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5449
- 帖子
- 400
- 精華
- 3
- 積分
- 2050
- 金錢
- 2050
- 閱讀權限
- 20
- 在線時間
- 2 小時
- 註冊時間
- 2013-4-27
- 最後登錄
- 2023-5-19
|
9#
發表於 2016-4-28 00:18
|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那蘭月軒眼睛往上瞄,瞧見季子妍臉上紅雲滿佈,並非如她語氣那般不受影響,他黑眸閃著晶亮的光芒,唇畔勾起一抹邪笑,然後身體輕輕一動,整個人就已轉身面對著她。
見他姿態一變,彷彿一隻睡獅般瞬間蘇醒過來,那雙黑眸閃著精銳之光盯著她,令季子妍警覺地盯著他,才想站起來遠離他,他的手卻在瞬間伸長勾抱著她,同時將她拖下水。
「你該死的在做什麼?」季子妍氣得低咒一聲,不敢相信他竟然敢把她給拖下水。
瞧她先是不敢置信地瞪著自己身上濕透的布巾,再見她擡眼瞪著他,一雙水眸裏噴著火焰,那蘭月軒大笑起來,然後伸出一隻手朝她搖了搖,嘖嘖出聲。
「真沒想到淡雅可人的季大夫也會咒罵人,真是太令人訝異了。」
季子妍瞧見那蘭月軒眼裏滿是讚賞的笑意,覺得他真的是瘋了,晈著牙對他說:「真高興我有這個榮幸可以娛樂尊貴的二王子。」
她嘲諷的話令那蘭月軒縱聲大笑起來,心情特別好,連眼底都染著笑意,甚至竄起一絲連他都沒有察覺的情意。
「爲什麼我看著你眼睛冒著火的生氣樣子,反而覺得十分開心呢?」他故作迷惑地說。
她毫不客氣地反擊。「因爲你是變態還是瘋子?你要自己選一個嗎?」
那蘭月軒的反應是再次大笑出聲,雙臂摟住她的纖腰,俯望著她的眼神因笑意而閃閃發亮。
季子妍發現自己要有很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著自己,甚至必須一直瞪著他,否則就要被他那充滿笑意而變得更有魅力的俊臉給迷住了,她的心早已不受控制地怦然跳動著。
不受他男性魅力的影響、不愛上他望著她時眼裏閃現的溫柔和深情,這真的很難,這個渾身上下充滿冷峻氣息的男人,甚至唇畔總是噙著譏諷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用這樣的眼光望著她?
季子妍不敢相信,因爲她不認爲自己有這種魅力能讓出色又出身尊貴的那蘭月軒喜歡上她,甚至愛上她,他對她應該只是肉體的吸引,甚至是只圖新鮮感吧?
那蘭月軒不敢相信,他的胸房傳來一陣陣愉悅的感受,就這樣從他體內源源不絕地冒了出來,令他唇邊無法不綻放笑意。天哪!他真是愛死了這樣倔強地瞪著他看的她!
他感覺到他死寂、不再流動的心房似乎澎湃了起來,這種陌生卻溫暖的潮水,不斷湧向他全身,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溫暖和激動。
他定定望著她,眼底現出不可思議,繼之湧現的是震驚,他竟這麼喜愛她?只有她能讓他有這種溫暖的感受,如暖水般地流過他冰冷的四肢和空洞的心房……
閃著晶亮深情眸光,那蘭月軒俯首在季子妍唇際低喃。「不,不是瘋子,也不是變態,只是因爲喜歡逗弄你,你懂嗎?」
他的氣息毫無預警地貼靠著她,那雙黑眸如魔魅般仿若對她施了蠱,令她無法離開視線,她可以輕易感覺出兩人之間的氛圍變了。
變得充滿煽情的吸引力,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她無法言喻的張力,她的心有些顫然,在他專注凝視的熱切眼光下,她感覺自己似乎是渾身赤裸的,雖然兩人間隔著一條布巾,依然令她感到危險。
她伸手推了他一把,語氣有些兇巴巴地道:「誰要懂了?我又不是你的寵物,爲什麼要讓你逗弄啊?」
似乎早察覺到她會抗拒,那蘭月軒身子順著水流往後飄揚,勾在她纖腰的大掌卻牢牢地扣住,讓她的身子也跟著他一起移動,他順勢讓她貼在他身上。「妍兒,你真可愛。」
突然冒出這句,令季子妍背脊一顫,雙手搭放在他肩上。「你放開我!」
「我不想放。」
他眸底熾熱的光芒跳躍著,那熟悉的欲望火光令她顫了下,決定打退堂鼓。「你說了,只是洗澡。」
他咧開一抹無辜的笑容,「是呀!你剛才洗澡時,我不是乖乖地沒對你使壞嗎?可是你現在洗好了,而且,誰教你要這麼誘人?只用一條布巾包裹住,我以爲你想誘惑我啊!」
「我沒有。」她氣呼呼地反駁,瞧他說的是什麼話啊?
「好,你沒有。」他一點誠意都沒有地安撫她,卻又露出一抹賴皮的笑。「可是,我卻被你迷住了。」
「那關我什麼事啊?放開我!」季子妍想掙開他的懷抱,她怕自己再不走,到時候她真的會丟人地撲倒這副赤裸裸又結實的誘人男性軀體,只能用強硬的語氣制止他也制止自己。
「可是你剛才這麼善解人意地替我按摩,想舒緩我的不適,我實在是被你給感動了,再見到你如此誘人的模樣,我的感動化爲心動,自然而然就想要你了,難道你沒有感受到嗎?」
望著他邪魅的臉龐,刻意緊貼的裸體,那男性昂藏的悸動毫不掩飾地隔著一層布巾貼在她腿邊,令她忍不住羞紅了臉。
察覺到她的反應,那蘭月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然後俯身攫住她誘人的朱唇。
他靠坐在浴池邊,同時將她一把拉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吻由淺入深,唇舌緊緊糾纏住她的,季子妍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
那蘭月軒輕易就將她身上鬆軟的布巾給扯了下來,大手覆在她半掩在水波中的蓓蕾,聽見她輕喘的聲息,旋即俯首吻住她胸前的渾圓。
季子妍感覺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應該是冰涼的,但她此刻覺得胸前好燙,在他刻意的撩撥下,她不只是覺得胸前好燙,而是全身都在發熱。
他不放鬆的挑逗與她不自覺臣服在他誘惑之下的酥軟嬌軀,在在都顯示出她對他的無法抗拒。
那蘭月軒薄唇綻開誘惑人心的魅笑,輕而易舉地抱起季子妍踏出浴池,來到臥榻前,將她置放在上面,他瘦長的身體隨即覆在她的身體上方,望著她迷蒙的眼裏帶著一絲清明,欲抵抗的手抵在他胸前。
他隨即低頭再次覆上她的唇,熟練挑勾地輕吻她的粉唇,望著她迷蒙醺然的水眸,成功地挑起她內心深處的渴望,唇畔幾不可察地微揚著,然後,薄唇往下挪移,用熱燙的舌尖輕輕舔弄著。
靈巧的舌尖反復圈繞著、吸吮著,一再品味白嫩頂端的蓓蕾,修長的大掌揉握著另一隻柔軟而充滿彈性的豐盈,直聽到她細細的呻吟聲。
「摸我。」他以低沉瘖痖的魅惑嗓音在她耳邊低語著。
短短的兩個字卻讓她聽出語氣裏的熱切,她嬌喘著,小手情不自禁地依言撫上他結實的胸膛。
沉迷在情欲世界中的她留戀地撫著他瘦勁卻結實的身軀,暗暗讚賞著那副結實又隱隱散發力量的軀體,雖然他欲火焚身,卻總是在狂妄霸道中不經意地流露溫柔,也許他沒有察覺,但這樣的他,卻讓他著迷不已。
軟嫩的小手好奇地碰著他胸前的褐色乳尖,讓懸宕在她身上的他全身突然一僵,倏地抽氣。
他的反應令她擡眼,唇畔綻放一抹調皮的笑花,然後嘗試性地仰首,用他品嘗她的方式,以軟軟嫩嫩的舌輕舔了下他的乳尖。
瞧他沒有任何反抗,她更加盡興地撩撥著他,感覺她每一次用舌尖拂過他時,他的身軀總會隱隱顫抖著,眸底閃過一抹興奮與期待。她的呼吸拂在他的胸前,擡起充滿魅惑的水眸悄聲問道:「喜歡嗎?」
她的神情性感又嬌媚,水眸含著一絲挑逗,令他再也忍不住地含住那兩辦誘人的唇瓣,然後再往下一一吮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的唇舌吻過她發燙的肌膚,嬌弱籲籲的她只能承受著他狂浪的需索,最後,他分開她的雙腿,以比火還燙的喘息撩撥著她腿間的紅嫩。
他孟浪的動作令季子妍驚喘出聲,驀地睜眼,雙手往下。「不,不可以。」太駭人了,她沒有想到他竟會爲她這麼做。
那蘭月軒不理會她,逕自做著他想做的事。
她羞極地呻吟著,敏感地察覺到他紊亂的氣息,她顫抖著、濕潤著,在他煽情又大膽的舉止中呻吟、啜泣著,她難耐地擺動著嬌軀,卻還是只能在他唇舌下顫抖,承受他的掠奪與吸吮,直到她濕潤得染濕了他。
最後,當他已嘗夠她的甜美、逗弄得她顫抖不已時,他才終於回到她身上,望著她雙眸迷蒙、雙頰豔紅的迷人模樣,黑眸漾著滿足。
「你太瘋狂了!」她迷蒙地注視著他,呢喃般的輕斥帶著一抹不可思議。
聞言,他報以一抹邪肆的笑痕,然後俯首,以一記霸氣灼熱的吻貪婪地在她的唇裏恣意索求,他屈起膝,捧起她的臀,以熾盛的火燒入她體內,放肆地在她體內橫沖直撞。
他烙鐵般的灼熱在她體內充實著她,似乎也撞擊著她的靈魂,在發現她對他心動後,他的每一個動作,彷若都對她含著情、含著愛。
季子妍如此暗付著,她閉上了眼,聽著他粗喘的呼吸,她可以藉由他狂野的動作察覺到他含帶的溫柔,雖然他從未對自己言愛,但她卻能在他每個索求與撞擊中發現他對自己似乎是有愛的。
纖手忍不住伸出摟抱住他,承受著他如火般的狂烈、似水般的柔情,瀲灩的水眸迷蒙水亮,神情流露出連她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意。
他睜眼瞅著她被情欲糾纏的媚態,就連嫩白的胴體都泛著妖美的玫瑰色,飽含氤氳欲念的黑眸像是噙著一圈月光般動人,心念一動,看清了她臉上那不可錯認的情感。
察覺到她的情感,他激動地伸手與她十指相扣,對她的需索開始猶如脫韁的野馬般,爲她而失控著。
季子妍從半掩的水眸裏看到他笑得狂魅性感,卻無力迎擊,渾身無力地只能眼睜睜望著他拉著她的手親吻,那顯現的溫柔令她心悸,而在此同時,他卻要得更深、更狂野。
直到火焰從深處爆到了胸口,眼前彷若有滿天的星子閃耀著,而他寬厚的胸膛將她攬得更緊,徹底地佔有她,她感覺到他火熱的熔漿在體內爆發開來,剎那間,她感覺到這一刻他才真正屬於她。
她的唇畔揚起一抹滿足的笑靨,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 ☆ ☆
半個月後
清晨,一如先前的每一日,季子妍起床之後,早已候在門外的小盈很快便推門進入,手上端著溫水和白巾讓她洗臉擦手,然後季子妍坐在梳妝台前讓小盈替她梳髮。
小盈輕巧地拿著烏木梳穿過她的髮間,一次次梳順長髮,季子妍從銅鏡裏望著自己,那清麗的容顔越來越嬌豔,連她都不相信自己有這樣的改變。
她明白一切都是因爲那蘭月軒的關係,她留下來的這半個月裏,他毫不避諱地夜夜和她共眠,想起夜裏他那熱情的需索,小臉驀地飄上兩朵紅雲,她咬著下唇,不禁微微出神。
除了夜晚的熱情,只要白天有空,他甚至會穿上特制的防陽衣陪著她在藥圃待上一天,雖然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書,什麼都沒有做,也不常交談,但卻有種靜謐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有時,他會帶著她踏遍拜月神殿的每一寸土地,留下兩人的足跡。
他讓她迷惑,也讓她感到捉摸不定,有時,她可以肯定他對自己是有情的,就像情人般;有時,他的心卻疏離得令她以爲自己不過是個新奇、讓他想要抓在身邊玩耍的寵物。
對他,她心中充滿了不確定感,但卻無法否認自己的心因爲他每一夜的陪伴而逐漸感到充實、快樂。
「小姐,奴婢幫你梳好頭了,你等等,待奴婢幫你挑件衣裳。」
小盈清脆的嗓音響起,驀地打斷她的思緒,她從銅鏡裏望著身後的小盈,只見她匆匆走到屏風後頭。
小盈走近離床畔三尺遠的一個大木箱,將箱子打開,眼光搜尋著適合的衣服,其實這些成套的衣裙是韓總管派人送進屋裏來的,全都是二王子吩咐要送給小姐穿的。
這些衣裳每件都是爲季子妍量身訂做的,雖然沒有請裁縫師親自替她量身,卻是二王子親口告知裁縫師尺寸的,可見二王子的眼光有多精準,而且每套衣裙都十分精緻典雅。
不消多久,小盈手上掛著一套衣裙,笑咪咪地走了出來,然後催促著季子妍站起來,「小姐,奴婢替你穿衣服。」
小盈手腳利落地替季子妍換好了衣裳,這套衣裳是亮粉的珍珠色,淡雅又清麗,氣韻、顔色都和淡雅怡人的她十分相襯,裙擺上有著繁復精緻的花兒絨繡,只要她一走動,那褶幅便會跟著擺動,讓那絨繡花兒跟著搖曳生姿,美麗動人極了!
看著美得令人屏息的季子妍,小盈驚歎連連,目露欣賞之意。「小姐,穿上這套衣服後,你變得更美了耶!」
季子妍睞她一眼,好笑地逗著她。「你的意思是因爲這套衣服我才變美的,不是人漂亮?」
聽她這麼說,小盈連忙慌張地擺擺手。「不,不,不,小姐,是你本人就美,否則衣服再漂亮,人不美也沒用啊!」
慌張的小盈望進季子妍眼裏,見她眼裏滿是促狹笑意,小盈這才緩下了心,卻噘著嘴,嗔怪地說:「小姐呀!你就別逗奴婢了。」
和季子妍相處久了,小盈才發現這個看起來淡雅清麗的大夫原來有時候也愛捉弄人,真是令她感到十分意外。
「不過,」小盈正色說道:「小姐,奴婢真的發現你這陣子變得比以前更美了,會不會是因爲愛情的滋潤呀?」
說到後來,小盈神色有幾分小心翼翼,因爲這是屬於小姐的隱私,一般而言,奴婢是不能隨便刺探的。
季子妍先是一怔,隨即哂然一笑。「你想太多了,該去用膳了,用完早膳,我還想到藥圃去呢!」
聞言,小盈垮下了一張臉叫道:「小姐,你一天到晚都去藥圃,難道不嫌膩嗎?而且,你今天穿得這麼漂亮,也不適合去那裏嘛!」
「當然不會,而且你放心,那裏有福伯幫忙照應,他不會讓我動手的,只是有一株珍貴的藥草我才栽種不久,我不放心,所以想要去看看。」季子妍笑說。
爲了不讓她太累,那蘭月軒特別找來對藥草與植物有研究的福伯來幫她管理藥圃,也特別允許福伯踏入雪園。
「小姐,拜月神殿上下都看得出來二王子對你是特別的,他這麼寵你,你就不要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爲嘛!交給福伯,他一定會把那座藥圃顫得好好的,你就和二王子在一起培養感情就好了啊!」
季子妍好笑地望著天真的小盈。「我不想一天到晚閑閑沒事做。」
「哎呀!小姐。你這樣不行啦!小心二王子被有心人給搶走。」小盈一下子脫口而出,見到季子妍疑惑的表情,她懊惱地用手遮住闖禍的嘴巴,只見季子妍微挑秀眉,一臉詢問地直盯著她瞧。
小盈只好放下手,嘟著嘴不情願地說:「好啦!奴婢告訴你,這幾天二王子的表妹——語情小姐住進了這裏,說是要來住幾天,其實誰都知道她根本就是愛慕著二王子,總是常常往這裏跑,還有啊,南王府的刁蠻任性小郡主一聽到語情小姐住進來,也趕忙用盡關係死巴活貼地嚷嚷著想要住進來,這下可好,除了這兩個身分特殊,背景顯耀的女人意圖明顯地爲了二王子住進來,就連寒門山莊少莊主的妹妹也跟著她哥哥一起來作客,聽說那個李姑娘一見到二王子,簡直整個心魂都被他迷了去,只要得空就找上二王子耶!」
小盈嘖嘖搖頭,這李雙雙是江湖兒女自然大方、不拘小節,借著李少白的關係,更是常和二王子親近呢!
「聽你這麼說,二王子桃花倒是十分旺盛了。」季子妍綻放一抹淺笑,心底卻滑過一股酸酸澀澀的滋味。這就是在乎他,所以才會有的情緒嗎?
見她還笑著,一臉不在意,小盈實在是心急得要跳腳了。「小姐,你不要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好嗎?」
「不然,你以爲我該怎麼做?」季子妍淡然笑問。
「當然是去找二王子,待在他身邊,也好讓那些女人知道二王子身邊已經有你了,讓她們知難而退啊!」小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季子妍只是笑著,「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早膳吧!」然後,轉身便往房門走去。
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小盈就算著急,也只能作罷!畢竟小姐都不急了,她一個小小的奴婢急有什麼用?誰會理她啊?
吃完早膳,再到雪園的藥圃,時間已過了一個時辰,當季子妍和小盈從雪園出來時,卻碰上一個身著華服、看起來楚楚動人的美人,身後還有兩名跟隨的丫鬟。
「表小姐。」被人在拱門處給攔截了,小盈十分機伶地快步來到季子妍面前,然後恭敬地喊了一聲。「不知表小姐到這裏來有什麼事?」
白語情綻露一抹嬌弱的微笑,但笑意卻不達那雙水眸,語氣柔軟地說:「我只是想來認識一下救了月軒表哥的大夫罷了!」
季子妍望著眼前陌生的美女,聽見她說的話,明白了她的身分,原來她就是那蘭月軒的表妹。
小盈在白語情那雙綻放淡淡不悅的黑眸注視下退到了一旁,所有的下人都知道,這個白語情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好似需要人呵護的脆弱美人,但只有在二王子和國王、王后的面前才如此;私下,她對他們這些下人可是很有自己的一套原則和堅持,不順她的意,下人們絕對會被悄悄地修理!
所以,對待她,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也都期望她永遠都不要再踏入拜月神殿,但是她是王后妹妹的女兒,因爲王后只生下王子而沒有公主,所以將她當成小公主般疼愛。
所以,她想到宮裏來或是神殿裏,只要和王后說一聲,幾乎都能如她的意,她們這些下人只能皮繃緊一點了。
季子妍察覺到小盈微露懼意,於是她往前踏了一步,望著白語情,等著她先開口說話。
白語情那雙鳳眼仔細地盯著季子妍,打量著她,眸底閃過一抹妒意。這個女人並不比她美,舉止也沒有她優雅,只是個民間大夫,但……
白語情水眸驀然浮起憤恨,拜月神殿裏一直流傳著月軒表哥對季子妍十分疼寵、夜夜夜宿她的寢房,就讓她十分的不甘與怨恨,憑什麼?
她愛戀月軒表哥這麼多年,表哥對她總是冷冷淡淡的,甚至連一點情分都不給,憑什麼這個才冒出幾個月的女人就可以奪去月軒表哥的所有注意力和疼寵?
季子妍眸底升起一抹警戒,因爲她看到白語情眸底的憤恨與不自覺扭曲的神色,她微蹙眉宇,開口對她說:「白姑娘,既然你已見過了我,那就請你見諒,我還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見季子妍舉步要離開,小盈隨即跟上,白語情沒有想到她會這麼不把她當一回事地就要離開,於是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
季子妍只覺手腕一緊,那圈握住她手腕的白嫩手掌竟顯得異常冰冷,她訝異回首,「白姑娘,還有事嗎?」
白語情面露譏諷與輕蔑之色倨傲地斜睨著她道:「你以爲爬上表哥的床就了不起嗎?他只是把你當作暖床的女人而已,別以爲這樣就能做著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夢,表哥的身分是何其尊貴,豈是你這種不知羞恥、只會和男人苟合的野女人肖想得起的?」
她充滿蔑視與惡意的侮辱及批評令季子妍瞬間白了臉,小盈也驚呼一聲,倒抽口氣,似乎不敢相信表小姐竟會說出如此惡毒又不恰當的話來。
「白姑娘,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季子妍抿緊唇,一字一句地吐出這些話,雙眼早就冒出了火花,胸口裏有一把火熊熊燃燒著。
「我爲什麼要對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說話尊重?是你先不自重的,還有,表哥中的毒已治愈了,你還留下來妄想勾引表哥嗎?你這種女人的野心和貪婪,我早就看透了,你還是識相點快點滾,否則……」
「夠了,你放開我!」季子妍再也無法忍受地斥喝,她的話字字句句都很傷人,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也越圈越緊,讓她感覺十分難受。
白語情先是被她這麼一斥喝而愣了下,旋及便回過神來,面色難看地冷笑一聲。「不,我偏不放,你想怎樣?」
她挑釁地露出惡意的冷笑,抓著季子妍手腕的手更加收緊,季子妍沒有想到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力氣卻出奇地大,一時竟無法掙脫她的束縛,痛覺變得麻木,從手腕蔓延開來,令她再也受不了地用力一甩手。
這一甩,讓毫無防備的白語情措手不及,整個人就這樣往旁邊撲跌,她身邊的兩個丫鬟臉色一變,連忙要跑過去扶起她。
「這是怎麼回事?」伴著一聲冷沉的嗓音,那蘭月軒無預警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穿著一身錦緞衣袍,頭上戴著一頂帽子,整個臉龐藏在陰影下,令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萬分狼狽的白語情被扶了起來,一見到那蘭月軒,神情先是閃過一抹驚慌,眸底隨即閃過一抹狡猞幽光,身子隨即撲向那蘭月軒,雙手緊緊抱著他,然後楚楚可憐地哭了起來。
「嗚嗚……月軒表哥,你要替人家做主啊!語情只是想來向醫好你的季大夫好好道謝,誰知道她竟然不領情,還惡言相向,我們在爭執中,她就故意推了人家,害人家摔倒了,嗚嗚……」
白語情的雙手緊緊抱著那蘭月軒的腰腹泣訴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蘭月軒的雙手始終垂放在兩側,一點安撫她的意思都沒有,那雙眼神比平常更加冷寒地掃向季子妍,只見她一臉愕然,然後小盈很快走上前。
「二王子,根本不是這樣的……」
小盈想解釋,趴在他胸前的白語情轉首恨恨瞪她一眼,嚇得小盈頓時住了嘴,白語情這才滿意地刻意流露可憐之姿。
「月軒表哥,季大夫推得人家好痛哦!她……」
那蘭月軒面無表情地俯首望著白語情,伸手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推離自己懷裏,那雙深不可測的幽眸盯著她,流露銳利的光芒上下審視一番後,才冷冷地道:「看來,你應該沒什麼事。」
然後,他放開她,目光已移到季子妍身上,見她猶然一副怔愣的模樣,目光遊移,又瞥了小盈一眼,只見小盈戒慎地瞥了白語情一眼,又望著那蘭月軒,眸底滿是乞求和緊張地搖了搖頭。
那蘭月軒幾不可察地朝小盈點了下頭,然後大步走向季子妍。
季子妍還回不過神來,因爲她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有人這麼厲害,能在瞬間變臉,在她面前像個女羅剎般,講話咄咄逼人而惡毒,但在那蘭月軒眼前卻能瞬間變得楚楚可憐,簡直是令她感到歎爲觀止。
直到高大的陰影落在她面前,她才擡首,見到他專注俯視著自己,那熱燙的眸直視著她,令她瞬間羞紅了臉。
他的黑眸乍露一抹精光,在她全身掃視一圈,最後落在她交握的手腕上,然後伸手迅速握住她的右手,拉到眼前,只見原本白皙的皓腕烙印一圈紅紫痕跡,幽眸瞬間迸射冷光,手指卻輕輕撫上它。「疼嗎?」
季子妍愕然擡首撞進他綻放溫柔眸光的眼底,撫觸著她手腕的熱燙指腹緩緩滑過紅紫的肌膚,他的動作就像是撫觸著某種珍寶,充滿了憐愛,輕柔地摩挲。
他的舉動讓她感受到又麻又燙的異樣感,令她的臉頰變得好燙好燙,傻愣愣地望著他,搖搖螓首道:「不疼。」
她眨了眨眼,是她看錯了嗎?
他那雙一向冷情的眸底專注地凝視著她,熱燙溫柔得足以焚身,令她雙頰熱燙不已。
「是嗎?」他依舊撫觸著她,一雙黑眸緊盯著她的小臉,深深地看著她。
白語情沒有想到一向對人冷淡的那蘭月軒竟對季子妍這麼在乎,旁若無人地關心著季子妍,壓根無視於她的存在,這令她氣壞了,一張美麗的容顔瞬間猙獰而嚇人。
白語情以憤恨的目光瞪著季子妍,但季子妍渾然沒有察覺,因爲她所有的心神全都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聽見他霸道的話,她的心窩感到暖暖的,唇畔扯起一抹淺淺的笑。「我沒事。」
季子妍眸光一暖,變得十分柔和,她知道他會說出這句話,表示他是相信她的,相信她沒有刻意推倒白語情,她好高興。
聽見季子妍再次強調,他這才放開她的手腕,卻低首在她耳畔說道:「這套衣裳穿在你身上很適合。」
季子妍一擡首,就見到他眼裏那毫不保留的驚豔與讚賞,那燙熱的目光令她羞澀地垂首,但熾熱的氣息卻讓她渾身竄過一抹戰慄,低沉的嗓音更是讓她的心兒怦怦亂跳了起來。
他卻彷若沒有瞧見她那羞赧的反應,還順手挑起她一束柔軟的長髮,撚在手裏,湊到他鼻息間嗅聞著屬於她氣息的芳香。
這曖昧的舉動、親昵的舉止,惹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羞紅著臉任由他爲所欲爲。
可一旁的小盈見狀,忍不住微揚唇角竊喜著,偷偷瞄了白語情一眼,見她氣炸的表情卻又不敢發作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哪!
終於,白語情再也受不了了,那雙美眸閃著妒恨,五官猙獰扭曲,讓那原本美麗的容顔霎時變得彷若夜叉般可怕;但在那蘭月軒面前,她一直扮演著溫柔可人的模樣,就算想發脾氣,也斷不可能在他面前發作。
白語情深吸口氣,忍了又忍,瞬間又換了張表情,水眸盈著些許水氣,臉上露出惹人憐愛的神情,還刻意流露一抹脆弱,突然雙手捧心哀叫了一聲。
這時,她身邊的兩個丫鬟適時一左一右地扶著她,其中一個丫鬟驚叫道:「小姐,你怎麼了?」
她們的叫聲果然引來那蘭月軒的注意,季子妍將目光望向白語情,然後疑惑地睨了那蘭月軒一眼。
白語情捧著心,揪著一張臉,「哦!表哥,我好難過,我的心好痛哦!」
那蘭月軒皺著眉,放開季子妍走了過去,冷聲問著一旁的丫鬟:「你家小姐怎麼了?」
「回二王子,小姐最近不知怎地常泛心疼,奴婢也十分擔心。」丫鬟低首垂眸,小聲答道。
「我來看看吧!」季子妍走到白語情面前,伸手握住白語情的手,替她診起脈來。
白語情先是一愣,沒有想到季子妍會這麼做,眼中隨即閃過一抹驚慌,然後面露厭惡地用力抽回手。「不用你多事!」
季子妍愕然地望著白語情突兀的動作,「白姑娘?」
白語情忌憚那蘭月軒在一旁,小心地瞄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於是擠出一抹不甚真心的笑意,刻意低柔著嗓音道:「不用麻煩季大夫了。」
然後她把期盼的目光望向那蘭月軒,同時身子一軟,倒向他的懷裏。「表哥,我這只是一時氣悶攻心,只要多休息就行了,不用看大夫,能不能麻煩表哥送我回房去?說不定表哥陪我回房,我就會好多了。」
白語情這番話令大家都明白,她根本只是找借口要那蘭月軒陪著她嘛!
那蘭月軒聞言面色一沉,但卻勾起一抹令人玩味的笑痕,伸手攬住白語情的肩膀,「語情,既然你不舒服,那我就陪你回房好好休息吧!」
那蘭月軒態度丕變,令在場的三人全都變了臉色,季子妍瞥了那蘭月軒放在白語情身上的那隻手,水眸閃過一抹幾不可察的幽黯之光。
小盈驚瞪著眼,張口欲言,卻及時頓悟自己的身分沒有開口的餘地,只能難過地望了季子妍一眼。
白語情則是沒有想到表哥乍然丕變的態度會令她背脊升起一陣寒顫,但看見季子妍那黯然的神情,她不禁將這種感覺拋到腦後,得意地偎在那蘭月軒懷裏。
那蘭月軒扶擁著白語情離去前,還特意瞥了季子妍一眼。
那一眼令季子妍陷入深思,她不相信那蘭月軒前一刻還這麼珍愛地望著她,下一刻卻擁著另一個女人離去,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雖然理智這麼暗忖著,但她卻無法說服自己陣陣泛酸的心,唇畔勾起一抹苦笑,畢竟她再如何性子淡然,在情感上她終究也只是個女人哪!
見二王子竟縱容著表小姐簇擁著她一道離開,小盈十分替季子妍感到不平,正欲開口,季子妍卻先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小盈見季子妍一臉冷淡,所有的話全都吞進肚子裏,應了一聲,跟在她身後朝所居的院落走去。
☆ ☆ ☆
半個時辰後
「妍兒。」
季子妍主僕兩人站在涼亭內,季子妍正憑欄而立,忽然聽到那蘭月軒低沉好聽的嗓音,她驀然回首,眸中有一抹詫異,小盈也把目光望向那蘭月軒。
「你先退下吧!」那蘭月軒對小盈冷聲令道。
「是。」小盈朝兩人福了福身,很快退了下去。
待小盈離開後,季子妍才開口喚他。「月軒?」
那蘭月軒走近,俯首望著她時,臉上的表情多了一絲溫柔,俊美的臉龐更加迷人了,令季子妍幾乎看傻了眼,直到他低低叫了她一聲,她才不好意思地哂然一笑。
「看來,你並沒有受到影響。」他仔細審視著她的表情。
季子妍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恍悟一笑,揚起慧黠的眼。「要是我說有呢?」
那蘭月軒朗朗一笑。「那麼我會很高興。」這麼說的同時,他的大掌充滿憐愛地撫上了她的頰。
季子妍好笑地瞥他一眼。「月軒,剛才雖然只是匆匆一握,但我還是診到了白姑娘的脈像。」
她臉上露出一抹古怪之情,令那蘭月軒揚眉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季子妍秀麗的臉上有絲疑惑。「白姑娘中了一種慢性毒,依我判斷那毒性在她體內已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有另一種毒性在和它相抗衡,所以她才能暫無性命危險。」
那蘭月軒訝異地問:「中毒?她中了什麼毒?」
季子妍擰眉細想,然後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因爲沒有仔細把脈,所以沒辦法得知,不過,我看白姑娘在我要替她把脈時露出驚慌的表情,看來,她應該知道自己中了毒。」
那蘭月軒若有所思地沉吟一會兒,才對她說道:「既然她自己不在意,我們也不用替她擔心。」
想到白語情對自己懷著那麼深的敵意和怨恨,季子妍就算真的替她擔心,也只能作罷。「對了,剛才你爲什麼突然改變對白姑娘的態度?」
「我有我的道理,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他淡淡地說道,然後伸出修長的手向著她。「跟我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既然他這麼說,她還能多問什麼?季子妍將滿腹疑雲收在心底,沒有遲疑地把手疊放在那蘭月軒手心上,他很快地握住她的小手,帶著她往雪園走去。
「什麼事不能在這裏說?」季子妍舉步跟在他身畔,側首疑惑地問。
那蘭月軒沒有回答,只是帶著她走進雪園,走過曲徑,經過她的藥圃,再往裏面走,入目的是一座白色拱門,穿過拱門,是一片白色天地。
季子妍不自覺地鬆開那蘭月軒的手,屏著呼吸望著眼前的天地,只見一座白色籬笆圈圍著一座偌大的花園。
白玫瑰、白菊,白堇花、白鳶尾、白色紫丁香、白牡丹……不同品種、或大或小的花朵盛開著,藤蔓攀爬過籬笆,花園中央挖了個淺淺的小湖,四周鋪滿白色鵝卵石,襯得水與天越顯淨藍如緞。
而在小湖那一邊,兩棵粗壯樹幹架起一座白色秋千,在徐徐微風中輕輕蕩漾著。
季子妍眸光閃閃發亮地轉頭望著那蘭月軒,臉上有著驚訝,語氣有些顫然地問:「這……這是特別要人做的吧?」
那蘭月軒點點頭,看出她眼底的喜愛。這裏除了她,他不曾帶任何人進來過,「很高興你喜歡這裏,如果以後你想,隨時都可以來這裏。」
他上前牽著她的手,走進花園裏,來到一片白色天地中唯一的綠色草地,然後停了下來,轉身面對她。「子妍。」
聽出他輕柔叫喚中的一絲異樣,季子妍擡首望著他,眸底有著詢問。
只見他伸手拿掉頭上的帽子,任由朝陽照拂著他的髮和他的臉龐。
季子妍瞪大眼瞧著那金黃日光灑在他的黑髮上形成一圈金色光輝,而他俊美白皙的臉龐也形成一圈金光,讓他整個人更加耀眼奪目,幾乎要令她迷眩了眼。
但下一刻,她旋即驚跳了下,快速撿拾起被他丟在草地上的帽子,慌亂地試圖要替他戴上。「月軒,你在做什麼?快點戴上帽子!」
相較於她的慌亂,那蘭月軒卻氣定神閑地對她微笑,伸手握住她拿著帽子的小手。「別慌,子妍,你瞧。」
聽見他冷靜的聲音,季子妍這才定下心來定睛瞧著他,只見他在陽光下露出的笑容是那麼爽朗迷人,臉上一點灼傷的痕跡都沒有,她疑惑地驚呼。「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這幾天才發現的,自從夜夜好眠後,我的體力明顯變強了,有一次審閱完帳薄後,覺得很累,一時忘了穿上特制衣服和戴上帽子就走到陽光底下,結果我竟發現自己的皮膚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刺痛,我感覺很驚奇,所以又曬了一下,發現我竟已能在陽光下行走。」
「天哪!真是太棒了!」眼見他站在陽光下這麼久都沒事,季子妍欣喜之餘顯得有些感動。「可是,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的體質有這麼大的轉變,不過我知道,自從你來了以後,不僅改變了我晝伏夜出的習慣,還讓我變得越來越像正常人。」
「你本來就是正常人啊!」季子妍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聞言,他的眼光不僅溫柔地注視著她,還隱含著一絲情意,語氣也變得十分柔和,他捧起她的臉,「妍兒,謝謝你。」然後,他以著無比珍視的心情吻上她紅灩灩的唇。
當兩人的唇分開時,兩人四目相對,季子妍再也無法隱藏自己心意地脫口而出。「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感謝。」
髮心上,聞到她清幽的髮香,然後低喃地說:「我知道,我知道……妍兒。」
他俯望著她,一手支起她的下顎,那張一向冷冽的表情變得柔和,深幽的眸閃耀著晶燦的光芒。「我想對你說的也不只是感謝而已。」
季子妍發現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在他熱燙的注視下,就算他沒有說出口,她已清楚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喜歡。
然後,他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俯望著她,她以清澈明亮的眸回望著他,給他一抹比月光更溫柔的微笑,他則俯首貼近摘取那朵溫柔的笑花。
他的氣息依然清新美好,夾帶著陽剛與灼熱,令她胸口的愛意猶如奔騰不休的江河回應著他的涓涓柔情與濃烈的索吻,丁香與他纏繞,索取著他的眷寵,一回又一回。
直到她氣息紊亂、呼吸急促,她先分開了兩人緊貼的唇,她的水眸和他的緊緊交纏,望著他那明顯的濃郁欲望,她在一切失控前對他說:「我們去找瑪佳。」
那蘭月軒微微皺眉。「去找她做什麼?」
「也許她知道爲什麼你的身體可以接受陽光的曝曬,還有,我想問她你是不是永遠都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陽光底下。」
望著她興致勃勃的小臉,那蘭月軒並沒有感染她的興奮,反而皺著眉,冷冷地一口拒絕。「不需要。」
彷若被澆了一桶冷水,季子妍神情閃過一抹受傷,迷惑地問:「爲什麼?」
看到她受傷的表情,那蘭月軒意識到自己情緒的轉變傷害了她,冷峻的神情很快轉爲柔和,黑眸閃過一抹心虛,「妍兒,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知道一切都是因爲你,這樣就夠了。」
他無法說出他早就知道原因了,三天前,他察覺到自己身體的改變,正好母后來找他,就把瑪佳告訴她的話轉述給他知道。
瑪佳說,季子妍是命坐太陽的女子,所以只要兩人真心相愛,而且有了魚水之歡,自然就能改變他特殊的體質;雖然他還是不太相信,不過,他對季子妍的喜歡日益增長卻是不爭的事實,也許他是怕說出來會讓她誤會他是因此才喜歡她的。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愛著她不是這個原因,所以他不想說出來。
季子妍看他堅持的樣子,也只能點頭,繼而露出一抹慧黠的笑,「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貴人囉?」
瞧她眉兒彎彎,眸底閃著一抹調皮的光芒,那蘭月軒跟著她笑了,帶著一抹寵溺地伸手輕擰了她的俏鼻一下。「你不只是我的貴人,也是我唯一喜歡的女人。」
他俊臉上那抹難得的笑意讓他整個人更顯魅力,季子妍不由得看癡了,他的話讓她的心窩泛著一股甜蜜,唇畔綻放一抹甜美的笑容,羞澀地整個人投入他懷裏。
那蘭月軒雙手圈抱著她的身子,她柔軟又溫暖的嬌軀偎在他懷裏,令他唇畔揚起一抹滿足的笑意,就連心底都感到十分充實。
與她相遇,繼而愛上她的純真與善良,與她在一起時,她猶如溫和的月光般撫慰著他的心,令他的心感覺被救贖,連帶他的人生都光明燦亮了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