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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目中無人的口氣讓段鷹揚雙眉緊擰,這女孩一生起氣來,居然忘了誰是主人?誰是僕人?「我早餐沒吃,現在接近午餐,你是不是該問我想吃什麼?」提醒她的職責。

  「噢,你想吃什麼?」朱琳仍然沒發覺自己犯上的口氣。

  段鷹揚深吸口氣,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動,「我要吃炸豬小排、燜豬肉、燉豬肚。」

  「全都是豬。」朱琳依然沒察覺到他的怒氣。

  段鷹揚毫不留情劈頭澆她一盆冷水,「就是因為有人像豬一樣笨,所以索性全吃到肚子裡。」

  「那個人真慘。」朱琳渾然不知地甩一甩頭,「我現在就去告訴賴原裕,你指定要吃這些菜。」轉身大剌剌地從他眼前消失。

  段鷹揚惱怒地噴口氣,想想她率直的天真,不禁忍不住莞爾一笑,「真是笨到無可救藥的女人。」

  「鷹揚。」麝月像柔弱無骨的貓兒似的趴進段鷹揚身上,「我也還沒吃,你怎麼不問問我想吃什麼?」

  「沒心情問。」段鷹揚嫌惡地甩開站上身上的麝月。

  麝月錯愕地看著段鷹揚的冷漠,「你怎麼了?去了新加坡兩天,回來好似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變?我有變嗎?」段鷹揚心裡比誰都清楚,他是變了,他的心緒好似突然被著朱琳的喜怒牽制著。

  麝月的指尖勾著段鷹揚的下巴,「即使變了,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是不會變。」

  這是什麼意思?她在催眠他嗎?段鷹揚心裡冷諷地嗤笑,「這麼有把握?」

  「不是有把握而是你的愛深得我心。」麝月軟聲軟語調情。

  「愛?」段鷹揚冷笑,咄咄逼人的星眸離她只有一寸距離,「我什麼時候對你示愛了?」

  麝月的指尖拂上他的薄唇,誘人的氣息襲上他的臉,「不必從嘴裡說出來,只要以行動來證明就行了。」

  麝月太清楚段鷹揚在黑白兩道有著無人能及的影響力,她可是費盡心機排除萬難才能守在他身邊,她絕不會讓其他女人有一絲破壞的機會,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

  「行動。」段鷹揚冷笑,他可不是一個飢不擇食的男人。

  「是呀,行動……我跟你這麼久。」麝月的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薄唇。

  「不是跟吧,是黏。」段鷹揚一眼即看穿她的企圖。

  「不管是跟還是粘……」艷紅的唇抵住他性感的唇片,開始輕輕吻吮。

  段鷹揚也回吻她,纏綿了一會兒,他慢慢地退開一寸距離,「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我不是?」麝月不信,假如她不是他想要的女人,為什麼他願意讓她守在他身邊,「我不信。」

  段鷹揚輕蔑一笑,「我已經提醒你了,你若執意飛蛾撲火,到底別怪我沒跟你說清楚。」

  他的聲音雖然緩慢,可把麝月給嚇醒過來,她緊張地審視段鷹揚,「是真的?」

  段鷹揚抿抿唇,溫柔地替她攏好亂了發絲,「別緊張,不否認這些年來有你在身邊,我省去許多紛擾,你只要做好自己的角色就好,若是想越逾做總裁夫人,你就會大失所望。」

  麝月剎那間好似被雷擊中般全然呆住,原來他沒把她從他身邊趕走,全為了制作一個假像?

  段鷹揚徑自轉身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櫥,神情悠閑巡視衣櫥裡的衣服,找一套適合今天心情的衣服。

  麝月倉皇的瞳孔忽上忽下地偷覷他好幾回,段鷹揚好似一無所覺專心找他的衣服,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他的淡模把她弄得更為不安,麝月不知道該怎麼去收尾,但是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始終不變,她要成為他的女人!


  叩!叩!叩!

  段鷹揚英姿煥發從穿衣間出來,走到門前的麝月瞥見從穿衣間穿來的段鷹揚,「不知道是誰敲門?」

  「開門。」段鷹揚一聲令下。

  麝月盈盈地笑打開房門,瞥站在門口的大忠,「是大忠。」

  大忠冷眼瞅麝月一眼即跨過房門,「段先生,午餐准備好了。」

  「好。」段鷹揚點了一下頭。

  麝月的腦子頓時閃進一個惡毒的念頭,她不甘心只做段鷹揚假像女人,緩步來到段鷹揚的身邊,雙手柔柔地纏上他的臂上,「鷹揚,午餐時喝點香檳如何?」

  段鷹揚雖不清楚麝月要玩什麼花樣,但自信一瓶香檳也奈何不了他,「隨你,你自己去挑。」

  麝月笑逐顏開放開雙手,喜孜孜走出房間,來到書房,在酒櫃裡挑了一瓶香檳,對著香檳神秘詭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走出書房,捧著香檳走入樓下的餐廳,即見段鷹揚已端坐餐桌旁,麝月面露嬌笑走向段鷹揚拿起手中的香檳,「就喝這瓶。」

  段鷹揚面無表情點頭,麝月將香檳拿至一旁,熟練地開啟香檳瓶蓋……

  正在招呼僕人上菜的朱琳聽到開香檳的聲音,不由自主回頭瞄了一眼,看著麝月正在倒香檳,她的目光立刻回到僕人的身上。

  麝月倒了兩杯香檳,眼角的余光瞥著坐在位置上的段鷹揚,以快速不易被察覺的動作將一顆藥片丟進一杯香檳杯裡,兩秒鐘內藥片在香檳裡迅速溶解。

  麝月抿著嘴陰沉的狐媚邪笑,端起杯子來到段鷹揚的面前,將放入藥片的香檳擺在段鷹揚的面前,自己則端著另一杯坐在段鷹揚的對面,望著段鷹揚面前那杯可以幫她如願的香檳,麝月的艷容漾著狐媚的笑。

  朱琳將最後一道燉豬肚端上桌,「你點的菜都到齊了。」

  麝月嬌笑地舉起酒杯,「鷹揚,干杯。」

  朱琳轉身准備離開,段鷹揚突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等一下。」

  坐在對面的麝月手舉高酒杯,怔怔地看著段鷹揚突如其來的舉動。

  朱琳不耐煩地回眸瞥他一眼,那雙黑眸裡的冰霜似乎已溶化,甚至漾起一絲暖意,「還有什麼事?」

  「想不想再喝一杯香檳?」段鷹揚唇邊揉出一抹怡然笑意,舉起手中的酒杯勾引她。

  朱琳突然記起昨天香檳香甜意猶未盡的滋味,剎那間好想再喝一口,冰封的嬌容露出一抹俏皮的笑意,「可以嗎?」

  「嗯。」段鷹揚將手中的酒杯遞到她面前,雙眼閃著柔柔的笑意,「請你。」

  朱琳喜笑顏開接住他手中的酒杯,麝月見狀不由地出聲遏阻,「她怎麼可以喝?」

  段鷹揚的笑臉瞬間一斂,不悅地挑了一下眉斜睨麝月,「為什麼不行?」

  「她只是管家。」麝月諷刺地強調。

  「管家又怎樣,這裡是我的家,我高興請誰喝酒都與你無關。」段鷹揚表情冷如冰霜,儼如北極的冬天。

  不僅有段鷹揚做靠山,他的冰冷徹底打擊麝月,無疑地為她出了一口氣,朱琳想再給麝月狠狠一擊,喜笑顏開一口氣將杯中的香檳飲盡,「好好喝。」

  「還要再喝一杯嗎?」段鷹揚笑容可掬的看著她。

  「好啊。」朱琳心花怒放,臉上浮現迷蒙的笑意。

  段鷹揚親自為朱琳斟滿空杯,輕聲低語警告,「只能喝這杯,不能再要第三杯嘍。」

  「好。」朱琳爽快答應。

  大忠從廚房出來見了此景不禁為之一怔,從沒見過段鷹揚這樣殷勤討好女人,就是在麝月的身上沒瞧見過一次。

  一股酸酸的醋意刷過麝月全身,麝月的表情瞬間一變,不甘受辱地瞪著跟她爭寵的朱琳,抓起酒杯灌進嘴裡。

  朱琳喝完第二杯,乖乖地將杯子放回段鷹揚的面前,不經意脫口而出,「少了那黑黑的魚子醬就好像少了一個味道。」

  「那還不簡單,下回我再訂。」段鷹揚大方的表示。

  「你訂了,記得一定要找我一起吃。」朱琳沒注意其他人震驚的眼神徑自說著。

  「一定。」段鷹揚笑了笑。

  朱琳笑嘻嘻轉身,一步、兩步、第三步踉蹌撞上旁邊的櫥櫃,朱琳連忙扶住櫥櫃,頭抵著櫃子門上猛喘著氣。

  段鷹揚驚愕地推開椅子,直覺反應飛快衝到朱琳的身旁,雙手攙住身體不支將要倒地的朱琳,「你怎麼了?哪不舒服?」

  大忠見狀也跟著上前,「朱管家。」

  朱琳雙手握住段鷹揚強而有力的手臂,臉上染上一片酡紅,用力喘著氣,「不知道,只覺得頭一陣暈眩,我好……好熱。」

  兩杯香檳不會讓她醉倒?再說這情況不似喝醉,段鷹揚揣疑地回頭瞥麝月,發現麝月的臉上有抹驚色。

  「不行,我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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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朱琳伸手要扯胸前的衣扣,段鷹揚雙手抱住她,兩只手緊緊箝制朱琳的雙手,那瓶香檳是從麝月手中接過來,朱琳異常的舉動已經很明顯,一定是麝月在香檳裡動了手腳。

  可惡!居然敢在他面前使這種卑劣手段,段鷹揚怒氣衝衝望著大忠,「把麝月趕出段家!」

  大忠愣了一下。

  麝月錯愕地猛然起身看著段鷹揚,「趕、趕我出去?」

  段鷹揚一心只顧著朱琳,沒心思抬頭審問麝月,「你在酒裡動了什麼手腳,你自己心裡有數。」

  「我……我……」麝月沒想到段鷹揚一眼看穿她的企圖。

  大忠終於了解段鷹揚為什麼要趕麝月離開段家,不由地一股怒氣跟著燃燒,走到麝月的面前,「請吧。」

  麝月忍不住打顫,驚慌哀求,「鷹揚,我沒想到你會請她喝……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她的企圖昭然若揭,段鷹揚面色化為陰沉,「大忠,吩咐下去,段家以後不准麝月踏進來一步。」

  「不!」麝月情緒崩潰竭斯底裡大叫。

  大忠不屑地瞥著麝月,「請吧。」

  在強大箝制下朱琳受不了全身熱浪衝擊,整個身體失控不停地掙扎,「我受不了了,我要……我要。」

  一定是酒裡的藥起效力,段鷹揚一鼓作氣將朱琳橫挾在腰上,快步衝進他的房間,將房門關上、上鎖,將她往大床上一放,雙手插腰大口大口喘氣,又急又心疼,「你只能在我面前出糗。」

  朱琳躺在床上,覺得喉嚨裡好似燒火似的口干舌燥,手摸著自己細致的脖頸,喘著氣,「我真的好熱,我的身體好像著火了。」

  這樣的情形他見過,曾經有人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得到想要的人,會在飲料中下藥,只是沒想到麝月會用這種方法得到他,萬萬沒想到陰錯陽差讓無辜的朱琳成了代罪羔羊。

  段鷹揚見狀,怒不可遏低吼:「該死的麝月!」手用力扒著頭發。

  朱琳受不了全身熾熱滾燙折磨,雙手往胸前一扯,襯衫的扣子禁不起這一扯而迸開,露出包覆圓潤山峰的胸罩。

  段鷹揚顧不了眼前無邊春色,上前抱住她的臉,眼裡充滿疼愛與溫柔,「乖,忍一下就過了。」試著阻止她繼續可能出現的瘋狂舉動。

  朱琳眨了眨無法意會的眼睛,雙手勾住他的脖頸,「親我。」

  「吻你?」段鷹揚雙手撐在她兩側,充滿魅惑的眼神俯視被他壓在下面的朱琳。

  就在段鷹揚微怔一秒鐘,朱琳的唇已經覆在他的唇上,生澀地不知該如何滿足自己的欲/望。

  不要說她主動邀約,他早就忍不住想再品嘗她口內的瓊漿玉液,他的舌輕輕地竄過貝齒,溫柔地糾纏挑逗她的丁香,輾轉地、慢慢地咽下她的呼吸。

  朱琳不自覺地吐出嬌柔的呻吟……

  「好一點了嗎?」低聲輕語,溫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臉。

  「不,我還要。」她抗議,一股強烈的渴望,朱琳強行湊上柔嫩的唇,在他的唇上摩挲,「我還要嘛……」

  她的貪得無厭讓他狂喜,她燃燒火與熱的雙眼讓他無法拒絕,心靈的悸動讓他奮不顧身的投入其中,當他的舌探入她口中,她喜悅地嘆口氣,完全敞開自己,沉溺美妙的時刻。

  這個深吻仿佛彼此是對方身體的一部份,少了一個生命就不完美,她的手指拂過他的背,感受他糾結的肌肉。

  他的唇轉戰她的下巴,每一個吻都是溫柔的觸碰,他的唇探索到她耳後的敏感處,並在她肌膚上低語,當他的舌尖下移至她的脖頸,輕舔她的喉嚨的凹洞時,她感覺到一股熾熱的呼吸吹拂。

  朱琳喜悅地呼口氣,「哎……嗯……」

  軟軟的嬌喘聲幾乎掏空了他的心魂,「到此為止,不要太貪心。」

  「不行,不夠。」朱琳大聲嬌嗔。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加上藥力的關系,朱琳的力氣變大突然拉下段鷹揚,一個翻身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他身上,霸道地按住他寬闊的肩膀,嬌俏地撅起紅嫩的小唇貼上他的薄唇,身體不安份地在強壯的身體上蠕動。

  一股難以想像的激蕩情緒排山倒海般襲上全身,剎那間激的他心狂意亂,雙手環住賴在身上的小東西。

  「你的手拿開。」朱琳霸道命令。

  段鷹揚抿著嘴苦笑一聲,乖乖地將雙手攤開。

  朱琳將裙擺拉至腰上,雙腿順利地跨在他身體兩側,一只手壓住他的胸膛,命令他,「不可亂動。」

  「我不動。」段鷹揚哂笑。

  朱琳坐在他腹部上,脫掉上衣露出可愛純白內衣,額頭滲出的汗珠沿著面頰滑至白嫩的雙峰上,那情景格外煽情。

  「我還是好難受……」朱琳不知所措地皺著眉,手拂著自己脖頸直到胸口,其妖媚撩人之姿更令他心如擂鼓般重擊。

  段鷹揚捺不住心中那把失序狂燒的烈焰,大手撫上那對雙峰,最後探進胸罩內揉握柔嫩豐盈,拇指撥弄豐盈上的蓓蕾。

  從未有過的顫栗如電流般穿過朱琳全身,柔荑用力握住覆在豐盈上的大手,嘴裡逸出惑人的嬌吟,「嗯……嗯……」

  段鷹揚另一只摟住她的腰,將她拉向前,讓他順利地解放胸前的束縛,將胸罩往旁邊一扔,一對巧挺的山峰在眼前晃動,段鷹揚的欲/望剎那間像脫韁野馬,雙手罩在豐盈的雙峰,朱琳拱起腰讓身體向前傾,乞求他溫柔的愛憐,她的小手也沒閑著,透進衣服下結實的肌肉,突起的胸肌直到平坦的小腹,她的俏臀往後挪動,倏然感覺有個硬物頂著她。

  好奇的小手探向他兩胯間的硬物,突地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再下去,就停不了。」喘著氣警告她,她瘋狂舉動不僅令他春心蕩漾、意亂情迷,是欲火焚身、更是要奪走他的呼吸。

  「手拿開啦,我要摸。」朱琳沒理會他的警告,撥開他的手,小手撫上堅 挺硬物,隔著褲子衣料忙著摸摸又碰碰,「到底是什麼……」

  段鷹揚強而有力的心跳幾乎要迸胸而出,粗啞地嘶吼,「朱琳。」一個大翻身,將她壓在龐大身體下,雙手將她的手架在頭頂上,「是你惹我的。」

  「我惹你?」朱琳來不及想這句話的症結。

  段鷹揚俯下頭滾燙的雙唇從她的耳畔,舌尖挑逗著小巧的耳垂,直滑到脖頸到她的胸前,舌頭更是毫無禁忌地挑弄山巔上的蓓蕾。

  朱琳感覺自己的雙峰在他攻伐下發脹、發緊,巔峰上的蓓蕾拼命地挺立綻放,她在甜美快/感中幾乎瀕臨發狂,「我……我……」

  他的手悄然來到她的俏臀上,快速拉下裙子拉煉,迅速地從她的腿上扯掉多余的累贅,手指探進底褲內的柔嫩核 心。

  「啊。」兩腿間異樣震蕩讓她錯愕地張大眼睛,很快地被一股狂熾的烈焰取而代之,是一種渴望,近乎疼痛的渴望,她不知道該要如何紆發,雙手推握他的肩膀時而用力捏著、時而奮力推著,「我……我……」狂亂的想要哭。

  段鷹揚抬頭望著那燃燒欲火的雙眸,「想停是嗎?」

  他真的不想傷害她,只要她喊停,即使這份痛讓人難以忍受,他願意為她停下來。

  「不要停,我全身愈來愈熱,身體裡好似有一團火,甚至好疼、好痛。」朱琳低聲嗚嗚,一種從未有的空虛期待填滿。

  魅惑的邀請,銷魂的接觸,眼看就要引爆堆蓄體內所有的熱力,「這是你需要?」

  朱琳不知道她需要什麼,但是她知道只有他才能填滿那份空虛,「對……對……」

  一份狂喜盈滿段鷹揚的心,迅速除去身上所有障礙物,真實地緊緊貼上她發燙的肌膚,「這感覺好美。」用他的胸肌去摩挲她的柔嫩誘人的胴體。

  ……

  俯視身體下的泛紅的嬌顏,他的嘴角綻開滿足的微笑,輕吻她微張的雙唇,汗濕的男性體魄頹然倒下,躺在她的身旁,盡管耗盡全身力氣,他體貼地不想壓疼她。

  從未經歷過的歡愉震傻了朱琳,同時也耗盡她所有的體力,她虛弱地喘著氣。

  段鷹揚疼愛地摟住她,讓她更加貼近他,憐愛地親吻她的頭,「睡吧。」

  「我不想睡……」她不想睡,可是眼瞼不聽使喚疲憊地落下,聲音愈來愈小,最後只剩均勻呼吸。

  「好一個倔強的女孩。」段鷹揚露出笑容,在她耳邊低語。

  「是……嗎?」朱琳沉入香甜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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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段鷹揚的手臂枕著朱琳的頭,朱琳蜷縮精壯體魄旁,淡淡少女幽香熏得段鷹揚有種淺醉的欣然,耳畔蕩進細細均勻呼吸聲像輕曼美妙的旋律,聽得他好舒服、好陶醉。

  朱琳扭動了一下身體調整睡姿,段鷹揚也隨著她的睡姿調整姿勢,她側身的睡姿剛好嵌進他的懷裡,雙手把她擁在懷裡,讓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親吻她耳後敏感處,朱琳模糊中逸出輕聲囈語,「好癢。」

  「會嗎?」

  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朱琳的眼睛驚嚇地睜大,倒抽口氣身體僵硬地不敢妄動,下意識眼睛住胸前一瞥,一條男人的手臂。

  「啊!」一聲驚惶尖叫,嚇得猛然坐起身子,這才發現身上沒有一絲掩蔽之物,睡意瞬間唰一聲飛到十萬八千裡外。

  段鷹揚撐起半身瞅著她的驚嚇,唇邊揉出一抹溫柔淺笑,「看你嚇的好似見到鬼。」

  朱琳伸手搗住到嘴邊的尖叫,兩眼瞪的老大看著段鷹揚——他?

  段鷹揚的手臂輕柔從後面摟住她的纖腰,把她抱入懷裡,嘶啞地耳語,「從現在起,你是我段鷹揚的女人,我的天使。」臉深深埋在她的頭發間,她是上天賜給他完美的天使,只有她才能給他這種前所未有震撼感覺。

  朱琳目不轉睛盯著頭頂的空間,默默無語陷入自己思緒……這件事是怎麼發生?

  她的沉默讓他好緊張,沒有一個女人能如此令他揪心,段鷹揚緊緊地擁住她,拉她靠近自己,他的下巴親密地貼住她的頭,輕聲耳語問:「你在想什麼?」

  她動了一下,轉過臉正對著他,迷蒙的黑眸直直地注視他,她的手掌壓在他的胸口,她的手心如棉花般柔軟,他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直通腰際。

  「你對我做……做了……什麼?」眼底布滿了恐懼,同時蒙上一層薄霧。

  「嗯。」段鷹揚坦然。

  朱琳的眼睛徒地瞠大,她無法置信自己居然跟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做了那件事,更教她難以接受的是,她的貞潔竟是迷迷糊糊、隨隨便便奉獻出去,倏然淚花在眼裡亂轉。

  段鷹揚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雙手捧住自艾自憐的粉臉,「怎麼了?」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朱琳簌簌地哭起來。

  段鷹揚沒想到藥退了、酒醒了,朱琳會出現悲傷哀痛的情緒,「一切都是很自然下發生。」

  很自然下發生?

  一陣寒顫從背脊直竄到腦門,朱琳驚懼的大叫:「不!」抓住被單裹住赤裸的身子,迅速跳離讓她失去貞潔的床,全身仍止不住顫抖,淚眼潸潸忿忿看著段鷹揚,嘴唇顫抖抖,「不可能……是很自然下發生,這事情……不可能會發生。」雙腿發軟畏怯地往後移。

  昨晚的相處讓他的情苗在滴水不漏的自制下竄出,她的甜美與純真讓他的冰冷有一絲融化,再說溫香軟玉自動投懷送抱,段鷹揚怎能拒絕?

  段鷹揚閉上眼睛,低低詛咒一聲,要不麝月使了這卑劣的手段,他正打算用正常男生追女孩的方式追求她,嘗試追女人的樂趣,偏偏麝月壞了他的計劃。

  他深深吸口氣張開眼睛,直視那雙受到莫大驚嚇的眼睛,「你說對了,要不是麝月在香檳裡下了藥,這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

  「下藥?」朱琳整個身體顫動搖晃,雙腿一軟癱倒地上,「為什麼是我……」

  「若不是我讓你喝那兩杯香檳,今天得逞的會是麝月。」段鷹揚皺著眉看著她。

  想到那兩杯讓她失身的香檳,一股怒氣在她心中激蕩起來,朝著那張俊臉吼道:「那是你和她的事,為什麼要在我身上留下無祛抹滅的侮辱?」

  「侮辱?」盡管她現在極力否認當時做愛時的美好,也不能用侮辱這字眼掩蓋當時的美好,段鷹揚表情一檁、眼神一斂,「如果你能記起當時的情形,你就不會用侮辱形容這一切。」

  朱琳癱坐在地上猛深呼吸,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淚眼充滿著熊熊怒火,「要不是麝月在香檳裡下藥,我絕對不會跟你做出這種事。」

  絕對不會跟他……段鷹揚心弦緊繃,抬起僵硬的下巴看著朱琳,「我令你厭煩?」

  「對!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每個女人都巴不得上你的床。」朱琳氣憤難耐朝他邊哭邊吼,想到自己竟糊裡糊塗上了他的床,哭聲更劇。

  朱琳的哭聲幾乎要撕裂他的心,他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擁有她,也難怪她會痛哭失聲,掀開被單走下床來到她面前,大手要撫滿是淚珠的臉,「朱琳。」朱琳忿然別開臉閃躲欺上的大手,段鷹揚深深嘆口氣收回手,「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我會好好待你。」

  「我不要!」拒絕狠狠地擲上他的臉。

  「你不要?」段鷹揚逼近那張怒紅的小臉,「不要也不行,你的肚子也許已經有我的孩子。」

  「孩子?」朱琳嚇得臉色瞬間刷白,「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你不會連最簡單的性知識都不知道吧?」段鷹揚淡然冷笑。

  朱琳嚇得全身忍不住皮皮挫,失去寶貴的貞操就已經讓她懊悔不己,若是真如他說的,萬一肚子裡還有孩子……天啊,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段鷹揚從她受到驚嚇的表情看出嚇阻起了作用,「從現在起,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不能離開你的視線?」一陣驚恐戰憟霸占了她的心魂,「你、你想軟禁我?」

  軟禁?聽進段鷹揚的耳裡仿佛是天大笑話,真不知道朱琳的腦子裡是什麼樣的思想邏輯,竟然會用軟禁來形容他的對她的厚愛?

  「隨你去想、去說,你認為是軟禁就算是軟禁。」他懶得跟她爭字面上的定義。

  「你當真要軟禁我?」朱琳失去理智,全身散發怒氣,顧不得眼下的狼狽,小拳頭在他胸膛上亂槌,發泄滿腔怒氣,「奪我貞潔,還要軟禁我。」

  段鷹揚的胸膛堅實如鐵,朱琳費勁地又槌又打,挨打的人沒有絲毫疼痛表情,施暴的她反而覺得雙手發疼。

  「把你留在身旁,只是不想將來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眼前只有這個理由可以留住她。

  朱琳氣壞了,停住施暴的動作,狠狠瞪著他,「就算真的有你的孩子,我也會想盡辦法不要他。」

  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可以不在意,獨獨這句令段鷹揚的臉色瞬間丕變,眉頭皺得死緊,「如果你的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你若想要扼殺我的孩子,我敢說你往後的日子將會墜入萬丈無底深淵。」大手伸向朱琳細致頸項,望著極具威脅銳利的眼神,溫熱的手掌溫度穿透脖頸的肌膚,朱琳驚惶地猛吞口水,「聰明,就乖乖安份待在我身邊,不要做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朱琳睜大眼睛盯著他那雙陰鷙的雙眼,她的雙眼害怕地畏縮垂下,目光落在他寬闊的胸膛,她的臉頰無由地漸漸發燙,目光一寸一寸地往下滑到他的小腹、窄腰……男性堅 挺亢奮傲然。

  「啊。」朱琳驚得猛吸口氣全身顫了一下,雙眼緊緊閉上,眉頭鼻子全皺成一團。

  前一秒被激怒的俊顏,他薄唇略掀漾開一抹淺笑,被她受到驚嚇的表情逗樂,脖頸上的手指緩緩松開但沒有收回,掌心徐徐地滑至玉肩、胸前……

  驚顫的溫熱透過肌膚直竄她的心,朱琳訝然張開眼睛沉默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像似狩獵時鎖定獵物的目光,再不逃,她肯定成他的俎上肉,到時只舊連骨頭都不剩,小手揮掉侵襲肆虐的大手,「走開!」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奔向房門,要逃。

  段鷹揚本能地伸手一抓,撲了空,只抓到被單,忿然起身,「你沒穿衣服想去哪裡?」

  朱琳站在門前愣住了,下一秒,她可以感覺到一個高大強壯,充滿憤怒和力量的身軀逼近她的背,她的心急促的亂跳,幾乎要迸出胸口。

  段鷹揚衝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甩,朱琳整個人正面貼進他的胸前,粗聲警告,「你逃不了。」

  朱琳怎會不了解目前的困境,仰起頭望著因忿怒而僵硬的下巴,「求你,放我走。」遲疑地出聲,聲音微微不穩。

  段鷹揚用力吐著氣,「不可能。」

  朱琳早就想到他的答案,一點不感到意外,她會求他,只是希望能有一線奇跡出現,看來奇跡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她怔怔地毫無表情的眸子看著他。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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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為什麼她每一個眼神都能悸動他的心,俏皮、純真的熱力眼睛能感染他的心,無辜的眼神勾起他滿心憐惜,甚至毫無神釆的眸光也能深深撩撥他的疼愛。

  段鷹揚深深吸口氣,吻住她的臉頰,突地唇尖嘗到一滴濡濕的鹹昧,他抬起頭瞥見緊閉的眼角滑落的淚珠,她的淚像強酸般正一點一點腐蝕他的心魂。

  他心疼地想松開她,放了她,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她笑、他要她快樂而不是痛苦,但是腦子裡卻出現另一個聲音,一旦心軟放開她,從此就會永遠失去她。

  不,不!不!!他不要失去她。

  「我不准你離開我。」段鷹揚低吼。

  她感覺到由他身上傳來的熱氣,他的唇強迫、充滿暴力的壓在她唇上,這是一個懲罰的吻,他的手掌用力罩住她柔嫩的豐盈,一瞬間,朱琳覺得自己似乎凍住了,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氣,接著身體內被一股異樣的感覺取代,一股原始異樣的興奮感覺流竄全身,仿佛要燃燒起來似的,他的唇緊緊封住她的唇,使她喘不過氣來,而他堅定的身體貼著她每一條曲線,如此強壯而溫暖。

  朱琳覺得自己的身體變成一灘水,癱在他的懷裡,她的感覺背叛了她,最後是投降式張開雙唇迎接他的熱情。

  面對她的軟化,段鷹揚的眼角微微上揚,「讓我好好的疼愛你。」

  「我……」不的尾音在唇邊滾動,還來不及吐出即被不由自主的嬌吟聲取代。

  朱琳感覺到一股滿脹的痛楚在身體裡出現,她害怕這種反應,感到一股突來力量,她開始掙扎想掙脫他,「放開……我……」

  她的掙扎是枉然,愈掙扎的當兒發現自己失去平衡,接著倒在地上,段鷹揚正好壓在她身上,他低頭注視著她,臉龐只距離她幾公分,他的表情譏誚,「你這輩子休想逃離我的視線。」

  朱琳沒能回神的眸子裡出現許多質疑,還來不及及開口回擊,滾燙的雙唇正沿著她的肩、她的鎖骨、她的脖頸……留下一道火熱痕跡。

  她的身體竟失控興奮不安扭動,他的手沿著身體曲線滑過,帶給她一陣陣興奮的顫抖,然後握住她的豐盈,逗弄早已挺立的粉紅蓓蕾。

  她抑不住竄過全身興奮的輕顫,嬌聲呢喃,「嗯……呀……」

  ……

  朱琳緊緊的攀附著他,段鷹揚的動作愈來愈快,握住她的纖腰,他的身體緊繃,粗聲嘶吼一聲,眼光狂野,最後用力一挺,然後靜止不動。

  朱琳感覺一陣熱流由他身上傳來,極度的喜悅在此時散開,化成滿天星星,在她面前閃爍,跟著精力虛耗而昏昏欲睡緩緩地閉上眼睛,卻還不忘罵人,「你是流氓……欺負我。」

  段鷹揚將她抱起,放在床上,手指輕輕挑起她臉上被汗水浸濕的發絲,他的臉上充滿喜悅和放松的表情,凝視心愛的女人,「我是流氓,但我不是欺負你而是愛你。」低頭親吻她的臉頰。

  走進浴室好好衝洗,兩天來帶給他太多驚訝,縱然無法依著他的計劃慢慢地培養與朱琳之間的感情,以這種跳躍式擄獲朱琳,只是得到她的身體但未得到她的心,往復他勢必要花更多心力才能得到她的心。

  這一覺朱琳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她醒來時,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訝異且小心翼翼環視四周,確定段鷹揚不在房間內,朱琳仿佛逮到松懈的機會而沾沾自喜,又瞥見管家的制服和她的胸罩、內褲都放在沙發上,粉臉瞬間一股燥熱,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跟老板上床。

  再說跟老板上床跟本不是出自她心甘情願,更可惡的是,段鷹揚想把她軟禁起來,這種醜事要是傳回家人的耳裡,爸爸、媽媽不馬上登報跟她斷絕關系才怪,她一定要想辦法先離開段家才行。

  朱琳迅速跳下床抓起擱在沙發的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匆匆來到房門前,小心地開了一點門縫,然後偷偷地往外瞧,確定外面沒人她放心地松口氣,打開房門。

  「朱管家,你醒了?」

  大忠從暗處轉彎處走了出來。

  轟!他不是一直亦步亦趨緊跟著段鷹揚?

  朱琳整個人瞬間僵在原處,兩眼發直看著正逼近眼前的大忠,「你……你怎麼在這裡?」

  「是段先生要我守在這裡,他還吩咐不准外人打攪你。」大忠毫不隱瞞道出段鷹揚所下達的命令。

  「他要軟禁我?」

  看來他真的是說到做到,朱琳頓覺一股涼意從腳底往上竄。

  大忠淡然微笑,「他不會對女人做出軟禁殘忍的事。」

  「他不會?」朱琳刻意揚高分貝,「叫你在這裡看著我,這不是軟禁這是什麼?分明是睜眼說瞎話。」

  大忠不想爭辯,只是露出沒有一絲誠實的笑意,「隨你怎麼說都行,現在只請你轉身走進房間,關上門就行了。」

  「呃?」朱琳錯愕地看著大忠臉上的假笑,「要我再回房間?我不要!」

  「如果你不回房間,我只好請你回房間。」大忠仍然掛著微笑,只是這抹笑充滿駭人威脅。

  朱琳雙腳依然釘在原地,似乎沒打算移動腳步,用著惹人憐的眼神巴望著大忠,「我求你,讓我離開這裡,我不會告訴段鷹揚是你放走。」

  「放你走?」大忠質疑地皺起眉頭,「聽你的意思,你想要離開段家?」

  朱琳思起遭受段鷹揚一而再的欺負,不由地怒火心發,大聲吼向大忠,「我想離開段家,笨蛋才會留下來。」

  她的高分貝沒嚇唬大忠,大忠反而強忍著笑瞅著朱琳,「段先生不是一個惹人厭的人才對,你是不是誤會他了?」

  「誤會?他奪走我的……」道德觀狠狠敲了她一下腦袋,朱琳突地話兒一收,一片紅暈敷上雙頰。

  大忠愈覺愈有趣地瞧著朱琳,「他奪?你的意思是段先生搶了你的東西?」

  她和段鷹揚整整兩天在房間,明白人腦子一轉也能猜出發生什麼事,再說朱琳還是誤喝了麝月下藥的香檳,再多的解釋也只會把事情愈描愈黑。

  「沒……沒有什麼。」朱琳羞赧轉身閃回房間內,將門關上,避開大忠眼中的促狹。

  大忠望著緊閉的房門掩嘴偷笑,最後強抑著笑聲隔著門道:「段先生有事出去,馬上就回來,他已經吩咐廚房為你准備晚餐。」

  朱琳貼在門上聽到大忠說的話,整個人貼在門上不禁頹喪地嘆口氣,看來她想要逃出段家比登天還難。

  不!一定有辦法出去。

  朱琳衝到窗邊,打開窗戶往下察看,又回頭環視房間內,她的唇邊露出詭譎的微笑,「我一定能辦到。」


  為了想擴獲朱琳的心,段鷹揚破天荒走進女性高級服裝店,親自為朱琳選購幾套衣服,一方面表示他對她的愛意,一方面能讓看到為他綻現燦爛的笑靨。

  回到段家,僕人立即將禮物搬進屋內,段鷹揚看著一袋袋為朱琳付出的心意,冰霜的俊臉露出難得的笑意。

  大忠得知段鷹揚返抵家門,立刻從二樓下來,「段先生。」眼光不經意瞥見旁邊一堆袋子,袋子上印著高級淑女服飾字樣,這些就是段鷹揚出門要辦的事?從這些從未發生的舉止看來,莫非段鷹揚是真的喜歡上朱琳。

  段鷹揚坐在沙發上仰起頭瞅著大忠,「她還在房間嗎?」

  「曾經開門出來又很無奈地折回房間。」大忠據實以報。

  「很無奈?」段鷹揚沒忽略大忠的用詞。

  「她央求我放她離開段家……」

  段鷹揚的眉頭瞬間往眉心一擰,「她想要離開這裡?」

  「嗯,我回絕她的懇求,所以她很無奈地折回房間。」大忠簡單扼要帶過。

  有多少女人處心積慮進入段家,她卻絞盡腦汁想要離開?段鷹揚沒生氣只是慨然地嘆口氣,「謝謝你,大忠,幫我留住她。」

  大忠為之一怔,段鷹揚竟會為了朱琳而破天荒謝謝他,「我只是做好你交代的事。」突地對講機響起,大忠按下對講機,「什麼事?」

  「大忠,麝月小姐在大門口又吵又鬧。」門口警衛報告。

  段鷹揚聽見警衛的回報,陰鷙的雙眸瞬間射出一道嚴厲的光芒。

  大忠不敢妄自作主,「段先生……」

  「不見。」段鷹揚忿然撂出話。

  大忠依著段鷹揚的指示下達命令,「段先生說不見。」

  警衛惴惴不安回報,「可是她說,段先生不見她,她明天要召記者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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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忠看著段鷹揚,沉默等待下一個指示。

  「召記者?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段鷹揚惡惡地冷笑,「讓她進來。」

  大忠苦笑地搖頭,麝月這女人真的是自尋死路,「段先生說了,讓她進來。」

  警衛收到命令,「是。」

  麝月走進大廳即見一身革履坐在沙發上的段鷹揚,麝月一改臉上的驕恣,嬌柔狐媚上前坐在段鷹揚腿上,雙臂勾住段鷹揚的脖頸,「鷹揚,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見我。」

  「請自重。」段鷹揚陰冷地瞪著麝月。

  麝月受驚地從他腿上彈開,退後兩步,貝齒輕咬著下唇悲憐地望著段鷹揚,「你還在為前兩天的事生氣。」

  「今天換成你是被下藥的對像,你說,你會不會生氣?」段鷹揚黑眸眯起,厲光乍現。

  怒火張揚的俊臉扭成一團,全身泛濫滾滾的怒焰,麝月心裡大喊不妙,她錯估段鷹揚的脾氣,他現在還是生氣中,麝月趕緊為自己找退路,「鷹揚,我今天就是為了前兩天的事道歉。」

  段鷹揚冷笑一聲,亮如寒星的黑眸緊盯著麝月,神色格外猙獰令人心生畏懼,「真的只是為了道歉?倘若真的只是道歉有必要揚言,今天不見你,明天要帶記者上我的大門。」

  「我……我……」麝月驚恐戰陳看著段鷹揚。

  「我現在見你了,你想說什麼?」段鷹揚的表情與眼神寒傲似冰。

  「我……我……」麝月凝視黑眸裡冷蔑傲氣,不知所措結結巴巴模糊不清低語。

  段鷹揚沉著俊臉從沙發起來趨向麝月,大手粗暴地握住麝月的下巴,「你想對記者昭告我什麼罪狀?指控我喜新厭舊?還是始亂終棄?」

  「我……」麝月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的怒火,神情一片惶然。

  段鷹揚眼裡充滿冷漠鄙棄,慢條斯理的低語仿佛附著萬支冰針,冰冷且毫不留情地刺向麝月,「不管你指控我是哪一樣,對你只有傷害沒有幫助。」

  麝月驚駭地倒抽口氣,「你……你……」

  「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對你起過欲念?」段鷹揚燃火的憤怒雙眸直視麝月畏縮的眼眸。

  麝月挫敗地咬著牙,「沒有,你從來沒有動過我。」

  段鷹揚忿然甩開手中的下巴,「既然我始終沒對你起過邪念,召記者是你自取其辱,聰明點別再拿記者威脅我,否則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麝月驚嚇地深吸口氣,「你。」

  「黑白兩道的人都知道我段鷹揚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你堅持在外面亂放話,相信不必我動手,自然會有人教訓你。」段鷹揚撇開視線冷言警告。

  「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麝月緊握一丁點對她有利的證明。

  「這個幌子,大家都心知肚明,誰不知道我段鷹揚是不近女色。」段鷹揚冰冷的目光悄然滑至二樓,那一閃而逝的目光綻放出瞬間的溫柔,很快地恢復令人凍結的冷冽,「除非我愛上那個女人,我才會跟她上床。」

  麝月無法承受他無情的鞭撻,她的眼神流露出幾許凝滯與椎心的痛意,「你好狠,這些年來只是拿我做幌子。」

  「狠嗎?」段鷹揚冷笑一聲,「這個幌子也讓你得到不少好處。」

  麝月頓時語塞,他說的沒錯,因為這個幌子她從他身上得到不少好處,除了優渥的物質生活之外,結交許多慕名而來的富商巨賈。

  「從今天起我不再需要一個女人做幌子,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段鷹揚冷峻的臉上不摻半點情緒,嚴厲慎重警告麝月。

  「什麼?」麝月微張的嘴,震撼地張大眼睛直視段鷹揚,聽他話中之意,他不要她再做他幌子女人?

  「我說得夠明白,以後別再我眼前出現,我不想再看到你。」段鷹揚加重語氣重申警告。

  「為什麼?就因為前兩天那件事?」麝月沒想到前兩天的錯誤,導致失去了他。

  「那件事讓我對你徹底失望,我段鷹揚身邊向來不用卑鄙小人,女人也是一樣。」段鷹揚的聲音非常殘酷冷澀。

  「不能給我一個自新的機會嗎?」麝月夢想的世界在腳下崩潰,一步錯全盤皆輸,他狠心地要在她的感情上劃下休止符?

  「沒必要。」段鷹揚堅定地搖頭。

  他的冷冽宛如冰箭一樣狠狠地射進麝月的身體內,涼意滲入骨髓裡,冷得直教她發顫,麝月嬌艷的小臉瞬間失去血色,「沒必要……」

  段鷹揚揚起冷峻喚聲:「大忠。」眼睛不經意瞥見窗外院子一個影子在竄動,他一眼即認出那個影子。

  大忠迅速出現段鷹揚的面前,「段先生。」

  「可惡的女人。」段鷹揚忿然哮了一聲轉身衝出大廳。

  大忠錯愕怔愣望著段鷹揚敏捷如豹的身影,以飛似的速度衝到院子,大忠一時茫然,段鷹揚是發現什麼?

  站在窗邊看快如黑豹的段鷹揚在朦朧月光下追逐獵物,再仔細詳看原來是朱琳,大忠心裡不禁納悶,她不是一直呆在二樓房間裡嗎?她是怎麼跑出房間而大伙竟毫無察覺。

  暫時不管朱琳是怎麼跑出房間,眼下的情形讓大忠心裡直感好笑,屋裡有個女人正在乞求段鷹揚的原諒,段鷹揚寧可丟下妖艷狐媚的麝月去追憨憨笨笨不懂世事的朱琳,心裡不禁訝異朱琳的魅力,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竟擁有此神力,攪得向以冷靜自制,感情絕不外露聞名的段鷹揚心煩意亂。

  麝月也好奇地湊上前觀看,當她發現段鷹揚全力追捕朱琳的場景,她猝然警覺自己不再是段鷹揚的女人,她輸給一個管家?那女孩徹底擊潰她的夢。

  朱琳想到電影中以布條逃脫的情景,異想天開拿電影中的情景做範例,用了段鷹揚二十幾條的西裝褲結成布條,從二樓垂放至一樓,當她跨出二樓窗戶懸掛在窗外時,她渾身膽戰心驚發抖,原來這不是一件人人都辦得到的事。

  她吃力的、小心的、慢慢的往下移動,直到兩條腿踏上地面,她還是能感覺雙腿顫抖不停,她拍打兩條腿,望著前方的大門,「算算大概五分鐘就可以……」促狹地笑了笑,再過五分鐘她就可以重獲自由嘍!

  她深吸一口氣擺出百米賽跑之姿,一鼓作氣往前衝……

  跑了沒兩分鐘她感覺有一道黑影正以飛快的速度逼近她,她不敢回頭死命地繼續往前跑。

  「還跑!」段鷹揚徒地厲聲喝道。

  那記暴喝震得朱琳幾乎要魂飛魄散,一個踉蹌直挺挺撲倒地上,「啊。」正當她兩手撐地試著再爬起來……

  驀地一道強大力量襲上她的腰,緊緊箝制住她爬起來的力氣,一股重力突如其來壓住她的背,將她壓回地面上動彈不得,又氣又急大叫,「你要壓死我了。」

  段鷹揚壓在她的背上猛喘氣,「為什麼要偷跑?」

  朱琳懊惱且不甘願偏著頭橫他一眼,「不告訴你理由。」

  「現在你可以不說,等一下我再好好審問你。」段鷹揚緩緩從她身上撤離,一條手臂仍然緊緊地箝住纖腰不放。

  「審問我?」朱琳尖聲大叫。

  段鷹揚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整個人懸吊,一舉抵在厚實的肩上,朱琳驚得放聲大叫,「喂,放我下來,你沒理由軟禁我。」卯足力氣猛捶他的背,兩腿使命想掙脫他的箝制,能踹他幾腳她也高興,偏偏沒能如願,逞強的嘴巴更是沒一刻空閑,不斷地撂狠話,「等我哪天離開這裡,我要告你妨礙自由。」

  段鷹揚沉著臉,耐性正逐地消失,「你再動一下,我就打你屁股十下。」

  「你敢。」狠話才飄出口,屁股隨即承受一掌又一掌一連串的拍擊,痛得她眼淚在眼眶裡亂飛,「好痛!好痛……嗚嗚嗚……你真的打我?」

  「你欠打。」段鷹揚的聲音極冷,憤怒化作威脅暴吼出來。

  朱琳不敢再逞強回嘴,噤住聲嚶嚶拍泣。

  段鷹揚肩扛著低聲啜泣的朱琳進入大廳,乍見還在屋裡的麝月,他瞪著麝月嚴厲地質問:「你還沒走?」

  朱琳自覺狼狽羞於見人,當段鷹揚踏進大廳的第一秒她雙手連忙掩住臉,突然聽見段鷹揚不悅的低怒聲,她質疑地遮臉的十指張開從指縫間探究,她沒想到麝月會出現段家大廳。

  「我……我……」麝月被他的不悅震懾,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懾人氣息,嚇得她連退好幾步,生怕被他的怒氣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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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大忠。」段鷹揚喚道。

  大忠正愣愣欣賞段鷹揚鋪天蓋地的怒火,聽到叫喚聲,火速回神走到段鷹揚的面前,「段先生。」

  「送麝月離開,並吩咐門口警衛,麝月將是段家永遠拒絕往來戶。」冰冷的眼眸藏著冷蔑的傲氣,聲音中的威權不容爭議。

  目睹害她的麝月遭到段鷹揚無情的對待,剎時覺得段鷹揚替她出口怨氣似的挖苦麝月,「真是大快人心。」

  麝月咽不住怨氣怒瞪被架在肩上的朱琳,「你……」

  正愁滿腹怨憤無處發泄,朱琳雙手抓著段鷹揚的襯衫,瞪大一雙俏靈靈的眸子怒視麝月,「我怎麼樣?要不是你干的好事,我也不會落到這種下場,段鷹揚只是趕你出去算是客氣,換作我,我非拆了你全身骨頭,啈!」

  「送麝月走。」朱琳的挑釁無形間化解段鷹揚心中些許的怒氣,目光雖犀利無比,其實他心底直感好笑,也不先想想自己的處境,還對麝月凶惡地撂狠話。

  「是。」大忠恭領段鷹揚的聖旨,挺直背來到麝月面前,冷冷輕笑,「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攙著你走出去。」手欲要伸向麝月的手臂。

  「我自己會走。」麝月忿怒地扭動身體閃避大忠的手,回頭瞪視段鷹揚,「你是我所見過最無情的男人!」跨出段家大廳。

  是嗎?他會是最無情的男人?段鷹揚淡然無謂地冷笑,扛著朱琳步上二樓。

  朱琳此刻幡然覺醒自己的危機才開始,前一秒的凶狠瞬間化為煙雲,「你當真要軟禁我?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父母下有……」

  聲聲哀求,看著他踏上最後一個階梯,走向房間,朱琳這才發現不論她苦苦哀求也無法動搖他的鐵石心腸,當段鷹揚推開房間門,然後用力推一下門,發出尖銳而響亮的關門聲,朱琳頓時感覺又困窘又生氣,她簡直沒法相信完美的脫逃計劃會功虧一簣。

  段鷹揚將她丟向軟軟的大床上,朱琳沮喪地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他用那雙黑眼銳利的盯著她,「你現在可以說出逃跑的理由。」

  「人家不想跟你在一起。」朱琳頭也不抬,眼睛緊盯雙手揪緊的床罩。

  她的理由又一次狠狠地刺傷他的心,段鷹揚深深地吸口氣,走向床邊用力將她的身體扳正,面對著他,「這是唯一的理由?」

  「不然呢?你想聽什麼樣的理由才肯放我走?」朱琳的嘴唇發干,貼在床上的身子不由自主開始慢慢往後挪。

  突然間段鷹揚露出一個很奇怪的笑容,慵懶的眼神愛撫似的瀏覽她高聳的胸部,然後移向她下半身,「其實無論你用任何理由,我是不會放你走。」

  「無賴!」朱琳忿然咒罵,用雙肘撐起自己。

  段鷹揚澀澀地淡笑自嘲,「我已經做太久的正人君子,做一次無賴也無妨。」

  「你……」朱琳氣得說不出話。

  段鷹揚突地面色猙獰一只手抓住她脆弱的肩,另一只手握直住纖細的頸子,強迫她看著他,眼中有著冰冷的輕蔑,「不要再浪費時間想著怎麼離開,我是不會放你走! 」

  朱琳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他已經一把擁住她,拉她貼上他鐵牆般的胸膛,那只握住肩膀的手粗暴地扯破她的衣服,她的胸部幾乎要露出來,感覺他身上傳來的熱氣,還有強迫她的嘴貼向他。

  朱琳試著不掙扎,惶恐他變得更暴力,只是靜靜地抵抗他的襲擊,緊閉著嘴抗拒他,但一波狂亂在她體內開始騷動起來,他的大腿壓向她,一種飢渴的虛弱正威脅她全身,她嚇壞了,企圖抗拒這種虛脫,掙扎著欲獲得自由,「放開我。」

  他的嘴立即占有她,不是懲罰而是不減飢渴與需素,他的舌以壓倒性強行侵入,探索、品嘗和征服。

  感受到美妙來電的感覺,朱琳恍惚地明白這不是恐懼而是興奮,欣然地接受他的吻,舌尖與他的舌親蜜交纏,他的手輕撫裸露大半的豐盈,朱琳頓時驚醒回神自己目前的處境,開始用手不斷的捶著他厚實的胸膛、寬闊的肩膀。

  「放開我,讓我走,你這卑鄙的家伙!」她轉開頭,不讓他吻她。

  段鷹揚低頭凝視她,表情立刻轉變,嘴角冷蔑地扭曲,「我已經說得夠多,你最好死了這個心,我是不會放你走。」

  然後離開床鋪,站在床邊,用手整理自己的頭發,嘴角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仿佛在告訴她,他是不會讓她的詭計得逞,轉身走到敞開的窗邊,拉起垂掛窗外的褲子結成的繩索,冷冷地朝她一笑,「你毀掉我不少條褲子。」

  朱琳緊揪被他扯壞的襯衫,迅速爬離開床,離他遠遠地站著,忿忿地看著他,嘴角仍然顫抖,全身亢奮的血液還在血管裡洶湧奔流,「沒錯。」

  「我的服裝師會很感謝你的義舉,這下可以讓他的荷包滿滿。」段鷹揚丟下布繩素,緩步走向房門。

  朱琳焦急的目光緊緊追隨他的腳步,看著他打開房門……

  段鷹揚轉過頭面帶微笑瞅著她,「你安份地待在這裡,我會加派人手守衛你。」

  「你……」朱琳神色驚慌地看著他步出門外,關上了門,隨後聽見喀噠一聲。

  門被上了鎖!

  朱琳急忙跑到門口,用力敲著門,大聲喊,「該死的,你到底想干什麼?」

  一個冷酷、嘲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說過不會放你走,現在起,你乖乖地待在房間裡。」停了一會兒,又加了一句,「直到你心甘情願留下來為止。」

  朱琳拼命用拳頭敲著厚厚的門板,「讓我出去,你沒棹力這麼做!」

  段鷹揚淡淡地回了一句,「盡量的叫吧,沒人會理會你,除了我之外,沒人能放你走,鎖匙正穩穩地放在我口袋裡。」

  接著朱琳聽見他腳步聲漸漸的消失,她緊緊咬著嘴唇幾乎咬破,她知道盡管喊破喉嚨,敲疼了手,一切都是枉然不會有人來救她。

  她又望了四周一眼,除了豪華的浴缸和可以容納許多人的衣櫥外,已經沒有逃跑可以利用的器物,就像他說的一樣,她無路可逃,只能乖乖地待在這裡。

  段鷹揚仿佛歷經一場大戰似的,虛弱地癱在大廳的沙發上,腦子不斷地重復朱琳的話,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他沒權力軟禁她……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重重地刺傷他的心。

  這輩子他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人動過心,然而她不僅撥動他的心,掬飲她令人如痴如醉芳香氣息,喚出他心底的刺激,勾起禁忌的悸動,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向來驚人的意志力總是悄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先生。」大忠輕喚。

  段鷹揚將渙散的心神拉回,「什麼事?」

  大忠用眼神指向堆在牆角的袋子,「是不是要拿到樓上?」

  段鷹揚的目光瞟向牆角,一堆堆他費盡心思為了取悅朱琳的東西,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全都是為她而買的,拿上去給她。」

  「我現在就拿上去。」大忠轉身。

  「等一下,由女僕拿進去給她,你留在外面把守。」段鷹揚從口袋裡拿出房門鎖匙遞給大忠,「記得把門鎖好。」

  大忠怔怔地從段鷹揚手中拿起鑰匙,「有必要這麼做嗎?」

  「對其他女人是沒必要,但是對她,絕對需要。」段鷹揚疲憊閉上眼睛。

  大忠欲張口回應,但是段鷹揚臉上的表情阻止了他,段鷹揚今天已經夠受了,眼角的細紋清晰可見,大忠默默地轉身喚了一位女僕拎著禮物走上二樓。

  突地,賴原裕冷著臉沉沉地走進大廳,「段先生。」

  大忠聽見賴原裕的聲音不禁震驚從二樓探頭一看,錯愕地喃喃自語:「挑這時候煩段先生?」

  段鷹揚徐緩地張開眼睛,瞥突然出現眼前的賴原裕,「什麼事?」

  「我有話想跟你說。」賴原裕粗嘎吐著氣。

  段鷹揚狐疑地背著眉瞅著賴原裕,「看你的表情,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想跟我說?」

  「嗯,很重要。」賴原裕神色坦然沒有一絲矯飾。

  段鷹揚坐直身子,「說吧,我聽。」

  賴原裕環視四周不時穿梭大廳的僕人,犀利的眼神瞬間摻雜一絲怯懦,「我們到外面去說。」

  段鷹揚逮住賴原裕的膽怯,隨後露出徐緩的微笑,「好,我們到外面談。」

  賴原裕不待段鷹揚起身,徑自轉身先行步出大廳,面對賴原裕的狂傲行徑,段鷹揚似乎一點不以為意,起身緩步走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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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站在二樓的大忠剎時滿心疑惑,賴原裕是什麼事需要邀段鷹揚避開外人到外面談?

  女僕雙手拎著一袋袋禮物,「大忠,可以幫我開門嗎?」

  大忠這才覺醒,還不忘先敲門提醒房內的朱琳,「段先生要我拿些東西給你。」短暫沉默後,拿著鎖匙開啟房門。

  朱琳緊張不安坐在沙發上巴望著房門,心裡默默地禱告,希望眼前過往神明能聽到她的禱告,能出現善心人士幫她開啟房門。

  當她聽到房門外響起大忠的聲音,期盼的心瞬間墜入萬丈深淵,大忠對段鷹揚的忠心是有目共睹,別指望大忠會好心地放她離開。

  房門打開,一位女僕的手上掛滿袋子,懷裡還抱著好幾個袋子,將袋子一一卸在地上,飛快地閃出房間外,房門再度關上,只是這一次她沒聽見門上鎖喀噠的聲音。

  「這些全都是段先生為你選購。」門外響起大忠厚實的聲音。

  朱琳晃悠悠地來到一堆紙袋前,小心打開袋子,裡面全都是女性的衣服甚至連內衣、內褲都有,朱琳一件件翻出來,每一件仿佛都是為她量身訂做似的合身。

  朱琳握著其中一件上衣,皺著眉嘲笑,「他怎麼知道我的尺碼?」低頭瞧著身上被他撕毀的上衣,又氣又惱地吐口氣,「管他,先換衣服再說。」

  三分鐘後,她覺得自己開始像個人了,至少有件完整的衣服可以遮掩身體,當她轉身,眼睛不經意瞥見窗外出現兩條人影在院子裡晃動,她不禁好奇走到窗邊看仔細,「是段鷹揚和賴原裕?他們在花園裡干什麼?」

  賴原裕沒理會走在後面段鷹揚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塊平坦草坪上,賴原裕定點站在該處,雙手環在胸前轉身直視段鷹揚,段鷹揚就在距離賴原裕一尺處停住腳步,他感覺到賴原裕渾身散發一股不容忽視的怒焰。

  「原裕,你想跟我談什麼?」

  賴原裕抬起犀利的雙眸直視段鷹揚,「朱琳是出了什麼事?」

  「朱琳?」段鷹揚的眉頭微微一攏,向來除了廚房事情之外不管閑事的賴原裕,今天居然會關心起朱琳?

  「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朱琳是誰吧?」賴原裕目光深處閃爍一股蠢蠢欲動的怒火。

  段鷹揚冷冷嗤哼了一聲,「你明知道,我不是個健忘的人,據我對你的了解,你是一個對身外之事物模不關心的人,今天怎麼會突然開心起朱琳?」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把朱琳怎麼了?」賴原裕的耐性告罄,焦急的聲音接近暴吼。

  賴原裕失控的情緒令段鷹揚大感訝異,薄唇揉出嘲諷的冷笑,「你是怎麼了?朱琳那個女孩激起你的關心?」

  賴原裕情緒激動威脅地朝他走近一步,「告訴我,你有沒有把她……」

  「有。」不必明講,段鷹揚知道賴原裕想知道什麼,他毫不隱瞞坦誠。

  「有?」賴原裕忿然嘶吼,伸手一把揪住段鷹揚的衣領,一手握緊忿怒的拳頭高舉半空,「你真的對她……」

  段鷹揚沒躲沒閃冷靜地凝視賴原裕的怒氣,「朱琳從今天起,是我、的、女,人。」一字一字鏗鏘有力落出來。

  賴原裕怒火燃紅的眼睛突地受驚地圓睜,仿佛不能置信段鷹揚會傲然對他宣示,「你真的……」拳頭顫巍巍地垂下。

  「我喜歡她。」段鷹揚嚴正申明。

  賴原裕當下為之一愣,他有沒有聽錯?身為一方霸主的段鷹揚,從不近女色的段鷹揚,竟然站在他面前,理直氣壯告訴他,他喜歡朱琳?

  賴原裕仍不相信自己所聽到話,質疑地反問段鷹揚,「你喜歡朱琳?」

  「若說只是喜歡就太藐視自己的感情。」段鷹揚深深吸口氣,冷冽的眸子自然流露一抹令人訝異的柔情,「我愛她。」

  賴原裕被他的表明震得往後退了一步,「你愛她?」

  段鷹揚抿起薄唇,唇邊揉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不要說你會嚇一跳,連我自己都大吃一驚。」

  「沒錯。」賴原裕的口氣和緩,聲音裡隱含著些許沮喪,「萬萬沒想到你會愛上朱琳。」

  「你呢?你也喜歡上朱琳?」段鷹揚一針見血冰冷說道。

  賴原裕閉上眼睛用力呼吸,猛地張開眼睛,身子一凜,「什麼事都騙不了你,我喜歡朱琳。」

  段鷹揚雙眼冷靜與他的視線交會,眉宇間輕輕地打了一個折,「你應該明白,我是不會把朱琳讓給你。」

  「我當然知道。」賴原裕頹喪地、澀澀地冷笑,「可是……我還是懷疑你是真的愛朱琳。」

  「你……」放眼天下,只有賴原裕敢對他出言不遜。

  賴原裕仰起頭表情嚴肅迎視段鷹揚,「如果你能擋我三拳而不還手,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朱琳,若是不願意,就將朱琳讓給我。」

  「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知難而退?」段鷹揚露出玩味的訕笑,眼底卻閃爍著冷冷邪光。

  賴原裕意外地仰頭大笑,「黑白兩道誰不知道段鷹揚是不近女色,倘若你肯為一個女人接下我三拳,就表示你肯為她死,這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感情。」

  段鷹揚炯然銳煞光芒一湛,勾唇一笑,「來吧。」

  賴原裕震驚錯愕地看著段鷹揚,為了朱琳,段鷹揚願意接下他三拳? 「我是玩真的,可不是開玩笑。」

  「兄弟,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我願意接下你三拳。」段鷹揚的聲音充滿嚴肅和果斷。

  賴原裕用力吸口氣,「好!倘若接下我這三拳而不還手,我會祝福你和朱琳。」

  「放心,我一定會接下你的祝福。」段鷹揚露出欣然的淡笑。

  「好,兄弟,你就站穩了。」賴原裕卯足全身之力舉起拳頭。

  段鷹揚以萬夫莫敵之姿站在原地,迎接賴原裕的拳頭。



  朱琳本來還只是好奇倚在窗邊看著院子裡那兩人的動靜,當她看到賴原裕舉起拳,段鷹揚始終聞風不動站在原地,一股驚悚顫栗竄過她全身,她雙手壓在窗台,頭伸向窗外,聲嘶力竭大叫:「住手!」

  盡管她用足全身之力大喊,賴原裕的拳頭還是狠狠地落在段鷹揚身上,只見段鷹揚手撫著被擊的胸口,還是動也不動站在原地,她感覺到自己的心疼痛地重重一抽,臉色也隨之凍結。

  朱琳雙手猛打窗框,心急大叫,「你是傻了,還是瘋了,不閃不躲地站在那裡讓人家打。」

  眼看賴原裕的第二拳就要落下,朱琳這下更是心急,連忙衝到門邊,扭動著門把,沒想到門沒上鎖意外地打開,乍見守在門口的大忠,不由分說一把抓住大忠,「快去救段鷹揚。」

  朱琳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令大忠不解怔愣地瞅著朱琳,「你說什麼?」

  朱琳又急又慌手指著房內的窗戶,語無倫次道:「賴原裕動手打段鷹揚,現在在院子裡。」

  「什麼?」大忠不信地衝向房間的窗戶邊。

  朱琳等不及大忠的證實,十萬火急衝下樓,直奔院子,扯著嗓門斥喝,「賴原裕,住手!」衝到段鷹揚和賴原裕中間,猛喘著氣,雙手插在腰上看著他們,「你們兩個人的年紀加起來都超過半個世紀,有什麼事你們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打架!」

  賴原裕雙手還握著拳,氣息不穩喘噓噓站在段鷹揚面前。

  段鷹揚單膝抵在地面上,嘴角滲出血絲,一只手橫在單膝上,仰起頭臉上還掛著冷冷的邪笑,「還剩一拳。」

  朱琳聞言登時一股氣直往上街,蹲下來看著段鷹揚,「你瘋了,都已經被打成這樣,還說剩一拳?」隨即起身怒氣衝衝來到賴原裕的面前,「他瘋了,你也跟他瘋。」

  段鷹揚吃力硬撐站了起來,拉開朱琳,「不關你的事。」仰起頭倔強地看著賴原裕,「還有一拳。」

  賴原裕忌諱地瞥向朱琳一眼,「當她的面,有必要嗎?」

  「做人要說話算話。」段鷹揚執拗地瞪視賴原裕。

  朱琳不明白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只知道看到段鷹揚受傷,她的心有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心痛,惱怒他的執迷不悟,氣得她站在他的面前,「你到底是哪根神經打結?還是你有被虐待狂!」

  大忠這時也來到他們面前,錯愕瞅著眼前的情形,上前拉住賴原裕,「你怎麼可以打段先生?」

  賴原裕極冷的目光斜睨大忠,「這是我和段先生之間的協定。」

  「協定?」大忠吃驚地偏著頭望著段鷹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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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段鷹揚一手抱著肚子,嘿嘿地冷笑兩聲,「對,是我和原裕之間的協定,只要再一拳,就完成協定,你現在只要幫我攔住朱琳就行。」

  大忠仍不明白看著段鷹揚,上前試要扶住他,「段先生。」

  段鷹揚垂著頭低聲吼了一聲,「不要扶我,讓開。」將站在面前的朱琳推向大忠,咬了一下唇邊鹹鹹的血絲。

  大忠順勢握住朱琳的雙臂,遵循段鷹揚的吩咐不讓朱琳上前攔阻,朱琳氣得一陣頭暈目眩,「想死也別挑這種死法!」

  段鷹揚不理會朱琳的叫罵,直勾勾地看著賴原裕,「你不會讓我白挨那兩拳吧?」

  賴原裕震驚段鷹揚的堅持,但從其中可證實段鷹揚對朱琳的愛,「最後這一拳替自己慨嘆,也替你感到欣喜,兄弟,接招吧。」

  段鷹揚挺直的身體,屏氣凝神傲然地承接最後一拳……

  轟!扎扎實實打在段鷹揚的肚子上,這一拳威力強大,段鷹揚眉頭一皺,一手抱著肚子,雙腿不穩跪在地上,一只手撐著地面低著頭猛吐氣。

  朱琳焦急掙脫大忠的雙手來到段鷹揚的面前,扶住段鷹揚,急得她淚水直流,「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段鷹揚眨了眨眼凝視粉臉上一顆顆為他流下的淚,感到一股甜蜜流入心窩。

  「被打成這樣,還說沒事。」朱琳扶住他的身體,難過地抽一下鼻子又拭了一下眼角。

  大忠上前舉起段鷹揚的一只手臂架在自己肩上,攙起段鷹揚,「段先生。」

  段鷹揚笑了笑搖頭,「沒事,這三拳我挨的值得。」

  「你真的瘋了!」朱琳抬起淚光婆娑的臉看著他。

  「他沒瘋。」賴原裕來到段鷹揚的面前,露出甘拜下風怡然的溫笑,「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愛她。」

  朱琳從賴原裕嘴裡聽到這句話,整個人不由地傻住,他挨揍好似跟女人有關?最令她震驚的是,她聽到賴原裕的言下之意,段鷹揚愛那個女人?

  賴原裕俯下頭凝視剎時呆若木雞的朱琳,露出一抹詭譎的淺笑,「好好對他,他對你是真心的。」

  「呃?」朱琳吃驚失神看著賴原裕,怎麼扯到她身上?

  賴原裕笑了笑,嘲諷地瞥段鷹揚,「她這種笨女人還是讓你好了,好好對她。」隨即轉身,半舉起手揮了揮徑自走向廚房,「我會幫你燉一些東西進補。」

  大忠似乎頓悟瞅著段鷹揚,段鷹揚回以一抹盡在不言中的笑意。

  獨獨思維慢半拍的朱琳還是沒聽懂賴原裕的話,「他要把哪個笨女人讓給你?既然那個女人是笨女人,你干嘛還要她?」

  段鷹揚一聽差點沒吐血而亡,鬧了半天她還沒意會出,賴原裕口中的笨女人就是她?

  大忠偷偷地竊笑,扶著受傷不輕的段鷹揚,「我還是先扶你回房間。」

  段鷹揚無奈且好笑地喟嘆一聲,在大忠的攙扶下返回大廳。

  朱琳登時回神才發現他們都已經各自散去,急得拔腿追段鷹揚和大忠,「喂,等等我,等等我……」

  大忠攙著段鷹揚回房間並小心翼翼幫他躺在床上,隨即請醫生到家裡為段鷹揚診治。

  醫生仔細檢查段鷹揚的傷勢,釋然露出笑容,「沒事,休息、幾天就行了。」

  「知道了。」段鷹揚點了一下頭。

  朱琳不滿意醫生的診視,理直氣壯衝上前質問醫生,「你有沒有搞錯,他被打成這樣還沒事?」

  醫生頗為訝異看了朱琳一眼,隨即微笑看著大忠,「這女孩是誰?」

  這問題考倒了憨直的大忠,在此事發生之前他會對他人說,朱琳只是代班管家,現在知道段鷹揚愛上朱琳,情勢變化讓他語頓。

  「我是代班管家。」朱琳大方地說。

  「代班管家?」醫生質疑地瞥大忠臉上難言的神情,回頭瞅見段鷹揚臉上似笑非笑表隋,心裡似己有所悟,呵呵地笑了幾聲,看著朱琳,「段先生真的沒事,雖說挨了幾拳,不過對方這幾拳火侯拿捏非常好,沒有真正傷了他內腑。」

  「噢。」朱琳似懂非懂應了一聲。

  大忠為了避免尷尬繼續,連忙拉著醫生,「謝謝你,我送你回醫院。」

  醫生非常知趣地微笑點頭,「麻煩你。」

  朱琳送醫生和大忠走出房間,關上了門,折回床邊,瞅段鷹揚唇邊的血漬,轉身走進浴室弄濕一條毛巾出來,坐在床邊輕輕地拭去他嘴角邊的血漬。

  段鷹揚一把握住那只柔荑,「你真的擔心我?」

  「不要說我擔心,大忠也擔心……」

  「我不管其他人,我只想知道你是真的很擔心嗎?」段鷹揚狂烈的眼神褪去,取而代之是抹濃濃的柔情。

  「我……我……」她不想說謊卻沒有勇氣說出真話,索性話題一轉,「賴原裕真的也夠狠,他怎麼不想一想,你是他的老板。」

  「不要把話岔開。」段鷹揚執意要聽到真話。

  這個人好奇怪,她已經試著轉開話題,他還偏偏往這死胡同裡鑽,「對啦,我很擔心你,怕你被打死了,我就沒有下一攤魚子醬可以吃。」

  段鷹揚忍不住莞爾一笑,大手憐愛地輕撫她的手臂,「不要說一攤,十攤都請你吃。」

  朱琳凝視段鷹揚莞爾的俊顏,想著前一刻壓在心頭上緊繃的情緒,就在這一刻崩潰,淚水嘩啦啦流出來,「我不懂你怎麼會容許賴原裕打你,更不懂你為什麼不躲不閃任他打你。」

  段鷹揚緩緩撐起半個身子,靠在床頭櫃上,溫柔地將她攬進懷裡,輕撫著她的頭,「因為他不相信我愛你,他說了,只要我不還手接下他三拳,他就相信我是真心愛你。」

  趴在溫暖厚實胸膛前啜泣的朱琳戛然止住哭泣,仰頭望著那張令人心醉的俊顏,「你是為了我才挨賴原裕三拳?」

  段鷹揚暗暗地嘆口氣,「要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挨這三拳?」

  「原來我就是那個笨女人!」後知後覺幡然覺醒。

  段鷹揚抿著嘴訕笑,連忙撇清,「我可是從頭到尾沒說你是笨女人。」

  朱琳不服氣怒氣衝衝,「罵我是笨女人,賴原裕我非找你算帳。」

  段鷹揚雙手環抱住氣得渾身顫抖的朱琳,將頭倚在她的肩窩,「好了,別氣了,只要我不認為你笨就行了。」

  這句話勝過千百句甜言蜜語,朱琳笑盈盈背貼入寬闊的胸前,「告訴我,賴原裕怎麼能膽大的這樣挑釁你?」

  段鷹揚深深吐口氣,「幾年前我在日本跟幾個社長談判,當時的原裕還是個不起眼小嘍啰,那一次談判破裂原裕冒死救我一命,我曾經想在公司裡為他安插一個好的職務,他拒絕,一心只想留在我身邊,後來我發現他對廚藝有興趣,他又肯學,所以現在廚房全由他管。」

  「噢,原來是這樣。」朱琳終於明白。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你相信我愛你嗎?」他的她頸邊呼著熱氣,低喃迥轉的話有若催眠一樣。

  正在享受溫柔低嘀中的她突地僵了一下,驚慌地叫出聲:「你愛我?」

  「你懷疑?」他攫住她,雙臂圈住她纖細的嬌軀,下顎頂在她發絲上,不斷地摩挲著,「我是真的愛你。」

  她又沉淪他的溫柔,倏然記起什麼似的害怕地抖了一下,「等有一天另一個朱琳代替了我,我是不是像似另一個麝月被趕了出去?」

  「不會的,這種事不會發生,相信我。」段鷹揚在她的脖頸上烙下深切一吻。

  「我懷疑。」低沉的磁性嗓音隨著他的溫柔竄入她的心湖,震撼了她的靈魂,即便是騙她,她也願意接受剎那的甜蜜。

  心疼他受了傷,朱琳心甘情願擔起管家、看護和褓母的工作,浴缸裡放滿一缸的水,朱琳抓了一條毛巾擦手走出浴室。

  「水放好了。」她對他微笑。

  段鷹揚回以微笑,她的黑眸是如此清澈明亮,她的唇角戲譫地上翹,他的目光須臾無法抽離,他好想帶她一起泡入浴缸,光是想到這一點,他的肌肉便開始緊繃,「陪我……」

  「陪你一起洗澡?」朱琳錯愕地睜大眼睛,這會兒她的腦子突然靈光,一語道破他的動機。

  段鷹揚看出她的驚訝,為了不嚇壞她連忙改口,「不能說陪,應該說幫我。」

  「幫你?」眼睛睜得更大。

  「對呀,我現在是個受傷的人,就某方面來說,對我來可能會很吃力。」說著,就故意吃力試著把手伸到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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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朱琳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地嘆口氣,「我幫你搓背。」

  詭計得逞,段鷹揚露出開心的微笑,「謝謝。」

  朱琳扶著段鷹揚緩緩走進浴室,讓他坐在浴缸的邊緣,自己連忙轉身嘴對著他,「不需要我幫你脫衣服吧?」

  一抹邪笑躍上段鷹揚的嘴角,默默地打量著她,贊賞的視線一寸寸滑過她的背影,將她曼妙的曲線盡收眼底,迅速脫掉身上的衣服,他徑行進入足以容納五人以上的大型按摩浴缸,坐下來半個身子倚在浴缸邊緣,雙手往兩旁一伸,看著背對著他站在浴室門邊全身顫抖的朱琳。

  「過來呀。」命令的聲音裡藏著一絲笑意。

  朱琳泛紅的小臉畏怯地抵在門邊的牆上,堅持不肯面對他,「你先洗,要搓背時,再告訴我。」

  倏然間她仿佛聽見浴缸裡的水掀起波動聲,下一秒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猛然一提將她拖進浴缸裡。

  朱琳嚇得張嘴想大叫,倏忽溫熱的薄唇封住她的嘴,咽下她的尖叫,指腹輕拂著她的粉頰,「泡澡會讓你舒服點。」低沉的聲音溫柔地宛如春風拂過,讓人覺得好溫暖。

  朱琳呆愣地看著他,「你不是……」

  「騙你的。」他俯下頭輕輕地吻她,唇輕刷過柔軟誘人的朱唇。

  朱琳雙手抵住他的胸,「你好壞,竟然騙我。」

  「只是一種善意的欺騙。」段鷹揚以唇封住她的嬌嗔,本想輕輕的一吻,但是一股突如其來的熱潮湧上強勁有力的拍擊著他,然而她的雙手已主動地環住他的腰,為他微啟的朱唇,他無法拒絕熱情的邀請,他粗濁地哼了一聲,舌尖深深探入她檀口,迎合彼此釋出的歡愉和熱情。

  一股溫暖、慵然的焦灼在她體內開始擴散,有股火悄然在燃燒,她在他的懷裡洋溢著生命力與熱情。

  她的熱情與甜蜜讓他無法緩緩抽身,他凝視那雙如痴如醉的眸子,他會心的笑了出來,「你好美。」

  「又在騙人。」朱琳盈盈微笑推開他,跨出浴缸脫去身上的濕衣服。

  段鷹揚雙手捧水潑自己的臉,雙手扒過濕淋淋的頭發,手指再度撫上她的臉,眼中流露出一抹足以揉碎女人心的柔笑,「我說的是真話。」

  朱琳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跨回浴缸內,「真佩服你,說謊臉不紅、氣不喘。」

  她的坦率惹得段鷹揚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認為我說謊?」

  朱琳不懂他為什麼笑,「難道不是?」

  段鷹揚的手在水裡悄然撫上她的腹部,再慢慢滑至她兩腿間,語氣極盡溫柔,「這裡還會痛嗎?」

  朱琳拎不防地用力抽著氣,「不……不會。」一股滾燙的熱潮瞬間在全身竄流。

  大手沒再往前,按在大腿上輕輕地揉搓,慢慢地往上移到她的背脊,她的脖頸,她閉上雙眼,緊繃的神經盡情地放松。

  「以後我會很溫柔對你。」他在她的唇邊呢喃細語。

  以後?朱琳迅速張開眼睛,她的心跳急劇而狂亂,凝視那雙深沉如霧的眼眸。

  他的指腹拂過她的唇,停在那裡,他的眼神裡有著喜悅和進乎貪婪的贊賞,迫切地鎖住她,「我愛你。」湊上她的臉,熱情而狂野地吻著她。

  她感覺到他的唇堅持地在她唇上移動,強壯的手臂緊擁著她,她自然地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頸,沉醉在他美妙而狂野的唇下,在他的唇下開啟雙唇,飢渴地回吻他。

  大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滑動,悸動的暗潮在她身體內竄動,熾熱、誘人令她無法抵抗。

  段鷹揚綻開笑容凝視著她,捕捉到她眼中眩惑而夢幻的神情,「這輩子能擁有你,是我最驕傲的事。」

  朱琳迷惘地眨了眨眼,她是他的驕傲?

  ……

  朱琳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雙手沒命似的緊勾住他的脖頸,任他驚人的熱浪在她體內賁張,她高聲尖叫:「啊!」

  最後整個人虛脫貼在他身上,段鷹揚的手扶住她的背喘著氣。

  許久之後,他像懷抱著珍寶般溫柔地抱起她跨出浴缸,無限溫柔地將她放在大床上,將被單拉至她的胸前,她虛耗太多體力慵懶地半眯眼睛,高大的身軀側躺她的身旁,溫柔地拂開貼在臉上的濕頭發,優美的唇線及霧蒙蒙的目光,增添她的柔美,段鷹揚好想告訴她,他這輩子離不開她。

  段鷹揚極盡溫柔親吻她的臉頰,深邃的眸子自然流露出深情,愛撫她的臉,「要不要睡一下?」

  「唔。」朱琳慵懶地回應。

  「那就睡一下。」一抹暖沁的笑意揉在段鷹揚的唇邊。

  半夜間朱琳從綺麗的美夢中醒來,凝視睡在身邊段鷹揚,手指輕撫沉睡的俊臉,不知道是不是瞬間擁有太幸福,朱琳總覺得這份幸福充滿虛幻。

  有一份不安的擔心困擾著她,童話最後的結局都是公主與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毋庸置疑他是王子,而她呢?不是公主。

  再說她是幫阿姨代班,等阿姨回來後,這些天所發生的事絕對逃不了阿姨的耳朵,到時她要怎麼解釋這一切?

  她是來段家做代班管家,不是來色誘老板,更不是耍手段成為段鷹揚的女人而來。

  朱琳深深地嘆口氣,接下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所有的問題?段鷹揚口口聲聲說愛她,她聽了心裡很高興卻又存著質疑,報雜志時常刊登富商玩弄女孩又棄之如屣的報導。

  她將來會不會成為其中之一受害者?她怕怕。

  想到以後可能會面臨的難堪,她決定放棄眼前所有的泡沫幸福。

  「朱琳……」憤怒、悲痛的嘶吼響徹整個段家。

  自從段鷹揚的眼裡裝進朱琳的身影之後,他的心裡充滿著滿足和幸福,從未有得感覺超過占有她那纖弱身軀的快/感,這輩子從未對一個女人真誠的示愛,對她,他付出最真,最誠的愛意。

  沒想到她竟選擇偷偷離開!更狠的是,她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大忠憂心忡忡瞅著段鷹揚臉上的悲憤,「段先生,朱琳會不會回家?」

  提到回家兩個字,段贗揚突地臉色一凜從沙發上跳起來,「你知道朱琳的家在哪裡?」

  大忠畏縮地搖頭。

  「不知道?」段鷹揚不信地揚聲再問,聲音裡有著明顯的焦急與忿怒。

  大忠困窘地搖頭,又不忍見段鷹揚臉上的沮喪,「段先生,可能要等到金管家回來才知道。」

  對!朱琳是她的外甥女,金惠晶一定知道她的住處。

  這還要他等上幾天……段鷹揚已經開始受不了思念椎心之痛。


  一轉眼十天的假期過去了,金惠晶必須回段家銷假,這十天玩的盡興卻也憂心忡忡,擔心朱琳在段家會闖下大禍。

  眼看段家大門就在眼前,金惠晶心裡不斷默梼,但願一切然無恙,車子停在段家大門,門口警衛瞥見下車熟悉的身影,臉上馬上綻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馬上通知大忠。

  「大忠,金管家回來了。」警衛掩不住興奮對著對講機大聲叫嚷。

  「金管家回來了!快讓她進來。」大忠忍不住狂喜回嚷。

  「是、是、是。」警衛馬上開啟鐵門。

  金惠晶看了正移動的鐵門一眼,嘴邊掩不住笑意,付了計程車費轉身進入段家大門,「嗨。」

  警衛直咧著嘴笑,「金管家,你可終於回來了。」

  這話聽起來另有玄機,金惠晶錯愕瞅著警衛,「我回來了。」

  「大家都在等你回來。」警衛笑逐顏開說道。

  大家都在等她回來?莫非朱琳真的闖了大禍,現在正等著她回來收拾殘局?

  思至此,金惠晶的心不安地開始往下沉,三步並兩步走入大廳,先環視大廳內價值不斐的擺設,一切完好一樣都沒少,她放松地大大舒口氣,至少朱琳沒賠大錢,「還好。」

  大忠面帶笑容正快步朝樓下奔,「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金惠晶不明究理愣眼看著大忠,「怎麼又是這句話?」

  大忠喜笑顏開雙手按住金惠晶的肩膀,「你回來真好,你是大家的救星。」

  金惠晶的腦子閃進一個恐怖的念頭,「是不是朱琳闖了無法補救的大禍?」頓時喘惴不安左右探看,「朱琳呢?怎麼沒看到她人?」身為管家這時候竟然沒出現,看來她惹的麻煩真不小。

  「大家現在等你回來,就是想請你告訴我們,朱琳住在哪裡?」大忠一時興奮說話的速度跟著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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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啊!

  「你的意思……朱琳不在段家?」金惠晶沒想到朱琳半途落跑。

  「朱琳前幾天就悶聲不響離開,現在我們大家都急得找她回來。」大忠重重嘆口氣。

  「前幾天就走了?」金惠晶頓時五髒俱焚氣急敗壞驚呼。

  大忠想著朱琳離開後這幾天慘兮兮的日子,沮喪地垮下臉,「她一天不回來,大家的日子一天就不好過。」

  金惠晶怒氣衝衝當下扳起臉,「快告訴我,朱琳這家伙到底闖了什麼大禍?」

  大忠無奈地銜嘆一聲,目光瞟向二樓。

  金惠晶這會兒忍下怒氣,細細聆聽,二樓琴房傳出如泣如訴的琴聲,不禁驚訝地看著大忠,「是段先生?」

  大忠的嘴抿出一條無奈,點著頭。

  「真是段先生?」金惠晶無法置信,這些年來,她所聽到的琴聲不是高亢就是宛如怒濤澎湃洶湧,從沒有聽過如此哀怨的音符。

  「自從朱琳走之後,段先生幾乎把自己關在琴房裡,要不就是房間,足不出戶。」大忠凄涼輕笑。

  「自從朱琳走了之後?」這話是什麼意思,金惠晶腦子一片霧煞煞無法理解,「等等,讓我弄清楚其中的始末好嗎?」

  「一句話說完,段先生愛上了朱琳。」大忠索性開門見山懶得拐彎抹角。

  金惠晶聞言,頓覺眼前一片昏黑,伸手抓住大忠,「是我沒聽清楚,還是你說錯了,你再說一遍?」

  大忠神色抑郁再說一遍,「段先生愛上了朱琳。」

  金惠晶驚駭地深抽口氣,癱軟松開手,「怎麼可能?段先生怎麼會愛上朱琳?」

  段鷹揚會愛上一個沒大腦的女孩?

  「我也不知道,感情之事讓人捉摸不定,反正段先生是真的愛上了朱琳。」大忠也想不透其中道理,但是段鷹揚為情所傷的模樣一點都不假。

  金惠晶大受驚嚇地猛喘氣,「真不敢相信。」

  樓上的鋼琴突然停在一個音,當——琴聲戛然斷了。

  大忠無奈地揚起一抹苦笑。「每天都是這樣。」

  金惠晶遲疑地仰起頭望著二樓,「現在可以上去見段先生嗎?」

  大忠連忙恢復興奮的笑臉,「我是不敢打擾他,你就不一樣,你快點上去見他。」

  「喔,我現在就去見他。」金惠晶怔了一下,隨即走上樓,腳步猶豫慢慢踱到琴房門前,她用力地吸口氣試圖平復忐忑不安的心情,舉起手輕敲房門。

  叩、叩、叩。

  回應的是,一記如雷響的暴吼,「滾開!不要來煩我。」接著一只杯子擊撞房門,發出玻璃匡啷破碎。

  金惠晶嚇得往後跳開一步,微張著嘴猛喘氣,側頭發現跟著上樓的大忠,她震撼無聲地望著大忠。

  大忠莫可奈何聳聳肩,好似告訴金惠晶——就是這樣。

  金惠晶這一刻終於了解,為什麼大家見到她都一臉欣喜若狂,甚至大忠說她是救星。

  金惠晶鼓起勇氣繼續叩門,這一次她決定先表明身份,「段先生,我是金管家。」隨後臉靠著房門,沒再出現砸杯子的情形。

  房門突地打開,金惠晶還來不及反應,一雙強勁力道緊握著她的上臂,忿怒、焦急嘶吼,甚至還有股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快告訴我朱琳住在哪裡?」

  金惠晶驚惶地掙扎,「請先放開我。」

  大忠急急上前勸說:「段先生,先別急,金管家剛回來,先讓她喘口氣。」

  段鷹揚這會兒回神突然安靜下來,大忠攙著段鷹揚踅回琴房,金惠晶受驚望著段鷹揚,眼前這個酒氣醺天神色憔悴的男人,會是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段鷹揚?

  段鷹揚整個人無神地掛在沙發上,清瘦的臉龐再也沒了風流倜儻的神釆飛揚,只剩下漆黑的眸子,眸中射出令人心碎的憂郁光芒。

  金惠晶沒想到叱吒風雲的段鷹揚竟為了朱琳消瘦,「段先生。」

  段鷹揚大口大口舒著氣,「剛才一定嚇壞你。」

  金惠晶慶喜他終於恢復神智,「真的嚇到,段先生,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折磨?」段鷹揚沮喪地以手撐著頭,「折磨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是肉體受苦才算數,精神和心靈的傷害往往是最深刻。」

  金惠晶難以置信看著段鷹揚,「朱琳值得你這麼做嗎?」

  「朱琳。」這名字讓段鷹揚的眼眸綻現短暫的星光,隨後又黯淡下來,「告訴我,她在哪裡?我要把她找回來。」

  十分虛弱的他看起來像是被痛苦纏得心亂如麻的人,金惠晶不忍心看他繼續沉淪,「我可以告訴你朱琳住在哪裡,可是你現在這模樣,是不是會嚇壞朱琳?」

  「我……」段鷹揚手摸著布滿胡渣的下巴,立即起身默不作聲走出琴房。

  大忠怯怯地尾隨身後,發現段鷹揚旋身轉入房間,他還是不安地望著緊閉的房門。

  金惠晶來到大忠身邊,「段先生呢?」

  「回房間。」大忠神色郁郁擔心。

  金惠晶拍拍大忠上臂,「放心沒事,我現在吩咐廚房為段先生燉點補品。」越過大忠徑自下樓走向廚房。

  大忠不安地望著金惠晶的背影,「真的沒事嗎?」

  金惠晶穿過大廳走進廚房,立即揚起高昂的嗓門,「各位好,我回來了。」

  廚房裡回應與廚房外的僕人回應迥異,廚房裡每個人沉默靜悄悄,只有猛烈爐火轟隆隆響,他們看到金惠晶,每個人似乎羞愧急速閃避,這怎麼一回事?

  金惠晶彎下半腰低頭透鋼架層迭間格中,尋找賴原裕的身影,她發現賴原裕靠在最裡面的牆上,曲起一只腳抵在牆上,指間夾著一支煙,眉宇之間凝聚一抹愁雲。

  金惠晶挺直身子晃悠悠來到賴原裕的面前,「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

  賴原裕吸了一口煙,用力從嘴裡吐出像是在嘆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不久,我先去看了段先生。」金惠晶學他將背倚上牆壁,「告訴我,段家到底發生什麼事?段先生怎麼會喜歡上朱琳?」

  賴原裕冷冷輕笑,「要想知道為什麼,你找我就找錯人了。」煙蒂丟在地上,用腳用力踩熄、踩平。

  「這話怎麼說?」金惠晶斜睨他一眼。

  賴原裕涎著臉呵呵地苦笑,「要不是段鷹揚捷足先登,我想朱琳現在可能會是我的女朋友。」

  「你?」金惠晶受驚地看著他,「你也喜歡朱琳?」

  賴原裕雙手璟在胸前,仰頭澀澀苦笑,「說是這麼說,那只是我一廂情願自我安慰的說詞,看得出來朱琳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普通的朋友,她不會喜歡我。」

  金惠晶瞅賴原裕消沉的模樣,頓時露出一抹淡然諷笑,「我不在的十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段先生為了朱琳神色落寞,而你一副萎靡不振樣子,朱琳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們為她神魂顛倒。」看來她小覷朱琳的魔力。

  賴原裕談然地笑了一笑,「不說了,你到廚房來,只是為了跟我打招呼嗎?」

  「不,我想燉一些補元氣的補品給段先生。」金惠晶說明來意。

  「他終於肯吃東西。」賴原裕澀澀地淡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惠晶驚訝。

  「自從朱琳悶聲不響離開段家後,段先生幾乎很少吃東西,即使山珍海味擺在他面前,他都一副毫無食欲,勉強吃點東西,他總是露出厭惡表情。」賴原裕從這裡窺探出朱琳打開了段鷹揚冰封的心。

  「這麼嚴重。」金惠晶才知事態嚴重。

  賴原裕猝然站直身子,神情嚴肅注視金惠晶,「你看到朱琳時,請你轉告她,段先生若不是真心愛她,就不會硬是要接下我那三拳。」

  金惠晶又是一陣錯愕。

  賴原裕故意自我放松伸伸腰,強擠一抹可以令金惠晶不起疑的微笑,「我現在就幫段先生燉補品。」隨即踱步至梳理台前,中氣十足地大聲吆喝,「把冷凍庫裡的老母雞拿出來、還有人參、紅棗……」

  金惠晶輕嘆一聲,悄然退出廚房,回房間馬上聯絡姐姐,朱琳的媽媽。

  金惠晶的一席話讓段鷹揚從沮喪中拉回心魂,他此刻這副模樣會嚇壞朱琳,回到房間立即開始徹底打理自己,從頭到腳煥然一新。

  當他走出房間那一刻,大忠目瞪口呆看著他,「段先生。」

  段鷹揚微笑拍拍大忠的肩膀,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大忠很高興以前的段鷹揚回來了,激動地握住肩上的手背,「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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