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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都市言情] 伊颻 -【相親中毒了(愛情毒癮之二)】《全文完》

伊颻 - 相親中毒了(愛情毒癮之二)

該死的!她竟敢跟他說謝謝再聯絡?!
只因為──他長得太……太帥?!
最好是這樣啦!
要不是多事的老媽三番兩次催他成婚,
還自作主張找來一堆良家婦女輪著用相親轟炸他,
他幹嘛坐在這裡讓她糟蹋?!
這說出去誰會信哪!?去!
說起來他的條件的確是過人的好,
壞就壞在人在「江湖」做的是黑幫的買賣,
他這個人前人後的大哥竟然被她嫌成欺負弱小?!
好!他沒追究她冒名頂替別人相親,
她倒先編派他的背景不夠「乾淨」?!
比「乾淨」?可以!先亮出雙方家長來比一比──
什麼?!她老爸竟然是那個成天想逮他到案的臭員警?!
好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她當「人質」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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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甩繩馬騮: 很棒的小說分享!給您掌聲鼓勵! ...威望 + 10 金錢 + 10

第一章

歐陽謙暗暗打個呵欠,努力壓抑睡意,畢竟是母親大人在訓話,他不想露出無趣的表情,那可是大不敬之事。

眼角發現身邊人嘴邊漾著淡淡笑意,淡淡橫了身邊人一眼,年輕男孩卻皮皮回他一抹笑意,仿佛是樂於見他受困。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我已經幫你約好,這星期六見面,當天早上你如果沒出現,以後就不要出現了!”歐陽家的太座大手一揮,替他決定。

“媽……”歐陽謙歎息。他不是不想有女朋友,但他的特殊身分讓他很難有機會。

身為幫中分堂主的他,雖然條件優秀、外貌出眾,但偏偏缺乏了“善男信女”的資格,女性得知他的真正工作,無不害怕恐懼,將他列入拒絕往來戶,讓他錯失了不少好姻緣。

一切實屬無奈。誰叫他的父親正巧與黑道老大是莫逆之交,莫名其妙的,他就踏入了這一行。

“你也不看看你,都幾歲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和你爸年紀都不輕了,你總不能讓我們繼續等下去吧?”歐陽媽媽繼續數落不停。

“要孩子很容易,我現在就去找人幫我生,包准十個月後讓你和爸抱孫。”忍不住的,他總算回嘴了。伸伸懶腰,對同父異母的弟弟使個眼色,暗示準備開溜。

“你你你……想氣死我?”歐陽媽媽氣昏了頭。這孩子居然也開口頂撞她了?她還以為只有歐陽軒會做這種事!

“喂!你刺痛我了。”歐陽軒瞧出母親臉色不對,用手肘推推大哥,別看歐陽謙平時話少人悶又好心,被鬧煩時,可是六親不認的。

“你皮粗肉厚,不怕。”歐陽謙賞他一記白眼。

“那媽呢?她對‘外面來的孩子’可不喜歡。”歐陽軒擔心激怒母親,小聲在他耳邊嘀咕。

“還有你,這頭長髮留多久了?能不能剪了?已經長得很像女孩子了,又留長髮,唉,昨天我有個老同學還問,你是不是同性戀……哎,算做媽的我求求你……”

“唉……好啦!我去就是,你別再氣了,嗯?”歐陽謙露出微笑,起身摟摟氣煞的母親。

歐陽媽媽這才緩了臉色,只要他願意去,什麼都好說。

“這還差不多。”

再受一番叮嚀,兄弟倆才告別依舊碎念不停的母親。

上車後,歐陽謙大大松了口氣,癱在車裏。

開車的歐陽軒笑容不曾消失過,終於惹得心情極度不佳的歐陽謙發火。“你笑什麼?”

“還好我只是半個歐陽家的人,不然我不也要跟你一樣,每回家一次,就被數落一次?”該說他是因禍得福嗎?十幾年前他突然被父親帶回歐陽家,從此他加入了這個家庭,但母親似乎仍舊視他這個外遇的結果為眼中刺。

“小子,你也姓歐陽,就算歐陽家的人。”歐陽謙沒好氣地回嘴,“這種時候就很羡慕你,這件事情老媽非常 故意的忽略了你。”

“呵呵,就像過去的許多年。”他雖然已經知道親生母親是何許人,但似乎無法喊那位默默陪在他身邊的“大姊”為母親,至今依舊如此。

對他而言,他有兩位母親,也可以說,一位都沒有。

歐陽謙拉開笑容,“幫主沒逼婚?”沒想到這小子做事莽撞又愚蠢,居然還能把身為幫主的女兒,驕蠻無比的楊思綺拐上手,不愧是他的弟弟。

不過歐陽軒也偷偷暗戀那匹野馬好幾年了,又為她受了一堆罪,才贏得美人心,雖然奇怪弟弟的審美眼光--當然不是說楊大小姐人不美,只是個性實在太過火爆--不過他高興就好。

“啊?我和思綺都沒興趣,他也逼不得囉。”他才不想結婚呢!那意味著風雲幫的掌幫大任就要落在他手中,他才幾歲,想自己再闖闖,以免落得外人說他靠女人才爬高的。

“嗯……”瞭解他的心思,歐陽謙點點頭。

“要去嗎?”兩人沉默一會後,歐陽軒好奇問了。

之前母親也安排過好幾次,歐陽謙不是推辭就是根本不出現,這種情況很久了。

歐陽謙無奈的拂開落在頰邊的長髮,長歎一聲,“能不去嗎?我不想永無寧日,或許去過一回,老媽就會放棄了。”

“是嗎?”歐陽軒微笑。

放棄?他可不這麼認為,老人家可想抱孫呢!既然他血統不純,那歐陽家的希望,就全落在這個男人身上囉!



***



“拜託啦……”俞敏如不斷跟在好友身後哀求,前頭的人轉到哪,她就跟到哪,為的就是把自己好友推入火坑。

“不要,那是你的事,我才不要幫你擋。”何雨晰當她不在現場,只偶爾同情她,回個嘴。

“小晰、晰晰……”高挑的俞敏如從後頭如八爪章魚般的,把她抱得緊緊,還不斷孩子氣的左右搖晃。

“別跟我撒嬌,沒有用的。”扭身推開好友,何雨晰轉頭整理被客人翻亂的服飾,故意忽略她。

“晰……”

“我星期六沒空,要上班。”每次都這樣,一有相親就拿她當擋箭牌,她相親的次數,恐怕比想結婚想瘋的女性多太多了。

“要我幫你上班都行,你只要幫我去現現身,就可以溜了,拜託啦……”俞敏如雙手合十,誠心相求。

無奈望了眼遇上這種事,總不忘記得她的好友,何雨晰氣惱的搖頭。“你也真是的,明明有男朋友,為什麼就是不告訴你父母親,害他們老幫你安排相親,結果他們費神,我倒楣。”

俞敏如無辜的聳聳肩,“我怎麼說?難道告訴他們,我的男朋友現在還在念大學,是個小我五歲的男孩子?像他們那樣保守的人,一定會氣死的!更別說我和他,一定不能再繼續了……”她泫然欲泣,只是鬼祟眼角仍不住偷偷瞄著正被她算計的好友。

何雨晰見朋友一臉愁苦,幾乎要答應了,想了想,還是搖了頭。“反正我不要去。”她對上回被相親的對象看中眼時,追她追到瘋狂的記憶仍深。

“我不喜歡你了。”求人不成,俞敏如氣惱地推了她一把。

“你這句話說太多次了,換換別句吧!”早習慣她的一哭二鬧,何雨晰不理她,轉到另一邊招呼客人。

“晰……”她跟在後頭,不肯放手。“在××飯店唷!五星級的飯店耶!你就當去吃頓好吃的嘛……”

何雨晰在客人奇異的眼神中,不得不暫放下客人,轉身面對沒良心的朋友。“別吵我了,拜託,每次你來,我們店長就知道,你又要一哭二鬧了。”

“你再不答應我,我可要三上吊囉!”俞敏如作勢雙手拉繩,吐出舌尖。

何雨晰被她不正經的模樣惹得直翻白眼。“你真是的!我怎麼會交到你這種朋友?”

“平常我都不錯的,只是有這個小小問題嘛!”俞敏如再次擺出雙手合十的動作,極盡所能的拜託她。

除了身高之外,她們的外型其實差不多,長相也有幾分相似,所以她才會想把小晰當她的代打。

“這問題可不小,讓我的生活有不少麻煩。”何雨晰忍不住埋怨。

“會嗎?”俞敏如眨著雙眼,努力裝無辜。

哦?她要她說出來嗎?沒問題!

何雨晰秀眉一挑,開始細數她做替身的辛酸史,“像有一回,你相親的對象還有藕斷絲連的女友,結果人家聞訊趕來,潑了我一身水。”

“是沒錯,可是我也還你一套新衣服啦!”她是很愧疚啦!小晰這麼柔弱,可被嚇壞了。

“好,那再說另一次,一群人沖進餐廳又砍又殺的,要不是我躲在椅子下,不是連我也要被砍死了?真是嚇死我了!”一提起上回那件上過電視新聞的噩事就嚇得心跳加速。

“呃,那是意外,找錯人了。”俞敏如擺擺手,擺明這件事也不算什麼大事。就算再愧疚,還是得擺出一臉無動於衷。

“那不也讓我差點命喪黃泉?”何雨晰快翻臉了。“還要我再舉例嗎?像是那位號稱7-11,守在我門口幾天幾夜的怪男人呢?我爸媽差點要請員警來保護我了。”

“因為你美嘛……”唔,這真的有點嚇人。

極度壓抑的放下手中的衣服,何雨晰又氣又惱,卻對上一張無辜的耍皮嘴臉,罵人的話怎麼也出不了口。

“該說我誤交損友嗎?”她無奈歎息。

她可真被敏如利用到最極點了,唉,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要縱容她了。

“嗯,真可憐。”一旁的顧客聽著她們兩人一來一往,忍不住點頭,同情何雨晰的遭遇。

兩人面面相覷一陣子,發覺好友眼中的堅決,俞敏如知道這回請不動人了。“我不管啦!反正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反正被罵的是你,與我完全無關。”何雨晰笑眯了眼。這回應該逃過一劫了才是。

“我們朋友的感情只有這麼淺?”

何雨晰笑著點點頭。“差不多。”還敢擺臭臉?太孩子氣了。

等了再等,還是沒等到一向心軟的人給她回音,俞敏如腳一跺,“好吧!我知道了。反正後天我不會去,就等著被罵吧……我走了……”

望著她的背影,何雨晰陷入掙紮。

真的不理她嗎?萬一她又被父母親罵,還不是要來找她哭訴?

唉……



***



介紹人從歐陽謙一坐定,就開始上下打量他。除了在他長及背後、現在已經紮起的長髮上多望了眼外,對他其他方面倒是十分滿意--這點從她頻頻點頭的動作看得出來。

“待會來的這位小姐姓俞,二十五歲,家裏是開連鎖飲食店的,也是大學畢業,現在幫家裏幫忙工作,生活十分的單純。”一陣寒暄之後,介紹人開始向他介紹今天的相親物件。

“好,我知道了。”歐陽謙保持溫文笑容,點點頭。

介紹人陳阿姨忍不住又再打量他一番。“歐陽先生真是的,像你這麼優秀,怎麼會需要相親呢?”

瞧他,長得眉清目秀,氣質溫文懦雅,說起話來斯文有禮,而且又是在金融機構當主管,再加上一副高挑好身材……哎,這樣的“好貨色”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呢!應該有很多女人搶著要才是。

歐陽謙藏住苦笑,謹記母親行前的交代。絕不可透露他的工作,儘量閃過這件事。“呵,那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很少接觸到女性,所以一直沒有機會交女友,母親急了,就拚命的安排。”

“是嗎?唉,聽說這位小姐也一直沒男朋友,她媽媽都要以為是自己家裏的風水不對了呢?”

“你不認識她嗎?”他隨口一問,看了看陳阿姨手中的照片,嗯,一個有著爽朗笑容的女孩,也是不錯的女孩,怎麼也落得要相親?

“我只是中間人,算是職業媒婆啦!在我手中湊成好幾對呢!剛好認識你們雙方的家長,又覺得你們的條件差不多,應該是可以囉……”

“那還真要謝謝你了。”歐陽謙微笑致意,把陳阿姨逗得開懷一笑。

“咦?時間都過了,她應該要來了吧?”陳阿姨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怎麼小姐還沒出現呢?遲到可不是讓對方有好印象的方法唷!

歐陽謙倒是暗暗希望女方爽約,他現在也沒有心交女朋友。可陳阿姨就尷尬了,他用如春風般的微笑安撫她,東方味的男性雙眸淡淡掃看餐廳四周,遠遠的,看見有個女孩站在餐

廳門口向裏頭張望。

他的視線忍不住在那道不安的身影多停留了一下,陳阿姨也發現了外頭的女孩。

“咦?好像就是外頭那位吧!說是穿紅色洋裝,可是那?鍪譴┗粕蟻熱ノ士純矗愕紉幌隆!?

歐陽謙望著在餐廳外交談的兩人,笑容越來越深,那女孩似乎不太願意進來呢!也是被逼的?

一會後,女孩在陳阿姨的頻頻追問下,終於點了頭,馬上就被陳阿姨拉了進來。“唉,我說你,害羞什麼呢?”

“我……”咬著下唇,一雙小鹿般惹人憐的水汪汪大眼眨啊眨,對向歐陽謙的雙瞳,她把下唇咬得更緊了,彎腰道歉:“對不起,我遲到了。”

何雨晰被眼前俊美的男子震了一下,不,他不只是俊美,可以稱得上是“美麗”了,即使他腦後紮著長髮,但他一點也不娘娘腔,而那漂亮到幾乎沒有瑕疵的臉,讓她想驚呼。

這樣的男人就是敏如的相親物件?她是不是走錯桌了?這樣的男人會需要相親?她才不信呢!除非他寡人有疾……

她在心中歎息。

唉,她只是擔心敏如真的不來,於是請了假來瞧瞧,沒想到那位大小姐當真沒出現,她才在東張西望,就被人拉進來了,躲也躲不掉,只好再替俞大小姐解一次圍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了。她對自己這麼說,但,這是第幾次這麼說,她自己也數不清了。

“不要緊,請坐。”歐陽謙覺得有些不對勁,是哪兒呢……

他保持著淺淺微笑,不讓女孩感覺到壓力。

“俞小姐,我先幫你們做一下介紹,這位是歐陽先生,今年二十九歲,從事金融業,家世清白,學問好修養也好,多少女孩子追著要呢……”陳阿姨口沫橫飛,加油添醋一番。

“歐陽先生你好。”何雨晰在心中暗笑陳阿姨的介紹辭,如果這位先生當真有一堆女孩追在後頭跑,何必還來相親?

她抬眼望向歐陽謙,他冷靜卻溫暖的眼神稍解她心中的埋怨。

這位先生看起來和過去她代打幾次遇過的物件不同,他沒有那種急吼吼的試探,也沒有一臉不耐煩,僅止好奇和……

或許她有點過度敏感,但她覺得,他似乎把她當成有趣的觀察對象了。

他也覺得她不像是需要相親的人,而且她的心不甘情不願藏得不夠好,被他看出了。但,總還是有點不對勁……

“哈哈!看樣子我不用再多介紹了是吧?你們都餓了吧?先吃飯好了……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陳阿姨一眼就看出兩人對對方印象都不錯,眉來眼去的,哪還需要她這電燈泡在場?隨口說著場面話,在服務生遞上功能表時,她起身一溜煙的不見人影。

歐陽謙的疑惑在看見陳阿姨忘了收走的照片後,得到瞭解。

這就對了!不對勁來自於對面的女孩與照片中的人感覺大不相同;照片中的人俏皮可愛,甚至可以說是好動型的女孩,但他眼前這位,像是森林中羞怯的小動物,好似只要突然出了些大聲響,就會把她嚇著……

雖然說照片會騙人,但差異實在太大。

點餐之後,兩人陷入沉默,靜靜的進餐;其間只有服務生來來去去。

“歐陽謙!”突然一聲爆喝,使餐廳所有人的目光全射向站在餐廳門口,身後帶著兩個凶煞保鏢惡臉男子。

“唉……”歐陽謙揉揉眉心,首度掛不住笑容。

怎麼這麼巧?平時不會出入此地的他,和與此處氣質不搭的男人居然都在同一天來到這裏,還打了照面。

“怎麼了?麻煩事?”何雨晰擔心的瞥著一臉流氓樣的男人。

她不會這麼衰吧?每次代打都會遇上麻煩。

“恐怕是的。俞小姐,我先處理一下事情,馬上回來。”歐陽謙恢復笑容,安撫著她。

“哦……”何雨晰不安的看著他朝那流氓走去,兩人說了幾句話後,連同保鏢,四人一同移步,消失在牆角……

她是不是要先落跑,免得待會禍從天降?

那……這餐她是否該先買單?

她瞄了瞄帳單,被上頭的數字嚇了一跳。

嘩!她實在付不下手。

那該怎麼辦呢……

***

在男盥洗室中,閒雜人等皆被一臉凶樣的男人趕走,也沒人敢踏進殺氣密佈的地區。

“歐陽謙……”男子咬牙切齒。

“有事嗎?”不希望在五星級飯店惹麻煩,再加上怕會嚇到他今天的相親對象,歐陽謙只好把談判地點改在盥洗室中。

這位在道上人稱“虎哥”的大哥,前些日子他弟弟在風雲幫的賭場欠下了大筆賭債,結果欠債不還,只得由他這個管理風雲幫財務的人出面,因此結下了仇。

虎哥怒眉一揚,“你說呢?你上次把我弟弟的大腿骨打斷,外加兩隻手指,你說,我該怎麼算這筆帳?”

歐陽謙微微一笑。“那是半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

“我弟弟的腿現在都還一拐一拐的!你說,要怎麼賠?”

“噢,祝他早日康復。”賠?債都還沒還完呢!

“你找死?”虎哥怒吼著沖上前去,想一拳打爛他沒有情緒波動的小白臉,偏偏拳頭失了准,人沒打到,還打碎了鏡子,登時滿手是血。

剛才微微閃身避過虎哥拳頭的歐陽謙笑容未改。“虎哥,換個角度想,我讓他斷了腿和兩隻手指,還算是幫他戒賭呢!你沒發現嗎?最近賭債少多了。”

“呃……”

“我人就在這裏,單槍匹馬,而你還帶了兩個保鏢,你想如何,儘管放手來吧!”歐陽謙笑容愜意,對愣著的兩個保鏢勾勾手指。

“這……”

“來啊!”還有位小姐在等他,可不能失禮,讓她等太久。

虎哥看他毫不在乎的樣子氣壞了。“快!給我上啊!”

歐陽謙微笑接招,雖然在五星級飯店裏開打實在不像樣,但這非他所願,只得儘快解決,而且別走漏風聲,要是被母親知道,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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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何雨晰還在猶豫,對面座位的主人就歸位了。

她松了口氣,又發現到他束在身後的長髮和?倫哦疾凰聘詹耪耄θ菪匆猓植幌臒齬隆?

“歐陽先生,你還好吧?”她忍不住這麼問。剛才他和那三個兇神惡煞做了什麼嗎?

“嗯。”歐陽謙點點頭,發現她眉頭深鎖,“你在擔心?”瞧她害怕的模樣,他剛才的離席應該讓她擔心了。

“說實話,是有一點。”何雨晰害羞一笑。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比較草莽一點,希望沒嚇著你。”就是因為身邊總不乏兇神惡煞,敢接近他的女性屈指可數,而眼前這個嬌小女孩恐怕已經被嚇到了。

他細看女孩細緻白皙的臉龐毫無血色,一雙惹人憐的大眼不斷眨動,嬌小的身子似乎無法坐定在位子上--真難為她了。

“我其實很想溜了。”在他挑眉等待之下,停止說話的她囁嚅開口,“帳單上的金額把我嚇傻了,在你回來之前,我一直在考慮,是要沒水準的偷溜,還是忍痛買單。”

歐陽謙忍不住放聲大笑。“這下你不用擔心了,這是我的問題。”

她歪歪頭,神情尷尬,“不不不,你不懂,是每次我相親,總會碰到一些怪事情。”

“哦?你過相親很多次?”她需要嗎?歐陽謙忍不住又打量她一回,她是大部分男人喜歡的那一型,應該很多男人搶著要才是,怎麼會需要用一次次的相親來尋覓物件?

除非,她也和他一樣,有著難言之隱?

何雨晰難為情的點點頭,“嗯,可以這麼說。”全是代打。

“瞧你,似乎不是自願來的?”

他看出來了嗎?

“呃……好吧!有點被逼的。”歐陽謙的坦然與讓人覺得舒服的微笑,讓她卸載警戒,對他說實話。

歐陽謙雙眉淡淡一挑,“如果剛才沒在外頭被逮到,你不會進來吧?”

“我……不知道……”會進來嗎?她想,不就是擔心敏如會被父母責駡,才會趕來的?

望望自己的中餐,再看看他溫和的臉,她歎口氣,不想再欺騙他了。“其實歐陽先生,我只是……”

歐陽謙點點頭,等她繼續說。她看起來很困惑、很愧疚,還有一些不知所措,她心裏有很多掙紮吧!

他微笑的美麗臉孔讓她開不了口,唉,要坦白真困難。

餐廳外一陣騷動,吸引大家的注意,也包括了歐陽謙和何雨晰。

她看著幾名穿著白衣的救護人員沖進來,外頭還跟了幾名警員,她忍不住歪身想看外頭發生什麼事了。

“俞小姐,你再歪著身子,小心跌倒了。”歐陽謙看著她像孩子般的好奇,含笑提醒她。

“不知道怎麼了。”看熱鬧是中國人的天性,而她可是純種的中國人呢!好想跟去看看。

“不知道,大概有什麼人受傷了。”受傷?歐陽謙猛地抬頭,想起剛才他把三個昏迷的大男人丟在盥洗室裏,是被人發現了吧?

這回換他歪身觀望外頭,可別在這種時候,有人找他問話,那可對不起這位俞小姐,回頭他准會被母親罵成豬頭。

何雨晰注意到他難得的分神,“歐陽先先,你還好嗎?”這回換她關心他了。

“啊?嗯……”他點頭,將大部分心思放在她身上。“俞小姐,剛才陳阿姨介紹了,你家是從事餐飲事業,你喜歡這個行業嗎?”既然身處於此,而眼前的女孩清新可人,他何妨與她有次愉快的約會呢?

望著他清澈的眼,何雨晰頓時心生愧疚,就如同過去幾次她代人相親欺騙別人那樣,覺得自己是個大騙子。

“嗯……”她胡亂點著頭。雖然因為做敏如的替身,讓她對敏如的家事及工作了若指掌,但並不表示她喜歡騙人,尤其是眼前這位漂亮又看來很忠厚的男人。

“俞小姐,你還好嗎?”歐陽謙看出她的抗拒,她甚至放下刀叉不再進食,只低垂著頭。

“不是……”她不是俞敏如。

“什麼?”歐陽謙微傾上身,想聽見她的細碎低喃,瞧她的模樣,他不敢逼她,怕嚇著了膽怯的小可愛。

“我不是……”俞敏如……

“歐陽大哥!”歐陽謙正要開口安撫她,一聲急促的叫喊打斷了兩人之間不安的氣氛。

“你怎麼來了?”歐陽謙挑眉看著自己的貼身手下米威朝他走近。真糟糕!就是怕他嚇人,才叫他留在外頭的,怎麼又闖講來了?

身材高大、一臉壞人相的米威把肅殺氣氛帶進優雅的餐廳,引起不少人的不自在。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米威看著以好奇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女孩,情緒緊張的他,仍不忘給何雨晰一抹有禮的微笑,但看著她又趕緊低下頭的反應,她似乎是被嚇著了。

誰叫他天生就生了張壞人臉,偏偏又剛好是“兄弟”?不嚇人才怪。他又不像歐陽大哥天生麗質,生了張美若天仙的臉,這證明老天爺果然是不公平的。

歐陽謙在何雨晰不安的眼神下再度起身。

“怎麼了?”他們站在餐廳外,他慵懶的視線掃了眼盥洗室,外頭圍了不少人,而且還沒把人送出來,看樣子虎哥傷的不輕;恐怕他剛才下手太重了些,對虎哥真是抱歉。

“我剛接到消息,虎哥也過來這裏了。”米威急促說道。

“我知道,我們剛才聊了聊。”他對手下微笑。

“聊?”米威臉色一青,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懂了。

原來外頭的救護車和警車就是為虎哥而來的,籲,害他還以為是大哥出事了。

盥洗室外的人散開,有人從裏頭出來,被放在擔架上的,則是無力申吟、一身是傷的虎哥。

“天哪……下手這麼重,這個仇結得可深了。”米威嘖嘖舌。

“你同情他?如果我不是正巧手腳俐落了些,力量大了點,被抬出來的就是我了。”元兇歐陽謙還笑嘻嘻的說道。

“嗚……歐陽謙……”虎哥發現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裏的男人,用顫抖的手指著傷害他的元兇。

歐陽謙對他頷首,目送他離??

“歐陽大哥,我建議還是先走吧!”米威擔心虎哥的手下會聞訊而來,那些地痞流氓行事衝動,可不會管這裏是五星級飯店,照樣會出手鬧事的。

歐陽謙用無辜的眼回望他,“我現在在相親,不能把女孩子拋下不管,我會被我媽罵的。”

“唉唷大哥,命都快沒了,還顧那個!”做手下的忍不住發飆了。

“別這麼說,她可是位可愛的女孩,你也看過她的。”歐陽謙笑得無辜,好脾氣的他沒理會手下的越矩。

“大哥礙…”米威想把他打昏帶走,但光看虎哥和他手下傷成那樣,就知道看來溫文儒雅的歐陽大哥,手腳功夫可一點都不溫文儒雅,更何況,他也沒那膽子以下犯上。

目送三個人被抬走,歐陽謙抬眼思索一會,心裏對這件事有了主意之後,暫時就把事情拋開了。

“你到外頭等我,我會儘快出現的。”他交代完便轉身要回餐廳,想了想,又回頭,“當然,如果看到虎哥的人出現,別遲疑,趕快來救我。我可不想嚇壞小姐。”

“知道了。”米威好笑的搖搖頭。他跟著歐陽大哥幾年了,到現在還是弄不懂這個怪男人。

***
“對不起。”歐陽謙回到座位上,何雨晰依舊保持不安的表情。

“那位也是你的朋友嗎?”她望望外頭,心裏懷疑他的朋友為何都長得有些面目可憎。

歐陽謙點頭,“嗯。”

糟了,他見過這種表情,過去他試著交往過的女孩子只要一知道他的身分,都會露出這種害怕的表情。

“我吃飽了。”何雨晰雙手疊在膝上,眼神不敢看他。

既然都吃了這一餐,她想就把事情結束,再幫敏如一次,所以,原本想坦白的話,還是吞回肚裏了。

“你還想去哪?”歐陽謙倒不想這麼快結束,難得他有心情做個平凡人,這個女孩讓他感覺很舒服,想多靠近她……

“我……想回家休息了。”她這麼做,就代表她拒絕了他。

雖然他給了她很好的印象,但是她只是個代打替身,絕對絕對不能留下線索讓人發現她並非俞敏如,否則事情可麻煩了。

“嗯,好,我送你。”歐陽謙心裏惋惜,臉上卻不露痕跡,笑容依舊。

何雨晰瞪大眼拚命搖頭。“不……不用了,我還要去別的地方。”

開玩笑!她家是平民階級,父親是公務員,和敏如家的大宅可不一樣,他一送可就穿幫了。

不然,讓他送回俞家,他如果要進門,事情也照樣穿幫。

她驚恐的表情雖然引起歐陽謙的懷疑,但他明白這次的相親徹底失敗--希望回去別被母親修理才好,他很認真想讓這次相親順利,但相請不如偶遇,就這麼巧的,一年難得見上一面的虎哥,就在這種他不會出現的地方碰上了。

把她嚇到了吧?

“那我們走吧!”結了帳,歐陽謙也分不清自己的感受,是有些悵然,或是松了口氣?

“謝謝你今天的招待。”站在飯店門口,何雨晰深深鞠躬,對他無言的道歉。

吃了他一頓,卻又急著落跑,她下次可不再答應敏如,她決定要“從良”了。

“我幫你叫計程車。”

“嗯……”何雨晰的視線不在他身上,也不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而是她右側迎上前的一群男人--很像電影裏古惑仔的模樣。

她不自覺的靠向身邊的男子。

歐陽謙詫異的低頭看她,也同時發現朝他走來的人,他雙手搭在她肩頭,安撫她的恐懼,輕輕對手下搖頭,要他們退開。

殺氣騰騰的一群小夥子並未退開,反而更加急切地朝他們走來。

歐陽謙長臂一伸,將何雨晰圈在懷中,眯眼瞪著手下們,他們居然看不懂他的暗示?

正要開口阻止他們,小夥子們掠過他,繼續前進,他皺眉、回頭,接著豁然開朗。他身後也聚集了大批人馬--虎哥的人。

“歐陽大哥,上車吧!”米威開著黑頭轎車,對他喊著。

再不趕緊離開現場,事情可要鬧大了!

“我還是送你一程吧!”

“他們要做什麼?哇!打起來了!”何雨晰不住回頭打量飯店門口,發現他們剛才站駐的位置現在竟成打群架現場,不免心裏發毛。如果不是她跟著歐陽先生上了車,誰知下場會是如何?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微抖身子,依舊搭在她肩頭上的手,輕輕拍撫她,她才發現自己和他靠得過度親昵,她紅著臉退開。

歐陽謙哭笑不得。只不過是場相親,怎麼會弄成幫派在街頭火拼?幸好米威反應快,否則他又要再嚇壞一位無辜的小姐了。

他無意讓女人受驚,但每回總會發生這種事,就算他做了再嚴密的防備,總會被對方知道他的身分,或是害對方惹上麻煩,下場自然是他被拋棄。

說來讓人很難以置信,但他成年之後的每段認真感情,結果都是以他被甩了做為結尾。

“對不起。”他垂眼望著縮在一邊,一臉不自在的何雨晰。

“為什麼要道歉?”她眼神不解。

對啊!在她面前,他應該與剛才的混亂無關才對。歐陽謙歎自己一時腦子混沌,差點穿了幫。

“和你約在這種地方,把你嚇壞了吧?”他雙眼一眨,輕易把話圓了回來。

“還好……”她怯懦懦的低吟,她當然被嚇壞了。身為尋常老百姓的她,可沒什麼機會見到黑社會火拼。

“請問我們去哪?”前頭開車的米威問。

“你不回家,要先去哪?”歐陽謙裝作對她不太完美的藉口毫不懷疑。

既然是相親,成敗就在第一次見面,雙方看對眼了是福氣、看不對眼也只是無緣,現在的他倒是看得開。

“噢……去……”她隨口說了家百貨公司。

“再見。”到了百貨公司,歐陽謙送她進門,紳士的道別。

“再見。”拘謹的微微頷首,何雨晰轉身、又回身望著他,

“?懍私獍桑俊彼律撕σ桓鑫氯岬哪腥耍睦鏌恢憊獠蝗ァ?

歐陽謙笑著點頭,“我懂。”

“並非你不好,我想你一定是很受女性歡迎的,我也……”想解釋,可是她又不能說,“可是我有難處,所以只能向你說聲抱歉。”她對他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

歐陽謙微微點頭,低聲和她道別。

她越是露出那種歉意的臉,他越是想……

哎,想什麼?她拒絕他了啊!

步回車上時,他假裝沒看見米威打的眼神,閉上眼,心情一松。

這位小姐讓他這次的相親毫無壓力感,是因為她也毫無興趣嗎?在認識他之前,就對他毫無興趣的女人,可是屈指可數的,她的拒絕讓他有點受傷……

如果沒有黑道身分,他應該也是黃金單身漢啊!

一步錯,步步錯。想當初就不該在幫主的再三請求下替風雲幫掌管財務,這一管,臨時的工作卻可能成為他終身的麻煩。

他的真命天女到底何時才會出現?
***
“到底怎麼樣,你也出個聲啊!”歐陽媽媽當天晚上就急著追問相親的結果。

“噢,不錯的女孩子。”歐陽謙一邊回話一邊翻閱理財雜誌。嗯,明天要看看債券是否可以再加買一些……

“是嗎?那有沒有問她的電話?”難得聽見眼光挑剔的兒子稱讚女性,歐陽媽媽差點喜極而泣。她已經好久好久沒聽到兒子對女性下評論了。

“沒有,我被拒絕了。”歐陽謙淡然應道。

歐陽媽媽如雷重擊。“什麼?她拒絕你?為什麼?”她優秀的兒子居然被拒絕了?她聽錯了吧?想她兒子臉蛋完美不說,身材腦袋也都屬一等一的,居然有女孩子拒絕他?

“呃……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原因,也不願逼問她。

“小姐有說不喜歡你,不要再聯絡嗎?”歐陽媽媽十分不滿兒子給的答案。

“那倒沒有,可是小姐意思點到了。”他又不是那麼不知趣的人。

翻完一本雜誌,他換翻報紙,想要理財,對時事的掌握可得非常精細,才不會錯過任何賺錢的機會。

他身為風雲幫的大掌櫃,可不是算算錢就可以了,他還得替幫內賺錢。也因為他對風雲幫金庫的貢獻良多,又是幫主楊雲健最重要的左右手,所以讓他穩座風雲幫三個分堂主大位之一。

“會不會是你會錯意?”歐陽媽媽可不管兒子是黑道還是白道,急著要抱孫的她,就是不肯放棄。

“媽,好歹你兒子我也活了近三十年,這麼一點意思我還懂。”歐陽謙知道母親的心情,但這一切亦非他所願哪!

“唉,真是的!大概是因為連鎖餐廳的千金小姐,眼光太高了吧!”歐陽媽媽這麼猜測。

“我倒不這麼覺得。”歐陽謙想起她羞澀的模樣,就會忍不住微笑。她看起來不像是嬌氣縱橫的大小姐。

歐陽媽媽在電話那頭靜了一會,試探性的開口:“兒子,你是不是對俞小姐有興趣?”

唉,怎麼還問0媽,你別再問了,反正這件事就忘了吧!”他笑著讓母親碰軟釘子。

“我再打電話過去問問口風,說不定只是女孩子害羞,不好意思而已,就這樣。”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媽……”歐陽謙只能對著嘟嘟作響的電話歎息。

他把話筒放回電話上,對正巧走進辦公室的米威挑眉,示意他說話。

“歐陽大哥,警方要找你談話。”米威滿臉不悅。

“為哪件事?”歐陽謙一臉空白,最近他又沒做什麼惹人注目的事情。

“好幾件,有今天在飯店的傷害事件、也有上個月的暴力討債事件,每一項都可以讓你進監牢!”號稱何鐵捕的何隊長站在門口,一雙眯眯眼瞪著坐在辦公桌後,一臉笑容的俊美男人。 怪的是,他從沒見過這個道上有名的搶錢大王擺過臭臉。

“是嗎?如果真這樣,我現在還能安穩坐在這裏,還真要感謝何隊長的高抬貴手。”歐陽謙好整以暇起身,理理身上的衣服,笑著迎上他。

“你……”何隊長對這個笑面虎恨之入骨,因為每回歐陽謙總會挾槍帶棒的酸他一回才開心。“你跟我走一趟!”

“何隊長請我喝茶,我當然十分樂意,但是總得有個名目吧?”對自己辦事的效率及手段極具信心,歐陽謙毫不擔憂自己會吃牢飯。即使他知道這樣耍弄何隊長只會讓自己被逼得更緊,他還是以耍弄這位剛正不阿的警官為樂。

“重傷害罪。”何隊長還是一張撲克臉。

“哦?哪樁?”歐陽謙故作思考狀,擺明著裝傻。

“昨天你涉嫌在五星級飯店毆打虎哥這件事。”何警官樂得將這個愛放高利貸、賺黑心錢的男人抓進牢裏。

歐陽謙歪頭思索片刻,用更加禮貌的笑容回應:“請問……有人報案嗎?”

“啊?沒。”何隊長臉拉得更長了,這男人頭腦還真不錯,跟他過招這麼多次,沒一次唬到他。

“那麼你為何找上我?只因為昨天我也正巧出現在那間飯店?請問,你們是否也偵訊過其他昨天在飯店裏的人了?”歐陽謙道。

“這……”

“何隊長,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就是看我不順眼,但是你也應該知道,黑道有其存在性,也是斷不了的一種職業。”

員警與黑道一直都處於亦敵亦友的詭異狀態,有時他會需要何隊長幫他剷除惹毛他的流氓,有時則是何隊長需要靠他的情報來打擊犯罪,但在平常,何隊長還是黏他黏得緊,唉,他得自省一下,是否是自己太沒人緣了。

“職業?這也叫職業?像我這樣的才叫作職業!”何隊長又被他氣得跳腳了。順口氣後,他瞪著歐陽謙,“等著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進監牢!”

撂下狠話,他急吼吼的轉身離開,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唉……他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我?”歐陽謙歎息,其實?雇ο不墩饢瘓俚摹?

米威認真的尋找他無意義問題的答案,最後訥訥地開口:“我想,大概你長得太美了。”

歐陽謙用帶笑的冷眼回敬他。“你沒有別的理由嗎?這理由太爛了!”

死小子!明知道他討厭人提起他的外表,還這麼白目的提起!

“不然呢?”米威一臉無辜。

歐陽謙抹把臉,對他的少根筋沒轍。“不管了,反正他閑著沒事就會來叫囂一下,習慣了。不過要擔心虎哥,他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人,叫兄弟們要注意一點。”

“嗯,如果是我被打成那樣扛出去,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報仇,讓你死太便宜你了,最好照三餐打,手筋腳筋一次挑一條……”米威眯著眼,黑道人物的兇殘露了出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只想好好做個金融機構的從業人員啊!怎麼會介入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歐陽謙一臉耳名。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當初沒傻呼呼的接下風雲幫的財務,現在他應該是個平凡的上班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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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姐,跟我去喝咖啡嘛!”陪女朋友逛街的男客人趁著女友去更衣室時,拼命纏著鎮店之花何雨晰。

“對不起,我沒興趣。”何雨晰連個白眼都懶得賞給他。每次這個男人來,她都要受到炮轟,真受不了!

“我約了你這麼多次,應該證明瞭我的誠意,你就答應我一次吧?好啦好啦……”男人不放棄,拼命的糾纏,同時雙眼仍不時的注意試衣間的方向,以免被女友發現。

何雨晰冷笑,“先生,當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請別忘了,你是陪你的女友來買衣服的。”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男人了,明明身邊已經有了女友,還要招惹其他女人,討厭鬼!

“啊?那只是臨時的女朋友啦!”男人的推託之辭惹笑了在場的其他小姐和客人,但被糾纏許久的何雨晰可笑不出來。

“是嗎?”她看見這男人的女友出現,馬上迎了上去,“小姐,你的男朋友說,你只是臨時的女朋友,他說想請我喝咖啡,你說呢?”

“你……找死啊!”女人臉色鐵青,把換下來的衣服丟在男友臉上,氣呼呼的甩頭就走,而那男人急迫在後頭的模樣,惹笑了整店的人。

“哇,小晰脾氣不小唷!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嗎?”另一位小姐取笑何雨晰的狠手段。

“我說了幾次,我沒有男朋友啦!”何雨晰癟嘴,她們怎麼都不信?

“才怪!小晰長這麼漂亮,脾氣又好,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你說嘛!男朋友到底是在做什麼的?長什麼樣子?

哪天帶來給我們看看呀!”一位老顧客這麼說,馬上贏得眾人點頭贊成。

“我真的沒有男朋友嘛!”她再度強調,但她知道她們是聽不進去的。

“沒錯,小晰沒騙你們,因為她沒有男朋友,只有女朋友,那個人就是我!”一雙手臂如八爪章魚般,從何雨晰身後抱住她,同時聽見大夥一陣嗤笑聲,轉身各忙各的。

“嘖!”何雨晰還沒聽到聲音,光是一雙老愛巴著她的手,她就知道是誰了。“你怎麼來了?”

“小晰……晰晰……”緊鎖著雙臂不放,把嬌小的人兒鎖在懷裏搖啊搖!

“你又幹嘛啦?”何雨晰拼命掙脫她,為了躲避她的八爪章魚大手,她只得繞著貨架跑。

“感謝你啊!”俞敏如追得很開心。

她懂她在說什麼。“我可說了唷!這是最後一次,沒有下回了。”

“可是……可是……”俞敏如又露出有求於人的可憐表情。

“怎麼了?又安排新的了?我拜託你,就老實告訴你父母吧!別再把我拖下水了,你不知道,我那天還差點碰上黑道兄弟火拼呢!”何雨晰後悔遇上這樣的朋友,真想跟她斷絕關係!

“真的嗎?”趁著她繞累了,俞敏如湊近她身邊,對她擠擠眼又挑挑眉,“喂,那位先生如何?”

“嗯……不錯礙…”想起溫柔的歐陽先生,何雨晰整張臉也跟著放柔了。

俞敏如雙眼一亮,小晰被愛神之箭射中了?“不錯啊?那你喜不喜歡?”她滿臉興奮。

想了又想,實在也不知對只有一面之緣的歐陽先生有何感覺,最後只得聳聳肩,“我不討厭。”

不討厭?可是臉紅紅?俞敏如瞭解的頻頻點頭。“難得聽到小晰這麼說,我懂了!我現在給你一個好機會,你要不要接受?”

“什麼好機會?”糟了,敏如一定又要做什麼壞事,而且她知道,這件事情與她有關。

“人家先生對你的印象似乎很好,還來打聽你呢!”所以她才會知道原來那天小晰幫她去赴約了,她就趕緊過來謝恩啦!

“是嗎?”歐陽先生打聽她?微晃的神情一收,她抬著下巴,一臉堅決,“我不管,我再也不幫你騙人了。”

“可是,我媽又替我約好時間了,你如果不去,恐怕又會惹事情了,到時,恐怕我會被大卸八塊。”俞敏如吐吐舌,雙手合十,拜託她的好心腸朋友會心軟再幫她。

“那你就去露露臉噦!”她一定要學會殘忍無情。何雨晰在心裏這麼鼓勵自己。

“唉喹…會穿幫啦!我們兩人的臉雖然很相像,但這也就是我們僅有的相似之處,其他像身高、個性都大不相同,如果我去露臉,那位先生說不定會被我的粗魯嚇得落荒而逃呢!”

“不會啦,說不定歐陽先生是你喜歡的那型,你會忘了你的小男朋友,然後……”何雨晰雙手一攤,嘴角上揚,“皆大歡喜!”

“歡喜你個頭啦!我只要我的阿娜答。”一掌拍在好友頭上,愈敏如又愁了臉,“晰……拜託啦!”

“不行!我不再幫你騙人了。”是歐陽先生的善良讓她決定不再做這種欺騙別人感情的事。

俞敏如打量她認真的表情,知道她心意已決,但還是不想放棄。“可是你不給自己一?齷幔磕閬不賭俏慌費糲壬桑坎話閹絞鄭俊編夼叮桓錳帷捌閉飧鱟值摹?

何雨晰眉心一皺,“你不要把話題扯到這邊。”

“我很認真唷!你自己算算看,你有幾段成功的戀情?每次都在帶回家之後就灰飛煙滅。”她的閃避讓俞敏如更加確定這回好友碰上了看對眼的對象了,既然如此,乾脆把他們送作堆好了。

何雨晰歎息。“那是因為我爸爸啦!”

“哈!如果你一直臣服在你爸爸的淫威之下,我看你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她耳聞過何家爸爸的凶爆。

何雨晰瞪著她,久久不語。

敏如說的是很對,她嚴厲的父親對她的男性朋友十分反感,她很懷疑已經二十三歲的她,到底還會在父親的管教下多久?

“好啦好啦!就這麼說定了,我幫你約人,時間地點我會再告訴你,我先走了唷!拜!”放了話,俞敏如轉身就溜。反正她知道只要她先訂下了,小晰是不會拒絕的,她一向都這麼好欺負,嘻……

“喂,俞敏如,你給我站住,我不要啦……”望著好友蹦蹦跳跳回到車上,何雨晰忍不住罵人。“真是的!”

她鎖眉深思--真的要去嗎?當時是她先拒絕的,現在陰錯陽差的,她又得再度出席,她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歐陽先生,怕是她自己會先忍不住愧疚,開口就把整件事告訴他。

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他相親的對像是千金大小姐俞敏如,而非家世普通的何雨晰礙…她可不知道沒有俞敏如三字作保證,歐陽先生會怎麼看她?

不去不去,她說不去就不去了!這回不管敏如再怎麼纏、就算她和歐陽先生敲定時間,她都不會去了,這樣她就少了麻煩了。

***

歐陽謙其實很訝異那位楚楚可憐的小姐居然會答應邀約,再度和他見面,當初她表達過了,她並不想和他有進一步的交往,母親提出的邀約是否為難她了?

“歐陽大哥,上個月的帳結清了,這是結算表。”米威將剛出爐的帳遞給大哥。

讓他最佩服歐陽謙的,不是他看似無害實則兇狠的深藏不露,而是大哥精于理財的腦袋,對他們這些年紀輕輕就在道上瞎混的人來說,這種讀書人最讓人敬佩了。

“嗯。”歐陽謙接過報表,又想起一件事一直忘了交代,“米威,待會我有個約會,你和兄弟們不用跟。”

“又約會?你母親就是不肯放過你啊?你要不要拒絕?如果大哥你想要女人,我可以找,那種女人不礙事又方便。”米威抬眉又擠眼,非要歐陽謙弄懂他的意思為止。

歐陽謙懂,所以他歎息了。“米威,是上次那位可愛又膽小的小姐。”不是那種見第一面就飛撲上床的女性。

“噢……”米威知道那位小姐對大哥有著特殊的意義,一時間尷尬了。“可是不能放你們兩個人不管啊!我那開醫院的表弟說,虎哥明天就要出院了,怕他一出院,就要找你的麻煩……”

據說虎哥現在每天都喊著要把歐陽大哥砍個幾刀,還要把他毀容……這些話他是不敢說啦!怕風雲幫的眾兄弟一個火大,把虎哥撕成碎片。

“虎哥在你表弟開的醫院裏是嗎?真巧!那簡單,就讓他再住久一點囉!”歐陽謙揮揮手,表示這件事不重要。

只不過是個小地方的角頭大哥,不足以讓他放在眼裏。

“啊?行嗎?”米威傻眼了。

“就說X光片顯示他的身體裏有異物,要留他多住幾天做檢查,這樣不就結了?”歐陽謙笑得無辜。

米威愣了片刻,把剛才聽到的話在腦子裏轉了兩圈,很確定他沒聽錯。“歐陽大哥,這樣不好吧?”大哥常有一些怪點子,但這個點子實在有點……

“我相信你表弟有辦法辦到的,對吧?”歐陽謙還是笑。

“呃,對……”既然大哥這麼說了,他哪有膽子敢拒絕?

“何隊長,你又來啦!今天又要找我們大哥什麼麻煩?聚賭還是交通違規?”外頭傳出笑鬧聲。

“我還妨害風化哩!”另一人笑著插嘴。

“你們再說,下次在街上被我碰到,我一定把你們抓起來!”何隊長沉穩中帶著殺氣的聲音響起。

“噢!何隊長裏面請。”兩個小弟被殺氣砍到,不敢再嘻皮笑臉。

“何隊長好,請問……”歐陽謙才起身要迎接貴客,貴客已經沖了進來,差點撞到他。

“你知不知道最近有批貨要從香港運來?”何隊長劈頭就問。

歐陽謙又擺出無辜笑臉,“何隊長,我是做地下錢莊的,和那些‘貨頭’不熟,你問錯人了。”

“但是你們風雲幫一定有人知道。”

“風雲幫不碰毒,這是幫主訂的幫規。”歐陽謙難得板起臉。

“你們有人脈!”何隊長發現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停下來喘幾口氣才繼續說:“你讓我看得起的唯一一點,就是還懂得不用毒來害人,你知道那些毒如果進了臺灣,會讓多少人受害,你幫我吧!”他動之以情,希望能說動這個年輕人。

“幫了你有什麼好處?”歐陽謙雙手交疊,不讓他佔便宜。

何隊長翻白眼,“不把你抓進監牢已經是天恩了!”

“呵!嫉惡如仇的何隊長如果抓到我的把柄,一定急如星火的要把我抓走,至於天恩……我就在這謝過何隊長了。”歐陽謙話中帶刺。

他很敬佩這位老員警,不過這位阿伯一天到晚威脅要把他抓進牢裏,他心裏難免發酸。

“你……說,給不給我消息?”何隊長一掌拍在桌上。

歐陽謙打量他醬紅色的臉,擔心他的身體健康。“我弟弟下頭有兩個場子老被你們掃,拜託何隊長高抬貴手吧?”

何隊長思索一會,點點頭。“哼!我等你的消息,如果消息正確,我們再說。”說完,又像一陣風刮走了。

“真是不禮貌的老頭子。”米威皺眉。

“唉礙…這下又多件事了。”歐陽謙一邊在桌上尋找車鑰匙一邊說。

“你真的要幫他?”米威不懂,為什麼大哥常常要幫那個員警?

“舉手之勞,幫主也會贊成的,去聽聽風聲吧!”歐陽謙微笑吩咐,心情因為待會的約會而處於大好之中。

難得又有機會認識女性,難道說他的春天真的來臨了?

最好是如此,他也寂寞夠久了。

***

何雨晰坐在餐廳裏,全身繃得緊緊的,不安的眼四處打量,她希望歐陽謙放她鴿子,又不希望落得這種下常

真為難……

“對不起,我來晚了。”歐陽謙現身了,他看見她已經在等他了,一臉愧意。

原本可以早點到,但出門前又被米威攔住處理一件分堂裏的事,就耽擱了時間。

“沒有,是我來早了。”沒想到他真來了!何雨晰發傻地望著他,訝異他比上回他們見面時還要更帥,是她的錯覺嗎?可是她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直到落坐對面的男人挑起漂亮的劍眉,終於喚回她的心思,她移開視線,燒燙的臉頰讓她知道自已現在一定紅了臉。

冷靜!別這樣不爭氣!

“你看起來還是很不安,今天難為你了吧?真是對不起。”歐陽謙猜想她依舊如上次一樣的不情願,他想這次如果依舊沒有扭轉她的印象,他還是選擇讓她安靜吧!免得她每回都得為他不安。

“沒有,不會……”他的紳士舉動並未讓她心情穩定,反倒更不安了。她鼓起勇氣再度抬眼看他,“其實我想我們再見一面也好,我正好可以解釋一下,其實我……我……”哎,話怎麼就是出不了口?

“怎麼了?”歐陽謙發現她一直想要說一件事,但怎麼也說不出口,是什麼事讓她如此難以啟齒?

“我不是……喝!她怎麼來了!?”何雨晰掩唇驚呼。她瞪著正對她揮手的俞敏如,真想跳起來逃走。

就知道敏如不安好心,她上當了!

歐陽謙順著她的眼光轉頭,看見的是另一名女子,她正望著窗外,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是熟人嗎?”他努力藏住笑意,她吃驚瞪大眼的模樣好可愛。

“啊?嗯……沒事,我們繼續說吧!”定了神之後,何雨晰才繼續說:“我是要告訴你,其實我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忍不住,她還是把視線飄向他身後,那惹人生氣的女人居然還敢對她微笑揮手!

好啊!待會不放過她!

“什麼意思?”歐陽謙忍住不回頭,他猜想兩個女人正在暗中較勁,但他一頭霧水不知事發為何,只得認真面對她。

什麼叫她不是他想的那樣?她就只是個單純到無邪的女孩,另外還要加上“膽斜,她或許有秘密,但他不介意她的秘密,他在意的是她。

他“在意”她?歐陽謙微微一愣。

才見第二面,他已經對她有感覺了?這比他殘年前更快速呢!難不成現在的速食愛情也在無形中影響了他?

誰叫她這麼甜美可人,她也得負點責任的。

真的要放了她嗎?現在他多了些考慮了。

何雨晰吃不住他帶笑卻讓做了虧心事的她更不安的眸子,垂眼望著桌面。“或許你知道更多的我之後,會討厭我。”她不希望看見他失去笑容,用厭惡的眼神看她,她喜歡他現在這樣溫柔微笑的樣子。

歐陽謙歪頭想了想,猜不透她的意思,希望她說得更明白,但他會先向她解釋他的感覺。

“俞小姐,其實除了知道你的制式檔案之外,我對你的認識,全是從面對面開始,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擔心了。”

“可是……”一抬頭,又看到俞敏如對她舉起大拇指,一臉興奮,她掩面低吟。

她懂敏如的意思,要她加油、要她拚了……

她再鬧她就要去跟她拚命了!

她猛地起身,“歐陽先生,我們換個地方坐好嗎?”

“可以。”想來她是受不了那女子在場,想逃了。歐陽謙笑著護送她步出餐廳,感覺到她馬上松了口氣。

回頭望了眼餐廳裏害她不自在的那位小姐,他的眼眸微微一閃,仿佛抓到了什麼,但撞到他肩頭的人引走了他的注意。

“俞敏如小姐?”三名面色不善的男人將她圍祝

“啊?呃……對。”應了聲之後,何雨晰才人罵自己愚蠢!剛才她如果否認,不就可以間接的把想告訴歐陽先生的話公佈了嗎?現在晚了。

“你就是俞敏如小姐?”其中一人再度確定。

“對,我就是。”她看看歐陽謙,現在也只得硬著頭皮承認了。

歐陽謙發現這三人來意不善,長腿一跨,推開了其中一人,護在她身邊。

他們是來找麻煩的,而且一身緊繃,看樣子是要對她做什麼。她眯著眼警覺地守著何雨晰。

“好,你跟我走。”三個男人抓住她,要把她拖走。

歐陽謙反手推開三個男人,把她護在身後。“請問有事嗎?”果然,他們是來找她麻煩的。

“沒你的事,別管!走開!”三個男人只專注著想拉走何雨晰。

“唉唷!”何雨晰被東拉西扯的,痛得直皺眉,小手緊攀著歐陽謙的身子,不讓這三個壞人得逞。

“請你們放手。”歐陽謙臉上悠然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殺氣。

真該死!怎麼每次和她約會,都會碰上這種事?

“歐陽先生……”何雨晰惡形惡狀的男人嚇得瑟瑟發抖。

“你不認識他們,對吧?”歐陽謙回頭看她,又恢復溫柔的臉。

“不。”她用力搖頭。

他回頭瞪著三個男人,“那好,俞小姐並不想和你們一同離開,請你們不要騷擾她。”

他趁著氣勢壓住這三人時,摟著何雨晰步開。

最好事情就這麼解決了,他不希望再演變成暴力事件,尤其她又在身邊,他的舉動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三個男人一時間還真愣住了,三人面面相覷。“這下怎麼辦?”

“我哪知?”另一人聳聳肩。

“喂,怎麼辦?”第一個人問第三個。

“怎麼辦?還是照綁啊!”第三個人眼一瞪,追了過去。

歐陽謙聽見身後的腳步,警覺的轉身,一腳踹倒其中一人,但另一人已經伸手扯住何雨晰的手臂。

“你跟我走!”

“啊--放開我!”何雨晰嚇壞了。這三個人到底哪來的?她什麼都沒做礙…

歐陽謙見她被拉走,一時閃神,嘴角中了一拳,除了拉住何雨晰的人之外,剛才被他倒在地的人也爬了起來,兩人聯手對付他。

只有三人,對歐陽謙而言輕而易舉,但他就要撂倒其中一人時,槍口抵在他胸口,他只得定住不動。

該死!這三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求你,救我!”何雨晰不希望連累他,可是她好怕……

歐陽謙想跨步,卻被槍口逼回,他咬牙等待機會解決這三個人。

森冷視線垂望指著自己胸口的槍,有生以來他頭一回有想殺人的念頭。抬眼凝望不遠處的她,她就近在咫尺,他卻保護不了她。

黑幫的分堂主居然連個女人都護不住,真是奇恥大辱!

“車子來了,我們快走!”呼喚聲響起,三名綁匪還有接應共犯,三人架著不依又嚇哭的何雨晰上車,歐陽謙衝動的向前跨兩步,再度被搶口擋祝

“別過來,我真的會開槍!”持槍的綁匪對他挑挑眉,跳上車絕塵而去。

“該死的!”歐陽謙怒吼。他居然眼睜睜的讓他的女人被人帶走,他得救回她!

掏出行動電話,按了幾個鍵之後,另一頭的人馬上應聲。“米威,出動所有兄弟,我要找一輛車子,上頭載了一位小姐,我要她平安!不許她傷了一絲一毫,聽懂了嗎?”

歐陽謙在心中暗罵自己的失責,但對方手中有槍,他不想死得毫無價值,能做的,就是在傷害造成之前,先把她救回來……

剛才的騷動引來不少人矚目,發現自己成為議論的目標,他眉眼一朗,快步越過馬路坐上自己的車子,急速駛離。

可想而知,不用多久之後,何隊長又要來找他問話了。

但他才不在乎何隊長如何,他只擔心俞小姐的安危。

希望他的手下動作夠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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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哥。”米威氣喘吁吁地迎上正從辦公室趕回家的歐陽謙。

“人呢?”歐陽謙失去笑容的臉帶著緊張,剛才正在情商弟弟歐陽軒調些人馬幫他尋人,便收到已經將俞敏如救回來的消息,又急急忙忙的趕回家來了。

“是救回來了,就在客房,可是……”米威苦笑。

“怎麼樣?”歐陽謙上二樓,快步朝客房前進。

“昏迷不醒,好像那些歹徒喂她吃了什麼藥。”米威跟在他身後,見他急吼吼的跨進客房,雖然心情仍舊緊張,卻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看樣子歐陽大哥對這位俞小姐十分中意,瞧他那張緊張的臉就知道了。

跟在歐陽大哥身邊幾年了,難得見他變臉,這位俞小姐可讓他見識到百年難得一見的變臉大觀。

“俞小姐?”歐陽謙輕拍床上人兒蒼白的臉頰,只得到幾聲申吟回應,雖然知道這大概只是麻藥之類作祟,他還是緊張。

“快請醫生過來看。”在米威應聲要離開時,他又想到另一件事,“還有,何隊長要是來了,請他回去,說我今天身體微恙,明天再去見他。”

“知道了。”米威跨出客房要關上門之前,也想到自己有話沒說,“歐陽大哥,那四個綁匪怎麼辦?”

那四個傢夥得知自己惹到的是風雲幫的分堂主,嚇得手腳發軟頻頻求饒。他們不怕進監牢,怕的是被風雲幫下追殺令,那才是最嚴厲的懲罰。

“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俞小姐?”歐陽謙的手指輕撫她的臉頰。她蒼白的臉色好嚇人。

“他們說是因為和俞家有金錢上的糾紛,想綁走俞小姐跟俞家勒索。”

“哼……”歐陽謙冷哼。

如果今天不是正巧她的約會對象就是黑道兄弟,她不是真要變成綁架勒贖的肉票了?看那群人的兇惡樣,他不敢去想她會受怎樣的傷害。

“歐陽大哥?”米威還在等。

“把他們交給何隊長帶回去吧!請他務必以綁架勒贖案來偵辦,其他的事等明天我再跟他說明。”他一定要等她清醒,確定她沒事才行。

米威點點頭,轉身去處理他交代的事。

“嗚……”床上的何雨晰動了動,馬上吸引歐陽謙全部的注意。

“俞小姐,你醒著嗎?”他再輕拍她的臉頰,想喚醒她。

“誰?”恍惚中的人低吟。

“俞小姐,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嗎?”他不知是否要替她跟她的家人聯絡,又怕驚動俞家的人,而他的身分肯定會替他惹來麻煩,只得先等她清醒,才好作決定。

“誰是俞……我不是……”她搖頭。噢,頭好痛……

“你就是啊!”歐陽謙忍不住莞爾,她昏頭了。不過她能出聲,應該就沒大礙才是,他松了口氣。

“……”她搖搖頭,囈語不清。

“什麼?”歐陽謙伏在她邊,想聽她說話。

他並未得到回音,何雨晰再度陷入昏睡,而他忍不住忘神的看著她。

他是第一次這麼近的看她,她像瓷娃娃般的臉孔害他閃了神。

他並未特定喜歡哪類型的女孩,不過她大概是最吸引他的女性了,她很純、很可愛,也很溫柔,雖然脆弱得像是要捧著照顧才行,可是如果有可能,他要挑她做他的女人。

唔,不過她可也算是名門出身的女孩,她會看上他這個黑社會的人物嗎?

下巴枕著雙臂,他想自己可以看她很久很久,不知道有多久他沒有對女人動心的感覺了,一見鍾情、二見……定情?

呵……他露出一絲難得的傻笑。

第一次是他在盥洗室裏打人、第二次是遇到綁匪,他的感情大概是在患難中培養的,不然,就只能把他現在的感覺歸於一時意亂情迷囉!



***



風雲幫的分堂主親赴警局,這可引起不小的震撼,歐陽謙獨自被請進偵查室,外頭則聚滿了人,其中不乏聽見女性警員“驚豔”的歎息聲。

愜意躺坐在椅子裏的歐陽謙,看見一臉鐵青的何隊長進門,對他頷首,“何隊長你好,你氣色不錯。”

“不錯?哼!因為你,我一夜沒睡!”何隊長一掌拍在桌上。

“又是我?哎,可真是罪過。”他只能陪笑。

總不能一開始就大喊“我是無辜的”吧?何隊長打死都不會相信的,因為在他腦袋裏,流氓就等於無惡不作的罪犯,說謊自然是必備之條件了。

所以啊!等何隊長罵完之後,他再開始說吧!

“你現在解釋清楚,為什麼昨天鬧區會發生鬥毆事件?據說還有槍枝?你的手下還交給我四個嫌犯,你有什麼證據?”何隊長坐在他對面,擺著臭到不能再臭的臉。

“事情你比我清楚才對,那四個人應該都說了。”他想,那四個人怕風雲幫多於怕進監牢,他已經交代米威要他們說實話了。

何隊長被他萬事不沾的態度惹得極度不悅,但話還沒問完,氣就只好暫時壓抑。“那肉票是誰?”

“她是和我約會的對象。”就是不想這麼快讓這位老警官消氣。老先生以找他麻煩做洩氣,他則以逗老先生發火為娛樂。

何隊長一掌怕在桌上,眼角微微抽動。“叫什麼名字?”他在忍耐……

“非說不可嗎?”歐陽謙挑眉,繼續跟他玩下去。

“說!”何隊長目露凶光,一手壓在腰間,那裏可是掛了把真槍。

好吧!就說吧!不然老警官要氣到腦中風了。“俞敏如。”

“現在她人呢?”口氣依舊不佳。

“醫生她被喂了些迷藥,睡了一整晚,我出門前她還沒睡醒呢!”

“是嗎?我要她的資料。”得向她的家人聯絡。

歐陽謙劍眉再度挑高,“這恐怕不太方便。”如果他任一個員警予取予求,那他可污蔑了這分堂主的身分了。

何隊長的怒火又被挑高,“歐陽謙,你跟這件事大有關係,說,是不是你綁架勒贖?”

唉,壓力過人的員警,可憐。“何隊長,如果你夠瞭解我,應該知道我不做那種事,更何況,我有小弟幫我做事,一個女孩何需勞動我呢?憑何隊長的聰明才智應該猜得到才對,你讓我失望囉。”

“呃……”被個小他一截的年輕人削,何隊長有些掛不住臉。“那你說,是什麼情形?”

“你偵訊那四人一整晚,應該有結論了吧?”歐陽謙有點煩了,他想知道在他家休養的人是否清醒了。

“我猜他們是出來頂罪的。”何隊長眯眼瞪他,今天的他比較不耐煩,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如果你查仔細點,就會知道他們只是地痞流氓,與本幫扯不上一絲關係。更何況,本幫的部眾水準沒那麼低,居然當街搶人,嘖!”歐陽謙搖搖手,又恢復笑容了。

難怪他不討厭這個龜毛的員警,實在太可愛了。

“呃……”

“既然嫌犯都已經認罪了,隊長你就別再鑽牛角尖了,這回我遇上這件事真的只是巧合,沒有其他的原因。沒事的話,我可以離開了吧?”他起身,伸展筋骨,把落在肩頭前的長髮拔回身後,惹得何隊長不悅的表情。

何隊長最討厭男人留長頭髮了,瞧這小子,長得像女人,又愛留長髮,是人妖嗎?

“你剪剪頭髮吧!”果然,何隊長又念起他來了。

“你比我爸還囉嗦。”對他擠擠眼,歐陽謙大方的拉開偵訊室的門,掠過一堆員警,優閑的跨步離開。

“真是氣死人了!有一天一定要抓到他的把柄,把他送進監獄!”何隊長滿嘴抱怨跟著走出來,他隨手點了名手下,“去,查查這個叫俞敏如的人是誰,我要馬上找到她的家人,快去!”

如果調查結果證明歐陽謙說的是謊話,他一定要馬上把那小子關起來!最好是能把他關到爛、關到臭!



***



何雨晰很想睜開眼,但只要她準備拉動眼皮,她的大腦就會傳遞劇烈的疼痛,讓她想把自己的頭敲掉。

不知躺了多久,她只知道現在已經是白天了,她移動雙手扳起眼皮,這才讓自己的眼睛大放光明。

她位在一間寬敞的房間裏,就算她的品味不怎麼樣,也看得出這裏的裝潢不是一般等級。

她在哪?還在綁匪的手裏?有這麼豪華的房子可住,誰還需要綁架?

她痛苦的想哀嚎,沒想到她這個替身當得這麼完美,居然連綁架都是綁她。這大概就是她欺騙歐陽先生要受的懲罰,她不該騙這樣一個好人的。

他不知怎麼了?會替她著急嗎?

唯一慶倖的是,敏如並沒有被綁走,這是整件事中,唯一的好事;但這不就換成她倒楣了嗎?

嗯,她要試著逃出去,否則不知道她被綁架的俞家,說不定還把綁匪的勒贖電話當惡作劇,沒有拿到贖金的綁匪說不定會……

她抱緊虛弱的身子不敢再想。

不能再賴著了,一定得逃……

勉強撐起身子,她搖搖晃晃的下了床,朝門口走去,正要伸手拉開門,卻被從外頭推進來的門撞了一下,她捂著額頭申吟。

“唉,真是對不起,小姐你醒啦?”歐陽謙從風雲幫調來的小妹嘖嘖舌,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何雨晰。

“請問你是?”何雨晰跌回床上,望著年輕的女孩。她也是綁匪的一員嗎?

“我是被叫來照顧你的。小姐你先坐下,看你臉色蒼白,別亂跑啊!”女孩要把她壓回床上。

“可是……”她要逃啊!

“歐陽先生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你先再體息一下吧!醫生說迷藥下得太重,你今天可能還會一直感覺頭昏。”

因為昏眩而閉著的眼猛地睜大,“歐陽先生?醫生?”她受不了的倒回床上,“我在哪裡?”

“歐陽先生的房子裏啊!”

“是歐陽謙吧?”她聽錯了嗎?她不是在綁匪的手裏,而是在歐陽謙的保護範圍之內?

“沒錯。”女孩原本是用力點頭的,但見她雙眼閉緊,才出聲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是獲釋,或被救出來了?

“我怎麼會在這裏?”

還有一個大問題,她昨晚沒回家,也沒打電話報備,爸爸會不會很緊張?萬一再讓他知道她還被綁架過,爸爸會發瘋的。

她得趕緊離開了。

“呃,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還是請歐陽先生回來再向你解釋吧!小姐你需要什麼?我拿給你。”女孩雖不知這位小姐是什麼身分,但米威交代過要好好照顧歐陽先生的貴客,她自然不敢怠慢。

再次努力撐起虛弱的身體,“我想離開。”

“小姐……”女孩傻眼了。

何雨晰皺眉,難道歐陽謙才是綁匪?“我不能走嗎?”

“呃……我不知道,得問問歐陽先生。”女孩不知所措。

“我會再和他聯絡,不過現在我還有事情要做,一定得離開。”她很認真的點點頭,但這個動作加劇了她的頭痛。

“請你先讓我通報一聲好嗎?不然我會挨駡的。”

“請你快一點。”她只是想回到自己家,通知自己父親她平安無事,至於歐陽先生,等她理清整件事之後,她會向他道謝的。

女孩在她的堅持之下,只得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待電話接通,她馬上開口:“米威,那位小姐想要離開耶!怎麼辦?”

“啊?大哥……”電話那頭聲音模糊,米威把電話拿遠些,然後又湊了回來,“好,找個‘長相和善’的人送她走,要確定她回到家。”他很用力強調司機的長相。

“知道了。”女孩放回話筒,“小姐,我馬上請司機載你。”

雖然在極度的痛苦之中,何雨晰仍忍不住挑眉。

司機?好大的排常歐陽謙這個人到底是做什麼的?他身邊有個看來殺氣騰騰的保鏢,她可以理解,但有一堆長相兇惡的朋友,以及讓她安穩在他的豪宅裏休養,他們像是不同階級的人……本來就是嘛!他是和敏如同階級的,而不是她。

“謝謝你了。”她在女孩的攙扶下跨出房間,在到上車的期間,忍不住對品味高雅的豪宅多看幾眼。“這也讓她稍稍忽略了讓人難以忍耐的昏眩。

坐上黑頭轎車,司機回頭跟她打招呼,要不是她已經疲 憊不堪,否則她一定會被滿臉橫肉的司機嚇到。

怎麼他身邊淨是這種江湖味極重的人?

歐陽謙,她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



歐陽謙很失望俞敏如醒來時他不在,但她既然已經清醒,就應該沒事了,他得先擺平她家裏的事,然後再處理她。

他不否認對她的興趣,也不會讓她輕易的就拒絕他,上回的放棄是因為他尚未動心,這回他可認定了她,非得她接受不可!

電話鈴聲響起,開車的米威接起行動電話,聽了一會後垮著臉把電話遞上,”歐陽大哥,又是何隊長。“

”我以為剛才他吼那幾聲可以撐幾天呢0歐陽謙微笑接過,”喂,何隊長,請問有何賜教?“

”你這個說謊的傢夥0何隊長吼聲驚天,歐陽謙還得把電話拿開些才避免了耳膜破裂的命運。

”何隊長,我可以告你誹謗唷0他笑咪咪回嘴。

”哼!我已經和俞家的人見面了,他們家的千金俞敏如小姐昨晚參加朋友的宴會,晚上就回家了,根本就不可能被綁架0他居然又被那個小子騙了!早知道就不要相信流氓的話,他們沒有良心,哪懂什麼叫誠實?

歐陽謙一愣。人在家?那昨睡在他家的那個人是誰?

”不可能,剛才我家裏才來電話,她才剛清醒,準備回家呢0他哭笑不得,被這場混亂搞昏頭了。

”才怪!我現在就在俞家,你馬上給我過來對質0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哇!老警官火氣不小呢0他想想,剛才何隊長沒給他地址,那他得找別人問問了。”喂,媽,我要問你……“

他盡力忽略母親得知他要探問俞家住址時的愉悅,他可不想讓母親知道他和俞小姐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車子來到俞宅,門口已經有數名員警在等他,他才下車,馬上被四名警員前後左右包圍,就連米威都被擋開。

”何隊長。“他笑意悠然,沒有被警方的粗蠻惹火。

原本和俞先生聊天的何隊長見了他馬上板起冷臉。”啊,人來了。這位就是歐陽謙。“他要雙方打照面,這樣他才好對質。

”噢,歐陽先生,上回相親原本我應該要去的,不過臨時有事,就沒去了。“俞母望著俊雅的歐陽謙,馬上雙眼一亮。

”伯母你好。“歐陽謙有禮的打抬呼,但心中掛記的,還是俞敏如,”請問伯母,敏如人呢?“

”呃,她在房間裏一直不肯出來,我去把她叫出來,你等會兒。“伯母笑嘻嘻的上樓了。

”你和他們也熟?“何隊長皺著眉湊過來。

沒想到這個流氓居然和俞家有交情,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呢?俞家家世單純,應該不會和黑道扯上關係才是。

”我母親跟他們家熟,不是我。“歐陽謙在老實的俞父注視下,努力微笑,以免他和何隊長的廝殺嚇壞一班人。他抬抬劍眉,提醒何隊長:”我父母可是良民,別鬧到他們身上。“

”我知道,你的身世我查得很詳細。“何隊長拉出一抹冷笑。

”那就好。“他滿意的點點頭。

樓上傳來爭執聲--

”唉……你就下來露個臉嘛!你和歐陽先生應該很熟才對,怎麼閃閃躲躲的呢?“

”可是……“女孩子嬌喃。

”都已經有誤會了,你不能再躲著了啦0俞母把人拉下來,推到身前,”快,露臉吧0

”你……“歐陽謙失去笑容,瞪著陌生的臉孔。

”怎樣?她就是俞小姐,你怎麼解釋你上午對我說的話?“何隊長知道他與面前這位俞小姐素不相識,一掌拍在他肩頭。

”她不是俞小姐。“

”她是啊0全部人用力點頭,除了一臉尷尬的俞敏如。

”我……我是俞敏如。“正主兒開口了。

歐陽謙雙眼微眯,認出了她,”你是昨天在餐廳的那個女孩!你和‘她’認識?“

”對……“她點頭。這下糟了,大事不妙了……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謙閉閉眼,殺氣浮現。

難道他被耍了?就連”她“也在耍他?

她只是俞小姐不想相親而找來的替身?他不在乎,也瞭解她不得不隱瞞的苦衷,但他被騙得太慘了吧?居然被兩個年輕女孩耍得團團轉。

俞敏如在眾人瞪視下不得不開口:”我說了你們不要生氣唷!我不想去相親,就請我的朋友代替我,那位就是和歐陽先生相親的人。“她擔憂的皺眉,”到底怎麼回事?她還好吧?“

她聽說雨晰被人綁架時,差點嚇昏,可是又不敢告訴家人她要雨晰當替身的事,就一直憋著,在心裏拼命替雨晰禱告,保祐她平安。

”她沒事,現在已經回家了。“歐陽謙聽過她的解釋後,已經瞭解了,難怪她一真想對他說話,原來就是想要告訴他,她不是俞小姐。

那她到底是誰?

俞敏如松了口氣。”那就好。“否則,雨晰因為她而出事,她怎麼向雨晰的父親交代?

”敏如,你居然做這種事?你要我怎麼向歐陽太太交代?“俞母氣呼呼直罵。

俞敏女口縮縮脖子,”對不起啦!我不想相親,你又硬逼我……

“請問俞小姐,代替你的那位到底是誰?”歐陽謙切人母女倆的爭執,他有很重要的事非問不可。

“她是我的朋友。”這點是真的。

“名字?”他挑眉等答案。

“叫……我先問過她再告訴你好了。”眼兒一轉,她想還是問問雨晰吧!雖然她覺得郎有情妹有意很棒,可是她被嚇壞了,可不敢再亂替雨晰作決定。

“你們欠我的,我要見她。”歐陽謙不讓她晃過,執意追問。

“可是……”她露出為難神色。

“歐陽謙,你別露出流氓嘴臉,小心嚇壞善良百姓。”何隊長又一掌拍在他肩頭,這是警告,要他別鬧事。

“我知道!”歐陽謙白他一眼。他誠懇地望著真正的俞敏如,“拜託你,我不在乎她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分,我只是對她有很好的印象,想要認識她而已。”

“我再問問她吧!我有你的電話,我再跟你聯絡。”她現在什麼都不敢說,還得先找到雨晰,向她道歉。

“不介意我在這裏等回音吧?”歐陽謙挑眉,擺明賴下了。

“啊?”俞家人全傻眼了。他對那位替身的興趣太大了唷!

何隊長可不會讓他如此順心,笑著暗暗扭住他的手,“歐陽謙,還有一些關於這件綁架案的細節要請問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不要。”他揚著臉,怒瞪窮攪和的何隊長。

“你要我拘捕你?”何隊長的笑容很清楚,就是:我等這個機會等很久了。

“沒有理由。”他放柔聲音,“你就讓我先找到那位女孩,不行嗎?”他已經放下身段求人了,他不會這麼不識相吧?

“我是擔心那位被你看上的女孩。”何隊長看他裝可憐的樣子,忍不住一陣好笑,原來這個看來很難搞的娘娘腔也有弱點,他倒想看看是哪家女孩讓他這樣。“快走吧!難道你要嚇這家人?那個女孩子也會怕你唷!”

歐陽謙一傻,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道理。

“我知道了,那我先告辭了。”暫時撤退,並不表示他會放過她,就算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會找到她,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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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哇!你沒事!”門才一打開,外頭的人就飛撲進來,抱住何雨晰往她臉上一陣亂親。

“敏如……”何雨晰閃躲她的吻。

“實在太好了,我被你嚇壞了。”停下動作確定她安好如初,她尖叫一聲,抱著她又蹦又跳。

“還說呢!都是你啦!害我變成肉票。”何雨晰好不容易才掙脫她的熊抱,皺著眉閃到一旁。

“對不起嘛……我哪知道會有人想綁架我?”俞敏如一臉好奇,“你怎麼回來的?”綁匪甚至連勒贖電話都來不及打,那位歐陽先生的動作真快,警方得向他學學了。

“是歐陽先生救我回來的。”何雨晰紅了臉。

“哇……英雄救美耶!”俞敏如雙手合十,不正經的對她挑挑眉。

她害羞的揮揮手,“別亂說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醒來就在他家囉!可是沒見到他的人。”

“呵呵,因為那時他就在我家啊!”

“啊?那他不就知道了……”何雨晰愁了眉。

她原本就要讓他知道的,只是這下覺得悵然,或許應該由她自己告訴他,才是負責任的,但現在,說不定他討厭她了。

“對,他知道你不是俞敏如了。”正主用力點頭。

何雨晰深深吸口氣。“他有沒有很生氣?”要容忍她和敏如這樣胡鬧的人,非得有很大的肚量才行,歐陽先生是那樣的人嗎?或許吧……

“呃,他只一直喊著要知道你的名字、要見到你,我也不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囉!”俞敏如笑著等她的反應,果然,何雨晰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一些。

“敏如……”何雨晰臉紅心跳,如果她說的是實話,那歐陽先生對她應該……感覺還不錯吧?

“我沒把你的事透露給他,經過昨天這樣一鬧,我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你了,不敢再亂來了啦!”俞敏如吐吐舌。

何雨晰倒不對她抱太大期望,“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她想不用過幾天,敏如又會故態復萌了。

“你爸爸知道嗎?”怕的就是那位嚴厲的父親知道女兒被綁架,怒火會波及到她--雖然她就是罪魁禍首。

“現在是還不知道,他昨晚剛好值班,所以根本不知道我沒回家。”事實是,她到現在都還沒見到父親。

其實這也不見得不好,她還松了口氣,怕父親知道這件事,會引起更大的波瀾,現在她麻煩已經夠多了。

“籲,還好,不然他知道是因為我害你差點出事,一定會抓狂。”俞敏如拍著胸口說。

何雨晰被她誇張的動作逗得笑呵呵,“我爸爸沒那麼可怕啦!”只是嚴肅了點、不苟言笑了點而已。

“我是沒見過人,不過光聽聲音就覺得可怕了。”聽過電話裏的聲音,已經夠讓她恐懼了。真想不到那樣冰塊般的父親,會養出小晰這樣甜美的女孩,真是奇跡!

“哪天介紹你們認識。”何雨晰俏皮的眨眨眼。

“哈哈!這倒免了。”俞敏如再次從上打量到下,最後滿意的點點頭。“公司還有事,我得回去了,你沒事就好,不然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又忍不住上前擁抱好友。

如果不是小晰做她的替身,她可沒這好運被歐陽先生解救,說不定現在還在受苦,或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嗯,我也得去上班了。”何雨晰張著大眼點點頭。

“你沒問題吧?要不要我請歐陽先生載你去上班?”俞敏如忍不住逗她。

“唉唷,別說了!”還提歐陽先生!她已經覺得萬般愧疚了呢!

“說真的,他對你很有意思唷!你要不要……”

“別說了別說了,你快走吧!我也要出門了。”何雨晰借著回頭尋找包包來排解她的尷尬。

“還要去上班?你真有勇氣,如果是我碰到這種事,一定呼天搶地的。”俞敏如不禁佩服她。

何雨晰苦笑,“我想還是保持原來的自己,比較不會記得那些事。”說她不害怕那是騙人的,她還記得昨天被拉上車時的恐懼,還有在昏迷前被強迫灌藥的恐懼,她只是儘量不去想而已。

俞敏如心疼的拍拍她,但她現在也幫不上忙了。“好吧!反正有事就打電話給我,如果想歐陽先生,也打給我,我幫你找人,嗯?”

“你真是煩死了。”何雨晰笑著把朋友推出門外。



***



“歐陽大哥,俞小姐出來了。”米威見到俞敏如步出社區大門,馬上精神一振。

“她應該就住在這裏吧?”坐在後座的歐陽謙也拉長脖子,可惜沒看到佳人,難免有些失望。

他可是向俞媽媽探聽了好久,才打探到俞小姐來探望她的好友,據說就是那位“她”,至今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呃……那可真巧,和何隊長還住同一棟樓呢!”米威苦笑道。

“希望他現在還在警局裏忙,否則說不定他以為我要對他做什麼,又要來找我麻煩了。”歐陽謙也有著同樣的表情。

“要我去查查她住哪一間嗎?”米威回頭看他。他想歐陽大哥很想早點見到那位小姐。

“不用了,我等她出來。”他可不想又嚇壞她。

“確定她會出來?”米威對他的耐心十分敬佩,但他們得花多久時間?他不敢跟大哥說,但是坐久了他會不耐煩耶……

“總等得到。”歐陽謙很堅持。

“那可好。就算她出來了,你打算怎麼辦?”米威遠是搞不懂他大哥。

歐陽謙不語,他也很疑惑。難道只是看她一眼,確定她平安無事?這件事他可以向俞小姐求證,相信她不會騙他,但他還是想要見她。

他被吸引住了,這應該是好事情,而她對他也有不錯的感覺,這點他還看得出來,但是她能接受他這樣身分的男人嗎?

他們的兩次見面全都是在謊言中--她欺瞞了她的真實身分,而他則隱藏他的工作。

也許就是這樣,才能讓他們更沒有芥蒂的相處--或許只有他如此吧?從一開始她就一直保持心虛的模樣……

“啊!出來了!大哥,她出來了!”米威的叫喊聲讓他興奮起來。

“我看見了。”他壓著心中的喜悅覷眼自己的跟班,“你這麼興奮做什麼?”

“啊?”傻愣著來不及解釋,米威看著歐陽謙跨出車子,朝正走出大門的何雨晰走去。

希望好事成功,不然像歐陽大哥這樣優秀的人,可就被浪費了。

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哪裡不對勁,居然不敢要歐陽大哥,只不過就是和黑社會沾了點邊嘛!

希望這個女孩懂得欣賞歐陽大哥……



***



“小姐,請你等一下。”歐陽謙喚住前頭緩行的女孩。

何雨晰回頭,看見掛心的高挺身影,她的臉又紅了。“歐陽先生……”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歐陽謙垂眼看著她的頭頂,她不肯抬頭,這樣說話可一點意思都沒有。

沉默一會,何雨晰才想到還沒向他道謝,“啊,還要謝謝你幫忙,讓我平安脫困。”

“沒什麼,小事一樁。”他搖搖頭,想知道她的身分比那件害他丟足了臉的事情急多了。

何雨晰偷偷抬眼看他,望進他溫柔的深色眼眸,又急急垂下視線。“我要去上班了。”

“我載你去。”他需要和她談談,有很多事需要談清楚才行,而她不能再避著他了。

“不需要了。”她急著拒絕。

“你在躲我,為什麼?”歐陽謙很明白,她大概巴不得當場就逃走。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她心虛啊!

“當初我只是替不想相親的敏如和你相親,我真的沒有要騙你的意思。”她試著抬臉,可是後頸好像什麼東西壓到了,怎麼也抬不起來……

“可是你還是欺騙我了。”歐陽謙微笑,得不到她的反應,他只得再嚇嚇她,“你欺騙了我的感情。”

感情?

“我……”她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因為他的指控沒有錯,她是欺騙了他。“那……那要怎麼辦?”

“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歐陽謙卻沒給她回答,換了另一個話題。

“我沒事,只是頭還有點昏而已。”她虛弱的微笑,很訝異自己還能和他對話。她以為他不會想跟她說話了。

歐陽謙對米威打個手勢,車子馬上停在他們身邊,歐陽謙微笑著打開門,“請上車吧!”

“不,不需要。”何雨晰退了兩步,他這樣會讓她害怕。

“我很堅持。”歐陽謙笑容不減,眼神卻變得更加強硬。

“啊?”還在想著拒絕之辭,何雨晰發現自己被他拉進車裏,而她一直以為是紳士的男人也跟著坐進來。

“請你放我下車。”很久之後她才找到聲音。

“如果我不想呢?”歐陽謙微笑側臉覷她。

他並不想嚇壞她,昨天她就受夠驚嚇了,不過她欠他的一頓談話,他也要討回來。

“歐陽大哥,我們去哪?”開車的米威問。他從後視鏡覷著那吸引他大哥眼光的女孩,他試圖給她一個溫和的微笑,可是在她飛快移開視線的同時,他發現自己的努力失敗了。

“不,上回幫主送了我一棟山裏的別墅,我們去那裏吧!”歐陽謙這麼決定。

何雨晰猛抽一口氣,“歐陽先生!你這樣我可以報警!”

“如果你有機會的話。”歐陽謙對她挑挑眉。

“我的天……”何雨晰捂著狂跳的胸口,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有人一連兩天被綁架兩次的嗎?她到底都招惹了哪些人啊?

老天爺救救她!

歐陽謙看著她,知道嚇到她了,揮揮手錶明他只是開玩笑。“你在哪上班?我載你一程。”

情非得已,何語晰訕訕地說出自己工作的地點,心裏同時懷疑,自己是怎麼被丟上車子的,歐陽先生看起來比她想的還強壯的多。

“我想你必須向我交代一些關於你的事。”歐陽謙挑眉,看著她縮在另一邊,頭一回她是用這種恐懼的眼看他吧?

“但是你幾乎算是綁架了,就和那幾個人一樣!”她指著他嬌喊。

歐陽謙雙手一攤,“噢!你放心,我和他們大大不同。”他順手撥開長髮,定神看著她,“名字?”

“何雨晰。”她望著他應該很溫和的臉,她卻又無法抵抗他。

“好名字。”歐陽謙點點頭,笑眯了雙眼。

望著他英俊又獨特的臉,何雨晰發現自己好像又臉紅了。把臉撇向車窗,她故作冷靜的開口:“你還想要知道什麼?趕快問完,我想要下車了。”

“嗯……還問什麼呢?”歐陽謙故意歪頭思索,逗她。

“我還要問你呢!我打電話叫員警了!”被他嘻笑的態度惹火了,她氣呼呼的掏出行動電話,卻發現電話被抽走了,“呃--”

瞪著手機落入他手中,她只能眨著雙眼,無言以對。

“小姐,你要撥幾號,我幫你撥。”歐陽謙笑得樂不可支,她的表情實在太可愛了。

何雨晰瞪著他笑彎腰的樣子愣了好一會,花了許多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別耍我!”

“我沒有啊!我只是……該說什麼呢?”他笑岔了氣,明知道這樣只會讓她更生氣,可是他就是忍不祝

“歐陽先生!”罵人的話就掛在嘴邊了,何雨晰怒瞪他,突然發覺眼前這個男人和她原本相親的那位紳士不太相同。

歐陽謙吞回笑聲,認真的看著她。“我說過不在乎你的身分,不是俞家大小姐又怎樣?我就是喜歡你的人,我想要把那兩次的盲目相親再延續下去,你願意給我機會嗎?”

“我?可是我不……”他的意思是,要追求她?不會吧?

“你沒有男朋友。”歐陽謙先一步把她想用作拒絕的理由斬斷。

“你怎麼知……”她翻個白眼,敲敲自己的腦袋,白癡!

“現在你知道了。”她白了他一眼,遇上太精明的男人,她只有吃虧的份。

“有什麼原因讓你要拒絕我?”歐陽謙以為他有機會的,他一直這麼認為。

“我不喜歡你。”何雨晰這麼說時,眨了眨漂亮的大眼。

“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小騙子!

“不喜歡。”她用力搖頭。

“原因?”歐陽謙可不打算這麼輕易放棄,否則他就不叫歐陽謙了。

“呃……”理由?他幾乎是完美的了……對啊!他就是太完美了0你長得太帥了。”她揚著下巴說。

開車的米威聽見,忍不住噴笑。

這也算理由?唔,也對啦!越帥的男人就越沒安全感,他能體諒她的感受。

“那我去毀容。”歐陽謙皺著眉,認真的這麼說,其實他對自己這張過於“美麗”的臉也不太滿意。

何雨晰對他這個回答十分不滿。“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她板著臉教訓他。

她真孝順,他喜歡。“我父母不會很介意的,他們也覺得我長得太不正常了。”他胡亂把這個問題帶過,然後睜著大眼問她:“還有呢?”

被逼困的大眼轉啊轉,落在他過肩的長髮,這也是個好理由,雖然她覺得他留長髮很適合,但為了要擺脫他,必須開口:“你留長髮!”

“我可以剪。”歐陽謙毫不猶豫,然後他掀唇一笑,“這個可就不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句話可以堵我的,你也剪頭髮的吧?”他笑睨她不算太長的黑髮。

“這是沒錯……”她點點頭,沒話好說。

“還有呢?”歐陽謙耐著心問。

“還有……”哎,他實在讓人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接受嘛0你別逼我。”她絞著手指,可憐兮兮地覷著他。

“沒理由了是吧?那就說定了。”歐陽謙點點頭,滿足的笑開了。

“說定什麼?”她應該沒漏聽到什麼吧?

“你做我的女朋友埃”他認真的表情讓何雨晰發傻,他好……理直氣壯!

“喂喂喂!別自作主張,我又沒答應。”她嘟嚷著。

“你欺騙了我,總要給我一點補償吧?”

“可是用不著用我的幸福來賠吧?你值這個?猛穡俊比灘蛔〉模薹槁刈臁?

“說不定值唷!就這麼說定了,你幾點下班,我再來接你。”把她送到店門口,歐陽謙擺明賴定她了。

對,他就是想要她做他的女人,她不能拒絕,否則他會傷心的。

“不需要。”跨出車子同時,她又回頭拋下一句:“最好不要再見!”

拒絕別人追求的最好方式,應該就是冷冰冰的拒絕他,讓他知道她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哇!看樣子她很堅持呢!”米威忍不住歎息。何小姐膽子不小,居然敢拒絕歐陽大哥耶!

當然,這是在她不知道歐陽大哥的真實身分時,才敢這樣的;至於知道之後,明著拒絕就會變成暗的推拒,他懂,因為他看過歐陽大哥被拒絕好幾次了。

“沒要你多話。”歐陽謙覷著他,雖然他脾氣好,但不表示他不會生氣。

他望著車外,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把那只可愛的小獵物捕上手。這對他不困難,他此較擔心的是之後的事,她知道他的工作,會害怕吧?

“噢……,”米威吐吐舌,乖乖的把車子開走,不敢再對此事表示意見。



***



一顆黑色腦袋偷偷從門後探出來,左看看、右看看,沒發現目標物,嗯,很好,她可以平安離開了吧?

何雨晰松了口氣,直起腰杆,大方的跨出店門口,漫步走向公車站。但,心中難免悵然。

他說要來的,黃牛了嗎?

嘖!是她自己說“最好不要再見”的,能怪誰?他是天之驕子,哪容得女孩子對他擺臉色?他一定想這麼麻煩的人,被拒絕了反倒好吧?

那麼說……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囉?

真可惜……

為什麼就是不肯答應他呢?是因為擔心他又成為下一個被爸爸趕走的人,還是她不相信這麼好的男人會落在她手心,讓她好好握著?

她不知道,反正她就是怕……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滑向她,隨著她的腳步慢慢跟隨著她,直到她發現,猛一回頭,就看見米威那張兇惡的臉努力對她微笑。

噢!她被耍了!

她嘟著嘴停下腳步,看著歐陽謙從車上步下來,臉上還是掛著牲畜無害的笑。

“晰,你怎麼不等我呢?”歐陽謙擔心她看見他的車子會從後門溜掉或是不肯出來,才叫米威把車子停遠些,果然就等到她了!

晰?她暗暗打了個冷顫。不是沒有人這樣叫過她,但他叫的特別肉麻。

“我沒空。”她轉身就走。

歐陽謙的手溫柔卻堅定的握住她的手臂,她回頭看他,他期待又懇求的笑臉讓她決定冰封的心溫度提高了些。

“有事?”傻瓜!問他做什麼?別傻傻跳進他的陷阱裏!

“我餓了,我們去吃宵夜好嗎?”歐陽謙無理卻氣壯的說。

“我……”正想開口拒絕,她想:與其與他糾纏不休,還不如讓他明白他們之間的差異,讓他自己退開還來得好。“好,但地方我眩”

“沒問題。”歐陽謙笑容更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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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米威張口結舌望著他們所站之處,打死他都不會相信,何小姐會帶歐陽大哥來--

夜市!

他回頭打量一身西裝的歐陽謙,暗暗歎了口氣。何小姐一定是故意的,可憐的大哥,從沒有一次光是追女朋友就這麼辛苦的。

“歐陽大哥,你確定要來這裏?這邊算是虎哥的地盤耶!”他湊在看來心情很好的歐陽謙耳邊,提醒他這件大事。

歐陽謙笑咪咪拍拍他的肩,“那你自己看著辦,有事你扛。”

啊?他?

“嗚……”米威委屈的掏出電話,準備向堂裏的兄弟求援了。

“他也要跟來?”何雨晰望著身後猛打電話的米威,滿臉不解。沒見過有人追女人還要帶著保鏢的。

他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身邊淨是些這種人?她心裏有好多疑問,可是又不想給他機會,只得繼續憋下去。

“你想吃什麼?”歐陽謙小心護著她,以免她被擁擠的人群撞到。

“你不介意啊?”她不解的回頭看他。

她以為以他這種高水準的人只上高級餐廳,對這種髒亂的地方不屑一顧呢!看樣子她的計策失敗了。

“不會啊!好久沒來夜市了,其實很懷念的。”看著她驚訝的表情,他微微一笑,“我也過過平民生活嘛!事實上,我父母都是很平凡的人,有機會一定要介紹你們認識。”

“呃……再說吧!”見父母表示問題大了,她吐吐舌。突然她看見最愛吃的東西,眼睛一亮就往前沖,“我要吃這個!”

歐陽謙笑看她孩子氣的舉動,也跟著她在小椅子坐下,各自點了食物。

有了食物作緩衝,兩人的相處不再劍拔弩張……或是說,有美食在眼前的何雨晰,早就忘了剛才他們的談話了。

歐陽謙一邊嘗著街邊小吃,一邊凝視著她,越看她越順眼,奇怪她怎麼這麼對他的味?再美的女人他也碰過,但讓他飛快就陷下去,只有她一人而已。

因為看對眼了,他就會好好把握,不讓她逃走。沉默幾年了,這回他可不想再空手而歸,而他也該真正定下來了。

兩人靜靜吃著食物,食欲出奇好的何雨晰拉他走過一攤又一攤,他不禁懷疑她是否是想用她的食量來嚇走他?

她可能不知道,他認為她太瘦了,是該多吃一點。

“歐陽大哥!”米威急急忙忙出現,湊在他耳邊細語。

“是嗎?怎麼會這樣?”歐陽謙不解的挑眉。

他有這麼引入注目嗎?這麼快人就出現了。他看看正埋頭吃東西的何雨晰,這下可不好了,他身邊還帶著個嬌弱的小女人呢!萬一鬧起來,她會被嚇壞的。

“我……怕你在這裏出現會被虎哥的人發現,就叫兄弟來啦!誰知道在外頭就被攔住,兩方人起了爭執……”米威突然發現自己的行為有點愚蠢,打草驚蛇了。

歐陽謙苦笑著搖搖頭,“叫他們回去,?皇碌摹!?

“可是……”米威還試著要說服他離開,夜市外頭傳出的打架聲,顯示戰爭已經開始。“哇!遲了……”

“去擺平。”歐陽謙淡淡丟下這句話,低頭吃著他今晚第五道宵夜。

“可是你在這……”米威還在遲疑。

“我只是在這裏吃宵夜,還會有什麼事呢?”他丟給他一個笑容,米威倒認為他是不知死活。

“這我可不知道喲……”米威低喃著步開,在確定自己被人群淹沒之後,才狂奔到夜市外頭阻止混亂繼續擴大。

而何雨晰看著他們倆剛才一陣私語,不禁好奇了,“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雇主與跟班。”他沒說謊,真的是。

“他對你好恭敬唷!”像是她在電影裏看過的黑社會電影,小弟對大哥的那種態度。

“那是他有職業道德。”歐陽謙自己聽了都笑了起來。

職業道德?黑道也有職業道德?嗯,這是個有趣的話題。

“哦……那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我是說,你的公司叫什麼名字?在哪?”既然開了尊口,就把好奇的事一併問了吧!

“除非你對我真的有興趣,否則就別問了。”歐陽謙逗她。

“我……”她又被欺負了!

歐陽謙看著她悶頭吃宵夜,一副有氣沒得發的可愛模樣,搖頭笑了笑。

“我有家公司就在你上班的服飾店旁邊。”他也常去視察,但之前從沒有幸見到她。

“那家銀行嗎?”他是銀行小開?

他笑看著她驚訝的表情,“不,是旁邊幾家當鋪。”

當鋪?

“噢……”沒錯,這也算是金融業,只是……跟她想像的差很多。

“還有一些投資公司。”他說的很保留,但他的公司也的確都掛名投資公司,只不過是放高利貸的。

“噢……”聽起來像是騙人家錢的機構,她在電視新聞上看過不少,他應該不會是那種騙子吧?既然是俞家的朋友,應該不至於才是。

歐陽謙看著她陷入思考,明白她對他還有很多的懷疑,誰叫他沒辦法大大方方的告訴她所有的他?

真難為。

“外頭好吵,不知道怎麼了。”何雨晰突然發覺夜市的噪音比平時還大。

“米威剛才說是有攤販爭攤位吵起來,大概打起來了。”歐陽謙倒是一派優閑,只要不打進來都沒他的事。

“可是聽起來很多人耶……”話沒說完,碰碰!兩聲響起,在人聲鼎沸的夜市依舊清晰可聞,不少人好奇的四處張望,何雨晰皺起眉頭。

“沒事,大概是放鞭炮。”歐陽謙笑容有點不穩。

是哪邊人馬開槍?嘖!惹麻煩了。

“我來這裏這麼多次,沒聽過哪裡放鞭炮啊!”她還是抬頭張望,可是坐著的她什麼也看不見。

“那是慶祝我今天大駕光臨囉!”歐陽謙皮皮的笑道。

“哼。”她輕哼著把剩下的一點湯喝完,滿足的長歎一聲,“我吃飽了。”

“終於飽了?”歐陽謙的語氣裏有一絲慶倖。他怕自己的胃會撐壞。

何雨晰這才想起其實後來他吃的很慢,原來是他根本不想吃了。“我沒吃晚餐嘛……又沒叫你也陪我塞。”

“我怕我不吃會被你趕走啊!”他似真似假地道。

“才不會……”她移開視線,輕聲嚷著。

她的話讓歐陽謙心頭一朗,“你答應的唷!不會把我趕走。”

哎,又被他耍了!

“我不是說那個……”何雨晰歪頭打量他,不解的搖搖頭,“你應該很會哄女孩子才對,我真不懂,為什麼你會對我有興趣,你可以找比我漂亮、有氣質,或是更有特色的。”她放在心裏沒說的是。你可以找更富有的。

“我要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女孩。”歐陽謙誠懇的笑容又推倒了她心頭的另一段城牆。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聽甜言蜜語,她亦然,但他是把甜言蜜語說得最合理、最好聽的人了。或許跟他的長相、聲音有關吧!

她起身時吐吐舌,而正巧捕捉到她這個俏皮表情的歐陽謙眼神微熱……

“我們走吧!”她雖然還吃得下,但仁慈的放他一馬。

“坐計程車送你回去。”歐陽謙帶著她走向夜市另一端,避開大概還是一片混亂的前頭。

“那位看起來很凶的大哥呢?”何雨晰記著那位離開未複返的米威。

“他有事先離開了。”歐陽謙招了計程車,兩人坐進車裏,不算寬敞的空間再被寬肩的歐陽謙一擠,狹小得像是一個不小心,兩人的肩就會碰觸到……

把她送回家門口,歐陽謙留住她的腳步。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起碼讓我早晚接送、再加包辦你的三餐?”他很認真、很認真的請求。

何雨晰愣了幾秒後,才緩緩開口:“我習慣坐公車,不用麻煩你;我也不好意思要你照顧我的三餐,但是你的第一個要求我可以接受。”

他懂了。

歐陽謙微笑點頭。“那……就這麼定了。”



***



為什麼他覺得何隊長每次看到他,都是滿臉怒火?難道他長得特別容易惹火人嗎?不會啊!好像只有何隊長會這樣。

應該是犯沖?

歐陽謙點點頭,再度肯定他推斷了N次的結論--因為在何隊長髮飆時,他也只能想想這些無聊的事情。

何隊長發洩完後,一掌拍在桌上,“你你你……給我說清楚!昨晚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他一臉無辜。

“還說你不知道!你的小弟在虎哥的地盤鬧事,還演變成開槍事件,幸好無人傷亡,否則事情就鬧大了。”害他一整晚都沒睡覺!

“啊!何隊長,你既然知道有惡勢力控制著夜市,怎麼不去肅清那些流氓呢?”歐陽謙指著他輕喊。

何隊長生氣的拍開他的長指,“你不要扯開話題!說,你的人幹嘛去那裏?”

“昨晚我人在夜市,我的手下怕我會被虎哥的人發現,他一時緊張,就把兄弟都叫來了。這只是一場誤會,何隊長不用緊張。”他老實的告知一切。

“哼!你去那裏幹什麼?你想吃掉夜市那裏的地盤,對不對?”何隊長指著他逼問。

歐陽謙笑著搖頭,“何隊長,我只管錢,那些打打殺殺的我可不懂,如果這種事情是我弟弟歐陽軒做的,你才該想到那裏吧,至於我,你應該查我有沒有洗錢、放高利貸才對。”

何隊長常常搞錯方向,雖然很盡責,可是每次都白費力氣,真想求他別管風雲幫的事了,外頭該捉起來關進監牢的壞人還很多呢!

不是嗎?那……“你……去那裏幹嘛?”

歐陽謙用長指梳著長髮,靜了幾秒,等何隊長又忍不住要發飆時,他抓準時機開口。“我女朋友想吃宵夜,她喜歡那裏的食物,我當然要陪她去囉?”

“啥?”何隊長傻眼了。昨晚差點演變成黑道火拼,只因為他帶女友去吃宵夜?

沒聽清楚嗎?歐陽謙吸口氣,重新再說一遍。“我陪我女朋……”

旁邊另一位長官嗤笑著開口:“你也會交女朋友?你應該是交男朋友吧?”瞧他長得這麼秀氣,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歐陽謙笑著對他挑眉,“長官,我可以告你誹謗。”

“好好好,沒我的事。”長官擺擺手退出偵訊室。

何隊長皺眉,“你真的交女朋友了?”他怎麼不知道這個消息?得去查查,看是哪個女人不知死活,跟黑道人物混在一起。

“我也是男人,而且寂寞好久了呢!”他無辜的雙手一攤。

“別說了、別說了!我才不管你的私事!”何隊長雙手抱胸,殺氣騰騰的大眼斜睨他,“我上次問你,香港那批貨的事呢?”

“這兩天會給你消息。”最近忙著雨晰的事,忘了問歐陽軒了。

“不會是貨已經進來了,你故意壓著不給吧?”何隊長火氣又升高了。

“起碼我歐陽謙是說話算話的人,何隊長你大可放心,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起身拍拍他的肩,歐陽謙又是一張惹人發怒的笑臉,“我可以離開了吧?”

什麼?說他是小人嗎?何隊長瞪著他,有氣沒處發。“還有,你和虎哥的事……”

“我會找時間擺平的。”其實他覺得沒什麼要擺平的。

“下次去逛夜市,拜託你別再鬧得驚天動地。”何隊長只能這麼說,否則他不知道還能對這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男人怎樣。

“我儘量。”他不會常去,但雨晰要去,他一定奉陪。

何隊長瞪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喃喃罵道。“死小子!”



***



“叩叩!”有人在車窗上輕輕敲兩下,正窩在座位看財經報紙的歐陽謙抬頭一看,笑著打開車門鎖。

“你還真的在這裏等她唷?”歐陽軒一坐進車裏就大喊。

“是啊!”他點點頭。

說好了要早晚接送的,小晰從原本的不願意,到現在一看到他的車就會滿臉笑容飛奔過來,果然,他的等待是值得的。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讓你這麼認真。是哪間店的小姐?指給我看。”他好奇的張望。

“不要!”歐陽謙埋首回報紙裏,故意不理他。

“怎麼?是她不夠漂亮,羞於見人?”歐陽軒拉開他的報紙,不讓哥哥忽略。

他今天可是忙裏抽空來關心的耶!誰叫最近幫裏的人都在傳歐陽謙因為追一個女孩子,惹出兩幫人火拼事件,又加上早晚接送、外帶三餐,幫裏公事也不太理……以前他也沒見過歐陽謙這樣追女孩子追到不顧公事的。

歐陽謙咧嘴一笑,“錯了!是你不堪入目。”

“我會嗎?”他一臉無辜。

“你會嚇到她的。她已經覺得奇怪,為什麼我身邊淨是些面目可憎之人,再加上你,我看她會懷疑起我了。”就因為這樣,所以他小心翼翼保護著她不曝光,以免她接觸到他那些嚇人的部分。

“喂!想我也是帥哥一個,什麼叫面目可憎之人?”歐陽軒一掌拍在他肩頭,力道反應對他的話十分有意見。

“一身殺氣,外加小平頭,我女朋友可是善良人家的女兒,你別嚇到她。她要下班了,快滾出去!”歐陽謙擺擺手,要他滾蛋。

“你趕我?”歐陽軒臭著臉,還賴著不走。

“對。”歐陽謙毫不客氣的用力點頭。

歐陽軒裝的跟孩子一樣耍賴,“不要啦!我要看她……”他真的很好奇嘛……

“吵死人了。”歐陽謙終於忍不住,在車內狹小空間裏抬腳踹去。

“啊?號稱是玉樹臨風、活神仙、牲畜無害的歐陽謙也會踢人?那個女孩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蠱惑你的心智,讓你變成另外一個人……”歐陽軒開始裝瘋賣傻,硬是耍賴到哥哥的小女友出現為止。

“吵死了!”歐陽謙終於擺不住笑臉,伸手替他開車門,要把他趕下車。

“啊--”歐陽軒一半身子掛在車外,兩人拉拉扯扯的。

“咦?”何雨晰發現歐陽謙的車子有異狀,趕緊跑過來,看見他正和一個陌生男人拉拉扯扯,上回被綁架的事情馬上浮現她腦海。“你是誰?你想做什麼?我叫員警囉!”她掏出行動電話。

“呃,不要不要!我們是兄弟。”歐陽軒趕緊討饒,這麼一不注意,就被歐陽謙推下車,跌坐在地上。

“對對對,小晰你不要怕,他是我弟弟,過來吧!”歐陽謙跨出車子笑著對她招招手,心裏則在想:該死的!還是被撞見了。

“弟弟?長得不像。”何雨晰來回打量兩人,用力搖頭。

歐陽謙一派斯文,長相可用“漂亮”來形容,可是這個年輕的男孩,他就有點……呃,兇惡。她忍不住上下打量歐陽軒,他是另一型的陽光猛男,可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讓她有點害怕。

“當然囉!我長得就像壞人,他長得像白馬王子,唉,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歐陽軒靠在車邊,滿嘴抱怨,這才讓何雨晰稍減緊張,露出一絲笑容。

“那是因為同父不同母。”歐陽謙摟住她的肩,對她眨眨眼。

“噢--你罵到’她‘囉!我要去跟’她‘告狀。”歐陽軒指的是他的生母,一位與風雲幫交情十分密切的女子。

“吵死了,快走啦!”歐陽謙笑著對他擺擺手,但笑容裏藏著殺氣。

“好吧好吧!”歐陽軒不得不退場,反正人已經看到了,他對還瞪著自己的何雨晰揮揮手。“我們下次再見……”

“他又是做哪個行業的?”坐上車時她問到,她覺得他像是拿刀砍砍殺殺的流氓,他有那種讓人畏懼的氣勢。

“他?嗯……”告訴她他弟弟是黑幫的第一兇神惡煞?“他算是助理。”他也沒說謊,同樣身為分堂主的歐陽軒,也算是幫主的助理啊!

“噢……”反正他說的她就信囉0我們今天去哪?”今天她上早班,現在才是晚餐時間。

“你累嗎?”歐陽謙把車子開上馬路,側臉覷她一眼,笑容藏著秘密。

“不。”她搖頭,想跟他多相處一些時間。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從抗拒到被迫接受,到現在她甚至變得依賴他……沒得逃,他的一切都讓她沉迷,僅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呢!

是她好運吧?有機會碰到一個氣質、外表、個性都不同凡響的男人,她很訝異剛開始自己還會逃避他,回想起來,那種心情是可笑的。

“那我們去我家吃晚餐好嗎?順便讓你見見我父母。”歐陽謙懇求的眼神覷著她。

雖然他沒有事先告知是他不對,可是他請了幾次都請不動她,也只得趕鴨子上架了。

“啊?這麼快?”何雨晰果然不自在的叫了起來。

“我急啊!急著把你鎖祝你呢?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父親?”她總是不讓他靠進她的範圍,他有疑問,卻壓著不問,只因為不想破壞還不穩固的愛情。

是啊!不穩固,一個人隱瞞著自己的真實身分,一個人心中有所顧忌,這段愛情走得小小心心又搖搖擺擺……

他才不管!他就是要她,無論有什麼問題,在她明白一切之前,他要讓她無法自己的愛上他,然後,他會擁有她的愛。

“啊?這個……”她還不敢告訴爸爸她交了男朋友呢!否則下場一定是被“傳喚”到場,狠狠評頭論足一番,結果不是爸爸看不順眼趕人走,就是把人給嚇走--雖然她不擔心歐陽

謙被嚇走,但她擔心會被趕走。

她難得有機會可以好好談一次戀愛,她想要把握這一次的機會,好好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在她思緒紊亂之時,歐陽謙露出一抹苦笑。“你根本沒讓他知道我,對吧?”

“是沒有……”不敢騙他,也騙不過,她老實承認。

“為什麼?”歐陽謙捺著性子問。

“你不開心了?可是這是有原因的。”她望著他微微抿起的嘴角,她知道平時的他笑容和煦,但當他嘴角微抿時,就是他不開心的時候。

“我在等答案。”歐陽謙看著她,心疼她受困擾的模樣,可是又不能不問。總要想辦法突破她不肯拆下的牆,他認為現在是已經可以再進一步的時候了。

“因為他……不喜歡我交男朋友,以前有幾個男孩子想追我,下場都是被我爸爸趕走,所以我才一直沒人追。”她又羞又無奈。

“這麼可怕?”歐陽謙心情好了些。

他還得感謝她父親了,好好守護著她,把她留給他。

“我是說認真的。”她用力點頭,加強語調。

“他看了我,還會不喜歡嗎?”他有點受傷,想他也算是大帥哥呢!

“唔,大概不會多喜歡。”她很誠實。爸爸喜歡那種忠厚老實型的,而他,是少女偶像型,爸爸最看不顧眼的那種。

“是嗎?你覺得我哪裡不對要改?”

“其實都很好。”原本看不顧眼的長髮現在看起來覺得很適合他,而且他的個性、脾氣都很好……

“哪天讓我見見他吧?”歐陽謙還是不放棄。

“這真的不是好主意。”她開始絞著雙手,為父親的反應擔憂,也怕這麼下來,她和歐陽謙就得被迫分開了。

她喜歡歐陽謙,但是爸爸是和她相依為命的人啊!兩者之中,她知道她會選誰。

“嗯……”歐陽謙輕哼,但心裏明白,這次想突圍是再度失敗了。

有些失望、有些無奈,她不願意放心把自己交給他,他是怎麼也沒辦法擁有她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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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歐陽家的晚餐很和諧,歐陽謙的父母對何雨晰的印象非常好,何雨晰也喜歡這對平實的夫婦,她想不透這樣的夫婦,怎麼會生出一個比女人還美的兒子,還有一個一身殺氣的兒子?

“今天你弟弟沒空啊?”晚餐他並沒有出現。

開車的歐陽謙點點頭,“對啊!他還有工作要忙。”

沒告訴她是的--如果歐陽軒在,家裏氣氛可不會這麼好,他對父母都是一種壓力感,父親覺得對不起他,母親認為他是外來的孩子。

也因為這樣,歐陽軒很少出現在家裏。

“我喜歡你家的感覺,你父母親很好。”從小就失去母親的她,很想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就是像歐陽家這樣的感覺吧!父母親相片和諧、晚餐時有談話聲和笑聲……這是她一直渴望的。

“喜歡就常來。”他想說的其實是:就嫁給我吧!不過她沒那個勇氣的。

“關於我爸爸的事,我很抱歉,我希望我們繼續維持這樣的交往,可以嗎?”她知道這樣子很懦弱,而且對他過意不去,可是現在她還不敢讓爸爸知道,因為她知道爸爸不會同意的。

“如果我想要更進一步呢?”歐陽謙有些沉不住氣了。

“可是……”她嘟嘟噥噥的。

歐陽謙歎口氣,用難得認真的語氣說:“我是男人,我會想要碰你,但是沒有你的首肯,我不會碰你,而且我想我需要得到你父親的同意,才能進一步吧?”再不告訴她,她一定不懂他在急什麼。

“當然了。”他說的真直接!何雨晰紅了臉。

“所以,你要我維持這樣的交往,時間是多久?”歐陽謙逼她開口,否則又要讓她蒙混過去了。

“我……不知道……”搓手指的動作更急促了。

“小晰!”歐陽謙轉頭怒瞪她。除了畏畏縮縮,她能不能有點勇氣?

何雨晰瞅著他,眼眶紅了。“你生氣了。”頭一次聽他這麼大聲說話。

“你呢?”一時還壓不住突然爆發的脾氣,歐陽謙口氣還是很糟。

“這樣子又不是我願意的,你真的不懂我爸爸。”他見了就懂,所以就更不能讓他們見面啊!

“我……”行動電話響起,他歎口氣接了起來。“喂?”口氣還是很糟。

“喂,怎麼這麼凶?和女朋友吵架啦?”電話另一頭的歐陽軒聽見他的口氣,愣了一下。

哼,還給他說對了。“幹嘛?”

“有事,請你馬上回幫裏一趟。”歐陽軒猜到他會拒絕,馬上很認真的再補上一句。“很急。”

怕這兩個字的威力不夠,他還把電話拿向大廳,亂烘烘的,這樣意思就夠明顯了吧?有人敢在風雲幫吵鬧,事情可大了。

歐陽謙歎息,“我先送她回家,馬上趕過去。”

換歐陽軒歎氣了。“大哥,虎哥都找上門來了,他要幫主給他一個交代,在幫裏大吵大鬧,還帶了一堆人來,你說怎麼辦?你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快來!”他現在已經有心愛的女人陪伴他了,才不想跟人打打殺殺的呢!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他們雖然是兄弟,可是只有一半的血緣,才不要為他送命!

“還是先等我送她回去!”難道把小晰帶進滿屋子都是流氓的地方?他又不是被氣瘋了。

車子突然從後頭被撞了一下,歐陽謙發現左右兩邊都被車子夾住,後頭的車子再度逼了過來,他眉心一皺,打斷歐陽軒的抱怨,“等一下,我們還是過去好了。”

“怎麼了?”歐陽軒細心的聽出他語氣裏的緊張。

“有人跟蹤。”歐陽謙偷覷何雨晰一眼,希望輕聲的話語沒落人身旁女友耳裏。

幸好何雨晰很認真的在打量後頭撞他們的車子,沒聽見他的話。

“我懂了,那我幫你安排一下,請人送她回家。”歐陽軒掛了電話。

歐陽謙放下電話覷了眼一旁的女友,她回頭發現他的目光,剛才的爭執讓她依舊彆扭。瞧她低著頭,是被他剛才的口氣嚇到了吧?

歐陽謙以不著痕跡的技巧擺脫三輛車的夾擊,但三輛車依舊跟隨著他。

這時把小晰送回家,恐怕只會害她惹上麻煩。

還是先回風雲幫,起碼在那不會出事。

他先確定自己冷靜後,才敢開口:“對不起,我要先到一個地方處理事情,離這裏很近,你不介意先陪我過去吧?我會請人送你回去。”他的語氣恢復正常了,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緊繃不堪。

他竟讓她亂了他的脾氣,又嚇壞了她,是他不對。

何雨晰緩緩點了頭。“好。”現在氣氛不對,她也想安靜一點。



***



“這裏是哪?”何雨晰打量氣派的庭院,有些吃驚。

她回頭望著門口,剛才衝撞他們,而且還一路跟蹤的車子不見了。他們是誰?有時間要問歐陽謙。

“呃,我的一位元客戶家。”把幫主當成客戶、把歐陽軒當成助理,他們知道了,肯定會狂笑至死。

他又何嘗想要騙她?他努力的想把身分隱藏起來,可是好難啊!總有一天謊言會被拆穿,到時小晰會怎麼看他?

一個無惡不作的流氓,還是欺騙她的大騙子?

噢!怎麼會變成這樣?

“歐陽大哥。”米威迎上前來,緊繃的臉把何雨晰嚇退一步,跌進歐陽謙懷裏,他才趕緊松了松殺氣騰騰的臉,對她頷首,“何小姐。”

“你好……”她真的很懷疑歐陽謙的周遭怎麼淨是這種滿身殺氣的人,好像是混黑社會的。雙眼偷偷打量,發現院子裏還有一些也同樣嚇人的人……

“還好吧?”歐陽謙把她鎖在懷裏,下巴頂著她的發頂,輕輕磨著她。

“鬧了一陣子了。”米威還奇怪幫主怎麼能容忍那個地痞流氓這樣撒野,“聽說何隊長也聞風趕來了,現在來的大概就是他了。”他指的是由遠而近的警笛聲。

“真是的……”一個虎哥就夠麻煩了,何隊長還要插一腳?“你先送小晰回家。”免得待會見血光嚇壞她。

“可是……”何雨晰不依,她怕他嘛!

“歐陽大哥,她怕我呢!”雖然情況混亂,米威還是覺得自己嚇到她這件事很有趣。

“不然請誰送呢……”傷腦筋。歐陽謙看看懷中正抬頭看自己的何雨晰,她也眉頭深鎖,仿佛對現在的狀況很不安,她可憐可愛的表情讓他情難自已,在她額上印了一吻。

“張姊怎麼樣?”米威突然叫道。

“她也在?”張姊是歐陽軒的親生母親,也和風雲幫幫主楊雲健交情匪淺,她與歐陽軒不久前才母子相認,但兩人依舊保持著一點距離,沒有正式的認親。

“來探望兒子啊!”米威苦笑。只要那位酒店業的大姊大一出現,幫裏可就熱鬧了。

“那請她送一下吧!”歐陽謙點點頭,“要她嘴巴緊一點,別亂說話。”

“噢!”米威點點頭,轉身去請張姊出來。

“我覺得這裏不像一般的住家,到底是做什麼?還有警車呢!”何雨晰瞪著停在門口的警車,緊張的揪緊歐陽謙的衣角。

“呃……我再解釋,你先回家吧!”歐陽謙怕萬一何隊長看到和他在一起的小晰,又會抓著小晰東問西問,最後一定還要拆穿他,他可承受不起這樣的結局。

“好。”看出他眉宇間的憂心,雖然對他越來越懷疑,何雨晰還是聽他的話。

“唉唷!是咱們歐陽大哥的小女朋友現身啦?來來來,讓我瞧瞧……嗯,水嫩小娃兒一個!配你剛剛好。”張姊一現身就帶來湊熱鬧,她抓著何雨晰左轉右轉,上看下看,最後滿意的用力點頭。

“謝謝張姊。”歐陽謙怕何雨晰轉昏頭了,趕緊把人搶回懷裏。

“你別抓著她不放了,我帶她走你放心,保證把她平平安安送回家。”張姊從他懷裏把何雨晰拉了出來,“小美女,叫什麼名字啊?”

“何……雨晰……”怎麼歐陽謙認識的人都不太對勁?她望著風韻猶存又一臉精明的張姊,一副瑟縮的模樣。除了歐陽謙,這裏的每個人她都怕。

“噢!好聽的名字,我們走吧!別在這裏沾惹這些烏煙瘴氣的事了。”張姊摟著她的肩,輕輕鬆松把她架走了。

何雨晰還是回頭看著歐陽謙,她寧可給他載回家……

“歐陽謙,你這次又惹什麼麻煩了?”何隊長一跨進風雲幫就一陣大喊。

咦?好熟的聲音礙…

何雨晰呼吸梗在喉嚨,困難的把臉向正前方……

天哪!果然是……

“爸--”她的聲音裏滿是顫抖。

何隊長還以為是在喊誰呢!眼睛一飄,竟看見自己的女兒在黑社會的大賊窩裏。

“啊!你怎麼在這裏?”他的利眼四處掃射,想抓出那個把他寶貝女兒綁來這裏的惡魔!

“呃……”何雨晰臉色發青,回頭看向歐陽謙。怎麼辦?

何隊長來回掃看他們一眼,馬上猜測歐陽謙與自己的女兒有關。“歐陽謙,你這個卑鄙小人!整我不行,還想綁架我女兒?”

“爸,不是……”爸爸說歐陽謙綁架?怎麼回事?

歐陽謙冷靜的走過來,接過原本在張姊手中的何雨晰,看看她,再看看怒髮衝冠的何隊長,十分不願意的確認了,“你是小晰的爸爸?”

何隊長和小晰同姓,還住在同一個社區……他們是父女?噢天哪!這真是天大的懲罰!

歐陽謙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早已呆傻的女友,“小晰,告訴我,他是你的誰?”

“我爸爸。”還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何雨晰,只想著她和男友的戀情曝光,回去要受父親嚴刑拷打,卻不知其實問題是在她身邊的兩個男人是對立的。

歐陽謙搖搖頭,哭笑不得。

世界就是這麼小,他哪個女人不喜歡,偏偏喜歡上死對頭的女兒。他對小晰的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改變,因為他喜歡的就是她的人,跟她那頑固又暴躁的爸爸無關,但何隊長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哼!管他的。他要小晰!就算何隊長想從中作梗,他也不會放棄。

“小晰,他是誰?”何隊長瞪著女兒。

“他是……”不知所措的何雨晰久久說不出話。

歐陽謙握著她的肩,把她護在懷裏,用挑釁的眼神回望何隊長。“我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

“什麼?你你你……故意的對不對?你想用她來控制我對不對?你想都別想!小晰你快過來,別跟他們在一起!”何隊長伸手要搶人,歐陽謙先一步把何雨晰送到身側,不讓他搶走。

“才不是,如果我知道她是你女兒,我才不會碰她。”歐陽謙拉出笑臉,故意氣何隊長。

何雨晰聽他這麼說,猛地抬頭傻傻瞪著他。

因為爸爸,所以他不想碰她?為什麼?還有,爸爸說歐陽謙想利用她控制爸爸,什麼意思?

“我……”她努力從緊窒的喉嚨擠出聲音。

她慌張打量四周,對越來越清晰的現實有了點體認,她終於發現,歐陽謙不只是平凡的有為青年,他是和爸爸作對的人……難道他是……罪犯?

不!他不可能是的!不可能……可是她的腦袋比她的心更清楚,整件事都有問題。

歐陽謙馬上關心的彎腰聽她說話。“怎麼了?”

“放開我。”她越看他越覺得陌生,他真的是她喜歡的那個男人嗎?他有好多面,她害怕這種不瞭解他的感覺。

歐陽謙臉上出現一道痛苦傷痕,“小晰……”她真的怕了。

“歐陽謙,你再不放開她,我控告你限制他人自由!”何隊長再上前一步想搶回女兒,歐陽謙一把推開他。

“我才不管!”不放就是不放!

“什麼事在外頭鬧這麼久?啊,何隊長,我還在想,你怎麼還沒進來呢!”風雲幫幫主楊雲健站在門口,笑咪咪地喊著他。

原本在廳內聽著虎哥抱怨指責歐陽謙的不是,但米威在一旁頻頻使眼色,外加應該要來壓場面的何隊長明明車子已經到了,人卻沒出現,他只得出來看看狀況了。

“楊先生,貴幫的分堂主這回真的惹到我頭上來了。”何隊長對楊雲健保持著一絲的敬重,畢竟他也算是個鐵錚錚的漢子。

幫?什麼幫?何雨晰望著歐陽謙,他臉上疏離的笑容是對著她的父親,但也讓她看到另一個不同的他。

一直以來她就覺得他有所隱瞞,今天她終於踏進他真正的地盤了?可是她不太喜歡她感覺到的。

她掙脫歐陽謙,奔向父親。

“小晰?”歐陽謙望著她投入父親懷抱,給他的眼神卻是不安與恐懼。就這麼一瞬間,他就失去她了……

米威在一旁解釋:“幫主,那位小姐是歐陽大哥的女朋友,可是很不巧的,也正好是何隊長的女兒。”

“哇!不會吧?”跟著楊雲健出來的歐陽軒聞言也傻眼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還以為當初跟你談戀愛已經是苦戀了,看樣子,這對會更辛苦唷!”楊雲健的獨生女兒,也正是歐陽軒的女友在他耳邊低語。

“那時你有辛苦到嗎?倒楣的可都是我。”歐陽軒瞥了她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哎喹…你現在還提啊?心眼真是校”楊思綺吐吐舌。她現在已經有在改她的壞脾氣了嘛!

“哈哈!我看這下何隊長非要逼死歐陽謙不可了。”擁著女友的左任則在一旁看好戲。

“你不說話是會死嗎?”歐陽軒瞟他一眼,他和左任一向互看不順眼,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不爽的程度不曾減少過。

“你又換女朋友啦?這是這個月第幾個了?”一見兩人開打,想當然,站在歐陽軒這邊的楊思綺立即替男友出聲。

“大小姐,大家都知道我左任風流,你就不用再替我做廣告了。”左任倒是臉皮厚,一點都不在乎,不過女友狠狠瞪著他,看樣子他點有苦頭吃了。

“呵呵,那你知不知道你上個女友跟我說,你的某處有病,她才嚇跑的。”楊思綺不安好心的瞥著他的胯間,挑挑眉。

“是這樣嗎?”左任的女友緊張了。

“沒有啦!他們的話能聽嗎?”左任拍拍女友,再送給她一個吻,花花公子馬上撫平女友的不安。

“小姐,我說這些是為你好唷!你也知道他夜夜風流,比較容易碰到問題嘛!”楊思綺賊兮兮瞟著左任。哼!她男友的死對頭就是她的死對頭!

“你們都安靜點!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吵嘴?”楊雲健終於忍不住出聲制止了。

“小晰,你不想聽我解釋?”歐陽謙才一抬手,何雨晰就緊張的閃躲,他知道過去的努力全白費了。

“她不想。”何隊長與他怒目相望。

“我不是在對你說話!”歐陽謙怒瞪他,這時脾氣怎麼也壓不住了。

“喂喂!這是怎樣?怎麼把我丟在裏頭,太沒禮貌了……啊?何隊長……”虎哥高張的氣焰在看見何隊長之後,馬上縮滅了。

“你來做什麼?”何隊長惡狠狠瞥他一眼。另一個沒用的地痞流氓!

“呃……來向楊幫主請安的。我這就走了,呵呵,再見,下次再請你喝茶。”搞不懂狀況,但知道事情不對勁的虎哥夾著虎尾巴偷偷溜走了。

“何隊長,我們進屋聊吧?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楊雲健知道手下的心事,最近歐陽謙“終於”談戀愛的新聞傳遍幫裏,他也略有耳聞;歐陽謙是個優秀的年輕人,他值得好女孩與他共度一生,就算是何隊長的女兒,只要兩人有心,應該也可以找到辦法的。

“小晰,你想留下來嗎?”何隊長問女兒。

何雨晰覷了眼正焦急望著自己的歐陽謙,最後搖了頭。她怎麼待下去?

“那不好意思,既然沒事,我離開了。”何隊長擁著女兒要離開,可沒忘記再次警告膽敢對他女兒下手的傢夥。“不許你再碰我女兒,否則我們走著瞧!”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何隊長。”歐陽謙還是笑,但陣陣殺氣透過笑容刺向他。誰叫他搶走小晰!

“遲早我會把你抓進監牢!”何隊長也不客氣的回嘴,儘管這個威脅他已說過不下百次。

歐陽謙雙手抱胸,一臉自信。“我要你女兒,你記著這一點!”他的視線稍垂,望進何雨晰眼裏,告知他是認真的。

何雨晰顫抖搖頭,“拜託你們不要再吵了。歐陽謙,我求求你,不要了……”放她走,她快撐不住了。

任何威脅都比不上她虛弱的哀求。歐陽謙深睇她片刻,心疼她蒼白的臉,硬生生的移開視線。他放手!

望著相偕離去的背影,歐陽謙恨得咬牙切齒。

讓她走並不表示放棄她。他絕不放棄!



***



俞敏如跨進服飾店好一會了,何雨晰只是輕輕對她點點頭,不似平常的開朗,她奇怪小晰今天怎麼不理她,問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啊?他是黑道分子?我媽怎麼會找這種人來相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歪著頭百思不解,“可是他一點都不像黑道人物啊!還是什麼分堂主哦?”

爸媽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聽說歐陽家很單純,不是嗎?結果兩個兒子都是黑社會的大人物。

唉,還以為他們小倆口可以甜甜蜜蜜,誰知道事情急轉直下,一天之間就成了往日情人。

“別提了。”整理衣服的手停頓片刻,又繼續忙碌。何雨晰眨眨哭腫的眼,心情依舊十分低落。

俞敏如明白她受了傷,尤其男友和父親是死對頭,這更讓她難以接受吧?

“你打算就這樣放棄了嗎?”她看得出小晰喜歡歐陽謙,每次小晰提他時,總是笑得好甜。

何雨晰怔忡一會,用力搖頭,“我並不想和黑道有所牽連,尤其我爸爸又是嫉惡如仇的警務人員,我更不可能讓他靠近了。”

“如果他不是呢?你會選擇他嗎?”

何雨晰重歎一聲,“問題是現實的他是黑道啊!他欺騙我,說是從事金融業,擁有什麼投資公司,結果他是放高利貸的。我真不敢相信!”

“他也的確是從事金融業礙…”俞敏如著說著突然笑了起來。那男人真聰明,懂得閃躲的藝術。

“敏如!你還在開玩笑!”何雨晰氣呼呼的用手肘撞她。

“啊?我很認真耶……”見好友不理她,她又跟過去,“說實話,如果他不是黑道人物,你一定很喜歡他,想把自己交給他吧?”完美的男朋友一瞬間變成最無法接受的黑道人物,小晰心裏一定很傷心、很難過。

唉,可憐。

早知道就不要讓她當替身去相親,也不會惹來這些麻煩了。

何雨晰愣了片刻。“別問我這種假設的問題,那只會庸人自擾。”

“問題是真的沒有可能了嗎?能不能再……”何雨晰凝望她,眼中的痛苦讓她無法再言語。

“敏如,別再提他了,好嗎?”何雨晰望著好友,她現在只想把歐陽謙從腦海剔除,不想再讓他擾亂她的心了。

“我知道了。”俞敏如點點頭。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一時心情沮喪而已。”她努力的微笑,只是笑容裏有太多苦澀。

“是這樣就好了。”若有所思的俞敏如拍拍她的肩,“要快樂,好嗎?”她看看時間,得回公司了。

“嗯。”何雨晰點頭,目送朋友離開。望著好友的背影,她卻知道自己絕對快樂不起來。

她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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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哥,到了。”

米威把車子停在店門口,回頭望著沒有動靜的歐陽謙,猜他可能睡著了。

從那晚起,歐陽大哥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但他是醒著,疲態留在臉上,他望著何雨晰工作的店,卻遲遲沒下車。

她躲著他,他到她家等她,卻只遇上巡邏的員警。到她工作的服飾店,只得到她請假的答案。

好不容易在今天得到消息,何雨晰出現了,這是被安排在這邊監視的小弟傳報的消息。

等了幾分鐘,還是沒等到歐陽謙行動,他忍不住再問一聲:

“大哥?”

“我去找她好嗎?她一定不想見我。”歐陽謙遲疑著,他知道現在又和之前一樣,女孩子只要知道他真實的工作,就會對他避而遠之,這種情況恐怕永遠都不會改變了。

他能作的選擇,只有和自己生活圈相近的人,但世上有幾個像歐陽軒這麼幸運的人,能遇上和他同圈子,卻又心意的人?

他要的不是江湖味的女人,他要的是像小晰那樣的女孩。

米威皺眉,“可是你很喜歡她啊!而且她也喜歡你。”這點他很清楚。

“我知道,可是現在情況變得複雜了。”他也得顧慮到小晰的感受,不然他早就下手搶人了。

“大哥……”米威歎息,回頭卻看見猶豫的男人終於打開車門,跨下車子。“籲,幸好他動了,不然我還得動手把他拉出車子…”

他看著歐陽謙走向服飾店,腳步卻出奇的慢。唉,遇到感情生變時,再怎麼勇猛的男人,都會變得不安害怕吧?

歐陽謙的確如他所想的不安害怕,因為他知道何雨晰會怎麼對待他。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只想要挽回。

“小晰……”他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才聽到聲音,她就知道惡夢發生了。“你怎麼來了?請你離開。”她早該知道他會出現的,實在不該這麼快就回來工作,起碼多等幾天,風頭過了再說。

可是,他是那種非得死心否則不會放手的人。現在正是他們分手的最好時機,既然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就由她斬斷一切吧!

什麼事都會來得及,就算想要收回她的心,也永遠不會太晚。

“我很忙,請你不要打擾我。”她只偷覷他一眼,不敢正眼看他,怕心會軟,怕淚水會奔流。

歐陽謙聳肩,“如果你非要逼我,我可以包下整間店,只要你願意跟我談,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不需要你的黑錢!”吼完,她總算肯正眼看他了,卻只得到他受傷的表情,話好像說的太重了……不,別心軟,她越狠,他就越能早點放手。

“沒什麼好談的了,我不想再對你說話、不想再看到你的人!”她背對他,假裝忙碌。

求求你,快離開吧!我不想看到你難過的樣子,我心裏也不好受礙…

歐陽謙望著她的背影,那句“我不需要你的黑錢”重重刺傷了他,她眼裏看到的他,變成一個滿手髒汙的男人?

如果是這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聽不見身後的動靜,何雨晰轉身,卻看見歐陽謙傷心欲絕的臉,她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了。她告訴自己要撐住!

“這裏是賣女裝的,你應該不適合吧?想追女人請到別的地方,這裏並不適合你。”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篤定地要一個女人,可是我的身分還是讓我失去你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我也是。”歐陽謙柔軟的語調透著無奈,如果可以讓他重新選擇,他不會再涉足黑道,即使只是管理財物,他也不要,因為只要扯上黑道,他就會失去很多。

何雨晰咬著下唇,想告訴他,他幾乎說服了她……可是不行這樣,她沒辦法接受啊!

“那麼,你不夠格擁有我的愛。”她只能殘忍傷害他。

一名穿著制服的警員站在店門口,“這位先生,何隊長想找你談談。”警員看著歐陽謙的眼神帶著些恐懼。

“哼!”歐陽謙冷笑,這回不再停留,跨步離開。

現在他完全瞭解了,他們曾經有過交集,但那個交集點已經過去了。

她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只是另一個女人而已,就只是這樣,他一點都不在乎!



***



“都是你!何隊長把我好幾家賭場都掃掉,我的損失全都要由你負責!”歐陽軒指著自己哥哥,已經數落好一陣子了。

他旗下的賭場幾乎都被何隊長掃了一遍,人被抓了不少,更別說這陣子被攪和下來的損失了。

“沒錯,因為你害我的酒店夜夜被臨檢!你怎麼交代?”左任也頻頻點頭,難得和歐陽軒站在同一陣線,批評一副大事與己無關的歐陽謙。

“賭場被掃是應該的啊!酒店被臨檢很正常啊!”歐陽謙抬頭看看他們,又低頭繼續翻看帳簿,當轟了半個小時的噪音是音樂。

“你這個欠扁的死男人!還我錢來!”火爆的歐陽軒要上前扁人了,一旁雙手抱胸、斜眼瞪人的左任趕緊過去拉開他。

兩人拉拉扯扯來到辦公室外,歐陽軒抬腳把色男踢開,“什麼時候你也轉性抱男人了?沒女人讓你抱了嗎?”

左任撇撇嘴角。“嘖!不跟你說這些,先說正事。你打死他也沒用啊,他犯到何隊長,那個心理變態的何隊長就拿我們來洩恨囉!”

歐陽軒聽進他的話了,不甘願的開口。“那你想怎麼辦?”幫主又交代過不許碰何隊長,害他想修理人都不行。

“你知不知道他的那個小女朋友人在哪?”左任詭異的挑挑眉。

“唔,問米威會比較快吧!”轉身要找歐陽謙的助手,想了想,他又轉回來,瞪著一臉邪氣的左任。“你想幹嘛?”

該不會是又要用他的老招--用性征服一切吧?他這個花叢裏的浪蜂,該不會是想……那可不行!歐陽謙會殺人的。

“沒什麼,跟她聊聊而已。”左任聳聳肩,不再多言。

開玩笑!他還懂得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他只是想請何小姐幫幫忙,替他們向何隊長求情,饒他們這些敗類中的善類一馬。

“不要聊出問題才好。”歐陽軒咕噥著跟他一道去找米威。

大不了他就跟左任一起去嘛!有他壓陣,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不會啦!”左任推了把正在打瞌睡的米威,“小子,我有事找你聊聊。”

“左任大哥,什麼事?”睡眼惺忪的米威抓抓頭,看著兩位大哥。他們殺氣騰騰的,該不會是想去砍何隊長吧?

“你知不知道那位何小姐的底?”左任拉開微笑,桃花眼無論男女,全都一塊勾了。

“啊?不就是何隊長的女兒嗎?”應該全幫的人知道這件事。

“不是,我是說,她住哪,在哪工作,這類的。”左任還是滿臉笑容,可不希望米威起戒心,但他的笑容對女性比較有用,對米威這個愣男人效用就差多了。

“不好吧?左任大哥你想辣手摧花?歐陽大哥會宰了你的。”米威偷覷關著門的辦公室,對歐陽謙存著幾絲懼意。

歐陽謙看起來是很正常,不過以前的好脾氣和任勞任怨的精神似乎不見了。

“哎,不會啦!快告訴我!不然我也可以自己去查,你就賣個人情給我,讓我好辦事嘛……”左任使出旗下酒店小姐撒嬌的招數,對他又拋媚眼又摩摩蹭,把米威嚇出一身冷汗。

“那……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歐陽大哥,是我說的唷!”他不想被處決。

左任大笑拍拍他的肩,“哈,這是一定的啦!”反正人找到最重要,至於後來事情會怎樣,他才不管呢!



***



“何小姐。”好不容易才讓手下纏住保護她的警員,歐陽軒立刻追上獨行街頭的女子。

何雨晰回頭,哀愁的臉多了一絲緊張。“你……”她張望四周,沒看見父親指派保護自己的警員。人呢?

“可以跟你談談嗎?”歐陽軒知道自己會嚇到她,可是總比讓左任出馬好吧?他會被當成登徒子,把人嚇跑的。

“對不起,我沒空。”何雨晰甩頭就走。她不想跟這些人有所接觸。

歐陽軒輕易追上她的腳步,攔住她。“請等一下,我是很誠心的。”

哎,要怎麼讓女孩子相信他呢?剛才應該跟左任學兩招甜言蜜語的。

他看了眼正跟在他們後頭緩緩滑動車子的左任,邪氣臉上的表情顯示對他哄女人的技巧十分不滿。

“是歐陽謙叫你來的嗎?請你轉告他,我不會再見他的。”何雨晰堅決的這麼說。但這話是針對他、或是自己?

“噢不,他根本不知道我來找你。”歐陽軒用力擺動豐掌,強調此事純粹跳過那個現在根本不動腦的男人。

“是嗎……”何雨晰心裏一陣悵然。她的希望落空了。

她幻想過歐陽謙會再回來找她,但是他出現了又如何?

歐陽軒看著她失落的表情,暗喜在心裏,看樣子她對歐陽謙不是那麼無情嘛0可是我有些關於他的事想和你談談。”

何雨晰逼自己讓臉部表情空白,“我沒興趣,我根本不想跟你們有任何牽連。如果當初我知道的話,就不會和他做朋友了。”

“噢……你這樣說他會傷心的唷!”事實上,失戀的男人已經傷透了心,卻成天裝沒事的樣子,老魂不守舍,或是亂發脾氣,誰都不敢相信,現在這個人會是過去那個好脾氣的歐陽謙。

失戀的人脾氣都特大,這點他這個也失戀過的男人很瞭解。

“他欺騙我,不也傷了我的心?”何雨晰難免怨懟,如果當初他就誠實以待,或許……好吧!她承認她一定會被嚇跑。

是不能怪他這點,可是她的家庭可沒辦法接受他,就算他沒有插手任何幫派事務,他仍舊是幫派的分堂主,她總得顧著父親的身分,不和這種特殊的男人有所接觸。

“啊?這樣說是沒錯啦!可是……你真的不想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很慘唷!”歐陽軒轉著雙眼,故意吊她胃口。

“他怎麼了?”何雨晰臉上出現憂慮。他出事了嗎?

“反正就因為你不理他,他就……”他聳聳肩,故意不說。

“怎樣?”何雨晰著急了。

原本跟在他們後面的左任把車子開過來,“喂,走下走啊?”他的小弟通知他,員警要追過來了啦!

歐陽軒看向還在猶豫的人。“你呢?”

她能不理他嗎?終究是辦不到的。“好,我跟你去。”



***



“大……大哥,你把手中所有股票全賣掉了!?”歐陽謙的理財助理臉色鐵青地沖了進來。

他剛得到消息,所有戶頭裏的股票都被清掉了,能賣股票的只有大哥一個人,可是他怎麼會這麼做呢?

“是啊!怎麼了?”歐陽謙抬眼看他,又懶懶的把視線放回電視上,仿佛那上億的財產是身外之物。

“可是還沒回本呢!”這兩天股市大跌,就算大哥頭腦再差,也不會玩成這樣吧?難道是失戀惹的禍?

“反正我這麼多年來,幫風雲幫賺了這麼多錢,現在偶爾換換玩錢的方式,當散財童子,你不覺得很好玩嗎?”歐陽謙對他咧咧嘴,毫不在意。

“不好玩……”他怕幫主知道後會震怒,到時他小命不保。

“碰碰碰!”幾聲沉重的敲門聲,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兩個男人看向門口,是怒瞪雙眼、臉色鐵青的何隊長。

“唷,何隊長今天沒去掃本幫的酒店、賭場,跑來做什麼?喝茶嗎?請坐請坐。”歐陽謙擺著笑臉,不露心事,又是過去那張沒有脾氣的笑臉。

“你把我女兒藏哪去了?”何隊長可沒他的愜意,急著沖上來,扯著他的衣領怒吼。

“我沒碰她。”歐陽謙一臉好笑。

何隊長掏出槍指著他的臉。“胡說!我的手下明明看見你們的車子把她載走!你綁架她,對不對?”他一接到保護小晰的警員報告她被人帶走,想到的就是歐陽謙,這一定是他教唆手下幹的!

“我沒有,我一整天都在公司裏,不信你可以問我這些手下……當然,他們都是黑社會分子,說謊是家常 便飯……”歐陽謙面對槍口,嘻笑依舊,反正如果他被一槍打死,還乾脆一點。

何隊長瞪著他嘲笑的臉,怒火突然全消,也毫無煞氣,像泄了氣的皮球,趴跪在歐陽謙身邊。“別再說了!小晰是我唯一的女兒,她是無辜的,你為什麼不懂?別碰她!只要你放了她,我什麼都答應你,我拜託你放了她,求求你……”

歐陽謙趕緊扶起他,和助理面面相覷。

“我真的沒有碰她,事實上,在她甩了我之後,我就死心了,她要我離她遠一點,我真的辦到了。”

他想要去找她,沒人知道他多難控制住自己不去把她搶走。他想要帶著她躲到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過只有兩個人的生活,沒有妨礙他們相愛的事。

“那是誰抓走她的?我知道是你們的人!”何隊長報出警員記下的車牌號碼。

“那是……”左任!

“米威!”他放聲一吼。

近來躲躲得很遠的米威趕緊沖過來,“歐陽大哥,有事嗎?”

“今天另外兩個傢夥過來的時候,有問你什麼話嗎?”知道小晰事情的除了他自己,就是米威了。

“呃……”糟了!他就知道那兩人的話不能信。

“快說!”

“他們……”



***



“歐陽軒!左任!”歐陽謙如風似的沖進屋裏,一頭長髮因為奔跑而散亂。他的眼神狂野,渾身殺氣。

他打了N通電話,才從歐陽軒的手下那裏得知他們現在的落腳處--正是風雲幫!而何隊長並非來此辦案,為了避嫌,只得在外等候。

“在這邊。”正在優閑泡茶的幾個人出聲喊住要往另一頭跑的歐陽謙。

“你們把小晰綁走了是不是?把她交出來!”歐陽謙站在會客室門口,吼完,他才看見坐在一旁、正瞪大眼望著自己的人,“小晰……,”他呆滯地望著她,沒想到她平安無事,一時間他還無法從恐懼中恢復。

“怎麼回事?”何雨晰站起身,又疑又惱的來回瞪著把她拐來的兩個男人。她並沒有要見他啊!?

“你沒事,太好了……”歐陽謙一腳踹開擋路的歐陽軒,雙臂一伸緊緊抱住她。她就在他懷裏,一點傷都沒有……

他好擔心粗魯的歐陽軒會傷了她,更怕好色的左任見到她的美貌,會欺負她……一路上飛車趕來的同時,他滿腦子是她害怕哭泣的模樣……

還好她沒事了。

“哈!我們敢對你心愛的女人做什麼?又不是找死。”左任啜茶賊笑。要不是他動腦筋,現在這兩個人不但苦命鴛鴦做不成,恐怕還在隔空相思呢!

他給自己記功一次!

“只是想開導一下小晰,讓她知道你不是她想的那種江洋大盜,還是善心人士一名,才說到一半,你就沖來了,真是……”歐陽軒拍著腿上的腳印,嘴裏喃喃抱怨。

“你們……”歐陽謙回頭怒瞪他們,想把他們拆了!

“哇!不好,我們快溜吧,他打人也很痛的。”歐陽軒裝害怕的皮皮挫。

“小晰,下次我們再聊,拜拜!”左任也閃人。

“小晰不是你叫的!”把懷裏的人摟得更緊,最近火氣超強的歐陽謙吼人了。

“我也要走了。”何雨晰掙紮著從他懷裏退開。

“等一下,你這麼難以忍受和我在一起?”歐陽謙攔住她。好不容易才又見面,他不能就這樣讓她走。

“不是,我必須逼自己這麼做。”在聽了那兩個人猛說他的優點和他的身家背景、入行的原因之後,她怎麼也無法討厭他了,原來他也身不由已、原來他也不情願,可是人情還有太多原因讓他走不開……

可是他那時也說了傷了她的話啊!

“你說過不會碰我的,就在我父親面前,我聽見了!”她無法忘記這句話是由他口中說出的。

“我說不會碰你,那是要氣你父親的,不是我的真心。我不管你是誰,只要我喜歡,我就要愛!”歐陽謙一臉堅決,不讓自己退縮。

如果今天不是那兩個傢夥,他到現在都還躲在角落裏舔傷口,有些他說不出口的話,他們應該替他說了吧?

何雨晰被他認真的表情嚇到了,一會才找到話。“又不是你嘴巴說說,我就會讓你愛。”眼神移開,她努力不去注意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發紅發燙。

“可是你非得讓我愛埃”歐陽謙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字緩的告訴她,他的心有多需要她的愛。

“為什麼?”她還是緊記那句話,她的傷很深很深。

歐陽謙皺眉想了想,才給自己毫不考慮的堅持找到理由,因為你不讓我愛,我還能愛誰?“

”以你的條件,一定很多女人喜歡你。“他剛才可愛的表情令她冰凍的容顏微微融化。

”你忘了?我已經淪落到要去相親了呢!因為我的背景,原本已經對好女人放棄了,可是你的出現讓我又燃起希望,可是你又殺死了我的希望,你這樣玩弄我的感情,你要負責0

”那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0他當初自己要踏進這個圈子的,又不是她推他進來的,怎麼可以怪她?

”我沒有選擇?“

”有!當初你可以選擇出國深造,但是你卻留下來了。“那兩人很努力的想對她動之以情,她也有聽進去,可是……他選擇走這條路了啊!她無法接受他現在的身分。

”那他們有告訴你,當初幫主只要我幫他暫時處理幫內的錢一年嗎?“那時的他天真無邪,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設計的,結果一待,就待了這麼多年。

”有……“她垂眼,為他憤怒的表情心疼……他也不願意的。

”結果每次在我要離開的時候,就有新的挑戰出現,讓我無法離開。你?婪繚瓢鍩蛐碓諭餿搜劾鍤歉齪詰臘錙桑俏頤竊緹鴕丫土耍僕獾鈉笠刀際欽鄙猓筧蔚木頻旰團費糶畝某。徊還恰啊綣頤鞘グ錙傻謀;ぃ頤侵換岜蝗似鄹骸!?

”他們是跟我解釋過。“歐陽謙只管金錢的部分,至於其他事務他全都不管的,他算是黑道人物嗎?只算一半,或是更少吧……

”我手中的生意也都是正經生意。“他很認真的繼續解釋。從前沒機會告訴她,現在好不容易可以開口,他索性一次說個夠。

”那放高利貸呢?“那也算正當生意?

”呃,對不起,我再說一件事情,馬上就走。“歐陽軒站在門口揮揮手,咧嘴一笑,”那些放高利貸的,其實倒不如說是在做慈善事業好了,其實根本就是低利貸,他心腸那麼軟,怎麼可能去逼債呢?“

”我才不相信,我爸爸給我看了好多你幹下的案子,全是討債的。“何雨晰來回看著兄弟倆,眼裏寫著責備。尤其是歐陽謙,她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結果淨做些不好的事。

”有時候碰上一些欠教訓的人物,他當然就不客氣囉!像是一些他看不順眼的人,那些人通常都是惡名昭彰的黑道人物。“怕苦主不願開口解釋,歐陽軒又多事了。

”如果你說夠了,可以滾了吧?“歐陽謙瞪著他,臉很臭,眼神卻很溫柔。

”用完就丟?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死沒良心了?“歐陽軒吐吐舌,抽身,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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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何雨晰打量著明顯憔悴的歐陽謙,”既然你心軟,為什麼不聽我的求饒,就放過我呢?“

”因為放過你,就是眼睜睜看著真愛離開我。“

她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也知道歐陽謙沒有騙她。她可以相信他,或是假裝他是騙子,但都掩蓋不了她的心需要他的愛。

她想要他回來!

”我知道礙…“她被動的在他雙手輕拉下,才跌回他的懷裏。

”小晰,別再離開我,求你……“他希望惡夢就此清醒,別再嚇他了,很多事只要經歷一次就夠了。

溫熱的吻落在頰邊、眼上,灼熱的燙著她的唇,他吻著第一次吻的女孩,珍惜親吻她嫣紅的唇瓣。

他的吻意圖明顯,單純如她也瞭解他的欲望。

”歐陽謙……“她推推他。

”可以嗎?“歐陽謙稍退開,卻又近得隨時可以吻她。

她怯生生望著閹上的門,還在遲疑,已經被人抱起,放在沙發上。

她驚呼著坐起,雙手搭在他肩頭,”我可不可以考慮一下?“

”不行,你考慮的結果一定是落荒而逃。我才不給你機會。“歐陽謙壓在她上頭,封住她的抗議。

”嗚……“救命!

歐陽謙伸舌深深舔吻她,勾引羞怯的她。

”你……你……“何雨晰掙紮半天,才讓他退開一點點的距離。太近了,他們靠得太近了。

”反正你是我的!無論你再怎麼拒絕我,我都要你做我的女人0歐陽謙霸道的挑眉。他要把她收在懷裏,不許別人碰她,更不讓人搶走她!

他的手快速剝除她的衣服,不給她機會抵抗。怕她只要回神,就會開始跟他拉拉扯扯,他怕現在的自己會控制不住,對她粗暴。

大男人主義!何雨晰皺眉。”這句話不是追求女人的好話。“

是嗎?歐陽謙歪頭想想,笑了起來。”好像是吧!那麼……我說我所有的愛都屬於你,失去你,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這樣你可以接受嗎?“他的鼻尖輕摩她的俏鼻,感覺到身下的她一陣顫抖。

”你想以命相逼?“她喘息,不解自己是為了他眼中的認真,還是他過度迷人的男人味。

”有何不可?沒有你,我怎麼生活下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比受煉獄折磨還痛苦。“一一吻過她的頸、前胸,呵護著她胸前的蓓蕾,終於喚出她的啜泣。

”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纖細手臂環住他的肩,她壓抑的聲音裏有著深深的渴望。

她一直喜歡著他,一直都是,她也知道她心裏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乖小晰。“歐陽謙笑著抬頭在她唇上印了一記,”給你獎賞。“

”什麼?“她眨著雙眼。

”我。“他飛快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壓低腰間,把自己的男性抵向她。

何雨晰深吸一口氣,然後在他灼熱的眼神下輕輕點頭。”嗯。“她願意把自己給他。

他微微一笑,緩緩用手撫著她的全身,直到她不再緊繃著身體,才小心把手指撫上她脆弱的花穀,感覺到她漸漸濕潤。

”謙……“她因為他的入侵而痛苦皺眉,抬手推他的肩。

”我知道會痛,忍一忍。“歐陽謙放輕力道在她體內抽動,直到她逐漸接受他,才推進她的深處。

”你……你……“她張口,卻說不出話。

歐陽謙停下折磨人的動作,邪氣的抬眼看她,笑容被垂下的長髮遮住,更增添他詭魅的氣質。

”害怕嗎?“他與她耳鬢廝磨,手指退出她的花徑,在微腫的si處外輕撫。

”一點……“何雨晰望著他迷人的笑臉,馬上搖頭,”不,不怕。“

”好乖的小晰。“歐陽謙笑著低頭,含住她一邊的蓓蕾,舌尖輕騷敏感的頂端,感覺到她的屏息。

何雨晰感覺到身體被內他掀起一股股的騷動,隨著他的撫弄而款擺身軀。

好熱……他害她全身發燙……

她不知自已發出急促的喘息,歐陽謙卻聽見了,被她挑掀起的浪潮越來越難以壓抑。

”小晰,我要佔有你了,可以嗎?“

”嗯……“她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先一步緊張的皺緊眉頭,等待痛苦發生。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歐陽謙心疼,他輕吻著她微微汗濕的臉,在她耳邊細浯情話,直到她忘記恐懼。

他置身在她腿間,緩緩推進,突破了她的屏障,溫柔?惱加興?

”謙……礙…“何雨晰握著他的肩輕喊。

”噓……“他低身在她耳邊訴說著呢喃情語,輕柔的擺動將她送至仙境……



***



”人呢?歐陽謙人呢?快給我滾出來,不然我抄了風雲幫0何隊長的怒吼聲再次響徹風雲幫。

哇!麻煩來了。

歐陽軒吐吐舌,在左任的瞪視下,不得不挺身而出擋在何隊長面前--誰叫他和裏頭那個正在闖禍的人同姓?

”呃……我哥他在忙耶,何隊長要不要晚點再過來呢?“最好永遠永遠都不要出現啦!

”不行!馬上要見到!你們把我女兒藏哪去了?“急著找女兒的何隊長抓著他用力搖晃。

”沒沒沒……沒有啊0哇!何隊長的力氣真大!

”歐陽軒,你說謊!左任你也在?警員明明就看見你們把我女兒架上車,你們綁架她0何隊長把目標移向坐在一角納涼的另一人。

”冤枉喹…憑我玉樹臨風的情場殺手左任,要個女人還需要綁架?嘖!何隊長你是急昏頭,說錯了吧?“左任伸出食指擺啊擺的,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你別扯了!快告訴我,我女兒在哪裡?不然我開槍了。“何隊長突然掏槍,把現場的人嚇了一跳。

擋路的人趕緊跳開,指指關著門的房間。

”呃……他們在那間會客室裏。“他已經幫歐陽謙擋很久了,希望他們把事情處理好了。

”小晰0何隊長英勇破門救女。

”啊--“裏頭的人一陣慌亂。

何隊長呆望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赤身躺在那個長髮男人的懷裏,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小晰?怎麼會這樣!?你這個禽獸!你強暴我女兒0他怒瞪先護著何雨晰、不讓她一絲肌膚外露的歐陽謙,他倒是不在意自己的好身材讓人欣賞,小心翼翼的替何雨晰穿上衣服。

”何隊長,現在已經改說是’性侵害‘了。“跟過來關心,以免發生濺血事件的歐陽軒看到這場面,也不禁要伸出大拇指稱好。

”啊?這……我不管!我要槍斃你0氣昏頭的何隊長又掏槍了,一時間混亂不堪,槍聲響起--

”爸爸0何雨晰知道父親真的生氣了,也真的會開槍,閃身擋在歐陽謙面前。她不能讓她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出事!

”小晰?“嚇白臉的何隊長手槍落地。

另一個男人也嚇壞了。”小晰!你沒事吧?沒事吧?快說話啊0歐陽謙拍著她的臉,她的臉好慘白,怎麼了?

”我……沒事。“槍口逃生的她緊緊揪住他的衣服,顫巍巍地回頭看他。

”噢……“在場所有人都發出鬆口氣的歎息。好險好險。

”你這個傻瓜!千萬別再做這種事了,聽見沒有?你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歐陽謙與她額抵額,用力、生氣的對她低吼。

”可是爸爸……“何雨晰淚眼望著父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晰,你快過來0何隊長渾身發顫,他不敢相信,他的女兒臉上竟然沒有被脅迫的痛苦表情,還乖乖窩在那個男人懷裏!

他絕對不允許!

”呃……“何雨晰來回看著父親與情人。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快點!你不聽我的話了?“何隊長臉色越來越難看。

”唉,老頭子,兩個人衣服都還沒穿好,你要她怎麼過來?“歐陽軒在他身後懶懶回嘴。

”你0何隊長回頭瞪人。

”這槍我暫時先收著一下,待會再還你。“剛才已經先拾起槍的左任擺擺手中沒收的槍。

”這個……那個……我的女兒……“何隊長一時不知所措。他的女兒在黑道人物手裏、他的槍也落在黑道人物手裏了……

早知道剛才應該不管什麼避嫌不避嫌,直接沖進來,就不會讓那色胚有機會了?

”我知道我知道,待會一定給你交代。“左任一手勾住何隊長的肩,帶著飽受驚訝的他走遠了。

”快點收拾,我怕壓不住那個氣炸的老爸。“歐陽軒禮貌的移開視線。

他對男人的身體沒興趣,至於這位美女……將來可能是他的大嫂,他也沒種亂看。

”真有你的0關上門之前,他又對歐陽謙比起大拇指。

”糟糕了……“何雨晰倒在寬闊胸前,掩面大喊。

這下禍可闖大了!她不但違背爸爸的意思還跟歐陽謙往來,而且還在做完愛之後,就被抓到,這可不是一個”糗“字可以形容。

而且爸爸很討厭歐陽謙的,她要怎麼才能讓這兩個男人握手言和?

有可能嗎?一個是官、一個是賊……不,是一個是警、一個是流氓,怎麼看都是誓不兩立的。

”你別擔心,我會處理的。“歐陽謙對她眨眨眼,慵懶伸展歡愛過後舒暢的身體。

何雨晰趕緊別開臉。”你趕快把衣服穿好啦0

羞不羞啊?剛才他也是一副不怕別人看的樣子,她會不會又沒注意到他有一些她會在意的事?

哎!戀愛時,哪個人會注意對方的缺點呢?如果她能清醒點,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不好看嗎?“歐陽謙一臉無辜。他以為他的身材不錯。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現在很擔心呢0她回手槌他一拳。

”我說了,我會處理的,何隊長不是問題。“歐陽謙握著她的拳頭,湊在唇邊印了一吻。

”什麼何隊長,他是我爸耶0而且他們原來就是”舊識“,唉……世界還真是校

”噢!會忘記嘛0歐陽謙攬攬微亂的長髮,對她眨眨眼,然後頭一歪,細細打量她……

”你跟他怎麼長得差那麼多?“何隊長虎背熊腰,一身黑皮膚,可是小晰嬌小可人,皮膚則是細如嬰兒般的滑嫩……他剛才探索過她的每一處,所以他清楚得很。

何雨晰挑眉,”你喜歡我長得跟他一樣?“

”呃……不用了。“真糟糕,父女倆都不能得罪,他以後一定要倒大楣。



***



楊雲健猜想,自己大概會被何隊長的吼聲吼聾?桑?

他揉揉有點被震麻的耳朵,求救眼神投向在一旁玩槍的左任--既然他假裝很認真的在玩槍,就擺明著不理會這件事。再看向歐陽軒,正在和他的女兒卿卿我我,也擺明瞭不理這件事。

唉……

”我說何隊長礙…“楊雲健忍不住開口了。

”我還沒說完0何隊長生氣他的抱怨被打斷。能替他主持公道的,也只有楊雲健了。

”可是我想說話了啊0楊雲健無辜的雙手一攤,接著笑咪咪地壓著他的肩,要他坐下。”你先坐下,喘口氣,年紀畢竟不年輕了,身子沒那麼硬朗,就別再亂發脾氣了。“

”你不能縱容自己的手下亂來0何隊長拳頭重擊桌面。

”我不能要我旗下的子弟全都當和尚吧?男歡女愛很正常的。“楊雲健笑歎父親的心理都是這樣,捨不得把女兒交出去。

”可是歐陽謙不是正常的男人0

”何隊長,你要講求公平唷!我家歐陽謙也是人中一條活龍唷0楊雲健剛才已經聽說寶貝手下做的好事了,忍不住咧嘴一笑。

何隊長撇著嘴角,心頭明明已經動搖,嘴上還是不肯放鬆。

頑固的男人!楊雲健搖搖頭。”年輕人喜歡,就讓他們去愛吧?反正你也不是很在意升遷,我們的背景其實與’上層‘也不錯,你的工作不會有影響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我的女兒。“火氣漸消,可是還有一層障礙無法突破。

”怎麼樣?歐陽謙是個好人唷0楊雲健說得很誠懇。

”我知道,可是……“

”哈!你真的知道,對不對?要不然號稱警界硬漢的你,不會有問題就來找他麻煩。事實上你是很欣賞他,才會請他幫忙的吧?“左任笑著勾勾眉尾。

”哼0何隊長頭一甩,不理他。他也看這個色眯眯的男人不順眼。

”這孩子其實是被我逼上梁山的,當初他一點都不願意,他的個性也不是那麼適合,可是我需要一個會理財的能手啊!你想想,歐陽謙個性溫和,成熟穩重,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寶貝女兒的。再加上他很會理財,保證你女兒下半輩子可以安安穩穩做少奶奶……“楊雲健一一分析,開導這個氣炸的父親。

”萬一黑道的事惹上她呢?“他就是擔心這個嘛!

”這正是我要說的。你別瞧歐陽謙平常沒什麼脾氣,他可是最在乎他身邊的人,萬一惹了他,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們風雲幫的名聲可不是假的,你盡可放心把人交給我們,我們會把她照顧得好好的。“楊雲健說得鏗鏘有聲,一旁的左任與歐陽軒也一改嘻笑,認真的點點頭。

”這我知道……“何隊長不斷的被說服。

”這樣還不夠嗎?挑女婿有其中一項就可以嫁女兒了吧?況且他還有三項呢!如果你還嫌不夠,我是可以再想幾個出來啦……“

”這個……“發現已經耽擱很久時間的何隊長又急匆匆站起身,”他們怎麼還不出來?“話才說完,他就看見歐陽謙和何雨晰拉拉扯扯的走過來。

他看著歐陽謙耐心哄著自己鬧性子的女兒,那表情是他沒見過的溫柔,他的心有點動搖了。

”爸……“躲在歐陽謙身後的何雨晰不得不站出來,但又被歐陽謙圈在懷裏。她看見父親眼中的慍惱,急著想擺脫他的雙手,”讓我過去。“

”不要!他沒答應把你交給我,我才不放手,他會搶走你,我知道他想。“歐陽謙故意把話說得大聲。

”我看他是想殺了你。“何雨晰伸指往他腰側戳去。

”我怕癢啦……“歐陽謙扭扭身子。

何雨晰眼睛一亮,玩心大起。”真的嗎?我試試……“

”咳0對兩人卿卿我我仍舊十分無法接受的何隊長用力清喉嚨。

”何隊長……呃,伯……“口齒流利的歐陽謙難得舌頭打結了,他看看身畔用期待眼神望著他的小晰,深吸一口氣,緩緩出聲,”伯父。“

”等一下,你叫什麼?“他聽錯了吧?這個老愛糗他的臭傢夥喊他伯父?

”伯父啊!小晰逼我這樣叫。“歐陽謙笑了起來,”怪不習慣的。“

”我也是……你想說什麼?“何隊長決定暫時不去討論稱謂的問題,那個以後再談。

”無論你多瞧不起黑道,我都會盡力做一個讓你認可的人,但是我想我是沒辦法從這個幫派脫身的,這點請你原諒。“歐陽謙抬頭挺胸、雙眼直視著他,一字一字告訴他愛人的父親,他會努力做配得上小晰的男人。

”哼0沒大聲抗議,就是勉強同意了。

”還有,小晰嫁給我絕對不會受我的工作影響,她可以過她想過的生活,唯一的條件是,她不能離我太遠,因為我會想她。“當然,他不會讓人知道,他會暗中派人隨時盯著小晰,以免她被他的事波及。

”嗯。“算他會說話,他聽了順耳。

”至於伯父你,如果查案上需要什麼幫助,只要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幫,不會再拖拖拉拉,故意整你了。“歐陽謙努力討好未來的岳父。

”哦……原來以前你有扯我後腿0何隊長這才恍然大悟。

唉,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歐陽軒和左任都搖頭。

”伯父不也是?咱們互相互相。“歐陽謙倒是氣定神閑。

”還嘻皮笑臉!你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人?“何隊長又被惹毛了。他就是看不慣歐陽謙那張嘲弄的笑臉。

”他……他……“何雨晰埋怨地瞪著他。這樣子他們怎麼會好有日子過?

”傻瓜,因為我好啊0歐陽謙回她溫暖的微笑。

”唔,對啦……“她來回看著兩個男人,實在很難割捨其中之一,”爸……“

何隊長瞪了再瞪,歐陽謙還是那張故意氣他的笑臉。

哼!天生就會傻笑,實在不知道他哪一點吸引女人?

”唉,女大不中留。我管不著了,這事你自己決定。你可要想清楚唷!他可是個壞蛋。“其?敵睦鐫繅研碸閃耍椿共豢纖煽凇?

”他才不是0何雨晰瞭解父的意思,開心的抱著歐陽謙。

沒事了,她相信她的將來會有他陪伴,而她也要陪著他。

”謝謝你。“歐陽謙收起笑容,真誠的情感表露在他臉上。

何隊長看著兩人卿卿我我,難免有些失落。他知道女兒心裏有了其他男人,他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不要緊的,女孩子心裏一定會有別的男人,習慣就好了。“楊雲健一副老經驗的安慰他。

”你習慣了,我才剛開始呢0行動電話響了,悶悶不樂的何隊長接起電話,”喂?我是。嗯……是嗎?那麼我們該收網了。我馬上趕回去。“

他看看眾人,眼神變得銳利,”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待在這沒問題吧?“他還是不放心把女兒放在黑道人物堆中!

”呵呵,全天下最安全的,不就是這裏了嗎?“楊雲健搭著他的肩把他送出門口。

”嗯。還有你,虎哥的事情要處理好,別再讓他來找麻煩。還有,別讓小晰受傷。“何隊長在門口還殷殷交代。

”我知道。“歐陽謙用力點頭。現在有小晰要保護的他,可不會放任虎哥亂來了。

”那我先走了。“何隊長走得不情願,他不斷回頭看著女兒,心裏總有點放不下……

”爸爸有重要的案子。“何雨晰擔心的靠在歐陽謙懷裏,”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皺眉了。“

”他平常不都擺這張臭臉?“左任的話得到大家的認同。

”就是……不一樣。“

”你別擔心了,我讓人跟去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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