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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瞿曉露驚訝的打量四周,對這個不同的空間好奇極了。這裏和她的時空很相似,不過一切都是虛幻的——就和瑟斯亞一樣。

“我以為地獄應該是慘叫聲不斷,棍棒、鞭子齊飛的。”她忍不住開口了。

心頭惴惴難安的賽倫亞睨她一眼,“的確是這樣沒錯,不過這裏是我們地獄子民居住的地方,你所謂的那些場面,都在下面才會出現。”他用手指比比下頭。

“噢!”她咋咋舌,“我想,不久之後我也要下去了吧?”

“嗯哼……”賽倫亞輕哼,他的眼已經盯在遠處的身影上了。“奧菲娜,我希望你別礙事。”

美麗的女人睨著瞿曉露,“你居然把她帶來了,你想做什麼?”

賽倫亞聳肩,“我拗不過她,而且我想事情還有辦法解決。”

奧菲娜繞了瞿曉露一圈,不屑一笑,“你就是瑟斯亞的女人?哼,他究竟是看上你哪點?”

“看樣子你很吃味,你愛過他?”看著金髮美女的表情,瞿曉露得意的笑了,“我就說吧!”

“你只答對一半,是他瘋狂的迷戀我。”奧菲娜得意的笑開了。

“哦?你長的這麼美,的確有可能。”瞿曉露的自卑只維持了一秒鐘,她咧嘴一笑,“不過呢,你這張善妒的臉他一定很討厭。”

賽倫亞拉拉她,“你別惹麻煩。”

“哼,你知不知道,瑟斯亞會碰你,是因為我拋棄了他,他為了我,幾百年都是那副死樣子。”

“什麼?他變成那樣子原來是你惹的禍!”瞿曉露低吼一聲,在所有人都還來不及反應時,她便撲過去賞了奧菲娜一巴掌。

優雅的貴婦一雙黑眸氣的變白,一頭金髮竟變成綠色,更別提地獄這些人特有的角和撩牙了。

瞿曉露瞪著她這副尊容,嚇傻了。

“我的天!這是什麼怪物?”她大叫。

怕她被撕成碎片,賽倫亞把她推到身後,“不是怪物,我們的原形就是這樣,就連瑟斯亞也差不多。”

“什麼?”她傻了一下,想認真去幻想瑟斯亞變成“原形”的模樣,可是她辦不到。

“如果你看見他這樣子,你還會愛他嗎?”被打回原形的奧菲娜得意的笑著。

“哼,你怎麼跟他比?更何況我愛的是他,就算他有兩隻角,”她用兩隻食指在頭上比了比,“有一對撩牙,”她咧咧嘴,露出她可愛的犬齒,“我還是愛他。”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年紀有多大,不過她膚淺的配不上瑟斯亞。

“我們快走吧!我想見瑟斯亞。”

“你不怕找到這裏來,會受到懲罰?”

“既然早晚都要到這裏,反正我已經失去瑟斯亞了,活著也只是痛苦,還不如早點來找他,或許還可以幫他脫離懲罰,受罰又如何?”靜靜說完,她便拉著賽倫亞走了。

奧菲娜望著她的背影,終於瞭解為什麼瑟斯亞會愛上這個人類女孩了。

她有著地獄人民都沒有的溫暖心房,她的笑容和她的心都足以融化瑟斯亞的冰冷。

她很適合瑟斯亞。

***

“再往前就是關瑟斯亞的地方了。”賽倫亞停住腳步,望著前方的黑暗,他心中還是會有一點恐懼的。

“好,我會勇敢的。”連地頭蛇都會害怕,那就更別說瞿曉露了,但她還是很努力的鼓勵自己。

“你們站住!誰准你們到這裏來的!”兩名侍衛現身,指著他們大罵。

“我帶個人來見瑟斯亞。”賽倫亞假裝輕鬆,暗地裏卻隨時準備開溜。

“你忘了嗎?按照規定是不許任何地獄子民進去牢房的。”

“是嗎?”賽倫亞望著一臉愁苦的瞿曉露,看樣子他們得找另外的方法了。

“等會兒,你是說地獄的子民是吧?可是我是人類耶!沒有包括在其中吧?”她咧嘴一笑,抓到這個小辮子。

“呃……規定裏是沒有。”侍衛用傻傻的眼神瞪著她好一會。這個人類就是傳說中害瑟斯亞受罰的人嗎?果然很難纏。

“那就好。”她滿意一笑,轉身看賽倫亞,“謝謝你幫我,接下來我自己來就行了。”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跨出腳步,她看著自己的形體被黑暗吞噬,她害怕,但想見瑟斯亞的欲望,卻征服了她的恐懼……

***

她什麼都看不見,四周淨是黑暗,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反正她就是一直走個不停。

她只能用雙手探尋,她卻不肯放棄,畢竟現在也沒有退路了。

這個時空像是無止境般,她害怕自己會迷失在這團黑暗中,永遠都找不到瑟斯亞。

她望著遠處,好像隱隱有一絲光線透出,她毫不猶豫的朝那個方向奔去。

真好,在這個時空裏她不會累,心臟也不會痛,就算她的心因為雀躍?裉哺芯醪壞揭凰客闖?

光點越來越大,漸漸擴散成光團,她看著裏頭的人影,歡喜的笑了。

“瑟斯亞!”她尖叫著撲過去,卻硬生生的被彈開。

“好痛……”她摸著鼻尖,這次不敢莽撞,緩緩的走近,伸手撫摸那閃亮的光團,猛地刺骨的冰冷從掌心傳到她心頭。他用冰冷把自己封鎖住了。

“瑟斯亞。”她喊著光團裏的人,他卻不看她,只是逕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曉露……曉露……我愛你……”瑟斯亞抬手,他的掌心裏浮起虛幻的影像,當她看見自己時,淚水控制不住的奔流。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嗎?他想用她度過黑暗中的七百八十年?太傻了!

“如果有機會讓我給你更多的愛,你願意接受嗎?”她隔著光圈,對他低訴著心中的渴望。

過去的她不懂珍惜,現在她是否還有機會可以補償?如果她得到“下頭”去受苦,那是她應得的;如果她能在這裏陪著他,那便是幸福了。

她輕撫冰冷的光團,“你看看我啊!真實的我在這裏,你為什麼不看我?”她喊他,卻得不到任何反應,最後她氣的用手捶打,就算她的手因此而疼痛流血,她也沒有感覺。

她甚至以為自己在這個空間裏,是不會受傷的,但是鮮血卻沿著冰團緩緩流下……“瑟斯亞,別發呆,你沒看見我在這裏嗎?”她大吼,用力捶打他設下的結界,卻沒發現她溫熱的鮮血融化了他的冰,造成裂痕。

瑟斯亞終於抬頭了。

他訝異有人闖了進來,打破他的結界,當他看見瞿曉露時,更是不敢署信。

當下,他認為他看見的只是幻影,是因為太想念他的愛人而產生的幻覺,不是真的她。

她應該還在人界裏享受著她的快樂生活。

他哀傷的垂眸,繼續凝望他掌中的愛人。

“你看那個假東西做什麼?正品在這邊哪,哇——”她沒想到冰會碎裂,她又正巧使勁,整個人飛了過去,狼狽地趴在他腳邊。

她低咒著抬臉,“要見你幾乎要比死還難了。”她恐怕是第一個陽壽還有七十幾年,卻可以死掉的人。

她發現瑟斯亞一點都沒有看見她的喜悅,她生氣了。

“喂!好歹你也扶我一下嘛!”她坐在他腳邊,“被關到自閉了?還是他們把你虐待到變白癡了?”

瑟斯亞輕描淡寫地看她一眼,“沒有用的,你出現在這裏是不合理的,我只是奇怪,幻象怎麼會這麼快就出現……”

“幻你個大頭鬼啦!”她站起身,用力拍他腦袋一掌,“我為你自殺耶!血都快流光了還沒死,嚇死醫生了!然後我想跳樓,你那個朋友,叫什麼賽倫亞的,他居然阻止我……也還好他阻止了,不然我人都摔爛了還沒死,那能看嗎?”

“你為什麼要自殺?”獨自一個人處在黑暗中,他已經分不清究竟是真實,還是幻影了,不過,就算是假的,能夠和她說話,他也滿足了。

“因為我想見你。”她淚眼汪汪的哭訴,“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把我一個人留在人間做什麼?”

他黯然垂下雙眼,“你恨我不是嗎?”

“那是……我一時情緒激動,才會胡言亂語嘛!你怎麼能怪我?我是人類耶!又不像你們這些怪物,沒情沒欲的。”她看他一眼,任性的撇撇嘴角,“更正,你碰我的時候是挺有欲望的啦!”

“我是愛你的,我想要永遠陪著你,可是我辦不到,我傷害了你……”他的手幾乎要碰到她的臉龐了,但是他卻硬生生的收回,因為他不要虛幻的她。

“別這麼說,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我不能沒有你。”她握住他冰冷的手,“我有沒有機會再次擁有你的愛?”“你永遠都會擁有我的愛。”他不再看她,又回頭看著掌心的幻象。

“你給我搞清楚,你無緣無故的給我加了七十幾歲的陽壽,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你錯的徹底!”瞿曉露受不了的拍掉他的手。

“我要的是能夠逗你笑、能感受到你的溫暖、我要……我要吻你!”她竟然笨到現在才想起這個方法!

她捧著他的臉,用力的吻住他的唇,她的舌探進他口中,盡她所能的引起他的注意。

瑟斯亞推開她,用恐懼的眼神瞪她。

“我的天,真的是你,”他周遭的寒冷開始退去,他的神情卻依舊飽受驚嚇,他怒吼一聲,抓住她,“你怎麼來了!”

“我要讓你知道,我愛你。”

“你……啊!”他怒吼,“我這一切都白費了!”

他的雙眼在動怒中變成赤紅色、發色變淡、頭頂上蹦出一對角,撩牙也沖出他口中。

“費個頭啦!你把我丟在那裏就算了,竟還要我再痛苦七十幾年,你就這麼恨我?”她吼回去。

“我不曾恨你啊!你馬上回去,應該還來得及。”他拉著她,往入口走去。

瞿曉露拖住他,“不要!”

“你這麼做要下地獄受苦的。”她到底要讓他擔心到什麼時候?

“早晚都要受苦的不是嗎?我不怕,我只心疼你在這虛無的黑暗裏想我。”她睨著他,表情怪怪的,“我還對那個美人說,你再醜我也會愛你,現在我想改變主意了。”

瑟斯亞一愣,接著慘叫一聲。

“不要看!”他努力掩藏自己的模樣,他不想讓她看見的。

頭一回看見他這種抱著頭想逃的動作,瞿曉露無法自己的狂笑出聲。

“麻煩你,別破壞我對你的印象,你沒有很醜啦!別躲了。”她安慰他時,還是笑的快岔氣了。

“你不怕我?”兩手抓著頭頂兩隻角的瑟斯亞瞅著她,還是一臉不確定。

“反正你都沒殺了我,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她儘量不一直看著他的怪模樣,可是他的造型真的很特殊耶!

她以為地獄的人物每個都是俊男美女,原來他們還有原形!

“我不是?比耍僑∽呷死嗟牧榛輳 彼險嫻木勒?

“無所謂,反正我要讓你知道,那時我說的話不是認真的,我只想向你道歉,還有,我要你忘了我。”她說這句話時,心痛如絞,可是不放了他,她又怎麼能安心離開?

“辦不到!”他用力的回絕她。

“你必須這麼做。”終究是要分開的,他何苦陷自己於痛苦之中?

瑟斯亞雙眼一眯,“如果你要到下面去受苦,我陪你去!”

“不行啦!我……”想到或許不久後,他們又要再分開,而且是永遠的分開,她不禁又潸然淚下,“你能不能別鬧脾氣了?我們……我們……”

“你們都別鬧了,給我出來!我有話要說。”一道藍紫色的身影在不遠處晃動著,是西奧菲勒。

“這件事情與她無關,你……”瑟斯亞原本想把她送回去的,可是西奧菲勒卻已經知道了,這下糟糕了!

西奧菲勒揮手,阻止他說話,“都給我出來!”

“他敢對你大小聲耶,他是什麼人物?”

“地獄之王,西奧菲勒。”

瞿曉露咋咋舌,“果然是大人物。”她抬頭看著瑟斯亞,“怎麼辦?他會不會打死我?”

“你已經死了。”瑟斯亞咬牙說著,他牽起她的小手,往入口走去。既然避不掉,只得面對了。

“也對啵”瞿曉露點點頭,帶著不安跟隨著他的腳步走出黑暗。

無論如何,她已經見到瑟斯亞,現在她要讓他不再受罰,再讓他答應絕對不再想她,然後她就可以認命的去受罰了。

其實她也很害怕將來要受的責罰,可是有了瑟斯亞的愛,她就有勇氣去面對一切。

***

西奧菲勒的身邊被黑霧籠罩,就算是沒長眼的都看得出,他心情極差。

瞿曉露偷覷他幾眼,然後認出他了。

“他有被我看見過,對不對?可是那時他是一頭白髮、兩顆眼睛是噁心的金色、頭上的角比你的長多了。”瑟斯亞用眼神暗示她,別惹火這個心胸狹窄的主子。

西奧菲勒氣的怒吼,“你以為是誰讓我變成那樣的?是你的情郎!”

“噢!幹的好。”瞿曉露一臉崇拜的望著瑟斯亞。

“你們……果然是絕配!”西奧菲勒冷哼,一雙藍眼死命瞪著瑟斯亞,心裏還是沒決定要怎麼處置這對戀人。

瞿曉露歎口氣,“你想怎麼樣嘛!既然我已經放棄了我的陽壽,你可以收回對瑟斯亞的責罰吧?”

“我不准!”瑟斯亞握緊她的手,對她低吼。

“沒那麼簡單!”西奧菲勒也接著吼她。

“你沒有愛心,對不對?”瞿曉露對他嘟嘴。

他翻白眼。“地獄之王不需要愛心。”

“噢……”瞿曉露抬頭望著瑟斯亞,一臉憂愁。他們是不是真的沒辦法在一起?

“你想怎麼做?”瑟斯亞拍拍她的手,能夠再看她一眼,已經是他幸運了;能碰到她、能吻她,他想自己已經把所有好運都用盡了。

西奧菲勒看他們濃情對望的模樣,更加忌妒。他指著瑟斯亞,“你回牢裏繼續待著,不過刑期可以減半,至於你,”他指著瞿曉露,“去你該去的地方,受加倍的苦!”

“不公平!”瑟斯亞怒吼,他握緊瞿曉露的手,決定不再放開她。

西奧菲勒冷笑,“我是地獄之王,我想怎樣就怎樣,”

瞿曉露聽著他們的對話,氣的直跳腳,“實在沒道理,瑟斯亞,他怎麼一點都不講人情?”

瑟斯亞無奈的歎口氣,“可能是他已經活了幾千歲,早就沒有心了,也可能是他忌妒我們。”

“忌妒?你說我忌妒?”火眼金睛射向相依的有情人,頭上蹦出的兩隻長角和嘴巴刺出的撩牙,已經不打自招了。

“我就說吧!而且很奇怪,我隨便說兩句話,也可以把他氣成這副鬼樣子。”失而復得讓瑟斯亞的心情大大不同,他唇邊的笑容再度迷惑了瞿曉露。

“你你你……”西奧菲勒的美麗黑髮一瞬間都成了雪白,他的臉也蒼老了許多。

“如何?我和曉露,是永遠都不要再分開了,如果你一定要將她推入地獄,我跟她一道去,就算要落入人間,我也不在乎。”瑟斯亞一點都不在乎,只要能和曉露永生永世在一起,無論要受什麼苦,他都不怕。

“你不能這樣子!”西奧菲勒竟被氣的像個孩子般捶胸頓足。

“他當然可以。”奧菲娜站在不遠處,款款走近,“咱們的確有條規矩,如果死神要放棄自己,成為人類,當然也是可以的,只是沒想到,真的有人這麼愚蠢。”

她睨了瞪著她的兩人一眼,撇撇嘴角,不甘心的承認,這個人類小女孩和瑟斯亞挺相配的。

瞿曉露瞪著她,心裏嘔死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挺有良心的,你以前到底對人家多好?讓她肯這麼犧牲?不管怎樣,我也要比照辦理唷!”

他親親她嘟起的唇,“放心,給你的愛絕對是她的千萬倍。”

“難怪西奧菲勒不想原諒你們,自作孽!”奧菲娜瞪著瞿曉露,見她皮皮的吐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可以幫助你們,但是事成之後,你呢,要把瑟斯亞讓給我。”她純粹只是想逗逗這個人類。

瞿曉露發飆了。“想都別想!我才不會讓你這種女人碰他!”

“那他要回黑暗的牢籠受苦唷!”奧菲娜故意吊她胃口,而且極力避開瑟斯亞銳利的瞪視。

瞿曉露心有不甘,可是不答應又能如何?“那……好啦!你想怎樣就怎樣啦!”

“傻瓜,你在說什麼?”瑟斯亞沒想到她現在還在想辦法救他。

他根本不需要她救!

“可是我受不了看你受苦嘛!就算是為我也不能!”她垂下視線,兩眼又紅通通的要哭了。

“讓我跟她在一起就可以?”他氣的沒空理會她的淚水。

“起碼你還是你。”她低喊。她要的是他做從前的自己,別因為她而毀了。

一個死神何必為人類女子墜入輪回?太不值得了。

瑟斯亞捧起她的臉,綠眸中滿是堅持的愛意和不變的深情,“錯了,失去你,我就不再完整了。”

他摟緊她,想抓住她所有的感覺,他要記住她的聲音、她的眼神、她的笑和她的淚。

奧菲娜看著他們的樣子,歎了口氣,望向西奧菲勒,“你看看,這下要怎麼解決?你真的不打算放過他們?”“嗯……”他瞪著讓他忌妒到心快爆炸的愛侶。為什麼他就是找不到一個讓他鍾情永生的女人?

“我要回去找我老公了,我老公很疼我,他一定會聽我的話的,而且很巧的,他在地獄的地位僅次於你唷!然後再去找你老婆,你上次不是又碰了哪個花神了?還是雨神?”奧菲娜微笑著警告他。

“夠了你!”白髮的西奧菲勒氣呼呼的瞪著相擁的兩人,“該受的罰不能剩”

瑟斯亞瞪他,“你敢碰她,我保證你會後悔。”

“你又威脅我?”西奧菲勒氣的跳腳。

“我會不惜顛覆整個地獄,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他撂下狠話,只要誰敢傷害曉露,他不怕成為毀滅這個世界的兇手!

瞿曉露看著他殺氣騰騰的模樣,擔心的拍拍他的臉,當他看向自己時,她搖搖頭,不許他蠻幹。

“對啦!你是厲害,如果你早生個幾千年,這位子就是你的了,這樣你高興了嗎?”西奧菲勒嘴角一撇,“行了,你如果娶了她,她就算是我們的一分子,你自己想想要怎麼辦。”

瑟斯亞的殺氣馬上消失,他看向瞿曉露,“你聽見了嗎?”

“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了?沒人會要分開我們?”她真的好運到這種地步嗎?哇!

“而且是永遠在一起唷!”奧菲娜在一旁笑著幫腔。

想起剛才對她的不敬,瞿曉露不好意思的笑笑,“謝謝你。”

“當年我拋棄了他,現在送給他一個人情,我們算打平了吧?”她笑望他們一眼,倩影伴著笑聲消失了。

“去去去,別在這裏礙我的眼,我還要想辦法恢復之前英俊的模樣。”西奧菲勒對他們揮揮手。

瞿曉露對他吐吐舌,隨著瑟斯亞的腳步離開。

“你到底幾歲啦?”如果他老了,會不會也變成西奧菲勒那副尊容?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他不太想說。

“騙人,到底幾歲?”沒問到她絕不會放棄。

“一千多歲。”瑟斯亞想含糊帶過。

“一千多歲?!我的天哪!你這麼老了啊?我後悔了,西奧菲勒,我親愛的王,求你讓我下地獄受苦……”她轉頭,笑著大叫。

瑟斯亞望著她,一臉縱容。沒想到他能夠和她永生永世在一起,他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

她又想起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幫我救爸媽上來?人家美國都有移民法案,你們地獄有沒有哇?”

“你再說,我可能會親自把你丟下去。”她越來越過分了。他一點都不擔心她在這裏會難過,她肯定會混的很愉快。

“問看看嘛!”瞿曉露吐吐舌頭。

瑟斯亞搖搖頭,雙手摟住她的腰,溫柔的吻她。

“只因為是你,才特別。”

***

傳說中,有一則死神愛上一個人類的淒美故事。

那個故事是錯的,因為,這個神話的結尾是死神和人類結合了,而且是永久的……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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