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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31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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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在生氣?可熏小心翼翼的問,回來的路上他冷著臉不發一語,直到進了房間都是如此。
常昊孤單的背影挺立如山,她想上前,但又怕他將她隔離在心房之外。她咬著下唇,差點哭出聲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那樣做,如果他們說話得罪了你,我代他們向你道歉好不好?
你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為何要代人家道歉?常昊的聲音低沉,隱含怒火。
沒有,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幾乎要把下唇咬出血來,他那樣問她還會不明了嗎?她與這些人並不熟稔,之所以會這麼說,只是想撫平他的怒氣。她明白他們所說的那些話很傷人,她也很意外,畢竟有過幾次的接觸,他們都是彬彬有禮。
那就別說廢話。你知道那些人的眼光有多鄙夷、說的話有多傷人嗎?他們全把我當成貪求富貴的小白臉,貼上你,全是為了龐大的遺產,而對我極盡嘲諷之能事。對啊……遺產……他冷笑。為了你爺爺的遺產,我幾乎連自尊都被踐踏在腳底下,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可熏哭出聲來,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這樣,這又不是我的錯,為何要把罪怪到我身上?
要不是你,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也不會感覺自己像個二等公民;要不是你,我仍在過著平靜的生活……這一切全是你招惹來的。常昊把今晚所遭遇到的屈辱,一古腦兒全傾瀉到可熏身上,壓抑多時的負面情緒也全面爆發開來,這輩子從來沒有遇過像今晚的狀況,讓他感到如此的不如人。
這就是貧與富、貴與賤的差別。
雖然是民主社會,但門當戶對的觀念還是存在的,存在於每個人以金錢為衡量的天秤中。
說穿了,他不過是自卑而已。
深吸口氣,他抹抹臉、疲憊的道:抱歉,剛才是我口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我很累,先去睡了。
留下可熏嬌弱的身影佇立在空蕩蕩的大廳裡,一滴……二滴……累積多時的淚水決堤般狂瀉而下,落在華麗的地毯裡,很快就消失不見。
常昊心情煩躁,只覺鬱悶得就要爆炸了,所以他決定暫時離開那段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回到他老家。
一切的佈置仍與他離家時沒什麼兩樣,客廳中沒有半個人影。傍晚時刻,所有人都還未回來,只除了……
媽……他站在母親背後叫道。
常母聞聲,欣喜的回過頭,阿昊,你回來了。
是啊!媽,回來探望你。他探探頭,順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盯著那一鍋燉肉,他垂涎不已。
你老婆呢?
常昊神色略異,笑容斂起。
我一個人回來,沒告訴她。
你是怎麼回事?沒告訴我們一聲就突然說要結婚,這會兒回家更連老婆也不帶回來。怎麼,把婚姻當兒戲嗎?要是被你爸知道不臭?一頓才怪。
常昊面容抽搐,媽,我有苦衷,你就別再問了。
常母歎了一聲,好啦!孩子大了,啥事都由不得我們,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我自有分寸,你別擔心。他轉移話題,對了!小妹呢,怎還不見人影?
常母看了看時鐘,六點多了?肯定是被學校的社團活動給耽誤了,你先坐一下,等你爸和小妺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常昊百無聊賴的攤開報紙,沒多久便又放下。
忽地,他心中一動,回頭喊:媽,天色晚了,我去接小妹回來。不待回答就已不見人影。
走在熟悉的路上,他有許多感觸。
這條路還是和從前一樣,一點都沒改變,就連左右的商家也未曾遷移,但他的心情已變,變得不再像從前那個爽朗大方的常昊了。他以前很少發脾氣的——尤其是對女孩子。然而,現在的他卻有時會覺得,在他內心有個暴戾殘酷的自己,像等待著機會破繭而出。
是什麼改變了他?
他邊走邊思索,來到住家附近的小公園外,摸著粗糙的水泥圍牆,不禁自內心泛起微笑,這裡是小時候他和小妹常來玩的地方。
他記得那時兩人都很喜歡蕩秋千,而綁著兩條小辮子的常玉會坐上秋千,讓他在後面使力的推。她細白的腿和兩條辮子飛揚在空中,四周回繞的都是她快樂的笑聲。
那滿足的笑容他至今都沒忘記過。
常昊一甩頭,揮去那些記憶。
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久到他以為再也回想不起……
常玉,你幹嘛任他們欺侮你都不還口啊?牆內傳來抱怨的聲音。
常昊一怔,停步,猶豫了一下沒有現身,想聽聽看她們在說什麼。
有什麼好還口的?他們愛怎麼說就怎樣說,我才不在意。常玉淡淡的回答。
什麼不在意?另一個女孩子揮舞著拳頭,一副非常激動的樣子。
他們說你大哥是殺人犯,還說你搞不好也有這種傾向,要旁人離你遠一點兒。這麼侮辱人的謊言你竟然還說不在意?要是換作我,早握拳上去打一架了。
常昊聞言一震,身軀晃了下。
常玉輕笑,既然知道是謊言,又何必去理它?反正你明白、我明白不就行了?
那女孩子嘀咕道:真搞不懂你的脾氣為何這麼好?人家這麼說你,你都不生氣。我說啊!那個鄒琳之所以放話中傷你,搞不好是因為我們學校裡公認的白馬王子戴宗禹,公開表示對你有好感,她才這麼做。嫉妒嘛!女孩子的嫉妒最可怕了。
常玉頰膚微紅,你別亂說,被誤會就不好了。
她不以為然,有啥好誤會的?這本來就是事實嘛!突然,她側頭若有所思,喂……說起來認識你這麼久,我還沒有見過你哥哥呢!老實說……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一雙大眼好奇的望著她。
我哥哥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
嗯!
常玉思索著,陷入回憶當中。
他從小到大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拿過的獎狀和獎盃不計其數,不論是演講、作文、繪畫、書法,還是籃球、羽球、游泳,他樣樣拿手,從來沒有拿過第二名以外的成績。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只不過是外在的虛榮罷了。最令人著迷的是他樂觀的天性和開朗的笑容,他有極佳的幽默感,總會在我沮喪的時候逗我開懷大笑。
他俊朗的外表更是吸引很多女孩子的注意,我代他收過的情書和禮物不知有多少呢!說到此,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粲笑,可見她多麼崇拜自己的哥哥。
但是……在高二的時候,我有次補習太晚,回家時想抄小路,沒想到……突地,她打了個寒顫,笑意迅速隱沒。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仍心有餘悸,而那油污的手碰她胸脯時的髒惡感,到現在還揮之不去。
旁邊的女孩子拍拍她,示意安慰。
但她內心所受的創痛,卻不是一時的安慰所能撫平。
她到現在還不敢一個人走夜路,也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裡,有些傷害並不能隨時間而抹滅,它就像夢魘,只會變本加厲的給予折磨。
他們……有三個人,一起摀住我的嘴,抓住我的手和腳使我無法動彈。我用嘴咬、拚命掙扎,都敵不過他們的力氣。要不是哥經過,我……我……她哽咽著,事情都已經過這麼久了,但只要一想到,眼淚仍會忍不住落下。
好了……不想說就別說……
不——你不知道……她拭去淚水,這些年來,我不停的作惡夢,夢見哥哥愕然而恐懼的看著我,滿手的血。他為了我而犯罪……被關在監牢裡,葬送大好的前途……我不停的想、不停的想……想到我透不過氣來。如果——沒有我這個妹妹,他的未來一定是一片光明;如果沒有我……
你少鑽牛角尖了。女孩打斷常玉的話。
我很想知道——哥哥到底有沒有怪過我?
不會啦!你們是兄妹,他怎麼會怪你?
換作是你呢?常玉反問。
女孩一時啞口無言,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看吧!連你也答不出來,是不是?常玉苦笑。
別這樣嘛!你哥哥不也出獄了嗎?正好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你應該為他開心才是。
是啊……常玉喃喃地道:假如真是這樣的話……
小妹——常昊走進公園的旋轉門,來到她們面前。
哥——常玉訝異的喊著:你怎會在這裡?身旁傳來倒抽口冷氣的聲音,但她無暇顧及。
天色晚了,我來接你回家。
喂——她的好朋友扯扯她衣袖,湊到她耳畔低語: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哥長這麼帥,怎麼從沒聽你提過,也不介紹給我認識,這樣夠朋友嗎?
下次再說!常玉雀躍的跳下秋千,我要先回家了,拜拜!暗自擦乾淚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常昊對女孩點頭打招呼後,帶著常玉離去。
夕陽的餘暉把影子拉得長長的,兩人放緩腳步,慢慢的走回家。
良久,常昊的手搭上她的肩,像以前一樣把她夾緊,另一隻手則寵溺的撫摸著她的頭。
小妹——
嗯?
哥很高興有你這個妹妹。
濕意又在眼眶氾濫開來。他聽見了!聽見她說的話了。
常玉將頭靠在他肩上。
我也是。哥,我也是!
常昊和家人吃了一頓溫馨的晚餐,又聊了一會之後,才告別離開。
踏月而歸,夜晚的靜謐讓他的思緒更加清晰。
情字,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他已經很努力在抗拒了,但還是不由自主被捲入漩渦的中心。葉家的事業、葉家的人際關係和情感糾葛,像藤蔓一樣把他越纏越緊。
說實在的,有錢人的觀念和作法,實在不是出身平凡的他所能理解,為了名利,連親人都可以惡言侮辱、倒戈相向,他們還有什麼做不出的?這時,他反倒慶倖自己的家庭,雖然只是小康,卻令他備覺溫暖。其實錢財這等身外之物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親人能在身旁相互扶持。
不知不覺中,他已走回了葉家。他有些躊躇,既想見她又不敢見她,矛盾的心情,教他進退兩難。
從大門到主屋還有一段距離,兩旁樹影婆娑,在深夜風動中看來,倒像張牙舞爪的魔鬼。
她應該已經睡了吧?他苦笑,不明白自己回到這裡做什麼?
或許理由很明顯,只是他不願意承認。
彷佛心有靈犀似的,他心中一動,突然抬起頭來。
是她!
穿著一襲單薄衣服的她,在風中顫抖著,櫻唇早已凍得發白,雙眼紅腫,一頭黑綢似的長髮顯得有些零亂。
她看起來既憔悴又楚楚可憐,常昊心中一痛,不捨和憐惜無止境的氾濫開來。
你在這兒做什麼?他沙啞的問,拳頭捏得死緊。
等你……她怯怯的道。我以為你走了……
常昊別過頭去,粗聲道:這麼冷的天氣,你在外頭等我做什麼?我有手有腳,又不是不知道路回來。
這麼晚了你還沒回來,我……我怕你像上次那樣,再也不回來……話猶未完,身軀一軟就要倒下。
常昊大驚,上前扶住她。
你的病還沒完全好,為何不懂得愛惜自己?要是病情加重怎麼辦?他怒道,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打橫抱起她進屋,將她放至沙發上。
我打電話請醫生過來。
可熏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的嘴唇都凍得發白了,手又這麼冰冷……常昊又氣又憐。把她的手包在掌中,摩擦搓熱著,她的柔荑細白無瑕,與他古銅色的大掌恰成強烈對比。
她不愛戴首飾,所以十指上光禿禿的,只留有結婚時他所送的白金戒指,他輕撫那只戒指,內心百感交集。現在他還是不明白,她當初為何會找上他?雖然她說這是為了保住她爺爺的事業,但他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必定還有她未曾吐露的內情。
他也有可能包藏禍心啊!
想到她之所以選擇他是因為他救過她的命,他的內心就極不舒服;假若當時救她的另有其人呢?她是否也會來者不拒?
你……不生我的氣了?可熏可憐兮兮的問。
我從來就沒生你的氣。他低沉的說,改搓著她的手臂,昨晚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你發脾氣……是我不對,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他半跪在她身前,子夜般的黑眸凝望著她,全神貫注的神情教她的芳心掀起了波濤。夜晚很靜,偌大的廳裡只點了盞落地燈,那暈黃的燈光,像披瀉而下的紗幔般,將他倆輕柔的籠罩,可熏突覺羞赧,怯怯的低下頭來。
輕鬆和諧的氣氛突然曖昧了起來,緊張的氣息彌漫在他倆之間,常昊像燙著肌膚似的縮回了手。他很想離開,卻又捨不得離開,總覺有事發生在他們之間,但他又不想它發生……
很難過、很左右為難的心情。
他清清喉嚨,暖和些了嗎?
嗯!她低低的回應,缺乏他指尖的呵護,她只好拉緊他為她披上的外套,最起碼那兒有她留戀的溫暖。
幾綹髮絲淘氣的垂落,常昊湊上前幫她順了順髮絲。可熏吃驚的抬起頭來,柔軟的櫻唇恰巧刷過他的臉頰。剎那間,兩人都怔住了,目不轉睛的對望。過了良久,可熏才像大夢初醒般側過臉,雪白的頰膚飛上了抹酡紅。
手指抬起她瓜子般的小臉,雪白的肌膚泛起粉紅的色澤,清靈的秀眸羞怯又驚疑不定的望著他。
你……
常昊沒有回答,只是傾身吻住她的紅唇。他的舌尖像探入含苞待放的花般,一層層的分開花瓣,**嬌嫩的花蕊。她的唇甜美如蜜,逗引得他渾然忘我。可熏被吻得全身無力,只能雙手抓住他的衣領。
常昊擁緊她,心頭熱血上湧,鼠蹊部霎時一陣緊繃。柔若無骨的女性嬌軀貼靠著他,繚繞在鼻端的,是屬於她的淡淡幽香,所有的顧慮都被他拋諸腦後,此時此刻,他的所思所想,只有懷中嬌弱的女子。
而她名義上是他的妻子,他有得到她的權利!
這種想法一旦萌生,就回不了頭。
他的手探上她的**,引起她嬌軀顫慄,但她沒有拒絕,只是不住的嬌喘。常昊放過她被吻腫的唇,在她的秀眉、水眸、巧鼻灑下密密實實的吻,最後舔上她的耳垂。
她半合的眼眸迷蒙如醉,柔軟芳馥的紅唇微啟,放在他胸膛的柔荑不知是推卻還是歡迎,一時下不了決定。
常昊見她嬌柔水媚、無力承受的模樣,一種男性的自得和滿足充斥在他的胸臆,體內獸性的欲望想破柵而出。他逗誘的舌來到可熏的雪頸,恣意的啃咬,或舔或吻,留下數道痕跡。
這樣對他而言還不夠,他慢慢的解開她的扣子,優雅起伏的胸線讓他的喘息更劇。他呻吟一聲,把她箍得更緊,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半絲空隙,常昊身體上的變化,她自然感覺到了。
你……你……做什麼?她結結巴巴的問,只不過現在發問似乎稍嫌晚了點。
常昊不語,只是凝睇著她。他額上有薄薄的汗跡,可熏這才發現手抵著的男性胸膛有多火熱。
我不是聖人……他沙啞的道:只是個普通的男人。每晚與你處在一起,你的撩撥無所不在,早該知道會有這種後果。
可熏的眸子染上受冤枉的委屈。
你胡說!我根本什麼都沒做。你……你一天和我說不上十句話,又總是渾身像刺蝟般拒絕別人靠近,我怎會……怎會對你做那種事?
光是你的存在,就已是絕大的誘惑了。他低低的說,語氣中帶有一絲不自在。
她的雙頰染上了嫣紅,嬌羞的低下頭。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出讚美的話,她只覺快樂得像要飛上了天。
所以……他在想要如何啟齒。
許志良等人自從上次鎩羽而歸之後,就再也沒有踏入葉家一步。既然如此,他們這對名義上的夫妻,似乎再也沒有同房的必要,他們保持些距離,對彼此都好。
我在想……他困難的說,從不知道簡單的幾句話,竟這麼難以出口。望著她期盼的眼神,他又是恐懼又是愧疚……
他深吸口氣,我們不如……
一陣怪聲傳來,可熏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不敢看他。
怎麼了?常昊訝異的問,心裡卻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她囁嚅的說:我……一直等不到你回來,心裡既不安又害怕,所以就……忘了吃飯……
你……有些話他不敢說出口,千言萬語只能化作憐惜。
肚子餓?
嗯。
我下碗麵給你吃。
嗯!她重重的點頭,而後笑了開來,蕩漾的笑容令他有片刻失神。
常昊一顆顆扣好她的扣子,起身,對她伸出手。
可熏把細白的玉手放入他的大掌,喜悅的心情不可言喻。
常昊帶她進了廚房,打開燈,在冰箱裡找到蛋、小白菜和麵條,俐落的下起麵來。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麵就端到她面前,陣陣上冒的熱氣,讓她滿心感動。窗外冷風颼颼,但在屋內、在他的目光下,她只覺周遭的暖意像浪潮般湧向了她,讓她心頭暖洋洋的。
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她仍是好奇。
常昊凝視她的目光始終溫柔,間或幫她順理髮絲,聞言,他頓了一頓,方道:我回家一趟。
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我們從結婚到現在,我都還未正式見過爸媽呢!她不好意思的說,她這個媳婦實在做得太失敗了。從爺爺出事後,所有事情紛至遝來,使她沒有足夠的時間停下來好好想想。
常昊驚異的看她一眼,你想見他們?
怎麼說我也是他們的媳婦,雖然……以下的話她沒有解釋,但常昊明白她的意思。
你再找個時間陪我回去一趟好不好?這麼晚才見爸媽,怕是已給了壞印象。她咬著下唇,有一絲疑慮。
也好!如果你願意的話。常昊嘴角上揚,無可無不可的道。
一碗麵在言談間已見底。
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麵了。可熏滿足的說,意猶未盡。
常昊半蹲下身,長指撫過她的唇,沙啞的低喃:你的嘴角有湯汁。
可熏雙頰緋紅,他的手指碰到唇的觸感,像火燒一樣灼熱了她的心。在更早之前,他溫熱的氣息也曾像現在這樣繚繞在她唇邊。
謝謝!她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很晚了,你該上床睡覺了。
嗯!
兩人回到房間,常昊親自幫她蓋好棉被,回到小客廳的沙發上,開了盞小燈,就著微暗的燈光閱讀。
你不睡嗎?可熏從床上坐起,疑惑的問,都已這麼晚了……
謝東穎拿了幾份資料給我,我看完再睡。他又恢復冷靜自持,每次回到這個只屬於他們的空間,他都會更加告誡自己,不能再把事情變得更複雜。
是嗎?她本咬著下唇,接著卻漾出一抹微笑。我陪你好不好?反正我睡不著,躺著也難過。
隨你。常昊只是淡淡的瞧她一眼,隨即又專心研究著手中的資料。
可熏隨手拿了本雜誌,坐到沙發的另一頭,不敢靠他太近,安安靜靜的翻閱起來。一時間,除了紙張翻閱的沙沙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一會兒,可熏打了個噴嚏。她偷偷望向他,見他沒有反應,才放下心來。過段時間,她又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寒冷的天氣令她不禁縮起身子禦寒。
怕冷就上床睡覺,要是又感冒了,我可不管你。常昊粗聲的說,氣她蜷縮著身子卻不肯上床禦寒。
我不想睡嘛!她吸了吸鼻子。
那就多加件衣服。
我已經穿很多啦!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常昊煩躁的起身,坐到她身邊,將她擁在懷裡,用他的體熱來溫暖她。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打噴嚏,你就得回床上去,沒得商量。聽到沒有?他忿忿的說,氣自己遇上她就沒轍。
她的唇帶著止不住的微笑,他寬闊的胸膛像超大的暖爐般貼著她的身子,讓她從頭至腳都熱烘烘的,再也沒有一絲冰冷。
可熏安穩的在他懷中尋個舒服的姿勢後,注意力轉移到手中的雜誌。
不知過了多久,常昊揉揉酸澀的眼睛,放下資料,這才發現可熏已睡著了。
他起身,抱她上床,她在睡夢中依舊偎向他的溫暖。
常昊打了個哈欠,腦袋有些渾沌,累了一天,才沾上床,就沉沉入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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