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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茱倩]布商梟雄(全文完)

內容簡介︰
嘿!這下玩笑真的開太大了
好端端的她居然穿越時空隧道,來到古代人的世界
巧遇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被迫成為代嫁新娘
必須要面對夫婿的冷漠無情,還得應付婆家的敵意
倒霉又荒謬的事接踵而至,幾乎讓她招架不住
再不找機會逃之夭夭,恐怕一輩子都不得翻身了……
可惡!狐狸梟雄的能耐果然不可小覷
拿神聖的婚姻當籌碼,用一生的幸福賭這一局
明知她是無辜的受害者,依然毫不心軟的算計一切
不論她多麼肆無忌憚,他都能輕松的見招拆招
憑著男性的本能展開掠奪,霸道又堅決的闖入她的生命
唉,她不是不明了他對她的寵愛和信任
也不自覺的對他產生眷戀,嘗到愛情的甜美滋味
只是一想到得拋開親情和所有的一切,她又猶豫了……

楔子

胡寶兒站在宋國最熱鬧的大街上,忍不住低咒出聲,不敢相信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到現在她都還很難理解,怎麼上一刻開開心心的站在古色古香的老街上,欣賞一整排有著古老歷史的布莊,並興致勃勃的踏入最大的布莊里,下一刻竟然出現在身邊全都是古代人的世界?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她的腦海閃過那塊掛在最大布莊里的牆上的七彩繡布,那塊布料佔滿了整面牆,她一踏入,便被它繽紛的色彩深深吸引。

    于是她宛如著魔的走向它,感覺那塊布料散發出詭譎的七彩光芒,一直在蠱惑她的視線和理智,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觸摸,當她的手才剛踫觸到布料時,那些色彩竟然開始旋轉,刺目得教她幾乎睜不開眼楮。

    她伸手想要遮擋光芒,卻奇異的發現光芒籠罩身上,張口想要喊叫,喉嚨竟然緊得無法發出聲音,心頭不禁發毛,想要有所動作,卻動彈不得,嚇得她眼楮瞪大,還來不及呼救,便被一股極大的力量卷入光芒里。

    當她睜開眼楮時,發現自己站在熱鬧的街上,身邊來來往往的都是陌生人,更令她覺得詭異的是,他們身上的服裝十分復古,連口音和用語都與她不一樣。

    究竟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莫非她掉進異次元的空間?可是他們說的話,她還是听得懂啊!

    壓下心底的疑惑,她連忙抓了個人來問,這一問不得了,原來她穿越時空,來到了宋國。

    她想,或許和那七彩繡布發出的詭異光芒有關,應該先找到那塊布料才是,沒想到一抬起眼,竟然對上那七彩繡布,只是和她之前看到的有點不一樣,因為這塊布料看起來比較新,好像才剛裁制好,放在那里供人欣賞。

    忍不住瞪大眼,她直盯著它,不敢相信這種詭異的情況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並決定要弄個一清二楚,或許這塊布料能將她再帶回她的年代。

    這麼一想,她的心底涌現無限希望,舉步正想往里面走,突然一個年輕人撞上她,兩人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哀號聲同時響起。

    「哎喲!痛死我了!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出門不帶眼楮的嗎?干嘛有路不走,往我身上撞?我胡寶兒和你有什麼仇恨啊?簡直是欺人太甚!」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亂罵一通,想以氣勢取勝,免得古人以為她好欺負。

    誰知她一抬眼,四眼相對,兩個人都怔愣住。

    胡寶兒瞪大眼,像是見到了鬼,一只手指微微顫抖的指著對方那張熟悉的俏臉,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

    「你……」顯然對方也和她一樣訝異,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一模一樣的臉。

    這時,一陣嘈雜的叫嚷聲響起。

    那個年輕人連忙一個使力,將自己的身子撐了起來,也順道拉了胡寶兒一把,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往前跑。

    胡寶兒想要抗拒,回頭一看,忍不住驚叫出聲,「媽呀!」

    一小群人死命的緊追在後,像是凶神惡煞。

    她的頭皮發顫,不由自主的跟著那名年輕人在胡同里東繞西轉,跑得氣喘吁吁,連心髒都快蹦出來了。

    看他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應該是這里的人才是,但是她根本不想跟著他跑啊!她想要進入那間最大的布莊,試試看能否在那里找到回家的路。

    「呼……呼……不行了,放開……我不要跑了……」

    「想要活命,就趕快跑。」

    他顯然時常被追,不然怎麼還能如此流暢的說話,連一點喘息都沒有,她卻喘得像條狗,于是開始掙扎。

    「我管你……再跑下去……不被那些人抓到……我也一樣會沒命……」死于劇烈喘息。

    過了一會兒,年輕人終于在一間小廟前停下腳步,直瞅著她。

    胡寶兒回頭一看,那些追逐的人已經被甩開,彎下身子,拚命的喘息,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隨即察覺到那人算計的目光,似乎正在盤算什麼。

    她不是個傻瓜,連忙悄悄的移動腳步。

    「你想做什麼?」

    「我叫曲凝雪,今年十八歲,是從雲夢王國來到宋國做生意的,我家在雲夢王國做布莊生意,還有一間染織廠、凝繡坊。」

    胡寶兒當下明白眼前的年輕人其實是個女的,不過她並不能放心的信任她。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要我也自我介紹嗎?可惜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做朋友。」

    「我沒有要和你做朋友,也沒想要你自我介紹,我只對你這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蛋有興趣。」曲凝雪露出詭譎的笑容,慢慢的走近她。

    警覺心突然升高,胡寶兒忍不住大聲斥喝,「你……你想做什麼?走開!就算我們的長相一模一樣,那又怎麼樣?」

    「呵……只能算你倒霉,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不過……你身上穿的這是什麼衣服?我倒沒見過,值得好好的研究一番。哈,沒想到來到宋國,竟然能遇到如此好事,讓你這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代替我嫁到雲夢王國。」曲凝雪雙眼發亮,直盯著胡寶兒,暗忖著,只要有人能代替她嫁人,這麼一來,爹和哥哥就不能強迫她嫁給那個男人,而她也能獲得自由,真是一舉兩得啊!呵呵呵……

    「什麼雲夢王國?」胡寶兒蹙起眉頭。她在歷史課本上讀過宋國,但是沒看過雲夢王國,這是什麼國家啊?「還有,你說什麼代替你嫁……唔……」

    她還沒來得及問完,頸背爆開一陣痛楚,接著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在最後一絲意識消失之前,她不甘心又充滿怨氣的瞪著那張和她酷似的容顏,卻怎樣也阻止不了即將改變的命運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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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個月後

    雲夢王國皇城里的布莊以絲綢聞名于世,不僅絢麗奪目,而且輕盈細薄,再加上皇室有心的推廣和鼓勵,給了布莊許多優惠條款,使得這類名貴布料十分盛行,充滿無限商機。

    仔細算一算,王國內有數十間布莊,然而沒有一間比得上谷家商坊。

    谷家商坊是皇城里最大的布莊,幾乎和雲夢王國差不多年代,在先女皇建立雲夢王國之初,它便創立了,當時不過是一間小小的店鋪,卻因為擁有最上等的絲綢布料和精致完美的繡工,得到歷代女皇的青睞與喜愛。

    于是女皇下令,谷家商坊為御用布莊,每年都要進貢朝廷,讓皇室貴族與所有的官員使用,在谷正陽娶了李氏朝晴之後,谷夫人的針織繡工一流,讓谷家商坊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後來谷夫人生下一雙出色的兒女,女兒谷曉晴遺傳了娘親有創意的設計頭腦和針織繡工,在一次靈感泉源之下,花費了三年的時間,用上等金色絲綢替女皇裁制出一襲皇袍,不但看起來十分豪華,有著絢麗奪目的燦爛色彩,手工之精致完美,也令人目眩神迷。

    女皇非常喜愛,鳳心大悅之下,賜予「天下第一絲綢莊」與「天下第一繡莊」兩座牌匾,由瑪雅將軍親自為他們掛牌,等于宣告谷家商坊有了皇室這個大靠山與女皇的加持,讓谷家商坊的名號和生意更是到達了巔峰。

    當然,谷家商坊能成為皇城里最有錢有勢的商家,掌握整個城里近八成的買賣,讓許多布莊幾乎無法生存,最後被它收購、合並,最功不可沒的是谷家少主谷曉陽的經商手段,他被人譽為絲綢生意的一代梟雄。

    他走遍大江南北,展露了富權謀的手段與深沉的心思,開拓出一條絲綢外銷到其它國家的事業版圖,讓谷家商坊的絲綢足以在國外闖出名號,連宋國的絲綢商人都很愛和他做生意。

    凡是他谷曉陽走過的地方,幾乎都有商機,如此厲害的經商之道,讓他博得狐狸梟雄的稱號。

    不過還是有布莊可以和谷家商坊一較長短,比個高下,那就是長年的死對頭、競爭對手曲家布莊,它同樣以絲綢聞名于王國,負責人是曲長富,在曲夫人生下一對出色的兒女之後,情況有了些微改變。

    曲長富的兒子曲長貴擅長經商之道,頗富心機和野心,快狠準的行事作風比曲長富更勝一籌,為了達成布莊王國的野心,什麼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他的妹妹曲凝雪則擅長針織、繡工和設計,有驚人的頭腦和手藝。

    現在曲家布莊由曲長貴負責,繡坊、染織品等則由曲凝雪全權處理,兩兄妹連手合作,生意比曲長富當家時更加興隆,在曲家刻意處處競爭、作對的情況下,谷家和曲家的斗爭時有所見,是街頭巷尾最引人熱烈討論的話題。

    在酒樓和市集,也時常看見兩家人的商場戰爭,然而在好多年前,曲家被谷家姊弟斗得差點關門大吉,後來谷曉晴出嫁沒多久,曲家才又慢慢的恢復生機。

    最近,谷家和曲家竟然商議休戰,並有聯姻的可能性,眾人簡直難以置信,水火不容的兩家已經斗了好幾十年,怎麼會以聯姻的方式劃下休止符?莫非有什麼內幕?或是貌美的曲凝雪和俊逸的谷曉陽斗著斗著,就斗出男女之間的火花?

    不論答案是哪一個,沒人能得到當事人的證實,而聯姻的計劃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直到今日……

    鑼鼓喧天,鞭炮聲震耳欲聾,皇城最熱鬧的大街上,兩旁擠滿了人,數箱嫁妝與八人花轎正沿著街道行進。

    新郎官騎著高大的白色駿馬走在花轎的前方,一身火紅的禮服與禮帽,襯托出斯文俊逸的容貌與優雅閑適的不凡氣質,猛一看,還以為他是個文弱儒雅的書生。

    來到谷家大宅的門口,他讓馬兒停下腳步,利落的下馬,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眸深邃得令人看不出思緒,臉上也沒有一絲身為新郎官的喜悅,雲淡風清得好像娶親的是旁人。

    新郎官的表現落在旁人的眼底,自然又引發一連串的議論,但是他當作沒听見,在大門口站定,背對著花轎,朗聲叫了媒婆一聲。

    「新娘請下轎。」站在花轎前的媒婆連忙大喊,然後伸手撩起轎簾,與陪嫁的婢女扶著嬌弱的新嫁娘下花轎。

    新郎頭也不回的走入家門,媒婆則朝婢女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攙扶著新嫁娘跨過高高的門坎,往里面走去。

    沒人發現新嫁娘那嬌弱、虛浮的腳步十分詭異,當然也沒人察覺到陪嫁的婢女是那麼的高壯又面無表情,看似扶著新嫁娘,若是仔細觀察,可以感覺到她好像在挾持人質。

    來到谷家大廳後,新人們開始拜堂,這一連串的動作和儀式,新嫁娘都是靠著身邊的媒婆和粗壯的婢女才能順利的完成,就算旁人覺得有異,也只認為這個新嫁娘的身體還真是柔弱啊!

    在完成所有的儀式後,新嫁娘在婢女和媒婆的帶領與服侍下進到新房,端坐在床上。

    來到新房的一路上,廊間彩花珠成排,描金燈籠不時點綴其間,映得夜似白晝,一進入屋內,入目所見,枕木香櫃,碧紗長榻,還有華麗的床鋪,一切顯得非比尋常。

    粗壯的婢女輕哼一聲,「真是便宜了這個來路不明的死丫頭,看這些擺設就知道,她根本是來享福的。」

    「噓,小聲點,你以為這里是曲府嗎?這麼大聲嚷嚷,也不怕壞了我們家小姐的計劃!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你擔得起嗎?」

    「怕什麼?一切順利得很,這死丫頭被下了藥,現下動彈不得,再也不能逃跑,給我們惹麻煩,算是完成小姐的任務,到時我們只要等著領賞就好了。」他露出詭譎的笑容。

    媒婆狠狠的瞪他一眼,斥責道︰「因為你老是這麼自負,小姐才會不放心,要我緊盯著你。要知道,這里可是人家的地盤,我們都要謹言慎行,不能出一點差錯。」

    「沒問題,若谷曉陽的腦袋沒燒壞的話,絕對不可能進入新房,和這位冒牌貨共度洞房花燭夜,一切萬無一失,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顧著這個死丫頭,別讓她壞了我們的事。」

    「說得也是,谷曉陽和我們家小姐斗了好多年,他會答應聯姻,讓人大吃一驚,哪里還有可能會願意和小姐共度洞房花燭夜?就算他進了新房,也只是做做樣子,保證也能讓他看到和小姐一樣的花容月貌,不是嗎?」媒婆突然笑得一臉詭異。

    「當然是,否則小姐又何必費盡心思安排代嫁新娘的計劃呢?保證是萬無一失的,谷曉陽絕對認不出來。」他笑著附和。

    「反正待會兒你看著辦,千萬別讓谷曉陽看出端倪,破壞小姐的計劃。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和小姐復命,你在這里待命。」媒婆轉身離去。

    粗壯的婢女則站在床邊監視著,伺機而動,因為這和曲凝雪長得一模一樣的代嫁新娘十分不配合,每次藥效退了之後,總是想著要逃跑,他待在這里,就是為了要再給她加藥劑,讓她乖乖的听話。

    「曉陽,之前姊姊已經和你說過了,如果不喜歡,就別勉強,結果你偏偏要,現下又把新娘晾在新房里,這樣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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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谷曉陽很想繼續和賓客們周旋,姊姊谷曉晴卻不停的催促他進洞房,還將他拉到無人的角落,小聲的數落。

    她前些日子和相公、兩個女兒一起回到娘家,才知道原來弟弟要娶的人竟然是他們的宿敵,生意上的競爭對手,曲家布莊的獨生女曲凝雪,立刻跳出來反對。

    因為她出嫁之前,皇城里的人都知道她和曲凝雪是競爭最厲害的對手,舉凡胭脂、首飾和服飾,都是她們比賽的理由,誰都不肯讓誰,若是在街上遇到了,絕對會拚個你死我活。

    再加上兩家都是做布莊生意,比的就不只是這些女孩家的玩意了,連布料的品質、顏色和設計,她們也要一較高下,兩人之間的戰爭可以說是愈演愈烈。

    皇城里的百姓每次都會因為兩個女人的戰爭而開設賭盤,猜測每一次她們比賽的項目究竟是曲凝雪勝出,抑或是谷曉晴又攻下一局。

    如此白熱化的競爭,連谷曉陽和曲長貴也悄悄的加入戰局,最後讓她們真正勢不兩立的原因,則是曲凝雪故意挑逗當今武林盟主辛破天一事,讓谷曉晴傾全力對付她。

    那一戰讓曲家損失慘重,怎樣都沒想到,谷曉晴平日再怎麼競爭,都有個分寸,卻因為曲凝雪的故意挑釁而怒不可遏,使出了谷家在皇城里的所有勢力,加上有著精明頭腦和擅長謀略的谷曉陽在一旁幫襯著,將曲家打了個落花流水,讓曲家布莊差點消失無蹤。

    從此,再也沒人敢小覷兩姊弟年紀小,卻實力驚人的事實,也讓才十五歲的谷曉陽一戰成名,谷正陽開始將谷家商坊的生意慢慢的交給獨子管理,帶著他四處見世面,認識商場上的朋友。

    谷曉陽是個難得一見的經商奇才,只要是經過他手中的買賣,絕對都會有驚人的利潤,每個人都樂于和他做生意,到最後幾乎是人家拿著大把的銀子來求他與他們談生意。

    最重要的是,若是和他做不成生意,沒關系,就是不能成為他的敵人,因為凡是得罪他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傾家蕩產,生不如死,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斗得過他那狡猾如狐狸的頭腦和手段。

    谷曉晴並沒有因而放心,依然不贊成他要用一生的幸福來賭這一局。

    面對她的催促,谷曉陽忍不住揚起好看的眉毛,笑吟吟的說︰「姊,你這樣對嗎?曲凝雪可是你的宿敵,你現在竟然替她說話?我應該沒听錯吧?」

    一時之間忍不住,谷曉晴敲了下他的頭。

    「哇!姊,你有沒有搞錯?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打我?」他大聲抗議。

    她擔心的瞪了弟弟一眼,「你還有心情和我說笑?你今天娶的若是別家的姑娘,你老姊我還需要這麼替你擔心嗎?雖然你說要將計就計,順應曲家提出的聯姻要求,好一次將他們擊倒,但是娶了曲凝雪,真的能如你的意嗎?要知道,曲凝雪這女人可沒那麼簡單,否則也不會在短短幾年內又讓曲家布莊回復到皇城第二大布莊的地位。」

    「好了,姊夫,你快把姊帶去喝喜酒吧!現在這場合,根本不適合討論這種話題。再說,周遭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曲家人。」

    辛破天親昵的摟著谷曉晴,點了下頭,「曉陽,你姊姊真的很擔心你,不過這里確實不適合討論這種話題。」

    「好,我們到書房去談。」

    「姊,你忘了嗎?剛才你還催著我進洞房,現下又要到書房,豈不是矛盾?」谷曉陽挑了挑眉頭,神情邪肆。

    谷曉晴有些不以為然,總覺得死而復活的這幾年,弟弟的變化最大,有時他流露出的神情,陌生得讓她心驚。

    所以她更加擔心弟弟,果不其然,他做出這等令人驚嚇的聯姻舉動,連爹娘都極力反對,他卻一意孤行,說什麼自有考慮與算計,簡直讓家里的人擔心死了。

    「曉晴,我們就相信曉陽的做法,以他這比狐狸還要狡猾陰險的頭腦和深沉的心思,我想,我們不需要替他擔心,只要在一旁看著,若他有任何需要,絕不會任由我這個姊夫袖手旁觀,畢竟他商人的本性在這兩年來精進許多,能利用的,他絕不會放過,否則又怎麼會有一方霸主、一代梟雄的名號呢!」

    「呵,姊夫,真是謝謝你的贊美,我絕對會讓自己精明的腦袋發揮作用,看要怎麼利用你盟主的身分替我們谷家商坊賺進更多的錢財。至于曲家的事,若有需要用到你的勢力,我也絕對不會客氣。」

    「好,既然是這樣,我要在娘家多待一些時日,確定真的沒什麼問題,才要回去。」谷曉晴神情堅定,語氣堅決的說。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無奈的苦笑,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她一旦下定決心,誰都別想要改變她的決定。

    「反正這里也是你的家,你才回來沒多久,就算要待久一點,我想最高興的莫過爹娘了,若是姊夫不反對,我也沒什麼意見。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里。」

    看著他優雅的離去,谷曉晴忍不住輕起眉頭,「破天,我還是好擔心又好生氣,他什麼人不娶,干嘛偏偏要娶曲凝雪?」

    「別擔心,曉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尤其他的心思從小就異常的深沉難測,現在有了商場上現實殘酷的磨練,可是比你想象的還要強悍,否則你以為他狐狸梟雄的稱號是從哪里來的?」

    「好吧!我們先去幫忙爹娘招呼賓客,反正我都要留下來一段時日,就算曲凝雪想作怪,也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呢!」

    谷曉陽並不打算和曲凝雪共度洞房花燭夜,他會娶她,不過是將她當成一枚棋子罷了!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簡單的女子,更清楚這次他的敵人不只她一人,還有她的親哥哥曲長貴,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曲家老是在背後搞鬼,行事作風愈來愈陰狠毒辣,甚至使用暴力,他這次一定要徹底的解決。

    他深深的懷疑,有一股力量在背後支持著他們,若是遇上需要用武力解決的事情,就由那些人出面,尤其他在三年前說要和姊夫斷絕關系開始,他們更是變本加厲。

    直到姊姊死而復活的消息在江湖上傳開,曲家竟然想要和他們谷家聯姻,這讓他覺得有異,終于明白他們的一些陰謀和企圖,于是決定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推開新房的門,谷曉陽一眼就看見那粗壯又面無表情的婢女站在床邊,並捕捉到她眼底因為他的出現而閃過的訝異。

    看來他們曲家人,包括曲凝雪在內,都沒想到他會踏入新房。他嘲諷的揚起嘴角,神情冷冽,別具深意的瞪著婢女,暗忖著,他們曲家人果真把他谷曉陽當傻瓜耍嗎?

    只要有眼楮的人,都可以看出那婢女是個練家子,功夫也不弱,之前姊夫已經提醒過他了,想來曲凝雪也防他防得緊,真是有意思。

    當他跨過門坎時,粗壯的婢女連忙向他福了福身。

    「姑爺,我家小姐今日身子不適,還請你見諒。」

    「怎麼?若是我不肯見諒,你又當如何?」

    「這……姑爺……」

    「少唆!這是我和你家小姐的事,你現在馬上出去!」

    「但……」

    「我想,你應該不是要和我對打一番,等我打贏了你,才可以和你家小姐洞房吧?若真是如此,也該由你家小姐開口,不是嗎?」他刻意的挑釁。

    高壯的婢女原本自信滿滿,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應對。看來谷曉陽確實不好應付,竟然真的進了新房,而且好像要履行他身為新郎的權利……

    「姑爺,我家小姐真的身體不適,可能虛弱得無法行房,這……」

    「就算無法行房,也該由你家小姐親口告訴我,用得著你一個下人在這里多嘴嗎?還不快退下去?!」

    「是。」他若有所思的看了蓋著紅頭巾的人兒一眼,然後在谷曉陽銳利眼神的注視下,急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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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著房門關上,谷曉陽緊繃、警戒的身子這才稍微放松。他是真的以為得和那男子假扮的婢女打一架,才能和曲凝雪見面。

    很快的,他改變主意,來到床邊,取下蓋在曲凝雪頭上的紅巾子,看到她那國色天香的臉蛋在刻意的妝點之下更顯嬌艷,卻是無動于衷。

    她這副模樣,他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女人老愛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逛大街、談生意,他見過她狐媚的那一面,將男人耍得團團轉,藉以談成她想要得到的生意。

    不可否認的,她確實有足以迷倒男人的本事和手腕,不過對于那個婢女似乎頗擔心他接近她這件事感到困惑,想也知道,他谷曉陽並不吃她那一套,還以為他們在耍什麼花招,才會執意掀開蓋頭,想一探究竟,但是怎麼看,他都不覺有什麼好奇怪的地方,最後在她迷蒙的眼眸里找到一絲怪異,莫非她是故意喝醉?看來他們真的十分厭惡彼此啊!

    他嗅了嗅,聞不到一絲酒味,不禁覺得奇怪,她怎麼會有如此眼神?以往交鋒,她的眼神可是很清明、很犀利的。

    莫非她在搞什麼把戲?

    好,讓他來試一試。

    他狹長的雙眼閃現狡猾的光芒,接著伸出手,摘下她頭上厚重的鳳冠和頸子的黃金珠翠首飾,接著修長的手指挑開她身上的大紅嫁裳,讓它飄落地上。

    她依然端坐著,沒有任何的動靜和抗議。

    于是他更加不客氣的褪下她的白色單衣,露出粉色的肚兜與大片白皙的肌膚。

    她還是像個木頭娃娃,一動也不動。

    谷曉陽直覺不對勁,故意輕佻的說︰「娘子,你再沒有任何反應或抗議,我可要將你壓倒!」

    胡寶兒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就連他將她放倒在床上,還是沒動過半只手指頭。

    他皺起眉頭,收斂捉弄的心態,輕輕觸摸她的脈搏,卻查不出什麼原因。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曲家人以為給我一個死人般的曲凝雪,就是讓我難堪?他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站直身子,他怒瞪著她雙眼迷蒙,不言不語又動彈不得的樣子,頓時覺得無趣,負氣的坐在椅子上。

    「好,反正我今晚也沒打算和你洞房,就看你在搞什麼鬼!」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知道這件事不能嚷嚷,否則極有可能著了曲家的道,但是又不能坐以待斃,于是走到門口,輕輕打開門,小聲的開口,「雙兒,你進來。」

    一個年約二十的女子由暗處現身,清麗嬌俏的臉龐罩著一層冰冷,令人看不出她的思緒,嗓音清冷的發問,「少主,洞房花燭夜,你找雙兒有何事?」

    「新娘有點不對勁,好像被下了藥,你進來看看。」

    谷曉陽行走苗疆地區做生意時,在路上遇到徐雙兒,她的醫術十分高明,一時落難,被他所救。

    他們兩人達成協議,他成為她的主子,負責她的吃住和生計,還給她固定的薪俸,而她則貢獻她精湛的醫術為他所用,再加上她的功夫,這三年來,她成為最親近他的女人。

    徐雙兒步入新房,看到新嫁娘輕解羅衫,露出大片雪白胸脯,冰冷的眼眸忍不住掃了谷曉陽一眼,語帶嘲諷的說︰「看來少主也難敵美色的吸引。」

    谷曉陽輕嗤一聲,「你當真以為我有那麼不挑,會找這種女人下手?我可不想被毒死。」

    「我以為少主有了我之後,應該不怕被毒死,畢竟我不可能見死不救,因為少主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哪!」

    他特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著莫測高深的探究意味,換作一般人,在他那樣的眼神打量下,早就全身發毛,臉色微變,不過徐雙兒不為所動。

    「雙兒,要不是一開始你便表達了對男人的不屑和厭惡,我還真要以為你暗戀我,十分不高興我今日成親,才會如此的嘲諷我呢!」他意味深長的說,隱含著一絲玩笑的成分。

    一向很少有情緒起伏的徐雙兒不禁緊握拳頭,一句話也沒說,彎腰替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曲凝雪檢查一番。

    谷曉陽卻因為她的靜默而感到訝異,若是以往,他這樣與她開玩笑,她都會冷冷的瞪他一眼,讓他只能大笑著結束話語,這次她的反應迥異,他微揚起眉頭,仔細的打量她。

    他敏銳的察覺到她的外表看似冷靜,把脈的修長手指卻微微顫抖著,似乎受到他的話語影響,這……他應該沒看錯吧?難不成雙兒真的對他有意?這個想法讓他的兩道濃眉緊蹙。

    徐雙兒從寬大的袖口里拿出銀色長針,清冷的說︰「少主,她確實是被下了藥,而且是兩種混合的藥。一種是麻藥,讓她渾身發麻,因為使用約一個月的時間,已造成血液循環不良,無法動彈。另一種則是迷藥,所以她才會眼神迷蒙,神智不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是因為不想和我洞房,才會這樣做?但……不可能啊!我又沒打算和她洞房,這是我們在一開始就說好的,只是利益的結合,她不需要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來抗議啊!」谷曉陽露出驚愕的表情,眼神復雜的看著床上的曲凝雪。

    「少主,看她的情況,應該是被人下藥所致,絕非刻意要這麼做。現在我先替她扎幾針,解除麻藥的效果,讓她恢復行動,至于迷藥,我隨後再替她解除。她被人下的藥量頗重,時日又長,已經損害五髒六腑,看來下藥的人並不珍惜她的身體。」

    「這麼說來,她還要經過一番調理,才能恢復健康?」

    「是的。少主,我治療施針之際,請你站到一邊,別妨礙我的工作。」她清冷的下命令。

    谷曉陽眉頭深鎖,直盯著曲凝雪,心里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雙兒,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問過之後,這里就留給你,我會先到書房。」

    「問吧!」

    「若是藥效退了之後,沒再給予藥劑,她能坐著與我交談,對答如流嗎?」

    「以我剛才的診斷,除非她有十分深厚的功力,才有可能,但是以她被下的劑量看來,就算功力十分深厚,也很難與人對答如流。」

    「喔?這倒有趣了。」他的嘴角微揚,眼眸卻冰冷無比,心底波濤洶涌,久久無法平息,俊秀好看的男性臉龐變得僵硬無比。

    徐雙兒跟在他的身邊也有一段時日了,每當他露出這種沒有溫度的笑容時,就代表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少主,這曲凝雪有什麼問題嗎?」

    「雙兒,你看這床上的曲凝雪,像是經過易容嗎?抑或這世上真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冷凝的開口,若不是如此,那麼半個月前和他談定親事的人,除了曲家大少之外,曲凝雪也在場,就十分詭異了。

    徐雙兒伸出手,觸摸她美艷的容顏,「不是易容術,就算再精湛,也逃不過我的眼,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本人,或是……一模一樣的人。這世上本來就無奇不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少主為何會這麼問?」

    「沒什麼,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只要負責治好她即可,我先到書房辦點事,待會兒再過來。」谷曉陽匆匆離去,心底已有了計較。

    若曲家真的找了一個和曲凝雪一模一樣的人嫁給他,那就代表他們正在進行他不知道的巨大陰謀,否則便是曲凝雪正在耍什麼把戲,想要取得他的信任,進而得知他們谷家如何能得到上等質料的絲綢的秘密。

    他早就知道她會答應嫁入谷家,絕對是和商業機密有關,甚至想要在谷家興風作浪,他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可是現在的局面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們的謀略方向,以免因為錯估情勢,而全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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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胡寶兒慢慢的恢復清醒,最先感覺到的是腦袋不再昏沉,身子也不再難受,而麻痹到無法動彈的地步,她內心狂喜,忍不住動了起來。

    而閃過她腦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

    睜開好看的鳳眼,她的眼珠子靈活的轉動,看到陌生的擺設,以及大紅的喜字,一顆心卜通狂跳。

    她沒有忘了自己為何會遭遇這樣的處境,全都是因為一個和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要她當代嫁新娘,代替她嫁給雲夢王國皇城里最大絲綢布莊的少主。

    怎樣都沒想到,她的拒絕換來的是失去自由,shen體無法動彈,神智昏沉,讓她打從心底感到恐懼和顫抖,如今她不但恢復意識,而且還能動,此刻不逃,更待何時?

    不管是什麼原因讓她能動,她唯一的念頭只有先逃出目前的困境,于是迅速坐了起來,發現身子十分靈活,不禁面露驚喜。

    接著她移動雙腳,慢慢的滑下床鋪,卻發現自己的雙腳無力,整個人摔向地面,忍不住發出驚慌的叫聲,下意識的閉上眼楮。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預期的疼痛,一雙強壯的手撐扶著自己的身子,讓她免除與地面接吻的命運,同時嗅聞到一股男性清爽好聞的味道,她困惑的睜開眼楮,看到一張俊逸斯文的男性臉龐。

    「啊!」她輕叫一聲,反射動作的要推開他,並跳離他的懷抱,卻忘了自己的雙腳沒有力氣,差點又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他眼捷手快,再度抓住她的身子,並順勢將她推回床上。

    「你是誰?」她的聲音微顫。

    這名男子似乎溫和無害,但是看著她的眼眸充滿了精銳的光芒,令人無法逼視,尤其他的嘴角微揚,會讓人誤以為他在笑,但是不知怎地,她就是覺得他那抹笑有些奸詐,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讓她覺得很危險,于是身子下意識的往後縮。

    「我是誰?親親娘子,你該不會因為被人下藥,腦子被藥物荼毒到壞掉,連自己的相公都不認得了吧?」他慢條斯理的說,面帶微笑,眼神卻極為冰冷。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麼假?讓人覺得很礙眼。你以為自己這麼笑,可以迷倒很多女人嗎?」胡寶兒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谷曉陽微微愣住。

    谷曉晴卻大笑出聲,她的笑聲引來兩道注目的視線,一道是谷曉陽的狠狠瞪視,要她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另一道則是胡寶兒,訝異的看著她那有如洋娃娃的精致臉蛋和縴細嬌小的身子。

    「你……長得好像我小時候在玩的洋娃娃喔!」

    「什麼洋娃娃?」谷曉晴一臉困惑,不是很懂她的說詞,卻不甚在意,也不想追問,只是輕笑的說︰「算了,那不重要。曲凝雪,雖然我和你是死對頭,但是你剛才說的話很有趣,我和你交手多回,不曾見過你這模樣,你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她總覺得這張臉雖然像曲凝雪,但是又有哪里不對勁,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之所以會和破天一起來到弟弟的新房,都是因為曲凝雪被下藥的事,她想來看看曲凝雪為了要打敗他們,究竟能犧牲到什麼樣的程度?

    谷曉陽因為她神情的變化而若有所思的緊盯著她,心底覺得怪異,卻依然故意貼近她,低沉好听的男性嗓音隱含著警告的意味,「曲凝雪,你以為可以在我們姊弟的面前耍把戲嗎?不管你出什麼招,我谷曉陽都能輕松的見招拆招。」

    「誰是曲凝雪啊?我明明叫做胡寶兒。你又是誰?」

    谷曉陽微微皺起眉頭,眼底浮現不耐煩和厭煩。「這是你和你哥哥曲長貴的詭計嗎?我可以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因為我根本就不相信你。」

    「那你干嘛要娶?」

    「哼,再否認你不是曲凝雪啊?現下不是在質問我了嗎?曲凝雪,你我都知道,我們這樁婚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不論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都是不可能的。」

    「既然這是你和曲凝雪的事,那麼我胡寶兒可不可以離開這里?」顯然這個男人不喜歡自己娶的妻子,不!該說是厭惡,那麼他應該會放自己離開?只要她把事情解釋清楚的話。

    「不行!今日是新婚的第三天,若是你現在就走,我們谷家的面子要往哪里擺?」

    「既然你看起來一副很討厭曲凝雪的樣子,還管谷家的什麼面子啊?里子不都丟光了嗎?再說,我也和你一樣很討厭曲凝雪,因為她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拖來這里和你成親,真不知道她的腦袋有什麼問題?我又沒答應她,她用這種強迫的方式,到底在做什麼?」

    谷曉陽直瞅著她。

    她伸手推他,「你看什麼?我再和你說一次,我叫胡寶兒,不是曲凝雪,你听懂了沒?我是個可憐的受害者。」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配合你演戲嗎?我問你,你為什麼要下藥傷害自己?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難道就是想裝成受害者的角色,得到我的同情,進而達到你的目的?」他發出一連串的逼問。

    胡寶兒的頭都發脹了,忍不住大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可不可以先听我說?」

    站在一旁,靜默觀察的徐雙兒突然冷冷的開口,「少主,或許听听她的說詞也沒什麼不好。」

    「是啊!我倒是很想听听看,敗在我手下的心機女到底還要編什麼樣的故事取信我們,好博得我們的同情,進而拿到谷家的秘密武器?」谷曉晴故意諷刺的說,還密切的注意她的反應。

    「這個長得像洋娃娃的姊姊,你听我說,我不會編故事,是真的不認識你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來到這里,如果可以,我想到那條熱鬧的大街上,去找到一間叫龍綢莊的布莊,它的牆上掛著七彩繡布,是以上等絲綢繡成的,還會散發出七彩光芒,我就是這樣來的,所以我想要回去的話,只能再到那里,請你們讓我走,好不好?」胡寶兒愈說愈激動。

    眾人的表情各異,卻都沒說話,因為他們很清楚,她說的那地方是在宋國天子腳下的皇都里一條最熱鬧也最有名的大街。

    龍綢莊則是與皇室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因為那七彩繡布正是鎮店之寶,也有皇上親筆題字加持過,若有誰敢打那七彩繡布的主意,等同在打皇上的主意,是要被殺頭、滅九族的。

    她說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話,簡直讓人不敢置信,第一個沉下臉動怒的人就是谷曉陽。

    「胡說八道什麼東西?曲凝雪,你現在是把我們當傻瓜在耍嗎?」

    「誰在耍……等等!我剛剛沒有注意到,你一直喊著曲凝雪,莫非要和你成親的人就是曲凝雪?啊!我想到了,那個和我在宋國街頭相撞,又莫名其妙的拉著我跑,還說要我當代嫁新娘的女人,就是姓曲!這些日子我老是昏昏沉沉的,隱約听到有人叫曲大小姐,難道就是她?」

    她逼真又無辜的表情教眾人驚嘆,如果她真的是曲凝雪,只能說她的演技十分精湛。若她真的是另一個他們不認識的人,他們也不得不佩服曲凝雪的好運。

    只是他們和曲家的恩怨真的太深了,也十分了解曲凝雪的心機和手段,所以絕不會隨便相信她說的話。

    胡寶兒從小廣十分早熟,不但培養出樂觀、積極的天性,也很懂得察言觀色和看情勢。

    既然她知道這一臉冷漠、面無表情的徐雙兒是要替她治病的,當然會乖乖的配合,因為只要她的身體養好了,能行動自如,才有機會離開這里。

    自從那日自稱是他相公的男人來過之後,已過了十天,徐雙兒的醫術果然厲害,現在她已能用雙腳走路。當徐雙兒有事要忙時,她曾經試著在房里行走,不但行動自如,身體也恢復。

    她現在在等的是能離開這里的機會,只要一想到這堡的人對她充滿敵意,她便不想繼續待下去,當曲凝雪的炮灰。

    那女人真是太可惡了,竟敢如此利用她!

    她已經夠倒霉了,莫名其妙的來到宋國的年代,驚慌失措還沒調試好心情,又踫到待嫁新娘的荒謬事,現在在這嫁為人婦又受到婆家敵意對待的處境,她要是不走,就不是胡寶兒。

    可惜一打開房門,那陌生有曲折的回廊便讓她望而卻步,只是外頭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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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胡寶兒,難道你想一輩子被關在房間里不見天日?」她揮舞著拳頭,低聲對自己這麼說,然後突然大聲為自己加油打氣,隨即想到她是想逃跑,不該那麼大聲,連忙捂住嘴巴。

    靈動的雙眼打量著四周的情況,發現沒有人因為她的說話聲而出現時,暗自慶幸的拍了拍胸口,慢慢的挪動雙腳,正想踏出去時,卻被高高的門檻絆倒。

    「哎喲!」她大叫一聲,感覺柔軟的胸部被撞擊到,疼痛不已,抬起頭,五官皺成一團,表情豐富生動,好一會兒才能撐起身子。

    看著掉到不遠處的繡花鞋,她扮了個鬼臉,再回頭狠狠的瞪了門檻一眼,跟它有仇似地踢了他一腳。

    「討厭!干嗎把門檻做得那麼高?我這一跌倒,氣勢都不見了。」

    她邊慢吞吞的站了起來,邊以為疼痛而齜牙咧嘴的嘶叫著,將腳上的繡花鞋脫下來,再撿起另一只,動作稍嫌粗魯地將它們塞到腰間,赤著腳在宛如迷宮的回廊走動。

    好一會兒,她終于受不了的拉扯披散肩膀的長發,滿臉懊惱的詛咒出聲,「要死了!到底是誰那麼無聊,把這里蓋得像迷宮?哼,古代的有錢人真是有錢沒地方花,才會搞出這種東西,想要走出去,簡直難如登天!」

    她不滿的碎碎念,腳步也沒停下來,繞來繞去,還是在回廊上轉,轉得她的頭都暈了,連帶心情也變差,最後干脆踢回廊上的柱子出氣。

    「好,我就不信我胡寶兒走不出這迷宮似地爛地方。」

    她不服輸的撩起裙擺,將裙腳系在腰腹之間,露出潔白的小腿肚,然後攀住回廊邊的橫木,一個使力,蹬了上去。

    「呵呵,也沒有多難嘛!只要我爬到回廊上,講不定就能逃出去。」

    她露出天真的笑容,卻再抬起眼時,對上一雙朗朗俊目,眼底閃著難測的幽光,嘴角噙著閑適的笑意。

    看在她的眼里,覺得這抹笑像狐狸一般狡猾,好像他早已站在那里等著她,令她忍不住瞪著谷曉陽那張俊逸斯文的臉蛋,咕噥著,「明明長得人模人樣。」

    怎麼她每次見到他,都有一種他像狐狸的錯覺?

    看來面對他的時候,她要小心的應付,免得被這狐狸般的男人算計了。

    谷曉陽對她的喃喃自語絲毫不以為意,一向深受姑娘青睞的她十分相信,她之所以等著他,絕對是因為被他的男性魅力所迷惑。

    「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只要爬上橫木,就能逃出去吧?」他嘲諷地問。

    胡寶兒很像翻白眼,「你當我胡寶兒是阿呆嗎?當然知道爬上這里不能逃出去啊!再說,誰說我要逃?我只是……只是覺得坐在這麼高的地方,要看風景比較容易,所以我才會這麼做。住在這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干嘛要逃?你說是不是?」她朝他擠出虛假的笑容,話里明顯的有見風轉舵的意睞,勉強忍住逃出升天的渴望。

    從她打開房門起,他就看見她的一舉一動與一言一行,初時見她即覺道的不對勁,在此時更因為她粗魯的行為與怪里怪氣的標新二甚囂塵上。

    他眼神復雜的盯著她,發覺她的容貌雖然和曲凝雪一個樣,可是眉宇和神情之間卻透露著清涼與天真無邪的神韻,那清新脫俗的氣質也不是能假裝得出來的。

    曲凝雪一副精明干練的模樣,眼眸老師流轉著萬種風情與算計,與眼前的人兒簡直是截然不同,他為了做生意,走遍大江南本,什麼樣稀奇古怪的人事物不曾經歷過?

    或許這個眉宇間透露著古靈精怪的玉人兒,真的只是和曲凝雪長得相似,被她的代嫁計謀利用了,才會做出剛才那樣的事,尤其曲凝雪再怎麼會耍花招,耶絕不會像她現在這樣,路出細白的小腿肚,悠閑地搖晃著,與他四目相對。

    「若真的想看風景的話,高高的樹上豈不是能讓你看得更多,更遠?」他淡淡的建議。

    「你不反對我爬樹?」如果可以,她也想把這地方弄懂,這樣下次要逃出去時,一改就不會被他撞見了。

    他發覺她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抬起頭,雙眼瞪大,且閃閃發亮,心思毫不保留的全都寫在眼底,因此莫名的看得目不轉楮,胸口突然微微悸動。

    謎樣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轉,然後毫無預警的伸出手臂,輕輕一勾,將她抱了下來,嗅聞著淡淡的女性馨香,他男性的本能竟然起了一絲騷動。

    他不動聲色,眼光迅速一閃,狀似不在意的問︰「你說你叫胡寶兒?」

    「對啊!怎樣?你相信我不是叫什麼曲凝雪了嗎?告訴你,我真的很倒霉,根本沒答應要幫她忙,她卻不顧我的意願,硬是將我帶到這里,要不是你讓哪位冷冰冰的姑娘救了我,我可能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無法開口說話。」

    「呃,這個嘛……」她忍不住搔搔頭,笑說︰「既然你這麼明事理,肯听我說話,我就向你道謝好了。不過,你是不是也應該為自己之前對我的惡劣態度而向我道歉?」

    谷曉陽忍不住瞪大眼,對她的厚顏感到不可思議,略微咬牙切齒的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胡寶兒沒有察覺她的情緒變化,理所當然的對他曉以大義,「你不能這麼說我,要知道,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認定我是那個曲凝雪,明明我就不是她,真不知道你們的判斷力出了什麼問題?她的眼楮冷酷無情又充滿算計,向我這樣天真無邪有可愛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因為倒霉的和她長得一個樣,就變成她的代罪羔羊?」她用力的瞪著他,一副有所期待的模樣。

    他微蹙起眉頭,「你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我都解釋完了,你是不是給向我道歉?或許我會看在你誠心誠意的認錯的份上,原諒你,這樣我們以後就互不相欠,也沒有牽扯,不是很好嗎?」

    谷曉陽伸出手指,戳向她的額頭,「你想的美!桂忘了,就算我相信你不是曲凝雪,只是代嫁新娘,你依然是我谷曉陽的妻子,因為是你和我拜堂成親,關于這一點,你最好搞清楚。」

    她揮舞著拳頭,大聲抗議,「你們古人是不是都那麼番啊?」

    看著她激動的反應,他眼底閃過一抹趣意,隨即細細思量著她的用語,仔細的觀察她。

    他開始相信她是另一個人,而不是曲凝雪,不過這不足以讓他改變主意,雖然明了她想要離開的心情,但是在弄清所有的情況之前,他不能冒險讓她走。

    最重要的是,她是否在這個陰謀里佔有一個位置?抑或單純的只是個受害者?這就有待他與她進一步的接觸和了解了。

    他的心竟然因為這小小的期待而莫名的悸動,眼底閃過高深莫測的光芒。

    「不論你有什麼反應,雲夢王國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我谷曉陽將你娶進門,所以不管你多麼的想離開,都絕對不可能,我們谷家是有頭有臉的人,丟不起這個面子。」

    「什麼?你說這里是雲夢王國?」胡寶兒好不訝異,然後發出低咒聲。

    谷曉陽先是一怔,隨機不贊成的皺起濃眉,低聲斥道︰「住口!雲夢王國雖然女權至上,女風甚為開放,但你畢竟還是我谷曉陽的妻子,並不是一般的粗鄙婦人,隨隨便便就罵出髒話,成何體統?」

    倏地,她大哭出聲。

    「哇,我、我不是在宋國嗎?怎麼……怎麼會跑到什麼雲夢王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歷史課本沒教過這個國家?嗚……我好可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啦!」

    谷曉陽不禁傻眼,一顆心緊緊揪住,破天荒的為她心疼,不假思索的伸長手臂,將她摟入懷里。

    「好了,乖……不哭,你可以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啊!」溫柔的安慰話語一說出口,連他自己都嚇到了,因為除了娘親和姐姐以外,他不曾如此對待任何女人,

    對于男女情愛,他一向十分冷酷,任何姑娘站在他的眼前,他都能無動于衷,不起一絲波瀾,再加上姐姐曾經遭逢變故,他更是在也不相信情愛,沒想到眼前這個古怪的女子竟然撩動他的心湖。

    一手拍撫著她的背脊,他的心思一個轉折,突然覺得這里不是和她談話的好地方之前他睡在書房里,曾引來爹娘關心的詢問,如果現在她的哭聲引來兩老,他可能還要費心再解釋一番,于是趁她哭得不能自已時,一把抱起她,往兩人的新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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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胡寶兒因為哭得太投入,並沒有抗議他將她抱回房里的舉動,直到他放下她,她忍不住再度放聲大哭,耍賴的抗議,「我不管,我要回家,不要待在這什麼雲夢王國,我要到宋國。」

    谷曉陽莫名的感到煩躁,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察覺的自己的情緒居然被她影響,眉頭瞬間緊皺,听著她吵鬧著要離開的聲音,覺得刺耳,一向冷靜的他竟然大聲怒斥道︰「你給我住嘴!以後不準在我的面前吵著要回家!我再說一遍,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是敢在有逃跑的念頭,我一定會狠狠的打你的**。」

    他干嘛突然升起?她嚇得停止哭泣,愣愣的看著他,發現他深邃的眼眸閃著不知名的幽光,她的心跳加速,前所未有的悸動在胸臆間蔓延。

    她對自己的反應游戲不知所措,不敢相信竟然會對一個古人感到興趣。在她二十年的人生里,還不曾對任何一個異性有這樣的反應,沒想到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並對一個一開始顯然就對她充滿敵意和算計的男子趕到心動,簡直是孽緣啊!

    她連忙回過神來,伸手推著他愈來愈靠近的俊臉,低聲抱怨,「你這麼凶做什麼?而且我哪有要逃跑?只是在房里悶太久,又沒人陪我說話,所以才想出去走走。」

    她的眼神閃爍,分明是在說謊,不過谷曉陽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好啊!既然你嫌太過悶,現在就和我去拜見我爹娘。」

    「什麼?我才不要,我……我要去宋國,對,你帶我去宋國,便會明白我真的沒騙你,我是胡寶兒,如果你那麼想娶那個曲凝雪為妻,就去把你的新娘找回來,不要來找我,我還要回家。」

    听見她又說到要回家,谷曉陽覺得有氣無處發,卻沒有深思她為何一直說要回家,忍不住眯起眼眸,「你可能听不懂我剛才說的話,沒關系,我可以用行動讓你了解,你就是我的新娘。」

    「什……」她還搞不清楚他話中的含意,正想問個明白,沒想到他竟然低下頭,攫住自己的雙唇,用力的吸吮,惹得她輕顫和低吟。

    他的舌頭趁機探入她的嘴里,與她的粉舌交纏,汲取她甜美的汁液和醉人的味道,女性的馨香在他的鼻腔里淡淡的泛開,柔軟的身子就在他的懷里,讓他的欲|望猶如猛虎出閘,難以控制。

    俊秀的臉龐閃著復雜的神色,他一向在這方面極有自制力,不論是敵手或是合作對象想用美色誘使他退讓,他都能無動于衷,可是一吻上她甜美的唇瓣,居然意猶未盡,想要對她做更多,他這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冷淡無情,而是一直沒踫上令他動情的人,如今這個容貌與他厭惡的曲凝雪一模一樣的小女人,去讓他無法自拔,情不自禁。

    這場他與曲家的商場斗爭與權謀之戰,他怎麼樣都沒算到,竟然會沉淪在她的美色里,不禁心生警戒,卻又無法克制想要她的沖動,當她用如此甜美與無辜的眼神看著他時,他只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更多。

    如此復雜的情緒糾葛,讓他憑著男性的本能掠奪她能給他的所有甜美,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踫到一個能讓他如此欲情勃發的女子,他絕不會輕易的放過。

    以目前的情況,他暫時不想去想兩人之間的詭譎關系,只想順著自己掠奪的本能摘取她這多美麗的花兒,因為他商人的本性,是在看到感興趣的事物時,絕不會輕易地松手,非要得到不可。

    現在他對她驚人的欲|望,渴望得到釋放,既然她有本事激起他的欲/望,就必須要替他滅火。

    「你說自己叫做胡寶兒,那麼我就叫你寶兒,現在,我想要你。」

    被吻得神志模糊的她瞬間清醒,看到他的雙眼燃燒著烈焰,代表他對她凶猛的欲|望,心下一驚,喘息著想要推開他。

    「不要,雖然你的接吻技巧很高明,也讓我很有感覺,但是我一點都不想讓你得逞,因為我還要回去我的年代,不想待在這里和你這個古代人談戀愛。」

    谷曉陽的神情陰霾,撫摸她嬌嫩的臉頰,咬牙切齒的說︰「我不管你在說什麼,你唯一要認清楚的就是,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最好乖乖的任命,如果我不讓你走,你哪里也去不了。」

    再說,她剛才說什麼不要和他這個古代人談戀愛,這到底是什麼用語?他為了做生意,走遍大江南北,根本沒听過這種說法,心底隱約浮現不安,好像她不屬于這個地方。

    不過他隨即把不安的情緒拋到腦後,因為他可是商場上的一代梟雄谷曉陽,不論在棘手的事、再令人頭疼的問題,只要落到他的手上,絕對都能輕松的解決。

    身下這個女人膽敢撩起他不曾有過的欲|望狂潮,他當然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放過她,不管她是從哪里來的,現不只要在他的掌握里,沒有他的允許,誰也別想從他的手里將她帶走,就算是她本人也一樣。

    他俊秀斯文的臉龐流露出堅決的霸氣,再度低頭覆蓋她的唇瓣,不讓她再說出亂七八糟以及他根本就不想听的話語,深深的吻著她。

    那雙總是令人看不清思緒的黑眸變得更加灼熱,俊顏染上邪肆的神情,目光卻緊鎖著她,在看到她的臉頰因為他的親吻而染上薄埂的紅暈時,意外的更加挑惹起他男性的欲|望。

    胡寶兒的感官盈滿了他灼熱的陽剛氣息,不曾這樣被男人親吻,卻讓他放肆的盡情吮吻,生澀的她很快的陷入意亂情迷,根本忘了想要抵抗他的初衷。

    他的吻如此熱燙,體內泛起一股連她都感到陌生的燥熱,他火熱的舌頭強悍的進攻她的嘴里,挑逗她香甜軟嫩的唇舌,她情不自禁的回應他。

    她芳香的味道與柔軟的觸感讓狂野的他一吻再吻,難以罷休,她再因為這窒熱的吻而幾乎喘不過氣,漲紅了臉。

    半響,他終于停下這個纏綿的吻,看見她變得更加艷紅而絕麗的臉旁,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劃過心田,他知道她會這樣都是因為她的關系,伸出長指,滑過她柔嫩的肌膚,待她的氣息稍微恢復,他邪肆的一笑,在她因為他迷人的笑容而愣住時,再度難以克制的吻住她雪白的頸項,烙下屬于他的痕跡,大掌同時隔著衣服罩上她胸前的渾圓。

    「啊!好痛!你是野獸啊?干嗎咬我?」她難以承受的抗議。

    他伏在她的身上,輕笑出聲,「誰叫你聞起來香噴噴的,摸起來有那麼的舒服,才會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咬咬看。」

    「你還有借口呢!難不成你只要看到人,就喜歡這樣獸性大發的亂咬人?」

    她沒好氣的說,卻因為他有可能在她之前曾經與別的女人親熱而心頭泛酸。

    「呵呵,可惜你猜錯了,我一向不隨便跟人親密,你應該感到榮幸,只有你才有這個殊榮。」他說得理所應當。

    胡寶兒忍不住翻白眼,十分不以為然的扮了個鬼臉。

    他抬起頭,剛好看見她的表情,不禁呵呵大笑,「你很有趣,胡寶兒,是吧?好,我記下了,既然我們即將要進入另一層關系,我允許你叫我曉陽或阿陽。」

    「誰,誰要和你進入另一層關系啊?話都是你在說,我可沒有同意。」

    她大聲反駁他的自以為是,想要用力推開他,無奈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不管你同不同意,都改變不了我想做的事,我想,你不了解我這人的個性是情有可原的,因為我們認識才幾天,也不常接觸,不過等你成為我的人後,你就會慢慢的明白,只要是我想要的,誰都別想阻止我。」

    「你、你是土匪啊?連良家婦女也要搶?」她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發現他是認真的,隨即有些驚慌,不知如何是好。

    他笑了,「什麼良家婦女?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為、為什麼說不出口?哼,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不然你會知道我是個優點多過缺點的好女人,絕對不敢恥笑我。」她義憤填膺的說。

    「喔?是嗎?那我倒想知道,你這人有什麼優點?說幾個來听听听吧!」谷曉陽覺得她真是個有趣的小東西,沒人像她這樣,看起來好像怕他,卻敢揮舞著小小的拳頭,爭取她的權利。

    雖然他總是露出溫和無害的笑臉,卻透著一股令人難以親近的冷漠,多得是女人主動要追求他,不過他從不讓女人太過靠近他,也讓他有了心情隨她放肆的和他說話。

    「這個嘛,你真的想听?」胡寶兒微偏著頭,挑起眉頭看著他,模樣可愛極了。

    他一時之間忍不住,用力啄了下她的唇瓣。

    「你、你這人是怎麼搞的?不是用咬的,就是用啄的,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她低聲嬌呼,警戒的瞪視著他,捂住嘴巴,大有不許他再侵犯的意味。

    他對她的舉止感到好笑,沒想到再與她相處的感覺是如此的愉悅,她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昭然若揭,他完全感受不到她和曲凝雪那女人有任何的相似之處,對她的防心也撤了一半,于是戲謔的笑道︰「當然是把你當成我最想要的女人咯,不然你當我隨便親女人的嗎?如果你再不說你有什麼優點的話,我就當你想要讓我繼續親你。」他低下頭,又要捕捉她的紅唇。

    她迅速擋住他的薄唇,大聲嚷嚷,「好啦!我就大方點,告訴你好了。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沒有缺點,行了吧?」

    他微微愣住,隨即放聲大笑,「很好,你可能認為我平時要處理繁重的事情,壓力太過大,才會說笑話讓我紓解壓力,真是太感動了。看在你這麼體貼的份上,我絕對會好好的表現,讓你愛死這種感覺。」

    「我……」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胡寶兒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死心的想要對她為所欲為,而他的話根本就表露出他對她的佔有意圖,讓她急著想要推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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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激情過後,氣息稍微平復,谷曉陽才有辦法移動身體,仰躺在床上,並拉過她,讓她覆在他的身上,然後恍然大悟,他喜歡她。

    除了娘和姐姐外,他不曾那麼在意一個女人,一開始他以為她是陰謀中的一部分,也以為她是他的敵人,那麼他將無情的利用她,讓她明白,與他為敵的下場有多慘。

    可是當她天真無辜的說她是胡寶兒,是個受害者時,他堅硬的心開始動搖。

    他知道她被下藥的那一夜,便已派人去調查一切事情。

    經過這些天,他知道她不是曲凝雪,只是一個長得和她一樣的姑娘,就想著該怎麼利用她的存在反擊曲家,然而當他看到她剛才的行為和言行時,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克制的一再受到她的吸引。

    他不是個沖動的人,卻在她一再的說要回家時,被她觸怒了,一時情緒失控的踫了她,她的甜美和柔軟令他意猶未盡,想要更多,他會陷得如此快,除了是喜歡,還能是什麼?

    性感的薄唇忍不住自嘲的揚起,看來一旦遇上那個對的人,連他也逃不過喜歡一個人的命運,對于姐姐說一看到姐夫就知道他將是自己一生伴侶的那種感覺,他終于明白了。

    但是姐姐和姐夫是青梅竹馬的戀人,而他幾乎是一見鐘情,這是他怎樣都想不到的結果,不禁懷疑,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她的容貌和他十分討厭的曲凝雪一模一樣,他怎麼會陷得如此快?

    他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突然,她絕美的容顏出現在眼前。

    「阿陽,我快餓死了,有沒有東西吃啊?」胡寶兒抱怨,一手撫著扁平的肚子。

    呵呵。他怎麼會認為她和曲凝雪像呢?縱然五官相同,神情可是不一樣的,至少里面的靈魂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而他想,吸引他的,就是她這自然不造作的天真個性吧!

    在爾虞我詐又詭譎多變的商場見多了充滿心機和貪婪的嘴臉,她的清新和自然就像一道清流,讓他心情愉快,尤其她又如此有趣,在她的面前,他只需要做自己,不用猜測她的心思,因而一再的想要親近她。

    谷曉陽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以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你語氣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谷家在皇城里有權又有勢?想要什麼會沒有?更何況只是填報你肚子這麼簡單的事。」

    「是,既然那麼簡單,還不趕快帶我去填飽肚子?」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家有權有勢干她什麼事啊?只不過向他討東西吃,炫耀個屁啊?

    看著她不以為然的模樣,他哈哈大笑,抱起她,讓她坐在床上,自己則迅速起身,套上褲子後,赤|luo著上半身,自在的走向房門,打開門後,往門外喊了一聲,她的貼身小廝立刻出現。

    「吩咐下去,要人準備五、六道菜,端進房里,待會兒我們要用餐。」

    「是。」小廝馬上又離開。

    他關上房門,看到胡寶兒手忙腳亂的想要套上衣裳,嘴里叨念不停,一副笨手笨腳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走上前。

    「可惡!這是什麼衣服?怎麼這麼難穿?難道不能做簡單一點?厚,古人的衣服真是麻煩,這肚兜到底要怎麼穿?」

    谷曉陽被她的抱怨嚇到,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頭,「就算不會穿,也不用叫成這個樣子,是想嚇死人嗎?」

    「噢!很痛耶!你下手輕一點嘛!是想把我敲笨嗎?」

    「你的腦袋本來就不怎麼靈光,不然怎麼會連肚兜都穿不好?「

    「我們那里又不穿這種東西,我當然不會穿啊!既然你那麼行,那麼你幫我搞定它,我就夸你聰明。」

    「我干嘛要為了讓你夸我聰明而替你穿衣服?」雖然嘴巴這麼說,但他還是伸出手,不過不是幫她穿上衣服。

    「喂,你干嘛又把它脫下來?你這個色|狼!我做的腰酸背痛,全身像是被卡車碾過,你別想要再踫我一份寒毛。」

    在她警戒的眼神注視下,他輕輕松松的抱起她,「放心,我沒那麼殘忍,要把你累死,只是想帶你去泡泡熱水,讓你的身子可以舒服些。」

    「我可以自己走啦!」

    「我抱你比較快。」他的語氣隱含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但……」她還想拒絕。

    「沒關系,你自己選,是想讓我抱著去泡熱水,還是想回床上繼續?」他低下頭,冷冷的瞪她一眼,小人的威脅她,還作勢要轉身。

    「好啦!我讓你抱就是了。你真霸道,想怎樣就怎樣,根本不管別人的想法。」她嚇了一跳,連忙妥協。

    他不在意的微揚嘴角,似乎對這樣的情況很滿足,大步走到房間里的另一扇門前,將它打開。

    胡寶兒看到一個超大的浴桶,足以容納像他這樣的兩個大男人,四面的牆壁是用石頭砌成的,上面有竹子做成的管子,一根連接一根,總共有兩條,里面的水都流進浴桶。

    「那兩條管子分別是天然的熱泉和冷泉,可以調節水溫,來,你進去里面侵泡一下,保證很快就會通體舒暢。」

    不等她有任何反應,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入浴桶,然後迅速脫下褲子,坐在她的背後,一雙手圈住她的腰肢。

    他的動作太快,她根本沒時間抗議,只能語帶警告的說︰「只是泡澡,你可別游動歪腦筋。」

    谷曉陽只當她是虛張聲勢,卻又覺得這樣的她好可愛,嘴角忍不住上揚,補過一思及她剛才的怪異言詞,心底隱約有一絲不安,好心情倏地消失。

    他的手不動聲色的往上撫摸,罩住她的豐盈,感受那柔滑的觸感。

    胡寶兒用力拍開他的毛手,「厚,不是叫你不要亂來嗎?」

    「寶兒,我相信你不是曲凝雪,現在你可以詳細地說一遍你是怎麼遇上曲凝雪的嗎?」

    她迅速轉頭,眼里閃著晶亮的光彩,欣喜地問︰「你真的相信我了?」

    他輕輕點了下頭。

    她歡呼一聲,情緒激動的抬起頭,主動在他的下巴印下一吻。

    他微微愣住,一顆心暖烘烘的,揚起嘴角,「對你來說,我的信任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啊!誰喜歡被別人當成另外一人?而且很明顯的,你很討厭她,我才不想做替死鬼呢!最重要的是,和你發生關系後,我不行再被你敵視,這會讓我很難過,也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受,尤其我會在這里也是身不由己的。」她流露出苦澀與痛苦的眼神。

    谷曉陽心疼的緊緊抱住她,展現前所未有的柔情。「乖,別難過,你這樣,我會替你感到不舍,至少你在這里還有我,並不是舉目無親,不是嗎?」

    「嗯,謝謝你安慰我。」胡寶兒好感動,沒想到這男人一開始對她殘忍無情,卻在如此短的時間里有了這麼大的改變,讓她不禁要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不過他的體溫是如此真實,讓她知道這並不是夢境,卻也奇異的感到安心。

    突然,她的腦海閃過一個念頭,莫非她會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要與這個男人相戀?

    如果是,她多麼希望結果是幸福美滿的。

    只是到目前為止,她都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要如何說服自己,她真的能和這個認識不深,卻已上了床的男人牽手走一輩子?

    于是她緩緩的開口,把所有的遭遇,以及是怎麼來到這里的,全都告訴他。

    看著他瞪大的眸子和高深莫測的表情,她忍不住追問,「你在想什麼?」

    「你知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讓人很難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你不相信我?」她深受打擊,神色黯然地看向前方。

    對她來說,他的信任變得無比重要,她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已經上床,抑或是他在她心中的分量無形中愈來愈重要?

    心底的難受是那麼的明顯,她無法忽略那抹痛楚,只好不看他的眼楮,借以掩飾他對她的影響。

    谷曉陽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眸對上他的,「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提醒你,這些話,若是被別人听見,肯定會把你當成瘋子。所以除了我以外,我希望你別告訴其他人。」

    「沒有,打從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里後,不曾跟任何人說過這些事,曲凝雪對我身上的衣服很有興趣,不停的研究,也問過我的來歷,我只告訴她,來自很遠的異國。」

    「很好,我……咦?」他像是想到什麼,俊逸的臉龐變得古怪。「寶兒,你剛才說曲凝雪對你身上的衣服很有興趣,不停的研究,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就是我莫名其妙地被她打昏,然後強迫我換上這里的衣服以後,她怎樣都不肯把我的衣服還給我,還問東問西,還露出興奮、詭異的表情,我覺得她好恐怖,才會隨口胡扯。」

    「那……你穿的衣服是什麼樣子?可以大概形容一下嗎?」

    該不會曲家最近剛上市,大受女人歡迎和青睞的奇怪衣服,就是模仿她穿來的衣服吧?

    「喔,我穿的是一件斜肩白色長T恤,配上黑色皺折七分褲。」

    「T恤?七分褲?原來那其特有創新的上衣和褲子是這麼稱呼,確實很對我們王國女人的胃口。」他若有所思的說。

    對女人來說,這套衣服十分方便行動,做起事來也便利多,曲家創新又大膽的設計最近成為熱門的話題,果然如他猜測的,構想來自她穿來的衣服。

    「對啦!你……你也看過我那套衣服嗎?告訴你,我還穿著胸罩和蕾絲內褲,十分方便,哪像現在穿的……」胡寶兒抱怨。

    他臉上的表情愈來愈古怪。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你干嘛……啊!」

    谷曉陽毫無預警的將她抱起來,離開浴桶。

    「你要做什麼?快放我下來,我還想繼續泡澡。」

    他用浴巾包住她,大步回到房里。

    她可以從他的眼里看到一絲興奮,不禁感到困惑。

    他走到擺滿食物的桌子旁,十分慎重的講她放在椅子上,表情嚴肅的盯著她,「寶兒,以後多的是時間讓你慢慢的泡澡,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是,我想請你幫忙,好嗎?」

    胡寶兒緊張了起來,「好吧!既然你都開口了,我怎麼好意思不幫你?只是,你能不能先讓我穿上衣服?」

    「不急,我有一套衣服要讓你試穿看看,我去拿來,桌上有食物,你餓了就先吃,好嗎?」

    看了桌上的食物一眼,再看看自己身上只為這一條浴巾,她有些不自在。

    他看穿了她的想法,懇求地說︰「寶兒,為了我,可以嗎?」

    「好吧!」她無法拒絕他的要求,尤其是為了他。

    一察覺自己的思緒,她忍不住心跳加快,雙頰染上紅暈,為了不讓他看出自己對他的心意,連忙將注意力放在食物上。

    「那我先吃東西,你快點把衣服拿來吧啊!」

    谷曉陽笑了,在她的臉頰偷了個香,惹來她的嬌嗔怒怨,隨即套上衣服,連忙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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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看到谷曉陽手里拿的衣服,胡寶兒先是驚異的瞪大眼,隨即歡呼一聲,將衣服搶了過來,正要穿上,想想不對,又低頭看了好一會兒。

    「這不是我原先的那套衣服。」

    「嗯,這是我讓人去買來的,由曲家布莊出產,看來他們那你的衣服當做自己的設計作品,大賺一筆。」

    她表情認真,更加仔細地摸了摸手里的布料,檢視它的樣式,然後抬起頭,「曲家布莊確實不簡單,仿造得十分精致又巧妙。」

    「沒錯,否則我也不需要花費許多心心力對付他們了。當年他們被我們打垮後,很快就能緊追在谷家商坊之後,我懷疑其中另有隱情,不過曲凝雪的創意和繡功的確了得,若肯下工夫去做,是足以和我娘及我姐姐比擬的,可惜她老愛與他哥哥狼狽為奸,不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爭取他們的利益。」

    沒想到他會和她說那麼多。胡寶兒有些意外的看著他,卻在看到他有所感慨的神情時,忍不住酸溜溜的開口,「听你的語氣,好像覺得很可惜,要不要現在趕快讓我走,然後上曲家將她討回來當你的妻子?」

    谷曉陽放聲大笑,伸手將她攬進懷里,揶揄的說︰「我可愛的娘子,莫非你是在吃催?真是令為夫的感到受寵若驚,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如此在乎我了。」

    「你……在胡說什麼?水池催了?是你自己說很可惜的。」她嬌嗔的嚷嚷。

    他看在眼里,萬分喜悅,忍不住輕笑出聲,「我可惜的是她心術不正。雖然她和你正的一模一樣,卻讓我十分厭惡,激不起半點憐愛。不過你不同,你自然不造作,心思明明白白的寫在眉宇之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十分愉快。所以,寶兒,以後不要再說要離開,不然我會很生氣,懂嗎?」

    听出他輕柔的語氣中隱含的警告意味,胡寶兒知道他是認真的,于是用探究的眼光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嗎?喜歡到無法听到我說要離開?」

    沒想到她會如此單刀直入的問他,谷曉陽微微愣住,隨即又笑了起來,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她感覺頭皮發麻。

    「你認為你能讓我喜歡到無法忍受你離開?」他輕聲的反問。

    「是你先問我的,憑什麼又把問題丟回來給我?果然是奸商,就是那麼奸詐。」她低聲咕噥,皺了皺可愛的小骨子,朝他扮了個鬼臉。

    她俏皮的模樣輕易地化解了他虛假的笑容,讓他真心的大笑出聲,低頭攫住她的唇,不顧她的抗拒,執意用力的親吻,直到將她的唇吻痛了,才放開她,露出狂猖和掠奪的神情,緊盯著她,眼里閃著讓人猜不透的思緒。

    「你在看什麼?」她渾身不自在的輕推了下他,小女兒嬌態盡現。

    他的心悸動,下意識的緊緊圈著她的腰肢,「看我生命力的一個意外。」

    他低沉的話語里隱含著深意,再加上他直勾勾的盯著她,胡寶兒的心跳狂亂,忍不住追問,「對你來說,我這個意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你說呢?你想當我的好意外?還是壞意外?」

    她嘟去嘴巴,瞪著他,「你這人說話怎麼老是繞來繞去?你不累,我听得都累了,就不能好好的回答我一次想听的答案嘛?」

    「喔?原來你那麼想听我的答案,好吧!你想听哪種答案?」他的性情愉悅,卻依然壞心的逗著她。

    她跺了跺腳,恨不得一腳踩在他的大腳上。「哪有人這樣問的啦!如果要我和你說听哪種答案,那我自己說出來就好了,干嘛還要問你?」

    「可是我想知道你想听哪一種答案,因為你心底的那個,就是我想要說給你听,並取悅你的啊!」他的話說得圓融好听。

    胡寶兒十分不高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隨便讓你哄哄就好了啦?要是我真能知道你這奸商那些復雜的心思,就可以和你一樣當個成功的商人了。」

    「你這是在損我,還是在贊美我?」

    「你說呢?」她學他講問題丟還給他,還揚高眉頭,一臉得意。

    谷曉陽不但不生氣,反倒露出寵溺的笑容,捏了捏她的臉頰,輕柔的說︰「你呀,簡直是個小淘氣。」

    她給他的回應是大大的鬼臉,而他則是朗笑出聲。

    突然,她驚呼一聲,用力推開他,急忙將手中的衣服套在身上,怎麼都沒想過,他對她的影響力竟然大得驚人,要是以往,就叫她這樣光溜溜的站在一個大男人的面前,和他自在的聊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沒想到她居然和他聊得太過投入,忘記自己一絲不掛。

    她順了順身上的衣物,察覺他打量的眼光,忍不住轉了一圈,「怎麼樣?我帶來的衣服很休閑,也很輕便吧!」

    「我走遍大江南北,什麼樣的服飾會沒見過?說真的,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衣服,他們愛雲夢王國或許可以蔚為風潮,但是若要在民風保守的宋國或其他國家販售,必須要多加考慮。寶兒,我開始對你來的那個世界產生好奇心了,你可以多說一些嗎?」

    他似乎可以接受她來到這里的說法,胡寶兒雀躍不已,笑容變得燦爛迷人,歡呼一聲,投入他的懷里,緊緊攀著他的身子,愛嬌的說︰「你相信我說的話,我好高興,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我來自一個……」

    聆听她滔滔不絕地說著她來的那個過度和世界,那是一個谷曉陽怎麼想都想不到的地方,愈听愈驚奇,面色古怪,同時更加確信眼前這個小女人是真的和曲凝雪沒有關系,卻也讓他的心底隱隱浮現不安。

    「你真的想回去嗎?」

    「啊?」她正開心的介紹她的世界,因此腦袋一時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嘆口氣,「就算我想回去,也要有能回去的管道啊!我莫名其妙的被送到這個時空,連我自己都覺得很詭異,難不成命中注定就是要待在這個地方?」她好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問自己,神情復雜。

    「你……」

    「哎呀!」她往後一跳,離開他的身子,揮了揮手,故作瀟灑的說︰「反正事情都這樣了,就算我想回去,也得先到宋國,看到那塊七彩繡布才有用吧!再說,就算真的找到了,也不摘掉能不能回去?」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表示命中注定是要待在這里,別再想要不要回去的問題了。"他脫口而出。

    胡寶兒認真的盯著他,」每次听到我提起要回家,你就很生氣,現在你又這麼說,該不會其實你很舍不得讓我離開?」

    谷曉陽沉默不語,用謎樣的眼神看著她。

    「谷曉陽,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難搞?」她的表情僵硬,語氣透露出對他的不滿。

    他心念一動,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好感,心情愉悅,奇異的不排斥她對她的心意,甚至深深的體悟到,自己對她的感覺莫非不只是欲/望那麼簡單?

    這個想法讓他大受震撼,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將她擁入懷里,微揚眉頭,「沒有,就算有人這麼認為,也沒人敢像你這樣,當著我的面說出來。寶兒,我再說一次,留在我身邊,不管你是從哪里來的,既然來到我的身邊,就別說要回家,把這里當成你的家,懂嗎?」

    根本不給她回應的時間,他低頭吻住了她,好一會兒才氣息不穩的離開,親你的用手指摩挲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

    「現在我正好有空,要和我一起到大街上逛逛,看看我們雲夢王國的民俗風情嗎?保證讓你流連往返,樂不思蜀。」

    胡寶兒好心動,連忙點頭,「當然要。」卻在下一刻尖叫,「不行啦!我不能穿這樣出門,我里面什麼都沒穿……啊!你做什麼?**!」

    雖然被她罵,摸進她上衣里的手也被拍了下,但是谷曉陽笑得十分邪氣,眨了眨眼,「我只是想幫你確定一下,你里面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穿?」

    他異常可愛的模樣讓她芳心悸動,整個人怔愣住。

    他露出狡猾的笑容,撫弄著她的酥胸。

    「你?」

    「怎麼了?看你的反應,應該很喜歡我這麼對你,不是嗎?」他的指尖故意撥弄她的敏感。

    她全身輕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帶我出去逛逛?怎麼還在這里色心大發?」

    「誰教你這麼秀色可餐,讓我隱忍不住。」他一把扯下她的褲子。

    她的呼吸急促,不甘示弱,小手也探入他的衣衫底下,撫摸他健碩的身軀。

    還有些笨拙又帶點負氣成分的愛|撫,迅速挑起他的欲|火,動作利落的脫光她的衣物,趁她還來不及反應,將她抱到床上,並卸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小妖精,看我怎麼讓你向我求饒!」

    當他赤luo的身子壓在她身上時,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這衣服確實十分方便,對我們男人來說,也是一項不小的福利。」

    胡寶兒原本不明了他話里的意思,卻在看到他飽含欲|望的眼眸時,雙頰泛紅,「你就只想著這些嗎?真是下流。」

    「親親娘子,你這話可說錯了,我不是下流,而是因為你太有魅力了,才會讓我色心大發。」

    他的唇落在她細白的頸子上,吮吻出數個激情的紅痕,接著緩緩往下,嗅聞著女性的馨香。

    她嬌吟出聲,全身無力發燙。

    他親吻著她雪白細嫩的肌膚,想在品嘗一道上等的佳肴。

    「寶兒,看來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那我就不客氣羅!」他很高興她對他是有感覺和反應的,這讓他男性的自尊得到莫大的滿足,而想要她的欲|望再也無法克制。

    她心甘情願的躺在他的身下,努力迎合他。

    「阿陽,不要這樣,快點。」胡寶兒舍棄了害羞,不住的發出祈求又難受的聲音。

    「想要我了?那麼答應我,留在我身邊陪我。」他執意從她的嘴里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她心念一動,看進他認真的眼里,竟然有些動容,忍不住點頭,還主動伸手摟著他的頸項,扭動身子,要他滿足她的空虛。「我答應,我答應。」

    谷曉陽綻放滿意的笑容,猛地挺身,展開狂野卻熱烈的需索,銷魂的快|gan在兩人結合的地方蔓延開來,令他們地喊出聲。

    在他強悍的律動下,她徹底的陷入迷亂中,交出了自己的身心和承諾,配合著他,與他一起沉淪在這猛烈的情|yu風暴里。

    而他對她又是怎樣的心思?應該也是有喜歡之情吧?否則又怎麼會一再的要求她不要離去?

    一思及此,胡寶兒露出絕美的笑靨。

    谷曉陽被她光燦奪目的美麗深深吸引,心神為之蕩漾,原本想要放過她,卻又在情生意動之際,再度吻住她,與她共享魚水之歡,一直到夜幕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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