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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一揪,蓄在眼眶中的淚珠一顆顆滑落。「不!不要說對不起,也不要謝謝我,我知道桓對你來說有多重要,我喜歡那孩子,能有他的認同,我和你在一起才會快樂,才是幸福。」

  他突然將圈著她的手臂用力收緊。「拜托,一定要等我……」他難受的聲嗓裡帶著一絲不安,祈求著。

  如果不是太愛兒子,他一定不會放她走!

  因為淚而蒙朧的視線定定盯著眼前深愛她的男人,她咽聲道:「我會……」

  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便被他的唇重重地壓了下來。

  那個吻帶著分別前的哀傷,將她的情感急切地勾挑出。

  她回應看他的吻,讓他純男性的陽剛氣息留在她的唇齒間,讓他的體溫、熱情留在她的身體裡。

  隨著一波又一波的激/情纏綿,她忘了將分別的悲傷、忘了橫亙在兩人間的阻礙,熱情回應著她最愛的男人,直到她無力招架的流下眼淚,嘗到欲/望的甜美快意。

  結束後,成介徹汗濕的陽剛體魄伏在她身上,粗重的鼻息,撫過她頰邊汗濕的發,這讓他想起兩人即將分開的事實。

  幾近心痛地貼在她耳邊,他啞聲問:「放假你會回來找我嗎?」

  她很想,但事實卻不容她逃避。

  「我放假也等於桓放假……」重回現實世界,她眼眶一熱,忍不住又想要掉眼淚。

  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他閉上嘴,寬唇覆上她的眼、吮去她的淚。「別哭……」

  在他溫柔的親吻下,心裡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出口,再度化成眼淚紛紛滑落。

  安慰的吻再次挑起渴望對方的情感,漫成情欲大火,此刻的兩人多希望,時間能夠停留,永遠不要前進……

  時間匆匆過了兩個月,自從何瑞頤離開後,成家聘了個煮飯的歐巴桑,偶爾成介徹准時回到家,還是會親自為兒子准備晚餐,生活習慣全依照未受傷前的方式。

  唯一不同的是,因為何瑞頤的出現,兩父子曾感受過的溫暖和樂,也隨著何瑞頤的離開而消失。

  只剩下他們的家,沉靜得像身處在海底深處,沒有一絲人氣,冰冰冷冷,安安靜靜。

  在這樣沉寂的氣氛裡,成朗桓知道,爹地的心不好受,因為是他趕走了他最愛的女人,但他卻沒對他發脾氣,甚至像以前一樣呵護備至……一切都沒有改變。

  但他可以感覺得出來,爹地是寂寞的、痛苦的,他其實也不好受。

  在何瑞頤離開後,他以為自己會因此感到安心,但相反的,他分外想念她,心裡惶恐不安。

  新的管家不管是煮的東西或做的家事,沒有一件讓他滿意。

  爹地明明請她去同個賣場采買食材,但就是沒有何瑞頤准備的新鮮。

  少油、少鹽、健康、低脂是基本需求,卻怎麼都做不出何瑞頤的細心、美味。

  就連摺衣服的方式、放置的位置,甚至連碗盤擺放的方式,都讓他覺得,少了何瑞頤,什麼都不對了!

  最最最令他懷念的是,何瑞頤每晚都會陪他做功課,她走了後,他竟然不想寫那些無聊的家庭作業了。

  就算爹地提早下班,陪在他身邊,也沒辦法定下心,心甘情願完成這些簡單到不用思考的作業。

  每當心頭湧上這些想法時,他總會覺得自己好奇怪,明明怕她變成新媽咪後會虐待他,更怕自己會忘了天上的媽咪,為何還會常常想起她?

  他覺得自己快被這奇怪的感覺弄瘋了。

  這一天,拖到快上床前他對將功課解決,正准備刷牙,經過廁所時,他突然聽到細微的歌聲一一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倦的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要你知道你最美……」

  成朗桓屏氣凝神,幾乎不敢呼吸。

  是媽咪回來了嗎?

  他記得某個晚上他作了惡夢,哭著醒來,沒多久變成天使的媽咪就出現在床邊,唱著這首歌哄他睡覺。

  後來媽咪抱起他,讓他躺在軟軟香香的懷裡,耳邊不斷回蕩著媽咪的歌聲,一遍又一遍。

  那當下,他有一種好溫暖、好安心的感覺,雖然之後的每一晚,他都會期待媽咪再次出現,卻再也沒有……

  循著歌聲的方向,他緩緩的、緊張的移動腳步,沒多久卻發現,歌聲來自爹地的房間。

  為什麼?

  他好奇的扭動門把,門才推開,卻驚醒了躺在床上發呆的父親。

  成介徹見兒子突然出現,急忙將手機影片暫停,瞥了眼時鐘,才望向他。

  「怎麼還沒睡?睡不著嗎?」

  其實睡不著的是他,轉眼何瑞頤已經離開了兩個多月,他卻無法適應沒有她的日子。

  他不敢打電話給她,怕自己會抵擋不住濃濃的思念,拋下兒子,或者強迫兒子接受她。

  真的想她想得緊時,他會把那晚她哄兒子睡的影片打開,讓她溫柔似水的歌聲充斥在耳邊。

  影片很短,他只能一再重播,讓她的歌聲反復回蕩,稍稍療慰心底遏止不住的想念。

  成朗桓將父親的動作看在眼底,心裡有著滿滿的不解。

  原來他剛剛聽到的歌聲是由父親的手機傳出來的,不是媽咪回來唱歌給他聽。

  當父親一按掉歌曲,那令他懷念的聲音便嘎然停止,他不懂的是,為什麼父親會有那首歌?

  他不解地問:「為什麼你有媽咪回來哄我睡覺的歌?」

  兒子的問題讓成介徹一楞,好一會兒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難掩欣喜,一掃沉郁地急問:「桓,你已經想通了,願意接受阿姨了嗎?」

  看看父親臉上的笑意,成朗桓更加困惑了,皺著眉,悶悶地說:「我說的是媽咪,不是阿姨。」

  這下換成介徹困惑了,仔細回想兒子的話,他問:「你剛剛說這首歌……是媽咪回來哄你睡覺的歌?」

  成朗桓若有所思,好一會兒才吶吶嘟嚷。「媽咪一定是在生我的氣,才不願意回來……」

  因為他最近很常想起何瑞頤,希望可以回到有她的日子,媽咪一定是在天堂看到了,生他的氣!

  「為什麼說媽咪在生你的氣?你做了什麼?」

  他咬唇,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反問道:「爹地,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有那首歌?」

  對話至此,成介徹大概猜出,兒子把當天唱歌哄他睡覺的人,當成去世的母親了。

  他沒想到兒子對那一晚的事還有印像,所以一直沒把錄影給他看。

  「我錄的,你……確定真的想看?」

  在他還沒接受何瑞頤前,這段影片會對他造成正面的影響嗎?還是會更討厭她?

  感覺父親的動機很不單純,成朗桓忍不住問:「為什麼要錄?」

  「因為感動。」

  父親的答案單純得讓他無法反駁,那篤定的語氣更讓他不安,但那股不安卻抵擋不住他對那首歌的好奇。

  同時,他的心裡緩緩湧上失落,既然父親在現場,就代表那天在場的不是媽咪……

  這個想法打破他原本認定的事實,讓他難以接受,沉默地想了幾秒,才不由自主地嚅了嚅唇,點點頭。「好,我想看。」

  訝異兒子會想要看那天的影片,他暗暗祈求,希望兒子看了影片後會改變心意。

  成朗桓由父親手中接過手機,迫不及待地按下拔放鍵,聽得那夜回蕩在他心底的美好聲音,整個人一僵。

  手機畫面因為暈黃的燈光顯得模糊不滿,卻可以大概看出那身影是誰。

  原有的認定被推翻,成朗桓怔在原地,心情沸騰不已。

  原來……一直守護他的天使,不是媽咪,而是他一直不敢承認,自己其實很愛的阿姨?!

  當這個想法清楚浮現時,成朗桓知道,他再也不能壓抑心裡的想法,騙自己根本不喜歡何瑞頤……

  成介徹在一旁偷偷看著兒子抿唇沉思的側臉,心裡隱隱波動,或許……或許他與何瑞頤之間的事會有轉機。

  五月天,正值油桐花花季,盛開的雪白花海,吸引游客尋幽覓徑,特地上山欣賞美景。

  今天是假日,何瑞頤回學校把下星期要上的課程講義做了整理後,正准備回宿舍時,腳步像是受到蠱惑似地,往那一片雪白移動。

  學校園區有一片油桐木與筆簡樹交錯的林地,因為位在較隱密處,所以不曾有游客造訪,打壞那份寧靜。

  風一吹,宛如白雪石蓋枝頭的密麻花瓣搖曳生姿,落下一片繽紛,天地籠罩在白色花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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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來到隨風搖曳的油桐樹下,她看著白色小花朵隨風旋落的漫妙舞姿,恍了神。

  聽說油桐花的花語是一一情竇初開,因為對感情有所困惑而心緒不寧……挺符合她的心情。

  頭一次遇上真正想愛的男人,卻因為兩人之間卡了個孩子,她不得不離開,暫時從戀愛的甜蜜中抽離。

  她走得篤定,其實心裡並不快活,畢竟與那對父子相處了好幾個周。她是傾盡所有心力、投注滿滿的感情,全心全意愛著那個男人與那個小孩。

  真正分開後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勇敢,不如想像中的灑脫。

  課余時,回到學校提供的教師宿舍,占據她思緒的依舊是那對父子。

  時間一到,已經被制約的身心,便會不由自主做起在成家時該做的事。

  當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早就不在成家了,那股失落總伴隨看排山倒海的思念,把她淹沒。

  那一刻她才驚覺,自己很害怕、很脆弱,故作堅強的內心一直祈求著上天,別讓她等太久……

  就算想打給成介徹,聽聽他的聲音,和他說說話,卻又怕自己管不住情緒,再次淚崩。

  她知道他的為難,也知道他對她的心疼,一旦她失去自制,勢必會讓極力忍耐的成介徹跟著失控……

  當相愛的兩個人不顧一切,受傷害的會是成朗桓,只要想到這一點心裡沸騰的渴望就會抑下、慢慢冷卻,維持忍耐與等待的初衷。

  只是她無法不悲觀……怕最後的結果不如預期啊!

  在她深深嘆了口氣,收回視線,准備走向校門口時,一抹溫謙的嗓音伴隨著匆匆腳步聲由身後傳來。

  「何老師!」

  聞聲,她轉過頭望向來者,認出那是同校的數學老師一一陳建誠,一個個性溫和、超有耐心的老師。

  陳建誠追了上來,放慢腳步與她並肩而行。

  「陳老師今天也回學校?」

  見她嘴角噙著淡笑,溫溫淡淡、不冷不熱的向他打了招呼,他點了點頭道:「是呀!這個星期六輪到我值班。」停了幾秒,他厚看臉皮又問:「上次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在何瑞頤調到這所學校時,他第一眼就被她優雅的神態吸引,立即興起想要追求她的想法。

  雖然目前提出的邀約通通被她拒絕了,但他還是想再試一次,以博取佳人芳心。

  何瑞頤一愣,根本忘了自己答應過要考慮什麼,吶吶地問:「不好意思,我……要考慮什麼?」

  見她忘得一干二淨,陳建誠有些沮喪,卻好脾氣地給了答案。「看螢火蟲……這是我第三次約你,你跟我說要考慮的。」

  經他一提醒,何瑞頤這對想起,他的確約了她好幾次,卻被她以最近太忙、要考慮為由推掉了,這一次被點破,她尷尬地道著歉。

  「對、對不起。」

  「那今天晚上可以嗎?今天天氣滿好的,我想看到螢火蟲的機率很大呢!」

  「我……」

  她的心一直在成介徹身上,就算身處兩地,喜歡他的心意卻未曾改變過。

  所以雖然感覺得出陳建誠的情感,而且她與成介徹的未來並不樂觀,她還是沒辦法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

  何瑞頤正苦惱地想著該用什麼理由推掉時,一抹略沉的、久違的嗓音介入,幫她回答一一

  「她不會去,請你去約別人吧!」

  一聽到那魂牽夢縈、日思夜想的聲音,何瑞頤的心緊緊一促,卻不敢回頭,怕那聲音只是她過度思念而產生的幻覺。

  感覺高大強健的身形來到他身邊,在他頭頂籠下一片暗影,陳建誠仰頭望著男子。

  「請問先生是……」

  怕他沒聽清楚,成介徹微微提高音量,「何老師的未婚夫。」

  那日一察覺兒子看過影片後的動容神情,他乘機與兒子好好討論,關於要不要接受新媽咪的問題。

  也許是兒子清楚感受到沒有何瑞頤的這段時間有多難過,這次的討論結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兒子給了一個可以讓三人都得到幸福的機會,他欣喜若狂,馬上和同濟喬了一天假,趁著周休二日直接開車到位在台中山區的學校,准備給何瑞頤一個驚喜。

  沒想到車子才停妥,卻發現何瑞頤在短短兩個多月裡,身邊便多了追求者。

  看到那一幕,成介徹的心酸溜溜的,像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小男孩,激動的衝上去,將她抱得緊緊的向對方宣示主權。

  何瑞頤突然被男人攬進懷裡,感受屬於他的溫暖以及寬大懷抱,忘了身旁還有人,鼻頭泛酸地傻傻瞅著他。

  陳建誠見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何老師……你……你已經訂婚了…… 」

  何瑞頤勉強由乍見情人的震驚中回過神,還來不及回答,便聽到成介徹代為答道:「對!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他給予情敵重重一擊,果不其然,陳建誠被擊得措手不及,斯文的臉龐呈現極度錯愕的恍惚神情。

  何瑞頤看他那模樣,有些愧疚。「陳老師,我晚些再回復你看螢火蟲的事,我先走了,bye。 」

  說著,拽著成介徹的大手,火速離開現場。

  有這個莫名其妙吃起飛醋的男人在場,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

  成介徹被她拽著走,邊走邊不敢置信地嚷嚷。「什麼?你還要跟他看螢火蟲?你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我和桓包了,你是我們父子兩個人的,誰敢再約你一一」

  「好了啦!咱們回去再說!」

  因為狀況實在太尷尬,何瑞頤根本沒仔細聽他嚷些什麼,只是拉著他愈走愈快。

  直到遠離陳建誠,何瑞頤才定下腳步,呼吸微紊地問:「你怎麼跑來了?」

  思緒全落在她剛剛和男人說的話上,成介徹急得寬額冒汗。「你真的要跟他去看螢火蟲嗎?」

  看他一臉著急,兩道濃眉像打了好幾個結,她踮高腳尖,替他擦掉額上的汗,揉開打結的眉峰,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我不會跟他去啦!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

  聽她柔柔的聲音在耳邊蕩開,他忿忿地將她壓進懷裡,沉郁緊繃的臉才稍稍舒緩了些。

  「你是我和桓的,這輩子你逃不掉了。」

  何瑞頤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靜靜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扯唇道:「我還是你和桓的啊!這輩子我又沒打算要逃。」

  這個男人,一見面就吃這麼大的醋,展現這麼強烈的占有欲,讓她以後怎麼見人啊!

  偏偏,心卻因為他的舉動變得好暖好甜……正沉浸在這份甜蜜時,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仰起臉望著他問:「今天周末……你不會是丟下桓,跑來找我吧?」

  對上她擔心的神情,他咧嘴笑道:「桓跟我一起來了。」

  「桓也來了?!」

  她驚訝地打量四周,正巧發現前方不遠處,正蹲在地上撿油桐落花的小小身影。

  「桓似乎想通了……」

  成介徹才開口,何瑞頤卻推開他,發出驚呼。

  「啊!那裡危險!」

  這個位在山區的國小不比平地學校,也因為經費不足,校園裡還有幾處沒填平的小凹洞,甚至有地勢落差頗大之處,加上樹多、落葉量驚人,常會蓋住危險,成為天然陷阱,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跌得鼻青臉腫。

  成朗桓所在的位置看似平坦,其實再往前幾步便有個小斜坡,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滾下斜坡!

  見他愈靠愈近,她急急喊出聲,在他要跨出去的那一瞬間,她及時抓住他的手,將他往後扯,她自己卻收不住勢地往前跌落。

  成朗桓受到驚嚇跌坐在地,眼睜睜看著何瑞頤滾下山坡。

  「瑞頤!」

  成介徹目睹這一切,顧不得兒子,直接衝下小山坡察看狀況。

  成朗桓僵在原地,一片空白的腦中突然浮現好久以前的一個畫面。

  那時何瑞頤剛當上他們的管家,在他差點遭到高跟鞋攻擊時,她也是這樣不假思索、奮不顧身的保護他。

  想起那件事,他自責不已,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忘了,她是如此愛他,怎麼會以為,在她嫁給爹地後,會像童話故事裡的後母一樣,欺負他、虐待他?

  頓時,激動的淚水湧上,模糊了視線,他起身,小心翼翼來到被落葉掩蓋的危險邊緣,見爹地抱著穿著湖綠色薄外套,全身沾滿塵土,手肘處有明顯擦傷、動也不動的女人時,心緊緊一窒。

  她……死了嗎?

  她要像媽咪一樣,永永遠遠的離開他嗎?

  想到這一點他焦急心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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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他還沒有跟她說對不起,還希望吃到她煮的飯,聽到她哄他睡覺時的溫柔歌聲……

  他還有好多話、好多話沒對她說啊!

  如果她就這麼死了,他會很後悔、很後悔……

  他不要她死掉啊!

  想到這裡,他無助地流下眼淚,也不管身體、衣服是不是會弄髒,手忙腳亂爬下山坡,來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抽噎道:「阿姨,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當我的新媽咪……嗚……你不要……不要再丟下我和爹地……我愛你,對不起啦……」

  聽到他哭得泣不成聲,難以言喻的喜悅充盈著何瑞頤的每一顆細胞,她的胸口激動地澎湃著。

  他說他愛她啊!他說他願意讓她當新媽咪耶!

  她終於等到了!

  抑下內心的喜悅,何瑞頤聽著他的哭聲愈聽愈心疼,忍不住掙了掙被男人抱得死緊的身體。

  「阿徹,你放開我啦!你嚇到桓了!」

  她很幸運,跌下小山坡打了幾個滾後,身體被一截枯木擋住,沒再繼續滾落。

  枯木上沒有半點會刺傷她的突出樹枝,附近也沒有讓她撞得頭破血流的石頭,所以她只有撞上東西的痛,以及一些小擦傷……或許腳有一點扭到,如此而已。

  「我也嚇到了!你卻只關心桓……」

  成介徹眼睜睜看著她滾下去,也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卻沒兒子受重視,不是滋味地抗議,語氣像剛飲了瓶醋般酸溜溜的。

  何瑞頤拿他沒辦法,輕搥了他的胸口。「你討厭,跟兒子吃什麼醋啊!」

  說完,她伸手將嚇壞的孩子攬進懷裡,輕拍著他的背安慰。「好了,沒事,阿姨沒受傷,你不用擔心,別哭了呢!」

  感覺她溫柔的手輕落在背上,軟軟的嗓音裡有意溫柔,一如那夜哄睡時的美好,成朗桓哭得更難過。

  上一次為他受傷時,她也是這麼說的……

  而他居然忘了那份感動,把她趕走,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好差勁的小孩,難怪伍翔縈要罵他……

  「阿姨……對不起……對不起……」

  「傻孩子……沒事的,乖乖,別哭呢!」她持續安慰著,眼淚也跟著落下來。

  成介徹被晾在一邊,默默看著他生命中最愛的兩個人,也忍不住鼻酸了。

  折騰了這段時日,終於,他的愛情與親情有了最圓滿的結合,如今,幸福就在眼前。

  他展開足以包容全世界的雙臂,將最愛的一大一小攬進懷裡,許久才開口說:「感動完、哭完了嗎?我等看兩位把淚擦干,一起去吃一頓好的,好好慶祝今天,如何?」

  聽到他的話,那一大一小極有默契的止住淚,讓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拉著他們站起來。

  大手擱出手帕替何瑞頤擦掉眼淚以及臉上的塵土後,他翻過另一面替兒子擦掉破壞小俊臉的鼻涕。

  「臭小子,想吃什麼?」

  成朗桓吸了吸鼻子,羞澀地望著何瑞頤。

  「媽咪吃什麼我就吃什麼。」說著,小小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一副舍不得與她分開的依賴模樣。

  她最愛的小正太重新回來了,何瑞頤感動得只想哭只想笑,心情復雜卻歡喜。

  看著兒子臨陣倒戈的狗腿樣,成介徹這個「第三者」佯裝生氣地咬牙,輕輕拔開兒子拉住何瑞頤的手。

  「你媽咪這一跌應該不能走了,我要背她,你這雙小手,就由你爹地我,緊緊的握住吧!」

  聞言,成朗桓嘟起嘴抗議,「不要,爹地的手好粗,不舒服,我不要!」

  聽他這麼說,何瑞頤忍不住笑出聲。「阿徹,我沒跌得那麼嚴重,可以自己走啦!」

  「不行!我要背著你!」

  「不行!爹地要背著媽咪!」

  父子異口同聲,讓她完全沒有反駁的余地,只有乖乖的、認命的攀上心愛男人的背,成為他甜蜜的負擔。

  在成介徹背好她,一手拉著兒子找到山徑往上坡走時,微微拂來的風將吹落的油桐花灑在三人身上。

  何瑞頤怔怔看著她最愛的男人走在落花紛飛的美景中,忍不住紅了眼眶。

  紛飛飄搖的油桐花困惑不安地隨風落在他們的身上、頭上、肩上,找到了歇腳停留的理由,一如她的愛情找到了不需再流浪的歸屬,人生因此而圓滿。

  這是屬於他們一家三口美好的幸福,是她可以預期的美麗人生啊!

  成介徹一手牽著兒子,一手往後橫托心愛人兒的臀部,小心翼翼踩著腳步走在綠意林間,突然想到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解決。

  他側過臉問:「我們吃完飯之後呢?」

  她剛到學校報到沒多久,如果要她辭掉夢寐以求的工作,回北部當他的老婆、當孩子的媽,會不會太自私了?

  何瑞頤誤會他的意思,思索了一會兒才說:「剛剛陳老師說,今天天氣不錯,可以看到螢火蟲。」略頓,她尋求成朗桓的意見。

  「桓,你覺得怎麼樣呢?」

  雖然有一點對不起陳建誠,但她的心除了這對父子,再沒有空間留給其他男人了。

  就算與他們在一起,吃的是泡面、喝的是白開水,哪兒都沒去窩在她的宿舍,她也覺得,那是世界上最棒的活動!

  成介徹還來不及發表意見,成朗桓興奮地望著她,澄澈的眸底燃著兩把躍動的火光。

  「我要!我要看螢火蟲!」

  對於在都市長大的他來說,眼前仿佛由課本裡跳出的動植物,都能引起他莫大的興趣。

  見兒子如此興奮,成介徹吞下「會不會遇到那個家伙」的小氣巴拉的話,默許晚上的活動如此定案。

  但這並不是他的重點!

  他接著開口,把想問的話問得明確。「瑞頤,我說的之後是未來,你還要留在這裡當老師嗎?」

  回到現實,何瑞頤頭痛了。

  「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這會是個大難題,我當然想回到你們身邊,但我才來沒多久,就這麼辭了,有些不負責任。」

  她帶的是三年級,幾個月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讓她與學生培養出感情,說辭就辭實在不好。

  成介徹懂她的為難,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要不就等你帶完這個學期,這段時間得籌備婚事,婚後,咱們總不能再分隔兩地吧? 」

  沒想到成介徹沒要她馬上辭掉工作跟他回家,何瑞頤不確定地問:「我留到這個學期結束真的沒關系嗎?」

  成介徹留向兒子問:「桓,你可以接受媽咪先不跟我們回家吧?」

  成朗桓很想說不可以,但又聽她似乎很想留下來,他為難地咬了咬唇,作不出決定。

  看著兒子一臉為難,成介徹安慰道:「爹地只要喬到假,就會帶你來找媽咪,或者媽咪放假,也可以回去找我們,這只是暫時的,學期很快就結束了,對吧?」

  何瑞頤聽著他如此體貼的話,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悄悄附在他耳邊說了句謝謝,得到他偏過臉,輕輕在她頰上落下一吻的回應,讓她又羞又甜。

  成朗桓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沒多久又說:「其實我可以轉學過來,這樣我就不用和媽咪分開了,還可以吃到媽咪煮的菜,讓媽咪天天唱歌哄我睡覺!」

  光想就覺得很美好,但說是這麼說,他當然舍不得丟下爹地,一個人去幸福啦。

  成介徹聽兒子說得煞有介事,臉都綠了。「臭小子,那你爹地我怎麼辦?」

  怎麼到最後,他還是孤單男人,真是好哀傷。

  見他寬厚的肩沮喪得垂了下來,何瑞頤安慰道:「桓跟你開玩笑的,我們怎麼舍得丟下你一個人?」

  他笑瞪了兒子一眼後,故意說:「讓狀況演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才要負責,應該是你和新管家留守在北部,我請長假來陪你媽咪,讓她天天吃我煮的飯,我每晚唱歌哄她睡覺,再笨的人都會選我,不選你吧!」

  成朗桓抗議。「過分!爹地怎麼可以這樣!」

  何瑞頤沒好氣地輕撻了成介徹一記。「你呀,不要再鬧桓了啦!淨會胡說。」

  成介徹被心愛的女人與小孩抗議著,發出哀嘆,嘴角卻是揚起滿足的笑容,心裡充斥著滿滿的幸福。

  他感謝上天如此眷顧他,有心愛的女人與兒子,這一輩子,他再無所求!

  至於之後的事,就慢慢再討論吧,最重要的是把何瑞頤名正言順的留在他身邊,成為他成介徹的老婆,別人肖想不著才是最最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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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會不會變太多了啊?! 柚子】

  《正氣老公》的檔案夾開了很久,大綱也在好早之前就草擬好了,但……那是一個與復仇有關的故事,與完成的故事八竿子打不著,徹徹底底變調的故事啊!

  還記得完成大綱的當下熱血沸騰,但因為當時有別的故事還在寫,所以這本稿子,只能暫時壓下想寫的想法。

  某一天編編在要新書大綱時,柚子打開檔案一看,發現當時的想法默默變了調,寫好的故事情節競然變得一點感覺都沒有,只好一一叨呼伊去啦!

  幸好,新的故事寫得還滿順的,而小正太的出現則是因為看到好友大樹那長得宛如古代童子的寶貝兒子,突然冒出的角色。

  那小子不滿一歲,卻有一雙水汪汪的眼、紅嘟嘟的唇,白嫩嫩臉蛋嗯嗯啊啊的,看起來好吃極了(大誤) ,因為柚子被那小子電得茫酥酥,男主角才會多了個兒子,哈哈!

  在故事快結束時,袖子約了菜菜子跑到中部去找正氣橘子,讓她開著車,帶著我們上山去賞油桐。

  雖然在我們去之前下了場雨,但我們還挺幸運的,還是有看到漫山飛雪的美景。

  當柚子走在因風旋落的油桐樹下時,想到的便是女主角和男主角重逢、大圓滿結局時,一家三口走在白色花雨裡的畫面,光想就覺得好美好有愛啊!

  玩樂過後回到家,袖子雖然感覺天氣有漸漸變熱,但因為不時有鋒面來搗亂,氣溫忽高忽低,大家要保重身體不要感冒呢!

  接下來是又冷情又孤單的簡先生的故事,咱們到時候再見了,也希望大家喜歡這個故事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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