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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浮雲而已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蘆花傻傻的望著鍋內黑黝黝的一鍋肉渣和一根煮的珵亮的肘子骨。

  她忘了最重要的——給肉綁上棉線了!

  “好沒有啊?”房外硫鶡不耐煩的催促著。

  “馬上,馬上……”蘆花一邊慌亂的應付著他,一邊手忙腳亂的撈出鍋內的肉渣和骨頭。

  “要我來幫忙嗎?”門外的某人好心的說。

  “不用不用!”蘆花很激動的回絕了。

  “咳……”蘆花探出一個腦袋,慢慢的端著干煸四季豆走出門。

  “嗯,還不錯。”硫鶡看著色澤青綠的炒菜讚賞道。

  蘆花把菜放在桌子上,又慢吞吞的走回廚房。

  “一樣一樣端?一起端不好麼?要不我幫你?”硫鶡皺著眉說。

  “不要不要,我就要一個個的來。”

  蘆花又慢吞吞的端出一盤酸辣土豆片,放上桌上。

  硫鶡坐在餐椅上,看著蘆花:“……我怎麼覺得你不對啊。”

  “你想多了。”

  蘆花接著端出一碗蝦仁蛋黃湯。

  “我的醬肘子呢?”該死的狗腿子立刻反應過來。

  “壓軸戲最後上不懂啊!”蘆花瞪他一眼。

  蘆花最後端著一個陶瓷大碗出來。

  “味道沒錯……”狗腿子扇扇鼻子,又驚又疑的看著蘆花。

  “靠!你什麼意思!”蘆花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我說過就是做成肘子醬你也得給我吞下去!”

  蘆花一把揭開碗蓋。

  “肘子醬!吃吧!”

  “……”硫鶡看著碗內的碎肉渣和那根格外醒目的肘子骨,面色分外嚴肅。

  蘆花屏住呼吸,緊張的觀察著硫鶡的反應。

  等了半天,等到一句。

  “有飯嗎?”

  ……

  蘆花很想把他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一百遍啊一百遍!

  虧的自己為這次失敗的晚餐糾結許久,結果這個天殺的居然很高興的拿了一盆白飯和肉湯肉渣拌在一起吃的稀里嘩啦!

  早知道如此自己用的著那麼費力嗎?!直接一份狗食就可以打發他了!

  蘆花坐在他對面,想發火看著硫鶡的樣子卻又想笑。果真哭笑不得。

  她無奈的開始享用這份她親自動手做出來的晚餐。

  這還是這十幾年來她第一次自己做飯,平時都是在食堂隨便解決,以後都沒這福利了。

  硫鶡完全是拿酒當水喝,僅僅是下飯,他就在蘆花的驚訝視線中喝光了四瓶。

  “看著幹嘛,你也喝啊!”硫鶡疑惑的說。

  “呃……我不擅長喝酒……”

  一個奼女平時哪有機會喝酒啊!

  以前作陪領導也輪不到她啊!

  “沒事,喝吧喝吧!”硫鶡不等她說就勤快的給她滿上了。

  而他自己則是握著酒瓶直接喝。

  “你不會醉吧?”蘆花擔憂的看著他。

  醉了不打緊,就怕他酒後變禽獸!雖然說此人本身就是正宗禽獸。

  “這點酒怎麼會醉,放心吧。”硫鶡笑著拿起肘子骨,卡嚓一聲,骨頭上有了個缺口。

  蘆花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光是看著就覺得疼。

  “死狗……你還記得我當初上香格里拉時候的事嗎?”

  “當然了,大爺我還戴朵紅苕花來追你。”

  “那個時候的事……現在想想好像才發生一樣,但是現實卻已經過那麼多年了……”

  “嗯,我們說來,都認識十多年了。”

  順著硫鶡的話去回憶,蘆花第一次見到他是在穿來的第二天,那個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想起來有夠丟臉的。

  “那時候,一泡貓尿差點把我睡午覺的地方淹了……”硫鶡嘖嘖說著一邊回憶。

  “……閉嘴。”蘆花臉色紅了,猛地灌下一杯啤酒。

  “雖然說我們都沒有什麼禮義廉恥……但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邊提褲子邊凶悍的和我對罵的女人啊……”硫鶡再次嘖嘖兩聲。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你哪一點像個男人啊!”蘆花一拍桌子,奪過他手裡的空碗。“吃完了就快滾!”

  “不、要。”硫鶡揉揉金黃色的腦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我們睡覺去吧?”

  “……”蘆花腦袋冒出三條線,一個拳頭就伴著呼呼風聲向他甩去。

  “……開玩笑的。”硫鶡一掌擋住。“但是今晚我不會走的。”

  “喂……”蘆花嘴角抽搐著,再三打量面前這個耍賴的身影。“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硫鶡傻住了。

  “什麼?!難道真的愛上我了?”蘆花瞪大眼,嘴裡塞的下個雞蛋。“你沒發燒吧?”

  她伸手探上硫鶡光潔的額頭,下一秒就被打開了。

  “你真的不知道?!你別給我裝傻啊?”硫鶡感覺心裡有一竄小火苗正在越燒越大。

  尼瑪!如果要表達此刻蘆花的心情,沒有比十個壯碩巨大的感歎號更適合的了,現在這十個感歎號就在蘆花心中蕩漾。

  “你搞笑啊!你哪一點表現出你喜歡了我了?!”

  不不不不,蘆花對自己的情商還是比較自信的,就算不太高也不至於粗的跟水管一樣啊?但是至今為止,蘆花確實沒感覺出一直和她嬉笑怒罵天天拳腳相向的這個人對她有一丁點異性感情啊?

  “所以說……你一直以為我對你只是朋友?”怒火在氣球裡越漲越大,越漲越大,硫鶡的臉色也如陳年狗屎一樣越來越黑。

  他還以為自己十年的追求在她眼裡都是煙雲,搞了半天這點煙雲在別人眼中都成了浮雲!

  像是有人用針戳了這個憤怒的氣球一下,硫鶡一下子焉了下來。

  這、這難道就是青梅竹馬最佳損友其實暗戀你已久的狗血劇情?!蘆花不止嘴角抽搐,連全身都要抽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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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特別篇‧崩壞的日常

  “喂喂,有沒有搞錯啊?怎麼就中斷在這裡了?我的愛之路眼看就要展開了啊!”硫鶡一拳捶在桌子上。

  “算了啦,作者不是召集我們來開個臨時會議麼?一定是有事要說吧?”賈蓁瞥他一眼,百無聊賴的撐著腮。“蘆花呢?蘆花怎麼還不來?”

  “啊,如花被作者那個渣滓單獨叫去了。”

  “不會有問題吧?聽說上面收到了觀眾投訴蘆花的信……好像有換女主的意思呢。”

  “這也不能怪如花吧?完全是那個竹管蟲單細胞渣滓的錯啊!劇情越寫越狗血,啊,這坑已經沒希望了吧?”

  “小聲點啊,你想被中途換角嗎?”賈蓁緊張的四周看了看,確認沒人才鬆了口氣。

  “那種事早就該做了。”

  新的聲音傳來,圍著桌子而坐的兩人身旁不知不覺又多出一個黑衣黑髮的青年。

  “就是因為留著你,所以噁心狗血的劇情越來越多了。”燕寒平靜的叉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硫鶡。

  “你明明就是嫉妒吧?你已經從主角退居二線了快去死吧大家都叫你炮灰!”硫鶡不怒反笑,誇張的仰天大笑。

  “去看看樓下的評論啊混蛋,老子是官配,官配你懂不懂?!”硫鶡得意忘形的一把揪住燕寒的衣領。

  “你們幹什麼啊!”

  一聲大喝,硫鶡灰溜溜的鬆開了手,蘆花瞪他一眼,和身後的螭一起走了進來坐下。

  “怎麼樣?作者說什麼?”賈蓁關切的問坐在身邊的蘆花。

  “什麼作者啊,她就是一渣滓,渣滓——讓老子打了十幾年的醬油!”硫鶡在一邊憤憤不平的插嘴。

  “你們別吵了,我們說的話全程有錄像的!”蘆花做了個噓的手勢。

  “錄像?為什麼要錄像?這是在侵犯我們動物的獸權!”硫鶡大吼。

  “以及人權。”燕寒點點頭。

  “啊哈,好像是那個呢,據說身體不舒服,今天就放映我們座談會的內容。”

  “去死吧她,”硫鶡打個哈欠。“上次不是說主板壞了硬是偷懶了兩天麼,我記得上上次是說什麼來著……”

  “考試。”螭提醒道。

  “對,考試,也是失蹤了一天……”

  “身為人類,我對擁有這樣的同胞感到羞恥。”燕寒說。

  “而且居然把我黑的那麼徹底,不可饒恕。”螭推推眼鏡。“樓下好多觀眾已經給出了拳打黑島腳踢螭的口號了,太不給面子了,好歹我是腹黑眼鏡,難道沒有腹黑控眼鏡控嗎?”

  “你還好,據作者說,她給我貼的是王道男主角專屬標籤面癱冰山,結果從頭到尾我的出場次數一隻手都數的完,這是什麼天理?”

  “喂……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已經破壞這個標籤了。”蘆花嘴角抽搐。

  “話說回來這個坑已經有多少字了?”賈蓁問道。

  “啊我想想?大概四萬字?總之很少最多算個水坑而已——”

  “你們有誰知道作者會寫多少才完結嗎?我下一份工作還沒找到啊,現在完結我會很麻煩的啊……”賈蓁撲閃著眼睛看向蘆花。“花花你和作者走的比較近,你知道嗎?”

  “也不是走的近,只是最常被罵的狗血淋頭……”

  “草,老子的血惹你了?”

  “不過她好像有近期完結的打算。”忽略掉那個不和諧的聲音,蘆花說道。

  “這種低齡向八點檔早就該完結了,話說回來一直沒被腰斬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說話的是螭。“給我配的道具眼鏡也一直是這幅,跟不上時代潮流啊,這怎麼讓我去親近我熱愛的人類?最近都流行金邊的她不知道?”

  “我們一直在這裡抱怨這種話真的可以嗎……?我有不好的預感……”賈蓁皺著眉,握住蘆花的手。

  “隨便他們……作者也太亂來了,隨便想個理由就要我們在這裡坐一下午實時演出,我受夠給她擦屁股了——”

  “可是我們也不能一直這樣,總得對觀眾負責吧?”硫鶡輕咳一聲,站了起來。

  “喔?!死狗,你成熟了!”蘆花拍著掌,不可置信的說。

  “嗯,接下來就由我為大家演唱一首男主角之歌,哦尼YU——噗!”剛起了個頭硫鶡就被燕寒一腳踢到牆邊。

  “血,出血了混蛋——!”硫鶡摸著鼻頭上的血哇哇大叫。“你就是想篡老子的位!你嫉妒!醜惡的人類!”

  “老子破相了也是具有滄桑成熟魅力的男主角——你蹲一輩子角落去吧!”

  “說什麼為觀眾負責……其實你就是想提高出鏡率吧?”燕寒黑著臉瞬間抖S化。“從一開始你就嘰嘰喳喳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你是不是想再貼上一個吐槽屬性提升人氣?”

  “燕寒,平常心……平常心,你的臉好可怕……”蘆花顫巍巍的開口。

  “沒救了,這個坑已經從中心開始崩壞了,乾脆棄坑了算了……”螭搖搖頭,一臉痛心疾首。

  “喂……好歹是我們自己的故事啊,你們拿出點幹勁來吧?!”賈蓁大喊。“雖然我現在還只是一個配角……但說不定會是最終回的大BOSS啊?畢竟姐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說不定老娘最後還會篡權當上一個後現代的武則天……”

  “……”螭順手對著賈蓁腦袋就是一戳。“蠢貨,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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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只有你一人

  入夜,蘆花一個人悄悄的摸了出來。

  身為曾經偵察組的組長,這對蘆花來說像吃飯一樣簡單。

  沒有要打包走的東西,她早已一無所有。

  她沒有臉在呆在這個地方了,也沒有臉再去面對信任她的人們。

  身敗名裂,蘆花突然想起一個詞,不禁自己笑了起來。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如今她要逃離這個地方,意外得知的硫鶡心情,沒有阻擋她的步伐,這在下山的時候就決定好了的。

  也許她對這個人太過殘忍,但是她的柔情早已一分不剩的被人踐踏到底。

  走到村口,她再一次回過頭打量這片讓她刻骨銘心的土地。

  的確是她太過鈍感,她沉溺在嚴寒給予的甜蜜中昏頭轉向,卻忽視了那個一直喧嘩陪伴在右的人,燕寒的呵護、親吻,她以為那就是愛。

  當事實昭然若揭後,她才發現,原來當初硫鶡的追逐,他專門給她準備的紅苕花,他在一片叛徒之聲中義無反顧來拉她,最後他的冒死來救……

  是愛。

  她卻再也沒辦法回應了。

  今日一別,再也見不到了。

  這是她應得的懲罰,從今往後,再也沒有這樣的人了。

  再也沒有這樣的人了。

  鼻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感覺自從被硫鶡救下山來,眼淚就越來越流的順暢了,蘆花狠狠擦去臉上的淚水,她的人生不需要眼淚。

  只不過覺得好悲傷。

  眼淚有越來越洶湧的趨勢,蘆花趕緊轉身大步邁出。

  “果然毫不留情啊。”

  淡淡的聲音,一下擊中蘆花,她帶著滿臉的淚痕不可思議的轉過頭來。

  硫鶡坐在樹上,俯視著她,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哀傷。

  “一次又一次,你都可以毫不留情的丟下我。”

  “其實最開始我就決定了,這次你要是再不告而別,我就不追了。喂,你知道嗎,老是看別人的背影,很累的。”

  “可是當你走出房門後,我還是不由自主的追來了。”硫鶡躍下樹,走到蘆花面前。“遇見你之後,我發現我越來越廉價了。”

  “硫鶡……”蘆花嗚咽著出聲,眼前他的景象漸漸模糊。“對不起……”

  沒有人再會像他一樣一次又一次包容她最醜惡的一面了。

  “如果你的眼淚有一滴是為我而流就好了。”硫鶡輕歎一聲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我和你認識十五年,卻抵不過人類的一個兩年。”

  “對不起……”淚水模糊了視線,除了一再的重複對不起,蘆花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如果一切還能重頭開始,如果她愛上的一開始就是硫鶡,那麼或許她就能實現她的願望,在這個亂世找到一份屬於她的歸屬,幸福的活著吧。

  但是沒有如果。

  她選擇了背叛,毫不留情的背叛。

  是她摧毀了一切。

  “我留不住你。”硫鶡苦笑。“別哭了,你要走就走吧。我放棄了。”

  不可思議的是聽到那句我放棄了,蘆花的心裡竟然刀割一樣疼。

  硫鶡轉身離去,蘆花突然用力緊攥住他的衣尾。

  “如果……我是人類,你還會愛我嗎?”

  硫鶡先是一愣,然後綻開了那份特屬於他的,非常爽朗的笑容。

  “你知道嗎,犬類啊,一生只有一個主人,不論他是貧窮還是富貴。”

  “我也是,不論你是獸人還是人類,我愛的你,對我來說,你就是你。”

  蘆花狠狠咬住嘴唇,從緊閉的唇中洩露的嘶泣聲像是小獸壓抑的哭聲。

  “對不起……”她緊緊攥住硫鶡胸前的衣服,將臉埋在他熾熱的胸膛上。

  “對不起……”

  世上再沒有像你一樣的人了。

  “對不起……不要放棄我……”

  夜色中小獸壓抑的哭聲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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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貓最喜歡的是狗尾巴

  蘆花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昨晚哭累了被硫鶡扛回來之後就睡著了。

  當然,還分外清醒的把嚷嚷著要一起睡的硫鶡踢出了臥室。

  “喂……早飯要吃嗎?”蘆花揉著眼走出房門。

  客廳沒有硫鶡的身影,蘆花疑惑的又轉到廚房和廁所,都沒有人。

  難道是一大早就趕回去了?蘆花猜想著,心裡竟有些失落。

  明明已經初春了,香格里拉的早晨還是凜冽刺骨。蘆花套上厚外套剛打開大屋的門就被一隻冰冷修長的手蒙住了眼睛。

  “我數一二三你再睜開!”硫鶡興沖沖的聲音傳來。

  “欸……你沒走嗎?”蘆花愣了。

  “死貓不要說掃興的話——快閉眼閉眼!”

  硫鶡像個小孩子一樣興高采烈的說。

  蘆花乖乖閉上眼後,硫鶡就拿開了手。

  “一——二——”傳來硫鶡後退兩步的聲音。

  “三——!”

  蘆花睜開眼,冰天雪地裡硫鶡舉著一大把狗尾巴草邀功似的向她看來,臉上帶著孩子氣的笑容。

  硫鶡右手握著編織成花束一般的狗尾巴草,被草根勒傷的淤紅在毫無血色的手指上分外明顯,左手害羞般搔著自己麥色的頭髮。初春的香格里拉依然像寒冬一般,但硫鶡的髮絲在雪地上卻折射出陽光的光澤。

  “甜言蜜語我不會說……我只知道我認定的就不會改變,十年算什麼,二十年,一百年,我也會等下去的。”

  “……”蘆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說不感動是假的,其實真的很感動……但是……她想不通為什麼會是——

  狗尾巴草?

  沒有其他的了嗎?

  野花也好的多吧?

  一邊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一邊又為硫鶡的舉動感動的要死,於是蘆花臉上的表情就非常奇怪。

  “總覺得你這個表情有點微妙。”硫鶡皺眉。“怎麼?不喜歡這個嗎?我記得貓族定情物都是送這個呀……記錯了?”

  蘆花的表情更微妙了。

  “咳……先進來,你看你,一身冰屑。”蘆花拉著他走進屋,拍掉硫鶡身上的冰霜。“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大概,五點?不知道這東西哪裡有,就在村子周圍轉了一圈,沒想到有好多——”

  蘆花思考了會,從壁櫥裡拿出一個陶土罐,盛好水從硫鶡手裡接過單手抱不完的狗尾巴草插了進去。

  蘆花打量著這不倫不類的“插花藝術”,總覺得要受天譴似地。

  “死狗,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蘆花擺弄著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輕聲說。

  “你早該發覺了。”硫鶡大言不慚,一臉當然的神情。

  “我給你講個秘密。”蘆花把視線集中在狗尾巴草上,不敢看他的表情。“我是人類,或者,我曾經是人類。”

  “你知道時空穿梭嗎?我是四十年前的人,那個時候還沒有獸人,我是世界上一個最最普通的人類,渺小又無力,一場意外,我來到了四十年後。你遇到我的那天,是我剛來的第二天……就是說,這個身體不是我的,我是一個人類,但是因為意外擁有了獸人的身體。”

  硫鶡靜靜聽著,神情由最開始的驚異變為鎮靜。

  “但是我再也回不去了……不,就算能回去我也變不成人類了。”蘆花的睫毛輕輕顫抖。“變相殺害了無數同胞的我,再也不能稱之為‘人類’了。”

  一雙大手溫柔的將她攬入懷中,清澈陽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你就是你,永遠都不會變。”

  “這麼簡單就信了?”蘆花瞪大眼。

  “一分析就能得出結論啊,”硫鶡鬆開她,送上一個燦爛的笑容。“本體就是人類和處處都在學習人類的獸人,兩者比較當然是前者更有說服力啊。”

  “成功進化成獸人的動物,都會或多或少保留之前作為動物時的記憶,這樣對人類抱以好感的就只有極少數家養動物,像我們一樣。而其他絕大多數則都是恨不得將人類食肉寢皮。”

  “但就算再怎麼說,一個處處學習人類的獸人還是太不可思議了,時代已經不同了,人類已經被歷史拋棄了,任何一個明智的獸人都知道和人類劃分界限。你很聰明,但太像人類。認識你以來我就覺得了。”

  “這麼一想,你的說法不是很合理嗎?”硫鶡骨骼分明的大手輕輕拍在蘆花肩上。“但是對我來說,你就是你,人類還是獸人都沒關係。”

  明明心裡感動的要死,蘆花還是板著臉一腳踢上硫鶡膝蓋。

  “原來你對我窺視已久!那還好意思去繁殖營,變態!”

  “喂喂……”硫鶡臉皺的像臭狗屎。“你放點心思在我身上要死?你去香格里拉那一年開始我就沒去過那地方了!”

  “喔?!”意外訊息,蘆花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硫鶡。“那肯定是跑去和後勤那隻兔子苟且去了!”

  “沒有!”某人臉上的狗屎越來越臭。

  “那是宣傳部那只孔雀?”

  “不是!”

  “醫療隊的松鼠?”

  “……”

  “難道是你們A隊的猴子?”

  “你有沒有聽人說話?!我說沒有,沒有沒有!一個也沒有!猴子沒有松鼠沒有孔雀沒有!”硫鶡爆發了。

  “沒有就沒有,激動幹什麼。”蘆花悻悻的說,心裡卻隱隱高興。

  “……之前就發現你討厭去繁殖營的人,所以後來就沒去了。”

  “喔?那你怎麼解決的?”惡從心起,蘆花壞笑著靠近他。“獻給左手還是右手?”

  “死蠢貓!”幾乎都能聽見硫鶡臉上燒開的呼呼聲了,蘆花在他伸手來抓的一瞬間迅速逃開。

  “其實你去也沒關係啦……”才怪,蘆花心裡對硫鶡的毅力還是有點佩服,雖然雄性發情沒有雌性的厲害,但是天天來還是不好受啊。

  “……”硫鶡瞥她一眼,不屑的說。“不去,你這口是心非的小人。”

  蘆花在他背後嘖嘖比了個中指。

  “?”狗腿子立刻警覺的轉過頭來瞪著蘆花。

  “啊,我給你做飯吧,吃了你就快回去了。”蘆花一把握住自己的中指,訕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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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看這裡劇情由你定

  “騙我回去了你又跑了怎麼辦?”硫鶡一臉懷疑。

  “放一百個心吧!”蘆花笑嘻嘻的一掌襲向硫鶡。

  “喂!我說你怎麼老喜歡動手動腳的!”硫鶡一閃身躲開。

  “你有資格說我?”被躲開而顯得悻悻的蘆花。

  “嗯……”硫鶡尷尬的咳了一聲。“不是要做早飯嗎?快去!”

  “那你等一下,很快的。”蘆花蹲在壁櫥前翻翻找找。“你要吃什麼味的?泡椒可以嗎?”

  “……你不會想請我吃泡麵吧?”

  “不吃就滾。”

  “……有大骨味嗎?”

  “……”

  硫鶡吃的量比較大,蘆花拿了三包大骨的泡麵出來。

  “如花,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撕開包裝袋,全部放入一個大碗裡,放調味包,倒入開水,蓋上盤子,OK!

  “你可以作為家屬跟我回軍隊的。”

  “不想回部隊了。”蘆花把泡好的面放在硫鶡桌前。“以前也不是自願進軍隊的,現在正好想想其他能做的事。”

  “那現在有想法了嗎?”

  “不知道啊……但無論如何,有一點不會變。”筷子放在硫鶡面前,發出輕微啪的一聲。“我不會就這麼讓人白白算計了去。”

  “我會手刃燕寒……這樣還不夠嗎?”

  “我不能任人宰割,我不會是魚肉。”蘆花微笑。“這是我的事。”

  “反正你也從不會依賴我。”硫鶡歎一口氣,大口吃起泡麵來。

  “對了……剛剛我出門找狗尾巴草的時候,聽說了一件事。”他突然抬頭,目光深沉。

  “就在昨夜,燕寒在甘西稱帝,在甘西建立屬於人類的王朝。”

  蘆花的眼裡閃過一絲迷茫,燕寒踏上的,究竟是邁向死亡的修羅之路還是開啟新榮光的英雄之路?

  “如花,”硫鶡突然緊緊抓住蘆花的手。“不要獨自去找他。”

  “我又不是傻子,可能以前很傻,但現在不同了。”蘆花失笑。“我不會做出那種自殺行為的。”

  硫鶡不放心的鬆開手。

  “你回去後看看螭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如果要開始處理燕寒,就來通知我。”

  “知道了。”硫鶡點頭。“那我上山了,你別輕舉妄動。”

  又攆又趕的,終於讓不放心的硫鶡走了。

  蘆花脫力一般倒在床上。

  雖然說不會就這麼放任自己成為魚肉,但究竟要怎麼做蘆花心裡還是沒底。

  在這個時代她能做到的事寥寥無幾。

  前途無望啊。

  “終於找到了,原來你掉到這裡來了。”一個陰嗖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蘆花緊緊摀住自己要脫口而出的尖叫,一個翻身從床上躍起,用顫抖的食指指著漂浮在空中的……

  “變態閻王!”

  就是這個聲音,她永遠也不會忘,是她苦難的開始,挫折的源頭,連帶著很久以前癡迷人獸小說看得鼻血橫流的時代也想起來了。

  “無知小兒!本閻王為了找你翻越了多少時空,連侏羅紀也去過了,沒想到你竟躲在這裡!”

  “草!什麼躲,明明是你黑無常的一腳足球把我踢來的!”蘆花提到這事就恨的牙癢癢。

  “呃咳!”閻王也想到了,不由乾咳一聲。“總之,總算找到你了,好了,跟我回去吧,為了彌補這次的失誤,我讓你重新投生。”

  “……我不回去。”夢寐以求的機會擺在眼前,連蘆花都沒有想到的,自己居然不由自主的這麼回答。

  已經回不去了。再也沒有辦法稱之為人了。

  而且……

  有個傻瓜爽朗的笑容在眼前亂晃。

  已經答應了,不再逃跑。

  “不回去?”閻王好奇的睜大眼。“本閻王還以為你會哭著求著跟我回去呢!你可想好,這是你重新投生的機會喔?”

  “不去不去。”蘆花厭煩的擺手。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有擔當的齷齪~~~~小人,竟然如此,本閻王就給你一點補償吧。”閻王爺居然頗為讚賞的點頭。“白哥哥?”

  “屬下在。”壯實的白無常在一片薄霧中出現了。

  “你看看給她什麼點好呢?”

  白無常翻出一個本子,一邊翻一邊詢問蘆花。

  “寫輪眼如何?”

  “……不要。”蘆花額頭一個#。

  “斬魄刀?”

  “……滾。”嘴角抽搐。

  “哎呀哎呀,真是挑剔的人。”閻王嘖嘖搖頭。

  “嗯……”白無常再接再厲,繼續翻找。“皮卡丘一隻?”

  “喂!沒有正常一點的嗎?!”蘆花忍無可忍大吼。

  你們腦子裡究竟什麼構造啊!從哪個動漫裡穿越過來的啊?!

  “正常一點的?”白無常想了想。“實現七個願望的七色花?”

  “……夠了夠了你們快滾吧。”蘆花覺得再聽下去,自己就會全身抽搐而死了。

  “這可不行。”閻王一聲嬌哼。“你拿了我的東西才算受賄,投胎的時候就不會上天庭告我失職了。”

  搞了半天果然如此,蘆花一聲歎氣。

  “啊對了,聽說這個世界錢是很重要的,不如給你一千萬吧?”閻王突然聰明了一下。

  “……”隨便開口就是一千萬?蘆花斜眼瞥他。“少了,給我一張刷不完的金卡。”

  “那可不行,會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

  草,那剛剛的寫輪眼斬魄刀皮卡丘七色花之類的逆天存在就不破壞平衡了?!

  “……一千萬就一千萬吧,好了你快滾。”

  話音未落一個巨大的編織口袋就落在蘆花身邊,震的蘆花身子一抖。

  “草泥馬!不要現金,換成卡!”

  “啊——慢著!”蘆花突然大叫,正準備消散身形的閻王虎軀一抖,怒目而視:“你還要怎樣?”

  “這錢,你拿走拿走,我不要了。”

  “什麼?!你這出爾反爾的齷齪小人!怎地這麼沒有信用?!”

  “理解,理解萬歲嘛。剛剛有位大神在我腦中與我進行了一瞬的精神交流……據說很多幕後造物主對我的選擇非常不滿,所以我必須要重新想想……”

  “還有這種事?!”閻王的牛眼睜得跟銅鈴一般大。“是哪位大羅神仙?官居幾品?有我大否?”

  “神曰,不可說也。”蘆花晃晃腦袋。“這麼想想只要你一千萬的確太便宜你了,把你最貴重的珍藏拿出來我就放過你。”

  “什麼?!你小子想黑吃黑?居然敢窺視本閻王獨一無二的珍藏?!”

  “哦?看這反應是不錯的東西嘛,快交出來!”蘆花淫笑著搓手。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識貨的……沒辦法,把我的看家法寶拿來給你瞧瞧!”閻王歎一口氣,從廣袖中掏出一個……

  “這是……!”白無常倒吸一口氣,不可置信的指著閻王手中的東西。

  “嘿嘿嘿……”閻王猥瑣的低笑。“對哦對哦,這就是限量發售冥界的鬼畜眼鏡手辦哦……天上地下,只此一個……”

  蘆花面無表情的盯著兩人,閻王被冷凍光線盯的毛骨悚然,訕笑道:“這個是我的最愛,不如我用小澤瑪利亞的手辦來換……兄台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蘆花無視閻王的喊叫,抽出小刀對著胸口就要下手。

  “夠了,我要上天庭告御狀。”

  “我錯了我錯了!這回是真正的法寶真正的!”閻王閻王雙手撫胸,驚恐的大叫。

  “哦?那就趕快拿出來。”蘆花收回小刀,一副黑道痞子樣。

  “嗚嗚嗚……”閻王爺哭哭啼啼的重新在袖中摸索。“這個……”

  蘆花眼尖的一把搶過。“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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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下一章是肉這種事我會說嗎?

  “心想事成白紙。”閻王非常肉痛的樣子看著蘆花搶走小白條。“寫下你的願望,它會讓你一路暢通無阻。”

  “這個還有點用,可以一直用?”蘆花反覆打量這張小白條。

  “怎麼可能有那種事,一張只能用一次。”

  “哦?你還有?”蘆花瞇起眼。

  閻王一看不好,趕快飛散了身形。

  “你受賄了,哈哈哈,那我走啦!”

  “切。”蘆花冷哼一聲。

  坐在書桌前,蘆花轉著筆,嗯,寫什麼好呢。

  打敗燕寒?

  這個有點微妙,那麼簡單就勝利了沒多大意思,而且這個‘打敗’也可以有很多種意思……

  閻王走前忘了收回之前給的那張有一千萬的卡,那麼還是給自己增加相應的力量吧。

  能和燕寒對弈的力量。

  打定主意,蘆花在白紙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下:

  “我要成為軍火女王。”

  剛寫完,砰的一聲白條就化作一陣煙霧消失了。

  這樣就可以了吧。

  然後就是踏上實現願望的道路,首先給硫鶡送個信吧。

  蘆花奮筆疾書,寫了簡短的一封信表明“自己不是逃跑”後,就交給了村裡的通信員鴿子大叔。

  蘆花想起之前硫鶡寄給她的信,用的還是特快雨燕。

  帶著那張卡,蘆花一身輕鬆的踏上了遠行。

  2035年,憑藉著一身外掛機遇,合眾國最大的武器走私商易主,新接手的是名不經轉的貓族雌性獸人一名,在貓科獸人大刀闊斧的改革下,走私範圍大幅擴廣,由低技術武器走私改為自行研發,業績蒸蒸日上。

  2036年,由地下經營轉到合法團體,原合眾國最大走私商在徹底洗白後轉戰檯面,主要經營各種自主研發武器,再賣給有需要的個人或團體。經過這次重組,蘆花接手的組織吞併了其他走私團,成為當之無愧的“軍火女王”。

  蘆花的目標實現了,她掌握了全國的武器販賣渠道,她相信再過不久,不止螭,就連燕寒也會不得不來找她商討武器販賣事項。

  實際上聽說最近崛起的科研團體是蘆花在掌控後,螭就托硫鶡傳來了口信,“你真是超出我想像的有趣”。在他想像中自己是什麼樣子?只要一想想蘆花不禁打一個抖。

  那個超級抖S,無論如何都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首席方面派人來商談武器售賣方面的事了,價格偏低,您怎麼看?”

  說曹操曹操到,這一年來螭都抓著她的把柄一直逼迫她低價售賣武器給國家軍方,雖然氣憤,但蘆花也無可奈何。

  “B級以下的武器單給他選購吧。”蘆花給開發的新武器都定了類,賣給螭的B級以下是尋常優化過的武器,A級是她留著和燕寒談判用的。

  “知道了。”來人退下。

  沒過多久,蘆花辦公室的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又怎樣?”蘆花皺著眉問。

  “……是,首席派來的人一直鬧著要上來見你。”

  “……”蘆花突然猜到是誰,也只有他才會大老遠跑來追她。“以後見到他都不准攔。”

  “是。”

  “死貓!”只不過一瞬,蘆花面前就響起了平地一聲驚雷。

  驚雷過來蘆花就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死貓,我好想你……”

  一年不見,硫鶡怎麼越加大膽了……蘆花覺得自己要開始吃不消了。

  “呵呵,硫鶡,我也……”話沒說完蘆花就感到身體一僵,她似乎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這這這這、莫非身體也變得越加大膽起來?!

  “對不起……”硫鶡將臉埋在蘆花頸子上來回摩挲。“禁慾四年,體諒一下……”

  “這個、這個……”蘆花尷尬的想推開他,卻被牢牢擁在懷裡。

  “讓我抱一下就好了……”硫鶡收緊懷抱。“你又丟下我走了,為什麼每次你都可以毫不猶豫的丟開我?”

  “你知不知道……當我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是怎樣的心情……”

  蘆花脖子上漸漸一片濕潤,蘆花不知說什麼,只覺得喉中像堵著什麼,想說又說不出口。

  “我總是在想,如果換成燕寒,你還能這麼決絕的離開嗎?明明……一直守在你身邊的是我啊……”

  “硫鶡……”蘆花努力從他的懷抱中抬頭。“等我從燕寒身上拿到他欠我的,我們就去旅行好嗎?”

  “上輩子,我想四處去看看,卻一直被這樣那樣的事禁錮著。這次,最後一次,再等我一下好嗎?”

  硫鶡悶聲一笑:“我能說不等嗎?”

  “不能。”蘆花撲哧笑了,接著仰頭碰上硫鶡的嘴唇。

  蜻蜓點水般分開,硫鶡像個大男孩一樣傻愣在那馬上紅了臉。

  蘆花再次吻上硫鶡的唇,不過這次是真正的親吻。

  反應過來的硫鶡激烈的回吻,貪戀著蘆花的體溫,粗暴的把她按在牆上,充滿掠奪性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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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這章真的沒有肉!真的!

  “蘆花……”硫鶡一邊輕聲呢喃,一邊在唇上猶豫。

  蘆花回抱住他,主動伸出自己的小[河蟹爬過]舌舔舐著硫鶡熾熱的唇。

  硫鶡再沒顧慮,猛的吮住丁香[河蟹爬過]小舌,霸道的在她嘴裡攻城略地。

  “哈……啊……”蘆花斷斷續續的喘[河蟹爬過]息從口裡溢出,連她自己都在疑惑,這麼嬌弱的聲音真的是她發出的嗎?

  兩人緊緊相貼,蘆花能感受到腹部被一個火[河蟹爬過]熱的部位緊貼著,並且還在無意識的在蘆花身上輕輕摩擦。

  這太煽情……

  但是煽情又怎樣?蘆花的超大膽這個時候又冒了出來。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不問是緣是劫。

  “去裡間……”蘆花嬌喘著說,拉著同樣情[河蟹爬過]欲燒身的硫鶡鑽進了辦公室隔間。

  隔間作為蘆花平日小憩的地方,準備了一張舒適柔軟的大床,現在看來,這個準備真是太恰當了。

  蘆花壞笑著,一把將手輕腳軟的硫鶡推到床上,還故意咬著自己的唇角,露出一個非常誘人的表情。

  硫鶡的臉更紅了,作勢起身。“這、這還是我主動吧?”

  蘆花按住硫鶡,再次細細的吻了過去,左手伸進硫鶡的T恤裡,找到了那枚飽滿的小果實,輕輕搓揉著,右手還不忘摸索著解硫鶡的褲子。

  當觸摸到那火[河蟹爬過]熱的堅[河蟹爬過]挺時,硫鶡在身下發出一聲讓人血脈賁張的悶聲。

  犯規!蘆花彷彿回到了上一輩子自己偷看肉文時候的自己,差點忍不住就要鼻血沖堤。作為懲罰,蘆花故意彈了一下那挺[河蟹爬過]拔的分[河蟹爬過]身。

  硫鶡抓住蘆花的手一緊,又是一聲低哼。

  蘆花腦子裡就剩四個大字:忍不住了!

  老娘不忍了!

  蘆花離開硫鶡的唇,捲走硫鶡嘴角的銀絲,低頭去舔舐逗弄硫鶡胸前的紅果實,右手緩慢套[河蟹爬過]弄著硫鶡火[河蟹爬過]熱的分[河蟹爬過]身。

  “蘆花……我……”

  造反了,再也忍不住的硫鶡一個翻身壓倒蘆花,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掉,或者說撕掉蘆花身上的衣物。

  硫鶡伸手探了探蘆花的下面,沙啞著聲音說:“都濕[河蟹爬過]了……可以了吧?”

  蘆花這時候彷彿才知道羞澀一樣,害羞的點點頭。

  頭還沒點完,下面就被硫鶡腫[河蟹爬過]大的分[河蟹爬過]身進入了。

  蘆花忍不住一聲嬌喘,引的身上的硫鶡一抖,差點繳槍投降。

  還沒習慣呢,硫鶡就迫不及待的把蘆花翻了過去。

  這,這什麼姿勢?一來就這個?先正常位不行?蘆花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他、他是狗啊!

  上輩子還沒實戰過的蘆花不由覺得這個姿勢有點那什……害羞,剛想提個意見,背後的那位就氣勢洶洶的開始了運動。

  蘆花的意見就卡在了喉中,換成了斷斷續續的音節詞。

  犬類果然好精力啊!

  事後蘆花最大的感歎。

  自己的腰酸了三天,罪魁禍首卻一臉無辜,並且自此之後食髓知味,天天如同初春下秧子的農民伯伯一樣勤奮。

  事後蘆花才想起自己沒有做保險措施……一問硫鶡,對方還以你想謀殺我們愛的結晶為由給蘆花一頓狗血淋頭。

  後來蘆花才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保險措施一說……

  於是,蘆花不得不開始想像……犬和貓的後代……是個怎麼樣。

  總覺得有點危險。

  硫鶡說犬族和貓族一直老死不相往來,沒有通婚事例,所以他也不知道生下來的寶寶會是什麼樣。

  不過硫鶡對問到這個問題的蘆花非常高興,一直誇蘆花已經開始準備做母親了,還說他的孩子肯定是天下無雙的帥了,當然沒有他老子帥。

  蘆花的床頭自此開始多了一尊香爐。

  天天起床後就要祈禱自己千萬別生個歪瓜裂棗出來。

  幸好兩人都是胎生的種族,不然自己萬一哪天發現床上多出個蛋來……

  蘆花想到此,渾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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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最後的覺悟

  放長線釣大魚。

  蘆花當上走私團老大的第四個月,螭終於決定要清理黑島他們了。

  第五個月,螭正式對黑島建立的偽王朝宣戰。

  同時進行的還有對“人類”這一種族的徹底清除。

  直到螭最後一步的走出,蘆花才明白他一直以來所做的努力無非都是為了今天,把人類從歷史上徹底抹去。

  有了黑島的例子,螭的命令非但沒有受到抵抗,反而受到所有獸人的一致贊同。

  這是一場種族屠殺。

  以前在香格里拉受制人類是因為槍支禁止,現在獸人也擁有了不遜於人類的火藥裝備,如今局面應該很好看清。

  但是人類一方還有最後的殺手鑭,類人類,蘆花至今都沒有發現類人類的秘密。

  人類人數稀少,但是他們只要有材料,就能源源不斷的製造出類人類,比獸人增添軍力快得多,成本也小得多,至今為止的戰役兩方勝敗都相差無幾,但硬要說的話,還是獸人方受挫更多,因為人類很聰明,他們從不上戰場,自己蝸居在哪一處的地下,派出來的都是全副武裝的類人類。

  這場原本不該存在爭議的戰爭,就這樣糊上了不明的迷霧。

  十一月,蘆花終於等到燕寒的密信。

  沒有署名沒有地址,這是很正常的,為了避免被中途劫去,信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但是就是這麼神奇,蘆花明確知道,寄信人是他。

  信上只有寥寥幾個字:城西廢棄汽車廠。

  時間是第二個周星期天。

  原本自己等的就是這麼一天,但是真正接到燕寒的密信時蘆花卻不知為何膽怯了。

  光是要不要去赴約這個簡單的問題,蘆花就考慮了一天。

  已經一年了,這一年裡,蘆花再次想起燕寒時,當初那股恨不得食肉寢皮的恨意早已消失無蹤。

  說到底無非是自己太過天真。

  換成燕寒的處境,蘆花自己也會這麼做。

  但是如果燕寒沒有錯,那麼是自己錯了嗎?用盡全力相信一個人,愛一個人,難道錯了嗎?

  一周後蘆花來到廢棄汽車廠的時候,燕寒就等在那了。

  這是香格里拉後蘆花第一次見到燕寒。

  燕寒瘦了,目光裡那種說不明的光卻更盛了。蘆花無法解釋這種改變是變壞還是變好,她看著燕寒只覺得越加悲涼。

  燕寒冷冽的目光打量著蘆花,似要把她從頭到尾盯穿一般。

  蘆花說:“說吧,想要什麼。”

  燕寒看著她不說話,目光裡有不甘和無法抹去的陰翳,好一會才勾出冷笑:“你是商人,我是顧客,自然是交易了。”

  “交易什麼?何必買,用您的手段來騙不更好!”為了掩蓋自己心底那股悲涼,蘆花譏笑道。

  燕寒臉色變黑了:“我討厭你陰陽怪氣的講話。”

  “你討厭?”蘆花本來還沒氣,結果聽到這句話就忍不住了。“你憑什麼討厭?燕寒,你要不要臉?”

  “是誰不要臉,最後來看看。”燕寒冷笑,一揮手。“把她綁回去。”

  身後立馬不知從何處竄出數十個強壯人類。

  “我就說你怎麼放心獨自來見我。”蘆花一笑。“你以為我會傻到一個人來?”

  話音未落硫鶡就站在了她身前,和對面的燕寒兩人都是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退讓。

  “你倒是聰明了一點。”燕寒笑著,卻不知為何讓蘆花感覺在哭。

  “說吧,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蘆花也不水泥,單槍直入的問。

  “……A級武器,我要訂購。”

  長久的對峙後,燕寒終於說。

  “你如何判斷我會賣給你呢?”蘆花失笑。

  “憑你今日來了這裡,說明你還沒有忘記……”

  “夠了。”蘆花打斷他。“從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但是你錯了。我今日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想要的,我會證明給你看,我能毀掉。”

  “你——!”燕寒呼吸一窒。

  “我已經通知螭了,他們大概會在這幾分鐘內趕到這裡,你們是逃,還是不逃?”蘆花笑道。

  燕寒狠狠瞪著蘆花,終於沉聲說:“退!”

  燕寒撤走後,硫鶡圈著蘆花:“為什麼騙他們?”

  “……”蘆花沉默,她的確撒了謊,她沒有通知螭。“硫鶡,現在我和燕寒的地位反過來了,現在輪到他在我面前狼狽而逃了,你看我的表情快樂嗎?”

  “你快不快樂,自己心裡不知道?”硫鶡將她圈進懷裡。“我覺得你像是在哭。”

  “才怪。”為了驗證自己的說,蘆花還故意將頭仰起給硫鶡看。“看,一點都不像。”

  “死貓,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硫鶡拍著她的頭,輕輕說:“我愛的是你,你就是你,你照著自己想的做就好。”

  覺得心思被猜中的蘆花先是臉頰緋紅,然後吻上硫鶡,不過由於身高問題,這個吻只到硫鶡下巴。

  “死狗,你寫信把工作辭了。”

  “現在?”硫鶡有些吃驚。

  “對。我們馬上就啟程,你想去哪裡?”

  “嗯……租個房子在裡面行不?每天你給我燒肘子骨,我再每天吃好了再來吃你……”

  “滾。”蘆花一巴掌拍去。

  回到公司總部,蘆花就聯繫了螭,說同意出售A級武器給獸人一方,但是有一個條件。

  放硫鶡走。

  雙方一拍即合。

  有了蘆花的鼎力支持,獸人很快對人類的地盤開始攻城略地,人類即使用著類人類,也抵不過節節敗退。

  短短三天,獸人已經將人類逼退到彈丸之地。

  只剩最後一擊人類就會徹底從歷史上消失。

  這邊蘆花忙著銷毀了公司電腦裡所有的機密記錄,包括配方、製作方法、銷售名單。

  蘆花長久以來的心血就在輕輕一鍵之下化為烏有。

  趁公司的高管發現之前,蘆花牽著硫鶡悄悄溜出了城。

  “我們去哪?”蘆花問。

  “找個窩生寶寶去!”硫鶡顯得興致沖沖。

  “……死狗。”蘆花開口。

  “嗯?”

  “我愛你,直到我心跳停止的那刻。”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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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燕寒。

  雨燕的燕,天寒地凍的寒。

  這是我的名字,以前有個編號叫73,也有個人叫我黑島。

  最後剩下的只有我自己取的那個名字。

  燕寒。

  那個叫我黑島,總是不知為何對我露出一臉依戀表情的女子,已經不會回來了。

  這是我的選擇,我不會後悔。

  對,我不會後悔。

  憎恨鋪滿我前進的道路,我一步一步蹣跚而行,無路可退。

  有時半夜驚醒,只有身下藏著的小刀能提醒我還活著。

  我是為了什麼而走到如今一步的,已經不太清楚了。

  我只希望我的族人,有朝一日能正大光明的走在陽光下。

  小刀包著外殼,日日隨身攜帶,從C區分別的時候,她贈送的小刀一直護我走過不少生死劫。

  我沒見過比她還傻的獸人。

  不殺我不抓我便罷了,竟然把隨身武器送給我防身。

  沒有比她更傻的獸人了。

  竟然相信人類嘴裡的愛。

  我一直認為人類和獸人應該是不共戴天的,為什麼。

  ……我沒有錯,我不會後悔。

  我是燕寒,雨燕的燕,天寒地凍的寒。

  我不能容忍自己有一絲動搖。

  搶奪回來的地盤正在緊急修護中,我的人民,我的族人,等著我的拯救。

  我只想單獨報復而已,但不知不覺何時,肩上的包袱已經越背越重。

  我沒有動情。

  我不愛她。

  從來沒有。

  她做到了,她證明了她可以摧毀我想保護的。

  這是她的報復還是證明?

  我想搶在獸人方向提前購買的A級武器,她不假思索賣給了螭。

  也對,當時我自嘲的想,她畢竟是獸人。

  當時之後的發展完全超乎了我的預料。

  就在獸人方幾乎攻佔人類最後一個基地時,所有武器不約而同的故障了。

  是武器研發公司後來出面解釋的技術錯誤,還是故意為之?

  這就是她給我最後的禮物?

  總之,我們活下來了,人類獲得殘喘的時間,我們需要時間蓄力反撲。

  我還是會堅定的認為,我沒有動過心,沒有愛過她。

  無論如何。

  我不能愛她。

  這個世界只有鐵石心腸才能活下去,為何她總是不懂。

  為何她總是一次次給我溫柔?

  昨夜忽然夢見她。

  彷彿又回到香格里拉剛剛重逢那會。

  她明亮的大眼睛閃著驚喜的光,一遍遍確認我的名字。

  她說,你還活著太好了。

  我在盤算著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這個送上門的棋子。

  你親暱的偎依在我懷裡,不說以前,不談以後,只是單純享受現在。

  蘆花,有沒有一段記憶,被你貼在心底珍惜?

  夜深人靜,我徹夜失眠,在漆黑的夜裡怔然失神,想起的卻是你的音容笑貌,懷念的卻是你的柔柔體溫。

  你明白的吧,愛情絕對沒有來過這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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