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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言情] 冬凌 -【野性淑女(誘情之三)】《全文完》

野性淑女(誘情之三) 作者: 冬凌

結婚?!她竟然要跟那個瘟神結婚?!  
究竟是哪個傢伙答應的?!  
啥米?他說了算?!這算什麼啊——  
從讀書開始,他就是她醒不來的噩夢,  
同班同學了十幾年,走到哪他就擋到哪,  
連她繼承家業開夜總會討生活,  
他也要在她店的對門軋上一腳,與她互別苗頭,  
拜託喲!她上輩子是搶了他的老婆,還是放火燒了他的家?!  
該死的小人!他竟然當著她老弟的面強行「綁」走她!  
最扯的是,該死的老弟竟然連行李都替她「款」好了!!  
我咧!這兩個內神通外鬼的傢伙竟敢光明正大的算計她,  
是看她勢單力薄好欺負是吧?  
哼,別以為押走她一切就搞定了,  
她偏不讓那該死的傢伙得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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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甩繩馬騮: 很棒的小說分享!給您掌聲鼓勵! ...威望 + 10 金錢 + 10

第一章

  外頭的大太陽正奮力的散發出熾烈的熱度,然而室內卻吹拂著陣陣的凜寒冬風,令歐文不禁偏頭看了下掛在牆上的溫度計。

  啪的一聲!

  一記掌印拍打在桌面上,一雙炯然略帶責備的眼,緊接著滑上歐文一臉的不在乎,“你有沒有聽見我跟你說的話?”

  歐文懶洋洋的將目光自牆面轉移到眼前的嚴肅男人身上,從他渾身上下環繞的冷寒陰息中找出了導致室內溫度下降的兇手。

  “爸,何必這麼生氣呢?別忘了你有高血壓的毛病,快點自心怒……”

  砰的一聲!這次是一拳直接重擊在桌面上頭。

  歐文看了眼有著明顯拳印的桌面,心中卻在哀悼——啊!我的高級檜木桌……

  歐陸洲順著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我再問一遍!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歐文忙不迭的直點頭,眼角餘光卻不斷地瞄向周遭的傢俱,希望那些高檔貨不會遭到暴力父親的蹂躪。

  “既然你有聽,那好!把那個勞什子的俱樂部給我結束掉,乖乖回來‘歐氏’接我的位置!”歐陸洲一個深呼吸,把麻煩迅速終結掉,蓋上退堂的標記。

  “不。”歐文斂起了漾在唇邊的親切笑意,黑魅的瞳仁浮現一抹詭譎。

  劈裏啪啦!歐陸洲一個使勁踢腿,便把旁邊的高級香木椅給分筋錯骨,成了一堆廢木,“你有膽再給我說一遍!”

  “不。”無懼于父親眼中迸射出的駭人寒光,歐文氣定神閑的搖頭拒絕。

  “那我就叫人把那個鬼俱樂部給砸了!”真是氣死他了!他歐陸洲的兒子竟然去開一間牛郎俱樂部,這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雖然這個笑話在上流社會流傳很久了,但他還是很希望兒子能夠及時回頭,把那間鬼牛郎俱樂部給關了,以還他歐某人的清譽啊!

  他輕輕一扯唇,眼底乍然顯現的執拗眸光有著不屈的傲氣。

  “爸,你知道我的脾氣,我敬你是我的父親,所以我乖乖坐在這兒聽訓,但是如果你想做過分的打算,那麼我也沒有必要保持我的禮貌。”

  “你在威脅我?”歐陸洲眯起眼。

  真是反了!這年頭真是世風日下呀!就連自個兒的親生兒子都會冷言冷語的反老子,這……真是反了!

  “爸,你在生什麼氣?”歐嘉在樓梯口邊瞧了大半天的好戲,在看見父親緊握的拳頭有向大哥揮去的趨勢後,她趕緊下樓,小手搭上父親的肩胛,平撫著父親的怒氣,“你別老是一回到臺灣,就跟大哥大眼瞪小眼的嘛!這樣多無趣啊!”

  “嘉嘉說的有道理。”從廚房走出了一位中年美婦,儘管她的臉上有著清晰可見的歲月痕跡,但是那優雅高貴的姿態卻讓人移不開眼。

  李心華將剛泡好的咖啡,分送在丈夫及兒子面前,溫柔的輕吐馨語,“父子倆有什麼話就好好談,別老是一個動怒,一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勢。”

  諸如此類的場面她看得多了,丈夫的火爆性子總是在見到兒子那張冷面孔後完全爆發,顧不得己身的高傲氣質,顧不得為人父的尊嚴,直接跟兒子以拳頭談判起來。

  她很慶倖,她的一對兒女歐文跟歐嘉,都沒有遺傳到丈夫的火爆脾氣,否則這個家早就被掀翻了。

  “媽說的對極了!”歐嘉拍拍父親緊繃的面容,“所以啊!有什麼話就好好說,千萬不要動手動腳的。”

  萬一父親的拳頭一個不長眼兒,傷到大哥那張俊美的臉孔可就不好了,她可是會心痛的喔!

  歐文的目光帶著戲謔在妹妹臉上晃了一圈,“嘉嘉,你再繼續盯著我看的話,不怕雷翼把你給抓到法國去跟他乾瞪眼嗎?”

  歐嘉心上一凜、臉上一寒,“大哥,人家好心幫你,你不要不識好人心好不好?”

  居然還想把她給丟回法國跟雷翼朝夕相處去,她會發瘋,她一定會發瘋的!

  這一次要不是趁著雷大設計師正專心投入服裝秀的作業,她還不見得有機會偷溜回臺灣呢!

  “你幫我?你幫我什麼?”歐文慢條斯理的端起熱咖啡輕啜一口,早就看穿了這個小妹的看戲心理。

  被雷翼給強行安置在身邊近兩個月,她想不學壞都很難,他純美可人的妹妹已經變壞了,不再是以前眼底、心裏只有他的好妹妹了。

  “我可是幫你不受到的暴力相待!”她挺高胸膛,得意的宣佈她的善行。

  “是嗎?”他懶懶的放下咖啡,“正所謂虎毒不食子,你以為爸他真的會用拳頭招呼我嗎?”就算爸狠得下心,媽也捨不得他的臉受到一絲傷害。

  凝看著大哥那張俊美爾雅的面容,歐嘉嘟著嘴看向母親,當下只見她快速地在兒子身邊落坐,以纖細的手臂護住他。

  “陸洲,兒子這張臉可說是上帝的傑作,我可不准你毆打他。”雖然兒子有那麼一丁點兒不受教,但是兒子那張絕美臉蛋可是傑作中的傑作,她可不能讓傑作受到一絲的毀損傷害。

  “心華,兒子的那張臉不是上帝的傑作,是你跟我的傑作!”歐陸洲一臉正氣,不疾不徐地糾正妻子的扭曲思想。

  李心華秀臉泛著羞人赧紅,輕啐他一口,“你少不正經了,在兒子女兒面前說這種話。”

  “心華,這個話題可是你先挑起的……”歐陸洲一臉莫名其妙,真不知是招誰惹誰了,他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爸、媽,你們專程從馬來西亞趕回來,該不會就只是為了敘敍家常吧?”歐嘉頻頻打著呵欠,沒戲可看讓她感到一陣無聊。

  “誰說的!”歐家大家長歐陸洲重重的一拍桌,肅然的面容有著不容人置喙的堅決,“這一次我們特地從馬來西亞回來,是為了歐文的婚事。”

  “婚事喔……”歐嘉輕輕籲出口氣,雖然早就有預感了,但是……要她眼睜睜地看著親愛的大哥投進其他女人的懷抱,她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李心華看著女兒的晶亮瞳仁交錯著興奮與不舍的複雜情感,輕柔的勸慰:

  “嘉嘉,你也不小了,不能老是黏著大哥的屁股後面跑,想想歐文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娶老婆了。”

  “喔,那你們是看中了哪位企業家的千金?”歐嘉的手肘頂著沙發邊緣,柔軟的掌心撐著下巴,兩眼無神的隨口發問。

  說到這個,李心華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兒子呀,媽的心目中有好幾個上好的人選,只要你願意配合的話,媽馬上可以幫你安排相親……”

  “結婚……”歐文沒有表達意見,修長的指撫弄著下巴,魅惑的黑眸流轉著一股不為人知的深忖冥思。

  “兒子,你也贊同嗎?”李心華先是訝異的扯唇,然後開心的抱了抱他,“真是太好了,媽馬上就幫你安排相親。”

  “心華,幹什麼要一個對一個的相親?那太麻煩了!”歐陸洲一個大刀闊斧,決定化繁為簡,“乾脆在家裏舉辦一個宴會,把你看中意的未來媳婦全請到家裏來,讓兒子自己看看喜歡誰,這樣不是一了百了嗎?”

  聽到這個主意,歐嘉支著下巴的手不禁一垮,“爸……”

  她的父親還真是不拘小節啊!從如此簡單明瞭的提案看來,她很是懷疑自己的父親為什麼可以一手將‘歐氏’推向國際舞臺,進而稱霸整個東南亞呢?

  “陸洲,你這個提議真是好!”李心華贊同的一拍掌,“那我們就得趕緊來籌辦宴會嘍!對了,在這之前還得先把宴客的名單給擬好,還有得訂出一個好日子來,我要把這場相親宴會辦的風風光光……”

  歐氏夫婦正隨著李心華的興奮計畫而陷入熱烈的討論,歐嘉目光一瞟,正好捕捉到悄悄離座的大哥,她站直身子,腳跟一旋,跟著他的後頭離開了客廳。


  倚在落地窗邊細看著歐文拿出長煙叼在嘴邊,舉態優雅的掏出打火機點了煙,然後像懷著重重心事般的吸吐著白色煙圈。

  歐文將長煙夾在指間,勾唇展現了淡淡的笑,“你杵在窗邊幹什麼?想學偵探監控我的一舉一動嗎?”

  “嘖!”歐嘉邁開步伐走到他身邊,目光往下移至他手指所夾握的長煙,“你一向都不抽煙的,不是嗎?”

  “不抽不代表我不會抽。”他晃了晃手中的長煙,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

  歐嘉奪下了他的長煙,然後一把摁熄在陽臺的石欄上頭,“反正我不喜歡看見你抽煙。”

  “那雷翼就可以嗎?”他漾著淡淡的笑反問。

  霎時,歐嘉臉上出現不自在的赧潮,“那個傢伙跟你不能比,他已經沒有形象可言了,但是你不一樣,”

  在她心目中,大哥是聖潔完美的代表,他不抽煙、有潔癖,舉止言談充斥著與生俱來的尊貴高傲氣質,他是她心目中永遠不變的白馬王子,所以她見不得他的形象遭到一絲惡意的破壞。

  “嘉嘉,你還要在臺灣玩到何時?難道你不怕雷翼跑來臺灣把你給抓回去嗎?”他悠悠哉哉的探問,深邃的目光卻投注于遠方的景致上頭。

  “大哥,你少在我面前提他!”一提起雷翼,她就會想起他那諸多限制的牢獄生活,連帶的就會想起有個“某人”把她出賣得徹底,讓她的好心情迅速蕩到穀底。

  “要我不提他也可以,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聲,那個傢伙已經打定主意要隔離我們兄妹倆,以他頑固執拗的性子看來,他是很有可能丟下手邊正在進行的服裝秀,跑來臺灣抓你回去。”

  與雷翼相交多年,他可是十分清楚這個流連花叢的風流公子,不認真則已,一認真起來,那股蠻橫的獨佔欲,任誰也無福消受得了,只有委屈這苦命的小妹把他給接收去了。

  “嗚……”一提起緊迫盯人的雷翼,歐嘉渾身上下不禁打了個冷顫,“大哥,你不要嚇唬我好不好?”

  她可是算准了雷翼最忙碌的時候開溜的,想要她回去,也得要她玩夠本才行。

  敏捷的心思讓她突地睜大了眼,“大哥,我警告你,不准你去挑釁雷翼,也不准你去通風報信,不然,我們兄妹就沒得做了!”

  歐文搖頭歎氣,“唉!你真的被雷翼給帶壞了,以前我最親愛的妹妹怎麼會用這種口氣警告我呢?”

  變得稍稍精明的妹妹可不像以前那樣好哄騙了,這樣他豈不是失去了一個玩樂的物件?

  “你少故意扯遠話題喔!”她只手撐著下巴,經由這近二個月的分離,她才真正看清自家大哥的真面目——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邪惡魔頭。

  難怪雷翼三不五時便詛咒他不得好死、下地獄,如今看來,她很能體會雷翼的心情。

  “我想扯開什麼話題?”歐文抽回遊移在她臉上的眼神,一個斂眼沉澱下內心的真實心緒。

  “婚姻大事啊!”她可不認為大哥是那種會任憑父母瞎搞胡弄的乖小孩。“剛剛你很反常喔,以前只要一聽到爸威脅你該結婚了,你就會一派平靜的與他據理力爭到底,然後就可以看見爸邊拍桌踢椅子邊罵人,你則一臉無所謂的任他謾駡,可是剛剛你卻一反常態的什麼話也不反駁,難道你真的打算順從爸媽的要求結婚嗎?”

  歐文一副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婚是遲早要結的,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唔……我真的覺得你越來越反常了。”她不改往常習性親熱地攬抱住他的手臂,“哥,你真的動了結婚的念頭啦?那麼我想……你是不是已經有物件了?”

  “小丫頭。”他戳了下她的額頭,“如果被雷翼看見你又纏著我不放,他會拿刀跟我拼命的。”

  “那你就勇敢接受他的挑戰吧,我相信我的哥哥絕對不會輸給那只沒有自製力的猛獅。”她狡黠的眨眨眼,纏功了得的繼續逼問:“說嘛!你是不是已經有物件了?”

  “這個嘛……”歐文但笑不語,眼前卻彷彿出現了一雙桀騖不馴的黑瞳,亮眼的瞳仁閃爍著不屈服的固執光芒。

  這是從何時開始的?那雙眸子的主人在他腦中落了地、在他心上生了根,教他想要徹底忽視她的存在還真是一件難事呢。

  瞧見大哥的眼底掠過一抹不可思議的溫柔,歐嘉先是傻愣愣地張口無言,然後對能占去大哥心思、勾出他內心真情柔意的女子,感到嫉妒不已。

  “大哥,我告訴你,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准有其他的女人搶走你!”她用力抱住他的手臂,強烈的護衛心油然而生。

  雖然她的戀兄情結比起以前是少了那麼一點點,但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大哥娶妻生子,她……她不要啦!

  “嘉嘉你喔……”歐文拿她沒辦法的直搖頭,寵溺的摸摸她的發,心思卻在悄然間,飄向佔據心房已久的那抹纖長身影及傲然的面容上頭——

  結婚?他抿唇綻放出一抹淺笑,如果把那個性烈如火的玫瑰佳人安置在他身邊一輩子,他相信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失去樂趣的……

  “呵呵呵……”在他逸出一串輕笑的同時,一個計畫也隨之浮現心頭。

  看來一場男與女的戰爭是無法避免的即將上演了——


  臺北市熱鬧的東區街道上,有一條林立著高級俱樂部的巷道,每每一到夜晚,便可以見到耀眼的七彩霓虹燈閃爍不止,其中最名聞遐邇的就是新生代的“M&W俱樂部”以及老字型大小的“貴族俱樂部”。

  這兩間俱樂部顧名思義都是為了女性朋友們所設立的,所以一到夜晚,便可以看見眾多女性的嫋嫋芳蹤在這條巷道中出現,紙醉金迷的夜生活亦隨著客人的上門而正式展開。

  “為什麼?”一雙冷然的眼隱隱冒著火,百思不得其解的向對門人滿為患的俱樂部,投以憤然的一瞥,“為什麼對面‘M&W俱樂部’的生意老是這麼好?”

  自從這家新興的俱樂部在對面開張以來,他們俱樂部的生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大半的客人都流失到對面去,相較於對面的熱鬧騰騰,她這邊反倒是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那是因為人家的經營手段高超。”在一旁一臉淡漠的男子回應了她的問題,然後拿出了煙置於嘴邊,慢條斯理的抽了起來。

  她一個轉身,摘下了他唇邊的煙,“你要我警告你多少次?不准在店裏抽煙!”

  “拜託!你在堅持什麼?我們經營的是聲色場所,又不是高級飯店,有空在這兒數落人家的不是,倒不如多用點心在經營上面。”他翻翻白眼,完全不懂這個男性化的姐姐在堅持什麼。

  元沛兒斜瞪他一眼,“就是有你這種人,淨是長他人志氣、減自己威風!”

  “老姐,我只是實話實說。”他跟上她轉身邁開的步履,“還有,這半年來我們的業績不斷下降,雖然勉強可以糊口,但是長久下去的話,我看我們免不了要走上倒閉關門一途……”

  “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她憤恨的低吼一聲,推開辦公室的門,一個跨步坐進寬大的真皮座椅,一雙長腿也率性的交疊起,“有空給我發牢騷的話,不如給我多用點腦,看看要用什麼方法把之前的舊客源給奪回來?”

  “老姐,我看很難。”不是他這個做弟弟的存心漏她的氣,而是……現實擺在面前,他們擺明瞭就是拼不過人家。

  啪的一聲,元沛兒氣惱的拍桌,“元沛然!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們哪里比不上對面的?我們牌子老、信譽好,店裏頭人才濟濟,要帥哥有帥哥……”

  “要醜男,也有一大堆。”元沛然無奈的介面,“我說老姐啊!你想要讓我們的生意蒸蒸日上的話,麻煩你把店裏頭那些醜男給淘汰掉行不行?別忘了我們是做服務業的,靠的就是一張臉,你沒事招一堆醜男進來幹什麼?”

  “醜男?”元沛兒尖聲怪調的糾正,“元沛然,你才瞎了你的狗眼,難道你感覺不出來那些員工的魅力嗎?”是他不識貨,不懂那些員工的俊帥魅力所在。

  “元沛兒,你才瞎了你的狗眼!”他受不了的翻白眼,“我懶得理你,總之你給我好好想想辦法,我先出去招待客人了。”

  嘖,說穿了,這家店就只靠他這張俊臉撐門面了,要是他讓那些光顧他的老客源跑掉的話,這家老字型大小的俱樂部恐怕離倒閉之路不遠了。

  “什麼嘛,我也很努力想辦法搞噱頭啊,只是都不成功而已……”她一臉苦惱的歪著頭,“如果對面那家俱樂部突然倒閉關門的話,那我們的俱樂部就可以恢復之前的風光,不過想要對方倒閉好像很難耶……”

  她回頭想了想,“乾脆去打小人好了,再不然就用稻草人詛咒好了,搞不好可以讓對面的提早關門。”

  如此一想後,她得意的嗤嗤發笑,隨後又戳了下自己的額角,“元沛兒,你白癡啊!如果人家這麼容易就倒店的話,早就不知倒了幾百次了。”

  “傷腦筋啊……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打敗對面的呢?”她以食指敲著額角,頓時靈光一閃,“對了,我來舉辦一場熱熱鬧鬧的選美會,這樣不但會把氣氛炒熱,同時也可以挽救不斷下滑的業績。”

  “嘿嘿嘿……元沛兒,你真是太聰明了,就這麼辦!”她言即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挽起了藍襯衫的袖子!準備寫一份讓元沛然啞口無言的超完美企劃案。

  叩叩叩!

  元沛然探進頭來,“老姐,有客人找你。”

  元沛兒一個挑眉,“你老姐我今天晚上不接客,一切你搞定!”

  拜生意下滑所賜,連她這個堂堂的俱樂部總經理都得親自下海接客去,憑著老爸老媽遺傳給她的俊逸外表、頎長身型,當真還招攬了不少女客呢。

  “你確定不要見我嗎?”歐文踩著平穩的腳步進入元沛兒的辦公室。

  元沛兒一抬頭,俊爾毅然的臉孔閃過一抹錯愕,“你……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歐文看了一副驚慌失措的她一眼,抿唇回答了她的疑惑:“我特地來拜訪你,所以我在這裏。”

  天敵!她的天敵出現了!

  元沛兒受驚的自座椅中跳起,恨不得手邊就有掃把可以禦敵,“滾出去!瘟神!快給我滾出去!”“沛兒,你的反應怎麼這麼激烈?就算是太久沒見到我了,你也不必用這種方式歡迎我。”歐文一派自若的在室內一套沙發組上頭落坐,一臉掛笑的看著死瞪著他不放的她。

  元沛兒整個人跳到離他最遠的牆角,咬著下唇死瞪著他,心中不忘詛咒著該死的小弟。

  好端端的放瘟神進門做啥?他是嫌他們“貴族俱樂部”還不夠倒楣嗎?混賬元沛然,等會兒她非要好好教訓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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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沛兒,你怎麼都不說話?”他一派鎮定悠然的交疊雙腿,笑臉吟吟的再次出聲。

  “笑裏藏刀的小人!”她輕哼一聲,一雙烏瞳迅速地找尋室內可利用的兇器。

  他加深唇邊的笑意,“沛兒,你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她撇撇嘴,在他面前,自知在嘴巴上是討不了什麼便宜的,“我只是奇怪你這位大老闆怎麼會有空來我的小店坐坐?我看你的店生意興隆得很,你這個老闆不待在店裏坐鎮,跑來我的店做什麼?”

  歐文這個臭傢伙!自從一年前他在“貴族俱樂部”對面開了間“M&W俱樂部”後,她店內的大半生意不但被他給瓜分,也一併把店內幾位元紅牌服務生給挖走了。

  從以上種種的惡劣行徑看來,“M&W俱樂部”想不在短時間竄出名聲也很難,只是可憐了她所經營的老字型大小俱樂部,如果再如此萎靡不振下去,老媽一手開創的俱樂部當真會毀在她的手中。

  說到重點,歐文只是靜靜地瞅著她看,將穿著一身筆挺西裝、一頭削薄髮型,以及擁有一張有別於女子的深邃俊朗五官的她給瞧個仔細。

  在他放肆的注視之下,元沛兒只覺得渾身泛起了陣陣的冷寒之氣,以極快的速度竄遍全身,也著實勾出了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喂,你瞧什麼瞧?”她強忍住搓揉身上肌膚,以求一絲溫暖的衝動,挺直腰杆不客氣的問道。

  歐文的一雙漆黑眸子隱現出一絲侵略的詭譎,眼波流轉間有著一股濃濃的陰謀氣息,讓元沛兒瞧了不寒而慄。

  “歐文,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老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她不放,難道他不知道,這對她而言是一種可怕的刑罰嗎?

  “有。”歐文輕柔的應聲,彎起的眼角藏起了內心的打算,“沛兒,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件事?”元沛兒這回忍不住用力搓揉起裸露在外的肌膚,“你要我警告你多少遍?不准叫我沛兒!”

  這個噁心的男人,噁心的稱呼,讓她見了、聽了就不禁產生出一種想吐的衝動。

  “別這麼見外嘛,憑你跟我的交情,我這麼叫你也不為過。”他勾唇,邪魅的氣質表露無遺。

  在他那雙炯然黑眸的盯視之下,元沛兒有一種像是被獵人盯上的恍惚感,頸間寒毛因為他的凝視而豎起,腳步不斷地往後邊退,像是想把整個人給擠入牆壁裏,以求一個安全的庇護。

  “我跟你沒有什麼交情!”有的只是無法砍斷的孽緣!

  打從她搬家到北部,進入一間知名的明星國中後,她就一直跟歐文同班同座,號碼一前一後,就連考試成績,他都緊緊占住第一名不放,而她就是那個萬年長青的第二名。

  三年啊!多少個苦不堪言的日子裏,她多麼希望歐文這個人見人愛的優等生,可以自她眼前永遠消失,因為她已經厭煩了被拿來比較的窘況了。

  直到她考上託福,終於可以砍斷系在他們之間的緣分了,在出發留學的前一天晚上,她還開心的睡不著覺,哪里知道當她一抵達即將待上四年的學校時,噩夢又開始延續了,他……他又變成了她的同學——

  “別這麼說,好歹我們兩個也同班了十年之久,怎麼說是沒有交情呢?我想我跟你之間的交情還遠比一般的情人深厚呢。”

  情人?元沛兒腦中警鈴聲霎時大響。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應該不是閑閑沒事特地來找她敍舊的吧?

  陰謀!企圖!詭計!種種的猜測在瞬間掠過心頭,讓她的臉色越益發白的直往牆邊擠。

  “歐文,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最好少打我的主意。”

  不能怪她有這等的危機意識,而是歐文這個爛人,打從以前開始就淨會耍些下流把戲作弄她、唬她,有誰知道一個外表看似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淨會欺侮她這個弱女子,莫怪她一看見他就像看見鬼似的直想逃竄躲藏。

  “沛兒,看看你對待老朋友的態度,真是讓我失望——”他一臉惋惜的垂下眼,將她隱藏於心底的恐懼看個一清二楚。

  “你有什麼好失望的?”元沛兒不快的挑高了眉,腳步不自覺地往前一跨,“瞧瞧你開的俱樂部,想必這幾個月的業績一定高得讓你這個老闆笑呵呵對吧?”

  一提到這個,她就不禁又是氣惱又是妒嫉。

  想當初他們“貴族俱樂部”也是風光一時的紅牌俱樂部,豈料他大少爺一時心血來潮,便開設了另一家俱樂部,而且什麼地點不好選,偏偏選在她所經營的店對面。

  這教她如何不怨恨歐文的可惡!

  隨著“M&W俱樂部”加入戰場,她自老媽手中承接過來的俱樂部,也因為生意被他搶光光,而面臨關門倒閉的窘境。

  一想起這件事她就有氣,“歐文,我看你擺明是跟我作對,臺北市那麼大,你哪邊不選,為什麼偏要選在我店門的對面,開了同樣性質的店?”

  “這個……”他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那是因為我想要陪在你身邊的緣故。”

  那時候為了要買下“貴族俱樂部”對面的那塊地及店面,他還向父親低頭借錢,如此的不顧一切,只因為他想要看見她那雙炯亮有神、同時卻泛著畏懼的黑眸,還有就近掌控住她的一切舉動。

  “你說什麼?”剛剛……她好像聽到了外星語言?

  “我想要陪在你身邊。”他不吝嗇的啟口複誦。

  他喜歡逗她、鬧她、與她說話鬥嘴,喜歡在她周身所飄散的舒暢氣息,他已經忘了在何時戀上她的一切,當他發現時,她的眼、她的臉、她的嬌嗔、她的惱火,都已經深植於他的心中無法抹去——

  元沛兒感覺不到半絲喜悅,只有陣陣寒風吹拂著她,“我問你,你是不是還在記仇?”

  “記什麼仇?”特地來這兒殺時間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光是看她變白、變青又變紅的臉色就值回票價了。

  “畢業的那一年夏天,我狠狠的甩了你一巴掌……”誰教他甩了對他傾慕已久的安娜,人家抱著一顆赤誠之心向他表白,卻換來他的一番冷言諷語。

  她當然非要為好朋友出頭教訓他一頓不可,於是乎她的手就不聽使喚地黏上他的臉,當時那一巴掌讓他的俊臉印上了她的五指印,他大少爺還一副不在意的頂著她的巴掌印在校園裏走動,無端為她招來一陣討伐聲浪。

  “喔,那個呀!”他彎起唇,絲絲笑意自眼中泄出,“說到這個,我就不得不切入重點了,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報告一個好消息的。”

  “什麼好消息?”該不會是他打算把“M&W俱樂部”關門大吉了吧?

  “我要結婚了!”

  元沛兒的腦子有短暫的時間失去運作功能,轟轟然的作響不已,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整個人像是受到莫大驚嚇的倒彈至牆邊,“你……你你你,你要結婚了?”

  歐文一臉笑意的點頭。

  “喔,那……”奇怪的是,她在驚訝之餘,心房竟還流出一股酸酸的味道,這教她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但她仍吐出道賀,“恭喜你!”

  “就這樣?”他抿了唇,一雙眼瞳直盯著她臉上的細部變化。

  元沛兒突然一個箭步跨到他面前,“歐文,你可別太過分喔!你要結婚關我什麼事?你特地跑來告訴我該不會是……”

  “是什麼?”這個笨丫頭,難道她一點都不好奇他的新娘是誰嗎?

  “你是特地過來跟我討禮金的吧?”她斜睨著他,以他惡劣的人格看來,的確是很有這個可能。“討禮金?”他歐文會做這種沒格調的事嗎?

  見他臉色一凜,她立即推翻這個想法,“難道不是?那你……你來幹什麼?”專門來找碴的是嗎?“我來告訴你,我要結婚了!”他大方的攤開手,再一次宣佈喜訊。

  “這個你剛才已經說過了。”她雙臂環胸,以眼角餘光睨他,這下可以肯定他是來找麻煩的,“然後呢?”

  “你怎麼不問問我,新娘是誰?”他眯起眼,極不喜歡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新娘這個名詞無端螫了下她的心,讓她感到一絲的痛楚掠過,沉下臉,眼瞳不再展露出原有的活力光芒,“你特地過門來該不會就是想考考我,你的新娘是誰吧?”

  “不不不……”歐文露出一抹輕柔的狡笑,“我是順便來提醒你一件往事的。”

  “什麼事?”她挑挑富有英氣的眉,不知怎麼地,她的胸臆間突然充斥著一股濃重的不祥預感。

  “還記得畢業那一年,因為你狠狠給了我一巴掌,害我連上三天醫院去看傷科醫生的事嗎?”

  “喂喂喂,陳年舊事你要提幾次?”那次真是糗大了,一巴掌不但招來眾怒,還讓他的臉足足頂了一個禮拜的五指印。

  故意忽略她的不滿叫囂,歐文繼續說下去:“那時候有個人為了彌補她的錯,拍著胸脯說她沒錢沒權,惟一可以補償我的,就是答應我一個要求,我記得……到現在我還沒有向你兌現那個要求對不對?”

  “誰叫你龜龜毛毛的……”她的話突然消失在唇間,一臉驚恐的將視線投射在他俊美的臉上,“你……你該不會是想要跟我討債吧?”

  “現在還算數吧?”他笑得耀眼迷人,語氣輕柔的問。

  他唇邊的笑意讓元沛兒頓時感到冷汗直流,一股冷意自心扉間逐漸蔓延至全身,但是天生倔傲的她可不容許一丁點兒被他瞧不起,“算……算數,我元沛兒說出去的話一向算數!”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歐文滿意的拍掌,心情愉悅的宣佈:“沛兒,從今天、現在、這一刻起,你就是我歐某人的未婚妻了。”

  元沛兒睜圓了雙瞳,呆滯的眼神說明了她的失神,腦子也一併失去了接收訊息的能力,張口訥訥的重複:“未婚妻……歐某人又是誰?”

  歐文突地站起身,以高她半顆頭的姿態瞅著她,“沛兒,你忘了,歐某人就是我,而我就是你現在、立刻走馬上任的未婚夫,你——要跟我結婚了。”

  當她的瞳孔焦距逐漸在他含笑的俊顏上凝聚時,不可思議的反應也自她的喉間蹦出,“你說什麼?!”


  當意識慢慢凝結,元沛兒感覺到臉上春風吹拂般的輕柔感受,一絲絲、一波波柔軟的觸感不斷地落在眉心、鼻尖、臉頰,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一陣陣酥麻感自唇上傳送到她的知覺神經,她隱約感覺到一個溫熱的物體正貼在她的唇上,進行一連串的摩挲、輕吮動作,激發出一小撮火花電流,令她下意識地攏聚眉心,一股不知名的情潮自心底一湧而上,盤踞於她的心上,環繞著心房無法散去……

  “嗯……”在唇上那股壓力逐漸放輕之際,內心湧上一股空虛熱潮,讓她不自覺地發出不滿的細哼聲響。

  歐文掀唇綻放出淡淡的狡獪笑意,傾近她,將溫熱的唇再度壓上她細柔的唇瓣。

  元沛兒又感覺到那股若即若離的壓力回到唇上,那股溫熱的感覺無端地帶給她心安,使她下意識地逸出滿足的輕哼,稍稍清醒的意志又注入了絲絲恍惚……

  當她緩緩睜開眼,一張不甚清楚的面容躍入了她的眼瞳,待她的意識又重新回復時,卻感覺到一股濕熱的物體滑溜地竄入了她的口中。

  火熱的物體來的又快又急,讓她絲毫無招架之力,混沌的神志卻在此刻益發清醒,清楚感受到那股火熱勢力正不斷地掠奪她唇腔中的每一分,有力的挑逗著她青嫩的舌尖,惡意的糾纏住她傻愣不知反應的小舌:

  嗄!元沛兒猛地驚醒,眼眸倏地睜大,隱約倒映在眼瞳上的面容有了清晰的影像,那是——歐文!

  她立即像受驚小兔一樣,忙不迭的使出力道推開壓制在她身前的歐文,慌張失措的坐起身,臉色微微發白的盯著他,然而一縷屬於男性的清香氣味卻飄進了她的鼻間,再一次亂了她的心神。

  “沛兒,你可終於醒來了。”歐文臉上掛著似笑非笑,一雙黑魅眸子卻緊盯著她經過一番滋潤更顯豔紅的嫣唇。

  元沛兒的心緒受到他的干擾,傻愣愣的將目光移向他,卻發現到他邪惡的視線正落在她的唇上,驚得她當下一個捂嘴,阻去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

  “歐文,你……你為什麼還在這裏?”迅速地流覽了下所在地,幸好,是她所熟悉的辦公室。

  “我還在這裏是為了照顧你。”他說的理所當然。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丟人啊!她居然因為他的一句戲言而嚇得昏過去,這要是傳出去,她元沛兒的威名何在?

  “可是我卻很想要照顧你。”他漾著柔和的笑,眼底滿是曖昧,“而且我也不能就這樣置我的未婚妻于不顧。”

  “你說話幹什麼咬文嚼字的……”正當元沛兒煩躁的直揮手時,腦中霍然劈進了一個可怕的名詞,“等等,你說什麼?未婚妻……誰是你未婚妻啊?”

  歐文一派輕鬆自若,舉指定在她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肯定道:“就、是、你。”

  望著那根對著自己的指頭好半晌,元沛兒突地回過神,爆出驚恐的尖叫,“哇!我不要——”

  正要轉進辦公室的元沛然一聽見尖叫聲,立即打開門,探進頭追問:“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

  “元沛然,你來的正好!”元沛兒趕緊從沙發中跳起,快速地躲在弟弟身後,“快把這個神經病給趕出去!他瘋了!他是個瘋子!”

  “老姐,歐文不是瘋子。”元沛然哀歎一聲,好心的糾正她受驚過度的歪斜思緒。

  元沛兒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好小子,你說什麼?我是你老姐,你不幫我,去幫外人做什麼?”真是吃裏扒外的臭傢伙!

  “歐文又不是外人。”他聳聳肩,“如果你沒忘記的話,他好像是跟你同班十年的老同學,是你熟得不能再熟的內人……”

  “你給我閉嘴!”元沛兒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記爆栗,“你給我看清楚!他是我們的敵人,別忘了,我們‘貴族俱樂部’會走到今天這地步,都是他害的。”

  “明明就是你沒有經營天分……”他小聲的咕噥著,立即又遭到一記強大的爆栗刑罰,“老姐,我又沒有說錯,你不要一直打我的頭好不好?”

  他可是花了整整二個小時,才吹出一個讓他既滿意又帥氣的髮型,可不能讓他的苦心被她的魔掌給摧毀掉。

  “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他是敵人!瘋子!”她揪著他的耳朵,強迫他把眼前笑得一臉邪惡的歐文看清楚。

  “同時也是你的未婚夫。”他好心的補注。

  元沛兒陡地鬆開手,臉上佈滿震驚、駭然以及不可置信,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向歐文,“你說,他是我的未婚夫?!”

  “對啊!”元沛然點頭,“歐文都跟我說了,他想娶你當老婆,我想想也沒什麼損失,反正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嫁不出去,現在有人肯要你當老婆,我就要謝天謝地了,所以我舉雙手贊成歐文當我的姐夫。”

  “你這個臭小子!”她以手肘撞了下他的腹部,咬牙切齒不已,“你賣姐姐倒是賣得挺快樂的嘛!”

  “我看這裏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默默承受著老姐的怒火,元沛然決定要以最快速的動作遠離戰火區,“歐文,我老姐就拜託你搞定了。”

  歐文則回了他一個沒問題的OK手勢。

  “元沛然!”她握著拳頭要跟上去,順便想趁機落跑。

  “慢著!”歐文的利眼看穿了她逃跑的企圖,“沛兒,你想上哪兒去?”

  觸碰在銀亮門把的手瑟縮了一下,但隨即她又想起,她做啥這麼沒志氣的怕他?她根本沒必要去害怕他,他有什麼好怕的?他又不是教人惟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如此一想後,她的勇氣頓時倍增,“我要出去招待客人,不行嗎?”

  “你去招待什麼客人?!”他的黑眸斂起,朝她迸射出一道寒光。這個小妮子分明是當假男人當上了癮。

  “當然是上門來尋歡作樂的女客人。”凶?他以為他凶一點她就會怕他了嗎?

  不過……他那張俊臉罩上一層陰寒之氣,教人看了還真有點小生怕怕呢。

  “你以為你是男服務生嗎!”利眼一一掃過她比一般女子修長的身高、一張煥發著英氣的俊毅臉龐,她的站姿、舉止,怎麼看都像個以假亂真的男人,只是那稍稍細柔的嗓音泄了她的底。

  “反正也沒人發現。”她也樂的多賺幾成業績。

  自家小弟元沛然都已經下海當起男服務生了,她這個當姐姐的當然要善用一張酷似男子的面容,以及迷惑女人的身高來幫忙拉高業績,只不過每次說話的時候都要刻意壓低聲音,害她壓抑得喉嚨發疼。

  “以後我不准你下海去當服務生。”想到她用嬌媚的眼神去勾引一堆垂涎她的女性客人,他渾身就仿若被針刺的不爽快。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也管太多了吧!你想管事的話,現在請你移動你的步伐回到對面去,那裏有一大堆員工正等著讓你管!”她傲然的抬起下巴,決定不屈服於他懾人的凜凜氣勢。

  歐文忽爾斂去了渾身的寒息,步步朝她走近,臉上漾出一抹性感的醉人微笑。

  “親愛的沛兒,你是我的親親未婚妻,我怎麼能不管你、關心你呢?”

  瞥見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臉,元沛兒的眼瞳睜得如銅鈴般大,想要立即轉身逃跑,但是在他柔膩的注目之下,雙腳猶如被釘住了一般無法動彈半分。

  “歐文,你要我說幾次,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你可以省去你不必要的關心。”

  “沛兒,難道你想違背自己的諾言嗎?你曾許我一個承諾的,難道你忘了?”他的指尖游走於她充斥著颯颯英氣的臉龐,意外地,她的肌膚柔軟滑膩,教他愛不釋手的直想就這麼撫摸下去。

  元沛兒緊盯著在她臉上移動的祿山之爪,不禁有些膽怯的咽了咽口水,“我沒有忘,我元沛兒一向說話算數。”

  “很好!”歐文滿意至極的收回手,改以優越的身高壓制著她,將她困於門扉與他之間,堵去她身後惟一的生路,“現在我就要求你履行諾言。”

  “什麼諾言?”她的頸邊寒毛高高豎起,彷彿在告訴她,你正一步步走進一個無法生還的陷阱。“嫁給我!”

  斬釘截鐵的宣告自他口中脫出,讓元沛兒感到眼前一片昏黑,她強持鎮定的發問:“這是一場遊戲嗎?”

  “不是。”

  “那……”她的腦中有了另一層聯想,抱著一絲希望詢問:“你該不會是被家人逼著要結婚,所以你才需要一個‘假’未婚妻吧?”

  “家人希望我結婚沒錯,但是……”他掀唇,眼底溢出深遠的迷醉,“我並不需要你來假扮我的未婚妻。”

  “那你……你為什麼要我當你的未婚妻?”她不要啦!

  歐文神秘兮兮的抿起唇,凝眸著她緊張的面容,“因為,我好像愛上你了……”

  一片昏黑隨即襲上了她,元沛兒口齒不清的反駁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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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呼——”元沛兒突地張開了眼,視線定在灑進房內的陽光上頭,眨了眨眼之後,才將混淆的腦袋給拼湊起來。

  “好加在、好加在,那只是一場噩夢!”她坐起身,萬分慶倖的拍著胸脯,“這真是一個噩夢啊!我居然夢見了歐文說他好像愛上我了——”

  一想起夢中的情景,她不禁抖落渾身的雞皮疙瘩,“這真是太可怕了,誰要給他愛上,給他愛上就代表下地獄,我才不要呢!”

  我好像愛上你了……

  充滿堅定及深深情意的宣告還回蕩在她耳邊,她抗拒的心忽地變得柔軟,任由那一句又一句重複的宣言沁入她的骨、直襲她的心、亂了她的思緒,撩起她靜謐心湖的陣陣漣漪,再也回復不了之前的平穩靜寂。

  叩叩叩……

  一陣胡敲亂打之後,元沛然自動自發的推門而入,“老姐你起床了沒有?沒有就快點起來!”

  突地,一個枕頭準確無誤的正中元沛然的臉上——

  “元沛然,你要我說多少次,要進淑女的房間之前要先敲門。”

  “我有敲門。”元沛然抓下黏在臉上的枕頭,一臉無辜的為自己申冤。

  元沛兒抓起另一個枕頭,再度貼上他的臉,“然後要聽到我說請進,才可以進來!”

  元沛然左右兩手抱著她所丟過來的枕頭,“老姐,家裏就只我們兩姐弟,你再這麼吹毛求疵下去,小心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的出去關你啥事?”她自她的床單下摸出一張照片,“而且我這輩子已經認定熊大哥了,我非他不嫁!”

  “熊大哥?”元沛然嗤之以鼻,“人家屁股拍拍早就移民到美國去了,你以為他還會把兩個小孩子約定的戲言放在心上嗎?更何況……”

  他偷覷了照片上一副虎背熊腰,生的像流氓的熊貴一眼後,不甚贊同的瞥了她一眼,“他生的一副凶神惡霸的模樣,也只有你這個眼光特別的女人才會對他情有獨鐘。”

  換言之,這個熊貴在他眼中就跟“醜男”兩個字劃上了等號,也只有眼睛長膿的老姐才會對他念念不忘。

  “熊大哥哪里像凶神惡霸?”元沛兒不平的與他理論到底,“難道你感覺不出來熊大哥有一顆柔軟的心嗎?還有他會很溫柔的跟我說話,幫我趕跑那些欺侮我的壞男生。”

  憶起兒時的往事,她就不禁彎唇露出甜甜的淺笑,一心沉醉于美麗絢爛的過往中,完全沒注意到元沛然一副受不了的直翻白眼。

  “老姐,我介紹一家很有名的眼科給你,有空你去檢查一下眼睛,相信我,你絕對需要的。”希望醫生可以糾正她看男人的角度、眼光,以免她老是把醜男當寶、帥哥當成草。

  “去你的!”元沛兒伸出長腿踹了他一記,“你這個傢伙一大早把我挖起來有何企圖?你知道我一向都是夜貓子,現在還不是我的起床時間,我要多睡一會兒。”

  因為經營俱樂部的關係,所以他們兩姐弟也隨之變成夜貓子一族,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來的。

  “老姐,我已經幫你做了早餐了,你就不要辜負我的心意,快去吃一吃吧!”

  “我不要,我只想要睡覺。”她眼一瞟,發現他正打開她的衣櫥不知在做什麼。

  “對了,你這麼早起來幹什麼?該不會是一時心血來潮,想做頓早餐給我吃吧?”

  “我是特地早起歡送你的。”元沛然碎碎念,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你在說什麼?”側耳傾聽了好一會兒,元沛兒這才不快的撇撇嘴,“跟女人一樣小家子氣,說句話也不大聲點。”

  元沛然當作沒有聽見她的嘀咕聲,正奮力的拖出一隻旅行袋,然後丟進了幾件換洗衣物。

  “元沛然,我告訴你,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抱著枕頭,元沛兒將臉埋進枕間,想起了剛才那個近似真實的幻夢。

  “什麼夢?”女性化的衣服在老姐的衣櫥裏根本找不到半件,看來只有先幫她打包幾件簡單的家居服了。

  元沛兒突然一陣呵呵笑,“跟你說,這個夢還真是荒謬,我居然夢見了歐文跟我求婚耶!其實想想他也不算是求婚啦,他是命令我成為他的未婚妻,現在想想我還心有餘悸呢。”

  元沛然回頭白了她一眼,“老姐,我問你,你做什麼這麼排斥歐文?他不是你的老同學嗎?認識十來年了,你們的感情應該是比一般人來的好,怎麼你……”

  “給我閉嘴!誰要跟那個瘟神感情好,我才不要!”

  恥辱啊!有歐文在的一天,她永遠都是萬年的第二名,用盡全力也拼不過他,她討厭在他面前她永遠是個弱者,沒有翻身的一天。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歐文啊?我看他不但人品好、工作能力強,又出身富豪之家,像他那樣的白馬王子,你打著燈籠找也找不到喔。”真是不知足,有條件這麼好的男人要娶她,她居然給它當做夢。

  汗顏!這樣的女人居然是他的姐姐,而且還是親生的,血緣的連系讓他這輩子甩也甩不掉這個笨姐姐。

  “他又不是我理想中的白馬王子,我管他的條件有多好,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那總該有個理由吧?”他堅信,老姐的眼睛一定有問題。

  “元沛然,我問你,如果有一個人從國中、高中跟你同校同班甚至是同座,你會不會對那個人感到很厭煩?”

  “為什麼會?這可是一份得之不易的緣分。”

  “好,那麼,當你很認真、很努力的拼命寒窗苦讀,結果不論從國中、高中到大學,你永遠只能屈居於他的後面,當個永遠的第二名,你會不會很不爽?”

  元沛然猛地停下了手邊的整理動作,“老姐,你該不會因為這小小的原因,就打定主意討厭歐文到底吧?”

  元沛兒冷哼一聲,“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原因?!你當然可以說的輕鬆簡單,因為被拿來比較的人又不是你,常常得為其他女同學傳遞情書的也不是你,甚至好朋友被他甩了,出面承受他所闖下的禍的人也不是你!反正我就是看歐文不順眼!”

  像他如此完美的男人,永遠都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決定要不爽他一輩子!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也沒打算嫁他?”惋惜啊!歐文根本就是鑲鑽的單身貴族,只有她才會傻傻的把這天上掉下來的白馬王子往門外推。

  “嫁他?!”元沛兒發出一串可怕的呻吟,將臉埋進枕間哀嚎,“那還不如殺了我算了!不過幸好那只是一個噩夢,真是讓我鬆了口氣……”

  “是嗎?”元沛然打包好行李,拉上拉鏈,“你真的以為歐文說他愛上你,只是你做的一個噩夢?”“當然啦!”她放鬆緊繃的神經平躺在床上,“幸好只是夢……我要再睡回籠覺了,你沒事就可以出去了。”

  “那早餐呢?你真的不吃?”如果老姐知道他又出賣了她一次,不知道她會不會氣的想跟他斷絕姐弟關係?

  “你好煩喔!不吃就是不吃,我只想睡覺,忘掉那可怕的噩夢。”她語焉不詳的喃念著,朝著他的方向胡亂揮動著。

  “那我先出去了。”元沛然提著打包好的行李走到門邊,好心的提醒著她混濁的腦子,“老姐,你確定那只是一個噩夢嗎?”

  “當然。”元沛兒聽不出他的暗喻,“唉,你別煩我了啦!我要睡覺了。”

  元沛然自討沒趣的摸摸鼻頭,小聲的犯著咕噥:“我可是已經提醒你了,你可不要怪我這個做弟弟對你無情無義喔!”


  半夢半醒間,元沛兒抱著枕頭翻了個身,豎起的耳朵接收到些微聲響,“元沛然,你夠了沒有?我不要吃早餐,只想要好好睡個覺,不要來吵我……”

  歐文抿著性感薄唇在她床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細睨著她皺著眉心的睡顏,忍不住內心的蠢動悄悄探出手。

  她長得並不美,也少了一份屬於女性的柔美,但是她的五官卻深邃富有吸引力,一雙染著颯颯英氣的眉、一雙總帶著挑戰及不屈光芒的黑瞳,高挺的鼻樑盤旋著屬於她的倔傲之氣,微抿的唇瓣有著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柔軟甜膩……

  指尖情不自禁地點上她的唇,腦中浮現親吻她時所帶給他的震撼感受,眼前恍若浮現了她在國中、高中及大學時代的種種表現。

  她總是以一雙執傲的眼對上他的悠閒戲謔,那一雙閃爍著動人光采活力的黑眸,就這麼在他腦中落了地、生了根。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時愛上她的,只知道當內心決定要娶她、與她相互扶持過一輩子時,他的心竟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充實。

  他想……這應該就是愛吧!

  可以勾起他獨佔欲念的女人只有她,敢勇於對抗他邪惡的女人也只有她,雖然她老是一副看起來被他嚇壞的模樣,可她骨子裏的傲氣卻容不得她對他屈服。

  “不要鬧了!”元沛兒撥開在她唇上玩鬧的指尖,“元沛然,你再玩下去的話,小心我翻臉了。”

  歐文淡雅莞爾一笑,徐徐蹲下身、傾向她,溫熱的唇再次攫住他所懸念的唇瓣,輕柔的摩蹭一番後,他心有不滿的探出舌描繪起她的美好唇形。

  “嗯……不要鬧了……”莫名的燥熱讓元沛兒感到疑惑的發出含糊應聲。

  微啟檀口,濕潤的火舌緊接著竄入她的口,糾結著她來不及退縮的小舌,挾帶著萬千氣勢逐一掠取她唇腔中的每一分蜜汁、橫掃每一寸柔膩甜美

  “唔……”意識處於朦朧間的元沛兒抵抗不住這突來的激熱,只能任由那股熾烈的火焰在口中流竄,撩撥著她的無措,勾動著她一顆蠢蠢欲動的芳心。

  歐文的大手隨之撫摸上她敏感的腰側,滑溜地鑽進她的衣衫底下,觸碰著她溫暖卻柔嫩的肌理,一寸寸地柔柔撫摸,順著她曼妙的身形蜿蜒而上。

  元沛兒感覺腦袋一陣暈然昏沉,唇上的麻酥壓力令她只想沉淪,那曖昧煽情的撫弄讓她不知所以的呻吟出聲,一波波熱力浪潮淹沒了她,席捲著她昏沉的意識。

  “嗯……”

  看著她迷醉的面容,歐文得意的斂下眸,激情的遊戲得先告一個段落,否則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守在房門邊意圖偷看個徹底的元沛然。

  勾起一抹魅惑柔笑,他重重的吻了下她的唇片,細聲叫喚著她尚未凝聚的意志,“沛兒,該起床了。”

  元沛兒微睜開眼,被激情給奪去大半注意力的她,迷迷糊糊對上他燦亮戲謔的眼,當他俊雅的臉孔在她眼中顯得清晰時,她整個人受驚的發出尖叫,“啊——”

  歐文一個擰眉,低首堵住了她發出噪音的小嘴,不介意用這種親膩的方式來增進彼此的感情,直到耳邊不再出現一絲惱人的尖聲音調,他這才滿意的離開她的唇,卻見到她的眼瞳中倒映著驚天動地的震撼情緒。

  “你、你……”她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語句,俏臉倏地因感應到他邪肆大手的舉動而漲紅,趕緊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像見到鬼似的抓抱著一個枕頭坐起身,不斷地往後退。

  “沛兒,別再退了。”他皺眉,善意的提出警告。

  “不行,我要離你越遠越好。”噩夢啊!噩夢怎麼會成真呢?

  想起之前恍惚間所做的夢,她更加勤快的往後退去,一心一意只想逃離他的勢力範圍,沒有想到她的後頭沒有任何的倚靠物。

  砰的一聲,她在歐文充滿憐憫的注視中摔下了床,後腦重重的吻上了地面,“嗚……好痛啊!”

  “你看,我明明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就是不聽。”他起身繞到另一邊的床側,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搖頭歎息。

  元沛兒撫著受到撞擊的後腦,眼淚因為痛楚而迸出眼角,惱火也隨之自喉間流泄出來,“你還給我說風涼話,這全都是你害的!”

  “我?”歐文一臉無辜,“怎麼是我害的呢?剛剛我明明就已經提醒過你要小心了……”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而且還意圖……”她的雙頰紅了紅,“非禮我,我怎麼會被你嚇的掉下床。”

  無視於他所遞來的友善大手,元沛兒抱著枕頭、忍著痛從地面上跳起,靈巧的跳上床,再跳下去,隔著一張床與他對峙著,“你這個瘋子,怎麼會出現在我家?”

  噩夢!此刻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噩夢,一個她只想儘快甩掉的噩夢。

  “我當然要來你家關心、關心一下你,你知不知道自從三天前你在我懷中昏倒後,我就沒有再見到你了,我好想你,所以就主動上門探望你。”

  “惡——”聽見他的肉麻語句,元沛兒伸吐舌頭作唔心狀,但是心扉間卻流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甜蜜暖汁。

  她晃晃腦,將荒謬感受給逐出腦海間,“等等,什麼三天前昏倒?我怎麼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歐文一臉失望的直搖頭,“沛兒,沒想到你逃避現實的功力如此到家。”

  “逃避現實?”她眉一挑,“那是弱者的行徑,我——元沛兒一向不屑為之。”

  “可是三天前,我明明記得有一個女人因為聽見我說,我好像愛上她了,她就立刻嚇的暈過去了,然後窩在家裏當逃避現實的膽小鬼,足足三天都不出門。”

  聽著他簡單扼要的說明,元沛兒臉色倏地發白,“你……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該不會就是我吧?”

  那不是噩夢?歐文這個爛傢伙真的對她說——我好像愛上你了……

  哦——天啊!那不是一個噩夢!

  一切都是真實的,所有的一切混沌在她的意識漸漸蘇醒的同時,這三天來渾渾噩噩的生活也一併注入她的腦海。

  她——元沛兒就是那個逃避可怕現實,把自己蒙在被窩裏,企圖說服自己一切只是噩夢的弱者,難怪她覺得此時此刻的精神好的不得了,因為她足足把自己當廢人昏睡了三天,精神能不好嗎?

  “你說呢?”從她越益蒼白的臉色看來,她似乎已經想起了這三天的逃避生活了。

  元沛兒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後,又猛地跳起來指控他,“瘋子,你幹什麼鬼鬼祟祟的潛入我的房間偷吻我?”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你的房間——吻你。”他簡單的回應。

  故意忽視他眼底的曖昧暖潮,她頭一撇,“元沛然!一定又是那個臭小弟,我非宰了他不可!”說完,她便抓著枕頭轉身欲走。

  “慢著,你又想逃了嗎?”眼尖的他早把她的企圖給看穿了。

  “逃?”這個代表弱者的行為指控,讓她硬生生的收回欲開溜的腳步,臉上在瞬間滿浩然正氣,“你說什麼?我元沛兒是那種淨會逃避的弱者嗎?”

  “你就是!”所以他也決定要採取一個激烈的手段對付她。

  見他步步逼近自己,元沛兒很沒志氣的咽了咽口水,流竄於全身上下的勇氣一對上他堅執的眸光後便漸漸消失。

  “歐文,你想幹什麼?”

  歐文朝她咧嘴一笑,“我發現一句名言很適合我們現在的情況。”

  “名言?”在她虎視眈眈的盯視下,他居然還一派風趣的挑起另一個話題。

  “與其浪費無謂的時間,不如立時造就既定的事實。”

  “這是什麼名言?”她聽都沒聽過。

  “這個名言的精髓所在就是……”他一把將她攬腰抱起,扛在肩上,“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哇!”元沛兒發出震驚的尖聲,“歐文,你在幹什麼?你真的瘋了不成?快放我下來!”

  “如果我讓你繼續逃避下去,我才會真正的瘋了。”他推開門,信步走出。

  元沛兒一對上躲藏在門邊的元沛然的視線,忙不迭扯嗓呼救,“元沛然,你豬頭啊!還不趕快救我。”

  元沛然扯著不自在的尷尬笑顏,“老姐,很抱歉……”

  “你抱歉個鬼!”這個死小子肯定又出賣她了。“歐文,你神經病!你到底要幹什麼?”

  “很簡單,嫁給我!”歐文以不變的態度應對著她慌張失措的呼喊。

  “你真是一個瘋子!”她咬牙切齒的大喊,手腳亦不安分的胡亂揮動著,“放我下來!我才不要嫁給你,我不要——”

  “老姐,我看你就死心吧!”元沛然在一旁哀悼著她即將要失去的自由。

  “我才不要死心,他根本就是個瘋子,幾百年難得碰一次面,結果他專程來拜訪我卻告訴我,要我嫁給他,這樣荒謬的情節誰會接受啊!”

  “就只有你不肯接受。”要是換成其他女人,早就迫不及待跳上歐文的床了。

  “沛兒,安靜點!”他輕輕的拍拍她的屁股警告。

  雖然她細柔的嗓音聽起來輕靈可人,但是轉變成殺雞的叫聲時,卻只會帶給他的耳膜莫大傷害。

  “歐文,你居然敢打一個淑女的屁股?”她氣憤難當的奮力掙扎起來,“你神經病!我才不要嫁給你,放我下來!”

  歐文不理會她的尖叫囂喊,以眼神示意元沛然開門,元沛然立即乖乖照做。

  看見這種情形,元沛兒的火氣燃燒的更加狂熾,“元沛然,你這個賣姐賊、死內奸,我要跟你脫離姐弟關係!”

  “老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他搖搖頭,提起了腳邊的行李跟上歐文。

  “歐文,你要帶我上哪兒去?”隨著他的步伐轉向外頭,元沛兒內心隱現一種揮之不去的不祥預兆。

  “秘密。”他扛著她快步走到一輛加長型名貴房車前停下。

  司機一見到他出現,便趕緊下車為他打開車門,“少爺,您請。”

  歐文向司機點了個頭後,將扛在肩上的元沛兒丟進車內,人也緊接著坐上車。

  “歐文,你這該不會是……”元沛兒臉色蒼白,“綁架!”

  他展露迷人的笑靨,大手輕拍她受驚過度的臉頰,“別說的那麼難聽,你可以稱之為——度假。”“度假?!我為什麼要跟你去度假?店裏的事還需要我處理,我不可以這麼不負責任的說走就走,我不跟你去度假……”當一袋行李遞送到她眼前時,她突然失了聲。

  “親愛的沛兒,我看你就別再掙扎了,瞧你親愛的小弟都為你整理好行李了。”

  盯著那一袋行李,元沛兒想起了元沛然先前的鬼祟行動,忍無可忍的爆出火氣,“元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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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歐文,我不要跟你去度假!”不知是第幾次,元沛兒鄭重重申自己的立場。

  “嘴巴張開。”歐文哄著,邊將蛋糕塞進她微張的口中。

  首先,想杜絕噪音就要投其所好,幸虧元沛然之前已經傳授給他消音的方法,那就是女人都愛吃的甜膩蛋糕。

  元沛兒品嘗著口中的草莓蛋糕,防備心跟抗拒氣勢頓時削弱不少,“我告訴你,別以為拿蛋糕堵我的嘴,我就會輕易放過你。”

  “是是是。”歐文唇邊含笑,“沛兒,我這兒還有慕斯蛋糕,你要不要?”

  “要!”不等他展現紳士風度餵食,她主動抓過他手中的蛋糕,然後心情愉快的大啖美味。

  細眼往車窗外一瞟,元沛兒狼吞虎嚥將口中的蛋糕分解完畢,震懾的眼光落在窗外的一片荒涼山地景致,“歐文,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我說過,我不要跟你度假,不要!”

  “沛兒,你在害怕什麼?”歐文態度冷靜的對上她一雙欲噴火的眼,惡意的傾近她的身子,嗅了嗅環繞於身側的馨香,見她的身子往後退縮,他滿意的勾起唇,“你該不會是在……害怕我吧?”

  “害怕?”元沛兒尖聲怪腔的拔高嗓音,一股不服輸的意志油然而生。

  她立即僵坐著身子,任由他曖昧的在身旁東吸西嗅,心莫名的失速怦跳,手心沁出點點冷汗。

  “笑話!我元沛兒什麼都不怕,又怎麼會怕你?”

  “那就好。”歐文一臉欣慰,“我還真擔心你是因為害怕跟我單獨相處,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我。”

  “單……單獨?”元沛兒沉下臉,冷了聲。

  歐文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頭。

  “我想你遲遲不肯答應我的求婚、做我的新娘,很有可能是因為你還沒有對我培養出感情,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乍見他揚起一抹魔魅的笑,元沛兒的眼像是中邪似的移不開他俊爾的面容,但一股寒顫卻從腳底板不住地往上竄升。

  “讓你愛上我的機會。”

  “我不要!”直覺地,元沛兒開口拒絕。

  “沛兒,別這麼無情,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跟我相處的時光。”

  “我一點都不會喜歡。”她已經跟他相處十年的時光了,她不要噩夢繼續延伸下去。

  不論她如何的抗拒與掙扎,車子似乎已經抵達了目的地,緩緩的停靠在一棟看起來年久失修的別墅外頭。

  當車門的鎖一開,元沛兒迫不及待的跳下車,犀利的眼直瞪著上山的來時路,正準備拔腿開溜時,歐文閒散的音調自她身後幽幽傳來。

  “沛兒,我勸你最好三思而後行,瞧瞧你的所在地,這裏是哪兒呢?這裏是深山裏,然後……這裏的山路錯綜複雜,萬一一個不小心走岔了路,你迷路不打緊,反正總有一天一定走得出這個山頭的,只是……深山裏頭寒露重、氣溫低,再加上你沒有任何的食糧,萬一就這麼受凍餓死的話,我可是會心疼的……”

  元沛兒往前的步伐不知是第幾次硬生生的收回,回頭斜睨了他一眼,“惡魔!”

  “這是我聽過最美麗的恭維,謝謝你。”

  元沛兒嘴角微微抽搐,極力壓抑著欲爆出口的瘋狂尖叫,目光轉向那棟聳立在眼前的別墅,“這棟別墅看起來很久沒人住了。”

  “沒錯,但是裏面的裝潢設施絕對超乎你想像的先進。”

  “是嗎?”她心頭的火氣消了點,那麼她就可以打電話向人民的保母求救,到時候就讓這個惡魔到牢裏蹲去。

  “相信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待。”歐文回以一記溫文的笑容,在司機的帶領下進入了別墅內部。

  低頭看了眼長滿綠苔的矮階,元沛兒抬頭望了眼外表油漆剝落、周圍雜草叢生的別墅,“歐文,你該不會是要我住在這兒吧?”

  “錯,是你跟我。”

  “我跟你?!為什麼要我跟你?難道這棟別墅就沒其他人了嗎!”喔……他是認真的,認真的想要單獨跟她在一起。

  “打從一開始我不是已經說過,只有你跟我。”他轉身專注的凝視著她滿不安的臉龐,爾後輕輕的扯唇微笑。

  “少爺,我把行李放在客廳,如果沒別的吩咐的話,我先走了。”

  歐文朝司機點頭,“記住,到了我們約定的時間,你再來接我們。”

  “好。”司機朝他彎腰頷首,走下矮階。

  “司機先生,我跟你一起走!”這是她惟一可以脫離魔掌的機會。

  歐文一把抓握住她的手腕,對她露出陰惻惻的笑,“沛兒,你想丟下我一個人跑掉,這似乎太無情了一點。”

  “瘋子,放開我!”她急切的看著司機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司機先生,請你等等我,把我一併帶走……”

  車子緩緩移動,然後迅速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歐文這才鬆開緊握住她的手,“沛兒,真是好可惜,你最後的救星就這麼離開了。”

  元沛兒怒氣衝衝的轉身與他面對,“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死拉著我不放,我會被司機給拋下嗎?”面對她的火氣,歐文不以為意的挑高眉角,“其實,你有能力掙脫我的不是嗎?以你跆拳道黑帶的段數看來,你想擺脫我是件容易的事不是嗎?”

  “我……”她的臉色頓時蒙上一層僵白,該死的!她在搞什麼?“我忘記了。”

  “你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練了幾年的功夫,還是……”他漾著一抹充滿性感魅力的淺笑,“你根本就捨不得傷害我?”

  他的話直襲她惶惶不安的心房,震懾了她整個人,元沛兒臉上立即交錯著青白神色。

  “你、你少臭美,我會捨不得你?笑話!我只是不想跟你這個小人一般計較而已。”

  “是嗎?”歐文斂下眼,將所有的喜悅情緒藏於心中。

  其實,沛兒對他並非無情,畢竟他們相識了十年之久,要她突然接受他所有的感情,只怕是嚇著了她,莫怪她會有這種抗拒他的心理。

  他們之間只是少了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讓她不再抗拒他、正視自己內心情感的機會……

  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他進入了屋內,元沛兒這才發現他所言不假,裏頭的電視、音響、沙發、地毯,全都是高品質的享受。

  “嘿嘿嘿……”她暗暗嗤笑著,雙眼忙不迭在屋內尋找電話的蹤影。

  “沛兒,你在找什麼?”

  “沒什麼。”她越過沙發,來到廚房,口中喃喃低語著:“奇怪,怎麼沒有看見電話?”

  歐文也跟著進了廚房,接收到她的喃喃低語,“讓你失望了,這裏除了基本的家電用品之外,可以聯絡通訊的電器一律沒有。”

  “你說什麼?!”她大驚。

  “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再找找看。”丟下話,他轉身走入客廳。

  元沛兒追著他走出廚房,一把扳過他的身子,氣岔的直跺腳,“歐文,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歐文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只有凝重的肅色,“我說過,我要你!”

  元沛兒被他嚴然的眸光給震嚇得倒坐在沙發上,下意識回避他流轉著熱切情愫的黑眸,仿若只要再看一眼,她的心就會受到他控制,無法聽從自己的使喚了。

  她強壓下一顆因為他專注的視線,而引起不規律波動的心!“你……你這個玩笑還要開多久?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你、你不能強迫我。”

  “所以……”他在她身前蹲下,直勾勾的望進她那雙急欲躲避他的瞳仁,“我知道感情不能強迫……”

  “那你還把我強帶來這鳥不生蛋的山區?”她嚷著,一接觸到他那雙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叫囂的火氣又頓時消散。

  “因為我想跟你培養感情。”大手撫上她倔傲緊繃的面容,柔和的輕撫她頰邊的細緻肌膚,放低的嗓音摻雜了撩動人心的深刻情意,“我希望可以激發出你對我的愛意,如此一來,你才會接受我。”

  “你……”望著他俊雅的容顏,元沛兒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你是在做夢。”

  好……好一個心機深沉的傢伙,居然想用這種方式來個日久生情,他想的美!

  如果真的對他動心的話,與他同窗的十年間,她大有機會為他傾心動情,然而她沒有,她沒有被他俊美的外表給迷惑,也沒有屈服於他善變的情緒之中,更沒有受到他一絲吸引。

  “是不是在做夢,我們可以拭目以待。”他在她臉頰邊吹著熱氣,企圖勾動她不動如山的芳心。元沛兒一把推開過於親近她身邊的他,言之鑿鑿的說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可是心卻出賣了她的逞強言語,他灼熱的視線恍若透入她的心扉,挑動著她內心深處的某根心弦,企圖以他的強霸撩撥出更多迷人的音符……

  “可不可能……”他溫柔的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印下盈滿深情的一吻,“就交給時間來決定。”

  “你真的打算把我囚禁在這裏?”她臉色泛青,邊將像團火在燒的手自他掌握中迅速抽回,強迫失去正常規律的心快快恢復。

  “別說囚禁那麼難聽。”歐文向她眨眨眼,“我倒希望你稱之為增進感情的愛之旅。”

  像是失去所有希望似的,元沛兒洩氣的垂下雙肩、低下頭,情緒複雜的低喃詢問:“你是不是瘋了啊?我有哪一點好?”

  她煩躁的耙耙短髮,“我長得像男人,身材平板,個性也像男人,你為什麼……為什麼會說好像愛上我了?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我沒有瘋!”隨著她喪氣的叫喊,歐文也凝聚起一張滿嚴然認真的臉孔,“反倒是你,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

  元沛兒抬頭與他對視,“歐文,我想這會不會是你的一種錯覺?好像愛上我……這句話也可以解釋為,你好像沒有愛上我。”

  “我愛上你了。”他抓住她的雙臂,黑瞳迸射出執著而深遠的情感。

  “你……”她整個人被他的眼神震懾住,心扉間湧進了她摸不著頭緒的熱潮,“別說的這麼篤定!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看見我的時候會臉紅心跳,像個青春期的少年?”

  “我不會。”他回想起兩人攜手共度的時光,“我對你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有的只是一種有別於青澀時期的強烈悸動,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是在何時進駐我的心房,可是讓我動了結婚念頭的人,只有你——”

  元沛兒張口無言,他認真回應的模樣少了平日的灑脫魔魅,多了分吸引人的專注肅穆。

  “你倔傲的臉龐會不時出現在我的腦海間,你那雙盈滿了不屈與堅強的眸子讓我難以忘懷,可以跟我強力對峙、一較高下的女人也只有你,你的臉、你的笑聲、你所有的一切,就像滴水穿石般在我心上留下了痕跡,一個看似無痕卻無法抹滅的存在……”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元沛兒極不自在的挪移了下坐姿,“你……把我講的好像是寄生蟲一樣。”她噘起嘴,閃躲的視線浮動著莫名的熱潮,那是感動嗎?

  在聽完他所說的話後,她的內心深處彷彿湧上一股蠢蠢欲動的不知名情緒,她萬萬沒有想到,在他那副一派輕鬆自若的外表下,所隱藏的竟是如此深沉的感情,而這分感情只為——她。

  說不為這番說辭感動是假的。

  “不,我覺得你比寄生蟲還具有威力,因為你可是惟一可以勾動我的心、占去我全盤注意力,讓我不惜用盡一切方法也要得到的女人。”

  她的臉兒微微發紅,內心因他的真情摯語掀起巨濤波浪,目光更是不敢停留在他身上。

  “我該說什麼?謝謝你的抬愛,可是我早就已經有心上人了,所以謝謝你的一片心意。”

  “心上人?”歐文輕輕一哼,“你指的人該不會是熊貴吧?”

  “你、你怎麼會知道他?”她驚訝的偏頭對上他戲謔的眸子。

  “我為什麼會知道?這就要感謝你有一個好弟弟。”

  “又是元沛然?那個渾蛋弟弟!”她絕對要跟他斷絕姐弟關係,絕對要!

  “這就是熊貴?”歐文手中不知從那兒變出一張相片來,一臉興味盎然的研究起情敵來,“聽說你從很小的時候就打定非他不嫁了?”

  “那又怎麼樣?”她眼一瞥,“我的相片!”

  她伸手欲奪走不知在何時落在他手中的珍貴相片,他靈巧的閃躲,避開了她伸來的手。

  “我看看,嗯……這張臉我該怎麼形容呢?”

  “你形容什麼?你別自慚形穢就行了。”熊大哥的男子氣概是他比得上的嗎?熊大哥的款款溫柔他連一根手指也比不上。

  “我會自慚形穢?”歐文臉色怪異,“你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熊貴生得一副橫眉豎眼的凶霸樣,兩隻眼睛還大小不同,惟一算得上好看的,就只有那直挺的鼻樑,至於他的嘴……則像是掛了兩條臘腸,這副尊容會令人稱美男子的他自慚形穢?

  “你的眼睛才有問題。”她不甘示弱的回應,手迅速探出,抓回了她的寶貝相片,“像你這種人才看不出熊大哥的好,所以你死心吧!我想嫁的男人就只有他一個。”

  “是嗎?”看見她水靈的眼蒙上一層屬於少女的羞赧燦亮,他的心就一陣緊縮難耐。

  “那當然。”她小心翼翼的將相片放進懷中,“熊大哥從小時候起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雖然現在他人不在臺灣,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遵守諾言回來娶我的。”

  她的眸子染上美麗的光彩,小臉在刹那間顯得耀亮動人,歐文不禁感覺到一股氣直往腦門上沖。

  惱火主宰了他的神志,他倏地起身,一個彎腰將她從沙發中抱起,信步走上樓。

  “歐文,你又在發什麼神經?放我下來!”她捶打著他的背,不解他在瞬間轉變的異樣情緒。

  “我要讓那個狗熊的一切自你眼中、嘴中消失!”踢開了房門,他將她丟進了房中央的黑色大床。

  元沛兒被他摔得七葷八素的,待她定睛一看,歐文的身軀隨之壓上了她,一雙炙烈的熱唇也貼上了她的唇。

  “不要!”她抗拒他的親近,卻讓他的火舌逮到機會竄入她的口。

  像是在懲罰她似的,歐文的舌尖不斷地在她口中翻攪、掠奪,帶著熨燙的大手也爬上了她的身軀,鑽入了她的衣衫底下,撫摸、探索著她藏於衣衫之下的曼妙身段。

  “唔……”她意圖將膝蓋弓起,以逼退他的強索暴行。

  她的抵制動作引來他更為強烈的侵略,壓的唇則不斷地挑逗、撩撥,誘引她的熱情回應。

  “不要抗拒我……”他糾纏著她的小舌,在她唇舌間輕歎。

  “歐文,不要……”她被他吻得無法透氣,氣喘吁吁的發出哀求。

  “不要什麼?”

  “不要……”在他的火舌熱吻之下,她感覺到自己的抗拒正漸漸消失,渾身泛起了一圈圈她所陌生的激情波動。

  “沛兒,你為什麼不對自己誠實一點呢?”他喟歎。

  濕熱的舌尖轉而在她細嫩的頸部烙下一連串的火痕,每一個烙痕都代表著他的印記,她元沛兒只能是他的女人,她——別無選擇。

  “誠實?”她的腦袋被不知名的火熱狂潮給席捲,失去了思考能力。

  “對。”他的手不斷地撫摸、膜拜著她身上的每一寸冰肌,“其實你對我並非無情,可是每次你面對我時,總是封閉了感情!你在防備我……”

  “我沒有……”她……她才不怕他。

  “有!”他眯起黑眸,犀利的眸光像要看穿她似的直視著她,“你對我封閉了感情,你是不是……害怕你會受到我的吸引,害怕你會愛上我?”

  他帶著試探性的問話,讓她被火熱佔據的腦子猛地清醒過來,倏地手腳並用的將他給使勁推開。

  她的手不聽使喚、微微發顫的整理凌亂的休閒服,臉色紅白交錯著。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我沒有受到你的吸引,我更沒有愛上你。”

  此刻的她張開了所有的防護網,阻擋著他的靠近。

  而他也爽快的抽手,不再繼續以熱吻及激情誘惑她,“無妨,你可以繼續這麼認為,而我則會用盡一切手段逼出你對我的感情。”

  “不可能!”她臉色一片凜然。

  “別這麼鐵齒。”他傾近她,卻發現她又立即往後退,他不怒反笑的拍拍她的臉頰,“很好,至少我對你的影響力還在,這就證明了……你的心裏有我……”

  “沒有!”她矢口否認。

  “有沒有,我們可以在往後的日子裏得到答案。”歐文不想把她逼到死角,緩緩的下了床,“你認識我十多年了,你該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是最有耐心的,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得到手,這——包括你。”

  “我不是東西!”自大狂!不要臉!她才不會如他所願。

  “當然,你是我愛上的女人。”他沖著受驚的她咧開一抹迷人笑靨,低語喃道:“與其浪費無謂的時間,不如立時造就既定的事實……只是現在,時機未到。”

  “可怕的歐文……”看見歐文的背影消失在門扉後面,元沛兒整個人頓時猶如虛脫般的全身無力。

  她自以為是的堅定意志,可以抵抗俊美柔情的他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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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餓……”元沛兒隨意穿著運動衫跟短褲癱坐在沙發上,不斷地無病呻吟,“我好餓喔……”

  在一旁優雅的看著報紙的歐文瞄了她一眼,隨即丟下手中的報紙,溜到她身邊坐下,手不自覺地滑上她裸露在外的大腿肌膚,身體也倏地傾近她,一個低頭便攫住了她的唇。

  元沛兒睜大眼直直看著他的舉動,面對他這些天來三不五時的偷襲親吻,她不習慣也習慣了。“歐文,這種無聊的事你倒是做的很勤快。”她出言諷刺。

  “當然。”歐文輕吮著她的唇瓣,大手不安分的鑽進她的休閒服,撫摸著她柔膩的肌膚,“我要用潛移默化的方式,讓你習慣我的親吻、我的撫摸,甚至讓你上癮。”

  “你無聊!”她拍掉他的大手,也推開了壓在身側的他,“你到底還要把我關在這裏多久?”

  咕嚕咕嚕,她的肚子不爭氣的發出饑餓的鳴叫聲。

  “關到你對我產生了愛意為止,你肚子餓了?”

  “廢話!”她餓、她好餓啊!“你有空跟我談這些情情愛愛的,倒不如到廚房去煮飯給我吃。”

  “冰箱裏沒有東西可以吃了嗎?”瞧她餓得一副前胸貼後背的模樣,他的心也衍生出絲絲不忍。“有啊!”她白了他一眼,“如果你會下廚的話,請把冰箱裏的蔬菜跟肉片加以利用吧。”

  在挨餓之際,她就想起了手藝一級棒的弟弟,“元沛然,你雖然是個只會出賣自己姐姐的沒天良小子,但是……我好想念你的蛋炒飯啊。”

  “都已經跟我關在一棟別墅裏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去想其他的男人。”歐文不悅的冷哼。

  討厭有其他異性占去她一分的心思,即使那個人是她的親弟弟也不行,他要她心裏、眼底都只有他。

  元沛兒更加沒好氣的狠瞪他一眼,“你有空在這兒亂吃醋的話,不如善用時間去炒飯給我吃。”“你自己不會去炒嗎?”

  “我要是會下廚的話,還用得著叫去你煮飯嗎?”

  “那可就巧了。”歐文的大手不死心的攬上她的腰,指尖邪惡的在她敏感的腰側畫圈圈,“所謂君子遠庖廚,我也不會下廚煮飯。”

  “什麼?!你也不會!”她惟一的希望……沒了。

  “冰箱裏已經沒有冷凍食品可以吃了嗎?”他在這之前就已經吩咐人把冰箱的食物給補滿,怎麼會短短五天不到就斷糧了?

  “全都進了你跟我的肚子了。”她拍拍扁平的肚皮,“餓啊……歐文,你是不是打算用餓死我這種方式來逼我就範?”

  “我是會用這種下流手段的小人嗎?”

  “你就是!”把她給強行架到這深山裏頭,這種惡劣的行徑已經充分說明他的為人。

  “是嗎?既然在你眼中我是那種小人,那麼,我想我也沒必要下廚幫你炒飯了。”

  元沛兒頓時眼睛一亮,撲上前去抓著他的手臂不放,“你剛剛說什麼?”

  炒飯?唔……她開始要很沒形象的流口水了。

  “下廚炒飯去。”歐文挑眉,將她那副饞樣看在眼底,“不過……”

  “不要不過了。”她立刻拉著他起身,將他給推進廚房去,“快快快,快動手炒飯,不然我的肚子快餓扁了。”

  “那炒飯的材料……”

  元沛兒立即奔到冰箱前,打開冰箱大肆搜括著可以加料的食物,當她把肉片、青菜還有雞蛋都拿出來擺放好時,這才猛然想起——

  “啊,飯!”她又匆匆打開飯鍋一看,還剩一團冷飯,“好了,東西都齊了,你快點炒吧!”

  她把他推到瓦斯爐邊,順便將桌面的食材一併堆到流理臺上。

  歐文看看她、又看看堆在眼前的食材,目光最後轉回銀光閃閃的炒菜鍋上。

  “你怎麼還不開始動手?我肚子餓死了……”

  “我說過,我跟你一樣,不諳廚藝。”歐文聳聳肩,一臉愛莫能助。

  “那你幹什麼說你要下廚?”

  “不然你要親自下廚嗎?”

  “我……”她辭窮,瞪了他一眼後,把他給推到牆邊,“我就知道富家少爺不可靠,自己來就自己來,我就不相信一個簡單炒飯可以難得了我。”

  他隱去笑意,“沛兒,如果不會千萬不要逞強。”

  他好心規勸,聽在她耳中卻成一種諷刺,“你的意思是我連一個小小的炒飯都搞定不嘍?”

  真是太瞧不起她了!好歹她也看過元沛然炒飯的模樣,她來個有樣學樣總錯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希望她小心一點,千萬別毀了廚房。

  “你就是這個意思!”她不甘示弱的抓起鍋蓋、拿著鍋鏟,咬著下唇回想著炒飯的第一個步驟。“沛兒,你怎麼突然不動了?”歐文問道。

  “你很 嗦耶!”她索性將鍋蓋往流理台一放,彎下身轉動著瓦斯爐開關,“奇怪,怎麼沒有火出來?”

  歐文看著她的舉動,了然的點點頭,上前拍拍她的肩,“沛兒……”

  “幹什麼?”點不著火讓她失了面子,火氣也隨之高漲。

  “你的瓦斯沒有開,當然怎麼點都不會有火。”他露齒一笑,好心提點。

  元沛兒臉上一熱,趕緊轉過身去開瓦斯,然後再靜默不語的轉動瓦斯爐開關,火苗果然出現了。

  “那接下來要做什麼?”歐文自她身後探出頭,小聲詢問著。

  “你管我要做什麼?”她火大的回身後一記低吼,然後懊惱的咬著下唇,“現在要怎麼做?我記得元沛然好像有加東西下去,加什麼東西?”

  趁她凝神思忖之際,歐文一個轉身挖起了飯鍋裏的冷飯,“沛兒,冷飯我放旁邊,你的炒飯還要加什麼料?”

  “隨便啦!加點青菜、肉片跟雞蛋好了。”她煩躁的把問題又丟給他。

  “一個炒飯要加這麼多料嗎?”他皺眉,她還真是隨便呢。

  “對啦!”元沛兒不耐煩的揮揮手,眼睛頓時一亮,“對了,先把飯倒進去。”

  即想即行,她上幾刻把一旁的冷飯倒進鍋中,然後隨意抓一把青菜丟進鍋中。

  “沛兒……”看見她粗魯的倒飯丟菜,歐文面有難色的叫喚。

  “這下又怎麼了?”他很煩耶!

  “那個青菜好像沒有洗,不是嗎?”

  元沛兒當場僵住,看著在鍋裏被她胡亂翻炒的青菜,她含糊的帶過,“沒關係啦,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喔。”也好啦!反正又不是他吵著要吃炒飯的,“沛兒,你有沒有聞到……”

  “你又要 嗦什麼了?”他真像是一隻揮之不去的嘈雜蒼蠅。

  歐文擰眉嗅了嗅飄散在空氣中的隱隱焦味,“你沒有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嗎?”

  “哪有什麼燒焦味,你是不是鼻子過敏?”她斜睨他一眼,“你好像有這個毛病不是嗎?每次一到上體育課的時候,你的噴嚏就打個不停,如果老毛病又犯的話,那就離我遠一點。”

  她粗魯的朝他直揮手,然歐文眼底卻出現了一抹柔情,“沛兒,你這是在關心我?”

  他的確有花粉症的毛病,所以每年一到了春夏時節,鼻子便會受不了的直打噴嚏,這是個老毛病了,但是她卻把他的老毛病放在心上。

  在他射出充斥著狂喜的眸光中,元沛兒不自在的別開臉。

  “你不要誤會了,我只是怕你待在這兒會礙手礙腳的,你沒事的話就快走開。”

  歐文的臉色一凜,“沛兒,燒焦味越來越重了。”

  元沛兒立即發現焦味是自鍋中傳出的,“奇怪,這個飯怎麼越炒越焦?”腦中突然閃進一道靈光,“對了,好像要加沙拉油的樣子。”

  看著她偏過身拿起了沙拉油往鍋裏頭倒,歐文一個眨眼,便見到鍋裏竄出小小的火苗。

  “沛兒,鍋裏怎麼有火?”

  她看了他一眼,“你緊張什麼?炒飯就是要這樣,吃起來才好吃。”

  “是嗎?”

  他看著她轉動著瓦斯爐開關,不諳控制火勢的她一個轉動,底下的瓦斯爐燃起大火,火苗透過炒菜鍋瞬間成了一片大火。

  “啊——”看到突如其來燃起的大火,元沛兒嚇了一跳,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無法動彈,接著腦子稍稍有了一絲思考,“滅火,我要滅火。”

  她想也沒想的直接把手中的沙拉油給倒進炒菜鍋中,狂囂的火焰在空氣中遇到了油苗,突地轟的一聲,大火朝元沛兒身上襲來。

  “沛兒!”歐文心頭一窒,不加思索的朝她撲抱上去,以自己的身體為她擋去燃燒正熾的火焰。“歐文,你瘋了。”感覺到他身體的溫暖,元沛兒猛地回過神,拉著他一同逃離了火苗竄燒的現場。

  “不行,要趕快滅火,要不然會一發不可收拾。”歐文臉色凝重,又隨即旋身進入危險範圍。

  “你不要命啦!”她也立即跟進。

  在見到他拿著容器盛水朝火焰處潑去,她也依樣畫葫蘆效法。

  直到炒菜鍋的火漸漸被他們撲滅,歐文走過去關上了瓦斯,一場虛驚這才告一段落。

  “你沒事吧?”他撥了撥她凌亂的髮絲,一雙黑眸難掩關懷。

  元沛兒呆望著他,乍見他眸底流竄的關心熱潮時,她的心不由得掠過著一陣陣無可言喻的波動。

  闖禍的人是她,收拾禍尾的人卻是他,其實想想這個情形是曾經發生在他們之間的,在年輕氣盛的高中時代,他也是如同現在一般,為她頂下了導師的責罰,只因為她不聽他的勸告,與他校學生起了衝突……

  往事在此刻襲上她的心頭、浮現在她的眼前,心被他的專注凝視給揪得緊緊的,讓她幾乎忘記了呼吸。

  “你……”她正要開口說沒事,卻發現他的手背有一塊不自在的紅腫,驚震得瞠大眼,“你受傷了?!”

  “不礙事的。”他想收回手已來不及。

  “你的手背被火燒傷了。”她心焦如焚的抓握著他的手在水龍頭下沖洗,憂慮自心底流喧、染上了她 黑的眼瞳,“歐文,你痛不痛?”

  看著她焦慮的神情、頻頻回首觀望的小心態度,歐文自胸間重重地吐出一口悶氣,緩緩露出一抹欣慰淺笑。

  “不痛,看見你為我這麼擔心,我就感覺不到一點痛了。”

  “怎麼可以呢?”看著他白皙皮膚上頭的紅腫,她的心一陣陣刺痛,“你的皮膚比我還美,怎麼可以受到一點傷害呢?”

  “沛兒。”他拍拍她的肩,“我是個男人,這點傷不打緊的。”

  “會留下一塊疤對不對?”照他燒傷的程度看來,過幾天一定會起水泡,一個處理不好便會把水泡給擠破,然後留下疤痕。

  想到他的手背因為她的莽撞無知而烙下了一個火痕,她的內心交織著歉疚、懊悔及一絲絲的憐惜不舍——

  “歐文,對不起……”她不自禁的紅了眼眶。

  想起剛才他想也不想的就朝她撲上,只為了好好保護她,他的這分愛護心意讓她的心襲上了暖暖的感動熱潮,令她的眼眶不由得發熱、發紅。

  他愣了一下,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傻瓜,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在眼眶中打轉的珠淚衝破了防備,也一併毀壞了她所有的成見,“都是我的錯……”

  “傻沛兒。”他將她垂淚的臉帶入他的胸膛,“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救你,這下你總該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了吧?”

  她哽咽著,“你才是傻瓜!我有哪一點好?值得你冒著送命的危險救我?”

  她的淚水如脫韁野馬止也止不住,心正被他的溫柔徐徐的融化,滑落臉龐的淚水則化成一串串柔情流入內心深處。

  “這個——”歐文一聲長歎,“你要我怎麼說呢?當我注意到的時候,你的面容已經存於我的腦海、你的一切已經深印在我的心房,你的所有都變成流竄在我血管中的每一分血液……”

  “甜言蜜語!”她帶淚彎起了唇,心被他的真情心意給漲滿。

  對他的抗拒、不滿,在投入他懷抱的這一刻消失殆盡,他的呵護、愛惜,讓她品嘗到當一個女人的喜悅;他的執著不悔,喚醒了沉睡在她體內的情感。

  她在封閉對他的感情,因為他說對了,她害怕自己受到他的吸引、恐懼著愛上他的下場,她不要成為被他拒絕的可憐女人之一,亦不要讓自己失落在情愛邊緣無法自拔——

  他犀利的眸光早看穿了她刻意築起的心防,也看破了在她嘴硬、死不承認的外表下,對他仍是充滿了關懷及注意,只是她想要全盤否認到底。

  而現在……見到他手背上的傷,她封閉在心中的感情,像是找到了鑰匙似的霍然開啟,一段只屬於他們的清純往事,緩緩出現在腦中。

  他無言的關切、她無心的挑釁,已經化成暖暖愛意縈繞著他們。

  她的心融了——因他;她的愛蘇醒了——為他;浮現於心湖上的是——愛他。

  歐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在模糊的視線中,她看進了他漆黑如夜的眸底,察覺到他極力壓抑的情潮,她笑了,任由他的唇貼上她的。

  當兩片唇膠合在一起時,激情火焰也隨之熊熊燃起,她攀附著他偉岸的身子,承接著他火熱的舌在她口中恣意橫掃、掠取。

  在他堅定不移的臂彎中,她動心又動情,整個身體因他的狂襲熱吻而發燙,一抹自下腹竄起的原始情欲,教她情不自禁地沉醉於他所下的情網之中——


  怦怦怦——怦怦怦——

  元沛兒可以感覺得到一顆心好像隨時都會從口中跳出,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視線往床側正在脫衣的男子瞄去——

  望著他有別於她的黝黑精壯胸膛,她不禁一陣怔忡。

  元沛兒眨了眼,小聲的喃喃自問起來,“哇!這個小子的身材怎麼那麼有看頭?他的臉跟手都一副白嫩嫩的樣子,怎麼藏在衣服底下的身材竟然這麼魔鬼……”

  倏地,她慌張的閉上了眼,只因為她看見他正把褲子給脫掉,驚得她又羞赧又窘困的潮紅了臉。

  歐文才剛轉身,便見到她像只小鴕鳥一樣,把臉埋在雙掌間,耳根則充斥著紅潮。

  揚起一絲邪笑,他舉步朝她的方向緩緩走去,一把拉開了她意圖遮掩的雙眼。

  “怎麼,後悔了?”

  “誰……誰誰誰……誰後悔了?”聽見他的諷言,她不由得心神一振。

  “沒有後悔就好,別忘了……”他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是你提議我們上床的喔!”

  霎時,元沛兒的臉漲成豬肝色,“我沒有忘。”

  糟了,在他那雙猶如盯著獵物的眼睛凝視之下,她真的產生了一絲絲懊悔,她不應該因為一時的情生意動就對他說:上床吧!

  他一聽到,立即起而行,一把將她給抱上樓,那急切的模樣先是讓她傻了眼,然後又見到一場活色生香的猛男脫衣秀,她更是緊張的猛咽口水。

  “沛兒……”他低沉醇厚的嗓音散發出誘人氣息,“現在,換你了……”

  “什麼換我了?”她一怔,察覺到他的大手正在她裸露於外的肌膚上來回遊移,那雙魔魅黑瞳滿是情欲。

  “換你把衣服給脫了。”

  “我不要!”她立即語出拒絕。

  “你不要?”歐文眯起了黑眸,一股危險氣息正在他的周圍凝聚。

  見到他這副不怒而威的模樣,元沛兒趕緊解釋:“歐文,我的意思是……我不習慣在男人面前脫衣服,這樣好了,你轉過身去。”

  “沛兒,很不公平。”他彎起的黑眸眼角有著朵朵笑花,“剛才你似乎在旁邊一直偷看我脫衣服,這會兒輪到我看個夠本了。”

  “什麼?!”她抽了口氣,“不要!”

  “不要?”歐文黑眸一閃,漾開了一抹凡事好商量的溫和笑靨,“那好,我願意幫你服務。”

  在元沛兒意識過來時,歐文已經欺壓而上,大手靈巧的抓著她的運動休閒服往頭上一掀,沒兩三下工夫,就讓他給剝了她的第一層防護。

  “不要看!”她忙護衛起僅剩胸衣的身體。

  “你在害羞什麼?”他的手鎖定了她的短褲,輕輕一扯,又撥下了她第二層防護。

  “你……你動作好快。”看著他一脫一扯,她不禁佩服起他的靈巧雙手。

  “你過獎了,其實我的動作還不夠快。”他整具光裸溫熱的身軀壓上了她,“不然我早就把你拉上床吃了。”

  元沛兒感覺到自己的雙頰又襲上了滾熱的紅彩,真實貼上他溫熱的身軀後,她的心又開始一陣不規則的怦跳。

  “沛兒……”他深情的低喚,薄唇也接著貼上她的唇。

  “歐文……”她啟口回應他,唇間立即竄進一道濕熱火舌,“嗯……”

  在他的狂情索吻之下,她的腦子又再度呈現一片混沌,渾身不明所以的發熱、發燙,不知所措的雙手順從原始意識,撫上他光裸的身體。

  感覺到她的主動觸摸,歐文渾身不由得一震,大手帶領著她無措小手貼上他的身體,在唇齒相交間逸出一抹調笑,“還滿意你所摸到的嗎?”

  元沛兒羞澀的閉上眼,不讓他的嘲弄笑臉映入她的眼,“請你正經一點好不好?”

  “沒問題!”歐文隨即加深了這個吻,大手繞到她的身後,輕易地挑開了她的胸衣。

  一場激情戲碼,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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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嗄!”當她的胸衣在他手中去除時,她整個人震驚了一下,又產生了想逃的衝動。

  然而歐文像是洞燭先機似的牢牢固定住她的四肢,“沛兒,你想逃到哪里去?”

  對上他閃爍著戲謔的黑瞳,一縷不服輸自心間升了上來,“我沒有要逃!”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伴突然告訴我她不玩了,這樣的話……”

  “你會很失望?”她挑眉,哼!早看穿他是一隻披著溫儒外衣的大惡狼了。

  “好聰明的沛兒,賞你一個吻。”他低頭封住了她的口,極盡所能的挑逗著她無措青澀的小舌,企圖撩撥起她所有的熱情。

  他的手在她身上四處撫摸遊移,自他掌間散出的熱度在接觸到她的肌膚後,成了點點火花。

  元沛兒被他的吻給壓得透不過氣,他稍稍一個抽離,她就迫不及待的大口呼吸、喘息。

  歐文炙熱的唇在她臉上各處落下,那輕柔的細吻似將她視為珍寶般的細細憐疼。

  “嗯……”熱浪的侵襲讓她忍不住逸出嬌吟,纖手滑入了他柔細的發間,搓揉著他的髮絲,“歐文……”

  “沛兒,現在你的感覺如何?”他朝著她的耳吹氣,引發她一陣輕顫。

  他滿意的笑了,轉而含住她的圓潤耳垂,濕熱的舌不斷地挑弄著。

  “我……我不知道……”她吐出馨息,他的肢體折磨著她即將要崩潰的心志。

  他的舌擾亂了她的心,他的手又開始邪氣的撫摸起來,令她失了魂,無法再作思考。

  歐文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她耳邊輸送著火熱誘惑,“沛兒,把你交給我,相信我——”

  狂熱情潮主宰了她僅剩的一絲理智,她咬著下唇,在他有力的熱吻中點了頭。

  “好——給你……只給你……”

  她的應允讓他不再壓抑衝動,得意洋洋的貼著她的唇,注視著她嬌紅的臉。

  “沛兒,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句名言嗎?”他笑的更為邪惡,在唇齒相交間,他再度複誦著,“與其浪費無謂的時間,不如立時造就既定的事實……”

  “嗯?”她睜開因激情而迷醉的眼。

  歐文俊雅逸然的臉孔在刹那間變得邪惡迷人。

  “這句話的精髓就是——你是我的老婆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元沛兒忿忿的給他一記大白眼。

  此刻笑得燦爛如陽光的他,儼然就是惡魔的化身,正透出邪惡光芒……


  “嗯,我知道了,你就暫時先敷衍過去,等到我回去之後再處理。John,一切都拜託你了……”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入悠悠醒來的元沛兒耳中,她迷蒙的眼映入歐文坐在床側的昂然背影。

  驀然間,一抹溫存的笑爬上她的嘴角,心頭充斥著一股化不開的暖潮情愫,令她情不自禁地擁緊了被單,想好好享受屬於這一刻的美好氣氛。

  突然間,歐文刻意壓低的聲音又傳入了她的耳,她聽著聽著,不禁皺起了眉。

  “記住,明天下午三點來別墅接我。”

  別墅?敏感的字眼讓元沛兒豎直了耳傾聽。

  “你不是上次那個司機?那老陳跑到哪兒去了?被小姐叫去使喚了?”歐文停頓了一下,邊小心翼翼地回頭探看著仍處於熟睡狀態的元沛兒,“那你幫我轉告老陳,叫他明天準時來陽明山的別墅接我,聽見了嗎?”

  得到滿意的回答,歐文這才切斷了通話,正要轉身把手機給悄悄藏起時,卻對上一雙炯然有神的眸子。

  他臉色一僵,然後一派自若的綻開笑,“沛兒,這麼早就醒啦?不多睡一會嗎?”

  元沛兒眼尖的察覺到他正企圖把身後的手機給藏起,她的素手朝他身後一探,罪證確鑿的將證物擺放在他眼前。

  “歐文,你有什麼要跟我好好說明的?”

  “你是說手機嗎?好吧!我承認,我騙了你……”

  “然後呢?”

  “就這樣。”歐文擺擺手,“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這裏沒有任何通訊器具,其實我有隨身攜帶手機,但是怕你會為我找來無謂的麻煩,所以我只好騙你說,這裏沒有通訊用品。”

  “就這樣?”他說起謊來還當真是面不改色。

  “不然還有其他的嗎?”嗯……剛剛的對話她該不會都聽見了吧?

  “歐文,這裏是哪里?偏僻荒涼的山區,我記得你是這樣告訴我的。”她眼一瞥,想抓出他臉上的心虛神情。

  歐文一臉正色,“沒錯,這裏的確是偏僻荒涼的山區。”

  “你還在騙我!”居然連一點心虛也沒有,他真是該死的狠角色!

  歐文一臉正氣凜然,“我沒有騙你。”

  元沛兒盯看著他好半晌。嗯哼,敢欺騙她,把她當成白癡一樣耍得團團轉?他該死!

  “好棒的演技,要不是我剛才聽見你的對話,只怕我現在還像個傻瓜一樣被你蒙在鼓裏是吧?”“剛剛你聽見了什麼?”他已經有最壞的打算了。

  “我聽見你說,這裏是陽明山。”這下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難怪被帶上車時,她總覺得車窗外的景色看起來熟悉極了,但是因為有他在一旁擾亂她的心思,她才會失去分析思考的能力。

  “你真的聽到了?”所謂百密一疏,終究還是被她給知曉了。

  “我聽得一清二楚!”元沛兒不服氣的扯扯自己的耳朵。

  “好吧,既然你知道這裏是陽明山,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她的音調不禁拉高,“我要立刻離開這裏。”

  被強帶來這兒的時候,她被他恐嚇的說辭給嚇的不敢單獨下山,惟恐真的會迷路、受凍,既然這裏是她所熟悉的地方,她還會迷路凍死嗎?

  “你確定?”

  “我再確定不過了。”她裹著被單下床,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

  她才剛要踏出一步,腰部便傳來一陣強力的鉗制,“歐文,放開我。”

  歐文沒有理會她的警告,輕輕一個使力,便將她拉倒在床上,身體也緊接著壓上她,讓她無法動彈。

  “歐文!”她臉色灰白,在他身下不住地扭動掙扎。

  “沛兒,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停止這種愚蠢的抵抗行為。”他一臉笑意,但是眼瞳卻蒙上了淡淡的激情。

  元沛兒再笨也懂得他眼中的曖昧暗示,“你想怎麼樣?奸計都被我識破了,還不肯放我走嗎?”“我會放你走的,但不是現在。”他埋入她的頸窩間,恣意汲取她的馨香。

  “歐文,你騙我!”她嚴厲的指控。

  “那是善意的謊言,如果我不使這種強硬的手段,你會願意乖乖的跟我一起來度假嗎?”

  “不會。”

  “這就是了,所以……”溫熱的唇貼上她白嫩的頸部,一個重重吸吮,烙下了他的印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愛為出發點,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你想的美,我最恨有人欺騙我,所以我不原諒你!”

  “是嗎?”他斂下了眼,大手鑽入了被單底下,撫摸著她滑膩的凝肌,“可是我好想要得到你的原諒,這該怎麼辦?”

  “歐……文,你……你在幹什麼?”這個傢伙,他的手居然……

  “沛兒,我在愛你啊!”

  她的臉倏地一紅,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場歡愛,“我不要,而且我們之前不是才……”

  “可是我又想要你了。”他邪氣的對著她的臉噴氣。

  “歐文,不要!”她的臉上出現一絲驚慌,“你再繼續下去的話,我就不嫁給你了!”

  “這可由不得你。況且,兵不厭詐,為了得到你,我可是費盡心思……”

  “歐文,不要……”她奮力抵制著他,壓抑著因為他而燃起的熱情反應。

  “沛兒,你要的。不要拒絕我。”

  “你是壞蛋!”被他逗的喘氣吁吁的,她氣惱的下了結論。

  “是啊,我是壞蛋,可是你不就是愛壞蛋嗎?”他的唇著迷的吮著她的甘美唇片。

  “不愛、不愛,我才不愛壞蛋,我……我不要嫁給你了,不要了……”

  “沛兒,別想逃……”他邊固定住她的腰,邊對她的耳吐息,“我已經造成既定的事實了,這輩子你只能嫁給我了。”

  “可惡的壞蛋!”用力的咬了下他的肩膀肌肉,“我不會原諒你的欺騙,你看著,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討回公道……”

  “我等著。”他吻住她,這一次徹底消弭她所有的不滿叨念。

  元沛兒漸漸迷失在情欲之中,她的眼、她的心全印滿了他的影像,再無其他……


  臺北市一家知名飯店此刻賓客雲集、氣氛熱鬧非凡。

  受邀的賓客隨著一輛輛到達會場的名貴房車而出現在現場,舉辦今天晚宴的女主人李心華心情愉快的站在門口,向到來的賓客一一招呼問候。

  “媽,這裏風大,你先進去裏頭吧!”歐嘉來到母親身旁勸說著。

  “嘉嘉乖。”她拍拍女兒的手,要她別擔心,“今天這場宴會是我舉辦的,我要盡到一個女主人的職責,你就在旁邊學學媽是怎麼招待客人的,以後等你當上雷家的女主人後,才知道該怎麼做。”

  歐嘉粉臉一紅,“雷家的女主人?拜託,八字都還沒一撇,你為我操那個心幹什麼?”

  跑回來臺灣也有一個月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她開始有點想念對她頤指氣使的暴獅雷翼……

  不過那個死沒良心的雷翼,一定只顧著他的服裝發表會是否成功,早就把她這一號人物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李心華憐愛的拍拍她的臉頰,“我看你去陪陪你爸吧!他一向對這種宴會十分感冒,現在不知道又躲到哪兒去抽煙了,幫我提醒他,要他別抽那麼多煙。”

  歐嘉皺皺俏鼻,“媽,你還真是愛老爸啊!”

  也只有溫柔賢淑的母親,才會愛上那種渾身上下充滿暴力因數的父親,由這點可以看出,愛情真是偉大啊!

  “你這丫頭,別笑你媽我。”臉皮薄的她紅了臉,邊推著她往裏邊去。

  她以下巴示意著角落方向,“媽,我看你不用擔心老爸啦!他現在正在跟大哥談話。”

  從她的方向可以看見父親正在與大哥進行一場嚴肅的對談,所以才會用各種理由把她給騙走。

  “真是的。”看見他們父子倆一臉嚴肅,李心華不禁憂心起來,“萬一陸洲又跟兒子一個一言不合,他是不是又要亂破壞東西了?”

  “我看還好吧!”歐嘉摸摸扁塌塌的肚皮,“媽,客人還沒到齊嗎?我肚子餓了。”

  “這樣好了,你先叫工作人員上菜好了。”她拍拍女兒的肩,一個轉身又投入了社交寒暄中。

  歐嘉看著母親一臉快樂的穿梭在賓客中,只好認命的朝站在一旁的服務生走去。

  唉,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母親打算為大哥開個宴會,介紹幾位名門閨秀給大哥認識,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纏著母親,想讓她打消設宴的念頭,但是……母親的執念實在太強了,讓她不由得舉雙手投降。

  不過她才不管今天這個宴會是不是相親宴,她只知道她餓了快一天了,就算要破壞大哥的相親,也得先填飽肚子再說。

  角落裏,歐陸洲一臉肅然的盯著俊雅的兒子,“兒子,你是說真的?”

  歐文點頭,“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希望嗎?現在我答應了,你怎麼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呢?”

  “就是啊!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會這麼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歐陸洲撫弄著下巴,剛毅的臉龐出現一絲笑意,“不過我還是想問一遍,你是認真想接替我的位置嗎?”

  過去幾年,他不斷想辦法要讓兒子點頭答應接下他的總裁之位,好讓他騰出時間多陪陪老婆,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他還會帶著老婆去度N次蜜月。

  只是性情多變的兒子始終不答應接下他的位置,害他一逮到機會就不斷地遊說他,結果當然是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然而一向堅持還不想接掌事業的兒子居然鬆口答應了,這教他能不懷疑兒子的用心嗎?

  “爸,如果你不希望我接下你的事業跟位置的話,那我現在馬上反悔嘍!”

  “不!”他好不容易把兒子養大了,盼的就是這麼一天,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既然你願意接下我的事業,那真是太好了。”

  歐文一臉好笑又好氣的,看著一向嚴肅的父親表現出感動的模樣,“爸,我只答應說要接,並沒有打算立刻就接。”

  歐陸洲一個抬眼,“這個我倒是可以給你一段緩衝期,只是兒子啊,你既然答應我要接下我的事業,那麼你那間牛郎店是不是該收起來了?”

  “我是打算收起來。”

  “太好了。”他歐某人的名聲,終於可以不用再繼續被貶低下去了。

  “只是在這之前,我需要一點時間。”

  歐陸洲心情大好的拍著他的肩胛,“太好了、太好了,一點時間算什麼,只要你肯把那間牛郎店收起來,一切都好談。”

  “爸,我那間店不是牛郎店,是幫助女性客人放鬆心情的俱樂部。”他好脾氣的糾正他粗魯的說法。

  “那跟牛郎店有什麼不一樣?”歐陸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攬著兒子的肩,小聲的問:“兒子,你是為了什麼願意答應接下我的事業,也願意結束掉那間牛郎店?”

  “我願意接下家族事業是因為……”元沛兒,他將答案藏於心中未說出。

  早在他決定與沛兒共度一生時,他就已經決定要回來接掌家族事業,一來是因為他畢竟是歐家惟一繼承人,二來則是……為了要給妻兒一個穩定的保障跟將來。

  “因為什麼?”歐陸洲急急的追問。

  “這個……”歐文的眼光落在一臉熱絡招待賓客的母親上頭,“其實我是有點事想請爸幫一點小忙。”

  “什麼事?”真是難得,一向精明的兒子居然也會有有求於他的時候。

  “我想請爸跟媽說一聲,可不可以中止這場相親宴?”

  “為什麼?”他可是等著抱孫的,相親宴萬萬不可中止。

  歐文溫文的揚起一抹笑,“如果我說你的兒子已經有心上人了,而且還跟人家訂下了白頭之約,你願不願意幫我去說服媽?”

  “什麼?”歐陸洲一陣震撼,然後拉著他追問:“兒子,你可以告訴爸,你的心上人是誰嗎?如果對方人品好,我絕對不會反對的。”

  他古怪的兒子遺傳了老婆的好面貌,一張俊臉從小時候起就迷得附近的小妹妹們心醉神迷,長得越大更增添了一股成熟男子的翩翩風采。

  然而直到現在,他們兩老就是沒看見兒子對哪個女人動心傾情過,再加上他年歲不小了,所以才會想幫他辦個相親宴,好讓他快快完成終身大事。

  哪知……原來兒子惦惦吃三碗公,不但早有意中人,也把對方給拴緊了,這教他要怎麼跟老婆說明白呢?

  “她等一會兒也會來參加宴會,到時候我再介紹她給你們認識。”目光投注在宴會人口,尋找著令他掛心的纖長身影。

  為了不讓元沛兒有三心兩意的機會,他拜託了一心想把自家姐姐給嫁出去的元沛然,讓他把沛兒給帶來宴會場地,直接把她介紹給父母,順便正個未婚妻的頭銜,到時候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好,只要你肯定下來就好。”歐陸洲瞭解兒子的慎密心思,能夠挑動他心弦的女子,也必然可以令他們兩老心服口服。

  就在歐文張望間,宴會入口突然出現一陣騷動,當他看見一臉愁苦的元沛然伴隨著一身西裝革履,短髮經過梳理後顯出深邃俊俏臉蛋的元沛兒出現時,他感到一陣頭昏。

  他就知道元沛兒根本不會乖乖聽話,穿上他送給她的那套藍色晚禮服出席的,他早該知道……走在老姐身旁的元沛然已經感受到歐文的視線,連忙以手肘撞撞老姐,“姐,你想報冤氣我可以瞭解,只不過你有膽子承受歐文的怒氣嗎?”

  元沛兒勇敢無懼的抬起下巴,倔傲的視線對上歐文眼中的不贊同,“你懷疑啊?那就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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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啊!沛兒姐,好久不見。”一見到她所認識的人,歐嘉立刻拋下了填飽肚子的要務,給了許久不見的元沛兒一個大大的擁抱。

  “嘉嘉?”元沛兒眼中有著驚奇,“真的好久不見了,你越大越漂亮了。”

  “是嗎?”歐嘉摸摸自己的臉,巧笑倩兮的看向她,“沛兒姐也不賴,越來越有男子氣概了喔。”

  “是嗎?嘿嘿嘿……”她陪著一串乾笑,不知該不該怨老爸老媽給她生成男兒樣、女兒身?

  “對了,你今天怎麼會有空來參加大哥的相親宴啊?”

  “相親宴?”元沛兒的臉微微扭曲,兩眼朝正逐步向她走來的歐文迸射出不善的光芒,“我不知道這場宴會是歐文的相親宴。”

  好傢伙歐文,很明顯的,他又誆騙了她一次。

  難怪他會差人送來一件亮眼的藍色晚禮服,堅持要她穿著出席今晚的宴會,又讓元沛然那個吃裏扒外的傢伙強架著她出席宴會,早就知道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幸好,她想要報復他強把她帶到陽明山別墅的事,所以任由間諜元沛然說破了嘴,也不換上他送來的晚禮服,反而挑釁的穿上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三件式西裝,氣死他去!

  “我想你也應該不知道。”歐嘉努努嘴,眼角瞥見大哥走近的身影,“沛兒姐,我跟你說喔!”

  “什麼事?”她任由歐嘉壓下她的身子,體貼地配合她的身高。

  “我剛剛偷聽到大哥跟爸的談話,他說他已經有意中人了,而且跟對方訂下白頭之約了。”

  “哦?”她挑眉,那個死傢伙說的人該不會是她吧?

  “對啊!”歐嘉一臉感興趣的直點頭,“我想你既然跟大哥同學這麼多年,有些事他應該會告訴你吧?”

  望著歐嘉那雙精亮耀眼的瞳仁,元沛兒不禁溫柔的笑了,“嘉嘉,你該不會是想從我這兒知道歐文的意中人是誰吧?”

  歐嘉不吝於給她一個讚揚的爽朗笑靨,“沛兒姐,你真是聰明,你是不是知道?”

  “如果你知道歐文的意中人是誰的話,你是不是又要搞破壞了?”這個丫頭的戀兄毛病怎麼還沒改善啊?

  “搞破壞?”歐嘉不屑的冷哼,“要是我就不會這麼說了,我會稱之為——聯絡感情。”

  瞧瞧她說話的模樣,以及她雙瞳閃爍著的點點精光,再一次證實,她的確是跟歐文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嘉嘉,你在跟沛兒說什麼?”歐文一把揪住她的衣頜,一臉溫文的逼問。

  “大哥,我沒有說什麼啊!”歐嘉眨眨眼,露出一副天真無辜的面容。

  “你以為這招對我有用嗎?”這一招可是他這個始祖傳授給她,以便對付雷翼的伎倆。

  “沒用喔?”歐嘉靈活的黑眸一轉,張開雙臂抱住他,“大哥,我好愛、好愛你喔!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跟沛兒說什麼啦,我們只是敘敍舊而已。”

  “是嗎?”他問,眼神卻看向急於想閃躲的元沛兒。

  “你看我做什麼?嘉嘉她說的都沒錯。”他以為瞪她,她就會怕他嗎?

  “就是咩!”歐嘉改投入元沛兒的懷抱,“大哥最近越來越凶了,變得一點都不疼我了,沛兒姐,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那是當然的了,難道這些年來,你都還沒看清楚歐文的真面目嗎?他只是一個空有紳士模樣的大惡狼,骨子裏其實狡獪的像只狐狸。”她以挑釁的姿態斜睨他一眼。

  “沛兒姐……”歐嘉像是聽出了一絲端倪抬頭望她,卻正巧捕捉到她與大哥交纏的目光,“你對大哥的為人還真是瞭解。”

  “那當然!”元沛兒咬牙切齒的瞪著歐文,“我可是深刻的領教過他的陰險‘手段’!”

  歐嘉靜默不語,只因她嗅出了一絲絲不尋常的味道,抬眼偷覷著大哥緊繃的面容,然後再瞧瞧一臉小人得志嘴臉的沛兒姐……

  嗯——不對勁,真的不太對勁。

  “嘉嘉,你還要抱沛兒抱多久?”歐文失去了好風度,在元沛兒的言語譏嘲之下,他只想把她給抓起來好好懲戒一番。

  至於要如何懲戒不聽話的她——嘿嘿嘿,他可是有一套相當好的想法正準備實行。

  “咦?抱抱也不行嗎?”歐嘉皺皺小鼻,那股不尋常的味道真是越來越明顯了。

  “你去幫媽招待客人。”現在他的眼中只有元沛兒,大手一把將黏著她不放的小妹拉開,扯著她的手肘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好奇怪喔,大哥對沛兒的態度怎麼充斥著曖昧啊?”歐嘉一臉疑惑的撫弄著下巴,看著他們越離越遠的背影,她的懷疑越來越深。

  “那是當然的,歐文的意中人就是我老姐啊!”被人忽略晾在一旁的元沛然,終於有出聲說話的機會。

  “咦?”歐嘉聞聲一個偏頭,一張面如冠玉、眼角染著淡漠氣息的男人讓她感到好生面熟,“你不是沛兒姐店裏的那個大紅牌嗎?”

  “大紅牌?”元沛然的俊臉倏地沉下。

  “我看過你,而且我還到過你們店裏,那時候招待我的沛兒姐說你是店裏最炙手可熱的男服務生。”

  “那當然!”在一群醜男的襯托之下,他想不成為紅牌都很難。

  “對了,你剛剛說……”她好像聽見了一個大八卦。

  “喔!”元沛然也立即意會過來,“你不知道嗎?你大哥歐文跟我老姐是一對的,歐文的意中人就是我老姐。”

  “什麼?!”歐嘉雙眼微凸的死瞪著他們兩人消失的方向,“沛兒姐好見外,為什麼她不跟我明說?她是不是怕我整死她?”

  “整死她?你整我老姐幹什麼?”這個小丫頭該不會是想阻撓他們的婚事吧?

  千萬不要!光是今天,他為了說服老姐來參加宴會,就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他求的不外是歐文能夠快快把老姐給娶過門,了卻已逝父母的一樁心事,這事兒可千萬不能遭到一絲一毫的破壞。

  “不行!你不能再去阻撓他們了,你都不知道歐文追我老姐追的辛苦到了極點,好不容易才哄得我老姐答應嫁他,如果你再從中搗蛋的話,我可不保證歐文會不會抓狂。”

  “我還沒有看過大哥抓狂的模樣說……”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看看。

  “喂,小丫頭……”

  她杏眼一瞪,不快的嘟嘴,“別叫我小丫頭,我看你也沒有比我大到哪兒去嘛!”

  “誰大誰小就不要計較了,重要的是你別去搞破壞。”他聽說歐文有個戀兄到可怕地步的妹妹,萬一她插手破壞他們,那老姐這一輩子豈不是沒人要了?

  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有個像歐文一樣有家世、背景,人品優秀、能力強的男人願意紓尊降貴娶老姐當老婆,他說什麼都要促成這樁好事,要不然他會無顏去見在天上的老爸老媽。

  “搞破壞?你怎麼知道我要搞破壞?”現在她正缺少一個盟友呢。

  “你的事我聽多了,聽說你有無可救藥的戀兄情結,誰想靠近歐文,你第一個就不答應。”

  “當然!”歐嘉驕傲的直點頭,“我大哥那麼優秀,有那麼多女人都搶著要把他給拖上床去,不過想當我歐嘉的大嫂……行!第一、要我瞧得順眼;第二、要我喜歡她;第三、要大哥愛她,只要可以通過這三點,我就願意多個大嫂來管我。”

  “所以?”這個丫頭的戀兄病還當真不輕。

  歐嘉雙瞳熠熠發亮的尋求他的支持,“元大哥,你知道今晚這個宴會是我大哥的相親宴嗎?”

  “是嗎?我不知道。”難怪參加這個宴會的屬年輕女性最多。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搞破壞?”她刻意放軟嗓音,柔柔的問。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搞破壞?”她的居心叵測,該謹思慎行。

  “據我所知,我媽她好像看中了幾位媳婦人選,而我大哥一向又很孝順,到時候我媽哀求大哥娶他中意的媳婦人選時,沛兒姐該怎麼辦?”

  “好!你想怎麼搞破壞?”他絕對要讓老姐變成歐太太不可。

  歐嘉露出奸邪的笑容,看來今天的宴會絕對會很有看頭喔!


  相較於宴會廳的熱鬧氣氛,歐文把元沛兒給拉到宴會廳後頭的一片小天地,一片假山流水經過飯店人員的巧手佈置,多了分清雅幽然。

  “歐文,你想幹什麼?”元沛兒猛地甩開他的鉗制,不太舒服的按摩著被他用力抓握的手肘。

  “手肘痛?”卸下了臉上的惱氣,歐文溫柔的上前幫忙按摩她的手。

  “不用你假好心。”她臉一撇,拒絕了他的柔情。

  歐文強硬的將她給扯進懷裏,以寬闊的胸膛包容著她,有力的手執起她的手肘細細按摩著。

  “為什麼不穿上我送給你的晚禮服?”

  “我為什麼一定要穿?”她漸漸放鬆緊繃的神經,任由他的清冷男性氣息竄入鼻息,沁入她的脾骨。

  “因為我想要看看你變成大美女的樣子。”

  “是嗎?”她的背靠著他的胸膛,享受著他的溫柔按摩,“我怎麼聽說今天這場宴會是你的相親宴?你之前叫我來參加宴會的時候,可沒說明這是一場相親宴。”

  “你在意嗎?”她略為尖銳的嗓音說明了她的不悅心情。

  “在意什麼?”她佯裝不在乎的模樣,眼神飄浮不定的反問。

  “在意我快被別的女人給訂走了。”他眯起了眼,細看著她臉上的每一分表情變化。

  “我才沒有。”被他擁在懷中的她顯露出罕有的小女人嬌態,“反倒是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是。”

  “那很好,我的目的達到了。”她滿不在乎的輕哼。

  “你是在報復我之前欺騙你的事吧?”她那點小心思哪瞞得了他。

  “對!”她爽朗的承認,“我說過,我不原諒你。”

  “你原不原諒我沒關係,但是……”他執起她的手包握在他的大手中,眼底滿是款款深情,“你不能不嫁我。”

  元沛兒不領情的抽回手,故意假裝沒有看見他盈滿包容的寵溺愛意,“我說過,我不嫁你!”

  因為他使的那些個卑鄙下流的手段,讓她還是對他很不爽,而他竟還得意洋洋的回她一句:兵不厭詐。

  “你不嫁我?”他的黑瞳頓時散發出一股危險氣勢。

  “你用威脅的也沒有用,不嫁就是不嫁!”她耍性子的別開臉。

  歐文扳過懷中人兒的身子,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個低頭,覆住了她隱著不快情緒的紅唇。

  “歐文,你別來這一套……”她的話全部消失在他的狂野探索之中。

  他的舌強力的侵入她的口,濕熱的火舌挾帶著激狂放肆,掠掃過她一排防衛的貝齒,滿意的感受到懷中的她身子掠過一陣輕顫。

  “歐……歐文……”她的抗拒意識在他的激烈索討中漸漸消散。

  “沛兒,這輩子你休想跑掉!”他狂傲的撂下話。

  大手緊接著扶住她的後腦,不讓她有一絲退縮的機會,更為深入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汁、逗弄著她可人的丁香。

  她所有的氣惱在他的深切熱吻間消散無蹤,強硬的心防被他的烈焰之吻給擊垮,手臂不由得環上了他的頸子,抬高下巴承接著他一波波激狂親吻。

  “嗯……”歐文戀戀不捨的退出她的口,火舌逗留於她彌漫著甜美滋味的唇片,黑瞳染上了淡淡情欲,全身緊繃的擁緊了她,“天啊,我好想要你。”

  “你要不要臉啊?”她的眼瞳存在著同樣的激情,可說不出像他那般大膽的宣告。

  “你知道我不要臉就行了。”他的臉埋入了她的頸窩,用力汲取著她的溫香,“這兩天我真不該把你放回家去的。”

  “不把我放回去,你真的想把我囚禁一輩子啊?”雖然被他以小人的招數給強留在別墅一天,但他還是依言還給了她自由。

  “我的確想……很想。”這兩天,他一回到店裏就忙著處理公事,連偷閒溜到她的店裏跟她溫存的機會也沒有。

  “你慢慢想吧!”她推開了埋在她頸窩中的他,說話的聲調蒙上了她未發覺的酸味,“反正今天這場宴會是為你歐大少爺舉辦的相親宴,你一定可以在宴會上找到願意被你鎖住一輩子的女人,相信對方也一定很願意給你歐大少爺囚禁的。”

  歐文聞言,立即笑的像只偷腥成功的貓兒,“沛兒,你還是在乎我的。”

  “我才沒有。”她噘唇,小女人的嬌態悉數展露。

  “我知道你在乎我的,要不然……”他用力吸了吸周遭的空氣,“這酸味怎麼這麼重啊?”

  “歐文!”她氣惱的一跺腳。

  “瞧你這副小女人的模樣,你真該換上我送給你的晚禮服。”

  “哼!”元沛兒從鼻間冒出一記嗤聲,“我已經長得夠不男不女了,要是穿上晚禮服出席的話,只怕在場的賓客都會被我給嚇死。”

  “怎麼會呢?”他傾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其實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充滿男人味,你是一個女人,一個貨真價實的美麗女人。”

  元沛兒的心上流竄著一絲絲甜蜜,但嘴上仍說著不饒人的話語,“你眼睛真是瞎了,難道你剛剛沒有聽見嘉嘉稱讚我越來越有男子氣概了嗎?”

  “嘉嘉只是個丫頭,童言無忌。”

  她發出輕微的呵笑聲,“歐文,嘉嘉年紀已經不小了,別再說她是個丫頭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得找個機會趕快把她給嫁出去。”以免她破壞他的好事。

  “不要吧?嘉嘉還年輕……”

  “你為她擔心什麼?那個丫頭一向詭計多端,你才該要好好擔心自己。”

  “我好端端擔心自己幹什麼?”元沛兒一臉不解的指著自己反問。

  歐文咧開嘴,手輕輕的拍著她柔嫩的臉頰,“你可是她最愛的大哥的意中人,她會不找機會把你跟我拆散的話,我就跟你姓。”

  “嘉嘉會拆散我們?”她的戀兄程度已是如此病態了嗎?

  “你怕了嗎?”他凝看著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她拆散我們的美好姻緣,更不會讓她破壞我們的幸福未來。”

  他露骨的言語惹得她的心一陣慌亂,雙手忍不住固定住他的臉龐,神色凝重的問:“歐文,你確定嗎?”

  像他那樣完美的男人竟然對她如此執著,這該喜還是該憂?

  越是擁有他全然的關愛寵溺,她就越是感到不安,自卑感悄悄地自心底蹦出,不斷地反復詢問自己,她真的可以嗎?

  她真的可以擁有他的愛、獲取他的情,擁有全部的他,與他共度這一生一世?

  懷疑與種種的不安在她心中生了根似的,讓她再也無法像之前那般恣意率然地面對這分感情。

  一切只因她害怕,害怕會失去他——

  “我只要你!”

  他低下頭輕吻著她的唇瓣,化解她的不安。

  “怎麼,你對自己沒信心嗎?這真不像你,我認識的元沛兒好像是個對自己信心滿滿的女人,她的眼睛總是看著前方,倔傲之氣環繞著周身,是一隻高傲、永不屈服的小母豹。”

  “我是小母豹?那你不就是披著羊皮的大惡狼?”她捏了捏他的鼻頭。

  奇異的,他三兩句話便輕易化解了她心中的忐忑不安,到這時候她想不承認他對她具有影響力也不行,他對她的確存有深遠的影響力。

  歐文露出罕見的天真淺笑,雙手捏著她的臉頰,“你敢捏我,這是回敬給你的。”

  “你捏我?”她的手又捏了下他的鼻頭。

  兩人陷入了一場眼中只有彼此的打情罵俏中,甜蜜的氣氛圍繞著他們,直到一聲聲的叫喚打斷了他們。

  “歐文、歐文,你在哪兒?”

  “誰在叫你?”充斥著溫柔的嗓音讓元沛兒橫眉詢問。

  歐文笑著捏了她的臉頰一把,“別亂吃醋,那個女人是我媽。”

  他牽起了她的手,走出了這片小天地。

  一踏出去,便見到找他找到四處亂竄的母親,“媽,我在這裏。”

  “原來你在這裏。”李心華鬆了口氣,沒有注意到他們緊握的手,“來未來,媽介紹幾位元大家閨秀給你認識,就是之前跟你提過的幾位小姐,我覺得她們幾位的人品、家世都好,配你綽綽有餘。”

  “媽,你先等等。”

  “等什麼?來來來。”李心華沒有收到他的暗示,硬是扯著他朝幾位女子走去。

  元沛兒挑挑眉,眼底放射出濃厚的興味,輕輕掙脫了被他掌握的手。她倒要看看在眾家美女環繞之下,他要用何種下流奸計脫身。

  “沛兒?”感覺到她蓄意抽離他的手,他一臉不解的望向她,卻看見她雙瞳閃耀的作弄光點。

  “兒子,來來來,這位是李小姐,她人乖又溫順,以後一定是標準的賢內助,這位是胡小姐,你曾經跟她共事過,她不但大方美麗,工作能力又強,以後一定可以成為幫你分憂解勞的好太太;至於這一位……”

  “媽。”歐文拉了拉她的手,制止她再繼續介紹下去,“爸沒有跟你說嗎?”

  “他要跟我說什麼?”

  “我已經……”

  突然見到李小姐臉色蒼白、搖搖欲墜,李心華的注意力又被分散。

  “李小姐你怎麼了?還有胡小姐,你們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蒼白啊?”

  “媽……”歐文無奈的看著母親著急忙碌的身影,頭一偏,瞧見了正竊竊發笑的元沛兒。

  心中突地掠過一個主意,歐文轉身朝她大步走去。

  見他朝自己走來,元沛兒忽爾有種不祥的預兆竄上心頭,正準備要逃跑的時候,他的大手已經牢牢固定住她的手腕了。

  “歐文,你想幹什麼?”從他那雙狡黠的黑眸可以看出,他不懷好意。

  歐文朝她邪邪一笑,偏頭朝李心華揚聲宣佈:“媽,我已經有意中人,你不必再介紹人選給我,因為我已經有最好的老婆人選了。”

  他這一揚聲引起了在場賓客的注意,當眾多視線落在她身上時,元沛兒只想甩開他逃得遠遠的。

  “別想逃!”歐文扳過她的臉,薄唇封住她欲發出解釋的小嘴。

  “啊——”李心華髮出哀叫聲,倒進了適時上前接住她的丈夫懷裏,口齒不清的指著正在擁吻的一對“男人”驚呼——

  “天啊!我的兒子竟然是個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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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砰的一聲!元沛兒心情不爽的踢開了歐文的辦公室門板。

  她直接走入辦公室,不看歐文一眼的直接在沙發上落坐。

  “有屁快放,找我來有什麼事?”

  歐文以眼神示意跟隨進來的秘書John把門帶上,緩緩地自辦公桌後走出。

  “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

  元沛兒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以為還會有誰敢惹我生氣?”

  她倏地自沙發上起身,纖指指著他的鼻頭叫囂著:“就是你!就是你這個笑得一臉噁心的臭傢伙惹我生氣,這個回答你滿不滿意?”

  “滿意!”歐文拉下了她指控的手,加深唇邊的溫文淺笑,“我當然滿意的不得了,這代表著我在你心裏有很大、很大的影響力,這股影響力足以主宰你的情緒起伏,對嗎?”

  雲時,她氣呼呼的小臉蒙上一層寒霜,“你少臭美!”

  “我才沒有臭美。”他眼中射出一道邪惡光芒,大手隨之覆上她胸前,“我知道你的這裏……有我。”

  所有的火氣跟冷淡在瞬間轉變成陣陣紅潮,席捲著元沛兒的一張俏顏,她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頰邊有著清晰可見的紅霞,“歐文,你這個不要臉的大色狼!拿開你的手!”

  “沒問題,老婆的吩咐,我一定聽。”

  歐文聽話的立即抽開了覆在她胸前作亂的手,轉而一把扣住她的纖腰,一個使力,讓她的身體貼向他。

  “歐文!”元沛兒俏臉發紅,雙手在他胸前拍打,“給我拿開你的手,你把我找來,該不會就是為了這種下流的事吧?”

  “下流?”他傾身向前,輕啄了下她的唇,笑嘻嘻的解說:“沛兒,這種行為跟思想是人類原始的本能,一點都不下流。”

  “歐文……”她一張口,便承接住他熨燙的唇。

  一陣唇齒摩挲、吸吮之後,他的舌滑入她的回,時而溫柔、時而野蠻的撩撥著她的小舌,讓她渾身不由自主的發出陣陣輕顫,情欲火苗自下腹一路竄燒至全身。

  歐文惡作劇的欲自她口中退出,火舌才剛剛有退縮的行動,她染上情欲的小舌立即銜住他的舌,雙臂纏上他的項頸,完全投入了他所製造的激欲情潮之中……

  “沛兒,夠了……”他推開她,望著她迷 嬌媚的眼,情不自禁的親親她的唇,“我們不能再下去了,談正事要緊。”

  “正事?”她的腦子一時間還無法恢復運作功能。

  “是啊!我們有正事要談。”他的指腹撫弄著她柔滑的唇片,眼底漾著深濃愛戀。

  “什麼正事?”她留戀的倚在他的懷中,汲取著屬於他的溫暖及獨特氣息。

  “你想不想接收我這家俱樂部?”

  元沛兒先是一個發愣,迷亂的眼神在他俊美的臉上定住,“你說什麼?”

  “你不願意嗎?”他的臉龐彌漫著一抹邪佞氣息。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他的俱樂部就跟搖錢樹劃上等號,她當然千百個願意接收他的俱樂部,只是……

  疑慮旋即浮上心頭,“你為什麼要我接收你的俱樂部?你不要繼續經營了嗎?你要出多少的頂讓費?還有你的員工呢?你打算要怎麼處置?”

  “等等。”歐文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沒有一會兒工夫她的商人嘴臉就立刻跑出來了,不愧是跟他一樣頂著商科光環畢業的優等生,只不過她似乎少了那麼一點經營的天分。

  “你先不要急,慢慢聽我說。”

  元沛兒指指他搞在嘴上的手,在獲得自由後,她的疑問又開始冒出,“你想說什麼?難道你這家店表面風光,其實是快要倒了,所以想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我?”

  她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他做人惡劣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的確是有可能把經營不善的俱樂部栽給她。

  歐文突然面無表情的死瞪著她不放,聲音忽高忽低的說道:“沛兒,你以為我畢業時的第一名是拿假的嗎?你以為我會把俱樂部給經營得一敗塗地,只能用表面的歡樂來掩飾太平嗎?”

  “要不然好端端的,你突然要我接收你的店做什麼?難道不是因為快倒了嗎?”他臉上的那抹陰森笑容看起來挺恐怖的。

  “你的店才快倒了。”他沒好氣的應答。

  元沛兒立即沉下臉,一把推開他,“對,沒錯!我的店就是快倒了,所以你找錯人接收你的店了。”

  今天晚上才剛剛開工, 裏叭嗦的元沛然就捧著帳本跑進辦公室找她,嚷嚷著這個月的業績又往下掉了,再這樣下去的話,“貴族俱樂部”可能撐不了幾個月了,最後真的會走上倒閉關門一途。

  倒閉關門……就是這四個字搞的她心情掉落穀底,然後被請來的時候,又看見歐文的店熱熱鬧鬧、客人不絕,這下更令她不爽到極點,所以才會一腳踢開他的辦公室大門以洩憤。

  “沛兒,‘貴族俱樂部’不會倒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不會讓你的店倒掉的。”雖說要把俱樂部交給她,但是對於她的經商能力,他可無法放心。

  所以他決定讓她在名義上成為俱樂部的老闆,讓有生意頭腦的元沛然接下這兩家俱樂部,一來可以順利的堵住沛兒的不滿,二來又可以免於讓兩家俱樂部走向倒閉之路。

  她偏頭看著一臉真摯神情的他,胸臆間的火氣稍稍紆解,“歐文,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傻瓜。”他輕敲了一記她的腦袋,柔情萬千的將她帶入懷中輕輕擁抱著,“你是我歐某人未來的老婆,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難道……”眼角湧現一絲惡意情潮,“你比較希望我對別的女人好?”元沛兒聞言,雙手立即爬上他的頸子威脅,“你敢?”

  見她杏眼圓瞪的模樣,歐文開懷的呵笑出聲,輕柔地拉下了她圈在頸邊的雙手。“沛兒,你慘了。”他湊上前親了她的臉頰一下,“這麼會吃醋,看來你愛慘我了。”

  他的話猶如一道閃電狠狠地擊中她,也讓她正視起自己的心來。

  愛上他……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他是個淨會使奸計的卑鄙小人,因為他的存在,所以她永遠都得屈居於他之後,她應該是討厭他、怨恨他,巴不得儘快遠離他才是……

  但是……現在她卻不這麼想了,這個臭傢伙所使出的下流好計,全是為了留住她、得到她,他的強霸、無理都是為了她;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善解人意,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這些日子的相處,使她強硬的心因他的柔情相待而軟化,直到今天她才猛然發現——她真的愛上他了……

  注視著他那雙隱含款款柔情的眼,她不禁雙頰酡紅,輕咬下唇,心湖被他攪得一團混亂,說不出半句逞強反駁的語句。

  “怎麼不反擊了?舌頭被貓咬掉了嗎?”他雙眼閃著戲嘲,凝看著她難得展現的柔美嬌態。

  元沛兒睨了他一眼,“我問你,你讓我接收這間店,那你要怎麼辦?”

  “懂得為我擔心了,這是個好現象。”

  他動作快速地啄了下她的唇,慢條斯理的揭開答案,“俱樂部交給你之後,我就可以專心去打理‘歐氏’,畢竟我是歐家的惟一繼承人,無論我再怎麼逃避,還是免不了要走上接掌父親事業一途。”聽他這麼說,元沛兒的眼神不禁多了分黯然,“喂,你爸媽呢?”

  “我爸媽?”原本的不解在見到她眼底的憂慮後獲得清明,“傻瓜,你該不會是在擔心我爸媽不接受你吧?”

  “同性戀!”她提醒他關於那天宴會所鬧出的風波,纖指戳著他的胸膛,“你媽看見你跟我接吻竟然以為你是同性戀,我想這個風波你應該還沒忘吧?”

  “呵呵呵……”歐文發出一串愉悅的笑聲,“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我爸媽不接受你嗎?”

  “哼!誰在擔心啊!”說實在的,她的確有點擔心。

  那日歐伯母瞧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樣,讓她感到有些傷心,因為她不過是長得像男人了一點,其他的一點都不像個男人,她可是個真真正正的女人啊!

  同性戀……她的驚呼指控著實刺痛了她的心。

  “我看你就是在擔心。”他的雙臂縮緊,以深切的情意化解她的不悅憂心,“放心好了,那天媽只是被你嚇了一跳,經過我的解釋後,什麼事都沒有了。”

  “你的意思是說……”她咬了咬下唇,掩下的眼藏住了心傷,“連婚約也沒有了嗎?”

  “你這麼希望沒有婚約嗎?”他知道她到現在還巴不得甩開他,他可不會如她的意,“你死心吧,經過我的說明,我父母他們都同意我娶你了,我媽還特別交代,我一定要多努力一點,讓她趕快抱孫子。”

  “臭美,誰要讓你努力!”她捶了他的肩胛一記,揚起的唇角洩露出她的開心情緒。

  越是與他相處,她越是明白他的情真,教她也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產生了依戀,若是現在他說要甩開她的話,她一定會拿菜刀跟他拼命,不過……這些話全是她藏在心裏的小秘密,她不會讓他知道。

  歐文順勢將她推倒在沙發上,朝著她的臉龐直呵氣。

  “我看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努力好了,你的肚子早點有譜的話,我就可以早點把你架上禮堂去,到時候,我爸媽就有孫子可以抱了。”

  “歐文,你別鬧了,我們的正事還沒談完呢。”她推拒著他的肩,抗拒意味為零。

  “我們的正事已經決定好了,以後你負責經營兩家俱樂部,你想合併的話我也沒意見,我只要專心管理‘歐氏’就可以了。好了,現在正事辦完了!”他解開她絲質襯衫的鈕扣,低頭吮吻著她細嫩的肌膚。

  “歐文,不要在這裏……”她的眼光落在門扉上,“會有人進來。”

  “放心吧!我的秘書一向很盡責,他不會讓其他閒雜人等闖入,破壞我們的好事。”

  “可是……”

  “別可是了。”他的唇落在她的頸項,恣意的烙下他的印記。

  “歐文,不要這樣。”她滿臉紅霞,伸手推了推他的頭顱。

  “噓——”他點住了她的唇,接著覆上了她的嘴,吞下了她的推拒。

  室內的激情火焰隨著他的撫摸、探索而逐漸高漲,元沛兒承接著他的狂野熱吻,之前所澆熄的情欲火苗再度揚起……

  就在著激情一發不可收拾,室內的溫度節節高升之際,辦公室的門板突然遭到一個蠻力入侵,砰的一聲撞到了堅硬的牆面,一個充斥著氣惱的尖銳嗓音也隨之揚起。

  “大哥,是不是你……”

  歐嘉的聲音消失在看見沙發上交纏的人兒後。

  她瞠目結舌的眨了眨眼,直到看見被大哥壓在身下的人兒所泄出的大片春光,還有大哥那副咬牙切齒想殺人的可怕模樣後,哇的一聲趕緊關上了門。

  “雷翼,救命啊……”

  “該死的嘉嘉!”歐文迅速的幫元沛兒整理凌亂的服飾,忍無可忍的低咒一聲。

  元沛兒還處於激情狀態,直到她聽到歐嘉大喊救命的聲音後,才臉兒發燙的穿衣、整理,還不忘伸出顫抖的手幫他敞開的衣衫鈕扣一一扣上。

  此刻惟一留存於她腦中的念頭是——丟死人了!


  叩叩叩!帶著試探的敲門聲響起。

  “大哥,我可以進來了嗎?”傳進來的是歐嘉戒慎恐懼的詢問聲。

  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大門這會兒又遭到蠻力的侵襲,只是這一次出現在辦公室內的,不是準備前來興師問罪的歐嘉,而是一臉看好戲的雷翼。

  “怎麼了?好戲收場了嗎?”他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犀利的掃向臉色酡紅的元沛兒及臉色發青的歐文。

  “我把你找來臺灣,可不是要讓你來看好戲的。”歐文心情蕩到穀底,說話的聲音也顯得冷冰冰的。

  “果然是你!”歐嘉從雷翼身後跳出,渾身氣憤的直發抖,“果然是你把雷翼給找來臺灣的,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害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此劃下句點,被綁回法國之後的淒慘日子,她現在就可以想像得出來了。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歐文也不客氣的一個拍桌,“你先問問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好事?爸媽縱容你,可不代表我也會盲目的縱容你,說!那天在媽舉辦的宴會上,你給我做了什麼好事?”

  “我……”歐嘉的氣勢立即矮他一截,十指不安的扭絞在一起,“大哥,你好凶喔……你以前都不會對我這麼凶……”

  欲求不滿的男人果然肝火都很旺盛,可怕喔!

  “你這招沒效了!”想扮委屈博取他的同情?老套。

  “大哥……”她雙眼含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吧!我承認……我不應該在那幾位千金小姐的飲料中下瀉藥,害她們一個個送醫院……”

  當天晚上的場面簡直可用一個亂字形容,熱鬧非凡的宴會在轉眼間變成焦慮、緊張的呼叫大會,臉色泛白的幾位受邀千金紛紛被送上救護車,只因某她們同時狂瀉肚子。

  歐文瞪著她不放,“嘉嘉,是不是平日我太寵你了,所以才養成你這種無法無天的個性?”

  “我哪有無法無天?這件好事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做的,那個沛兒姐的弟弟也有摻一腳啊!他還說要把沛兒姐的情敵全部給消滅光光。”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不變道理,她把所有罪過往元沛然的身上推。

  砰!歐文臉色鐵青的用力拍桌,緊繃的神色已然失去了平日的爾雅風度,“你還敢把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你知不知恥?”

  “我才沒有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她的頭越垂越低,正想要抓雷翼當挨駡的替死鬼時,卻瞥見他正一臉愉快的與元沛兒話家常。

  一臉愉快?可是當她越聽下去,就覺得越不對勁。

  “元沛兒,我們好久不見了,從畢業到現在有幾年沒見了?你還是一樣的……”雷翼帶著嫌惡的眼神打量她渾身上下,“呃,充滿男子氣概。”

  “哪里。”元沛兒皮笑肉不笑的回應,“幾年不見,雷大少似乎消瘦不少,我想該不會是因為‘縱欲過度’的關係吧?”

  “哈哈!”雷翼乾笑兩聲,伸手拍拍她的肩,“幾年不見,你的幽默感沒有退步嘛!”

  “哪里。”她回敬的拍拍他的臉,“沒想到幾年的時間可以把一隻猛獅變成一隻死獅,連我在諷刺他,都沒有一點反應,我看天要下紅雨嘍!”

  雷翼的好臉色立即退下,“元沛兒,你不要敬酒不喝、專喝罰酒。”

  “雷大少,難道你不知道我元沛兒就是專喝那杯罰酒的勇者嗎?”

  雷翼壓抑下心中的光火,“我真是佩服歐文,也只有他才敢接收你這個男人婆。”

  “好說!我才佩服可憐的嘉嘉,也只有她才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冒著得到世紀絕症的危險,把你給接收了。”元沛兒咬牙切齒的回應。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交纏,激撞出駭人的火花來。

  “哇!”歐嘉當下找尋到一個救命浮板,雙手立即緊緊的抓住元沛兒不放,“沛兒姐,你是我的救星,救救我,快點救救我。”

  “嘉嘉,別抱著那個男人婆不放。”讓他看了就礙眼。

  “嘉嘉,放開你的手!”就算是親妹妹也不能亂吃他未來老婆的嫩豆腐。

  “沛兒姐,你看,他們都欺侮我。”她用力的抱住元沛兒,決定投靠她這個靠山。

  她第一次看見可以跟雷翼鬥得旗鼓相當的人,而她同時也是制衡大哥的最好利器,她當然要好好的抓住她不放。

  “嘉嘉乖,有沛兒姐在這兒,他們不敢欺侮你的。”她瞪了眼與她眼神較勁的歐文,又給了雷翼得意洋洋的一瞥。

  “元沛兒!”

  “歐嘉!”

  兩道截然不同的喚聲出自於兩個氣憤的男人。

  歐文扯著妹妹的衣領,硬是把她給塞到雷翼的懷中。

  “你的罪行無可饒恕,你繼續留下來隻會給爸媽添麻煩,所以你還是跟雷翼回法國去。”

  “沒錯!”雷翼朝親親愛人直噴火,“我這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你不抱,偏偏去抱一個假男人,你對我的能力有什麼不滿?歐文他自甘墮落、愛上一個不男不女的傢伙也就算了,我不准你步入他的後塵!”

  “雷翼,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歐文陰惻惻的問。

  “歐文,你看看你的好朋友,他居然說我不男不女,你要幫我討個公道回來。”元沛兒在旁邊裝可憐,然後閑閑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好友鬩牆的戲碼開拍。

  “雷翼,你看看,大哥他不愛我了,現在他只會罵我、欺侮我,你看啦!”歐嘉拉扯著愛人的手臂,軟聲軟語的控訴著,一同加入看戲的行列。

  兩個好友的銳利眼光在空中交纏許久,兩個人的臉色都泛著青色。

  “歐文,你管管你的女人。”

  “雷翼,好好盯緊我那惟恐天下不亂的妹妹。”

  兩人又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雷翼隨即一把抱起逃跑已久的情人,“歐文,你保重,我會好好盯緊嘉嘉的。”

  “雷翼,你應該要說祝我幸福。”他擁緊了身邊的可人兒。

  “哇!”歐嘉在雷翼懷中哇哇大叫,沒料到他們的默契好的沒戲看,“大哥,你敢這樣對我?你給我記住!你給我記住!”

  在歐嘉的叫嚷聲中,一出鬧劇也隨之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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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好了,阻礙者全都走光了,現在……”他將懷中的人兒壓進沙發,濕熱的唇舌黏上她的唇。

  她轉頭承接著他落下的吻,默許了他接下來的行為,“歐文,不要在這裏。”

  “好,我們不要在這裏。”他一把將她攬腰抱起,他可禁不起另一次的驚嚇了,“我們到休息室製造後代。”

  “色狼!”她雙頰泛紅的捏了下他的頰。

  “我只對你一個人色……”他的聲音消失在休息室的門板之後,這一次他不用擔心會有不速之客來打擾他們的溫存時刻了。

  將她輕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後,他輕輕拉開了她的襯衫,唇貼上了她的美麗鎖骨,沿著她優美的頸骨一路往下細啄吸吮。

  室內的溫度忽地節節升高,此時此刻正彌漫著一片濃濃的火熱春情——


  叩叩叩,敲門聲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輕叩房門。

  “老闆,你在裏面嗎?”門外傳進秘書John的有禮詢問聲。

  “什麼事?”他在床上抬頭看向傳進聲音的門扉,元沛兒的手臂也緊接著纏繞而上,強硬壓下他的頭,奪去了他的一個吻。

  “是這樣的,還記得之前我跟你提過,有人想買我們這塊土地的事嗎?現在他們又找上門來了,你要不要見見他們?”

  “土地?!”半夢半醒間的元沛兒霍然自迷糊間清醒過來。

  “見,你叫他們等會兒,我立刻出去。”他立即下床,一一拾起地面上的衣物穿上。

  “我也要去見他們。”元沛兒也跟著下床趕忙穿戴整齊。

  “你想湊什麼熱鬧?人家找的人是我。”

  “他們之前也找過我。”

  歐文愣了一下,“該死!這件事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得來。”她揮揮手,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笨蛋!”他臉色倏地沉下,眉宇間流竄著一股既是憂心又是氣惱的肅色,“你知道嗎?那些人可不好惹……”

  “我知道。”元沛兒感到無辜的摸摸鼻,他凜然的氣勢讓她瑟縮了一下,“看起來就不是正派的傢伙,當然是不好惹。”

  “那你還……”

  她快速地堵住他的唇,重重的一吻後,拍拍他的臉企圖說服他同意,“我又沒有怎麼樣,只是告訴他們,我不打算賣土地。”

  “態度是強硬的嗎?”她傲然的骨氣很可能讓她抓起掃把,將那些人給轟出去。

  “這個嘛……”

  叩叩叩!

  “老闆,楚先生已經在辦公室等你了。”

  “我就來。”重新系上領帶後,歐文整整心神,一個風度絕佳的翩翩貴公子再度出現。

  元沛兒整整身上衣服的皺褶,板著臉跟隨著他的腳步。

  歐文驀然停下了前進的步履,“沛兒,你就不知道何謂死心嗎?”

  “歐文,你就不知道何謂放棄嗎?”她徐緩的給予反擊。

  歐文定定的注視她好一會兒,那雙令他著迷不已的雙瞳跳躍著傲慢的倔強,衝擊著他的心。

  沒有辦法的歎了口氣,他將她攬在身前親吻著她的發旋,“好吧,我答應你可以跟我一起見他們,不過……你不准說話。”

  “好。”

  “還有……”大手撫摸著她柔細的髮絲,“把頭髮留長吧!我等著看留長頭髮的你迷倒一大票男人。”

  “錯,是迷倒一大票女人!”她有沒有女性魅力她不清楚,不過靠著她那張俊俏的臉孔,早就哄得一堆女人芳心暗許了。

  歐文眼角出現輕鬆的笑意,“總之你乖乖聽話就好,還有……一定要留長頭髮——為我……”


  “楚先生,讓你久等了,我們老闆願意見你。”John有禮的邀請楚凜進入辦公室。

  站在楚凜身旁的男子不悅的向John開炮,“你們老闆還真是大牌,兩次前來拜訪他,他都不在,在我們楚老大面前竟然敢這麼囂張!”

  沉穩的楚凜瞪了他一眼,“小張,給我退下。”

  “老大,對不起……”只消老大一個眼神,他的氣焰立時全消。

  “今天我們是來做友善的禮貌性拜訪,可不是讓你來幹架的。”楚凜一字一句的叮嚀,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一股凌駕一切的威冽氣勢。

  “老大,我明白了……”

  楚凜沒有說話,只是向John頷首致意,“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沒關係。”John擺擺手,打開了歐文的辦公室大門,“請進。”

  楚凜帶著小弟小張進入歐文的辦公室,眼光一抬,便與坐在真皮座椅中渾身流竄著貴族氣息的俊秀男子打了個照面。

  “你就是楚凜?”歐文一臉含笑的輕彈手中的名片,“‘環球娛樂’的副主席,這個頭銜挺不錯的。”

  “哪里,比不上歐老闆。”閱人無數的楚凜一眼即看出,外表優雅的歐文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他的笑臉底下所隱藏的真實教他在一時間看不清,可從他那雙與他一般銳利有神的黑眸可以看出,歐文是一匹狼,一匹擅於玩弄權勢的聰明惡狼,懂得將其光芒遮掩起來,適時加以發揮利用,他並不好打發。

  “請坐。”歐文指示著楚凜在沙發上入座,“我想我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吧!”

  “好氣魄!”楚凜調整了下坐姿,直截了當的問:“那麼,你考慮的如何?”

  “不賣!”元沛兒自歐文身後跨出,一掌打在桌面上,執拗的雙眼朝他們射出不善光芒。

  “是昨天那個不男不女的凶婆娘!”小張一見到她,立刻指控她的暴行,“你昨天敢那麼無禮的拿掃把趕我們出門,你是活膩了不成!”

  元沛兒陰森的回敬一句,“你再給我說一句不男不女,你就死定了。”

  “沛兒!”歐文冷冷地看她一眼,發現她根本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她向他做了個拉上嘴巴拉鏈的動作,乖乖的退回原位去。

  楚凜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會,“看樣子,歐先生跟元小姐似乎是舊識。”

  “我們不但是舊識,她還是我的未婚妻。”歐文微笑的說,言談中清楚說明元沛兒與他之間的關係,教對方因為忌憚他而不敢對沛兒輕舉妄動。

  “未婚妻?!”小張訝異的張大嘴,沒想到不男不女的女人也還是有男人要!

  “原來如此……”楚凜撫著下巴,目光轉繞在歐文身上,深沉的眼藏著深沉的思緒,“歐先生,我想繼續討論之前的話題。”

  “你們‘環球娛樂’想買下這條街的土地,以便發展娛樂業是嗎?”這件事在最近已經造成轟動,甚至已經有店家將土地賣給了他們。

  “是的,這是我們主席的意見,他認為這條街的可塑性很高,他願意以豐厚的價錢買下這一條街的土地。”

  “楚先生,看來你的老大出手很闊氣,不知道他的買地資金是從何而來的?”歐文以溫文掩飾起犀利的話鋒。

  楚凜的笑意頓時僵在嘴邊,“歐先生這句話的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別放在心上。”歐文也斂起了笑,“只不過買賣土地的事,很抱歉,我無法答應。”

  “理由呢?”楚凜垂下眼,神態冷靜。

  “不想賣土地還要有理由嗎?”元沛兒在一旁嘟嘟嚷嚷,“歐文他不爽把土地賣給你們也不行嗎?真是黑社會作風!”

  楚凜銳利的視線直射向歐文身後的元沛兒,“元小姐請謹言慎行。”

  他那一道視線帶著絕然的冷意,讓元沛兒不禁想搓揉身體,卻又不顧屈服於他的言語恫嚇——

  “我有說錯嗎?誰不知道‘環球娛樂’就是之前的‘飛霞幫’呢?名字雖然好聽了點,但是黑社會就是黑社會,你們意圖買下這整條街的土地,不外乎是想往吃喝嫖賭發展,只是很抱歉,我們這條街不歡迎你們黑社會!”

  “是嗎?”楚凜掀唇露出一抹嘲諷,“現在黑社會漂白的比比皆是,元小姐這樣的說法,豈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嗎?更何況……買賣土地是你情我願之事,我絕對不會使出威逼的下流手段。”

  “是嗎?”元沛兒不信邪的嗤哼,一臉不耐煩的朝他直揮手,“既然如此,歐文都說不賣土地給你了,那你還不趕快滾?”

  “沛兒!”歐文臉色凝重的一喝。

  “怎麼,我有說錯嗎?”她抬抬下巴反問。

  “你這個女人真是囂張!老大不跟你計較,你反而緊咬著他不放,口口聲聲黑社會,我看你根本是歧視我們!”一直隱忍著不出聲的小張再也無法忍耐,不顧楚凜的阻止跳出來對著元沛兒狂叫。“我就是歧視黑社會,你想怎麼樣?”想奪走老媽留下的土地?想都別想!

  “沛兒!”歐文此時的臉色蒙上一層寒霜,雙瞳閃耀著嚴然的厲光,“你似乎忘記了我們之前的協定,如果你再繼續胡鬧下去的話,我可要你立刻離開這裏。”

  元沛兒聞言,先是似有怨言的努著嘴未說出,最後氣惱的瞪了小張一眼,這才安靜閉口,不再發表意見。

  楚凜的眼神在兩人身上繞了繞,“看來今天似乎不是談論敏感話題的時候,那麼我改日再來拜訪。”

  “你是聾子啊?歐文都說不賣土地了,你再來拜訪也沒有用!”忍耐不到一分鐘,元沛兒強悍的本性又跳出來。

  “沛兒……”歐文感到頭隱隱作疼著。

  “你這個臭女人,居然敢對老大這樣說話,你找死!”小張也立即反擊。

  “你才找死!”元沛兒的目光在室內搜尋,角落的高爾夫球具引起她的注意。

  在歐文發現她的意圖正要出聲阻止時,就見到她動作快速的抽出高爾夫球杆,然後朝小張追打過去,“有膽你就不要給我跑!”

  “哇!凶婆娘!”小張手上沒半點防禦的武器,只好趕緊逃竄。

  一場嚴肅的對話被他們兩個人搞成一場鬧劇,歐文向楚凜投以一個歉意的眼神,楚凜則有風度的向他點頭頷首,說明了他不在意。

  “小張,我們走了。”不讓場面繼續延燒下去,楚凜拉住了奔跑中的小張,拉著他向歐文告辭。

  “沛兒,你也該鬧夠了吧!”歐文有默契的同時揪住了向小張揮打的元沛兒。

  “我這樣已經算是夠客氣了……”元沛兒的嚷嚷聲消失在關上的門扉之後。

  楚凜偕同小張走出了歐文的辦公室。

  小張充斥著憂心的聲音自他身旁傳來,“老大,歐文跟那個凶婆娘都不打算賣土地,那回去我們要怎麼跟嚴老大交代?”

  “這個……”楚凜走到俱樂部的出口,眼一抬,一個正從黑色房車下來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我自有打算,對歐文是不能來硬的,別忘了他的後臺是橫跨東南亞的‘歐氏’。”

  奇怪,那名身材火辣的女人無端勾起了他的熟悉感,而那部黑色房車的車牌號碼,他也似乎在哪兒見過……

  正當他在回想之際,女子與他錯身而過,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及一張隱於墨鏡底下的姣美面容,讓他感到更加熟悉。

  “老大,接下來呢?”

  楚凜一個回神,眼光投注於停靠在“M&W俱樂部”店門前的黑色房車上頭,透過燈光的反射,他隱約看出藏身在車內人物的面容。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躲于車內的男子,正是他們的死對頭“天狼會”的重要幹部之一,而他會出現在俱樂部,意圖也顯而易見了。

  “小張,我們先回去跟老大說明一聲,然後……我想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如果處理得不好的話,一場屬於黑社會的激戰,恐怕就要悄悄的拉開序幕了。


  “歐文,你絕對不能把士地賣給他們!”元沛兒拿著高爾夫球杆指著他說道。

  歐文瞄了眼高爾夫球杆,“沛兒,我說過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實在不需要在旁邊出言激怒楚凜。”

  楚凜?不就是擺著一張冷臉,笑起來難看到極點的男人嗎?

  “你的眼睛看到那個死人臉生氣了?”

  “那是楚凜有風度,說實在話,我挺欣賞他的,要不是我跟他的立場不同,或許我會把他延攬到手下做事。”所謂英雄惜英雄,他一眼就看出楚凜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也是個擅於用腦的人才。

  “你居然幫一個黑社會說話,甚至還欣賞他?你腦子壞掉啦?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是想買下整條街,然後為所欲為嗎?”

  “我當然看得出他們的打算,而且我還知道楚凜不是會因為碰了一兩次釘子就放棄的人。”

  “所以他們還是會來煩人?”元沛兒不禁扯高了嗓音,“不賣!我說什麼都不會把土地賣給他們,還有,反正你都要把這間店讓給我了,連帶著這塊土地也是我的了,這下子我更不會賣給他們!”

  歐文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搖晃不定的高爾夫球杆,“沛兒,你一定要用這根球杆指著我說話嗎?”“我……”元沛兒正要開口,辦公室大門突地敞開,一名衣裝入時、身材火辣的女子闖了進來。

  “少姐,你不可以……”秘書John追了進來,不明白這年頭的女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還不講理。

  “歐文,好久不見了。”女子巧笑倩兮的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精美的容貌。

  “是你?”一見到來者,歐文的眉緊緊攏起,目光轉向John,“這位元小姐我認識,你下去做事吧!”

  “那我先下去了。”John將事情丟給老闆處理,趕緊退了出去。

  “你是……”元沛兒的目光在女子身上轉了幾圈,“你是莎莉?”

  大學時代跟她同班的混血美女,她憑藉著火辣的身材跟美麗的臉蛋周旋在各個優秀的男人間,大學短短四年,她同時也被冠上了換男朋友及爬上男人床最快速的不雅稱號。

  “哎呀!”莎莉扭腰擺臀的上前撫摸著她的臉,“沛兒同學,幾年的時間不見,你變得更傻了,還多了分有別于男人的迷人魅力呢。”

  “多謝你的誇獎。”她不禁後退一步,想要隔離她的親近。

  “你最好不要碰她!”歐文跨前一步,將元沛兒圈抱在懷中,阻去她的騷擾。

  看到歐文極度護衛元沛兒的情形,莎莉風情萬種的咧開笑容。

  “看來我聽到的傳聞沒有錯,你真的愛上了沛兒同學,只是……她好像不知道我跟你之間的那一段……哎呀!瞧我居然說溜了嘴。”

  聽著莎莉發出得意的嘻笑聲,元沛兒不快的眯起眼射向歐文,“一段?你跟她也有一段?”

  她還以為當年只有歐文逃過她的狐媚勾引,沒想到……天下男人一般黑!

  歐文的臉色發黑,由她刻意說出的這番話可以知道,她是來者不善,“莎莉,你來這兒是想挑撥離間的嗎?”

  “不是,我來這兒是有樁生意想跟你談,順便……”她無視于元沛兒的存在,纖指在歐文臉上輕佻的逗弄著,“跟你敘敍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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