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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雖然終於見到他好久不見的帥臉依然是花美男等級的帥但是他再也不能被圓圓抱起來這樣那樣了啊!每天被圓圓抱在懷裡,簡直就像天堂一樣的福利,他可以骨!在她的胸部上,偷偷用收起爪子的內球在她柔軟的大奶寶上摸摸蹭蹭吃豆腐當然面對圓圓,他可是從來都不露爪子的!而圓圓也只會輕柔地說:「不可以唷!」但他只要用大頭在她胸前滾一滾,露出肚肚讓她蹂躪,她就原諒他了!

  儀式是在山中空曠處舉行,祭司還讓陳圓圓準備妤韓璇的衣服。結束後,陳老爹進祭司回玉池山莊,在那裡準備了酒席答謝他,似乎這位祭司大人這次會專程造訪,還是有特別的事來找雪尋與陳破浪。

  回家時,陳老爹和祭司爺爺走在前頭,韓璇默默用眼角覷著陳圓圓。好久沒這樣跟她並著肩走,其實也很懷念很幸福啦。他偷偷伸手勾住她的手指,見圓圓沒拍開他,只是看了他一眼,於是他大著膽子牽著她的手。

  她衝著他,露出一個他原來以為只有小動物才有特權的溫柔微笑,五指與他交扣。

  噢!他又頭暈了,明明雙腳是踩在落葉上,他卻感覺自己踩在雲端。

  無患子樹,不知不覺問轉成了金黃色,秋天到了。但他只覺得涼爽的秋意其實是催來了幸福的果實。

  不小心瞥見兩人甜蜜模樣的陳破浪,莞爾地想,也許他今晚直接睡在雪尋那裡,好像比較識相啊。

  又是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家的日子,所以,他會翻來覆去睡不著,也是很可以理解的。

  韓璇從床上猛地坐起身。

  他絕對不是因為太想念某種軟綿綿又溫暖又聽得到心跳聲的、形狀像某種可口水呆的、變回人形之前他每天晚上貼著睡的……某種東西!

  就算不是抱著他睡,圓圓每晚都會用很溫柔的嗓音跟他說:睡嘍。然後兩人來個晚安吻。

  總覺得現在好像少了些什麼……

  韓璇坐在床上掙扎半響,仍是決定先沖再說!

  他來到陳圓圓房門外,發現她房裡的燈還亮著,當下更覺得衝勁十足,什麼也沒想地就敲了她的房門。

  也許是他太緊張,總覺得好像過了很久,陳圓圓才終於打開房門。

  見到她擦拭著裎亮的長髮,穿著平常就寢時的衣裳,他突然不知該說什麼了。

  「呃……我……」其實沒變成老虎前,他也不能說和圓圓有很多話聊,因為圓圓本來就不是健談的人,很可能一整天窩在家裡也不見得她會主動講上一句話,但他並不覺得跟圓圓相處是一件很枯燥無味的事。

  更何況是他變成老虎那時唉,還是有差啦,當人的時候,他聒噪時,圓圓雖然也是任他纏,但回應得總是很敷衍;變成小虎後,他跟圓圓說話,圓圓其實還是回應得很敷衍,但起碼嗓音很溫柔,還會對他揉揉抱抱和摸摸。

  啊,搞不好他就是有自虐狂,喜歡她這麼敷衍他……

  「我……」他支吾半響,突然很認真地握住陳圓圓肩膀。

  韓璇這沒神經的,恐怕還要一陣子後才會明白,對陳圓圓「動手動腳」卻還沒被她拳腳伺候的男人,他可是唯一的一個!

  「我是要告訴你,我是認真的!我要娶你當老婆!」他就像在跟敵人宣戰那般氣勢十足。

  「嗯。」陳圓圓點頭,態度依然不冷不熱,雙眼倒是定定地直視他。

  韓璇被看得滿腔通紅,「呃,那……」就算是淡定得很可惡的圓圓,他還是好喜玫,難道他真的有被虐傾向?

  「那你喜歡我嗎?」羞……

  陳圓圓回答他的,是將他拉進房間,然後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吻他。

  喜歡或愛,她其實不是很明白。有時看著尋姨和老爹,覺得有些羨幕,卻沒法子想像兩個人嘴貼在一起……不覺得噁心嗎?那時她羨幕的純粹是那種好像擁有對方就心滿意足的親密,羨幕那種默契、依賴,與扶持。

  不過,韓璇也許讓她懂了一點點。因為起碼,她覺得他很可口,會想親親他、抱抱他,不管是人或老虎。至於像尋姨和老爹那樣的感情,也許有吧。那會是她的錯覺嗎?有時他埋頭在他的本子裡寫寫畫畫,而她轉身舀起一口揚嘗著裱淡,想他是否覺得這味道可以時,回過頭,見他也望著自己發愣那時他和她似乎是真的有一種奇妙的默契在。

  反正,她覺得他很可愛,這是可以確定的。

  陳圓圓退開時,韓璇抱住她,一手捧住她的臉,一手環住她迷人的腰,換他開啟這個誘惑的吻。

  他倆的吻其實都有些生澀,沒一會兒,兩人嘴角和下巴儘是銀亮的痕跡,但他們樂此不疲地吮吻著對方,然後再把對方挑逗得和自己一樣狼狽。

  陳圓圓已經開始撥他的衣服。韓璇有點羞於啟齒,就在被她撥開衣服的瞬間,他的男性狠狠地硬挺腫脹了,好像期待她對他做出更多大膽的、狂野的事那般,而他會絕對她聽話,只服從她的命令。

  他可能……真的有一點被虐傾向吧。

  她啃咬著,並吮吻他的身體,當她把他推向門板,並且半跪下身來解開他的褲頭時,韓璇都忍不住呻吟出聲了。

  陳圓圓看著這個上次害她事後下體紅腫的凶器,有點懲罰性那般地握緊,然後抬起頭,看著韓璇微微弓起身體,肌肉繃緊了,臉上的表情像是強忍著痛苦或快感,臉上適著情敵的紅,讓她唾秣更加氾濫。她半跪在他身前,有些粗魯地玩弄著他的男性,看他乖乖忍受著的模樣,到最後他的眼已經漸漸濕潤,眼睛裡甚至出現了乞求。

  陳圓圓獎勵似地舔了舔男性前端的小孔。

  「唔……」

  然後她起身,在他面前脫下身上所有的衣服,而且滿意自己所看到的,韓璇更加亢奮了。

  她上前抱住他時,韓璇立刻貪婪地將她摟進懷裡,有些像幼獸撒嬌那樣地貼著她的頸窩,卻又十足地霸道且充滿佔有敵,他雙臂將她牢牢地困在懷裡,好像任性地宣示,不准她再離開一步。

  陳圓圓帶著一種頑皮的挑逗與挑釁,緊緊地攀住他,連雙腿也盤上他的腰。

  其實他們倆都有點孩子氣,韓璇馬上就感受到了她下的戰帖,執眉。

  雖然他是她的小愛奴這身份是他自己加的,真害羞,但他偏偏心裡又很是竊喜不過,他一定要讓她知道,他還是猛將一枚,心甘情願任她擺佈,不代表他是軟腳蝦!

  韓璇踢開褲子,赤裸著身子抱住同樣也一絲不掛的陳圓圓,往她的床前進。

  哼,有種就來玩火車便當!爬那麼高算啥!小猴子嗎?他偷偷取笑著她,故意換了個方向,讓她背抵著牆,然後自己握住男性,挺進她裎熱的窄穴。

  陳圓圓輕抽一口氣,以為他想在牆上直接來,她當然奉陪,怎知韓璇卻衝著她笑了笑,「師父,抱緊,跌下來很丟人的。」

  「……」在這時喊她師父?欠揍!然後陳圓圓瞪大眼,發現他抱著她,往後退。

  「哼嗯……」陳圓圓擰起眉,偏不認輸,緊緊纏住他的腰,然後偏趁著他得意時吻他的嘴。

  雖然他真的很喜歡她主動吻他,超愛的,但要他一邊吻她一邊看路,也太為難他了吧?

  他試著走出一步,然後發現這姿勢為難到的好像其實是他!

  陳圓圓何許人也?一個人殺爆一窩人狼就!爬在他身上算什麼?倒是他這個都市內雞男要抱著她穿過大半問房間,真是自找苦吃。

  但起碼他知道,她不是毫無影響,他的每一個步伐都讓她氣息變得更深更急促,幽穴更加野蠻地纏緊他,讓他在痛苦與快感問浮沉。

  最後她甚至野蠻地啃咬起他的頸子和耳朵,那力道像警告,卻又挑逗意味十足。

  然而韓璇終究還是以超人的毅力抱著她躺上床,只能說為了跟她玩各種他色情幻想裡的遊戲,他的意志力驚人啊。

  這個雖然夠刺激,卻不夠盡並的姿勢似乎惹毛了女王大人,當韓璇像狩獵的豹子襲向她時,陳圓圓媚眼勾著他,笑著趴伏在他身下,並且抬高了臀部,轉過頭,水眸勾著他。

  韓璇感覺他下體褐望得都痛了!她怎麼知道他超想用這姿勢上她的!他立刻就像發情的野獸那般撲上去,握住腫脹的男性,狠狠地挺進她裎熱無比的小穴,接著,從來不覺得饑褐的韓璇,突然明白那些躁動是為了什麼。

  他很想很想很想要她,想要得快死了!這一刻終於能深深的、完全地進入她,韓璇再也顧不得其他地猛烈馳騁著,將男性盡情在她體內抽插,感受她毫無空隙的包圍。

  當他伏下身的時候,才感受到她同樣亢奮的顫抖,那讓他狂喜不己,而這一刻他也發現自己忽略了她的嬌柔。

  再怎麼強悍,在他懷裡,她依然是那麼嬌小柔軟。

  他緊緊地由身後抱住她,沒停止身下野蠻的挺進,一手握住那在她身下晃動不止的乳,迷戀地愛撫著、玩弄著,然後吻她轉過來湊向他的紅唇。

  他好像永遠要不夠她。

  直到最後,陳圓圓整個身體都趴在床上,高潮過兩回合。她忽略了血氣正盛的大男人的情敵,尤其壓抑了那麼久的。

  因為是他,所以她甘願淪為被宰制的那一方,任他毫無節制地需索,直到他最後也翻上了高潮。

  韓璇心滿意足極了,依然是由身後抱緊陳圓圓,不停她在她頰上和額上親吻,好像邀功那般,又好像撒嬌。

  這次他會記得使出八爪章魚的黏功,免得她又跑了。

  陳圓圓笑了,眼裡有些狡猾,她突然轉身,愛憐地撫過韓璇的臉。

  那一瞬間,他的心漲了滿滿的愛和感動,好像她回應了他的期待那般。

  然後她一隻手肘撐起身體,捧住他的臉,在吻上他的額頭前說了一個他聽不懂的字,然後在她吻上他後,韓璇發現自己又變小了!

  陳圓圓笑得好甜,好溫柔,好……開心!

  韓璇看見她雙手捧起他,而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女人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明亮的雙眸裡看見的全是他變成小白虎的樣子。

  怎麼回事?雖然他很感傷不能再變回小老虎,但這究竟是……

  「老爺爺說,你身為獸王繼任者,本來就有變身的能力,但你本身內功不夠,每次變身會耗費你的精力,所以在你學會!積內功前,我可以先當你的鑰匙。」也就是,她可以隨意替他變身!

  韓璇好像有聽懂,又好像沒聽懂。

  那變得回來嗎?

  「當然。」她把他放回床上,又念了一次咒語,但這次在吻他的同時,還捉住他的小尾巴揉了揉。

  他果真又恢復成人形。真是太神奇了傑克!

  陳圓圓支著臉頰,側躺在他身邊,神態傭懶地伸手在他身上畫了畫,「可是我今晚想和璇璇一起睡。」

  韓璇只猶豫一秒,便把頭湊向她,「好啊。」其實飩也很想跟圓圓一起睡啦,不過,圓圓不會是喜歡小璇虎多過喜歡他吧?有點擔心哩!

  陳圓圓抱著又變回小老虎的韓璇,這才把房裡的燈熄了。

  那一瞬間,他怎麼有種……他是自沒羅網的錯覺?

  嗯,一定是錯覺,圓圓的懷抱超軟超舒服的啊!韓璇不要勝地扭動身體在她胸前蹭啊蹭的同時,還枝節操地賣萌撒嬌。

  節操什麼的,羞恥心什麼的,在圓圓面前,都是浮雲啊!

  而陳圓圓揉著他的小肚子,像過去每晚那樣在他耳邊道,「睡嘍。」她心滿意足地將韓璇抱在懷裡,臉頰蹭著他毛茸茸的頭頂,簡直心花怒放。

  唔,圓圓,你……你還沒穿衣服。他突然想到這點,全身又覺得怪怪的,可惜身為幼虎,根本不會有生理反應,只有心裡不停地想入非非。

  但回應他的,只有陳圓圓規律的呼吸聲。

  後來,每回韓璇要恢復人形時,都會主動把尾巴湊向陳圓圓,他卻不知道這其實只是陳圓圓的壞心眼,覺得他把尾巴主動湊過來實在太可愛了,想要玩他的尾巴罷了!

  中秋前夕,陳圓圓抱著又變成小虎的韓璇,去給母親掃墓。

  為什麼要變成小白虎呢?因為小虎在原始森林裡較不需要她分神照顧。自從恢復人形後,他又開始了訓練,後山的森林成了最好的訓練場,有一天他發現他習得要死要括的地方,變成小虎竟能輕鬆自如地竄過來跑過去,他孰明白有時他覺得小虎跑得特別快,不是錯覺。

  再者,圓圓說過,她母親害怕人類,更討厭男人,於是他們說好第一次和岳母見面時就先用小虎的形態。

  來到墳前,陳圓圓臉色突然不太對。

  怎麼了?韓璇看著她肅殺的神情,接著也察覺到,樹林裡有人。

  「早就知道你這臭丫頭會到這裡來,可讓我逮著了吧。」趙權坐在一頂軟轎上,由四名魁梧的轎夫扛著,跟著一干保鑣從樹林深處走來,看來為了守在這裡對付陳圓圓,他廣徽武林高手,起碼二十名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做了什麼?」韓璇從沒聽過陳圓圓的嗓音這麼冷酷,卻隱隱潛藏著巨大的怒焙。

  他後知後覺地看向岳母大人的墳……靠!到底要怎樣的環境才能教出這種喪心病狂的神經病?連死人的墳都能挖!

  圓圓母親的墳,乍看之下沒什麼不對勁,但仔細一瞧,土壤有明顯被翻動的痕跡。

  趙權用一條絲綢將鼻子以下罩起來,讓身後幾個看來老本行是盜墓賊的傢伙用個擔子抬出一堆白骨。

  「很簡單,我要你跪下來跟我磕頭,讓我打一百鞭}世恨,我就把你母親的遺骨還給你。」這臭丫頭害他在床上半死不括好幾個月,更可恨的是,因為她那一下太過猛烈,他的命根子可以說全被踹爛了,骨盆也差點碎裂,她不只害他成為太監,還讓他下半身從此殘廢,這一口氣他怎麼可能吞得下?

  「辦不到。」

  趙權冷笑,「哦?那就拿這些骨頭餵狗好了。來人啊。」

  「慢著。」陳圓圓真沒想到,這傢伙惡毒至此。

  她走向趙權,黑衣保鑣們一個個拔出武器,但緊接著,她雙膝跪了下來。

  圓圓!韓璇急了,思忖著該不該跑下山討教兵?但是他怕來不及啊!他們人那麼多,圓圓只有一個人,還被趙權捉住了把柄,也許只能默默地任那些助紂為虐的棍蛋欺凌!

  趙權大笑了起來,一邊示意那群黑衣保鑣上前給陳圓圓上手銬。

  韓璇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衝向陳圓圓,擋在她身前,張牙舞爪地,用她生平最大的力氣怒吼著,背上的毛都氣得豎了起來。

  但那大男人一看到這麼不自量力、小不點似的小虎,都大笑了,笑聲充滿林問。

  可惡,他絕不允許他們欺負圓圓!他衝向取手銬的那名保鑣,那名保鑣本以為能輕鬆對付他這只幼虎,怎知韓璇靈巧且神遠地躲過了,還抓傷了那人的眼珠子哩!

  「吼」怕了吧!翻個身漂亮落地的韓璇超得意的。

  那名保鑣終於明白自己太大意,這次他拿起武器,以十二萬分的精神應戰,當他衝向韓璇時,韓璇又靈敏地脫逃了。

  嘿嘿嘿!他超佩服自己的!

  誰知,他沒想過這本來就不是什麼一對一的決鬥,當第二,第三,甚至第四名保鑣也加入戰局時,他應付得越來越吃力,到最後那四皂武林人士只需要將他國起來,他根本選不出他們的包圍,那些男人一拳一韞地將他打得嘴角淌血,一個使鐵鏈當武器的還將他捆了起來。

  「住手!你們的目標是我!」陳圓圓衝向他的同時,其他黑衣人也行動了,趙權更是給那幾個盜墓賊一個眼色,陳圓圓看著母親的遺骨,再看向倒在地上的韓璇,一時竟也慌了。

  韓璇小小的身子趴在地上,額上流出鮮血,讓他眼睛都模糊了,他只能憤怒地看著那群人繼續給陳圓圓上手銬,然後趙權拿出了鞭子。

  韓璇一咬牙,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又一跳跳到陳圓圓身前,傷痕!!的小身子完全不肯認輸和退讓地擺出戰鬥的姿態。

  不准欺負圓圓,但趙權一鞭就打飛了他。

  「把那只畜牲也抓起來,礙手礙腳的。」趙權嫌惡無比地道,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被鐵鏈綁住,雙手反銬的陳圓圓,「我就不信這樣一來你還能反抗!」他一鞭打在她臉上,鮮紅的血痕詐目驚心,但趙權歪著頭,想了想,「你們這群飯桶,她身上穿著皮衣,我怎麼打?」

  「老大,這女人……好火辣好正點,我們可不可!!………」

  趙權甩了那傢伙一鞭,然後想了想,「算了,等我抽她一百鞭,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先把她皮衣割開,這樣我怎麼打?」

  鞭了一百下,誰還會對一個滿身鞭痕的女人有並趣?那幾名保鑣上前,陣圓圓警戒地,發出一聲母虎般的低狺。

  「啊,這一幕真熟悉,記得當年我在深山,跟一群男人把你母親像獵物一樣圍捕時,她也是像這樣呢。話說回來,當時上她的男人那麼多,爹實在不應該認為你是趙家骨肉才對。」

  陳圓圓沒料到他會提起當年母親受暴的真相,雖然她知道那必定很醜陋,但聽到趙權赤裸裸地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不只一個人?」她氣得渾身發抖。

  「當然啊,那瘋女人,我一個人怎麼制得住她?不過那真的挺好玩的,很刺澈,我們像狩獵一樣慢慢包圍她,看她虛張聲勢地想嚇唬我們,最後被我們制伏,我是第一個拿石頭敲到她頭破血流的,所以可以優先上她………」

  陳圓圓終於像只被澈怒的母虎,衝上前,卻被趙權的護衛給擋下了,那群男人完全沒有因為陳圓圓雙手被綽而手下留情。

  但即便如此,陳圓圓仍是和那些高手纏鬥了好幾回合,趙權似乎也被她的氣勢嚇著了。畢竟是一朝被蛇咬,坦白說他就是因為老是夢見這女人而嚇得驚醒,褲子底下又裎成一片,他對她又更加地憤恨。

  被砸爛的命根子,讓他連小解都痛苦無比,更何況是夜夜這麼折騰!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吞不下!

  「你……你想做什麼?想殺了我嗎?」趙權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愣著做什麼?給我殺了她!」

  那些保鑣一擁而上,陳團圓沒有雙手可以戰鬥,但她有牙齒!她彷彿回到兒時,可以用牙齒狠狠撕咬敵人,沒多久,她臉上的血,已經不知是她自己的,或敵人的,那些男人,許多都被她咬掉了耳朵。

  但是終究,敵人手上有武器,她就像方纔的韓璇一樣,被十幾個男人團團包圍,一個流星彗掃來,跳到男人背後猛力咬他耳朵的陳圓圓就被打了下來。

  接著,就像一場批鬥遊戲一般,十幾個男人輪流出招將她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在一旁看著的趙權好像又得到樂趣那般。

  「你想殺我?真是反了!大師,快告訴這臭丫頭,大逆不道地傷害自己生父,後呆如何?」趙權問向保鑣中,一名顯然曾是出家人的黑衣人。

  一下子說不是他生的,一下子又拿生父的身份壓人,不愧是連死人的墳都能挖,臉皮無比厚。

  「弒父殺母是要下地獄的滔天大罪,女施主最好三思。」那黑衣人雖然覺得這麼多人欺負一名女子不妥,但趙權說過,這女子是他的女兒,卻妄想殺他,於是他道。

  「聽到沒有?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教訓你天經地義,你殺我是要下地獄!給我狠狠教訓她!」

  韓璇搖搖晃晃地起身。下地獄?這是什麼人編出來的屁?

  是了,他有聽過,每一個勸人為善的宗教經典總是告戒著世人,保持真與善,千萬不能做惡,然後那些經典,為了突破語言的隔閡,被所謂智耆解說再解說,經典原義為何?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智者們是這麼警告世人的,於是那些警告很多時候被扭曲成了猙獰的荊棘,被披上自以為是的正義,去傷害不應該被傷害的人。

  最偉大的智慧是什麼?真正的智者常常是沉默的,因為真與善透過言語,往往會被扭曲。那才不是智慧!如呆智慧是用所謂「真理」去傷害人的話,那這種智慧不如不要有!

  「吼」

  一陣地動山搖的怒吼,連群樹也戰慄,風在那一刻靜止了。

  嗡!地面上的樹葉甚至微微上浮,然後靜靜飄落。

  但那只是一瞬間,那群男人感受到一陣地鳴,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緊接著,狂風大作,一道巨大白影以山畝海嘯之姿撲向趙權。

  所有人都嚇傻了。

  那是一隻巨大無比的白虎,渾身散發著神聖咬拮的光芒,光用一隻腳掌就壓制住趙權。

  然後白虎俯下身,張大鮮紅的嘴,被壓得動彈不得的趙權再次屁滾尿流,而那二十幾名黑衣人,敢對幼崽和女人出手,此刻卻一個個驚呆在原地。

  白虎一隻前掌已經是一個大男人的高度,所以趙權被壓在掌下根本不可能掙脫,更何況是那無法形容的巨大身軀。

  巨虎對著被壓制在掌下的趙權,憤怒地大吼,「吼」

  那一聲豈止是驚天動地,連山下的海港恐怕也精晰可聞,趙權當場嚇破了膽,暴斃了。

  然後白虎看向其他人,藍色的眠珠子,像冰冷湛藍的火焰,威風凜凜的尊王霸氣,僅僅是注視著那一群人,就讓他們腿軟地跌坐在地上,而方纔那一聲敵吼,也讓他們心有餘悸,耳朵仍在嗡嗡作響。

  白虎將受傷昏迷的陳圓圓像成虎銜住幼虎那般地銜起,然後轟地一聲,巨掌一掃,二十幾名黑衣人全撞在樹幹上,骨頭碎裂的聲音精晰可聞。

  沒有人知道那天在山上發生什麼事,倒是玉池山莊在那天出現一隻巨虎,銜著受傷的陳圓圓前來求教。

  當雪和孫大娘急忙為陳圓圓診療傷勢時,大白虎才終於回復成為幼虎,但是同樣也奄奄一息,滿身是傷啊。

  韓璇作了一個怪夢,夢見他變成酷斯拉,把母牛挎裡他討厭的傢伙全踩平,哈哈哈哈,超爽的。

  然後,他就醒了。

  「圓圓!」醒來前,他只記得圓圓被那群黑衣人打傷的樣子,於是睜開眼的一剎那,他迫不及特地想找尋她。

  但他根本無法坐起身,只覺得身體痛得要死!

  「唔……」該不會被酷斯拉踩扁的其實是他吧?他身體怎麼這麼痛啊?

  「你覺得怎麼樣了?」陳圓圓抄啞的嗓音在他枕畔響起時,他有些愣住,然後才看見似乎是一直在照顧他,身上和臉上也包著紗布的陳圓圓。

  他想起山上那一切獨獨忘了他們究竟怎麼脫困下山的。

  「你沒事……吧?」他開口,才發現自己顯然才是有事的那一個,但他看著陳圓圓勝上包覆的紗布,抬起手,卻在碰觸她之前遲疑了。

  「你的眼睛……」好紅啊。不是眼珠子的顏色,而是那明顯哭過的樣子。

  他不記得曾經看她哭過,那讓他好自責,又好不捨。

  「有砂子。」

  哪來的砂子?韓璇有點想笑,圓圓就是好強啊。「那我幫你吹吹。」

  「你不要亂動。」她畢竟是練家子,恢復力還是比他好很多。他身上有幾處骨折和嚴重內傷,幸好小虎的恢復力驚人,加上尋姨從黑市帶回的大內秘藥,才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那你低下頭來。」

  陳圓圓一愣,仍是俯下身,卻見韓璇立刻甄起嘴來,還很快地抬起頭在她唇上親了親,偷襲的結呆就是拉扯到胸度的傷口,疼得他哼哼唉唉的。

  「我去找孫姨。」

  結呆孫二娘來了,陳圓圓就被撤回房靜養去了。

  「圓圓的傷沒事吧?」孫二娘幫他換藥時,他問。

  「你是問,會留疤嗎?」

  「呃……不會留疤是最好啦,但是如呆留疤的話,」他的眼神立刻變得殺氣騰騰:「我就去毀了趙權跟趙百合的容,再把他們切成一百塊做成捎被塊!」

  「趙權死了。」

  「怎麼死的?」韓璇一臉驚訝。

  孫大娘看他似乎不記得變成巨虎後的事,也沒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問圓圓吧。總之你昏迷了好幾天,後來有人在山上發現趙權的屍體,早就讓野狗啃得面目全非了,是那些他屨的保鑣後來良岳不安去指認的……」至於那些被挖出來的圓圓生母遺骨,反倒好好的,因為野狗不啃乾癟的白骨啊。

  良心不安?「操!」他們對圓圓動手時,怎麼就不會良心不安?

  韓璇這一澈動又扯到了傷口,孫大娘沒好氣地道,「你別亂折騰了,要不圓圓那丫頭又要替你操心。」

  韓璇這才冷靜下來,想到圓圓明明還在養傷,卻跑來照顧他。「大姊,你讓圓圓把我變回小老虎,我去她房裡陪她,這樣她就不會亂跑了。」

  「不行,你們倆都給我好好養傷。」

  真是不近人情啊。「那她又偷偷跑來怎麼辦?要是小圓圓一直因為想念我而偷哭的話豈不是太可憐了嗎?您忍心嗎?」

  孫大娘可不是第一次領教這小子裝可憐、賣乖的把戲。「少來這套,你要是盡快康復,她就不會牽腸掛肚了。給我安分點。」孫大娘給韓璇重新包紮好,盯著他喝下揚藥,離開時還多派了幾個人在兩人房門外守著。

  然而,當天晚上,來探望年輕人復原情況的雪尋和陳破浪,卻發現韓璇老早就不在自個兒房裡,兩個守門的都沒發現韓璇不知何時偷偷開溜了,而同時,隔壁的陳圓圓房裡,卻傳來韓璇那小子喃喃咕咕的說話聲

  「好了,我們一起睡,睡飽點才會好得快……那不然我睡你旁邊?乖,我幫你數羊,很快就睡著了,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屋內數羊聲不停,屋外,雪尋與陳破浪不由得一陣莞爾。

  孫大娘醫術高明,再加上雪尋又有管道,兩人的傷好得很快,陳圓圓的鞭傷幸好也沒有留下什麼疤痕,這讓韓璇解氣了些,但每天到雪虎時還是會忍不住覺得對面那問貧賤酒稜刺眼得很。

  趙權死後,趙家剩趙百合一人,可惜那女人不是女強人的料,趙家沒了男人,底下那些替趙家工作的僱員和老闆們就紛紛動起了歪腦筋,不捎多少光景,趙家就敗落了,連富貴酒稜都頂讓了出去。

  後來的每年春節,陳圓圓會陪著韓璇回惡馬寨賣山寨雞,韓璇把第二年賺到的錢用來蓋房子,就在五花鎮山坡上,陳家三合院的隔壁,蓋了他和陳圓圓兩人的愛巢。

  他已經期待起來來,這片盛開著扶桑與朝顏的山坡上,會多出好幾隻有著他們優良血統的小老虎,那一定無比熱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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