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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程思君打了一桶水,蹲在水井旁邊將兩三件衣服搓洗乾淨,頂著大肚子讓她不太舒服,可是,她也不想為了這點小事煩勞別人。

將衣服扭幹了,她又捧著圓腹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將它們一一晾在竹竿上。

現在的她生活得很平靜,她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程思君對自己發過誓,縱使無法給孩子一個爹,也要用變來將他教養成人,這是她唯一能為孩子做的事。

將最後一件衣棠晾好,又感到一陣暈眩襲來,這是懷孕之後常有的事,她緊閉著眼,伸手想抓住東西支撐……“大著肚子還做這種粗活,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晟愷閃電般的來到她身邊扶住她,口氣犀利的數落著。

程思君聞言心頭大震,以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產生的幻覺,可是,這擁住她的感覺如此熟悉,不像是在作夢。

“你……”她睜開眼和他四目相對。

他嘴角扯出一道嘲弄的弧度,“這麼快就忘了我嗎?還是現在有了新人就忘舊人?不過,再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親爹,由不得你說忘就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閣下恐怕認錯人了。”她怕傷到孩子,不敢太用力掙扎,而他也沒有再強人所難。

“我孩子的娘豈有認錯的道理?”晟愷嫖了瞟那間只夠擋風避雨的破屋,沒看見裏頭有什麼野男人在。“你那位‘夫婿’呢?我可是特地來感謝他這段日子照顧我的妻兒,莫非他不敢出來見人?”

程思君轉出他話中的冷嘲熱諷,“我不是你的妻兒,你真的認錯人了,如果要找我丈夫的話,他早上有事外出遠沒回來。”

“你肚子裏懷的是我的骨肉,你的丈夫只能是我,不要再說不認識我這種話了。”他繃緊臉上冷硬的線條斥道。

她強抑著鼻間的酸溜,佯裝出冷淡的口吻說:“我已經嫁了人,腹中的孩子當然是我丈天的……呀!你抓痛我了。”為什麼他還不肯放過她?他要多少子嗣自然有人替他生,何苦再來糾纏她呢?

晟愷扣住她細瘦的手腕,唇上掛著冷冽的笑意,“就算你嫁了人又如何,我一樣可以強行把你帶走。”

“當然,你是個貝勒爺,又是當今皇后的義子,憑你高貴的身分要做什麼誰敢阻止你?所以你可以隨便的玩弄別人的感情不是嗎?”她譏諷的插嘴。

他臉色稍霽,“跟我回去,我會慢慢向你解釋。”

“你放開我……”程思若在一得到自由後退了兩步,和他保持些許距離,否則她無法理智的思考,她發現他對她的影誓力竟仍是那麼大。“很抱歉,貝勒爺,在經過那麼多事之後,我已經不再對你抱有任何奢望了,孩子我會好好教養,請不必掛心。”

“你終於承認孩子是我的了?”晟愷的目光掃向她的肚子,眼神一柔,低沉的嗓音透著激動。“既是我的孩子,我又豈能讓他流落在外?”

程思君驚慌的連退數步,“你想幹什麼?!”

“你非跟我走不可。”他往前一跨,伸手要抓她。

一個渾厚的男子嗓音不期然的迸出來,“你想帶她走,得先問過我才行。”

她像見到救星似的奔向那人,“相公,你回來了。”這聲“相公”是暗號,希望青衫客能聽得懂其中的含義。

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晟愷沉著俊美非凡的臉孔睥睨著來人,將他從頭到尾打量個仔細。

“閣下如何稱呼?”此人目光如電,一臉的正氣凜然,看來雖是江湖中人,卻絕非泛泛之輩。

青衫客不卑不亢的說:“賤名不足掛齒,只不過君妹已是在下的妻室,貝勒爺又何苦再苦苦相逼呢?”

“她肚子裏懷的是我的骨肉,我就有資格帶她走。”他狂妄的宣告。

程思君又是一陣心如刀割,這些日子的自我建設又白費了。

“不!你才是那個沒有資格的人。”她將淚水往肚裏吞,決絕的說:“請貝勒爺回去吧!若你再苦苦相逼,我寧可帶著孩子一起死。”

“你敢!”晟愷沉喝。

“要不要試試看?”只有青衫客才感覺出她的顫抖。

雙方一時僵持不下,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晟憤怒極反笑,輕搖摺扇說:“是你自己不跟我回去,可別說是我不願負起責任,咱們走!”一聲令下,一干侍衛便騎上馬背隨他離開曹家溝。

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遠了,責衫客扶著靠在他身上泣不成聲的程思君進屋,並替她倒了杯水。

“既然捨不得,為什麼不跟他走呢?”他不解的問。

她咬白了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他要我回去無非……是為了孩子,就算能母憑子貴……當上少福晉又如何呢?我要的只……是他的真心罷了。”

青衫客不置可否,從來他的心中只有國仇家恨,根本沒想過兒女私情,對姑娘家曲折的心態更是無從瞭解起。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計畫還是不變,等你把事情辦好,咱們就立刻啟程到南方找菁姨。”她給過他太多機會,以後她要為自己而活、為孩子而活,絕對不會再回頭了。

只是這種心痛的滋味,何時才會停止?

兩日後……程思君一見屹立在門口的碩長人影,臉色不禁丕變。

“你又來幹什麼?難道你非要逼我死才甘心嗎?”她情緒一時波動太大,趕忙抱著肚子坐下來。

“你們都在外頭候著。”他朝身後的貼身侍衛說完,不管她歡不歡迎,大剌剌的跨進門檻。“不要激動,小心動了胎氣。”

她氣極的直喘,“不要過來!你不是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了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

“跟我回去,我保證會好好待你。”晟愷幾乎是低聲下氣的說。

程思君眼中噙著淚光,笑得好悲涼,“多謝貝勒爺厚愛,民女不敢當,請你馬上離開,這種小地方不適合你這麼高貴身分的人來。”

“就算我求你,你也不願意跟我回去嗎?”他又挫敗又著惱的問。

“貝勒爺大可不必如此紓尊降貴,民女承擔不起。”他只是哄哄她而已,這次她不會再傻得相信了。

晟愷瞠目怒瞪著她,從沒有女人能撩起他真正的怒氣,只有她辦得到。

“你是為了那男人才不跟我走的嗎?”他說話的語調裏蘊釀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還有濃濃的酸味。

“沒錯。”只要能將他趕走,她不惜說謊。

“很好,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心狠,等他進了天牢,你就等著當寡婦吧!”

他咧著嘴角露出冷殘的笑意,滿意的看到她驚恐的表情。

她怒極攻心的喊:“他犯了什麼罪?你不能無憑無據就亂抓人。”

“他犯的可是滔天大罪,如果我沒看錯人的話,你的‘相公’應該姓關,在江湖上人稱‘青衫俠客’,兩年前皇上到江南巡察,途中遇到亂鬟行刺,他就是其中一人,雖然那次的行刺失敗,不過他的名聲因而大噪,我說得對嗎?”

程思君一臉倉皇失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就是……”天哪!她不知道有這種事,謀刺皇上是大逆不道的死罪,絕不能害他被抓。

“只要抓到他,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招供。”他可以確定自己猜對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顫聲的問。

晟愷斂起笑意,傾身向她,“只要你跟我回去,念在他這些日子照顧你的情分上,我可以暫時放他一馬,不去揭穿他的身分,你要知道,他的人頭可是值錢得很喔!”

“你……”她咽下喉中的苦澀,悲愴的喊:“你還要我回去做什麼呢?如果你要的是孩子,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我會讓人送去給你,這樣總行了吧?”

關大哥對她有救命之恩,又處處照顧她,她不能恩將仇報,既然他的目的只是孩子,那她也只有忍痛割捨,畢竟她沒有權利替孩子決定未來,並要他拋棄本就屬於他的榮寵與身分,只要孩子能過得好就夠了。

“我要孩子也要你,他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間。”他料准她會心軟。

程思君知道他是說真的,沉痛的說:“好,我跟你走。”

她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告知她將固醇郡王府的事,並要他回南方之後代她向菁姨問候。

***

“少福晉,講趁熱把它喝了吧!”從昨天回到醇郡王府開始,就不時有人送補藥來給她,而最令她難以忍受的是,他們口口聲聲喚她“少福晉”。

“我不是你們的‘少福晉’,請不要這樣叫我。”程思君已經忍無可忍,只好出聲制止。

丫鬟們互望一眼,“這是貝勒爺要奴婢這樣稱呼少福晉的,奴婢不敢不從。”

“貝勒爺呢?”沒有真心,她要虛名何用?

“奴婢不知道。”主子要去哪里,怎麼可能知會她們。

程思君歎口氣,眉尖眼底徑是愁鬱,“這藥我待會兒喝,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附近走一走。”

“可是貝勒爺他……”

“我不會走遠的。”就算走得出醇郡王府的大門,她又能逃多遠呢?

她就這樣被困住了嗎?

關大哥看到她留的紙條,是否已經平安的離開了?

還有,他心裏到底在想望什麼?他大可以將她安排在其他院落,何必非得要她住在這裏,難道要她看著他和其他女人親熱嗎?

往後的日子,她又該如何自處?

“你就是貝勒爺帶回來的程姑娘?”雲娃知道晟愷不在,特地來到寄嘯閣,想親眼鑒定一下情敵。

“我就是,你是……”這名女子也是他的女人之一嗎?

奶娘出聲斥道:“還不快見過四福晉。”

四福晉?原來不是晟愷的……“四福晉吉祥!”程思君動作遲緩的甩帕行禮。

雲娃怨妒的眼瞟向她隆起的肚子,“幾個月大了?”

“回四福晉的話,已經有五個月了。”這女子的眼神讓她心裏發毛。

她的笑使人毛骨悚然,“真是恭喜你了,貝勒爺擁有那麼多女人,你還是第一個有幸懷了他的種,將來少福晉的寶座就非你莫屬了。不過你也不要大得意忘形,依貝勒爺風流花心的習性,很快就會對你厭煩,到時你也會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般,咱們就可以一塊作伴了。”

程思君的心因她的話而整個抽緊,臉上血色盡失,雖然她始終都明白,可是轉別人如此直接的說出來,心裏還是很難受。

紅顏感暮花,白日同流水。思君若孤燈,一夜一心死。

想到下半輩子若真知這四福晉所言,她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捱下去?

“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雲娃一臉笑弄的問。

她全身發冷,“多謝四福晉關心,是……有些不大舒服,請容我告退。”

“那你去休息吧!奶娘,咱們也該回去了。”目的已經達到,不宜再久留。

程思君拖著蹣跚的步伐回到房裏,愛憐的瞅著圓圓的肚子掉淚。

孩子,娘該怎麼辦才好?

她不貪多,只求能在他心中佔有一點點的地位,她就心滿意足了。

“在想什麼?”一雙鐵臂從身後圈住她,她本能的跳離開來,晟愷馬上拉長了臉,“你現在連讓我抱一下都不肯,那姓關的抱過你嗎?或許我應該殺了他才對。”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她氣苦的叫道。

他狂傲的一哼,“好,要我不殺他也可以,過來我這裏!”

程思君拚命的不顯出自己軟弱的一面,忍受著屈辱走向他。

“我都跟你回來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我已經受夠了!”

“不要亂動,小心孩子。”他抓住她的手腕,緊緊的將她摟在胸前。“你為什麼不開心?是不是那些下人伺候得不好?如果是這樣,我會好好教訓他們。”

“我氣的是你,和他們沒有關係。”她啜泣的吼道:“不要碰我!放開我……”

“我偏不!”他一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低咆道:“我從來不會想留女人在身邊,你是唯一的例外,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她淒然的輕笑一聲,“那是因為我有了孩子,否則你根本不會來找我。我已經學乖了,再也不會自作多情,我現在人都在這裏了,隨便你安排我住在哪里都行,就是不要在這裏。”

“休想!你只能住在這兒。”晟愷低吼一聲封住她的嘴,以純熟、火熱的吻掠奪她,手指快速的扯著她領口上的繡花盤扣。

“唔……不要……”她知道他的吻會讓人沉迷,所以絕不能讓情欲淹沒理智,她要反抗到底。

他的手掌探進她敞開的衣內,煽情的托起一隻因懷孕而沈甸甸的ru房。

“我要你……不要否認……我知道你也想要……”

程思君肌膚一陣興奮的戰慄,想推他、打他,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任他將自己抱上床榻,可憐兮兮的說:“你要女人……就去找你那些侍妾,我相信她們會……很高興滿足你……”即使那會撕裂她的心,但至少不必忍受自己身體再次的背叛。

“我把侍妾都撤走了,我現在只有你一個女人,不我你找誰?”他剝除了她身上的衣物,俯下身輕吻著她那又圓又大的肚皮。

她整個人都傻了,“你……為什麼?”

“你說呢?”當他以裸裎的身軀輕輕的覆上她,眼角邪魅的上揚,“這三個多月來,我沒有抱過其他女人……你放心,我會小心不弄傷你和孩子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個多月沒有抱過其他女人,那是否表示他只要她一個?程思君憂喜參半的思忖,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只是她還來不及開口詢問什麼,晟愷已在她身上的敏感帶點起火苗。

“晟愷……”她像小貓似的叫。

他有些急迫卻又不失輕柔的愛撫著身下的人兒,直到她臉泛潮紅,意亂情迷的拱身回應,他才仰躺下來,讓她跨坐在他身上,充血的勃起雄糾糾的挺進……***

在極度的歡愉過後,最終還是要回到現實。

程思君羞慚的背過身去,她怎麼一次又一次的臣服在他的魅惑之下,她受的教訓還不夠嗎?為什麼就是抗拒不了他?

“不許背對我,轉過來看著我。”他霸道的將她翻轉過來,動作無比輕柔的拂開粘在她面頰上的發絲,“還好嗎?我沒有弄痛你吧?”

程思君別開雙眼,悲哀的回道:“沒有,如果你是擔心孩子的話,我確定他很好。”

“那麼你呢?我傷到你了嗎?”他專注的眼讓她的心為之一悸。

她幽幽的喟歎,“你會在乎嗎?”

“我當然在乎了。”晟愷嘴唇貼著她的大陽穴,不擅於表白的他,努力的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我曾經對天發過重誓,這輩子絕不跟女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牽絆,就算娶妻成婚,也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和權勢,其他的都不重要,就算真動了心,我也會儘快的將她驅離我的生命。直到你不告而別,我才不得不承認輸了,原來,我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薄情,你能瞭解我的意思嗎?”

“你又在騙我了。”她捂住耳朵叫道。

“我知道我過去的所做所為讓你失望,我只希望你能再信我一次,這些話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程思君的心為之一顫,一臉迷個的瞅著他。

他是認真的嗎?

她還有勇氣再信任他一次嗎?

晟愷不想逼她太緊,轉移了話題,“今早頤王爺和福晉來過,他們想當面和你好好談一談。”

“我……沒有臉見他們。”她懾嚅的說。

“你終究還是頤王爺的親生女兒,他希望你能認祖歸宗。”

程思君征了征,“他還願意認我嗎?”

“我想,這段日子也讓許多人想了很多,頤福晉也向我表示願意接受你,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想再失去你。”他說。

“福晉她……真的這麼說?”程思君心中對她的愧疚更深。“她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寧願她罵我、恨我,至少那會讓我心裏好過些。”

“那麼你呢?”

她沉默了許久,晟愷也不催促,讓她慢慢考慮。

“不……我不能接受,娘所犯下的錯誤必須有人負責才行,要我認祖歸宗可以,除非……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活在這世上,我才能坦然的接受福晉的善意,不然,我心裏的疙瘩永遠也去不掉。”

但是程思君自己心裏清楚,當年被丟在深山野嶺的夙敏格格存活的機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除非奇跡出現……***

雲娃發洩似的拿出利剪,將一匹四上好的綢緞剪成碎片狀,不能原諒、不能原諒……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在受苦,而別人卻過得這麼幸福,為什麼?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快點住手。”奶娘沖過來,一把奪過那把利剪。

她聲淚俱下的喊:“把剪刀還給我,那是我的……”

“小姐,你就放了你自己吧!不然早晚會瘋掉的。”小姐的病越來越重,是不是讓通知老爺和太太呢?可是,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他們也救不了小姐啊!

“他就要娶那女人了,還是由皇后親自主婚,這是多大的榮寵啊!那女人根本不配。”雲娃發了瘋似的大嚷大叫,烏黑的秀髮散亂成一團,兩手瘋狂的捶著地板。“我要怎麼辦?誰來救我?”

奶娘老淚縱橫的跪下來抱住她,“我可憐的小姐。”

“奶娘,我心裏只有貝勒爺一個人,可是……他就要娶別人了,我不要……我不要……”眼睜睜的看著心上人娶妻,這是多麼殘酷的一件事啊!

“小姐,就算你不要又能怎麼辦?這是命呀!”

她心碎的搖頭,“什麼是命?我偏不要認命!”

***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程思君感覺到晟愷的態度確實變得和以前不同了,過去的他像戴了張虛偽的面具,如今面具摘了下來,有了屬於正常人的喜怒哀樂。那份真實讓他比過去更吸引她,儘管他的眼神、表情、動作,都一一訴說著他對她的真心,無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害怕冉付出感情,更重要的是,她不敢承認自己內心深處仍對他充滿依懋。

可是,她最終遠定必須做出選擇,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相信他吧!心底的聲音大喊。

如果不相信他,他們的孩子就太可憐了,程思君太瞭解生活在恨與不信任的環境中,將帶給孩子什麼樣的影響。

為了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她要再賭一次,程思君溫潤的唇角綻出一朵久違的笑靨,像是剛剛做了一個重要的抉擇。

她現在就要去見晟愷,親口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程姑娘一個人在這兒散步嗎?”盛裝過後的雲娃益發顯得撫媚,眼神也反常的清亮,總是跟在她身邊的奶娘卻不見蹤影。

程思君屈膝行禮,“四福晉吉祥。”

“聽說你和貝勒爺大婚的日子已經訂了,我特地來跟你道聲恭喜。”這女人就要奪走她喜歡的男人了,雲娃心裏打定主意,要將她和她肚子裏的胎兒一併解決掉,永除後患。

“多謝四福晉。”程思君總覺得四福晉有點不大對勁,下意識的往後退。

雲娃每靠近一步,臉上的笑容愈形詭譎,“你為什麼要回來?如果你不回來就好了,我之所以活到現在,全是為了他,失去他我會死,所以,我絕不能讓你把他搶走,絕對不能……”

“四福晉,你怎麼了?”似乎警覺到她的異樣,程思君只有藉故拖延的說:“有什麼話,咱們進屋裏再說好不好?”

雲娃笑得好無助,“為什麼你還不死呢?只要你一天不死,貝勒爺就永遠不會知道有我這個人。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

“可是……你已經嫁給晟愷的阿瑪了。”她能體會四福晉的心情,可是事情既定,任她再喜歡晟愷也沒用。

“只有你死,貝勒爺才有可能注意到我,你快點去死吧!”雲娃一個箭步上前掐住她的頸子,讓她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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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唔……”程思君使出全力要扳開雲娃的手,奈何雲娃的力氣驚人,她的臉色因為缺氧而開始發青。“救……命……”

她不能死,要是她死了,孩子也活不成了。

“你和你肚子裏的賤種都去死吧!”雲娃五官扭曲的嘶叫,跟著收緊十指,眼看就要將她勒斃了。

程思君為了救自己和孩子,奮力的抬起腿想將雲娃踢開,“嗚……”

“小姐!”奶娘到處找不到人,直覺她會跑到寄嘯閣來,在趕往寄嘯閣的途中遇到晟愷,一行人趕抵時,正巧見到這怵目驚心的一幕。

雲娃倏地將她押在身前,拿出預藏的利剪抵在程思君的喉嚨上,“你們誰都不要過來,不然我馬上刺死她。”

“咳……晟愷……”她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求救的睇著他。

“不要怕,我在這裏。”晟愷先確定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才將視線移到雲娃身上,嗓子低柔得駭人。“你到底想幹什麼?放開她!你要是敢傷她一根寒毛,我不只會毀了你,還要你全家跟著一起陪葬。”

奶娘也跪下來乞求,“小姐,你千萬不要做傻事,要為老爺、太太著想啊!”

“為他們著想?呵……他們可曾替我的將來想過?”雲娃淚語凝噎的笑著,走到這一步,她再也管不了別人了。“貝勒爺,如果你曾好好的看我一眼,就會發覺我比你的那些女人強多了,我喜歡的人是你,我一心一意想嫁的人也是你……”

“那又如何?想嫁我的女人何其多,難道要我全娶回來嗎?”晟愷近乎無情的嗤鼻一笑,不過當他覷向程思君時,眼神卻是柔膩似水。“我只要這個屬於我的女人,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

在這眼波交流的剎那,程思君百分之百確定了他的心意,她的幸福終於來臨了!一時之間,她只覺得自己悲喜交集。

雲娃持利剪的手一顫,“既然如此,那麼我更不可能讓她活下去,是先殺大人,還是先解決這賤種呢?”

“不!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程思君兩手按著肚子,嚇得背脊發冷。

“那麼先毀掉你的臉如何?讓你沒辦法再用這張臉迷惑貝勒爺。”

晟愷腦中靈光一現,沉聲喝道:“原來是你暗中雇用殺手下的手,我千算萬算,怎麼也想不到主謀竟然會是你,把她放了,聽到了沒有?”

“要我放了她可以,不過你得跪下來求我。”雲娃想要測試這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再決定要怎麼收拾她。

程思君驚訝得微張小嘴,“不……”

“如何?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跪下來求我。”以他倨傲的個性和尊貴的身分,向來只有別人求他的份,他豈會為了一個女人跟別人低頭?更何況是將自尊踩在腳底下的向人下跪。“不跪的話,就表示這女人對你來說根本微不足道,那麼我就是殺了她也無所謂。”

程思君沙啞的叫道:“晟愷,別聽她的……”

“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嗎?要不要試一試?”雲娃將利剪舉高,作勢往程思君的喉頭上刺。

“住手!”晟愷胸口劇烈的起伏,臉上是一片驚駭的鐵青。“我跪、我跪就是了。”他撩起一邊長袍的衣擺,當著府裏的家僕、侍衛的面屈膝。

程思君無法不動容,淚流滿腮的輕叫,“晟愷……”

“哈……你居然真的這麼在意她,那麼,我更不可能讓她再活下去了。”雲娃再一次舉高利剪,就要往她的肚子戳下去……“不……”晟愷和其他人正準備沖過去搶救,但有人動作比他們更快。

“小姐,不要礙…”離兩人最近的奶娘不顧老命的率先撲過去,抓住雲娃的手腕,只不過一時衝力大大,“噗咚!”一聲,兩人都翻落到湖裏去了。

“馬上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揪上來,我要讓他們一家都不好過。”他狠戾的下達命令,就見數條人影前後躍入清澈見底的湖水中。“思君,你有沒有受傷?還是肚子痛?我馬上叫人去請大夫。”

她只是搖著螓首,埋在他胸前嚶嚶啜泣。

“既然沒有,為什麼要哭?是不是嚇壞了?”晟愷親親她的額頭,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我想遠是請大夫來看一看比較安心。”

程思君傾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一股好甜蜜、好開心的感覺盈滿心頭,剛才的驚險彷佛都不存在了。

“娘,我現在覺得好幸福喔。”

晟愷狐疑的低下頭,“你說什麼?”

“我好愛你。”她笑靨如花的說。

他難為情的清清喉嚨,“咳!我也是。”

儘管不是想聽的那三個字,不過,她已經得到了最好的答案,不是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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