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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媛 -【小姐請妳別鬧了(月老有點忙之四)】《全文完》

小姐請妳別鬧了(月老有點忙4) 作者:元媛

喝!這女孩突然從草叢中撲向他
一出手就是扒他的襯衫?!
嘖嘖嘖,瞧她那身綴著白色蕾絲的黑色馬甲洋裝
怎麼看都很有令人想入非非的感覺──
他還來不及「享受」,全身上下就已經被摸光光
這女孩嘴裡則嚷著終於找到讓她心動的對象
還讚他有完美的線條、超MAN的肌理……
呃,這他當然不便否認啦
但她說他讓她超有fu,不摸摸看真的太可惜
在動手前,應該也尊重他這個當事人一下
要他脫光光當「麻豆兒」讓她畫?行!
前提是──她也要脫光光陪他!
他怎麼也沒想到
這女人居然說好,還堅持要收留他
這下……他的「貞操」還保得住嗎?

楔子

  度假?韓洛宇輕挑濃眉,懷疑自己聽錯了。

  「抱歉,麻煩再說一次。」低沉的男中音很有禮貌地自好看的唇形逸出,銳利沉穩的黑眸直視坐在辦公桌後的中年男人。

  「嗯……咳咳……」在有如利刃的眸光注視下,中年男人輕咳一聲,「我要放你一個長假,不久,一個月……」

  看到黑眸瞇起,中年男人急忙補充。「這是你媽交代的。」他只是奉太后懿旨而已。

  他媽?

  韓洛宇皺眉,唇線微抿,看著笑得一臉無辜的中年男人,在心裏冷哼―

  若不是有他這個丈夫當靠山,媽也不會被寵得無法無天。「我很忙,沒空陪你們夫妻倆玩。」他待會還有三個會議要開,以及與「鋒速科技」的合作計畫要談,晚上還得去參加徐董的壽宴,他的時間排得滿滿滿,一秒鐘幾百萬進出,沒那個閒情逸致跟他們耗。

  一個旋身,穿著鐵灰色西裝的修長身影大步走向門口,握住門把,正準備打開門時,後頭卻傳來悠悠的話語―

  「你媽說了,你要不聽她的話,就不准你回家。」

  韓洛宇頓住腳步,薄唇輕撇。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不回那個家,他還有自己的公寓可以窩。

  「哦,對了,你的公寓你媽幫你賣掉了。」

  什麼?韓洛宇轉身,不敢置信地瞪著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慢條斯理地從桌上拿起一份合約,輕輕地晃了晃。「咯,這是賣掉的契約,前天生效的。」

  瞪著合約,韓洛宇瞇眸,又見中年男人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他抿了抿唇。沒差,他可以去住飯……

  「你媽已經通知了,不許任何一家飯店旅館讓你入住。」兒子的所有退路,他家太后全都封殺了。

  「爸!」韓洛宇受不了了。

  「別叫我,有意見去找你媽。」韓父連忙揮手,把全部責任都推到太座大人身上。

  深吸口氣,韓洛宇捏了捏高挺的鼻樑。「你女人都是讓你給寵壞的。」才會這麼無法無天!

  「老婆本來就是娶來寵的。」韓父笑得沾沾自喜,好整以暇地看著兒子。

  「放棄吧!」抵抗是改變不了事實的。

  再次深呼吸,韓洛宇無奈地看向父親。「為什麼?」他自認是個孝順的好兒子,不懂這次老媽為何要這麼對他。

  「你媽說她已經快一個月沒看過兒子了,明明兒子每天都有回家,可她竟然連一眼都沒機會看到,因為兒子把家裏當旅館住,讓她既傷心又擔心,怕兒子哪天過勞死,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

  「停!」韓洛宇打斷父親的話,很忍耐地看著他。「爸,說重點。」

  「重點就是!兒子,你該休息一陣子了。」韓父搖頭。「連我都覺得你快把公司當家住了。」

  「我還有一堆事……」

  「那些事可以讓下面的人去辦,再說,公司還有你老爸我坐鎮,你擔心什麼?」他這個總裁可不是白當的。

  韓洛宇抿緊唇,雙手環胸,不放棄說服父親,「爸,我不覺得我需要放假。」他愛工作,甚至樂在其中,放假對他而言是浪費時間。

  「可你媽覺得你需要。」見兒子還想開口,韓父淡淡挑眉。「你覺得你媽的決定有人可以阻止嗎?」

  韓洛宇張嘴,卻啞口無言。

  他媽的任性誰也阻止不了,全世界都知道,在商場上鼎鼎有名的韓氏企業,權力最大的不是他爸這個總裁,也不是他這個總經理,而是被總裁大人寵壞的總裁夫人。

  他相信他再反抗下去,明天公司的守衛絕對會不讓他進門,因為他那個任性又「鴨霸」的娘絕對會下令不准他踏進公司一步;到時,他這個堂堂總經理絕對會成為商場上的笑柄。

  韓父起身,走向兒子,拍拍他的肩膀。「我也覺得你該放個假休息一下,我可不想我兒子死在辦公桌前。」

  「爸……」看著父親,韓洛宇一臉無力,可他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他只能乖乖接受。

  唉!放一個月的假……他可以想像他會如何度過這無聊的一個月……唔,也許他可以網路搖控……

  「你媽已經禁止公司任何幹部和你聯絡。」韓父一眼就看出兒子的打算,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是逃不過太座的五指山的。

  韓洛宇咬牙,瞪著父親的竊笑,再次重複。「你的女人真的被寵壞了!」

  「哈哈……你就認命吧!而且度假的地方你媽都幫你想好了。」韓父用力拍拍兒子的肩。

  「哪個度假聖地?峇裏島?普吉島?夏威夷?」

  「都不是……」 韓父笑得很「謎」。

  韓洛宇緩緩瞇眸,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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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該死!他懷疑他被陰了!

  韓洛宇抿著唇,一臉不耐地站在公車站牌旁,四周是寂寥無人的山路,而整條路上,除了他,沒看到半個人。

  他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個小時了!

  一個小時可以讓他做多少事?他可以洽談完一件合作案,可以批完三十份公文,可以和部屬討論新開發的土地計畫,可以……

  韓洛宇閉了閉眼,陰鬱地輕吐口氣,想到自己什麼事也不能做,只能在這裏傻傻地站一小時,搞不好還得站兩小時、三小時……

  愈想,一張好看的俊臉也愈陰沉。

  他完全沒有度假的心情,放假的第一天,他就像個傻瓜一樣,來到偏僻的東部,站在這根幾乎快爛掉的公車站牌旁邊,癡等了一、小、時!他這人絕對不能容許浪費時間,分分秒秒都很重要,他的行程早習慣排滿滿,哪個時刻要做哪件事,都讓秘書安排得好好的。

  可現在,他卻什麼事也不能做,只能像個白癡一樣站在這裏,就因為他家太后要他放假,而且還挑了一個他連聽都沒聽過的偏僻小鎮。

  照他老爸的說法,他老婆覺得鄉村地方才能陶冶他的性情,讓他心靈安穩,忘了工作;而為了杜絕他接觸文明社會的一切,他媽連他的手機都沒收了。

  他明明就不是三歲小孩,為什麼要讓一個被寵壞的任性女人任意擺弄啊?

  韓洛宇百般無奈地歎口氣,誰教那個任性女人是他媽,他再怎麼不願意,也無法反抗。

  瞄了腕上的表一眼,他不禁苦笑,又過了半小時,這公車是什麼時候才要來?

  「瞄― 」

  嗯?

  「瞄嗚― 瞄― 」

  貓!他微皺眉,他向來不喜歡那種毛絨絨的生物― 正確來說,是任何有毛的動物他都不喜歡。

  「瞄!瞄嗚!」

  「噓……不要吵。」

  咦?有人?

  韓洛宇微愣,迅速轉頭看向身後,後頭是一個傾斜的山坡,幾楝樹叢矗立,遮蔽他的視線。

  「瞄嗚― 瞄― 瞄!」

  「黑心!」帶點軟綿的嗓音生氣了。

  「瞄― 」

  貓叫聲變得淒厲,咻地一聲,一團東西突然穿過樹叢,快速撲向韓洛宇。

  韓洛宇一怔,下意識接住撲過來的東西,然後……毛絨絨的觸感!他霎時寒毛直豎,趕忙將手上的東西用力一丟。

  「瞄!」被粗魯丟棄,黑貓俐落地站穩在地面,抗議地朝韓洛宇叫。看著腳邊肥滋滋的黑貓,韓洛宇皺緊眉頭,往後退幾步,他不怕貓,可就是討厭有毛的生物。

  見他後退,黑貓微瞇綠色的眼珠,尾巴甩了甩,又前進幾步,小嘴微張,「瞄― 」

  韓洛宇跟著警戒瞇眸,牠前進,他就跟著後退,一人一貓僵持不下。

  「黑心,你還敢跑!」 刷地一聲,一雙手撥開草叢,一抹身影也跟著從樹叢後竄出來。

  韓洛宇直覺望去,目光卻就此定住,後退的腳步也停下。

  那是……人吧?

  大白天的,要見鬼也很難吧?可是……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哦,不!高聳渾圓的胸部,濃纖合度的身段,告訴他眼前的是名女人。

  一頭烏黑的長髮垂落,披散於草地,她的皮膚很白,幾乎可見細緻的血管,巴掌大的小臉鑲著一雙有如黑琉璃的眼珠,沒有任何雜質,只是純粹的黑。那雙眼睛正注視著他,深邃的凝視讓他的心臟突然快速跳動幾下。她的臉色很白,屬於有點空靈的蒼白,也就襯得她的眼睛更黑,小巧的鼻子下,菱般的唇瓣透著櫻花般的粉色。

  而她的穿著……韓洛宇微微皺眉。

  她穿得很奇特,一身黑色的洋裝,袖口和裙襬滾著白色蕾絲,黑與白層層交迭著,哥德風的馬甲系出纖細的腰,也讓半裸的胸部高聳,瑩白色澤在淡淡的陽光下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她看來像尊黑色的芭比娃娃,可卻又透著一絲病態般的冶豔,像鴉片、像罌粟……

  就在韓洛宇看著她時,她也跟著回視他,眼睛隨之發亮。

  眼前的男人目測身高該是一八五左右,服帖的黑色短髮修剪得很整齊,將斯文的臉龐襯得更俊逸,白色襯衫貼著上身,袖子被他卷至手肘,露出小麥色的手臂,深色牛仔褲包裹著順長大腿,不算結實的肌肉,卻恰到好處地鼓出俐落好看的線條。

  Perfect ! 他看起來不壯,卻也不是瘦弱那型,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比例剛剛好,是她會心動的黃金比例。她吞了吞口水,眼睛閃閃發亮,目光落在男人臀部,老天……瞧那結實挺翹的臀,在貼身的牛仔布料下簡直性感得要命。

  她發亮的眼神讓韓洛宇霎時全身發毛,突地,她整個人跳起來衝向他,小手很自然地抓住他身上的襯衫。

  「身體借我看一下。」她說完,很自動地解著襯衫鈕扣。

  哈?

  韓洛宇錯愕了下,「等等!小姐,妳做什麼?」

  他想推開她,可卻見鬼地推不開,大手急忙抓住脫他衣服的手。

  「喂!小姐……」

  「別吵!」他的反抗讓她不悅,拍開他的手,「乖乖的,別動!」她軟聲命令。

  什麼跟什麼啊?他哪可能不動”

  韓洛宇又急又愕然,「住手,妳想做什麼!」他低吼,兩人扯動間,他身上的鈕扣也被粗魯扯落,「喂!小姐!」他也惱了,用力拍開她的手。

  見他不合作,她不高興地皺眉,伸手用力一推。

  「喂!"」韓洛宇被推得一時站不穩,眼前這奇怪的女人力氣出奇地大,他還來不及反應,一個堂堂男子漢竟被她推倒在地。

  「哦哦哦……」贊!女人眼睛發亮,直盯著小麥色的寬闊胸膛,柔軟的掌心來到男性下腹,也沒有腹肌,可是線條很美,沒有很明顯的肌肉,精實而不壯碩,像大師手中的完美作品。

  她著迷地摸著,幾乎快流口水了。

  個子嬌小的女人很自然地跨坐在他腰上,也懶得解扣子了,小手用力扯,刷地一聲,扣子飛散,脆弱的襯衫被大力扯開。

  韓洛宇則完全傻眼,眼睛傻愣愣地瞪著半露的雪白酥胸,美麗的乳溝就在眼前,而柔軟的身體就這樣跨坐在他的敏感地帶,有點涼的掌心胡亂摸著他的身體,他明明被怪女人侵犯了,可見鬼的……他竟起了反應!「咦?」感覺到臀下的堅硬,女人輕咦一聲,低頭看了一下。

  「該死!」俊龐尷尬地漲紅,韓洛宇懊惱地瞪著身上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失了冷靜地粗魯大吼:「妳還不快起來?」

  「等等!」誰知女人卻面不改色,甚至好奇地伸手解開他的皮帶。

  不會吧……

  「喂!妳夠了哦!」這女人有病呀?他氣得掙扎,可這女人力氣很大,嘶地一聲,他聽到拉煉被拉下的聲音。

  該死!

  士可殺,不可辱!他可不想在這個荒山野地被一個瘋女人給強了。

  韓洛宇一急,使盡力氣用力推開女人,為了不讓她再撲上來,他用雙手壓住她,以男人佔優勢的順長身體反壓住她。

  他喘著氣,氣急敗壞地瞪她。「喂,妳這女人有病……」

  吱― 一台小貨車突地停在一旁。

  「喂!小子,你想做什麼?」司機危險地看著他。

  啊?

  韓洛宇一愣,看到司機來者不善的模樣,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尤其那司機一副當他是禽獸的眼神。他哪是……

  等等!他低頭看著自己,敞開的襯衫、快脫掉的褲子,而女人的手被他抓著,他的身體壓在她身上……

  「小夏,妳認識這小子嗎?」貨車司機問。

  「不認識。」叫小夏的女人誠實地搖頭。

  「等等,你聽我說……」韓洛宇急忙放開女人,開口想解釋。

  可叫作小夏的女人卻捷足先登,「福伯,把他綁起來。」

  哈?

  「喂!妳……」

  「沒問題。」福伯下車,不只他,連坐在貨車後面幾名壯碩男人也跟著跳下貨車。

  「呸!」他們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面色陰狠地看著韓洛宇,「臭小子,敢欺負我們家小夏,你活得不耐煩啦?」

  他哪有呀?他是招誰惹誰了?「不是,你們聽我說……」

  「說個屁啦!」先打再說啦!不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哪行?他們就不信眼前這個「弱雞男」能拿他們怎樣。

  哼哼,他們吃定他了!

  警局?韓洛宇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有踏進這地方的一天。陰鬱著一張俊龐,他坐在椅上,嘴角帶著瘀傷,就連右眼旁也青紫了一塊,整齊的頭髮亂了,整個人看來很狼狽,卻帶著純男性的野性。

  雖然他身上有傷,但那些揍他的人傷得比他更重。

  就算天天坐辦公室,他依然保持運動的習慣,加上出身豪門,從小就學習防身術,自保算是沒問題。

  他的臉色難看,旁邊的男人也不遑多讓,個個齜牙咧嘴地揉著臉,一邊惡狠狠地瞪著他。厚!現在的年輕人是怎樣?怎麼都長得一副弱雞樣,打起架來卻比誰都狠呀?

  「咳!」女警長忍住笑意,覺得眼前這場景很熟悉― 好像幾個月前也發生過。她清清喉嚨,開口詢問:「嗯……這是怎麼回事?」

  「妳怎麼不問她?」韓洛宇陰沉沉地看向罪魁禍首,哼,那女人倒是很悠哉地坐在沙發上,懷裏抱著肥腫的黑貓,甚至還優雅地端起桌上的紅茶,優閑地品茶。

  韓洛宇不禁瞇眸,恨不得掐死這個瘋女人!

  女警長也跟著瞄向受害者,看她一副置身事外的優閑模樣,又見韓洛宇殺氣騰騰的表情,她不禁覺得好笑。

  「嗯咳……」輕咳一聲,她開口問道:「千夏,發生什麼事?這位先生想強暴妳嗎?」

  安千夏喝著紅茶,舌尖品嘗著紅茶的香氣,皺了皺眉,不悅地嘀咕。「這茶有點澀了。」煮的火候不對。

  這女人― 韓洛宇氣得咬牙,他馬的擔擔麵,要不是他被銬在椅子上,他真的想衝上去……

  「呃,千夏,」女警長趕緊開口,「別管茶了,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呀!」安千夏放下白色瓷杯,雪白小手輕摸著黑貓柔順的貓毛,深透的眼眸盯向韓洛宇,粉色的唇瓣勾起。

  看到他,她就心花朵朵開,剛剛喝到難喝紅茶的不悅立即消散。

  「他沒有要強暴妳?」女警長再次確認。

  「是呀!」安千夏點頭,將黑貓放到沙發上,慢慢起身,走向韓洛宇,眼睛發亮,像看到可口的食物。

  「哈?小夏,這臭小子沒有要欺負妳?」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們不敢相信地齊聲問道。

  「是呀!」安千夏點頭。

  「那妳幹嘛叫我們綁住他?」福伯怒吼。

  「不然他跑掉怎麼辦?我難得找到讓我心動的對象。」安千夏一臉理所當然,站在韓洛宇身前,讚歎地看著他小麥色的赤裸胸膛。那完美線條,漂亮而無一絲贅肉的男性肌理啊……美眸上下溜著韓洛宇的身體,無與倫比的興奮讓蒼白的臉頰透出兩朵紅暈。

  「真棒……終於找到了……」她伸出手,著迷地摸著韓洛宇的胸膛,那饑渴的模樣讓眾人看傻了眼。

  「喂!把這女人給我拉開!」韓洛宇懊惱地怒吼,他的手被銬在身後,根本躲不了。

  「呃……千夏,妳別這樣。」女警長無奈地開口阻止,看樣子不是這男人想強暴安千夏,而是正好相反。

  「喂!你叫什麼名字?」不理會女警長的阻止,安千夏乾脆坐到韓洛宇腿上,小手繼續摸著他的胸膛,張著大眼天真地看著他。

  韓洛宇咬牙,瞪向女警長,「解開我的手銬!」

  「不准。」安千夏的目光仍然在韓洛宇身上,小嘴卻吐出任性的命令。

  「回答我的問題!」

  韓洛宇照樣不甩她,怒視著女警長,「證明我是無辜的,可以放我走了吧?不然把這女人關起來也可以!」

  「名字!」安千夏再次重複。

  「呃,我想你最好回答她的問題。」女警長一臉無奈。

  韓洛宇瞇眸,冷冷啟唇。「妳是打算跟她狼狽為奸?不怕我告發妳嗎?」

  女警長聳肩,涼涼地看著他。「你威脅我也沒用,千夏的個性很固執,你若不回答她的問題,她絕對會擋著不讓我解開手銬,那你就會繼續耗在這個窘境,你想這樣嗎?」

  該死!韓洛宇深吸口氣,看著坐在腿上的女人,咬牙吐出名字。「韓洛宇。」

  見他順從了,安千夏開心地勾唇,「那我叫你阿宇好了,我叫安千夏,你可以叫我千夏。」她笑著跳下他的腿,「好啦,解開他的手銬。」

  韓洛宇緊抿著唇,等手上的手銬被解開,他立即起身,大步走向門口。

  馬的,他要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還有那個瘋女人!

  度個屁假,他根本是進到瘋人院了!

  「阿宇,你要去哪?」安千夏跟在韓洛宇身後,見他不理她,她眨了眨眼,乾脆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放手!」韓洛宇皺眉想甩開她的手,可卻怎麼也甩不開,甚至張手抱住他,讓他怎麼也推不開。該死!這女人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安千夏!」韓洛宇氣得怒吼。

  「千夏。」她抬頭看他,堅定地說道:「叫我千夏,還是你要叫我小夏也可以哦!」 說完,送他一抹天真的笑容。

  「妳……」韓洛宇怒瞪著她,明明氣到快抓狂,可看著她的笑容……他竟該死地無可奈何。

  深吸口氣,他瞪向一旁的人,要他們解決這女人。

  誰知他們竟回以一個無奈的神情,擺明他們愛莫能助。是怎樣?這女人不是他們的同伴嗎?

  「你好像在生氣?為什麼?」安千夏終於察覺眼前的男人似乎心情不太好,她不解地側首,及臀的長髮也跟著蕩出美麗的弧度。

  為什麼?她竟問他為什麼生氣?

  韓洛宇惡狠狠地瞪她,她卻回以無辜的眼神,讓他明明氣,卻又無法發作。哦……他的心好痛。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哦!」安千夏擔心地看著韓洛宇。

  可憐的男人……知道內情的觀眾一臉同情地看著韓洛宇。

  韓洛宇再次深呼吸,瞪著緊抱著自己的女人,極其忍耐地開口。「妳到底想怎樣?為什麼要一直纏著我?」

  「我要畫你呀!」安千夏認真地看著他。

  「畫我?」韓洛宇微怔。

  「對啊!」安千夏點頭,像只小麻雀嘰嘰喳地開始抱怨。「你不知道,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我想要的,鎮上雖然也有不錯的男人啦,可是我都沒有fu。」

  她嘟起小嘴,手指在他胸口輕畫著小圈圈。「我很煩惱耶,明明構想就在腦子裏面了,可卻找不到讓我心動的人,超討厭的!就在我煩到快不行時,你卻出現了,超棒的,你是繆思女神送我的禮物!」她開心地笑瞇眼。

  那純粹的喜悅是那麼鮮明,韓洛宇差點也跟著勾唇。不對!他開心什麼?他趕緊沉下臉,「妳要畫我說就好了,幹嘛撲倒我,還對我摸來摸去……」等等!他警戒地看著她,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妳該不會是……」

  「要畫裸體當然要摸摸看呀!」安千夏理所當然地說。

  「別想!」要他裸體,門都沒有!不對,他根本就不打算讓她畫。「放開我!」

  「不要!」安千夏固執地抱住他,死也不放。「你別怕,只是畫畫而已嘛!沒什麼好怕的。」她像哄小孩似地哄著他。

  「我不要!」韓洛宇掙扎。

  「不管!」安千夏不接受拒絕。

  這女人……韓洛宇心裏飄著F 開頭的髒話,見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瞇眸,放棄掙扎,腦海閃過一個主意。

  「好呀,我讓妳畫。」

  「真的?」安千夏眼睛發亮。

  「對,不過我脫光光,妳也得脫光畫我,身上不准穿任何衣服,這樣我才肯答應。」哼哼,他就不信這女人肯。誰知安千夏卻想也不想就點頭。「好呀!」

  哈?!

  「走吧,現在就去我家。」說著,她不由分說地就拉著他往警局大門走。

  韓洛宇錯愕,沒想到她竟答應得這麼乾脆,連猶豫一下都沒有……

  「喂!等等……」他想反悔。

  可來不及了!他根本甩不開這個怪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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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韓洛宇不知道自己怎會落入這步田地,前面的女人根本不聽他說話,自顧自地拉著他走進一楝有點老舊的房子。

  「喂!小姐妳別鬧了。」他無奈地喊,見她還是不甩他,他忍不住歎氣,可該死的就是甩不開她的手,真是……「拜託,請妳聽我說話好嗎?」

  像是聽到他的請求,進到客廳,安千夏停下腳步,轉身看他,小臉很是認真。「你會渴嗎?」

  「啊?」什麼?

  她側首,聲音軟軟的,深黑的眼眸盯著他。「我看你從剛剛喊到現在,不會口渴嗎?」

  這女人現在是在說話諷刺他嗎?

  韓洛宇瞪著安千夏,見她一臉認真,不像在嘲諷他的樣子,只能撇唇,「嗯!」隨便,只要她肯放開他的手,他絕對會馬上衝出這間屋子,迅速離開這個鬼小鎮。

  「那我倒水給你喝。」她對他笑,拉著他的手要走向廚房。

  「等等。」見她還不放手,韓洛宇趕忙開口,鎮定地朝著她笑。「呃……我想我在這裏等就行了。」

  安千夏看他一眼,「哦!」鬆開抓住他的手。

  見她放手了,韓洛宇暗暗鬆口氣,可一看到手腕,他的眉立即皺起,見鬼了,他的手腕竟然瘀青了一圈。

  安千夏也看到了,眨了眨眼,小臉儘是無辜。「誰教你要掙扎?」她才不小心地多使了「一點」力。

  敢情還是他的錯囉?韓洛宇揉著手腕,眉頭微皺。「小姐,妳的力氣會不會太大了?」他開口冷嘲,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怎麼也甩不掉她的手?

  「我可以抬起一頭牛哦!」以為他在稱讚她,安千夏笑開臉,又加一句。

  「而且是單手哦,厲害吧?」像等著他稱讚,她張著大眼啾著他。

  「妳……」韓洛宇啞口無言,看著她的笑臉,他不知這女人說的是真是假,而且他又不是在誇她,她聽不出來他話裏的嘲諷嗎?

  「怎麼了?」見他不說話,安千夏疑惑地啾著大眼,嬌稚的模樣很是可愛,卻又帶著純真的誘惑。

  韓洛宇不禁怔了怔,差點看傻了眼。「咳咳……妳不是要倒水給我嗎?」

  他急忙回神,有點慌亂地別開眼,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這女人的眼睛像是有魔力,讓人一看就無法移開視線,深邃得幾乎想將人吸進去。

  「哦,你等等。」安千夏笑著,快步跑向廚房。

  鬼才會等!

  見她一消失,韓洛宇腳跟一轉,迅速衝出門外,急匆匆地跑向小鎮出口。

  「耶?這少年仔不是剛剛被小夏牽著的那個嗎?喂!你要去哪啊?」看到他的鎮民熱心問道。

  韓洛宇沒空理會,腳步停也不停,甚至怕引起更多注目,他跑得更快。

  可惜這個小鎮沒秘密,加上難得來個外人,想不引人注目也不行。

  「他該不會要走了吧?喂!少年仔!你要走去哪?這時候沒公車啦!」一個好心的大嬸朝他吼。

  「喂!少年仔,你不要你的行李了哦?」

  行李?韓洛宇一愣,抬頭看向開口的老伯,俊眸微瞇,他認得這阿伯,剛剛在山路上揍他的人之中,這阿伯出手最狠。「嘖嘖,少年仔,你跑得這麼急衝哈?是有鬼在後面追你哦?」福伯很幸災樂禍,誰教這小子不懂得敬老尊賢,剛剛幹架時還回打他好幾拳。

  「我的行李呢?」沒空理他的嘲諷,韓洛宇著急地問,一邊瞄向後頭,就怕那怪女人追上來。

  「少年仔,你死心吧!讓小夏看上的人,都別想逃出這個地方,你就認命吧!」福伯呵呵笑,很賤的那種。

  「嘿啊,少年仔,小夏很固執的,她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的。」旁邊的大嬸點頭認同丈夫的話。「再說現在也沒公車,天快黑了捏,剛剛聽天氣預報,颱風快來了耶,你別想下山了啦!」

  「什麼時候才會有公車?」不理會旁邊那個笑得很欠扁的死老頭,韓洛宇趕緊問好心的大嬸。

  「公車剛剛下山了啦!再說又有颱風要來,要是大風大雨的話,這幾天都不會有公車啦,就算是小風雨好了,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會有公車。」福嬸熱心地說著。

  韓洛宇卻聽得黑了臉,這麼說……他現在根本沒辦法下山囉?「你們這有租車的嗎?」不行,他不死心。

  「租車哦……」

  「嘿!小夏!小夏!人在這裏啦!」福伯突然揮手大吼。

  該死……韓洛宇連回頭看也不敢,跨步就想跑。

  「少年仔,你要去哪呀?」福伯才不讓他跑,趕緊抓住他。

  「死老頭!放手!」韓洛宇怒吼,想甩開他的手。

  「不放哩,不爽就打我呀!」福伯拽的哩,甚至抓得更緊,死也不讓這小子跑掉。

  這臭老頭― 韓洛宇知道他是故意的,想報剛剛在山路上的仇,可惡!

  韓洛宇握拳,真想揍扁那張賤臉。

  「福伯,你們在做什麼?」軟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韓洛宇頓時發毛,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呵呵,沒做什麼啦,我在和這小子聊天啦!」福伯笑得親切,伸手在韓洛宇胸口用力拍了幾下。

  哦― 韓洛宇被打得差點吐血。

  「是呀!聊天!」他咬牙說道,撥開福伯的手,也不甘示弱地朝福伯的肩膀捶了幾記。

  杠!一福伯痛到差點飄髒話,這臭小子!一老一少互瞪,交擊的目光閃著滋滋火光。

  「小夏,妳拿杯水走出來幹嘛?」福嬸受不了地搖頭,不理會那兩個男人,看到安千夏手上捧著一杯水,好奇地開口問。

  聽到福嬸的話,韓洛宇愣了愣,轉身看向身後的女人。

  「阿宇說要喝水,我倒好水卻沒看到他,就走出來找他。」安千夏笑笑地將手上的水杯端高,遞給韓洛宇,「咯!你的水。」

  「妳……」垂眸看著她手上的水杯,又看到她毫不懷疑的笑臉,韓洛宇霎時無言了。這女人是沒神經還是沒腦子?她不可能不知道喝水是他想甩掉她的藉口吧?可她竟然還端著水出來找他?見他遲遲不接過水杯,安千夏側著小臉,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你不是要喝水嗎?」

  韓洛宇瞪著她,大手接過水杯,看到粉色唇瓣因他拿過水杯而揚起,他竟也忍不住想勾唇。

  見鬼了……

  「小夏,這小子根本就不是想喝水好不好?」早看出韓洛宇耍什麼招,福伯受不了地開口。

  這傻丫頭竟然蠢到端著水出來找人?哼!要不是他攔著,這臭小子早逃出小鎮了。

  「不想喝水?」安千夏眨眼,小嘴微撅,手指向韓洛宇,「可是阿宇明明說他口渴了,還是你想喝果汁?」最後一句話她是對著韓洛宇說的。

  「哦……」福伯頭痛地拍著額頭,這蠢丫頭……

  看老頭又氣又無奈的模樣,韓洛宇覺得心情變好了,喝了口水,他涼涼地看戲,反正也走不了,他也放棄逃走的念頭了。「喂!老伯,她……」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看著安千夏,不好當著她的面問這女人是不是心智有問題。

  福伯當然聽得懂他的暗示,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她很正常,只是單純了點,不會去懷疑別人說的話。」

  韓洛宇明瞭地點頭,看到自己瘀青的手腕,他瞄了安千夏一眼,又問:「那她是不是也不聽別人說話的?」

  福伯也看到他腕上的瘀青,一點也不同情地笑了。「正確來說,只要是她想做的事,絕對不會聽見任何拒絕的話。」頓了頓,他又開心地補充一句。

  「她很固執的。」

  「你們在說誰?」手指卷著發尾,被討論的女主角完全聽不懂,眨著大眼啾著他們。

  她真的不是低能兒嗎?韓洛宇很懷疑,可見她單純的可愛模樣,原本對她的惱意卻又發洩不出來,這女人很難讓人對她生氣。

  無奈地將杯裏的水一口喝完,他開口問福伯:「老伯,我的行李放在哪?」天快黑了,他得找個民宿投宿才行。「我怎麼知……」

  「在我家。」

  哈?兩個男人一愣,異口同聲地開口。

  「這小子的行李為什麼在妳家?」

  「我的行李為什麼在妳家?」

  「剛剛警長送到我家的呀!」說著,安千夏伸手抱住韓洛宇的手臂。「而且,阿宇本來就要住我家呀!」

  「哈?這臭小子要住妳那?」

  「我為什麼要住妳家?」

  兩個人再次同聲開口,這次互看一眼。

  「我不准這小子住妳那!」

  「我不想住妳……喂,老伯,我要住哪關你什麼事?」這臭老頭憑什麼不准呀?

  「開玩笑!誰知道你這小子會不會對小夏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福伯冷哼,看著韓洛宇的眼神很鄙視。那眼神嚴重侮辱了他,韓洛宇瞇起俊眸,好看的唇挑釁地勾起。「好呀,千夏,我就住妳那。」

  「什麼?」福伯瞪大眼。「小夏,我不准!」

  「小夏呀,妳幹嘛要讓這少年仔住妳那呀?」福嬸打斷丈夫的話,好奇地看著安千夏。

  小夏的個性向來孤僻,難得看到小夏這麼黏一個男人耶!

  「因為他要當我的model呀!」安千夏笑著,看著韓洛宇的眼神閃著很滿足的光芒。

  「麻豆? 」福嬸溜了韓洛宇一眼,突然笑得很曖昧。

  「脫光光嗎?」哦,贊哦!

  「當然!」安千夏興奮地點頭。

  「等等!」韓洛宇想到自己的處境了,靠!他跟死老頭嗆什麼嗆,真住進這女人家,他的貞操還能保住嗎?

  「哦哦哦……」福嬸也興奮起來,兩眼垂涎地看著安千夏,「小夏呀,福嬸可以去參觀嗎?」

  「老太婆妳說什麼!合追種弱雞有什麼好看?」福伯沒好氣地瞪著老婆。「喂!小姐,我沒說要讓妳畫……」韓洛宇急忙想扯開安千夏的手,「我不想當妳的model,也不打算脫光讓妳畫……」

  「可你說只要我也脫光,你就肯讓我畫的。」 安千夏看著他,小臉很是固執。「你說過的!」

  拜託,他只是隨口說說的,哪知她真答應呀?

  「什麼妳也脫光?我不准啦!」福伯也插嘴。

  「那句話當我沒說過行不行?安小姐,請妳別鬧了,我也不住妳家了,請把我的行李還……」

  「統統給我閉嘴!」安千夏生氣了,她大聲打斷他們的話,繃著小臉,眼睛很認真地看著韓洛宇,兩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我不管,我要畫你,你也答應了,是男人說過的話就不能反悔!」而且,她也不接受拒絕!

  看著她固執堅定的表情虻還有那絕不妥協的眼神,韓洛宇突然覺得頭痛極了,她的眼神擺明告訴他― 她畫他畫定了!

  「你的房間在這,隔壁是我的房間。」 安千夏牽著韓洛宇的手,開心地向他介紹她的住處。

  韓洛宇看著房間,屋子雖然老舊,不過裏面的擺設卻很簡單俐落,地板是實心的紅木,牆壁是典雅的米色,角落放著小茶几,上樓的樓梯間則擺著幾幅畫,連房間的門都是日式的拉門,整間房子走的是淡淡的和風。

  整體來說,這算是個暫時居住的好地方,只是……他看著牽著他手的女人,心裏不禁無奈。

  他不覺得跟她住會是個好主意,只是他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這小姐根本不放他走!

  她的固執連那個老伯也沒轍了,只能警告他最好別打什麼壞主意,不然就別想活著離開這個小鎮。哼!這句話應該跟這位安小姐說吧?明明從頭到尾都是她纏著他不放!瞧,她還讓他住她房間隔壁,她就不怕他對她意圖不軌嗎?可見她一臉單純的模樣,他不禁感到無奈又好笑,莫名地,他就是拿她沒轍,只能乖乖順從。

  「那個房間是什麼?」他以下巴輕點角落的房間。

  「那是我的畫室,你要看嗎?」她問,看著他的眼眸發亮,像是期待禮物的小孩。

  韓洛宇不禁失笑,瞧她明明是個女人,怎麼一舉一動都像個天真的小女孩?

  「嗯!」他點頭。果不其然,細緻的小臉立即漾起燦爛的笑容,讓他的唇角也跟著揚起。

  「走,我帶你去看。」安千夏拉著韓洛宇的手,快步朝畫室走去,一打開門,他就聞到濃濃的水彩味。

  一看到房間裏面,他就傻了眼。

  不同於門外的米色牆壁,房裏的牆壁塗著各種色彩,有藍有紅有白有黑……而每一種顏色卻又深淺不同,藍色混合著深藍、湛藍、天空藍、淺藍,其他顏色也一樣,每一種顏色突兀地交迭在一起,看起來卻又無比的自然,像斑斕的彩蝶在牆上飛舞似的。

  他走進房間,伸手摸著牆,他不懂畫,可是卻不討厭這種層迭色彩,感覺很特別。

  「這牆是妳畫的?」

  「嗯!」安千夏點頭,「想到就畫。以前不是這樣的,像這裏。」

  她跑到中間的牆。「這裏原本是一片彩虹,在下雨的時候閃閃發亮,下面是小河,天空的彩虹映著小河,連裏頭的魚都變成彩色的,後來我看膩了,又全部重畫;每一次重畫都不一樣,最近我喜歡不同的顏色,就把牆壁變成這樣。」她興奮地比手畫腳,小臉因訴說而閃耀著迷人光芒。

  韓洛宇不由得看怔了,「妳是個畫家?」可是他從來沒聽過她的名字,瞧她的年紀應該大學畢業沒多久,是美術系的學生嗎?

  「不是。」她搖頭,眼眸微微掩落。「我只是喜歡畫畫。」

  見她臉上的笑容變淡,韓洛宇以為自己踩到她的痛處,安慰的話立即脫口而出。「放心,我想妳以後一定能成為有名的畫家。」也許,他能贊助她― 這個想法立即從腦裏冒出。但他隨即一愣,搞什麼?他又不懂畫,也不懂什麼藝術,甚至談不上認識她,怎會冒出這個想法?

  聽到他的話,安千夏抬起小臉衝著他笑,「那不重要。」她轉開話題,掀開地上的白布。

  「這是我的畫,你看。」她一一掀開蓋在畫上的白布,將每一幅畫獻給他看。

  韓洛宇一一看著,畫有很多,有水彩畫、油畫,也有只用炭筆畫出來的黑白色調,有些更特別,是用蠟筆畫的……

  這些畫有的色彩鮮豔,有的則是單調顏色,他看不懂是好是壞,不過……

  「沒有人物。」每一幅畫都看不到人。

  「因為最近沒有讓我想畫的人。」安千夏嘟起小嘴,「沒有心動的感覺我就畫不出來了。」說著,她看向他,粉色的嫩唇笑開。

  韓洛宇霎時警覺。

  「吶,我們現在開始畫好不好?」好想好想馬上畫他哦!

  「呃……那個……我不覺得我會是個好的model。」他乾笑,企圖打消她的念頭。

  「可是你的身體讓我很有感覺。」她啾著他,眼睛閃著熟悉的光芒,「阿宇,能不能讓我摸一下?」她還沒摸夠。

  「啊?」還沒反應,前方的女人立即衝過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扯著他的衣服。「喂,安千夏!」拜託,別又來了!

  「別怕,只是摸一下,鑒定一下而已啦!」她又不會對他怎樣,只是想看一下他的線條,摸一下他的肌理,嗯……再偷吃一點小豆腐。

  「安千夏,妳別鬧……別亂摸!」他想抓住她的手,掙扎間,卻被她壓在牆上,身上的襯衫被她又拉又扯的,扣子飛竄。

  很好,他的襯衫又毀一件了!

  「安千夏!」這女人是把不把他當男人呀?又摸又捏的,該死……她還摸他的臀部……哦,居然還用手捏!

  「喂!妳夠了哦!」他被摸得全身燥熱,尤其她的身體整個貼在他身上,眼睛一瞄就看到誘人的雪白乳溝,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馬的!他是男人又不是死人,哪可能沒感覺?感覺到鼠蹊漸起的男性反應,韓洛宇咬牙,用力抓住安千夏的手,身體一轉,反將她壓在牆上。

  「喂!妳再摸下去後果我不負責哦!」到時可別怪他占她便宜。

  「你的唇形也很好看耶,我喜歡。」誰知被壓的女人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腳尖一墊,粉色小嘴吻上他的唇。

  韓洛宇傻了!

  就在他怔愣之際,香軟的舌尖熱情地撬開薄唇,探入唇內,毫不客氣地將他吻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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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個感覺,他、韓洛宇,一個堂堂的七尺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小女人強吻了……第二個感覺,他不得不承認,她的吻技很好,將他吻得渾身酥麻,不知是誰教她的……

  摸著唇,他很不是滋味地在心裏想著。

  而那女人吻完他,舔了舔唇,拍了拍他的臉,雲淡風輕地丟下一句「我餓了,明天再畫好了!」就拍拍屁股走出房間了。

  什麼跟什麼呀?

  一下要畫,一下不畫,而且親了他竟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吃飯時一樣單純地對著他笑,讓他被她耍得團團轉,像個傻瓜似的。

  韓洛宇歎氣,不懂這是什麼情形。他一個日理萬機的總經理,面對任何重大case 都面不改色,一樣能冷靜地將所有工作完美結束,除了對他家那個任性的老媽沒轍之外,他從不以為有任何事能難倒他。

  可怎麼一到這個小鎮就變了調?他被這個奇怪的女人纏上,怎麼甩都甩不掉,而且,她輕易就讓他失了冷靜,卻又無法對她生氣,她的笑臉彷佛有種魔力,讓人拿她沒轍。

  那就算了,她還對他又揉又摸又捏的……孤男寡女的,她就不怕他會對她怎樣嗎?

  「哈,應該是相反過來吧?」他想到安千夏的蠻力,薄唇自嘲地輕撇,而且他還被強吻了。

  而吻他的人卻一點也不在意,倒是他,一整晚心神不寧,一直在注意她,就像個被奪去初吻的小女生一樣。

  韓洛宇不禁感到好悶,這種感覺實在傷極了他的男性自尊,尤其被吻得超有感覺的人是他,而那女人卻是神色自若。

  竟然被這樣一個女人勾起欲望,讓他像個精蟲上腦的蠢豬,這個恥辱教他怎麼甘心吞下?他懊惱地抿著唇,可是唇上彷佛還能感受到她的香軟,他還記得小巧的舌尖舔過他唇的感覺,甚至勾吮著他的舌,他聞到她身上的淡香、小嘴裏的香甜……

  「shit!」突然燥熱的身體讓他低咒,他痛苦地翻身,將臉埋進枕頭中,拚命抵抗著腹下的火熱。

  他是多久沒女人了?怎麼才一個吻就讓他心蕩神馳……

  轟― 窗外忽來隆隆雷聲,傾盆大雨好似在回應他體內的熊熊欲火。

  刷地一聲,日式木門突然被拉開,昏黑中,一抹白影幽幽站在門口。「你睡了嗎……」

  轟― 紫雷再次閃過窗前,打出站在門口蒼白無血色的小臉,襯著一身雪白,像夜中的一抹幽魂。

  嚇!

  韓洛宇迅速坐起身瞪著幽幽白影,黑眸微瞇,「安千夏……」 他咬牙迸出話語,要不是他心臟夠強,真會以為是鬼魅出沒。

  這女人半夜穿這樣出現在他房裏幹嘛?這種天氣,這種……任他欲火再強烈,也被她嚇軟了。

  聽見他的聲音,安千夏揚起小嘴,赤著腳,快步跑向他,抱著懷裏的布偶撲上床。

  「喂!妳做什……」話還沒說完,又香又軟的嬌胴撲進懷裏,伸開小手緊抱著他。

  「你沒穿衣服。」碰到赤裸火熱的肌膚,她軟軟低語,可抱著他的手卻不放開,甚至不安分地摸他。

  廢話!他向來裸睡。

  「安千夏,妳別亂摸!」該死!他今天怎麼常常說這句話?而且對象都是她!

  「你好暖。」她卻不安分,微涼的手心摸著溫熱的肌膚,嬌胴甚至蹭著他,想向他索取他的暖熱。

  「安千夏!」他皺眉斥喝,想推開他,可她卻更貼過來,身體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又蹭又摸。

  他被摸得渾身燥熱,香馥的嬌胴隔著薄薄的白衫緊貼著他,甚至勾起腿不安分地摩擦著他的腿。他是個正常男人,哪可能沒感覺?

  「安千夏!妳別鬧……」轟!

  轟隆的雷聲蓋住韓洛宇的怒吼,他突然發現身下的嬌胴瑟縮了下,偎進他的懷裏,手和腿將他纏著更緊。

  韓洛宇倏然領悟,「妳怕打雷?」

  「嗯!」安千夏抱住他的頸項,深邃的美眸可憐地啾著他。「以前打雷時黑心都會陪我,可今天牠不知跑哪去了。」她的聲音中有著淡淡的泣音。

  「打雷有什麼好怕的?」韓洛宇受不了地翻個白眼,又不是小孩子,她都幾歲了還怕雷聲?

  「我就是怕嘛!」安千夏咬著唇,聽到嗡嗡的雷鳴,她縮了縮肩,用力抱著他。「阿宇,陪我好不好?」

  「不好!」想也不想,他立即拒絕。

  「為什麼?」安千夏睜著淚眼,模樣好不可憐,身體卻不管他的拒絕,緊抱著他。「你好暖哦!」她滿足地輕喟,長腿輕挪著,嬌胴也跟著移動,酥胸隔著薄衫擦過男性胸膛。

  韓洛宇輕抽口氣,咬牙低吼:「別動了!」深吸口氣,他瞪著她。「小姐,妳知道我是男人吧?」

  「知道呀!」她點頭,美眸純真地回視他。

  「這樣跟男人躺在床上,妳就不怕發生什麼事嗎?」俊龐貼向她,黑眸跳躍著火光,他的唇幾乎覆上她的,呼出的氣息灼熱。

  而手也跟著抬起俏臀,下腹跟著往下頂,讓早已勃發的男性貼著柔軟私密,讓她明白此刻的危險。

  「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尤其他此刻欲火焚身,非常想要她。「想跟我睡可以,不過妳要跟我做愛嗎?」

  他嚇她,語氣卻很認真,盯著她的眼眸有著深濃欲火。她要是聰明的話就快點離開,不然他可不保證她的下場。

  「好呀!」 誰知她卻不怕,甚至主動將唇貼向他,「我們做愛。」她不排斥。而且他好溫暖,彷佛可以驅散她的冰冷。

  她的回應讓他錯愕,他以為她會嚇得跳開,馬上逃離,不然就是要他滾出這房子― 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吧?

  可是她……

  「妳……」他張唇,香軟的小舌卻乘機探入他的嘴,她吮著他的唇,冰涼的掌心撫著溫熱的胸膛。

  見他沒反應,安千夏輕咬他的唇,清澈的美眸啾著他,「你不要嗎?嗯?」她扭著臀,輕蹭著熾熱男性。

  韓洛宇瞪著她,欲火被她強烈挑起,她比他還主動,眸光清悠卻又漾著一絲惑人嫵媚。

  她與他相視,輕舔著唇,看他遲遲不回吻,以為他不要,也不說什麼,只是收回吻,對著他無辜地笑。「不要就睡覺囉!」她拍拍他,側過身,準備闔眼入睡。

  「要!為何不要?」他卻不讓她睡,抓住她,手掌扣住雪白下顎,張嘴吻住小嘴,而手也跟著探入寬大的薄衫,放肆地撫過柔軟肌膚……

  她挑起他的欲火,也不反對和他做愛,那他為何要拒絕?吮著嫩唇,韓洛宇發狠地想,他不會給她後悔的機會,他要定她了!

  她的唇很軟,身上有著淡淡的皂香,探入衣內的大手毫不客氣地握住一隻滑膩嫩乳。

  她沒穿內衣,這個發現讓韓洛宇意外,卻也不意外―

  今天他嘗夠她的大膽了!

  拇指輕磨著乳蕾,手掌揉搓雪白飽滿,他吮著香軟的唇,黑眸緊盯著小臉,觀察著她的反應。

  她一點也不羞澀,對他的反擊也不驚愕、只是很自然地張開小嘴,任他吻她,舌尖熱情地探出,輕繪著他的唇。

  而冰涼的手指輕輕撫過寬闊的胸膛,平滑結實的肌理讓眼眸發亮,「你好好摸。」她低語,吮住他的下唇,身體更貼近他。她喜歡他身上的氣味,除了同樣的皂香外,還有著男人獨特的氣息。他吻起來的感覺也很好,她喜歡他嘴裏的味道。她的熱情讓韓洛宇瞇眸。

  「妳這女人……」他輕咬住她的唇,不知該說什麼了。

  她一點也不矜持,不慌亂,小臉一樣清純冷靜,反倒是他,被她撩撥得欲火高燃。

  她的鎮定讓他滿是不悅,他想讓這張小臉有變化,不再沉靜自若,他要她也跟他一樣。

  黑眸燃起火花,他用力吻住小嘴,不再輕柔,像要索取一切似地激狂,舌尖攪著檀口,激情地舔過貝齒,纏住丁香。

  他突來的激烈讓她微怔,舌尖嘗到更多他的氣味,好似想將她吞沒,她卻不排斥,從怔愣中回神,熱切地回吻。

  寬大的薄衫被他粗魯地扯破,她聽到衣服的撕裂聲,隨即身體感到一陣涼,可火熱的男性身軀立即覆上她,煨熱她。

  「你好暖……」不同於她向來偏於冰涼的肌膚,他的身體很熱很暖,讓她像只飛蛾,饑渴地貼近他。舔吮著他的舌,她勾起長腿環住他的腰,僅著小褲的私花貼著男性火熱,嬌胴輕蹭著。

  他的激狂讓她更是熱情,兩人唇舌交纏,氣息在激烈的吻中急促,火熱與冰涼相互磨蹭,蕩出絲絲欲火。

  溫熱的大手用力攫住一團綿乳,她的身材纖瘦,酥胸卻小巧飽滿,滑膩的觸感像上好的奶油。

  他放開唇瓣,濕熱的唇舌往下挪移,吮過頸項、鎖骨,又吮又啃的,一一留下火熱的吻痕。

  而後,他以舌舔過嫩乳,張嘴陋吮著雪白乳肉,手掌搓揉著另一團雪白,指尖拈住乳尖,在指腹間磨搓。

  「嗯……」唇舌的舔吮讓乳尖敏感挺立,安千夏輕扭嬌胴,小手輕撫著強健的背脊,抬起的俏臀不住摩擦著男性。

  私花感受著他的火熱,小腹起了情動的騷動,一股熱流從深處溢出,染濕了小褲。而男性頂端也在她的磨弄下興奮地滴出熱液,將薄薄的小褲弄得更濕,也讓她感受到他的巨大。她不禁輕顫,好奇讓她伸手往下探,毫不害躁地握住昂揚男性。

  「唔!妳……」她的大膽讓他驚愕,尤其她不是單純地握住,她甚至用柔軟的掌心來回撫弄,手指還按壓著男性。

  灼熱的男性根本禁不起她的挑逗,瞬間又脹硬了幾分。

  「你好大……」她像是訝異地輕喃,又像是在笑,「而且好燙……」她的手幾乎握不住。

  「妳是哪來的妖女?」他啞聲低語,張嘴啃咬著乳尖,抬眸注視著昏暗中的她。

  窗外仍大雨傾盆,微弱的薄光透進窗內,讓他能看清她,蒼白細緻的小臉染上一層粉暈,烏黑的長髮披散於枕上,紅豔的唇瓣泛著一層水光。

  她躺在他身下,牛奶般的雪白肌膚有著他吮過的痕跡,胸乳被他玩弄得泛著瑰紅,乳尖熱情地挺立,在他舌尖含吮下有如晨露下的花瓣,這樣的她看似清純卻又冶豔,讓他的心臟激狂跳動。

  「你不喜歡嗎?」她啾著他,神情天真無邪,可小手卻浪蕩地來回套弄著男性,指尖甚至大膽地戳刺著碩大的男性頂端。

  「唔……」他不由得粗喘,銷魂的快感讓俊龐泛紅,抓住嫩乳的手掌不禁用力,雪白乳肉在他手中淫靡變形。

  他的反應讓她笑了,「你明明很喜歡的。」軟軟的聲音有著得意,他像是她手中的玩具,經不起她一絲一毫的逗弄。

  真是……該死!

  他不甘示弱地扯下濕透的蕾絲內褲,手指探著私花,指尖立即染上豐沛的花液。

  他挑眉,唇角輕揚。「比我以為的還濕,這麼想要我嗎?嗯?」他問,手指撥開花瓣,拈住花蒂,不留情地用力扯弄。

  「嗯……」她輕吟,嬌胴因快感而輕顫,無邪的大眼熱情地望著他。「想要。你要進來嗎?」她握著男性,讓頂端貼著濕灑又柔軟的私花。

  「妳……」他瞪她,真的敗給她的大膽了。他受不了地低吼:「安千夏,妳有沒有女性的害羞呀?」

  明明長得清純無邪,可一舉一動卻又冶豔似火,讓他節節敗退,她像個老練的能手,讓他感到挫敗。他的怒氣讓她莫名其妙,美眸不解地看著他。「可我真的想要呀!」誠實有錯嗎?

  「妳……」韓洛宇瞪她,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還是你不要?」她問,可是他的身體好熱,手中的巨大也很燙,擺明也想要她呀!

  再說,她的身體也很熱,下腹的騷動讓她難耐,都到這地步了,她很想要他呀!

  她輕眨著眼,他不動……那她動總行了吧?

  趁他不備時,她推倒他,反身跨坐在他身上。

  她的動作讓他一愣,「安千夏妳……哦!」剩下的話他說不出來了,這個妖女不只撲倒他,甚至抬起臀讓水嫩私花抵著男性,然後慢慢地往下―

  他瞠大眼,看著水嫩花瓣慢慢地吞噬男性,她的濕熱緊窒緩緩包裹著他,在她完全坐下時,粗長整個沒入花心。

  「嗯……」緊窒又充實的快意讓兩人一同逸出一聲輕喘。她彎下身,小手貼著汗濕的胸膛,抬起雪臀上下吞吐著他,他太過巨大,滾燙的男性充實著花穴,眉尖不由得痛苦卻又舒快地輕擰。

  「唔……」韓洛宇的呼息也跟著灼重,濕軟的花肉緊緊吸附著男性,而她的挪動將他含得更緊,帶給他無法言喻的快感。

  他受不住地抬臀往上一頂,撞擊著花心,他的動作惹來更多快感,嬌胴差點酥軟。

  可她卻愛極了,雪臀挪動得更快,飽滿的胸乳跟著她的動作晃動,蕩出迷人乳波。

  他伸手各抓住一團嫩乳,五指收攏放肆揉捏著乳肉,手指狎玩著乳尖,結實的窄臀不住地往上頂弄。

  濕灑的花瓣隨著吞吐不住開合,流出的愛液澤澤,將兩人的私處染得一片泥濘。

  火熱男性在花肉的夾擊下更是粗大,他瞇眸享受著她的吞吐,看著泛紅的小臉。美眸氤氳,舌尖因快意而探出小嘴,他伸手抓住她的頭髮,將她往下拉。

  「啊!」疼痛讓她皺眉,還來不及出聲抗議,小嘴就被堵住,火熱的舌尖纏住她,浪蕩又煽情地舔著甜津,將她吻得無法呼吸,連唾液都無暇吞咽。

  這可惡的女人!

  韓洛宇又氣又惱,就算再歡愉,被撲倒還是讓他惱怒,他不甘就此服輸,他不是她的玩具!

  用力啃咬著嫩唇,窄臀一次比一次深重地頂弄著花心,他聽到她的悶吟,手掌使勁揉搓著兩團嫩乳。

  他要她意亂情迷,要她臣服,要她失去冷靜,不能只有他瘋狂,她也得跟他一起!

  他失了理智,徹底被她惹惱了。

  「唔……」他的粗魯讓她感到疼,可身體卻又奇異地感到快感,他的狂烈頂弄讓她幾乎要無力。

  轟― 窗外突然響起響雷。

  她一驚,花徑隨即一緊,將男性捆得更緊。那美妙的緊實讓韓洛宇幾乎發狂,男性撞擊得更深更沉,他挑眉看她,「還能聽到雷聲?看來妳還不夠專心……」

  他的聲音有著不悅,張嘴咬著她的唇,突然翻倒她,讓她背對著他,大手扣住雪臀,從後方用力搗入濕涯灑的花穴―

  猛烈的貫穿讓她腦子一陣空白,嬌胴因歡愉而輕顫,耳際隱約聽到隆隆響雷,可她來不及驚怕,埋在花穴的男性突然來回抽送,一次比一次深入,撞擊著柔軟花心。

  手指緊抓著枕頭,她趴跪在床上,雪臀被他扣住,每一個進入都能聽到肉體的撞擊聲,還有他進出時愛液的澤澤水聲。

  那取代了隆隆雷響,他進得那麼深、那麼沉,幾乎想將她貫穿,她受不住地甩頭,汗濕的長髮垂散。

  韓洛宇熱切地盯著她,身下的她像朵盛開的花,雪胴泛著迷人瑰紅,發絲披散著,像蠶絲般想將人緊緊纏繞,緊窒的花徑將他絞得死緊,幾乎讓他崩潰,想棄械投降。

  可不……還不夠!汗濕的胸膛貼向她,大手扣住粉顎,他抬起她的臉,用力吻住小嘴,黑眸則緊盯著她。她的臉不再冷靜,泛著水光的美眸迷亂,情動的模樣極誘人,他激烈地吻著嫩唇,黑眸掠過一絲得意。

  她嬌喘著,被他吻得快不能呼吸,快感在體內不停累積,讓她快發狂。

  「宇……不……」躲開他的唇,她輕吟著,他的熱度傳給了她,讓她快被灼傷。

  他卻不放過她,舌尖探入唇瓣,熱切纏著粉舌,男性撞擊得更深更猛,享受著花壁的收縮痙攣。

  過多的快意讓嬌胴緊繃,花穴更濕更熱,熱焰幾乎快融化了兩人。

  窗外的雷雨早已被忽略,兩具赤裸的身體火熱交纏,他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只能顫抖地承受,直到最後一刻,她再也無力回應……

  嬌胴無力地癱軟,而花穴仍興奮地抽搐,蠕動的花壁不停擠壓著男性粗長。

  韓洛宇咬牙,見她無力倒下了,他得意地勾唇,用力一個挺入,這才甘心將熱液灑入花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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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韓洛宇是被雨聲吵醒的。半睜開惺忪睡眼,韓洛宇盯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氣,雨勢仍大,綿密在屋簷的雨珠滴在窗臺上,有點吵。籲了口氣,他再次閉上眼,轉過身,將手放在額頭上,然後!

  不對!

  俊眸迅速睜開,他想起昨晚的一切,徹底清醒了。

  「你醒啦?」綿軟的聲音響起,然後是悉娑的沙沙聲。

  韓洛宇迅速坐起身,瞪著面前的女人,她只穿著一件襯衫!那襯衫還是他的,然後盤著腿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炭筆和本子,右手在本子上畫著。

  美眸從本子上挪動,瞄了他一眼,又落回本子前,唇瓣噙著一抹淡笑。

  「你餓了嗎?要吃三明治嗎?」炭筆指了指旁邊茶几上的盤子,上面放了幾個切得四四方方的三明治。「我剛剛做好的。」笑了笑,她又低頭專心畫畫。

  韓洛宇看著她,她的淡然自若反而顯出他的不自在和慌亂,這讓他感到有點惱。

  若不是他的身體仍殘留著昨晚歡愛過的感覺,而她也在他房裏,頸項有著他留下的吻痕,他真會以為昨晚是他欲求不滿作的春夢。

  可是知道是事實,他卻不知該怎麼面對,他根本談不上認識她,只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昨天兩人才第一次見面,晚上就上床了。

  「一夜情」這種時下流行的玩意兒他聽過,可從沒想過自己會親身體驗。

  他自律甚嚴,向來不愛這種混亂的男女關係,都是規矩地交往,不合就分手,談得清楚明白,和不認識的女人胡搞可不是他的作風。

  可是……看著眼前的女人,他不禁頭痛。怎麼碰上她,他的一切都亂了調?

  昨晚的狂亂他記得很清楚,他像瘋了似地不停和她歡愛……

  不是沒和以前的女友發生關係,可是這麼毫無節制卻是第一次,她的身體迷惑了他,讓他著迷得無法自已。他不得不承認,和她歡愛感覺很好……該死地好!想到這,眉頭就懊惱地皺起,尤其看到她一副雲淡風輕的老手模樣,倒顯得他青澀得可笑。

  真是……「Shit !」韓洛宇忍不住低咒。

  「嗯?」安千夏揚眉,不解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沒什麼。」韓洛宇抿著唇,正在自我嫌惡。

  安千夏眨著眼,見他沉著臉,她不禁疑惑,細眉微微攏起,試探地問:「你在生氣嗎?」

  韓洛宇抬眸看她,有點煩地爬梳了下頭髮,澀澀地開口。「昨晚……我們做愛了。」

  「嗯哼。」她點頭,美眸盯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嗯哼?她的反應就是嗯哼?

  韓洛宇不敢相信,他深吸口氣,語氣帶著惱怒,「安千夏!妳就這樣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做愛,沒有任何感覺嗎?」

  「有呀!」他的怒火讓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朝他露出一抹笑,「我覺得很好呀!」

  「很好?」這是什麼意思?

  「對呀!」啾著他,她想著辭彙,很誠實地回答。「和你做愛的感覺很好,我喜歡。」

  韓洛宇瞪著她,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不知該為她的話生氣還是高興,只能瞪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得了口。

  「妳……妳不覺得被佔便宜嗎?」

  「佔便宜?」這三個字讓安千夏訝異,微側著臉,她不解地反問:「這跟佔便宜有什麼關係?是我到你房間要你陪我的,再說,和你做愛我也不反對,感覺也很好呀!難道你覺得不好嗎?」

  馬的,就是很好他才氣!

  尤其是她的態度,讓他感到莫名地火大!再次深呼吸,他不爽地問:「好,妳怕打雷所以來房間找我,那要是在這房裏的不是我而是別的男人,妳也會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嗎?」

  「可是和我發生關係的人明明是你呀!」她不懂怎會扯到別的男人?這個問題好奇怪。

  「回答我的問題!」韓洛宇沒耐性地大吼。

  安千夏嚇了一跳,縮了縮肩,見他沉著臉,小手忍不住緊抱著畫本,小心開口。「可、可能吧!」話一說出口,她就發現他的臉色更難看了。為什麼?

  這個話題的重點是什麼?

  「所以任何男人都可以就是了?」因此,他該死的根本就不必因為覺得占她便宜而心虛?

  「這關任何男人什麼事?」明明和她做愛的人是他呀!為什麼會扯到別的男人?而且……又沒有別的男人,這裏只有他呀!

  安千夏完全不懂韓洛宇的意思,連他的怒氣從何而來她也不知道,明明昨晚一切都很好呀!

  他很溫暖,她則渴望他的溫暖,不排斥被他擁抱,雖然他有點粗魯,可她並不討厭。

  她的身體還留有被他抱過之後的余溫,在他懷裏醒來,感覺很好,看著他的睡臉,她的唇微微勾起笑。怕吵醒他,她小心地離開床,穿上他的襯衫,襯衫上有著他的味道,她喜歡他的味道。

  她拿出畫本畫他,經過昨晚,她清楚他的線條,充滿著力與美,她想畫他。

  她以為他醒來後也會給她一抹笑,可他怎麼生氣了呢?她不懂,他為何生氣,她做錯了什麼?

  「你為什麼生氣?我說錯什麼了嗎?」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專心觀察他的表情。

  「沒什麼。」韓洛宇別開眼,知道自己氣得莫名,她沒說錯什麼,可他聽了就是火大。

  跳下床,他拿起褲子穿上。見他下床,她也跟著起身,白色襯衫只到臀部,露出雪白修長的雙腿,烏黑的長髮披在身後,跟著她的移動盪出惑人的弧度。

  「你要去哪?」她抱著畫本站在他身前,美眸瞧著他的臉,可視線卻忍不住往下溜。她看著光滑的胸肌,吞了吞口水,又往下瞧,平坦結實的小腹,倒三角的線條完美又迷人,而且她還摸過,知道那是極好的觸感,就連包裹在牛仔褲裏的臀部都性感到不行。

  啊!真棒― 她在心裏讚歎,可眼眸往上揚,卻對上冷漠的眼神,她一驚,趕緊收起垂涎的表情。

  韓洛宇看著安千夏,只穿著他襯衫的她看來清純又性感,過大的領口讓他一眼就看到裏頭飽滿的酥胸,他知道她裏面什麼都沒穿。

  下腹不禁起了騷動,該死的男人衝動!

  他抿著唇惱怒地瞪她,卻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她方才的話還在他腦裏回蕩。

  昨晚只是剛好,遇到打雷,她身邊又沒那只肥貓陪她,因此他就淪為代替品,而且還不是必須的―

  因為,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只要能陪她度過雷雨,她也可以跟別的男人上床,不是只有他可以。這個認知讓他該死地不爽。明明不認識她,甚至對她連喜歡都稱不上,他管她要跟哪個男人上床?他才不在乎!

  昨晚只是你情我願的一夜情而已,根本不算什麼,瞧,她根本不覺得有什麼,那他這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在意的?

  「呃……」見他瞪著她不說話,安千夏遲疑了好一會,還是小聲開口,「你……啊!」

  他突然伸手粗魯地抓過她,她嚇了一跳,手上的筆和畫本掉了地,下巴被扣住,小嘴被粗暴地吻著。

  「嗯……」他吻痛她的唇了,可小嘴根本無法吐出抗議,舌尖被粗暴地噙吮纏繞,她差點喘不過氣。

  他將她壓在牆上,頂開修長的雙腿,一手解開褲頭,抬起她的右腿,堅硬的男性抵著水嫩,用力往上一頂,結實地貫穿她的私密。

  「唔……」她皺眉,柔軟的花穴本能地接受他的侵入,昨晚的滋潤讓花徑仍然濕潤,卻還不夠接受他的巨大。

  知道她還沒準備好,他的手指來到花口,夾擊著花蒂,在她的敏感處用力揉弄,而男性也跟著來回抽送,摩擦細緻花肉。唇舌纏著丁香,將她的低吟全數吞沒,他吻得激情,唾液淌下,兩人的舌尖熱情交纏。

  而花穴早已興奮地流出愛液,滋潤了他的進出,她主動抬起右腿勾住他的腿,扭著臀加深他進出時摩拿過的快意。

  熱情的她像個妖姬,能讓男人甘願死在她懷裏。

  他咬著她的唇粗喘著,「妳想畫我吧?」他問,男性退至穴口,再用力一個挺入,狂猛地撞擊稚嫩花心。

  「啊……想……」 指尖扣住他的肩胛,眸兒因情動而水潤,她抬起小嘴,主動吮著他的唇。

  「那再加一個條件,畫我的期間,只要我想要就和我做愛。」他吮住香舌,黑眸緊盯著她。

  「好……」她點頭,連點猶豫都沒有。

  很好,她果然答應了,跟他想的一樣― 可該死地,他卻一點也不高興。

  盯著她情動的絕美模樣,韓洛宇咬牙,大手用力扳開雙腿,勁腰來回移動,粗長男性奮力進出著水穴。他一次又一次貫穿誘人水嫩,聽著她媚人的呻吟,嬌胴緊緊纏著他,她比他遇過的任何女人都熱情浪蕩。

  瞪著她,他低頭粗暴地吻住小嘴。

  這個可惡的女人!

  雨連續下了兩天,到今天終於變成斷斷續續的細雨。

  不過,外頭的雷雨雖然難以預測,安千夏卻覺得屋裏這個男人的情緒更是千變萬化。

  她不懂,他說什麼她都說好,而且還很配合,他想要她,她就給他,她也喜歡和他上床;可是,歡愛時他很熱情,結束後卻常常生氣地瞪她,反而用力吻她,好像她做錯什麼事似的。

  可是……她明明配合得很好呀,她覺得他也很享受呀!那他在氣什麼?為什麼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安千夏皺著眉偷覦坐在窗邊的男人,見他臭著一張臉,她無奈又不解,他真的好愛生氣呢!早上見他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她心喜地問他要不要到畫室?她想畫他,這兩天兩人都在認識彼此身體,她都沒機會畫他,雖然她也很喜歡和他做愛,可是一開始就說好他要讓她畫的,她都讓他吃那麼多次了,他讓她畫一下也不為過吧?

  好不容易韓洛宇點頭答應,安千夏開心地牽著他的手準備到畫室,他卻拉住她,低頭給她一個吻。

  安千夏早已習慣韓洛宇動不動就吻他,手很自動地環住他的頸項,腳尖墊高,非常熱情地回吻他。

  啊……他吻起來的感覺真棒,他的唇軟得像軟糖,而且只要她一個小小的逗弄,他的吻就會變得激狂,讓她整個沉迷。

  差一點,一個吻就快燒成大火了,嗯……她不介意跟他再廝混一下,畫畫的事可以等一下。

  突然,韓洛宇吮著安千夏的唇,啞聲說道:「妳很會接吻。」她的舌頭頑皮得讓人想狠狠咬她。

  「嗯……」安千夏輕咬他的唇,眸兒迷蒙。「嘻,以前也有人跟你說過同樣的話。」啊……真想撲倒他。

  聽到她的話,韓洛宇所有的衝動立即消失,他推開她,陰晴不定地瞪著她,然後跨步繞過她,走向畫室。

  見他又變臉,安千夏也愣住了,怎麼了?剛剛不是好好的嗎?他怎麼好像又生氣了?

  她不懂,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呀?

  安千夏在心裏嘟嚷,眼角再偷瞄男人一眼,誰知他也剛好看向她,兩人眼光恰好對上。

  她一驚,急忙朝他露出一抹笑,「你要聽音樂嗎?Johann Pachelbel 的canon and Gigue in D好嗎?」

  那是什麼?什麼帕海貝爾的,韓洛宇連聽也沒聽過。

  他不發一語,還在為她方才的話生氣,氣什麼他也不知道,可那話卻像針一樣刺到他。他不懂,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和她什麼都不是,再說,他對她過去有過多少男人也不在意。對!他該死地不在意!

  見他不說話,臉色卻更沉,安千夏眨了眨眼,「那聽小愛的歌好嗎?她的歌很好聽哦!」她從櫃子裏拿出CD放進音響,不一會兒帶著可愛唱腔的女聲從音響流泄而出。

  是日語歌,他沒聽過,不過歌聲還不錯,聲音偏軟,很小女生的聲音,倒不難聽。

  安千夏也跟著哼歌,獻寶地對他笑。「很好聽吧?」見他還是不說話,她只好自討沒趣地摸摸鼻子。

  討厭,他好難伺候哦!

  嘟著嘴,她也有點生氣了,「喂!坐好,你不是要讓我畫嗎?還不快脫衣服!」哼!不哄他了。

  「那妳呢?」韓洛宇挑眉看她,她今天依然穿得很特別,帶著中國風的七分袖上衣,卻配上黑色的蕾絲蓬裙,小腿是黑白相間的長筒襪,整體看來很突兀,可卻又奇異地適合她。安千夏睨他一眼,聳了聳肩,將右腿抬到椅上,蕾絲蓬裙因她的動作也跟著往上拉提。

  她傾身,慢慢脫下襪子,渾圓的臀部跟著翹起,蓬裙再往上縮,裏頭的黑色小褲若隱若現。

  韓洛宇瞇眸,明明是單純的動作,可由她做來卻帶著濃濃的誘惑。她將脫好的襪子丟到地上,放下右腿,再抬起左腿,一樣慢條斯理地脫下長筒襪。

  然後她站起身,伸手解開上衣斜邊的盤扣,她一顆一顆解開,美眸卻有意無意地娣著他。

  「你呢?不脫嗎?」將上衣丟到地上,她再拉下蓬裙旁邊的拉煉,蕾絲蓬裙立即往下掉,在腳踝形成一朵花。

  她就站在花中間,雪白迷人的嬌胴只穿著黑色蕾絲胸罩和薄如蟬翼的黑色丁字褲。

  韓洛宇的呼吸變濃,腹下早被她誘人的動作勾起反應,他抿緊唇,動了下身體,想藏住那該死的反應。他惱火地瞪著她,可她卻是一臉無辜,像是不懂自己做了什麼,純真無邪地看著他。

  「怎麼了?你臉好紅哦!」安千夏眨眼,對他眼裏燃燒的火花一點也不陌生。哼!看他還裝不裝酷!

  她在心裏偷笑,小臉卻是無辜。「要我幫你脫嗎?」她踏出黑色的蓬裙,像迷人的妖姬一步一步走向他。

  同時,她的手指跟著解開胸前的扣子,讓內衣掉在地上,再抽開丁字褲的拉繩,讓薄薄的小褲也落下。

  身無寸縷地來到他身前,她一腳跪在椅上,手指來到他的衣扣,卻不幫他解開,反而將手探入衣領。

  「你身體好燙哦!」她輕語,手指不安分地摸著他,在男性乳頭周圍繞著圈,而跪在椅上的腿也往前頂,隔著牛仔布料蹭著男性,唇瓣在他耳邊吹氣。

  「這裏也好燙……」

  這女人……韓洛宇伸手要抓她,想將她壓在身下,用力佔有她。

  「嘿,不行哦!」安千夏趕緊退開,不讓他碰,還對他搖搖手指。「現在是畫畫時間,你不能碰我。」

  韓洛宇才不理她,起身要將她抓回來。「不行,你不乖哦!」她嘟起小嘴,躲開他的手,身子趕忙往後退,可他卻突然往前撲。

  「啊!」安千夏突然被撲倒,背整個撞到地板,還好地上鋪著薄地毯,稍稍沖散了撞擊力。「韓洛宇!你好粗魯……唔!」

  她嬌聲抗議,還沒抗議完,小嘴就被堵住,身上的男人邊吻她邊粗魯地扯開身上的衣服。

  「妳不該故意誘惑我。」他用力吻著小嘴,手指來到花口,在水嫩花瓣上恣意揉弄。

  「唔……我哪有……」她反駁,才不承認。「我……只是……脫衣服而已啊……」

  長指突然刺入花穴,細緻花肉立即敏感地收縮。韓洛宇一手撩撥著私花,另一手也不放過兩團嫩乳,在胸乳間搓揉,扯弄著粉嫩蕊尖。

  敏感的嬌胴在他的揉弄下早已興奮地濕軟,愛液潤澤著長指,她的手也熱情地撫著他的身體。韓洛宇放開小嘴,頭一低,張嘴含住乳尖,而手指也撒出水穴,早已勃發的男性抵著私花,他用力一挺,粗長立即擠進花徑,充實緊窒的迷人水嫩。他根本不想慢慢來,才一進入,享受著花肉綿密濕軟的包裹,窄臀立即快速移動,來回抽送著花穴。

  而齒尖也啖咬著蓓蕾,粗魯地含吮著兩團綿乳,手掌也用力揉捏著滑膩乳肉,將飽滿捏擠成各種形狀。

  「啊……」他的粗魯讓她微微擰眉,身體卻歡愉地接受,她伸手捧起他的頭,要他抬起臉,抬頭吻住他。

  「欽,你不生氣了嗎?」她嬌喘著,張嘴咬住他的下唇,在他往前撞擊時,雪臀跟著往上抬,讓他進得更深。

  他進得愈深,花壁也就收縮得愈快,帶給兩人無法言喻的快意,火熱的身體緊緊交纏,極致的快感讓他想死在她體內。

  韓洛宇看著她,結實的窄臀卻沒停下抽送的動作,反而一次比一次用力挺入,像是想將她用力貫穿。

  他進得太過用力,她忍不住哼出抗議,可抗議聲卻被他全數堵住,他使勁啃吮著嫩唇。「只要妳別惹我生氣……」他冷哼。

  「我、我哪有……」她哪有惹他生氣?她什麼都沒做呀!明明自己脾氣不好還怪她。

  韓洛宇知道她不懂,事實上,連他自己也不懂。

  他也知道自己氣得莫名其妙,可就是忍不住,尤其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就整個惱。

  感覺在意的只有他,可他卻搞不清自己在在意什麼鬼,真是……

  韓洛宇愈想愈氣,佔有的速度也更加粗魯,不顧是否會傷了她,齒尖也跟著咬上她的唇。

  「哦……」疼痛讓她輕吟,尤其他的進入太過激烈,幾乎讓嬌軀發軟。

  「你啊……」怎麼感覺他好像又在生氣了?

  嫩唇幾乎快被他咬破,他瞇眸,舌尖纏住丁香,「以後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別的男人。」他命令,極在意她早上的話。

  啊?她有嗎?可安千夏根本來不及問,小嘴就被粗暴地吻住,而在體內抽送的男性也加重狂猛的進出,她只能嬌弱地承受他的狂風暴雨,再也無力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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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四天,雨終於停了。日光從雲層透出,天終於放晴了。

  韓洛宇瞄了窗外日光一眼,視線又放回床上,安千夏趴睡著,被單半蓋著嬌軀,露出一片光滑雪背,背上還有著或輕或深的咬痕,那全是他留下的。他深了眸,看著沉睡的小臉,唇瓣仍紅腫著,儘是他啃吮的痕跡,他爬抓著頭髮,將頭靠在窗上,神色複雜。

  這幾天他真是夠放蕩了,像個初嘗情欲的小子,欲求不滿地纏著她,愛了她一遍又一遍。

  不只在房間,屋裏的各個角落幾乎都留下他們歡愛的痕跡,她輕易地就能撩撥他的情欲,讓他明明生氣,卻又抗拒不了。

  結果,他還是不瞭解這女人,倒是對她的身體敏感點特別瞭解。韓洛宇嘲弄地扯唇,他家父母要是知道自家兒子這些天是在女人床上度假,一定會嚇死。

  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個性,和女人在床上廝磨,他卻一點也不覺得浪費,甚至……覺得滿足。

  真是……他是變性了嗎?什麼時候欲望這麼旺盛了?

  對於這檔事,他的需求向來不大,工作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想這個?可他卻發現,自從碰到她之後,他完全遺忘了公事,無時無刻都想撲倒她。

  還好雨停了,不然他真怕會死在她身上。

  韓洛宇自我嘲諷地想著,而床上的女人他根本就搞不懂。她對和他上床的事根本不在意,甚至熱情配合……該死的熱情!她愈熱情他就愈火大,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也對別的男人這樣,可這又干他屁事?

  他在意個鬼?他和她只是一夜……不!多夜情,最多就是利益交換,她想畫他,而他想要她。

  各取所需,等雙方膩了就說拜拜,他也剛好結束這次度假,回去公司處理他最愛的公事。多好,是不?

  可他的臉色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好,煩躁地爬梳著黑髮,檢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有點生氣地瞪了床上的女人一眼,邁步踏出房門。

  可他的步伐卻不自覺地放輕,連關門的動作都輕輕的,生怕吵醒她;等察覺自己的行為,他不禁低咒。

  「Shit !」韓洛宇你到底是怎麼了?

  瞪著房門,他煩躁地走出屋子,日光照在他身上,他深吸口氣,卻除不去心裏的煩悶。

  瞄嗚―

  一聲貓咪叫聲讓他轉身,卻沒料到一名女人站在他身後,懷裏抱著安千夏那只黑色肥貓。

  「嗨!」女人對他笑,好奇地看著他,再看向他身後的屋子。「我看到你從屋裏走出來,你是小夏的誰?」

  韓洛宇看著女人,他不認識她,也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肥貓。」他伸手向她要貓。

  女人收回手,將貓抱緊。「這是小夏的貓。」

  「我知道。」不然他要這只肥貓幹嘛?

  「你又不是小夏,我為哈要把貓給你?這年頭想借著綁架寵物勒索的人可不是沒有。」女人輕哼,上下瞄著他。

  韓洛宇抿唇,見女人笑得賊,知道她是故意的。「不給就算了。」誰管這只貓的死活!

  「哇,先生,你火氣很大哦!」女人玩味地挑眉。「是被小夏惹火的嗎?」小夏向來有將人惹怒的好本事。

  韓洛宇沒說話,卻跟著揚眉。「妳跟安千夏很熟?」

  「是不陌生。」女人笑了笑,「我姓單,你呢?」

  韓洛宇不回答,抿著唇,不滿地看著她。「既然妳跟安千夏很熟,為什麼把這只肥貓抱走?」

  突來的質問讓單小芙一愣,這男人有病呀?沒事抓什麼狂?

  「我沒把黑心抱走啊!是牠自己窩在我家,我看又打雷又下雨的,也不好出門,就讓黑心在我家住了,這樣有錯嗎?」她解釋,對韓洛宇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

  「妳該知道安千夏怕打雷吧?之前都是這只貓陪她的,可這幾天打雷下雨,妳卻讓這只肥貓待在妳家,那安千夏怎麼辦?」韓洛宇冷哼,不自覺地為那女人的事生氣。

  這鎮上的人也真奇怪,瞧那個叫福伯的對安千夏的態度看來,他們應該也很關心她,為什麼雷雨夜放她一個人在家?

  「小夏怕打雷……」單小芙重複韓洛宇的話,心頭因他的話而怔愣,可眼睛卻眨也不眨。「啊!我竟然忘記這件事了。」她輕輕敲頭,斥責自己。

  韓洛宇卻瞇起眸,雖然她的反應很自然,可他沒錯過她眸裏一閃而過的錯愕。「妳不知她怕打雷?」他質問。

  「不,我知道呀!」 單小芙扯出一抹笑,眼神很堅定。

  韓洛宇定定地看著她,「不,妳不知道。」他一口戳破她的謊言,唇瓣緊抿,「所以安千夏怕打雷的事是假的?」那女人騙他,為什麼?他沉下眸,不得不懷疑她的目的。

  他想到那些因他的身分而接近他的女人,安千夏也是因為這樣嗎?想畫他是假的,而是想利用他在畫壇成名?也退是想嫁給他,成為韓家少夫人?所以她百般誘惑他,跟他上床也不在意,因為這就是她的目的!他想到有好幾次自己都衝動地忘了做防護措施……俊龐霎時一沉。

  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單小芙急忙開口。「呃……先生,我想小夏怕打雷應該是真的,因為她爸媽是在雷雨夜車禍去世的。」

  韓洛宇愣怔。「車禍?」

  「對。」單小芙抓了抓頭,不知自己該不該講出這件事,可看韓洛宇方才的神情,知道他誤會很大,她才忍不住脫口而出。

  怎麼也不能讓小夏被誤會呀!單小芙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了。

  「那年小夏剛滿十歲,為了她的生日,她爸媽特地趕回來要送禮物給她,但因為天氣很糟,一台貨車打滑,撞到他們開的車,結果兩台車一同掉到山下去……那一天,雷聲很響,陪小夏的只有剛出生的黑心。」單小芙摸著貓毛,低低說著。

  「可你們都不知道她怕打雷?」這怎麼可能?

  「她不說誰知道?」單小芙聳肩,將貓放到地上。「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會知道?」

  「我……」看著女人,韓洛宇怔然無語。他也不知道,甚至不清楚她怕打雷是真是假……

  他根本就摸不透她……

  「你怎麼了?」咬著唇,從昨天開始他就怪怪的,摸著黑貓,安千夏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從沒正常過,三不五時就生氣,可是這次感覺不同,他沒生氣,卻用著奇怪的眼神看她。

  最怪的是他竟乖乖讓她畫他,而且不要她跟著裸著身體,當她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驚得瞠圓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的態度太奇怪了!她瞄著椅上的男人,

  雖然全身赤裸,他的模樣卻很自在,斜躺在長形沙發,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書,偶爾換個坐姿,俐落的線條迷人極了,而他自若的模樣就好像身上有衣服一樣。他看似認真看書,可是當她專注畫他時,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抬起眼,他卻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來回幾次,安千夏終於受不了。她本來就不是會把話悶在心裏的人,想問什麼就問什麼;不過相處幾天,她卻發現這男人很龜毛,脾氣古古怪怪的,根本可以說是捉摸不定。

  他只有在碰她的時候最誠實……對了,最神奇的就是從昨天開始他就沒再碰她,連親她都沒有,要是她想親他,他也會躲開,跟之前一點都不一樣,這太奇怪了,她不以為她對他沒有誘惑力了。

  因為昨晚她沐浴完,只包著浴巾在他眼前晃,她還是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灼熱,可卻遲遲等不到他撲上來。他明明想要她的,不是嗎?

  愈想愈狐疑,這男人是哪裡不對了?「喂,幹嘛不理我?」停下畫筆,她不高興地瞪他。

  韓洛宇抬起黑眸,看著她嬌瞋的可人模樣,目光微沉,俊龐淡漠,不似之前面對她時總是表現出強烈的情緒波動。

  他在觀察她,想知道她是真天真還是在演戲。她的態度一樣,完全沒變,看到肥貓出現馬上開心地將貓抱進懷裏,罵牠壞,四處亂跑。他跟她說是一個姓單的女人帶貓回來的,她只是笑了笑,神情不緊張也不慌亂。他暗示地說,他和姓單的女人聊了下,她也不以為意,點了點頭,逕自玩著懷裏的貓。

  她一點也不擔心他和那姓單的女人聊了什麼嗎?

  他分不清是她演技太好亦或是她根本沒騙他,若是前者,那她的心機有多重?若是後者,為何她肯讓他這個才認識短短不到幾天的人知道她怕打雷,卻不讓鎮上的人知曉?

  韓洛宇完全不懂。

  「你在想什麼?」見他看著她卻不說話,目光深沉得讓人害怕,安千夏輕咬著唇,不喜歡他現在這模樣。

  「妳是真的怕打雷嗎?」看著她,韓洛宇低聲開口,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嗯?」他的問話讓她一怔,美眸微閃。見她閃爍的眼神,他神色一凜,眸光更冷。「昨天遇到的女人不知道妳怕打雷的事,不過卻幫妳解釋,說是因為妳父母死於雨中的車禍,是這樣嗎?」

  安千夏沒說話,只是垂下眸,臉色有點蒼白。

  「安千夏,回答我!」他卻不許她不回話,她的模樣反而讓他覺得她心虛,所以她說怕打雷是騙他的囉?

  「要回答什麼?」她輕輕抬眸,聲音很輕,「你為什麼生氣?就算我怕打雷是假的又如何?你又沒有損失!」

  韓洛宇銳利瞇眸,起身走向她,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起,「怕打雷是假的?很好。」他勾唇,神色更冷。

  「安千夏,妳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什麼什麼目的?」她不懂他的話。

  「少裝蒜!」他不會再被她無辜的模樣騙了。「妳知道我的身分吧?妳蓄意接近我是為了什麼?想成名?想成為有名的畫家?或是有更大的目的,想嫁進韓家,所以才那麼樂意跟我上床?」

  「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安千夏搖頭,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明明是你先撲上來的……」

  「對,是我先碰妳的,因為我蠢,被妳純真的模樣騙了,不過妳萬萬沒想到鎮上的人會拆穿妳吧?」韓洛宇冷笑,心裏燒著怒焰,他氣她騙他,可是除此之外,卻還氣別的。

  既然都騙他了,戲也演了,她怎麼不敬業一點,再繼續演下去,為什麼要這麼容易就承認?

  「或者,連妳爸媽死的事都是假……」

  啪!一個突來的巴掌打散韓洛宇的話語。

  「出去。」安千夏的聲音很輕,眼眸深深地看著他,顫著聲音堅定地重複。「出去!」

  「放心,我巴不得離妳遠遠的。」韓洛宇冷嘲,拿起衣褲套上,隨即頭也不回地離去。

  安千夏像是快哭了,她顫著唇,看著他的眼神就像要哭了。韓洛宇緊抿著唇,卻怎麼也忘不掉她那時的模樣。

  「該死!」他爬梳著頭髮,煩躁地低咒。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生她的氣,還是生自己的氣了。

  摸著左臉,臉頰還痛著,他知道自己的話說得過分了,挨這巴掌他無話可說,他也不懂自己怎會說出那句話。

  他只是受不了她騙他,而她的一切又讓他捉摸不清,讓他不得不起了懷疑,認為她是懷有目的地接近他的。

  畢竟,懷有目的接近他的女人太多了,他能看透那些女人的意圖,可唯有她,讓他看不透。是否因為看不透,他才會這麼慌亂?

  韓洛宇煩悶地閉上眼,算了,換個度假的地方吧!反正他都被趕出來了,她應該也不想再看到他了吧?

  唇畔扯出一抹嘲弄,韓洛宇看了身後的屋子一眼,想著屋裏的女人,她現在該不會在哭吧……

  想到這,他差點衝動地走進屋子。可腳步未踏出,他卻停步了。

  進去做什麼?他和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像團謎,他連她的話是真是假都分不清,再說她都要他走了,他何必再去自討沒趣?

  笑了笑,他歎口氣,舉步走出小庭院,往公車站牌的方向走去。

  「喂!小子!」經過花店,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他。

  韓洛宇停下腳步,瞄了福伯一眼。他此刻沒心情跟他吵,也懶得理他,繼續往前走。

  「喂!站住!」福伯快步擋住韓洛宇,「小子,你的臉……厚厚,該不會被小夏打的吧?」

  不想理他,韓洛宇打算繞過他。

  「喂!跟老子耍什麼酷,你是做了什麼?連小夏那麼好脾氣的人都打你,你一定做了很過分的事厚?」

  韓洛宇不回話,見老頭一直擋著他,他不耐煩了。「走開!」

  「凶屁呀!」才不怕他哩!「幹嘛?你要去哪裡?吃飽太閑來幫我送貨,我正好找不到人幫忙。」說完,不管韓洛宇答不答應就拉著他往貨車走去。

  「喂!老頭,我又沒說我要幫……」

  「你不是想下山?」福伯回頭堵住他的話。「這時候沒公車,我剛好要送貨到山下,怎樣?要不要上車?」韓洛宇瞪他,抿著唇,看了身後一眼,駐足了好一會,直到福伯不耐煩地催促。

  「喂!不上車我要走了哦?」

  韓洛宇自嘲地笑了笑,這才慢慢收回目光,轉身上了貨車。

  雖然臭小子臉很臭,不過福伯是很能自得其樂的。「喂!你為哈和小夏吵架?嘖嘖嘖,還讓小夏氣得打你,看看,巴掌印好深哦……看樣子小夏打得很用力哦!」

  韓洛宇不理他,逕自從貨車上將盆栽搬下。

  「我們家小夏呀,個性是有點孤僻,向來就不愛親近人,難得這麼黏你,你要知福分呀!」見韓洛宇還是不吭聲,福伯挑了挑眉。

  「唉,而且小夏很可憐,自從安仔夫婦走了後,小夏就自己一個人住在那間房子裏,叫她來跟我們住她也不要,她才十歲耶!我們哪放心讓她一個人住?可她很堅持,還笑著跟我們說沒關係,她不怕,唉!她的個性就是倔。」

  唷― 動作停了,肯聽了厚?

  「別看她一副沒要沒緊的樣子,其實呀,她很怕寂寞的,可又愛逞強,不讓我們這些老人家擔心……」

  「跟我說這些幹嘛?」韓洛宇打斷福伯的話,受夠他一路上的碎碎念了!

  他已經夠煩了,這老頭還一直跟他提安千夏的事,是嫌他不夠煩嗎?

  「再說,你不是討厭我嗎?幹嘛一直跟我說安千夏的事?你一開始不是很想要我離她遠一點嗎?」

  「對!老子我是看你不順眼。」福伯聳肩,隨手點了煙,「不過誰教小夏喜歡你。」

  「她喜歡我?」韓洛宇一愣,心跳突然快速跳了兩下,「怎麼可能?你想太多了。」

  「怯!小子,別懷疑我的話,老子看的事比你吃的飯多,要不是喜歡你,小夏幹嘛黏著你?」

  「她只是想畫……」

  「要不是喜歡,幹嘛畫?」福伯反問,吐了口煙,受不了地搖頭。「我呀,就是受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懂又愛裝懂,我好心開導你,你還反駁,怯!」他哼了聲。

  韓洛宇則被他的話搞得好氣又好笑。

  福伯睨他一眼,吸了口煙,「小子,說真的,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對自己這麼沒自信?」

  「什麼?」

  「你覺得憑你的條件沒辦法讓小夏喜歡你嗎?」見他還想開口反駁,福伯先發制人。「別跟我說你對小夏沒意思這種鬼話,要沒意思,我剛剛叫你上車,你幹嘛一直看身後,你想要小夏來追你嗎?」

  「我……」韓洛宇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無法否認,他那時是有那麼期待過。

  「哼,小子,別嘴硬了,承認吧!」他這個老頭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承認?承認什麼?

  「笨!當然是承認你喜歡小夏呀!」聽到韓洛宇的低嘀,福伯受不了地翻個白眼。

  喜歡?

  這個字眼讓韓洛宇心頭一震,直覺地否認。「我沒……」

  「厚!不用解釋啦!」福伯揮手,懶得跟這蠢小子廢話了,「貨搬完了,要不要回山上?還是你要直接叫車回山下?」

  「我……」韓洛宇看向停在路旁的計程車,躊躇了。

  他要離開嗎?可是,回去又能幹嘛?

  他和安千夏什麼關係也不是,再說她都叫他走了,他回去做什麼?惹人嫌嗎?

  想到安千夏有可能討厭他了,韓洛宇胸口不由得一緊。

  而那突然湧起的在意更讓他怔然,他為何在乎她討不討厭他?他明明一直想離開小鎮的,可是真的能離開了,他卻又不舍。

  為何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嘖,看樣子又要變天了,真是……最近颱風真多。」

  颱風……那會打雷嗎?那安千夏……韓洛宇立即失笑,他擔心什麼?她怕打裏根本是假的,再說還有那只肥貓陪她……

  「喂!要不要上車?」福伯發動貨車,探出頭看他。

  看著福伯,心,遲疑了

  晚點又要下雨了,早上聽氣象報告說大雨又要下了!」福伯像在自言自語。

  韓洛宇看向山上,也看到漸漸變黑的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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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轟!彎曲如鐮刀的紫電閃過天際,隨即發出轟然雷響,彷佛快震動整個天地,龐大的雨勢打得人皮膚發痛。「該死!」韓洛宇一下車就差點被風吹走,這次的颱風比上次的還大。

  轟― 轟―

  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閃電不斷畫過夜幕,雨勢更烈,彷佛想將人淹沒。

  韓洛宇低著頭,聽到震耳的雷聲,每響一聲他的心就震一下,明知那女人怕雷是假的,可是他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擔心。

  最後他還是上了貨車,可車才開到一半,天空突然整個變黑,滂沱的雨珠滴下,雨勢漸漸加大,雷聲也隆隆作響。

  福伯掀起外套擋著風雨?扯著喉嚨朝他吼,「小子,你!」

  「我先走了。」不等福伯把話說完,韓洛宇腦裏只想著安千夏,不管她是不是真怕打雷,這麼大的風雨,她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抿緊唇,朝福伯揮了下手,右手擋著額頭,低著頭一步一步往前走。

  雨勢大得讓他看不清前方,他只能瞇著眼,努力找著方向。

  比平常多花費了好幾分鐘,他好不容易走到屋子前方,加快腳步地跑進屋簷。

  庭院的花早被風雨吹得四處亂飛,他甩了甩頭,伸手敲著木門。「喂!安千夏!」

  敲了好久,門裏卻沒任何反應。該死!這女人該不會是氣到不理他吧?

  撥著濕發,他舔了舔唇,「安千夏!開門!喂― 」他轉動門把,門卻跟著打開。

  他一愣,怎麼沒鎖門?

  他疑惑地想著,腳步也沒停,大步走進屋子,屋裏頭一片黑,他伸手開燈,可燈卻沒亮。

  「停電了嗎?安千夏!」他朝樓上喊,沒聽到回應,他快步走上樓梯,打開她的房門。房裏一片黑,他瞇眸試圖看清裏面。「安千夏?」走進房間,他摸著床。沒人。

  「喂!妳該不會躲起來吧?」他吼著,可依然沒聽到回應。

  不太對勁!

  韓洛宇不由得心一緊,走出房間,緊張地打開每一間房檢查,可都沒看到安千夏的身影。

  該死!她跑去哪了?

  「這種天氣竟然不待在屋裏,那女人是找死嗎?」韓洛宇低咒,快步衝出屋子,一手擋著雨,一邊喊著:「安千夏!」

  走出庭院,他朝四周尋找,「安千夏!妳在哪?」他吼著,可聲音卻整個被雨聲蓋住。

  突然,一陣狂風吹過,他趕緊抓住一旁的樹,閉眼等著風過。

  「心……」微弱的聲音從大雨中飄出。

  韓洛宇迅速睜開眼,對著大雨吼:「安千夏!」轟― 天際突然畫過一道明亮的響雷,他瞇著眼,借著雷光看到前方飄浮的人影。

  「安千夏!」韓洛宇快步跑向她,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該死的!這種天氣妳跑出來幹嘛?」

  「你……」安千夏怔怔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出現,他不是下山了嗎?怎麼會在這……

  「妳的手好冰。」韓洛宇著急地摸著她,「該死!妳全身都是冰的,妳在雨裏待多久了?」

  「我……」安千夏抖著身子,勉強推開他。「不要你管!」

  她沒忘記他下午那些過分的話,那些話深深傷了她,也讓她討厭他!

  「走開,我要找黑……」

  轟隆隆―

  突來的雷聲讓安千夏瑟縮一下,她嚇得閉上眼睛,緊咬著唇。

  見狀,韓洛宇的心一緊,她臉上的恐懼是真的,不是偽裝出來的,是他誤會她了,她從來都沒騙過他。

  「千夏……」他想道歉。

  「走開……」安千夏低喃,眼眸茫然地看著四周,她緊抱著自己,無助的神情就像個迷路的小孩。「黑心……黑心你在哪?快點出來……」

  她不斷喊著,嬌小的身子勉強抵抗著強大風雨。

  這樣的她讓他驀然心疼,尤其是她脆弱的神情更是狠狠揪住他的心,他伸手用力抓住她、不讓她再找下去。「別找了,那只貓一定早躲起來了,牠不會出事的,走!我帶妳回屋裏去?」

  「不要― 」她想甩開他的手,可她早已冷得使不出力氣,連牙齒都在格格打顫。

  她的掙扎讓他更惱,乾脆粗魯地抱起她,氣惱地朝她吼:「別鬧了,妳全身冰得不象話。」

  「走開……不要你管……」她嚷著,顫抖的手極力掙扎。

  「該死!我不管妳誰管妳?」韓洛宇怒吼,她的拒絕讓他惱怒,因為,她從來就不曾拒絕過他。

  而現在,她卻拒絕他的一舉一動,他這才發現他無法忍受她的拒絕,那像是杜絕他接近她。抿著唇,他不顧她的反抗,緊緊抱著她,快步跑進屋裏,將她放到床上,抓住棉被包住她,再走進浴室。

  安千夏不停發抖,屋裏一片黑,她努力不看向四周,眼睛直盯著浴室,身體緊繃著。直到看到他出現,她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你……啊!」突然被抱起,她驚呼出聲,他卻不理會,抱著她走進浴室,將她丟進浴缸。

  「咳咳……」她不小心嗆了幾口水。

  他不理她,伸手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你做什……」

  「閉嘴!」韓洛宇低喝,俊龐陰沉,粗魯地脫下她身上的衣服,見她縮著身子,他輕哼。「放心,暗成這樣我什麼都看不到,再說有差嗎?妳全身上下我哪裡沒碰過?」有什麼好遮的?

  安千夏不說話,熱水漸漸溫暖她的身子,她低著頭,靜靜地泡在水裏,看也不看他,可是耳朵卻仔細聽著他的舉動,她聽到悉娑的聲音,然後一具身體踏進浴缸,濺起水聲。

  「你做什麼?」她驚嚷。

  「泡澡!我全身冷得要命。」浴缸不夠大,他只好伸手抱起她,讓她坐在他身上。

  「別碰我!」她打他,身體扭動著,想要推開他的擁抱。

  韓洛宇抓住她的手,以手腳扣住她,咬牙在她耳邊說道:「妳最好別再動。」他警告,腹下早因她的扭動磨蹭而堅硬。

  安千夏也感覺到臀下的灼熱,她立即停下掙扎,懊惱地咬著唇。

  韓洛宇歎口氣,手臂穩穩地抱著她,唇瓣貼著她的耳,「我道歉,為下午的每一句話。」

  她不吭聲。

  「我知道我下午說得過分了,我太生氣,失了理智,才會說那些傷人的話,對不起。」

  其實早在她用那快哭的神情看著他時,他就後悔了,氣自己對她說出那些混帳話。而她方才的反應更扯痛他的心,她是真的怕打雷,她自始至終都不是演戲騙他。是他自己疑心太重,想太多……

  見她還是不說話,知道她還在生氣,韓洛宇再次歎氣,見她的身體暖和了,便抱起她走出浴室。

  他將她放到床上,拿著乾淨的床被蓋住她,「妳先睡,我下去找手電筒和蠟燭。」他轉身準備走出房門。

  「不……」安千夏緊張地坐起身,外頭也跟著響起雷聲,她嚇得開口喊他。「別走……」

  「我只是拿個東西,待會就上……」 話,止在她緊張的呼吸中,韓洛宇歎氣,「我們兩個都沒穿衣服,妳不怕我上了床又對妳怎樣嗎?」

  「沒關係……」安千夏幽幽低語,生氣的心早在他方才的話裏就軟了、散了。從他的聲音裏,她能感受到他濃烈的歉意,讓她無法再對他生氣。

  他聽了卻苦笑,自我嘲諷。「是呀,妳當然沒關係,反正只要能陪妳,誰都行……妳根本不在乎誰抱妳……」最後一句他說得特別輕。

  她卻聽到了,眸光滿是不解。「抱我的不是你嗎?又沒有哪來的別人,為什麼你的話我都聽不懂?」

  因為是他,因為喜歡他,所以她才肯讓他抱她呀!

  「是呀,連我都不懂自己了。」韓洛宇扯唇,不再多說什麼,也不打算上床陪她。「等我一下,我待會就上來。」

  「韓……啊!」雷聲讓她叫了起來,她迅速跳下床抱住他。「我陪你去,不要丟我一個人在這裏。」

  「千夏……」

  「拜託,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她緊緊抱住他,聲音顫抖,「求求你……」

  韓洛宇心軟了,「放心,我不會丟下妳一個人。」他抬起她的臉,手指碰到她臉上的淚。

  他對上她的眼,昏暗中,他看到她眸裏的恐懼和孤寂,心頭霎時狠狠一震,突然間,他明白了― 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放不下她,為何總是拿她無可奈何。

  因為在她天真的笑臉下,她的眼神偶爾會透著若有似無的寂寞,那樣的神情讓他放不下她。她有時像個小女孩,有時卻又像個女人,莫名的行為總是讓他摸不透她,讓他總被她耍得團團轉。

  其實,他可以不理她的,甚至真想離開的話,不管風雨有多大,憑他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車子載他離開;可是,他卻留了下來。

  像是拿她無可奈何,可實際上,是他早在未察覺時就被她吸引了,才會甘心被她擺弄。

  因為……在第一次見面、在他看到她的那一刻,那突然狂亂的心跳,就說明了他已將她放進心裏。

  那時,他就被她那雙純真無瑕的眼睛迷惑住,只是自己仍未發覺,遲鈍地沒發現自己早在初相見時就已經心動了。

  因為在意她,所以他才放不下她,才會明明有機會能離開小鎮,卻還是因為她而回來。

  因為在意她,才會總是因為她而情緒失控;因為在意她,才想要她只屬於他。

  「呵!」原來是這樣,他才變得不像自己,暴躁易怒,像個幼稚的小孩,因為太過在意,才會慌亂失措。原來,他的心比他先發現自己的感情,而他卻只是用理智去思考,忽略去傾聽心裏的聲音。

  「我呀,真是傻瓜。」韓洛宇笑自己。

  「阿宇?」安千夏眨著眼,不懂他怎麼突然自言自語起來,「怎麼……」

  小嘴突然被吻住,他突然抱起她,跟著她一起跌向床鋪。

  「唔……怎麼……」她被吻得快不能呼吸,舌尖被勾纏著,火熱的身軀緊貼嬌胴,手掌攫住一隻嫩乳。

  「我想抱妳。」吮著她的唇,他聽到窗外的雷聲,也感受到她的驚慌。

  「噓……別怕,別去注意外頭的聲音,只要注意我。」

  搓揉著嫩乳,手指拈住蕊尖,他挑逗她的敏感,想引開她的注意力,唇舌舔吮著嫩唇,一口又一口,勾卷著甜美蜜津,而右膝則頂開她的腿,輕贈著柔軟花瓣,一下又一下地撩撥著兩片花唇,要她為他而濕潤。

  「嗯……」她因他的挑逗輕喘,舌尖探出與他交纏,激吮出煽情的唾液,而乳尖早已敏感挺立。他放開小嘴,唇舌緩慢地往下舔吮,像吃著霜淇淋,他吮得緩慢而仔細,手掌扳開長腿,在微微濕潤的花穴輕呵口熱氣。

  稚嫩的花瓣敏感地輕顫,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美麗,卻能聞到屬於她的甜香。他忍不住輕舔過花瓣,隨即聽到她好聽的細吟,他喜歡她的聲音,唇舌更是恣意舔吮著花口。

  舌尖一下一下地舔吮而過,將花穴舔得更濕,偶爾探入花唇間,感受到花肉的緊窒。

  「妳這裏好熱好濕……」他探入手指,花壁立即收縮,將他的手指吸得很緊,而手指一抽出來,就是氾濫的愛液。

  「嗯……」身體因他的挑逗而起了騷動,她的呻吟更嬌更媚,小手饑渴地撫著他的肩胛。

  「宇……」她拉起他,張嘴吻住他的唇,濕灑的花心不住蹭磨著男性,要他進來。

  她的熱切惹笑了他,將舌尖裏的愛液遞給她,窄臀一挺,男性頂端瞬間擠進花穴。他進得特別深,埋進花心深處,卻又立即退出,再猛然貫入,每一次進入都加重撞擊的力道,大手也各抓住一團嫩乳,舌尖狂亂地吮著丁香,手掌推擠著乳肉,男性則在水穴中猛烈抽送。

  愛液熱情地氾濫,潤澤著男性的進出,發出淫靡聲音,那聲音在黑暗中更加刺激了兩人。

  他們吻得激烈,像想將對方的呼吸全數奪取,長腿勾住勁腰,雪臀往上抬起,迎合男性的撞擊。

  她想要他,瘋狂地想要……

  指尖幾乎陷入強健的肩胛,小臉早已意亂情迷,再也聽不見窗外的狂風暴雨,她只想聽見他的粗喘聲。

  花壁緊緊吸絞著男性,不輕易放他離去,她用力抱著他,舌尖激切地與他交纏,像是想將他吞噬。

  舌與舌之間激出煽情聲音,兩具身體緊切地環抱,熱鐵抽插著水穴,花肉吸附著男性,熱切地不放開彼此。

  呻吟變得急促, 突然,他的撞擊變得快速而綿密,小臉泛起動人紅暈,她的手卻將他抱得更緊,微濕的臉貼著他的臉頰,她的耳邊只聽得見他的粗喘。

  嬌胴輕顫著,她隨著他,踏進讓人暈眩的天堂……

  耳邊沉穩的心跳聲喚醒了她,安千夏慢慢睜開眼,迷蒙的眸映入一張好看的臉龐,她輕輕眨眼,唇瓣自然地勾起一抹笑。

  韓洛宇的身體好暖,也溫暖了她。

  小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她抬眸靜靜注視他,睡著的他顯得稚氣,像個小男孩。

  每次,她總是在他睡著的時候這樣看著他。不然,就是偷偷爬起來,拿起紙筆劃他。

  他不知道,她偷偷畫了好多個他― 睡著的他,生氣的他,繃著張臉的他,拿她無可奈何的他;唯一沒畫過的,就是笑著的他。

  他好像從未對她笑過,最多的,就是生氣地瞪著她。她不知他為何生氣,可是卻不討厭他生氣的模樣,除了昨天― 她不喜歡昨天的他。可是,她能明白他生氣的原因。她不笨呀!

  她知道他以為她騙了他,所以他生氣,她可以開口解釋,可是她不知該怎麼解釋。

  她向來就不習慣解釋,而且,開口說了,剖開的是她心裏的傷痛,她不想提,一點都不想。

  可他卻主動提了,爸媽去世的事勾起她的回憶,她不想去回想,她不要―

  每次的雷雨夜,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怕、她討厭一個人,她想要人陪她。

  可她找不到,鎮上的人很好,可是她不習慣向人開口,她學著笑,搖頭說沒關係,手裏緊緊抱著陪她長大的黑心。她只習慣跟黑心說心事,只有黑心最懂她……

  她以為,她只能這樣過了,直到他……

  「唔……」身下的男人突然低吟,緩緩睜開愛困的眼眸,看到她時,對她勾起一抹笑。

  坪坪―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他在對她笑嗎?

  「早。」勾著笑,他抬起她的臉,給她一個吻,「妳的臉好燙。」他皺眉,伸手摸她的額頭。

  「嗯?」她迷糊地看著他。

  「妳在發燒。」難怪她的臉很紅。

  「發燒?」沒有呀,她只是覺得有點熱。

  「我去拿冰塊。」他跳下床。

  「我沒……」她想起身,卻覺得腦袋一陣暈,眼前突然一片黑。

  「千夏!」見她好像快暈過去,韓洛宇趕緊抱住她。

  「我……」她對他笑,想告訴他她沒事,她剛剛還好好的,她沒發燒,是他對她笑,讓她臉紅。

  可是她卻覺得眼前愈來愈模糊,愈來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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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覺得好熱,眼皮沉得睜不開,好難受……

  「小寶貝,我和媽咪下山幫妳買生日禮物,妳跟黑心要乖乖待在家裏哦!」不!不要!她不要禮物!

  「好呀好呀!」可夢裏的她卻開心地跳著,抓著男人溫暖的大手撒嬌地搖著,「還要生日蛋糕哦!」

  「好,買妳最愛的草莓蛋糕好不好?」一旁的女人笑得溫柔,低頭親昵地親著她的臉。

  不要!她不要蛋糕!她統統都不要!她只要他們留下來,不要下山,不要……

  「不要……」她想伸手抓住他們,可是卻怎麼抓不到,只能看著他們遠離。「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噓……我在這。」韓洛宇抓住她的手,溫柔地哄著她。「別怕,我不會丟下妳。」

  將濕毛巾覆在她額上,手指輕輕擦去她眼角流下的淚,她一直在夢囈,眉頭皺得好緊。

  他也跟著皺眉,心疼地看著她痛苦的模樣。都是他的錯,她淋了那麼久的雨,他應該想到她會著涼的,可他卻只顧著抱她,不停地佔有她。

  安千夏抓著他的手,可眉間卻沒鬆開,她難受地呼吸,蠔首在枕頭上來回磨蹭。「不要……」

  「千夏,那只是夢,妳醒醒!醒來就沒事了。」他輕吻她的臉,不忍她再作惡夢,他要她醒來。

  夢……是夢嗎?

  打雷了,雨好大……她抱著小貓咪,坐在屋簷下,她等了好久好久,他們都沒回來。

  她好怕好怕……她聽到急亂的腳步聲,以為他們回來了,開心地站起來,可看到的卻是鎮上的伯伯、伯母們。伯母們心疼地抱著她哭。「怎麼了?為什麼哭……」她不懂,卻聽到伯伯們的低聲談話。

  「怎會發生這種事,掉下山崖……留下小夏一個人,怎麼辦啊?」

  掉下山崖,誰?

  她問,卻看到他們欲言又止。

  「小夏,妳爸媽發生車禍,打滑掉下山谷,到現在人還沒找到……」一個伯母哽著聲對她說。

  什麼車禍?她不懂,她不懂……

  「媽咪……」她喃著,眼淚不斷滴入枕頭。「不要走……爹地……」她想聽他們繼續叫她小寶貝。他們總是笑著說,她是他們的心肝寶貝。

  「噓,寶貝,我在這……」韓洛宇抱住安千夏,聽到她的囈語,隱約知道她作了什麼夢,心頭酸酸的,他輕吻她的臉,手指與她交扣。

  「小寶貝。」他說出她想聽的稱呼,柔聲說著她想聽的話,「我不會丟下妳的,永遠不會……」他一一吮掉她滴落的淚,在她耳邊輕喃,一句又一句。她一定寂寞很久了吧?可是沒人看得出來,因為她不讓別人看見,她總是笑著,用著天真的笑臉瞞著旁人。

  像他,不也被瞞過去了?他只看見她的笑顏,她的天真,她的單純,只看到她想給人看見的美好快樂。

  他不也忽略了她的寂寞、眼淚?直到此刻,聽到她的哭泣,心頭不由得盈滿濃濃的酸意,她是否在每個雷雨夜都作這樣的夢?

  作惡夢時有人陪她嗎?還是只有她獨自一人悲傷?

  「別走……」

  「我不會走。」輕輕吮住小嘴,黑眸蕩著濃濃心疼。「我會陪著妳,不會走,所以別哭了……」

  她這樣,讓他看了好難受。他寧願她繼續惹他生氣,用無辜的眼神啾著他,讓他氣得牙癢癢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不管怎樣,都比她哭好,他不想看她哭。

  「宇……」她好像聽到他的聲音。

  「我在這……」他回應她,密密地吮著唇瓣,手指緊緊扣著小手。「我在這裏。」

  在她身邊。

  她聽到滴答的雨聲,還有輕柔的音樂……啊!是Johann Pachelbel 的canon and Gigue in D。眼睫輕顫,安千夏慢慢睜開眼,全身像打了場仗,累得使不出力來,她輕輕眨眼,瞄向櫃子上的音響,音樂聲就從那裏傳出。

  誰放的音樂……才想著,小手感到另一個溫暖,她垂下眼,看著趴睡在床上的男人,他的手握著她的,十指密密交扣。

  她怔怔地看著他,隱約想起昏睡時作的夢,熟悉的惡夢,可是,卻不再如往常那樣讓她心痛。

  她聽到了他的聲音,在她耳畔一直輕柔低語,他的話撫慰了她,讓她不再哭泣,讓惡夢漸漸遠離。安千夏微微一笑,拇指輕畫著他的手背,看著他的睡臉,心頭暖暖的,有一種寧靜的感覺。

  她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

  他不知道,她早在草叢後偷偷看了他好久。

  一開始,是被他有力的線條吸引,難得看到身材這麼合她意的男人,讓她眼睛發亮。

  臉蛋也很棒,斯文中有著男性剛毅,鼻樑挺直,可是好看的唇卻緊抿著,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他的眉頭皺得很緊,動不動就低頭看手上的表,然後不耐煩地看著車道,一邊以腳尖拍著地面。

  這時候不會有公車的,到山上的公車一天只有兩班,他要搭上車恐怕還得再等兩小時。

  她在心裏想著,卻不打算出去跟他說,她還沒欣賞完畢。

  他不知在想什麼,一下歎氣,一下深呼吸,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的,真有趣!她看上了癮,乾脆趴在草地上,悠哉地撐著臉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知怎地,看著他,心情就變得很好。心頭有種衝動― 她想認識他,想畫他。

  她向來就是心隨意動的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懷裏的黑心像也知道她的心意,瞄嗚一聲就衝出去。

  啊!不愧是她的好貓咪。

  她開心地靠近他,近看時,他更迷人了,讓她心花怒放,手指蠢蠢欲動,想畫他。

  她知道他很生氣,不過她不怕他,他的眼神告訴她,他不會傷害她,她就是這麼覺得。

  或許是作畫的關係,她習慣注視一個人的眼神,他的眼神銳利而剛毅,他有雙很好看的眼睛。所以,她一點都不怕他。

  和他做愛她也不討厭,她喜歡聽從心裏的威覺,她也想碰他,想抱他,既然不排斥,為什麼要拒絕?她喜歡他,不討厭他,她遵從自己的心,她隨興慣了,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她要他,所以讓他抱她,她覺得這很自然。可是,他卻好像常常生氣,每次見他又生悶氣,她就覺得奇怪,這男人脾氣真的很壞呢!

  不過他生氣的模樣很可愛,像鬧著脾氣的小男生,讓她看了就忍不住在心裏偷笑。她承認,有時她是故意惹他生氣的。

  「嗯?」手背的搔癢擾醒了他,韓洛宇睜開眼,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安千夏,見她醒了,俊龐立即笑了。

  「什麼時候醒的?」他問,身體靠近她,低頭將額頭貼著她,「嗯……燒退了,太好了。」他髮了口氣,俊龐一直掛著淺笑,看著她,一臉溫柔。「餓了嗎?要不要吃東西?」

  他的溫柔讓她怔了眸光,幾乎癡傻地看著他臉上的笑。

  啊……他又對她笑了。

  她好喜歡好喜歡他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纏著他了,即使他的臉色再難看,即使他對她的厭惡那麼明顯,可她卻還是厚著臉皮,對他臉上的怒火視而不見,極力地纏他,除了想畫他,他的笑容也好吸引她。她記得當時趴在草叢後興致盎然地觀察他,他的臉色很難看,嘴裏一直嘀咕,她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可是,她看到了―

  她看到在生氣之余,那張好看的俊龐突然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那像是對重要的人無可奈何卻又珍惜的笑容。

  就是那個笑容打動了她。

  那笑裏的愛和眼裏看似生氣卻又無奈的戚情讓她的心口震動,心裏湧起一絲強烈的渴望。

  她寂寞了好久好久,身邊雖然有關心她的人,可她總覺得少了什麼,心頭總是蕩著空虛。

  直到看到他的笑容,心頭升起一抹悸動,她渴望那個笑容,若是那個笑容屬於她,那該有多好?

  若是他眼裏的柔情是屬於她的,那該有多好……若是他是屬於她的,那該有多好……

  見安千夏怔怔地望著他,韓洛宇輕輕挑眉。「怎麼了?幹嘛看著我發呆?燒壞腦子了啊?」他笑著撥開她額上的髮。

  「你在笑……」跟在草叢後看到的笑容一樣,可卻又有點不同,她更喜歡他現在的笑容。

  還有他看她的眼神,除了溫柔,又多了點別的東西,讓她心頭發熱,心跳突然變快了。

  她的笑讓他失笑,「很奇怪嗎?」

  嗯!是很怪。「你總是生氣。」他從沒對她笑過,除了她昏睡前,這是他第二次對她笑。

  「呃……」好像真的是這樣,韓洛宇尷尬地摸著鼻子,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誰教妳要惹我生氣。」

  她哪有?明明是他自己愛生氣……

  可是,她著迷地盯著他臉上的笑,不想反駁他,怕他又生氣,不對她笑了。

  啊……她願意為他的笑容而死。

  她的目光太誘人,讓他真想用力吻她!韓洛宇眸光泛濃,聲音微啞,「幹嘛這樣看我?」安千夏看到他眸裏的火花,心臟突然狂跳,臉頰也跟著發燙,她垂下眼,不由得心慌意亂。

  「你、你怎麼會放這音樂?」他不是不知道這曲子嗎?那時在畫室,她沒錯過他疑惑的神情。

  加上後來的相處,她知道他對任何古典音樂都不懂,不對,正確來說,是他對任何音樂都不熟。

  「無聊就放來聽了。」韓洛宇隨口說著,俊龐閃過一抹不自在,其實他早記下曲名,也早決定要找來聽,不想在她下次又提起時,又露出一副沒聽過的傻樣。

  他想要更接近她,想更瞭解她,只是這音樂像催眠曲,讓他聽沒多久就睡著了。

  「哦!」垂著眸的她沒看到他臉上的彆扭,盯著自己的手指,她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聽她安靜下來,他也跟著安靜。寧靜中,卻好似又彌漫著一絲曖昧。他盯著她的頭頂,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他真想親她,可不行,她還病著,他怕親下去又一發不可收拾。

  「咳咳……我煮了粥,我去端上來。」韓洛宇鬆開安千夏的手,快步走出房間。

  他一離開,安千夏立即捧著發燙的臉,美眸蕩漾著,心口坪坪亂跳,可唇瓣卻悄悄勾起。

  隱約地,她知道自己的心為何而狂跳,是因為心動,因為他對她揚起的笑容,因為他看她的眼神……

  勾起的唇瓣,不知不覺地,添上了一抹甜……

  韓洛宇發現安千夏似乎變了。她常常在以為他沒注意時偷偷看他,有時還會臉紅,眉眼間蕩漾著動人羞澀。

  她一樣對他笑,可是笑容卻又有著不同,多了女人的嬌柔和對情人的甜美,而看著他的眼神也多了什麼。他說不出來,卻喜歡她的改變。這樣的她,惹得他動不動就就吻她。她還是一樣熱情,甜甜地回吻,讓兩人親得激情,一個吻不一會兒就變成燎原大火。

  當明瞭自己動了心的那刻,他就不再在意她的過去,管她以前有幾個男人,反正未來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再碰別的男人。

  就算她現在還沒喜歡上他也無所謂,就像福伯說的,憑他的條件,還怕不能讓她心動嗎?

  再說,目前她身邊的男人只有他,照她對他身體的迷戀,他想短期內她不會變心的。

  而她最近的變化,也讓他想著,這女人會不會也愛上他了?

  想著,他抬起眸,看向在庭院裏挖土的安千夏。一抬眼,就看到她呆呆地看著他。

  沒想到韓洛宇會突然抬頭,安千夏一愣,局促地低下頭,用力地挖土,可臉頰卻瞞不過人地泛紅起來。韓洛宇忍不住笑了,他優閑地坐在走廊,傭懶地開口。「安小姐,妳的臉好紅。」

  「嗯……太陽太大了。」安千夏找了個爛藉口。

  「哦!」韓洛宇瞄了灰色的天空一眼,現在連一絲陽光都沒有,哪來的太陽?

  安千夏也知道回得太瞎,她窘得不敢看他,拿著鏟子的手挖得更用力。

  討厭,她最近怎麼常常看他看到發呆呢?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嘛!誰教他總是對她笑,看她的眼神那麼溫柔,讓她幾乎都快軟成泥了。

  怎麼辦……她發現自己好像愈來愈喜歡他了耶!

  「妳再挖下去,花都要被妳挖死了。」韓洛宇笑她,目光瞄了腿上的筆電一眼,隨手按了幾個按鍵。

  既然不能管公司的事,那他玩股票和基金總行了吧?能打發時間也能賺錢。一舉兩得。

  不過算了下,他放假也快一個月了,下星期他就能收假回公司了,想到這,眉頭忍不住微蹙。他第一次覺得回公司上班讓他困擾,而且臺北離這裏這麼遠,若是帶她北上……濃眉皺得更緊,他想到她奇特的個性,還有那奇怪的穿著,一點也不覺得她適合待在大城市。

  嗯……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你怎麼皺眉頭了?」將被她粗魯挖開的花種好,安千夏一抬頭,就見韓洛宇皺著眉頭。他很久沒皺眉了耶!什麼事讓他煩心嗎?

  韓洛宇抬頭,看見她關心的小臉,眉間立即鬆開,對她露出一抹笑,「來。」他朝她勾勾手指。

  安千夏眨眼,很乖地起身,走到他面前。

  「頭低下來。」他笑,眸光躍著性戚火花。

  安千夏胸口一蕩,嬌嬌地瞪他一眼,卻乖乖地低頭,主動將唇貼住他,小小的舌尖探入唇瓣。

  「唔……」韓洛宇將筆電放到一邊,伸手抱住纖腰,讓她跨坐在身上,火舌勾住丁香,煽情地吻著她。兩人的唇舌熱情交纏,身體緊密相貼磨贈,燒起熾熱的火焰,大手從腰際往上,抓揉著飽滿胸乳。

  她的臀輕扭著,廝磨著男性火熱,蓬裙像綻開的花朵蓋在他腿上,只著丁字褲的女性柔軟輕易就感受到他的堅硬。

  他的灼熱讓她春心蕩漾,私花也隨即悸動,她的手從衣襬探入,熱情地撫著火熱的胸膛。

  韓洛宇輕喘著,這女人的熱情真讓男人無法招架,可惜這裏實在不是親熱的好地點。

  「千夏,等等……」他放開她的唇。

  「不要。」她卻不讓他離開,咬住他的唇,小手往下,解開他的褲子拉煉,大膽地握住他的火熱。

  「唔……」韓洛宇輕抽口氣,「千……」

  「呃咳……」突來的輕咳聲尷尬地響起。

  韓洛宇一僵,迅速從情欲中回神,抬頭只見幾乎一半的鎮民都站在門口,個個饒富興味地盯著他們。該死!

  「啊!」安千夏也看到了,她羞窘地紅著臉,驚慌地想起身。「別,妳最好別現在起來。」不然尷尬的就是他了。

  安千夏一愣,立即明瞭他的意思,小臉燙得幾乎快著火了,「呃……」

  羞得想將臉埋進他懷裏,卻想到自己剛剛好像看到―

  她皺眉,抬頭看向門口,美眸立即睜大。「艾格!你怎會在這?」

  她突然出口的異國語言讓韓洛宇微怔,這個語言好像是……

  「嗨!安!好久不見。」一名褐發藍眼的男人笑著和安千夏打招呼,藍眼睛淡淡地掃過韓洛宇。

  韓洛宇挑眉,沒錯過男人掃射過來的敵意,這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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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韓洛宇不知道安千夏懂義大利語,而且還說得很流利。他坐在椅上,手指敲著筆電鍵盤,耳邊聽著安千夏和艾格的談笑聲,不是滋味地抬眸。她開心地坐在那男人身邊,小臉漾著笑容,和男人有說有笑的,他不懂義大利語,也不知他們在聊什麼,可是他看得懂那男人看她的眼神,那是在看女人的眼神,他的手甚至親昵地摸著她的頭髮。

  韓洛宇危險地瞇眸,有種想把那男人的手砍掉的衝動,可是安千夏卻還是笑著,像是對那男人的親昵姿態習以為常。

  他們是什麼關係?

  韓洛宇心裏不禁浮起一絲懷疑,相處快一個月來,他對安千夏的習慣也算了解,除非是她喜歡的人,不然她不會讓人碰她,她看似天真單純,可是極認生,不熟的人她絕對會保持距離。他看得出來,他們之間不像是普通朋友……

  抿著薄唇,敲著鍵盤的力道不由得用力起來,他已經被忽略兩個多小時了,從那男人一出現,安千夏的注意力就不再放在他身上。

  看他們談得高興,韓洛宇有種自己像是外人的感覺,他無法插進他們之間親昵的氛圍。

  黑眸不禁微沉,他的心不由得煩躁起來。

  「阿宇!」安千夏突然叫他的名字,跑到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抬頭衝著他一笑。「我忘了幫你們介紹。」

  看著她的笑容,他無法對她生氣,只能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艾格。」她用英文向兩人介紹,「這是阿宇。阿宇,他是艾格,是我的好朋友。」

  「你好。」韓洛宇朝艾格淡淡一笑。

  「嗨!」艾格俊美的臉也跟著笑。「剛剛聽安一直在說你的事,看來你很照顧安,真謝謝你。」

  韓洛宇挑眉,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謝謝?謝什麼謝?他照顧自己的女人需要他謝什麼?韓洛宇心裏不爽,可俊龐仍然噙著淡笑,他低頭看向安千夏,眉尖輕揚,手臂親昵地環住她的腰。「怎麼?妳剛剛跟艾格在聊我嗎?」

  安千夏小臉微紅,他的注視讓她心口發燙,「因為艾格在問你的事嘛!」

  「哦?」她的臉紅讓韓洛宇唇畔的笑容更深,拇指輕畫著嫩頰,黑眸淡淡瞄向艾格。「放心,我很疼千夏,而且這些天只有她氣我的份,我哪敢欺負她,是不?」最後一句話他是對安千夏說的。

  哼,宣示主權,誰不會?

  「我哪有,明明是你自己愛生氣……」安千夏咕噥,小手自然地抓住他的手,玩著他的手指。

  她對他的態度讓他柔了眸色,韓洛宇瞄了艾格一眼,看到艾格臉上閃過的惱怒,心頭掠過一抹得意。

  怯,他在商場混那麼多年,這傢伙想跟他耍心機,他會輸他嗎?

  「對了,我沒想到妳懂義大利話。」 就連英文也很流利,這出乎他的意料,她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嗯,我在義大利待過一段時間。」安千夏笑著開口。

  艾格立即插話,「是呀,那時都是我陪在安身邊。我和安認識很久了,關係比親人還親,耶?你不知道安待過義大利嗎?」他突然一臉驚訝。

  「她沒提過。」這時韓洛宇才知道其實很多她的事他都不清楚,俊龐不著痕跡地沉了沉。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提的。」安千夏輕描淡寫地帶過,她看向艾格。

  「倒是艾格你怎麼會來找我?」

  「想妳不行嗎?」艾格對她深情一笑。

  「別開玩笑了。」安千夏卻不當一回事,「你這個大忙人突然來臺灣一定有事,阿宇,你一定不知道艾格是國際間有名的畫家,想求他畫幅畫還得看他大爺高不高興。」

  「呵,再怎麼有名也比不上妳,安妳……」

  「艾格!」安千夏打斷他的話,小臉淡淡的,笑著轉開話題。「你要在臺灣待多久?」韓洛宇注意到艾格的話,又初次看到她陌生的冷淡表情,濃眉微皺,心頭有著疑惑,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她在隱瞞什麼?

  「幾個月吧!」艾格也不多說,藍眸看了韓洛宇一眼,「安,這段期間可以住妳這吧?反正我以前也都住在這。」

  以前?住在這?

  韓洛宇看著艾格,看到他眸裏的挑釁。

  「可以呀!」沒注意到兩個男人之間的火花,安千夏點頭。

  「那我把我的行李搬出來。」韓洛宇淡淡接話,房子裏只有兩間房,不過從他住進來的第二天起,他就睡進她房間了。

  「行李?」艾格一愣。

  「是呀!」韓洛宇朝他咧出一抹笑。「咦?你不知道我跟千夏住在一起嗎?再說客房我也幾乎沒在睡。」

  看到艾格的臉色微微變了,韓洛宇臉上的笑容更得意了。

  哼!死洋鬼子想跟他這個中國人鬥,差得遠了!

  「妳怎麼會認識艾格?」韓洛宇雙手環胸,側身倚在浴室門口,不理會安千夏正在洗澡,挑眉看著浴缸裏的她。

  他突然闖進來讓她一怔,卻沒有驚慌,垂著眼眸,她低聲說道:「他是我爹地的學生。」

  「妳父親是老師?還是也是畫家?」韓洛宇再問。

  「他是畫家。」安千夏淡淡地道。

  「妳和艾格曾交往過吧?」韓洛宇緊盯著她。

  她一愣,驚訝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果然!他不是滋味地撇嘴,語氣頗酸地問:「妳很喜歡他?」

  「是喜歡呀!」她很老實,不覺得這有什麼。「我和他從小就認識,他很疼我,尤其我爸媽不在後,他更是照顧我,我那時只有他,就很自然地在一起了。」

  她的誠實卻讓他聽了一肚子酸,「既然這樣,那為什麼分手?」艾格擺明瞭對她舊情難忘,看她的眼神儘是男人的佔有欲。

  安千夏又垂下眸,「因為感覺不對了。」見她又掩眸不看他,韓洛宇緩緩瞇眸,「妳在義大利住了多久?既然艾格是有名的畫家,他沒指導妳畫畫嗎?」

  他沒忘記艾格那句被她打斷的話,她有什麼秘密不讓他知道?

  「沒有住很久,再說艾格很忙,沒什麼時間教我……我洗好了。」安千夏低著頭,準備起身。

  可一道陰影卻蓋住她,韓洛宇抬起她的臉,不許她敷衍他。「安千夏,妳在瞞我什麼?」

  「沒有呀!」她的聲音很輕,閃爍的眸光有著慌亂。

  韓洛宇低下頭,俊龐逼近她。「我發現一提到妳爸媽妳就避重就輕,還有妳自己的事,妳也從來不提……還是,妳覺得根本不需要告訴我?反正等妳感覺過了,照樣可以把我甩了,是不是?」

  「不是這樣……」她咬著唇,知道他生氣了,她又急又慌的,「我不覺得那有什麼好提的,都過去的事了……」

  「可是我想知道。」他定定地看著她,「我想瞭解妳所有的事,我不喜歡被當成外人的感覺。」

  尤其那個艾格表現得一副知道她所有事的樣子,那傢伙看他的眼神擺明在嘲笑他根本就不瞭解安千夏,因為他對她的事一無所知。

  「什麼外人?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們笑著談過去的事,哦……還有莫內、梵谷、米勒,還有妳最喜歡聽什麼音樂,原來那首Canon and Gigue in D。是妳爸媽的定情曲,還有什麼……哦,對了,妳最愛喝紅酒,尤其是La Romanee Conti的紅酒是妳的最愛。」

  而這些,他完全都不知道!

  這些全是從艾格口中聽到的,晚餐時,他聽著他們的談話,這才發現其實他一點都不瞭解她。

  「這些又沒什麼!」安千夏不懂他為什麼要在意。「我也不知道你過去的事呀!我對你的事也是不了……」 話,斷在他沉下的臉色。

  「是呀,妳也不知道我的事。」韓洛宇冷了眸,嘲弄地扯唇。「剛好扯平,是吧?因為妳不在意,所以才不會想瞭解我,是吧?」丟下這句話,他放開她,轉身踏出浴室。

  「不是這樣的!」安千夏從韓洛宇身後抱住他,不讓他離開,「你為什麼總是要誤解我的話?」

  討厭!她明明就沒這意思,他為什麼要胡亂解讀?

  「我知道眼前的你呀!我知道你有起床氣,早上一定要喝黑咖啡才會清醒,還有你喜歡不熟的蛋,比起飯你比較喜歡吃面,你討厭吃苦瓜和青椒,我每次煮你都會偷偷挑起來,不只這樣,還有紅蘿蔔你也不吃,你真的很挑食……」

  憤怒的情緒因她的話慢慢消失,韓洛宇緊抿著唇,聽到她最後的話時,唇畔忍不住揚起。

  感覺他似乎不生氣了,安千夏也笑了。

  「我只要瞭解現在的你就好了呀!為什麼要去在乎過去?」

  「我不是在乎過去,我只是覺得妳有事不想讓我知道。」他轉身面對她,黑眸直視著她。

  「我……」她垂下眼。

  知道她還是不想說,韓洛宇輕歎口氣,「我不逼妳。」他抬起她的臉,要她看著他。「可是,我等妳有天告訴我。」

  她幽幽地看著他,從他眼中看見他的認真,她知道他有多在意她,心悸動著,因他的眼神。

  她突然抱住他的頸項,抬頭吻住他。「宇……我好喜歡你……」

  「妳……」她突來的話讓他驚愕,她靈巧的舌尖探入他嘴裏,熱情地挑逗他。

  小手急切地扯著他的衣服,雪白嬌胴緊貼著他,貝齒輕啃著他的唇,美眸蕩漾著動人心魂的嫵媚。

  她像個惑人心神的妖姬,而她的話則像道伽鎖,輕易就將他鎖緊,再也逃不開。

  她吮著他剛毅的下顎,濕熱的小嘴含住他滾動的喉結,舌尖輕輕舔過他狂亂的頸動脈,小舌慢慢往下,嚼咬著他光滑的胸膛。

  他粗喘著,興奮地看著她的動作,乳頭被小嘴含住又放開,粉嫩的舌尖輕繞著圈,美眸挑逗地娣他一眼。腹下早已滾燙,繃緊褲檔,她跪在他身前,解開他的褲頭,小手將褲子往下一拉,昂揚的男性高高挺立在腿間。

  熱杵早已因欲望而成暗紅,青筋隱隱浮現,前端隱隱透著水珠。

  她伸舌輕舔過男性前端,以舌尖將灼白的熱液含在水裏,她的動作緩慢卻又挑逗至極,韓洛宇深吸口氣,粗長興奮地顫動。

  他期待地看著她張開小嘴,輕輕含住碩長前端,她以嘴吸吮著,軟舌跟著來回舔著炙鐵。

  她的嘴好軟,小手捧著粗長末端,跟著濕熱的小嘴一同愛撫著男性,他忍不住仰起頭,喉間迸出性感的低吟。

  熱鐵在小嘴的吞吐下更是強硬幾分,感受著他的悸動,她加快吸吮的動作,柔軟的掌心來回撫弄男性,嘴裏的唾液將粗長染得更濕更亮,雪白的下顎也因吞吐而淌滿薄液。韓洛宇再也受不了,他伸手抓住她,將她壓在牆上,抬起她的右腿,勁腰一沉,一舉將花徑貫穿。

  「啊!」安千夏尖聲嬌吟,不知何時,花蜜早已將花徑包覆,濕潤得足以讓他進入。

  可是他的巨大還是讓她擰眉,花壁敏感收縮,彷佛想將他擠出。

  她的緊窒幾乎使他發狂,窄臀很快退後,卻又猛然貫穿,強烈撞擊著窄小的花心。

  「嗯啊……」酥麻快意讓她放聲嬌吟,雙腿熱情地環住他的腰,雪乳跟著他用力的頂弄甩出誘人的乳波。

  「這麼大聲……妳不怕讓艾格聽見嗎?」韓洛宇邪肆地笑,可撞擊卻一次比一次深入,濕熱的嘴用力含住一團嫩乳。

  「唔嗯……」她咬住手指,努力壓下呻吟,可他好壞,舌尖來回吮纏著蕊尖,甚至啃咬著酥乳下緣。

  熱杵不斷進出著水穴,糾纏出豐膩的花蜜,澤澤水聲奏出煽情的樂章,而他的手更來到花瓣前端,拈住早已腫脹的花珠,跟著抽送恣意搓揉。

  衝擊的快感讓她受不了地張嘴咬住他的肩胛,雪臀扭動著,花肉綿密地吸咬著他。巨物隨著花壁的緊縮愈是碩大,猛烈地摩拿著花壁。

  他知道她快到達頂點了。他抬起她的臉,舌尖纏住她的,「再說一次……」他粗聲要求,喘息灼熱。

  知道他想聽什麼,她舔著他的舌,狂亂地說著:「嗯……喜歡……喜歡你……」

  聽到想聽的話,感受著嬌胴的緊繃,窄臀進出得更快,直到最後一擊,他才猛然深入,狠狠釋放……

  懷裏的她像只貪睡的小貓,臉頰贈了贈枕頭,小嘴咕噥幾聲,就又沉沉睡去了。手指輕撫過安千夏泛紅的小臉,韓洛宇不由得笑了,想到昨晚她口中的喜歡,心就溶了、軟了。

  真糟糕,他似乎愈來愈喜歡她了。可是呀,他對她卻還不是很瞭解,他以為懂她了,誰知一下子她又冒出一堆秘密。

  她從來不談自己的事,就算他問,她也是避重就輕地帶過,他本來不以為意,直到艾格出現,他才知道她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看著艾格得意的眼神,他很不爽,昨晚才會對她生氣,可是能氣多久呢?他根本無法對她生太久的氣,最後還是只能退讓了。

  他只能等,等她願意告訴他。

  「妳要讓我等多久呢……」

  「瞄嗚……」黑色肥貓邊抓著窗戶邊瞄瞄叫著。

  韓洛宇看了安千夏一眼,見她睡得熟,他才輕輕下床,打開落地窗。

  「瞄― 」黑貓對他輕叫。

  「噓……別吵。」韓洛宇瞪著肥貓,這只貓三天兩頭鬧失蹤,沒想到今天卻自動回家了。

  「瞄!」黑心蹭著韓洛宇的腿撒嬌。

  韓洛宇馬上退了三步,「肥貓,都叫你別叫了。」

  「瞄!」綠色眼睛無辜地盯著他。

  他看了床上一眼,怕黑貓吵醒安千夏,「別靠近我。」

  「瞄嗚……」

  「肚子餓了是吧?走吧,我找東西給你吃。」他隨便拿件褲子穿上,裸著上身走出房間。一踏出房門,韓洛宇就遇到艾格。他挑了挑眉。他關上門,逕自走下樓梯,黑貓乖乖跟在他身後。

  韓洛宇走進廚房,從冰箱中拿出牛奶,倒了碗牛奶給黑貓,正要泡咖啡時,卻看到艾格面色不善地站在廚房門口。

  「有事嗎?」

  艾格看著韓洛宇肩上的咬痕,俊龐緊繃。韓洛宇也不在意讓他看。對,他是故意的。見艾格不說話,韓洛宇也不想理會他,轉身準備煮咖啡。

  他自若的主人姿態讓艾格不悅地瞇起藍眸,再也忍不住地開口。「你以為安是真的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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