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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關她入地牢?

  雲夕靜靜立在那裡,彷彿眼前上百號人的冥界士兵在她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她的衣袂被風吹起,揚起一個翻飛的弧度,將她的身姿襯得愈發出塵而高貴。她的神色淡淡的,即便是被冥王妃這樣指責,也不見多少惱怒,反而有著一絲不屑與憐憫。

  冥王妃好歹也是冥界半個主人,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卻不自知,還一味的指責她,真是可笑!

  她以為帶了這上百號人的冥界士兵便萬無一失了麼?以她的身手,於這上百人中劫持冥王妃不是什麼難事,若她真是內奸,冥王妃此舉不僅斷送了暗辰,還會讓自己成為人質。

  「怎麼,陰謀被本宮拆穿了,不敢說話了?」冥王妃見雲夕一言不發,卻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望著她,不免心中不忿,不由繼續說道。

  雲夕仍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眼神淡淡掃過冥王妃的臉,清冷的開口應道,「我不是內奸。至於暗辰,冥決已經答應給我,我何必要奪?若我真要奪,又怎會在這光天白日下來奪?」

  冥王妃原本氣勢洶洶的氣焰被雲夕這麼一問,就頓時矮了不少。原本她也不過擔心冥決被美色所惑,到時候不僅丟了暗辰,還會受傷,所以才對雲夕特別尖刻。

  但看冥決如此執著,她對雲夕的成見也放下了一點。誰知道今日蘇芸萱急匆匆的跑來告訴她,雲夕偷偷向著流山方向去了,而且用的還是妖力!她聽了是又急又惱,害怕雲夕得逞,也害怕冥決受傷。

  「你若不是內奸,你來流山做什麼?別說你是閒著無事隨便逛就逛到了這流山山頂!」冥王妃雖然覺得雲夕說的有些道理,但還是不甚相信雲夕,畢竟蘇芸萱是她的嫡親侄女,又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蘇芸萱這樣天真爛漫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撒謊的。

  雲夕知道她現在解釋也是沒用的。冥王妃本就對她有成見,更何況,她出現在流山山頂,也的確解釋不過去。若是她說出實情,只會讓冥王妃覺得她在故意誣陷蘇芸萱。

  「沒話說了是不是?!」冥王妃見雲夕沉默不語,當下更是確定雲夕就是妖界的內奸,為的就是偷取暗辰,想到這裡,不由替冥決氣惱,當下便想命令手下將雲夕就地正法,似乎覺得還不解氣,冥王妃便命令道,「來人吶!將她給我壓去地牢最底層!」

  周圍的士兵聽到冥王妃的命令,不由同情的看了看雲夕。他們對雲夕並沒有成見,看到雲夕生的如此貌美如花,氣度更是高貴不凡,一點也不像內奸,心中不免有些同情。加之地牢可是比死更可怕的存在,呆在裡面定然活不過七日。

  雲夕聽到冥王妃的話,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她雖然不是冥界的人,但是看這些士兵的表情,就知道地牢絕對是個非常可怕的存在。以她的身手,想要打敗眼前這些人並不難,但是一旦動起手來,少不得要流血殺人。

  倒不是她下不去手殺這些人。只是若是她動手殺了人,那麼想要再從冥王那裡要到暗辰,就更不可能了。更何況,這些人都是冥界的子民,冥決又是冥界的太子,她如何能夠讓冥決為難呢?

  「不必壓。我自己去。」雲夕淡淡看了一眼踟躕不前的士兵,又看了冥王妃一眼,聲音冰寒卻有著說不出的氣勢,「我去地牢,只是看著冥決的面子不願與你們起衝突,但並不代表我承認我是內奸。我最後再說一次,我,問心無愧!」

  冥王妃聽到雲夕居然主動提出去地牢,臉上更是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說到問心無愧的時候,更是直直的望著她,沒有絲毫的閃躲。她的眸子極為清澈,清澈到她幾乎也要相信,她是無辜的。

  冥王妃的心思不由微微一動,難道她真的冤枉了雲夕不成?可是蘇芸萱又怎麼可能撒謊呢?這雲夕如此臨危不懼,眸色清澈,也難怪冥決動心。只是就算雲夕不是內奸,也是妖界眾人,和冥決到底不配,她必須替冥決早日了斷這樁孽緣!

  「你真願意去地牢?地牢裡面呆七日,神仙也難熬啊。」冥王妃雖是下定決心要除去雲夕,可是心裡到底有了幾分猶豫,不由出言提醒道。

  雲夕看著冥王妃眉目間的猶豫,唇角不由不自覺的一勾,這冥王妃不過說話尖刻了些,心思倒也不算惡毒,更難得她對冥決一片關切之心。

  「是麼?」雲夕淺紫色的眸子微微一沉,唇角輕輕一勾,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彷彿染上了神邸般的光澤,她笑著說道,「那我便試試,這神仙熬不住的,我是否能熬得住!」

  一句話,七分狂傲三分淡漠。

  聽得在場眾人,甚至是冥王妃都對雲夕刮目相看。冥王妃微微蹙了蹙眉,對身邊的士兵說,「送她去地牢倒數第二層。」

  地牢最底層是比十八層地獄還可怕的地方。裡面有著天然的天雷,一道道天雷會一個接一個的劈落,就算是神仙進去,怕也會魂飛魄散。傳言神魔界還沒有殞滅的時候,魔尊被幾位神仙合力逼入了這地牢最底層,呆了三日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半死不活了。

  而這地牢的倒數第二層比起最後一層雖然要好上不少,可是也有著天然的冰泉,會讓人寒徹心扉,任何力量都無法抵禦,冰冷會滲入每一個細胞,直到將人活活凍死。

  冥王妃到底還是心軟了。雖然雲夕必須死,但至少保全她的魂魄,給她轉世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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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地牢蛻變

  雲夕自己走進了地牢,卻見冥王妃仍舊立在地牢門口,望著她的眼神倒不似之前那麼挑剔和厭惡,反而多了幾分憐憫。

  「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怪不得我。」冥王妃看了一眼雲夕,蹙了蹙眉,似是在下定決心一般,鎖上了雲夕的牢門,地牢的鎖都是玄鐵鎖,就算你法力高深,沒有鑰匙,也是絕對打不開的。

  雲夕淡淡挑了挑眉毛,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悠悠說道,「冥王妃真是說笑了。我有的選擇麼?若說選擇,我不過是選擇了以有尊嚴的自己進入地牢來代替被壓入地牢而已。」

  她雖然看在冥王妃是冥決母親的份上不與冥王妃動手,但是冥王妃三番兩次羞辱她,如今還讓她蒙受不白之冤,關在地牢裡面,她又何必讓冥王妃自己尋了借口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牙尖嘴利!本宮看你還能熬到幾時!」冥王妃的性子果然是善變又暴躁,被雲夕這樣一諷刺,立刻便開啟了地牢的冰泉禁制,頭也不回的走了。

  冥王妃開啟禁制的那一瞬間,雲夕就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寒冷,那種寒冷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她是九尾天狐,本身就極耐寒。就算是冰天雪地,她也可以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四處走動。可是這地牢裡面的寒,卻是勝過冰天雪地千百倍。

  那是一種如蟻附膻的寒冷,無孔不入,鑽入每一個細胞。而它又不是純粹的寒冷,在寒冷裡面似乎又帶著絲絲入扣的疼痛,彷彿要將你全身的細胞都撕裂,讓你痛不欲生。

  僅僅是一炷香的時間,雲夕的額際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感覺她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結冰,彷彿連血液都被凍結。她想要用妖力來使身子暖和一點,卻發現所有的法力似乎都被禁錮住了。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一片,如同中秋之色的面容此刻凝結著一層薄薄的冰,她明明冷的想要發抖,卻連抖都做不到。

  這果真是非人的折磨,難怪說地牢裡面呆七日,就是神仙也熬不住。早知道這地牢的酷刑如此了得,她就不該乖乖進來!

  正在雲夕覺得快要熬不住的時候,身體裡面卻是湧現了一股暖流,似乎是殘餘的聖蓮在發揮功效,替她的身體做出自動的調息。

  雲夕感覺到聖蓮的功效,便立刻運用妖力,和聖蓮產生的暖流一起,努力使全身的血脈不至於凝結在一起。

  她的眉緊緊蹙著,如同遠山之黛般凝聚在一起,縱然蹙著,也有著說不出的美。她輕輕咬住嘴唇,手指也一點點的收緊,身體裡面爆發出一股力量,頓時充盈到四肢百骸。

  雲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真不知道是福是禍,沒有想到受到這地牢之刑的衝擊,倒使得她體內不能完全消化的聖蓮發揮了功效,使得她一下子吸收了全部的聖蓮之力,法力又上了一個台階。

  可惜,就算法力又有了提高,也還是抵禦不了這鋪天蓋地的寒冷。這冰泉如此無孔不入,幾乎將她全部淹沒在裡面,就算她法力高深,也最多抵擋上個把時辰,而她還不知道要在裡面呆多久。

  冥決若是發現她不見了,定然會尋她。可是冥決如今正在療傷,他說過要幾日才能夠回來,而他回來也未必知道自己在這裡,等到冥決來救她,卻又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

  那她該怎麼辦?自己離開這裡麼?如今法力被冰泉壓制,根本使不出十分之一,想要從這裡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努力抵製冰泉,等冥決來救她。

  不管如何,她絕對不能夠死在這裡!

  雲夕的眸子裡面帶著無與倫比的堅決,她凝聚力量,抵禦冰泉對血脈的傷害,雖然還是徹骨的冷,但她卻咬牙堅持,未曾喊過一聲。

  「喲,我倒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竟能在冰泉之中撐起結界!不過沒用的,就算有結界,也不過擋住冰泉對血脈的傷害,但這徹骨的寒冷,是無孔不入的,這樣等到法力耗盡,你只會死的更慘!」正在雲夕勉力支撐結界的時候,卻聽見蘇芸萱充滿諷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果然是你。」雲夕聽到蘇芸萱的聲音,沒有半分驚訝,只是抬起了眼眸,眼神如利刃般直直望著蘇芸萱,唇角似乎還噙著一絲冰冷的笑。

  蘇芸萱被雲夕銳利的眼神看得退了一步,望著雲夕的臉,帶著幾分扭曲的嫉妒和怨恨說道,「對!是我!是我故意騙你去流山,又告訴阿姨,讓她來抓你的。只是我沒有想到阿姨沒有立刻殺了你,反而將你關在了這裡,不過也好,讓你受盡折磨而已,也不錯!」

  「可惜,你不能如願。」雲夕望著蘇芸萱扭曲的臉,只是一字一字的說道,話語間帶著篤定。

  蘇芸萱彷彿被雲夕話中的篤定給震懾,微微愣了一下,才繼續喊道,「哼!你不要指望決哥哥會來救你,他現在還在療傷,至少還有三日才會出關!就算決哥哥出關了,也不知道你被關在這裡,就算他知道你被關在這裡,沒有鑰匙也救不了你,你就乖乖等死吧!」

  「等死麼?我偏不!」雲夕低低的重複了一句蘇芸萱的話,眼中帶著耀眼的光,一字字說道。

  「哼!你就嘴硬吧!我不會讓你奪走決哥哥的!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我才是未來的冥王妃!」蘇芸萱恨恨的盯著雲夕傾國傾城的臉,恨不得衝進去在雲夕臉上劃上兩道,惡狠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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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對不起,我來晚了!

  雲夕任由蘇芸萱獨自在那裡罵罵咧咧,不予理睬的閉上了眼睛。她如今處境危險,沒有多餘的力氣和蘇芸萱吵架。

  蘇芸萱喋喋不休的說了一會,似乎也說累了,恨恨的看了雲夕一眼,便離開了。雲夕緩緩的睜開了眼眸,望著地牢的盡頭,手無意識的攥緊。

  子瑜,子瑜,你會來救我的,對麼?

  即便知道冥決趕得及救她的幾率少之又少,但她就是如此相信著。彷彿千百年前,也曾面臨過這樣生死存亡,而她也相信著,他定可以救她。

  不知道在地牢裡面熬了多久,雲夕只覺得她以法力支撐的結界越來越弱,冰泉更加洶湧的衝擊著結界,而流入結界裡面的冰泉也更加的寒冷,幾乎將她整個人凍成冰塊。

  她的妖力快要耗盡了,冥決還沒有來。難道她真的要死在地牢裡面麼?可是她還沒有救醒哥哥,她還沒有告訴冥決,她其實也愛著他。

  若是換了別人,只怕現在就已經放棄了。可是她是雲夕,她如何會輕易的放棄?神仙也活不過七日麼?她偏偏不信,就算耗盡最後一絲法力,她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便是這樣靠著意念和微弱的法力,雲夕又熬過了一天。她已經在這裡呆了足足三天,已經是史無前例了。

  「九九!」迷茫之際,似乎又聽到那熟悉的極好聽的聲音在喚她,那聲音飄渺而悠遠,讓她聽不真切,但是其中的焦急和關愛卻是清清楚楚的傳達過來。

  雲夕想要努力的睜開眼睛去看,卻怎麼也抬不起眼眸,只是機械的以妖力支撐結界,拚命不讓自己失去意識。

  突然感覺到身上的寒冷全部消失,一股暖流注入身體,雲夕努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帶著焦急的漆黑眼眸。

  「子瑜,你終於來了。」雲夕望著冥決,虛弱的吐出一句話,一直支撐著的意識終於在那一刻渙散,她只是太累了,撐得太累了。

  聽到雲夕昏迷前說的這一句話,冥決一時之間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他疼惜的望著臉色蒼白,力竭而昏迷的雲夕,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心疼和自責,他緊緊抱住雲夕,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閉關療傷,因為心中念著雲夕,才提前出關。可是出來之後卻不見雲夕,問起所有人,都一副含含糊糊的樣子,他立刻意識到雲夕可能出事了。

  可是父王明明答應他,在這一個月,不會傷害雲夕的。雲夕怎麼會出事?

  他瘋了一般的和冥王吵了一架,甚至說,若是冥王不交出雲夕,他就要和冥王斷絕父子關係,冥王妃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說出了雲夕的下落,冥決一聽,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他的週身蘊積起孤寒陡峭的氣息,素來沉寂的黑眸一瞬間變得赤紅,樣子可怕極了。冥王和冥王妃從來沒有見過冥決這副模樣,當下也嚇得不輕,想著雲夕在地牢已經三日,斷無生理,便將鑰匙給了冥決。

  雲夕被冥決一路抱回了寢宮,冥王妃和冥王聽說雲夕還沒死,不由大吃一驚。自從他們繼位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在地牢中活過三日,這雲夕到底是何來歷,法力竟如此精深?

  不過驚訝之餘,兩人也暗自慶幸,幸好雲夕沒事。他們有一種預感,若是雲夕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恐怕就真的要失去冥決這個兒子了。冥決雖然不是他們親生的骨肉,但卻是他們從小撫養長大的,比親生的還要親。

  冥決對他們也一直是尊敬有加,縱然他性子灑脫不羈,在他們面前卻也從來沒有半分失禮,而當他聽說雲夕出事的時候,那神情,真是凶狠極了。若不是他們是他的父母,他只怕會立刻殺了他們吧。

  而在冥王和冥王妃鬆了一口氣的情況下,蘇芸萱的心卻是緊緊懸了起來。她本以為雲夕必死無疑,因此才敢如此做,可是現下雲夕沒死,那她的所作所為豈不是要暴露?

  她雖然留了一手,並未在外人面前暴露她陷害雲夕,但是雲夕心中是清楚的,她若是告訴冥決,冥決會不會信她?

  原本她對於自己從小和冥決一起長大的情誼是堅信不疑的。冥決看起來溫和淡雅,其實卻冷漠孤高,整個冥界,冥決放進心裡的,也只有冥王、冥王妃、雪峰和她而已。

  可是現在她卻是不確定了。看冥決對雲夕如此關心,若是雲夕說是她害了她,冥決怕是會相信雲夕吧?

  都怪雲夕那個賤人!怎麼如此命大,這樣都不死?!現在這樣一來,她苦心在冥決心中維繫的天真無邪的模樣勢必要被毀,她拿什麼再奪取冥決的心?!而得不到冥決的心,她如何成為未來的冥王妃?!

  蘇芸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挽回了。反正就算雲夕說出真相,除了冥決,也不會有人相信她。而就算冥決信她,也沒有用。冥王和冥王妃是不會同意冥決娶雲夕的。

  只要能夠將雲夕趕出冥界,她自然有機會修補冥決因為這件事對她產生的偏見!想到這裡,蘇芸萱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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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你信麼?

  雲夕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轉醒,而冥決就在床邊守了她一天一夜,期間冥王和冥王妃來過幾次,都被冥決冷著臉趕了出去。

  「子瑜。」雲夕緩緩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就是冥決溫柔而帶著歉意的眸,她想要伸手拂去他眉間的歉意和自責,卻因著沒有力氣,只是輕輕喚了一聲子瑜。

  「夕夕,你醒了。」看到雲夕醒過來,冥決的眼眸彷彿一下子被點亮了一般,充滿了光彩,他緊緊握著雲夕的手,以下巴抵著她的手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我說不會讓人傷你,卻連累你傷得這樣重。我真是該死!」

  雲夕望著冥決眼中濃濃的自責之意,感覺到他的鬍子摩挲過她的手指,她才發現,冥決好像一夜之間變得憔悴了,一向風度翩翩高雅無比的他,竟因為她變得如此憔悴。

  「若不是你,我就死在地牢了。你看,你救了我呢。」雲夕感覺到體力一點一點的恢復,她伸手摀住冥界的手,唇角難得的露出溫柔的笑容,對冥決說道。

  冥決聽雲夕如此說,卻是更加的自責,眼中是慢慢的疼惜和懊悔,他伸手替雲夕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悶聲說道,「我帶你來冥界,卻沒能護你周全,害得你在地牢呆了三天,我都不敢想像,若是我來不及救你,那我該怎麼辦!」

  若是我來不及救你,那我該怎麼辦!

  冥決這句話說的極其無助,一點也不想什麼事情都操控在手中的那個無所不能的他。他的無助和脆弱,只因為她。

  「不會的。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一定會等你來。」雲夕突然覺得這樣的冥決,比起那個自信而又強大的他,更令她心動,她緊緊握住冥決的手,唇角綻開如花的笑靨,直把這滿室流光都比了下去。

  冥決望著雲夕的笑靨,只覺得看的癡了。她說,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一定會等你來。

  這一句話,在冥決看來,比任何的話都要動聽。她是這樣相信著他,他說他救了她,原來是這個意思。在地牢的那些時日,是他支撐著她。

  「夕夕,以後我不會再要你等。」冥決一把將雲夕摟入懷裡,動情的說道,雲夕任由冥決抱著,未曾推開他。

  冥決不過一時情難自禁就伸手抱住了雲夕,等到抱住雲夕的時候,他才開始擔心,雲夕會不會因此惱他,卻見雲夕沒有推開他,而是順從的由他抱著,他不由受寵若驚,難道說雲夕的心裡,並非沒有他?

  「決哥哥。」蘇芸萱怯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冥決鬆開抱著雲夕的手,疑惑的看了蘇芸萱一眼。

  雲夕才剛剛醒來,冥決並不知道雲夕之所以被冥王妃打入地牢全是拜蘇芸萱所賜。

  「決哥哥,對不起……。都怪我……」蘇芸萱一下子衝了進來,拉著冥決的袖子,哭的梨花帶雨,水靈的眸子裡面是滿滿的歉意,時不時拿眼睛偷偷看雲夕一眼,看樣子很是歉疚。

  雲夕則是冷眼旁觀的望著蘇芸萱,蘇芸萱這招先發制人倒是極好的,她現在若是斥責蘇芸萱,倒顯得她不通情理了,畢竟她沒有證據證明是蘇芸萱故意陷害她的。

  「怎麼回事?」冥決並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看蘇芸萱哭的厲害,便溫和的問道,儼然是哥哥對妹妹的口吻。

  蘇芸萱這才抽抽搭搭的解釋道,是她不小心說漏了嘴,說冥決在療傷,而冥決療傷的柳山和流山名字又極為相似,雲夕聽錯了她說的話,才會去流山,而她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她怕暗辰傷到雲夕,這才讓冥王妃趕去阻止,沒有想到弄巧成拙,害了雲夕。

  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任誰聽了也覺得蘇芸萱是無心之失,內心愧疚不已,雖然有些氣,卻還是忍不住原諒她。

  雲夕聽蘇芸萱說的如此,唇角滑開一絲冷笑。蘇芸萱一番話倒是說的無可挑剔,若不是她在地牢裡面親口承認,又對她百般諷刺羞辱,她說不定也要相信蘇芸萱了,畢竟她有著天真無邪的欺騙人的外表。

  「是麼?」雲夕冷冷的望著蘇芸萱,從床上走了下來,走到蘇芸萱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諷刺的笑道,「若是如此,那你在地牢裡面對我的諷刺和羞辱又是怎麼回事?!」

  蘇芸萱聽了雲夕的話,露出一副無辜和委屈的模樣,哭的更加厲害,整個人躲到了冥決的身後,邊哭邊說道,「雲夕姐姐,我知道你怪我害你受了那麼多的苦,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怎麼可以這樣污蔑我呢?我什麼時候去過地牢了?又為什麼要羞辱你?」

  雲夕望著蘇芸萱躲在冥決身後露出的一閃而過的挑釁和得意,饒是她定力過人,也不由鬧了,她冷冷看了蘇芸萱一眼,又將目光轉移到冥決的臉上,一字字說道,「是她故意害我的,你信麼?」

  她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的確是蘇芸萱的話比較可信,更何況蘇芸萱從小和冥決一起長大,這份情誼也是不簡單。她怎麼看都像是因為埋怨蘇芸萱而故意陷害她的樣子。

  可是她不是這樣的人,若是冥決真心愛她,就該信她。

  腦海中浮現出當初的場景,彼時也是所有人異口同聲的指著她說她是妖孽,說她會毀了仙界,說她是奸細。她百口莫辯,只能望著他,而他給她的,卻是致命的一掌。

  如今,又是一樣的場景,只是換了一個人。子瑜,你會信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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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信你

  雲夕就這樣一言不發的望著冥決,絲毫不退讓,淺紫色的眸子固執的盯著冥決,面無表情。

  冥決挑眉望著雲夕,她的臉色清冷,看不出分毫情緒,一雙眸子卻是固執的望著他,攏在袖子裡面的手緊緊攥著。他的九九,還是這般的執拗而倔強。

  疼惜而寵溺的望著雲夕,冥決的唇角一點一點溢開笑意,他輕輕拂袖,將拉著他袖子的蘇芸萱推開好遠,走到雲夕的面前,溫柔似水的說道,「我信你。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雲夕看著冥決唇角的笑容,只覺得猶如春風拂面,頓時一片繁花似錦,奼紫嫣紅。她幾乎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哥哥,你看見了麼,除了你,還是有人願意無條件的信我的。

  「決哥哥?!」蘇芸萱被冥決一拂袖推出去好遠,要不是運用了冥力來抵擋,幾乎要站立不穩,她不可置信的望著冥決,眼中幾乎又要湧下淚來,她說的如此真,冥決竟都不信她麼?

  只因為雲夕問了一句,你信麼,他便就這樣信了麼?!這樣毫無條件的選擇了相信她?那麼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又算什麼?!

  「決哥哥,你不信我?」蘇芸萱見冥決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由提高了聲音,有些失控的對冥決喊道。

  冥決這才一點點將視線轉了過來,他冷冷的看著蘇芸萱,漆黑的眸子裡面沒有絲毫的溫度,如同一塊冰一般寒冷,他薄薄的唇掀開一抹冷冽的笑,一字字清晰無比的說道,「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信她。她說的,我都信。」

  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信她。她說的,我都信。

  一句話,彷彿將蘇芸萱打入了地獄。只要雲夕說的話,他都信麼?就算雲夕在騙他,他也會毫無保留的去相信麼?他對雲夕的情已經深到了這個地步?!

  「你們明明才認識一個月!難道就敵得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幾千年的情誼麼?決哥哥,我們認識整整三千年了!」蘇芸萱的眼淚噴湧而出,這一次不是做戲,而是真的傷心,她不可置信的對冥決說道。

  「若不是我們認識三千年,你以為你還有命站在這裡同我說話!立刻給我滾出去!」冥決聽到蘇芸萱的話,臉色非但沒有絲毫的緩和,反而變得更加冰冷,臉色一沉,冷冷的對蘇芸萱說道。

  蘇芸萱被冥決的怒氣嚇得連哭泣都忘記了。他這眼神,是真的動了殺念。蘇芸萱又是害怕又是傷心,一邊哭一邊跑了出去。

  「若是我騙了你,你豈不是冤枉她了?」雲夕望著蘇芸萱哭著跑出去的背影,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說道。

  「夕夕不會騙我。」冥決篤定的望著雲夕,漆黑的眸子裡面也漾開絲絲笑意,他繼續說道,「就算你騙我,我也選擇信你。」

  真傻。

  雲夕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可是看到冥決這雙彷彿包羅了全世界的眸子,誰又敢說他傻?他這般聰慧絕倫,彷彿世間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算計,若是他想,任何人都逃不開他的算計,可是他偏偏願意對她放下一切的算計,甚至甘願被她算計。

  這份情,當真重。

  「嗯,我不會騙你的,你只要記得,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信我就好。」雲夕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對冥決說道。

  冥決挑了挑眉毛,沒有接過雲夕的話,卻是笑道,「你的身子如何了?」

  「沒什麼事。」雲夕不想冥決擔心,雖然冰泉的寒氣侵入骨髓,一時之間難以清除,還會時時感覺寒冷和疼痛,但是對法力和妖元倒沒有什麼損害,只是難受一些罷了。

  冥決聽到雲夕的話,卻是臉色微微一沉,半是責備半是心疼的說道,「冰泉的寒氣侵入骨髓,豈是那麼容易便能好的?才說不騙我,這不就騙我了?」

  雲夕被冥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也學著冥決板起臉來,冷冷說道,「你才說過,就算我騙你,你也會信我的,現在就要食言麼?」

  冥決本是想要戲弄雲夕一番,卻沒有想到自己倒是鑽入了雲夕的陷阱,看來這狐狸到底是狐狸!

  「好好好,我信你!」冥決最看不得雲夕板臉生氣了,立刻繳械投降,不過還是不死心的補上了一句,「火果可以治冰泉的毒,不過四界之內只有一枚,現在在人界太子的手裡。」

  「那去一趟人界?」雲夕聽冥決如此說,挑了挑眉毛,帶著幾分興味說道,說起來,她還不曾去過人界呢。

  都說凡人的感情最是堅貞,縱然性命短暫,卻愛得轟轟烈烈。

  可是幾經輪迴,不管當初愛的多麼深,不是都遺忘了麼?想到這個,雲夕不禁感傷起來,心口似乎在隱隱作痛。遺忘了相愛的人,再相見已是陌路,這是多麼可悲而無奈的事情啊!

  「怎麼了?」冥決見雲夕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不由問道。

  「我是覺得凡人真可憐,相愛不過一世,一世之後便要遺忘。」雲夕淡淡的說道,她的聲音很輕,似乎會飄散在風裡面一般。

  冥決漆黑如墨的眸子也望向了遠處,似乎有些飄忽不定,他悠悠說道,「也未必。若是愛的深,即便都忘了,也一樣會再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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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惜別,去人界

  冰泉寒氣只在每夜子時發作,發作時全身冰寒,痛不欲生。但在平時,並無大礙,且對修為法力也沒有什麼影響。人界相對比較安全,因此,雲夕親自去人界取火果,並未讓冥決跟著。冥決本來不放心,但聽雲夕堅持,也就同意了。

  「夕夕可要小心哦,若是有事便對這個手鐲施法,我自會盡快趕來。」雖是答應讓雲夕獨自去人界,冥決心裡到底放心不下,關切的說道。

  雲夕看了一眼冥決手裡面的手鐲,手鐲呈現出七彩的光暈,四周似乎有著晶瑩的光澤,一看便不是普通的手鐲,雲夕蹙了蹙眉頭,問道,「這手鐲怕不是普通的手鐲吧?」

  「我附了一層冥力在上面,方便夕夕找我而已。」冥決不由分說的將鐲子套到了雲夕的手上,唇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容,眼角眉梢之間甚至還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溫柔。

  雲夕看冥決不由分說的把鐲子套到了她的手上,也不再推辭,又看了冥決一眼,笑道,「那我走了,這些日子,你也好好療養身體。」

  雲夕不讓冥決跟去,其實也是擔心冥決之前的傷勢沒有療養好,不想他再陪著她奔波勞累的。

  而冥決之所以同意不跟著去,自然也是有事要處理。任何傷害雲夕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縱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蘇芸萱,他也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傷害雲夕所要付出的代價。

  冥決望著雲夕離開的背影,漆黑如墨的眸子裡面閃爍著溫柔的光芒。人界的凡人都沒有法力,以雲夕的法力,在人界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更何況只是去取一個火果而已。

  他方才送給雲夕的鐲子乃是冥界的寶貝,靈犀鐲。靈犀鐲上附了他的冥力,雲夕若是有事,他自可感應到。除此之外,靈犀鐲還有幫助吸取天地靈氣的功效,並且在靈犀鐲的主人遇到危險時,會自動生成屏障,保護鐲子的主人不受到傷害。

  他本就打算將靈犀鐲送給雲夕,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正好這次雲夕獨自去人界,他便趁此機會將靈犀鐲送給了雲夕,雲夕帶著靈犀鐲去人界,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

  雲夕以法力穿梭過冥界和人界的接壤屏障,來到了這個她從小就聽說卻從未到過的地方。

  人界帝都,咸陽。

  雲夕好奇的觀望著街上來來回回的行人以及叫賣的小販,這些在妖界和冥界都是看不到的。妖界和冥界的人大多數時間都在自己的洞府修煉,平日也不需要什麼吃的,就算是用的,也不過是通過比試爭奪過來,哪裡像人界這般買賣如此頻繁?

  雲夕好奇的左看右看,卻不知道她也已經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狐狸精本就是四界之中美人最多的種族,而雲夕又是九尾天狐修成人身,可以說是狐狸一族中頂尖的美人,這樣的美人就算在妖界和冥界都會掀起一陣波瀾,更何況是在美人匱乏的人界呢?

  雲夕走在街上沒一會,她的身邊就圍了一大群的凡人男子,一個個都色迷迷的盯著她瞧,雲夕反應過來之後蹙了蹙眉頭,快步走到了一處角落,甩開了那些凡人男子,捏了個決,換了一身男裝。

  換了男裝之後,雲夕便又大搖大擺的上了街。

  走著走著便聽到了一陣悠揚婉轉的琴音,雲夕循著琴音一路走,只見湖畔蜿蜒了一道走廊,走廊接著一座涼亭,正在湖中間,涼亭兩邊掛著層層紗幔,透過紗幔可以看到一個女子正坐在涼亭中撫琴。

  雲夕看到湖邊站了一大群男子,這些男子中也不乏姿容出眾的,一個個都神情癡迷的盯著湖中間,似乎想要透過紗幔看清楚裡面女子的容貌,唯有一個男子,表情和眾人不同。

  那是一個極為醒目的男子。即便是在這樣一眾衣著華麗,姿容出眾的男子中間,依舊可以一眼看到他。

  男子穿了一襲極為耀眼的大紅色錦袍,錦袍上束了一個價值不菲的白玉腰帶,使得他玩世不恭的邪魅中又隱隱透露出幾分高貴和氣宇軒昂。而他的容顏也極為耀眼。

  該怎麼形容呢?明明是男子,卻有著不輸於女子的美,那種美帶著勾人心魄的妖異和魅惑,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似乎可以勾人心魄,就連雲夕這見多了四界美男子的,也不禁要稱讚上一句,好一個邪魅妖異的少年郎。

  雲夕看了那男子一眼,卻見那男子也抬眸看了她一眼,短暫的錯愕過後,男子衝著她露出了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

  「兄台不看美人,看著在下做什麼?」那男子望著雲夕,挑了挑眉毛,勾唇問道,雖然只是勾唇一笑,卻有著說不出的邪魅和妖異。

  雲夕淡淡瞥了一眼湖心的涼亭,她本就是女子,對美人自然沒有多大興趣,她會過來,也不過是因為琴音而已。

  「雲某只不過循著琴音而來,貴在聽琴,又何必見撫琴之人?」雲夕淺紫色的眸子裡面波瀾不驚,淡淡應道。

  男子的眉毛又是一挑,似乎對雲夕的反應很感興趣,他唇角的笑容越發邪魅,悠悠說道,「琴音尋知己,兄台既然循著琴音而來,難道對撫琴之人就沒有一絲興趣?」

  「在下方才覺得琴音悅耳便尋了過來,如今仔細一聽,不過爾耳。」雲夕看著男子也不是好相與的人,也沒有與他虛以委蛇的心思,便一五一十的老實說道。

  她本就是為了火果而來,順道看一下人間繁華,又不會再這裡多做停留,自然也不怕得罪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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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太子慕天澤

  那男子似乎未曾料到雲夕如此直接的回答,斜斜倚在軟榻上的身子微微坐直了一些,看向雲夕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打量,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而意味不明的笑意,望著雲夕。

  身邊聽到他們對話的公子哥們立刻對雲夕群起而攻之。

  「真是好大的口氣!誰不知道醉娘的琴藝是天下第一,他居然敢說不過爾耳?!」一位穿著黃色錦衣的男子斜斜瞟了雲夕一眼,眼中帶著三分鄙棄七分嫉妒。

  「哼!我看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他身邊的另一位公子立刻附和道。

  在有人對雲夕不遺餘力的譏諷時,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這位公子好眼生,從前倒是不曾見過。不過看這衣著氣度,應當也是有身份的人。」一位穿著灰色長衫的書生模樣的男子說道。

  「對啊對啊!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若是女子,定比醉娘還要漂亮!」一位穿著藍色錦衣,看起來貴氣不凡的男子挑了挑眉毛,帶著幾分曖昧的笑意望著雲夕。

  「你就仗著你見過醉娘一面,了不得了。不過這年頭,男子生的比女子好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你看我們七弟不就是麼!」站在藍衣公子身邊的一位穿著黑色錦衣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指了指那姿容絕代的紅衣男子,似有嘲笑的意思。

  而在那些公子哥們私下議論紛紛的時候,那紅衣男子只是一臉慵懶的望著雲夕,就算在聽到黑衣公子出言諷刺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表情,臉上依舊是玩世不恭的邪魅笑意。

  雲夕淺紫色的眸子裡面卻是閃過一道精光。從那名藍衣男子和黑衣男子的對話中可以看出,他們和那名紅衣男子應當是兄弟。

  兄弟幾個都如此氣度不凡,衣著光鮮,而兄弟之間似乎又有些不和,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而這紅衣男子的姿容氣度更是人間少有,加之方才聽黑衣男子喚他七弟,讓雲夕有了一個猜測。

  這名紅衣男子正是她下人界要尋的人界太子,慕天澤。

  慕天澤挑眉望著雲夕,見她在眾人的奚落和議論聲中神色坦然,絲毫沒有侷促不安的樣子,甚至連神情變化也沒有一分,那種難以言喻的清冷和高貴使得他與這些人格格不入。

  「公子還要看到幾時?」心中對慕天澤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雲夕挑了挑眉毛,直直望著慕天澤,悠悠問道。

  慕天澤聽到雲夕的話,懶洋洋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優雅無比的走到了雲夕身邊,嘴角噙著戲謔的笑意,說道,「這麼多人在議論你,你都不在意,卻在意我在看你?莫不是我的眼神特別有吸引力?」

  「無關之人的議論,我何必在意?」雲夕聽到慕天澤的話,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自從她提出要接任妖皇之位,背地裡對她的議論就多得不得了,起初她聽到也會傷心難過,但漸漸就明白,無關之人的議論,她根本不必在乎,身處高位,怎麼可能一點不被議論?

  聽到雲夕平淡而理所當然的回答,慕天澤的眸子微微亮了亮,望向雲夕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和興味。

  他自幼便因為容貌過於妖異絕美而受到眾位兄弟的嘲笑,他們都喜歡誇他姿容秀美,勝過女子,其實就是暗諷他生的過於妖異,不似男子。起初他也一度傷心難過,時日長了,他便明白,人只為自己而活,那麼,無關之人的議論,又何必在意?

  「兄台倒是豁達。在下慕天澤,願意與兄台交個朋友,不知兄台如何稱呼?」慕天澤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灼灼的望著雲夕,第一次,他害怕從別人口中聽到拒絕。

  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雲夕出塵的氣度,或許是因為雲夕有著和他一樣不似男子的秀美姿容,或許是因為雲夕的清雅冷傲。又或許,僅僅是因為那一雙明亮而澄澈的淺紫色眼眸。

  總之,從第一眼看到雲夕到和雲夕交談至今,短短的幾炷香時間,他已經對雲夕產生了濃厚無比的興趣和發自內心的欣賞,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

  而雲夕自然不知道慕天澤心中所想,只是在聽到慕天澤的名字時眼神微微亮了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還沒有去尋慕天澤,就已經機緣巧合認識了他。

  「在下雲夕。」雲夕簡簡單單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慕天澤卻是又一次挑了挑眉毛。這男子不僅生的似女子般秀美絕倫,就連名字也這麼女氣?!可是看雲夕舉止之間絲毫沒有一絲造作,氣度不凡,說起自己名字時也是一片坦蕩,倒是沒有女子的矯揉。

  「呵呵,七弟好不容易碰上一個比他生的更像女子的男人,難怪要交朋友了!」聽到慕天澤和雲夕的對話,方纔那藍衣男子又一次出言諷刺。

  那黑衣男子也是挑了挑眉毛,附和道,「二哥你可說錯了,這雲夕兄連名字都這麼女氣,可比七弟更似女子呢!這樣好的一副皮囊,生做男子真是可惜了!」

  雲夕本是女子身,因此那兩名男子對她的諷刺絲毫不會讓她覺得難堪,相反,這兩人等於變相的在誇她漂亮,倒是慕天澤,能夠在這樣的諷刺下還巋然不動,這份忍耐力真是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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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雲夕出頭

  「慕天澤,剛才有人說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看這話倒是挺適合這兩位公子的。生的不如我們好,便要這樣處處譏諷,故意為難我們。」雲夕覺得這兩名男子實在討厭的很,加之她有求於慕天澤,出言幫他兩句也是理所應當的,便冷冷的瞥了那兩人一眼,淡淡說道。

  慕天澤聽到雲夕的話,一直帶著玩世不恭的慵懶笑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錯愕。

  他自從出生便被冊封為太子,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直呼他的姓名。雲夕是第一個。這一聲慕天澤,讓他知道,原來被人直呼姓名,也是這般好,可以讓人產生莫名的親切感。

  他自從七歲起,便因為過於妖異的外表受到兄弟們的譏諷和嘲笑,從來沒有人告訴他,這並不是因為他生的不好,而是因為他生的太好,招來了兄弟們的嫉妒。雲夕是第一個。這讓他一直以來存在心底的一絲絲自卑也消失不見。

  他自從十歲起,便因為地位不穩而收斂光芒,而他這二哥和五哥仗著是現任皇后的嫡出,一直以來呼風喚雨,從來不曾有人敢替他說上一句不平。雲夕是第一個。這讓他感受到自從母后去世之後就從未有過的,被維護的感覺。

  因著雲夕這一番話,慕天澤看向雲夕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複雜,他唇角勾起了一抹真心的笑意,對雲夕說道,「雲兄說的極是,今日見到雲兄,天澤真是相見恨晚啊!」

  「哼!七弟男生女相又不是我們兩人在說,我們不過陳述事實而已。可這醉娘的琴音卻是大家公認的好,雲夕兄卻出言譏諷,這才是真正的嫉妒吧!」那藍衣公子聽到雲夕和慕天澤一唱一和的對話,氣得臉色發白,惱道。

  「你認為我是嫉妒麼?」雲夕挑了挑眉毛,淺紫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如同一把利刃把直射那藍衣公子,那藍衣公子被雲夕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震攝的再難開口。

  明明只是那樣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彷彿帶著泰山壓頂的壓迫感,讓他竟難以說出一個是字。但想起雲夕之前的譏諷,以及他一直以來橫行的脾氣作祟,他還是別開視線,很是諷刺的說道,「難道不是麼?」

  「那若是我的琴音能夠勝過湖中女子,你是否會為你剛才出言譏諷慕天澤的行為道歉,並保證以後不再出言譏諷?」雲夕看那藍衣公子別過了視線,也收回了盯著他的視線,雲淡風輕的說道。

  那藍衣公子本是想要張口呵斥雲夕,卻被那黑衣公子拽住了袖袍,只見那黑衣公子悄聲說道,「醉娘的琴音天下無雙,這雲夕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怎麼可能勝得過她?」

  藍衣公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唇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悠悠說道,「好!若是你的琴音可以勝過醉娘,我便向七弟道歉並且再不出言諷刺。不過,若是你勝不過醉娘,又當如何?」

  「我看不如這樣。若是你勝不過醉娘,你和七弟便要穿著女子的裝束,當街撫琴三日,如何?」那黑衣公子立刻接口說道。

  而周邊圍著的一眾公子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望著他們幾人。

  雲夕聞言,微微蹙了蹙眉頭。這黑衣公子當真狠毒,要慕天澤穿著女裝當街撫琴三日,這不僅僅是有辱尊嚴的奇恥大辱,更重要的是經過此事,慕天澤的太子之位還如何坐得穩?!

  「好。就依你。」正在雲夕蹙眉之際,慕天澤卻是已經一口應下,他一雙琉璃般的眸子帶著笑意,看著雲夕,裡面是滿滿的信任。

  雲夕不由心中一暖。沒有想到慕天澤竟會答應。她固然不怕她會輸,她的琴藝絕對在醉娘之上。只是慕天澤和她不過萍水相逢,如何就相信她能取勝?如何就願意將自尊和太子之位都交給她來一賭?!

  雲夕驚訝之餘,慕天澤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這一賭,賭得可不止是自尊,甚至還有他辛苦維繫的太子之位。他如何能因為這樣一個剛剛認識的男子就答應這個賭局?!

  若是他輸了,可怎麼辦?

  這一刻,慕天澤被自己心底的聲音徹底的驚到了。心底有個微弱的聲音在說,若是雲夕穿上女裝,定然很漂亮吧。

  慕天澤立刻搖了搖頭,自己這是瘋了不成?!

  他看了一眼雲夕,唇角掀開笑意,目光灼灼,「我可是將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交給你去賭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定不負所托。」雲夕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襯得她越發的眉目如畫,看癡了一眾男子,就連對她態度極為惡劣的藍衣公子和黑衣公子也看得癡了。這樣如畫的眉眼,若是女子,定是驚天動地的美啊!

  可是他們不知道,眼前這人兒,正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啊。若是他們知道雲夕是女兒身,怕是怎麼也不會這般為難雲夕了。

  雲夕卻不顧週身之人的癡迷目光,而是運用妖力,直接向著湖心小亭掠去。人界之人也會修仙,亦有輕功之說。她臨空而去,用的雖是妖力,但在凡人看來,也不過就是輕功之類的,應當也不至於會嚇到他們。

  雲夕掠至湖心,醉娘的琴音突然被打斷,雲夕將琴拿在手中,淡淡瞥了一眼醉娘,輕笑道,「借姐姐琴一用。」

  醉娘睜著一雙水靈的眼眸望著雲夕,裡面帶著幾分錯愕。即便是如此錯愕的表情,也不可否認,醉娘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不過雲夕並不是男子而是美女,試問一個看慣了自己絕美容貌的女人,對一個容貌不如自己的美人兒會有什麼想法麼?答案是,肯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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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驚四座

  雲夕拿著琴從湖心小亭飛掠回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癡癡的望著雲夕,彷彿雲夕就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

  慕天澤也是愣了愣,望著雲夕飄逸無比的身影,他第一次覺得,男子生的美並不可恥,因為,真的可以美到如斯地步,又有誰會嫌棄?

  雲夕拿著琴回到了湖邊,尋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將琴放到石頭上,便將纖纖素手按在了琴弦之上。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有著說不出的恣意灑脫,更讓一眾眼高於頂的紈褲子弟心生結交之意。

  當然,除了結交之意,所有人的心中都有同一個念頭,這般風華絕代,姿容絕美,為何不是女子?有這樣的人存在,天下之大,怕是不論男女都要為之失色了吧。

  雲夕自然也感覺到眾人注視的目光。只是這樣的注視,在妖界的時候她就已經司空見慣了,她未曾抬眸,只是將手按在了琴弦之上,一首落花流水便在她之間傾瀉。

  雲夕未曾到過人界,但對人界的事情卻是極為熟悉的,加之在妖界,他們也和凡人一樣要學習琴棋書畫,只不過,他們只當這是一種娛樂而已。

  而在這些娛樂之中,雲夕尤其喜歡彈琴,跳舞和下棋。

  雲夕彈的曲子乃是妖界的曲子,因此,在場的眾人都沒有聽過。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雲夕高超琴藝和動聽曲調的欣賞。

  隨著雲夕的素手在琴弦上翻飛,一個又一個動聽的音符在她之間流瀉,編織成一張網,將所有人的心神都網了進去,幾乎讓他們忘了今夕何夕,整個身心都只能聽到雲夕的琴音。

  一曲畢,意猶未盡。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著雲夕,甚至連藍衣公子二皇子慕天瀾和黑衣公子五皇子慕天澈也都露出了震驚和欣賞的神情。

  該如何形容這首曲子呢?這或許就是真正的天籟之音,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沒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動聽的琴聲,我今日聽到,死而無憾了!」雲夕彈完之後,立刻有癡迷於音律的人大發感慨,望著雲夕的眼神熱切無比,幾乎就要抓著雲夕的手潸然淚下了。

  「是啊是啊,我原以為醉娘的琴音已經是天下間最好聽的了,沒有想到這位公子竟能彈出更動聽的,難怪他剛才說醉娘的琴音不過爾爾。」一旁也立刻有人附和道。

  「這位公子,方才是我冒犯了,我為我剛才的話道歉。」在眾人感慨之際,有一位公子走到雲夕面前,紅著臉說道。

  雲夕淡淡看了一眼,認出就是方才議論時譏諷她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那個,本無意理睬他,但想著他能夠勇於為剛才的話道歉,倒也不失為一個男子漢,雲夕便淺笑著答道,「無妨。」

  「兩位。我的曲子已經彈完了,你們覺得如何?」雲夕施施然站起了身子,眼眸中似笑非笑,望著慕天瀾和慕天澈。

  慕天瀾和慕天澈的臉色微微一白。他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雲夕竟能彈出如此琴音。他們原本覺得雲夕斷不可能勝過醉娘,就算稍稍勝過,也在伯仲之間,他們大可以不承認。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雲夕的琴音就比醉娘高出如此多,就連一貫心高氣傲的戶部尚書之子都開口道歉,他們若是不承認雲夕的琴音,只怕會惹得所有人恥笑。

  想到這裡,慕天澈恨恨看了雲夕和慕天澤一眼,對著慕天澤說道,「七弟,往日對你的相貌多有嘲諷,是五哥的不是!五哥以後再也不會如此了!」

  「二哥也是,以前都是二哥的錯,以後二哥定不會如此!」慕天瀾聽到慕天澈如此說,也只得不甘不願的說道。

  雲夕自然知道他們不情願,她也不過是要給他們個教訓而已,至於人界內部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干涉,也不應該干涉。

  四界本就共同存在,就算妖界、冥界、仙界有本事在人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也不能隨意干涉人界的秩序,因此,她自然不應該干涉過多。

  慕天澤聽到慕天澈和慕天瀾的道歉,不甚在乎的點了點頭,帶著幾分慵懶,悠悠說道,「往日之事本殿也不想計較,只盼二哥、五哥能記住今日所言。」

  慕天澈和慕天瀾的臉色更加難看,卻也發作不得,只是恨恨瞪了雲夕和慕天澤一眼。慕天澤他們動不了,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雲夕麼?!

  雲夕這幅姿容若是個女子,他們或許還會憐香惜玉,只可惜是個男子,那就別怪他們心狠手辣了!

  「雲兄琴音,天澤為之折服。」慕天澤應付完慕天瀾和慕天澈便舉步走到雲夕面前,望著雲夕的眼神多了幾分熱切。

  雲夕只是淡淡笑了笑,悠悠應道,「不過閒來無事擺弄一下而已。」

  「今日多謝雲兄仗義出手,只是雲兄為了天澤得罪了我二哥和五哥,日後怕是會不安全啊。」慕天澤又靠近了一步,壓低聲音對雲夕說道,「不如日後與我做個伴,共同彈琴作畫,吟詩下棋,如何?」

  「多謝天澤兄好意。雲某過慣閒雲野鶴的生活了,這帝都生活怕是不適合雲某。至於二皇子和五皇子,雲某還不放在眼裡。天澤兄若是真要謝雲某,只需借雲某一件東西便可。」雲夕聽到慕天澤的話,笑了笑,溫和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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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索要火果

  聽到雲夕的話,慕天澤的眼中滑過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失望。從來沒有這樣想要留一個人在身邊,可是卻又小心翼翼,唯恐折了他本該翱翔在天際的羽翼。

  「你要什麼?」心中滑過濃濃的失望,可是臉上卻依舊掛著邪魅的笑意,慕天澤挑著眉毛,悠悠的問道。

  雲夕看了一眼四周,心裡思索著,火果乃是慕天澤的生母留給慕天澤的東西,價值連城,他若是在這裡開口索要,必要要掀起一陣波瀾,不若尋個地方,再開口索要,若是慕天澤有什麼條件,也方便他們談話。

  想到這裡,雲夕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她眼神閃爍的望著慕天澤,小聲說道,「天澤兄,這裡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若我們另尋他處?」

  慕天澤聽雲夕如此說,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他身邊的侍衛立刻收起了慕天澤躺的軟榻,跟在慕天澤的身邊。慕天澤看了一眼雲夕,對侍衛吩咐道,「軒宇,你們先回去,我與雲兄還有些事要說。」

  軒宇聞言,蹙了蹙眉頭,一副不放心的表情,有些擔憂的說道,「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貴,屬下若是不在,只怕不好。」

  「怎麼?你覺得本殿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麼?還是你想忤逆本殿的命令?」慕天澤聽到軒宇的話,一貫帶笑的桃花眼裡面湧起一股寒氣,帶著幾分冷峻,對軒宇說道。

  軒宇見自家主子似有惱怒的徵兆,便立刻識相的閉上了嘴巴,和其他侍衛一起帶著軟榻以及轎子離開了。

  雲夕見狀,不由在心底裡翻了一記白眼。是不是不管在哪界,位高權重的男子都有個盲目崇拜主子的跟班?

  哥哥身邊跟著一個汀竹,冥決身邊跟著一個雪峰,慕天澤身邊也跟著一個軒宇。

  想起雲衍和冥決,雲夕的心中不由浮現出極為複雜的感情。這種感情催促著她盡快拿到火果離開人界。

  她急著救回哥哥的性命,也急著見到冥決。不過幾日不見,她竟覺得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一般。

  雲夕一路心不在焉的跟著慕天澤到了一處湖邊小築。

  「雲兄請進。」慕天澤領著雲夕進了屋子。

  屋子的佈置極為雅致,傢俱都是木製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可見這裡雖然看起來雅致,其實用材卻都是不凡。想必這是慕天澤所建的居所之一吧。

  「這裡是天澤兄的別院?」雲夕挑了挑眉毛,問道。

  慕天澤微微愣了愣,便勾起一抹邪魅入骨的笑容,悠悠應道,「可以這麼說吧。平日閒來無事會與知己好友來這裡喝些酒,說些話。」

  雲夕聽了,只是微微頷首。慕天澤身處高位,真正的知己好友怕是不多,平日一起出遊,自然也不想被人盯著,有這樣一處僻靜的地方用作知己好友的見面和「商談」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這裡隱秘的很,不會有外人來。雲兄不知想要問我要什麼?」慕天澤看雲夕不回答,以為雲夕在擔心這裡是否隱秘,便開口說道。

  雲夕聞言,有些為難的看了慕天澤一眼。

  火果乃是慕天澤的生母留給慕天澤的,想必他應當是極為珍視吧。她若是開口問他索要,也不知他會不會答應給她。若是他不給怎麼辦?原本她是可以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的,但是現在,卻是不能了。

  雖然她與慕天澤認識不到一日,但就憑慕天澤方才將自尊與太子之位都交給她去賭,她就已經當慕天澤是她的朋友了。要她對朋友下手,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想要火果。」雲夕蹙了蹙眉頭,開口說道。

  慕天澤聞言,微微愣了愣。火果乃是他母后留給他的,若是別人問他要,他自然不會給。可是雲夕開口問他要,他倒也是願意給的,他只是奇怪,雲夕要火果有什麼用?

  母后乃是冰族人,一直居住在冰山之巔。後來冰族覆滅,母后獨自一人逃下山,偶遇了微服私訪的父王,被父王驚為天人,癡心追逐數年,才得到了母后的芳心。

  可惜紅顏薄命,母后那般單純透明的人,如何能夠適合這深深後宮?皇后之位不過做了三年,就紅顏早逝了。臨死前將火果留給了他,只說火果可以克制所有冰寒之氣,要他留著以防萬一。

  雲夕見慕天澤不說話,以為慕天澤覺得為難,便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可是我前些日子受了傷,冰寒之氣入體,唯有火果能夠治好,因此才向天澤兄要火果。若是天澤兄實在為難,便當雲某沒有說過吧。」

  「原來如此。火果的確能治療冰寒之氣。」慕天澤聽雲夕如此說,臉上露出了瞭然的神色,對雲夕說道,「火果你拿去便是。它雖是母后留給我的,我留著它卻也沒有什麼用,不過徒增傷感,既然能夠幫到雲兄,雲兄只管拿去便是。」

  「那就多謝天澤兄了!」雲夕聽慕天澤答應將火果給她,不由喜上眉梢。

  慕天澤願意將火果給她,那是再好不過了。有了火果,她便可以將身上的冰寒之氣祛除乾淨。這冰寒之氣雖然並不會有損法力,可是每日子時都要受到徹骨的疼痛,卻也不是好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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