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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辰鑫]灰公主登豪門[全文完]

灰公主登豪門 作者:辰鑫

喝酒果然會誤事,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睡在總裁家!
雖然總裁夠君子,她啥事也沒有,但他怎會揚言要進駐她的人生?!
他說明白她的精明與堅強都是被生活所迫而武裝,
他想為她扛起一片天,讓她從此能安心做小女人,
她以為自己是不是碰上詐騙集團了,否則哪有這樣的好運……
最初雖是屈於他的霸道才答應交往,但她也逐漸見識到他的真心,
他有富貴人家的傲氣,卻給她別人沒有的體貼,
將她調到總裁祕書室,不是給她長面子,而是讓她不再過度忙碌,
當她食物中毒,他擔心不已,還紆尊降貴給她張羅吃食,
她一顆鐵打的心都被他的愛融化了,決心與他一同捍衛愛情,
他主動驅趕那跋扈驕縱的豪門前女友,讓她欣慰又感動,
但終究被他那雙面人的勢利老媽使出的骯髒手段逼走,
可等她換了與他更匹配的身分回來,怎麼他反倒不願理她了?

  【現代人的愛情 辰鑫】

  大家好,很高興再次和大家相見,這是辰鑫在新月的第二本書,和第一本出在藍海書系的《醫女高嫁》不同,這本是現代文哦。說實話,我對現代文並不太拿手,因為總覺得現代人的愛情太快餐,愛得熱烈也消得迅速,那種至死不渝的愛太難得了。瞧瞧近來的各種新聞,不是這對離婚,就是那對劈腿,就算是公認的模範夫妻,婚姻也亮起了紅燈……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不過每當辰鑫參加婚禮,看著新娘穿著潔白的婚紗走向新郎時,他們臉上散發出那種甜蜜又幸福的微笑,卻讓辰鑫再次相信古代那種相濡以沫的感情,並沒有因為社會快節奏的生活而消失,反而以另外一種簡潔明了卻又更深刻的方式融進了我們的生活。

  書中的丁文琪和牧凡,就是以現代人的方式演繹著屬於他們的愛情,不管是剛開始牧凡直接而熱烈的追求,還是丁文琪隱忍而躊躇的小心翼翼,在一次次相對、相視、相處中,愛情這顆小花苞,慢慢的被澆灌開花。

  只是愛情遭遇現實,總是在完美中出現點小瑕疵,本文也不例外,牧凡的背景和丁文琪的家庭多多少少有些差別,尤其丁母的作為,更是傷透了她的心。只是再苦再難,該屬於他們的緣分終究是斷不了的。一次偶來的機會,讓丁文琪徹底弄清楚了她的身世,只是華麗轉身,那個屬於她的良人是否依舊還在原地等她呢?

  大家趕緊翻開書頁找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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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丁文琪怒氣衝衝的從餐廳出來,就在剛才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竟然指著她的鼻子大罵狐狸精,說她搶了人家老公,一陣吵吵嚷嚷後才發現是對方弄錯了對像。

  那女人一句「對不起,弄錯了!」就甩手走人,可她這個無辜的受害者不但要承受旁人懷疑的眼神,連辛苦一個月就要拿下的訂單都給泡湯了。

  簡直要氣死她了,氣死了、氣死了……

  丁文琪想打電話給好友訴苦,卻想到原本兩個比較要好的都已經結了婚、有家庭了,根本不好打擾,另外一個十之八九在忙。算了,不就是被一只瘋狗亂吠了一頓弄得損失了一筆訂單。

  有啥大不了的,不是嗎?

  站在人行道上,丁文琪自我安慰著,只是那股悶悶的感覺怎麼也揮不去。她抬頭靜靜的看著馬路上車子來來去去,不停閃過的車燈越發顯得她的寂寥。

  從很小開始,她就知道這種孤寂的滋味,雖然她有爸爸、媽媽,還有個弟弟,可親情這東西似乎從來就不屬於她。沒有親切的笑容,沒有溫暖的懷抱,就連別的孩子避之唯恐不及的責備她都沒有體會過,在那個家裡她似乎是一個外人,不……說隱形人也許更貼切。因為在她父母的眼裡只有那個不事生產的弟弟,而永遠沒有她這個女兒的位置。

  不管她做得多好,做得多努力,他們給她的永遠只是一張淡漠的臉。

  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被迫超齡的成熟和獨立。從高中開始打零工,直到大學畢業都沒向父母要過一分錢,因為他們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沒什麼用。現在工作了,他們卻一直向她這個沒什麼用的女兒伸手要錢,因為他們寶貝的兒子二十四歲了還一事無成的待在家裡。

  她倒不是抱怨父母伸手要錢,而是覺得委屈和難過,因為就算這樣,她的父母也沒給過她笑臉。

  丁文琪重重的嘆了一聲氣,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她不想回家,因為那個只有她一個人的公寓,安靜得讓人想哭。

  而她並不想哭。

  車很快的到了市區的一間酒吧,是她所熟悉的店,有事沒事就會來這裡坐坐,不為喝酒,只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孤單。

  從大門進入,丁文琪習慣性的走到圓弧形的吧台邊,腳尖輕輕一踮,便坐上了實木的高腳椅。

  吧台內身穿制服的張立站到她面前招呼,「還是和平常一樣點果汁嗎?」

  她微笑的點點頭,「對,今天點杯西瓜汁。」

  張立晃了晃腦袋失笑,「你算是第一個把酒吧當甜品店的人了,來這麼多次沒見你點過一次酒。」

  她吐吐舌頭,「我是來這裡享受氣氛又不是來買醉的,點果汁不是很正常?」

  他聳了聳肩,轉身從吧台下面拿出切好的西瓜塊放進榨汁機裡,「付錢的是大爺,您說了算。」

  丁文琪淡笑,轉頭看向中間舞台的時候,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忽然闖進了她的眼簾。「牧總裁?」疑惑間她嘟囔出聲。

  張立把榨好的果汁放在她面前,循聲看過去,「怎麼,這個大帥哥你認識?」

  她轉頭回來,對著吸管喝了一口,「靠他吃飯算不算認識?」

  他瞪大眼,「啊?不是吧,你被他養著?」

  丁文琪一口果汁差點噴了出來,狠狠的咳嗽幾下後,她抬頭,「想到哪去了,他是我老板。」

  「啊?」張立一陣尷尬,呵呵兩聲後,「這不能怪我,是你沒說清楚,不過話說回來,你這老板長得還真有型,這一晚上都被好幾個美女搭訕了。」

  丁文琪再次轉頭看了看獨自坐在舞台前方的男人,口氣有點發酸道:「長成這樣不被搭訕才奇怪。」

  張立忽的傾身靠近,一臉曖昧的看著她,「聽你這口氣,怎麼有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你該不會是喜歡你老板吧。」

  丁文琪挑眉反看他,半真半假道:「我若說喜歡,干麼,你要幫我?」這話雖然玩笑成分居多,但也透露了一點她的內心想法,畢竟高富帥是個女人都喜歡。

  而眼前這個男人更是高富帥中的航空母艦,三十歲,單身,身價幾十億,從國外回來一年就把停滯不前的公司業績提高了20%,讓大小股東滿意得不行。

  除了工作能力強之外,他的私生活也干淨得很,至少在她的印像裡沒聽過他亂七八糟的緋聞。因而公司裡的女性員工,不管有沒有結婚,不管有沒有男友,只要提起這位牧總裁,眼睛都會不由自主的冒出粉紅色的愛心。

  她丁文琪自詡不是花痴,但是在一次電梯偶遇,近距離看過他之後,再聽到同事談起他的消息,也會偷偷側耳傾聽。

  不過也因為他太好,太高不可攀,所以即使有很多女人喜歡他,卻不敢行動,只在心裡默默的暗戀、注視。

  「這有什麼難,你等著。」張立衝著還在沉思的丁文琪拋了個媚眼,然後拿起一杯剛剛調好的酒走出了吧台。

  在她的詫異中,張立把這杯酒送到了牧凡面前,然後伸手朝她的方向指了指。

  丁文琪見狀嚇得急急轉身,心裡把自作主張的張立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完了,完了……雖然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但按照平常他工作時的冷面態度看,自己這次絕對要吃不完兜著走了。被奚落一頓倒沒什麼,反正自己臉皮厚,忍忍也就過去了,可千萬、千萬別把她開除了。

  嗚嗚嗚,進聯宏兩年來,不說別的,就是每月薪水拿的都比其他公司多,她不想離開的說……

  碎碎念中,丁文琪完全沒發現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牧凡端著酒杯,饒有興味的看著暗自垂頭嘟囔的女人。剛才酒保過來說有人請他喝酒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厭煩。只不過他還沒張口,就被酒保的下一句話挑起了興趣。

  「別誤會,這杯酒可是一直暗戀你的女下屬送的。」

  暗戀?女下屬?

  這倒是有點意思,他遇見過那麼多來搭訕的女人,還是第一次碰到自己的員工上來搭訕的,覺得意外的同時也興起了一股好奇,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下屬這麼色膽包天。

  只不過他怎麼想也沒想到請他喝酒的人會是她。

  丁文琪,他認得她,知道她的銷售業績一直不錯,每月部門卓越員工排行榜上都有她的出現。不過他最先知道她,卻不是在公司裡。

  那時他剛回國不久,和朋友約在一家餐廳吃飯,兩人正相談甚歡的時候,被隔壁桌忽然傳來的說話聲給打斷。

  他和朋友同時轉過頭去看,坐在他隔壁的不是別人,正是和男朋友約會的丁文琪。

  「你說什麼?」丁文琪目瞪口呆的看著端坐在對面的男朋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毛病,要不然吃得好好的,他怎麼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們分手吧。」男人再一次重復。

  她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他真的說了這麼一句!只是她不懂,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一直很融洽不是嗎?

  「為什麼?」她蹙眉問道。

  「你不覺得我們之間太不像男女朋友了嗎?」

  這是什麼理由,男女朋友就是男女朋友,還有什麼像不像的?

  「我不明白。」

  「這就是我要和你分手的理由。」男人忽的坐直了身體,「我和你交往至今已有半年,可見面的次數卻比兩地分居的戀人還少。我交女朋友是想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而不是一天到晚工作的機器人。」

  「所以你現在是嫌棄我太愛工作了?」她盡量語氣平穩。

  「並不是嫌棄,而是你太以工作為中心。」男人瞟了她一眼道。

  「想不讓我以工作為中心很簡單,只怕你做不到。」丁文琪看著他,口氣既生氣又嘲諷。

  「什麼意思?」男人不解的看著她。

  「把你所有的存款都放到我名下,這樣我就不用這麼拚命的努力工作了。」

  「什麼?」男人一聽立刻怒了,「你和我在一起竟然是覬覦我的錢?」

  丁文琪嗤笑一聲,「覬覦?你太高看自己了,就你每月不到三萬的工資我還瞧不上。說這話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女人拚命工作只是因為她身邊的男人還不夠資格讓她停下來。我承認我放在你身上的時間少於放在工作,但是你不否認在和我戀愛這期間,你的經濟壓力比任何時候來得都少?我不嫌棄你賺得少讓我疲於奔波,你倒先來嫌棄我忙於工作忽略你。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看來我們確實不再合適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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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男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那微微顫抖的手指顯示著他的怒氣和難堪,「好,既然大家都認同了,那麼再見……不,永不再見面。」說完,他起身准備離開。

  「等一下。」椅子上,丁文琪忽然喊住他。

  「你還有什麼事?」男人轉頭怒不可遏的低吼著。

  丁文琪拿起桌上的帳單,淡定的晃了晃,「雖然我不介意這一點錢,但是既然咱們分手了,那是不是要更徹底一點,這餐就各付各的吧。」

  男人難以置信的瞪著她,良久才從牙縫迸出幾個字,「丁文琪,你活該沒有男人愛!」

  牧凡原以為在這個男人走了之後,這個叫做丁文琪的女人也會跟著離開,不管怎麼說,失戀總會讓人喪失胃口。可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女人不僅沒有立刻離開,還態度十分從容的把點來的餐點吃完。

  「這個女人心真冷。」當時他的朋友這樣評價她。

  可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心底卻並不認同,反而覺得這樣的她讓人異常的心疼和憐惜。

  他從來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可那一天竟然從餐廳一路尾隨著她。看著她從便利商店買來一打啤酒,然後坐到花壇邊一罐接一罐的喝,期間她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在喝完最後一罐的時候,她抬手輕擦眼角。

  那時他才知道,她一直在無聲的哭。

  看著故作堅強的她,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揪心。然而就在他想上前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卻攔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當時他有過一瞬的失落,但也沒往心裡去,直到半年後的一個偶然,他和她被困在同一個電梯裡。

  那天他剛下飛機,時差還沒調整好,踏進公司時還有些迷迷糊糊,直接走向一部剛打開門的電梯,進去後才發現不是自己的專用電梯。好在裡面沒什麼人,可就在他要關起電梯門的時候,丁文琪抱著一堆資料匆匆跑了進來,因騰不出手按樓層按鈕,所以只得求助於他。

  現在他都還記得,當她抬頭時,他的詫異和欣喜。

  只是她卻不認識他,連他是她的老板都不知道。

  她對他淡淡的道了一聲謝後就不再開口,而他則沉浸在竟然能一眼認出她的驚訝裡,要知道就算是相熟的人時隔半年沒見,也不能保證第一時間認出,何況只是偶爾見過一面的她。

  就在他糾結這意味著什麼的時候,電梯忽然震了震,隨即燈光一暗,四周變得異常的安靜。

  這一切發生在眨眼之間。

  「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驀然脫口而出,語氣裡夾雜著一絲驚慌和不安。

  「不知道。」他回答,然後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的功能。

  在一小片白光中,他看到丁文琪緊緊的靠著牆壁,身子微微的抖動著。

  「不用擔心,或許只是停電。」他開口安慰,同時走到電梯門前,按下緊急呼救按鈕,「有人嗎?」

  「在。」對講機那頭傳來聲音,「什麼事情?」

  「我這邊電梯忽然不動了,請問出了什麼事情?」

  「請問你在故障電梯裡嗎,裡面還有其他人嗎?」

  「共兩個,除了我還有一位小姐,請問是停電了嗎?」牧凡沉聲問道,一般來說燈都滅了,停電的可能性很大。

  「沒有停電,原因我們會盡快查清楚,請兩位稍等,不要緊張。」

  「能快一點嗎?這裡面燈都滅了,很沒有安全感。」丁文琪放下資料,走到對講機附近忍不住開口出聲,只是聲音裡微微帶了一絲顫意。

  「好的,我們正在努力檢查中,請兩位稍等。」說完,對方就切斷了通訊。

  丁文琪重重的深呼吸了下,退回到牆壁邊,膝蓋彎曲,腳微微向外。

  牧凡看著她略略有些奇怪的姿勢好奇道:「你在做什麼?」

  她抬頭,故作鎮定的表情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惶恐,「電梯緊急站姿,若突然下降可最大限度緩衝,避免對身體造成過大的衝擊。」

  他瞪著她,愕然開口,「難道你之前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丁文琪搖頭,「沒有,我只是習慣先對一切做好最壞打算的准備。」

  「所以你才能在分手後,這麼冷靜的吃完餐點?」牧凡在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之前,話已說出口。

  她一陣錯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深邃的眼、挺直的鼻,性感的薄唇和剛毅有力的下巴,一切組合得完美無瑕,卻絕對的陌生。

  至少在她的記憶裡,是沒有見過這麼一個極品帥哥的。可是為什麼這個陌生的帥哥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難不成他看到她分手時的樣子?可是這可能嗎?

  丁文琪一臉疑惑的盯著他,心裡百轉千回,以致被困電梯的害怕減少了許多。

  而這時電梯猛然震動了下,震得陷入沉思的她一個踉蹌的往前跌。

  牧凡反射性的伸手一扶,緊跟著就感覺電梯往上升,沒一會停住,電梯門往兩側慢慢的滑開。

  電梯外站了好幾個維修人員,原本嚴肅憂慮的神情在看到兩人的姿勢後,一個個張大了眼睛,露出曖昧的神色。

  丁文琪先是困惑的眨了眨眼,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還靠在對方身上,一時間尷尬的忙往後退了退,「謝謝你扶了我一下。」

  維修人員上前,對著牧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總裁,讓您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怎麼也想不到有專用電梯的總裁會乘坐普通員工的電梯,好在沒出什麼事情,不然自己這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他聞言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下,雖然他沒有打算隱瞞身分,但卻是在這樣情況下暴露身分……

  稍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牧凡忍不住轉頭往身邊的丁文琪看去,正巧她也抬頭看過來,四目相對,她一陣錯愕。

  「總……總裁?」丁文琪嚇得趕緊從高腳椅上跳下來。天啊,這男人什麼時候站到她身邊的,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的自言自語,希望沒說什麼過分的話。

  嗚嗚嗚嗚……今天果然是她的倒霉日,早知道剛才從餐廳出來就該直接回家,也不用弄得此時這麼尷尬和狼狽。

  「你請我喝酒?」牧凡有趣的盯著她的臉,發現她尷尬的樣子很是可愛,和平常工作時的干練完全是兩個模樣。

  自從那次在電梯裡知道她是自己的員工後,他就讓人事科送了一份她的檔案過來。

  上面洋洋灑灑的功績,讓他驚愕的同時也感到佩服。她進入公司才兩年,可做出的成績卻遠比待了四五年的員工來得好。不說她每月業績排名靠前,就是事後客戶回饋,售後這一塊她也是做得相當不錯。

  想起那天她被甩的理由,牧凡忽的有點認同了。短短兩年要做出這些成績,確實需要比常人更多時間和身心的投入。

  只是想到她說的,「女人拚命工作只是因為她身邊的男人還不夠資格讓她停下來」這話,他又不禁莞爾,如果她的男友換成是他,不知道她是否願意停下來。

  想到這,牧凡不由得再次細細打量起她。

  她長相精致,氣質出眾,安靜的時候給人感覺沉穩,工作的時候只有兩個字—— 干練。

  可現在看著她低頭臉紅,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哪裡還有平常的從容。

  「不……不是……」丁文琪趕緊擺手。

  「不是?」牧凡眉輕輕一挑眉,「這麼說,你不請我喝酒?」

  「啊?」丁文琪愣了愣。她怎麼聽著這話有些歧義?她是沒想請他喝酒,但不是說不請他喝酒,可這樣不是就回到之前的問題—— 她請他喝酒?

  啊啊啊—— 要瘋了,到底是請還是不請啊?

  「對啊,你到底是請還是不請啊?」牧凡好整以暇的看著渾然不覺說出聲的丁文琪,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旗下這名大將竟然也有這麼迷糊可愛的時候,實在是太有趣了。

  乍聽到自己內心的話被對方說出來,丁文琪嚇了好大一跳,差點把拿在手裡的西瓜汁都給打翻了。

  「怎麼,看來丁小姐是不想請我喝這一杯了。」他故意這樣說。

  她忙搖頭,急急的喊來酒保點酒。

  牧凡伸手一攔,又道:「酒已經在我那桌上了,若你肯賞光就一起陪我喝幾杯吧。」

  丁文琪睜眼,愕然的看著他。那這算是她請客,還是他請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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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丁文琪是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摸床頭櫃的鬧鐘。平常一摸一個准的鬧鐘這次卻忽然失蹤,摸了幾次都沒有碰到。

  她忍不住支起身子往那邊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卻差點沒把她嚇死。因為這根本不是她的房間,不是她的家!

  老天,這是哪兒?難怪她摸不到鬧鐘,因為根本沒有鬧鐘好讓她摸。

  丁文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除了扣子散開了幾個,其余沒有缺東少西,那麼應該沒有發生什麼難以挽回的事。還有她的皮包—— 她在床的另一邊看到它。下床打開來查看,發現所有稍微值錢的東西都在,證件、提款卡也都沒有少。

  她松了口氣,既沒失身又沒失財,看來只是在一個陌生人的家裡睡了一覺。

  陌生人?

  等一下,她好像記得昨晚遇到了一個雖然認識但並不熟悉的陌生人,是她的老板牧凡……

  老天,不可能吧?她現在在的地方,不會正是牧總裁的家吧?她不會這麼倒霉的對不對?

  她一邊祈禱一邊慢慢往門口移去,輕輕的擰動門把……

  牧凡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這一檔事,比起這不可靠的東西,他更相信日久見人心這句話。可就在昨晚,當他二度看到丁文琪喝醉後落下的眼淚時,他的腦袋在空白之後,第一個冒出的感覺就是—— 完了。

  他不想承認,但他知道自己真的完了,他喜歡上了這個叫做丁文琪的女人。

  與第一次看她只顧埋頭喝悶酒不同的是,這回她不僅開口自嘲自己的戀愛,還哭訴了從小的孤寂,那種邊哭邊笑的樣子讓他很是心疼。

  心疼啊……

  這個情緒已經幾次三番在他身上產生過,所以如果這還不能讓他清楚自己的想法,那麼真要侮辱他的高智商了。

  哢的一聲,他循聲看過去,只見棕紅色的木門慢慢的被打開,然後一個頭顱悄悄的探了出來,她左瞧右瞧一番後,踮著腳尖,輕輕地,如做賊般提著手提包,一副打算偷溜出去的模樣。

  「你醒了?」牧凡開口,她頓時驚了一下,轉頭看向被盆栽擋住的他。

  「呃……」丁文琪如見鬼般的盯著他。沒有想到昨晚竟然真的睡在總裁家裡,嗚嗚嗚……她好想哭,真的好想哭。

  過去她從死黨的嘴裡多次聽到自己酒品很爛的話,比如喝醉了話特多,又哭又笑,也不管別人要不要聽、愛不愛聽,拉著人家把該說、不該說的全都倒出來。

  這也是為什麼她去酒吧一直點果汁而不喝酒的原因,可昨晚她卻在總裁面前糊裡糊塗的喝醉不說,還賴在他家裡睡覺。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完全想不起來她說了什麼。

  嗚嗚嗚……天底下有比這更可悲的事情嗎?她好想死啊……

  「頭痛不痛?我這裡正好還有蜂蜜,可以用來解酒後頭痛。」他招呼著,態度自然的走向冰箱。

  「呃……」丁文琪愣了愣,身子朝著大門的方向吶吶的道:「謝謝總裁,不過不用了,我頭不痛,昨晚謝謝你收留我,我還得去上班,所以……」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所以你今天不用去公司。」牧凡抬眸看了她一眼,緩緩的說。

  她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請假?總裁幫她請假?我的媽呀……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公司所有人都會好奇總裁為什麼幫一個小職員請假。

  一想到那畫面,她的腿肚子就開始發抖,好想拜托道:總裁您能不能別這麼好心啊?

  牧凡拿著調好的蜂蜜水,走到她面前,伸手抬了抬道:「要我喂你嗎?」

  丁文琪忙不迭的搖頭,急急的從他手裡接過,咕嚕咕嚕一口喝光,然後趕緊拿著杯子跑到廚房,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清洗。

  吃了別人准備的,總不能還要對方動手吧,何況這人是她的衣食父母,當然更得獻獻殷勤了—— 雖然這個殷勤在此時看來是多麼的怪異。

  「你昨晚說名翔企業的那筆訂單,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弄黃了?」牧凡走到沙發坐下,不緊不慢的開口。

  她放杯子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然後慢慢轉身,尷尬的看著沙發上的他,問道:「昨晚我把這個跟總裁您說了啊?」

  牧凡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先過來坐下。」

  丁文琪好郁悶,因為她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多待。面對一個不太熟卻有可能知道自己全部秘密的人,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上司,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心態面對。

  丟臉……實在太丟臉了……

  挪啊挪的,丁文琪終於在牧凡對面的沙發坐下,只是那模樣就像屁股下面長了針般蠢蠢欲動。

  「名翔的事你打算怎麼補救?」

  丁文琪拿眼偷偷瞄了瞄,發現對方似乎是真的想問公事時,心口微微放松了一下,才開口,「名翔的負責人蔣女士因為離過婚,所以對小三這些特別敏感。昨天簽約時候發生這種誤會,蔣女士沒有聽我解釋就當場離開,所以我覺得若事後去解釋也是於事無補,最好的辦法就是換一個人,最好是結了婚、家庭美滿的業務員,這樣雙方有話題的時候,也可以讓蔣女士彌補我這個誤會給她造成咱們公司形像的損害。」

  「換一個人,而且還是換一個家庭美滿的?」牧凡略有深意的重復了一遍。

  她點點頭。這個想法在昨天離開餐廳的時候就出現了,所以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總裁那怪怪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一個不好的建議。

  「那也可以由此推出,當一個女人被一個渣男拋棄後,她所要做的就是趕緊找一個各方面都完美的男人做她的新男友,你說對嗎?」

  丁文琪木木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跟不上。他們不是在聊公事嗎,怎麼忽然就扯到了男女之事上,這兩點有什麼關聯嗎?

  她苦惱的咬了咬唇,牧凡也不催,只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

  咽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的問:「總裁,這問題和名翔那筆生意有關聯嗎?」

  「這你別管。」牧凡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口,「你就回答對還是不對?」

  丁文琪見狀,只得把他說過的話給回想了一遍。女人被甩後是不是要找一個完美的男人做新男友,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只是這世界上哪有完美的男人,就算有也不一定會被這失戀的女人給找到,所以……

  「所以,當這個女人幸運的在失戀後遇到了一個完美的男人,那麼她的答案是接受還是不接受?」牧凡睨著她的臉,心裡一陣好笑。這女人怕是還不知道每次當她遇到問題陷入沉思的時候,嘴巴都會自動跟著呢喃出聲。真不知道她這單單蠢蠢的樣子,在談業務的時候是如何撐起那一副精明干練的模樣?

  看來有機會他一定要和她一起工作看看。

  「啊?」丁文琪睜大雙眼,詫異總裁為什麼能每次看穿自己的想法。難不成他有讀心術?所以他的工作能力才會這麼強?一頓胡思亂想中,她腦子更亂了,愣愣的點點頭,「接受。」

  「那好,你覺得我的條件完美嗎?」

  完美嗎?當然完美,有錢又帥還年輕,十足的鑽石單身漢。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的點頭,「完美,很完美。」

  「不錯,非常高興咱們能達成一致了。」牧凡看著她,說得一臉嚴肅。

  「啊?」丁文琪再次呆愣,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然後再用力的眨了眨眼,連續幾次後她的腦子還是一團漿糊。

  誰來告訴她,到底是她變笨了,還是像他這種高智商的人說話都這樣讓人雲裡霧裡?她到底和他達成什麼一致了啊……蒼天,降道雷直接劈暈她得了。

  「看來你還沒明白。」牧凡憋著笑,好心的提醒。

  丁文琪一聽這話,趕緊用力點頭。對對,她一定都不明白,完全不明白,所以好心的總裁大人就快點簡明扼要的說出來,然後放她離開吧。

  嗚嗚嗚,短短幾分鐘,她都快要有虛脫的感覺了!以前她還羨慕秘書室的人能整天和總裁待在一塊工作,現在才發現和總裁待上一分鐘都是個酷刑。

  「你是不是女人?」牧凡繼續問。

  「是。」丁文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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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早就被繞暈的她已經放棄抵抗,他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再也不去深究裡面的另種含義。因為深究也究不出來什麼,她和總裁的頻率肯定不在同一個頻道。

  「你是不是被人甩了後,到現在還沒開始新的戀愛?」

  「是。」丁文琪再答。

  「我是不是條件完美的男人?」

  「是——」略略拖長的尾音,顯示著她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

  「當失戀的你幸運的遇到我這麼一個完美的男人,是不是要馬上開始戀愛?」

  「是。」像操練般,丁文琪再次應答。

  「你看,這不是達成一致了。」牧凡看著她,笑得一臉狡黠。

  「啊?」她腦子一時沒轉過彎,愣了愣後回想了一下,然後……「啊——」

  她忽的大叫一聲,身子一下從沙發上蹦起。天啊,她回答了什麼……總裁說,當她一個失戀的女人遇到他這麼完美的男人,是不是要馬上開始戀愛?

  然後她回答——是。

  Oh My God,她到底在干什麼,她喝醉賴在人家家裡不說,現在難道還要賴上對方。天啊……她要不要這麼丟人?

  丁文琪急急的擺手,因驚嚇整個胡言亂語起來,「總裁對不起、對不起,我絕對沒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就是大腦一時搭錯線,短路了,你千萬別誤會。您是雲,我是泥,我絕對不會有什麼非分妄想的,你放心。我這就走,昨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咱們兩清,絕對清……」

  說著她往門口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然而在她的手觸到手把的時候,牧凡一個伸手一拉,按著她的肩膀逼她靠到牆壁。

  他用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迎視著他的視線,霸道而深情道:「你說你一直在暗戀我不是嗎?」昨天她喝醉了,竟把這話給說了出來,讓他心頭雀躍。

  「我沒有。」丁文琪一個激靈,立刻反駁。

  「可我喜歡你。」牧凡忽然說,聲音裡的溫柔和憐惜讓丁文琪懷疑自己是不是酒還沒醒。

  不然她怎麼會有這種錯覺,總裁說喜歡她?怎麼可能,作夢都覺得不可能。

  可在下一秒,當她的下巴被他抬起,感覺到他的唇覆上她時,她的腦袋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在吻她?

  我的天……受到刺激的丁文琪,第一個反應不是害羞,也不是無助,而是像充了電一樣的大力女,雙手用力的往前一推,膝蓋往上一頂,在聽到一陣不小的哀嚎後,手慌腳亂的打開門跑了出去。

  可我喜歡你,這是表白吧?

  她沒理解錯吧?

  可怎麼可能……但好像就是這樣?

  像繞口令般,丁文琪的腦子裡轉來轉去就是這些字眼,尤其最後的那一個吻,雖然只是簡單的觸碰,可也足夠把她嚇死了。

  而且想起自己那招狠命一踢的防狼招數,她更覺得前途黑暗啊。

  她攻擊了總裁,而且還是攻擊了他的「小弟弟」。

  叩的一聲,丁文琪重重的把頭磕在辦公桌上。

  其實,在請假後的第二天,她就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因暴力被開除。可是她等啊等,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一點上面相關處罰的消息,最後還是她忍不住向秘書室打聽,得到的結果竟然是總裁幾天前就飛往美國出差了。

  雖然暫時安全了,可等總裁回來肯定還是要受罰的,一想到這,丁文琪就忍不住哀嘆出聲。

  只不過這幾天她一直有個疑惑,總裁他干麼和她開這個玩笑?要是不開這個玩笑,她也不會用上這防狼招術,不用上這防狼招術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心驚膽戰。

  不過……說不定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自己戰戰兢兢,來懲罰那晚喝醉後對他的無禮?

  對,肯定是這樣的!丁文琪在心裡重重點了個頭。

  只是……

  英俊的臉龐,挺拔的身材,還有那在耳邊發出低沉迷人的嗓音……

  丁文琪用力的咽了咽口水,臉色騰的紅了起來。

  「文琪,你怎麼了,臉干麼這麼紅?」同事小美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神色怪異的看著她。

  「啊,有嗎?不會吧。」她愣了一下,急急的用手碰臉,那滾燙的感覺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有,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小美盯著她,「我看你這幾天好像精神不怎麼好,老出神,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回過神忙搖頭,拿手當扇子般掮了掮臉,「沒有,大概是太熱了吧。」

  小美了解的笑了笑,「有可能,這幾天我也常常莫名其妙的發熱,你說是不是我吃的東西太上火了。」

  丁文琪暗暗松了一口氣笑道:「也許,可以試試一些清涼去火的水果茶。」

  「下班我就去超市買。」小美說:「對了,文琪,我有個東西給你。」說著就轉身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張邀請函。

  「什麼東西?」丁文琪不解的接過,看著粉色的卡片上赫然寫著聯誼兩個字。

  「呃……這是?」

  小美笑嘻嘻的拿出另一張,「這是聯誼派對,但是主辦單位要求兩人一組才能報名,所以我就填了你的名字,怎麼樣,有空吧?」

  「呵呵……」丁文琪干笑的搓了搓眉毛,「可我沒打算找男朋友啊?」

  「這有什麼關系,雖然寫著是聯誼,可誰規定去那就是找男朋友的,咱們可以純粹的玩嘛,當然要是有看對眼的就更加好了。」說完,她用肩膀撞了撞丁文琪,「這活動可是要兩個人才能進去,你總不能讓我沒辦法去吧。」

  丁文琪無語,只得答應下來。

  好吧,就當給自己散個心,免得自己成天的胡思亂想。

  只是到了派對那天丁文琪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不單著裝有要求,還得每人必備一朵花,用來到時贈送給自己心儀的對像。

  小美拉著她在花店轉悠,看見這枝想那枝,看見那枝想這枝,大半小時過去一朵都沒挑到。

  「文琪,怎麼辦?我都不知道哪種花才能最好的體現出我的特色。」

  她嘴角抽了抽。花就是花唄,還能有什麼特色不特色的!「我看你就跟我一樣買枝康乃馨吧,便宜又實用。」

  小美衝著她翻了個白眼,「實用個什麼?你是去聯誼,不是參加家長會!」

  丁文琪扁扁嘴,「我沒買個黃菊花就很不錯了,這什麼破派對,參加還得自備鮮花?」

  「這是為了讓大家體現自我。」小美忍不住嗆道。

  她聱了聳肩,「那請大小姐快點選,不然我怕再拖下去,你的自我體現就要破滅了。」

  小美聞言抬起手表看了看,當發現指針快指向八點的時候,驚呼一聲趕緊讓店員把那朵花名為「黑魔術」的黑色玫瑰包起來。

  丁文琪看著小美拿出一張五百元大鈔付款,心裡一陣疼,雖然她不拮據,但是對於這些消費還是很節省的。

  八點整,她和小美同時抵達派對現場,要說這個派對弄得還真煞有其事,進場不但要簽到,還每人分發一個派對標簽貼在手臂上。

  「哇,好多帥哥啊。」一進大廳,小美就忍不住的低呼起來,兩排長長的方形餐桌旁,不時有俊男親女來回的走動。

  丁文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在她看來,這些所謂的帥哥比牧總裁差遠了,不說臉蛋身材如何,就是周身散發的氣勢就不在一個層次,簡直弱爆了。

  「文琪,你快看,那邊有個帥哥一直在看咱們呢。」忽然,小美伸手捅了捅專心夾著甜點的她,聲音藏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她興趣缺缺,頭也沒抬的拿著盤子走到了餐桌的另一邊,「那你就好好表現,等他過來搭訕吧。」

  小美跟在她旁邊,一邊看那邊一邊跟她說:「可我怎麼感覺他看的不是我。」

  丁文琪夾了一塊哈密瓜放進盤子,漫不經心道:「那你感覺他看的是誰?」

  「是你。」小美悠悠的開口,語氣透出委屈。

  她愣了一下,抬頭瞟了小美一眼,然後順著小美的視線看向不遠的正前方。

  那男人身材修長,臉龐端正,一看就給人很有安全感。不過他看她的時候,是不是有點太專注了?

  丁文琪眉頭不自覺的擰了擰。她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可也不到讓別人一眼盯著這麼專注的地步吧?

  正思慮中,對面的男人拿著酒杯大步的朝她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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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走近了才發現這個男人真的很壯,丁文琪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壓下莫名生起的恐懼看著對方,「請問你有事?」

  男人低頭盯了她一眼笑,「在這個派對上搭訕,算不算有事?」

  這麼直白的話讓丁文琪一陣的尷尬,她瞄了瞄在他過來時就主動往後退開的小美,「呵呵……您真愛開玩笑。」

  男人扯了下嘴角,頭微微側了一下,「我若沒有認錯,你應該叫做丁文琪。」

  「啊?」丁文琪愕然的看著他,詫異之下忘了壓迫感給她造成的恐慌,「你認識我?」

  男人點點頭,「我不但認識你,我還認識你的朋友姚愛。」

  這下,丁文琪徹底的石化了。她和姚愛算是至交,從高中兩人成為同學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屬於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狀態,可現在這個突然冒出的男人不僅認識她還同時認識姚愛,這……這也太詭異了。

  她用力的回想,想看看是否能記起一點關於眼前男人的記憶,可是等到腦瓜子都疼了也沒有發現一點有用的線索。

  「我是嚴磊。」男人忽然說。

  嚴磊?眼淚?

  腦海裡猛的閃過一個影像,丁文琪頓時抬頭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有著寬廣胸膛的男人。我的媽呀,他是眼淚?不對……嚴磊。

  那個身材清痩,一臉呆樣的嚴磊?印像最深的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遇見他,他都是手捧一本書在低頭努力的專心看著。

  雖然他是她們的大學學長,又是高材生,但因他總是一副死書呆的表情,所以大家沒事的時候總愛拿他取樂。

  眼淚這個外號,就是她們私下給他起的。因為他的樣子實在太懦弱,加上名字的諧音和眼淚一樣,因此就慢慢的流傳開了。

  和他有交集,是在一次宿舍姊妹打賭中,姚愛輸了,賭注就是輸的人去追這個書呆子嚴磊。

  姚愛一向行事風風火火,接下這個賭注後第二天就跑去跟他表白。

  不過結果卻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這個被大家一致嫌棄的書呆子竟然拒絕了她的表白。

  要知道,那時候的姚愛不但性格大膽,長得也屬於明艷動人的那種,忽然被拒絕,尤其是被自己一貫嘲笑的男人拒絕,不服氣的性格立刻就上來。

  之後姚愛就開始了辛苦又漫長的女追男路程,等到嚴磊終於點頭答應的時候,學期末都來臨了。

  「我還以為你早結婚了。」嚴磊忽然開口,「記得你以前常掛在嘴邊的,就是別人畢業找工作,你要畢業找老公。」

  渾厚的嗓音把丁文琪從回憶裡拉了回來,她怔怔的嗯了一聲,表情裡還有一絲不敢相信。實在差別太大了,這幾年他難不成跑去巨人國生活了嗎?

  「我變化很大吧?」嚴磊問。

  她點點頭,「是啊好大,姚愛肯定都不認識你了。」

  他臉色微微僵了一下,笑了。「就算我沒變,我也不認為她還會記得。」

  丁文琪聞言眉心輕輕的擰了下,臉色有些遲疑。

  「你當年為什麼忽然出國?」她還是忍不住問出聲,「姚愛找了你很久。」

  嚴磊拿酒杯的手微微的緊了,然後低頭舉手向她淡淡的示意了下,「很高興見到你,祝你今晚有好運。」說著他舉步離開。

  丁文琪愣了一下,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你不想見姚愛嗎?」

  他轉頭看著她靜默了一下,眼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你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嚴磊嗎?」

  她僵了一下,抿唇道:「可是姚愛卻還是以前的姚愛,她一直在等你。」

  「是嗎?若她還是以前的姚愛,那麼她等的絕對不會是我。」說完,嚴磊輕輕拂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丁文琪望著他的背影,心裡一陣奇怪。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若她還是以前的姚愛,等的人絕對不會是他?姚愛若等的不是他,那會是誰?誰都知道當年姚愛唯一愛過的人就是他。

  不由自主的,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去了化妝室。

  「你在這裡啊,我還以為你溜走了呢。」小美從皮包裡拿出粉撲走到正在洗手的她身後。

  丁文琪轉頭看了她一眼,「看你一晚上的忙碌,怎麼樣,有沒有收獲?」

  小美衝著她曖昧的挑眉,「收獲當然有,只不過我最中意的那個卻選了你。」

  她翻了個白眼,「那個人是我朋友的前男友,只是過來跟我打聲招呼。」

  「啊?」小美瞪大雙眼,正要八卦時,丁文琪放在皮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第三章】

  「我先接個電話。」丁文琪對小美說,轉身將手機從皮包裡拿出來,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喂,哪位?」

  「是我。」電話裡頭,牧凡的聲音略顯疲憊。

  丁文琪再次看了下手機,有些茫然,「請問,你是誰?」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

  不知道怎麼的,丁文琪打了個寒顫,然後一張略顯嚴肅的臉瞬間劃過腦海。

  「總裁?」她低聲驚呼,同時心裡奇怪他怎麼會知道她的手機號碼,不對,應該是他怎麼會打她的手機?

  「總裁?」正在塗著口紅的小美,忍不住轉頭看她。

  她愣了下忙擺手,「不是,不是,是個客戶打電話過來說起咱們的總裁。」

  「哦。」小美信以為真,「哪個客戶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聊總裁,不會是中年寂寞婦吧?」

  丁文琪干笑的拿起洗手台上的晚宴包,身子往後慢慢退去,說:「我先去外面接電話,你慢慢弄。」

  「外面那麼吵你怎麼接啊,行了,反正我也補好妝了,這地方就留給你吧。」說完,小美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扭著腰身走了出去。

  丁文琪剛想感嘆好險,電話裡頭就傳來隱隱的怒氣聲,「你在哪?」

  她的手抖了下,怯怯的問道:「請問總裁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牧凡嗆聲反問。

  她噎了一聲,心裡腹誹著,既然都沒事那干麼還找?

  不過這話卻不敢說出來,她訕笑,「當然可以,只是您不是在國外出差嗎?」

  「看來這幾天你一直在注意我的行蹤。」牧凡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呃……丁文琪想反駁,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發不了聲。雖然她是擔心自己被處罰,但不可否認,她確實在打聽他的行蹤。

  她的默認更讓牧凡覺得心情舒暢。本來那天被她逃了之後,他想隔天上班好好的教訓她一番,而且要狠狠的吻她來補償他的受傷。

  可不想當天臨時接到出差紐約的電話,害得他只得把這計劃擱淺。在國外的這幾天,他一邊忙一邊在想她,那種思念隨著一分一秒逐漸累加,以致他把原本需要七天運作的事情壓縮到四天就完成,弄得他的屬下個個叫苦連天。

  當然他的辛苦並不比別人少,但是想要早點回來看她的念頭把這份辛苦給直接壓了下去,尤其現在聽到她一直留意著他的行蹤,心裡那股甜蜜蜜的滋味瞬間漲滿了起來。

  看來那天她的舉動,果然是害羞了。

  冒著甜蜜泡泡的牧凡,在心裡自動的把丁文琪當天的防狼一擊給美化了。

  「你在哪?」他再次問道,沙啞的嗓音裡帶著溫柔。

  一股怪異感襲來,酥穌麻麻的讓她心跳加快。

  丁文琪強自鎮定了,這才開口,「我在參加一個派對。」

  「派對?」牧凡疑惑出聲,「哪個公司舉辦的?」

  她搖頭,「不是公事,是私事。」

  牧凡愣了下,抬手看了看手表道:「現在也該散場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丁文琪忙拒絕。她躲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要讓他來接?再說了,若讓他知道自己在參加聯誼,鐵定會笑話她。她在他面前已經夠糗了,她才不要再添上一筆。

  「我剛從機場回來,飯都還沒吃,你忍心看我飢寒交迫?」

  這種帶著撒嬌的語氣把丁文琪嚇得當場猛咳了起來,她疑惑道:「街上不是有很多快餐店?」

  「所以呢?」牧凡眼睛微微的眯了下,「你的意思是,讓我這個照顧了你一夜的恩人,獨自一人去吃那些沒營養的快餐?」

  丁文琪一聽,頭本能的垂了下去。那一晚是她極力想要忘記的,可為啥他非得提起,還用這個來要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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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快點說地址,我二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快餓死了。」牧凡在電話裡不屈不撓的要求。

  「怎麼會二十幾個小時沒吃,飛機上不是有供餐?」她弱弱的反駁。

  「飛機上的東西是人吃的嗎?」

  丁文琪語塞,心裡說:我都吃了,難道我不是人啊?

  「別磨蹭,快點說地址。」他的語氣裡多了一絲迫不及待。

  「就商圈附近的……」不知不覺,她把地址報給了他。

  「我大概十分鐘後到,你到時在路口等我,那裡車子不好開進去。」牧凡聽了立刻開口。

  「哦,好。」結束通話後,丁文琪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感覺。

  走到大廳,她找到小美說了自己要先離開。

  「不是吧,重頭節目還沒上你就要走?」小美一陣詫異。

  丁文琪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沒辦法,剛好有點事情。」

  「不會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客戶吧?」

  她搖頭,「不是,怎麼會,是我朋友的事情。我先走了,你好好玩。」說完,衝著小美揮揮手,先行離開了派對。

  夜晚有些發涼,她不由得攏了攏雙臂,站在路口翹首看著來往的車輛。

  「怎麼還沒來啊?」丁文琪不停的抬手看表,離約定的十分鐘都過去許久了。

  這時,一輛銀黑色的奔馳在她旁邊停下,牧凡按下車窗,笑容可掬道:「老遠就看你縮成一團,跟個兔子似的。」

  她不語,匆匆拉開車門坐進去,車內的暖意頓時讓她舒服的呼了一口氣。

  牧凡見狀忍不住出聲,「知道現在天氣變冷,為什麼不多穿一點?」

  丁文琪抬眸看他,遲疑了下開口,「今晚的派對規定只能穿正式服裝。」

  牧凡挑眉,頭微微偏了一下,目光鎖定在她的左臂上,「這是什麼?」他忽然伸手扯下那張她忘掉撕下的派對標簽。

  丁文琪愣了一下,忙伸手去搶,只是她哪是人高馬大的他的對手,他單手輕輕一攔,任她撈了半天連標簽的邊都沒摸著。

  「心心相印聯誼會?」牧凡不敢置信的念著標簽上的字。聯誼會?這女人竟然敢去參加聯誼會。

  「呃……」丁文琪被他看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裡一陣郁悶。她不就參加了個聯誼會,用得著用這麼嚴肅恐怖的眼神看她嗎?

  牧凡真的很生氣,簡直怒不可遏。他沒有想到他在那邊對她日思夜想,而她竟然跑去聯誼……她把他當什麼、把他的話又當什麼,難道有他這麼完美的追求者,她還不滿足嗎?

  他真恨不得把她的腦子劈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構造?怎麼可以在聽了他的表白後,轉身就跑去和別人聯誼,她在耍他嗎?玩他嗎?

  「該死的,你就這麼不滿意我當你的男朋友嗎?」牧凡忽的咆哮出聲。

  丁文琪呆若木雞的看著對她大吼的他,腦子空白一片。

  男……男朋友?

  她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為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而且還是眼前這個噴火龍似的男人?

  「我……我,我……」

  「你你你,你什麼……」牧凡火大的瞪著她,「你覺得我配不上你嗎?」他氣她不願給自己一個機會,卻寧願和那些來歷不明的男人周旋。

  丁文琪忙搖頭。

  「我不夠帥嗎?」

  帥得太過了!她在心裡說。

  「我不夠有錢嗎?」牧凡繼續沉聲追問。

  您太有錢了!她繼續腹誹。

  「既然什麼都不是,你該死的為什麼給我去參加聯誼?」他再次咆哮出聲。

  她忍不住抖了抖,低頭期期艾艾的舉了舉手,小聲道:「我能問個問題嗎?」

  「說。」牧凡吼道。

  丁文琪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抬頭偷瞄了他」眼,發現他正用能殺死人的眼光瞪著她,趕緊重新低頭看膝蓋,「您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男朋友?」

  「什麼?」第一次體會到了差點被氣死是什麼感覺,他臉色冷峻,修長清冽的雙眸裡隱著濃濃的怒火。

  「我知道參加聯誼是有那麼點丟人,但對於我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說,聯誼是必經之路。」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丁文琪靜靜說:「我知道那天喝醉肯定給您造成了很多麻煩,您為了懲罰我的無禮,故意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想讓我驚恐忐忑。當然您也確實成功了,在您不在國內的這幾天,我一直害怕會聽到您把我開除的消息,忐忑不安得連一個安穩覺都沒睡好。」

  「你以為我說喜歡你的話是為了懲罰你?」牧凡聽得目瞪口呆。這女人還能再笨一點嗎?有人會用表白來懲罰別人嗎?如果這都算懲罰,他相信全世界會有很多女人希望能享受到他的這個懲罰。

  「不然呢,難道您真的喜歡我嗎?」

  「我為什麼就不能真的喜歡你?」牧凡氣得再一次吼叫了出來。

  丁文琪縮了縮脖子,委屈的伸手指他,「就你這樣動不動大吼的威脅,誰會相信你喜歡我。」

  「那這樣呢?」說著,牧凡猛的把車開到路邊停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傾過身用力的吻了上去。

  他的唇並不溫柔,反而帶著一點肆虐的味道,狠狠、重重的吸吮著她的唇。

  她吃痛的吟出聲,手握成拳抵在他的胸前。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所以從親吻的方式和動作多少能分辨對方的真心。

  而牧凡現在的吻,既深又猛,在懲罰的同時又帶了點絲絲的憐惜。他的舌頭輕輕舔過她牙齒的時候,會重重的吮她的唇,這種炙熱又激/情的吻,讓她懵住的同時更是心驚。

  他是真的喜歡她,這個認知猛的竄進她的腦袋,伴隨著越來越深入的親吻,她整個人暈眩了起來。

  他怎麼會喜歡她?可這個飽含情意的吻,卻讓她無法忽視這個事實。

  丁文琪瞠目看著他,呆呆的以至於都忘了用鼻子換氣。

  她用力的推了推深吻她的牧凡,尋得一絲空檔,忙不迭的大口喘息。

  牧凡雙手緊緊的擁著她,看著她的眼神火熱。

  丁文琪臉頰紅潤,雙眼迷蒙,誘人的紅唇微張,正努力呼吸的樣子,讓他輕笑出聲,「這麼笨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公司業績前幾名的?」

  她面色漲紅的瞪了他一眼,這種尷尬的情況下,讓她覺得開口說什麼都不對。

  牧凡對她的害羞顯得非常滿意,「現在總不會還笨得以為我在懲罰你吧?」

  「為什麼?」丁文琪忽然開口。

  「什麼為什麼?」牧凡看她。

  「為什麼是我?」她再問,「以你的條件,應該會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不是嗎?為什麼是我?」

  「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我?」牧凡直言不諱的問她。

  丁文琪一時大冏,雖然這是心裡的想法,可被他這麼當面問出,一股難堪立即從胸腔漾開。混蛋,還說什麼喜歡她,分明就是在污辱她。

  忿忿的,她忍不住噘了噘嘴。

  牧凡瞧得可愛,伸出手指在她的唇上用力的掐了一把。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惱怒的瞪著他。

  「別瞪了,到時眼珠子掉出來,我可沒地方給你找。」牧凡痞痞的笑著。

  丁文琪聽得更加氣悶,她低頭用力的咬著紅唇。他遲遲不正面響應,難道真的在心裡認為她不配?可若覺得她不配,那他又干麼要說喜歡她?混蛋,混蛋……大混蛋!

  「我這個大混蛋的愛情手冊裡,從來就沒有什麼配不配的問題,只有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而已。」

  丁文琪猛的抬頭,驚愕的表情足足顯示著她的詫異,「你怎麼……」他怎麼會知道她在罵他?

  「你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有自言自語的毛病。」牧凡伸手點了下她的鼻子,「每次只要陷入沉思,嘴巴就不自覺將心聲念了出來。我現在都懷疑你在和人談判的時候,是不是也會不小心把公司的機密給說了出口。這樣看來,我是不是該考慮給你換個崗位了?」說著,他佯裝考慮的摸了摸下巴。

  「不行。」她忙不迭的喊道。開玩笑,在銷售部除了基本工資還有業務獎金,做得好每月高達六位數的工資,就算最差每月也有三萬,她傻了才要去別的部門。

  「哦。」牧凡挑挑眉毛,「我記得有人說過只要身邊的男人夠資格,那麼她就會停下來,難不成你要食言而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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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丁文琪瞪大眼,不敢置信道:「我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牧凡笑笑,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其實這話喝醉的她並沒有說,可惜的是他就是那麼幸運,剛好目睹她的分手現場,又記性很好的記到現在。

  「我那天還和你說了什麼?」丁文琪小心翼翼的問著,祈禱著沒有更多的冏事爆料出去。

  「想知道?」牧凡笑得一臉狡黠,「我不告訴你。」

  她頓時郁悶,哼哼兩聲後兀自轉頭看著窗外。

  「怎樣,我的提議如何?」他調整好坐姿,重新發動車子。

  「什麼提議?」

  「就是把你調到一個輕松點的部門的提議。」牧凡瞟了她一眼道。

  丁文琪擰眉,不贊同道:「我並不覺得現在的部門有不輕松。」

  「是嗎?除了正常的上班,還要時不時的出去應酬客戶,你真覺得這個工作輕松?」他雖欣賞她認真工作的模樣,可清楚銷售部的業務繁重,他很是心疼她。

  她抿唇不語。這個工作當然不輕松,除了壓力大,同事之間的競爭也厲害,可是有什麼辦法,這個工作賺錢多,她這兩年幾乎是廢寢忘食的工作才建立了現有的關系網,她才不想這麼輕易的放棄。

  「你的戶頭多少?」牧凡忽然問道。

  「什麼?」丁文琪不解。

  他轉頭看她,「我明天存一千萬去你的賬戶,這樣你能同意換個部門了吧。」

  她愕然的張大了嘴巴,「為什麼?」

  「很簡單,我希望女朋友放在我身上的時間多於放在工作上。」牧凡淡淡道。

  丁文琪緊捉雙唇,低著頭沉默不語。

  牧凡問她,「你不同意?」

  她緩緩的看了他一眼,點頭。

  「為什麼?」他詫異的問,「不是你自己說只要男方把存款存放在你名下,你就不再這麼拚命工作了嗎?」

  丁文琪咬唇,「那是因為那個男人是能結婚的。」

  嘰的一聲,車子突然緊急煞住,她嚇得往後頭瞧,幸好時候晚了,這時車輛少,後方沒有來車。

  牧凡一把扳過她的肩膀,臉色陰沉道:「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是不能結婚的男人?」

  她看著他嗤笑一聲,「難道你會和我結婚?」

  「我為什麼不能和你結婚?」他火大的反問。

  丁文琪推開他的手,神色淡漠道:「別搞笑了。」

  牧凡盯著她,眼光沉沉的,良久他猛的發動車子掉頭往回開。

  她納悶的問道:「你干麼?」

  「去你家拿戶口簿。」他丟來一句。

  丁文琪嚇了一跳,隨即又鎮定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牧凡轉頭瞟她,「你以為我是怎麼拿到你的手機號碼,公司檔案裡你的住址和你老家的地址寫得清清楚楚。」

  這下才知道他是認真的,她急了忙去扯他,「停車!」

  牧凡用手擋著她的動作,神色鎮定道:「開高速公路三個小時就能到你老家,然後回來再去我那睡一覺,天亮正好一起去戶政機關登記。」

  「你是不是瘋了?」丁文琪又氣又急,「結婚是這麼兒戲的事情嗎?」

  「我從來不兒戲。」他說的很是認真,「我是真喜歡你,你要是沒有安全感,我不介意咱們先結婚後戀愛。」

  「我同意。」猛的,她吼了出來。

  「你同意結婚了?」牧凡一喜。

  「我同意調部門。」丁文琪瞪他,但是那表情卻非常的不情願。可惡,她辛苦了兩年的關系網啊。

  牧凡轉頭對著她的臉,眼睛滴溜溜的打量了一圈道:「雖然我更願意咱們先結婚,不過這個也能接受。」說完,他心情很好的哼了幾聲調子,慢慢的調轉方向盤往最近的銀行開去。

  「你不是肚子餓嗎?」

  「當然是先存錢到未來老婆名下啊。」牧凡笑嘻嘻的說著。

  丁文琪卻聽得直搖頭,「不用了,我直接答應換部門。」

  「不行,存錢到你的名下,不僅僅是為了讓你答應,也是為了證明我對你的認真。」

  「給錢就是認真嗎?」丁文琪皺眉,「那新聞上三天兩頭爆出的小三小四豈不都是真愛了。」

  牧凡輕笑的回道:「雖然給錢的不一定都是真愛,可不給你錢花的男人一定不是真愛,我自然是要做給老婆錢花又愛老婆的男人嘍。」

  老婆這兩個字讓她瞬間窒了窒,不由得臉紅起來,「誰是你老婆,別亂說。」

  「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一定會是。」牧凡說得一臉肯定。

  會嗎?丁文琪看著車外,一片茫然。

  第二天,丁文琪就從銷售部被調到了秘書室,成了總裁辦公室的一名助理。

  說是助理,其實做的就是打雜的活,總裁室下面那麼多人,井然有序得根本讓她插不了手。加上牧凡不想讓她太累,故意不給她安排具體事務,弄得現在辦公室裡就數她最清閑。

  要不是戶頭裡真真實實的多了一千萬,她真的會懷疑這男人是為了架空自己而耍的手段。

  不過現在……丁文琪雙手托腮,眼神放空的看著前方。若說來到秘書室最大的感受是什麼,那就是感覺離他更遠了!以前沒接觸,頂多覺得他帥、他有錢得高不可攀,可走近了才發現,最高不可攀的不是這些,而是他自身。

  每一次他的出現不是站在離她最遠的台上,就是被一群人圍繞著,而她頂多是站在後方仰頭看看他的背影。

  「文琪,你能幫我把這份資料再影印一份嗎?」同事林聯城把手中的文件放到她的桌上。

  「好。」丁文琪抬頭衝著他笑了笑,同時看了看手表。

  「還有半個小時。」林聯城說,一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的表情,「我是說下班時間,我來時剛看了時間。」

  她聞言輕笑出聲。

  「對了,明天周末你有沒有什麼活動?」

  丁文琪偏頭想了下。自從離開了銷售部她周末空閑的時間就多了起來,上兩個星期都是和牧凡一起度過,不過這個星期他說周末有場酒會,大概是沒空和自己待著了。

  想到這,她回答,「沒有呢,怎麼,你有活動?」

  林聯城點頭道:「這禮拜天氣好,我和人事部幾個同事要辦燒烤,你要不要一起來?」

  丁文琪眼睛一亮,忙回應,「燒烤啊,好——」

  「丁助理。」忽然一個意外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答。

  兩人循聲看過去,竟看到總裁大人正拿著一個檔案卷宗站在他們身後。

  「總裁。」林聯城忙往後退了一步,恭敬的喊了一聲。

  牧凡點點頭,然後看向丁文琪,口氣略略含怒道:「你給我進來。」

  她愣了下,抬頭想仔細看他時,卻發現他早已抬腳離開。

  林聯城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你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怎麼感覺總裁在生氣?」

  丁文琪搖頭。她就是一個泡泡咖啡、跑跑腿的打雜的,能做錯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等會進去應該就知道了。」

  他點點頭,「那你快去吧,出來後咱們再討論明天的燒烤。」

  「好的。」丁文琪應了聲,然後走向雕花大門的總裁辦公室。

  深呼吸了下,她輕輕推開門。

  「總……」才張嘴人就被抱住,跟著紅唇就被吻住,如狂風暴雨般索吻過後,她氣喘吁吁的推開他,「你這樣,我待會怎麼出去見人啊。」

  「那就不要出去了。」牧凡說得理所當然,丁文琪卻聽得一肚子郁悶。

  她捶了他一下,「說什麼傻話,我一個職員不出去上班,讓別人怎麼想。」

  「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唄。」

  丁文琪無語,伸著指頭戳戳他的胸,「你答應過我要保密的。」

  牧凡緩了語氣,伸手握住戳在他胸口的手,如委屈的小媳婦般看著她,「我不喜歡別人覬覦你的樣子。」

  說到這個,她可不認為如此,「哪有人覬覦我,我才是那個要擔心的人好不好?公司裡幾乎所有女性都是你的愛慕者,不管已婚還是未婚。」

  「那就公開我們的關系,這樣就誰也不擔心了。」

  「不行。」丁文琪立刻反對。不說破,自己便不會成為女性公敵,就是以後兩人分手了,她也能安靜的調回銷售部繼續工作。

  沒錯,她不想公開兩人的關系,為的就是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愛情可以沒有,但工作卻不能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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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說到底她還是對牧凡缺乏信心,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交往半個月以來,兩人除了親親抱抱之外,沒有其余的行為。

  不是牧凡不想,而是每次在最後關頭她都會退縮。她知道像他們這歲數的男女朋友,情到深處時發生關系是很正常的。但她跨不過去,如之前的幾次戀愛一樣,她雖然戀愛著,可心態卻時時刻刻為分手准備好。

  她知道這樣的心態很不好,但長久以來的悲觀意識早已深入骨子,似乎只要不交出身體,她就能保存好自己的心。就算到分手那天,她也能堅強而冷靜的面對。

  而一旦交出……她怕分手那天到來時,會承受不住這種傷痛。她不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可憐蟲,所以努力的給自己的心裝上盔甲,不拒絕別人的承諾,但也不輕易相信他人的諾言,除非那個人真正的讓她覺得可以依靠一輩子。

  一輩子啊……那是多麼漫長的時間。

  恍惚間,丁文琪覺得唇上一陣發疼。回過神才發現是牧凡不滿她的神游,用牙齒輕輕的啃咬了一下。

  「討厭,會痛的。」她嗔道。

  牧凡哼聲,「下次跟我一起還發呆,就不只這點痛了。」

  丁文琪無語,「我只是想了下事情。」

  他挑眉,「想什麼,是不是不舍得明天和我分開?」

  她瞪他,一整個無言以對,「你覺得可能嗎?」

  牧凡郁結,「你就不能讓我高興一下?」說著,他伸手用力攬了下她的腰,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啄了啄,「你似乎越來越不怕我了。」

  丁文琪微微愣了一下,抬眸看他,「你希望我怕你?」

  「當然不希望。」牧凡貼近她的脖頸,也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沐浴乳,淡淡的清香味道讓他每次聞得欲罷不能,「我喜歡真實的你。」

  聞言,她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伸手輕輕回抱了下道:「再不出去,大家就要有想法了。」

  牧凡不舍的松了松手臂,低頭看她,「晚上一起吃飯。」

  「不行。」丁文琪搖頭,「我已經和別人約好了。」

  「誰?」他臉色一沉,「不會是外面那個林聯城吧?」

  她不禁失笑,「怎麼可能,我約的是我的兩個閨蜜。」

  牧凡聽了臉色緩了緩,但還是不怎麼高興,「我還想著明天不能在一塊,今晚咱們多待一會呢。」

  丁文琪睨了他一眼,「每天在公司見面還不夠啊。」

  「當然不夠,二十四小時都在一塊才好。」

  她緘默著,牧凡見狀在心裡輕輕的嘆了嘆氣。

  每次一觸到這話題,她就選擇沉默的狀況,他深感無力,不是不知道她對愛情的不信任,在那晚醉酒時,她就說過每段戀愛開始前,她就在心裡預演好了分手的場景。

  對於她這樣小心翼翼的防護,他除了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心疼,到底該是怎樣冷漠的童年,讓她寧願披著沉重的盔甲武裝,也不願去相信這世上會有人來愛她護她。

  不過他深信自己有能力撫平她的恐懼,只是在如何讓她卸下防備這點上,他還得更加努力。

  「出去後,不許答應去燒烤。」牧凡轉移話題。

  丁文琪抬頭凝視他的黑眸裡,閃過一絲淡淡的感動,她輕點頭,「好。」

  牧凡松手,在她打開門的前一秒忽然揚聲,「算了,明天的酒會還是你和我一起去吧。」

  她轉頭詫異道:「為什麼?」

  「因為我不能忍受超過二十四小時都看不到你。」

  丁文琪的臉不意外的紅了紅。這男人號稱不會說甜言蜜語,可她怎麼覺得比她的前幾任男友都來得會說。

  就像有一次她正在影印東西,抬頭卻看到他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她怕被人看見發現端倪,故意裝作從他身邊經過偷偷說:「不要這樣盯著我看,會被人看到的。」

  沒想這家伙卻說:「你太迷人了。」害她當場臉紅到不行,腳因走得太快差點絆倒。

  那時候她故意諷刺他花言巧語,不想他一臉認真說:「我只是實話實說。」那態度一本正經的,讓她再次臉紅如蝦。

  離開總裁辦公室後,丁文琪用明天加班的理由拒絕了林聯城的邀約,下班後,牧凡開車送她到約定的餐廳後才轉回自己家。

  餐廳包廂裡,徐旒旒暗暗捅了捅身邊的王珊珊,用眼示意她看向對面今天第N次傻笑的丁文琪。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然後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地震啦,快跑啊。」

  她嚇了一跳,本能的就站起來往外衝,等到了走廊上看到外面一排筆直的服務員時,冰發現自己被耍了。

  丁文琪回到包廂,看著兩個兀自笑得得意的閨蜜,郁悶道:「你們兩個笑夠了沒啊。」

  王珊珊捂著笑疼的肚子,「想要我們不笑你,就快點說剛才一直傻笑到底在想什麼。」

  徐旒旒也跟著開口,「對,竟然幾次三番和我們聊著聊著就走神,實在太無視我們的存在了。說,你是不是想男人了?」

  丁文琪聞言一陣窘色。她真的一直在傻笑嗎?

  「你看你看又來了。」徐旒旒忙抓住時機,「肯定有奸情!」

  她一陣無語,才說:「我只是戀愛了。」

  「啊?」對面兩人同時愣住,然後再次異口同聲道:「你說什麼?」

  「我——戀——愛——了。」丁文琪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兩位閨蜜沉寂了幾秒後,忽然爆發出了一陣響亮的「哇」,同時露出渴望八卦的神色,定定的盯著她。

  「快說,快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開始的?」

  「對方是做什麼的,幾歲、哪裡人?」

  「有房嗎,有車嗎?」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差點沒把丁文琪給問倒。她一邊回答,一邊簡要的把兩人交往的過程給說了一遍,不想對面兩人的問題更多了。

  「哇,他真的連夜開車去你老家拿戶口簿登記結婚?」王珊珊不敢置信道。

  「天啊,他真的給你轉帳了一千萬?」徐旒旒馬上插嘴。

  「他主動提出讓你調部門,就是心疼你太累?」

  在丁文琪一次次點頭中,徐旒旒和王珊珊再次爆發了。

  「我的天,這麼優質的男人你不趕快抓牢,還在猶豫什麼啊?」王珊珊恨不得一副立刻押她上教堂的模樣。

  徐旒旒更是直接,「面對這樣的男人,你就該有多主動就多主動,小心你這樣退一避二的行為讓對方沒了耐心。」

  「沒了就沒了,反正我也沒期望過長久。」丁文琪悶悶的說。

  氣氛猛的沉了下來,徐旒旒盯著她懷疑的開口,「我說你不會又在開始想那分手的事吧?」

  丁文琪抿唇不語。

  「不是吧。」王珊珊也大叫出聲,「文琪,你以前交往的那幾個,你有這想法我不說什麼,反正在我看來,那幾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分就分唄。可現在這個,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是頂尖的,你難道還想分手?」

  丁文琪抬眸,靜默了下道:「不是我想分手,而是一定會分手。」

  徐旒旒無語,「你這什麼歪理論,若都像你說的每段戀愛都會以分手為終點,那我和珊珊怎麼都結婚了,戶政事務所那些每天排隊登記的人又是從哪來的?」

  「文琪,我們知道你在感情上比我們來得小心翼翼,這沒有什麼不好。」王珊珊開口勸道:「但是小心翼翼不代表裹足不前,你自己不走出來,又怎麼會知道外面這個男人是不是你一輩子的伴侶。」

  「就是啊,愛情是雙方的。」徐旒旒接著說:「雖然這樣說對你有些不好,但是我一直覺得你之前那幾段戀情失敗,除了那些男人確實不怎麼樣外,你自己也要付一半責任。如果我老公當初也是這樣三天兩頭因為工作拒絕約會,我們肯定也不會走到現在組成家庭的。」

  王珊珊道:「對啊,文琪,你不要老想著分手不分手。不是……應該說,你不要想著受傷不受傷,我們人活一世哪有不受傷的,最主要的是受傷了,我們有沒有自我痊愈的能力。你看我,在遇到余華前,不也是傷痕累累。可是現在,你看我不是很幸福嗎?」

  丁文琪看著兩個不停開解自己的好友,心在感動之際,也微微有了松動。

  「可是,姚愛不是一直沉浸在當年的傷害中沒有走出來,若我也跟她一樣怎麼辦?」她遲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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