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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要求

  
  “李明,我記得你曾經在王爺面前信誓旦旦的發過誓,表明你一定會全力扶佐王爺的,我老了,以後王爺就全靠你了,所以,今天你來給王爺想一個萬全之策,以助王爺渡過眼前這個難關。”劉章輕易不說話,但是一開口就撂給李明一個天大的難題。

  “這......。”別說李明不知道,就是他知道,那他想不想說還是個問題,但眼前,劉章咄咄逼人的氣勢,李清那不管是真是假的真誠而又迫切的眼神,都讓他不得不回答這個問題。

  “說實在的,目前這個局勢也是我沒有想到的,誰也沒有想到,皇上的手段居然會這麼老到,輕描淡寫之間就化解了一場大危機,真讓我佩服。現在,我勸大哥還是不要擅自出頭,李皎是一個前車之鑒,很明顯的,皇上已經一改以往的優柔寡斷,而開始向阻礙他立儲的人發起反擊了,首當其沖的就是大哥和李皎了,因此,目前除了韜光養晦之外,我是在想不出什麼辦法。”李明這是實話,畢竟,他還想留下二皇子,以便牽制大皇子的勢力。

  劉章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你這個主意雖然不失為一個穩妥的辦法,但是在現在顯然不適當,萬一皇上真得像對待李皎那樣對付我們的話,那可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以前我的想法都是以長期發展、穩打穩進為主,那主要是因為還沒有事情能威脅到我們的存在,現在,連生存都成問題的話,還能指望什麼穩妥的方法嗎?所以,老父今天就替王爺和你作出一個決定來,那就是,我們這次要一改常態,主動出擊,搶在皇帝正式宣布太子人選之前解決這個問題。”

  “解決問題?”李明有些疑惑不解了,現在的局勢來看,主動權全部掌握在皇帝手中,李清只要有任何的異動,可能馬上就會變得同李皎一樣了,他真得想不出來他們還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方法。

  劉章猛然站起來,瘦弱的身軀露出凜然的氣勢,他說道:“實話對你說,我們這次之所以冒險前來,一是為了證明一下我們之間合作的可信程度,另外一個方面,就是要你為王爺做一點事情,不知道你肯不肯?”

  李明急忙答道:“只要是王爺需要的,李明在所不辭。”笑話,那要看他提什麼要求了,總不成他要自己的碧泉島,自己也能給他吧。不過,只要在自己能力許可的情況下,能幫他一把還是要盡量幫助的,畢竟,他要是也不行了,這個大唐可真的要安定團結了,那麼自己也就沒有任何起兵造反的理由了。因此,自己眼前的任務就是盡量造成這個王朝內部的混亂,盡量的維持幾個皇子之間勢力的平衡,但同時,又不能讓這場戰爭過早的爆發了,相對于李明目前的勢力來說,這個要求對他太高了,成功地希望也是微乎極微的,不過,目前他也只有盡力的維持了,所以,對于李清的請求他還是想盡量答應他的。

  “好!我李清果然沒有看錯人。”李清站起來跨到李明身前,握住李明的雙手說道:“兄弟,大哥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給我提供免費的兵器和盔甲,我要的是你們碧泉島自己的兵器和盔甲。只要有了這兩樣東西,我就有把握了。”

  李明一下就愣了,這個李清想要幹什麼?難道他想要學習李皎嗎?可是,他那領地的十多萬部隊,想比起大唐上百萬的部隊來說,簡直就是滄海一粟嘛!想到這裏,他急忙說道:“大哥,一定要三思,這太冒險了......。”

  李清打斷了他的話,決然說道:“兄弟,你的意思大哥明白,大哥也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但是,不是打個不信任你,而是我這個計劃目前只有我和師傅兩個人知道,雖然冒風險,但成功地希望非常大,所以,我只需要兄弟給我提供兵器盔甲,別的就不需要了。哥哥要的不多,十萬套吧,全部按照重甲騎兵和步兵的裝置,怎麼樣?”

  李明倒抽了一口冷氣,差點沒坐到地上,他萬萬沒想到,李清來這裏居然是要獅子大開口了,十萬套盔甲和兵器,那要多少鋼鐵!就算全部按照砍刀或長刀來配置,一把刀起碼要兩公斤吧,盔甲,按照一般的劄甲來制造,一套怎麼也有二十五公斤,這麼算下來,自己要搭進去兩千七百噸的優質鋼鐵,雖然說自己的庫存應該足夠制造這麼多東西,可自己總不能把家底都給他了吧,留著這些東西還要給自己軍隊裝備那,總不能全部花費到李清身上吧。”

  想到這裏,他苦笑著對李清深深的行了一禮,說道:“大哥,雖然我不想讓你失望,但是我不得不說,你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大哥想過沒有,您要的這些東西需要多少精鐵?五百多萬斤!大哥,你認為碧泉島在這一年的時間裏能有這麼多的精鐵嗎?您要知道,整個大唐,正規的重鐵甲騎兵也只有禦林軍中的三萬,其他的地方重甲騎兵都是名不副實的,而全重甲的步兵也只有蒙陰邊關的五萬!您一下就要十萬套,讓我到那裏找這麼多東西?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兄弟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李清的臉上難得的一紅,說道:“兄弟,我也知道你很為難,但是,要想對付禦林軍的鐵甲軍,那只有出動重甲部隊了,如果我有五萬重甲鐵甲軍,絕對可以橫掃一切的,所以,如果兄弟實在沒有那麼多精鐵的話,可以優先考慮這五萬套鐵甲軍的配置,怎麼樣?這次大哥的成敗可全在你身上了。畢竟,只有大哥才能真正了解兄弟手中精鐵的威力,這次胡風逃回去的時候,隨身帶了一把長劍,就是你們島上侍衛常常佩戴的那種普通的長劍,結果,毀了我十多把精心收藏的寶劍也沒能比得過它。試想,如果我有五萬把這樣的兵器,那我們還怕誰呢?雖然說攻城略地並不全靠刀劍的鋒利,但畢竟還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李明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不可能的,一套鐵甲軍的裝備,包括馬身上的護甲,需要最少八十斤的精鐵,而我現在手中僅有這樣的精鐵十萬斤,這還是我島上工匠夜以繼日的辛苦勞作搶出來的,再多兄弟也沒辦法了。”開玩笑,五噸的優質鋼材就夠讓李明心疼的了,再多就真的不值得了。與其傾全部島上的鋼材給李清裝備上,那還不如自己裝備整齊後造反吶。

  李清的臉色馬上就不太好看了,他不悅的說道:“兄弟,據我所知,你們島上的精鐵可不止這麼多呀,你起碼還藏了一半吧。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要想自己幹是不可能的,只有依附于我,才能實現你的野心,所以,大哥這也是在幫你實現理想,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李明臉上也開始不好看了,當然了,他也真是有點生氣了,反正自己目前已經不在乎是否得罪李清了,和他翻臉後自己頂多苦一點,但也是無關大局的,所以,也不用總在他面前低聲下氣了。

  于是,李明怒道:“大哥這話是明顯的不相信我了,兄弟自認仁至義盡,絕對對得起大哥,如果大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總不成讓我帶著大哥去看看我到底有多少精鐵吧。”

  “好主意!”一直在旁邊不吭聲的劉章適時地抓住了李明的口實:“既然李明主動提出了這個要求,那麼我們要是不去看看,還真的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怎麼樣王爺?我們辛苦一趟,跟李明去看看吧,這樣也可以重新調整一下我們的計劃了。”

  李清急忙在旁邊配合著叫好,李明心中暗暗冷笑,說道:“既然劉大人都這麼說了,李明就陪王爺去看看吧。精鐵倉庫就在離此二十裏遠的一處空房間中,由于現在正在修路,所以請王爺跟我下山騎馬過去吧。”李明心裏有氣,所以連大哥兩個字也懶得稱呼了。

  李清很明顯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畢竟現在如果鬧僵的話,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以自己目前的勢力來講,還是不要得罪這個李明為好。

  就這樣,幾個人各懷鬼胎的一路走下山去,在山腳下,李明吩咐附近的幾個侍衛,讓他們找來幾匹馬,幾個人跨上馬匹就要往島中央行去。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王文帶著那一隊巡邏的士兵“恰好”出現在他們的不遠處,一聲大喝從王文口中響起:“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統統給我站住!”

  李明急忙勒住 繩,示意眾人下馬,然後他自己迎了上去,背著李清他們對王文示意了一下,然後滿臉堆笑的說道:“原來是王統領,今天您怎麼親自帶兵巡邏了?這讓李明如何敢當呢?你們在島上巡邏護衛已經夠辛苦的了,李明常常感到過意不去呀,改天我一定到王爺那裏去感謝他,也順便呈報一下將軍的功勞。”說完從懷中取出一顆早就准備好的碩大的珍珠遞給了王文。

  王文假意推辭了一下便接過珍珠揣到懷裏,眉開眼笑得說道:“侯爺太客氣了,守衛碧泉島的安全是我們應盡的責任,這可是王爺親自吩咐的,小將絲毫不敢懈怠,以免辜負了王爺的信任,所以,侯爺帶領的那幾個人小將還是要查問一下的。”

  李明急忙說道:“王將軍如此盡職盡責,真的讓李明佩服,這幾個人都是我遠方的朋友,現在我要帶領他們去島內參觀一下,還請將軍能夠通融。”

  “不行!”王文的臉色一下變得非常嚴肅,他說道:“侯爺您也不是不知道,自從月前出現奸細之後,王爺就派人八百裏急件的送來這道緊急的命令,所以,請您不要讓小將為難。”

  “可是......。”李明假裝焦急的還要解釋,王文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侯爺不要說了,總之王爺有令,任何陌生人不許步入島中半步,剛才小將是看在侯爺的金面上,才讓他們上山莊的,可是現在,您居然要帶他們進島,這一點小將絕對不答應。還請王爺能夠諒解,如果王爺想要一意孤行的話,就別怪小將無禮了。”這話說完,他身後的那五十名精兵齊齊抽出腰中的佩刀舉在手中,顯示出迫人的氣勢。

  “你胡說!島上根本就沒這個規定!”身為原來一個侍衛頭領的胡風忍不住的跳出來斥責道。

  “你是誰?胡風?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你在這裏,你居然來自投羅網?哈哈,你還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叛逃,才讓王爺增加了這個命令的,來人,給我拿下!”隨著一聲令下,四個士兵跑了上來,將胡風緊緊地壓在地上捆了起來。

  雖然胡風有一身好武功,但他也知道眼前的微妙形勢,在沒有得到李清的示意之前不敢擅自行動,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抓起來了。

  李清大急,急忙拉拉李明的衣袖。他這次出來非常隱秘,如果在這裏被眼前這個將軍發現身份的話可不太妙,所以只好讓李明出面了,畢竟胡風本身的工夫也不錯,對自己又忠心,即使有一絲希望也要搭就他。

  李明上前幾步急忙說道:“王將軍何必這麼緊張呢?胡風是我的人,他的叛逃我應該也有責任的,況且今天我這兩位朋友就是為了押解胡風來賠罪的,而且我已經原諒了他,將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請將軍能夠網開一面,說完,從衣袖中又掏出一塊碧綠的翡翠玉佩塞到了王文的手裏。

  王文猶豫了一下,轉身沖著扣住胡風的那幾個士兵作了一個手勢。那幾個士兵便急忙解開了繩索,將胡風放了回去。

  王文這時候對李明又說道:“侯爺,今天小將給您一個面子,希望不會有下一次了,我也不追究他麼的責任了,但是,他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否則,您就找王爺去要人吧。”

  李明假裝為難的轉向李清,低聲說道:“大哥你看......康王現在借機加強了對島上的控制,而目前我還不能和他翻臉,您看......。”

  李清顯然不向將事情鬧大了,畢竟他的身份特殊,雖然他有些懷疑,但現在也無可奈何,于是,他只有說道:“既然這位將軍不歡迎我等上島來,那麼我們只有告辭了,兄弟,到碼頭上送送大哥吧。”

  能送走這個瘟神,李明當然高興了,在他滿口不迭的答應之下,幾個人來到了碼頭。趁著身後的王文不注意,李清湊到李明面前低聲說道:“既然兄弟手中的精鐵不夠,那麼我們改變一下,我要你把這十萬斤的精鐵全部打造砍刀和槍頭,具體的樣式和數量隔幾天我會派人給你送來,你注意接受一下我的書信,兄弟,我們的希望就全部在你這裏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大家失望。”

  李明一邊急忙信誓旦旦的答應著李清的要求,一邊示意李清趕快登船,無奈之下,沒有達到最終目的的李清連頓飯都沒有吃到就被迫離開了。看到漸漸遠去的大船,李明高興得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王文重重的就是一拳:“真沒想到,你演戲這麼像,哈哈,這下應該能嚇住他了。對了,我一直沒有了解你那邊的情況,現在擴軍征兵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王文一邊掏出剛才李明“賄賂”給他的東西還給李明,一邊彙報道:“稟主人這件事情王總經理已經全權交給小將處理了,截至目前為止,我們一共從二十萬難民中征出了一萬年青的新丁,目前正在接受訓練,原來島上抽出的那四千人已經放他們回去了,這是王總經理吩咐的。”

  李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太好了,這樣不出半年,我島上就有了至少一萬五的正規士兵了,爭取多一點,三萬怎麼樣?我也知道,島上來的那些難民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但是有些人還是可以讓他們訓練的,這些都是幹慣了重活的,只要讓他們吃好住好,調養一段時間後就可以參加訓練了。給你一個任務,過兩天還有將近十萬難民要過來,你要從中挑出至少兩萬新丁補充到部隊,爭取在半年之後我們島上能有將近五萬訓練有素的精兵,這樣再加上我們島上的精良裝備,就可以讓我們能夠有所儀仗了。這是一個重要的任務,你一定要給我完成。”

  王文急忙跪下,口中說道:“請主公放心,到時候完不成任務,王文情願獻上自己的腦袋。”話雖不多,但說的斬釘截鐵。

  李明非常滿意的讓他們下去了,然後正想回山莊向師傅彙報一下情況,一艘大船在他身邊慢慢的靠岸了,李明停下了腳步,非常感興趣的看著船上的人忙來忙去。不一會兒,司徒言顫顫悠悠的從跳板上走下大船,看到李明在前面,急忙上前打招呼。

  李明好奇地問道:“怎麼是你?我很少見到你出去的,怎麼?這次運回來的是什麼東西,值得你親自出嗎?”

  司徒言呵呵一笑,說道:“院長你不知道,這可全是寶貝。嘿嘿,全是瑤兒要的,什麼嫣紅青黛,紫膠朱砂等等一應俱全,院長,這可是瑤兒抓我這個老頭的苦力,你要多給我補貼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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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收獲

  
  看著一輛輛的馬車拉著剛從船上卸下來的貨物向島內駛去,李明不由得大感好奇,他不知道張瑤要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麼用,畢竟這些貨物大都是染料,和張瑤根本不相幹嘛!所以,他暫時放下心頭千頭萬緒的各種事情,悄悄跟在馬車後面向島內走去,順便,也讓自己混亂不堪的腦袋休息一下,畢竟自己已經忙了一天了,甚至連一頓飯都沒有來得及吃。

  當天空鋪滿晚霞的時候,馬車終于在一處平坦地帶的一座非常大的院落前停了下來,從院子裏走出一群婦女,年齡大小都有,一起走向馬車,搬起車上的東西往院子裏運,而運送東西和趕馬車的人則乖乖的留在外面,任憑他們搬運,也不上前幫一下。

  躲在一邊的李明就更加奇怪了,按理說自己在島上的教育應該是比較成功的,互助互愛是島上居民的一項基本的道德准則,但看那些呆在一邊的大老爺們,好像根本沒有幫忙的意思,李明這下可呆不住了,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屬于誰管,不過,他已經決定要過問一下這件事情了,畢竟,道德准則實行的順利成都關系到島上居民的基本道德水平。

  從樹後走出來,李明來到那隊馬車前,那些看熱鬧的男人就好像沒看到他一樣,照樣蹲在地上吵鬧聊天,李明心頭騰起了一絲怒火,但是他並沒有朝那些人去發泄,畢竟,他們原來都是一些農民或販夫走卒之類的下層人,一時半會兒的轉變不過來也是正常的,在一個地方肯定有一些特別頑固的人不好轉化的,也許今天這些人都被李明碰上了。改天,一定要將專門 管這方面的人叫來好好的訓他們一頓。

  並不准備找那些人麻煩的李明決定以身作則,親自幫助那些婦女運東西,以期望自己的行動能感動那些人。當然,這都是說笑,李明可不指望這些人有什麼好的覺悟,他只是覺得忙了一天了,又同李清鬥了大半天陰謀詭計,是應該幹點活舒活一下筋骨了。

  于是,他瞅准了一輛車上一個最大的箱子,拎著兩個提手就提了起來。箱子還挺重,要是讓那些婦女搬的話,恐怕四個人口搬不動,還好李明最近武功進展不錯,所以拎著個箱子還是很輕松的。

  看著旁邊那些男人和女人驚訝的樣子,李明不由得有些得意,拎著箱子一轉身,幾步就垮到大門前,抬起腳就要往裏邁。

  幾道黑影從李明的背後向他飛了過來,感覺靈敏的他立即做出正確的判斷,拎著箱子向旁邊一躍,躲過了那幾個黑影,正想看看那是什麼東西,外面女人七嘴八舌的聲音便在他的耳朵邊響了起來:“小流氓,趕快滾!”“小小年紀不學好,小心你的狗命”......。

  李明愣了,拎著箱子站在門口愣了,他有點不相信的回頭看了看,那幫婦女確實正指著自己在叫罵,而且,從她們手中又接連飛出了好幾個東西向他砸了過來。

  暈頭轉向的李明真的懵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好好的,那些婦女幹什麼要罵自己呢?還小流氓?自己招誰惹誰了?值得給自己扣這麼不堪的一個罪名?正委屈著呢,啪的一聲,一只臭烘烘的鞋子打到了李明的頭上,使他從懊惱和委屈中清醒過來,急忙閃身躲過了其他幾只鞋子。

  李明這下急了,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箱子,開口叫道:“你們怎麼搞的?我沒有熱你們,你們幹什麼對我這麼無禮呢?有什麼話說清楚好不好?”

  然而,他面對的是一群鄉下的悍婦,怎麼能聽他的解釋呢?趁著他說話的功夫,幾個中年婦女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伸出手就要抓李明。

  李明大駭,轉身就逃進了院子,然而在他的前面,又出現了一群手舞大幫鐵鍬的婦女,呼喊著向他撲了過來。

  李明這時候的腦袋裏徹底的糊塗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島上會被一群婦女趕著打,眼前,打是不能打的,在李明的意識中根本就沒有對普通婦女動手的那一條,所以。那只有躲了。只見他在兩邊夾擊的婦女會合的一剎那騰身而起,在空中作了一個優美的三百六十度大轉身,然後一個七百二十度空翻,衣裾飄飄、瀟灑異常的飄落在院子外面的大車旁。

  “啪”無聲無息的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只鞋子,正好在李明落地的一剎那砸到李明頭上,這一下可不比剛才那些婦女扔的鞋子,很明顯的,鞋子上夾雜著精純的內力,差點沒有把李明紮成腦震蕩,同時,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無恥的淫賊,賣弄你的工夫那,來來來,和老娘過幾招,讓老娘好好教訓你一下。”話音剛落,微風輕送,一陣陰柔的掌風已經到達了李明的後腦。

  李明大駭,剛才他以為自己面對的只是一群毫不講理的鄉下婦女,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一個武林高手存在,從來人的速度來看,武功似乎還不弱。他絲毫不敢怠慢,在原地一個轉身,單掌迎了上去,一聲脆響,兩個人的手掌相交,強大的內力將李明震退了好幾步,而那個人在被李明震的飛了起來,很遠才落到地上,踉蹌了幾步,驚訝的望著李明說不出話來。

  李明仔細看去,這才發現那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白發蒼蒼,但精神矍鑠,此刻正大口的喘著氣,狠狠地蹬著李明,口中喝道:“好賊子,武功居然這麼了得,你肯定不是普通人,難道你就不怕島主的責罰嗎?”

  李明心中可是非常震驚了,自己自從得到林淩峰五年的內力之後,在修煉易筋經的時候猶如神助,如今已經將要突破第二式,他現在的內力已經非常不錯的了,象馬林陳浩這樣的好手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會碰上這麼一群莫名其妙的悍婦,而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居然能夠一掌將自己震退好幾步,這讓他的臉往什麼地方擱呢?

  正羞愧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院子裏傳了出來:“外面鬧哄哄的幹什麼呢?孫婆婆,你就不管一管?”隨著聲音,一個身影出現在院子的門口。

  李明心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下了地,他哭笑不得的望著那人,好像見到救世主似的說道:“我說瑤兒,你著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還好你出來了,不然我今天這個淫賊的帽子可是扣定了。”

  張瑤猛地瞪大了眼睛,驚奇的說道:“先生?你怎麼在這裏?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臉上怎麼這種表情?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就在這時,剛才那個老婆婆飛快的躍到張瑤的身邊,將她滬到自己的身後緊張地問道:“夫人認識這個淫賊?小心點,小淫賊的武功非常高。”

  “淫賊?”張瑤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究竟出什麼事情了?先生什麼時候變成淫賊了?你們......你們難道不認識他嗎?他不就是你們的島主嗎?”

  張瑤的話音剛落,除了那個老婦和張瑤之外,其余看熱鬧的、抓“淫賊”的都呼拉一聲跪在了地上,那幾個彪悍的婦女更是嚇得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明看在眼裏,也明白這是一個誤會,他不耐煩的一揮手,非常不悅的說道:“你們都不有這樣,起來吧!我不會吃了你們。瑤兒,進去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今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淫賊?天吶......”一邊嘟囔著,一邊拉著張瑤進了院子。

  一間幽雅別致的小房間內,張瑤素手芊芊的給李明斟了一杯龍井,然後笑著問道:“剛才究竟怎麼一回事?他們怎麼叫你那個.......。”

  李明火氣頓時不打一處來,氣道:“我哪裏知道,剛才我在外面看那些婦女搬箱子,我就想幫她們搬一個,可沒想到還沒等我進院子,她們就莫名其妙的向我打過來了,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瑤噗嗤一聲笑了,她捂著嘴,肩頭劇烈的抖動著,努力的克制住自己不要發出聲來,但是,劇烈的笑意已經讓她忍不住彎下腰來。

  李明越發郁悶,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悶悶的望著張瑤,等著她的笑意平息下來。對于張瑤,他寵愛還來不及,怎麼忍心去斥責她呢?

  好不容易,張瑤勉強止住了笑,望著李明說道:“原來是為了這個,這可是一個天大的誤會。這也難怪,那些人怎麼會認識先生呢?”

  “是這樣的,這裏是我在島上建立的一個絲綢作坊,裏面工作的全部都是女子,以前這裏是不禁止男人進來的,但你也知道,島上單身男子非常多,所以常常有不少小夥子借故來這裏轉悠,結果,三個月前的一天晚上,一個小夥子居然摸進茅房偷看,被當場抓獲了,事後雖然對這個小夥子進行了處罰,但是那些女子還是不安心,于是我就頒布了一條命令,任何男人不許踏進這個院子半步,可是沒想到,今天任你犯禁了。”說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明這才恍然大悟,他又好氣又好笑,卻也無可奈何。氣結之下,只有陪著苦笑了。

  等張瑤笑夠了,李明這才又問道:“這個作坊什麼時候建的?我都不知道,是我離開那段時間嗎?其實島上單憑茶葉一項就夠賺錢了,絲綢投入人力多,獲得收益少,得不償失。”

  張瑤收住了笑容,正色道:“其實我見這個作坊的時候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安排那些孤兒寡母。這半年的時間陸陸續續的招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附近災區過來的,由于臨濱城地勢高,所以都來躲災來了,于是我們就從中選了一批人安排到島上了。其中有一部分是孤兒寡母,我看她們可憐,就也把他們接上島了,可是,她們大部分都沒有工作的能力,我又不能總那麼養活他們,無奈之下,只有建立了這麼一個地方,不指望能夠掙錢,只要他們紡的絲綢能夠供應島上這麼多人使用,而她們也能自食其力就行了,好在島上野生桑樹也有不少,引進蠶種就可以了,同時,也可以到附近收購蠶繭來加工。可是沒想到,這些婦女中還真的有幾個紡織高手,在她們的指點下,我們島上的絲綢居然在臨濱城附近創出了很大的名頭,以至于產量越來越大了,所以,平時我沒有事情的時候也過來幫一下忙。嘻嘻。前些天,作坊的染料快用完了,正好司徒前輩出外采購藥材,我就順便要他稍帶回來一些顏料,這不我正在這裏幫著點貨吶,就聽見外面的吵鬧聲了,沒想到是你。嘻嘻,真是對不住了。”

  李明釋然而笑:“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回事,那些婦女跟見了仇人似的向我撲過來,嘴裏面還......我這一輩子還沒有人管我叫淫賊的,冤枉死我了。對了,天晚了,和我一起回山莊吧。”

  張瑤帶著歉意微笑道:“現在還不行啊,我不能半途而廢的。要不先生先回去吧,你那麼忙,就不要在這裏耽誤功夫了。”

  李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沒關系,難得見到你這麼用心的工作,我在這裏陪陪你,反正今天的事情已經完了,李清也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今天我就清閑一下。”

  張瑤溫柔的笑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先生就幫我點貨吧,這裏可只有你一個男子,先生不要窘迫呀。”

  李明自嘲的笑了一笑,說道:“這樣也好,讓那些認為我是淫賊的人緊張一下。對了,那個老婆婆是誰,武功那麼高。”

  張瑤一邊拉著李明往外走,一邊笑道:“你這個當島主的,自己手下有什麼人都不知道。那是孫婆婆,是莊崖前輩的夫人,是來島上幫忙的。”

  “原來是這樣!”李明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武功這麼高,看來自己還真得有點不稱職。

  打發走了幾個訕訕的來到前的婦女,李明幫助張瑤點起房前內的顏料。這些李明都不太熟悉,所以只有做苦力了,張瑤記載一項,他就搬走一項,堆放到倉庫裏。

  終于,在將近一個小時後,房間內就只剩下最後一箱了,這個箱子,正是李明在外面要搬進來的那個,李明苦笑著打開箱子讓張瑤看。

  張瑤瞧了一眼,一邊往冊子上記,一邊說道:“紫膠三百斤,這是最後一項了,先生今天吃飯了沒有?我們趕快回去吧,我已經記完了。”

  李明答應了一聲,順手將箱子搬到倉庫裏,拉著張瑤走出了房門,此刻外面天空中已經是繁星滿天了,院子裏幾只巨大的煤油火炬發出明亮的光芒,將院子裏照得通亮,正在忙碌的婦女們看到他們出來,都停下了手中的活,齊齊向兩個人行禮,其中幾個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而這幾個人,正是今天在外面罵得最歡的。

  李明苦笑著向院子裏的人拱了拱手,逃似的帶著張瑤跑出了院子,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發誓再也不來這裏了。

  天上沒有月光,只有滿天的星星在眨眼,李明拉著張瑤在漆黑的夜晚向山莊走去,一路上,零星放置的火把發出閃耀的光芒,一明一暗的依稀照射著地面。

  看到張瑤深一腳淺一腳的樣子,李明不由得又想起自己制作上陷入困境的發電機了,這時候要是有電的話,滿島的路燈燈火通明,那裏用得著讓 瑤兒這麼吃力呢?哎!有什麼辦法呢?在這個時代要想找到合適的絕緣材料來制作絕緣漆是不太可能的,畢竟,現代的絕緣漆都是化學合成的東西,而自己的化學實驗室剛剛成立,尚且不具備制作化學產品的能力,要是有什麼天然的東西能夠代替就好了,就好像橡膠一樣,天然橡膠照樣可以用,只可惜附近沒有發現橡膠樹......。

  想到這裏,李明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遺漏了些什麼,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有一層朦朦朧朧的東西掩蓋在真相之上一樣,明明掀開這種東西就可以看到真相,但自己卻不知道怎麼樣去掀開他,對了,自己剛才想到了天然的物品,比如橡膠樹,就是大自然賜給人們的寶貝,可是還有什麼呢?

  正在思考間,張瑤在一邊意猶未盡的說道:“這次司徒前輩可太精明了,趁著林州紫膠上市的時候大量購進,這樣可以省下大量的錢,要知道,淡季和旺季之間的價格能差十倍呢。”

  “紫膠?”李明怎麼感到這麼熟悉呢?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突然,他想起來了,在他上大學時,曾將看到過一本科普讀物,上面好像說紫膠是一種良好的絕緣物、良好的粘膠劑、優良的天然顏料,對了,就是這樣的。”想到這裏,李明頓時興奮的要昏過去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今天這一頓罵值得。

  李明再也忍不住了,來不及做任何解釋,他拉著張瑤飛快的奔回山莊,連晚飯都顧不上吃了,一頭鑽進基地車裏一呆就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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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軍營

  
   裏啪啦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山腳下鑼鼓喧天,人聲鼎沸,到處都是歡聲笑語的人群。踩高蹺的、舞長龍的、劃旱船的比比皆是,在人群中不停的穿梭著。大人馱著小孩、年輕人扶著老年人,在這歡快的氣氛中盡情的歡笑著。

  新的一年又要來到了,今天是除夕夜,忙碌了一年的人們又該好好狂歡了,為此,李明特地在碼頭上、工廠區以及移民集中營設了三個會場,放鞭炮、演節目,讓大家好好慶賀一下,而碼頭上無疑是這三個會場中最熱鬧的地方了。

  會場內外,自願作義工的人們將一盤盤煮好的餃子、一桌桌做好的酒菜搬到露天的酒席上,雖然氣溫很低,但人們好像絲毫感覺不到寒冷似的,一個個露出真摯而又歡快的笑容盡情的笑鬧著。

  李明坐在露天高台的桌子後面,含笑著望著眼前難得一見的歡慶場面。直到現在,他才體會到作為一個領導者所有的歡樂和欣慰,那是看到自己的屬民在自己的治理下發出富足而又真摯笑容時的欣慰,這些人沒有什麼奢侈的要求,只要能吃飽飯、穿暖衣,他們就會無比滿意了,但是,現在除了碧泉島,還有什麼地方的居民有這麼幸福呢?李明不知道。

  突然,漫天的鑼鼓一起停了下來,狂歡的人們一下便安靜了下來,齊齊得朝著台子上望去,那裏,坐著給與他們富足安逸生活的島主大人。

  李明微笑著站了起來,在兩邊火把明暗交替的照耀下走到台前,大聲說道:“今天是除夕,馬上新的一年就來了,在這除舊迎新之際,我祝願大家一切順利,家庭幸福。感謝大家對島上做出的貢獻,在這裏,我可以向大家宣布,現在在我們島上居住的所有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凍著、餓著,我保證讓每一個人都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每一個孩子都會獲得免費上學的機會。現在是這樣的,將來也同樣是這樣的!只要是我屬下的居民,我就能保證做到這一點。”

  李明話音剛落,台下早已經激動不已的人群便一起跪了下來,口中感激贊譽之言不絕于口,一時間,碼頭上亂哄哄一片。

  李明坦然接受了眾人的膜拜,然後微用內力高聲說道:“但是,你們不要忘了!你們故鄉的情況!”這句話清晰的透過亂哄哄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邊,使得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們一下就沉默了。

  “你們大部分都是難民,應該知道在島外的人們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他們有誰象向我們島上的人一樣,每個人都有工作、有土地、有房子、有余糧?他們的孩子有誰象我們島上一樣,都可以免費上學?還有,他們有誰能像我們島上一樣,可以免費的看病吃藥?沒有!絕對沒有!他們到現在還在餓著肚子、啃著冰雪、冒著嚴寒、抱著自己奄奄一息的孩子在風天雪地裏等死!想想看,你們以前不也是一樣嗎?現在你們過上好日子了,難道就忍心看到他們這樣嗎?告訴我,你們能不能忍心讓他們繼續這麼下去?”

  “不能!”早已經被李明蠱惑的滿面淚痕的人們這一次發出了整齊的聲音,那巨大的聲浪遠遠的傳了出去,在附近的山谷中傳來陣陣的回音。

  “很好,我李明,在這裏向大家保證,我要讓更多的窮苦人過上像你們一樣的好日子。為了實現我這個目標,我需要你們絕對的服從我、效忠我,你們能不能做到?”

  “能!”這次每個人含著淚花的眼睛中都充滿了狂熱,望著台上的李明高聲回應著。

  “好,我相信你們!”李明繼續放開了聲音隨興的發揮著:“為了實現我們的目標,我需要更多的年輕人加入我們島上的部隊,以保衛我們共同的碧泉島,我也需要你們更加努力的工作,生產出更多的鋼鐵、茶葉、油品等等,以保證我們能供應這麼大的一支部隊,你們願不願意!”顯然李明想趁著這個時候將自己的理想和野心向這些人隱晦的挑明了,以免到時候自己起兵的時候這些人將自己看成是反賊。

  “願意!”這次人們的回答更簡短、更有力,但是也更狂熱,每個人眼中露出的那份崇敬,簡直能把李明融化了。

  “我很滿意!”李明微笑著,用非常感動和親切的聲音說道:“你們大家都在島上生活了將近一年了,應該能明白我剛才的話不是隨便說說的,我們有這個能力、有這個實力實現這一點。現在,借此大家相聚的機會,我要送給大家一件非常珍貴的禮物,這件禮物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他是我和島上很多技術工匠們辛苦研究制造出來的,也是非常神奇的。在這裏,我要告訴孩子們,要像創造像今天這樣的奇跡,你們就要努力的學習,將來我們島上繼續發展和富足就全靠你們了。”說完,他走到台前,將台子頂部的一塊巨大的紅布拉了下來,然後拉動了旁邊的一根繩子。

  這是一個拉線開關,一個陶瓷制作的拉線開關,隨著李明的拉動,開關發出一聲清脆的生音,接著,台子上面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李明親手制作的燈泡在這個落後的空間內第一次展現在大眾的面前了。那耀眼的光芒讓講台下的眾人都驚呆了,不過這個燈泡做得也太大了些,以至于大部分人都以為李明把天上的太陽摘下來了,他們驚恐的爬伏在地上,口中直呼上天,更有不少人開始出言哀求李明將太陽送回去。

  李明不由得有些意外了,他本來是想要給這些人一個驚喜地,可沒想到這麼多人會產生這樣的誤會,把太陽送回去?李明真有點哭笑不得了。無奈,看著地下請求的人越來越多,他不得不耐心的解釋道:“大家聽好了,你們眼前的這個東西並不是太陽,我管它叫做電燈,以後你們每家每戶都有可能用到這個東西,這樣晚上你們就不用湊到油燈底下幹活了,大家想一想,這是一項多麼偉大的發明!”

  眾人將信將疑的抬頭望著燈光下的李明,半天沒有人出動靜,無奈之下,李明只有在台上一遍一遍的開、閉著開關,直到眾人相信了為止。

  李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暗暗為自己今天的故弄玄虛感到好笑,不過,這個好幾回自己怎麼能夠錯過了,既宣傳了自己的思想,又讓自己的形象在眾人的心中進一步高大起來,何樂而不為呢?

  眯起眼睛,李明愉快的盯了一眼頭頂的電燈,心裏面卻湧起了一絲成功的喜悅。

  為了研究電力,自己這一個月來總共睡過多長時間?總共回山莊多少次?李明已經記不清了,他只記得,當他找出了紫膠這種天然的絕緣物之後,李明便一頭紮進了實驗室,全力以赴的研究發電機。

  實驗室中的人員是他從島上特意挑選的一些年輕人,這些人都曾經接受過島上各行各業的基礎培訓,腦袋也相當的聰明,李明就是想讓他們在跟隨自己的過程中能培養一批島上自己的研究技術人員,雖然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也是聊勝于無。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先後成功的制成了三相交流發電機和直流發電機,同時在眾人的幫助下,利用紫膠和樹膠制成了島上第一批具有外表絕緣性能的電線。由于水壩的建設需要很長的時間,短期內水力發電是不現實的,所以,他將新近制作出來的一台蒸汽輪機連接到了發電機上,順利地在除夕之前是運行成功,為了給眾人一個深刻的印象,他才當眾演出了這麼一出戲,卻沒想到種人居然將燈泡當成了太陽,李明想到這裏都不由得好笑。

  當初,在研究發電機的同時,李明就著手開始了燈泡的研究和制作,現代的燈泡使用鎢絲作發光源的,現在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那麼,李明就只有效仿愛迪生,使用竹絲在真空的燒瓶中碳化來獲得發光源。由于有了一定的機械加工能力,再配合天然的樹膠密封,制作一台手工的真空泵並不是難事,所以,在試驗了無數次後,李明終于成功地制出了合適的碳絲,並在陳方親自操作下將碳絲安放到了吹好的玻璃中,中間,為了研究防爆玻璃又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但最終,他們成功讓自己制作的燈泡發光了,當時李明還記得,現場的那些人員的表現好象不比眼前的這些人好多少,畢竟,這可是超時代的東西。

  狂歡的人們又吃又喝又跳,敲鑼打鼓放鞭炮,一直歡騰到下半夜,在李明的再三勸說下,這些人才戀戀不舍的離去,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碼頭上才又恢複了昔日的安靜。

  按照李明的習慣,過年放了三天假,所有的工廠全部都停工,在新的中心城市建築工地的邊緣,人們自發形成的市場更是變得格外的熱鬧,甚至連遠在二十多公裏外的難民營中的人都絡繹不絕的往這邊趕。

  李明則什麼地方都去不了,初一一大早,絡繹不絕的人便紛紛的湧上山莊給他拜年,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島上的大大小小的頭目,有實業公司的,也有總理署的,總之大部分的人李明都不認識,但這並不影響他坐在聆泉閣中對他們的接見,畢竟,對于那些平日裏難得見他一面的大多數官員個頭目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李明不想讓他們失望,更何況,這些人都是醫神教的骨幹,對李明敬若神明,接受一下他們的膜拜,感受一下被崇拜的氣氛感覺也是不錯的。

  三天的假期很快過去了,還沒有從節日的狂歡中回味過來的人們又都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茶場冬天不開工,所以所有的人都到田地裏幫助那些難民開荒去了,雖然是冬天,但是並沒有到結冰的溫度,所以,趁著這個時候將田地開出來,松土、平整之後,就等來年開春了。

  而煉鋼廠此刻則是最忙的了,不但要加緊時間多練好鋼,還要完成自己軍隊以及李清需要的兵器的制造,同時還要完成李明規定的火炮以及地雷的研發和制造。雖然現在已經擴充的了兩千人,但王老刀還是感到人手不夠,尤其是有技術的人手緊缺。

  玻璃廠又重新開工了,不過這次不是制造玻璃,而是幹起了陳方的老本行——陶器,雖然不明白李明要幹什麼,但陳方絲毫不煩怠慢,燒制出來的陶罐一個個又結實又好看。

  王濤帶領的那些造船工匠也有了新的突破,在李明的指點下,他們順利的利用鋼梁置換了木質的龍骨,同時利用鉚接的技術和樹膠的密封,再加上木質的襯裏,使得第一艘全鋼鐵的軍艦在兩個月內就要下水了,雖然小了點,在裝下了一台蒸汽輪機之後,便只能裝在十多個水手了。但在李明看來,這艘不大的鐵甲船絕對是無敵的,利用功率強大的蒸汽輪機作為動力,再加上船頭那長長的撞角,完全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在水中消滅一只艦隊,只要速度夠快,不讓對方有接近登船肉搏的機會,李明想不出來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它。

  島上其他的工匠也沒有閑著,在李明的指導下,他們在趕制李明改裝的投石機,看來,李明是想要盡力在未來戰爭中避免接觸戰了。

  這一天,正好是正月初十,李明處理完上午的事情之後,便信步下山,在聖手王的陪同下向位于島上一側的軍營走去。

  回到島上好幾個月了,李明一直抽不出時間來去兵營看看,雖然說軍隊的發展是重中之重,但一來戰爭的可能性還很小,二來李明也不懂軍事,尤其是這個時代的軍事,所以,他便索性交給王文全權處理了,平時,在李明的要求下,張猛和尉遲雄也不時地到軍營去幫助訓練。

  今天,李明感到實在是有點過不去了,況且,年前聽李清說過,他可能要在這些天行動,雖然兵器並沒有全部給他,但以他的性格,既然定下來的話就一定會執行的,所以很可能在這一段時間內會發生意外,所以,李明才抽出一天的時間特地上軍營來看看。

  兵營坐落在碧泉島西北角的一處靠湖的山坳下,整個兵營規模非凡,兵營內外戒備森嚴,不時有一隊隊的士兵巡邏而過。但是離兵營大門不遠的地方,卻黑壓壓的坐著不下萬名的精壯男子,以個個神情肅穆的望著軍營一動不動,李明不由得非常奇怪,但是時間又不允許他去過問,看來只有問一下王文了。

  來到軍營門口,聖手王出示了自己的身份標記,手們士兵看過後,恭恭敬敬的朝著他行了一禮,然後閃開身讓他們進去了。

  在中軍大帳中坐了有十分鍾左右,王文便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本以為這次來的是聖手王,可是沒想到李明也在旁邊,這讓王文驚喜過望,急忙跪下行禮。

  李明微笑著接受了王文的拜見,然後將他攙扶起來,讓他坐到自己的身邊,開口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很忙,總抽不出時間來,你不會怪我吧,好了,你也不用太拘謹了,我來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征兵的情況。”

  王文急忙回答道:“稟主公,本來年前已經征收了兩萬年青的兵役,而且已經進入了正常的訓練狀態,但是沒想到,過年之後每天都有不少人來到兵營門前要求當兵,人數還不少,我看加起來怎麼也有個三萬多人,我正想就此事向您稟報,以決定是不是收下他們。”

  李明和聖手王相視一笑,心裏都很明了,看著王文焦急的樣子,李明回答道:“這有什麼難辦的?當初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多多益善,有多少收多少,不要在乎其他的,錢不夠問老哥要,保證滿足你的要求。”

  王文一聽大喜,急忙說道:“太好了,這些天我正為此事發愁,每天都有那麼一大幫人,也不鬧事,就是那們在門外一坐,一呆就是一天,我還得供他們午飯,真夠讓人頭痛的,這下可好了。主公,我先下去安排一下,將他們打發了,請您稍候片刻。”說完,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李明和聖手王一笑,趁此機會便研究起目前的局勢來了,這一研究,就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王文叢叢的跑進大帳,氣喘籲籲的對李明大聲彙報道:“稟主公,門外的人我已經處理完畢,現在正由專人登記造冊,以便招他麼入伍。另外......主公從來沒有來過大營,為了迎接主公,也為了增加我軍的士氣和鬥志,小將剛才特地安排了一場閱兵儀式,雖然准備的倉促,但我有信心表現出我軍的優良素質,請主公賞臉。”

  “噢?”李明大感興趣,沒想到自己也有檢閱部隊的那一天?他急忙站起身來叫道:“我能不去嗎?我們自己的軍隊,我當然要去支持了,走,帶路!”

  軍營中部的校場上,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滿了密密麻麻的精兵狀馬,王文領著李明和聖手王徑直走入校場,登上了校場中間的高高的檢閱台,然後請李明坐在了檢閱台上那唯一的一張椅子上。

  李明沖著聖手王歉意地笑了一笑,然後彎腰坐了下去,還沒等他抬頭,在他的耳邊就傳來了一個整齊劃一的聲音:“嘩”。接著,一陣響天徹地的聲音爆發了:“見過主公!”

  饒是李明見過大世面,卻也被眼前這麼整齊劃一、震耳欲聾的喊叫聲嚇了一跳,他急忙抬起頭,向著台下望去,只見台下黑壓壓的跪倒一大片起碼有上萬人的士兵,一個個額頭伏地,雙手捧著兵器高抬,靜靜的跪在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此刻的安靜,就仿佛剛才那聲巨響不是他們發出的一樣。

  李明心中一陣激動,他急忙站起身來,良久的望著台下肅穆而又壯觀的景象,一時之間竟然忘記要說什麼了。

  聖手王急忙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將李明從心神蕩漾中驚醒過來,他急忙對著台下的士兵大聲喝道:“眾官兵免禮!”他實在是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面,情急之下就將自己曾將看過的戲詞說出來了。

  “謝主公!”台下的士兵絲毫沒有因為李明怪異的回答而有絲毫的懈怠,齊齊的喊出這一聲,然後,又是一聲整齊劃一的“嘩”,便整齊的站立在李明的面前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李明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自己該說些什麼?他沒有把握,無奈之下便將求助的目光望向聖手王。

  好在這個時候王文在旁邊說話了:“請主公入座,以便檢閱我們的軍隊。”

  李明暗自噓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在萬人面前失態丟臉,他急忙坐了下來,回頭望著王文點了點頭。

  隨著王文一聲大喝,站在檢閱台前面的鼓手猛然一陣響亮的鼓點,接著,隨著傳令兵的號令,一隊隊雄壯的精兵在檢閱台前通過了。

  同李明見到過的檢閱儀式不同,這裏的檢閱完全是按照戰鬥形式來進行的,首先經過的是一隊騎兵,一個個兵強馬壯,挺著長長的長槍在檢閱台前排著陣型來回馳騁沖殺。王文同時在一邊講解道:“主公,這是我們目前最精銳的騎兵了,他們的裝備是曹將軍按照鐵甲軍的裝備簡化後配備的,既有重騎兵那凶悍無敵的沖擊力和殺傷力,又有輕騎兵的靈活。不過可惜,由于資金的限制,目前只有三千名。”

  李明心馳神搖的望著眼前來回奔突的騎兵,不以為然地說道:“這件事情你應該早點提,島上不缺錢,所以你想建立什麼部隊都行,只要在未來的戰爭中能夠打贏,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這樣吧,過後你跟老哥商量一下,看看需要多少錢,回頭讓他撥給你。我還是那句話,你想擴充多少騎兵我都贊成,按照我們島上的實力,我完全可以為你配備五萬鐵甲軍的裝備,到時候只怕你沒有那麼多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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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襲擊

  
  王文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五萬鐵甲軍?整個大唐才有多少?真要是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可以所向披靡了?

  想到這裏,他急忙跪倒在地,急切的追問道:“主公說的都是真的?五萬鐵甲軍,這筆費用遠不是那個人可以承擔的,況且,即使有銀子,一時半會兒的也買不來那麼多精鋼啊。”

  李明微微的一笑,說道:“沒錯!我說過了,只要能打勝仗,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不過,我雖然不太明白軍事,但我也知道,單憑借鐵甲軍事不可能打贏一場戰爭的。”

  王文的腦袋稍微的冷靜了一下站了起來,說道:“主公說得沒錯,鐵甲軍的攻擊力雖然是最強的,但是沒有步兵的配合也是不可能打勝仗的,所以,我們目前還不需要那麼多,不過,適當的增加還是需要的。我想我們最起碼應該有一萬鐵甲軍的配置,這樣加上目前的兩萬步兵,才能很好的配合起來。”

  “完全聽你的,這一點上你是專家。”李明一邊回話,一邊欣賞著台下的閱兵,此時,重騎兵的檢閱已經結束,現在經過台下的是排列整齊的重甲步兵。這些步兵一個個排著整齊的陣型,手裏端著長矛來回刺殺,響天動地的呼喝聲震耳欲聾。

  接下來,是完全輕甲的輕步兵,身上僅僅罩了一件半身的皮甲,手裏端著一張張複合弓從台前整齊的經過。李明對這支軍隊非常感興趣,因為以前自己看電影電視的時候,所看到的全是拿刀拿槍沖擊戰鬥的步兵和騎兵,對于這種遠程攻擊的兵種表現得並不多,但是李明知道,真正有發展前途的也就是這種遠程攻擊的兵種了,所以,他非常興奮的向王文提出了這支部隊的問題。

  “這支部隊其實只是做輔助進攻和防守用的,在目前的戰爭中,占主導地位的主力兵種還要數重裝甲步兵和輕騎兵,重甲騎兵由于數量很少,除了禦林軍之外其他的部隊都不能形成戰鬥力,所以並不能算在主力兵種之內,除了這兩種兵種之外,輕甲步兵主要的武器是弓箭和強弩,作為進攻前的一種輔助殺傷兵種,同時也可以作為防守時的遠程殺傷主力,但在部隊的配備中並不多。一般來說,一支能夠在戰場上形成戰鬥力的部隊起碼要有三萬人,這其中重裝甲步兵要占去一萬五千,騎兵七千,輕裝步兵五千,其余的象斥候、夥夫、雜役、運輸、器械等占有三千,當然了,這也不是絕對的,象蒙陰邊關的兵馬就以騎兵為主,從戰術上完全突出一個快速多變,這也和領兵主帥的兵法有關的。”

  李明這才恍然大悟,說道:“這麼說來輕裝步兵並不是主力了,我是門外漢,所以有些事情看不太明白,不過,為什麼我們不能以弓箭攻擊為主呢?我記得先秦的時候,當時的騎兵手中拿的全是弓箭,我在想,如果我們是在中州一樣的平原上作戰的話,騎兵無疑是最佳的選擇,我們能不能將輕步兵和騎兵的功能重合起來呢?反正我們不缺錢,需要馬匹的話完全可以去買嘛,每個人配一把強弩。這樣騎兵遇到敵人的時候可以先用弓箭對敵人造成一定的傷害,在敵人接近的時候迅速回身脫離糾纏,再用弓箭遠程攻擊,這麼以來,我們完全可以用較少的兵力去對付大量的敵軍。除非是碰上大隊的輕騎兵,否則。這就是重騎兵和步兵的噩夢”李明來之前也曾經上過古代戰爭的課程,當時就對于蒙古鐵騎對付中亞重裝騎兵的方法非常感興趣,所以印象非常深刻,正好,在這裏派上用場了。

  王文滿臉的驚訝,他非常欽佩地說道:“主公還在說自己是門外漢?您剛才的這番話簡直是金玉良言,您這方法在平原上簡直是無敵的,不過我們現在是在南方,所以騎兵的作用相對弱了些,野戰上面基本用不上,倒是步兵可以靈活多變,能夠適應各種各樣的地形和環境,所以在這裏的用處還是比較大的。不過,主公的這個方法小將記住了,等有一天在平原作戰的時候一定會用上的。”

  李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方面,自己竊取的是“前人”的成果,並不是自己的發明。另一方,自己只知道生搬硬套,卻完全沒有考慮到實際的地理限制,看來對于軍事方面自己還是不要插手太多了,適當的時候提一點建議就可以了。

  這場閱兵式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李明和聖手王離開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了,他們謝絕了王文派兵護送的要求,一個士兵也沒有帶的就踏上了回程的路。

  此刻的碧泉島完全籠罩在通紅的晚霞中,寒冷的被風卷起地上一絲絲塵土在晚霞的照耀下顯得那麼詭異。遠方,陣陣松濤的怒號和北風的狂嘯給人平添了不少的涼意。

  這一路上,李明和聖手王也沒有閑著,為了補充軍隊所需,李明今天是許諾出了自己所儲存的所有鋼鐵,雖然目前的這兩萬多新老士兵都已經裝備了最新的兵器和盔甲,但接踵而來的這三四萬新兵的裝備可不是小數目了,看來有必要增加鋼鐵廠的人數和規模了。所以,為了擴充工廠的一些具體的事情,兩個人整整的談了一路,不知不覺地便到了碼頭附近,此刻,碼頭上正亮著幾支火把,一個人正要拿著火把往一支小船上跳。

  李明一愣,脫口便喊道:“師傅?這麼晚了您還要上哪裏去?”邊說邊向船跑去。

  林淩峰轉過頭來,對李明說道:“一天沒見著你的人影了,我再也等不及了,林家莊最近接連有十家分店遭到洗劫,店中的人全部都被殺害,很明顯是沖著我來的,雖然還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不過我想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我要親自去查一下,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小心,不和你多說了,我要走了。”說完,手中的漿一扳,一人一船便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中了。

  看著林淩峰的身影消失了,李明才轉過頭來,但是他的心中卻充滿了不安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到非常不安,是擔心他師傅嗎?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以林淩峰的武功誰又能把他怎麼的?但李明就是感到不安,這是一種強烈的直覺,但是具體的他卻說不出來。

  為了不讓聖手王擔心,李明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心情,他只是告別了聖手王,一個人獨自踱上了山莊,山莊內燈火通明,李明發明的電燈首先在這裏得到了應用,在這漆黑的夜幕下,那耀眼的燈光顯得格外的明顯。

  聆泉閣內,張瑤和林瓏正等著李明吃晚飯,看到他進來,蔓兒急忙上前給他添置碗筷。雖然看上去很正常,但李明從林瓏的眼睛裏還是看到了明顯的不安,倒是張瑤好像沒什麼心思的同李明有說有笑的。

  喝了一口酒,李明放下手中的酒杯,再也忍不住心頭的疑問,開口問道:“瓏兒,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專門要針對林家下手呢?而且從手法上來看這完全象是一種示威,對方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是絕對不敢這麼做的,江湖的情況你比我清楚,什麼人最可疑呢?”

  林瓏微微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道:“就是猜不出是什麼人幹的我才擔心,按理說江湖上現在還沒有哪個勢力敢和林家莊作對的,畢竟林家莊的實力在江湖上是最強的,同時也和天麻山、獨筆峰、黃家莊等武林大戶的關系非凡,任何人都知道這實在找死,可問題是,既然他們敢于這麼做了,就必然有他們所依仗的東西或勢力,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李明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們所想的都是一樣的,師傅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將事情解決,瓏兒,不如你跟上去幫師傅一把,我這裏人手足夠了,你不用太擔心的。”

  林瓏又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的,爹爹說了,要我在這裏好好的保護你,據他分析,這次的事情不排除有人故意調虎離山,以對你不利,所以,我絕對不能離開。”

  李明正要反駁一下,卻突然聽見院子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接著曹豹那粗獷的叫喊聲在外面喊了起來:“主公,曹豹有緊急事情求見,皇城出事了!”

  李明心中一驚,急忙走了出去,迎著曹豹說道:“走,到我書房裏談。”

  李明書房中,曹豹掏出了一封書信交給了他,說道:“據康王傳來的急信,說是皇上又病倒了,如今昏迷不醒,好像讓您緊急進宮.......,這是八百裏急報。”

  曹豹說話間,李明拆開書信大致的看了一遍。信是康王寫的,信中說皇帝在除夕晚上突然就昏迷不醒了,王政等眾太醫百般救治也無濟于事,無奈只有讓李明再跑一趟了。

  李明沒有想到,皇帝的身體這麼快就垮下去了,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但是心髒病就是這樣的,所以他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只是同曹豹閑聊幾句後便送走了他,然後吩咐下人給自己准備行裝,這件事情不能耽擱,所以李明決定明天就出發。為了保險起見,這次李明是決定要帶上他那輛基地車了。

  一切忙完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李明他們正要休息,卻聽見了山下傳來的隱約的兵器交擊的聲音和人的喊殺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那麼明顯,這使他們不由得一愣,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中,幾乎同時的,他們三個取出兵器便象山下沖去。

  山腳下此刻已經是火光沖天了,從茶場和鋼鐵廠方面傳出的喊殺聲也越來越明顯了,李明心急如焚,不由得長嘯一聲,全力施展輕工根在林瓏的後面向現場沖去。

  鋼鐵廠,此時院子裏已經倒滿了傷亡的人員,一群黑衣蒙面人正舞動著手中的兵器同聞訊趕來的侍衛鬥成一團,碧泉島的侍衛雖然各個武功高強,但是由于大部分人還沒有趕到,所以像比較起來黑衣人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七八個人打一個侍衛,使得他們騰不出手來照顧其他人,而余下的黑衣人則在院子裏大開殺戒,對著手無寸鐵的工匠們大下殺手,轉眼間,院子裏已經倒了一地的工匠。

  這時,李明及時地趕到了現場,看到眼前這種情況,再看看自己辛苦培養的工匠們倒了一地,使他不由得牙齜迸裂,抽出依天劍旋風般的殺入了人群。

  李明現在的武功已經比那些侍衛高了許多,再加上武功更高的林瓏和張瑤,轉眼間攻守之式頓易,李明沖入黑衣人群中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黑衣人無一幸免,林瓏更是恐怖,她根本就不用手中的寶劍,只是簡單的沖著黑衣人群連發劈空掌,每一掌下去便能夠擊飛十多人,就這樣,轉眼間黑衣人就沒剩下幾個了。

  還好,李明此刻還保持著一份清醒的頭腦,眼看黑衣人所剩無幾了,急忙喝道:“瓏兒,點倒幾個,留點活口。你們幾個侍衛,別光顧著殺了,該快去竹林將那裏的人都找來救治傷員,其他的人原地警戒,瓏兒,好了嗎?我們去茶場增援。”

  茶廠的情況似乎更糟,通天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山坳,在這裏,比剛才更多的黑衣人正在和島上巡邏的士兵已經趕來的侍衛戰鬥著,很明顯的,那些士兵並不是黑衣人的對手,此刻已經所剩無幾了,只有二十多名侍衛還在苦苦的支撐著。其他地方,黑衣人同樣在殺戮著手持棍棒堅強搏鬥的工人。茶廠的廠房、倉庫等房屋都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

  李明的心一下便抽緊了,茶場是他唯一的經濟來源,這些工人也是非常熟練的制茶工,如今被燒的燒、殺的殺,這讓自己以後怎麼過?想到這裏他的眼睛都紅了,狂叫一聲便殺入現場,此刻他也顧不上許多了,只知道每多殺一個黑衣人,自己的人就少死一個,自己的茶葉就能多拯救回來一些,所以,他過去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個完好的黑衣人了。

  很快的,戰局由于李明三個人的趕到而頓時被扭轉了,看到黑衣人越死越多,一個仿佛是頭領的人物大喝一聲,領著殘余的人就往松林裏鑽,李明怎麼可能放過他們,隨口吩咐剩余的侍衛留在現場處理後事,他和林瓏張瑤三個人則緊緊地追趕了上去。

  雖然黑衣人深受很敏捷,但還是被隨後趕到的李明他們追上了,此時的李明心中充滿了殺機,在他的心裏再也沒有仁慈二字了,只見他騰空躍起,落到黑衣人中間抬劍就掃。

  就在這是,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音在夜色中響起,隨著響聲,一只利箭向著李明的胸前襲擊了過來。李明冷冷一笑,輕輕松松的一個鐵板橋躲了過去,現在這種常規的弓箭已經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了。

  然而就在他將要起身的一剎那,被李明刺倒在地上的幾個黑衣人猛然彈了起來,抓住手中的兵器便向李明撲了過來。

  這是六個黑衣人,手中握著六把長劍。

  李明剛才真的沒有注意,他的心理已經被仇恨充滿了。以至于他並沒有察覺這六個人的兵器同其他人不同。

  幾乎所有的黑衣人,手中拿的都是普通的長刀,就是普通腰刀,然而這六個人手中拿的卻是長劍。

  六柄長劍,交織成了一道劍網,將李明僅僅的裹在中間,六柄劍的位置是那麼嚴密,六柄劍的配合是那麼默契,使得李明無論向哪邊躲,都免不了被亂劍穿心,很明顯的,這個配合他們練了很多次了,目的可能就是要把李明一舉擊殺。

  但是,李明並沒有躲,他只是舉起手中的依天劍在自己的身體上面畫了一圈。

  當初他們練習這個必殺的陣勢的時候,怎麼也沒有想到,李明會來這一招。這是不合常理的一招,但顯然也是最有用的一招,難道他們不知道我手中有一柄寶劍嗎?這幾個人的運氣可不怎麼好。隨著李明微感得意地意識,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過,一柄柄斷劍落到了地上,李明趁機雙腳用力,平貼著地面滑了出去。

  但是,等李明滑出去之後他才又明白上當了。

  那六個人的配合顯然是一個誘餌,策劃這次行動的人顯然也不是一個傻瓜,甚至,他比李明要高明。

  很顯然的,他們這次行動是為了打擊李明,將茶廠燒掉,斷掉李明的財源。將工匠殺光,斷掉李明的人源,然後在黑衣人中埋伏殺手,單等李明來上鉤,而且知道李明手中有寶劍,所以特意用了這麼一個計中計,來引誘李明上當,以達到他們刺殺李明的目的。

  此時,在李明的頭頂上,一柄黑漆漆的利劍正悄無聲息的插了過來,而這個時候,正是李明剛在地面停下來,抬頭起身的時候,他的腦袋,正好對著這柄黑色的寶劍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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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責任

  
  有很多時候,李明都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在生死的邊緣徘徊,就像這次一樣,事先毫無征兆,以他此時靈敏的感覺居然沒有察覺到近在頭頂上的劍,也沒有察覺到劍的主人站在什麼地方,就好像憑空出現了一柄劍,正好就掛在他的頭頂上一樣。

  直到劍鋒臨頂,李明才有所察覺,慌亂之中急忙側頭,但是劍尖已經離他太近了,根本就不可能躲避開,就在這時,早已經注意到他的險境的林瓏及時地趕到,抬起手中的劍點到了那柄黑劍上,這才讓李明堪堪的躲過腦袋,但是,劍鋒還是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肩膀,在他的肩頭劃過了一個非常深的傷口,頓時,一陣鮮血洶湧而出,一陣無力的感覺湧入他的心頭。

  李明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感覺到頭昏眼花、四肢乏力,林瓏嚇得花容失色,急忙點了他傷口周圍的穴道,同時隨手一劍,將掛在樹頂還要進一步刺殺李明的那個刺客串到了劍上,那人瞪大了眼睛,恐怕致死也不相信會有這麼精妙的劍法吧。

  林瓏並不像張瑤那樣驚慌失措,看到李明這樣,她並沒有叫喊,只是將李明抱起來,轉身就要往竹林那邊躍去,但是李明及時地阻止了他。剛才的眩暈和無力只不過是恐懼和失血綜合造成的,一旦出血被止住了,李明的心神也馬上安定了下來,並阻止了林瓏離開這裏,因為他剛剛看到,有更多的黑衣人湧入了這裏,將他們緊緊的包圍在中間,如果林瓏帶自己離開的話,剩下張瑤一個人可就危險了,況且,這麼多人再殺回去的話,留在茶場處理現場的那些侍衛可就要全軍覆沒了。

  林瓏一愣之下也看清了眼前的局勢,于是,少有的殺氣從她身上散發開來,一種迫人的氣勢壓向黑衣人,使得站在前面的一部分人不由得直向後退,同時,身上的一襲白衣也開始獵獵作響了。

  將李明交給張瑤看管,林瓏平舉手中寶劍,霎時間眼中變得空明,眼前的敵人似乎不存在了,在別人的感覺中,此刻的林瓏就仿佛是一柄寶劍一樣的耀眼奪目、殺機騰騰。

  “身劍合一!”黑衣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喝,接著這聲驚喝變成了恐慌:“快撤!全體撤退!”

  然而,沒等到黑衣人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林瓏便如清風一般在原地消失了,在夜色下,她那白色的身影淡淡的猶如劃過一絲流光,在黑衣人群中飛一般的閃過,如幽靈一般讓人摸不到身影。轉眼間已經飄過林中所有黑衣人的身邊,在原地翩然出現了。

  沒有任何呼喝聲,也沒有任何兵器交擊的聲音,林瓏在黑衣人中快速的飄蕩了一圈後又完好的回來了,只是,她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她的身軀是如此的軟弱,以至于不得不勉勵的扶住張瑤的手臂才能夠勉勵的站立,突然,從她的嘴裏噴出一口鮮血,與此同時,滿地站立的黑衣人便散架了。

  李明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人可以被砍成這麼多塊,這麼多的黑衣人,最少也有二百多名,密密麻麻的圍在他們的周圍,此刻,卻突然全部塌下去了。

  他們不是倒下去的,是塌下去的,李明眼前的每個黑衣人,落到地上的時候都已經不再完整,而是變成了大大小小的肉塊、大大小小的噴著鮮血的肉塊。

  張瑤再也看不下去了,就如同上次在峰頂一樣,看到這種慘象之後,她便蹲下嘔吐了,帶得李明和林瓏一起滾落在地上。

  李明強忍著肩膀上的劇痛將林瓏攙扶起來,無奈的望著張瑤正想要勸解,卻聽見他的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喘息聲。

  兩個人嚇了一跳,急忙轉過頭去,卻見他們身後的肉塊中,依然有一個黑衣人巍然站立。

  這個黑衣人雖然斷了一條手臂,但是另外一只手中卻依然緊握著一柄寶劍,他的身上雖然布滿了傷口和鮮血,但是他依然直立著,炯炯的眼光朝李明他們望過來。

  林瓏又是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訝然道:“真沒想到,你的武功居然能達到這個程度,按照身手你應該是一位知名的高手,為什麼會作出這等下三爛的事情?”

  黑衣人滿是鮮血的臉上苦笑了一下,慘聲說道:“高手?嘿嘿,在你面前我還能稱作高手嗎?沒想到,你居然練成了身劍合一,嘿嘿,是我失算,居然將你算漏了,在我的面前你居然能夠將我辛苦訓練出來的殺手一舉擊殺,這是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不過,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你並沒有對我造成重創,而你由于強行施展身劍合一,已經身受重傷了。嘿嘿,用你們三個人給他們陪葬,應該是非常劃算的。”說到這裏,他一邊獰笑著,一邊抬起手中的長劍,一步一步的穿過腳下的屍體,向三個人逼近了。

  李明大急,看現在林瓏的情況,顯然已經沒有了再戰的能力,自己更不行了,半個身子不能動彈,更別說作戰了,現在只有張瑤還有一戰的實力,但是她此刻卻緊閉著眼睛,將腦袋深深的埋入林瓏的懷中,根本就不敢看眼前的慘象。

  眼見得那個黑衣人越逼越近了,李明不由得心急如焚,沖著張瑤不由得大叫了起來:“瑤兒快起來,把他殺了!你再猶豫我就要被他殺了。”

  張瑤猛然抬起頭來,看到黑衣人正舉起手中的長劍一步一步地向李明逼近,她不由得尖叫一聲,騰空而起,手中寶劍猶如閃電一般向那個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顯然沒有料到張瑤能有這麼快的速度,經過與林瓏的戰鬥,他此刻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怎麼可能擋得住張瑤那淩厲的劍勢呢?在張瑤全力施展的林家劍法之下,沒有出三招,便被瘋狂的張瑤一劍刺入心髒。

  生命的光芒逐漸地從他的臉上消失,無神的望著地上的李明,從他嘴裏勉強蹦出幾個字:“功虧一簣......嚴重失誤......,漏算了你。”說完,他便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張瑤一屁股坐在地上,但隨即又驚叫著跳了起來,跑到李明面前將腦袋緊緊地紮入他的懷中痛哭了起來。

  好半天,兩個人才撫慰了張瑤,扶著她的肩膀勉強的站起來,一搖一晃的走出了松林。

  茶場上,火勢已經被聞訊趕來的士兵和工人及時地撲滅了,空氣中蔓延著一股茶香和焦糊的味道,地上,一並排的整齊的排列著被殺害的人員,另一邊,胡亂堆放著被消滅的黑衣人。李明沉重的望著眼前的局面,連趕過來給他治療的人員都顧不上理會了,他的心中,此刻只有悲痛和仇恨,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會對島上這些無辜的人員下手,如此毒辣、如此殘暴,讓他一是片刻真地接受不了。

  突然,幾聲隱隱約約的兵器聲又傳入了李明的耳中,使得他不由得一驚而清醒過來,急忙向旁邊待命的一個駐軍軍官詢問道:“難道侵入島上的敵人還沒有被消滅嗎?這聲已從什麼地方來的?......不好,是康王行宮!”李明面色大變,那裏是島上領導機關的所在地,很多重要的人物和材料都在那裏,醫學院更是置身其中,如果讓他們對這些郎中下手,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主公不用擔心,王將軍剛才已經帶領三千鐵騎趕過去支援了,相信很快就會平定他們的,主公,您身受重傷,還是讓小將給您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這個軍官急忙安慰道。

  李明急忙搖頭,說道:“不行!我不放心那邊,你們在這裏忙你們的,我們到那裏看看。”說完,讓那個軍官套了一輛馬車,分出兩個人趕著馬車載著他們望碼頭這便匆匆趕過來。

  等他們趕到碼頭時,這裏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王文和聖手王正領著大家打掃戰場,看到李明過來,急忙迎了上去。

  給李明和林瓏把了把脈,聖手王滿臉怒火地說道:“簡直是一群畜牲!先是屠殺絲綢作坊的那些手無寸鐵的女工,然後又沖入竹林要屠殺那些學院,幸好我和莊崖在這裏,否則我們的損失就太大了。”

  李明微歎道:“這個人好大的手筆!居然能在全島四處開花,我有一種預感,這也許只是一個試探,是一種試探性的攻擊,如果能擊垮我們,他們就順勢占領整個島嶼,如果他們失敗了,我想會有更多的人來攻擊我們的,畢竟他們的代價太大了,如此多的高手不是平常人所能擁有的。王文,馬上將軍營中的人馬全部調到這邊來,在要害的地方嚴加防守,同時,連夜趕往臨濱,讓曹豹緊急增援一萬士兵來島上守衛,哼,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王文高聲答應了一聲,急忙下去安排任務去了,聖手王拉住李明的手說道:“先生,你們先進竹林閣休息一下吧,我看瓏兒的傷勢也不輕,必須讓她及時地得到調養,放心吧,這裏有我,我會在天亮之後將目前混亂的局勢穩定下來的。”

  李明疲憊的點了點頭,肩頭的傷痛讓他不想說任何話,只是扶著一個侍衛的肩膀,跟在林瓏和張瑤後面走進了竹林閣。

  林瓏是由于強行施展自己尚無力使出的武功而造成的極重的內傷,除了林淩峰之外,恐怕沒有人能緩解她的傷勢,現在只有靠自己慢慢的療傷了。李明是外傷,在他的指點下,幾個醫學院的學生將他的傷口消毒包紮後縫合,然後幾個人悄悄的出去了。

  心亂如麻的李明一夜沒有休息,一直在思考究竟是什麼人在對付他,畢竟這次的損失太大了,足以給剛剛起步的碧泉島那薄弱的基礎造成巨大的打擊。可是任他想破腦袋,卻怎麼都想不出來誰有這個嫌疑,有心找人來商討,但外面亂哄哄的一團,還是等一切都基本平靜下來再說吧,況且林瓏正在療傷中,也不適合讓人來打攪。

  就這樣過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外面的喧鬧也漸漸的平息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整齊的腳步聲和戰馬的鳴嘶聲,看來,曹豹的援軍應該到了。

  果然,不大的功夫,曹豹那粗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了:“稟主公,曹豹求見。”

  強忍住肩膀的疼痛,在吩咐張瑤好好照看林瓏之後,李明走下了竹林閣,打開房門,曹豹正滿臉焦急的站在門外,看到李明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

  “稟主公,這次我已經緊急調來了兩萬精兵來協助防守,不過這些都不是自己人,所以我打算讓他們防守外圍,包括難民營的防守都歸他們負責,其余重點部位的防守由們自己人來,請主公放心,我一定將碧泉島守的水泄不通。”

  李明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道:“全靠你了,這次島上的損失不小,現在他們正統計情況,估計沒有一個月恢複不過來,王文那邊雖然已經盡力擴軍了,但是新兵一時半會兒的還用不上,所以你這兩萬兵馬要保證在島上駐紮至少兩個月。我到現在還不明白,究竟我和誰有這麼大的仇,讓他這麼對付我,哼,看來我們還是有點太松懈了,這麼多人上島來居然事先都沒有發覺?這絕對是不允許的,曹豹,看看他們處理得怎麼樣了,如果差不多了就都叫過來,這次一定要查明責任人!”李明真的是動怒了,這麼多無辜的人死于非命,這麼多財富瞬間化為灰燼,任誰都不會坦然面對的。

  曹豹急忙應了一聲出去了,只留下李明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不大的功夫,碧泉島上所有的高層人員全部都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看到李明沒有說話,他們誰都沒敢吱聲,只是一個個坐在那裏有點坐立不安。

  李明一直都沒有抬頭,但他能感覺到眾人緊張的氣氛,估計人員差不多了,他低聲說道:“現在,誰對我彙報一下昨晚的損失情況。”

  眾人相互望了一下,一起將目光投向聖手王,聖手王無奈的搖了搖頭,艱難的開口說道:“稟教主,昨天晚上總共殲滅敵人八百六十人,活捉三百二十一人,我方損失侍衛三十人,士兵九百余人,平民和工匠兩千余人......醫學院學生八人還有......王老刀身受重傷,不過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中高層人員沒有受到傷害。只是......這次燒毀龍井一萬斤,紅茶三萬斤,房屋三百多間......損失慘重。”

  聖手王每報一項損失,李明的心髒就猛然緊縮一下,到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掌將身邊的桌子拍得稀爛,但同時,牽動的傷口讓他不由得次牙咧嘴。

  從來沒見過李明發脾氣的眾人都嚇得一句話不敢說,一起將目光望向聖手王,希望他能夠勸一下,無奈,聖手王只有硬著頭皮勸道:“教主不要太......那個......這次的損失雖然大了一點,但是幸好沒有對我們造成致命的傷害,同時,這件事情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鍾,讓我們能夠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防備措施是否完善......。”

  “好了。”對于聖手王,李明不好出言斥責,但此時此刻,幾度煩悶的他也不耐煩聽這些沒有用的話:“這次的事故反映了我們島上防衛力量的薄弱,這麼多人!有多少?一千多人!這麼多人偷偷得上島來殺人放火,實現居然沒有人發現?一個人都沒有發現?我們的巡邏兵,我們的侍衛都到哪裏去了?都是幹什麼吃的?不要告訴我說你們人數不夠,除了碼頭是專門修建的之外,碧泉島其余的地方的岸邊都非常淺,根本就停泊不了太大的船只,這麼多人,一般的小船的話有多少艘運送?起碼要一百多艘,這麼多的船只,我們巡岸的士兵就沒有發現?他們都幹什麼去了?王文,昨天晚上巡岸是誰帶領的?都給我叫來。”

  王文急忙出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沉痛的說道:“稟主公,昨夜負責巡夜的三百名士兵,包括領隊的軍官全部都以身殉職了,今天早晨已經將他們的屍首檢查明白了,全部是一刀斃命,似乎沒有經過任何的反抗。雖然這件事情非常蹊蹺,但是畢竟是我的下屬失職,因此屬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話說完,屋裏面的人都不由得變色了,要知道,三百多名巡岸的士兵,沒有經過任何反抗就被消滅了,說出去沒幾個人會相信的。對方雖然人多,但士兵也不至于會毫無反抗的,出現這種事情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偷襲,但是,他們是從水上過來的,不管乘坐什麼船,都要在水面上停留比較長的時間,這期間劃船、靠岸、上岸都免不了要發出聲音的。況且,從他們的進攻情況來看,顯然事先有著精密的計劃,將兵員分兵三路,分別襲擊茶場、鐵廠和行宮,這就是說,他們勢必會將兵員分成三個部分分別上岸,每個部分最少也要有三十艘船,這麼多的船只在湖面上是多麼大的一片,靠岸時的動靜又怎麼會小呢?他們又怎麼可能反過來偷襲巡岸士兵呢?按照這些士兵的訓練程度,單靠少數的人是不可能這麼無聲無息的將他們解決的,那麼,這件事情就很奇怪了,他們究竟用的什麼方法,將三百多的士兵解決後,又無聲無息的摸到目的地,並且直到動手的時候才被發現的呢?種種疑問縈繞在眾人的心頭不得而解。難道,真的是因為巡岸士兵的馬虎大意嗎?

  王文跪在地上一聲不吭,如果沒有正確地解釋的話,那就只有歸結于士兵的玩忽職守了,作為島上部隊實際上的最高長官,王文是難辭其咎了,所以,此時的他決定要講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了。

  對于王文,李明的印象還是非常好的,年輕有為,責任心強,同時也很有能力。但是,這次必須要找到一個責任人,不然,他無法對全島的人有一個交待,這次的損失太大了些,雖然王文可能是無辜的,但也不得不犧牲他。

  李明正要開口,王濤從外面匆匆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稟主人,我派出了島上所有的船只在附近的湖面上尋找,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沒有發現大量船只的存在,我的一部分下屬已經帶著他的人往附近的島上去搜尋了,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另外,王動正圍著島嶼搜索岸邊的地方,希望有所發現。”

  眾人再一次驚呆了,如果說剛才是為對方行動的計劃周密而驚訝的話,現在就不得不為對方的幹淨利落而佩服了,將這麼一千多名訓練有素的殺手放到島上之後,他們居然沒有留下任何接應的船只和人手,仿佛就任他們自生自滅似的,這份氣魄、這份果敢,一般人是做不來的。

  李明心情更糟糕了,他揮了揮手讓王濤歸座,然後開口說道:“這次的事故給我們一個很大的教訓,以前,我總以為島上既有五千多名精壯的士兵,又有一百多名武功高強的侍衛,更兼有象林瓏、老哥、莊崖前輩這樣的武功高手,那麼我們的防備肯隊是天衣無縫了,所以也沒有太多的過問這件事情,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我們的麻痹大意是多麼可怕!如果我們能夠早一點發現他們的蹤跡,單憑借島上的侍衛和幾個高手,就能將他們擋在出事地點之外,可現在呢?這次一定要找出責任人來加以處罰,以警示全島的人們。”

  說到這裏,他強忍著肩膀的疼痛站了起來,神色嚴肅地說道:“由于巡岸士兵沒有及時發現敵蹤,導致島上遭受了巨大的損失,為此,王文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現在我宣布,王文杖責一百,並且在碼頭上示眾三天。王通,作為碧泉島實業的負責人,同樣也負有不可推卸的則任,為此,處以陪同示眾的處罰。馬林,作為侍衛首領,具有同樣的責任,杖責五十,陪同示眾三天。其余人的責任,你們這些做頭領的自己去出發,務必要通過這件事情使全島的人都警覺起來。“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沉重了起來:“這次事件中死亡的士兵、侍衛和普通工人居民全部厚葬,有家屬的要好好的補償,我們不能虧待他們了......。”

  李明宣布完決定,被提到的人都一齊出列,同聲表示接受處罰。這是李明登陸碧泉島以來第一次當眾處罰下屬,眼前他要處罰的人,都是他的師友,他的心中又何嘗舒服?但是為了以後的發展,現在不得不下這個狠心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一聲歎息從李明的口中發出:“你們都是我的好下屬,王老哥更是我的師長,但是,如果這次不作出處罰的話,會在島上造成很壞的影響的,希望你們能夠明白。”

  “我等為主公萬死不辭!”幾乎同時的,在座的眾人都離開座位,一起跪倒在李明面前,齊聲保證道。

  聖手王更是滿面淚痕,抬起頭說道:“王通自從跟隨主公之後,就已經決意要全力輔佐主公,為天下的黎民百姓造福,所以,請主公以後不必對王通這麼客氣,這次的事件,王通同樣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因此,我請求與王文一樣的處罰。”

  李明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都起來!老哥,不是我照顧你,而是因為這件事情你實在是沒有太大的責任,我們有專門主管軍隊和侍衛的人,你只是跟著受牽連罷了。其實說起來,我的責任最大,因為我們又考慮這麼周全,才會造成這個局面的,所以,老哥還是不要說這些了。今天的處罰就局限在這幾個人身上吧,王文,我也知道,那些士兵有可能是冤枉的,但實在沒有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也只有委屈你了。”

  開口讓這些人起來重新歸座,李明正要同眾人討論這件事情的對策,突然王動從門外跑了進來,手裏面拎了一個大包裹,便跑邊興奮的說道:“主人,看看小人在岸邊找到什麼東西了?好多哇!都在荷花叢的下面,足有三百多個,我正在讓其他人繼續搜尋”說完,將手中的包裹地給了李明。

  李明神色凝重的示意王動放到桌子上,然後讓他當眾打開,突然,李明瞪大了眼睛幾乎要跳了起來,這太讓他驚訝了,這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絕對是不應該的,再轉過頭去看看同樣一臉驚異的高韋,李明腦海中一閃,突然明白這件事情的主謀是什麼人了,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有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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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殺戮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優勢是李明非常自豪的,那就是科技,李明堅信,憑借著自己的科技力量,總有一天他會完成統治這個世界的大業的。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別人也同樣可以利用他的科技來對付他自己,眼前,就是一個最好的教訓。

  在李明前面的桌子上,正放著一個讓李明非常熟悉的東西,這個東西是李明發明的,在這個世界上發明的一個用以逃生的工具——潛水頭盔。

  當初自己逃出皇城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科技泄漏的問題,所以每個人的頭盔都有本人裹到包裹裏面帶了出來,流失在外面的只有一具,就是在河道裏被射殺的那個侍衛的那一具。

  那個時候,主持絞殺堵截他們的人似乎是李皎,正是因為他的阻攔,自己這一大隊人才放棄了水上逃生的計劃。如此說來,當初被射殺侍衛的屍首應該是被李皎的手下打撈起來了,看到侍衛頭頂的頭盔,在看到侍衛從水裏面潛出來,恐怕傻子都能明白這個頭盔是幹什麼用的了。

  突然,李明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即站起身來,吩咐道:“王濤聽令,命你統領所有護航艦只日夜不停的在碧泉島周圍的水面上巡邏,務必要第一時間發現敵人的蹤跡,同時,要多注意水面情況,一旦發現水面上游大群的竹筒在飄動,那就說明敵人在竹筒下面,立即給我剿滅。王動聽令,命你帶領三百名下屬,乘坐快船搜索附近的幾座比較大的島嶼,務必要發現敵人的蹤影,按照我的推測,敵人很可能要對我們發動一次大的攻擊,估計這次是真正的戰爭,而不是偷襲了,我們要掌握主動就必須要有足夠的情報。”

  兩個人急忙站起來聽令,然後轉身就往外走,這是李明突然叫住了王濤:“王濤等一下,我們的鐵甲船不是已經下水了嗎?和王老刀聯系一下......對了,他受傷了,你找他一下,讓他派人將發電機挪到鐵甲船上,再找陳方將新做出來的探照燈裝上,夜間巡邏和戰鬥就全靠它了。”

  王濤急忙領命而去了,看到眾人震驚的樣子,李明說道:“這次我們的對手非同一般,很可能是三皇子李皎,本來根據我的消息,李皎已經被皇帝軟禁起來了,而且封地也被收回了,這次他可能是趁著皇帝再次發病的時候逃出來的。李皎苦心經營許多年,肯定有許多自己的地下勢力,從這次的襲擊事件也可以看出,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殺手不是一時片刻可以召集起來的,所以,我估計李皎對于這裏是勢在必得的,我想,他應該是看中了碧泉島的地理優勢、科技優勢和財富才來的,他的想法很可能和我們一樣,是要以碧泉島為發展基地,逐步在擴展到全國,所以,接下來的戰鬥肯定不會輕松。曹豹,有沒有可能聯系一下分水島駐軍統領趙遜,讓他出兵協助我們剿滅李皎,畢竟他還有這個義務。”

  曹豹起身領命道:“遵命,我馬上親自跑一趟,讓他派出一只艦隊來協助我們。”

  李明輕輕撫摸了一下發痛的肩膀,坐下來說道:“由于形勢緊急,現在我宣布碧泉島正式進入戰時狀態,所有的公眾活動全部停止,准備舉辦的十五燈會暫時取消,說有的一切改為軍隊管制,今天宣布對責任人的處罰延後執行,允許你們在隨後的戰鬥中將功贖罪。”

  眾人急忙起身領命,在李明的示意下,急急忙忙的准備去了,畢竟,這是這個島嶼第一次正式的備戰,雖然有許多身經百戰的將領和士兵,但人們還是忍不住要緊張的。

  眾人都散去了,寬大的竹林閣中只剩下李明一個人了。他坐在那裏,深深的沉思著。

  李明不想這麼快的就步入戰爭的,但是事情的發展卻不按照他的安排進行了,他現在已經失去了主動權,陷入了被動防守的地步。一直以來,李明都認為自己在把握這事情的進展,但是現在,他才發覺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可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控制整個局勢的。

  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島上現在是風聲鶴唳,一有風吹草動便能引來大隊的人馬,看來沒有經曆過戰爭的人們在心理上是非常脆弱的。

  晚上,搜索的部隊在沿岸的水中發現了大約一千只潛水頭盔,看來李皎為這次行動是花了大血本,這更讓李明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此大規模的試探,隨之而來的戰鬥肯定會非常激烈。

  于是,整個晚上李明都呆在自己的基地車裏,將車載雷達的功率開到最大,嚴防敵人再次夜間襲擊,不過,如果這次敵人再次從水下來的話,李明縱有先進的雷達也是無濟于事的。

  就這樣緊張的兩天又過去了,李明撒出去的情報人員紛紛回報,都表示在方圓百裏之內的大大小小的島嶼上沒有發現任何敵軍的痕跡,而且,現在整個半山湖的水面上一個船影都沒有,這不由得讓李明他們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坐在鐵甲船上,李明親自駕駛著船只在湖面上穿梭,蒸汽輪機那巨大的轟鳴聲遠遠的傳了出去。相比起窄小的船體來說,李明研制的第一代蒸汽輪機的功率顯得似乎有點太大了,此刻在鍋爐手全力的工作下,鐵甲船正冒著濃濃的黑煙箭一般的劃破水面搶前沖刺著。

  突然,高高的瞭望吊鬥上傳來了瞭望手急切的喊叫聲:“報告!前方發現船隊,正向這邊行駛過來。”

  鐵甲船上一陣緊張,畢竟,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下,任何不明的船只都會引起人麼的懷疑的,況且,從瞭望手的報告來看,對方還不止一艘。自記者便只有這麼一艘不太大的、沒有經過任何實戰戰鬥的鐵甲船,雖然速度超快,但船上只有十五個人,而且連弓箭飛石之類的遠程攻擊都沒有,這讓他們怎麼戰鬥呢?饒事王濤對李明充滿了信任,此刻也不由得忐忑。

  李明卻湧起了一股興奮的感覺,好好的碧泉島莫名其妙地受到攻擊,而且還犧牲了那麼多無辜的平民,這些天來又怎麼都找不到敵蹤,這已經讓他非常氣悶了,要不然,他也不會不顧眾人的勸說,拖著受傷的身體親自駕船出來了。雖然有易筋經神奇的運功方法讓他的傷勢很快的愈合起來了,但畢竟還沒有神奇到可以讓他在短短的兩三天之內就完全痊愈的地步——此刻他的傷口還在一跳一跳的劇痛著,不是緊張得快要發瘋了,他才不出來遭這罪吶。如今終于發現人了,雖然不能肯定一定是敵人,不過從直覺上來看,這次應該不會錯了,積壓在他心頭多日的郁悶終于可以發泄一下了,就憑自己這艘鐵甲船,在水面上還有什麼東西能抵擋得住呢?

  于是,在駕駛室中的他馬上就下達了戰鬥命令:“全體准備戰鬥!關閉所有的窗口,關閉甲板頂棚,瞭望手在敵人接近之後立即轉入船艙。”當初設計的時候,李明就已經准備將整艘全體當成一個魚雷來使用了,所以,船只的形狀大異常規,仿佛現代的隱形軍艦一樣,這艘船采用全封閉式設計,船的整體包裹在鋼板之中,只是在駕駛室的前部安放著幾塊特制的三層鋼化玻璃,平時,位于船艙頂部的頂蓋可以滑動的一邊,以作為露天甲板使用,戰鬥的時候,甲板頂棚閉合,使整艘船只成為一個天衣無縫的整體,況且,船只的側面是傾斜的,除了頂棚之外根本站不住人,這樣即使有敵人跳上船來,他們也無法找到對手作戰——有這麼厚的裝甲還要和敵人肉搏,這在李明看來是最傻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發布完戰鬥的號令,李明搖了搖還在劇痛的肩膀,調整舵輪駕駛戰船向著發現船只的方向撲了過去,這個時候,他只希望對方針的是敵人,好讓他痛痛快快的發泄一番。

  前面的船隊越來越近了,逐漸的,駕駛室裏的李明發現,原來是一大隊軍用艦只在追趕前面拼命逃跑的一艘快船,這艘快船,在李明的印象中非常深刻,那就是王動經常駕駛打劫用的那艘船,船上領頭劃槳的那個人,好像就是王動的手下,而且船艙裏,好像還躺著幾個滿身鮮血的人。

  果然是敵人!李明興奮得有點發抖了,那幾個人好像是被派出去偵查的小隊,可能在半道上碰上敵人了,結果被一路追殺到這裏。李明一聲大喝,大聲吩咐道:“鍋爐手,把爐火給我燒得旺旺的,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些混蛋!全體注意了,拉好你們身邊的拉手,做好沖擊的准備!”說話間,鐵甲戰艦發出隆隆的怒吼聲,越過前面的那艘快船直直的向沖在最全面的那艘巨大的軍船撞了上去。

  追擊的所有的敵人都驚呆了,他們誰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發出巨大轟鳴聲、速度快得離譜的東西是什麼,是船嗎?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水軍精英,什麼樣的船只沒有見到過?眼前這個東西怎麼能夠被稱作船呢?況且,看他的樣子好像要和沖在最前面的水軍最大的“振武”號指揮艦同歸于盡,這不由得讓他們又感到有些好笑,“振武”號指揮艦是整個大唐水師中體形最大、速度最快、戰鬥力最強的超級軍艦,整個大唐也不超過五艘,船體采用南顛府特產的鐵木制造,堅硬無比、造價昂貴,整個船有三層,共有三百名作戰隊員、二百名弓箭手和五十名操船手,號稱無敵戰艦,所以他們並不認為眼前這艘毫不起眼的小怪物能把這艘水軍的驕傲怎麼樣,但從大小比較起來就太懸殊了,眼前這艘拐船只有“振武”艦的三分之一高,這要是想撞了,小船還不得粉身碎骨呀。

  看著越來越精的巨大的船體,李明也有點忐忑不安了,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艘船居然這麼大!這讓他變得沒有把握了,但是,現在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轉眼間,兩艘船就要迎面相撞了,李明急忙用 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緊緊的把住舵輪,另一只受傷的手抽空拉緊了將他綁在椅子上的安全繩,大家一聲:“抓好了!相撞了!”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兩船相撞的那一剎那猛然爆發了出來,鐵甲艦長長的、尖銳無比的撞角首先從水地下插入了對面的“振武”艦,然後,在蒸汽輪機巨大的能量推動下,鐵甲艦猶如一柄利斧一般,尖銳的船頭劈開“振武”艦的船舷,像一只飛速游動的金槍魚一樣,朝著“振武”的船腹內鑽了進去。

  “振武”艦一陣劇烈的抖動,將甲板上准備戰鬥的人員震得人仰馬翻,轉眼間,就被鐵甲艦穿透了過去,巨大的鐵木做的龍骨轉眼間被鐵甲艦撞得四分五裂,隨著鐵甲艦從船尾側面穿出來,巨大的“振武”艦艦身一陣  叭叭的巨響,頃刻間四分五裂,猶如散了架一般迅速的沉到了湖底。

  這一刻發生的太快、太突然了,頃刻間,大唐水軍的驕傲就變成了一片片浮在水面的碎木片和沉入湖底的殘骸,太快了,船上的六百多名成員誰都沒有反應過來,轉眼間就做了水底的游魂。

  這一切太可怕了,眼前的鐵甲艦在這些追擊的水軍眼裏簡直是厲鬼的代名詞了,頃刻間毀掉一艘“振武”艦,這難道是人幹的嗎?絕對不可能!就在旁邊幸存船只上的眾人剛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們的腦海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李明駕駛著鐵甲艦勢如破竹的已經連續的穿過了“振武”號身後的三艘不小的軍艦,此刻正在湖面上作出一個大轉彎,意圖回首殲滅其他的船只。

  “振武”被殲滅,使李明此刻充滿了自信,同時也充買了殺戮和報複的快感,他以前從來沒想到過,原來仇恨可以是一個人變得如此殘暴,以至于此時的他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了。以前的他可是最討厭殺戮的,更別說是他自己親自下手了,可是現在,轉眼間幾艘船上的人隨著自己瘋狂的沖撞都永遠的沉入了水底,幸存的少數人也都在自己的船後掙紮逃命,他不僅沒有一絲的愧疚和不忍,居然變得更加興奮,多日壓抑在心頭的郁悶也一掃而空,難道,人的本性都是這麼殘暴的嗎?

  絲毫沒有理會自己心理的變化,此刻的李明純粹就是一部戰爭的機器了,他的心中,只想著要盡快將船掉過頭來,一艘一艘的將他們都送入湖底,為碧泉島上無辜喪生的平民報仇。

  看著這個冒著黑煙的怪物在水面上劃過一個大圈,掉轉船頭重新向他們沖過來,幸存的船只都開始驚慌起來了,既然連“振武”號都如此不堪一擊,他們這些普通的軍艦又如何使對手呢?所以,剩余的十幾艘戰船一個個慌亂的調轉船頭,撤足了風帆,急切地想要回頭逃走。

  然而,科技的力量在這次戰鬥中勝利了,以風作為動力的帆船在速度上怎麼可能是機械動力的鐵甲艦的對手呢?在鍋爐手瘋狂的添加燃料的情況下,李明駕駛著鐵甲艦尾隨著這十幾艘木船,利用長長的撞角,就像一只殘忍的貓在戲耍一群耗子一樣,一艘一艘的將他們後面的船舷上開上一個又一個的大洞,並且駕駛著戰艦繞著他們一圈又一圈的耀武揚威,直到他們都滿滿的沉下湖底。

  漸漸的,水面上十幾艘高大的戰艦永遠的消失了,只剩下從沉船上逃命的水手還在奮力的掙紮,他們的臉上,一個個都寫滿了絕望,恐懼的望著不遠處慢慢游弋鐵甲艦,不知道他們的命運究竟會怎麼樣。

  李明腦海中那一團沖動的火焰在此刻也慢慢的熄滅了,他那狂暴混亂的心緒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難道這就是殺戮後的滿足?李明不知道,但是,這種感覺,這種殘留在心底的一種快意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感到全身發冷,難道,自己議會會變成一個沉溺如殺戮快感中的狂魔嗎?

  看到他半天不吭聲,旁邊的王濤忍不住地提醒道:“主人,我們是不是看看那艘船上的傷員?另外,這些水裏的士兵怎麼辦?是派人來講他們救上來,還是任他們自生自滅?”

  李明被驚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水面上密密麻麻的水兵,又看了一眼停在遠處遲遲不敢過來的那艘快艇,一時之間居然有點拿不定主意,剛才的那種殺戮之心一旦消失,他又變成了原來的那個李明。

  考慮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先看看那艘船上的情況再說,于是,一道命令又從他口中傳出:“打開甲板頂板,准備靠近那艘快船,鍋爐手,慢點燒火。”

  李明駕駛著鐵甲船滿滿的靠近了那艘快艇,漸漸的,在快艇中躺著的那個人現入李明的眼光,使他不由得大吃一驚,脫口叫道:“曹豹?他怎麼會在這裏?”

  急急忙忙的將鐵甲艦拋錨,李明一個箭步跳上快艇,顧不得理會水手的問候和拜見,他一步跨到曹豹的身邊將他扶起來,望著他那滿身的傷痕急切地問旁邊的那個水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受傷呢?你給我詳詳細細的講一遍!”

  “稟主公。”那個水手神色激動地說道:“我們是在兩天前送曹將軍到分水島去的,靠岸以後,曹將軍讓我們將船劃到其他地方,不讓我們在碼頭呆著,讓我們一天之後到碼頭等他,然後他只是帶了兩個衛兵就上岸了。但是,昨天一大早我們將靠岸的時候,卻發現島上戒備森嚴,當時我們的頭兒就留了一個心眼,沒有敢在那裏上岸,而是將船劃到一個不遠的小島上,然後派了幾個兄弟從水裏游了過去,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上了分水島,我們兄弟常年在湖上,所以這點水性還是有的。”

  上岸之後,那幾個兄弟就多方打聽,但還是沒有曹將軍的下落,考慮到將軍是到島上公幹,很可能會到兵營去,于是他們幾個又千辛萬苦的闖到兵營。您或許不知道,由于長年躲避官兵的追捕,使得我們被迫在島上的官兵裏面安插了自己的內線,這一次,這些內線總算發揮了他們的作用。據他們的探查,曹將軍已經被打入了軍營的大牢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人還是要救的,于是,在半夜的時候,我們三十多個人潛入軍營,在內線的幫助下成功的講曹將軍救了出來,但在出碼頭的時候被發現了,雖然我們乘坐的是快船,但這種船只適合短距離的快速移動,畢竟他沒有風帆,時間長的話還是幹不過帆船的,就這樣,他們一直追到這裏,不是主公相救,恐怕就被他們追上了。”

  聽完他的話,李明不由得悚然動容,分水島是康王的屬地,正常情況下島上的駐軍也要聽從康王的指揮。曹豹是康王的禁衛軍統領,雖然所帶領的事並沒有趙遜多,但按照同康王親近的程度來說,趙遜應該是聽從曹豹的命令的。但是如今,趙遜居然敢把曹豹關進軍營大牢中,難道他就不怕康王回來找他算賬?以趙遜百般玲瓏的性格和為人來看,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趙遜敢這麼做,就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很明顯的,無論是什麼理由,對李明都是非常不利的,最起碼,他現在就已經失去了分水島這個最強大的援兵。

  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曹豹,李明發現除了他失血過多昏迷不醒之外,其他還沒有什麼事。他這才放下了忐忑的心,將曹豹抱到鐵甲船上,全速開動,向碧泉島駛去。

  很快的,在強勁的馬力下,鐵甲船便靠上了碧泉島的碼頭,剛剛下船,早已經焦急等待的聖手王就迎了上來,顧不上看曹豹的傷勢便將李明拉到一遍,神色凝重的低聲說道:“剛才,我們在皇城的密探傳來了飛鴿傳書,他們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噩耗,非常不好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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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再戰

  
  李明覺得一陣眩暈,剛才的緊張和現在的意外讓他覺得有點乏力,能夠令一項老成穩重的聖手王這麼著急,居然從他口中說出了“噩耗”兩個字,那麼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小了,所以,在李明的心裏首先就湧出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聖手王急忙扶住他,將他拉到一邊的石頭上坐下,輕聲說道:“據皇城密探飛鴿傳書彙報,皇帝......駕崩了。”

  “什麼?”李明一下就跳了起來,雖然聖手王說是“噩耗”,但李明一時半會之間還真沒有往這方面想,雖然前兩天剛聽曹豹傳來消息,說是皇帝又病重了,但沒想到,僅僅三天之後就聽到了這個噩耗,恐怕此時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消息吧。

  匆匆的將曹豹交給聞訊趕來的司徒言,李明拉起聖手王便向竹林閣中跑去,坐下後,李明便急切的問道:“快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本來三天前我還決定要去一趟,怎麼會這麼突然?”

  聖手王談了一口氣說道:“我也很意外呀!由于是飛鴿傳書,所以字數有限,只能給我們說一個大概的情況,據說皇帝是在大年初一就已經駕崩了,但是好像官府一直都在隱瞞這個消息,他們是在皇帝駕崩後三天就得到了這個消息,當天就派人駕駛快船回島送信——皇城的聯絡點剛剛成立,還沒有來得及訓練送信的鴿子,但是在到達分水島的時候,卻被官兵攔住了,所有從皇城來的船只全部被堵在松江口,官兵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半山湖,就這樣,信使被堵了兩天,卻想不出任何方法通過,無奈之下只有返回,還好,皇城的負責人聯系到了林家莊的分店,在林家莊的幫助下,利用他們的信鴿先送到臨濱的林家分店,最終才轉到我的手裏,這麼一來一回,十多天可就過去了。”

  李明大驚失色,急道:“這麼說,在十天前分水島就被人控制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附近的駐軍沒有一點反應呢?還有曹豹,身為臨濱城的兵馬提督,為什麼也對此事毫無所知呢?真是太大意了,要是我們早得到這個消息,那麼那天晚上的襲擊就可以防止住了,太可惜了,也太大意了,難道,我們的運輸船只就沒有發現這個情況?分水島被人占領了,我們誰都不知道?”李明簡直要抓狂了,這麼明顯的情況,自己這麼多密探怎麼會不知道呢?”

  聖手王苦笑道:“先生,你還不知道吧,因為運輸船隊一直都很辛苦,而且冬天我們只能出售庫存的茶葉,所以向外運輸的頻率在年前就降下來了,不然我們的庫存接不上明年開春,所以,過年之後到現在,船隊還沒有出過島,他們一直都在放假休整......。”

  李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歎道:“這全是我的失誤!太大意了,沒想到,李皎也這麼狡詐,居然趁著過年的時候占領分水島......。”

  “李皎?”聖手王驚訝得跳了起來:“分水島是李皎占領的?怪不得,怪不得!我們找了周圍方圓百裏的地方都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沒想到他們會在重兵把守的分水島,這麼說來,分水島上的四萬多官兵都被李皎接管了?可是,他怎麼可能逃出來呢?而趙遜又怎麼會聽他的話呢?”

  李明懊喪的錘了錘腦袋,說道:“現在著所有的原因我們還都不太清楚,不過,知道敵人來自分水島,我也就有辦法了,哼,李皎,我要讓你血債血償。”說到這裏,那天晚上的慘象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不由得眼冒凶光。

  “不管李皎是怎麼逃出來的,總之現在他擁有了至少四萬五千的精銳水師,強攻我們不是對手,況且李皎的意圖就是為了占領碧泉島,好借助這裏發展他自己的勢力,可是,我有一個很大的疑問,李皎要想控制分水島,單憑他臨時組織出來的人手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件事情他肯定蓄謀已久了。讓我想不通的是,他如何能夠在被皇帝囚禁的情況下策劃此事呢?而且皇帝剛剛駕崩,他便占領了分水島,就好像他事先知道要出這件事一樣,太奇怪了,康王呢?他的地方被人占了,至今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饒是聖手王經驗豐富、足智多謀,此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明微微一笑,說道:“現在不是探討這件事情的時候,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即使我們不願意也沒有辦法了,當前我們要解決的,就是如何消滅李皎在分水島上的勢力。我們島上現在有精兵五千,新兵兩萬,縱然加上曹豹新帶來的兩萬兵馬,也遠遠不能和李皎相比。況且,我們不能將臨濱城的駐軍全部抽光了,萬一讓李皎占領了臨濱城的話,對我們也是非常不利的,畢竟這裏離臨濱城只有十裏水路。所以,我決定等曹豹傷勢稍有好轉之後就讓他回去,指揮臨濱城的防守,沒想到,我們居然要替康王守護地盤了。”他自嘲的笑了一笑,接著說道:“我覺得,我們現在絕對不能被動防守,碧泉島太大了 ,敵軍又太多了,將島上作為戰場的話損失太大,所以,我決定明天就主動出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也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主動出擊?”聖手王驚住了:“你可要想好了,雖然我們的水上力量還不錯,但對方可是精銳的水軍,不是臨濱城那些剿滅水盜的烏合之眾,憑我們目前的三十多艘水上戰船,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可要三思呀,我知道最近島上太被動,而且損失也太大了,但是你作為島上的決策者,可不要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輔佐李明是聖手王的職責,他覺得有必要糾正李明的一些錯誤和沖動的地方。

  李明笑了笑說道:“老哥放心吧,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沒有就成以上的把握我是不會說這話的。嘿,你是沒有看到,今天我消滅了十六艘分水盜的軍艦,其中包括一艘大唐水師最大的“振武”艦”。說到剛才的戰鬥,李明馬上又興奮了起來。鐵甲艦那恐怖的戰鬥能力連他都沒有想到,所以,現在他對于在水面上的交戰充滿了信心。

  “什麼?”聖手王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你消滅了十六艘軍艦?什麼時候?就剛才?天哪,要是不知道你的為人,我還真地以為你在說假話。這麼說來,你對于這次戰鬥有十足地把握?”

  李明充滿自信的說道:“當然,正面作戰的話,來多少我滅他多少,就怕他不敢出來,那我可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所以,目前我們首先要研究一個誘敵之計,務必要在一次戰鬥中消滅他們大部分的有生力量,以方便我們下一步的攻島戰鬥。現在分水島既然被李皎占領了,那麼我把它奪回來的話,想必別人也不好說什麼吧。”說完,她不由得得意地笑了。

  從來沒見過李明如此自信的聖手王不由得大為欣慰,急忙說道:“既然你這麼仔細,那麼我現在就把他們找來,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開會!”

  淩晨,天還沒有亮,研究了一天出兵計劃的李明呆在基地車裏,一邊監視著雷達,一邊思考著白天所訂計劃的可行性,很顯然的,這是一個大膽的計劃,但是又是一個有效的計劃,將碧泉島的防衛棄之不顧,轉而全力攻取分水島,這怎麼說都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計劃,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與其被動防禦,還不如冒險一搏,這是李明思想的一個明顯的轉變。

  突然,李明眼角的余光從雷達上發現了大量的亮點,正在逐漸地向這裏靠近,他心中一驚,沒想到李皎還是選擇了夜間偷襲。不過這次自己有了完全的准備,保證讓他們有來無會。

  在仔細的分析了來船的方位和距離之後,李明飛快的離開基地車,朝山下碼頭急奔而去,施展了飄絮功之後果然飛快,不到五分鍾他便到了碼頭上,在這裏,王濤帶領的戰艦全部枕戈待旦,值班的人員全部精神抖擻,准備著隨時而來的戰鬥。

  看到李明的到來,巡邏的人員急忙將他帶到王濤的船艙,王濤此時已經進入了夢鄉,在得知李明來了之後,他急忙起床來到李明身邊,問道:“主人有什麼事情?難道讓我們也去偷襲他們?”白天研究戰局的時候,王濤就極力主張半夜駕船偷襲,現在還沒有忘了這一點。

  李明微微一笑,說道:“偷襲他們倒不用,現在人家自己送上門來了。一共有八十六艘軍艦,目前正在六十裏外的地方向島上開來,你不是一直都想自己駕駛鐵甲戰艦嗎?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

  李明話還沒有說完,王濤就高興得叫了起來:“真的?真得讓我親自駕駛?來人,馬上發出警報,前方六十裏外發現敵人艦船,馬上都給我叫起來准備出航!”說完,也顧不得同李明打招呼,便急忙跑出去布置任務了。

  今夜的月亮非常圓,雖然已經偏向了地平線,但發出皎潔的光芒依然照在一望無際的湖面上,在北風的吹動下反射出粼粼波光。楊典站在高高的傳樓頂棚,遙望著遠遠的水面,心頭卻泛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作為分水島第一戰鬥艦隊的校尉,楊典也經曆過不少的水上作戰,一直以來,常年往返于分水島上的那些富得流油的商賈都是半山湖水盜襲擊的對象,所以,為了剿滅這些人,楊典沒少同他們戰鬥,雖然這些水盜一個個狡猾無比,但這是多年來還是被楊典帶領第一戰鬥艦隊消滅了十多只,這為他爭得了不少的榮譽,同時也使他成為了分水島駐軍少有的水戰權威。

  昨天淩晨,一隊大膽的水盜居然從軍營中救走了一個朝廷重犯,讓奉命接手島上駐軍的成王爺大發雷霆,派出去追趕的那十幾艘艦只至今還沒有回航,這讓他擔心不已,同時也讓成王爺更加惱怒,這不,天將黑的時候這位王爺就傳下軍令,讓自己帶領所有的下屬船只,搭載了大約一萬名的士兵向碧泉島駛去,讓自己務必要在天亮之前將軍隊送上碧泉島。

  雖然楊典不明白,好好的碧泉島怎麼在成王的口中就成了土匪窩,受眾人尊敬的醫神李明怎麼就成了土匪水盜的頭目,但是他並沒有當眾提出自己的這些疑問。十多天前,當成王接收島上的軍權時,他們以前的駐軍統領趙遜就提出了異議,結果被王爺的手下當場斬殺,人家是王爺,手裏又有兵部的文書,自己一個小小的校尉,何必為這事惹上殺身之禍呢?所以,在得到命令之後,楊典二話不說就帶著艦隊出發了,雖然以前康王爺每年都給他們不少好處,不過他現在並不在這裏,他們兄弟之間的爭權奪利不是自己小小的一個軍官所能過問的,還是老老實實的聽令吧。

  月亮漸漸的落下了地平線,黎明前的黑夜來臨了,現在應該離碧泉島不遠了吧,看來太陽出來之前能順利的到達目的地了。

  楊典並不怕遭到碧泉島的阻擊,畢竟,自己帶著一支八十多艘船只組成的艦隊,這可是分水島一半的船只了,作為大唐最大的水師基地,他們的艦只絕對是無敵的,所以,碧泉島雖然有幾只護航艦,但也絕對對自己造不成威脅。

  不過,昨天一大早追擊逃犯的那十幾艘軍艦至今沒有任何消息,這還是讓他稍微感到不安的,畢竟,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他們應該早就回去複命了,難道,碧泉島上的人真的那麼大膽,居然敢將官府的軍艦怎麼樣嗎?

  突然,在他的耳邊傳來一陣非常奇怪的聲音,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轟隆隆的像是打雷,從他的前方隱約的傳了過來,而且聲音還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好像直沖著他這只艦隊就過來了。

  楊典一陣緊張,會是什麼東西呢?這聲音,太奇怪了,自己在半山湖呆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聽過這種聲音,難道,會是什麼自己沒有見過的怪物不成?想到這裏,他更加緊張了,急忙向旁邊的傳令兵吩咐道:“傳令下去,前方出現不明物體,全體艦隊准備戰鬥。”

  傳令兵急忙應了一聲,跑下去傳令了,霎時間,艦隊之間的呼喝聲音便響徹在這寂靜的湖面上。

  突然,一道耀眼的亮光從前方猛然亮起,直向艦隊方向照射過來,這光亮太強烈了,以至于早已經習慣了黎明前黑暗的官兵們突然就暫時失明了,強烈的恐懼感使他們不由得在甲板上盲目的四處奔跑、躲避著,一時間,整齊有序的艦隊亂成一團。

  楊典此刻的眼睛也是一片白光,強烈的光芒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茫然的站在艙頂不知道該怎麼辦,剛才的那種聲音越來越響了,現在就好像要到達自己面前一樣。十多年的戰鬥生涯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這麼耀眼的光芒出了太陽之外還有什麼呢?難道,太陽居然從這裏升起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荒誕的想法。

  “轟”一聲巨響,就在楊典剛剛在慶幸那耀眼的光芒離自己遠去的時候,這個聲音就在他的右側響了起來,他急忙強行睜開昏花的眼睛,朦朧中,剛才還在他旁邊行使的那艘兩層高的戰艦此刻居然裂成了兩半,目前正快速的往下沉,而那個巨大的聲音帶著那團耀眼的光芒正在從那艘戰艦的殘骸中飛快的鑽出來。

  王濤現在興奮得全身都在發抖,雖然他昨天曾經坐在船上親自看著李明撞沉了十六艘戰艦,但今天可是自己在親自操縱啊!那種感覺,那種擁有生殺大權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血脈賁張,多麼奇特的感覺,現在,他明白了李明昨天那種表情是什麼意思了,在探照燈的照射下,落水後浮上水面的那些士兵臉上的恐懼的表情讓他他感到心髒都在發抖,自己何曾如此囂張過?

  極度興奮的王濤顧不上體會這種複雜的心情,在他面前、在他的探照燈面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巨大的艦隊,雖然剛才李明告訴他敵軍有八十多艘戰艦,但他怎麼都不肯相信。李明在他的心中雖然是天神一般的地位,但他絕對不會相信他真有這麼神,遠在六七十裏外就能准確的知道敵人的數量,所以,在撞沉了第一艘船,沖入敵軍艦隊內部之後,王濤才真的驚呆了。

  雖然知道自己這艘鐵甲艦的威力,可是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艦隊,王濤還時不由得心中發冷,以至于在自己的鐵甲艦撞破第二艘軍艦,沖入那艘船的腹部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急忙轉舵從那艘船的側面沖了出來。

  鐵甲艦的速度是驚人的,雖然有這麼多軍艦在阻擋,但是,在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內,他便連續的撞破了十二艘戰艦,沖出了楊典的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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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勸降

  
  楊典突然反應了過來,縱身跳上樓船最高的地方,舉目望艦隊的後方望去,只見艦隊最有一排的那艘軍艦轟然散架後,那個頭頂發出巨大亮光的怪物才總算離開了自己的艦隊。然而就在楊典長出一口氣的時候,那個怪又有抖了一個大圈子,在湖面上劃過一道巨大的弧線,將那耀眼的腦袋重新對准了他的艦隊。

  一陣無力而又無助的感覺湧上了楊典的心頭,眼前的這個怪物太可怕了,自己活了三四十歲了,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東西,現在又看見這個怪物重新沖了過來,極度的恐懼讓他不由得大聲喊叫起來:“全體准備戰鬥,弓箭手上箭,床弩手上弩,拋石手准備,把它給我狠狠地砸到水裏面去,我就不相信這麼多石頭砸不死他。”

  正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的士兵們好像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逐漸的安定了下來,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精兵,片刻之間,主艦上的命令便快速的傳遞到了每一艘船上。

  王濤此時正用血紅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探照燈照射下的那些船只,准備再一次發起沖鋒,但是,李明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等一等,不要往前沖了,繞過去,到艦隊的側面停下,快!”

  雖然王濤此刻都已經幾乎要失去理智的,但李明的話他還是不敢違背的,無奈之下,只好不情願的調轉船頭,向艦隊的側面兜了過去。

  看到這個怪物突然放棄了對自己艦隊的攻擊,處于艦隊末尾的那些船只上的水手們都不由得送了一口氣,有不少人甚至都歡呼了起來,畢竟,按照怪物剛才那恐怖的行為來看,如果他再次沖過來的話,首當其沖的自己這些艦只沒有一只能夠幸存下來。或許,這個怪物的眼力特別好?以至于看到了自己這些人准備好的這些弓箭和石塊?從而讓他害怕了?最好還是把它嚇跑了吧,軍艦上不少手持兵器准備作戰的士兵都在希望這個願望是真的。

  當然,身處于主艦上的楊典可不這麼想,以這個怪物堅硬的程度來看,弓箭可能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唯一能夠依仗的恐怕就是船上這些平日裏毫不起眼的石頭了,如果能夠趁著怪物靠近的時候,利用艦船上的拋石機一起對它攻擊的話,很可能會對它造成致命的傷害,所以,看到怪物繞開了,楊典既有些如釋重負,又有一些失望,畢竟,自己損失了這麼多軍艦和士兵,現在落入水中的恐怕有兩千多人,如果不把這個怪物消滅了,自己恐怕無法在成王爺面前交待。

  就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已經跑到艦隊側面的那個怪物卻又轉過頭來,將那令人恐怖的亮光對准了艦隊的側面,楊典的心猛地又揪緊了,他正要開口發出准備戰鬥的命令,卻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從怪物那裏傳了出來,這聲音並不大,也不刺耳,卻能夠穿透那個怪物發出的隆隆聲清晰地傳到自己的耳朵中:“對面的人都聽好了,剛才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乖乖的放下武器投降,我會饒你們不死,但如果你們繼續反抗的話,現在掙紮在水中的那些人就是你們的榜樣!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過了這個時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艦隊所有的人都在霎那間被驚呆了,這個怪物會說人話?天吶,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呢?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震驚和詫異充滿了每個人的心頭,以至于他們甚至都沒有聽懂李明說些什麼。

  楊典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名將,臨危而不懼,心驚而不亂,恐怕在這上萬的官兵中也只有他聽明白了李明的意思,但是,作為一位大唐的將領,他怎麼都不會如此輕易的投降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物,自己這麼多人,這麼多戰艦,怎麼可能對一個怪物投降呢?剛才的混亂和損失只不過它攻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而自己事先沒有准備而已,真要堂堂正正的打起來,指不定鹿死誰手,所以,他在李明話音剛落的時候就已經拿定了主意。

  “鎮定!都給我鎮定,混蛋!”他一巴掌將身邊的傳令兵打了一個趔趄,怒聲喝道:“馬上傳下我的軍令,准備水軍圓陣,快!讓所有的床弩准備好,我要將他釘在這裏!”

  心驚膽戰的傳令兵被這一巴掌打得徹底清醒了過來,他急忙大叫一聲:“遵命!”便急忙跑下去傳達命令去了。

  在鐵甲艦上,李明打開了頂板裝甲,在等待官兵的回信,雖然他也聽到了楊典的命令,但是他還想給他們一個機會,一則自己急需大量的船只運送軍隊去攻打分水島,二是他不想在剝奪這麼多士兵的生命了,能讓他們投向的話是最好的結果了,況且,自己還可以增加一批降兵,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李明等了十多分鍾的時間,官兵毫無投降的跡象,他們的船倒是挪動了,只是好像擺成了一個陣勢,就像一個U一樣的,開空沖著李明的這艘鐵甲艦。

  這時候,天際已經慢慢的泛出了魚肚白,粼粼的水面上也開始反射出了白光,船只的陰影在蒼白的天際襯托之下也顯得越來越清楚了。分水島的軍艦上,一個個官兵神色緊張,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緊盯著對面那個在水中顯得陰森可怕的怪物,雖然此時怪物頭上的那道光亮在天際的襯托下顯得已經不是那麼刺眼了,但是在光照範圍內的那些士兵還是緊張的靠在船樓旁邊,生怕怪物發現了自己。

  李明無奈的歎了口氣,低聲吩咐道:“關閉頂層甲板,王濤,他們是想要對付我們了,雖然我們並不怕他們的弓箭和投石機,但是這些樓船上設置的床弩還是能夠給我們造成傷害的,尤其是前面的鋼化玻璃,是擋不住他們床弩的直接打擊的,利用它們船只多轉身慢的缺點,我們可以繞到他們側面去打,開船吧。”

  王濤本來是要摩拳擦掌的要和對方硬拼一把的,但是既然李明都這麼吩咐了,他就只好收起自己想要測試這艘鐵甲艦裝甲強度的想法,乖乖的轉動了舵輪,隨著鍋爐燒不斷的添加燃料,小巧的鐵甲艦飛一般的在水面上劃過一道大大的弧線,向著艦隊陣型的側面飛馳了過去。

  准備將這個怪物在自己的陣勢中殲滅的官兵們全都大吃了一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怪物如此聰明,居然不來鑽他們設下的圈套,不過,楊典等少數幾個高級將領已經意識到,他們面對的可能不是什麼怪物,而是由人操縱的某種新式的艦船了。但是,現在意識到這一點已經為時過晚,本來這個陣勢是一個標准的防守大陣,正常情況下在兩邊側翼都要有艦只掩護,一旦敵人攻擊陣型的側翼,那麼主陣和側翼馬上又可以重新組成一個新的防禦陣勢,可由于先入為主的觀念的影響,使他們都以為是在何一個水怪作戰,結果,此時想要變陣已經來不及了。

  鐵甲艦快速的轉了大半圈,穩穩的將船頭對准了陣型的側面,此時,陣中的船只一片混亂,失去目標的他們都在極力的調整艦只的方向,以求能夠以最佳的位置去攻擊那個怪物。

  但是,防禦大陣內的船只實在太多太密了,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做任何的動作,只有在陣型側面靠邊的幾艘船勉強的轉過了船頭,倉促的迎向了撲面而來的鐵甲艦。

  王濤此時已經將蒸汽的開關打到了最大,鍋爐手也在盡力的向爐中添加燃料,並且不時地將一勺勺的沒有添進爐膛以增加燃燒。鐵甲艦馬力強大的蒸汽輪機發出巨大的吼叫聲,冒著濃濃的黑煙和蒸汽箭一般的再次射向船隊。

  “砰”的一聲巨響,鐵甲艦的頂部被密密麻麻飛過來的飛石重重的擊中了,與此同時,漫天的箭雨沖著鐵甲艦就射了過來,只聽得艦外鋼板上一陣陣密密麻麻的打擊聲音,猶如炒豆般的傳入艙內眾人的耳中,這同時還夾雜著石頭撞擊的砰砰聲,還好船頭使用的三層鋼化玻璃,而且在側面石頭打不著,不然,鐵甲艦的裝甲可就要從這裏出問題了。

  還沒等眾人適應這密密的打擊聲,鐵甲艦就已經帶著刺眼的探照燈的光芒再次撞倒了大頭的那艘樓船的側面,一聲巨響,猶如剛才一幕在重演一樣,鐵甲艦仿佛沒有受到任何阻擋一樣破船而出,身後留下一片破碎的船板和落水的官兵。

  很快的,鐵甲艦再次穿過了密密麻麻戰艦組成的大陣,飛速的遠離的身後那嘈雜慌亂的場地,突然,一陣別樣的嘯聲隱約透過厚厚的鋼板傳進眾人的耳中,接著,一個沉悶的聲音在鐵甲穿的後部船板上響了起來,隨著聲音,一個尖銳的金屬錐形頭紮透了後部的鋼板穿了進來,不過最後還是被卡在了鋼板中間。

  李明真是有點驚駭莫名了,鐵甲艦是他設計的,他當然明白這艘船是如何強大,雖然後部船板的裝甲相對薄了一點,但那也是厚達五毫米的熱軋優質鋼板,在這個世界上,他還真的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夠穿透這樣的裝甲,簡直太令他不可思議了。

  王濤此時也是神色大變,他轉過頭看了看卡在鋼板中的那個猶如標槍一般大小的東西,不由得脫口而出:“床弩!沒想到他們居然配備了這種東西,這可是攻城用的,厚厚的城牆都擋不住這麼一下子。主人,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將他們全部擊沉吧,我擔心到時候他們會趁機作亂,憑我們這一艘鐵甲艦,要想俘獲剩余的五十多艘戰艦簡直是不可能的。”

  李明沒有吭聲,只是任由王濤將鐵甲艦兜了一圈遠遠的停在對方戰艦的後面。他走近那只弩箭,比試了一下箭尖。由于穿透了厚達五毫米的優質鋼板,所以箭尖已經不存在了,但是,李明依然可以看得出箭頭所用鋼鐵的優良程度,在這個世界上,要想打造這樣的一支箭頭,需要一個熟練的工匠一天的時間,因為這個時代的冶煉技術還停留在反複鍛打的程度,而要打造像這樣強度、硬度和剛度都合適的箭頭起碼需要反複鍛打五十次以上,看來,分水島上的這批水兵確實是精兵,朝廷的投入也是非常大的,這也更加堅定了李明要把這支軍隊收入手中的想法。

  由于對方有了可以傷害鐵甲艦的武器,王濤聽在那裏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李明從沉思中會過神來,看見王濤在瞅著自己發愣,不由得問道:“怎麼回事?看著我幹什麼?遇到這種情況就不知道怎麼辦了?你以前不是幹過水軍嗎?好了,就讓我這個門外漢給你出個主意吧。依照這種床弩的力量來看,雖然能擊透船尾的裝甲,但是卻不能穿過,所以,我們船頭和船側舷的裝甲是絕對安全的。這種弩箭制作不易,造價又高,他們一定不會有太多的,我們只需要用鐵甲艦繞著他們的船隊繞圈子,他們肯定會忍不住攻擊的,這樣,等他們將弩箭用完之後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王濤頓時茅塞頓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轉動舵輪開始從側面接近艦隊,並且圍著艦隊繞了起來,而那只弩箭,早已經被李明用依天劍削斷了,他可不想讓敵人知道自己的弱點。

  果然,看到鐵甲艦圍著自己在繞圈子,楊典將命令全力攻擊,畢竟天已經亮了,眼前這個東西雖然造型奇怪,但還是有船的樣子的,既然不是怪物,士兵們也就不太害怕了,聽到攻擊的命令,所有人都將手中的遠程攻擊武器拼命的向鐵甲艦射了過去。

  就像李明預料中的一樣,威力巨大的床弩也不能對厚達十毫米的優質鋼板造成任何威脅,所以,雖然鐵甲艦的側面在每秒鍾的時間內都能遭受上千次的打擊,但他們還是安然無恙的駕駛著鐵甲艦圍著艦隊在繞圈。

  漸漸的,楊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此時太陽已經跳出了地平線,對方的模樣也已經看得一清二楚了,現在可以肯定,對方是一艘戰船,而且是全部由精鋼制成的戰船,雖然楊典不能理解為什麼用鐵做的船還能浮在水面上,但他並不懷疑自己的判斷。顯然,自己艦隊的所有武器都對對方造不成任何傷害,而對方可以隨時沖過來將自己的艦隊沖得七零八落,既然這樣,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同對方作戰呢?難道自己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帶來的上萬官兵葬身在深不見底的半山湖中?

  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是他不由得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招了招手,將身邊的傳令兵叫了過來。

  李明突然發現對方的攻擊停止了,而且,密密麻麻的艦隊正逐漸的分散開來,每一艘戰艦上的士兵都高舉雙手托著兵器,難道,敵人真的決定投降了?就連李明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想法。為了進一步弄明白他們要幹什麼,李明命令王濤暫時將鐵甲艦停了下來。

  敵人好像真的要投降了,隨著鐵甲艦的停泊,艦隊很快的讓出了一條很快的通道,在通道裏,一艘三成高的樓船從李明正慢慢的駛向鐵甲艦。在樓船上,一個大約四十歲上下的軍官跪在樓船頂上,雙手舉著配劍正遙遙的向他們行禮。

  李明真的愣住了,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輕易的就讓對方投降了?他本來以為自己還要同他們耗上一段時間,然後再消滅他們幾十艘戰艦後他們才會害怕的,沒想到如此快的,他們就來投降了,看這艘戰艦的規模,應該是這一支艦隊的旗艦吧。

  王濤此時則露出了慎重的神色,低聲說道:“看樣子有些蹊蹺,分水島的水軍天下聞名,絕對不可能會這麼膿包的,雖然我們的實力可能讓他們恐懼,但這絕對不象是他們的表現,主人,要小心其中有詐,等一會兒還是讓我過去受降吧。”

  李明微微一笑,說道:“雖然你說的情況有可能發生,但我還是希望事情會像我想象的那樣,能夠順利的、和平的解決,我實在是不想殺人了,等一會兒還是我上去,一則他們不會相信我會親自駕船來和他們戰鬥,二則這裏的人中我的武功最高,一旦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以從容的逃回來,畢竟他們都是一些普通的官兵,三百兩百的我還不在乎。注意保持鍋爐溫度,隨時准備啟航。”

  王濤動了動嘴唇想要爭辯,但看到李明那堅定的神色便強行忍住了。前方,那艘樓船脫離了艦隊慢慢的向他們靠了過來,在離他們五十多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船上那個軍官模樣的人抬起了頭,望著鐵甲艦大聲叫道:“分水島第一艦隊統領、禦封昭武校尉楊典帶領全體人員前來歸降,望你們能網開一面,饒過這麼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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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俘獲

  
  “ 當”一聲,鐵甲艦的頂棚打開了一個一人多寬的縫,李明從船艙裏面縱身而出,輕飄飄的落到了楊典的面前。

  楊典被這突如而來的變化嚇了一條,雖然他也曾聽說過那些武林人士的身手,這兩天也曾見到過成王身邊那些侍衛的身手,但卻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對手就是一個武林中人,看他一躍能跳出數十丈距離的身手,自己這一船的人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而自己,更是輕易的就落入對方的掌控之中了。

  意識到這一點,李典不由得為自己的魯莽感到有些懊悔,他急忙站起身來後退幾步,下意識的想要同對方拉開距離,然後開口說道:“楊典請求你們的首領前來受降,我不希望自己的士兵再做無畏的抵抗了,但是,我有權要求一個體面的受降儀式,請問閣下是什麼身份?”

  李明微微一笑,對著楊典抱拳說道:“在下李祥,現為碧泉島忠勇侯下屬侍衛營統領,是這裏的最高長官。請問楊統領,為什麼帶領大軍向碧泉島聚集?難道你們要造反不成?忠勇侯乃皇上親封的一方諸侯,豈能容你麾兵犯上?”說到這裏,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殺氣。

  楊典猛然一個機靈,心裏面暗叫不好,眼前這個人說得沒錯,怎麼說李明都是一方諸侯,碧泉島更是他的封地,自己率領大軍前來攻擊他們,這本身就容易讓他們拿住把柄的,況且,這是王爺下的命令,王爺說他們是水盜,自己有什麼辦法呢?一方是王爺,一方是侯爺,左右為難那。”想到這裏,他一咬牙,爭辯道:“李統領,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成王爺說侯爺是水盜的頭目,讓我前來捉拿,我這不也是聽從上司的軍令嘛!”

  “軍令?”李明冷笑道:“你聽誰的軍令?楊典,你是誰的軍官?是我大唐的軍官還是成王的軍官?分水島駐軍是聽命于皇上的,而不是聽命于成王的,這一點難道你不明白嗎?成王沒有資格調動你們,我問你,你這次領兵離開自己的駐地出征有兵部的手令和調兵的虎符嗎?拿出來我看看!”

  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楊典身上的冷汗還是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沒有兵部的手令和虎符而擅自調兵離開駐地者,以叛亂罪論處,這一點自己也是知道的,雖然成王手中有兵部發放的接收兵權的文書,可他並沒有調兵的虎符,沒有虎符,任何人都無權將軍隊帶離駐地百裏之外,而碧泉島的防衛是臨濱城駐軍負責的的,自己無權帶兵越過這個界限。當然了,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大督護府和王府是可以請求出兵的,但是,成王卻沒有這個權力,因為這裏不是他的封地。不過現在成王已經控制了分水島駐地,自己如果不聽他的命令的話同樣會人頭落地。如果要對付的人是一般的水盜還罷了,關鍵他現在的對手是李明,皇上親封的忠勇侯,他完全有權利當場將自己處決了。想到這裏楊典心亂如麻,左右為難,不管聽誰的都是一個死,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看著楊典的表情,李明覺得應該再逼他一步了,于是,他接著裝出非常嚴厲的樣子說道:“楊典,你沒有兵部的調兵令和虎符就擅自出兵,已經構成了叛亂罪,我現在完全有權利將你當場處斬,但是考慮到你也是迫于對方的壓力才這麼做的,所以,只要你乖乖的投降,再將主使人的陰謀乖乖的向侯爺坦白了,我保證侯爺會饒你一命。你可想好了,成王擅自占領分水島,本身就已經是叛逆的大罪了,雖然他貴為皇子,但皇上也不可能放過它的,如果你還跟著他、聽他的吩咐去做事的話,你的罪名也能讓你株滅九族。可是,你如果現在投降的話就不一樣了,雖然這麼做你等與徹底的得罪了成王,但起碼你還有生存的機會,但如果你要反抗到底的話,現在我就能要你的命!我的身手你應該也看到了吧,殺掉你易如反掌,而且最後你還要被安上一個叛逆的罪名,這終生的恥辱相信你不會願意背在身上吧,這會讓你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甯的。”

  楊典臉色蒼白,額頭的冷汗不停的流進他的脖領。眼前這個人說得沒錯,成王這麼做本身就已經夠得上叛逆了,當初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完全是因為對方皇子的身份,可現在聽這個人一解說,這才發向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如果自己繼續錯下去的話,恐怕一世的英明就要被斷送了。自己本來一開始是想要把對方首領騙到船上來加以拘捕的,並沒有真正要投降的意思,可是現在,恐怕真的要投降了,倒不是自己怕死,而是自己確實不想做一個判賊。

  看著楊典猶豫不定的神色,李明繼續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怎麼,楊大人還有什麼要考慮的嗎?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難道,你認為我殺不了你?”說完,抬手一掌,將離他兩三米遠的一根桅杆打得從根部斷裂,高大的桅杆帶著上面的白帆轟隆一聲倒在甲板上,當場壓死了十幾個人,使得船上的水兵一個個嚇得到處亂躲。

  楊典這下真正的從心底裏冒出一絲恐懼,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練的,手掌就那麼一揮,離那個桅杆還有一丈多遠哪,就那麼憑空的將他擊斷了,簡直太恐怖了。被這一嚇,他不敢再猶豫了,急忙跪倒在李明的身前,高聲呼道:“末將楊典,不敢有絲毫的叛亂之心,望大人看在小將受到蒙蔽的份上,接受小將的投降。”

  李明心裏馬上就樂開了花,就憑自己一艘鐵甲艦,再加上自己幾句恫嚇,就能俘獲六十多艘戰船和將近兩萬士兵,這份戰績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也是沒有的!嘿嘿,自己這次的行動豈不可以名垂青史了?完全可以列入戰爭教科書了嘛。

  李明在這裏陷入了得意洋洋的夢想中,跪在地上的楊典可就不好受了,看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半天沒有發話,他不由得抬起頭來看了一看,但馬上就被李明臉上豐富的表情給鬧糊塗了。這個侍衛統領究竟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看上去他的表情有一點象是在做美夢呢?難道,他正在盤算如何將自己交上去邀功嗎?可也不用在這裏想啊,自己還在甲板上跪著那,是死是活倒是給個話呀,想到這裏,他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李明的美夢被這一聲咳嗽驚醒了,他急忙回過神來偷偷的看了一眼四周和面前的楊典,還好,那些士兵看到自己的統領跪下了之後也都跟著跪下了,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表情,要不然,可真得讓他的臉無處可放了。

  “楊典,我希望你的投降和自首是誠心的,你放心,侯爺肯定會饒你一命的。現在,為了表現你的誠意,現將我這個命令傳達下去:所有的士兵都要將手中的兵器拋入水中。”李明拉長了臉,裝出非常嚴肅的樣子對楊典說道。

  楊典一愣,但隨即便明白了李明的意思,畢竟自己還有四十多艘戰船和上萬的士兵,他們實力雖然超強卻只有一艘船,他不放心自己這些人也是應該的,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也應該拿出點實際的行動來。

  所以,他對李明這個看似荒唐的命令並沒有任何異議,站起身來,他對不遠處的傳令兵喝道:“傳下我的命令,所有人將手中的兵器拋入水中,給大家說明一下:由于受到成王爺的脅迫,我們在沒有兵部調兵命令的情況下擅自出兵,本身就已經成為了叛逆,現在忠勇侯願意接受我們的投降,這樣我們叛逆的罪名就有可能得到解除,希望大家不要有任何抵觸。”

  傳令兵猶豫了一下,望了站在不遠處的李明一眼,轉身跑下去傳遞命令去了。

  不大一會兒,湖面上便傳來了接連不斷的“撲通”的聲音,聽到自己統領的命令,再知道了自己目前的處境,沒有哪個士兵願意繼續反抗下去。所以不大工夫,所有的士兵手上都已經空無一物。

  接到傳令兵的彙報,楊典將目光望向李明,等待著他進一步的指示。李明此時的心中充滿了勝利的喜悅感,單槍匹馬收複了上萬的官兵,這件事情完全可以讓聖手王他們編成一種教材傳播給自己的教眾,以增強他們對自己的信心,看來,自己還真開始變成了一個陰謀家了。李明一邊興奮的想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反應,看到楊典向自己請示的目光,他急忙命令道:“命令所有的士兵抓緊時間搭救落水的那些人,沒有淹死或凍死的都給我救上來。”

  楊典早就想象李明提出這個請求了,畢竟這些士兵有不少都是他的老部下,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水中掙紮誰也不會好受,沒想到現在李明主動將這件事情提了出來,不由得讓李典心中升起了一點感激之情。

  當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的時候,在鐵甲船的帶領下,李明坐在楊典的這艘三城樓船上領著四十多艘戰艦向碧泉島駛去,一夜的戰鬥並沒有讓他有什麼勞累的感覺,畢竟勝利的喜悅還是能夠沖淡一切的。

  早已經按照李明的吩咐守衛在碧泉島附近的護航艦隊,看到鐵甲船被後面一大堆戰艦追趕著,一個個都大驚失色,在王東的指揮調度下,護航艦隊迅速的排列陣型,准備來一場惡戰。

  看到自己艦隊的反應,李明欣喜之余也感到一絲好笑,為了不引起誤會,他長嘯了一聲,運氣內力將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王動,你看到的這些官兵的艦船現在已經被我俘獲,你們馬上配合前面鐵甲艦裏面的王濤,做好接收降兵的准備,馬上派快船上岸通知王文,讓他負責這件事情。”

  正在指揮人員准備戰鬥的王動聽到李明的話不由得愣住了,一艘鐵甲艦能俘獲四十多艘的水軍戰艦?常年在半山湖中同官兵捉迷藏的王動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官兵的戰鬥力他是知道的,官兵戰艦的利害程度他也是知道的,強如他們的這些水盜都不敢正面抵抗哪怕是一艘官兵的戰艦,可現在,自己剛剛投奔不久的這個主人居然用一艘船俘獲了四十多艘戰艦,這怎麼能讓他相信呢?

  王動在這邊愣住了,可他手下的那些血氣方剛、剛剛加入護航隊不久的小夥子們可就忍不住了,他們可不知道官兵戰艦的實力,在他們的心目中,自己的主人是無所不能的,單看碧泉島上的那麼多的奇跡就知道了。所以,聽說那些戰艦被李明俘獲了,他們沒有一點奇怪之處,只是,自己的頭領可表現得有些奇怪了,整個人都釘在甲板上了,一動也不動,于是,他們就忍不住地推了推他。

  王動馬上從驚詫的失神中清醒過來,看著前面的艦隊裏自己已經不遠了,急忙收起極度的好奇心,指揮手下艦隊排列陣型,押送著那四十多艘大型的戰艦向島上碼頭方向快速的行駛過去。

  碼頭上,早已經得到快船回報的聖手王等高級頭領都焦急的等候在那裏,看到越來越近的船影,都不禁得歡呼起來。王濤駕駛著鐵甲艦走在最前面,看到碼頭上歡呼的人群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興奮,急忙令鍋爐手快添煤油和煤粉,加大馬力快速的沖到碼頭附近,在眾人面前炫耀的繞了一個大弧線,穩穩的停在了碼頭上,然後他得意洋洋的跳上碼頭,對最前面的聖手王叫道:“王總經理,看到了沒有?我駕的船!我親自駕船,哈哈,太過癮了,沖得他們七零八落,最後不得不跪倒在主人的面前求饒,嘿嘿,我這輩子沒有白活!”在眾人面前,王濤重新興奮了起來,口中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聖手王有點好笑的將擋住他視線的王濤撥到一邊,開口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功勞最大,不過,你是不是先把你的鐵甲艦開走,你這麼占用著碼頭讓他們如何靠岸?聽說有四十多艘戰艦?那起碼要將近一天的時間才能完全把降兵卸完,我們的備用碼頭修得怎麼樣了?現在能不能停泊船只?”

  興奮中的王濤立即冷靜了下來,苦著臉說道:“王總經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自從過完年以後碼頭就沒有動工了,要想使用的話,全部工匠一齊動手也要七八天的功夫才能建好使用,現在,恐怕船進不去。”

  “那你還不去!”聖手王急道:“先生冒險俘獲這麼多的戰艦肯定有他的用處,如果沒有地方裝卸兵員和物品的話那可不行,你最好趕快去找人馬上動工,別讓先生回來罵你,到那時候你的功勞可就要沒有了。”王濤嚇得一縮脖子,急忙跳上鐵甲艦飛快的開走了。

  終于,在兩側護航艦隊的監視下,李明乘坐的第一艘大船靠岸了。飛身一躍跳上碼頭,李明急忙沖著王文吩咐道:“王文,這裏的一切就交給你了。老哥,跟我一起走,現在有了這麼多艦只,我們的計劃可以馬上實現了。王濤呢?讓他立即准備新碼頭的啟用。”一邊說,一邊拉著聖手王向旁邊的竹林中走去。

  回到竹林閣,李明將剛才的戰鬥大致的向聖手王說了一遍,雖然他的語言非常簡練,但還是讓聖手王聽了一個目瞪口呆。

  講完之後,李明接著說道:“本來,昨天的計劃制定下來之後,我還在考慮如何才能夠攻破分水島嚴密的防守,我可以在水面上消滅他們的艦隊,但卻無法攻入分水島,島上的駐軍太多了,防衛也太嚴密了,我們根本無法靠岸。現在機會來了,我俘獲了四十多艘戰艦,而且他們還一點都不知道,如果讓楊典帶路,我們的人穿上這些投降官兵的軍服,就可以......。”

  李明話沒有說完,聖手王便高興得跳了起來:“太好了!真是天助我們,哈哈,這個楊典來得正是時候,先生,這次我們的計劃便可以成功了,原先我們還想著要把他們的艦隊引誘出來加以消滅,嘿嘿,現在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接受降兵起碼要一天時間,而且我們的新碼頭最早也要七天之後才能夠使用,是不是推遲幾天再行動?雖然有可能引起李皎的懷疑,但准備上能夠充分一點。”

  李明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決定明天就開始行動,這是一個機會,失去的話就不可能再回來了,對了,曹豹怎麼樣了?醒過來沒有?”

  聖手王急忙答道:“你不問我還忘了,天亮的時候曹豹醒過來了,我將你的想法對他說了以後,他便匆匆忙忙的回去了,臨走的時候他要我轉告你,由于分水島這個咽喉要地已經被李皎控制,康王現在已經失去了對他的封地的控制權,因為現在所有的消息和命令都傳達不過來,他要我們考慮一下,是不是趁機將臨濱城接收過來。”

  李明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目前還不是時候,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同時守衛碧泉島和臨濱城兩處地方。現在的局勢非常複雜,皇帝既然駕崩了,那麼幾個皇子肯定會采取他們自己的行動。現在李皎搶先了一步,雖然他失去了封地,但現在他的局勢也不錯,卡住了分水島這個要地就等于將整個大唐一分為二,再加上他手中隱藏的勢力,如果不是由我們存在的話,他很可能會重新同其余兩個人分庭抗禮的,但是,他做錯了一件事情,他不該主動來惹我,哼,如果他老老實實的發展他自己的勢力,短期內我是犯不上去對付他的,但現在,我首先要消滅的就是他,李皎,要怪就怪你打錯了如意算盤!”

  說到這裏,李明自嘲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說著說著就跑題了,不過這個李皎確實該死!除了李皎,李清手中現在有我提供的三萬把戰刀和六萬把槍頭,這樣他最少可以裝備九萬部隊,再加上皇帝去世之後,他封地內的駐軍肯定會有重新被他所控制,這麼一來他就起碼會有二十多萬兵力,現在實力的天平已經偏向了他。再說康王,掌握那十萬禦林軍肯定沒有問題了,最起碼現在皇城落在他的控制中了,如果他要登基的話,恐怕沒有人能夠阻攔他。再加上他封地的十多萬大軍,不過,現在分水島那四萬多駐軍已經不歸他所有了,其他地方也被李皎卡住了咽喉,使他不能控制,所以,現在康王的手中實際上只有這十萬精兵了。這麼看來,還是李清的實力更強一些。”

  目前,我就是要首先占領分水島,只要占領了這裏,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就可以全力的發展我的軍工業了,不管他外面打成什麼樣,對于我們的根據地都是沒有任何影響。我估計,不出一個月,李嵩和李清畢竟會發生火並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坐山觀虎鬥了,我還真的想看一看,禦林軍的鐵甲精兵有多厲害。老哥,現在我的心裏面有一個非常毒辣的計劃,但是目前還不太成熟,等我計劃好了在和你商量,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目前我不准備加入他們任何一方,那樣對于發展我們自己的勢力沒有用處,況且,分水島被占領後,現在北方實際上已經脫離了朝廷的控制,既然已經開始亂了,我就想讓他們亂個夠,嘿嘿,等到抓住李清之後再說吧。”

  饒是聖手王經驗老到,此時也是聽得糊裏糊塗的,但他知道,此時的李明已經開始成熟,並且已經開始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耍一些陰謀詭計了,看來,自己以後可以輕松一點了,起碼不用事事都為他操心了。聖手王不由得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房門猛然被推開,馬林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對著李明急急忙忙的彙報道:“稟主人,皇城飛鴿急報,康王在皇城已經宣布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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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任命

  
  李明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詫異,他早已經意識到康王可能要捷足先登了,畢竟他身處皇城,有近水樓台的優勢,李皎逃走了,李清又在外面搞小動作,他再不趁著這個機會既成事實的話就有點傻了。

  對于康王的登基,李明還是松了口氣的,畢竟康王和自己的關系不錯,也不象李皎那麼殘暴,對于黎民百姓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但是,他的登基選擇的太不是時候了,換句話說,皇帝死得太不是時候了。李嵩選在這個時候登記,肯定會讓本來就撲朔迷離的局勢更加一部的惡化。李清目前不知道正躲在什麼地方搞一些陰謀詭計,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肯定會做出一些反應的,李皎就更不用說了,據李明的估計,很可能在皇帝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就趁機逃出來了,得到李嵩登基的消息,肯定會讓他雷霆大怒的,而且,現在皇帝還沒有正式發喪,李嵩就迫不及待的登基,這肯定會給李清和李皎留下攻擊他的理由,這麼一來,天下戰亂紛起的局面不會太遠了。

  李明稍有擔心的搖了搖頭,伸手接過了馬林手中拿的書信,由于是飛鴿帶回來的,所以信上的語言非常簡練,而且,這封信也不象馬林那樣認為的,是由皇城的密探寫來的,這封信,居然是康王李嵩親筆所寫的,根據李嵩在信中提到的一些情況,李明才大致的對事情有了一個了解。

  仁德皇帝此次發病非常急,當天晚上發病之後便昏迷不醒,第三天一大早便已經咽氣了,所以什麼遺囑聖旨的都沒有留下,這讓李嵩非常被動,而這個時候,被軟禁在內宮的李皎趁著皇帝駕崩、皇宮混亂的機會偷偷的溜走了,這更讓康王著急了,為了控制局勢,他利用禦林軍封鎖了皇城,嚴禁任何人出入,嚴加封鎖消息,同時在自己幕僚的策劃下開始對李清和李皎的親信大臣進行清剿,但無奈這兩個皇子的親信太多了,而且沒有查出來的不知道還有多少,所以,李嵩只是殺了幾個非常囂張的以顯示自己的手段和實力,並在楊公公的支持下逐漸的控制了皇城的局勢——楊平一直守在皇帝跟前,所以他對于皇帝的想法是最了解的,皇帝也曾不止一次的提過要立李嵩為太子,所以,皇帝一死他便將一片忠心移到李嵩身上了。

  在眾幕僚的策劃下,李嵩決定首先登基,以便形成既定的事實。當然了,由于仁德皇帝尚沒有發喪,所以李嵩只是宣布暫理朝政,等先帝大喪之後再另行擇日舉行登基大典。就這樣,在皇城的朝中大臣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想法,但是在禦林軍強大的壓力下,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新登基的皇帝。而三省的官員更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將新皇帝即位的消息傳遍天下。

  但是,雖然表面上李嵩已經坐上了金鑾大殿的龍椅,但是朝中的局勢卻非常不穩定,那些懾于禦林軍壓力的大臣們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各自有各自的小動作,甚至有不少人偷偷的往城外送信,勾結兩位皇子意圖推翻李嵩,雖然殺了好幾個,但屢禁不絕,而且,各省各部的官員個個都無所適從了,李嵩這裏傳下的命令大都等不到實施,就連李嵩想要調動附近幾個州的駐軍前來皇城的命令都執行不下去,再加上皇城中的大部分禦林軍都忙于監視官員個保衛皇宮,使得皇城內的大大小小趁火打劫的團夥開始囂張了起來,再加上那些心懷不滿的大臣們別有用心的挑撥和勾結,使得皇城內的捕快整天都疲于奔命,卻依然杜絕不了殺人放火、搶劫偷盜這些事情的發生,使得現在的皇城裏亂成一團。

  李嵩本來是想調動自己原來所屬的三州的駐軍前來皇城,以暫時緩解目前的局勢,但是沒想到,分水島被不明勢力的人占領,使得自己的命令根本就傳遞不到臨濱城,正無計可施的時候,他想起了林家莊,林家莊各地的店鋪同他們莊主的聯系方式李嵩是知道的,而且這次李明走的時候還交待過,有緊急事情通知自己的時候可以找林家莊的皇城分店,就這樣,通過林家莊的飛鴿傳書將李嵩的信傳到了碧泉島。

  李嵩在信上說,他一起傳送過來的是兩封信,是由兩只信鴿攜帶的,那麼另外一封信呢?正要盤問馬林,馬林已經知道李明的意思,急忙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封信,信封上面的火漆已經被打開了,馬林面帶神秘的微笑,一邊遞過來一邊說道:“為了您的安全,所有的信我都要拆開檢查的,雖然是皇上的密函,但也不能例外,所以這一點不能怪我,信的內容我已經知道,很為主人高興,我們這次有機會了。”

  一邊奇怪馬林話語中的意思,李明一邊抽出信紙,在薄薄的白絹上,赫然蓋著玉璽那紅色的方印。

  考慮到自己實際上已經失去對臨檳城附近要地的控制,而且現在他又派不出兵馬來攻打分水島,所以,李嵩便想起李明了。李明名滿天下,現在在臨濱城附近的爵位又是最高的,為了避免當地的混亂,李嵩以皇帝的名義發給了李明一封任命書,任命李明為江洲和湖州兩洲的大都督,統管兩洲的軍政大權,同時加封李明為太保,令他召集兵馬盡快的打通分水島的交通線。看來,在他自己的封地上,李嵩還是最信任李明的。

  看到這張任命書,李明的心中是喜憂參半,本來他是想要自己占領分水島,然後趁著天下大亂遏制住分水島這個咽喉,以後也不打算還給任何人。但是沒想到李嵩居然下了這道命令,這麼一來自己既是占領了那裏,也沒有任何理由站著不走,追根結底,島上的兵權最終還是要回歸朝廷的。不過,雖然可能失去隊分水島的控制,卻讓李明有了一個擴兵的機會,目前在兩洲的駐軍大約有十萬,如果李明都能將之掌握在自己手中,將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部換成自己人,同時趁著這兩個月的機會對士兵進行洗腦教育,那麼他可就有同任何人說話的實力了,兩相比較起來,李明還是占了不少便宜的。剛剛還考慮自己單幹、不依靠任何人的李明此時也不由得感歎事情的瞬息萬變。

  將兩封信函交給生手王,李明隊面前的馬林吩咐道:“去把所有的高級官員都找來,我要開一個緊急會議,讓王文將手中的活交給別人,他可不能拉下了。”

  不大工夫,碧泉島上的所有骨幹精英便全部聚集在了李明的面前,望了他們一眼,李明開口說道:“由于事情有了很大的變化,所以我們昨天制定下的那個行動計劃取消,兩個月之內我們不能攻打分水島,所有相關的計劃和調動都馬上停止。”

  李明剛說到這裏,房間內馬上就像炸了鍋一樣,眾人都神情激動的向著李明七嘴八舌的提著自己的抗議,一時間,房間內亂糟糟的成了一個大市場。

  “安靜!”生手王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聲說道:“都給我住嘴!先生還沒有說完話,你們就這麼鬧起來了,成何體統?難道剛剛頒布不久的紀律你們全都忘記了嗎?”

  房間內一下便安靜了下來,看著生手王那憤怒的樣子,剛才還吵吵鬧鬧的眾人都低下了腦袋,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李明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怪大家,大家的心情我也理解,那天晚上的慘象至今還縈繞在我的心頭,怎麼也揮不去,難道我不想報這個仇嗎?難道我不想抓住李皎將他千刀萬剮嗎?我做夢都在想!我比你們更有理由報這個仇!但是,我們都是碧泉島的高級官員,我們的每一舉一動、每一個決定都關系著島上幾十萬人的安危和前途,我們絕對不能意氣用事!我要告訴大家,雖然我很想報仇,但目前不是時候,雖然我們依然可以沖上分水島,將李皎分而食之,但這樣將對我們以後的發展造成很不利的局面。所以,現在我決定停止攻打分水島的計劃。之所以作出這個決定,是因為它。”他揚了楊手中的書信,接著說道:“告訴大家一個消息,康王日前已經即位主理朝政了,目前定年號為安豐,而且,由于分水島被占領,所以他現在封我做了江、湖兩洲的大都督,統領兩洲的軍政要務,所有的駐軍全部歸我所管,你們說這難道不是一個機會嗎?如果我們現在破了分水島,使得南北的交通和信息重新暢通了,那麼李嵩還讓不讓我繼續當這個大都督還真說不定,但是我想那時候,我們不但要失去隊分水島的控制,還會失去像目前這樣控制整個兩洲駐軍的機會。你們說,我們應不應該暫停攻擊?”

  看到大家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李明又接著說道:“目前這是一個機會,是一個李皎為我們創造的機會,王文,讓你手下所有原來的官兵都准備好,明白嗎?所有的五千名官兵,不是說了嗎,他們全部都是醫神教的會員,那麼現在他們應該牌上用場了,他們每個人都將到兩洲的駐軍中擔當軍官,以替代被我換下來的人,這些官兵要擔負起在兩個月內將所有駐軍感化過來的任務,明白嗎?現在我將這個計劃取名為“吞噬”。以後島上的守衛就全靠曹豹帶來的兩萬人和我們新招的兩萬多人了,雖然人數多,但是戰鬥力未必比得上先前的這五千人,你要負責在兩個月內將到上的新兵訓練好。我麼一定要借助于這個機會,我想以後不會再這麼幸運了。我向大家保證,兩個月,兩個月之後,無論吞噬計劃成功與否,我都會重新啟動對分水島的攻擊計劃的,大家放心,李皎不可能跑遠,現在分水島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絕對不會輕易的離開那裏的,兩個月後,將是他為我們死去的人償命的時候。”

  看到眾人臉上又都恢複了自信和激動,李明笑了笑,接著說道:“王濤,你和王老到一起,爭取在兩個月之內打造出第二艘鐵甲戰艦,我知道任務很緊,但是你必須要完成他,到時候供給分水島的主力就全靠它了。好了,今天召集大家樂就是為了這件改動計劃的事情,馬林,那些降兵就交給你了,務必讓他們盡快投向我們,給你一個月時間,不行的話就幹脆點,我向你不會心軟的吧。行了,今天就到這裏了,大家都忙你們的去吧,馬林,把那個楊典給我找來。”

  眾人齊齊的向李明告辭出門了,不大一會兒,馬林便帶著楊典走了進來。

  看到坐在上首的李明,楊典急忙抱拳說道:“李統領,下官楊典前來拜見,不知道李統領有什麼吩咐的?”

  楊林在一邊差一點沒把鼻子氣歪了,李統領?虧他想出這個稱號,簡直是對主人最大的不敬,但就在他要開口呵斥的時候,李明開口搭話了:“楊統領請坐,很抱歉,事先沒有對你說明我的身份,其實我就是李明,呵呵,戰場之上沒說實話,還請你不要介意。”

  本來已經拘束的坐下的楊典猛然跳了起來,茫然的望著李明喃喃道:“天吶,這怎麼可能?你。。。。。真的就是忠勇侯?”

  李明微笑道:“沒有錯,我就是李明,今天將你叫來,是想要對你講清楚一件事情。也許你還不知道,皇上目前已經封我做了江湖兩洲的大都督,統管兩洲所有的兵馬,你恰好是在我的管轄之下。”

  楊典又是一驚跳了起來,望著李明不知道說些什麼,一開始,李明在他心中只不過是一個擁有一個侯爵虛銜的暴發戶,可是現在,如果李明說的是真的話,那麼他可就是這兩洲的土皇帝了,軍政大權僅在手中,那可真的能夠直接管到自己了。

  結果李明遞過來的任命書,楊典恭恭敬敬的捧著看完,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任命書高舉到頭頂,口中呼道:“罪臣楊典拜見大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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