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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7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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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深夜時分,忙碌一天的祈澄磊回到自個兒在侯府裡的院落,走進寢房時,察覺房裡有人,他抬目梭巡,果然有個人影在床榻上。
他眼神微瞇,緩步走過去,掀起羅帳想看是誰這麼大膽,竟敢爬上他的床,舉目一瞧,看清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後,他微訝的挑起眉。
「陳姑娘,你怎麼會在我的房裡?」
聽見有人喊她,陳憐芳睜開眼,似是醉了,神色有些醺然,迷離的眼神透出一抹誘人的柔媚之色,她掀開身上蓋著的絲被,露出只穿著一件鵝黃色抹胸的身子,那飽滿的胸脯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教人瞧得血脈賁張。
陳憐芳一雙勾魂的眼神直勾勾的瞅著祈澄磊,似乎不認得他了,嬌嗔道:「你是誰,怎麼闖進我房裡來?」下一瞬,她伸出一雙嫩白的藕臂摟住他的腰,那嗓音變得溫柔似水,「啊,我知道了,你是四爺,你怎麼到我夢裡來了?莫不是四爺想憐芳了,所以才前來夢中相見?」
祈澄磊推開她,嗅聞到她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酒味,略一沉吟,揚聲喚來下人。
待在小廳外的兩名值夜侍婢聽見召喚,匆匆進來。
「不知四爺有何吩咐?」
「這是怎麼回事?」他斜睨了床榻一眼,沉聲問道。
兩名侍婢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床榻,見到上頭躺著的陳憐芳,登時一驚。
「陳姑娘怎麼會在四爺床上?!」
祈澄磊斥問:「你們不是在外頭守著嗎,她怎麼進來的你們會不知情?」
聽見他的責問,兩人嚇得立刻跪下。
「四爺息怒,奴婢真不知道陳姑娘為何會躺在您的床榻上。」
另一名侍婢想起一件事,接著說道:「不久前剛好有個姊姊經過門前,不慎滑了一跤,摔傷了,咱們幫忙扶起她時,曾離開一段時間,興許陳姑娘是在那時進來的。」
瞥了眼醉態酣然的陳憐芳,祈澄磊心思一轉,約略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未再責備那兩名侍婢,只是語氣裡透著抹厭惡,吩咐道:「找人把她扶回她房裡去,再把這床上的被褥和枕頭全都拿去扔了。」交代完,他轉身走出寢房。
「四爺,不要走,別丟下我……」
身後傳來陳憐芳嬌柔無助的呼喚聲,他沒停下腳步,毫不留情的離開。
翌日,顏展眉起身洗漱完,兩名侍婢送來早膳,其中一人神情有些扭捏,似是有話想說。
見那侍婢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明所以的說道:「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聽了她這話,那侍婢如得了聖旨,張口把不久前才聽來的消息告訴她,這可是主子問的,不是她嘴碎多舌。
「顏姑娘,我方才聽人說陳姑娘昨夜跑去了四爺房裡,還脫得一絲不掛躺在四爺的床榻上呢。」
聞言,顏展眉愣了愣,「你說什麼?陳姑娘跑去四爺的房裡,還脫得一絲不掛?」
「沒錯。」府裡不少姊妹都私下裡這麼傳著,這消息應當假不了。
顏展眉沒多細想的脫口問道:「她為何要跑去四爺房裡脫光衣裳?」
侍婢見她竟問出這麼天真的話來,一時沒忍住的直言道:「這還用說嗎,自然是想同四爺做那事,聽說她出來時還只圍了件斗篷遮著,連鞋子也沒穿呢。」
顏展眉呆怔了下,才會意過來她說的「那事」是指哪種事,一張柔美的臉蛋登時紅了,不是羞紅,而是氣紅的。
這陳憐芳竟然又跑去勾引祈澄磊!
那侍婢一邊將早膳從提籃裡取出,一邊叨念道:「顏姑娘,不是奴婢愛亂嚼舌根,實在是這陳姑娘太不像話,她都知道四爺要同您成親了,竟然還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真是厚顏無恥,要我說呀,應當儘快把她趕走,省得她再出什麼亂子。」
另一名侍婢沒多說什麼的擺著碗筷,只在瞥見紅著臉的顏展眉時,說了句,「姑娘莫氣,昨晚四爺把她趕出去了,沒出什麼亂子。」
聽見這句話,思及祈澄磊沒被她給勾引了去,顏展眉頓時消氣了,坐到桌前進食。
用完早膳,她打算去找祈庭月,剛走出房門,就瞥見陳憐芳款款走來,一張柔媚的臉龐眉心緊蹙,面帶愁容,彷彿受了什麼委屈。
一瞧見顏展眉,陳憐芳張口便解釋道:「顏姑娘,我昨晚因惦記我爹,心情煩悶,在侍婢的勸說下到花園裡飲酒解悶,一時多飲了兩杯,沒想到我們主僕倆都喝醉了。我那侍婢醉得不省人事,倒在亭子裡睡著了,而我在醉得迷迷糊糊之下竟走錯房間,去了四爺房裡。」
說到這裡,她輕咬著下唇,幽幽續道:「不知何故,四爺房外竟沒下人守著,我醉得無法分辨那不是我住的廂房,逕自脫去外衣,躺上床榻便睡著了……直到今晨醒來,才從下人那裡得知,我昨晚竟誤闖了四爺房裡,發生這種事,我羞得簡直沒臉見人。」說到這兒,她拿起手絹掩面嚶嚶啜泣。
見她哭得很是傷心,似乎真是酒後不慎誤入祈澄磊的房間,顏展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陳憐芳嗚咽的哭著道:「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我名節已毀,你說我該怎麼辦?」說完,見顏展眉還是沉默著沒答腔,她牙一咬,朝顏展眉跪了下來,拽著她的手哭求,「我現下方寸大亂,驚惶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顏姑娘,你幫幫我吧,否則我真要無顏見人了!」
她身後的侍婢也跟著跪下,替主子求道:「顏姑娘,求您幫幫我家主子吧,這一切都怪奴婢不該貪杯,現下侯府裡的人都知道這事了,還加油添醋的來笑話我家主子,主子真要活不下去了。」
顏展眉避讓開來,「你們快起來。」
她示意一旁的侍婢上前扶起她們主僕倆,兩名侍婢立即上前攙扶,但她們卻不肯起來。
陳憐芳嚶嚶的啜泣,哭得柔腸寸斷,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她的侍婢也跟著主子一道哭,不停的哀求著顏展眉,「顏姑娘,求求您想辦法救救我家主子吧。」
顏展眉很納悶,這主僕倆誰都不找,直接跑來找她想辦法,但她能有什麼辦法幫她們?她又不是神仙,能讓所有人都忘了這件事。
「你們別這樣,快起來。」
那侍婢繼續說道:「您若不幫我家主子想辦法,奴婢只能陪我家主子在這兒長跪不起了。」
一旁陳憐芳未再出聲,只是默默垂淚,神色哀凄得教人不忍。
一旁侯府的兩名侍婢相覷一眼,顏展眉看不出她們來此的目的,她們兩個性子機伶,早瞧出來了,那陳憐芳不過是想藉著這事讓顏展眉鬆口,請四爺收下她。
幸好顏展眉不明白她們的來意,否則依她那性子,說不得被她們主僕倆這麼一跪一求,還真答應了。
「顏姑娘,求求您了……」
見她還是不肯答應,那侍婢哭著朝她磕起頭了,而陳憐芳的啜泣聲也越發的悲切。
祈澄磊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陳憐芳主僕倆跪在顏展眉的房裡,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悲傷的哭成一團。
「這是怎麼了?」他瞟了跪著的兩人一眼,問道。
不待顏展眉出聲,陳憐芳便先她一步開口,那嗓音還帶著哽咽。
「我昨夜酒醉,不慎誤闖了四爺房裡,鬧出醜事來,羞愧難當,所以特來向顏姑娘請罪。」她早已做好兩手準備,若顏展眉不幫她,就換另一個計策,所以打聽到祈澄磊常在這時間來找顏展眉,這才刻意掐著點過來,好讓祈澄磊見到她下跪的一幕。
昨晚為了裝醉,她特地飲了些酒,還讓身邊的侍婢假裝醉倒在花園的亭子裡,並買通了侯府的侍婢,讓她引開祈澄磊房外的下人,再偷偷潛進他房裡,哪裡想到她這一番佈置竟全是白費工夫,不僅沒達成目的,還招來了畢生最大的羞辱。
這祈澄磊在見到了酥胸半露的她,絲毫不動心便罷,竟還如此冷酷無情的把她給攆走,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祈澄磊瞥了她們主僕一眼,淡淡說道.?「都起來吧,你們兩人跪在這兒成何體統,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是展眉逼著你們下跪呢。」
陳憐芳就是想讓他誤以為是顏展眉逼著她下跪的,哪裡料到祈澄磊非但沒誤解,還這般說,她氣得將絹帕擰得死緊,臉上卻仍是一臉楚楚可憐的表情。
「四爺,昨晚的事,我..」她張口欲解釋什麼,卻被祈澄磊抬手給打斷。
「昨夜什麼事都沒發生,這事以後別再提了。」他看向仍跪著的侍婢吩咐道:「扶你家主子回去休息。」
他投來來的眼神冷酷得讓陳憐芳主僕倆心頭一凜,陳憐芳不敢再糾纏下去,惱恨的帶著侍婢離開。
她們主僕倆一走,顏展眉看向祈澄磊,輕吐一口氣。
「方才她們那麼一哭,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還好你來了。」起先她是真不知道她們主僕倆為何一直哭求著要她想辦法,而後才明白過來。
明白之後,她不禁有些氣惱陳憐芳昨晚做出那樣的事情,竟然還有臉叫她幫忙想辦法,難道這陳憐芳就不知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嗎?
說什麼醉後不慎誤闖,她住的廂房離祈澄磊的院落那麼遠,方向也不同,怎麼可能會闖到他房裡去,當她是呆子嗎?想不到這層關係。
祈澄磊叮囑她道:「以後她若再來找你,你別搭理她就是,我會儘快打發她回都城去。」
「那你們可查到她為何會因十幾年前的一句話,便跑來南風想逼你娶她?」陳憐芳先前所說的那番理由,當時她信了幾分,但在對方連番做出那樣的事來後,她已完全不相信對方所說的話了。
「還沒有,不過咱們大喜的日子快到了,我可不想再留著她,屆時又不知要做出什麼事來噁心咱們。」祈澄磊話裡毫不遮掩對陳憐芳的厭憎之情。
突然,顏展眉想到一個辦法,欣喜地抓著他的手,「我有辦法,說不定可以幫得上忙。」
「什麼辦法?」
顏展眉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兩名婢女在打掃完陳憐芳所居住的廂房後,搬了盆蘭花出來,再換了盆雛菊進去,以隨時保持鮮花的狀態。
而後,其中一名婢女將那盆蘭花送到了顏展眉那裡。
「顏姑娘,湯管事吩咐奴婢將這盆蘭花送來給您。」
「擱下吧,辛苦你了。」顏展眉頷首收下,待那婢女退下後,她也找了個理由支開房裡的兩名婢女。
待房裡只剩她一人時,她抬手撫摸著那株蘭花,唇瓣一張一闔,彷彿在對著那花兒說話。
須臾,她腦海裡接收到蘭花傳來的意念,令她有些驚訝,卻也不忘向蘭花柔聲道謝,「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感應到蘭花再次傳遞過來的意念,她微笑著答應了,「好,我這就把你送回花園裡,讓你與那些同伴在一塊兒。」說完,她收回手。
顏展眉準備要將它送回花園時,祈澄磊剛好過來了。
見她捧著蘭花要出去,他問道.?「可有問出什麼?」
顏展眉擱下蘭花,輕點螓首。
「那她們主僕倆來侯府的目的為何?」
顏展眉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他一眼,「其實這事說來倒也不複雜,陳姑娘之所以說要嫁給你,不過是與人置氣。」
「與人置氣?」祈澄磊納悶的問道。
顏展眉抿著唇,輕笑著說出這株蘭花在客房的幾日裡,聽聞那對主僕倆所說的話。
「原來陳姑娘在都城有一個情投意合的表哥,但那表哥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相好的姑娘。他兩個都喜歡、哪個都捨不得,所以想要都娶進門。陳姑娘得知這事後又驚又怒,遂負氣離家。而後她想起曾聽她父親無意間提起十幾年前,他在酒後與老侯爺口頭定下婚約的戲言,因此才會藉著這事跑來南風想嫁給你,好氣她表哥,讓他後悔。」
聽完她所說的話,祈澄磊對這陳憐芳更加厭惡了幾分。
「這陳姑娘當真任性,只為了氣她表哥,便不顧咱們倆已要成親,不擇手段的想橫插進來,幸好我是個正人君子,若是換了別的男子,說不得就把持不住了。」
批評完陳憐芳,末了,他不忘把自個兒猶如柳下惠般坐懷不亂的高潔品性給表揚了一番,好教她知道,她即將嫁的丈夫,即使面對美色的誘惑也能絲毫不動心起念,是個足以倚賴的良人。
顏展眉對他貶損別人之時不忘誇讚自己一番的行徑,從初時的驚訝,到如今已能淡定的面對。
「既然弄明白這事的前因後果了,那現下該怎麼處置陳姑娘?」
「我會同大哥說,有個下人無意間聽見了她們主僕倆所說的話,再讓大哥將她們打發回去。」他這麼說的目的,自然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其他人知曉她那奇異的能力。
兩人又聊了一會,離開前,他朝她的粉唇啄吻一口,偷了個香吻,留下一句嘆息般的話,「真希望洞房花燭夜能快點到來。」
顏展眉羞紅了面頰,抬手輕撫著適才被他吻過的唇瓣,竟也有些意猶未盡。
祈澄磊離去後,她捧著那株蘭花要將它放到花園裡,不經意地碰觸到葉片,感受到它傳來的一道意念,她羞答答的回了一句,「嗯,我們倆情投意合,再過不久就要成親了。」
攆人這種事祈庭月當仁不讓,自告奮勇前去。
先前聽說陳憐芳爬上四哥的床,企圖引誘他時,她就想跑去掮她耳刮子,把她踹出侯府了。這會兒大哥親口發話,要把陳憐芳送回都城,她便自請過來和侯府總管一塊兒「送客」。
「侯爺說陳姑娘在侯府多日,差老奴來送陳姑娘回都城,以免陳姑娘在都城裡的家人擔憂記掛。」
聽見侯府總管逐客的話,陳憐芳先是一愣,而後面露悲怒的質問道:「侯爺要趕我走?我做錯了什麼?你們這偌大的南風侯府,難道竟連我這樣一個弱女子都容不下嗎?」
跟過來的祈庭月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你做錯了什麼,自個兒難道不知道嗎?不知羞恥到半夜爬上男人的床,也難怪你那表哥要嫌棄你了。」
她已從四哥那裡得知陳憐芳突然跑來南風的原因了,這會兒毫不客氣的當著她的面戳破這事。
聞言,陳憐芳臉色微微一變,「你說什麼?」她怎麼會知曉表哥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為何會跑來咱們這兒,厚顏無恥的要我四哥娶你,你自個兒心裡清楚,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你負氣想離家出走,我管不著,但你明知我四哥已要迎娶展眉,竟不知收斂,還意圖破壞他們倆的婚事,其心可誅!」祈庭月忿忿罵道,看著她的眼神宛如瞧見什麼骯髒的東西。
見祈庭月當真知曉自己所隱瞞的事,陳憐芳再也抑不住心中的難堪,羞憤的駁斥道:「你胡說,你們祈家不想遵從當年的婚約,所以才用這種羞辱的手段來對付我一個弱女子!」
祈庭月見她不僅嘴硬,還反倒污衊他們祈家,冷笑道:「你放心,大哥會派人一路送你回都城陳家,更已修書一封,將你在咱們侯府裡的所作所為如實告訴你爹,你要有什麼冤屈,就去向你爹和你那個想享齊人之福的表哥訴苦去吧,看他們會不會相信你的話。」
說完這番話,祈庭月手一抬,幾個壯碩的婆子遂上前收拾了她們主僕倆的物品,強押她們上了馬車。這幾個婆子也會一路隨行的看守她們,直到送她們返回都城陳家。
陳憐芳掙扎著,「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放我出去……」要是讓父親知曉一切,她不敢想像父親對她會有多失望,更甚者,她還會成為姊妹之間的笑柄。
當初她之所以跑來南風,是為了報復表哥,如果讓表哥得知她的所為,又會怎麼看待她?她報復不成,反倒讓自個兒落得這般下場,今後還有什麼臉見人?越想她越驚恐,拚命叫喊著,「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要去找侯爺和四爺,放開我……」
沒人理會她的叫嚷,車門被關上,馬夫抽了下鞭子,馬車朝都城的方向駛去。送走陳憐芳,祈庭月滿臉得意的回頭去找顏展眉邀功。
「展眉,我把那不要臉的女人給送走啦!」
顏展眉正在院子裡替一盆桔子樹修剪枯枝雜葉,聞言,她抬頭輕訝道:「這麼快呀。」她早上才將事情告訴祈澄磊,下午陳憐芳就被送走了。
「要我說,一開始就不該讓那女人留下,瞧她都做出了什麼醜事來。」祈庭月罵道。
人都送走了,顏展眉也不想在背後再說她什麼,嘆了口氣,說道:「說起這陳姑娘也有些可憐。」
「她可憐什麼,她自個兒瞧上的男人想享齊人之福,她就跑來禍害別人嗎?」
「你說的也是,自個兒遭受了委屈,不該再把這委屈帶給別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祈庭月眼珠子一轉,壞笑的接腔問她,「我記得還有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是不是說,給別人的要是咱們自個兒喜歡的?」
顏展眉頷首,「也可以這麼說。」
「那你可願意把四哥讓給別人?」祈庭月問她。
顏展眉毫不猶豫的回答,「不能讓。」
「為何?」
「我和他都要成親了,怎麼能讓。」
「老實告訴我,你呀,是不是鍾情於我四哥了?」這幾日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密度,別說是她,就連大哥見了都忍不住犯相思病,想起遠在九獅山上的大嫂了。
大嫂的雙親隱居在九獅山上,他們膝下只有大嫂這麼個閨女,大哥、大嫂不是沒想過要接他們前來侯府孝敬,但兩位老人家不肯下山,故而大嫂每年都會帶著三個孩子上山去陪伴老人家一段時日。
這趟回去,不巧大嫂的母親病了,因此連四哥的婚事都無法趕回來替他操辦。顏展眉羞赧的抿著唇,沒有答腔。
祈庭月伸手撓她的胳肢窩,「還不說,快快從實招來。」
顏展眉一邊笑著一邊躲著她,最後實在被她纏得脫不了身,這才點頭承認了。「是啦。」
祈庭月得意的停下手,「哼哼,早承認不就得了,我就知道你逃不出我四哥的魔掌,他那人哪……」
說到這兒,兩人背後忽地傳來一道涼涼的嗓音,「庭月,你這是背著四哥說四哥的壞話嗎?」
聞聲,顏展眉和祈庭月一塊兒回過頭,但兩人臉上的表情卻不同。
顏展眉是開心,祈庭月則涎著笑臉討好道:「哎,四哥,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正要告訴四嫂,她嫁給你,是她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聽她那聲四嫂喊得十分順口,祈澄磊也聽得十分順耳,也就不計較適才聽見的話了。
而一旁的顏展眉聽了她的話,羞得瞋了祈庭月一眼。
祈庭月在四哥的眼神暗示下,很識趣的沒有多留,拍拍屁股走人。
走出院子後,她不經意地回頭,瞅見兩人親昵的模樣,忍不住心生羨慕,怔忡須臾,她看向外頭的晴空,忽然間,也對自個兒不久後的婚事有些期待了起來。
「大哥已命人送陳姑娘離開了。」祈澄磊是特意過來告訴顏展眉這事的。
「這事方才庭月姊說了。」修剪完桔子樹,顏展眉收起剪子,突地想起一件事,她抬眸問他,「我爹可有消息了?」算算時日,使者送喜帖到安東也該回來了,但她仍遲遲等不到父親的音訊。
「還沒有。」使者還未回來,怕是安東侯不肯放人。
「婚期都快到了,安東侯是不是不願意讓我爹來送我出閣?」她蹙起眉,面上掩不住擔憂之情。
「倘若真是如此,等咱們成親後,我親自到安東去接岳父回來。」這事他已和大哥商討過對策。
「若安東侯不放我爹,我定要親自前往安東一趟。可我擔心的是,如若連我出面安東侯還是不肯放人,該怎麼辦?」安東畢竟是安東侯的地盤,要想從他手上救出父親,並非易事。
「咱們先禮後兵。若安東侯非要扣著岳父不放,咱們就聯合都城和北辰、鎮西一塊兒出面向安東侯討人。」
這段時日,他與大哥和木叔反覆就顏不忘的事商議,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最好仍是讓顏不忘留在育鹿書院,如此一來,各方勢力才能繼續維持表面上的和諧。
而都城和北辰、鎮西那邊想必也不會樂見顏不忘被留置在安東,所以屆時多半也會答應派人與他們一塊兒向安東侯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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