜牲者』了嗎?」

祂說:「沒錯!如果在工作、盡本份當中,磨鍊出智慧的成長、品德良好的人,就可以到風雲靈界當『風雲道者』—跟我一樣。」

我又問:「難道不必去『修佛修道』,才能加分當『風雲道者』嗎?」

鍾馗很嚴肅地說:「去修佛、修道、拜神、唸經的人,不但不會加分,反而會因『跟陰界邪靈倒流』的罪名被扣分,去投胎魚蝦、畜牲!」

我大吃一驚:「真的嗎?為什麼?」聽到鍾馗這樣說,我真的很疑惑;雖然我知道廟公騙人的伎倆(祭改車關),也看過阿力的神壇(邪魔鬼怪)沒有好下場,但是民間不是還有什麼「道教、佛教、耶穌教…等等宗教」,標榜的「正道、正信」,可以渡化人心、普渡眾生,有慧根的人悟得道,就會在死後當神職(我以為就是當『風雲道者』)—怎麼是當魚蝦、畜牲?

鍾馗很無奈地說:「就是事實和民間人類誤解的差很大,所以我才要帶你去看個究竟—什麼是壞鬼—走吧!帶你去邪靈的巢穴逛一逛!」

於是,我又隨著鍾馗來到「地藏寺」。才剛接近,遠遠就聞到一股陰森森的發霉味。我吸吸鼻子說:「怎麼會有這個味道啊?」

鍾馗說:「你聞到像霉味的東西,其實就是人類最可怕的邪靈勁敵—『黑灰氣體團』的味道!」

「黑灰氣體團?」我想起小時候在阿力的神壇外,老是會看到一團團黑灰灰的東西,便說:「是不是我小時候都會看到從壕溝滾上來,一團、一團黑灰灰的東西?」

「沒錯!」鍾馗說:「這種邪靈氣團的形成來源,大多是水界魚蝦水族循環到可以上岸投胎陸地動物,卻不肯遵守法規去投胎,趁『渡畜牲者』不注意而逃走的靈根!」此時,我看見從廟裡滾出好幾團黑灰灰的東西(如圖示),急忙插嘴指著那個東西說:「就是那個黑灰灰的一團!我以前常看到!我就知道祂不是什麼好東西!」

鍾馗說:「黑灰氣體團的形成,都是犯了靈界法規的逃靈,專門躲在廟宇、宮壇、佛堂、道場、精舍,以及民間家家戶戶有拜神像的地方。祂們就是有股霉臭味,所以這些地方都會燒香,藉著『香』的味道掩飾黑灰氣體團的臭味!人類就笨笨地被蒙在鼓裡,當這些『邪靈』的加油站—人類的磁流被黑灰氣體團吸去維持祂們的生存。喏!你看那個尼姑,她身上不就卡著好幾坨黑灰氣體團……」

從「地藏寺」走出一個尼姑,我一看!她的胸口卡著好幾丸黑灰氣體團,大小不一,大的像拳頭般大、小的像乒乓球大小…我問鍾馗:「祂們為什麼卡在人身上?」

鍾馗說:「祂們在吸人類心臟跳動的氣流,叫做『心靈磁流魂體』;也就是『人體的元氣』,又叫做『磁流』。人一生的記憶檔案,其實是存放在『心靈磁流魂體』,所以被黑灰氣體團吸的人,記憶力會很差,吸久了、被吸光了,就會變成『失智、痴呆症』!」(鍾馗又繼續說明黑灰氣體團的形成來源……)

原來,形成「黑灰氣體團」的靈根有三種:

(一)野獸、蟲類的逃靈。

(二)人類的造孽者:生前磁流(魂體)因跟陰界邪靈倒流被吸光了,死亡時靈魂已無『心靈磁流魂體』,本來是連回〔陰府〕審判的資格也沒有,要直接被『渡畜牲者』押去投胎蟲、獸動物卻被脫逃的靈根。

(三)被〔陰府〕審判重刑要淪落投胎魚蝦水族,卻在半路被脫逃的靈根。
鍾馗說:「這些逃靈的共同點—就是沒有『魂體』。靈魂要能飄浮行為,就是要『靈根』加『心靈磁流魂體』才有行動力;就像元老你現在【靈魂出竅】,是你後腦的『靈根』加上『心靈磁流魂體』脫離軀體,才能這樣到處行動。而這些邪靈氣團形成的靈根,因為沒有魂體就只能在地上滾,所以祂們必須靠吸取其他生物類的『磁流』,包纏靈根,才能為所欲為的飄浮行動。」

鍾馗停頓了一下,指著那個尼姑說:「通常黑灰氣體團最愛吸人類的磁流,因為以人體的電力對祂們的電力來說,祂們很微小,人體比較不會有強烈的感覺,就不容易被發現。」

我聽著鍾馗的解說,也回想起之前在「淡水第一公墓」前面,被一大團滾動的黑色雲霧害得我車禍、骨折的事,還有我載的工人阿生,他的胸口被卡著黑灰氣體團,回家沒幾天就死了;這種害人的邪靈,真的很恐怖!

我又問鍾馗:「之前我在淡水車禍時,那種黑灰氣體團是像雲一樣,飄在半空中,『鬼』不都是離地三寸飄而已,這種又是怎麼一回事?」

鍾馗說:「之前害你車禍的東西,確實是你因為頭痛以為是卡陰,跑去【廟裡祭改、找道法人作法,而跟回家的黑灰氣體團】。祂們如果吸了很多磁流後,有飄浮行動的能力,通常會成群結黨地出動,很多黑灰氣體團聚集成一大坨,就可以隨氣流飄在半空中,人類肉眼見到就像雲朵的霧景。」

說完,鍾馗拉我到「地藏寺」後面,叫我仔細看—果然、我看到一大團像雲霧的東西浮在半空中,那是黑灰氣體團成群如「蚊蟲群飛成團」飄浮(如圖示)的景象。

再次見到這種駭人、危害人類毫不手軟的「壞鬼」,我想起曾經在「十八王公廟」附近,親身目睹一件可怕的車禍……

那時我在「十八王公廟」附近有個油漆工程,每天都會(騎機車)經過「十八王公廟」。有一天下午提早收工,肚子餓得不得了,我就順道去十八王公吃著名的肉粽和麻油雞。

正在大快朵頤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視野所見的海面上空,有一大團怪怪的雲霧!那種雲霧是灰茫茫地一團,且快速飄移,就好像很多蚊子一大群聚在一起飛行;我心想:怎麼這麼多蚊子啊?一邊吃、一邊看著那一團「蚊子雲」飄行著,到了十八王公廟口,隨著香爐裊裊的煙霧,那一團「蚊子雲」竟然整團就順著香的煙,快速地飄進廟裡。

當時廟裡有一大堆人,已經吃飽的我,很好奇那一團「蚊子雲」進了廟裡,裡面的人會沒感覺嗎?便剔著牙、踱步到廟口前瞄一瞄—剛好遇到在社子市場旁邊開理髮院的老鄰居,他們夫妻來這裡拜拜完,正要回去呢!他看到我喊著:「松哥!你怎麼也來這?」

我說:「我在這附近工地工作啦,收工順便來吃肉粽的,你們拜好了,要回去了嗎?」

他說:「對啊,求了幾支明牌咧!要搭我的車子一起走嗎?」

我說:「我有騎機車啦!」

他說:「那我們就先走囉!」

道別了他們夫妻,我還站在廟門口瞄著裡面,剛才那一大團「蚊子雲」不知道哪去了?東看西看也沒見到,我就慢慢散步,消化一下吃得太撐的肚子,準備回家。

等我騎著機車從「十八王公廟」出來,就看到前方有車禍事故:遠遠地看見兩輛轎車擦撞後,前後停在外車道中央—其中一輛,後座的女人,還探著頭在跟前車的車主理論……突然,我身旁呼嘯而過一輛疾駛的發財車,我跟著發財車的後面騎,我看到發財車過去時,好像有一輛轎車丟出一顆像躲避球的東西。

等我回到社子,經過菜市場時,看到市場旁邊,理髮院門口聚集了很多人,還有幾台警車停在附近。出了什麼事?我就停好車,跑過去看……

原來是剛才在「十八王公廟」遇到的老鄰居夫妻,他們在回程和一輛轎車發生擦撞,停下來和對方理論後,就繼續開車回社子;沒想到回到家,回頭一看後座的老婆,竟然是一具無頭屍體!後座被血流到濕透了車椅…而那個老鄰居竟然渾然不知!就這樣一路開回台北!

我想到我目擊了那場車禍的過程…發財車飆過去時,的確有看到一顆躲避球般的東西彈出去。後來,警方也在他們擦撞的事故現場,大約距離十幾公尺的地方,找到了他老婆的頭顱。

這個可怕的車禍事故,當時可是轟動社子—大家都議論著這邪門的事,也認為應該是去「十八王公廟」太陰了—不過,我知道跟那團「蚊子雲」脫不了關係。(後來我就詢問過鍾馗,祂說那是跟陰界倒流,被邪靈抓交替。)

◎現在想起來,才知道那團「蚊子雲」就是『黑灰氣體團』,也是跟之前在淡水把我搞出車禍的東西一樣。

我不寒而慄……難怪鍾馗會說黑灰氣體團是人類最可怕的勁敵!我問鍾馗:「這些鬼東西這麼可怕,難道你不把祂們抓起來消滅嗎?」

鍾馗搖搖頭,無奈地說:「整個宇宙的循環機制是環環相扣的。有好人就有壞人、有好鬼也必有壞鬼,這是必然存在的。抓不勝抓,永遠是抓不完。對人類而言,這是生存者的考驗。只要不去這些邪
靈聚集的地方—例如:廟宇、宮壇、道場、佛堂、教堂、教會…等場所,或者家裡不要供神像—其實不心求神助的人,根本就不太可能去招惹到這些邪靈。」鍾馗指著周圍,又說:「而且你看台灣的地形四周環海,水界上岸的逃靈一大堆,尤其光以社子地區為例,恰好是基隆河和淡水河包圍的地形,所以大街小巷都是宮壇、寺廟,這是人類愚蠢,自願被比人類低等的動物靈根利用,還把『邪靈』當『神』在敬奉,才會造成邪靈的猖狂!」

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連我也曾愚蠢地去求拜過這些邪靈,才會讓這些邪靈纏上,惹出一堆挫折;小時候我從來不去拜拜、祭改,儘管常常看到這些黑灰氣體團,但從未被祂們干擾影響。我問鍾馗:「這麼說來,只要不拜神、求神,就不必耽心黑灰氣體團了嗎?」

鍾馗說:「原則上是這樣沒錯。不過黑灰氣體團之所以是人類最可怕的勁敵,就是因為祂們會隱藏在蚊蟲軀體當障眼法,或卡在陰暗的發霉處,趁機入侵人類的軀體,所以人類的住宅,要謹記【見蟲就除、見髒就多打掃】的原則,避免趁隙而入的邪靈危害。」

鍾馗和我一邊飄行離開地藏寺,一邊聊著關於黑灰氣體團的危害問題。通常此類邪靈會趁人類熟睡時,去卡在人類後腦、鼻孔、嘴巴等處,吸取人類的磁流;有時祂們連狗也不放過,成群兇猛地攻擊吸附、吸取狗的磁流,以致狗發出如狼般的哭嗥,這就是民間傳言:『吹狗螺』是狗見到鬼的真正內幕。

鍾馗說:「還有一種邪靈,是這些黑灰氣體團的帶頭老大,我帶你去看吧!」

◎我們來到圓山的「臨濟護國禪寺」。我在十六歲那年獨立,就在這附近租房自己住。當時這裡有個日據時代的舊造紙廠,廢棄的廠房隔間成很多專門出租的小房間,我就是在這裡租房子,住了一年多。鍾馗說要帶我來看邪靈的帶頭老大,一定又跟「廟」脫不了關係—看到「臨濟護國禪寺」,我猛然想起十六歲時,曾經在租屋處見過一種很詭異的『鬼』……

記得那天我是休假,約了四個朋友,來我的租屋處玩撲克牌。牌局結束了,一夥人就待在那泡茶、聊天,一直到晚上八點左右才散場。我一個人正忙著收拾房間,清理菸蒂、垃圾,整理好、才坐下來準備喝杯茶—突然,房間門「碰、碰、碰」地大力被震動發出聲響!我以為發生地震,倏地挺身警覺(手上還端著茶)…剎時看見從門縫進來一股黑霧,房門口就站著一個黑灰色的人影,半透明的身軀、臉孔沒有五官,只見兩個令人發寒、透著綠光的眼睛(就如同黑暗中的貓眼)……當時我整個人像觸電一般,寒毛直豎、動彈不得,本來亮著黃光的燈泡,也瞬間變成黯淡詭異的『綠光』;我就這樣呆住和那個鬼對看將近十秒,那個鬼才消失—祂消失的瞬間,我手上的茶杯以及桌上的茶具,就像有股氣流把它們吸走似地,全部摔在地上!同時燈光也恢復正常。事後,我一邊收拾碎片、一邊咒罵這個莫名其妙的鬼東西!害我茶具全摔破!說真的,還真嚇人…

那晚睡覺時,我把門用桌椅牢牢擋住,人躲在毯子裡、把毯子挖一個洞偷看,還抱著一支扁鑽睡覺。一夜下來,驚醒好幾次,我都心驚膽戰地偷瞄房門,就怕又看見那個鬼東西;不過,隔壁房間倒是傳來一陣打架、摔東西的聲響,還聽見他那個一歲的兒子,悶悶地哭叫幾聲。我以為是夫妻打架,也不以為意。

睡不安穩的一夜,一大早我就出門離開租屋處。到了下午回來時,看到外面在辦喪事,竟然是住在我隔壁房的小男孩死了!(隔壁住的那對夫妻,先生是在洗衣店工作,太太則是『誦經團』的一員,常聽她說要去幫人誦經。之前,我曾好幾次在半夜聽到隔壁乒乓作響的打鬥聲,就忍不住問過先生,為何半夜會有這些聲響?他說他是在靈修、打坐,有時會遇到『髒東西』,還說他已修到有相當的道行,才能接觸到這種東西。)

我看到小男孩全身發黑的身體,直覺認為跟昨天的經歷有關連。悲傷的父親,只是喃喃地說:「業障未了…我的修行還不夠,來不及救他…」

之後,我注意到在這租房子的人,很多都是因地利之便(在臨濟護國禪寺皈依),而住在這『修行』的人;且常常夜晚聽到好幾間傳來痛苦的哀號聲,怪怪地;又看到那些自稱『靈修、皈依』的人,身體都不好,個個像骷髏似地「形容枯槁」—看起來住在這的人都不太平安、健康,我就搬離此處,去住旅社。(當時我也已涉足黑社會了。)

◎想起這段往事,我告訴鍾馗,並且問祂這種情形是否跟我看到的「無臉鬼」有關。
鍾馗說:「待會要帶你去看的邪靈帶頭老大,就跟你遇碰的情形有關。我們得安靜一點,別打草驚蛇…」

來到禪寺門口,旁邊都是樹林,在夜裡接近這種「陰界邪靈的大本營」,特別感覺陰風陣陣的詭異。我和鍾馗靜靜地等著…過一會兒,從禪寺裡飄出一團黑霧的人形—就跟我十六歲碰到的無臉鬼一樣!(如圖示)祂的臉孔看不見五官,只有兩顆發著綠光的眼睛,看起來特別恐怖!

鍾馗說:「剛才 帶你看的『黑灰氣體團』,祂們吸纏人類卡入人體內,會慢慢侵蝕人後腦處的『靈根』(智慧靈根體),人類在靈根被侵蝕的階段,通常會呈現『精神疾病』的症狀;等到人體更虛弱時,會突然痛苦尖叫,就昏迷而死亡—那是因為『靈根』(智慧靈根體)被黑灰氣體團吃掉了!」說著,鍾馗指著那個從禪寺飄出來的「無臉鬼」:「喏,祂就是吞吃過人類『靈根』的邪靈,我們都叫祂『瞎掰鬼』。因為祂吸取人類的磁流,所以有變化外形的能力,即使大白天也敢在街頭巷尾遊蕩,尋找獵物。」

「獵物?」我對這個用詞有些疑惑:「什麼獵物?你是指『瞎掰鬼』在大街上找人來吸磁流嗎?」
鍾馗說:「沒錯。『瞎掰鬼』專門在找心靈磁場脆弱的人下手,尤其是『吃素、誦經』的人,就是祂們最容易得手的獵物。」

我很好奇:「吃素、誦經的人有什麼特點嗎?會讓『瞎掰鬼』當獵物下手?剛才你不是說過,有去拜神、求神的人,才會招惹這些邪靈纏身?」

鍾馗說:「是啊,會誦經的人,絕對意念上相信有神,這種人以為誦經會有功德、效用,其實所有宗教的經文,都不可能有任何功效,唯一的效用是【讓陰界邪靈知道你相信有神】—而這種人恰好最吸引『瞎掰鬼』近身,瞎掰鬼只要隨便給他一點感應神蹟,他絕對會五體投地的接受邪靈,就成了瞎掰鬼的獵物。所以說民間人類沒事喜歡口中喃喃自語背誦經文,真的是自找死路,【誦念經文是引鬼近身的倒流法】!」鍾馗又接著說:「再說到吃素,人類若吃素調整體質是無可厚非,但是長期吃素的人,身體磁流冷弱,最吸引瞎掰鬼、黑灰氣體團來到身邊找機會吸附;尤其是有宗教因素吃素的人,本來就是自願跟陰界倒流,『瞎掰鬼』更是堂而皇之地把人體當祂們的食物!」

「吼!」我倒吸一口氣說:「這麼恐怖的事你怎麼不早講?有些人沒事都在唸【南無觀世音菩薩】,不就引來了瞎掰鬼!」此時,我左右張望,剛才那個瞎掰鬼怎麼不見鬼影了?(天空已微露曙光,差不多快天亮了。)

鍾馗說:「那個『瞎掰鬼』去吃早餐了啦!走、我帶你去見識一下瞎掰鬼的早餐。」
「什麼?」我訝異地問:「鬼也要『呷早頓』(台語)哦?」沒有理會我的疑問,鍾馗已經往圓山公園方向前進了,我趕緊追上去……

來到清晨的圓山公園,已經有好些人在公園運動,有的打太極拳、有的練氣功—「看!」鍾馗指著前
方說:「那傢伙在那裡吃早餐咧!」

我順著鍾馗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群在練氣功的人,聚精會神地在比劃著動作,而『瞎掰鬼』黑灰灰的人形,就站在附近下風處的角落…我問鍾馗:「難道祂們在吸磁流嗎?為什麼說祂們在吃早餐?」

「對啊!」鍾馗說:「打太極拳、練氣功是一種把磁流運行的動作,而且是只出不進,所以『瞎掰鬼』會在練功的人附近下風處,直接吸取人類打出來的磁流,算是不費吹灰之力撿到的便宜。」
「哇!這麼倒楣!連練氣功也不行,還會被邪靈當早餐!」我覺得有點不解,我自己也會氣功,經常會練拳、練功,我沒想到這樣也會成為瞎掰鬼的食物。
鍾馗說:「基本上瞎掰鬼並不是隨時隨地出現在人類周圍,祂們會找的人都是有跟陰界倒流的人;而練太極拳或氣功的人,有些都有在修佛、修道,所以自然會吸引邪靈接近,其他一起練功的人,算是倒楣被連累了。」

『瞎掰鬼』跟我和鍾馗的距離相距約四十公尺之遠,為了跟蹤祂的行蹤,我們不想讓祂發現。過了一會,練太極拳的團體裡,有個約六十歲、梳著髮髻的女人,結束練功先離開—那個『瞎掰鬼』竟然跟著她的後頭而走,我們也偷偷跟上去看個究竟。

這個女人一路上,邊走邊唸著經文,手上還一邊持念佛珠。只見『瞎掰鬼』一路尾隨……走到大龍街時,原本一直跟在那個女人後頭,保持距離的瞎掰鬼,突然加速飄行直接吸附到那個女人背後!
頓時、那個女人呆住了幾秒……然後就開門進入一間公寓。

我問鍾馗:「瞎掰鬼附身到那女人身上了嗎?」

鍾馗說:「沒錯,但是瞎掰鬼是用吸纏在人類背上的方式卡身,而黑灰氣體團是由人的鼻孔鑽入人體,乩童就是這樣起乩的。」我想起小時候在阿力的神壇,看乩童起乩的情形,確實是一團團的黑灰氣體,從鼻孔鑽入乩童身軀,被附身的人就會唱起歌仔戲。我又說:「對呀!我還看過旁邊有個黑影,突然化身為媽祖的樣子,還惡狠狠地瞪我一眼。」

鍾馗說:「『瞎掰鬼』之所以稱為『瞎掰鬼』有兩個原因—第一是祂們是陰界最囂張(台語諧音)的鬼,不怕人;第二就是祂們能變化外形,專門瞎掰出很多神明封號,欺騙跟祂們接觸的人,所以民間才會產生數不清的各種神祇名號、神像,全都是祂們瞎掰出來的!你看到會化身成媽祖的鬼,就是『瞎掰鬼』。我要讓你了解,為什麼『瞎掰鬼』是陰界邪靈的帶頭老大。」(鍾馗滔滔不絕地向我說著……)

原來『瞎掰鬼』就如同陰界的黑道老大,各個也有地盤為王,黑灰氣體團就是瞎掰鬼的手下爪牙。黑灰氣體團群居在廟宇宮壇,由瞎掰鬼操縱黑灰氣體團(動物的逃靈根),去吸取人類或生物的磁流,回來供養老大—『瞎掰鬼』。宮壇的乩童在起乩時,『瞎掰鬼』會在旁邊操縱,觀看信徒中哪個能拿來當「長期飯票」、或當「抓交替」的對象,瞎掰鬼就會指使黑灰氣體團配合演出,裝神弄鬼地讓人類傻傻當神供奉、聽信祂們。尤其有一招最有效:先讓黑灰氣體團卡在人類後腦,觀看人類心臟跳動的氣流(也就是記憶檔案),再將人類過去發生的事,藉由乩童或通靈者講出來,保證讓人類信服得五體投地。

不聽從『瞎掰鬼』操縱的『黑灰氣體團』,也會遭受瞎掰鬼吞食靈根的懲罰—『瞎掰鬼』會把黑灰氣體團包纏的魂體剝開,如同吃龍眼般地,一口吞掉動物的靈根!當瞎掰鬼吞食太多靈根後,會變成全身透著綠光的人形鬼影,此樣貌會讓祂成為陰界顯明的目標,祂就會特意藏身在山林樹叢之地,以免被靈兵天將(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逮捕。

通常〔陰府〕都是在農曆七月時,派出「風雲道者」到民間的寺廟抓捕固定數量的『瞎掰鬼』—也因此邪靈才假借神明開示,編出農曆七月是鬼月,要關閉廟門的騙局;真正內幕是:這些躲在廟宇裝神裝佛的瞎掰鬼,害怕被「風雲道者」抓捕,被粉碎靈根投胎到魚蝦水族。

這就是農曆七月抓捕『瞎掰鬼』,到了九月份螃蟹就會盛產給人類當食物的由來。

我正認真聽著鍾馗的解說,那個女人換了衣服又出來了,剛才那個『瞎掰鬼』仍吸纏在她背上。

我問鍾馗:「奇怪!她被鬼卡身,怎麼看起來反而變年輕,還有股朦朧朧的美?」

鍾馗說:「被瞎掰鬼吸纏的人,因為兩者電力相加,不論男女都會變得比較好看(就是電磁波的反射),甚至反而感覺變年輕有活力,只是眼神呆滯,說話會有語無倫次的感覺;不過等『瞎掰鬼』吸夠了脫離人類,當事人的磁流頓時缺乏,記憶檔案也會混亂不清,就是大眾眼裡的精神病患!」鍾馗搖搖頭說:「有人就是這樣成為瘋子;醫生用鎮定劑,讓病人休息充電、吃食物,好不容易才恢復磁流和精神狀態,又去信神拜佛、『瞎掰鬼』又來吸纏;而病人初期被吸纏時,人變得年輕有活力,就誤以為是信神拜佛的神明恩典,等成了精神病時又當是業障,就這樣一輩子惡性循環,被邪靈玩弄到死……」

◎聽到這裡,我也很震驚!想起以前在「金龍油漆行」當學徒,老闆的爸爸—我都叫他「師祖」,每次要出門上工前,必定要在家裡的佛堂先拜拜後才出門。他就是進出精神病院好幾次,原來真正的原因在此。

想到有一次,老闆叫我跟「師祖」一起去刷油漆。那是在蘭州街的轉角、一個八十幾坪的冷凍庫,據說已經閒置了十幾年,屋主可能想整修出租,但一直找不到人「肯」去油漆。

第一天我和「師祖」就一起騎腳踏車去工作,載著工作梯、油漆桶等工具,全副武裝地出馬。到了現場,只見整屋的廢紙箱、厚重的灰塵,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清理完,開始準備刷油漆—此時,「師祖」突然哇哇大叫,跑出去、騎著腳踏車跑了!

我也一頭霧水,搞不懂他怎麼了?不過我是學徒、他是「師祖」(師父的爸爸),就算剩我一個人,我也得乖乖做下去。

架好工作梯後,我提著漆桶和毛刷站在梯子上,正在粉刷天花板。突然、工作梯被人用力搖動—我低頭看,什麼都沒有。不理會,又繼續工作…刷著、刷著,感覺有東西抓著我的腳踝在拉扯,似乎想把我拽下梯子—我猛然低頭看下面,也沒看到什麼東西,腳踝上的拉扯感也沒了。

心裡雖然毛毛的,但也沒有多大的恐懼。我還是把工作放在第一,專心地刷我的油漆。中午休息,出去外面附近的麵攤吃飯,老闆娘問我:「少年師(台語),你是在那冷凍庫刷油漆哦?」

我說:「是啊!」

老闆娘:「聽說那以前是冰死人過,有一些怪事,連我之前在那走廊擺麵攤,客人都不肯坐靠近那裡,說有聽到裡面發出喊叫聲…你一個少年仔膽子這麼大哦!你在裡面有看到什麼東西嗎?」

「沒有啊!」我呼嚕呼嚕地吃著麵,心想死人我小胖早看多了,鬼也常看到,沒什麼好怕的。

吃完午飯,我就回到工地,打地鋪睡個午覺。可能曾經是冷凍庫,這屋裡的溫度特別低,跟外面炎炎赤日的高溫比起來,就像在冷氣房般地舒適。我很快就入睡了。

睡夢中,感覺到有重物壓在胸口、動彈不得、呼吸困難,想醒來看個究竟卻張不開眼睛……掙扎當中,聽到外面麵攤在搬桌子的嘈雜聲,才突然驚醒!

我打著呵欠,看看手錶(這隻錶可是我辛苦存的錢,請阿嬤陪我去買的),該上工了,又起身開始工作。

傍晚回到油漆行,聽說「師祖」精神病又發作了,被送去醫院住院。我也不敢提工作時遇到的怪事,怕被老闆罵我亂講話,想到阿嬤教我的【不必理會、不要講、當沒看到】的原則,我收拾好東西後就回家了。

一到家,我累得連飯都沒有吃,就倒頭大睡。

第二天,老闆叫了兩個師兄(油漆學徒)跟我一起去。我們三個人在那裡刷油漆,其中一個叫阿宏的很迷信,聽到要刷蘭州街的冷凍庫,還在一大早先去土地公燒香。

正在刷天花板時,「啊……啊……」背後傳來阿宏的慘叫,隨即看到他連人帶漆地從工作梯上摔下來!他一臉「青筍筍」、發著抖說:「有、有東西…把我拉下來……」我和另一個學徒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我就說:「其實我昨天也有碰到啦!不過我都不理祂,就沒事了。」

中午睡午覺時,我又被壓得不能動彈,也是聽到外頭車子的聲響,才突然驚醒。旁邊睡的阿宏,不但沒有睡,還一臉驚恐地蹲坐、偎在我旁邊,指著不遠處那桶滿滿的油漆,顫抖地說:「剛、剛、剛才…那桶…油漆自己會跑…嚇死我了!」

我醒來的瞬間,也有看到那桶油漆「咻—」地滑動到那。我只好安慰阿宏說:「不要理它就好了啦!」

隔天,就聽說阿宏生病了,沒有來上工。後來,我就和另一個學徒把工程全部做完,總共花了十幾天的時間。這十幾天,除了睡午覺時被壓之外(我以為是工作太累造成的),也沒再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只不過,每天下工都累得連飯都不想吃(這對小胖而言是很反常的事),一回家就倒頭大睡—其實這就是人的磁流被『黑灰氣體團』吸去而異常疲累。

到了工程後期,幾乎全屋都刷新時,就沒有再發生靈異事件。(現在才知道是『黑灰氣體團』在作祟,所以鍾馗說要『見髒就掃、見蟲就除』,可以除掉這種邪靈。)

完成這個工程之後,老闆就常叫我去刷一些別的師傅不肯去的工地,例如:殯儀館、醫院的太平間、火葬場…等等據說會鬧鬼的地方,別人標到工程卻找不到工人做,老闆都叫我去做。常在店裡聽到那些大人的對話:

師傅對老闆說:「叫阿松那個囝仔自己去做哦?他怎麼這麼大膽!」

老闆:「初生之犢不怕虎嘛!他刷得又快又好,也沒什麼事,就給他去啦……」

我雖然知道他們的意思,但我並不以為意,只耽心老闆不給我學而已。對了,那個愛拜拜的「師祖」,後來也反覆發作精神病,最後死在自家的佛堂。

◎看了這些危害人類的邪靈(黑灰氣體團和瞎掰鬼),我已經了解「壞鬼」的真面目。從前遭遇的許多靈異、無解的怪事,都找到了解答。我突發奇想,何不用照相機把這些鬼物拍下來,就可以讓人類佐證警惕,知道壞鬼危害人類的惡行!

我就說:「改天我帶相機來拍這些邪靈、瞎掰鬼,就可以給大家看看,真正害人的是大家在拜的神明!」

鍾馗說:「不可能啦!元老,你想太多!人類的科技再發達,也不可能用照相機或錄影機,拍下靈異鬼物。假如真拍得到,那應該拿相機隨便照一照、或整天都在錄影的監視器都會拍到一大堆鬼—因為人類的周圍,都有陰間的工作者:『渡畜牲者』在工作,祂們的工作還包括記錄人類的善惡行為,給人類基本的安全維護。所以,如果真能用機器拍得到鬼的話,人類的相片和錄影影像,可是會滿滿的一堆鬼才對。」

我說:「所以說民間常有什麼靈異照片、靈異影片都是假的嗎?」

鍾馗說:「所有的靈異照片、影片拍到的鬼絕對是假的。否則就是穿鑿附會的想像而已。我常看到民間電視上有些自稱靈異專家的人,煞有其事地在通靈分析照片的靈異鬼怪,真的讓我想罵三字經!只有人類(和生物)的眼睛才能看見鬼!科技再怎麼發達也模擬不出肉眼,只有肉眼含有水氣才看得見鬼。」鍾馗氣憤地說:「民間還亂掰什麼修道才能天眼通的謬論!陰陽眼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能力,人只要體質虛弱時,就很容易看到鬼影,尤其是小孩子和老人,但是,看到的只是閃避不及的好鬼,祂們對人類絕對無害,也不可能常常讓人類看到。」

聽到這時,我恍然大悟:「所以說有些人自稱靈異體質,常常看到或聽到鬼,其實接觸到的一定是壞鬼—就是『黑灰氣體團』和『瞎掰鬼』!」

鍾馗說:「賓果!答對了!還有,會看到、接觸到的人,一定有【自願跟陰界邪靈倒流】的行為,那些壞鬼才能來接觸人類。〔陰府〕陰陽靈界法規是保護人類的,假如不是人類自願接受邪靈在先(把祂們當神),那些壞鬼也不敢來現身、顯靈;擅自接觸人類的壞鬼,同樣也會被『渡畜牲者』,以觸犯靈界法規的罪名逮捕哦!」

●原來如此!要不是人類自己意念上以為有神—以為有媽祖、有土地公、有觀音菩薩、有佛祖……等瞎掰鬼瞎掰給民間人類的神明封號,而自願供奉、把磁流倒流給這些假神(邪靈)—壞鬼也不敢來招惹人類。人只要打從心裡不依靠『神』助,凡事腳踏實地的靠實力去做,根本就沒有『鬼』敢接近人類;自然有周遭的好鬼(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在保護人類,不被壞鬼(黑灰氣體團和瞎掰鬼)危害。

這一趟,和鍾馗探究好鬼、壞鬼(邪靈)的內幕,我的收穫真是不少。

在民間,瞎掰鬼和黑灰氣體團,就是人類必須要避開的惡鬼。〔陰府〕靈界法規—【嚴格禁止陰陽兩界的接觸】;因此分辨正、邪靈,唯有一條簡單又重要的辨識法:

【會讓人類接觸感應、聽到、看到、夢到的靈異之物,絕對就是壞鬼(違反靈界法規的邪靈)!】

基於上述原則,人類其實可以輕鬆避開壞鬼的危害—請記住以下四項:

(一):嚴正拒絕所有接觸到的靈異之物,不論祂看起來是你死去的親人還是朋友,一律拒絕交流。

(二):不要去宮壇、寺廟、道場、佛堂、教堂、教會…等邪靈的聚集處,更別向家裡的神像求拜(若不能丟掉,則當裝飾品看待就好)。

(三):居住環境保持清潔,見蟲就殺、見髒就掃(預防黑灰氣體團)。

(四):不要誦念經文,拒絕跟陰界倒流。

※謹守上述原則事項,這場『人鬼之戰』你就佔了上風、優勢—畢竟人類是萬物之主,〔陰府〕靈界法規是保護人類的,只要人類「不要自願去給動物靈根利用」,就能萬邪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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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人鬼之戰—邪靈的詭計……

◎自從和鍾馗一起去遊考,瞭解了民間存在的好鬼與壞鬼,我對陰陽靈異內幕,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因此,我常幫助一些被陰界擾亂的人,教他們不要再去走廟、拜神、念經,但是大部份的人都附和地隨便應付我,根本無法理解我說的內幕。

老一輩代代流傳的民間習俗—敬奉神明,根深柢固地深植人心,根本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廟裡和家裡拜的神都是邪靈,吃素、念經的人容易被卡陰……」

有人因此誤解我,說:「你是信耶穌的吧?才會這樣講!」

哎,我是有理講不清啊!

平常我是兼做油漆工和石銅雕畫為生,加上還得照顧三個子女的飲食,我也是忙到自顧不暇;也懶得多說。鍾馗每次出現提醒我:「快點動筆寫書,把真相傳播出去。」對於這件事,我真的頭很大。我總是回祂:「沒有人會信啦!我跟人家講幾遍,就被『吐槽』幾遍。」

鍾馗說:「就是因為沒有人把真相揭露過,所以沒有人知道,才要你寫出來……」

講到寫書,我就很不耐煩:「我又沒讀書、也不識字,我要怎麼寫?」每次話題講到「寫書」我就煩死了,賺錢生活都來不及了,我哪來的空閒去學人寫書啊?總是這樣和鍾馗不歡而散。

當時,台灣社會流行簽賭愛國獎券—『大家樂』,為了賺外快,我自己也會分析、算牌,常常去簽賭「地下彩金」(指利用政府推行的彩券,私下收受簽注的不合法彩金,經營者又叫做「組頭」)。

有一天,我在睡夢中看到有個人拿著捲軸,打開來有金色的『恭喜發財』四個字,而捲軸背面寫「83」的數字。醒來,我強烈覺得這是個「明牌」(傳言為一定會中獎的數字)!便花了很多錢、下大注簽賭「地下彩金」。等到傍晚開獎時,竟然開出「83」、卻說沒賣出不算!滿腔的信心和期待,頓時有如頭上被澆了冷水般地心灰意冷…我氣得聽不下去,收音機一丟!走到外面鬱悶地抽著菸,遇到鄰居過來聊天,講到今天簽注的事,我悶悶不樂的說:「害我投了一大筆錢去簽『83』,結果『槓龜』!」

鄰居一聽我說到『83』,就大吃一驚:「剛才有再開一組號碼,有『83』吔!」

「真的、還假的?」我驚訝地打電話去問組頭,真的有「83」!

這次簽注我中了五百多萬的彩金!組頭便要求我入股,於是我也當起「組頭」。前幾期,簡直是月入斗金,錢來得又多又快,我的油漆工作和石銅雕畫都不做了,每天都在算「明牌」;過了幾期,卻突然慘賠—不但把之前中的五百多萬給賠光,還欠了上百萬的債務!

當時,懊惱的我,並不知道【聽信賜夢也是陰界邪靈的詭計手法】,只有急著想翻本把債務還清,所以又一邊接油漆的工作,一邊簽賭「大家樂」,冀望能再中個大獎清掉債務。

有一晚,鍾馗出現了,遭逢困境的我,正想向祂求助。沒想到鍾馗一臉正經的說:「元老,你別再簽那些明牌了,『賜夢』是陰界邪靈害人的手法之一,你相信夢境去簽注彩券,就是『跟陰界倒流』,下場會很慘!千萬不要再簽了—快點寫書吧!」

中了五百多萬彩金,轉眼又賠光光,心裡正憂鬱,聽到祂又是要叫我寫書!講來講去,不幫祂們寫書,我做什麼都不對是吧?我很不高興地回祂:「寫書、寫書、寫書,講來講去都是『寫書』!我講給人聽,根本就沒人要信,還要寫什麼書?寫書哪有這麼容易?賺錢才實在啦!我又沒有去拜拜,哪有跟邪靈倒流?少來這招,我不識字,不可能寫書啦!」

鍾馗又說:「用講的,當然沒辦法把來龍去脈講明,人家說你胡言亂語很正常;只有用寫書的方式,才能讓人瞭解頭尾,才能把真相讓人信服。不要再拖了,快動筆吧!」祂又再次強調:「不要再簽彩券,夢境也是邪靈要陷害人類的操弄手法,你用作夢的內容去簽牌,就是跟陰界邪靈交流!」

我認為鍾馗是為了逼我寫書才這樣講,就很不以為然地說:「我是連民間的報紙都沒看過,書長什麼樣子也不曾念過一本,叫我動筆寫書,比登天還難!別提了,我還要工作生活,不可能寫書的。」

說到這,鍾馗就不發一語消失了。(之後,很長一段時期祂都沒再出現。)

◎話說回來,被債務追著跑的我,又開始努力做油漆工作。記得我是去板橋的工地刷油漆,在午休睡覺的時候,作了一個惡夢:我人在一家商店裡,突然一輛汽車撞破牆衝進店裡,我定睛一看車牌號碼,看見「45」—那天我毫不思索地打電話向組頭下注二十支「45」,結果中了六十六萬的彩金!

哇!一個夢就可以讓我中這麼多錢,很多朋友都羨慕的說:「阿松你運氣真好!以後我也要多注意自己作什麼夢,免得錯過發財時機…」

我以為作夢的內容讓我中彩金,是我自己悟性敏銳,才會有機會得到這種錢,所以之前鍾馗來找我幾次,勸我不要再簽賭彩券,我都不理祂的勸告,繼續沈迷簽賭『大家樂』和『香港六合彩』。

之後,我曾在家裡和朋友泡茶、聊天時,門口就晃來一個小矮人,赤裸著上身、穿著獸皮,跟我報個數字,然後祂就像猩猩般地跳著走路離開;也曾有長得像怪物的傢伙,頭上多了一個眼睛,第三個眼睛是凸出來、在額頭上,快速地旋轉著眼珠,祂也是突然闖入屋裡,跟我講個數字就跑…這些靈異鬼怪報的數字,我去簽注,竟然都中了!

所謂「財迷心竅」,其實就是等於「鬼迷心竅」,此階段我已經被金錢給迷惑了,雖然知道那些靈異之物就是能變化外形的『瞎掰鬼』,但是我以為我既不拜祂們(不拜神)、也沒向祂們求願,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每次我看到這些靈異鬼怪報數字,我就隨口告訴在場的朋友,結果有去簽彩券的人都中了不少錢。於是大家就「好康道相報」,一傳十、十傳百,不論是朋友、還是陌生人,想發財的、缺錢的、資金周轉不靈的…全都透過「朋友介紹」來找我。

我的住處,每天都被訪客擠到水泄不通;有人蓄意用買畫來接近我,而得到明牌一組;有人是聽說我「出明牌神準」,死纏爛打也要求個號碼才肯走;還有很多是來求助治療「卡陰、發瘋」的訪客……

來訪的人都稱呼我—『仙仔』。我看到「卡陰、發瘋」的人,有的是卡住「黑灰氣體團」在身上,我就運氣用磁流把祂們逼出;有的是「瞎掰鬼」纏附在背部,看見我知道祂們的底細,就會開口跟我談條件;我要求「瞎掰鬼」離開當事人,祂們的條件不外是要求我帶祂們過境、或是幫祂們跟「渡畜牲者」關說、不然就是要求我不要『寫書』—說真的,此階段的我正瘋狂沈迷簽賭彩券,根本無心寫書,所以這個條件我根本二話不說地答應:

我說:「寫書?我也不識字,哪有可能寫什麼書!」

瞎掰鬼說:「對啊!不會有人想看的啦,元老你答應不寫,我就放過這個人……」

我叫瞎掰鬼離開後,再補充磁流給當事人,通常『短期內突然發瘋』的人,當下就能恢復正常,讓周遭圍觀的人嘖嘖稱奇,『仙仔』的封號更是叫得愈響亮。

說到我在這個時期,接觸到的「瞎掰鬼」都會跟我訴苦—我竟然也忽略了之前遊考靈異內幕,所瞭解避免邪靈危害的方法:【不和邪靈交流】—祂們是為了躲避靈兵天將(渡畜牲者及風雲道者)的抓擊,才卡到人背後,所以就要求我幫一下……

瞎掰鬼:「元老,我也可以脫離這個人體啦!不過我若是一出去就會被這區的渡畜牲者抓去粉碎,不然你帶我過境到外雙溪山上,我就可以躲到山裡。」

原來「陰陽兩界」,都同樣有地域管轄,尤其是「渡畜牲者」也都有被限制區域的工作範圍;在陰界,靈魂都不能自由、隨意地越區移動,所以,雖然瞎掰鬼可藉著卡在人體上,躲避靈兵天將而全台灣到處跑,但祂們越區活動,沒有人體可躲時,被當區的「渡畜牲者或風雲道者」發現,就會被逮捕、被粉碎靈根投胎魚蝦水族。

我也很好奇:「你是從哪裡來的?」

瞎掰鬼:「我從高雄來的。是這個人自己願意讓我跟的,我就想順便來台北逛逛。」

我就問(卡陰的)當事人:「最近是不是有去高雄的廟宇拜拜?」

她說:「上禮拜去『佛光山』而已,回來之後就不舒服,睡不著、吃不下,整天都不必睡;晚上兩眼開開到天亮,不知道要怎麼辦?」

我告訴她:「以後不要再去廟裡,更不要跟神明許願,不然這種情況會再發生。」她連連稱是,允諾再也不敢去了,而我就屢行瞎掰鬼的條件,帶祂過境到外雙溪山上。

於是我召集了友人一起去外雙溪的釣蝦場釣蝦。途經百齡橋時,遇到守界的「渡畜牲者或風雲道者」,我就向祂們情商,放瞎掰鬼過境,祂們都會因為我是「五界元老」而同意。(當時、我不太明白「五界元老」到底是啥?只是自從「靈魂出竅」後,不管是鍾馗、渡畜牲者、還是瞎掰鬼,都稱呼我「元老」,而且我也發現這個身份似乎很吃得開,在陰界都能暢行無阻。)

就是這樣,每次幫人化解卡陰的問題時,常得找很多人一起去某處吃吃喝喝,也常跑外雙溪的釣蝦場;我和瞎掰鬼在溝通時,都是以意念感應的方式在進行,表面上我是一直喝酒、瘋瘋癲癲似地,其實是在處理一般人肉眼見不到的事;為了辦這些事,花錢像流水一般,大筆、大筆地花在吃、喝、釣蝦、釣魚,旁人只以為我簽賭彩金中很多,所以才這麼奢靡隨性(我為這些人處理化解卡陰,是完全免費,還得背這種黑鍋!真是嘔)—「瞎掰鬼」總是會在離開前告訴我:「元老,給你明牌你就有錢幫我們了。」於是,我又開出了神準的明牌!

◎有一回,我去找大橋頭的「組頭」,才到那就感覺背後有人一直在拉扯我的衣服,回頭一看!竟然是「啞巴姐」!她是我小時候就認識的朋友,多年不見她還認得出我。她用紙筆和手勢,努力跟我交談,不識字的我其實看不太懂她寫的字,也很努力瞭解她在比劃的事情—原來她嫁給阿布哥後,在大橋頭開了一個神壇,生了兩個女兒,她很疑惑為何自己簽的明牌都沒中過,且兩個女兒也精神異常,她有聽聞我的『仙仔』風聲,問我要怎麼辦?

當下要解釋給她了解也很難(我又不會寫字)—只能用比手劃腳地告訴她:「神壇不要做了,做到女兒都精神病了,趕快收收、關起來!」我看她一臉不解的牽著腳踏車離開,心裡也很無奈。啞巴姐是我十二歲時在大龍峒認識的朋友,看到兩腳穿著義肢的她,我不禁想起她失去雙腿的往事……

以前台北市有通往淡水的火車,在圓山動物園附近,有個橫跨基隆河的鐵軌吊橋,成為往來士林的捷徑,很多人會冒險走鐵軌過河。橋下的基隆河有很多鱔魚,我常找同伴相約去抓魚,順便偷看在吊橋上(鐵軌)約會的情侶。那時,住大龍峒的阿布哥正和漂亮的啞巴姐在談戀愛,我們常常看到他們兩個在約會。

那天,又看到「阿布哥和啞巴姐」坐在鐵軌上約會……突然火車來了!我看到阿布哥大喊著:「火車來了!」他跳起來、拖走啞巴姐—但是來不及了!火車還是硬生生地輾過啞巴姐的雙腿,我看見阿布哥一把抱著啞巴姐,一手抱住截掉的大腿傷處,急慌慌地衝去醫院。那一幕發生得太快,我們三個小孩站在河裡都看呆了;火車輾過去後,還「噗通、噗通」地掉了好多肉塊到河裡,讓抓魚的我們也沒心抓下去,就在河邊等著看警察來處理車禍;警察還把我們叫去問了一下事發經過,我們就離開去附近的麵攤吃東西了。

這家麵攤擺在火車吊橋下附近,就是專門做往來這條鐵軌捷徑者的生意,雖然危險,但貪快、少走一大段路的人還真不少。

我們點了麵,正稀哩呼嚕地吃起來……突然,麵攤老闆從燙麵的熱水裡,撈出一塊肉,一臉狐疑地喃喃自語說:「是誰放了肘子在我的鍋裡滾啊?」

正在吃麵的我,聽到老闆說的話,就停下筷子、伸長脖子,看著那鍋燙麵的熱水,在滾動著冒出煮肉的泡沫,老闆還用勺網又把肉撈起來,大惑不解地看一看,又放回去煮—我看到那塊「肘子」是白白的,根本和豬肉不一樣(我可是殺豬的小胖啊)!我就跟老闆說:「那好像不是豬肉吔!剛才火車輾到人,警察在撿輾斷的—」剎時,在場的同伴也停住嘴巴的咀嚼、還有一個麵吞一半就停住了—大家同時盯向老闆…老闆又撈出煮得熱騰騰的肉塊,然後「哇!」地一聲、驚駭地把肉塊丟在地上,還連忙把整鍋熱水提去倒掉!

同時,我們三個吃麵的人,就開始噁心地嘔吐起來……

(事後警察來調查,才知道是啞巴姐被輾掉的大腿,其中一截彈到麵攤旁邊地上,有個吃麵的常客婦人,以為是老闆的豬肉掉在地上,好心地幫老闆撿起來沖了水,就丟到熱鍋裡。)

那晚、回家後,我連餐桌上的豬肉也吃不下去,我老爸聽了我講的事後,只淡淡的說:「眼不見為淨,沒看到也照吃啦!」那天抓的鱔魚,我養在水裡好幾天,都還不敢吃哩!至於那家麵攤,因為我們三個小孩到處喧嚷煮人肉事件,竟也收攤倒閉了。

◎看到啞巴姐回想到小時候的這段往事。後來阿布哥娶了她,我也沒料到他們竟也開起神壇。唉,臺灣此時因為瘋「大家樂」,神壇如雨後春筍地到處冒出來,大家都不知道神壇供的神就是『瞎掰鬼』,更不知道『黑灰氣體團』就是群居在廟宇、神壇這種地方,危害人體!

有個好朋友(洪仔),要求我到他住處幫他驅邪(據說家裡怪怪的),我一看到他住處供奉的神像,就心知肚明問題出在哪,但是有理講不清啊!我只好拿起神像底座給他看,下面有黑灰痕跡,就是『黑灰氣體團』躲藏的跡象,我叫他能不拜就不拜了,做不到的話我也沒法子幫他,他只是一直辯解:「我這是花大錢請回來的正神,又不是陰神…」

他還憂心地說:「當初安神位時,大師有交代不能隨便動神像吔…」

我說:「就是怕被人類發現邪靈(黑灰氣體團)存在的證據,『瞎掰鬼』(神明)才會編出這種鬼話啊!」(這也是為何道法人要強調:「神像不能隨意移動,神明才會穩固地待在裡面,想要動它還得看時辰」的真正原因。)

我是有理講不清,別人又不相信,我真的很無奈;更確信寫書絕對沒有人會看,反正我也寫不出來,就乾脆把寫書的事拋到腦後,繼續努力簽牌。

這段時期,為了求明牌而盤踞在我家的人愈來愈多,誇張到二十四小時,家裡都擠滿了人。我又不好意思下逐客令,所以我整天都在喝酒,出禪和跟著訪客而來的『瞎掰鬼』(每個人都為了求神明保佑發財,都跑過廟)溝通;祂們常來了就賴著不走(我又得花錢帶祂們過境、送走祂們)……我成了酒不離身的酒鬼,累到躺在客廳地上就睡,而那些訪客,就是等著我醒來出明牌為止才會走!

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試圖讓我的生活回到正軌。那些為求明牌而來的人,根本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三更半夜也來按門鈴,我氣到把門鈴拆掉,他們就「碰、碰」地敲門,更吵!這些人都瘋狂地認為我有神力,連一些廟的主持也來拜訪我,想要聘用我,真是讓我啼笑皆非!我很想脫離這種每天家裡塞滿人的生活,搞得連我喜歡的作畫時間也沒了—於是,我就開始故意亂報數字(管他有中沒中),希望讓這些人死心,別再來煩我了。

除此之外,我看見很多中了彩金的人,下場都不好:有的突然一病不起、有的兒女發生車禍死亡、有的人是被許多莫名的禍事花光錢財,中了大筆錢到最後還是一場空;隔壁鄰居就是中了八百萬,拿去買房子,但卻因被牙籤刺傷牙肉,竟然就發炎、引發敗血症死了!看到中彩金的人,幾乎都是錢財一場空,對於「報明牌」這件事,我愈來愈反感。(不過,我認為這些人都是有去廟宇宮壇求神拜佛,跟邪靈倒流才導致這種下場;而我自認沒在信神、拜佛,跟他們不同,所以並沒有警覺自己應該聽鍾馗的話〔別再簽賭彩券〕,我自己仍照樣在簽賭彩券,尤其奇怪的是,我怎麼簽都隨便中。)

◎有一天,住社子的鄰居阿嬌姨跑來找我。她一臉憂心忡忡地跟我說:

「阿松,我媳婦好像發瘋了,最近三更半夜,她都會起來洗澡,洗完就呆滯、呆滯地出門,問她什麼都不會回答。我偷偷跟著她走,就看見她走到堤防外…」說到這,阿嬌姨壓低聲音,彎腰在我耳邊小聲地說:「我看見她洗完澡沒穿衣服,就光著身體開了大門出去、一直走,我趕快追上去要拉她回家,她竟然好大的力氣把我甩到地上!好像中邪哩!」

阿嬌姨忍不住恐懼、含著淚說:「我在家裡等到早上四點多才看她進門,問她什麼,她都沒表情、也不回答,還全身光溜溜地站著跟我對看很久…」阿嬌姨面露驚恐地給我看她被摔傷的手、腳,一大片黑紫色的瘀青,她求助著:「你一定要救救我媳婦,阿嬌姨向你拜託啦!」

我問阿嬌姨:「你們是不是有去廟裡、宮壇求願拜拜?」

阿嬌姨說:「有啊!初一十五我都準備得很『澎派』(台語),叫媳婦去拜土地公啊!我看她這樣發瘋了,昨天我也去行天宮請神明幫忙保佑啊!我還求籤問過說會有貴人相助,我才來找你救她……」

(廟裡的籤詩,根本就是讓求問者自己對號入座,「貴人相助」是萬用籤詩,只是宮廟的伎倆罷了。)

唉!難怪會這樣!但是要跟年紀這麼大的阿嬌姨講到她懂,恐怕我得講到斷氣—我只好告訴她:「好,我會幫你。今天晚上你媳婦又跑出去的時候,叫你兒子跟著,你趕快來叫我去。你手腳的瘀血,記得回去用『天仙子、黃梔粉加米酒』敷一敷哦!」

阿嬌姨千謝萬謝地回家了。

那天晚上,大約是三點,阿嬌姨緊張地來敲門,我也趕緊出門;上了堤防,阿嬌姨指著她媳婦走的方向:「我兒子已經先跟蹤去了,她往堤防外走去,走得好快、好快…」

我叫阿嬌姨先回家,我自己去追就好,就用半跑的方式,沿著堤防一路追……

終於、遠遠地看見阿嬌姨的兒子(阿德)在前方,我跑過去時,他氣急敗壞地說:「松哥,她走得好快啊!連我都追不上!」

我們就一路沿著河堤公園的道路尋找,一直走到快到中國海專,才看見遠處的她,在月光下裸著身體,遠看著有四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正向她靠近…阿德急得大吼著、想衝過去救她,我和阿德拚命加快腳步追著…

怪事發生了!  

我們看見那四個男的,圍住她、要抓她,竟然她掙扎一甩,四個男人都彈飛到幾公尺外;然後她轉頭看過來—透著綠光的雙眼,在黑暗中特別驚悚!阿德嚇得停住腳步,那摔在地上的四個男人,也驚恐地爬起來逃走;我並沒有停住腳步,趕快想追上去拉住她,沒想到她飛快地往遠處跑,我和驚魂未定的阿德,跑得氣喘吁吁也追不到,終於看不見她的蹤影……

阿德說:「算了,她早上四點多都會自己回來。我們回去吧!」阿德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就慢慢走回住處。途中,我把宮壇廟宇的真相解釋給阿德聽,阿德驚訝地說:「難怪哩!我老婆上個月有去社子的地藏寺求明牌,她中了一些錢。松哥,拜託你一定要幫我救她,她這幾天都這樣半夜出門,天亮才回來睡覺,早上起來要去工作時,她又很正常,而且她都不記得她半夜跑出去的事……」

聽著阿德說著她老婆發生的怪事,不知不覺也走回住處了。

第二天,阿德晚上早早就上床裝睡。到了兩點多,果然他老婆又起來洗澡,然後光著身體要出去,臨出門前還回頭看了阿德一眼,假裝睡著偷瞇著眼的阿德,形容她老婆的臉,真的有像我講的:「朦朧朧的美」。阿德一看她出門,就打電話通知我,然後追出去跟蹤…(這回,我在前一天就出禪先跟『渡畜牲者』講了這件事,請祂們通報我一下。)

所以我趕去時,她正閃躲在社子市場邊的巷口,全身沒穿衣服地晃,阿德和阿嬌姨心急地跟在她後面,我走到她前面擋住她的去路,看見吸纏在她背上的『瞎掰鬼』,此時,我也看見三個『渡畜牲者』過來把她團團圍住……

我喝令:「人家是良家婦女,你這樣搞太過份了!」

瞎掰鬼:「是她自己來交換條件的,說『發大財願以身相許』,我有讓她如願啊!中了彩券,該換我如願了。」

我氣憤地說:「她才中幾千元,不算發大財,你這樣太卑鄙了吧!你是存心要把她名聲搞壞、逼她去死嗎?」

瞎掰鬼:「不愧是元老,我就是要拿她抓交替!她死了,就換我可以去投胎了!」瞎掰鬼已經看到圍住祂的『渡畜牲者』,大概自知大限已到,祂也急了,還威脅著:「我若不出去,你們要抓我,她也死定了!」

被陰界邪靈卡身,尤其是『瞎掰鬼』,我知道用硬逼的方式抓出瞎掰鬼,會導致被卡的人,其軀體的磁流也會一併被拖走,當事人也必死無疑,所以不論是『渡畜牲者』或『風雲道者』(還有我),也不敢直接用電磁力抓捕這些卡在人類軀體的逃靈,只能伺機而抓捕;這些邪靈就是利用這一點,把人類的身軀當庇護所,囂張地橫行、危害人類!

我說:「你若想去投胎,不如你自己乖乖出來,我跟『渡畜牲者』講好,不抓你去粉碎當植物。」

瞎掰鬼:「好,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出來。」

呸!還要開什麼條件?我火大地說:「什麼事?快說!」

瞎掰鬼:「你親這個女人的嘴一下,我就出來,至少我可以吸你一口五界元老的磁流!」

可惡!對方可是個裸體的女人啊!我很為難,只好問阿德和阿嬌姨,他們當然同意,阿德急著說:「松哥,你快點救救我老婆—」

於是我親了她一下,裸體的女人突然就癱倒在地上……阿德趕快脫下衣服蓋住她,把她抱回家了。

我看見那個瞎掰鬼隨即被『渡畜牲者』押走了。

(這些陰界邪靈為了阻止我執行書冊,處心積慮地要破壞我的形象,包括『酒鬼』啦、『神棍』啦、『酒瘋』啦、甚至這種故意讓外人對我有不良觀感的『騙色』形象都使出來了,就是要讓我聲名狼藉,寫的書就不會有人相信。當時,我被金錢迷惑得無法理解—『寫書』對『陰界邪靈』的嚴重性—所以也沒警覺自己步步陷入祂們的陷阱。)

阿嬌姨媳婦恢復正常之後,過了沒幾天,卻是阿嬌姨出事了。

她突然失去意識,莫名其妙地從社子一路行走到中和的『烘爐地』,清醒過來時累到半條老命都快沒了;她搭了計程車回到社子(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直接來我家找我:「阿松,我怎麼會這樣憨憨的一直走?我走到烘爐地,差一點累死!」

我心知是她去『跟陰界倒流』惹的禍,但是她年紀這麼大,要讓她理解「廟」的內幕真的很難,我就說:「你去烘爐地拜拜、許願對嗎?」

阿嬌姨驚訝的說:「對啊!你怎麼知道?我之前有去求土地公,假如給我發財的話,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是不是沒去還願,土地公在生氣?」

「唉!」我嘆了一口氣,只好跟她說:「不是你沒還願,是祂要逼你如願(做牛做馬來報答)—不要去走廟、拜拜啦!你媳婦的事還看不出來嗎?廟裡的神全都是鬼,都是假神啦!你去求祂,就要給祂抓交替。」

阿嬌姨不以為然地說:「怎麼會這樣講?土地公是正神,哪會是鬼?我媳婦是去那地藏寺,本來那就是陰神,她才會中邪,你是在嚇阿嬌姨哦?」

我看她老人家改不掉的『敬神』觀念,再講也講不通,乾脆就轉移話題。搞到這麼晚,我想她一定沒吃東西,我就弄了一碗飯菜給她吃,她吃完之後就回家了。

過沒幾天,她又來找我:「阿松,你還有黃梔粉嗎?我今天無因無故去坐9號公車到西門町,一下車竟然憨憨走去這台公車的前面被撞到,你看、瘀青這麼大片…」

我給了她黃梔粉後,說:「阿嬌姨,不要再走廟了啦!要小心點……」她道謝後就離開了。

那晚,阿嬌姨竟是從此一睡不醒—在睡覺時過世。

辦完喪事後,阿德全家也搬離了社子。

◎雖然這麼多血淋淋的事實,印證在這些簽賭『大家樂』的人身上;但是,來向我求明牌的人,仍然絡繹不絕,從小就喜歡工作的我,真的快受不了這種生活:白天,我想作畫,訪客一堆、跟來的瞎掰鬼也一大堆,我只好喝酒『出禪』在處理;等我醒來,出禪後的劇烈頭痛,又得靠喝酒麻痺,而周遭全是等明牌的人,沒等到我報數字是不會走的。凌晨三點,人終於走光了,期盼的清靜時刻,好不容易我才能好好安靜作畫……看到我屋裡燈火通明,竟然又有人「叩、叩、叩」地敲門,想來找我求個明牌!

再這樣下去,發瘋的人一定是我。我決定:離、家、出、走!

那一天,我誰也沒告知(老婆去賭博),三個小孩吃完我做的早餐後,也去上學了。

我從社子出發,走過台北橋、三重…開始徒步旅行;身上的家當就是戴著的鴨舌帽、六千元以及一個裝了兩套內衣褲的背包而已。

以前在「政戰特遣隊」時常急行軍,一走就是七天、十天的,徒步環島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我在便利商店買了一瓶礦泉水、一塊吐司麵包,依過去行軍的經驗,我知道裝備越輕便才有體力、毅力走下去,且在台灣(二十四小時)要買東西很容易,當下缺什麼再買就好。

此趟旅程,我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擺脫被當『仙仔』的生活,並且冷靜想想未來的人生方向;因此,我的旅程沒有預設目的地、更沒有行程的壓力,就是一直往前走而已。

通常我走到累了,就隨便找個樹下涼蔭,把鞋襪都脫掉,光著腳坐著納涼;吃,就是路邊經過的路邊攤;睡,就是隨地找個有樹或屋簷的地方就地睡;隔個兩三天,若有經過旅社,就進去買幾個小時洗洗澡。

記得我是走到桃園時,露宿在省道路邊的樹下,早晨醒來竟然看到身旁放著一張百元鈔、一個鐵盒便當和一瓶礦泉水!有點詭異,是誰放的呢?我猜大概是把我當流浪漢的好心人吧!

我是不可能吃來路不明的東西,所以我只好把錢收下,用礦泉水洗洗臉,留下便當,繼續我的旅程。後來走到台中,我露宿在路邊樹下,早晨醒來—赫然有人跪在我旁邊!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他必恭必敬地說:「仙仔,請賜明牌…」

「我很無奈!」我心想。我為了躲這種人離家,沒想到還會被這種人盯上!我決定裝聾作啞。

眼鏡男又說:「仙仔,我從桃園跟著你到這裡,你躺過的地方、還有尿過的地方—我都有看到明牌哦!而且好準哦!」說完他還跪在地上磕起頭來了……

我的媽呀!我要躲這種瘋子而離家,沒想到還是有人把我當「瘋子」來求明牌。我仍然不發一語,默默地拿起我的背包,繼續走我的旅程。

當時臺灣瘋大家樂的情況,幾乎可以滅國—百姓為求發財不惜代價「跟陰界邪靈倒流」,瘋子暴增、自殺(被抓交替)的人也越來越多,沈迷簽賭彩券的人都荒廢了士農工商,整個社會經濟停擺,到處一大堆人整天汲汲在追求「明牌」,希望一夕致富—我在旅途中,還遇到有人開車經過,突然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四個人,跟著我、七嘴八舌地:「仙仔,幾號?」、「仙仔,請講個數字!」、「明牌幾號?」我對這種句子,已經厭惡到極點!我繼續裝聾作啞地走著,順便裝出神情木然的樣子,那些人就拿著紙筆亦步亦趨地跟著我,深怕錯過明牌的出現;我心想:「看你們有多少能耐走下去?」果然走了幾公里後,就把他們累倒、順利甩開了。

到了鹿港地區時,我迷路了。不過,本來我就沒有預設目的地,所以迷路就迷路,我也不問路,隨性跟著人潮走就對了。到了晚上,走到夜市,乾脆在夜市好好地吃了肉圓和羊肉羹,再續攤叫盤炸蚵酥,配上一瓶台灣啤酒—迷路就有迷路的好處。

走到雲林的北港鄉下,我露宿在馬路旁一棵榕樹下,有位老伯騎腳踏車經過,停了下來,說:「少年仔,你是沒地方睡嗎?可以去附近有個廟,有免費的吃、住哦!」

我說:「免啦!我隨便都可睡啦!」我才不會『送羊肉入虎口』,去給「瞎掰鬼和黑灰氣體團」吸磁流咧!

老伯耽心的問:「你是外地來的哦!你不怕蚊子咬嗎?」

我回答:「我只是路過。我不怕蚊子啦!蚊子都不會咬我。」說也奇怪,真的沒有半隻蚊子咬我吔!大概是我酒喝太多,血液裡酒精成分太高了,不合蚊子胃口?

睡到半夜,我突然驚醒—看見不遠處飄浮站立著一個黑灰灰的人形(無臉鬼),透著綠光的眼睛,我知道祂是『瞎掰鬼』。暗夜裡,祂微微透亮的形影和那雙綠眼,顯得陰森詭異……

我沒好氣地說:「幹麼?想嚇我?沒用啦!」我閉上眼,不想理祂。

祂說:「元老,拜託一下,我在等人。好不容易要抓個交替了。」

我說:「我人在這裡,不准你在我面前弄死人!」

遠方路頭,出現一盞車燈,看起來是輛摩托車,在寂靜的黑夜中,隱隱聽得見機車聲……我倏地站起來,警告『瞎掰鬼』:「你敢在我面前抓交替,我就叫『渡畜牲者』把你磨碎去投胎青菜!」

瞎掰鬼:「元老,你嘛拜託一下,我好久才等到機會,他的機車剎車皮磨到快沒了……」

此時,那台機車已經騎到我面前了,騎車的年輕人看到我,驚駭得車子一歪,嚇得差點摔車!他停住車、嘴裡一直唸:「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我打斷他,喊著:「喂、我是人不是鬼啦!」

他聽我講這句話,才驚魂甫定地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見到鬼,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說:「沒啦,我是徒步旅行經過這裡,在這路邊過夜。少年仔,以後不要唸『阿彌陀佛』,真的會引鬼近身;還有,剎車記得去修理一下。」

年輕人說:「我正要去上夜班。不然就可以載你回我家睡一晚。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剎車怪怪的?」

我說:「我看你剛才停車就知道,自己小心一點。」

年輕人看了看手錶急著說:「我得趕著去工作了。再見啊!」

看著他騎車離開,瞎掰鬼哀怨地出現了:「元老,你害我失去一個機會…」

我不屑地說:「別裝可憐,你們還不是用騙的,假裝有神明,害人類上當才會去拜你們,要抓交替機會多的是,滿街都是有拜拜的人,你少裝了!」

瞎掰鬼不甘不願地回話:「是人類自己要求神明相助,我們只是順水推舟配合,實現這種人的願望,有求就得付出代價啊!我們也很辛苦,老是得想出新的神明名號給人類供奉;剛才那個年輕人我可是培養了好久,也給他中彩券、也給他摸彩中機車,我已經不想再過逃靈的日子,我要把他抓交替,換我去投胎……」

我也懶得跟祂多談了:「好、好、好,只要不在我面前抓,隨你,我才懶得管哩!」我躺下來準備睡覺,不想再跟祂扯下去,「瞎掰鬼」也自知無趣地消失了。

隔天,我走到北港一個公車站,遇到一攤賣涼鹼粽的,我興奮地吃了一碗又一碗(四顆),心滿意足地離開—沒想到繼續上路後,走了大約一個小時,肚子突然絞痛得不得了,恰好前方有個「福德正神廟」,我不顧一切(那是邪靈大本營)衝去找廟裡的廁所,好好地『洩洪』一番…上完廁所出來,竟然看見昨天那個年輕人,正跪在神桌前、閉眼虔誠膜拜;我也不想管閒事,就直接走出廟門,眼角瞄到昨天那個「瞎掰鬼」站在神桌邊—看來那個年輕人難逃一死了……

我走到外頭,觀望著該往哪個方向走……那個年輕人正好出來要去燒金紙,他一看到我,很驚喜的說:「喂、你也來這裡喲!我跟你說,這個土地公很靈吔!我每天下班都要過來拜一下。」

我回答他:「我只是來大便的。」

對知道宮廟神壇內幕的我來說,滿街林立、多到比便利商店還多的『廟』,很適合當出門在外時,解決內急的『公共廁所』。

聽到我回答的那麼直接,那個年輕人好像楞了一下,才說:「對啦,廟裡都有廁所可用,還滿方便的。」

我看他這麼熱衷、虔誠的拜神,又想到裡面神桌旁的「瞎掰鬼」,忍不住勸他:「年輕人,不要老是求神明幫忙,要靠自己實力,腳踏實地比較好,廟裡拜的未必是神哦!有時拜到後來,要付出很慘痛的代價。」

年輕人熱切地說:「不會啦!我很相信土地公的存在,因為祂真的有保佑我。告訴你,我曾經生了一場病,醫都醫不好,就是在這個土地公求願,請土地公幫忙,保佑我的身體趕快恢復健康,結果呢?」他故意賣弄神祕地說:「從我『搏杯』那天起,過一個禮拜身體就好了!所以我每天下班一定會來拜拜;還有哦,祂還曾託夢給我『明牌』,我去簽還中了吔!」

看著他滔滔不絕地在讚頌土地公的神蹟,我心想,再跟他講什麼都是多餘的,因為他絕對聽不下去。

我就轉移話題:「我要走了,借問一下,要往嘉義的方向是哪邊?」

年輕人指著方向說:「往那個方向就可以—你要用走路去嘉義哦?要走很遠吔!不然我騎車載你一段啦!」說著,年輕人急著想把金紙燒一燒,說要載我一程。

「謝謝、謝謝、不用啦!」我想到昨天那個『瞎掰鬼』講的話,連忙推辭:「我是在走路旅行,順便去找朋友,你忙你的,再見啦!」

▲道別了這個誤入邪靈陷阱的年輕人,我又再度踏上旅程。沿途我思索著『年輕人和他以為是土地公的瞎掰鬼』之間,種種關連的來龍去脈:年輕人的病,醫都醫不好,【是因為他有拜土地公的習慣,被群居在廟裡的『黑灰氣體團』卡入體內,才會生病且醫不好】;接著他又向土地公求願換得了健康,【是因為(土地公就是)『瞎掰鬼』—是這些『黑灰氣體團』的老大,就是祂在操縱這場戲,等人類來求拜時,祂就指示『黑灰氣體團』脫離人類軀體,於是年輕人的病就奇蹟康復】;再來,這個年輕人就會成為土地廟的忠誠顧客,【固定每天來廟裡貢獻磁流給『黑灰氣體團』和『瞎掰鬼』吸】;為了加強他的忠誠度,【『瞎掰鬼』再化身土地公去賜夢給明牌,讓他更死心塌地的相信土地公的存在】—接下來,就是付出代價的時候:『瞎掰鬼』要『抓交替』!

※說起『抓交替』,這是鍾馗帶我遊歷陰界內幕時,我才知道邪靈也有翻身、脫離『逃靈』身分的機會—就是『抓交替』。民間人類時有發生很離奇的意外死亡,百分之百是被陰界邪靈(瞎掰鬼)抓交替;這樣而死掉的「人類靈魂」,就必須去投胎「魚蝦、畜牲」等動物,換『瞎掰鬼』可以向『渡畜牲者』投案,去投胎魚蝦動物再循環到當人。

我記得,初次聽鍾馗講〔陰府〕這項邪靈的「從良方案」時,我很質疑這項抓交替的公平性…

我向鍾馗抗議:「為什麼讓邪靈害死人類,反而可以去投胎?太不合理了。」

鍾馗說:「〔陰府〕管制整個宇宙的靈魂與生物的循環運作,不會只偏頗某類生物;不管陰界和陽間,都依照執行法則在操作。沒錯,『瞎掰鬼』和『黑灰氣體團』,是不遵守法則的犯法靈,是要被『風雲道者』及『渡畜牲者』逮捕處分的【壞鬼】,但是〔陰府〕也要有讓壞鬼從良、棄惡從善的機會呀!就如同民間犯法作惡的壞人,接受法律制裁也有機會重新做好人,不是嗎?」

我說:「話是這麼講沒錯,但是〔陰府〕怎麼是放任壞鬼來害死人類,而讓壞鬼從良呢?太奇怪了!」

鍾馗:「元老,你仔細想想看,你在小時候是不是從來不拜神拜廟,也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困境也都能靠你想出的方法去解決?」

我篤定地說:「一點也沒錯!反而是因為【靈魂出竅】後,頭痛得要死,以為是卡陰才跑去廟裡祭改,之後惹來一堆邪靈纏身,黑灰氣體團還搞得我斷腿、挫折到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會這麼慘…」說到這,我斜睇著鍾馗:「講到『頭痛』這件事,不就是你害的嗎?」

鍾馗連忙澄清:「冤枉啊!元老,我有一直提醒、警告你,不要去廟裡跟陰界倒流啊!是你自己不聽的。」

說的也是,當初我根本搞不懂好鬼、壞鬼的分別,只是急著想解決『頭痛』的困擾,我說:「言歸正傳,你到底要說什麼?」

鍾馗說:「靈魂能夠投胎到人類軀體,是因為投胎的靈根(智慧靈根體),長度有兩公分,比起其他生物的靈根都長,才有資格投胎當人。」鍾馗看看我,似乎想確定我聽不聽得懂,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鍾馗又繼續說下去:「你已經看過邪靈的來源,那些靈根都是野獸、動物和沒資格再當人類的逃靈,靠著顯靈編出神佛的騙局,讓人類蓋出一座座的『宗教場所』,吸引人類自願上門給邪靈吸取磁流。」

我有點不耐煩的說:「我知道,那些『黑灰氣體團』就是卡在人類身上慢慢侵蝕靈根,等靈根被吃掉,吃了人類靈根的『黑灰氣體團』,就成了能變化外形的『瞎掰鬼』,所以『瞎掰鬼』就顯靈給人類,瞎掰了各種神明的存在,人類虔誠敬奉神,其實是去給邪靈吸取磁流。」我吞了吞口水,又說:「這跟抓交替的合理性有什麼關連?」

鍾馗:「元老,我要表達的—就是〔陰府〕對萬物循環的運行依據,是以智慧靈根的長度,取決投胎生物的種類。」

我仍然不解:「這樣說來,人類的靈根比『黑灰氣體團』、『瞎掰鬼』都長,那靈根是怎麼變長或變短?」

鍾馗:「重點來了!『黑灰氣體團』和『瞎掰鬼』吸取人類的磁流,除了為飄浮的行動力外,就是要讓靈根成長;而最容易造成人類靈根(智慧靈根體)萎縮變短的原因,就是相信有神、想依靠神助的心態!」

我問:「是因為相信有神、想依靠神助的人,會去『宗教場所』被邪靈吸磁流,靈根才會萎縮嗎?」

鍾馗:「這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因素是—這種人遇到挫折、困境不會盡全力去面對、解決問題,自然無法磨鍊出智慧(靈根)的成長,加上磁流被所崇拜的神(邪靈)吸去,靈根一定會萎縮,死後就沒資格當人類。」

我仔細思考了鍾馗的話,還是很迷糊,又問:「說來說去,我還是搞不懂,這跟瞎掰鬼抓交替的合理性有什麼關係?」

鍾馗義正辭嚴的說:「身為人類卻『自願』去跟低等的靈根倒流,代表智慧有問題,被淘汰掉、重新投胎動物,是理所當然的;只是有人是多活了七八十年才死,有些人卻提早被靈根已經成長的『瞎掰鬼』選中,被抓交替死了,去投胎魚蝦、畜牲。」

我恍然大悟!原來被抓交替的人,是出於『自願』,所以理所當然!

我急忙說:「可是人類根本不知道神明是『瞎掰鬼』掰出來的騙局啊!這樣死得挺冤枉的。」

鍾馗說:「這本來就是人類考驗智慧的考場呀!元老你小時候不也很辛苦?但你卻從不依靠無形相助,這樣子不也活得很好?有些人一生都沒宗教信仰,也一樣活得終老—有智慧的人,自然會邏輯分辨出『信仰神』的必要與否。」

我想了想,有所感觸的說:「對呀!王伯伯就從來沒有信神、拜拜;我阿嬤也是不走廟、不拜神,她頂多是附和跟去的…」

鍾馗說:「元老,在陰府你是五界元老,今世特別安排投胎當張國松,就是要執行揭露人生真相的書冊任務,把這些生死內幕公開給人類知道。」

◎回想到這裡,我的腳步也沈重起來。

不識字沒受過教育的我,真的要執行什麼書冊任務嗎?可是我真的連書都沒看過,國語也不太會講,要怎麼寫呢?還是可以花錢請人代筆嗎?……我一邊走路,一邊思考著關於「書冊任務」的事,想過來又想過去,終究是礙於我『不識字』,真的是不可行—於是,我下了結論:我不可能會寫書。

關於書冊任務的煩惱,就拋在腦後不再去想了。

(肚子又翻騰起來了,我趕緊衝到最近的寺廟上廁所,解決了燃眉之急。)

走到台南時,我已經換了十雙襪子和兩雙鞋子。行軍時,通常最快出現的痛苦,就是腳長水泡—我都是一次穿兩雙襪子防止這種痛苦的產生。這次徒步旅行,我也是穿兩層襪子走,大概走兩三天,襪子就會髒掉,我就在經過便利商店或市集時,去買襪子換,順便也把走到破掉的鞋子換掉。

南部的氣溫很高,熱到受不了,我就脫下唯一的牛仔褲披在背包上,穿著四角內褲走。有時經過比較偏僻的路段,放眼不見住家,但是總是會見到台灣的特產:「廟」。我都稱它做「邪靈休息站」,此時,它除了上廁所之外,還可以在那洗把臉、沖個涼再出發。

記得在路過某個田間的小廟時,我去廟裡的洗手台沖個涼、把上衣脫下來搓洗,順便拿衣當巾擦洗身上的汗水…在嘩啦嘩啦的水聲中,聽到很多人的喧嘩聲,心裡正納悶:「剛才都沒看到人啊!」

等我洗好出來,竟然廟的大香爐邊擠滿了十幾個人,而外頭停了十幾台的腳踏車、機車,陣仗挺大的。

「原來是來求明牌的。」我心想,真是台灣無處不瘋狂,我也湊過去看熱鬧。那群人全聚精會神地在盯著香爐,也沒人在乎我這個陌生人。

我回頭看了看廟裡的陰暗處,果然看見一個『瞎掰鬼』—我倒想看看祂怎麼操弄人類的,便踮著腳尖,加入圍觀的行列:

「阿伯,你在看明牌哦?是有準嗎?」我問旁邊一個皮膚黝黑的老伯。

「有啦!上期阿發仔在這拜拜,看到香灰浮出數字,中了好幾百萬—別講話啦,快點幫忙看一下,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老伯小小聲地說著,順便叫我幫他看一下。

我也想知道這些「邪靈」是怎樣弄出數字的?就盯著香爐和香灰,想找出蛛絲馬跡……

等著、等著……我突然看見一小球、一小球的『黑灰氣體團』,沿著香爐竄入香灰裡!不一會兒,香灰在煙霧中,竟然明顯出現浮動的情形,就好像香灰裡有東西在動似地—人群中有人小聲地驚呼:「來了、來了,有明牌出現了!」  

老伯急得拉拉我問:「你有看到嗎?幾號?幾號?」

我搖搖頭說:「沒有看到吔!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趁機退出人群,還是趕緊離開好了,免得我自己按捺不住心動,又忍不住去簽咧!

那天晚上,我露宿在公園的涼亭。心裡回想著『黑灰氣體團』鑽入香灰的情形,才知道很多在求明牌的人,都信誓旦旦看到的超自然現象,原來都是「邪靈」這樣搞出來的。『瞎掰鬼』各地都有,祂的手下爪牙就是『黑灰氣體團』,是祂操縱爪牙去愚弄人類,中不中都只是機率,反而是求明牌的人,因此這樣『跟陰界倒流』,給自己未來帶來不幸的災厄。

我翻個身,心想:大部份的人看到這種靈異現象,一定深信不疑是神明顯靈,就敢下大筆賭注去簽牌,萬一沒中,就傾家蕩產了,難怪有人簽賭彩券簽到去自殺,那樣就正好被『瞎掰鬼』抓交替。

唉—我給人家明牌,是不是也算害人呢?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也進入夢鄉……

日復一日,我就這樣一路走到台灣尾端—屏東。途中,遇到很多熱心的陌生人,只要聽到我從台北走路到當地時,都會驚訝地張大嘴巴、說:「哪有可能?」最常聽到、看到的話題,都是簽賭彩券的明牌,連經過荒涼的墓地也不寂寞,熱鬧得很—有很多人在那求明牌!

在屏東鄉下過夜時,我剛坐在樹下、脫掉鞋襪乘涼,就陸續來了十幾個人,為我停下機車、腳踏車,熱心地邀我到他們家吃飯、休息,我都一一婉拒,但也感受到溫暖的人情味。有時,早上醒來就看見一大桶礦泉水放在身邊,真好心—我怎麼可能扛這麼大桶的水走路?所以,就把水拿來洗臉、洗手、沖沖腳;還有農民特意抱了一顆大西瓜硬要我收下、也有人扛一包米來放在我身邊—但是我又不是要定居,也不可能帶著這麼重的東西旅行,只好把他們的心意收在心裡,留下東西繼續上路。

從屏東到台東這一段路,有時人煙較少,所以我看到有貨車經過時,就會搭便車。就這樣邊走邊搭便車,抵達了台東。

◎從台北出發時,我身上只帶六千元,一路上錢只有花在吃、買水、旅社洗澡、買襪子和換掉破鞋子—到了台東,我數一數剩下的鈔票,竟然還有七千五百元!這一路走來,(拜大家樂之『瘋』所賜)有很多把我當流浪漢的「明牌迷」,認為我留下的明牌很準(我也不知道我睡過、尿過、丟過的地方到底留了什麼明牌),還有人一路追來,硬塞紅包要答謝我呢!結果我帶的錢不但沒減少,反而還增加了,真是意外。

台東的風景秀麗,但是大部分的馬路都是石子路,走起路來挺辛苦的,走不了幾個小時,腳掌就痠痛得受不了、鞋也破了。經過市場時,我趕緊去買襪子和鞋子,順便找個能坐下來歇腳、吃東西的地方。我在一家賣粿仔條的小吃店,點了兩大份的粿仔條和一碗貢丸湯,好好飽餐了一頓,才繼續上路。

才走出店裡,找個路邊坐下來把鞋襪換掉,就聽見有人操著特殊的山地腔:「你不是張國松嗎?八號、張國松,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回頭一看,竟是當兵的同袍文河仔!我也很驚訝在這遇到十幾年不見的他,兩人開心地聊了一下,文河仔一聽我正要回台北,急忙叫我等他一下,他回家去拿個東西,我還來不及出言阻止,他就騎著車走了。過了一會兒,他又騎著機車回來,帶了一大袋的愛玉子,說要送給我帶回台北,不顧我的推辭、婉拒,他硬塞給我後就跑了。

看著這袋愛玉子,我也很頭痛,朋友的心意我領了,但總不能扛著這袋愛玉子走回台北吧?最後,我只好把愛玉子送給粿仔條的老闆。

從台東走到花蓮後,我就順道去探望住在花蓮的伯父(我父親的堂哥);想起以前在花蓮當兵時,常去伯父家打擾,儘管是過了十五年,花蓮看起來依舊有份熟悉的回憶。我徒步經過南華營區,往山上走著…熟悉的山景、陌生的人,歲月就是如此印證「時光一去不回」這句話。

到了伯父家,只有堂哥(石貴)一個人在家。原來伯父已在六年前過世了!我記得當兵時來過這裡,那時旁邊都有住戶,如今旁邊的住戶都搬走了,只剩石貴一個人還住在這裡—我注意到隔壁的空屋,門窗都貼滿了符令。我問石貴:「隔壁房子是怎麼了?幹麼貼那麼多符令?」

石貴神祕地說:「鬧鬼呀!所以我才請這麼多神回來鎮壓。」

我抬頭看了看石貴家的神桌,拜了五尊神像,心裡替他耽憂(他才真是請鬼入門了),我說:「你有看到鬼嗎?」

石貴:「有—喔!我跟你講,隔壁本來住個老人,兒子女兒也住在這裡,後來子女搬去市區,老人不肯搬,堅持要住在山上,就剩他一個人住。結果沒幾年後,他得了怪病,皮膚到處長不同大小的硬塊,常常痛得哀哀叫;開了好幾次刀都沒好,沒想到之後他竟然上吊自殺死了!」石貴摸摸手臂又說:「想起來我就起雞皮疙瘩—大概是他兒女請來的法師,超渡的法力不夠,自從老人上吊死後,那屋子就開始鬧鬼。時常晚上都聽到怪聲、還會看到屋子窗戶邊有人影走動;有人去偷釣屋後池塘的魚,說看到綠色透明的人站在池塘邊的樹下,嚇得釣竿丟了就跑!」

我問石貴:「那都是聽人講的,你自己有親眼看到嗎?」

石貴說:「有,我碰到的才是怪事咧!有一次有兩個朋友來喝酒,喝到晚上快十點,他們準備要回家了,我就把剩下的啤酒全部倒在杯子裡,竟然沒過幾分鐘,杯子裡的啤酒結冰了!我已經有點醉茫茫,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就去睡覺;在要入睡的時候,突然一個女鬼從窗戶飄進來,到我旁邊在拉我的褲腳,我嚇得跳起來、一看!只有窗戶打開開的,又什麼都沒有……」

我笑著說:「那應該是你喝醉的幻覺啦!」

石貴不服地說:「又不只這件事,晚上隔壁都會有走路聲、不然就是『叩、叩、叩』的聲音,又不是我聽到而已,鄰居大家都有聽到、看到(怪影),所以大家都搬走了。就是為了我的養雞場在這裡、搬不了,我才一個人住在這。」

我看了看神桌上的神像,心裡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真相。他又說:「我去廟裡請了這麼多神回來,你看有關公、也有五府千歲,全部都是花很多錢、請道行高深的師父來開光入神的……」

我說:「其實鬧鬼的地方,只要打掃乾淨就自然沒鬼待得住了,不過神像才是鬼躲藏的地方哦!」

他很不以為然:「怎麼這樣講?神像就是神,怎麼會是鬼住的?」

我說:「從小到大,我都可以看到鬼。看到鬼最多的地方就是神壇、宮、廟,祂們都是藏在神像底座,不信你可以翻開來看,會有黑灰痕跡。」

石貴不贊同地大聲嚷著:「胡說八道,神像不能動啦!師父都有講過,不能亂動神位,不然神會跑掉,就是你亂動才會有鬼跑進去!廟裡有很多鬼那是一定的,因為鬼都希望去給佛祖、神明超渡啊!你不懂不要亂講!」他又一副高深莫測的補充:「你知道我神位安好時,還連著整整三天燒香沒有斷過,是很慎重請回來的神。」

我看石貴都要翻臉了,只好轉移話題:「你神明請回來以後,還有怪事發生嗎?」

他悻悻地說:「有神明在我還怕什麼?有拜有保佑啦!」

算了吧!用講的要把來龍去脈講給他懂,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因為已經四點了,我也該準備下山才好(我想起十五年前來這,遇到的恐怖事情),還是趁太陽沒下山前,趕緊回到市區比較妥當。

我看看外面那隻黃色土狗,轉頭問石貴:「以前那隻小黑死掉了嗎?」

「啊?」石貴楞了一下,才又想到什麼似地說:「喔—你是講十幾年前你做兵時,我家養的那隻小黑,牠早就死了。現在這隻小黃,動不動就愛吹狗螺,吵死人了……」

我和石貴又閒聊了一會後,我就起身表示告辭:「石貴哥,抱歉啊!打擾你了,我得下山去坐車回台北了。」

石貴驚訝地說:「難得來這麼一趟,不在這過夜?留下來吃飯啦……」他一直邀我留下來住一晚。

我瞥見神桌下,一坨坨黑灰色的氣團,湧入裡面的房間。(我才不要留在這給邪靈吸磁流咧!)

我連忙推辭:「明天台北有工作要趕回去處理啦!」

石貴乾脆拿起機車鑰匙說:「不然我載你去市區,一起吃個飯再載你去搭車,難得來一趟怎麼可以不讓我請。」說著,他已經去牽摩托車了。

盛情難卻,我只好跨上石貴的摩托車,在離開前的一瞥,我看見一個綠色、半透明的『人形』,站在拴著狗的大樹下……

(和堂哥石貴吃完晚餐後,我請他載我到公車總站,那晚我就在客運站打地鋪過夜〔也發生了詭異的怪事〕,隔天再繼續旅程往台北走……)

《防鬼絕招一》不拜、不求、靠自己,腳踏實地─鬼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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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鬼屋‧符令‧大揭祕……

經由我的親身遊歷,已將靈異世界的好鬼與壞鬼,一一分析說明,

讀者可以輕易分辨好或壞的靈異之物;

然而我卻也自恃對靈異之物的了解,輕忽了陰界邪靈以金錢利誘,來阻止我執行書冊任務的詭計—當我被拱為「仙仔」之後,我逃離了台北,徒步環島旅行,也在路途中遭遇很多靈異事件,親身實證邪靈危害人類的弔詭陷阱;

接著,會將花蓮的鬼屋,詳細公開鬧鬼的原由、和驅邪避鬼的真正方法;

再更進一步揭開邪靈如何利用動物作惡的陰謀、以及乩童與宮廟的祕密……

◎我的徒步環島之旅,在走破四雙鞋子、丟掉二十六雙襪子之後,回到了台北。走到松山時,遇到了一個朋友,他大吃一驚地說:「你跑到哪去了?你老婆有打電話到處找人,說你失蹤好久了……」

我淡然地吃著我剛點的豬腳麵線,有點不想多講,只有說一句:「別理她,她只是小題大作而已。」
就不想搭腔下去,埋頭吃我的麵線。

他又說:「愛國獎券停掉了吔!現在是要改簽香港六合彩了,你有明牌嗎?報一下啦!」

我頭也不抬地說:「現在我不出牌了,不要再問我明牌!」

他似乎感到自討沒趣,摸摸鼻子說:「好啦,快回去吧!你老婆到處找人,我走囉!」
吃完了豬腳麵線,我在公園的長椅好好地睡個飽後,才搭計程車回家。

儘管聞風而來的「明牌迷」很快又找上門了,我都告訴訪客:「現在我不出明牌了,沒明牌!請回吧!」為了讓這些人知難而退,我全心投入石銅雕畫的創作,每天都專注地在作畫。

當時不知怎麼搞的,流行起養一種俗稱「紅龍」的魚,有人登門請我雕幅有關「紅龍」的作品,於是我去找有養「紅龍」的朋友,商請他借一隻「紅龍」讓我拿來當『模特兒』,他卻很不夠意思:「這一尾要三十萬吔!萬一被你養死了怎麼行!」

我說:「死掉我就賠你三十萬嘛!」

他仍然不肯:「那你自己去買一尾養不就得了。」

算了,借不到我也有辦法。我放棄跟他借魚的念頭。

事後,我就每天去賣觀賞魚的水族館,仔細地觀察「紅龍」魚的體態、游姿,並且揣摩畫了很多的素描草稿。

終於創作出一幅「紅龍」魚的作品—『戲潮得意』。

這一幅『戲潮得意』,很快就吸引了大批訂單,連送米經過畫室的米店老闆,一看到這幅作品,問了價錢就把米先寄放在我門口—他回家拿了錢硬要把現場的這幅買回家,他說魚是吉祥、興旺、發財的象徵,所以他馬上就想買回家掛……

訂單這麼多,我每天日以繼夜地努力趕工;然而還是很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彩券迷,假借來拜訪我,待在我的畫室(客廳),等著我會不會出明牌?我專注在作畫,故意不理他們……

竟然,他們說在我的畫作上看到數字!有人煞有其事地說他看到「8」,有人說他看到數字從我雕的波浪中浮出來…我啼笑皆非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想:「這些人真是走火入魔了。」

開獎日後,傳出那些在畫作上看到數字的人,竟然中獎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這下可好了,每天都有人故意經過我的畫室,特意來關心一下我正在雕什麼畫?其實都是來看明牌!我也拿他們沒辦法,反正我什麼都沒看到,他們要這樣炒作就隨他們吧!不過倒是吸引了很多另類的訂單—中了彩金後,跟我買畫,或聽說我的畫會有明牌而買的人。

我就這樣,每天努力做雕畫應付訂單,倒也忙得很踏實。

◎有一天,正在作畫時,鍾馗突然出現了。

看到我在作畫,祂似乎很高興:「元老,好久不見啊!」

我在沈迷簽賭彩券、報明牌的那段日子,鍾馗多次來勸阻不成後,就很久沒再出現了;所以再度看到祂,我也很開心,就和鍾馗聊談起來…一直聊到我離家出走,去徒步環島的事……

我說:「我去全台走透透,你沒跟來哦?」

鍾馗說:「我何必跟?全台灣到處都有『渡畜牲者』,祂們自然會向我通報元老的最新動態。」
聊到我一路上遭遇的靈異之事,尤其是花蓮的堂哥石貴家,我問鍾馗:「石貴的鄰居上吊自殺後,那間房子就鬧鬼了;我記得『渡畜牲者』說過,祂們每天都在巡視哪裡有自殺的人類靈魂、或動物死掉的靈魂,都會被『渡畜牲者』羈押帶走,那怎麼還會老是聽人在講,哪間房子有人自殺後就鬧鬼的傳聞咧?

鍾馗說:「你說的一點都沒錯,自殺的人,犯了自毀軀體的罪名,人一死馬上就會被『渡畜牲者』羈押帶走,絕對不可能有自殺的人類,靈魂還能留在民間鬧鬼的—百分之百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些凶宅鬧鬼的鬼,又是怎麼來的?」我又問鍾馗:「我以前刷油漆時,刷蘭州街那個鬧鬼的冷凍庫,也是真的有碰到靈異事件(『黑灰氣體團』在作怪),難道是被凍死的工人鬼魂嗎?」

我在刷冷凍庫天花板油漆時,站在梯子上,梯子突然被「人」大力搖動;過不久,又感覺有「人」抓住我的腳踝,要把我拉下木梯;睡午覺被壓得呼吸困難、動彈不得;還有看到重重的油漆桶自己會移動……雖然我「靈魂出竅」後,鍾馗帶我去看「好鬼」和「壞鬼」,我已經知道冷凍庫鬧鬼的情形是『黑灰氣體團』在作怪;但是,這些黑灰氣體團難道是當年被意外凍死在裡面的工人鬼魂嗎?否則為何發生這場意外之後,冷凍庫就開始鬧鬼呢?

對於我提出的疑問,鍾馗似乎準備要回答長篇大論,祂乾咳了一下,開始說:「元老,之前帶你去看過『好鬼』和『壞鬼』,你已經知道—【會接觸、會顯靈給人類看到、聽到、感覺到的鬼,就是壞鬼】。

所以那些擾亂人類的鬼,必定是違反靈界法規的邪靈。而這些邪靈為何能囂張地擾亂人類、卻不會被(好鬼)『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逮捕?原因就在【人類自願當這些壞鬼的庇護所】,是人類自己願意接受祂們跟隨,害得遵守法規不能觸碰人類的好鬼,無法執行抓捕壞鬼的工作。」

我說:「沒有人願意碰到鬼來擾亂生活,鬧鬼的鬼屋、凶宅,應該不可能有人很高興地接受壞鬼來嚇自己吧?」

鍾馗說:「是呀!所以壞鬼是耍了詭計在騙人類;【邪靈接觸人類時編出各種神的存在】,包括觀音、佛祖、耶穌、天使…等等【讓人類以為有神來接觸,還編造出『高等靈』這種自欺欺人的謊言】,這樣所有沒邏輯智慧的人,就上當了!

不但初一十五或禮拜天去給邪靈吸磁流,甚至有人天天去,還在家裡乾脆設壇祭拜、禱告、念經把鬼請回家。」說到這,鍾馗無奈地搖搖頭:「這種【以為有神】的心態下,有哪個人類不是心甘情願接受了壞鬼的糾纏?」

我頓悟了其中奧妙之處,連忙說:「然後壞鬼再用真面目—以『惡鬼』恐嚇擾亂人類,讓遭遇『靈異事件』的人,更虔誠去向『以為的神』求助,所以壞鬼就有更穩固的庇護者,永遠都有人類信誓旦旦地見證得到神的保佑,壞鬼就可以橫行人類世界,不怕被靈兵(渡畜牲者)天將(風雲道者)抓捕回去投胎青菜或細菌了!」說著,我想起旅途中碰到的年輕人:「就像我在雲林福德正神廟碰到的那個年輕人一樣!」

「完全正確!」鍾馗高興地說:「元老你邏輯出邪靈的手段了,應該知道鬧鬼的地方,鬼是怎麼來的!」

我低頭思考了一會,回祂:「就跟我當初頭痛的心態一樣,病急亂投醫;人類偶然被『黑灰氣體團』搞點詭異現象〔如我刷冷凍庫油漆碰到的事〕,就會去【找廟宇宮壇拜拜】,不然就是去【請示師父、道法人、作法超渡】,結果就恰好【自願跟陰界倒流】,帶回家的『黑灰氣體團』和『瞎掰鬼』,就可以放肆地恐嚇擾亂人類,所以有鬧鬼的地方,附近必定後來就會開宮、開廟;不然就是害怕的人類,會去請神像回家供奉。」我想起堂哥石貴,又接著說:「我堂哥就是這樣請了關公、五府千歲、媽祖、觀音、土地公,五尊神像回家拜,根本【就是請鬼入門】!」

鍾馗:「還有一條必定會引鬼來鬧鬼的因素—就是民間人類只要遇到有人死掉,再怎麼鐵齒不信神的人,也會隨民間風俗【請道士、尼姑或和尚來超渡】,甚至是家人自己【助念、替死者念經迴向】,這兩種行為,正好是【自願請邪靈入門】,之後必定家裡就不平安,這就是民間傳言【家裡辦喪事會衰三年】的原因。此外,假若死亡者是自殺或凶死的,【邪靈也會利用事件搞鬼】,搞出死者陰魂不散、冤死不肯安息的靈異事件,【把活人嚇得越徹底,拜神信神就會越虔誠】,那『瞎掰鬼』不但肥羊(被邪靈吸磁流用的人)愈多,抓交替的備胎也更充足,祂手下的爪牙『黑灰氣體團』,就會組織更龐大、更信服『瞎掰鬼』的操縱。」

「哇!跟民間的黑社會一樣吔!」曾經當過黑社會老大「八角松」的我,一聽『瞎掰鬼』的組織管理,不禁聯想到民間的黑社會組織。(鍾馗又更詳細地分析陰界邪靈的組織……)

當『黑灰氣體團』吃了人類後腦的靈根(智慧靈根體)後,祂從動物的靈根,進化成有能力變身人類形體的『瞎掰鬼』,就開始找獵物,尤其是吃素、念經的人最容易得手,因為這類人士最虔誠相信有神,且吃素的體質磁流冷,容易讓邪靈靠近、吸附。找到有人願意接受祂的顯靈,祂當然不會告訴人類祂是鬼,絕對是瞎掰出「神」的名號(所以祂被稱為『瞎掰鬼』),而接觸感應到的人,還會很喜悅地以為自己「誠感動天」才能接觸到「神」了!

接下來,『瞎掰鬼』有了宿主,自然想擴張勢力,招收『黑灰氣體團』當手下爪牙,有這些『黑灰氣體團』去滲透人類住宅,吸磁流回來供養『瞎掰鬼』,或去嚇嚇人類,讓人類更虔誠拜『瞎掰鬼』(神),『瞎掰鬼』的信徒(人)就會愈多,可以供手下『黑灰氣體團』吃個夠,那麼投靠這個『瞎掰鬼』的『黑灰氣體團』就會越多,可讓帶頭老大操縱去愚弄人類。

就是這樣,陰界邪靈的惡勢力,才能一直存在人間,幾千年都不會被摧毀,還被人類當成宗教信仰,政府當作安定社會、心靈寄託的無形文化資產!

「人類真的是被騙了幾千年!」鍾馗說:「民間只有極少數的人類,【一生都不信仰任何宗教,只相信靠自己,寄託士農工商和盡本份】,這種是少數的智慧者,死後就能當『風雲道者』,也就是管理人類的『好鬼』。」

說到「盡本份」,我想到曾經心裡的疑問:「對了,有些家庭主婦從來沒有上班,那她的士農工商是不是就是盡本份來算呢?」

鍾馗:「沒錯。家庭主婦也是工作的一種,她們負責打理家庭的飲食、清潔、照顧子女,讓家人有健康的身體去打拼工作或上學,回到家又有乾淨舒適的空間休息,這份工作才是勞苦功高啊!尤其【『黑灰氣體團』常是屋子鬧鬼的元凶】,要對付這種壞鬼,就靠【勤勞的打掃清潔及殺蟲工作】,才能避免趁隙入侵的『黑灰氣體團』危害人類,所以家庭主婦可是功勞很大呀!」

聽完鍾馗的解釋,我也很贊同〔陰府〕對「家庭主婦」的定義—尤其聽到『黑灰氣體團是屋子鬧鬼的元凶』,我又想到油漆冷凍庫的事,便說:「原來鬧鬼的房子都是多年沒人打掃,所以聚集很多『黑灰氣體團』,祂們就搞鬼嚇人;我在鬧鬼的冷凍庫刷油漆時,我並沒去拜神拜廟,但是祂們還是作怪來嚇我,只是我不理祂,祂也沒能怎樣;隔天阿宏是先拜完土地公才敢去刷油漆,結果,是他已經先跟陰界倒流了,所以邪靈敢大剌剌地碰他,還把阿宏從梯子上拽下來,第二天也生病了。」

鍾馗:「一點都不假。造成鬼屋的情形,第一點就是『髒』。『黑灰氣體團』對人類來說,就像病毒對人體的免疫力,免疫力強,自然身體會消滅入侵的病毒;『黑灰氣體團』如同無處不在的病毒,會卡在屋子裡的發霉處,也會隨蚊蟲當障眼法入侵人類的住處,只有靠勤打掃和滅蟲,把祂們清除掉;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要去跟陰界倒流】,才不會有清不完的『黑灰氣體團』。」

我說:「對呀!難怪油漆刷到後期,整個冷凍庫都煥然一新,就沒再發生怪事了。」
鍾馗又接著說:「造成鬼屋的第二點—就是有點怪事發生時,人類絕對【寧可信其有地跑去拜拜,或者請道法人作法,這些舉動正是把鬼請回家】,不鬧鬼才怪!」

「哈!一般人要去鬼屋探險之前,必定【先去廟裡求神保佑,結果剛好相反—是求鬼跟去嚇自己】!」我覺得『瞎掰鬼』設計這場自導自演的騙局,還挺厲害咧!

鍾馗突然眉頭一皺,語重心長地說:「一般年輕人,只是好奇、刺激想去探鬼,卻不知道跟陰界倒流的嚴重性。被『黑灰氣體團』卡在身上,初期症狀就像感冒而已,有時會因飲食熱量度高(如吃牛肉),還能順利把『黑灰氣體團』溶化排掉;萬一被鑽入愈深到體內,『黑灰氣體團』被包進細胞裡,就會產生病變,形成惡性腫瘤,初期用醫學的治療、切除,還有可能痊癒;日久被包在細胞裡的『黑灰氣體團』變硬時,就沒辦法挽救了,一動手術切開,祂就會順血液蔓延到人體其他部位。」

我驚訝地說:「那就是所謂的癌症嗎?難怪花蓮鬼屋上吊自殺的老人,得的怪病是全身皮膚長硬塊!還有,我車禍時載的油漆工阿生,我看見他胸口卡著『黑灰氣體團』,就用我的磁流把祂逼出來—但阿生還是死了…」

鍾馗:「那是他經歷這場車禍後,出院回家又去廟裡收驚、祭改,所以又惹上『黑灰氣體團』纏身,
被吃掉靈根而死。跟陰界倒流的可怕,不只有『癌症』而已,有時『黑灰氣體團』直接啃傷人類的靈根(智慧靈根體),就造成人類的『癲癇症』和『精神疾病』;被吸磁流(心靈磁流魂體),就造成『失智症、痴呆症』,甚至『植物人』;若是被『瞎掰鬼』挑中,直接弄出意外事故取性命,被抓交替,也是人類自願跟陰界倒流的下場。」

我聽了這段跟陰界倒流的病變,有點震驚,因為我老婆的弟弟,就是給「保安宮的保生大帝」做義子,後來十幾歲就長了腦瘤,三十四歲時死在馬桶上,因為「羊癲瘋」發作,被嘴裡的檳榔噎死;除此之外,周遭的鄰居都有很多實證,想起來不禁替人類可悲—被「神」騙了那麼久!

我感慨地說:「沒想到人類的癌症和無法根治的怪病、離奇的意外死亡,都是跟陰界邪靈的作怪有關啊!」

鍾馗:「能夠出生人類軀體,本來就是要來士農工商整修社會的,〔陰府〕不可能讓人類用病歪歪的軀體來工作、負整修社會之責;且人類本來就有周遭到處存在的好鬼—『渡畜牲者』,在維護基本的安全—除非是人類自願去給邪靈利用—否則人類軀體不可能會有什麼大病。」

祂又接著說:「更何況〔陰府〕創造宇宙萬物,所有的生物(除了人不能吃人外)都可以供給人類食用,也都有其營養、效用可以治療軀體的毛病;只要不偏食某樣食物(如吃素),其實身體都能健康使用,不會有什麼治不好的怪病。」

「原來如此—對了!」我突然想到鬼屋貼的符令,又問:「鬧鬼的地方都貼很多道法人的符令,這樣看來,那是『跟陰界邪靈倒流者』(法師、道士、乩童)畫出來的鬼畫符,應該不可能有什麼驅邪作用吧?」

鍾馗氣憤的說:「符令、咒語、還有民間胡謅亂編的茅山法術,都是【人類和邪靈共同合作,狼狽為奸的產物】,唯一的效用就是去求拜、使用的人,正好讓邪靈知道此人『心態上相信有神』,就容易成為『瞎掰鬼』下手的對象。換句話說,【符令、咒語就是引鬼而來的信物】;

至於道法人士宣稱一大堆的功效,有點腦袋的人都應該可以邏輯真假,若真的有效,這世界很多事情乾脆就用符令解決了嘛—何必動槍、動武戰爭?何必辛苦工作?」

「符令不但沒有驅邪避鬼的作用,反而是吸引邪靈上門的信物!老一輩的人,打死都不會相信他們去廟裡求的、拜的都是『壞鬼』,求回家給孫子用的『符』,才是害家人生病的源頭啊!」我答腔著,為那些被鬼騙得根深蒂固的老人家感到可怕!

鍾馗又補充:「邪靈的詭計還不只一招,祂們創造出燒香、燒金紙的儀式,都是障眼法;【燒香是為了掩蓋『黑灰氣體團』聚集的霉臭味】,【燒金紙和燒香時的煙霧,就是為了掩護『黑灰氣體團』,趁人類誠心求拜(引鬼上身)之際,悄悄地吸附在人體而不怕被發現】。」

關於鬧鬼的真正原因,我大致已經明瞭:「髒亂」和「跟陰界倒流」是主因,只要避開這兩樣因素,根本就不會有鬧鬼的情形。

◎至此、我想起曾經在外雙溪見過的靈異情形。

記得有一次,我到外雙溪釣溪哥仔,我正在河流中的大石上垂釣…突然,我發覺水流的速度和水色有異常,原本清澈的河水,竟然變成混濁的泥水,且水流很強,我趕緊抓起釣具,跳回到岸邊,往高處爬。

當時,有一群學生在附近烤肉,我操著台語、急著對他們大喊:「快點離開河邊!有大水要來了……」有一些在釣魚的人聽到我的喊叫,也拔腿就跑,跟著大喊警告那些學生。

不知是他們聽不懂台語嗎?我拼命大喊著要他們快跑—此時、我聽到轟隆隆的氣流聲、感覺到空氣襲來冰冷的強風,整個河谷開始如同地震般震動起來……事情不妙!我邊跑邊大喊警告那群仍在嘻鬧的學生,他們聽到我的喊叫,只是狐疑地站起來東張西望,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著急的大喊:「快跑!大水來了!」

才短短幾分鐘,我爬上岸邊的大樹後,回頭一看!河流上方如排山倒海的大水洶湧而來,沖擊著河床的石頭,飛濺起驚人的水花,轟隆隆地像怒吼的猛獸襲捲而過…轉眼就吞噬了那群烤肉的學生!

滾滾奔騰的洪流,夾著翻騰的石塊,毫不留情地襲奪人命—我隨即加入救難的行列,在場有許多釣客、路人,大家紛紛到水邊搶救拉得到的人……

突然,我看見好多『鬼魂』,飄浮在岸邊,有些像是領頭者,帶領一列列的鬼魂,有的是半透明的動物形體、有的是人類的形體,其中一個領頭者(即「渡畜牲者」),領著一列六個年輕人的鬼魂,一個接一個、表情呆滯地跟著飄行,經過我的前方不遠處,我忍不住問:「你要帶祂們去哪裡?」

領頭的回答我:「元老,我要帶祂們去投胎動物,被宰殺一次後,就能在當地投胎當人了。」說完,祂就帶隊離開了,一時之間我也不明白祂的意思。

(這場災難的起因是上游水壩的技工隨便開水閘門,在無預警的情況下,排放大量的水,造成河水暴漲,害死了十五個人。)

兩年之後,我逃家隱居在內雙溪的河谷半年,時常在夜裡的溪流中垂釣,當然也曾看到很多靈異鬼怪。

有一天傍晚,我在溪邊叼著菸,等魚上鉤……突然一團像躲避球大小的綠光,從對岸的樹林飄出來,慢慢地繞著溪流,有如在偵查河面一般,東飄西移來回巡視,我吐掉嘴上的菸,緊盯著那團飄浮的綠光,心裡納悶:「這是啥鬼?」看著祂漸漸往我這邊移動,我不動聲色地把釣桿反過來握著,等著祂……快到我身邊時,我屏住呼吸、用釣桿當武器,狠狠地一桿打在那團綠光上—剎那間,綠光化為一隻如小牛般大的黑狗,哀叫著竄入旁邊的樹林!

回想到這些往事,我不禁懷疑:這些靈異現象的發生是否有連帶關係?大自然不是我們住的房子,無法打掃清潔『黑灰氣體團』,所以才會有很多深山中的鬼怪傳聞?

我問鍾馗:「我在水難現場看到的鬼魂,是不是渡畜牲者在羈押當時死亡的動物和人類?還有,後來我住在內雙溪看到的綠光團、穿日本軍服的鬼是什麼東西呢?」

鍾馗笑笑說:「元老,因為你是〔陰府〕安排唯一在民間的出禪者,所以你可以看到那些靈異之物。
水難現場看到的鬼魂,確實是『渡畜牲者』在執行工作,羈押當時喪命的動物及人類的靈魂,帶祂們再去循環投胎程序。尤其那些死掉的學生,未滿十八歲的,就會被帶去投胎動物(牲畜),被宰殺一次後,就可以再去投胎當人類。」鍾馗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在民間不管是大難還是小災,甚至自殺或被殺的人類靈魂,都馬上會被『渡畜牲者』押走去接受〔陰府〕的循環管制作業—連動物死掉也是如此,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哪裡死了人後就會鬧鬼的情形】!活人就有法律在管制了,陰間哪可能讓鬼無法無天?」

「說得也是!」我點著頭同意鍾馗的說法,又說:「真正造成鬧鬼的原因,是那些來辦法事的人和超渡亡魂的儀式,所帶來的(邪靈)『黑灰氣體團』和『瞎掰鬼』在作怪!」

鍾馗感嘆地說:「那些邪靈搞出靈異現象嚇人,沒多久這些地點就會有愚蠢的人開宮設廟,以為有神明可以鎮壓鬧鬼—這就是邪靈的目的,有了宮廟當祂們群居的據點,能吸引人類來拜拜,這樣就有源源不絕的人類磁流可吸;吸到靈根成長時,再找個人類來抓交替,不愁沒對象—來拜拜的信徒都是瞎掰鬼的死亡候選人。」

我又問:「那我打到會變狗的那團綠光是怎麼一回事?」

鍾馗:「那是躲在山林間的邪靈—『黑灰氣體團』,平時靠吸取動物磁流生存,祂們也會為了生存自相殘殺,彼此吞食,有機會遇到人類也會趁機吸磁流—所以奉勸人類在荒郊野外看到這種發綠光的氣團時,知道靈異內幕的人,不必害怕緊張,因為人體一緊張時心跳加速,磁流會大量釋出,恰好會吸引『祂』靠近來吸,回家後必定大病一場。」

「難怪有些人去鬼屋探險後,回家就身體不舒服!」我想到刷油漆的阿宏,便說:「在冷凍庫看到靈異現象的也不只阿宏一個人,但只有他最害怕,回去就生病了。」

我又問:「為什麼這種『黑灰氣體團』會發綠光呢?」

「問得好!」鍾馗說:「元老,之前帶你去看過黑灰氣體團的帶頭老大—瞎掰鬼,祂們會吞食不聽從使喚的黑灰氣體團,吞食得太多後,瞎掰鬼的靈根成長,就會全身發出綠光,為了避免一身綠光容易被(好鬼)『風雲道者』發現逮捕,這種瞎掰鬼就會躲到山林郊野,所以又叫做『綠野鬼』。而你打的那隻會化身黑狗形體,是因為『祂』本來就是動物的逃靈(動物死後不肯接受投胎循環而逃),躲在山裡吸取生物的磁流,也吞食其他的黑灰氣體團,甚至卡在動物身上,吞食了動物的靈根,所以這種『黑灰氣體團』的靈根較長,就會發出綠光,也能變化外形,但只能化身動物的模樣(因為祂沒吃到人類的靈根)。有時祂們躲在水中,就是『水鬼』;在陸地被人類發現,就當作是『鬼火』。」  

「哇!」我聽到這種「綠鬼氣體團」是『水鬼』的由來,猛然想起我在十七歲時,和朋友去至善國中後面的外雙溪游泳,親身碰過這種水鬼!

小時候,我時常橫渡淡水河到對岸撿鴨蛋,對於我的泳技,我是自信得沒話說。至善國中後面的河流,有一段河床是以前採礦留下的深坑,形成的深潭就像天然的游泳池,可以游得很盡興。我記得那

天是下午兩點多,我約了三個朋友一起去游泳。
到了四點多,有點涼意,就準備要離開了,因為我的衣褲在深潭對面的大石上,我便跳下水、游過去拿衣褲…才游兩下,就突然有股吸力把我往下拉,而且我的身體也頓時不能動彈—我很確定自己沒有抽筋,可是全身就像觸電,無法掙扎,就這樣動也不動地身體直直往下沈…我已經嗆到水、沒氣可換,心想:「已經沒有氣可吐,又一直沈下去,這下穩死的。」既然快死了,我乾脆在水中睜開眼睛,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在拉我?

竟然是一團詭異的綠光,繞著我的身體在移動!嗆到水的我,雖然也沒氣可吐了,但我硬是憋住掙扎呼吸的嘴巴,就是那短短憋住的兩秒光景,那團綠光就飄離我一點距離—剎那間身體的觸電感就消失了!我趕緊把手往上伸—有人拉住我的手,把我拖出了水面!

那是朋友文中的手,他救了我一命。我趴在石頭上咳水、驚魂未定地慶幸自己死裡逃生。幸好文中『恰好』在這個大石上,所以我也不跟他計較—我的褲子口袋裡,不翼而飛的三百元。
這段驚險的溺水經歷,想起來還會心裡發毛咧!

鍾馗聽了我的敘述,說:「幸好你憋住的那口氣!這種邪靈已經靈根成長,所以電磁力已經增強,當『祂們』靠近人類一公尺內,會讓人類有觸電的感覺。還有,『瞎掰鬼』和『綠野鬼』,也是會讓近距離接觸的人觸電、無法動彈;因此人類遇到這些靈異鬼物時,要記住—暫停呼吸、儘速遠離—因為邪靈是循著人體呼吸的氣流,而追蹤吸附人類,且憋住氣是一種『隔電法』,可以讓被觸電不能動彈的身體恢復行動力,此時就要儘速遠離,才能保平安。」

我說:「竟然發綠光的綠鬼氣體團這麼恐怖!那我在離開花蓮石貴家時,看到的透明綠鬼,就是你講的『綠野鬼』囉?」

「沒錯。」鍾馗:「綠野鬼躲在郊外,也是企圖碰到有跟陰界倒流的人;祂和瞎掰鬼是同等級的,都能變化人形;有『跟陰界倒流』行為的人才會碰到祂們。因為,【以為有神的人類,被祂們現形嚇到的話,就會唸經文或去拜拜—成為『自願呼喚邪靈跟回家』的倒流者】,那邪靈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藉著人體庇護,跟隨倒流者,而不怕被(好鬼)『風雲道者』逮捕。不過,若被『綠野鬼』跟上的人,恐怕凶多吉少,多半會被抓交替。」

「是因為『祂』綠通通地不好躲藏,想去投胎從良了吧?」我又說:「我的朋友米葆,就曾經在北投的高爾夫球場看到『綠野鬼』,他是和另一個同事在球場撿拾高爾夫球,然後看到大樹下站著一個綠色半透明的人,嚇得兩人趕緊收工不撿了。沒想到,隔天一大早,那個同事自己單獨去撿球,等到被人發現時,已經淹死在球場淺淺的水池裡。」

說到這,又想到以前我帶兒女去淡水的山區玩(漁人碼頭附近),山裡的溪流很清澈,用目視就可以看到很多毛蟹。我買了雞腸,準備要帶孩子去釣毛蟹,才走到溪邊,就看到對面樹下有個矮小的綠色人影,直接栽進溪中—水裡的毛蟹、魚蝦突然就躲起來,不見蹤影了。我看著淺淺的溪流,直覺不妥,就告訴孩子:「水裡有鬼,我們不要下去,雞腸子全部送給毛蟹吃!」丟了腸子,我硬拖著三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孩回家。

鍾馗贊同地點著頭,補充了一段:「『綠野鬼』就是瞎掰鬼的變形。『綠野鬼』躲在山林中,是因為在郊野處『渡畜牲者』數量沒那麼多,比較不容易被發現而通報『風雲道者』。所以人類在水邊或山上若看到這種『綠野鬼』,確實是要警覺別下水,或儘快離開。」

啊!我時常去八里的海灘釣沙梭,記得有一次,來了四個年輕人,他們分乘兩台機車,直接騎到沙灘看海。其中一個坐後座的男生,突然下車直直往海裡走,波浪很大,他的三個朋友一直叫他、問他要去哪?他都沒回話,呆楞楞地往海中走去,波浪都打濕了衣褲…在釣魚的我看他不對勁,正想去阻止他,他的朋友已經追上他,把他往沙灘拉著走,我聽到他辯解著:「那裡剛才有一個女人對我招手,我只是過去看看而已……」

隨後他們就騎上機車離開了。在調頭時,我很驚訝地看到那個坐後座的男生,背後緊貼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還把頭貼在他背上,看不到臉孔……

後來,我走到沙灘入口旁的檳榔攤買香菸,老闆緊張兮兮地說:「見鬼了!剛才那不是有騎機車的少年仔嗎?後面出來的那輛停下來說要買可樂,我拿了三瓶出去給他們,他們竟然說:『老闆,我們只有兩個人你幹麼拿三瓶?』害我心臟差點嚇得跳出來,因為我明明看到他們後面還坐著一個女的!」
我笑著跟老闆說:「我也有看到,那個穿紅衣服的女生,是鬼沒錯啦!」

老闆驚駭得拿香菸的手還在發抖:「這海邊常常淹死人,我看得去廟裡拜拜哦,看到鬼……」

我瞄了一眼他店裡高高供奉的土地公,乾脆回他:「免啦!你家的土地公會保佑你啦!」其實心裡明白,他會看到鬼是因為他有跟陰界倒流—拜土地公鬼啊!

說到『跟陰界倒流』,我大聲質問鍾馗:「請問一下,我都沒有跟陰界倒流,怎麼還老是看到鬼?還差點被水鬼害死?」

鍾馗無奈地說:「元老,你是民間唯一的出禪者,你可知有多少邪靈想要把你『做掉』!我也是負責在職務範圍裡保護你的安全,若是你自己自願跟陰界倒流的話,連我也保護不了你哦!」

◎好吧!言歸正傳,有關鬧鬼和鬼屋的情形,還有一些細節沒弄清楚—我說:「我堂哥石貴說他啤酒倒在杯子裡就結冰,這是怎麼回事?」

鍾馗說:「那是黑灰氣體團躲在杯子裡,祂本來就是冷磁流,如同冷媒一樣,碰到液體就會結冰,的確足以嚇到人類。同樣地,人類接觸到邪靈時,會感覺到冰冷,也是此因。」

我又提問:「鬼是氣體又只能離地三寸飄,所以鬼故事中那種上廁所會有一隻手拿衛生紙給你、或天花板飄浮女鬼的情節,根本不可能發生吧?」

「沒錯!」鍾馗回答:「會變化外形的,只有瞎掰鬼,若民間人類要分辨靈異真偽的方法,請記住—

【鬼只是氣體,所以祂能做的嚇人把戲,除了變化外形,就是如同『風』能做到的事】—例如元老所遇的杯具全摔在地上,是瞎掰鬼用氣流所弄出來的,但要說拿著衛生紙給人擦屁股,那是民間亂掰來嚇人的故事。」

鍾馗又接著說:「而且瞎掰鬼最會利用人類半睡半醒時,玩弄人類的磁流給予『夢境』的恐怖驚嚇,例如你堂哥遇到的—脫他褲子的女鬼,其實人類要記住—【再恐怖、真實的夢,醒來就是代表有睡覺就好,千萬別因此求神拜佛、探討夢境】—否則很容易走入邪靈所設的陷阱。至於離地三寸飄浮的特性,也讓會現形的鬼,只能如同人類的行動力,人類能到達、做到的,瞎掰鬼才能做到。所以有人說在沒有窗台的高樓窗外見到鬼,絕對是騙人的。」

我聽得津津有味,鍾馗又補充:「講到黑灰氣體團的花招就比較多了(所以瞎掰鬼才會利用祂們搞鬼),譬如祂可以成群隨氣流飄浮假裝雲朵,在行動時可以用跳、彈、滾的方式,不過祂們無法變化外形,所以被看見時,就是黑灰灰的一團;有人在睡覺時突然醒來,看到一坨像很多蚊子聚集成團的東西,飄在鼻子上方,那就是『黑灰氣體團』趁人類熟睡時,出來吸人類的磁流;

還有像元老刷油漆碰到的搖梯子、拉腳踝、推油漆桶,甚至有人碰到拉棉被、推下床、床如地震般被搖動…等等靈異現象,都是黑灰氣體團用群聚的氣流在搞鬼。

假如碰到靈異情況,最好的驅鬼方法就是—【好好把屋內屋外打掃乾淨,雜物不要堆積,該丟就丟】—當然,更重要的是—【不要跟陰界倒流】—如果又去宮廟拜拜、教堂禮拜,帶回家的黑灰氣體團一輩子也清不完,甚至乾脆住進人的軀體喔!」

我說:「可是碰上有人家裡就有拜神、或者念經做課的人,家裡的『鬼』可能清不完。」
鍾馗也說:「以台灣的現狀,幾乎家家戶戶都在供奉『神明』的養鬼行為,其實十家就有九家是鬼屋呢!」

這一點倒是挺驚人!『鬼屋就是你家』—人類就這樣與惡鬼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還把惡鬼當神尊敬著,真是蠢到不行,難怪〔陰府〕會容許惡鬼把人類抓交替!

鍾馗又補充了一項:「另一種鬧鬼的情況,就是人類自己穿鑿附會的想像而已……」

聽到鍾馗講『人為的鬼屋』,我嗤嗤地笑了起來……

鍾馗疑惑地說:「元老,你在笑什麼?」

◎這是我十三歲時的事。我利用魚箱拆開的木板,釘的一個小木屋(之前用來存放鯊魚皮),竟然有人向我打聽是否可以出租!愛賺錢的小胖,就動起主意了。

我把裝魚的木箱都拆開來,木板先在淡水河裡漂洗掉魚腥味,再放在大太陽下曬乾;然後,利用這些木板,在菜園的空地,自己釘了一間木屋,外牆塗上瀝青防水,還從家裡接了電,可以照明。

我放出「我有小屋可出租」的風聲,沒多久就有個香港人來跟我租木屋,講好房租是每個月八十元。
這位老先生的名字叫水皎,神祕的背景無人知曉,只是每天一大早去撿破銅爛鐵,再拿去賣。他跟所有人都不怎麼打交道,但對小胖我就是特別親切、熱絡。偶而他會告訴我一些商場的故事,我大略知道他是香港的商人,曾經有輝煌的經商經歷。

他吃的東西,都是託我去買的,全都是頂級的食材(如燕窩、鮑魚罐頭),他自己開伙—當然,小胖都有一起吃到啦!有時身體不舒服,他也不肯去看醫生,都是叫我去西藥房幫他買「救心」這種藥。
我知道他撿資源回收只是障眼法,因為他有時出去活動,只撿兩三個空瓶罐回來放在門口,等積多了才會叫我拿去賣。

每隔一段時期,他就會告訴我:「小胖,我要回香港一趟,房子的鑰匙放你這。」他身上穿著筆挺的西裝、戴著英國佬的紳士帽,閃亮亮的皮鞋,還拿著一支『看起來就很貴』的枴杖,有如變身後的水皎先生;他都是在一早天還沒亮,就偷偷離開了;大約十幾天後,他才會再度出現。

有時,他回來之後,很感慨地對我說:「我差點就回不來見小胖了……」

我知道他是在逃避某樣事情,才到台灣的;他的信都寄到我這,用的是好幾種化名,只是我認為那是他的隱私,也就不宣揚、打探;他還交給我一封信,吩咐著說:「萬一我出了什麼事,你再幫我寄出去。」

水皎先生就這樣跟我租了一年之久的木屋……過完年,我注意到水皎先生已經三天沒出門了,就去敲門—才發現他死了。(除夕夜我還陪他吃飯呢!)

我把信寄出去,也通知了派出所。在等他家人來到之前,我就守著他,還用電風扇吹著他的屍體,以防腐爛發臭。

後來,他在香港的兒子來台灣處理後事,我把老人留在床底下的幾十萬美金,原封不動地交給他兒子。(他的兒子還贈送給我兩千塊美金,不過、當然是被酒杯人拿走了。)

水皎老先生過世後,我就自己搬到小木屋住了。

有一天,老爸的朋友(馬吉)來訪,說要找住的地方。我老爸就說:「我兒子那間木屋租給你吧!」說好每個月租金八十元,我把木屋租給他。沒想到,他才付了兩次房租,就開始賴皮,不付房租了。

我告訴老爸他沒付房租的事,老爸卻說:「唉,他沒錢啦!算了!」

我很氣老爸這種愛面子、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我蓋得這麼辛苦,他卻為了面子白白把木屋送人?我一直在想辦法把這個惡房客趕走。

很偶然的情況下,我拿胡椒粉去撒跑進屋的蟾蜍,牠竟然發出像老人的咳聲!我心生一計,花了兩天研究、試驗,終於把祕密武器準備好了。

我用麥芽糖包住胡椒粉,搓成花生大小的糖球,塞到抓來的蟾蜍肚子裡,再等白天馬吉大叔外出後,把蟾蜍塞到木屋的牆壁木板縫裡。

第二天一早,馬吉大叔果然來找我老爸。

他邊打呵欠邊說:「好奇怪,我一整個晚上,屋子裡都聽見老人的咳嗽聲,找了一晚都找不到聲音從哪來的……」

我老爸搔著頭說:「我也不知道吔!小胖住在那好像也沒聽說過有什麼事—不過,之前住的香港老人是病死的…」老爸轉頭問我:「小胖,那個香港人是怎樣?」

我趕快跑過來說:「水皎先生是得肺炎死的(其實他是因為心臟病死的)!」

馬吉大叔聽了,不置可否的離開我家,仍然沒有打算要搬家的意思。

於是那天,我又製作了一隻胡椒蟾蜍,塞進木板牆的縫裡。

隔天,那個趕不走的惡房客就自己提著行李跑了。

街坊鄰居聽說了『半夜老人咳嗽聲』的事,開始繪聲繪影的形容,有人說曾看到老人的鬼影、有人也說聽到老人的哀號…愈講愈誇張,我的木屋變成了鬼屋,大家都慫恿我老爸,快點拆了那間鬼影幢幢的鬼屋……

我只好告訴老媽蟾蜍的事。

「什麼?原來是你用蟾蜍嚇走你阿叔哦?」老媽大吃一驚地說。

我悻悻地說:「誰叫他都不付房租!」

我製造的鬼屋,隨著真相大白,鬼屋事件就此平息。(不過,這招都被大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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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妖魔鬼怪大變身—邪靈與動物……

◎在花蓮的山上,堂哥石貴要載我到市區,臨走時我回頭一瞥,看見一個綠色、半透明的鬼,站在拴狗的大樹下。回來台北後,聽鍾馗說:「被綠野鬼盯上的人,恐怕凶多吉少,多半會被抓交替。」原來,被綠野鬼盯上的不是石貴,是我張國松!

難怪那晚在客運總站過夜,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

道別了石貴,我回頭嚴厲地瞪了一眼那個泛綠光的鬼。一路上,祂從山上跟到市區,來意不善,行徑囂張。我打算著等夜深人靜,再出禪去找當地的「渡畜牲者」,商量一下怎麼對付那個跟蹤我的綠鬼(綠野鬼)。

花蓮客運總站營業時間過後,很快就沒有人了,我找個位置用報紙鋪一鋪,就躺下來準備出禪。
『渡畜牲者』就在附近而已,祂們好意地警告我:「有綠色的瞎掰鬼在元老附近,要小心……」祂們『渡畜牲者』沒有〔陰府〕的公文或上司『風雲道者』的允許,是不能隨便抓捕邪靈,除非是當場逮到邪靈違反靈界法規,才可逮捕;

【人類自願去求拜神的行為,是自甘墮落跟陰界倒流,陰府不干涉、保護這類人種】。這也如同民間的法律,假如一個扒手偷走你的錢包,當場被警察或其他人看到,都可以抓這個扒手,再交給警方處理;但是若你聲稱是自願要給他錢包的,這個扒手的犯罪行為就不成立了—邪靈之於人類,就是如此:只不過邪靈和扒手偷的東西不同,邪靈偷的是人類的磁流(甚至是性命),但若是人類自己願意給邪靈的,『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也無法插手—儘管邪靈用的手段是欺騙人類,讓人類把邪靈當神,才自願奉上磁流和性命。

(民間的詐騙集團在行騙作惡時,人們也是心甘情願地把財物奉上,除非被騙的那個人,醒悟自己被騙的事實,向警方報案,警方才能出手去抓詐騙者。相同的,人類自願跟陰界倒流,若樂在其中不醒悟被騙的事實,〔陰府〕也根本無法插手逮捕邪靈。)

出禪後的我,突然看見客運總站裡,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大堆的貓!正慢慢地向我的軀體靠近……我趕緊入禪回到身軀,睜眼一看,周遭大約有三十幾隻貓,在暗夜中綠晃晃的眼,陰森地潛伏在我周圍,且空氣中有一種詭異地壓悶感;我警覺地盯著牠們,也注意到周遭的異狀……

外面停放的公車,在黑暗中如同龐然大物,我看見三個泛著綠光的人影,在其中一輛車廂裡快速地移動,似乎三個鬼在爭執什麼事情;我一邊盯著慢慢逼近我的貓群,一邊耽心綠色的瞎掰鬼—(綠野鬼)到底有何居心?祂們想對我怎樣?

突然,一隻黑貓竄過來,咬了我的功夫鞋就跑!牠竄到那台有三個綠野鬼的公車下,我也火大了,這些邪靈虎視眈眈在旁邊,我可沒有跟陰界倒流,難道你們想當現行犯嗎?於是,我打著赤腳,撿起另一隻鞋子,憋住氣跑過去公車旁邊撿我的鞋子。

(在學會靈魂出竅後,鍾馗就曾教我:遇到不祥的靈異之物靠近,可以用憋住呼吸的『隔電法』,避免邪靈靠近讓軀體觸電不能動彈的情形。)

我一拿到鞋子,就倒退離開公車(憋著氣),兩眼也盯著從公車窗戶直視著我的三雙綠眼…我不知道其他在客運站睡覺的流浪漢,有沒有看到這些怪東西,不過我就盤坐在車站的大廳,繃緊神經、一夜未眠。

終於,到了早晨六點多,趕著上學、工作的人漸漸聚集在車站裡等車,我才放鬆提心吊膽的神經,坐在地上打起盹來。

在睡夢中,有人推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立刻睜開眼睛—是一個年輕女性,拿著一張『花蓮至台北』的車票,硬塞給我。她呆滯的眼神,透露了背後吸附一個瞎掰鬼的事實。我跳了起來,想把票還給她,她卻動作敏捷地閃進人群,只有看到她背上吸附的『綠野鬼』,一閃即逝的綠光。

看著手中的車票,我心想:「該不會去搭這台公車,就會突發車禍,死了一個叫張國松的乘客?」我把車票拿去售票的櫃檯,只講了一句:「撿到的。」就離開了。

昨晚詭異的群貓合圍,加上綠野鬼的跟蹤,我直覺不該這麼急著走回台北,便背著家當去逛逛花蓮的菜市場,順便看看還有沒有以前當採買時認識的攤販。

就這樣在花蓮停留了大半天,到了下午兩點多,我估量著「蘇花公路」管制通行的時間快到了,趕緊買了水和麵包,開始步行往台北的歸途。

進入蘇花公路、太魯閣附近時,已經有警察在管制車輛進入。我是趁著沒人注意溜進去的。我打的算盤是—車輛管制後走路比較好走……

回想這段花蓮遭遇的鬼魅事件,我也想問鍾馗弄個清楚!

鍾馗說:「元老,你今世有很重要的任務要執行,就是要把我帶你去遊歷的靈異真相,和人類被騙了幾千年的生死內幕,公諸世人知情。所以,這對陰界邪靈而言是很大的威脅。祂們努力干擾不想讓你執行這個任務,包括給你明牌,讓你成為大眾眼裡的『仙仔』,也是詭計之一。當然,也有一些邪靈很想趁你還沒寫書,把你先弄死。」鍾馗停頓了一會,指著窗台上正好路過的貓說:「綠野鬼直接碰你的話,祂們會被『渡畜牲者』以現行犯逮捕,所以最常利用的手法就是附身動物—貓就是最常被利用的動物!」

「貓?為什麼是貓?」我不解地問。

鍾馗:「因為『貓』是夜裡可行動、又可跳躍到高處、身手矯健的動物,『黑灰氣體團』若藏身在貓
毛裡,不容易被發現;且貓不會游泳,不愛水,所以也不容易被洗掉藏在貓毛裡的黑灰氣體團。」

我驚訝地問鍾馗:「那我在花蓮車站碰到的三十幾隻貓,都是被黑灰氣體團卡陰的貓嗎?」

「嗯,沒錯!『渡畜牲者』後來有呈報,那天的情形是『綠野鬼』想暗算元老,但卻沒膽子嘗試,因為旁邊有很多『渡畜牲者』;三個『綠野鬼』在商量、爭執誰去當自殺敢死隊—只要違反靈界法規去觸碰人體,那個綠野鬼可會被『渡畜牲者』抓起來、粉碎靈根去投胎青菜或土壤—當然,誰膽敢危害五界元老的軀體,我一定給祂去當土壤!」鍾馗義憤填膺地說著。

「是哦—謝謝你喔—」我沒好氣地說。

「元老,不必客氣。」鍾馗又繼續:「本來『綠野鬼』想指使手下爪牙『黑灰氣體團』,去攻擊元老,但是祂們也怕被抓去粉碎當土壤,所以『綠野鬼』就要吃掉幾個公然反抗的『黑灰氣體團』,以示懲戒、殺雞儆猴,造成逃竄的黑灰氣體團卡附在野貓身上—因為只有貓可以跳到高處逃竄,而綠野鬼和瞎掰鬼一樣,只能離地三寸飄浮,就抓不到祂們了。」

鍾馗又接著說:「那隻把元老鞋子咬走的貓,就是想把元老引過去綠野鬼前面,看綠野鬼自己敢不敢動手。」

「難怪那三隻綠鬼,只有貼在公車窗戶死盯著我看,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我心有餘悸的答腔。

「第二天,綠野鬼只好吸附在一個女人身上,去塞一張車票給你。你若搭上車,必定祂們就去搞出車禍事故,反正,在台灣隨地都可以撿到『有跟陰界倒流』的人,可以讓邪靈吸附利用;而且要讓車子發生事故也很容易,綠野鬼會指使『黑灰氣體團』去作怪—如運用群聚邪靈的氣流,把車子搞鬼推歪偏離道路;或是利用恰好是有跟陰界倒流的司機,開著車突然不舒服或恍神…花招百出,其實很多離奇的意外事故就是邪靈從中作梗的。」鍾馗說完,拍拍我的肩又說:「好險元老警覺度夠,沒有上車。」

我也憂心:「照你這麼講,路上的公車、計程車,幾乎都有去廟裡求個平安符,還大剌剌地掛在照後鏡上,那搭到這種『有跟陰界倒流』的司機開的車,豈不是很危險?」

鍾馗:「若是搭車的人自己也有跟陰界倒流,確實是很危險,這也是我為何會說『有去拜拜、求神、念經…等跟陰界倒流的人,就是瞎掰鬼的死亡候選人』;但是,若是沒有跟陰界倒流—放心,周遭還有『渡畜牲者』(好鬼)的基本維安管制,不可能放任邪靈任意傷害人類。」

這樣我就放心多了,我一邊點著頭,又問鍾馗一個問題:「黑灰氣體團隨便就吸附在動物身上,難道管動物的『渡畜牲者』,就坐視不管嗎?」

鍾馗搖著頭、無奈地說:「邪靈當然是違法去侵略動物軀體,但是『渡畜牲者』抓不完呀!所以說『渡畜牲者』是陰間的苦力,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而且責任重大,犯了錯就得投胎畜牲;就連我們『風雲道者』也是兢兢業業在工作,哪來的神仙、天堂?宗教老是掰這種哄騙人類的鬼話。」

說到『貓』是最常被邪靈(黑灰氣體團)利用的動物,我想起當兵時專職代班站彈藥庫的哨,那個「鬼」出現之前,也都有一陣貓嗥。我問鍾馗:「我當兵站哨時,女鬼出現討饅頭之前,都會先有貓出現鬼叫,是不是瞎掰鬼利用黑灰氣體團附在貓身上,在嚇唬人類?對了,瞎掰鬼可以發出聲音說話嗎?」

鍾馗:「沒錯,邪靈要搞鬼嚇人,貓的行動力最常被黑灰氣體團利用;貓可以跳躍到高處,敏捷躲藏、發出異響,搭配『瞎掰鬼』現形變化形體,就足以驚駭嚇人;至於聽到鬼講話,那是一種電波,直接放射給人類,纏黏到【人類的心靈磁流魂體】之電磁波,所以若多人在場,未必每個人都聽得到,是【人類心臟跳動的氣流(心靈磁流魂體)之電磁波】,剛好纏黏到瞎掰鬼放射過來的電磁波,就【感覺聽到】鬼說的話。」

鍾馗看我似乎聽得一頭霧水,又補充說:「最簡單的比喻,如同電話、手機,為何可以聽到千里之外傳來的聲音?那也是透過【電磁波】的傳輸,只是媒介在話筒裡讓你聽到,也把你講的話傳過去給對方。聽到鬼講話的人,也是瞎掰鬼針對【人類的心靈磁流魂體】,放射電波傳輸過來。如同【作夢】的原理,元老你以前有一陣子不也是在睡夢中,被一大堆神明(菩薩、三太子、關公、佛祖等瞎掰鬼)纏身,跟你勸說,要借用你能接觸祂們的能力,合作濟世助人—也是這種情形。」

這樣我懂了,我也補充:「好險我一直不相信有神這種東西,才沒被那些『瞎掰鬼』騙了!」

我又想到幾個問題:「難道動物中,只有貓最倒楣會被邪靈附身利用嗎?還有,除了黑灰氣體團,『瞎掰鬼』會不會附身到動物身上?」

鍾馗:「邪靈當然也會附身其他動物,而且有些『瞎掰鬼』吸不夠磁流用,也會去吸附在動物身上,利用動物吃食產生的磁流而生存。」

聽鍾馗講到這,我猛然想起十多年前,在花蓮當兵、退伍的前一天,我去伯父家見到的恐怖怪事……
那是退伍的前一天,我還在休假中,就去伯父家走走,順便向伯父告辭。到了下午,伯父叫我回營之前去果園採一些柿子,明天好帶回台北。

我吹著口哨、拿著「ㄍㄚ ㄐㄧ」尼龍袋(就是現在的『台客袋』),腳步輕鬆地往山上的小徑走,鋪滿石子的小徑,兩旁都是綠油油的野草,放眼望去前方矗立的石頭山,光溜溜的岩石,寸草不生,形成強烈的對比。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就看到伯父家的柿子園;出了柿子園,有一條橫跨的小山路,山路旁是幾座墳墓;在石頭山的山腳附近,大概只有這塊無法耕種的土地,可以拿來物盡其用葬死人吧!

我挑了一棵看起來柿子最多的果樹,把尼龍袋丟在樹下,就開始爬樹;這棵柿子樹很高,正在爬著—就聽見附近傳來群狗發出如狼嗥地叫聲(俗稱「吹狗螺」),突然,看見伯父家的黑狗(小黑),像箭一樣「咻—」地竄過柿子樹下,奔竄到前面的山路旁,我正好爬到柿子樹的高點,就在樹上看著相隔約二十公尺外的狗群集會。

我數了數,共七隻狗,聚集在山路旁的墳墓,牠們全都擠到一座新墳前,用前爪拼命挖墓碑前的泥土,我疑惑地瞪大眼看著:「這些狗挖墓碑要幹麼?」

很快地,墓碑前被狗刨出一個坑,然後那七隻狗都停止了挖掘,全部轉身走到靠我這邊的山路,我看見每隻狗的雙眼,都透著慘綠色的光芒,心裡毛毛地,這些狗是中邪嗎?

怪了!那七隻狗,居然排成一個縱隊,然後每一隻輪流著,以很快的速度助跑、衝刺、用狗頭去撞墓碑!撞下去只會哀哼一聲,就爬起來跑回縱隊尾端排隊,就這樣一隻接一隻……看到這麼詭異的情景,恐懼感油然而生,我的頭皮在發麻,有點耽心若現在出了聲響,會不會引起牠們轉移目標,來撞我這棵樹?

那些狗輪流撞著墓碑,我數著小黑撞的次數,大約牠們撞了四輪後,墓碑就倒了!

接著,七隻狗發狂似地湧上墳堆,開始用前爪掘著土、速度飛快,不一會兒就把棺材上掩蓋的土全挖開來,露出棺材……我驚覺牠們是要挖死人!因為牠們又開始排成縱隊,像剛才那樣輪流去撞棺材!於是,我拔下樹上的柿子,用力朝這群中邪的狗砸過去,一邊砸還一邊大聲咒罵:「瘋狗!瘋狗!」企圖想阻止牠們。

砸了十幾粒柿子,我發現自己徒勞無功,因為那七隻狗完全不受影響,好像我砸在牠們身上的柿子是棉花,牠們連驚動也沒有,依舊一隻接一隻,排隊輪流、猛力地去撞棺材的頂蓋—小胖這輩子鬼怪也見過不少,真的沒看過這麼讓我毛骨悚然的怪事,我也停下丟柿子的動作,噤若寒蟬地躲在樹上……

終於,在這群狗強力的撞擊下,棺材的頂蓋鬆脫了,那七隻狗還在繼續排隊,用狗頭猛力撞擊棺材,我想再過不了多久,牠們就會撞開棺材了;此時太陽已經有點西下的方位,(我看了看手錶)快四點了,我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看看是否周遭有經過的農人,卻見不到一個人影—這才發現,樹的葉子都在微微震動,周圍的空氣,好像有某種磁場,怪異地壓悶著……(頓時、我冒了一身冷汗,連衣服都濕了。)

果然,棺材蓋被撞開了!那七隻狗又一湧而上,推掉棺材蓋,狗頭探進棺材裡,把屍體拖了出來!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牠們在撕咬屍體,大略看得出來是一具女性屍體、身長約五尺,被七隻像野獸般的狗撕扯、拖拉,一路拖進石頭山上的岩石堆後……(我也不敢跟去看。)

看著那群恐怖的狗消失在岩石之間,我才敢趁機爬下樹,抓了尼龍袋、狂奔下山!

回到伯父家,伯父驚訝地看著我空空的袋子說:「你怎麼沒採柿子咧?」

我驚魂甫定地說:「我遇到七隻狗在挖墳墓、吃死人咧!把我嚇死……」

伯父說:「前天才出殯的那家,哎呀!那片石頭碎片地,一定是埋太淺了;時常都有野狗會去挖新墳,我去工作也有看到過兩次,一次是鋤頭拿了快跑;一次是爬到樹上躲好久哦!」

我也很訝異伯父的習以為常,就問:「這裡的野狗怎麼這麼恐怖?你們不會怕嗎?」

伯父:「因為這附近除了種水果的農地,其他都是岩石的石頭山,山上也沒什麼獵物可以給野狗吃吧?所以牠們才會挖墳墓吃死人……」伯父才正說著話,小黑就從那條小徑飛奔下山。

我指著黑狗大叫著:「你家的小黑也有去挖哦!」伯父把小黑喚到跟前,拿了狗鍊拴住牠,然後拖到水管前,大開著水朝小黑噴洗,還唸唸有詞地罵著牠:「你竟然跑去吃死人?臭死了!今天你免想吃飯了……」

我心想,小黑應該吃得很飽。

告別了伯父,我趕緊趁天還沒黑,下山回營區。

鍾馗聽了我講的「瘋狗撞墳墓」事件,就說:「那些狗是被『綠野鬼』附身了,靠著狗的軀體去吃人肉,產生磁流好給綠野鬼吸,這是在荒郊野外、人煙稀少的地方,邪靈找不到足夠的磁流吸,就會用這種方式去得到磁流。」

我問:「那些邪靈若沒有磁流可吸,是不是會餓死?還是會退化?」

鍾馗呵呵地笑了出來:「你想祂們會有可能沒得吸嗎?最起碼山裡、水邊還有很多動物的磁流可吸,再沒有動物,祂們也會抓『黑灰氣體團』來吃,所以不太可能會『斷糧』,更不可能會餓死。不過祂們也會有『靈根萎縮』的情形產生,只是那必須是很長一段時期完全沒吸取磁流才有可能。還有,靈根越長,需要的磁流就越多,如『綠野鬼』已經長到發綠光,就需要更多磁流,才會有如你所見的狗吃死人肉事件。」

我疑惑的問鍾馗:「假設人類遇到這種被綠野鬼附身的『狗』,會不會成為狗的食物,被狗吃掉?」
鍾馗:「有可能喔!因為山區『渡畜牲者』較少,可能來不及出手保護人類的安全,頂多事後追捕犯規的邪靈;不過,有『跟陰界倒流』的人,若遇到這種事,是被邪靈抓交替,死不足惜,只是和邪靈交換考場,去投胎魚蝦當食物類。」

我慶幸地說:「好在我那時候有樹可以爬,沒有成為邪靈的大餐。」

◎講到這種邪靈利用動物來害人的事,我想起小時候住大龍峒,我家外面有一個水井。二伯母就是為了一隻鳥,差點淹死在井裡。

根據她自己以及目擊者七叔的說法都一樣:有一隻色彩豔麗的鳥,就停在她的前面不遠處,既不怕人、也不飛走,有人走近、鳥才跳一步,於是她追著想抓那隻鳥;沒想到追到水井邊,伸手一捉—鳥就不見了!失去平衡的二伯母竟直接栽入井裡!

幸好是站在閣樓窗戶邊抽菸的七叔,目擊了二伯母在追鳥的過程,所以他一看到二伯母栽入井,趕緊衝下樓呼救,也是七叔把喝飽水的二伯母救上來的。

我問鍾馗:「這種情形,是不是被鬼牽去?」

鍾馗說:「這種事常發生在山林、水邊,綠野鬼、瞎掰鬼或綠鬼氣體團,都會用變幻的動物模樣,引誘好奇的人去追祂,再陷害人類不慎掉入危險的地方,或身處險境也沒警覺,因此而喪命。不過,這種能變化外形的鬼物,都只能離地三寸行動,所以人類會發現,鳥竟然不飛,只是在前面走跳,有些人就以為這隻鳥不怕人,應該很好抓而去追。

這是邪靈的陷阱。所以,人類要記住—【在野外,不要好奇去追動物】—除非人類是打算抓牠來當食物,那在追的過程,就要警覺周遭的環境安危。」

「我也曾在林口長庚醫院刷油漆,晚上都住在工地。有一晚,工人約要一起去吃宵夜,我們共騎一台機車,騎在路上居然看見前方有一隻野兔。野兔被燈光照射到會呆楞在原地,所以我趕緊跳下車想去抓牠;那隻兔子就很怪,我快抓到牠時,牠才跳,也不逃,就這樣一抓一跳,好像在等我似地,我只想著—『這隻抓到待會就可以宰來吃』,就追著牠跑…竟然這樣沒看到有貨車的燈光,也沒聽見朋友大喊『有車子來了』的呼叫,就差那麼一點—在貨車高速撞上的前幾秒我發現有車!

身手敏捷地閃到路邊,那輛貨車連煞車也沒有地呼嘯過去!」我喘了一口氣:「我和那個工人都嚇掉半條命了,差點我就為了一隻兔子被貨車撞死。」

鍾馗:「所以說,人類在遇到想抓的動物時,假如動物的反應是不正常的,譬如元老追的兔子,有人要抓牠,牠竟然不逃,這就是反常;這種情況下,就要警覺,停止去追那個動物。」

說的也是,我那時也疏忽了。

我又問:「有時在荒郊野外,明明是很熟悉的路,卻突然找不到方向,像迷路一樣,民間說是『遇到
鬼打牆』,現在我知道鬼是不可能打牆—這是不是瞎掰鬼變化了形體,遮掩、誤導人類行走的指標物,害人迷路呢?」

大約是十六歲時,我包了一個油漆工程,是在內湖的五指山山區,一個別墅社區的油漆工程,足足做了好幾個月。我在別墅的屋頂上,看到附近的山林間,有個漂亮的水潭,心裡便打定主意,等油漆工程做完,我要去那個水潭釣魚。

等到油漆工程結束,我就找了一天不必工作的日子,一大早八點多到達社區門口,我把腳踏車寄放在管理員那裡,背著釣具、麵包和水,跟著山林小路走上山,大約走半個多小時,終於抵達水潭。
我迫不及待地在潭邊挖了一堆蚯蚓,就放下釣餌等著魚上鉤。

這個藏在山頂的水潭看起來很幽靜,旁邊都是茂密的樹林,只有上山走的這條小路為出入口,我繞了水潭一圈,也沒有找到其他入口。大概是人煙罕至,魚很容易上鉤,我釣了很多種魚:有吳郭魚、鯉魚、咕呆魚、泥鰍、蝦子……上鉤的速度很快,我釣得很盡興,不知不覺就釣到下午,看著太陽已歪斜到西邊,我瞄了一下錶,哇!竟然已經五點了!

我趕緊起身收拾釣具和漁獲,準備下山回家。提著沉甸甸的魚袋,我得意地想著:找到一個釣魚的寶窟,魚的種類又多又好釣,下次再來釣吧!

咦?怎麼走到我『以為』的入口小路處,竟然是茂密的樹叢?我明明記得今天我挖蚯蚓的地方,這棵大樹旁,離出入口的小路不遠啊!回到我挖蚯蚓的土坑邊,我再次確認我記得的座標。沒有錯啊!我又半信半疑地走過去『原本應該是有條小山路』的地方,卻真的沒有路,只是濃密的樹林和草叢!我狐疑地繞著水潭再走了一圈,仍然找不到上山時走的小路!

我仔細地慢慢走,試圖找出蛛絲馬跡,不可能入口會平白消失啊!太陽已經下山了,原本靜謐可愛的水潭,在逐漸昏暗的夜色裡,變身為籠罩陰森黑紗的死寂怪潭。我撿了一些樹枝,邊走邊做記號,想試著用地毯式搜索,找到下山的路。

等我繞完水潭一圈,回到起點,居然真的完全找不到小路!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心裡有點麻麻的,但是隨即理智告訴我:不要慌,大不了等明天早上再找路。於是,我又沿著剛才做的記號,繞著水潭走一圈,把樹枝都搜集起來,準備當柴火。就著星光,我看了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我竟然在這個潭找路繞了三個小時之久!

我找了一個背後有岩石的地方,做好露宿一晚的準備。我掏出口袋的打火機(幸好當油漆師傅的我,為了讓外表看來老成些,隨身都有帶香菸和打火機),點著了樹枝,升了一堆火,又拿了魚袋裡的兩條吳郭魚,用樹枝插著放到火邊烘烤。(我十三歲就常常自己划著王伯伯送我的船,從淡水河出海去釣海魚,經常都是單獨一個人在海上過夜兩三天,所以單獨在這山上過夜,我一點也不害怕。)

既然回不去,乾脆就來釣個整晚吧!我就著火光,在水潭邊,繼續拋竿下餌;魚仍然是一條接一條地上鉤,大部分都是泥鰍,到後來連蚯蚓也用光了,才罷手。

為了維持營火的燃燒,我把周圍找得到的樹枝都搜括一空,山裡入夜真的很冷,是不能讓火熄滅的。夜裡的山谷,有不明的飛蟲走獸,在陰暗的叢林裡,不時發出騷動的聲響。我一邊吃著烤魚(沒鹹味,不是很好吃),一邊玩著魚竿打發時間,還得不時加柴薪到火堆裡,所以我只能背靠著石頭打盹而已。

早晨四點了,天空終於露出魚肚白,我跳起來,沿著水潭再仔細找一次,竟然還是沒看到那條上山的小路!昨晚我想了一整夜,就是想不通,明明我記得只有一條小路,位置就在我燒營火的旁邊,怎麼可能會突然消失呢?

我不死心,看著我挖的蚯蚓坑,旁邊是一棵很大的樹—我決定爬到樹上去看看!

等我爬到高處,往四周一看—這、這、這可玄了!入山的小路明明就好好地在這棵樹旁邊、我燒營火的位置旁!

我火速地從樹上下來、迅速地收拾釣具和魚袋,深恐待會路口又消失似地,飛奔下山……

從山上走下來,不到二十分鐘,我到社區管理員那要牽我的腳踏車,把管理員嚇了一跳!

他說:「你怎麼七早八早來釣魚?啊!你該不會昨天沒回去吧?我還想說你的腳踏車怎麼還在!」

我卸下重重的魚袋,釣了一晚袋子裡是滿滿的魚,我說:「我是找不到路出來,一直等到天亮,爬到樹上才發現山路就在我旁邊而已。」我把魚送了幾條給他。

他一邊拿著魚、一邊瞪大眼驚恐地說:「可能是鬼打牆哦!之前也聽過有人上山就失蹤了,到現在還沒走出來……」

關於我十六歲遇到的釣魚驚魂記,鍾馗揭開了『鬼打牆』的真相。

鍾馗說:「元老,像這種情形,確實如你所言—是邪靈(瞎掰鬼或綠野鬼)變化成樹叢的形體,讓你找不到原來記得的路口,目的是要讓人類緊張、恐慌,『心跳加速就會釋出大量的磁流』,邪靈就可以好好飽餐一頓;或甚至有人嚇得慌了理智,亂跑亂闖而摔死在山區,就被邪靈抓交替,不過這類被抓交替的人,絕對有『跟陰界倒流』在先,才會遭此毒手。」鍾馗停了一下,故弄玄虛地說:「至於、為什麼你爬到樹上就可以找到路—元老,你知道答案了嗎?」

想考我?我思考了一秒,馬上接口回答:「我知道了!因為能變化形體的邪靈,都只能離地三寸飄浮!所以邪靈就算變身成形體,高度也不可能比樹高。」

鍾馗滿意地笑著說:「正確答案,一點也沒錯。『瞎掰鬼和綠野鬼或綠鬼氣體團』能變化外形,但變身後的身高,再高也跟人類差不多,加上離地三寸飄浮的高度,『身長再長也不會超過二公尺半』,所以你爬上樹後,超越了邪靈能變身的高度,就能找到下山的路。人類若在山區、林間遭遇類似(鬼打牆)的情形,只要記住—【不慌、不怕、人比鬼大,爬到高處、眺望遠處】—自然能破解邪靈的障眼法。」

我親身體悟過『鬼打牆』的詭異,非常贊同鍾馗教的破解絕招:「不慌、不怕—我們人類本來就比鬼高等,幹麼怕鬼?應該是鬼怕我們,因為鬼來接觸人類是觸犯靈界法規,會被『渡畜牲者』抓起來。爬到高處、眺望遠處—我就是這樣脫離險境的。」我點著頭,突然想到:「萬一是海邊或沒有樹叢、竹林的地方,有沒有可能邪靈又搞別的花招害人呢?」我又問了鍾馗。

鍾馗說:「當然邪靈是配合地形變化外形,也會變成大石之類的障礙物;另外有一種情形,就是【有跟陰界倒流的人才會發生的—被附身】。被邪靈附身造成恍神、失去記憶力等莫名其妙的情形,遇到這種情況的人,自己就要警覺—【是否有去拜拜?念經?禱告?信仰宗教?…有做跟陰界邪靈倒流的行為,鬼才會找上你附身】。

有些人類在碰到種種靈異怪事時,宣稱他們趕快念佛號或向神禱告,恐怖的情形就消失了,以為是神的力量救了自己;其實是念佛號(經文)或向神禱告的行為,表明了此人相信有神,那麼邪靈會暫停耍弄人類的花招,因為此人已是自願跟陰界倒流者,有了這次的神蹟,未來必定更虔誠供奉磁流給邪靈,邪靈會直接跟著人類回家,長伴左右,這種人的人生必定後患無窮。」

我又好奇地問:「我曾在小時候,去喪家幫忙,打工賺錢,常聽到有人在講,死掉的人會在頭七變成動物回家探望親人,我也親眼看到喪家的屋裡,突然飛來巴掌這麼大的蛾,那應該是邪靈的伎倆吧?」

鍾馗:「唉!邪靈的詭計真的無所不在,就連人斷了氣以後,還要再騙人類最後一次!若人類有認知〔陰府〕的真相,就會知道人的一生是智慧(靈根體)在修行,軀體如同玩偶一般,死掉的軀體只要火燒一燒,所有儀式都只是民間自創的,跟〔陰府〕執行【靈魂】的審判、循環都完全無關。

偏偏人類就被邪靈和通靈人亂掰的一套,給騙得根深柢固,再怎麼不迷信的人,死掉時親人一定會做一場『跟陰界倒流』的喪禮—例如念經、作七、超渡、祝禱、作法事…等儀式,在人類軀體作廢的最後一刻,邪靈還設下恐怖陷阱,讓活著的人自願跟陰界倒流。」

鍾馗停了一下,接著又說:「瞎掰鬼編的謊言—『人死後的靈魂會變身動物回家看親人、神像請回家後三天內入屋的動物不能殺,有可能是神明來巡視新家』—種種有關靈異的禁忌和規範,都是邪靈為了自己的生存,對人類所設下的陷阱,就是要讓附在動物身上的『黑灰氣體團』(邪靈),能夠大搖大擺地進入人類住處,而不知情的人類,就這樣對邪靈大開門戶、恭請入門。

別忘了重要的驅鬼絕招—【見蟲就殺、見髒就掃】!」

我打了一下自己的頭:「你沒提醒、我又忘了!『黑灰氣體團』最會卡在蚊蟲或其他動物身上,藉著動物軀體的掩護,溜進人類的住宅,等人類熟睡時,再出來吸人類的磁流……」所以有養貓的人,可得注意了,不但要常幫貓洗澡,更重要的是主人不要去跟陰界倒流!

否則帶回家的邪靈可是會「害人害貓」啊!

鍾馗一本正經地說:「元老,用說的,人都會忘記;這些真相就全靠你把它寫出來,否則人類十個有九個半都被邪靈的詭計騙到死,每個人都是死亡後要去投胎魚蝦、畜牲動物時,才知道生前的『宗教信仰』是惡鬼的陷阱。今世你的任務就是要把這些真相寫成書冊,推廣到全世界,讓人類知道真正的陰陽靈異及生死內幕;該動筆了……」

「寫書哪有這麼簡單!」我嘟囔著,每次來就是催我寫書,我根本沒上過學、也不識字,不是在強人所難嗎?好久不見鍾馗,我也不想為寫書跟祂不愉快,就回祂:「再說啦、再說啦……我現在一大堆雕畫訂單都還沒趕出來,哪有空去學人寫書—」我趕緊轉移話題,又問:「對了!你不是說邪靈變化形體再高,也不會超過二公尺半?那長頸鹿和大象的靈魂,不會像牠身體這麼高大嗎?」

鍾馗沒好氣地說:「元老,你是來亂的唷?」祂抓抓頭,有點無奈的樣子:「長頸鹿和大象這種大型的特殊軀體,會投胎這兩種動物的靈根,都是特殊安排的,通常死後就要直接去投胎『印度人』了。絕對不可能有長頸鹿或大象的靈魂當逃靈—都可以當人類了,誰要逃?所以也不可能有需要幻化成長頸鹿或大象模樣的靈根,靈魂是不可能有像這兩種動物高大的外形顯現。元老,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要開始動筆了……」

說完這番話,鍾馗就消失了。

算祂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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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乩童與宮廟的祕密……

◎我的石銅雕畫生意非常好,每天忙著作畫,忙得不亦樂乎;慕名而來的訪客仍舊不少,有的是慕「石銅雕畫」之名、有的是慕「明牌」之名;雖然我不再出明牌,不過,因為私下我仍有在算牌簽六合彩,而且屢算屢中,各組頭間還是會流傳出去我有明牌的風聲。

鍾馗只要來找我,就會勸阻我簽賭彩券的事,我仍是執意照簽,回祂:「我都是自己算牌賺到的彩金,又沒有跟陰界倒流,你不要管那麼多啦!」

關於我的石銅雕畫,這是我熱愛的工作,我不會讓簽賭彩券的事影響到我作畫,如同四年前那種『仙仔』的生活,我可不敢再領教一次。

我時常在創作新的作品,希望讓我的雕畫,有不同主題,多樣化的畫作,才可以滿足不同客戶的需求。

後來,我畫了一幅山水風景的素描,取名為『耕』。

才剛完成素描底圖,鍾馗就從旁邊冒了出來:「元老,這個風景意境很不錯哦!」

我說:「這是四年前我徒步環島時,在北宜公路那段,看著蘭陽平原的那一幕,靈感是這樣來的。」說到那段徒步旅行的往事,我又和鍾馗聊起來了……

從花蓮蘇花公路走回來時,壯麗的懸岩峭壁,真的是美得震撼人心;河谷和山壁上堅毅生長的草木,更是替險峻絕危的山勢,增添生命力的靈動。

這一段路程,也是最平靜的路段。一大段路都沒有邪靈屋(廟)的存在,連個鬼也沒有,我走得很舒服;只不過是夜裡睡在太魯閣的那段路,半夜有工程車巡路維修,有車子經過時整個路都會震動,且時有滾滾落石由遠而近的崩落聲,在寧靜的暗夜聽起來有點令人神經緊繃。

不過,台灣無處沒鬼屋(廟)。第二天下午走到靠近宜蘭時,路邊出現了一個邪靈休息站—「廟」。我去廁所的洗手台,把頭、臉、手腳的汗水和灰塵好好沖洗一番,順便排放「水肥」。在小憩之際,我故意繞到廟口看看裡面,果然「瞎掰鬼」和「黑灰氣體團」都聚集在內。

此時、有兩輛路過的小轎車,也慢慢駛進廟旁的空地,車上分別下來一對對的男女,大概是來上廁所的吧?他們有的去上廁所、有的在廟旁看風景;過了不久,他們會合在一起,有人提議求個平安再走……

我站在廟門外,也準備要出發了。看著這四個人走進廟裡,虔誠地合十膜拜—我眼見一個瞎掰鬼繞到其中一個(剛才去上廁所的女人)背後,我心裡又驚又遲疑;『驚』是為了那個女人耽憂,被瞎掰鬼盯上準沒好事;『遲疑』是心裡掙扎到底要跟對方(女人或瞎掰鬼)講嗎?還是別管閒事?畢竟她是自願跟陰界倒流,我這個陌生人插手這件事也不妥,便打消了念頭。

他們四個人祈完福(其實是向惡鬼報名),走回車上時,我聽到那個背後吸附著紅衣女鬼的女人說:「可能是我生理期來了,頭好暈哦……」

看著他們駛離的汽車,我的心裡只有感慨。人啊!幹麼沒事要拜拜呢?跟陰界邪靈倒流,就像撥草尋蛇,你無法預料何時邪靈會纏上你!

後來,經過商店,進去補了食物和水,我就在黃昏時刻,走上北宜公路。

在北宜公路上,回首山下遼闊的蘭陽平原,景色如同一幅山水畫;傍晚的山嵐已起,在夕陽的餘暉中,我想像著山下那片平原上,耕種的農人荷鋤收工回家……我也踏著歸鄉的步伐,朝著台北前進。

大家都說北宜公路鬧鬼、車禍多,形容得這條路有多恐怖,但是就我實際夜裡徒步北宜公路,一點也沒啥可怕。頂多在一段懸谷路段,在我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個女人牽著小孩的身影,走著、走著到馬路的崖邊,那對母女就溜下山崖消失了,我想也知道是瞎掰鬼的伎倆,心裡是沒一絲恐懼,就當祂在演戲、我旁觀欣賞—劇情很爛就是了。

雖然山區的夜裡很冷,但我有一項祕密法寶—輕便雨衣,只要帶著它,輕巧不占重量,又有多項用途,夜裡露宿時,穿著雨衣隨地而躺都可以,髒了就丟,換件新的,禦寒、防雨都很好用。

走到累極了,我在路邊找個較安全的空地,就穿著雨衣睡覺。比較抱歉的是,清晨我被遙傳而來的引擎聲吵醒,伸著懶腰站起來,迎面而來的貨車司機大概以為見到鬼,不但丟了一大疊冥紙給我,還大踩油門加速離去!(嚇到人了。)

這段徒步旅程,回想起來,給了我作畫的靈感—『耕』就是這樣畫出來的。

◎我問鍾馗:「很奇怪吔!為什麼我每次看到的鬼大多是穿紅衣服,而且都是女鬼?」

鍾馗語帶玄機地說:「這當然是有原因的。這確實只有女性才有的。」祂走到客廳另一端,指著我老婆曬在陽台上的紅衣服說:「很多女人都聽信民間從事命理、改運行業的人,亂編的那套說詞—常穿紅色運氣會比較旺。其實這跟瞎掰鬼的伎倆有關。『女性有生理期』,這個血氣會引來瞎掰鬼去吸磁流。」

我很驚訝地說:「為什麼連生理期的血也有問題?那也算磁流嗎?邪靈不是吸人類心臟跳動的氣流嗎?」

鍾馗:「人類全身上下都有磁流,只要有體溫的散發,祂們邪靈就想靠近來吸;尤其女性的經血是溫熱的,邪靈當然也不放過。而『黑灰氣體團』和『瞎掰鬼』,是靠氣流傳送氣味循引而來,【自願去跟陰界倒流的人】,就慘了;

血腥的磁流帶有血氣,更吸引邪靈,所以民間流傳『女性在生理期不能進廟』,其實真正的原因是【若有恰逢生理期的女性進廟,廟裡的神明(邪靈)會被血氣的氣味給引過來,邪靈都來吸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得來、又帶血氣的磁流,那麼就沒有(邪靈)『黑灰氣體團』去配合附身到乩童體內,讓乩童起駕,展現神明降身的樣子;導致乩童無法給求拜的人展現神威—所以才會要求女性生理期不能進廟】。」

我恍然大悟:「原來民間忌諱女性生理期進廟,不是因為對神明不敬(根本就沒有神明),而是女性在流的經血是帶血氣的磁流,會把全部邪靈給引過來吸磁流,就沒有邪靈去假扮神仙降身到乩童身上,信徒就等不到神仙(邪靈)來開示,這場『人與壞鬼』合演的戲碼就演不下去了。所以『宮廟』
才會掰出這種禁忌。」

鍾馗又說:「有時乩童被附身時,會用刀、劍等物割、砍自己的軀體,弄得全身都流血,這也是邪靈在趁機吸血氣的磁流,那些乩童的行為,根本是在養鬼。」

我點點頭,也說:「我看過乩童在『操寶』,說是展現神力,拿刀割自己的舌頭畫符令、用刺球打自己的身體,都說一定要見血,說血是避邪、符力的象徵—原來根本是被陰界邪靈耍著玩,在利用人類血氣的磁流,餵養『黑灰氣體團和瞎掰鬼』,真是送肉飼虎啊!」

「唉!」鍾馗深深地嘆口氣:「人類就是這樣被邪靈騙取磁流,還把邪靈當神明—也不想想,若真有神明,會這樣殘害人類軀體的『神』,怎麼可能是什麼好東西!這些邪靈吸了帶血氣的磁流,瞎掰鬼的外形會成為帶紅光的形體,祂們就會躲在『紅色』的柱子或紅色的物體旁當遮蔽,等磁流消耗後,才會恢復黑灰色形影;所以『廟宇宮壇』都會大量使用紅色,就是要給瞎掰鬼當障眼法。」

我突然想起家家戶戶神桌的紅燈,又問:「難道民間一般家庭有請神像供奉的,都要點『紅色』的神桌燈,也是這個原因?『黑灰氣體團』吸了帶血氣的磁流,也會變紅嗎?」

鍾馗說:「民間家庭有請神像供奉的、點紅燈泡、掛紅燈籠的人,請務必注意—必定有『瞎掰鬼』長駐貴府,每月吸府上女性的血氣;祂們也會搞出血光之災,目的也是要吸帶血氣的磁流。而點上紅色的燈光,才可以掩飾『瞎掰鬼』發紅光的形體,不容易被人類發現。至於『黑灰氣體團』,因靈根很小,不會發出紅光,還是黑灰灰地一團。」

邪靈為了掩飾祂們的存在,利用道法人宣揚出來的民俗、禁忌,竟都是邪靈的詭計!譬如:「燒金紙和燒香」的煙—這是要掩飾黑灰氣體團的行動;「點香」—這是要掩蓋黑灰氣體團的霉臭味;「神桌點紅燈」和「宮壇廟宇大量使用紅色的建物」—這是要讓發紅光的瞎掰鬼躲藏不被發現;「請常唸阿彌陀佛」—這是請邪靈跟你回家……邪靈的詭計真的是無所不在!

【但,只要不跟陰界倒流,這些詭計都害不到人類。】

我又問鍾馗:「那為什麼鬼好像都是女鬼、穿紅衣?是不是也跟吸帶血氣的磁流有關?」

鍾馗:「沒錯!是跟吸帶血氣的磁流有關。其實邪靈(瞎掰鬼)是沒有男女性別的,瞎掰鬼化身形體也不一定是用女性的樣貌顯現,只不過是順應劇情而變化—因為瞎掰鬼通常都是吸附在人的背後,若被人看見,就像有人在背後緊抱著;用女性的模樣,比較不會讓看到的人起疑吧?你想想看,一個男性模樣的人在背後緊抱著你,就算是活人抱著你,看起來都怪了,更何況是男鬼!至於常見鬼以『紅衣服』現形,也是為了掩飾祂吸了帶血氣的磁流而透出的紅光。」

說得也是。我想了一下,小時候害死阿力叔叔的粉紅睡衣女鬼,還有八里沙灘機車男背後的也是紅衣女鬼;但報明牌的鬼並不是女鬼—確實『瞎掰鬼』會依劇情需要去變化男鬼、女鬼,不過「穿紅衣服的鬼」,就是吸了帶血氣的磁流而化身紅衣掩飾。

此時,鍾馗又說:「所以,民間道法人或命理大師—這種跟邪靈為伍的人,才會掰出要人類常穿紅衣改運的說法,其實是方便『瞎掰鬼』吸附在人類身上,不容易被發現。」

那天晚上,我跟穿著紅色衣服、從賭場回來的老婆,講了這些事。被她狠狠地罵一頓,她很堅持賭博要穿紅衣;但我耽心的是:常去宮廟求拜的她,哪天她帶個『瞎掰鬼』回來,我卻沒發現。

◎自從我瞭解陰界邪靈的真正內幕後,再也沒有邪靈敢來遊說我,把軀體借給祂們,合作渡化民間、濟世助人。

沒想到,祂們竟然轉移目標到我的兄弟身上。

等我聽說我大哥開宮壇的事,他早從出獄就開始被這些邪靈利用,大嫂當乩童、大哥當「桌頭」,在樹林地區開了一間「蓮明宮」,還養了一群跳「陣頭」的小弟。

我知道再這樣發展下去,事情不妙!我很明白大哥、大嫂這種跟陰界邪靈倒流的行徑,往後絕對會吃到悲慘的苦果,且必定會讓全家族的人,都被陰界邪靈滲入危害。

我特地去大哥的宮壇,當面跟大哥說明陰界邪靈的內幕,也分析開宮建廟跟陰界倒流的下場給他知情,他卻勃然大怒:「我是奉觀音菩薩降旨,領旨開宮救世,這是祖先積德,你不懂不要來這裡亂講,汙衊神明,往後你就沒平安的日子過!」

我也火很大:「如果神明給人汙衊、說個不中聽的話,祂就會給人沒平安,這算哪門子神明?這麼簡單的邏輯你也不會?還把祂們當菩薩!」

大哥氣呼呼地趕我離開,叫我不必來管他的事。我看以這種情況,他是不可能停止跟陰界邪靈倒流,但我又不忍心看到他往後的悲慘下場,就對著廟裡那群得意洋洋的『瞎掰鬼』(邪靈)鄭重警告:「你們這些敗類!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之後,三不五時我就突擊大哥的宮壇。(我事先出禪,請『渡畜牲者』及『風雲道者』跟我一起去「蓮明宮」,抓捕那些囂張的「瞎掰鬼」。)每次我人一到,那些「瞎掰鬼和黑灰氣體團」早就逃得無影無蹤,所以大嫂就起不了乩,當場有些在求拜辦事的信徒,都等不到神明來指示、化解;這樣的情形大約有好幾十次,我大哥就注意到了:只要我來他的廟時,乩童就無法起駕—於是他毫不領情地拒絕我踏入他的廟,禁止我再出現。

對於自己大哥的愚痴,我也無可奈何。從小到大,他就是標準的好吃懶做、違法犯紀者,進出監獄兩回;現在靠開這麼大一間的廟,信徒奉上的金錢源源而來,要他放棄絕對不可能,我也不想干涉了,個人作孽個人擔—從此我就不過問他的事。

有一天晚上,正要入睡時鍾馗出現了,我就『靈魂出竅』(出禪),和鍾馗一起出去、順便也聊談起家族裡這種開宮設廟的愚蠢行為。鍾馗應允陪我走一趟「蓮明宮」,去逮那幾隻氣焰囂張的「瞎掰鬼」歸案—把祂們磨粉投胎青菜。

我們一到我大哥家(廟),就看見「黑灰氣體團」鑽進乩童(大嫂)的鼻孔,大嫂突然做出起乩的動作;而旁邊有幾位信者,背後都吸附著「瞎掰鬼」;這些邪靈見到我們來了,趕緊躲進人類軀體逃避抓擊。

鍾馗無奈地說:「就是這個情形,邪靈只要有人拜祂們,遇到我們要來逮捕時,邪靈就附到人類軀體,我們也不能用強硬的方式把邪靈抓出來,這樣那個被卡附的『人體』也必死無疑。」

一旁在地的『渡畜牲者』也說:「這些邪靈都有在外面守衛、通報的眼線,你們還沒到之前,祂們就大聲嚷著『皇兄和風雲道者來了!皇兄和風雲道者來了!』全部邪靈能逃的就逃,來不及的就躲到信眾身上了。」

既然如此,抓不到祂們,我和鍾馗就待在現場,看祂們在耍什麼把戲。

起乩的大嫂,抖動著身軀說:「本王爺好久沒有回彰化了,要走一趟去作客,不辦事……」(原來廟裡拜的三十幾尊神像,有觀音、媽祖、關公、濟公、三太子、清水王爺……等等,是某尊從彰化廟,請回來的神像〔邪靈〕,在指示要回彰化走走。)

鍾馗氣憤的說:「這是邪靈的詭計,知道有風雲道者要逮祂們時,邪靈就會指示乩童,說要『神明出巡、神明繞境』或『辦理慶典活動』,其實邪靈的目的是【要藉著人群的軀體,逃竄過境到別處區域躲藏】,並且順便向其他區域的『瞎掰鬼』炫耀自己信眾的龐大—可供邪靈吸附的人體和磁流充沛,順便招兵買馬,讓更多在逃的逃靈歸附到(瞎掰鬼的)組織裡。」

我恍然大悟,原來各個廟宇時常辦理的宗教慶典活動,真正的原因在此。我又問鍾馗:「一個廟裡會不會同時有很多瞎掰鬼?瞎掰鬼難道可以永久逍遙、危害人類?」

鍾馗說:「越大間的廟,若信徒越多,『瞎掰鬼』當然也越多,因為有很多信徒可吸磁流;有的被『黑灰氣體團』吸久了,卡在人類後腦處吞食了人類的靈根,這種黑灰氣體團就可以升級變成能化身人形的瞎掰鬼。瞎掰鬼再瞎掰一些神仙的名號、典故,給願意接觸祂的人類,就這樣又拱出一種神明、刻出一種神像來給人類敬奉。所以,一個廟裡都有很多瞎掰鬼,可以說『信眾越多、瞎掰鬼就越多』。」

鍾馗又接著說:「瞎掰鬼並不是無止盡地這樣囂張下去,『每年農曆七月』這段期間,〔陰府〕會派出〔風雲道者帶領渡畜牲者〕,去民間各『廟宇宮壇』強制執行,逮捕固定數量的瞎掰鬼,去粉碎靈根,撒到水界投胎魚蝦水族,民間的『螃蟹』在九月會盛產(這是靈根被粉碎為螃蟹繁殖的循環),就是這樣來的。

也因此,瞎掰鬼才會編出『農曆七月是鬼月,要關閉廟門』的鬼話,就是怕七月被抓去投胎魚蝦水族。」

我理解了;鍾馗又繼續說著:「既然每年都會抓固定數量的瞎掰鬼去投胎,當然這些瞎掰鬼不可能永遠能這樣逍遙下去,平均一個瞎掰鬼不會存在超過三十年。」

「原來如此,難怪瞎掰鬼要急抓人類當交替。我還在想,現在跟陰界倒流的人這麼多,瞎掰鬼躲幾百年也有人類軀體可用,何必要抓人類交替,急著去投胎咧!」我說。

鍾馗又說:「有人類讓邪靈抓交替,瞎掰鬼搞死一個人,陽間就少了一個人類的空缺,瞎掰鬼會向『渡畜牲者』自首,去投胎大型的魚類(總比被抓去投胎蝦蟹類或青菜來得好),要循環到當人類的時程就快得多了;因此,瞎掰鬼也會在三十年內,儘快製造抓交替的機會。民間的人類別以為自己拜了幾十年也沒事(這不一定是同一個邪靈),只要有去跟陰界倒流,就是自己向惡鬼報名,列入死亡候選人名單,遲早有一天被選中;就算沒被抓交替,被邪靈吸得身體不健康,也是病痛一生。」

我感慨地說:「有些人很固執,不相信小小敬奉神的舉動,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尤其是有人拜了一輩子,也沒啥大礙,長命百歲地死去;大家都會認為信仰是個人的自由,『有宗教信仰』怎麼可能是什麼天大的罪名!」

鍾馗說:「就如同你我現在要逮捕瞎掰鬼,祂們是違反〔陰府〕陰陽靈界法規的逃犯,但是只要有風聲要捉拿瞎掰鬼時,瞎掰鬼就會躲在『相信有神』的人類身上,害我們無法執行工作。雖然這些被邪靈利用的人類,絕大多數都不知情,也是善良、努力工作的人,但是若這一生都不醒悟自己被利用的事實,等到死亡回〔陰府〕審判時,都會因為這條『庇護逃靈』的罪,去投胎魚蝦、畜牲。」

我說:「人類都在不知情的狀況,罪行也會這麼重嗎?」

鍾馗:「如同民間的法律,『買到贓物的人』,很多都是完全不知那是贓物,也得接受法律制裁;『跟陰界倒流而不知神明真相的人』也是如此,把磁流和軀體供給〔陰府〕通緝的逃犯靈使用,庇護了邪靈的生存是事實,死亡後,『靈魂』就得因這條罪名被審判投胎魚蝦、畜牲,喊冤也沒有用。」

我思考了一下鍾馗的比喻,理解了箇中道理:「不知情買到贓物的人,在購買時自己就該智慧判斷—物價差距太離譜、沒有在合法的商店購買—所以,因此誤犯法律而受制裁理所當然;『跟陰界倒流的人』,也是在智慧判斷上出了差錯—想寄託無形神助—才會成為『邪靈』利用的對象,所以死後就得接受投胎魚蝦、畜牲的處分。」

「沒錯!」鍾馗又補充說:「所有【有宗教信仰、庇護到邪靈生存】的人類,死後都逃不了投胎動物的處分。除非是知錯能改,才有機會改變投胎當動物的命運。」

我看著眼前「大哥、大嫂」的情形,也替他們愚昧、當邪靈傀儡的「最後人生」,感到無奈。我萬萬也沒想到,出獄後本來去賣魚的大哥,居然開廟!

鍾馗看穿我的心思似地,說:「在監獄裡都會設有宗教的輔導人員,試圖以宗教的力量去改變原本作惡的人;民間以為宗教有無形的約束力量,以為能夠藉宗教淨化人心,這是民間人類的遐想—其實躲在慈悲博愛大道理後的真面目,是邪靈騙取人類磁流和軀體的詭計。

那些接受宗教的犯人,更是邪靈最佳的庇護所。別忘了,監獄是關作惡者的地方,通常這類作惡的人,死後害怕投胎魚蝦、細菌,大多如同生前習性,想逃—有些成為逃靈,就藉著監獄裡『跟陰界倒流的人類』,當作躲避抓擊的避風港。所以,監獄裡邪靈真的不少。」

我說:「所以一些『本來沒有宗教思想的犯人』,寄託『宗教』以為可以替自己曾經犯的錯贖罪,結果卻成為『邪靈』的利用對象,出獄後的人生,跟陰界倒流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反而得承受很多邪靈從中作梗的挫折。」

鍾馗接著說:「所以很多人後來就接受『邪靈』的接觸,成為『開宮設廟的人』;而且,邪靈專門找那種『好吃懶做、血氣方剛、遊手好閒的人』。你看廟裡那些跳陣頭的人,除了當邪靈固定的磁流供應站,這種人也是邪靈的儲備乩童、抓交替的備胎。」

的確如此。看來今天得無功而返了,這些「瞎掰鬼」全吸附在來廟裡求拜的人背後,跟著人類回家了;我和鍾馗也打道回府。出禪的靈根也同樣不能觸碰人體,我也無計可施,下次我一定用軀體自己來。

◎過了很長一段時期,我也無暇去管家族親人的迷悟,忙著我的石銅雕畫工作。

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三弟。之前我去阻止大哥跟陰界倒流,三弟也幫著大哥指責我、大力反駁我,我就好久不曾再跟他接觸;沒想到再見到他,是帶著三個孩子淪落街頭!

三弟看來精神異常、語無倫次,三個分別是三歲、五歲和六歲的兒女,也智能有問題;一家四口,竟然因繳不出房租,被房東趕出來,就帶著行李家當,露宿在三重市區的公寓騎樓;小孩子都餓肚子、撿食垃圾,看到別人在吃東西,就跑過去蹲在旁邊……我看得心發酸,當下就把他們四個人帶回家住。

我幫他們的身體補充磁流、調養一段時日,三弟和孩子的精神智能才恢復正常。之後,三弟也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

原來他靠刷油漆的工作,養家活口倒還過得去(之前他在我開的油漆公司工作,學會刷油漆的本領,一直到他趁我去點召的二十天,出賣、搞垮我的公司後,我就跟他分道揚鑣),沒想到大哥的蓮明宮,神明經常顯靈指示,說三弟有沖煞劫數難逃,大哥就叫他要寄付金錢貢獻,當作宮廟的經濟費用,神明就會幫他化解,否則難保平安。

就是這樣,他和妻子賺的錢,三不五時就得供奉神明,化解三不五時神明指示的災厄;而且,確實三不五時他在工地也都發生大小的意外,讓他更相信神明的預言是真的。

如此經常得把錢拿去廟裡祭改,一家生活經濟也出了問題,三弟就把住的房子賣掉,並且買了一輛計程車,改開計程車維生。(三弟以為既然刷油漆常出事,那就換工作好了。)

但是,蓮明宮的神明又附身乩童指示:三弟有心行善積德,才能化解災厄保全家平安;神明還當著三弟面前,附身乩童開言:「必定幫你發大財,把房子買回來。」三弟更相信神明所言,賺的錢大部分都捐給廟行善積德,還奉旨請回一尊又一尊的神像,回家供奉。

有一天,神明又指示說他最近開車要小心,會出意外。可是,已經沒有錢可以再捐給廟的他,只好誠心請神明保佑他平安;沒錢請神明作法化解的他,果然在不久後出了車禍,還得賠償人家,連車子也賣了。三弟走投無路,求助大哥幫忙,大哥說那是他的業障,才會造成這麼多不幸;但是只要肯花錢去平息那些前世的冤親債主,必定可以化解,沒有錢的話也沒辦法。

三弟不甘心地問:「我一直都有捐錢、寄付錢財給宮廟,神明怎麼還讓我這麼悽慘?」

大哥回他:「要不是神明有暗中保佑,你早就死了……」

三弟以為真的是神明有相助,經常出意外的他才能還活著,於是又堅定地相信,神明總有一天能幫他脫離業障因果,繼續虔誠地供奉觀音菩薩,連玉皇大帝也求了,希望好運能快點到來。

到後來,妻子受不了他們的生活,把神像全燒了,兩人大吵而鬧到離婚,三弟趕走妻子,留下三個小孩。

我告訴三弟:「你去拜拜,心存善念,但是所有『寺廟宮壇或有神通的人』,都是被陰界邪靈利用而不自知,把邪靈當成神明。而這些『邪靈』就是靠來求拜或許願的人生存—當你誠心膜拜時,邪靈就會暗中吸附在你身上,吸取人類心臟跳動的氣流(磁流),邪靈才能有行動力,就好像機器要充電才能動,所有陰界逃避投胎循環程序的靈根,就是靠這樣吸人的磁流才能生存下去。」

我又接著說:「為了要讓信徒相信神明的存在,『邪靈』會附身乩童或信徒,指示一些預言,再去搞鬼讓預告的災禍真的發生,信徒就會信服神明的神準,繼續求拜化解,繼續給邪靈吸磁流。吸久了,就會精神智能失常;若挫折到去自殺,就是給邪靈當抓交替的對象,這就是邪靈的目的。」我之前去分析給大哥了解這些真相,三弟還和大哥同一個鼻孔出氣,指責我汙衊神明。

如今,親身吃到跟陰界倒流的苦頭,三弟勉強還有一點「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的警惕,發誓說他再也不接觸任何廟宇、宮、壇,絕不拜任何神明了。

我還有帳沒算!

我去找大哥理論,到了蓮明宮,我把大哥拉到一旁質問他:「張洪明,你連自己的弟弟也搞到這麼悲慘,你知道三弟和三個小孩在三重街頭流浪當乞丐嗎?」

大哥回我:「那是他自己前世的業障未了,不干我的事!」

我火很大:「你的神明一直叫三弟捐錢化解,自己的弟弟被你和鬼搞成乞丐,你也忍心?」

大哥事不關己的說:「那是神明的旨意……」

我氣得直接揍他一拳,他廟裡養的那群跳八家將的小弟,緊張地想圍過來,我放話警告他們,誰敢插手給我試看看!我又當著信徒的面,大罵大哥和大嫂「神棍、騙子」,順便警告廟裡的邪靈,再敢出來扶乩童辦事,必定把祂們毀除掉!

當時,我眼見很多「瞎掰鬼和黑灰氣體團」分別躲到來拜拜的人身上,所以那些信徒,即使看到我和大哥的爭執,也不會有醒悟,因為都被「邪靈」卡在身上,智慧靈根被吸附了,絕對是茫茫然、沒有分辨是非的警覺。

(這也是很多離譜愚蠢的宗教騙術,一般人一看就知道是騙,而很多信徒卻仍然會被騙財、騙色、騙到傾家蕩產還沒有警覺—真正的原因就在此。)

你們邪靈可以卡在信徒身上躲是吧?我也有對策!離開蓮明宮前,我已暗中動了手腳在香爐裡。等我回到家後,大哥的蓮明宮就失火燒掉了。

這是我出禪時詢問鍾馗該如何對付這些可惡的邪靈?

鍾馗說:「邪靈出入宮壇寺廟或道場、佛堂,必定得靠氣味循引,而盤據在這些地點,等候吸取信者的磁流;最好是一把火燒了邪靈的巢穴;破壞了邪靈循味的路線,乩童就無法起乩辦事。」

大哥的蓮明宮失火後,我們也沒有再往來。

後來,過了大約半年,我老媽打電話說我大哥被人砍傷,在林口長庚醫院住院,叫我去照顧一下。

我趕到醫院,大哥告訴我他出事的前因後果—自從失火後,宮廟就很少扶乩起駕,信者也開始少了。因為閒著沒事,他就買了轎車,全家到處遊樂,因此經常把宮廟關閉出遊。過了一陣子,我大嫂又開始被神明附身開示:「若再不重新遷移設壇辦事,將難保平安。」

不過,他開廟以來,神明已經幫他賺了很多錢,經濟豐裕,他們夫妻都想要好好享受生活,也不想理會這些神明的開示,照常開車到處玩,拖了很長時期都沒有開壇。

有一天早上,我大嫂又起乩向我大哥說:「交代你要辦的事竟然不理,你劫數難逃!如果不信,小心南下找朋友閒聊,要注意會出事!」

我大哥說,身為廟主,這套話早聽多了,他才不信。結果,當天晚上,有人約他一起去新竹訪友,一行人便由大哥開車、載著三個人到新竹玩,碰巧新竹的朋友不在家,他們就在當地的餐廳吃飯。才剛坐下點菜,突然衝進來一群手裡拿刀的陌生人,不由分說就直接砍我大哥一個人,在場的人都嚇呆了。那群陌生人行凶後,就逃逸無蹤……

大哥的手腳都被刀砍得斷筋、深可見骨。我在醫院趁著照顧他的機會,順便把這些「邪靈」的操縱手法解說給他聽,連同這次出事的真正原因—邪靈會用賜夢、顯靈、附身乩童指示的方式,警告即將發生的災禍,其實就是邪靈自己搞的!邪靈都是用這一套,控制信徒,讓信徒對神明(邪靈)的神準心服口服,拜得越虔誠。

大哥不以為然地說:「什麼邪靈?明明就是觀音菩薩來附身降旨的,你憑什麼說那是邪靈?」
我說:「會顯靈接觸人類的,就是邪靈!你怎麼不想想,祂說祂是菩薩,你又是憑什麼確定祂就是菩薩?人都可以裝模作樣行騙了,更何況是看不見的鬼!」

大哥反駁說:「神明就是神明!到處都有廟,大家都知道有菩薩、有佛祖、有媽祖、有三太子……而且神明還有現身給人看過,也有幫人化解困難、救過人;你看,我也是開廟後才有這麼多錢,日子也才好過,這就是證明神明的存在!」

我回答他:「這些邪靈編出『神明』的存在,就是要靠你們的磁流給邪靈吸,邪靈才能生存;『邪靈』借用人的軀體附身,才能藉乩童開口說話,騙更多的人來拜邪靈,才有吸不完的磁流。不給你一點甜頭,你會繼續給祂利用嗎?你看,自從你少開廟門、跑去玩後,祂吸不到來拜拜的人,信徒少了,祂就翻臉搞你出事,這樣你還看不懂祂的手法嗎?」

大哥一臉不悅地跟我辯:「你根本是胡言亂語!你信你的,我拜我的,不相干!明明就是神,這麼靈驗,說的劫數都發生了,你還硬拗說是邪靈搞的鬼—沒錯啊!是邪靈搞的事故,害我莫名其妙給人砍,神明好心事先通知我,是我不相信,才會劫數難逃。」

我反問:「那你怎麼不反過來想,為什麼有拜神的人都會有神明指示有劫難、出一堆事?沒拜神的人反而平平安安,什麼事也沒有!」

大哥說:「那是個人的業障啊!才要來求神明幫忙化解;不拜的人,就是因為沒有業障,沒什麼不順利,才不必來拜神、麻煩神明,這麼簡單你也不懂!」

「白痴!」我氣得想順便把他的腿打斷算了!我很氣大哥的愚蠢、再分析一次給他聽:「人可以出生當人類,前世的好壞都判完了才能投胎,根本沒有什麼業障、沒有什麼前世的冤親債主—那是『邪靈』編出來騙人類的!真正在搞鬼害人類不平安、不健康的,就是邪靈!

祂憑什麼可以害人呢?就是憑人類去拜祂、相信祂,就像交換條件,『有求有得、任祂處置』,所以有拜的人就會被邪靈搞鬼,沒拜的人反而邪靈沒權利碰!」

大哥不耐煩地說:「不管啦,我不想聽,你不要再跟我講這些……」

我也氣得不想講了。

之後,我大哥出院了,我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往來,就各過各的。這段期間,我妹妹竟然嫁給開宮壇的,來送喜帖的人,透露說我大哥在基隆八斗子重新開宮設壇,連我四弟也去當乩童—對於家族親人如此陷入陰界邪靈的騙局,我既心痛又憤怒,我明白這種狀況持續下去,往後必定會禍延子孫三代,精神疾病或意外事故絕對免不了。

於是我時常找機會,有親人聚會的場合,我就故意趕去參加,再把家族中大大小小所有莫名其妙的事故,分析發生的來龍去脈給大家知道;當場有人能了解,有人嗤之以鼻—尤其是那些有虔誠拜神拜鬼的人,更是當場翻臉,叫我從此斷絕往來,我也成為不受歡迎的異類。

也因此,我再度以出禪的方式,暗中去基隆八斗子,直接找大哥宮壇裡的邪靈算帳,跟祂們直接交鋒攻擊;不過這對我的靈根而言,也是很危險,尤其出禪後都得靠喝酒止痛,被外人誤解我是酒鬼。
過了大約兩年的時間,我大哥竟然親自來找我!他一見到我,就是開口借錢。

我問他:「你開廟不是賺很多錢?幹麼找我借錢?」

他支支吾吾地說:「現在我生了重病,需要很多錢看醫生……」

我說:「生重病?你不是有神明可以幫你醫嗎?你不是說神明很靈嗎?」

他難為情地說:「我想應該是洩露天機太多了,自然就會生重病,大部分開廟、當乩童的人,不都是
命很短嗎?」

我鄭重的警告他:「你要是不相信我講的—廟沒有神,都是吸人類磁流的邪靈—再下去,你的命一定短;因為給邪靈利用軀體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不是癌症就是怪病纏身。」

大哥說,他自從手腳被砍那次,回家後因為手腳都不能使力、無法行動,就把車子賣掉,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神明又經常附身到他老婆身上,指示說若不把宮壇遷移的事辦妥,會有更慘的事故發生;假如有心去設宮壇,神明很快就會幫他治好。所以,他就答應儘快重新開壇,居然不到兩個月,他的手腳就恢復力氣,可以行動了。

後來,神明又賜夢,給他基隆八斗子的景象,叫他在那開廟,還特地交代不能讓張國松知道此事。

可是在基隆開了廟後,仍然沒有神明來附身乩童起駕辦事,所以信徒很少,沒有什麼香油錢進帳,他現在沒什麼錢了,才會向我借錢看病……

我問他:「大嫂呢?」

他低著頭,痛苦地說:「我生病躺在床上的期間,她竟然偷偷把我們的三個兒子都遷戶口到別人戶籍;財產、現金也全部都被她暗中過戶移走了—她還自己偷偷辦了離婚手續;等到她和兒子突然都失蹤不見時,我才發現這些事……」

我嘆了一口氣,向大哥說:「我一直阻止你跟陰界倒流,你去當陰界邪靈的傀儡,這種下場是早晚的事。廟裡拜的全都是邪靈,沒有『神明』這種東西,那些『神明』都是『瞎掰鬼』顯靈編出來騙人類的,只要有人當真去拜拜,就是自願跟邪靈交換條件,磁流被邪靈吸、身體被邪靈當躲避『風雲道者』的擋箭牌,邪靈只要躲在人類身上,靈兵天將(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也不能碰人類,所以就抓不到邪靈。你看,你的身體被黑灰氣體團(邪靈)卡久了,一定會得病。」

大哥的肚子膨脹得很厲害,他說醫生診斷是肝硬化。他又問:「為什麼你這麼篤定沒有神明?來附身的一定是邪靈嗎?說不定也有可能是你說的靈兵天將—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什麼的,你憑什麼斷定廟裡不會有這種神?」

我說:「宇宙沒有『神』這種職位,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也不叫『神』,祂們也是人類死後的靈魂去任職的;只能說渡畜牲者是『陰間的工作者』,風雲道者是『靈界的工作者』;祂們都不是民間所稱的『神』,講白一點,是『好鬼』。

好鬼的工作,當然包括保護人類、掌管人類生死命運的運作,但是你要注意—連好鬼也不敢接觸人類,一旦碰到人類軀體或顯靈被人類看到,祂們就得被〔陰府〕制裁去投胎畜牲或人類;所以惡鬼就是利用這一點,編出『神明』的美化假象,騙人類蓋廟、設宮,有越多人類軀體自願給邪靈躲藏,好鬼就很難抓得完這些邪靈。」

大哥恍然大悟地說:「所以我是被這些冒充神明的惡鬼在利用,才會有今天的下場!」

我說:「沒錯,因為你的信徒少,這些『邪靈』沒有信徒可以吸,就直接吸附在你身上,等黑灰氣體團鑽入卡到體內很深時,就變成像你這樣。」

大哥又說:「我大不了爛命一條,死了罷了,祂有什麼好處?」

我說:「你死了就是給邪靈抓交替,你去投胎小蝦子,邪靈可以去投胎大魚,比你先有機會循環到投胎做人;而且像你這樣開宮設廟的人,子孫都會被拖累,禍延子孫三代,害人害己。」

大哥懊惱地說:「我哪知道會這樣,滿街都有人在開廟開宮啊!幾千年來不都這樣流傳這種風俗嗎?連政府也鼓勵開廟啊!」他又問:「那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說:「我也是親身靈魂出竅,去陰間地府處遊歷,才知道這些真相。」

大哥說:「那跟乩童附身、觀落陰不就一樣?」

我有點動怒:「當然不一樣!乩童附身是邪靈—黑灰氣體團從鼻孔鑽入人類軀體,擠在乩童的眼眶處,讓乩童的靈根無法觀望自己的眼睛及記憶,乩童只能以邪靈的一道綠色靈光在行動,造成乩童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軀體,茫茫渺渺不知情地,軀體被邪靈借入在操控;那些邪靈都是水界上岸該投胎陸地動物的靈根,所以大多有魚腥味,乩童被附身時也會聞到這種腥臭味;還會像魚一樣,有嘴巴開闔的習性,發出怪聲。」

大哥插嘴說:「我們都說那叫做『講天語』啦!那觀落陰咧?」

我說:「觀落陰也是陰界邪靈耍弄人類的伎倆。人類對死後的世界無知,想見死掉的親人,才被邪靈抓住這種心態,搞出這種觀落陰的把戲。其實那是人類自願讓邪靈—黑灰氣體團附在腦後,觀看人類的記憶檔案,邪靈再通報給『神通』的人,那些神通的人不是通神,是通邪靈,自己也是被邪靈卡身,所以可以直接接收到信徒身上卡的邪靈傳遞過來的訊息,就利用信徒的記憶檔案,演一場親人相會的戲碼,因為能準確說出信徒過去知道的事情,人類就信以為真是死去的親人來相會;再搭配附在信徒身上的黑灰氣體團,玩弄人類的磁流製造如同夢境的幻覺,人類就這樣被邪靈耍弄了;騙財還無所謂,恐怖的是跟回家的陰界邪靈,那可是一生不幸、挫折的禍源!」

大哥睜大眼聽著,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懂多少?他又加問了一句:「那你的靈魂出竅跟這些有什麼不同?」

我深呼吸、用鼻子吐了一大口氣,才說:「我的出禪—靈魂出竅,不是任何無形靈物來接觸我,而是我自己靈根(智慧靈根體)和磁流(心靈磁流魂體)脫離軀體,身體就像死人一般;入禪回軀體,頭後腦處會痛得像裂開一樣,才得靠喝酒止痛。如果其他人說他能靈魂出竅,那他怎麼沒把真正的事實講出來?怎麼還在傳教跟邪靈編的那套一樣—講神、講佛?」

大哥說:「其實上次住院你跟我講的,我也覺得有點相信。只是後來有神明說可以讓我恢復行動力,又有錢一直捐來,誰不要啊!現在不知道還來得及嗎?」說完,他猛咳了一陣。

我拿了一筆錢給他去看病治療。我也心知肚明,像這種長期被邪靈吸取磁流、殘害身體的人,再高明的醫生也難治好。

過不到幾個星期,我就接到我老媽打的電話,說我大哥在基隆的醫院病危,要我去看最後一面。

我趕到醫院時,就看到病房外守著的瞎掰鬼和渡畜牲者,我狠狠地瞪著瞎掰鬼,對祂們這種殘害人類
的邪靈我是滿腔的怒火,那個瞎掰鬼還敢說:「元老,我是在等張洪明斷氣,他是我抓交替的對象,你別氣呼呼地瞪我,這可是他自己自願的哦!」

渡畜牲者也打著圓場:「元老,快進去吧!他時間不多了,過不久,我們就要押走了。」

我進去病房,大哥還時能清醒、有時陷入昏迷,他一看到我來,抓住我的手說:「你…要幫…大哥…把那些壞鬼、滅除掉…不要存留…在家族裡…」我點點頭答應他。他一講話,又咳得吐了一大堆黑黑的血。

後來他在病痛掙扎中慘死。才四十餘歲。

我問押走他的渡畜牲者:「張洪明要被押去哪投胎?」

渡畜牲者說:「這種開宮設廟、惡行重大的人,害的人不少,依祂害了這麼多人,應該會被磨漿當細菌。」

一旁被押著的大哥靈根,只是一臉茫然不發一語。

倒是那個瞎掰鬼掩不住興奮之情地說:「我終於不必再逃啦!我要去投胎了。」

押著瞎掰鬼的渡畜牲者說:「這傢伙只能去投胎魚類。早知道最後還是得回來當魚,當初都已經上岸可以投胎當陸地動物,幹麼去逃?製造麻煩!」

瞎掰鬼說:「民間那麼多人類喜歡拜我們、給我們吸磁流,我當然趁機去好好玩一趟啊!不過,有元老在以後,就不好玩了……」

渡畜牲者罵著:「廢話少說!」把祂們全羈押帶走。

我看著死去的大哥,心裡感慨著,通常這種人都自圓其說是「洩露天機所以命短、回天界接任神職所以早死」,根本沒想到,死後是被磨碎靈根,投胎魚蝦、甚至細菌,民間的神通者,都是一樣的下場。

大哥死後,四弟在板橋的住處,也開起宮壇。我去找他溝通,勸他不要再走上大哥的下場,他竟和老媽一起跟我翻臉、斷絕關係。

(至於我老媽,沉迷在宮壇之處,到晚年被邪靈附身、發瘋、到處亂咬人,所以後來是被用繩子綁到生病、掙扎慘死。)

◎事後,我出禪見到鍾馗,忍不住把心裡的疑問提出來:「為什麼那些大教頭都活到八九十歲還沒死呢?」

鍾馗說:「元老,邪靈也要利用這些大教頭,尤其越知名、信徒越多的,邪靈好不容易拱出這一個指標人物,能吸引源源不絕的人類送上門當信徒,給邪靈吸磁流,怎麼可能會這麼快把教頭搞死,自斷生路咧?」

我不服氣地問:「但是他們也都在跟陰界倒流啊,總會有陰界倒流的苦果吧?」

鍾馗:「通常教頭身上,永遠都有瞎掰鬼吸附在背後,所以當事人病得再多、再嚴重,都能看似恢復正常,讓信眾相信大師真的有仙佛庇佑;能夠數度中風還不死,還能為建廟四處勞累奔波,毅力驚人—其實是瞎掰鬼輪流吸附在教頭身上,用瞎掰鬼的電磁力去支撐教頭的壽命。每年〔陰府〕要抓固定數量的瞎掰鬼去磨粉投胎蝦蟹類;若抓走一個,馬上會有新的瞎掰鬼又附上去,讓教頭永保活力。不過,每次瞎掰鬼離身時,那個教頭必定會生病,所以那些教頭根本骨子裡病痛一堆,都推說是業障因果所造成的,民間的蠢人也傻傻繼續崇拜下去;反正再偉大的教頭最後也難逃一死,就隨瞎掰鬼(邪靈)利用到沒利用價值,死後去磨漿投胎糞坑的細菌吧!」

原來如此。

鍾馗又接著說:「元老,你親身經歷家人跟陰界倒流的可怕下場。這段家族的醜事,希望能警惕人類,別以為只有小宮、小廟、神壇才是邪靈居處,其實所有各類佛教、道教的精舍、道場以及任何民間所稱的正神大宮、大廟,通通都是邪靈利用人類以為有『神』的迷思,騙取人類磁流的大本營;當然包括家裡拜的神像也一樣。所有宗教標榜的神都一樣是不存在的,只要人類心存『神』念、寄託『神』助,就會成為邪靈利用的對象,這也是民間各種不幸事端產生的禍源。」

「對了!」鍾馗突然又補上幾句:「元老,快點動筆執行書冊任務吧!你不寫出來,沒有人會知道真相。」

又是要我寫書!我不耐煩地說:「我十個字不認得五個,怎麼寫?沒人會相信的啦!你看連我四弟有大哥、三弟血淋淋的鐵證在眼前,都還不信,我寫這種東西,誰會接受?不可能有人要看的……」

鍾馗說:「元老,你不能這樣說,總會有人類萬分之五的智慧者看得懂,你不寫就沒機會讓這些人看到,拜託你開始動筆吧!」

寫書、寫書、寫書!每次都在催我寫書,我真的連字都不會寫啊!
我的頭又劇烈疼痛起來……

(認清了陰界邪靈在民間危害人類的手法,我也開始接受鍾馗的建議—執行書冊任務。但,我是用畫圖及有限的文字做成草稿,冀望未來若有學歷者來幫我時,可以派上用場。)

《防鬼絕招二》清潔防蟲要做好,驅邪趕鬼就要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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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活鬼纏身的恐怖亂象……


瞭解了『鬼屋鬧鬼』的由來、『水鬼』的真面目、『鬼打牆』的內幕以及『乩童與宮廟』的祕密,並且目睹我的哥哥被邪靈利用的悲慘下場,我終於接受書冊任務勢在必行的急迫,開始以畫圖及有限的文字,記錄我親身遊歷的靈異真相。

然而,來自陰界邪靈的阻礙,卻與日俱增─只是我沒察覺而已。

尤其,我心裡盤算著:若要執行書冊任務,勢必得花很多錢,所以,我仍在簽賭「六合彩」;此舉也造成邪靈有機可乘,把我逼上絕路、選擇自我了斷……

◎開廟的哥哥死後,骨灰就直接撒到基隆河去了。

我的客廳,仍舊是絡繹不絕的訪客;我眼看每個訪客都帶來跟陰界倒流(去拜拜)而纏身的瞎掰鬼,忍不住勸那些人,並且拿我大哥的例子,告誡朋友跟陰界倒流的可怕;但是,每個人的反應都一樣:
「唉!那是你哥請到陰神啦!」

「死了就算了,活著時有錢、日子好過比較重要啦!」

「別講那個啦!聽不懂啦!」

「人還沒死,誰知道死了又會怎樣─隨便啦!死了就算了……」

眼裡都是錢的人,任憑我說破嘴,也聽不下去。

我只有無奈地期待,哪位有學歷的人願意理解,可以來幫我─尤其當我把畫的草稿拿出來給大家看,一群人卻是煞有其事地在研究明牌,認為那些草稿暗藏數字玄機;我生氣的把稿子通通收起來,覺得自己是對牛彈琴。

我開始學認字,一邊學、一邊寫,我的妻子告訴每個訪客:「他中邪了啦!叫他不要寫那些東西啦!頭殼壞去,寫那些什麼鬼東西!」

那些訪客本來就只為了明牌而來,更是替我老婆幫腔,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著:「大仔,別寫啦!」、「寫那個幹麼?沒人看啦!」、「有明牌不報一下……」

我從小到大一貫的作風─「不讓旁人左右我確定該做的事」,這種個性,讓我在周圍的反對聲浪中,依舊堅持寫書任務。這段執行書冊的時期,只有一個人從未出言阻止,就是我的房東友人阿龍。

阿龍時常會引介一些朋友來找我幫忙。有一次,阿龍帶了一個紙盒工廠的老闆來找我,他九歲的兒子是在睡夢中大叫一聲後,就昏迷不醒,在醫院已經躺了十幾天。他心急如焚地詢問我:「張先生,聽說您有辦法救我兒子,請你幫幫我……」

我聽他敘述完他兒子的症狀:他九歲的兒子睡在工廠後面的房間,突然大叫一聲後,一直痛苦的咬磨牙齒,叫也叫不醒,送去醫院也查不出病因,陷入昏迷十幾天了。

我說:「你有供奉神明嗎?」

他說:「有啊!我請的三太子,神像就在工廠裡拜啊!」

我無奈地告訴他:「你的兒子是被你拜的三太子吞掉靈根了。」說著,我用手去摸他後腦處,有個凹下去的溝,示範著說:「我們人類的靈根就是在這個部位,被大阪筋的細胞膜綁住,通俗的說法就是靈魂啦!」

我慎重地告訴他:「你兒子的靈根已經被黑灰氣體團吃掉了。你拜的三太子不是神,那是陰界邪靈─喏,就是這種動物靈根逃跑不去投胎,靠著吸人類磁流生存,專門躲在神像裡給人拜。」我拿出我畫的草稿,指給他看陰界邪靈的來源、形態……

他不以為然的說:「我那尊三太子是花高價請道行很高的師父入神的,除了放七寶外,還有加『蜈蚣』,才請回來幾個月,工廠訂單就多了兩成,很靈驗吔!你怎麼會說三太子有問題?」

我說:「那是邪靈,不是神,人類拜的神像都是邪靈(黑灰氣體團)躲在裡面。你自己不就說裡面還有放『蜈蚣』嗎?難道『蜈蚣』是神嗎?」

他對我的話很不悅,反駁說:「那是加強神明的神力,額外加『動物靈』增加靈力的,你懂不懂啊?我家裡拜了三尊神明幾十年都沒事,你不要亂扯到三太子去啦!人家都說你是仙仔,我特意來請教你,我兒子到底怎麼了?何時能醒?」

我感到對牛彈琴的無奈,對他說:「你兒子不會醒了。他的靈根被吃掉,剩下沒有靈魂的空殼,只是在等身體的細胞慢慢死掉而已。不會超過三天、就會死了。」

他有點翻臉,一臉鐵青地說:「怎麼可能?我兒子的腳還會動─我去十間廟請示過神明,都說我兒子不會死,祭改完一定能活!」他起身就往門外走,到了門口我聽到他故意大聲跟阿龍說:「黑白講!根本是赤腳仙!」

我一把火從屁股燒上來,很想站起來出去跟他理論─我講的是真話,你自己要來問我,我可沒收費,你寧願給那些廟裡的混帳人種騙錢,還敢說我是『赤腳仙』!

我是忍住熊熊的一把火,繼續作畫,轉移這種「無奈吞肚內」的情緒。

過了兩天,果然阿龍傳話說:「那個紙盒廠老闆的兒子死了。」更氣人的是,那傢伙竟然說,他在兒子死後去質問祭改的那些廟,乩童講的答案都一樣:「本來能活的,是張國松洩露天機就被破功了,害死了兒子……」我氣炸了!更是對這種迷悟「跟陰界倒流」的人感到不齒,最好是別來找我!講真相給你們也不相信,偏偏要去跟邪靈倒流、自找死路,出了問題又要來問我─到底干我什麼事?

也不想想,你們要拜、不拜對我張國松一點利益也沒有,若不是事實,我何必跟你們講這些?乾脆你們就繼續聽信「各類宗教」的胡扯亂掰,繼續品嘗跟陰界倒流的苦果!

沒想到,過了半個月,有一天下午,那個紙盒廠的老闆卻帶著老婆來找我;正在吃泡麵的我,看到是他來訪,實在是一肚子不快地開門。

一進門,他就道歉連連:「抱歉、抱歉,張先生,我帶老婆來請教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方便嗎?」
我冷冷地說:「不太方便,待會我可能要大便。」

他裝沒聽到似地繼續說:「上次你說我兒子過不了三天,他真的是走了……我老婆到處去『觀落陰』、問神,我兒子的亡魂來見媽媽,都哭哭啼啼說他很冷、沒衣服穿……」說著,他自己也哽咽了起來:「我老婆心疼得要死,幫兒子辦法事、讓兒子去排仙班……還到處問神想知道兒子的亡魂有沒有好過點;現在我老婆卻變成精神病一樣,整天恍恍惚惚、自言自語,鬧得我工廠都不能開工,怕她想不開……」

我的心又軟了。看見他老婆背後吸附著「瞎掰鬼」,眼神渙散,根本已經瘋了,那是去觀落陰、問神的下場。我不禁嘆了一口氣說:「唉!人死後靈魂馬上就去陰間地府處了。你兒子沒成年就死,又是被你拜的邪靈三太子給吃掉靈根,根本沒有靈魂存在,更不可能見到你兒子的亡魂!觀落陰是『邪靈』演戲欺騙活人的伎倆,那是邪靈假裝你兒子的亡魂,好接近人類、吸人類的磁流,你老婆就是被邪靈吸到瘋了。如果你還要繼續拜神、求神,後續還會出更多問題。」

他大概是有聽沒有懂,問我:「邪靈?什麼是邪靈?」

我說:「邪靈就是壞鬼,壞鬼就是不遵守陰陽靈界法規的逃犯惡鬼。活人的世界就有法律在管制了,死掉的靈魂當然也有〔陰府〕在管制,同樣也有法律在維護,怎麼可能讓活人來干涉、提亡魂?」

他又問:「你說我兒子是被邪靈三太子吃掉靈魂、我老婆發瘋也是邪靈搞的,那這些邪靈豈不就是無法無天?你不是說鬼也有法律在管嗎?」

我心想,這說來話長,要怎麼講他才能明白呢?只好試著分析給他聽:「沒錯,遵守法規的好鬼,絕對不會接觸人類,因為陰陽兩界是嚴禁接觸的,一旦違反法規就要被抓去投胎魚蝦、畜牲。

正因如此,那些逃避處分、害怕被抓的邪靈,就是利用人類的身體躲藏─靈兵天將也不敢違反法規觸碰人類─所以逃犯邪靈都是藉著人體當擋箭牌,躲避靈兵天將的抓擊,而且邪靈還需要吸人類的磁流充電,才有飄浮的行動力。

你兒子是被邪靈吃掉靈根,這種吃掉人類靈根的邪靈,就成為能夠變化人形的『瞎掰鬼』。」講到這,我生氣的指著他說:「你還敢講邪靈怎能無法無天、殘害你兒子?就是你們做長輩的自願去拜邪靈、去信邪靈,邪靈才能接觸你們的。

你看,你的老婆去觀落陰、去求神問卜,不就是自願去接觸邪靈了嗎?」

他緊緊皺著眉頭,我也不知道他聽懂多少……突然,他又問:「邪靈是怎麼進到我兒子身體裡呢?」
我回答他:「你兒子是被邪靈─黑灰氣體團從鼻孔鑽到後腦處,吞吃掉靈根;有些人被黑灰氣體團啃食靈根而受損,就會造成癲癇症或精神疾病。

還有人是在睡覺時被黑灰氣體團吸附在眼睛,等傷到眼睛的細胞膜時,就會突然眼睛紅腫或乾燥刺痛、並且失去視力,看什麼都是霧茫茫的。」

他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搔著頭說:「你一直在講什麼邪靈、黑灰氣體團,我頭都暈了!到底這些東西是在哪裡?我們肉眼看得到嗎?」

我說:「這些壞東西都是你拜的神像跟回來的啦!把神像丟掉、不要再拜神了啦!沒有神、只有鬼,鬼又分好鬼和壞鬼;好鬼不會給人類拜、壞鬼才會裝成『神明』騙你拜祂!懂嗎?你想要肉眼看到才相信的話,你眼前的老婆就被吸附到發瘋、兒子還送了命,到底你是要等到你自己死掉去證實才要信嗎?」

他辯解著:「我家的媽祖、觀音和土地公都已經拜幾十年了,是不是只有那尊新請的三太子有邪神?不要再拜三太子就好了嗎?那請你幫幫我太太,把她卡的陰化解掉嘛!拜託、拜託……」

我一把怒火燒起來,很不客氣的對他說:「隨便你啦!你要拜就去拜,要給邪靈利用是你的事,信不信隨你!化解?無解啦!叫你不要再拜你都做不到,哪來的神仙幫你?你去找你認為的神救你老婆吧!」我話說完,門打開、也請他們離開:「我要去大便了,請回吧!」我才懶得理這種人!

之後,聽阿龍說那個紙盒工廠關閉了,紙盒廠老闆也帶著精神異常的老婆搬離了社子。

※我不禁替迷悟『有神』的人類難過。本來靠自己的能力努力打拼事業,自然一分耕耘就有一分的收穫,卻平白請了一堆邪靈(神明)回家,搞得家破人亡,還在祈求邪靈(神明)保佑自己能撐過噩運─結果,死的、病的卻是周遭的家人……拜的人還沒邏輯能力去理解─『假如人類拜的是神,怎麼還會發生這種慘局?怎麼所有發生不幸、癌症的家庭,必定都有拜神?』

當然『邪靈』已經先幫這種蠢人打好預防針─編出一套『因果報、業障論、冤親債主來討債』的鬼話,用以搪塞拜神(邪靈)拜出問題者的質疑。

偏偏人類就這樣相信了,還以「宿命論」來支持自己繼續跟陰界倒流的愚昧,不論被邪靈(神明)搞得是一身病痛、還是家人都死光了,還可以感恩的說:「好險有佛祖菩薩,我才有勇氣繼續活著,面對如此不平凡的悲慘人生……」就如同當初我三弟的心態一樣,殊不知這種不平凡的悲慘人生,就是自己去信神,被神(邪靈)搞出來、企圖逼到你痛苦得活不下─去死,剛好被邪靈抓交替。

◎我一邊作畫、一邊咒罵著這些沒邏輯腦袋的人……

突然,鍾馗冒了出來說:「元老,就是這樣的邪靈騙局,幾乎把人類騙得一面倒,搞出各種宗教派系,全都是『跟陰界倒流的陷阱』,人類中很難找到不信神的人,就算鐵齒不信鬼神的人,還是把『拜拜』當成民間風俗、依照前人流傳而做,所以通通不明究理地給邪靈利用─因此,才有你投胎張國松,來執行寫書的任務。」

我為難的說:「我不識字,好難寫啊!你看我拿草稿給人看,沒有人看懂還罵我中邪咧!難道不能花錢請人代筆?我用講的行嗎?」

鍾馗:「口述會有口誤,也會有執筆人的成見干擾。只有你自己親身實際看到的真相,也要由你親筆去寫,才能把你『所見』與『所寫』完全相符。而且,只有書冊的流傳法,才不會有訛傳;陰府的書冊若出了一點偏差,可就誤導人類子孫了!況且,只有書冊才能完整的把來龍去脈攤開給讀者查證、探討,用口述或請人代筆是行不通的。」

我哀嘆一聲,苦惱著自己沒上學、不識字,怎麼能做到這個寫書任務呢?

鍾馗在消失之前,說:「元老,你放心,陰府也安排了一位人才,已經投胎,將來會協助你完成書冊任務─最近快要出現了,你可以開始動筆了。」

「該不會是現在才生的小嬰兒吧?」我嘀咕著回頭,鍾馗已經消失無蹤……

◎那天下午,有個士林分局的高階警官來敲門,他自我介紹時,我心裡只是光在想:「警察找我?我應該沒有犯什麼法呀?」

那位警官說:「張先生,是人家介紹我來找你,我有一種怪病,發作了好幾次,醫院做了好多檢查都沒用。」

(我很好奇是誰介紹他來的,他只說是朋友;既然不肯多講,也就算了。)

他又敘述著他的怪病:「有一次,我在辦公室批公文時,突然感覺有股風吹在左手,然後就看到好像有東西在皮膚裡竄,全身鑽來鑽去;我只能驚恐地看著它、感覺鑽到心臟部位時,我就暈過去了。每次都是這樣,醒來就躺在醫院裡,檢查後都說沒問題,又像沒事一般、好好地。」

我問他:「你是不是有拜什麼神?」

他點點頭說:「有啊!為了這個怪病,我去很多間廟請示師父,每去一間廟都叫我請一尊神像回家拜,我家神像已經有二十幾尊,連桌子都擺不下了,你該不會也要叫我去請一尊神像吧?」

我搖搖手,說:「不要拜,所有神像都不要拜。你的怪病自然就會好。」

他疑惑的說:「真的嗎?為什麼你講的和其他師父講的完全相反?每一間廟的師父都說,只要請神回家鎮壓就會好,你反而說什麼都不必拜才會好。」

我反問他:「那你請神回去拜之後,有比較好嗎?應該是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吧?」

他猛點頭說:「對、對、對,我每次請回去一種神,沒多久還是會發作,我就換一間廟問;你這樣一講倒提醒我,我拜了二十幾尊的確也沒比較好,反而更常發作。

為什麼會這樣呢?是我拜錯神了嗎?」

我說:「不是你拜錯神,是你根本在拜鬼!你是請鬼拿藥單。其實人去拜拜,是會引邪靈上身,你的怪病就是你拜拜跟回家的黑灰氣體團,從毛細孔鑽入身體,怪病就是這樣來的。」

他吃驚地問:「黑灰氣體團?什麼是黑灰氣體團?」

因為他表現出願意探討原因的態度,所以我就把邪靈的來源、形態、危害人類的手法,詳細的說明給他聽……

當他聽完之後,他恍然大悟地說:「張先生,我相信你!因為你講的這些,我自己對照從發病之前,到開始發病後的種種事情,完全可以解釋我生怪病的原因!我回去一定照你說的通通不要拜了!」他頓了一下,又問:「那些神像要怎麼辦?有二十幾尊吔!」

我說:「通通退回給廟或直接丟到垃圾車就好了。記得不要再到廟裡拜哦!還有,回去每天泡甘草水喝、多吃牛肉,就可以排掉卡在身體裡的陰靈氣體。」

他連連稱謝地,說要趕快回去處理家裡的神像,告辭離去。

之後,過了快一年之久,他帶了兒子的滿月油飯來拜訪我,說他自從按照我的話去做─「不再拜拜、多喝甘草水、吃牛肉」,怪病就不曾發作了、還生了一個兒子;所以特地來答謝我,我也很為他高興。(確實民間的人,若固執己見、不去客觀邏輯是非,就沒有機會像這位警官,能夠順利擺脫怪病,人生重回正確的軌道;少掉跟陰界倒流惹來的噩運,人生絕對活得更有滋味!)

◎有了這位警官的實證(相信陰府傳達的真相),我對書冊的執行意願更堅定─除了作畫,我也開始拿筆練習寫字;看電視新聞的字幕,一邊學認字、一邊練習寫,不過經常有訪客來求明牌,也造成我的學字進度被阻礙,老是得放下工作陪這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朋友。(他們都是假借拜訪、實為等明牌而來的人。)

跟著這些訪客而來的『瞎掰鬼』一大堆。身為出禪者的痛苦,好壞的靈異之物都可以接觸得到;其他人類接觸到靈異之物,都被『瞎掰鬼』的謊言而騙,以為是接觸到菩薩、佛祖、耶穌、上帝……等
神,所以心甘情願、還很喜樂感恩地去和邪靈為友(被邪靈利用);然而,我明白這些陰界邪靈的假面具,所以我根本就不想跟邪靈有任何瓜葛,偏偏又能接觸到祂們,不想聽、不想看也難。

關於這一點,我感到很苦惱,曾經向鍾馗抗議……

我憤憤不平地說:「我不跟陰界倒流,我也知道沒有神這種東西,邪靈卻大剌剌地在我周遭煩我,這樣邪靈難道不算觸犯靈界法規嗎?光是走到菜市場一趟,『瞎掰鬼』是鬼比人多,滿街都是,還敢擋我的路!你們為什麼不把那些邪靈抓起來?」

鍾馗乾笑了兩聲,說:「元老,你是五界元老來投胎在民間,是〔陰府〕特意安排你出生人類來執行書冊,傳達人生真相。全世界只有你是唯一真正靈魂出竅、還能活著的人;其他所有『靈異體質、天生神通』的人類,所接觸到的靈異,絕對是『陰界邪靈』,其自以為去遊歷天堂、地府、極樂世界的景象,其實都是陰界邪靈玩弄人類的磁流和軀體,所編造出來的幻象。

而你元老,是唯一親身去遊考陰界事物的人,所以你必須能接觸到所有好壞的靈異之物─正常人不跟陰界倒流,陰界邪靈若接觸此人,確實會被我們(風雲道者)逮捕去投胎青菜、細菌;但是,元老你不是正常人。若那些邪靈不能接觸你,你要如何把邪靈的內幕寫出來公諸於世?」

我回祂:「那我不就註定倒楣得跟這些邪靈糾纏不清?」

鍾馗說:「你必須把持正確的原則,邪靈絕對不可能對人類有好處,再怎麼幫人類破案、發財、指點迷津─目的也是要吸那些得到邪靈好處的人(身上的磁流),以及利用人類的軀體躲避靈界的抓捕。」

祂改用調侃的口氣,對我說:「我相信以元老的智慧,必定有能力擺脫這些邪靈纏身的痛苦,要記住你是身負重任的出禪者,沒權利抱怨喔!」

我不服氣地說:「別人說他靈魂出竅,得意洋洋,好像爽得不得了;我是出禪出得這麼痛苦,頭痛得比死還可怕,鬼又纏得煩死我!」(曾經有自稱修道修得道行高超也能靈魂出竅的人,就說我是修不夠才會頭痛,要多唸經才行─我是懶得跟這種沒救的人種多講,才沒告訴他:其實他是修道修到給邪靈附身,才自以為能靈魂出竅!)

鍾馗說:「那些靈魂出竅的人根本是被『邪靈』在玩弄磁流,所以他們以為出竅,其實只是如同『作夢』的景象,當然不會有像元老這種真正的靈根脫離軀體,後腦處會痛得像裂開的痛苦。元老,你的責任重大,要把真相一條條寫出來,人類才不會被邪靈搞的騙局騙一世。」

「好啦、好啦,我正在努力開始學認字、寫字了;你說的那個投胎來協助我的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出現啊?」我說。

鍾馗又是賣關子地笑笑,竟然消失了!

每當有訪客進門,跟來的「瞎掰鬼」就擠在門外,我一看到祂們,就拿出酒來,開始喝酒─大家還以為我是愛喝酒─其實是因為那些瞎掰鬼個個來意不善,我若是要靈魂出竅處理,軀體會如同死人般地躺下,在眾多訪客面前,是不可能如此突兀,萬一把我當死人送醫,傷了軀體,可就慘了!

所以我是藉著喝酒的酒氣,放鬆軀體的神經,逼出心靈電磁波,在跟那些瞎掰鬼以心靈電磁波交談,祂們時常是以威脅要對「跟陰界倒流的當事人」不利,來要求我幫祂們─帶祂們過境或帶祂們回當地〔陰間地府處〕投胎,不要被處分去投胎蝦蟹……諸如此類的要求,實在讓我煩不勝煩!

我必須在喝酒當中,一邊協調(希望能讓瞎掰鬼死心別搞事端),一邊警備萬一對方惡毒行事時,要緊急出禪處理(若我躺下來,人家可能只當我是喝醉而睡)。

於是我成了眾人眼中的『酒空』,愛喝酒的人每天都提著酒來找我,以為我很愛喝酒,我真是有口難言,我才不喜歡整天喝酒,害我都不能作畫、工作─別忘了,我老爸可是酒鬼加賭鬼,我很清楚明白,人生只要有這兩項因素,必定墮落無望。因此,我並不想成為這種人。(但是,卻在陰界邪靈的設局下,一步一步成為眾人眼裡的『酒鬼』、『賭鬼』。)

為了要執行寫書的任務,我對有學歷的人來接近、不分男女都對他們很好,冀望未來若執行書冊任務,可以借助他們的能力。不過那時,我盤算著,未來書冊任務勢必需要花很多錢,所以我仍然繼續算牌簽賭六合彩。

我雖然看到簽賭的人下場都不好,但是自恃著瞭解陰陽靈異內幕,功力深厚,不怕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那時也中了不少彩金,周遭的朋友自然想沾光,都說不在乎下場不好,當下沒錢才慘,一群人整天都纏著我要明牌,甚至還有人理直氣壯地說:「大仔,你有明牌還不拿出來!」

◎這段時期,我認識了來求明牌的阿秋。他說他在當兵時就聽過我的名號,特地來拜訪我─當然也是為了明牌而來的。阿秋經常來找我喝酒,我看他有高中學歷,希望他未來能幫我書冊任務的進行,所以就把〔陰府〕要我執行任務的事告訴他,他聽完後,自告奮勇要幫我的忙。

我經常得藉著酒氣出禪辦事,在外人眼中都以為我是喝醉的「酒鬼」,實際上我是「靈魂出竅」去跟陰界協調處事;若有知情的人能在旁邊顧軀體,確實是比較安全。所以,只要我出禪要辦事時,就會找阿秋來幫我,他也很得意,自封為我的「護法」。

我每天除了處理訪客帶來的「瞎掰鬼」,通常到了半夜,又是鍾馗找我去遊考〔陰間地府處〕,觀看『渡畜牲者』和『風雲道者』在執行人類的過程,因此整天的生活不是在喝酒、就是躲在放作畫工具的房間出禪;看在妻子眼裡,當作我是糜爛、不工作,只要看我拿筆在作草稿,她就是謾罵、嘲諷,認為我中邪了,才在寫什麼陰府的書。

鍾馗告訴我,〔陰府〕要揭露給人類的執行法則─就是人類必經年度生死的大沖煞法及人取名冊的正確法。這兩項執行法,是陰府在操縱天下所有人類的生死命運依據;因為民間人類被陰界邪靈編造的騙局,已經騙到嚴重混亂的地步,本來不信神的人,也都會隨習俗潮流去祭改、安太歲、點光明燈或改名,使得陰府執行人類的作業,被陰界邪靈嚴重干擾。

關於人類一生命運好壞的操縱,為了讓人類有正確的脈絡可循,首要任務就是要我把這兩項執行法寫出來。

在鍾馗解說名冊的取名正確法時,因為我有很多字不會寫,所以我入禪後作的草稿,是用畫圖的方式記錄;例如農曆「七月」生的人,是「馬」生肖,名字裡要有的部首是「木、米、艸、禾」;我就畫一匹馬,再畫樹、米粒、草和穀子。這些草稿,看在阿秋他們眼裡,全都當成明牌的來源。大夥假裝有興趣聽我講這些陰府的執行法,其實是耐著性子在盯這些草稿,想像明牌的數字。

我雖然心知肚明,但為了請這些人教我國字,也是裝傻。只要他們願意幫我,我都很感謝,必定盡能力所及回報他們。

(當時阿秋經營的工廠倒閉,我就提供明牌給他,讓他中了彩金就有資金,還交代「渡畜牲者」協助。他也再度創業且事業蒸蒸日上。)

有一天,我和阿秋中了不少彩金,正在堤防上喝酒作樂─突然、「渡畜牲者」來傳訊說叫我快點回家……我一到家、門一開,就看見鍾馗在等我,祂說:「元老,你有一個好朋友要到台灣探測地皮,明天下午會到北投坪頂的山區,祂是坐『飛碟』來的哦!」

我哈哈大笑起來:「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哪來有坐『飛碟』的朋友?」我邊講邊笑,心裡還在猜:鍾馗是玩什麼把戲要阻止我簽六合彩吧?

鍾馗一臉正經的說:「元老,是你在陰府的好朋友歐魯,祂是在日月界工作的『太陽星君』;明天正好要來附近探測地皮,祂想順道來探望你。」鍾馗交代好時間、地點後,就不理我─消失了。

地點在坪頂,恰好是阿秋丈人家附近的池塘;阿秋聽說可以看到『飛碟』,興致勃勃地說:「大仔,拜託!我可以跟去嗎?那裡我很熟,可以帶路一起去……」

第二天,阿秋就和我一起在坪頂等飛碟。我們一邊喝酒、一邊釣魚,等著飛碟的出現。從中午一直等到下午四點多,這段時間,我們兩個不時地抬頭往天空遙望,望到脖子都痠了……我盤坐著腿、釣著魚,心裡暗暗咒罵著:「鍾馗該不會是在整我,隨便亂講一通!」

突然,聽到阿秋興奮地大喊:「飛碟來了!」我抬頭一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飛碟,就在我的上方、高空,只聽幾聲「ㄅㄧㄚ、ㄅㄧㄚ」的聲響,飛碟就瞬間垂直降落到約五層樓高的高度。

(此時,阿秋只能瞠目結舌的看著飛碟,因為飛碟發射的電磁波會讓人類動彈不得。)

這個飛碟約六坪大小,是銀色、帽形碟狀的飛行器,帽沿邊都閃爍著彩色的燈,就像霓虹燈一般,當它瞬間降落停留在五層樓的高度,飛碟是持續不斷地發出「ㄉㄧㄚ、ㄉㄧㄚ、ㄉㄧㄚ」的電波聲響,我是以出禪的方式,和飛碟內的太陽星君交談,祂說:「元老,我聽說你沈迷在簽賭彩券,跟陰界邪靈有往來,特地前來勸你一聲─真的別再玩六合彩,你這樣跟陰界在糾纏,萬一不小心被邪靈搞死了,你就白費投胎到人類張國松的軀體。」

我是以電磁波、心靈影像的接收,「看」見飛碟的窗口有個約三十公分高、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瘦長人形,就是祂在跟我交談!祂又說:「朋友,你不要再和陰界往來,給陰界有機可乘、阻撓你執行任務!書冊任務要快點進行,我在陰府會從旁協助你;未來這個任務的執行,在民間是非常艱難,你務必得用『不擇手段,完成任務』的心態,才能成功。」

祂接著又說:「我是你在陰府的好朋友歐魯,你在陰府是五界元老,也是身為陰府的執政者,既然背負陰府的任務而來出生當人類,千萬別忘了書冊任務,把真相寫出來公諸世界。當然民間錯誤的觀念和習俗這麼多,你要揭發這些假象,勢必會有很大的阻礙,沒有人會相信、支持你寫出來的真相。

但是你別灰心,真金不怕火煉,真相就是真相,必定能夠用時間印證出事實,你就是要堅持完成書冊,自然就會有智慧者能看懂。」祂停了一下,又說:「我會從旁協助你。」

我覺得奇怪,祂自稱是我的好朋友,可是祂是開飛碟來的,我要到哪去找祂?才正要問祂,祂就向我揮手示意道別─我用肉眼可以看到飛碟透明的窗口有金色的人形擺動─只見飛碟以平行、極度高速地飛行,「ㄅㄧㄚˋ」一聲,就消失在往淡水方向的天空,速度快到只看見弧形的亮光一現……

飛碟離開的瞬間,我的心靈電磁波接收到一個畫面:看見飛碟鑽入大海。

此時,我和阿秋的身體都恢復行動力。阿秋興奮地一直說:「真的有飛碟、真的有飛碟!竟然是真的……」我拜託阿秋幫我寫一篇關於今天所見的文章,結果阿秋竟然呵、呵地笑了兩聲,說:「『飛碟』兩個字很好寫,不過……文章…要、要怎麼寫啊?」他自己在苦惱中(不到十秒),就拿起啤酒說:「啊─喝酒、喝酒啦……」看到他這樣,我也不敢冀望他;回到家,我就用畫圖的方式,把今天見到的「飛碟」、「太陽星君」通通記錄起來。

才剛做好記錄,鍾馗就出現了。

看我在寫草稿,鍾馗面露喜色的說:「元老,今天見到太陽星君─歐魯和飛碟了嗎?」

我頭也不抬地,繼續把草稿的結尾完成,回祂:「有啊!就是一直叫我不要簽六合彩、叫我快點寫
書……」

我抬頭疑惑地問鍾馗:「對了,什麼是太陽星君?民間有很多廟也在拜太陽星君吔!台灣就有很多太陽星君廟……」

鍾馗說:「太陽星君是日月界的工作者,是負責駕駛太陽和飛碟、操縱日夜循環和產生氧氣及太陽能的工作,在民間人類的眼光來看,就是俗稱的『外星人』。其實,太陽星君也是人類死掉後的靈魂,智慧靈根結晶長度達到標準,回到〔陰府〕分發職務,先任『風雲道者』的職務─就像我一樣,之後可以再考上界到日月界,擔任『太陽星君』的工作。民間一堆廟拜的神也取名叫太陽星君,那是邪靈(瞎掰鬼)盜用的名號,跟〔陰府〕的工作者完全無關。」

我意會地點著頭說:「就像鍾馗你的名號,在台灣我也看過一大堆廟在拜伏魔食鬼的鍾馗…」我忍不住噗哧笑了起來,說:「你的名字竟然也被邪靈(瞎掰鬼)拿去亂扯一通神怪故事,也難怪有人在拜太陽星君!」

鍾馗:「元老,你別笑!你若再繼續當仙仔下去,不把陰府要公佈的真相寫出來─我保證張國松死掉以後,也會有邪靈(瞎掰鬼)顯靈自稱是『張國松』,搞不好人類還會建個『張國松廟』,把你封為『石銅雕畫祖師爺』在拜,到時候看是笑我、還是笑你?」

我抓抓頭,然後故作凶狠地說:「哪個邪靈敢瞎掰用我的名字,我就放火燒了祂的廟!」
鍾馗無奈的說:「如果能這麼做的話,全台灣有拜鍾馗的廟,早就被我燒得片甲不留!還有那種拜太陽星君或觀音和達摩的廟,大概也會被太陽星君炸光……」

我疑惑的問:「觀音、達摩?祂們也跟你一樣嗎?」

鍾馗說:「是呀!祂們一個是教育學者,一個是草藥專家,士農工商盡責優秀,死後就上風雲靈界當『風雲道者』的工作(就跟我一樣),沒想到名字卻被邪靈顯靈時,拿來瞎掰成『觀音菩薩』、『達摩祖師』,還成了神像、廟宇在被人類膜拜;看著『瞎掰鬼』這樣冒用自己的名字,在民間招搖撞騙,詐取人類的磁流和生命,看在我們本尊的眼裡,確實是很生氣又無奈!」

我敲邊鼓地說:「那就把這些廟炸光啊!這些邪靈根本是在汙辱陰府。」

鍾馗正經的說:「元老,你忘了〔陰府〕也有法制,陰陽兩界是嚴禁互相接觸的,我們當風雲道者或太陽星君的職務,都得兢兢業業地在工作。民間人類信什麼、拜什麼,是考驗人類自己一生的智慧,若去信神拜神的人,是智慧不清的靈根,死後循環去當畜牲、魚蝦,是人類的考驗結果─天地五界的靈根就是這樣循環的,總要有人去投胎動物、去當土壤,這是公平的篩選運作,我們是不能插手干涉的。」

祂探頭看了看我用畫圖的草稿,又說:「今天〔陰府〕要把人類生死的內幕真相傳達給人類,元老你不識字寫不出來,假若沒有靈界法規的嚴格控管,我不就乾脆附身到你身上寫就好了─那跟乩童被邪靈利用軀體有何差異?民間的人類又怎能區分辨識真假?誰能確定附身在張國松身上的是陰府派來的好鬼(風雲道者)、還是如同民間所有通靈者所接觸的邪靈(只有邪靈才敢違法接觸人類)?所以,若失去了陰陽靈界法規的界限,絕對是不可能讓正邪分明、真假自現。」

我理解了鍾馗的意思:「因此,我必須靠自己的軀體努力去克服障礙,也不可能依賴〔陰府〕神來一筆的讓我突然精通國字;而你們也更不可能去炸廟、消滅盜用你們名號的邪靈,只有靠人類自己智慧認清真相,不被邪靈利用,才是智慧篩選的運作。」

我摸摸鼻子說:「說的也是,假如可以用附身執行的方式,〔陰府〕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安排執行者投胎當人類,隨便找個博士學者,顯靈要他答應附身,就附在他身上寫一寫不就得了─有很多乩童都是被附身後,就會做一些本來不會的事,人家就會說是神蹟。」

鍾馗:「如果我去附到人類的身體、或顯靈給人類感應,就得被處分投胎人類,搞不好有可能當畜牲。所以正派、守法的好鬼,絕對不可能接觸人類。我們也是在職務範圍裡維護人類,絕對不可能向人類賜夢或宣稱『×××我救了你』、『我幫了你……』,那是邪靈才敢騙人類的手段。」

我越聽越明白了一個事實─今世既然我來出生張國松,是為了執行書冊任務而生的,不管我有多大的阻礙,我只能靠『張國松』的軀體去克服。

我呶呶嘴,拿出我畫的草稿,又問鍾馗:「今天見到叫歐魯的太陽星君,祂說的『陰府』、『日月界』,這些事情我還不太清楚。〔陰府〕跟我平常出禪去的〔陰間地府處〕是不同的,對吧?」

鍾馗:「沒錯。〔陰府〕和〔陰間地府處〕的關連性,就如同總公司和分公司的關係。元老你平常出
禪去的是〔陰間地府處〕,〔陰府〕則是在日本方位的地皮下層底處,必須搭飛碟才到得了。」

鍾馗看了看我的草稿,我記錄了『日月界』、『太陽星君』的圖畫(不過我會寫『日月界』三個字),祂說:「元老,『日月界』就是整個宇宙的最上層;整個宇宙就是分為五個界區,稱作天地五界。

第一界是最高的日月界,工作者是太陽星君,負責駕駛飛碟和太陽,以及管理第二界;

第二界是風雲靈界,工作者是風雲道者,負責管理人類及氣候季節變化;

第三界就是人類居住的大地,稱為海底浮島界,工作者就是陽間的人類及陰間的渡畜牲者;

第四界是水陸界,工作者就是除了人類以外的動物及植物;

第五界是沼泥界,工作者是細菌。這就是天地五界的構造。」

祂又教我在草稿上畫一個圓,把圓區分成五層界區。

我把草稿完成後,鍾馗滿意地點點頭,說:「初步讓你了解天地五界的結構,有機會再親身走一趟,你會更清楚。」

我反問祂:「何時何日?可以搭到飛碟嗎?對了,今天我好像看到飛碟是鑽入大海,難道飛碟是停在海裡嗎?」

鍾馗說:「飛碟收工後是回到位在海底下層的沼泥界,因為〔陰府〕就是在沼泥界下層,所以你是看到它鑽入海底。民間的人若想搭飛碟,只有等死後,有資格回陰府的靈魂才能搭飛碟─至於你想搭飛碟……」祂停了一下,似乎在考慮什麼,才又說:「時機未到。」

「那是不是要等我死啊?」我隨口問了一句。

鍾馗只是「嘿、嘿、嘿…」地笑一笑,就消失了。

◎隔天中午,我把見到『飛碟』的事告訴訪客,阿秋也在一旁猛附和:「對啊!我也有看到!」我還拿出畫的草稿佐證,給在場的朋友看。沒想到,大家都不相信,還你一言、我一語地說:

「你們兩個酒喝太多在說醉話嗎?」

「啊!幻覺啦!」

「你們兩個是在夢明牌嗎?」說著,有人拿起我畫的草稿,在研究飛碟代表幾號?我沒好氣地把草稿都收起來。

看到『飛碟』這件事,後來我試著講給很多人聽,每個人都不相信,都認為是常喝酒的我,喝醉的幻想或是說醉言醉語,連阿秋也說被家人罵他:「發酒瘋、胡言亂語!」

歷經眾人的譏笑,沒有一個人相信我和阿秋說的事實,之後我們都不再提關於看到飛碟的事。

阿秋其實對我告訴他的陰界邪靈之事,也是有聽沒有懂,照常家裡拜東、拜西,惹來一堆邪靈搞事故,他只認定「有事找老大處理就好」,卻不聽我的勸,仍舊在跟陰界倒流;陰界邪靈的危害,在人類生活中確實是無所不在,包括阿秋的家族親人(阿輝、阿安)都透過他的介紹,來找我求助。

那時,阿龍的家族親人(阿順、阿財、阿宗)也開始經常往來我的住處。有人是家裡不平安,希望我幫他們化解,有人是查不出病因的怪病,而來向我求助。如:阿秋的老婆,有時突然會在菜市場昏倒,送醫院也查不出病因;阿秋帶著她來找我,我一看她後腦處卡著一坨「黑灰氣體團」(已經纏黏進入毛細孔),就運氣幫她逼出體內的邪靈(黑灰氣體團),還補磁流給她。我問阿秋家裡還有拜神像嗎?阿秋為難的說,那是他老爸請的土地公,他不敢動。

到了阿秋家,我直接請他帶我到放神桌的二樓。我把土地公神像一翻開─兩球如雞蛋大小的「黑灰氣體團」,直接彈跳到地上,一路竄到落地窗,想逃出去,撞得整個落地窗嘎嘎作響…一下子就從窗縫溜出去了!

(解決了阿秋老婆被卡陰的怪病後,阿秋夫婦就時常往我家跑,成為我的好朋友。)

◎有一天,鍾馗跟我說:〔陰府〕派飛碟要傳輸關於書冊內容的資料給我,叫我再去北投坪頂的池塘等。

雪恥之日來啦!

我趕快把看『飛碟』的事跟幾個朋友講,邀他們跟我去等,就可以證明我和阿秋上次看飛碟的事是真的。於是,我老婆、阿龍、阿秋、還有一些好奇的大人(阿秋的大舅子─阿輝)、小孩都跟我一起去。

我們是大約早上十點左右到達坪頂的池塘,一行人開始邊釣魚、邊烤肉在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到天都黑了,還沒見到半個鬼影,我老婆等到不耐煩,決定先離開,就請阿龍載她回社子。到了晚上,阿秋回去拿手電筒給我,他的小舅子阿安也跑來好奇地問東問西,然後不以為然地回家;等到後來,阿秋也等不下去,說:「大仔,我要回家睡覺了。」留下我一個人在等。

夜裡的山區越來越冷,我仍然一個人蹲在池塘邊釣魚。心裡很不是滋味:「臭老鍾,該不會故意耍我吧?有旁人在飛碟就不來,人都跑光光時,飛碟才會出現嗎?」儘管心情不太好,但是我知道關於書冊任務的種種是事實,鍾馗不可能會無聊騙我來這出糗,所以我堅定地繼續等下去─只能淡定地繼續釣魚……

天亮之後,阿輝的老婆(菁芊)從家裡走出來菜園要採菜,看到我還蹲在池塘邊,驚訝的嘴巴合不攏,她不可思議地說:「張大哥,你從昨天釣到現在?不會整晚都沒睡吧?你不就沒吃東西?要不要我拿吃的來給你?」

我婉拒她的好意。不過,她仍然回家去提了一壺開水來給我。

早上等到中午,仍然沒有飛碟的蹤影。

阿輝的老婆又跑來巡了一趟,幫我補充水壺的水,也善意地問我要不要吃東西?我很謝謝她的友善,至少她沒像其他人嘲笑我的行為,這樣就足夠了,我不想給她添麻煩。

到了下午四點多,菁芊已經來關心了五趟,還拿麵包給我。

終於在五點左右,我接受到心靈電磁波,「看」到飛碟停在我所在位置的高空中,並沒有像上回一樣,下降到五層樓高,讓肉眼可見。

又是歐魯(太陽星君),祂來的用意,仍然是在勸說我─「不要再簽賭彩券之事」─我有點反感,到底你們怎麼知道這些事?難不成你們在監視我嗎?害我等了這麼久,只是來唸我不要簽彩券的事?是誰去打小報告?一定是鍾馗!

歐魯說:「元老,我們都很為你耽心,你再跟陰界倒流下去,很危險,書冊任務可能會失敗。不要再簽彩券了!」

說真的,我心裡在想:書冊任務要寫我也要生活,我在學認字、寫字,沒空做雕畫賣人,哪來的經濟來源?當然靠簽彩券才有錢啊!反正我是自己推算數字的,哪有跟陰界倒流啊?而且,我不解的是,我正在練習寫字,也要請教有學歷的人,我執行寫書的事,跟我簽彩券有何相干?幹麼老是扯在一起!

飛碟離開後,我帶著一肚子不悅回家。當然免不了地得忍受我老婆的嘲諷,說我像瘋子、一整晚還蹲

在山上等飛碟。面對這些不相信我的人,我連一個字也不提。

那晚鍾馗來找我,我根本不想跟祂講話。

鍾馗陪著笑臉說:「元老,你別生氣。其實我知道你想趁這次機會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我火大的插嘴:「人家都當我是發酒瘋、神經病,你連讓我脫身、洗刷冤屈的機會也不給我,還成為眾人的笑柄!」

鍾馗說:「飛碟其實真的有來,只是考量到在場的人類這麼多,萬一出了紕漏,太陽星君也得被處分,祂們也不敢冒險啊!你要記住,太陽星君也不能刻意跟人類接觸,那是違反靈界法規的。」

聽鍾馗這樣解釋,我才稍微釋懷,又說:「那不能像上次停高一點給人看嗎?」

鍾馗:「飛碟是人類肉眼就可以看見。太陽星君也是肉眼可見的。只不過祂的電磁力很高,近距離接觸生物,生物都會被電死或燒成黑炭,所以絕對不可能有人類聲稱『近距離接觸外星人』這種情形。」

我好奇了,又問:「太陽星君可以給人類肉眼看到,難道祂是實體的嗎?不是像風雲道者是靈魂氣體嗎?」

鍾馗:「在〔陰府〕裡面,一切東西都是實物實體,『靈魂』一旦進入陰府,『心靈磁流魂體』就會壓縮結凍,成為實體。太陽星君是駕駛飛碟的,連飛碟也是太陽星君在陰府打造、維修的;當太陽星君要駕駛飛碟出來工作時,都要去泡『水銀晶體的輻射池』,換穿一層『軟皮衣』,才能進入炎熱高溫的日月界;所以,人類的肉眼確實可以看見實體的太陽星君。」

鍾馗又再次強調:「不過〔陰府〕是嚴格管制,禁止太陽星君和風雲道者跟第三界的人類接觸,因此人類只能偶然看見在探測地皮的飛碟─民間有人類聲稱近距離面對面接觸外星人(太陽星君),絕對是假的。你看,上回你和阿秋看飛碟,歐魯是計算好距離,所以你們只是被電磁波電得不能動彈、也無法言語,連元老也得用出禪的方式、以心靈電磁波傳輸,和歐魯交談。

這一回,在場這麼多人類,若大家都觸電不能動彈,理解力不夠的人類,之後不知會如何誇張地渲染這件事,為避免後續事端,飛碟裡的太陽星君們才決定暫時不降落到你們看得見的高度,先在附近盤旋,把探測任務完成,才回來找元老。」

好吧!算你說的有理。正打算放過鍾馗,突然想到祂去打小報告的事!我又很不高興地問祂:「還有一件事,你們一直要我寫書,我有開始在搞了,幹麼你老是要扯到我簽六合彩的事?我簽牌是我自己算的牌,哪有跟邪靈有關?」

鍾馗說:「元老,真的不要簽了!這樣子會給瞎掰鬼有機可乘,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你算的牌都會開?那的確跟瞎掰鬼有關!」

我打斷祂的話,說:「你是鬼吔,免吃免喝免用錢生活,我可是有軀體的人類,得用錢買吃、買喝、過生活!你教我光寫書,錢要從哪裡來?印書不用錢嗎?你看光等個飛碟傳訊,我就花了一天一夜,作畫也都不能做,難道你們飛碟還會載錢來丟給我嗎?你以為沒有錢能執行書冊任務嗎?更何況到目前為止,根本沒有人相信我說的書冊任務……」

我越講越氣,鍾馗到後來也不發一語。祂離開之前對我說:「元老,你務必儘快完成書冊任務,否則只有夜長夢多。」

好啦!氣歸氣,我還是把鍾馗講的有關「太陽星君」的事,記錄成草稿。

◎有一天,有個綽號叫黑人的朋友來閒聊,說他的朋友(綽號道士),在社子市場裡荒廢多年的電影院,搭建鷹架工程,道士在竹竿裡看到一團黑灰色的絨球,還會動,他就拿塑膠袋套住竹竿口,再敲竹竿把那團黑球趕出來,用塑膠袋抓住那團黑灰色的絨球,然後把那團黑球捏破─竟然從黑球裡跑出一條如螞蟻般大小、綠色人形的怪東西,還在袋子裡橫衝直撞地竄來竄去(如圖示)。

(宇宙萬物生命的『智慧靈根體』都是相同的形態,只是結晶的長短大小不同,投胎的生物軀體因而有所差異;道士抓到的『黑灰氣體團』是動物的逃靈根,所以非常微小,僅如同螞蟻大小。)

後來道士把塑膠袋裡的怪東西放在玻璃罐裡,密封住不讓那綠色人形怪物跑掉,就在社子市場展示,給眾人圍觀,說自己道行高超,抓到一個小鬼。(因為道士在中國海專附近,借了黑人的土地有開一間小廟。)

黑人問我:「仙仔,那是真的小鬼嗎?你要不要去看?」

我說:「不必看啦!我早就看過那種東西。那是動物的靈根,你的朋友道士抓到的東西叫做『黑灰氣體團』(如圖示),他把『黑灰氣體團』的魂體捏破,剩下動物的靈根,就是綠色人形的小靈根,大約零點五公分長,對吧?不過,少碰為妙,那是邪靈,是逃避投胎動物的逃犯,是要靠吸人類的磁流生存,不要去接近比較安全。」

黑人吃驚地說:「真的哦?那我朋友還說他抓到的鬼要放在他那間小廟展示,叫大家可以去他的廟參觀吔!」

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說:「你最好少去那個廟,對人不好,要是被卡到陰,不是病就是瘋,慘一點被車撞死抓交替……」

黑人說:「他的廟就在我家前面,差沒有兩步而已,這樣會不會有影響到?」

我無奈地說:「不要去拜就好了啦!」我知道黑人是從事葬儀社的『師公』行業,要叫他不拜東西,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黑人來問過這件事之後,過沒幾天,我就聽說中國海專附近有個小廟,廟主道行高深,抓了一個綠小鬼,所以很多要問事或求明牌的人,都湧向那個小廟;大家都津津樂道那個透明玻璃罐裡─關著一個綠色、竄來竄去的小鬼,還有人建議應該找電視台來拍攝。

可是,才不到一個月,黑人又來我家,他慎重的說要請教我一件事……

他面色凝重的說:「仙仔,我覺得好像被你說中了。我那個開廟的朋友(道士),竟然車禍死了!」

我問他:「哦?怎麼發生的?」

黑人說:「本來那個玻璃瓶放在廟裡,每天都有上百個信徒來參拜神明問事,順便要看道士抓到的鬼,廟裡突然香火很旺,信徒添的香油錢多到隨便數;結果有一天,信徒為了看鬼,把玻璃罐傳過來、傳過去,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破了─鬼就逃走了。」

說到這,黑人一手搔著耳朵,似乎有難言之隱,停了一會又說:「鬼跑掉的第二天,道士一大早就來我家叫門,喊著說他的眼睛很痛、看不到東西。我幫他打電話給他女兒,他女兒來帶他去看醫生,住院好幾天,回來就看他成了瞎子,說是兩個眼睛的角膜都乾掉了。我聽他說是洩露天機、開廟幫人辦事太多,得擔別人的業障才會這樣;不過我認為跟你告訴我的那個惡鬼有關係吧?」

我說:「沒錯。他是被『黑灰氣體團』鑽到眼睛才會瞎掉。乩童起乩也是黑灰氣體團從鼻孔鑽到眼眶處卡住,讓乩童起駕。只不過,你朋友這回是眼睛的細胞膜被黑灰氣體團,狠狠地直接一次吸乾,才會突然瞎掉。」

黑人急著又說:「對嘛!我就很怕。因為我那朋友眼睛瞎了之後,附近有很多信徒都叫他每天輪流去信徒家吃飯,結果有天他拿著枴杖走在馬路上,當場就被車撞死了。就跟仙仔你預料的一樣!」黑人
為難的又說:「那間廟就在我家門口,我現在也不太敢進去,要怎麼辦?」

我說:「我記得那是他跟你借的土地吧?」

黑人點點頭說:「是啊!那是好幾年前講好我把土地借他建廟,他會幫我賺錢、保佑大小平安。現在,好像不太平安,我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那間廟?」

我告訴黑人:「直接拆掉,不然就放把火直接燒掉。」

黑人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又沒再多問,待了一會兒才離開。

大約隔了一星期,有天夜裡,大概一點多,黑人竟然跑來我家求助:

「仙仔,你要救我,我被我老婆嚇得要死,好幾天都不敢回家睡覺,都睡在車上。」

看他臉色惶恐,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自從我那個朋友車禍死了後,我老婆每天半夜十二點,就會起床像夢遊一樣走到那間廟門
口,呆滯地站著。每天都這樣,拉她回家也拉不動,力氣超級大,連我都拖不動她。」

黑人之所以綽號叫「黑人」,就是因為他皮膚很黑;長得又胖又高,是他老婆體型的三倍,所以他被老婆怪異的行為和力氣嚇到了嗎?

黑人又繼續說:「可怕的不是這個,是她半夜會自己回來,還…還…」說著,黑人湊在我耳邊小聲說:「她還會脫我的褲子,差點咬掉我的命根子,害我都不敢睡……」

我忍住笑,問他:「她這樣多久了?」

他難為情地說:「上次我來就想跟你講,又怕丟臉不敢講,已經快一個月了;我最近晚上都躲到轎車上睡,怕得像有黑山姥姥在捕食我一樣恐怖,今天我實在受不了了,才來請你幫忙。」

我說:「她每天十二點會站在廟門口是嗎?好,明天晚上十二點,我們在廟前見。」

聽我這麼說後,黑人這才放心地在我家客廳打盹。

隔天,我就叫阿秋晚上十一點過來,黑人自己十一點也跑來我家會合,我們三個人便在十二點之前到達黑人家的路口。

黑人的老婆在廟門前一看到我們,就衝進屋子裡。我看這種情形,就說:「先把廟給拆了、燒掉!」
我和黑人把廟裡各式各樣的神像搬出來,堆在空地,淋上汽油準備燒掉,此時聽到阿秋驚恐淒厲的叫喊:

「有兩個綠色的人!有兩個綠色的人!大仔,有兩個……」阿秋正在廟門附近,他一臉蒼白地指著小廟門口,那裡站著兩個綠野鬼和一個瞎掰鬼(如圖示)。

剛才在搬神像到空地時,我就看到那三個鬼了,阿秋也看到鬼,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他私底下是到處拜,我怎麼講,他都是陽奉陰違;有跟陰界倒流的人,見到鬼,只是自找的。

看他嚇成這樣,我安慰他:「知道、知道,不要理祂就好。」

燒掉神像,我們拿工具在拆廟的屋頂,準備連廟也拆了、燒掉,卻看見我老婆和兒子,跟著阿龍一起跑來看熱鬧。我看了錶一眼,凌晨兩點多,本來打算出禪把這些囂張的邪靈抓起來消滅,

但是我考慮有妻兒在現場,尤其我老婆是到處拜(講不聽),萬一成了邪靈威脅我的籌碼,反而後患無窮─於是,我就收兵,叫阿秋、黑人不必拆了。

這時阿秋手上抱了一堆乩童用來操寶的劍,跑過來會合。

我說:「你拿這個幹麼?丟到火堆裡燒掉啦!」

阿秋說:「這些劍看起來很漂亮,我想收起來、帶回家當古董。」

不聽我的勸阻,阿秋硬是把劍打包準備帶回家,我也懶得管他。神像燒完之後,大夥就各自回家了;而黑人的老婆在「燒廟事件」後,當晚就恢復正常。

之後,聽說阿秋變得暴躁、嘮叨,連半夜也會爬起來誶誶唸,他老婆跑來問我阿秋是不是中邪了?責怪我帶阿秋去拆廟的事。

我說:「不要去廟裡拜拜,就不會有這種事。」

阿秋的老婆很不以為然地說:「哪有可能跟拜拜有關係?你不要黑白牽拖!我家阿秋假如出什麼事,絕對跟你張國松有關!」

我也很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乾脆回答她;「隨你啦!你堅持要拜就去拜。」

自從幫她處理好後腦處卡的『黑灰氣體團』,她身體好了,卻時常往我家跑(找我老婆),為的就是要明牌。(阿秋中了邪、舉止反常,她就到處放話說我害阿秋中邪。)

像阿秋的老婆這種人,我所遇碰的十個人就有九個如此─有事時(生病、事業不順、怪事纏身)就來找我處理,而我是(心軟不忍拒絕)以『出禪』的方式幫他們處理,看在求助者眼裡,我只是在『喝酒、閒聊、醉倒』,並沒有任何儀式把戲;比如去阿秋家趕走邪靈、幫阿秋的老婆處理卡在她後腦處的『黑灰氣體團』─我只是『用手掌運氣』把磁流灌給她,順便溶毀卡在她身上的邪靈─這些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被我處理好他們的問題,因此當他們離開時『問題癥結』已被我解決了,但是他們都自以為是『自己好轉的』,而不願意相信我教他們根治、避開邪靈再度危害的方法(不要再去拜拜,那都不是神明─是惡鬼編出來的神號);

之後,跟陰界倒流日久,又出問題時,他們又會來找我求助,不然就是如同阿秋的老婆,『忘恩負義』地反咬一口,說是我害的!

然而,為了將來書冊執行,一定要有人去傳播書冊,我只有悶氣往肚吞,我認為值得幫的人,我就繼續揹黑鍋,希望有朝一日,對方能理解我說的真相。

我叫阿秋把那天拿回家的劍毀掉。

後來,他自己三更半夜帶著那些劍跑來找我,說他不知怎麼搞的,好幾天都睡不著。我逼出他身上卡的『黑灰氣體團』後,把他帶來的劍都折斷,包在垃圾袋直接扔掉。

我說:「阿秋,你不要再去走廟拜神了,會被卡陰出事的。」

阿秋只是耍嘴皮地回:「哎!我有老大你在,什麼都不怕啦!」

我嘆了一口氣,又說:「跟你講廟裡拜的都是鬼,你不信,家裡還拜那尊土地公,最好是把它請走……」

阿秋:「那是我老爸請回來的,我才不敢動主意咧!」

看他不想聽我也懶得講了。我也知道,若我一直在這個話題上堅持己見,可能沒有幾個人能接受,大部份都會認為我在汙衊神明,不敢接近我,那我寫出來〔陰府的書冊〕,要找誰去宣揚推廣呢?所以,我也是見機行事,若朋友堅持要拜,我也不強硬要求對方不要拜,只有等待對方自己智慧開竅、去理解真相。

◎有一個住在社子土地公廟附近的人,綽號叫鴨仔,聽阿龍說「去拆廟見鬼」的事,非常不屑地反駁,他自稱自己住在廟旁幾十年、參加陣頭無數次,還不曾看過廟裡會有鬼!就叫阿龍帶他來找我,說要好好問個清楚。

他一進門,就很有挑釁意味地跟我說:「松哥,我是很鐵齒的人,聽說你講廟都有鬼,我是住廟旁邊幾十年了,從來就沒看過鬼;這世間真的有鬼嗎?我不相信,不然你帶我去看鬼,不要老是嘴巴講講而已,眼見為憑嘛!」

在場還有黑人和一些訪客,黑人插嘴說:「是真的,在中國海專我家前面那間廟,我也有看到三個鬼,兩個綠色、一個灰色!阿秋也有看到!」

鴨仔對黑人說:「你們兩個都是愛喝酒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喝了酒眼花?」

鴨仔轉頭對我說:「松哥,你帶我去看鬼,我若是真看到鬼,你們講的話就絕對是真的!」
我看鴨仔這種不可一世的樣子,就說:「想看鬼是嗎?好,今天就帶你去看鬼!」

說到想看鬼,我想到在中國海專附近顧賭場的阿弟仔。那個賭場絕對有鬼可看,因為那是一個廢棄的做粿工廠(髒得要死),裡頭還拜了一堆神像。

之前,我並不認識阿弟仔。他的姊姊聽說社子有個仙仔(張國松),才把精神異常的阿弟仔帶來找我。她說阿弟仔經常在大白天,對著電線桿又踢又罵,看過醫生、找過很多廟去化解都沒用,時好時壞,清醒時又很正常,沒幾天,又會發瘋。

那時阿弟仔看來是清醒的,他解釋說:「我去踢電線桿,是因為我老是看到一個人站在電線桿下對我嗆聲、罵我,我氣得跑去跟他打架啦!」

阿弟仔的姊姊對我做出『就是這樣─瘋了!』的表情。

阿弟仔又說:「不知道是怎樣,我整晚都不能睡、眼睛開開,竟然會看到眼前在演『歌仔戲、和一堆奇怪詭異的畫面』,我不想看、閉著眼睛還是看得到,煩得我快發瘋了……」

我說:「那是陰鬼把你呼吸出來的磁流吸住,再玩弄你的心靈電磁波,投射影像接到你的電磁波,就像作夢夢見影像一樣的原理。」(這種情形是很常見的卡陰症狀。被卡的人,不論日夜都會看到影像,在醫學上稱為幻想、幻聽的精神疾病,其實只要按照鍾馗指示的化解法去做,就能不藥而癒。)

阿弟仔的姊姊緊張地說:「陰鬼纏身!那要怎麼化解?每間廟都是說他卡陰,花一堆錢化解、作法事也沒效;仙仔你可以幫他治好嗎?」

我說:「不要再去廟裡走動,也不要再拜神拜佛、每天泡甘草水喝、牛肉多吃一點,自然就會好。」
我把手掌蓋在阿弟仔頭頂天蓋處,用掌心運氣灌磁流給他,溶化他身上的『黑灰氣體團』。

其實每個人都有這種能力治療卡陰─不跟陰界倒流的人(手心的溫熱氣息,就是磁流),只要和被卡陰的人手牽手,或把手心蓋在頭部天蓋處,就會把磁流傳輸給對方,慢慢溶化卡在身上的『黑灰氣體團』。我和其他人的差別只在於:我的磁流較強,溶化的速度較快而已;

但是,其實治療卡陰,只要【不拜、不求、吃牛肉、喝甘草水、及用他人的手(牽手)磁流融通,兩個人的電磁力就可以溶化掉『黑灰氣體團』】。

化解卡陰的方法就是這麼簡單,反而大家都不信,不肯耐心去做。(『黑灰氣體團』卡入越深,須要越長的時間去溶毀,有些人就以為沒效果而放棄,寧可被道法人的謊言欺騙,付出大筆金錢卻『跟陰界倒流』,只是請鬼拿藥單越求越慘。)

阿弟仔回家後,乖乖照著我說的治療法做,果然就沒再發生『被鬼強迫看電影』和『跟電線桿打架』的事。

後來,他常來我家閒聊,總是說他的命是我把他救回來的,只要我有需要,他願意赴湯蹈火為我效命。我只是一笑置之。

(之後,阿弟仔也介紹一個卡陰發瘋的朋友來找我,但是我卻沒辦法幫他治療,因為他是住在宮壇裡,我叫他除非能脫離宮壇,否則─沒救!)

此時,鴨仔不斷地挑釁想看鬼,我們便分乘兩輛車前往阿弟仔的賭場。

(我、黑人、鴨仔一輛車和阿龍開一輛載我老婆。)

到了賭場,阿弟仔看到我又驚又喜,跟前跟後地招呼著:「老大,是什麼風才會把你吹來?」

我指著鴨仔,說:「這個朋友說他住在廟旁邊幾十年、還時常參加陣頭,從來沒有見過鬼,我特地帶他來看鬼。」

阿弟仔有點驚恐地說:「鬼?老大,這裡有鬼喔?」說著,他也緊跟著我們,四處張望著,耽心地說:「真的這裡有鬼嗎?我每天都在這裡吔!」

我走到工廠裡的陰暗角落,裡面有一堆蒸芋粿的廢棄蒸籠。昏黃的燈光,照在髒亂的工寮式建築,更顯陰森的鬼魅氣息。

我張望了一下四周,阿弟仔靠近我,說:「這幾天沒有賭客,所以早早就關門了;老大,鬼在哪裡呀?」

工廠裡右方角落,懸空架著一個神桌,供奉了好幾尊神像(邪靈),紅晃晃的神明燈,映在那一大堆蒸籠上,我直覺那裡有異常,便走過去……

才接近蒸籠,我就感覺到些微麻麻的靜電感,身上的寒毛會豎起來的那種。伸手正想去掀那個布滿灰塵、蜘蛛絲的蒸籠,我發現蒸籠在微微顫動,我用力一掀─從裡頭竄出一大群黑灰色的絨球(黑灰氣體團)!

其中一顆彈到站在我斜後方、探頭等著看鬼的鴨仔胸口,鴨仔頓時像打寒顫哆嗦似地,牙齒顫得咯咯作響,我見他這種情形,知道他是被『黑灰氣體團』卡住了;同時,我那「愛哭愛跟路」(台語)的老婆,又拼命在尖聲叫喊:「卡緊ㄟ啦!(台語)鴨仔那變成這樣─」我走過去,把手搭在鴨仔身上,那球『黑灰氣體團』又竄出門外,我追了過去,看到祂竄入門口那隻守門的白色大秋田犬胸口,那隻狗突然前腳一軟,雙腳跪地、發出痛苦的哀鳴……

我走上前,把手掌蓋在秋田犬的胸口,那球『黑灰氣體團』被我的磁力溶化掉,秋田犬才恢復正常,站起來對著我搖尾巴。

剛才的一陣混亂中,大夥都被突如其來的『黑灰氣體團』搞得四處分散,我趕緊整隊清點人數,竟然少了一個人!黑人哪裡去了?大家馬上分頭去找……

阿弟仔懷疑地問我:「該不會被鬼抓走了?」

此時,我老婆在外面大叫著:「車子底下有腳!快來呀!」

我們跑到外面,我老婆指著黑人開來的車子,車底露出兩隻穿著鞋子的腳。

黑人長得又高又胖,能塞進車底窄窄的底盤下方、不到三十公分的高度,實在是不容易的事。我們有的抬車子、有的拖黑人,才把人高馬大(一百多公斤)的黑人拖出車底。

而他是處於昏迷、夢囈的狀態,我趕緊把他全身抓一抓,搖動他(我知道他被黑灰氣體團卡住了),正想叫阿弟仔去提一桶水來潑─黑人就醒了。

我說:「你幹麼鑽到車子底下?」

黑人狐疑地歪著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看仙仔把蒸籠翻開時,一大群黑黑、一粒的東西滾出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鴨仔插嘴說:「松哥,那是鬼哦?鬼是長這種型?這是鬼嗎?」他用不相信的口吻在唸著。

我回他:「這就是鬼!剛才你自己被卡到,像鴨子一樣呱呱呱叫咧!這個鬼叫做『黑灰氣體團』,專門趁人睡著的時間,才出來吸人的磁流,人被祂卡住時,也會看到幻象景物、恍神,甚至會附身起乩;因為祂是動物的逃靈,要靠人的身軀躲藏,所以人被卡久了,就會得癌症、精神病。

有些人,若被祂吃掉後腦處的靈根,就會昏迷而死,那種吃過人類靈根的『黑灰氣體團』就會有變化形體的能力,會化成媽祖、觀音、土地公、關公等神明騙人拜祂;有時見到的『紅衣女鬼』,也是祂們化身的。」

我話才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電話是羊肉爐店的老闆娘(美玉)打來的,她口氣著急地說:

「松哥,拜託你幫一個忙,我弟弟在家裡像是起乩一樣,瘋了!」

我答應她儘快趕到,因為她家也在這附近。

說起在社中街開羊肉爐的老闆娘美玉,之前她的弟弟好奇去參加訓乩,別人都成功當了乩童,只有他失敗;回來之後就成了精神病;於是美玉拜託我去他家,把發瘋的弟弟治療好。

為此,她的弟弟和她的父親特地來拜訪我、向我答謝。我還叮嚀他,以後千萬不要再去參加訓乩,連廟也不要去拜,廟裡都是邪靈,不是神!再跑廟的話,一定會再復發的!也交代他多吃牛肉,但是他
卻以不吃牛肉的理由拒絕了。

看來,他沒有記取教訓。

我們一行人到達美玉的娘家,她的弟弟正在屋外的空地踱步,惡狠狠地瞪著我們,兩眼上吊、發直的目光,我一看就知他被『綠野鬼』吸附了。美玉緊張的說:「聽說他前幾天又跑去八里的廟,昨天也是有個開廟的朋友來找他,今天晚上他突然就發作了……」

我看見他全身籠罩著薄薄一層、閃爍的綠光,來回踱步看著周遭的人;他的眼神如同失去理智的野獸,隨時會撲過來吃人般地讓人不寒而慄。嘴裡喃喃自語說:「我是王爺、我是王爺……」美玉跑到
我旁邊說:「松哥,要怎麼辦?他看起來很恐怖吔!」

大家都怕得不敢靠近。我往他走過去,他就往後退。我心想,這種被『綠野鬼』吸附的人,若是邪靈不肯脫離當事人,就算叫大家幫忙把他壓制在地上,我用硬逼的方式也不行,『綠野鬼』必定會連同他的磁流一起拖走,這樣是會出人命的。

於是,我就叫人提一桶冷水給我,越冷越好。(當時是十二月份的天氣,我用意是要讓邪靈自動脫離─冰冷的水會使人的毛細孔收縮,邪靈就無法吸附在毛細孔上。)

水提來後,我提起水桶,我閉住氣不讓邪靈有所感應,一個箭步衝上前,狠狠地從他頭上淋下一整桶水……剎那間,全身濕漉漉的他,轉身衝進屋內的房間裡,我看見一閃而逝的綠光跟在他後面,便隨著和他父親一起追進去。

到了他的房間,他正在擦拭著濕漉漉的身體,邊發抖邊打著哆嗦說:「好冷哦!好冷哦!你們要幹麼?我要換衣服睡覺了。」此時的他,眼神已恢復正常。既然他叫我們出去,我想,那就到此為止。只不過,我沒有找到那個『綠野鬼』躲到哪裡去了。我看著他家拜的一大堆神像,心裡暗忖著:這種情況,能治好才怪;要叫他們不要拜,恐怕比登天還難。(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

說起這麼多卡陰、中邪的人來向我求助,當下走進我的門,或被我出禪處理後,中邪、卡陰的人,身上的邪靈脫離了當事人,確實當場能恢復正常。然而,卻沒有人真正相信我說的:「拜神的行為是跟陰界倒流。」

因此,風平浪靜後,又繼續隨習俗去走廟、拜拜─到後來,舊疾復發,有人就覺得『我』功力不夠,改求廟裡的大師(道法人都說花一次錢就能根治,而找『我』處理又不收錢,肯定道行不太高);有人卻是再度上門求助(通常都是熟人、朋友,反正找我處理又不用錢)─如阿秋這種人,出事再叫我幫忙,教他根治的方法卻不信。

因此,我的生活塞滿了這種跟陰界倒流出了問題、而來求助的人,寫書的事,進度呈現牛步化。

離開美玉的娘家,我們才走到門口外面,我就看見門前路邊的樹下,很多『黑灰氣體團』往樹上竄!頓時、那棵樹的枝椏上,沾滿很多一粒粒的黑色絨球,空氣裡還充滿靜電感,樹的葉子都在顫動!我老婆指著樹大叫:「那是什麼鬼東西?滿滿一樹都是!」

有人說:「是蝙蝠吧?」

也有人回答:「不像呀!不知道是什麼!」

我說:「那是『瞎掰鬼』的爪牙─『黑灰氣體團』,也是邪靈。不想理祂了。走吧!」

自從這次「看鬼」回去後,鴨仔終於也相信有鬼,繪聲繪影地在到處講見鬼奇遇。不幸的是,跟陰界倒流習以為常的他,過沒多久也被卡陰了!

(通常這種人,總是認為既然有『鬼』,當然就有『神』,拜得就更虔誠了。其實這種可笑的推論,是人類自作聰明的解讀,應該說─既然有『鬼』,只有『好鬼』和『壞鬼』之分,根本沒有『神』這種東西的存在。)

鴨仔變成整天嘮叨、自言自語,動不動就翻桌砸椅的,脾氣火爆,他的老婆可氣了,跑來向我興師問罪,說我帶鴨仔去撞邪。我回她:「不要去廟裡、不要去拜拜,就不會有這種事。」

她不敢當面講什麼,故意走出門外,大聲地說:「胡說八道,亂講話得罪神明才會害人中邪!」
我心裡想:「亂講話得罪神明,就會害旁人被神明處罰?這種神明算什麼好東西?你當個活人,講總統的壞話,總統就會殺你的家人嗎?這樣你還會稱這個人為總統嗎?」對於這些人的愚昧(如同我大哥),我實在多說也無益!只有裝沒聽到。

鴨仔的老婆到了樓下,還故意大聲撂下一句:「講什麼鬼話連篇……」

她和阿秋的老婆恰好是鄰居,為了這件事,兩人正好臭味相投,到處在替我惡宣傳(我可沒請她們替我廣告),說我的壞話:「張國松,不知他是人還是鬼?講廟有鬼,我看他才是鬼!」這兩個女人在社子是出了名的『零零七』、『零零八』(別號),專門長舌、八卦,在人後談論他人隱私,全社子誰家少一根筷子,都可能被她們打探、傳言講成少根柱子,這兩個是典型沒水準的長舌婦。當她們到處宣揚有關我的壞話,傳到我耳裡後,我就告訴阿秋,以後不准他老婆來我家。

我也不客氣地點出阿秋的老婆四處中傷我的癥結:阿秋的丈母娘曾來找我,跪在地上求我出禪去幫她討回被借的一千多萬;我經由『渡畜牲者』而知,他丈母娘的那筆錢是被大女兒(阿秋老婆的姊姊)連同外人騙走的,我也不便插手這種家務事,便拒絕了。

我只是當場在她家族親人(阿秋、阿輝、阿安及她的大女兒)面前暗示了一句:這筆錢是「內神通外鬼」拿走的,很難要得回來。因此,心虛的大女兒怕她老母來我這,知道她的祕密,就和跪求不成、惱羞成怒的老母,開始到處說我是拐吃騙幹、神棍等中傷的話。(阿秋只有默不作聲。)

(通常來我這用『跪地求我幫他們的人』,因為我不會違反靈界法規去幫這種忙,必定拒絕;當事人就會『惱羞成怒』,從此到處放話中傷我,我屢遭此類人種的中傷,就是這樣來的。換言之,那些特意放話毀謗我的人,絕對是最常求我幫他們的人。)

◎夜深人靜,我趁著沒人打擾,好好作畫。

鍾馗通常會在這個時間出現,祂會教我處理人類卡陰、中邪的化解法,但是最終還是強調:要讓人類了解『陰界邪靈』危害人類的來龍去脈,才能徹底根治。

所以,祂總是說:「元老,你必須動筆寫書囉!只有把真相寫出來,人類才能自己看書去邏輯判斷,光靠口說是無憑,很難讓人相信。」

我說:「我也知道用講的沒有人相信啊!可是我連國語都不太會講,要怎麼寫?你不是說〔陰府〕有安排人才要來幫我嗎?我會先把資料都蒐集、準備好,以後人來時,就可以協助我寫書了。」

鍾馗沒有表示意見。走了。

過了幾天,「渡畜牲者」來通知我,到北投坪頂等『飛碟』傳訊。

我找了阿秋一起去,他的小舅子阿安也一併跟來了。(其實我心裡很不爽,覺得飛碟來傳訊,還不都是傳同樣的訊─不要簽賭六合彩、快點執行書冊任務。我用膝蓋想也知道!)

我們在坪頂的池塘邊釣魚等待,在大約下午三點多,飛碟來了─阿秋拿著酒瓶指著、阿安也是張著嘴「哦、哦、哦…」地,拿釣竿指著飛碟,剎時就因電磁波而動彈不得!

這一回,『飛碟』比上次的那台還大,約二十坪大小,也是帽形碟狀,飛碟周圍一圈閃爍的彩色燈光,停在約十幾層樓的高度,發出「轟、轟」的聲響,和上回看的飛碟不同;此時我的身體是動彈不得,我是以出禪的方式,接收『太陽星君』(歐魯)傳輸過來的訊息:「元老,關於書冊的進行,全球各地的『靈界執行者』(風雲道者),將在此山區召開會議,請元老務必參與。」

祂交代好日期、時間、地點後,又加上一句:「我的朋友!不要再跟陰界倒流了!」講完這句話,飛碟就「咻!」地越過山頭消失了!

當場除了我和阿秋、阿安之外,還有幾個在附近遊蕩的少年,大家都有看到飛碟。

這一次飛碟的造訪(可能是飛碟比較大,電磁波較強),「電磁波」卻造成了台北市大停電,當時正盛行「架設基地台」的某種創業,有人就以為是架基地台所造成的。

之後,到了約定的日期,我自己在晚上十點多就搭乘計程車到坪頂的山區。才剛走到通往池塘、附近的小路,我看到一大群銀光閃閃的「渡畜牲者」分列小路兩旁,排成長長的…「鬼」牆(本來要說人牆,但是祂們不是人);陣容龐大哦!我忍不住問:「你們在做什麼?排場這麼大?」

有一個「渡畜牲者」飄過來,跟我說:「全球各地風雲道者和渡畜牲者領頭都來此地會合,在等待元老到來進行會議。」祂作勢請我往裡面走……

冬天的山區,夜裡非常冷,北風呼呼地吹著,我把外套拉緊,走到裡面池塘旁的一塊空地,看到十二位穿著金色官袍的「風雲道者」在等我。

不同於周圍築起「鬼牆」的「渡畜牲者」,〔陰府〕的工作者(風雲道者),都會泡染金色的外形;而當地〔陰間地府處〕有官階的「渡畜牲者」領頭,是泡染銀色的外形;一般的死老百姓(渡畜牲者),則是以生前的記憶檔案(魂體),顯現生前的外形,沒有資格泡染銀色外衣。

十二位「風雲道者」見我到來,就表示祂們目前都隔電中(離地飄浮),以防讓元老的軀體觸電不得動彈;所以我就走到空地處盤腿坐下,以出禪(靈魂脫離軀體)的方式、和風雲道者們開會。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要開什麼會?我猜大概是公審要張國松別簽賭六合彩、快點開始寫書之類的話吧!

原來,這十二位風雲道者是來自全球十二地氣─在我三十幾歲時,有一次鍾馗曾經帶十二位靈高者來找我,就是這十二位風雲道者。

祂們一致表示,五界元老好不容易順利投胎成長在民間(張國松的軀體),務必要把握這個機會,把〔陰府〕要傳達給人類的真相寫出來。就要我從【社會篇】開始著手,然後祂們輪流敘述著,一一告知我該寫的內容、重點:做人的真相、因緣與因果的真正解析、家族代代不幸的癥結點、兄弟姊妹無情如仇的原因、「武林、江湖、社會」的真義,以及「天下五大地形十二地氣」不同人種的經濟根源、名人成功與失敗的由來……

聽祂們一直在講,我差點暈倒─我哪有這麼厲害?要把這些東西都寫出來?我連國字都還不太能認幾個,要寫這麼多……我有點生氣地說:「既然要我寫這麼多東西,幹麼不讓我讀書?你們知道現在我才在學寫字、認字有多困難!寫書又不像講話這麼容易……」

一位風雲道者說:「元老,你別生氣。因為民間的學校教育所教的東西,有很多都是錯誤的。光是自然科學、星星、太陽、月亮或人類的歷史……通通都是錯誤的,若讓元老去接觸了民間的教育,讀了一大堆書籍,恐怕到時要你寫出『陰間』所見到的真相時,得先費更多功夫扭轉、說服你自己的成見;甚至你寫出來的東西,也會添油加醋、摻入民間書籍的理論。這樣〔陰府〕要傳達給人類的人生真相就不純淨了。」

另一位風雲道者接口也說:「元老,〔陰府〕曾經派出過兩千多位執行者投胎,每位都失敗。讀很多書的,自創另一種教派,反而成為誤導人類的教頭;會文筆的,才寫一點就被『宗教人士』暗殺滅口;事業有成的,寫一點書,被當異類份子『蓋布袋』做掉;還有一大堆連長大都來不及,成為『瞎掰鬼』(邪靈)的代言人……這種被邪靈介入,煽動去走『宗教』路線的人,不但執行任務失敗還誤導大眾,死後都去『磨漿』投胎細菌了。」

講到這,有一位接著說:「有兩千多位的失敗經歷,才造就今日五界元老投胎的張國松模式,希望這一次元老能成功,完成書冊任務。雖然你沒讀民間書,但是以元老的智慧,要識字還不容易嗎?苦學就是了!」

「×!」我心裡想了一個字,我忍住火氣說:「你們光會說風涼話,以為有這麼簡單嗎?你們都是

『發誓給別人死』(台語)……」(此時,我突然瞄到有機車燈光騎進小路。)

風雲道者們呵呵地笑著,有一位也說:「元老,請放心,我們都會從旁全力協助你。今天召集十二地氣的風雲道者與你開會,也是希望更堅定你的執行意念,你出生在此界,不只是單純的『士農工商』整修社會,你要整修的是『全世界的人類』─用書冊傳達人生真相,整修全世界。責任重大。你的進度還在原地打轉,要加把勁了。」

我也無奈的解釋著:「我正一邊學國字,一邊記草稿,像今天你們講的一大堆,我要記錄下來有多難呀!還得用畫圖的方式。說到要寫社會篇,你們剛才講的東西……」

我開始針對記不清楚的地方,一一詢問清楚,「風雲道者」也詳細解說……

一直到散會,我入禪回到軀體,頭痛欲裂,拿出口袋裡我早預備好、帶來的一小瓶烈酒,坐在原地就先喝個幾口。我出禪時,「智慧靈根體」脫離後腦大阪筋的細胞膜,會有裂開的劇痛─而民間一大堆人自稱靈異體質、也會靈魂出竅(他們稱之為「出體」)─要是能夠選擇,我寧可不要有這種能力,因為真的痛到只能靠烈酒緩解劇痛,確實是生不如死。

〔民間人稱的「出體」,其實是被陰界邪靈玩弄磁流,把景象投射到人類的心靈電磁波,造成(被邪靈利用而不自知的)人,以為自己遊歷到了天堂、地府、地獄、鬼域,還見到仙人─全都是被邪靈給騙了!〕

我邊喝著酒,邊在思考今天會議的內容……突然,耳邊傳來微弱的呻吟:「老大ㄟ……老大ㄟ……」

我豎起耳朵,聽個清楚,確實有個聲音虛微的叫著:「老大ㄟ……老大ㄟ……」

我把酒收起來,四處走著、側耳傾聽聲音的來源─好像來自池塘!我走到池塘邊,就著星光,在黑暗中看到池塘水中,有顆石頭而已;此時天已經快亮了(大約快四點),我看找不到什麼東西,就打算走人。(我以為是渡畜牲者或瞎掰鬼在搞鬼!)

突然,又聽到那個聲音:「老大ㄟ……老大ㄟ……」我轉身瞪著池塘,大聲回答:「在哪裡?是誰?」

「在這啦……在這啦……」我又聽到那微弱的回應。

啊!終於,我看到水裡的那顆石頭,竟然有眼睛、有鼻子、還有嘴巴!居然是阿安的頭!

我趕緊跳進池塘,水深及腰,池邊又長滿快到胸口這麼高的水草;冬天的寒流凍得我手發麻,更何況是山區的池水,更是冰冷刺骨,我一邊撥開割手的水草、急著往阿安的位置前進,泡在這麼冰的水裡,不死也去掉半條命!(我想起剛才在會議中,有瞥見機車燈騎進來,該不會就是那個時間……)

阿安是半躺在池塘裡,雙腳被他的重型機車壓住、動不了,只剩一顆頭露在水面。我使力把他從機車下拖起來,扶著他爬上池塘。這個池塘是阿輝的,阿輝就住在這附近而已。

我扶著全身發抖的阿安,踉蹌地架著他走,先到阿輝(他哥哥)家,我趕緊幫他換掉濕衣服、摩擦四肢、按摩全身,幫他恢復體溫。當然也驚動了他的大哥阿輝和嫂子菁芊,菁芊拿了一床大棉被給我們蓋。

我問阿安:「你沒事半夜騎車去池塘泡水幹麼?」

阿安虛弱的說:「是你老婆打電話給我,說你來坪頂辦事,叫我過來看你在幹麼,我才來找你的。」
一聽說是我老婆叫他來的,我心裡大怒,出門前我還特地交代她我要自己去坪頂辦事,她竟然找人來盯,也不知這其中的風險有多大(通常若到有安全顧慮的場所辦事,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去,免得波及旁人安危)!我又問阿安:「你怎麼會掉到池塘裡?」

阿安說:「我也覺得奇怪,明明這條路我很熟,我騎到要轉進空地的小路,竟然轉進去是池塘!」
我心想,他真的是遇到鬼打牆了。因為那時我和「風雲道者」正在會議中,周圍都是「渡畜牲者」排成的鬼牆,避免讓任何人類及動物闖入,祂們必定是阻擋了阿安的闖入,讓阿安把池塘當成路給騎進去了!

哇!那他泡在水裡也快四個小時吔!我說:「你怎麼沒大聲叫我?叫那麼小聲,鬼才聽得到。」

阿安:「就冷到快沒氣了,叫都快叫不出聲了……」

我暗想著,幸好阿安沒事,否則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天亮以後,阿安睡了一覺醒來已經好多了。我才陪他去撈池塘裡的摩托車,搞到傍晚我才回到家。
風聲早已傳回社子。阿秋的老婆(阿安的姊姊),早就到處宣揚:「我家阿秋跟張國松出門就撞邪;現在我家阿安萬一有什麼事,張國松就要給我負責!」

我才一進門,那個賭徒老婆就特意放下牌局,在家等著跟我大吵大鬧─說我差點害死阿安的命、人家都在傳言我邪道、都在怪我害阿秋、阿安出事─她還敢大言不慚地吼著:「你幹麼把阿安帶去山上!差點害死人……」

忍受她潑婦罵街的無理,我早忍了二十幾年,當她罵這句話時,我也忍不住開口了:「我問過阿安,他說是你打電話給他,叫他去找我的;是你自己叫人家去的!我出門時不是跟你講過,我要去坪頂山上辦事,你幹麼找人去監督我?」

她稍微心虛了一點,但仍強詞奪理地說:「你又沒講你什麼時候要回來!誰知道你去山上辦事辦什麼事?你做什麼我哪知……」又開始劈哩啪啦地連珠炮,炮轟我的耳膜……

一如往常,我見她無理取鬧,我就不吭一聲。不過,她吵得我簡直快抓狂,我被她害得一天一夜沒闔眼,回來還得忍受她尖酸刻薄的炮轟……

夜裡,終於安靜下來時,我拿著紙筆在記錄和「風雲道者」開會的內容,鍾馗出現了。
「××××××!」我忍不住對祂飆粗話!我說:「你們叫我去開會,旁邊池塘差點淹死人也沒通知

我!阿安要是淹死,我豈不是揹了大黑鍋!」

鍾馗說:「不會有事的啦!『渡畜牲者』是有把握不會淹死他,還留一個頭給他呼吸。」

我氣得把筆一摔!也把氣出在鍾馗身上:「叫我寫什麼【社會篇】!既然要我寫書,又不讓我讀書受一點教育,寫書有這麼好寫的話,你們自己來寫看看!你看!我連有些國字都還得用注音的……」

我作的草稿記錄,除了用畫圖之外,一些國字我已經能寫了,只是沒有文法概念,且是台語的口語去直翻成國字;

有些字不會寫就用注音,例如:「他」忘了怎麼寫,就注音成「ㄔㄚ」(還拼錯音咧!);

就是這樣,我作的草稿如同只有我看得懂的天書,拿給朋友請教國字的寫法,他們只當成明牌在研究,還逼問我到底暗藏什麼明牌的數字玄機……

我氣呼呼地把委屈一股腦出在鍾馗身上,鍾馗只是默不作聲。

等到我氣消了,還是認命提筆在作草稿,祂就靜靜地消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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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前面親兄弟、後面無情義的假面……

◎由於我在社子地區執行書冊,必須謀求在地的朋友給我支援,所以我對住在社子的友人(如:阿秋),都給予最大的包容。

自從阿龍介紹他的弟弟—阿財、阿宗,以及堂哥阿順來接觸我,我也盡己所能幫他們解決問題;尤其是阿順,他就住在我相隔兩間的距離,在我需要人(男性)幫忙顧我的軀體、出禪處理陰界事務時,他是最近的人選,所以對於他,我也特別拉攏。

當時,他介紹了一些人來跟我買雕畫,我很感謝他,也幫他化解很多陰界擾亂的不如意,之後,他就經常出入我的住處。

阿順的家裡不但供奉神像,他們夫妻更是愛跑廟,所以家裡意外頻傳,阿順工地摔斷腿、兒子車禍,這些災禍其實都是「跟陰界倒流」惹來的。

我對每個朋友都明白告知,我要執行書冊任務之事,一方面是拿草稿問字,並且也謀求有人相信我所要做的寫書任務。也因此,通常我都是先幫這些「未來願意幫我執行書冊任務的人」,先解決他們的問題。

幾乎每個人都曾去廟裡求拜、甚至家裡都有供奉著神像,都不知道這是「跟陰界倒流」,才會造成一生發生許多不平凡的挫折禍事。

我必須先把這些人自願與陰界倒流,而引來的邪靈(瞎掰鬼)一一協調處理掉—我出禪與「瞎掰鬼」協調時更需要當事人到場,這也是我時常會突然要求某些朋友過來吃飯的原因—其實是在幫他們化解事情;卻被人當作我整天一直邀人吃飯、喝酒,還私下嫌我擾民傷財!

真的是吃力不討好的天下第一爛差事!

說起阿順當時正有外遇。他是板模包商,在歡場結識了情婦阿娟;曾經有一次他趁老婆不在,帶情婦回家,碰到他老婆突然回來,阿順慌張地把情婦藏到我這,還謊稱阿娟是我的朋友,我為了息事寧人,也只有承擔下來。

至於阿順的老婆阿娥,是我早在很久以前就曾見過的「援交女」(以前我承包台中某醫院油漆工程時,為賄賂相關人員,曾召妓招待),所以初次由阿龍介紹而認出她時,我也嚇了一大跳!

阿順有外遇後,阿娥到處祭改作法,更是惹來更多禍事,夫妻兩人常打架到要人命的地步,鄰居都習以為常。阿娥自從認識我,不知是怕我說出她的過去(那是她婚後夫妻不和發生的事)、還是本性難改,時常跑來我家訴苦,且故意袒胸露腿,連阿龍也很不齒他堂嫂的舉止;我也一直在提防她,怕引人誤會。

那時阿娥常來哭訴她老公外遇還打她的事,而且說她被阿順逼迫,曾經一起設計「仙人跳」,把承包基隆河堤防工程的包商朋友,設局邀到家裡吃飯…然後阿順再出現抓姦,向對方勒索了一大筆錢,害得那個包商朋友自殺而死,阿順還用那筆錢在高雄買房子;還有、在很多年前,阿順狠心逼死他大哥未婚懷孕的女友,當場逼她跳河自盡…阿娥擔心是不是曾經害死人命,才造成今日阿順被狐狸精纏身、還常常打她!

當時他們家也確實很不平安,長久以來家人屢次出車禍、夫妻感情不和、頻傳家暴。後來、我和阿龍卻在基隆河旁的堤外公園,親眼撞見阿娥自己跟賣西裝的老闆在轎車內偷情…因此、對於他們夫妻,我還是比較同情辛苦做板模工作的阿順—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也曾經是做壞事的黑道老大,所以我不在乎這些人過往如何,知錯能改都是可以接受的。

▲阿順的情婦(阿娟)有個作家兒子(筆名黃玄,本名吳文宗),突然精神異常;當時透過阿順的介紹,而來找我求助。這個吳文宗(當時)年紀才二十出頭,卻因為喜歡寫一些靈異的書,而去接觸很多「跟陰界倒流」的人士(通靈大師、乩童…),才會惹禍上身—說他整天都聽到「三太子」(邪靈)跟他講話,被糾纏到吃、睡不得,痛苦得快瘋了、想自殺…(當時在我這住了好幾天)我看見他身上纏著一坨「黑灰氣體團」,還有「瞎掰鬼」也跟在他身邊,便勸他不要去跟陰界倒流,並且也幫他處理化解掉、還補充磁流讓他的精神恢復正常。之後、吳文宗就常常來拜訪我,稱我為「松叔」;

他很好奇我怎樣把他治療好的?我就把陰陽靈異的內幕一一解釋給他聽;他還常常帶一些記者朋友來訪;沒想到、後來他竟出了一本書《陰間大法師》,說有把我的事都寫在書裡。

說起這本書我就一肚子火!我所曾經告訴他的內容都被扭曲—整篇文章,除了我的照片和「張國松」三個字是真的,其他都是他穿鑿附會亂掰出來的!我說「天地五界」,他寫出來的是「包心菜」…內容完全都是他所認知的怪力亂神故事而亂掰的!

然而我根本大字不識幾個、更遑論看書閱讀,所以很相信他是專業作家,也很開心地以為,用這個方法就可以完成寫書的任務(沒有想像的難嘛!)—我還自掏腰包買了很多書送人。一直到有安排我去上節目通告,主持人要我排演待會開錄時所說的話,她要我照稿子講,我才驚覺書的內容有問題—當場我就發飆、丟下錯愕的眾人離席!

這本書所誤導人類子孫的嚴重性,也讓我被靈界嚴重的警告(為此,我也打電話給吳文宗臭罵了他一頓)!民間的作家、記者,千萬別以為撰寫文章是個人的自由,若是撰寫誤導人類子孫的不實文章,死後都會淪落投胎畜牲類重新修考;如吳文宗所寫之靈異書籍,都是誤導人類子孫、誤把「跟陰界倒流」當成「修佛得道」,確實會禍延子孫三代!(就我遊考天地五界、〔陰府〕執行人類死後的審判操作,幾乎作家、記者—無一倖免—都是投胎畜牲類重修。)

☆為此,我才深深體會:為何〔陰府〕安排我來執行寫書的任務,卻沒有讓我好好受民間的教育,甚至連民間的任何一本書都沒讀過,加上我幾乎不太會說國語—原來、寫出這些〔陰府〕要傳達人類的真相,必須是我親身經歷所見、用我自己的手,將所見的一切源源本本、不加民間的成見修飾寫出來,才能避免因民間根深蒂固的一些知識思想,扭曲、誤解〔陰府〕所要公諸世人的訊息!

既然我「國語」表達也不靈光,若用口述的方式絕對行不通,擺明了就是要逼我自己親手拿筆來寫!我開始試著學認字、寫作文,不懂的字就問人;有時因中文字好多雷同之處,會搞不清楚、一問再問…例如「溝」和「講」我老是搞不清,問了幾次女兒,卻被女兒很不耐煩地回嘴,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妻子、兒女都不相信我要執行書冊的事,我也只好摸摸鼻子認了,想等〔陰府〕派人來幫忙時再說。

◎事後有一天晚上、鍾馗現身叫我當晚去堤防等,天空會出現異象,可能有明牌會出現。聽到三不五時、勸阻我不要再玩六合彩的鍾馗,竟然會說「有明牌出現」叫我去看?我趕緊召集人馬:阿秋、阿龍、阿順、阿宗…等,有空的人都跑來了;我們一夥人在基隆河堤防上等,盯著天空看……

果然、到了凌晨之後,突然天空出現兩坨一黑、一白(白雲和黑雲)的氣旋,由緩至急地旋轉著……速度越來越快、氣旋也越來越大,伴隨著驚人的閃電光芒和雷聲,此時雲開之處出現了七彩光芒;那兩股氣旋急速地旋轉中,由空中下降接近地面,合而為一形成一柱白色半透明的錐狀氣旋(如同龍捲風),隨之而來霹靂一聲巨響,牽引展開一大片紫色蜘蛛網般的「八卦網」!

那片「八卦網」由高空漸漸下降到約十層樓的高度,剎時整片天空泛著紫光—同時間,在雷電交加中,錐狀的氣旋吸捲著金色、銀色的光點,由下往上傳送進入八卦網—鍾馗告訴我,那是有資格當風雲道者的靈魂;各地的〔陰間地府處〕,會將這些修考良好的人類靈魂,送到當地開啟八卦門之處,在八卦門開啟的瞬間,將這些靈魂傳送上第二界、風雲靈界。

我們站在堤防上,震驚地看著八卦門開啟的過程,感覺得到冰冷的水氣,隨著強勁的氣流打在皮膚上(也看到好多如巴掌大的飛蛾,隨著氣流打轉、掉落)……這奇景,從頭到尾僅僅數分鐘的光景,八卦網就逐漸往上升、漸漸地消失—剎那間,天空烏雲密布,我們一行人趕緊從堤防走下來(通河西街),不一會兒,就下起傾盆大雨,雨滴大如拇指,打在身上都會痛,而且雨水有股霉臭味。

鍾馗告訴我,祂讓我親眼目睹,這個一年只有一次開啟機會的「八卦門」,未來也是要我寫出來,讓人類可以親眼證實靈界執行法的存在。(註一)

雖然是被鍾馗用「明牌」騙出來看天空,不過親眼看到「八卦門」的開啟過程,也讓在場的人大開眼界,我也希望大家的親眼目睹,相信〔陰府〕所要我執行書冊任務的事,別當我是酒後亂言。

後來、阿宗和阿財,這兩兄弟幫我做了一篇關於八卦門開啟過程的文字記錄;李家的這幾位兄弟都聲稱願意支持我,所以我也盡量滿足他們所求之事,然卻不敵人心的貪婪…

☆我盤算過執行這個任務,未來勢必會花很多錢,也需要有一些支持者和贊助者,我必須先進行佈樁;譬如、當時我也結交一位好友翁仔,是鍾馗特意安排牽引而來的—鍾馗告訴我:「這個翁仔有創業的才華,往後他會是你執行書冊時經濟的支持者。」所以我便暗中幫忙,不但無條件化解他的不如意、也幫他創業、賺大錢。

其實、在當時儘管鍾馗一再警告我:「別聽信那些賜夢或現身給數字明牌的陰鬼,去簽賭也算跟陰界倒流」,但是我還是不肯放棄簽賭六合彩,覺得這是我執行書冊最好的資金來源。

某日,阿順提到他唸大專的大兒子、交個苗栗客家女友的事,我要他下回兒子帶女友回來,可以帶來給我看看。大約是民國八十三年的秋天,這個女孩劉淑靜(劉小草),第一次來到我的住處;當時鍾馗就告訴我:「就是她,往後她會幫你執行寫書任務,她是陰府安排來的人才。」我看著這個矮矮小小的女孩,懵懂不知她未來的任務,心裡很高興終於看到陰府安排的人出現了!

(註一:)在臺灣的農曆五月期間,「風雲靈界」就會開啟『八卦門』,以迎接此區域被審核過、有資格進入風雲靈界修考的靈魂根者—這是全球各國區域都同樣有的執行法。

通常開啟日(農曆五月的其中一天不一定)當天,天氣特別悶熱,天空也特別乾淨清朗,星、月、雲朵都會突然消失;時間大約是凌晨之後,在空曠高地才能看得清楚,且最好是人用躺的方式,眼睛向上才可觀四面八方。若讀者有機會觀賞到『八卦門』的開啟,下列兩點注意事項務必得小心提防:

(一)八卦門關閉時會下起大雨,這雨水有特別的怪味,體質弱者儘量少碰,會沖煞雨水的霉氣而生病—治療法:「用酒精全身擦一次就能化解。」

(二)八卦門開啟時,通常會有許多不合資格想趁隙闖入「風雲靈界」的靈根者(附身在蛾的身上往上闖,因此在八卦門開啟現場,常會見到比巴掌還大的蛾),被打落下地、魂體破碎,而這類靈根者會躲藏在當地,尋找活著的人吸取其磁流魂體、或抓交替!所以有幸親見八卦門開啟地點,最好儘速避離,以免惹禍上身!

☆這也是如今民間會有「八卦圖」的由來。

尤其曾經被怪力亂神者見到八卦門開啟的景象,便以神怪惑眾(鎮妖、除魔、卜卦預知…等)的編詞,用以「斂財、恫嚇」大眾—事實上、八卦門與民間毫不相干,〔陰府〕公諸世人得知,只是讓民間人類可自我要求今世的修考(工作、本份、耐勞、品德…),壽終才有機會進入此門修考「風雲道者」的職位。

◎看到〔陰府〕安排的人才跟阿順有關,我更重視阿順這一家人。阿順的老婆阿娥是在百貨公司站櫃,家裡常常沒人在家,他的小兒子就時常往我這跑,還稱我為「乾爹」。

阿順在外面有女人,讓阿娥很抓狂—阿娥高雄娘家本來就是跟陰界倒流很嚴重,住的地方又臨河,水界上來的邪靈很輕易盤據在她家,所以姊妹精神都不太正常,連阿娥也是嚴重的精神暴躁,時常有瘋子般、常人不會做的舉止;也因此阿順被她搞得受不了才有外遇;但阿娥本身也跟她賣西裝的老闆搞偷情;所以三天兩頭夫妻就大打出手,而阿娥更是四處祭改作法,結果帶回來很多邪靈(黑灰氣體團、瞎掰鬼),越是把他們家搞得烏煙瘴氣、問題百出。我告訴她不要再去廟裡求,她也不聽,都回我說:「我都是去正神大廟啦…」結果當然是我去處理,一家人才倖免於難。

有一次,阿順把老婆打跑、離家出走,他開車南下去找她,在路上就出了車禍,整輛車「飛雅特」撞到全毀,阿順卻可以毫髮無傷,就是我去處理掉的(跟瞎掰鬼協調);可是這家人還真講不聽,仍然繼續到處求,惹來的禍事一件接一件…阿順的大兒子也要被抓交替,在台中出了車禍;小兒子愛飆車,本來也要被抓交替,那天他突然跑來找我,我一眼瞄到他身旁跟著的「瞎掰鬼」,就明白了;我勸他留在家裡別出門,他也不可能聽勸,直說著已經跟人約好了;

我只好畫了兩張『手諭』,教他一張放身上,另一張給比較有交情的朋友—結果,三個人一起約去飆車,另一個當場死亡!阿順的小兒子回來時,一臉驚恐跑來找我,直嚷著說:「死了、真的死了…我的朋友我沒給他你的『手諭』,他真的當場車禍死了!」

為此,阿順很感激,說這輩子跟我當兄弟,力挺我執行寫書冊的任務到底。我們常一起在堤防喝酒解悶,阿順說他有個瘋子老婆;我也因為要執行書冊任務,被老婆不諒解,每天跟我吵;所以他說我們是「同病相憐」的哥們。

阿順常帶一些被卡陰發瘋的人來找我求助,基於他是我的好哥們,他介紹來的我當然義不容辭幫忙處理。不過、這些人都是自願跟陰界倒流而造成的,為了送走這些「陰界邪靈」,我得去跟這些邪靈協調;常常得到餐館叫一大桌菜,吃完一攤又續一攤,根本沒人吃得下,還一直點最貴的、最好的菜,然後再叫大家打包回去…就這樣、錢大把大把像流水花出去,大家只覺得我靡爛浪費,酒喝到比酒鬼還更像酒鬼,又總是要找人來吃飯—真的是難以解釋的情局,沒人了解我的苦衷!但是眼前這幾位李家兄弟都願意配合我,所以我為了要人,都附和他們的要求。

(我根本沒想到,原來阿順介紹的人,阿順都向他們收取高額的處理費,例如阿娟兒子吳文宗的事,阿娟給他四十萬元,他還用這筆錢換了新車。)

我的「石銅雕畫」很多人來買,當時阿順、阿宗和阿財(親兄弟)都表示要幫我的忙,會幫我處理賣畫的事。每次有人上門要買畫,他們就以「經紀人」的身分叫對方跟他們談,不讓買畫者跟我接洽,交貨也得交由他們處理。

我知道他們是藉由我的畫從中賺取佣金,約賣價的五分之二都是他們的利潤—當時我的處境,是很需要「有人」可以在我出禪辦事時保護我的軀體,所以錢能解決就用錢來解決的處事,也默許他們的作為。

再說、在我執行寫書任務的前提,我就是需要「人」的支援,推廣我所寫出的書,為了讓這些人日後能幫我,我願意先幫他們化解掉「陰界邪靈」的問題。

箇中內幕,不是民間人類肉眼可見—也因如此,金錢的耗費非常驚人,這也是我一直不聽〔陰府〕派來的靈界執行者(風雲道者),祂們的勸阻和警告,仍繼續簽六合彩(我自己也能精確的算牌)的主因。

◎當時、我容忍李家兄弟利用賣我的畫賺取暴利的情形—尤其、阿順的未來媳婦是〔陰府〕安排來幫我執行書冊的人才,我對他們夫妻更是特別拉攏關係。

沒想到,後來這三兄弟為了想獨霸利潤,開始產生間隙,尤其阿順私心想把我當成個人專屬的肥羊—這三個人開始吵鬧、彼此指責,我當時經常出禪辦事也很疲累,看他們這種情形,我也很無奈地說,也許我出禪去就不回來了—他們就擔心,我的子女都不支持我,萬一我死了,可能畫都會被子女毀掉;他們願意幫我繼承下去,不如我先立遺囑,把這些畫的事業留給他們(其實也很可笑,他們又不會畫,何來繼承事業?不過是想繼承我現成的作品而已)。

當時,我看他們三人快互相殘殺的局面,為了安撫他們,我就寫了一張遺囑,大家都簽名蓋章各執一份。

(事後,他們自己又各自拿錢出來,說要成立「鍾馗基金會」來支持投資我的畫—他們想自己弄個場所、擴大營業;我也覺得無奈,我需要他們是協助我執行書冊任務,並不是賣雕畫啊!)

人心險惡的一面開始顯露出來了!當時,他們三人都有我家的鑰匙、自由進出,這是顧及我閉關出禪辦事時,怕有人打擾我(叫門),或他們可以照應我—沒想到,卻因此被設計了一局「仙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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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前面手牽手、後面下毒手的險境……

◎話說之前,我在三重遇見流浪的三弟,帶著三個小孩淪落街頭、翻垃圾桶的東西吃!看到自己的親兄弟,如此落魄的處境,任誰也無法坐視不理。

於是,我把三弟一家人帶回來住。卻把老婆惹得很不高興,她把我打算讓出來給他們住的房間,窗戶都拆下來…可是,眼前「兄弟有難」我怎麼可能置之不理?老婆跟我大吵大鬧,甚至聯合三個兒女搬了出去,在阿龍家的樓上另外租了三樓去住。

那時,我一直想讓老婆瞭解我的處境,但是她卻完全不肯聽,寧願相信牌友和她開宮壇的大哥所煽動的話,認為我在說要寫書的事是中邪、還對神明不敬!她私下拿了很多錢給她大哥的宮壇祭改,卻不知道因為她去求、惹來更多「陰界的邪靈者」,我得更辛苦去協調,以免家人出事。

為了妥協、後來我還是幫三弟一家人,安置在另一處租屋給他們住,還幫他安排貸款買了計程車,讓他能自力更生。不過、我老婆和兒女並沒有因此搬回來住—因為阿順勸我老婆不要搬回來、正好那一整間給我一個人住,好辦事處理陰陽兩界的問題、她們若搬回來,可能會沖煞到…所以我老婆聽信阿順,讓我一個人獨居,她還託阿順照料我,並且允許他們自己去複製鑰匙。(我卻連自己家大門的鑰匙都沒有。)

某日、我出禪遊考到靈界辦事,把自己鎖在屋子尾端最後一間、專門作畫和放置工具的房間,這一間是除了我和老婆之外沒有人有鑰匙的。突然「靈界執行者」趕來通報,叫我快點回軀體,說有人要設計我、事情大條了、待會可能就要被人破門而入…

我趕緊回來入禪,醒來開門才走出來,就看見阿順帶著我老婆正怒氣沖沖地、在敲一間我兒子以前睡的房間,房門竟是鎖的!阿順用腳踹開房門—只見他老婆阿娥竟然在裡面換衣服、還說她是在那要拿被單去幫我洗!當下,我馬上明白這是阿順夫妻卑劣的設局(他們是「仙人跳」的老手)!

我只能說,我確實不知為何阿娥會在這裡,我也是現在才剛走出畫室、看到這個情景。但、阿順設計此局的用意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就是要逼走我老婆,才能掌控我的錢財!

這對夫妻確實居心叵測,當場阿順就以一副「抓姦」的情勢,但又「故意在我老婆面前以諒解我不是常人、這『應該』是一場誤會」的態度來收場,一再表示他不計較這件事,兄弟之間別被這場誤會搞砸了;我自知清白更知其用意,只是我那沒智慧的蠢老婆,卻一直鬧:「阿順早就跟我講很多次,說你跟他老婆有問題…」我氣得想劈開她的腦袋,罵她:「妳是腦袋有問題?還給我栽贓下去?我根本也不可能碰這種妓女!」

實際上、後來阿順卻時常私下挑撥煽動我老婆,讓她疑心我真的和阿娥有問題;而阿娥也常故意跟我說,阿順誤會她跟我有一腿;我火大極了,回她:「你們夫妻自己的事,最好別扯到我身上。」

尤其阿順人前都替我講話,說我是他的好兄弟,暗地卻是興風作浪、造謠生事,故意跟他的堂兄弟說我老婆都懷疑我和阿娥有問題,他得替我澄清沒這回事—連他堂弟阿龍都忍不住,說阿順這對夫妻設計過不少人,竟然敢設計到我身上,真的是毒藥順!

這陣子,我那個愚蠢到極點的白痴老婆,常常拿阿娥這件事來跟我鬧,甚至還拿了離婚協議書叫我簽名,我很火大,她根本不識字,怎麼可能會寫離婚協議書?結果、她說是阿順和阿娥教她寫的,說我在寫那些得罪佛門宗教的東西,很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教她最好離婚以免牽連全家,而且也不會給人閒言閒語…

我把離婚協議書撕掉,並且狠狠地罵了她一頓,人家要控制我,她還傻傻當幫兇!

其實、我對阿順夫妻的真面目已經是心知肚明,但是為何我還繼續容忍他們?原因就在於他大兒子的女朋友劉淑靜。

鍾馗時常提醒我,這個女孩會幫我完成書冊任務,要我趕快進行寫書的任務—因此、我是百般忍耐阿順和阿娥這對夫妻貪婪無恥的行為;我是為了執行書冊的目標,才裝傻忍耐,也是冀望用時間,慢慢導正這對夫妻,希望讓阿順夫妻能慢慢理解我所執行的書冊任務,以後我才能順利和他們未來的媳婦配合執行。(否則、以我的個性早就痛揍他一頓、揭穿他的詭計,踢到一邊去「喘」!)

自從我一個人住後,阿順更是全場掌控,經常帶一些卡陰的人來找我化解;每天我的住處是訪客不斷,晚上還有很多人留在這唱歌、聊天、喝酒…阿順說要幫我打知名度,讓更多人知道我的道行高深,以後我的書才會有人看;我忙著學認字、寫草稿、再加上這些求助者帶來的陰界邪靈要處理,實在也無暇去管他私下的作為,只有一再警告他不能向求助化解的人收費—我知道他私下向人收費,把我這搞得似乎像宮壇一樣…

一直到他從工地摔倒,一截約八公分的鐵筋刺進胸口,差點就刺中心臟,他才真的稍微收斂了些。
後來、阿順又因情婦阿娟鬧得家裡雞飛狗跳:阿娥天天抓狂(她本來就精神不正常),像瘋子一樣打鬧,砸阿順的車、把阿順打得頭破血流;然後又是被阿順飽以老拳,兩人都掛彩。

阿娥自己也是「劈腿」,又常搞離家出走、不然就是出國去大陸十天半個月,阿順也氣她水性楊花,自知戴了綠帽,打起她也不手軟,阿娥時常逃命躲到我那或去找我老婆訴苦。

有一天、阿娥卻帶著阿順來質問我,問我是否有向阿順借錢要執行書冊、搞什麼「鍾馗基金會」?原來是阿順拿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去貸款,說是我要借錢,房貸的錢每個月我會繳—雖然我一頭霧水,但看阿順在她背後對我眨眼示意,我也只好先附和說:「哦,是啊…」事後阿順跟我千謝萬謝,他說其實他是貸款和阿娟合夥開伴唱店,不能讓他老婆知情,好險我幫他掩護、安全過關…他保證他記得我的兄弟情義,我的事他必定也力挺到底。

然而他們夫妻三天一小吵、五天打一架,有時吵到要他住台中的大兒子帶著女友趕回來幫忙勸架;當時我只要有機會碰到那個未來的媳婦,我也是告訴她:「妳這個未來的婆婆是視錢如命的毒嫂,妳若要嫁就要能忍,不然最好趁早脫離!」不過、熱戀中的情侶大概也聽不進去…八十五年的夏天,聽說年輕人想結婚了—阿順「故意」很不贊成,嫌她是客家人不好、又嫌對方個子太矮小,他兒子有一百八十公分,怎麼可以娶個矮冬瓜?我眼見〔陰府〕安排的人終於快到身邊,似乎阿順故意在刁難,所以大力鼓吹他把媳婦娶進門,還包辦所有婚禮的支出,包含下聘金、買黃金、喜宴…等等費用,全都是向我拿的,連去苗栗提親也是我親自出馬!

八十五年十二月,終於把劉淑靜娶進李家了。我一直都有讓阿順知道我在寫書的任務,他總是說:「這是你領到的責任…」,他也表示會支持我到底;我告訴他以後寫書的事,可就得拜託他的媳婦幫忙了。但、媳婦剛嫁來,每天卻要面臨這對公婆可怕的打鬧場面,尤其她老公還沒退伍,一個新嫁娘就得接受這種血腥暴力的家庭,也很可憐;我特別交代她,若有任何事,只要默唸我的名字,我一定會到現場來幫她。(其實是我交代周遭的「渡畜牲者」,只要她有求助就來通報我。)

曾經在半夜一點左右,我收到通報,趕過去李家踢門!原來阿順把阿娥離家跟情夫出國的氣,出在媳婦身上,怪罪媳婦暗中幫婆婆拿行李—當然我是好好教訓了一頓阿順,自己做「長輩搞出來」的事怎能牽拖媳婦?對於淑靜,我可是把她當自己的媳婦一樣疼愛;我也明白,為了她我得對阿順夫妻更容忍,以防將來要重用她時,這對夫妻會從中作梗。

自從淑靜嫁來李家,我都得透過阿順,才能拿書冊草稿給她看、修改錯字或用句;阿順似乎自以為水漲船高,時常開口求取他們想要的東西;從我這搬了很多雕畫回家,掛滿一屋子、也趁我出禪遊考靈界時跟我要東要西—等我入禪回來後,阿娥來拿錢、拿我的哈雷機車…我都是一頭霧水?但也認了。(我準備要辦雕畫展的成品、半成品,大部分都被他搬走。)

這個媳婦之於我有很重要的地位,不免地她也是曾經廟裡求拜帶來了「瞎掰鬼」,陰界邪靈更是拿她當籌碼來威脅我;當她懷孕後,身體狀況不斷,子宮內長瘤、先兆性流產…都是我幫她化解掉;記得有一回「瞎掰鬼」威脅要拿她抓交替,為了處理這件事,一群人包括阿順夫妻、我老婆等都一起去萬華夜市,我牽著大肚子的她(警告「瞎掰鬼」不准碰她),我在夜市跟陰界協調,帶「瞎掰鬼」過境到萬華龍山寺。事後她告訴我她很尷尬,因為我對她太好,據說我老婆和阿順夫妻臉色都很不悅!

(確實、我是有難言之隱啊!)

(後來、媳婦生了第一個孫女時,阿娥為了逼阿順離開情婦,不但偷把房子又去設定抵押貸款出來,還捲款而離家出走;阿順因所有財產都在老婆名下,沮喪地要自殺,那陣子都靠我的支持渡過的,在此階段他又跟我稱兄道弟得似乎要生死相許…)

一直到阿順外遇的事平息、阿娥又回家了。此時、我已經著手寫出部分書冊,但是仍然沒有辦法把淑靜拉到身邊參與書冊,只能透過阿順的轉達;有一次、我文章中的『段』字寫錯成『斷』,阿順告訴我時態度非常傲慢,不屑地說:「此『段』非彼『斷』!我媳婦是當祕書的!」我因疑惑想請他媳婦直接來幫我,他還很不客氣地說媳婦是他的!

難道是我的嗎?我心裡想,看來阿順自恃他現在有媳婦當籌碼,一副看不起我不識字,優越於我的態度,想掌控我—於是從此以後,我不再透過他拿文稿給媳婦,只有偶爾有機會碰到她時讓她來看稿子;我也多次想付同等的薪水叫她辭職讓我僱用她,但她不敢答應。

我知道嫁在李家的她,被跋扈的瘋子婆婆折磨得很辛苦(多次「渡畜牲者」有來通報她被欺壓得想自殺,我只能交代祂們好好保護她),而且阿順夫妻也限制她不准接近我,她都是暗中跑來找我的…我告訴她等孩子長大一點再幫我,現階段我只好另想法子。

▲另一方面,阿順堂兄弟間也起了變化!阿順仗著我看重他媳婦的優勢,在他們合股的「鍾馗基金會」有圖謀私利獨霸的心態—當時他們的資金是交給阿順保管,而阿順對外『聲稱』我向他借的那筆房貸就是拿來入股「鍾馗基金會」。

阿順私下收受賣畫和來求助者的錢,大部分錢都被他獨佔了,其他兄弟看在眼裡不是滋味,紛紛告訴我阿順的行為不配再繼續幫我,要我決定叫他退出;我認為阿順不可能會退出(因為他勢必想獨霸掌控全場),所以就由他們堂兄弟自己去解決…

於是、阿宗和阿財這對兄弟,便聯合要阿順退股;因阿順聲稱我向他借房貸的錢,本來要繳的房貸都沒繳,是他自己把房貸還完的,所以我借來入股「鍾馗基金會」的那筆錢要還他—竟然這兩兄弟還當真、就用錢買他的股份,付錢叫阿順退出,沒想到阿順也答應、還昧著良心把自己堂兄弟的錢給吞了!

(事實上、房貸的錢是阿順自己拿去和情婦合資開店,「鍾馗基金會」他一毛錢也沒出,只是用謊稱『我向他借的錢』移花接木當成他的入股資金。)

就這樣搞得三兄弟因資金帳目大亂而反目。不過阿順並沒有讓阿宗、阿財好過,他趕緊去遊說我老婆,要她快點搬回來和我住,「不然老公就要被人搶走了!」

(這是事後由老婆口中得知的)於是,我老婆和兒女就全部搬回來跟我同住—此事,造成阿宗和阿財很錯愕、不諒解我,大概是覺得他們才花錢把阿順退股,怎麼好像掌控權又落在我老婆手上?其實,都是阿順在搞鬼。

看到這個局面,我也故意不畫畫、也不幫人辦事了。不過、阿順還時常帶人來要化解卡陰,他就指責我:「你是『先生人』這是你的職責…」我回他:「你當我是白痴啊?我在辦事、你在收錢?」他才一臉訕訕地閉嘴。

那時、阿順表面還是裝成一副為我好、替我老婆主持公道的人,尤其他故意煽動我老婆懷疑我跟阿娥有曖昧,再趁機唆使我老婆跟我鬧離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他和阿娥,我是採靜觀其變的態度;其實我要不是為了〔陰府〕安排的人(淑靜)身處李家,我才懶得理他們的事,但是為了淑靜,我還是包容他們,甚至多次替他們化解災厄;因為他們李家若出事,媳婦淑靜同樣也是受災殃挫折,我也不忍心啊!

◎之後、在民國八十七年的某一天,社子市場裡開銀樓的老闆娘,介紹了一位李姓友人(李一微)來找我—她是為了家裡的獨子兄長(李中現)突然變成了痴呆的狀態,聽說我有辦法救她哥哥,所以來拜託我;我要她當晚把哥哥帶過來。

那天晚上,他們家族親友,大大小小十幾個都來了,我特意安排在社子市場旁的公園幫他們處理…
當場我是藉著酒氣出禪,靠在公園的一塊大石頭旁坐著辦事,圍觀的人包括李一微和她男友許士偉、當事人李中現、妹妹李家華及眾多家族親人…

據說公園旁那攤賣蚵仔煎的,一次就賣了十幾份,供在場者邊吃邊看—在外人看來,我不過是像個在公園喝酒、瘋瘋癲癲的酒醉者,還和他們聊天、吃東西。

禍端是李中現和舅舅去廟裡求明牌,中了不少錢,而他們和陰界交換條件求得了彩金,「瞎掰鬼」也挑明這兩個人是祂們準備抓交替的對象。

我和祂們協調很久,最後是我要『渡畜牲者』無論如何保住李中現,我希望讓這家人以後來幫我執行書冊任務(我是看中這家人都是高學歷者);所以當下「瞎掰鬼」才勉強妥協抓一個交替就好、放過當事人李中現。

當我入禪回來,現場不知哪來的貓,一隻隻爬滿了周圍的樹上,大約有二十幾隻,在黑暗中發出哀淒的低吼,四周都是發亮的綠色貓眼,詭異的氣氛讓人毛骨悚然—我撿起土塊砸向樹上的貓,叫牠們閉嘴、滾蛋!當場李中現已恢復清醒、正常,我把事情原委告訴他們,也告知其舅舅會在某日的下午五點被抓交替。

事情辦完,我注意到現場的人似乎有點尷尬的氣氛;難道在我辦事時,顧著我軀體的『渡畜牲者』,給我出了什麼洋相?我詢問在場的人,他們都說沒事—我也就當沒事…

(後來由別人口中才知,那時辦事的我,當眾把在場者某些不可告人的隱私拿來調侃,讓對方出糗了。)

事後、到了我說的日期那天,李一微姊妹和哥哥都半信半疑地跑去她舅舅的住家外頭等,想證實我那天所說的話—舅舅真的會被抓交替嗎?結果一行人等到下午五點半,什麼事也沒有,她舅舅連門都沒出呢!她們才上車離開到巷口,突然就聽到「轟!」的爆炸聲…

原來、那天舅舅和舅媽在吵架,從事製造指甲油的舅舅要向舅媽調用一大筆錢,舅媽不肯給,於是他把自己鎖在地下室,揚言要自殺(威脅舅媽),拿出打火機不過想虛晃一下,卻不慎把地下室製造指甲油的原料給引爆!舅舅當場就活活被炸死…

這是當初李中現和舅舅到處去廟裡求明牌,「跟陰界倒流」成為陰界邪靈抓交替的目標;雖然我為了請他們幫忙「執行書冊」而和邪靈協調化解留住一個,但舅舅死後沒幾天,李中現還是出了一場車禍,把鼻梁撞斷了。

因為這件事,李一微全部過程都看在眼裡,才完全相信我所說的「執行書冊任務」,而答應幫我,我想付錢僱用她,她堅持不收,說是回報我幫她們家的恩情—她就開始在下班或休假日,帶著一些朋友來幫我整理文稿、教我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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