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軒

　　第五十章 自由與愛

　　看著莫世凡優雅地喝了一口茶，然後一副要和我傾吐心事的樣子，我忽然覺得很詭異。我和莫世凡不是敵對的人嗎？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我很想冷笑兩聲，然後嗆他幾句：“我和你很熟嗎？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啊？”

　　可是莫世凡剛剛居然說他了解我！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雖然我不認為他真的能了解我，但是我還是想靜下心來聽一聽他的想法，畢竟我已經在這個世界裡孤單太久了，有的事情即便是小井也不能理解我。

　　莫世凡靠在沙發上，然後露出一個很迷茫的表情看著別處，然後悠悠地對我說：“我曾經結過兩次婚。”

　　我在心裡默默地點頭，這個事情我查過，很了解，我不僅知道他結過兩次婚，還知道他兩任老婆的詳細情況，甚至知道她們現任的丈夫是誰。於是我沒有接話，等著他“繼續發揮”。

　　莫世凡見我沒有反應，然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怎麼不奇怪啊？”

　　我冷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結十次八次婚都和我沒關系！有什麼話就趕緊說，我沒時間和你耗著。”其實我想說的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但是鑒於他剛剛幫了我，所以不想對他暴粗口，雖然我現在真的是很討厭他這個人。

　　他笑了一下，說道：“本來我很憂郁的，現在氣氛都被你攪沒了。別瞪我，我說我說。”然後他收斂住了自己的笑容，對我說道：“我的媽媽是一個很完美的女人，她和我爸爸之間相處得很默契，我一直都很幸福，我從小就想娶一個像媽媽那樣的女人。當我第一次結婚的時候，我以為我找到了那個女人，美麗、優雅、而且智慧，她是那一年畢業的女人裡面成績最好的一個，也是最漂亮的一個。剛結婚的時候我很開心，和她相處得也很愉快，我以為我找到了我夢想中的妻子，一個像媽媽那樣完美的妻子。

　　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她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女人！她只是一個花瓶而以，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她每天只知道打扮自己，然後不停地參加一場又一場的宴會，我覺得我根本不是她的丈夫、她的家人，而只是一個可以讓她炫耀自己的物品。我和她之間越來越沒有話題，距離越來越遠，到了最後我甚至不能容忍再她，於是我和她離婚了。

　　在離婚前我和爸爸媽媽都談過，他們再勸了我很久之後，終於同意了我離婚，然後媽媽建議我娶一個長相一般點兒的女人，她說這樣的女人心會比較柔軟，能和我過到一起去。可是等我娶了第二個老婆以後卻發現她和第一個根本沒有什麼區別。不，還是有區別的，她沒有第一個漂亮。於是我更快地離了婚，從此不再想結婚，因為我對女人絕望了，我媽媽那樣的好女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能有那樣一個媽媽是我的幸運。

　　以後我在……你應該知道的，就是王小井以前待的那種地方找女人，我不想讓自己的生活變得那麼復雜，就把這些都變成一種交易，這樣我會覺得輕松一些。以前我從來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奇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願意去走別人都在走的那些路，只想像現在這樣混日子。現在聽了你的話以後我才明白，我想要的大概也是自由吧。”

　　我聽了以後感觸良多，原來人人羨慕的莫世凡也有自己的苦，我明白他苦惱什麼，他也屬於那種“先覺醒” 的人，所以他過得會比那些渾渾噩噩的人要辛苦，特立獨行的異類總是要遭受到痛苦的。

　　我對他說到：“我現在好像有點兒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你和我還是不一樣。我想要的是自由，而你想要的卻是愛。”

　　他驚訝的看著我，疑惑到：“愛？”

　　我點點頭，說到：“是的，愛。你的爸爸和媽媽是幸運的，他們結婚以後相愛了，所以你可以看到他們之間有多麼默契，多麼幸福。而你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愛情，可是你太浮躁了，從而失去了，如果你不要急著和你的妻子離婚，那麼也許幾年以後，你們會相愛，可是你現在這樣的做法斷絕了你找到愛人的可能。你現在是很自由，沒有負擔，可是你快樂嗎？是不是在喧囂的場所裡看著喧鬧的人群卻越發感覺到自己寂寞呢？你應該靜下心來，好好地找一個人愛。”

　　他一怔，然後苦笑著搖搖頭，說到：“我一輩子也不會愛上我以前的那兩個老婆的，和她們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折磨。我承認我現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可是你說的那個辦法行不通。”

　　我嘆了口氣，說到：“也是，雖然人和人之間會日久生情，那也要是對的人才可以，如果對像不對的話，即便在一起一輩子也不會相愛的。你比我更加的不幸，我想要的幸福是自己一個人就可以爭取的，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回報。可是你要尋找的卻是愛，是一個那麼縹緲的東西，有可能付出了一輩子、尋找了一輩子，最後也得不到。”

　　他問我到：“難道你就不需要愛嗎？有了自由就可以不要愛嗎？”

　　我一怔，然後苦笑了一下，想到：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不想要愛的人？可是愛這種東西太奢侈了，即便是在前世裡都很難找到，更何況是在這個奇怪的時代裡呢？我基本上已經對愛不抱希望了。也許過上很多年之後，我和林子文之間的感情會是愛，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是泡影了。

　　可是我並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莫世凡，我和他今天的談話就已經是交淺言深了，不想再和他深入地談下去，於是我對他說道：“我不需要尋找愛，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我愛林子文，一輩子都愛！”

　　他嘆了口氣，然後搖搖頭說到：“你很幸運，嫁給了子文，他真的是個好丈夫，很高興你能找到愛。為什麼我卻這麼不幸呢？為什麼我總是遇不到對的人？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想法的女孩子這麼少呢？”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笑話，你也不想想這個時代給那些女孩子的都是些什麼樣的教育？一邊把我們教育成花瓶，希望我們完全沒有思想、不知反抗，一邊又希望我們善解人意、充滿智慧，您覺得可能嗎？莫先生！” 我對莫世凡的論調很生氣，他也不想想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這一切，卻心安理得地在我面前把所有的女人扁得一錢不值？

　　我繼續說道：“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幸運的呢？我得到了愛，是的。可是這卻讓我清醒了，讓我明白了沒有愛的婚姻將會是多麼的痛苦，讓我沒有了再次結婚的可能性，讓我不願意走進任何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裡。可是卻偏偏有莫先生你這樣的人還要每天來逼迫我，讓我接受一個我不愛的人，你覺得我現在幸福嗎？”我最善於的事情就是抓住時機。

　　莫世凡聽了我的話以後明顯一愣，然後苦惱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我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這麼的差勁，我本來只是想幫一下亦海。請原諒我，我以前把你看輕了，以後我不會再做那些事情了，不會再破壞你的自由。”

　　我聞言松了一口氣，說道： “謝謝你。”

　　莫世凡一笑，說道：“那我們以後可以做朋友嗎？我很喜歡和你聊天。你應該知道，很多話題和別人聊不到一起去的。”

　　我皺眉，我可不願意招惹他這個大麻煩，好不容易他答應不整我了，我自然要離他遠遠的。可是我要是嚴厲地拒絕了，他會不會又不高興呢？

　　他看見我的表情以後目光暗淡了，說道：“不答應也沒關系，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事情很差勁，你不想見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聽了他的話之後著急地看著他，想張口向他解釋，可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他看著我苦笑了一下，說道：“別擔心，我不是那麼沒品的人，呵呵，雖然在你眼裡我可能形像差得沒邊了，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不用擔心我因為這個再難為你，我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既然我答應了以後不再侵犯你的自由，那麼我就一定會做到。”

　　說完之後他就告辭了，我一直把他送到門口，他回頭給了我一個微笑，說道：“不用送了，再見，黎小歌。”

　　也許是心情變了的原因，我忽然覺得莫世凡的笑容也沒有那麼討厭了。真好，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我以後可以不用這麼累了。

　　至於莫世凡，這個人太難懂了，我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安全。

佳軒

　　第五十一章 小井搬走

　　莫世凡走後的第二天，我的卡就解凍了，我非常有頭腦的立即把我卡裡的錢全都轉出去，以防莫世凡在某一個不確定的將來反悔。我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同樣的地方摔倒兩次！

　　餐廳的工作我很想辭掉，因為我的本質屬性還是“宅”，而且也很懶，不願意這麼每天跑到外面去掙錢，特別是在自己不缺錢的時候。可是餐廳的老板很看好我的廚藝，於是和我商量了很久，給我加了很多的工錢，還答應提供材料給我讓我在家裡做菜，只要把菜再快遞給他們就好了，反正維京星裡的快遞速度很快的。

　　我想了想就同意了，而且非常滿意這份工作，我覺得這份工作比以前那個考古委員會裡的工作更安全，也更加輕松。考古委員會裡的那份工作雖然很穩定待遇也很好，可是每天都讓我提心吊膽的，好像自己隨時都在刀尖上起舞似的。現在的這種安靜閑適的生活正式我一直所追求的。

　　而且我也不再玩那個駕駛游戲了，現在接近莫世凡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更何況他是一個那麼危險的人，直覺告訴我最好離他遠遠的，否則事情會脫離我的掌控。我又開始玩其他的游戲，雖然沒有相當的對手，但是我可以和自己競爭。

　　小井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忙，有一天她破天荒地中午回來了，發現我居然在家，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的工作已經變成在家裡完成訂單了。不過她很聰明地沒有過問我過多的事情，我們互相陪伴著，互相支持著，並且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犯對方的底線，不侵犯對方的領地。

　　宋小柔在莫世凡對我解除了“封鎖”之後也頻繁地在我身邊冒頭，可是我從來不搭理她。她已經被我設定為電話拒接戶，於是就拜托王中校給我打電話替她說情，然後還在電話的那邊哭得梨花帶雨的，希望我原諒她。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抑我那幾乎要破胸而出的怒氣，然後一言不發地聽完了她的話，因為我不想失去王中校這樣一個難得的對我好的長輩。聽完了她的話以後，我對王中校說道：“長官，您一直是我尊敬的長輩，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情。不知道您能不能體會遭遇了一個十多年的朋友的背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原諒她。在她背叛我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明白她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她已經和我相處了十多年了，她非常的了解我，不是嗎？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她，不想聽到她說話，不想知道她的消息，希望您能體諒我。如果您再幫她聯系我的話，請原諒我也將您視為拒絕來往戶。”

　　對比了一下失去一個長輩的關心和不斷遭受宋小柔的騷擾，我果斷地做出了我的選擇，也給王中校下了最後通諜，今天我沒有在見到宋小柔的一瞬間就掛斷電話已經是很給王中校面子了。

　　王中校對我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對不起，是我魯莽了，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我驚訝極了，沒想到王中校會對我道歉，我以為她能忍住怒氣不生我的氣就已經很好了，事實上我還是看錯了她，她比我想像得更了解我。於是我向她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對她說道：“長官，您沒有錯，我知道您也是沒有辦法才答應她的，她的眼淚是很強大的武器，過去的十幾年裡，無數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敗在她的眼淚下，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我。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從今以後我都對此免疫了，我更加的成熟了。謝謝長官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希望以後有空能常聯系。”

　　王中校露出了一個解脫的笑容，對我說道：“當然，好好過你的幸福生活吧。”於是此次通話結束。

　　可是宋小柔還不死心，甚至連工作也不干了，每天在我家門口蹲點，我打開門接材料和訂單的時候可以見到她，送一道道菜出門的時候可以見到她，甚至晚上迎接小井回家的時候也可以見到她。

　　可是我和小井都十分默契地無視她，從來沒有請她進家裡來坐過一次，每次都對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和不停滴落的眼淚無動於衷。我們甚至都沒有談論過這件事，因為我們都十分清楚她是堅持不了幾天的。

　　令我意外的是宋小柔居然堅持了一個星期，甚至在第八天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用手擋住了我即將關閉的門，氣憤地質問我到：“小柔都已經為你做了這麼多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原諒她？難道看她每天在你的門口苦苦等候你都不會心疼嗎？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看了看他的肩章，居然是中將！於是冷冷地說道：“你是吳振忠吧？”

　　他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對我說道：“沒錯，我就是吳振忠中將，小柔的丈夫！”

　　我笑了一下，說道：“雖然你們結婚已經4、5年了，但是這好像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對我而言你就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我為什麼要聽你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請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吳振忠對我怒目圓睜，似乎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還有我這樣的女人，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樣。良久，他才皺眉問我到：“你們不是十多年的朋友嗎？為什麼你一點都不心疼她？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原諒她呢？”

　　我冷笑，說道：“我的人生裡從來就沒有原諒這兩個字，我不會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現在看來，她不僅不是一個好朋友，甚至不是一個好妻子。這幾天來她天天在我門口蹲點，沒有給你做飯吧，沒有給你收拾房子吧，你怎麼能忍受這麼一個不稱職的妻子呢？趁早和她離婚再找一個吧。”

　　我是一個狠心的人，對於我的敵人從來都不會心軟，只會照著他們最薄弱的地方予以還擊。我了解宋小柔，現在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家庭，所以我一拳就打在她最痛的地方，就像當初她對我做的那樣。

　　宋小柔驚訝地看著我，尖叫道：“黎小歌，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個時候有一個聲音在我出口之前幫我還擊了：“宋小柔，收起你那惡心的嘴臉吧。如果你真的做錯了，為什麼不在莫世凡解除小歌的封鎖之前來請求她的原諒。你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人會知道，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還有吳振忠，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當你知道小歌有難的時候就讓自己的老婆離開小歌背叛小歌，在得知小歌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要你的老婆再次找回她和小歌的‘友誼’。你有把你的老婆當成是你的家人嗎？還是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你們男人就是這麼的醜陋！”

　　我看到了小井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我面前，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到了我的面前。這樣的景像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了？一瞬間，我感動得差點兒落淚了。我無比慶幸自己還有小井這樣為我著想的朋友，我在這個世界裡並不孤獨。

　　我從後面拉住小井的手，笑著說到：“小井，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我們進去吧，不要為無謂的人影響了我們的心情。”

　　小井轉過來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對我露出了一個笑容：“好。”

　　我們就這麼決絕地轉身，把那令人作嘔的夫妻倆留在了門口，他們愛蹲點就讓他們蹲吧，反正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大門一關我就完全不會被他們影響。雖然每次打開門就可以看見宋小柔會讓我有一絲不快，可是想想她在我門口蹲點要付出的代價，要遭受的辛苦，我就會開心起來。是的，我是一個惡劣的女人，我喜歡幸災樂禍，我的敵人遭受痛苦是一件能讓我無比開心的事情。

　　然而我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很久，吃完了晚飯之後，小井嚴肅地對我說到：“小歌，我要搬到外面去住。”

　　我驚訝無比，最近的生活順風順水，為什麼小井還要離我而去？難道她不喜歡這樣安靜的、幸福的生活嗎？於是我立馬開口問道：“為什麼？”

　　小井閉眼嘆了口氣，然後掏出了她許久沒有抽過香煙點燃，在我面前吐出一個又一個的眼圈，卻依然沉默不語。我們就那麼靜靜地坐著。

　　在她的那支煙快要燃盡的時候，她才開口對我說道：“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和你住在一起的日子我很開心，也很幸福。不論是我們一起共渡難關，還是一起體會無人打擾的生活，我都感到很幸福，非常幸福。你給了我一個家的感覺，這是我在過去的日子裡從來沒有奢望過的。可是我不得不搬出去，因為我現在做的事非常危險，如果還和你在一起的話會連累到你，把你卷入一個永無止境的漩渦中。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一輩子所追求的就是過上自由的、平淡的、幸福的生活，我不願意打破你的平靜，所以我只能離開。”

　　我感到渾身發抖，我很想衝動地對她說：告訴我你在干什麼，我會幫你的！我不怕危險。可是我忍住了，我問道：“你到底在干些什麼？”這個問題其實已經纏繞在我的心裡很久了，只是我一直沒有問出口。

　　小井郁悶地吐出了一個眼圈，然後苦笑著對我說：“我不能告訴你，我怕你聽完之後選擇不幫我，但是我更怕你聽完之後要幫我。我已經欠了你很多了，我不能再讓你被我拖累。我只能告訴你我干的事情很危險，我沒有明天，也沒有希望，甚至根本不可能成功。可是這是我的選擇，即便明知道自己是飛蛾撲火，我也決定要這麼做！可是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幸福，我不能允許自己把你拖上這條死路，你明白嗎？明天我就會搬出去。”說完她就熄滅了煙頭走回了她的房間。

　　我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客廳裡閉著眼睛回想著小井的話，心裡越來越沉，然後猛地睜開眼，露出一個苦笑：小井，你難道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有多麼重要嗎？你要我幸福，不願意把我拉上那條絕路，難道我就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在我面前嗎？

　　即便你不告訴你在干什麼，但是我也要知道，我不能允許自己什麼也不干，就這麼漠視著你的掙扎和你的絕望。

佳軒

　　第五十二章 浮出水面

　　小井還是義無反顧地搬走了，根本沒有考慮我那些挽留的話。甚至她連現在的住所都不願意告訴我，只是和我說：“我不告訴你也是為你好，你知道得越少就會越安全。有空的時候我會聯系你的，不要找我，那只會讓我和你都陷入危險之中。”

　　我心裡不想答應以後不找她，可是看著她的眼睛，我也只好艱難地答應。不過我在心裡對自己說：我只是答應不找她而以，我一定要知道她在干些什麼。

　　幾天過去了，我找到了一些頭緒，種種證據都告訴我小井干的事情和沈翔宇脫不了干系，於是我想找沈翔宇問問，可是又擔心打草驚蛇了，所以十分地苦惱。

　　可是還沒有等我最後下定決心莫世凡就找上門來了，那天一大早就聽到有人在按門鈴，我驚訝地打開門一看才發現是他，然後疑惑地問道：“我以為我們沒有什麼關系了，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莫世凡的臉色很可怕，他對我說到：“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說，先讓我進去再說吧。”我壓抑著心中的疑惑把他請到了客廳裡，鑒於他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所以沒有敢先說話。

　　他先對我說：“不要再和王小井有來往了，讓她搬出去住，要不然你會被連累的！”

　　我一驚，然後說到：“她已經搬出去好幾天了，發生了什麼事？”

　　莫世凡松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沒什麼，她搬出去就好了，以後不要再和她來往了，她很危險！”

　　我皺眉看著他，說道：“和不和她來往我自己會判斷，你只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可以了。”

　　莫世凡嘆了口氣，說道：“她在干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成為了整個維京星的敵人，你明白嗎？你還想和這樣的危險人物有來往嗎？會死的！我父親告訴我高層對她們這群人的所作所為很反感的，甚至想打破‘政治犯不處死’的規則，一抓到她們就給她們判死刑！”

　　我這次是真的下懷了，急迫地問道：“政治犯？她怎麼會成為政治犯？快告訴我！”

　　莫世凡說道：“你知道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嚴重就好了，至於細節你就不用知道了。”

　　我搖頭，說道：“你告訴我！難打你就這麼肯定我沒有參與她的事情嗎？她可是在我這裡住了好幾個月的！”

　　莫世凡猛地盯住我，然後對我說道： “以前的事情就過去了，不管你以前有沒有幫她做過事情，以後你不要再和她聯絡了，離她遠遠的！要是你以後再和她糾纏不清的話就連我都保不住你了。”

　　我氣憤地說道：“我不需要你來保我！我只要知道事實！我自己會判斷的！”

　　莫世凡被我的氣勢打敗了，郁悶地對我說道：“她是一個可怕的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居然想推翻維京星這麼多年以來的制度，她在向很多人鼓吹什麼男女平等！她認為伊甸園的存在是可笑的，她認為這樣的制度是不合理的，她認為維京星徹底地改變！你說她不是瘋了是什麼！”

　　我冷笑一聲，說道：“她的想法沒有什麼錯誤，男女平等不應該嗎？我們都一樣是從母親的肚子裡生出來的，憑什麼男人就可以享受家庭的溫暖，就可以有工作，就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可是女人就要被培養成花瓶呢？她只是用了一種激烈的方式來表達她的想法而已，她並不是瘋子，瘋的是這個世界！是這個星球！”

　　莫世凡震驚地看著我，然後說道：“怎麼可能！你知不知道現在的男女比例是多少？我們讓女孩子進入伊甸園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她們！她們是國家的寶貝！她們不用服兵役，不用去戰鬥，不用面對死亡，只要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好了，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這不好嗎？為什麼會有人不滿意？這是最好的制度！除了這樣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男女失衡的這個問題了！”

　　我說道：“如果這個制度真有這麼好的話為什麼小井會過得這麼慘？無論是什麼樣的制度，都有獲益的人，也有犧牲的人，小井和我都是被犧牲的那一部分，而且小井犧牲得比我多，我很能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這樣的制度很有利於於國家的穩定，有利於保持維京星的整體戰鬥力，可是你想過它的殘酷嗎？為什麼你會對以前的那兩個老婆不滿？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們都被當成這個國家的‘產品’了嗎？從裡到外都被教得一模一樣，活得完全不像一個‘人’。”

　　莫世凡聽了以後很苦惱，然後對我說道：“可是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出現過像她這樣的人啊！她怎麼就這麼不自量力呢？她能有多少力量？難道憑她就可以推翻這個制度嗎？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樣是往火坑裡跳嗎？她難道以為自己可以成功嗎？她實在是太不理智了！”

　　我聽了莫世凡的話以後不禁流淚了，我想起了小井在走之前和我說的那番話，她也明白自己是飛蛾撲火，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可是她還是這麼做了，義無反顧。

　　我對莫世凡說道：“是的，她太不理智了。”但是有很多話我沒有說出來，雖然知道小井的做法不理智，但是我敬佩她，她是一個勇敢的人，也是一個幸福的人。她肯為了自己的理想去為之奮鬥，我不如她。

　　我並不想把自己卷進政治事端裡面，可是我不會坐視小井的危險，如果有一天小井有危險的話，我一定會去救她，然後和她一起離開維京星。我以前准備的那兩個偷渡到聯邦星的名額可以給她一個，反正林子文也已經死了。

　　莫世凡搖搖頭，對我說：“她不僅僅是不理智，而且還很傻！自己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我們詳細地調查過了，她的活動大多是沈翔宇鼓動的，而沈翔宇的目的根本沒有那麼單純！沈翔宇根本就不贊同她的觀點，只是想利用她來把我們維京星搞得一團亂而已！他是新唐星的間諜！”

　　“什麼？”這次輪到我跳起來了，抓住莫世凡的手問道：“沈翔宇居然是新唐新的間諜！你們沒有弄錯吧？”

　　莫世凡盯著激動無比地我，然後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的手死死地抓住莫世凡的胳膊，越抓越緊，問他道：“那林子文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是不是他害死林子文的？林子文那麼厲害，怎麼會出事呢？我記得林子文是在新唐星裡出任務的時候死的，是不是他出賣了林子文？是不是？”

　　莫世凡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不是。”

　　我松了口氣，放開了莫世凡的胳膊，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如果是沈翔宇害死的林子文的話，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的，林子文是他的朋友啊！

　　可是莫世凡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的心沉入了谷底，他用沙啞的聲音對我說道：“林子文他也是新唐星派來的間諜。本來我們誰都沒有懷疑林子文和沈翔宇，他們 18歲以前的資料都很完美，18歲以後都在軍隊裡面，從來沒有露出過馬腳。只是因為我對你……和林子文很有興趣，所以就調查了一些你們婚後的事情，也多調查了一下有關林子文的資料，然後我發現他很可疑，繼而懷疑沈翔宇，然後查出了沈翔宇背後的那些動作，查到了王小井的那個組織。前面的那些我都已經向上級彙報過了，待會兒我也會把我查到的關於王小井的資料報上去，只是因為怕牽連到你，所以想提前通知你一聲，別讓王小井在你家裡被抓到，那樣的話你就危險了。如果我猜得沒錯，林子文並沒有死，而且新唐星應該很快就會對我們發動戰爭了。說不定，來侵略我們的部隊裡就會有林子文！”

　　我被莫世凡最後的那一番話徹底擊垮了，如果林子文是間諜，如果林子文沒有死，那我們那麼長時間的感情是什麼？我們的那段婚姻是什麼？我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懷念又什麼？

　　這只是一個笑話而已，林子文用他那過人的偽裝技巧在我面前扮演了一個很“完美”的丈夫，而我就那麼傻傻地相信了！我忽然間很想笑，為什麼不笑呢？我曾經以為的幸福只是一場笑話，而我只是一個小醜！

　　可是事實證明，從來都是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莫世凡繼續對我說道：“而且我調查了一下你當年的流產，發現了很多奇怪的地方，很有可能和林子文有關。你可以回想一下當年的事情，他有沒有做過什麼可疑的事情？我們維京星裡特別關注孩子，已經兩百多年沒有人流產過了，而你就是‘特別’的那一個，你的丈夫還是一個新唐星的間諜，你不覺得這件事很不尋常嗎？”

　　孩子！我的孩子！

　　我被這個消息震驚了，我渾身都在顫抖，如果孩子真的是被林子文害死的，那麼我不會放過林子文！

　　莫世凡看著我樣子就靠了過來想抱住我，可是卻被我狠狠地推開了。他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道：“戰爭就快開始了，以後的日子沒事就不要出門，我怕你遇到危險。放心吧，維京星的男人們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好你們的。”然後他就站了起來。

　　我根本沒有送他一程的意思，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他站在那裡，對我說道：“黎小歌，我發現我對你很有興趣，可是還不確定我是否愛上你了。不過我決定追求你，因為我不會讓我的人生留下遺憾。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亦海了，他不久就會回來了，雖然我和他是朋友，可是我不會退縮的，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我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對他說道：“你還嫌我不夠慘嗎？為什麼非要和我作對不可？”

　　他對著露出一個即郁悶又糾結的表情，然後說道：“我知道我以前所做的一切讓你對我產生了很不好的印像，可是相信我，我不會再向以前那樣逼迫你的，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如果你不接受我，我不會勉強你。”然後他俏皮地笑了，對我說道：“你可以選擇不接受我的追求，可是你沒有辦法阻止我追求你，因為這是我的選擇。”然後他就走了。

　　這是怎樣混亂的一天啊！我覺得我的腦袋都攪成一鍋粥了，我該怎麼辦？

佳軒

　　　第五十三章 戰爭陰雲

　　我決定去以前我流產時候去的那個醫院裡找我以前的主治醫生，因為昨天晚上我冷靜下來以後好好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我發現林子文很巧妙地阻止了那個醫生和我說些什麼，我覺得自己有必要知道這個事情的真相。

　　可是到了醫院以後卻發現現在醫院裡面很忙亂，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以前的那個主治醫生，那些年輕的大夫都不見了，剩下來的一個頭發花白臉上皺紋一大把的醫生告訴我，因為國家緊急征召，所以醫院裡面所有的年輕醫生都到軍隊裡面去服役了，具體時間未知。

　　我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激動回了家，然後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准備。首先當然是收集食物和水，這些生存必需品到了戰爭後期即便不會缺貨也會提價的，我現在早早的買好是很有好處的。於是我到超市買了好多保質期很長的食品囤積在家裡面，噢，當然還有狗糧，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我不想拋棄小乖。

　　可是我現在只是准備囤積著它們而已，並不打算食用，我還是更喜歡吃新鮮的食物，等到沒有新鮮的食物可以供應的時候我才會考慮那些被我囤積起來的食物。

　　存在卡裡的那些錢我也不放心，它們讓我很沒有安全感，那些莫世凡的封鎖讓我深刻地明白了卡裡的錢雖然在有的時候可以買到很多的東西，但是在有的時候它們卻是一文不值的，只是一堆無用的數據而已。而且我想了想最壞的情況：維京星被新唐星打敗，然後被占領，或者被殖民，那麼維京星的貨幣還能用嗎？

　　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老話：“盛世古董亂世金。”再查探了一下其他幾個星球還有我們星球裡黑市交易習慣，發現這裡黃金和鑽石都很好用，類似於我們那個時代的“金條”。於是我拿著我所有的卡到商場裡購物，把我2/3的積蓄都換成了黃金首飾和鑽石首飾，我不希望我到時候身上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堆不能用的廢卡。

　　餐館裡的生意越發地好了，可能是最近以來的氣氛影響了大家，刺激了大家的消費熱情。我在工作時間裡接到的訂單越來越多，忙得我一點兒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雖然已經完全地發揮出了自己的水平，但是也沒能完成所有的訂單。

　　餐館裡本想給我配備一個助手的，可是我不想讓一個對我而言完全陌生的人進入我的生活領域，因為我已經厭倦了背叛，不想再花時間去了解一個人、提防一個人，於是我果斷地拒絕了。於是餐館老板只好忍著心痛拒絕了很多訂單，然後再在我的抗議下給我提了工資。

　　我的生活又回復了平靜，我好像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平和、自由、幸福。甚至超過的前世裡面我最幸福的時光。是的，現在的我無比的安全，沒有一個老板像一把利劍一樣懸在我的頭上，不用擔心自己會在哪一次的行動中失去自己的小命。可是我卻覺得還不滿足，似乎覺得自己的生活中還缺少了什麼。

　　嗤笑了一聲，什麼時候我也變得像莫世凡那樣不肯滿足了？還是永遠不滿足就是人類所固有的劣根性？我不禁反省自己，一直以來的經歷告訴我不要去奢求一些東西，否則很有可能要以生命為代價。

　　就在這種滿足與不滿足的糾結中，我又看到了登門的莫世凡，我奇怪地問他：“你不是在備戰了嗎？怎麼還有空來找我？”

　　可是嚴肅的莫世凡向我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嚴肅地對我說到：“黎小歌女士，軍政府現在征召你到中央一區執行一項重要任務，請您配合。”

　　我一驚，問道：“什麼任務？為什麼要我執行？”

　　莫世凡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然後對我說到：“這是軍部的機密，等您到了中央一區以後就會知道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身旁跟著兩個穿著奇怪軍服的人，然後對他說到：“好的，麻煩先等我一下，我換一身衣服。”

　　說完我就關上了門，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脫掉了身上的這身休閑的衣服，換上了易於行動的裝束，還小心地藏好了我的幾個小小“武器”。

　　等我打開門以後，莫世凡示意根在他身後的那兩個人去開車門，然後落後一步對我輕聲說道：“不用緊張，軍部只是想讓你和林子文見上一面，不是什麼危險的任務。”說完之後就不管我的反映遠離了我，然後走進了車裡。

　　我按捺住自己的緊張，走進了車裡。說實話，真要讓我去戰鬥什麼的話我可能還沒有這麼緊張，雖然很好奇軍政府是怎麼知道我的身手的。可是要讓我去見林子文？天哪，我還真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他。

　　我懵懵懂懂地跟著莫世凡走進了一道又一道的門，雖然我能把路線記下來，但是覺得自己有生之年都不可能突破這裡的防線。這裡不僅有很多高科技的守備，更重要的是有著很強的兵力。我始終覺得，要想騙過人比騙過那些機器要困難很多。

　　終於到了一個類似辦公室一樣的地方，莫世凡向一個少將報告他把我帶到了，然後那個少將掃了我一眼，對我說道：“你即將要見到的已經不是你以前的那個丈夫林子文了，而是新唐星的先鋒林子文！我看過你的資料，知道你和他曾經很恩愛，但是請你時刻牢記自己是維京星的公民！這次會面是他提出來的，我們目前還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小心應對吧。”

　　我艱難地說了一聲：“是。”

　　然後那個少將對我說了一聲：“進去吧。”有在我推開門的時候再次向我強調了一句：“要時刻牢記你屬於維京星！”

　　推開門以後發現我面前是一塊巨大的漆黑的玻璃，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忽然，玻璃那邊的燈亮了，林子文穿著一身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軍服出現在我面前，他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面交疊著雙腿，臉上露出了一個倨傲的神情，那種神情我從來都沒有在他的臉上見到過。

　　他用一種奇異而又陌生地眼神打量著我，然後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就是黎小歌？”然後不等我回答就笑著搖搖頭，說道： “真沒想到你會是這個樣子的，我真懷疑沈翔宇的情報出了錯，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人？甚至還曾經想過要帶你一起回到新唐星來。本來我對你是抱著很大的期待的，可是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呵呵，不過看在你對我這麼痴情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名分，以回報這麼多年來你對我等待。”

　　我氣憤得全身發抖，他怎麼可以用這種鄙視、施舍的語氣對我說話？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兩年多，他怎麼可以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對待我？難道兩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徹底忘記我了嗎？

　　我冷冷地對他說到：“我對你說的那些都沒興趣，我只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流產。”

　　他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一下對我說道：“可能他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吧，我是新唐星的皇子，你明白嗎？我可以給你一個側妃的身份，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爬上這個位子嗎？”

　　我不為所動，只是直直地盯著他，問道：“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臉色一冷，然後對我說道：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我下的手，你以為我會留下自己的血脈給維京星一個威脅我的籌碼嗎？本來聽了沈翔宇的情報以後覺得你很可憐，就想把你從維京星那邊交換過來，可惜的是你顯然沒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看他的眼神越發地冷了，對他說道：“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一個寡婦，我的丈夫死在了兩年前，我還有一個殺害自己孩子的仇人站在我的對面！你欠我的我會討回來的，我的孩子不會白死的！”

　　他聽完我的話以後就氣憤地站了起來，然後對我罵了些什麼，可是我什麼也沒有聽見，我只是決絕地轉身，然後在離開的瞬間拔下我手上的結婚戒指。

　　真可笑，為什麼他口裡對我說著那些冷酷的、殘忍的話，可是手上還要戴著那個結婚戒指呢？

　　我恨他，他是殺害我孩子的仇人！

佳軒

　　第五十四章　重新開始

　　我緊緊地捏著手裡的婚戒走出了那間辦公室，那個少將見我出來就立馬過來問我談得怎麼樣。可是我什麼也不想說，只是強忍著淚水對他搖搖頭，我不相信他們會不監視我和林子文的談話，既然他們什麼都知道了，那麼為什麼還要讓我再說一遍，再揭一次我的傷疤呢？

　　我低著頭聽見了莫世凡的聲音，“長官，黎小歌女士的情緒不太對，我先送她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有古怪，還是讓專家們過來分析一下比較好。”然後我沒有聽到那個少將的回話，只是看見他轉身遠走。然後莫世凡走到我身邊，對我小聲說到：“小歌，我送你回家。”

　　不同於來時的正規氣氛，回家的時候只有莫世凡一個人送我。坐在車裡，我和莫世凡都沉默不語，我感覺到莫世凡轉身向我看了好幾次，可是或許因為我的臉色太過於陰沉，他並沒有開口和我說話。我也沒有主動提起什麼話題，只是緊緊地捏著我的結婚戒指。

　　不一會兒我家就到了，我還是一言不發地走下車，然後打開了我家的大門，可是當我即將關門的時候，莫世凡用手抵住門，對我說道：“小歌，我陪陪你好嗎？”

　　我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他，然後對他說道：“不要煩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說到：“我明天再過來看你。”說完便放開了手，我沒有回答他，只是“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

　　關上門以後，我終於撐不住了，慢慢地蹲在地上蜷成一團，然後狠狠地哭了出來。

　　我覺得自己很傻，為什麼天真的以為換了一個世界就可以開始全新的生活，為什麼要放縱自己的感情？在小的時候幻想有媽媽的疼愛，有朋友的支持、鼓勵和陪伴，然後在結婚以後還慶幸自己聰明地選擇了這麼一個好丈夫，完全變成了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我是一個白痴！我徹底地變成了一個沒有理智、沒有腦子、不會思考的白痴！

　　即便重生了一次，我也不會得到那些我從來沒有想過卻始終在心裡默默期盼的感情，那些東西永遠都不會屬於我，我只適合待在冰冷的角落裡，孤獨地、安全地、自由地。

　　為什麼我會變得脆弱？為什麼我會傷心？完全是我的錯！我忘記以前的教訓：不要對任何人產生感情，也不要對任何動物、植物甚至是死物產生感情，只有這樣，我才不會受到傷害。

　　能傷害你的那些人都是你在乎的人。

　　我放縱自己大哭了一場，然後告訴自己以後我永遠也不會再留眼淚，我在乎的人只有我自己！任何人都別想再傷害我！

　　哭完之後我站起來，找了一條和林子文完全沒有關系的項鏈，取下項鏈上的吊墜，然後把那個結婚戒指穿起來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把那個結婚戒指貼身戴著，以便隨時提醒我我以前犯的錯誤，以後絕對不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並且告訴自己，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討回來。

　　林子文，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在你這樣傷害了我之後。

　　我一夜沒睡，拼命地收拾我的房子，把和林子文有關的東西都大包，准備第二天一大早就賣掉！要是賣不掉就扔掉！

　　等我全部收拾完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經5點多了。於是懨懨地爬上了床，准備到9點以後出門處理那些東西，因為一般的店鋪都要到9 點才開門。為了早一點處理掉那些讓我心煩的東西，我給自己定了一個9點的鬧表。

　　鬧鐘剛剛響我就爬起來了，這麼短的時間裡我睡得不是很熟，所以醒來很容易。一邊飛快地穿衣服、洗臉，一邊抽空給搬家公司打了個電話，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憑我一人之力根本沒有辦法把它們處理掉。

　　等我聽到門鈴響的時候打開門卻看見了莫世凡，我驚訝地問他：“這個時候你來找我干什麼？你不是應該很忙嗎？”

　　莫世凡擔憂地看著我，說到：“我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我今天休息，陪陪你好嗎？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待著。”

　　我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今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驚訝地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要忙地？”

　　我把門打開，讓他看到裡面亂糟糟的屋子，然後對他說道：“我又很多東西要處理掉，然後重新開始新生活。”

　　莫世凡聽到我的話以後大喜，咧開嘴笑開了，眯著眼睛對我說：“你終於決定擺脫過去的陰影開始新生活了！你放心，我會給你幸福的。”

　　我皺眉看著他，說到： “沒有誰能給我幸福，我是要開始新生活，但是不表示我會給你機會，如果你不來煩我的話我就幸福了。”

　　他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而受到打擊，笑著轉移了話題，問我到：“你准備把這些東西怎麼辦？”

　　我也從善如流，不再繼續那個沒營養的話題，對他說道：“全部賣掉，要是賣不掉的話就丟掉。”

　　他想了想，說道：“你一件一件的賣太累了，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你把東西一次性全賣給他，這樣能省力一點。價格方面你可以放心，絕對公道！”

　　我思索了片刻之後就點了點頭，我的確不喜歡麻煩。

　　他的朋友來得很快，我剛抽空給搬家公司打了一個取消服務的電話，他的朋友就到了。讓我十分懷疑他的朋友其實是做火箭來的，或者說他的朋友其實是個巫師，幻影移行過來的。

　　不過我並沒有說出來我的疑惑，因為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我不願意管別人的事情，我只是在他的朋友來了以後冷靜地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後開始清點我的物品。

　　我們的效率很高，一個小時左右就清點完了全部物品，然後他朋友估了價，我點頭確認，只後他朋友很大方地把錢打給我，而我要求他用一張臨時卡支付，不要把錢打在我的卡裡。

　　莫世凡的那個朋友聽到我的付款要求以後一愣，然後什麼也沒問就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喜歡這樣的聰明人。

　　等那個人走了以後，莫世凡有點兒尷尬地看著我，然後對我說道：“你沒有必要這麼謹慎的，我以後不會再凍結你的卡的。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對，可是以後不會了，真的！”

　　我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解釋，他愛內疚就內疚去吧，跟我又沒有什麼關系。我不想去想他以後還會不會再凍結我的卡，那與我都沒有關系，我只知道我要做好應對措施，那麼以後不管是誰都別想用凍結我的卡這一招來對付我。

　　莫世凡看我沒有反應，又湊過來對我說道：“現在事情都辦完了，你有時間了吧？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放松一下。”

　　我斜了他一眼，然後對他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我家裡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要去購物。”

　　他笑嘻嘻地說道： “那我陪你去吧。”

　　我搖搖頭，說到：“我不想和你一起去。”

　　他失望地點點頭，不過並沒有離開，也沒有向我抱怨。我奇怪地看著他，然後關上門離開家了。

　　家裡的車子是林子文以前買的，所以也被我賣掉了，於是我只好拿上了我的“公家卡”，准備用這種我不經常用的方式去商場。

　　林子文對我說道：“我送你去吧。”

　　我冷淡地搖搖頭，然後招來了公交車，自己一個人去了商場。可是到商場逛了沒多久就在一個店裡聽到了一個聲音，“好巧啊。”

　　我抬頭一看，發現是莫世凡，於是皺著眉頭問到：“你來這裡干什麼？”

　　莫世凡笑著說道：“今天放假，我來商場逛逛啊。”

　　我狠狠地對他說道：“你什麼意思，這麼跟著我有意思嗎？”

　　他挑挑眉，然後說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就不能來逛一下商場嗎？”

　　我氣憤地說道：“隨便你，只要不要來煩我就好了。”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他的確是沒有再來和我搭話了，不過我去那個店裡看前腳剛進去後腳他就跟進來了，然後東看看西看看，等我出門以後又立馬跟上我的腳步。

　　我完全拿他沒有辦法，只好無視他。

　　我想當與重新布置了一遍自己的家，所以買了很多很多的東西，還好這裡的東西可以送貨上門，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家了。

　　為了省下不必要的花費，我並沒有再買車，萬一真的要逃難去，那車子對我來說就是一堆廢鐵，我還是把錢換成金子或者鑽石比較安全。

　　等我回到家門口的時候，莫世凡又在那裡等著。我無視他的存在走過去開門，他擋住我說道：“現在你忙完了吧。”

　　我沒好氣地說道：“我幾天很累了，想回去休息，慢走不送。”

　　他卻固執地對我說道：“心情不好憋在心裡不好，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放松一下，和我去吧。那裡是一個賽車場，和游戲不一樣，比虛擬游戲可過癮多了。”

　　我聽完以後猛地一震，提高了警覺，但是面上還是不露聲色：“我對賽車沒有什麼興趣。”

　　莫世凡卻壞笑著對我說：“不對吧，在游戲裡面你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我沒有承認，冷笑了兩聲，對他說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莫世凡卻沒有停止住他的話，繼續對我說道：“當初我也沒想到那個人會是你，我從來沒有想過那個與我旗鼓相當的對手會是一個女人。只是當時你一個月都沒有再玩那個游戲，我實在是想知道你是誰才去游戲公司查的資料。資料裡顯示那個游戲的擁有者是林子文，可是當時林子文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所以我才不得不相信那個人就是你。”

　　說完他笑了，眼睛灼灼生輝地看著我說道：“那個時候你一直沒有向我屈服是不是因為早就知道我不會‘逼迫’你太長的時間，只要撐過了那一段時間就成功了？”

　　我嘆了口氣，既然他都已經查到了，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瞞著他了，於是看向他對他說道：“知道那些消息的確增加了我的信心，但是即便不知道那些消息我也會撐住的，一直會撐到我勝利的那一天。我把自由看得很重很重，無論如何都不會屈服的。”

　　他聽完以後笑著點點頭，然後對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現在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去賽車場了，那可是一個好地方哦。”

　　我想了一會，然後點點頭，找個方式放松一下也好。

佳軒

　　第五十五章　賽場談心

　　和莫世凡一起享受著賽車那種風馳電掣的感覺，心情也變得好了一些。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我不太熟悉所以輸給了莫世凡幾次，以後我一直在贏他。

　　我很好奇莫世凡為什麼在現實中的表現比在游戲中差了這麼多，於是在再一次贏了他之後打開了車門，起身離開。

　　莫世凡見我出來了趕忙湊到我身邊來，對我說到：“怎麼，你累了嗎？”

　　我搖搖頭，對他說道：“謝謝你帶我來這裡，我玩得很開心，可是你沒有必要讓著我，這樣會讓我覺得沒有成就感，讓來的勝利我不稀罕。”

　　莫世凡嚴肅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到：“我沒有讓著你。”

　　我白了他一眼，說到：“說什麼鬼話呢？你別忘了我和你是一起玩過游戲的！你是什麼水平我難道不知道嗎？你今天的表現差了好多！要不然你怎麼會一次也沒有贏過呢？我們以前玩游戲的時候都是互有輸贏的啊！不是我說你，你今天最多發揮了你以前八成的水平。”

　　莫世凡臉色復雜地看著我，然後對我說到：“游戲裡的水平和現實中的水平差距是很大的，有很多人玩游戲的時候所向披靡，可是現實中開車卻不敢開快，因為怕死。現實不像游戲一樣，游戲裡你死了一條命還有無數條命，可是現實中你只有一條命！我在現實中的技術能達到我游戲中的八成水平已經是很厲害的那種了。我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能在現實中完全發揮自己水平的人，你是一個奇跡！不，你總是帶給我震撼。”

　　我嘆了口氣，說到：“我能發揮得這麼好也許是因為我在現實中開車的時候心裡沒有那種畏懼的感覺吧。”換而言之，就是我根本就不怕死。前世的經歷讓我養成了做事情竭盡全力的習慣，很多時候，不能顧及自己的性命，要能豁出自己的命去拼闖，這樣才能活下來。干我們這一行的，越是惜命就越容易送命。

　　莫世凡聽完我的話以後臉色一變，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對我說到：“你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難道一個林子文就能讓你喪失活下去的勇氣嗎？我認識的黎小歌不是這樣的人！”

　　我一愣，他好像完全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不怕死不是因為我不想活，所以不顧自己生命做一些危險的事，我這麼拼命的原因恰恰是因為我想要活！可是我要怎麼向他解釋呢？好像很難說明。

　　於是我嘗試著向他開口：“你理解錯了，我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想找死，只是我習慣了做事情都豁出命去。有的時候越是怕送命越緊張才越容易出錯的，你明白嗎？林子文雖然給了我很大的打擊，但是我的命是自己的，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我不會輕生的，你明白嗎？”然後又嘆了口氣，自嘲地笑笑，說到：“你不理解也沒有關系，我……”

　　 “我明白了。”他打斷我的話說到，“我的父親是一個戰鬥英雄，別這麼看著我，你以為元帥生來就是元帥嗎？也要從基層做起的。父親在我上戰場前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當時我沒有明白。在我經歷過幾次戰爭以後略微明白了些，但是還是不像你理解得這麼透徹。”然後他笑了，對我說到：“如果父親能見你一面的話一定會和你談得來的，他也一定會欣賞你的。”

　　我笑了笑，也許吧，戰場也是一個需要豁出命去戰鬥的地方，那裡沒有成敗之分，只有生死之別，或許和我以前的職業活動也有一些相似之處吧。不過還是不一樣，我能有周密的計劃，能給自己留下後路撤退，可是在戰場上應該不能後退吧，甚至都不能有自己的意識，只能堅決地服從命令。所以，他的父親比我厲害多了。

　　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了１萬年了，這個年代的戰爭還和以前一樣嗎？

　　我問道：“戰爭是什麼樣的？”

　　他對我說道：“戰爭會有很多的傷亡，分為地面戰爭和戰艦戰爭。地面戰鬥比較多一些，因此地面部隊人數比較多，林子文以前在的部隊就是地面部隊，他們打的都是硬仗，但是都是局部的戰爭。戰艦戰爭就是兩國的宇宙戰艦之間的戰爭，戰役比較少，但是比較重大，一個國家如果在戰艦戰爭中輸了，喪失了他們的宇宙戰艦，那麼就代表這個國家徹底失敗了，會被徹底封鎖，成為殖民星球。”

　　他沒有再進行具體的解釋，可能是覺得我不必要知道這麼多吧，我聯想了一下以前看的那些科幻片，腦袋裡產生了朦朦朧朧的意識，可是還是不太明白。

　　於是繼續問他：“好像一萬年前人類就已經發明了原子彈，這種武器的威力相當大，能造成毀滅性的後果，那麼現在有這樣的武器嗎？如果有的話國與國之間怎麼還敢打起來呢？”

　　他吃驚地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原子彈是一種很舊的技術了，我們學習都不會學到這方面的知識，不過因為它曾經產生過非常巨大的影響，所以被載入了史冊。一萬年前地球毀滅，大家就分別到了其他的星球上定居。大約８千年以前，有幾個星球之間爆發了戰爭，然後動用了原子彈，結果是那幾個星球全都毀了，裡面的人就算沒有當場死亡也受到了嚴重的核輻射，非常痛苦地死去，於是宇宙聯盟召開了一次會議，各個星球簽訂了《關於核武器使用同盟》，決定任何一個星球都不得向其他星球投放核武器，否則會受到宇宙聯盟的聯合攻擊，於是從那以後核武器只會運用在星際戰爭中，不會影響到星球上人們的生活。雖然核武器從原子彈到現在不斷更新換代，但是這個條約幾千年來一直有效。”

　　我再問到：“為什麼新唐星來攻打我們宇宙聯盟都不管的？”

　　莫世凡苦笑了一下，說道：“宇宙聯盟只是一個松散的聯盟，沒有自己的軍隊，它們怎麼管？只要新唐星做得不要太出格，別的星球是不會管我們之間的戰爭的，我們維京星只能靠自己。”

　　我了然地點點頭，宇宙聯盟應該就好像前世時候的聯合國一樣，聽起來很好聽，但是沒有什麼大用處，米國那個時候想打哪裡還不是立馬就打了，聯合國反對又有什麼用？人家有錢有槍有人，你什麼力量都沒有，誰理你啊？其他的國家也只是假惺惺地說幾句譴責的話而已，沒打到自己頭上的時候誰會傻乎乎地出兵和米國硬拼呢？

　　莫世凡說道：“或許我不該這樣纏著你。”我撇嘴笑了一下，說道：“你才知道啊。”

　　他苦惱地看著我，然後憂郁地說道：“我這次參戰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呢，要是哪一天你愛上我了，但是我卻死了，那我情願你從來都沒有愛上過我，我不想讓你傷心。”

　　我驚訝地看著他，我從來沒有想過莫世凡會在這場戰爭中死去，他所在的駕駛隊是一個很安全的部門，而且以他的身份那些長官也不太可能會給他安排一些危險的任務，不是嗎？於是我說到：“別這麼喪氣，你的命大著呢，而且你又不是在步兵部隊裡面，沒那麼危險的。”

　　莫世凡搖搖頭對我說道：“我駕駛的是戰艦。雖然在平時的時候駕駛隊是一個很安全的部門，可是剛才我也告訴過你戰艦戰爭是多麼的重要，你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要駕駛戰艦，於是問他：“為什麼要駕駛戰艦呢？應該有不那麼危險的位置吧，為什麼要把自己置於危險中？”

　　他看著我，臉上放射出夾雜著自信和自豪地光芒，對我說道：“我怎麼能放棄這個位置呢？戰艦是維京星的命脈！要想要駕駛戰艦除了出色的個人能力以外還要有絕對能讓維京星放心的社會地位！像沈翔宇那樣父母不明的孤兒只能駕駛後勤艦，只有像我這樣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三代都詳細記錄在冊的維京星人才有可能進入這個最最重要的部門，駕駛最為重要戰艦！這是我的榮譽，我永遠不會放棄，而且我引以為傲！”

　　我看著面前這個灼灼生輝的男人，忽然發現他不同於以往的那一面。以前我總覺得他是一個高干子弟，仗著自己的家勢逼迫別人，享有著特權。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享有特權的同時他也要付出更多，而且有些特權對於維京星來說的確是必備的。

　　在和平年代，像沈翔宇和林子文那樣的孤兒當然要抱怨他們沒有資格像莫世凡這樣進入戰艦隊，得到更好的待遇，可是維京星的考慮是很有道理的，林子文和沈翔宇這樣證件齊全的孤兒都是間諜，那麼其他的孤兒呢？就一定那麼可信嗎？所以維京星規定的這樣的幾代審查的制度是有效的，起碼沒有讓沈翔宇混進他們的核心部門，不然維京星這次可就真輸了。

　　莫世凡忽然對我說道：“我有一些林子文的資料，你想聽嗎？”

　　我搖搖頭，說到：“那個人以後都和我沒有關系了。”

　　莫世凡說道：“他離開了兩年，可是新唐星為什麼沒有在兩年前發動戰爭呢？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嗎？”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想說就說唄，別在我面前賣關子。”

　　他說道：“林子文那個時候的‘死亡’不是他自己設計的，是一個意外，他雖然收集好了資料，也准備返回新唐星，可是還沒有計劃好就遇到了別人的暗殺。之後他被他母親的部下救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身體一直不好，直到最近才恢復。然後他讓他的部下沈翔宇計劃撤離維京星的事情，並且在臨走之前鼓動王小井建立反抗維京星的組織，想把維京星搞亂。那次見面的時候你沒有發現他的表現很奇怪呢？不管怎麼說，你和他也一起生活了兩年，他為什麼像看一個陌生人那樣看著你？為什麼會對你說那些奇怪的話？”

　　我激動得攥緊了拳頭，說到：“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沒有時間猜來猜去的。”

　　莫世凡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懷疑他失憶了，至少是喪失了那部分有你的記憶，所以才會和你說那些話。”

　　我猛地一震，聯想起他那些表現，然後不得不承認莫世凡的分析很有可能。

　　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我說到：“如果他真的忘了我，那只能說明我對他來說是不重要的。再說了，他失不失憶和我有什麼關系呢？我只要知道我的孩子是他殺的就好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佳軒

　　第五十六章 小井相約

　　自從那天把我家裡重新布置了以後，我就一直在家裡待著，不再出門。偶爾也會想起林子文和我以前的種種，但是每次我都控制住自己不要再去想，生生地掐斷自己的思緒。但是真要忘記一個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特別是那個人曾經還和我那麼的親密。

　　只要回想起以前的生活，很難不想到他，想到那些他對我的好，想到那些讓我痛恨他的事情，也想到出現在他身上的那些一點。我十分痛恨自己，為什麼已經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要再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我還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思緒。

　　很多時候，我都痛恨自己為什麼不生在魔法世界裡，學學大腦封閉術，或者把自己關於林子文的記憶都抽取出來裝在水晶瓶裡面，或者是讓別人給我施一個“一忘皆空”，這樣我就能徹底忘記林子文了吧。

　　為什麼越是想忘記林子文，越是會不經意地想起他來。甚至我覺得兩年的時間他已經在我記憶裡慢慢模糊了，每一次提起他都只不過是為了拒絕樊亦海或者是莫世凡的糾纏而以，為什麼自從這次見了林子文之後反而會更加想他了呢？他在我記憶中那些慢慢模糊的形像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或許恨總是會比愛來得強烈一些？要不然怎麼解釋我現在越來越頻繁地想起他呢？也或許是人類的劣根性在作祟，本來我以為他是愛我的，一心對我的，他是我的，完全屬於我的！所以才會常常把他看得沒有那麼重要，仿佛在我們兩個人的關系中我才是主導的那一個，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為我，他完全是為了我。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慢慢揭露出來的真相打破了我以前的認知，我猛然發現原來在我們的感情中我才是付出的那一個，於是我不甘心了，於是我嫉妒了，於是我不淡定了。

　　人總是這樣容易犯賤的動物，到手的從不珍惜，失去的拼命遺憾。

　　我於是開始自我厭惡了起來，我告訴自己不該去恨他，因為愛和恨都是太過於強烈的感情，它們之間往往只有一線之隔，我只有放開愛恨，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才能真正地忘記他，才能真正開始我的新生活。

　　可是我恐懼地發現，我真的很難忘記他，記得前世的時候曾經聽一個被處死的同事說過一句話，那個時候她明明已經知道自己陷入了情網，明明知道老板會因此派人處死她，可是什麼還是對那個被判她的男人念念不忘呢？她只是一邊笑著一邊流淚，然後對我說：“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秒鐘，可是忘記一個人卻往往需要一輩子。”

　　我恐慌了起來，我怕自己變得不像我，於是對前來找我莫世凡和顏悅色了起來，甚至還隱隱有些期盼他的到來，希望多接觸一些其他人能讓我更好地忘掉林子文。莫世凡對我的改變很欣喜，很想找時間多和我接觸一下，可是無奈於戰況越來越激烈了，他越來越忙。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會經常在見不到我的時候和我打打電話聊聊天，和我說說戰況，然後給我一些信心，讓我放心。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越來越嚴峻，雖然在電話裡依然和我說說笑笑，可是卻不能掩飾他的憔悴和他眼角的倦意。直到後來他只能抱歉地和我說他要執行秘密任務，不能再和我聯系了。

　　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孤獨了，身邊沒有了林子文，沒有了小井，沒有了莫世凡，也沒有了樊亦海。至於宋小柔，我不願意再聯系她，也想當於沒有了。

　　以前的我從來都不害怕孤獨的，因為我已經習慣了，孤獨對我來說不是一種煎熬，而是一種安全感 ——我不信任任何的人，一個人待著的感覺很好。可是現在的我卻害怕孤獨了，也許這就是常說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已經體會過溫暖的我已經接受不了孤獨的煎熬了？

　　再次回想了我的第二世，我發現以前我不論怎樣身邊都或多或少有人陪伴，想這樣完全陷入還是第一次，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告誡自己要警惕，要習慣這種煎熬。否則，我就不再是我了。

　　幸好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我已經慢慢習慣了這種孤獨的感覺了，日子也變得不那麼難熬了。

　　這天，我像往常那樣讓人送菜到我家，可是在刷卡付錢的時候，那個送菜的人在不經意間往我的手裡塞了一個小紙條。我心裡雖然驚訝，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依然像往常那樣利落地劃卡交錢，沒有和送菜的人搭話，也沒有向他投去探究的眼神。

　　一切就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的差別，除了那張小紙條。

　　回到家以後我並沒有在客廳裡打開那張小紙條，因為我一直懷疑客廳裡那個“視頻電話”會成為軍政府監視我的手段，於是秘密的事情從來都不在客廳裡做。

　　到了臥室裡，我才打開了那個紙條，上面寫著：“87號，今天下午3點在商場你打工那家餐館斜對面的那家咖啡館裡見——86號”

　　小井約我見面？既然她沒有署名而是寫上了這個鮮為人知的代號，那說明下午的見面可能會有危險。

　　為了降低危險，我先打電話去給我打工的那家餐館，對老板說我今天要去現場做菜，那個老板樂得不行，立馬答應了我的要求。於是我找了一個袋子裝了一些化妝的東西和另一身衣服就出門了。

　　先在餐館裡忙得熱火朝天，到了大概快要3點的時候告訴老板我現在很累，要休息一下，於是去了那個老板給我准備的員工休息室。之後是飛快地鎖門，然後化妝、換衣服，再從窗戶裡悄悄脫身，在不驚動餐館裡任何人的情況下以另一個模樣離開了餐館，到達了那個咖啡廳。

　　到了咖啡廳以後我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角落裡化過妝的小井，然後慢慢地走到她的桌子旁邊坐下。小井被猛然坐下的我嚇了一大跳，立馬就想站起來。但是我手疾眼快地按住了她，對她說道：“我是87號。”

　　小井一愣，仔細地打量了我許久，然後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根本就認不出你來了，你怎麼一眼就認出我了？”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快說吧，時間不多。”

　　小井聽完我的話以後全身僵硬了，然後從她扔在桌上的煙盒裡掏出了一支煙，哆哆嗦嗦地點燃了那只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再閉眼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她沒有說話我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抽了一口煙之後，她的情緒顯然穩定了很多，開口對我說道：“本來我不想再見你的，因為這樣的見面除了給你增加危險之外什麼效果也達不到。但是我不得不約你出來見一次，告訴你一些事情，是沈翔宇逼我的。從今以後無論是誰以我的名義約你你都不要再出來，如果別人用我安危來威脅你你也不要相信，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即便落在了他手上也會自我了斷，不會讓他有機會用我來威脅你的。”

　　我驚訝地按住了她，說道：“小井，你不要做傻事！”

　　她對我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小歌，我不是傻子，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分得很清楚。沈翔宇的心思我明白，可是我沒有他想像得那麼傻，我也有自己的盤算。他的確一直在利用我，可是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呢。”

　　說道這裡的時候小井流淚了，可是她昂起了頭，並把自己的臉轉到一邊去，對我說道：“我的確是喜歡他，可是不代表我就沒有了判斷力，我明白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用擔心我，在面對選擇的時候我知道自己要怎麼選。”

　　之後她低下頭，說道：“這次沈翔宇對我開出了一系列的優惠條件，作為交換我要和你見一面，把這些事情轉達給你。可是我答應他不完全是因為對那些優惠的條件東西，更重要的是我認為這些事情你應該知道。”

　　然後她開始了敘述：“林子文是新唐星的皇子，你也知道那種地方鬥爭是多麼的激烈，為了能增加自己繼承奪位的砝碼，他決定鋌而走險，親自到維京星來臥底，以便掙得功勞，也順便躲開別人的暗算。於是他18歲不到就來到了維京星，新唐星的間諜機構給他偽造了一個孤兒的身份。你挑選他做自己的丈夫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為按照一般的情況，像林子文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人會選擇的。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和沈翔宇都認為你是維京星政府的人，因為林子文露出了馬腳，所以嫁給他，監視他。

　　他一開始的打算是好好地疼你，讓你完全地愛上他，這樣不管你是不是間諜都能讓他的處境變得安全。他是在那樣一個宮廷中長大的人，心計深沉，見多識廣，哄你這樣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簡直是手到擒來。在相處了很久以後，他排除了你是間諜的可能，也發現了你和其他人的不同，於是慢慢地也喜歡上了你。

　　更讓他驚喜的是你居然能幫他弄來整個維京星通行的通行證，這給他的間諜活動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於是他利用尋找我的名義搜集了很多維京星的資料。他的成果很多，成就很大，完成了幾百年來新唐星的間諜系統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於是他准備要撤離了，他猶豫要不要帶上你一起撤離，於是出言試探你，可是你給他的回答讓他覺得沒有他你也可以過得很好，於是他狠心放棄了帶你一起走的計劃。在得知你懷孕以後，為了免除自己的後顧之憂，他下手除掉了你們的孩子。

　　失去了孩子以後你的表現讓他覺得很愧疚，他發現其實你並沒有他表現得那麼堅強，而且他發現他其實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在乎你，於是決定修改計劃，要帶你一起走！

　　可是他的事情被國內其他的幾個皇子知道了，於是他的敵人動手了，在他還沒有准備好撤離的時候就對他動手，想徹底地除掉他。幸好他命大，才能逃過一劫，但是，他也失憶了，完全失去了以前的記憶。

　　沈翔宇因為在他走之前接受過他要保護你的命令，所以一直在暗中保護你，也監視你，並且在你和別人可能發生感情的時候想方設法阻止你。幸好你一直都沒有對林子文變心，於是沈翔宇沒什麼機會出手。他唯一出手的一次大概就是讓我來陪你吧，他知道宋小柔背叛了你，怕你沒有朋友在身邊撐不住，讓人趁虛而入，所以使了點手段把我弄到你身邊陪你。

　　而且通過這麼多年來的觀察，他被你對林子文的痴心所感動了，所以在向林子文提交以前那些秘密資料的備份的時候同時向林子文彙報了你的情況。可是林子文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林子文了，他看了那些資料以後還是沒有記起你來，也沒有記起你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才會把你當成是一個普通的迷戀他的女人，那樣對你。

　　可是沈翔宇告訴我，雖然他沒有記起你，但是很寶貝他的那個結婚戒指，甚至從來不把它摘下來。所以沈翔宇認為林子文現在也還是愛你的，只是他沒有想起來，他不希望林子文恢復記憶以後對現在的所作所為後悔，所以擺脫我來告訴你這些事情。”

　　說完這些以後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對我說道：“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林子文的所作所為傷心，所以選擇來告訴你這些事情，希望你知道了真相以後會好過一些。不論你以後原不原諒林子文，你都該在知道真相以後再做判斷。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視的人，我不希望你傷心，也不希望你後悔。”

佳軒

　　第五十七章 亦海歸來

　　聽完小井的敘述以後我愣住了，原來，林子文也是曾經喜歡過我的嗎？可是隨即我又自嘲地一笑：我不再相信他了，我也不再相信沈翔宇了。

　　或許沈翔宇覺得我有利用價值，所以讓小井告訴我這些事情，讓我不要怨恨林子文，更甚者，希望我能繼續對林子文有情，然後幫助他們。我這麼些年來都沒有接受過別的男人，或許沈翔宇把我對林子文的感情估計得太深了，於是想發展我成為他們新唐星的一個間諜？

　　或許沈翔宇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在他眼裡我和林子文的確是非常相愛的，所以他要把這些事實告訴我，不想我和林子文在誤會中分開。

　　如果不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光看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一般人應該會以為我愛林子文愛到了骨子裡，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吧。可是事實上呢，我並不像我表現出來的那樣愛他，有些時候我刻意的表現其實是為了減少麻煩。既然他會高估我對林子文的感情，難道就不會高估林子文對我感情嗎？

　　林子文對我是個什麼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感情的事情是很難向外人說清楚的，沈翔宇又怎麼能知道林子文對我的感覺呢？或許林子文只是誤導他，讓他以為林子文很喜歡我而已。真真假假的又有誰能知道呢？

　　我只要知道事實就可以了，不必去探求林子文當時的想法。事實就是：林子文殺了我的孩子。不管他當時有多少苦衷，不管他當時有多喜歡我，這個事實都是無法抹殺的，不會因為他的想法而改變半分，所以很多事情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他有沒有喜歡過我已經不是那麼的重要了，我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我已經決定要忘記林子文，對他無愛無恨，然後把和他的這一段從生命中翻過，開始我嶄新的生活。不過小井的這番話對我來說無疑是有用的，可以讓我少恨林子文一點，也不再鑽牛角尖，認為我以前的生活只是笑話一場。

　　聽完這一席話，我覺得我的心情瞬間好多了，我覺得我已經可以放開以前的過往，放下對林子文的一切感覺，去開始新的生活了。

　　小井看我長時間的不說話，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小歌，我只是說出我了解的事實而已，或者說是沈翔宇想讓我了解的事實。但是感情的事情別人很難明白，只有你和林子文清楚。感情是騙不了人的，當時你對他有什麼感覺？你覺得他是愛你的嗎？”

　　我搖搖頭，微笑著對她說到： “小井，謝謝你讓我知道了這一切，我的心情好多了。你應該能想到，當我得知林子文的真實身份的時候有多麼的痛苦。聽完你的話以後，我發現自己終於可以把他放下了，去開始我的新生活。真的謝謝你。”

　　小井聽完我的話之後開心地笑了，對我說到：“那就好，那就好，我真高興我也能幫到你，好像一直都是你在幫我。”

　　我笑著握住她的手，說道：“小井，朋友之間不就是要互相幫助的嗎？”

　　她也笑著握住我的手。

　　我真的很想問她現在的生活，問她和沈翔宇的關系，問她還喜不喜歡沈翔宇，可是我沒有開口，我怕那些話題打破我們現在的氣氛。於是只能開口問道：“你最近還好嗎？”

　　小井笑得很勉強，對我說道：“我很好，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我覺得很幸福。現在我．．．．．．”

　　“小黎，原來你在這裡啊，我剛剛去你家找你，可是你不在家，我．．．．．．”小井的話被人打斷了，背後傳來了樊亦海吞吞吐吐的聲音，我的身體整個都僵住了，我沒想到樊亦海能從我的背影認出我來，我覺得我已經改變了很多了。

　　聽到樊亦海的話，小井立馬就放開我的手了，然後輕聲說道：“我先走了。”我無奈地點點頭，然後目送著小井起身，思索著要怎麼和樊亦海解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打扮成這個樣子。

　　樊亦海看見小井走了，在我背後說道：“對不起，小黎，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我只是想和你打個招呼，我．．．．．．”

　　我沒有轉過身去，對他說道：“別擔心，你沒有打擾到我，過來坐一會兒吧，我們好久沒見面了，我很想和你聊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穩住他，讓小井有時間離開這裡，於是我的聲音極盡溫柔。

　　樊亦海立馬就過來坐下了，低著頭坐在我的旁邊，然後說道：“是啊，已經好久不見了，我也從世凡那裡聽到過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世凡會做那樣的事情，我真是太笨了。我當時不應該離開的，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我為了不讓他發現我臉上的奇怪之處就在他坐下的時候端起了咖啡杯擋住了我的大半邊臉，還好他一直低著頭，沒有發現我的異樣。我就這麼一直聽著他說話，一言不發，心裡希望他盡量說多一點，好多拖延一點時間。

　　等他停住以後我對他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我分得很清楚的，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不會把莫世凡做過的事算到你頭上的。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啊，我和莫世凡現在也成了朋友了，就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樊亦海的臉色一下子踏拉下來了，本來是緊張又興奮的樣子，可是聽完了我的話以後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喃喃地對我說到：“我知道，世凡告訴我了，他現在也喜歡上你了，正在追求你。世凡是個很好的人，也不像我這麼沒用，你們在一起會很幸福，我，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的，我會把你當朋友的。”

　　我很無語，雖然不想讓樊亦海再纏著我，可是我也不喜歡他把我當成莫世凡的所有物，我和莫世凡根本不是一對。於是我嘆了口氣，對他說到：“亦海，你能想通我很高興，我也很高興你能把我當朋友，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把你當朋友的。可是你也不要把我和莫世凡扯上什麼關系好嗎？我和他沒有什麼，勉強也能算朋友吧，可是也沒有多少交情的。”

　　樊亦海驚訝地抬起頭，對我說到：“為什麼？我知道林子文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而且世凡又是一個那麼好的人，你為什麼，為什麼……”他說道這裡以後終於發現了我臉上的奇怪之處，然後哆哆嗦嗦地指著我，說到：“為什麼變成這樣子了。”

　　我嘆了口氣放下了咖啡杯，然後笑著對他說道：“亦海，我這樣打扮是有原因的，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樊亦海忽然說到：“你來見王小井是不是？剛才我看見的那個人就是王小井對不對？不行，我要去抓住她，她是一個很可怕的人，我不能讓你被她騙了．．．．．”

　　說著他就想起身，然後我趕緊按住了他，淚眼汪汪地對他說道：“亦海，不要這麼做好不好？我以後不會再見她的，真的。可是你今天要是去追她的話就得說你為什麼會認出她來，就會連累我的，你也不希望我有事的，對不對？”說完之後我的心裡很不舒服，我知道這樣做是在利用樊亦海，利用他對我的好感幫小井脫身。

　　可是我不是聖母，我是一個冷血又狠心的，我在利用他的時候除了心裡假惺惺地難過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很大的罪惡感。

　　他聽完我的話以後果然停止了站起來的打算，然後對我說道：“小黎，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和那種人見面。”

　　我點點頭，然後說到： “亦海，今天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好嗎？就連莫世凡也不要告訴！”

　　樊亦海聽完了我的話以後眼睛睜得大大地，好久以後才向我點點頭，說到：“好的。”

　　我放松地一笑，然後樊亦海對我說道：“小黎，我真不明白，你明明是一個這麼好的人，為什麼要和那種女人做朋友呢？她是那麼危險，那麼肮髒，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朋友！”

　　我驚訝地看著樊亦海，他給我的感覺一直是溫和地、含蓄地、害羞地，從來沒有在我的面前說過任何人的壞話，可是現在居然對小井這麼反感，用上了“肮髒” 這個詞，我很納悶，我不喜歡聽見別人這麼說小井。

　　於是我臉色一沉，對樊亦海說道：“她並沒有什麼錯，你以為她願意這麼做嗎？還不是被逼的？是這個國家、這個政府把她逼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如果不是那些該死的制度，她跟本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樊亦海並沒有聽進去我的話，只是對我說到：“小黎，你不了解她們！她們那樣的女人，那樣的女人，都是沒有心的！”說著說著，樊亦海的眼睛裡慢慢地泛起了淚光，我心中一驚，原來樊亦海也是有故事的人！

　　於是我不動聲色地對他說道：“怎麼會呢？為什麼？你能和我講講嗎？我不會說出去的。”引他多說一會兒話是一個好辦法，這樣即便他回去以後就向上面彙報，小井也能有充分的時間撤離。

　　樊亦海為難地思索了很久，半響才對我說道：“我的母親不是我的親生母親，生我的那個人是……是那種女人……”

佳軒

　第五十八章 開始忽悠

　　我被樊亦海的話震驚了，我一直只知道他是所謂的“高干子弟”，一直以為他會像莫世凡那樣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和完美的家庭，難道，他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辛苦嗎？

　　我靜靜地聽著樊亦海的敘述，並不去打斷他，他對我說道：“我的父親只有我這麼一個孩子，他很疼我，可是因為他很忙，所以我總是見不到他，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和我的母親待在一起的。我的母親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但是從小她就不喜歡我，甚至有的時候她看我的目光不止是冷淡的，我還發現了裡面有怨恨。

　　從小我就很希望得到母親的愛和關懷，就像世凡那樣，可以在母親懷裡撒嬌，可以和自己的母親分享快樂和悲傷。可是我的母親從來不愛我，不論我做什麼她都不滿意，不會對我笑，所以我很痛苦。直到後來我才發現了母親不喜歡我的原因，原來我是‘那樣’的女人生的，那個女人把我生下來以後就把賣給了父親，然後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我恨她！也恨我父親！他為什麼要去找那樣的女人！為什麼我會是那樣的女人生的！如果我是母親生下來的，那麼是不是母親就會愛我……”

　　說完之後樊亦海就恨恨地端起咖啡准備喝一口，我連忙制止他，這杯咖啡可是小井留下的，要是樊亦海真呵了的話他肯定會更生氣的。

　　樊亦海剛剛只是一時激動才會忘了這一點的，經我這麼一提醒之後裡馬放下那個杯子，仿佛那個杯子是什麼髒東西一樣，然後向侍者點了另外一杯咖啡，並讓他們收走了桌子上剩下來的那杯咖啡。

　　我看著慢慢回復平靜的樊亦海，對他試探性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媽媽’不是不想來看你，而是根本沒有辦法來看你，你也知道維京星的制度，如果她生活在其他區的話根本不可能到中央一區去看你的。”

　　樊亦海剛剛平復的怒氣被我的話勾了起來，他憤恨地對我吼道：“怎麼可能？要是她不和我在同一個區的話她是怎麼認識我父親的？她是怎麼懷上我的？還有，別用那個詞稱呼她！她不配！”

　　我輕笑了一下，樊亦海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真奇怪他生活在那樣壓抑的環境下是怎麼保持住他的純真的，不是說環境塑造人嗎？為什麼生長在幸福家庭裡的莫世凡這麼腹黑，而生活在童年陰影下的樊亦海這麼小白呢？真是難解的謎題啊！

　　他看見我笑了以後怒氣更加飆升了，我於是正了正臉色對他說道： “亦海，你要知道你父親是有通行證的，他可以出入各個區，可是生你的那個卻沒有！還有，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就是你被接到家裡以後你的父親、母親就把生你的那個人送得遠遠的，然後限制那個人，讓她再也沒有辦法見到你、靠近你！”好吧，我是陰謀論者，我總會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常常用惡意揣測別人的想法。

　　樊亦海被我的論調驚呆了，他呆呆地看著我，說到：“不會的，怎麼會呢？”

　　我笑了，說道：“怎麼不會？你父親有的你這個兒子，可是生下你的居然不是你母親，你覺得她不會生氣嗎？不會嫉妒嗎？女人一嫉妒起來可是很可怕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她完全可以憑借權勢把你的生母送得遠遠的，甚至找人殺了她，讓你們一輩子都見不到，然後在你面前拼命說你生母的壞話，讓你怨恨她。也或許事情是你父親做的，他對你生母只是一時興起，然後有了你，之後他覺得你生母的存在是一個醜聞，於是把她弄得遠遠的，讓你不會受她的影響。”

　　樊亦海的表情就好像要崩潰了似的，對我說道：“不，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你憑什麼肯定我的那個……那個…….生…….生我的人就不是壞人呢？”

　　我嘆了一口氣，說到：“我不肯定她是好人，也有可能是她為了想要錢，所以把你賣給了你的父親。但是我覺得她還不是那麼的壞。如果她真是一個無恥的壞女人的話，根本不會不來找你的，你這麼善良，心腸這麼好，她只要在你面前哭上幾場、鬧上幾場，你會不給她錢嗎？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她不想來找你要錢，而是她根本就找不到你。”

　　樊亦海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說到：“怎麼可能？她已經拋棄我了，怎麼還會有臉來向我要錢？”

　　我嗤笑了一聲，說到： “亦海，你總是把人想得太好了，人心遠遠比你想得要險惡！”然後我笑了，說到：“這可能和你們維京星的制度有關系吧，這裡實行的制度是一夫一妻制，女人們沒有了爭鬥的空間，所以你看不到那些殺人不見血的招數。你是研究歷史的，應該知道以前的宮廷鬥爭什麼的吧，我記得以前翻譯的資料裡面還有一句話是‘最毒婦人心’呢。遠的不說，就說說新唐星把，你可以好好地研究一下新唐星的資料，就知道什麼是勾心鬥角了。”

　　樊亦海問我到：“小黎，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正眼看著他，說到：“亦海，這些都是女人的本能，只要受到環境的刺激就會覺醒過來。我不是那種會任人欺負的角色，當時莫世凡全力打壓我，於是我就開始和他鬥了。所有的想法都會在鬥爭中成熟的，經驗也會在鬥爭中累積，現在的我經歷過了風雨的洗禮，成熟了很多，所以很多事情你這樣的人想不到，可是我就能想到。”沒辦法，只好把莫世凡拿出來當擋箭牌了，不然要怎麼和他解釋呢？

　　樊亦海聽到我的話以後又愧疚了，低著頭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到：“對不起，小黎，都是因為我才會讓你和世凡鬥上的，是我不好……”

　　我連忙制止他，說到：“好了，這個事情我們不是已經談過了嗎？不怪你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幫你找出真相，不是嗎？”我對他循循善誘，只要讓他有個事情做，那麼他就不會關心小井的事情了吧。

　　樊亦海呆住了，結結巴巴地問道：“真……真相，什麼真相？難道你要我去找那個……那個人嗎？”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對啊，不找到她你又怎麼能知道當時事情的真相呢？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生母為什麼要把你賣掉嗎？難道你不想得到媽媽的愛嗎？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嗎？只有找到她你才能知道真相！”

　　樊亦海點點頭，然後又苦惱地看著我，問道：“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去找她啊。”

　　我提示道：“你可以去問問莫世凡，他有很多主意，一定能幫你找到的。”

　　他先是一喜，然後又變得很沮喪，對我說到：“世凡現在正忙著打仗呢，根本沒有時間管我的事情，而且我也根本聯系不上他。”

　　我再誘導他到：“那你的其他朋友呢？你不會只有莫世凡這一個朋友吧？你的人緣這麼好，要是誠心地去拜托別人幫忙的話別人是很難忍心拒絕的，你可以充分地利用你手裡的任何資源。”

　　樊亦海聽完以後如醍醐灌頂般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對我說到：“好，我這就去，我就不信我查不到她，找不到她！”

　　我微笑，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說道：“要注意這件事情要秘密進行，不能讓你的父親和母親知道啊，不然你可就什麼也查不到了！”

　　他堅定地點頭，說道，我明白！

　　我帶著笑意喝了一口咖啡，心裡自己比了一個V，很好，忽悠成功！

　　樊亦海去查這個事情以後肯定就會把今天我和小井的見面拋在腦後，這樣不僅小井安全了，我也安全了。而且樊亦海現在對小井有敵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的生母的原因，如果他的生母是好人，也是這個制度的犧牲品的話，樊亦海以後不僅不會和小井作對，還有可能被小井拉成同盟。

　　即便樊亦海真的查出來他的生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又怎麼樣呢？他現在對小井的感覺已經夠壞了，即便查處了事實還能怎麼樣？最多對小井的看法再差一點唄，能有多大區別？

　　現在賭的就是樊亦海生母的人品了，是好是壞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不管怎麼說我都賺了，不是嗎？

　　我絲毫不擔心樊亦海的能力，即便他本人不知道怎麼追查一個人，但是憑他或者說是他爸爸在這個星球的影響力，只要他真心地想查，就沒有什麼查不出來的事。

　　當然，前提是他的保密工作得做好了，不然可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即便他查不出來對我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我的最終目的其實只是轉移他的注意力而以，不管後續怎麼發展，我今天已經取得了圓滿地成功了！

佳軒

　　第五十九章 勝利曙光

　　自從那天忽悠完了樊亦海之後，我的生活又趨於平靜了，而且聽完了小井的那一席話，我的 心情也趨於平靜了。

　　雖然外面還是戰火連天，可是我的生活卻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十分的愜意，只要老老實實的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把飯 菜送到我打工的那個飯館裡去就好了，工作一點兒也不輕松。

　　不得不說軍星還是很有實力的，雖然我知道現在軍星正在和帝星打仗，而且 從莫世凡的反應上來看軍星的情況應該不是那麼的妙，可是整個軍星裡面完全沒有任何類似“緊張”“恐懼”的氣氛蔓延，我不得不承認軍星這樣的管制對於維護治 安來說真的是很有效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軍星一直以來對民眾都管理得比較緊，軍星裡的氣氛一直都很緊張，所以這件事才會不對軍星產 生過大的影響。也有可能是軍星裡封鎖消息過於成功，或者說是軍星裡的人對自己國家的部隊太有信心了，所以當我到超市去屯貨的時候，那個收銀員看我眼神就像 看傻子似的。但是處於良好的職業道德，他並沒有笑話我，還委婉地向我提建議“這些保質期長的食品不如新鮮的食品好吃，也不如新鮮的食品健康。”

　　我很奇怪，打仗期間不是應該要屯貨的嗎？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儲存吃的，為什麼大家都不行動呢？

　　直道有一天又和莫世凡 聯系上時，我向他提了這個問題。他聽到我的問題以後一驚，然後笑著對我說道：“小歌，看起來你離開那個考古研究所是對的，看看你現在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樣的知識啊！”

　　然後他正色地向我解釋道：“現在宇宙聯盟早就已經立法了，無論是什麼樣的戰爭都局限於軍隊之間，絕對不可以殃及平 民，如果那個國家的軍隊對平民造成了意外的傷害就要進行大量的賠償，如果是故意傷害平民的話就會受到各個星球的聯合攻擊。所以戰爭結束以後，無論當權者換 沒換，人們的生活是不會變的。”

　　我疑惑地繼續問道：“不是說宇宙聯盟是一個很松散的聯盟嗎？它根本就沒有什麼武力，如果哪個國家 不遵守這個約定怎麼辦？其他國家一定會出兵嗎？”

　　莫世凡說道：“會，為了別的理由其他國家不一定會出兵，但是如果那個星球的軍隊 屠殺平民的話其他的國家一定會群起而攻之的，因為我們都害怕那種沒有人性以屠殺平民為樂的魔鬼，害怕其他星球的今天變成我們的明天！2400多年前在遙遠 的斯爾星就出現過這樣的事情，那個時候其他國家為了自保沒有組織屠殺他們的那群魔鬼，結果那群魔鬼屠殺了整整7個星球的平民，而且實力越來越壯大，後來大 家不得不團結起來對抗他，最後就形成了這個慣例，所以2000年來沒有那個國家敢再踩這條線，所以不管我們是輸是贏，平民們都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皺眉，說道：“既然這樣，那打仗就是你們軍隊自己的事，不是整個維京星的事嘍，為什麼你那個時候和我說的好像是你要保衛這個星球，既然你 們的輸贏對這個星球影響不打，那麼那些士兵為什麼還要拼死戰鬥呢？為了這個政權獻出自己的生命值得嗎？”

　　莫世凡嘆了口氣，說道： “你想得太簡單了，如果我們輸了，平民們雖然不會死亡，但是你以為他們還能過上以前的那些生活嗎？你以為新唐星會讓我們維持以前的制度不變嗎？如果我們輸 了，新唐星就會把我們的制度變成帝制，我們維京星人就會變成奴隸，然後新唐星裡的大世家會搬過來瓜分我們這裡的一切。現在大家所擁有的錢會不值錢，東西會 被搶走，而且雖然同樣是活著，有可能以後連人生自由都沒有了，那樣的日子你想要嗎？現在維京星用這麼高的福利養著這些戰士們，如果失敗他們就什麼都沒有 了，而且他們的家人也什麼都沒有了，你說他們為什麼要拼命？”

　　我愣住了，是啊，如果不能從維京星這裡得到巨大的利益，那麼新唐星 為什麼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來侵略呢？

　　於是我笑了一下，說道：“怪不得這幾天餐館裡的生意這麼好，珠寶之類的也漲價了，估計大家 都在拼命消費，害怕真有個萬一那些錢就成廢紙了。”然後搖搖頭，相比之下我那些屯糧食的舉動確實就有點兒傻了。

　　莫世凡笑著看著 我，說道：“以後真要好好幫你補補常識，你以前都生活在伊甸園裡面，好多基本的東西都不懂。”

　　我點點頭，不過我明白這是一個很長 期積累的過程，短期內是補不上去的。

　　我又問他：“怎麼有時間聯系我了？是不是戰局有轉機了？”

　　莫世凡笑 著點點頭，說道：“提前和你透露一下，新唐星那邊的攻擊減弱了，消息說是因為他們的皇帝死了，現在他的幾個兒子正忙著爭奪皇位呢！林子文手裡也有不少的部 隊，在整個新唐星裡的影響也不低，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爭位了，他其他的幾個兄弟也不肯放著他，讓他坐擁這麼大的權力。現在國內的人正給林子文在軍隊裡使絆 子，新唐星的軍隊現在亂成一團，紛紛內鬥著呢，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撤軍了。”

　　我一愣，腦海裡回響著一個句子“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 破”。頓時感到一層淡淡的喜悅，他們退兵了的話我就可以好好生活了，在維京星裡待了這麼多年，一是對這裡有感情，二是我喜歡待在熟悉的地方，那樣會讓我有 安全感。雖然以前的殺手生涯讓我不得不常常轉移生活的地點，但是那樣四處逃亡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安穩、平靜的生活。

　　可是 我也有一些擔心，便問道：“要是新唐星裡新皇帝登基以後再向我們進攻怎麼辦？那個時候就沒有人拖他的後腿了，我們那個時候能抵擋得住嗎？”

　 　莫世凡笑了，說道：“不可的！新皇登基以後，會留下很多反對的勢力，幾年以內新唐星都不會有攻打我們的實力了，他得忙著肅清那些反對勢力。到時候我們還 可以趁機攻打他們一下，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利害。”

　　我皺眉，覺得莫世凡有點兒太理想化了，於是說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會亂起來呢？ 要是有一個人特別厲害迅速奪取了政權，那你們怎麼辦？總不見的他們的反對勢力都會很強吧，要花那麼多時間剿清嗎？”

　　莫世凡神秘地 一笑，說道：“他們懂得往我們星球裡派間諜，難道我們就不會在他們那裡派間諜嗎？他們會鼓動王小井那樣的人反對政府，難道我們就不能援助他們星球上的反對 勢力嗎？維京星和新唐星鬥了那麼久，互相都很了解，彼此之間差距不大，他們想吞掉我們很難，我們想吞掉他們也不容易。這次林子文的事情是我們大意了，讓他 知道了我們這麼多的資料，把我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可是我們不也……”說道這裡他忽然偽裝咳了幾聲，然後說道：“算了，這些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我只是想告 訴你我快要回去了，你想我嗎？”

　　我一愣，他怎麼問這個問題？不過想了想，好像自己還是有點兒想他的，雖然他一開始的時候和我勢如 水火，可是後來相處得還算愉快，也算得上是朋友。與他失去了聯系那麼就，其實還是有點兒想他的。難得遇到這樣一個能了解我的聰明人，和他相處不費力，我很 喜歡這樣的感覺。

　　可是他為什麼要喜歡我呢？我皺眉，要是他不對我有那些奇怪的想法就好了， 我就可以好好和他做朋友，有可能是很好的朋友，那樣我也可以很誠實地告訴他我確實想他了。

　　可是現在不可能了，我不想給他什麼希 望，於是說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我怎麼可能會想你？”

　　但是他並沒有為我的拒絕所擊退，而是笑著對我說道：“你猶豫 了，說明你是想我的，只是不願意告訴我，呵呵。”

　　我氣憤地瞪他一眼，說到：“你要是再亂說我就掛電話了！”

　 　他連忙說道：“別別別！我還有話要說呢！前幾天亦海和我聯系上了，說讓我幫忙找他的生母，而且我還知道這件事是你鼓動了，你為什麼要怎麼做？”

　　我說道：“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想他找出事實的真相，見到自己的媽媽。還有一個是為了幫王小井，亦海是個好人，而且還有些權力，如果以後小井 真的出事了，我希望亦海能幫到他。”

　　對於莫世凡有些事情是不用隱瞞的，他很了解我，如果只告訴他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不會信 的，只好說一個近似的理由，這樣能少讓他懷疑一點，不要想到小井曾經和我有過什麼接觸。

　　而且我還是很相信亦海的，既然他說過不會 把我和小井見面的事情告訴莫世凡，那麼他就不會說，可是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在莫世凡面前露出一些什麼破綻，只是咬死不說而已，那麼我就有必要說個虛實皆有的 慌，把這件事園過去。

　　莫世凡的表情好像是相信了，問我到：“為什麼選亦海？”

　　我說道：“他的心腸軟，而 且我也只能找他了，除了他我還認識什麼人呢？”

　　莫世凡皺眉看著我，說到：“你為什麼不找我幫忙呢？”

　　我 笑著搖搖頭，說道：“你太理智了，很多事情你都會為了大局考慮，我不相信你會出手救小井，因為我們都知道她對這個國家有威脅。”

　　 莫世凡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然後我們掛斷了電話。

　　掛完電話以後我猛然想到，不對，那個時候莫世凡明顯地轉移了一次話題，他有什 麼東西是不想我知道的？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以後，我想起來了，應該是他和我說道維京星對新唐星的所作所為。

　　如果說新唐星的退兵不是 巧合，而是維京星努力的成果，那麼，難道維京星派人刺殺了新唐星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