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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宣萱]邪君狂愛(霸主的女人之一)[全文完]

邪君狂愛(霸主的女人之一)作者:宣萱

嘖,搞什麼比武招親嘛!
好像她是一塊豬肉吊在台上,讓很多野狗來爭食!
瞧瞧,眼下就有一「只」忒是厲害
竟然可以從台下一路打到台上來
還莫名其妙把所有的人都打敗-
好啦,這下她這塊豬肉縱有千百個不願意
也只能認命當上這個武功高強男人的未婚妻……
哼,不過她好歹也是刁鑽出名的閨閣千金
當然沒有乖乖等著被吞吃入腹的道理
至少也要把未婚夫整成「已昏夫」才甘心
只是她……
唉!真個是「出師未捷先被吻,常使千金身體虛」……



  天哪,我的天哪!

  我的稿子被錄用了?我拿到淑芬那張美到不行的封面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定是夢!

  什麼?不是夢,而且還要我寫序?

  這……這是真的嗎?想當初我頭一次看到淑芬那張漂漂的封面時,立刻發下宏大的志願——我要那張圖!

  不過,要那張圖可是要付出慘痛……喔,不,應該說是很辛苦的代價才能得到!試想,要打敗眾多好手,在擂台賽中出線,那機串,大概比六月會下雪的機率還要低!

  所以,宣萱只好很卑劣地開始拉著好友想辦法。

  「你說,我寫五十本書投到禾馬去好不好?」宣萱自以為想出了一個很棒的辦法,興高采烈地對好友說道。

  「你以為你在投明信片參加抽獎啊?」好友輕哼了一聲,睥睨地看著宣萱。「不要以為投五十本的錄取串會比較高,況且……」她繼續以質疑的眼光瞥著宣萱。「你以為像你這種初生之犢,到期限截止之前寫得完五十本嗎?」

  「呃……好像是這樣沒錯。」宣萱冷汗涔涔地點頭。「那……這樣好了,我決定要到禾馬出版社的樓下去攔截稿件,只要有郵差來,我就此禾馬先一步去把那些稿子偷走,那禾馬出版社就收不到稿子了,這樣我一投,禾馬就只能收到我的稿子了……你不覺得很好嗎?」

  「好個頭啦!」好友直接給宣萱一個大爆栗。「這樣你可能還沒寫完稿子,就以偷竊罪被送到牢裡了,到時候我可不想去探監!」

  「喔,對吼,我完全沒有想到。」宣萱猛然一驚,決定還是放棄這念頭。「那怎麼辦?」

  「怎麼辦?」好友橫了我一眼。「與其在這裡想東想西,還不如化欲望為力量,想要那張圖就去寫小說投稿啊!」

  「好吧!」宣萱幾乎是含淚的點頭,只因錄取的機會實在是太過渺茫……

  就這樣,宣萱含辛茹苦地把書寶寶生出來,之後把稿子寄出去,然後日也盼、夜也盼禾馬來消息。可是……完全沒有回音,宣萱只好大哭一場,然後假裝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正當宣萱弄假成真,真的把這件事忘記的時候,禾馬居然來電了!當出版社告知宣萱錄取,而且要宣萱寫序時,宣萱只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處在雲端一般,直到放下電話之後,被錄取的真實感才慢慢浮現。

  天哪,我錄取了!我的稿子居然錄取了!興奮之餘,宣萱差點沒有去買鞭炮煙火來放放,以示慶祝!

  不過,還沒買鞭炮,宣萱的苦惱立刻來了。要寫序?很難很難的樣子……怎麼辦?我不會寫耶!

  於是乎,宣萱就開始絞盡腦汁,左思右想,終於決定把宣萱投稿的奮鬥史(請容許宣萱將這段白痴的過程稱為奮鬥史)寫出來,當成宣萱的第一篇序!希望大家能不吝指教,並且多多支持宣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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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搞什麼比武招親?華飛雪極為不苟同地望向華子胥。

  「爹,幹嘛要比武招親啊?聽起來好像要把一塊豬肉吊在台上,讓很多狗爭先搶食似的!」

  「這是什麼話?」華子胥的斥責溫柔到根本和斥責構不上關係。「爹是怕爹老了,沒辦法保護你,所以要趕快為你找個夫家,讓你相公代替爹爹保護你。」

  「我又不需要保護!」華飛雪扁了扁小嘴,一臉不悅。「雖然我武功不高,但是輕功也很好啊,要落跑,沒人能跑得比我快。」

  反正她不想那麼早就嫁人就是了!而且還是用那麼可恥的理由嫁人——好吧,這裡由或許不可恥,但她就是不想覺得自己像一塊待搶豬肉。

  「可是你這麼柔弱,萬一不小心昏倒了怎麼辦?」華子胥皺眉。「我得找個武功高強的人可以在第一瞬間飛到你身旁救你。」

  「我?柔弱?」華飛雪聽著這個從小就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形容詞。「爹,你倒說說,我什麼時候昏倒過了?」

  「就是一直都沒昏倒過,我才要擔心啊!」華子胥擔憂地說著。「誰曉得你昏倒會是什麼樣子?」

  「昏倒不是就是趴達一聲,整個人倒在地上嗎?還有什麼樣子啊?」華飛雪哀求道:「爹,拜托你啦,我不要比武招親啦!」

  「不行。」華子胥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怎麼樣都不妥協。

  「唉唷,你怎麼這樣?你教一堆男人去那裡打打打,把全部的人都打敗的話就可以娶我,那不是很危險嗎?要是全部來比武的人,武功都很三腳貓的話,那我不是就得去保護他?」華飛雪知道這會兒可能很難說服她爹,心念一動,決定改變說法。

  「對喔,這是很危險沒錯。」華子胥倒是沒想過。

  「所以你要取消比武招親。」華飛雪建議道。

  「不行。」華子胥搖搖頭,說什麼都不同意。

  真是的,有講跟沒講一樣!華飛雪急忙又動起腦來,「爹,那這樣好了,比武的人,武功得比你高強,我才肯嫁。這樣也才有意義嘛,若是武功比你低的話,那我嫁過去做什麼?你說是不是?」

  「這倒是有道理。」華子胥贊同道。

  「所以呢,爹爹,你要自己上去比,如果勝出的人能夠打得過你,那就算他厲害!我嫁他就心甘情願了。」華飛雪甜甜地笑道。

  「沒問題。」華子胥點了點頭。

  「爹,你真好!」華飛雪像隻快樂的小鳥,繞著華子胥猛跳:心裡正為了她的計謀得逞而高興著。

  她不用嫁啦!真是太快樂了!試想,她的爹爹是武林至尊,有人打得過他,那才奇怪呢!

  ◎             ◎             ◎

  果不其然,她爹爹這個武林至尊真不是蓋的。

  比到她爹這一關時,上來的對手都不出三招,就被她爹打得落花流水,有的跪地求饒、有的倒地不起,有的還口吐白沫!

  這會兒她真的不用嫁啦!

  華飛雪微笑地坐在看台上,看著擂台上的比鬥,對於自己目前正像塊豬肉般地被大夥兒搶奪,已經一點兒也下介意了。

  反正沒人搶得到嘛,她可以安心地回房裡睡大頭覺了。

  正在高興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擂台下約莫十多個黑衣蒙面人聯手對付著一個男子,跟那個男子大打出手。

  台上台下都打成一片,華飛雪頓時不知道要看哪一邊比較好。

  正當她還在思考台下的精彩度比較夠,決定轉台觀看時,台下的人突然打到台上去了。

  兩台可能達到某種共識,決定聯合演出,台上台下像炒大鍋菜似地混成一團,所有的人都纏在一起,打得你儂我儂,完全不分你我。

  隨後,勝負開始區分而出,勝利的人還在台上卿卿我我,打輸的人已經被當成人肉飛鏢射到看台下去了。

  華飛雪看得眼花撩亂,直到看台終於被清空,剩下她那同樣穿黑衣的爹爹,和剛剛那位被人圍攻的男人。

  這兩個人比武實在是太好看了,招招精彩,絲毫分不出高下,害她忍不住想要鼓掌叫好——

  慢著!分不出高下?!眼前這男人的武功看起來似乎不比她爹爹低耶,這下該怎麼辦是好?

  「一招、兩招、三招、四招……」台下的人已經開始數算起華子胥和這男人過了幾招,甚至有的不太會數算的,已經數得頭昏腦脹了。

  拜托,爹爹,千萬別輸啊!華飛雪不斷地在心裡祈禱。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台下的人繼續算著,而且已經有人開始聚賭,押注看哪一邊會獲勝。

  天哪,怎麼還下停啊?華飛雪看著這兩個非人的男人,直希望他們兩個可以趕快停手,不要再打下去了。

  二一百零一、二百零二……」愈來愈多民眾跑去下注,而且下注的內容已經從哪一邊會贏,衍生到這兩個男人究竟會打到第幾招才停手。

  台上打得激烈,台下賭得也激烈非凡,連小販都來這裡擺攤子賣起烤香腸賺錢了。

  「三百零一、三百零二……」賭究竟會戰到第幾招的人,愈數愈認真,畢竟台上兩人的每一招,都跟他們息息相關。

  「華子胥加油!」華於胥的支持者不斷地為他加油!

  「男人加油!」不知名的男人的親衛隊也不甘示弱,加油特別大聲。

  這些鼓動聲形成強大無比的震波,和兩個男人高深的武功結合在一起,勢力更是非凡。

  「砰——」冷不防的,擂台竟然被兩個男人給打垮了!

  現場立刻一片靜默,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有想到擂台居然會被兩個男人給打垮了。這下子他們也搞不清楚這兩個男人究竟打了幾招,因為沒有人看得清楚,在擂台垮的同時,這兩個男人究竟還有沒有趁機會偷偷再過個一、兩招!

  華飛霉也驚愕莫名;這下子沒輸也沒贏,她這塊待搶豬肉,該不會要被剁成兩半平分吧?

  最樂的恐怕是莊家了,因為不分輸贏,讓他大大的賺了一筆!

  比武招親,人人皆輸,莊家通殺!

  ◎             ◎             ◎

  「好女婿!這下我終於找到我的好女婿啦!」華子胥開心地領著風奪雲入門,就差沒整個人巴在他身上。

  風奪雲完美的薄唇邊漾著莫測高深的微笑,眼角餘光輕輕瞥著那位直向他們跑來的姑娘。

  她有著傾國傾城的嬌美容顏,黑眸此時正閃著曜曜光芒。她烏黑柔軟的青絲在風中飄揚出美麗的弧線,輕盈地舞動著波光,而她身上那襲亮泛出銀白色絲光的衣裳也俏皮地在風中波動著,舞揚出飄飄豐采。

  她就是傳說中華子胥的女兒?那個柔柔弱弱、楚楚動人的姑娘?他唇角的笑意更深,彷彿看穿了那少女骨子內的桀騖下馴。

  他要她,就憑這一眼!

  「好女婿,你跟我女兒可真配呢!」華子胥親切地微笑著,一隻手直往風奪雲背後搭去,想跟他勾肩搭背。

  啪!一隻玉軟柔荑從中搞破壞,打掉了華於胥那隻過分熱切的魔掌。

  「配什麼配?呸呸呸!」華飛雪沒什麼好臉色地說道。「爹,他又沒有贏你,我不嫁他。」

  「什麼不嫁他?」華於胥皺著眉,想把女兒拉過去跟風奪雲並站著,偏偏他一拉,她就甩開。他又拉,她再甩。

  一對父女當場不顧形像、拉拉扯扯起來,直到華飛雪掙脫的力量過猛,直直往前撞過去。

  這一個苗頭不准,竟不偏下倚地往風奪雲的顏面撞過去——

  她那高噘的絳色紅唇正巧印上他的。

  華飛雪的水亮瞳眸瞪大、再瞪大,終於想到了要尖叫。

  「啊——」她如被雷殛般地彈跳而起。

  風奪雲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她的唇好軟,軟得讓人直想啃一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撞到你,還不小心……嗯,你應該很大人大量,不會在意吧?」華飛雪在驚駭過度之餘,還沒忘了跟他鞠躬道歉,免得他懷恨在心。

  「我當然不在意。」風奪雲的視線牢牢鎖著她紅彤彤的面容。「反正我們都要結成夫妻了,我有什麼好在意的?」

  「結成夫妻?」華飛雪當場跳離他三尺遠。「誰說我要跟你結成夫妻的?」

  「這比武招親,不就是在替你招相公嗎?我贏了,當然可以將你娶回家,難道不是這樣嗎?」風奪雲反問著她,唇邊仍堆著滿滿的笑容。「我可是非常有誠意的要娶你呢。」

  「是是是。」華於胥幫女兒回答在前。

  「當然不是!」華飛雪立刻反駁,一張美臉陰沉沉的。「什麼有誠意要娶我?你根本就不是要來比武招親的嘛!我看你分明是被人追殺到台上來,結果莫名其妙把大家都打敗的!」

  她明明就感覺到這男人一點也不想娶她,為什麼他還表現出一副十分想娶她的樣子?該不會是想報剛剛她撞他、還碰到他的唇瓣的仇吧?這男人怎麼那麼小氣?她也只不過撞了那麼一小小小下而已啊!

  「我被人追殺到台上,還那麼認真在比武,這不就代表我是極有誠意地想娶你嗎?你怎麼一點兒也不了解?」風奪雲俊美無儔的俊容流露出邪美無比的光彩,足以把全天下的人都給迷死。

  無奈,華飛雪就是全天下那唯一的例外。

  「什麼極有誠意想娶我?」她看他根本就是極有誠意想整她!真是氣死她了!

  她的唇那麼柔軟,她就不相信她有把他給撞痛;他幹嘛那麼計較?

  「我把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這還不是極有誠意想娶你嗎?我剛剛若是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打死。」風奪雲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她看他根本就是有一個不慎,就會把別人打死吧?華飛雪睨向他,不知道他打算整她到什麼時候?看來她不回整一下,似乎不行。

  「好,你很辛苦。」華飛雪惡意地露出甜得醉死人的笑容。「我看得非常的感動,決定要以身相許了。」

  「喔?是嗎?」風奪雲唇邊勾起質疑的輕笑。「那我們就今天拜堂成親,如何?」他提議著。

  「那當然不行。」華飛雪盈盈一笑。「我很感謝你那麼喜歡我,甚至為了喜歡我而願意付出自己的性命。但是,你可能不太知道,我自小身子就非常不好,走三步會跌倒,走五步會昏倒,講一下話就會咳嗽,講久一點還會咳血……像我這樣的身子,可能不太適合生孩子。我怕這樣貿貿然嫁給你,你會後悔的!」

  「不會的。」風奪雲黑眸透出銳利精光,想看看她究竟要玩什麼把戲。「我不會在意的。為了你的身子,我可以體恤你,生孩子這種事,你不用緊張,我會交給小妾負責就好了。」

  小妾?!她都還沒真正要嫁給他,他就已經這麼不要臉地在想娶小妾了?

  不能氣、不能氣!她要沉著應對!已經氣得差點像河東的獅子一樣大吼的華飛雪十分困難地將憤怒硬壓下來。

  她努力地扯出一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體貼啊!為了體恤你這麼體貼,我想先以你未婚妻的名義,到你府上住上三個月……如果你不想要我的話,隨時可以毀了婚約,我不會怪你的,好嗎?」

  「我不會毀婚的。」風奪雲黑眸中散發出異常的笑芒。「不過,你要是想來住的話,就過來我這裡住,自然沒問題。」

  「好。」華飛雪點了點頭,暗地冷笑。

  哼,這個男人想整她?待她去他那裡住,他就會知道她有多麼厲害!到時候她不把他這個未婚夫整成已「昏」夫,她就不姓華!

  ◎             ◎             ◎

  老天,看來她未婚夫的家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綿長得根本望不見盡頭的城牆形成雄偉的屏障,如巨龍般婉蜒在天地間,護衛著裡頭如城堡一般的九龍堡。

  「姑娘,你找誰?」

  守衛看到嬌柔美麗的華飛雪,以及她身後跟著一大串侍女僕人,立刻必恭必敬的問道。

  「那個小氣巴拉的人還沒出來啊?」她明明就跟他約好這個時候在這裡等的,他居然不守時!

  她當下立刻在他的罪行錄上再加一筆!

  「小氣巴拉?」守衛目瞪口呆,一是不敢相信這麼柔弱動人的姑娘會說出這樣的話,二是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姑娘要找的小氣巴拉的人究竟是誰。

  「還加上好色!」華飛雪想到了他那天說要娶小妾的話語,立刻憤憤地再添一句。

  守衛還是一臉疑惑。「好色?」好了,這下子範圍是縮小了,可他還是想不出來究竟是誰。

  「還有不守時不守信!」華飛雪啐道,氣得差點全身發抖。

  「呃……」看來這位姑娘好像快暈倒了。「姑娘,你沒事吧?」她的臉色這樣白,腰肢又那麼細,好像一下小心就會被風吹走一樣。

  「我有事。非常有事!」華飛雪恨得咬牙切齒,一心只想將風奪雲給大卸八塊。

  「啊?」守衛緊張兮兮,連忙伸手想護持住她。怎麼辦,這位標致的姑娘快昏倒了,怎麼辦?

  砰!輪不到守衛思考要怎麼辦,一個突然衝出來的黑衣蒙面人已經將華飛雪給摟在懷裡。

  隨後衝出堡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風奪雲!

  「你幹嘛?」華飛雪看到自己脖子前架著一把亮晃晃的刀子,立刻向眼前的風奪雲破口大罵,「就算要整我,也不必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吧?」

  「頭低下來!」風奪雲猛地喝道。

  華飛雪被他突來的一語給嚇得低下頭來,想想又不太對勁,正要把頭再伸出來,自己已然被後頭一股拉力扯去。

  痛!

  這是她第一個知覺!她下意識地往自己隱隱作痛的脖子按去,手再收回來,居然有血!

  她的血!天哪!

  「你!」風奪雲飛快地奔過來,將她從那具方才還是活人的屍體中解救出來。「我教你把頭低下來,你幹嘛不聽?」他的臉暗黑得比包公有過之而無下及。

  「我幹嘛要聽你的話?」華飛雪痛哼一聲。「誰曉得你是不是要陷害我!」她恨恨地瞅著他,「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話,我不會被人劃出一道血痕……嗚!好痛、好痛!」

  她一定要把罪都怪在他身上,讓他自責而亡,讓她可以順利地從他的未婚妻登上他的未亡人寶座!

  「痛就別多話!」風奪雲淡淡喝道,緊密摟住她,直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嬌嫩紅唇。

  當他的唇覆蓋上她紅菱般的粉唇時,華飛雪先是抗拒著,柔軀在他的摟抱之下不爭氣地變為嬌軟乏力,到最後,她連掙扎都忘記。

  她只能任由他的唇描繪著她的唇形,無肋地讓他柔情地分開她兩片因為不知所措而緊閉的粉嫩唇瓣,撬開她緊合著的白玉貝齒,溜入他的軟舌與她的丁香小舌徹底糾纏。

  她的滋味比他所能想像的還要甜美萬分。

  風奪雲狂猛地品嘗著她的唇,輾轉地掬取她口中那香醇馥郁的甘液,像是要奪取原就屬於他的一切,要著她的香甜綿軟。

  慘了慘了,這下死慘了。

  這個男人居然會先下手為強這一招!不知道她能不能後來居上,把他連本帶利給整回來?

  不過……她都還沒整他,就被他吻得七葷八素了。真是出師未捷先被吻,常使千金身體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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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兩個人吻得纏綿悱惻,旁邊則站了幾個看好戲的大男人。

  「怎麼辦?」一個手裡捧著一本書的書生正經八百地想把身旁的人的眼睛用書給捂起來。「非禮勿視!和尚,不許看!」

  「你自己不要看!」一個明明就身穿袈裟卻留長髮的男人拿起木魚狠狠敲了身旁的書生一記。「大夫,我看得好緊張喔,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耶!你應該學我,不該看的都不要亂看,這樣就不會太緊張。」這位被喚做大夫的人雖然說自己沒有亂看,不過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是用手把眼睛捂起來了沒錯,不過手指間的縫隙大概比水溝還大。

  「你們都在緊張那些不應該緊張的,只有我在緊張是不是要出去將聞人查出來的結果告訴老大。看吧,我這個師爺是多麼的盡忠職守啊!」稱自己為師爺的人最誇張,手裡拿著特制的水晶片,把眼前的景像全都放大了。

  根本就是他看得最認真!

  「你們看夠了沒有?」

  風奪雲帶著冷笑的聲音從不遠處飄過來,幾個男人知道閃也無處閃,忙出面跟風奪雲鞠躬哈腰。

  「大哥!」幾個男人都對風奪雲笑著,眼睛直往風奪雲懷裡瞟,直想把華飛雪給看個清楚。

  「把她給我醫好!」風奪雲把華飛雪交代給身為大夫的聞人胤。「你們其他人,把調查出來的結果告訴我!」

  「是。」幾個男人全都忠於他的命令。

  「喂!」華飛雪看著說話如行雲流水的風奪雲,氣他目空一切,全然不把她看在眼裡。「你在幹嘛,為什麼把我丟給他?」

  「他會負責醫好你!」風奪雲薄唇勾起最邪美的笑容,彷彿可以用笑容殺死人。「胤,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知道!」聞人胤忙不迭地點頭。「大哥,你先去忙,我一定將她醫得好好的,你放心。」

  「那就好!」風奪雲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先帶她進去吧。」他挑眉示意著。「你們跟我來!」

  ◎             ◎             ◎

  庸醫!庸醫!眼前這個人,一定是風奪雲特地派來整死她的庸醫!

  「你幹嘛把我的脖子纏成這樣!」華飛雪擦著腰,怒瞪著把她的脖子幾乎全部捆起來的聞人胤。

  「你看起來很生氣,不過更像是快昏倒。」聞人胤打量著她。「你真的看起來非常非常地柔弱!」

  「不要岔開話題!」華飛雪氣悶地說道,感覺自己的一張小臉氣得火燙。「你讓我的脖子腫得下能動了!」

  她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這下可真的是臉紅脖子粗了。

  「你好像真的非常生氣。」聞人胤一臉認真地說道,感覺眼前這個柔弱無比的女人似乎快噴火了。

  「廢話!你這個大庸醫,居然把我纏成這個樣子!我也只不過是脖子輕輕地被劃了一道傷口而已,你幹嘛把它搞得好像我整段脖子都搖搖欲墜?」華飛雪質問著聞人胤。

  「你的傷口的確沒什麼事啦。」聞人胤涼涼地笑著。「不過,要是我不把你包得緊一點,可能會被老大罵太不盡忠職守,所以,嘿嘿……不好意思,如果你想拆掉的話,就去找老太好了。」

  「又是他!」華飛雪決定再加他一條虐待未婚妻的罪名!「還不快帶我去找他?!」

  ◎             ◎             ◎

  「中毒?」風奪雲的劍眉微微軒起。「沒想到我們留了活口,活口卻早就被下毒了。查得出是誰下的毒嗎?」

  他之前才被秘密突擊,這次又有人暗地潛進堡來,實在太猖狂!

  「魂飛魄散丹,此毒唯有七毒教才有。」一身素色白袍,手裡還拿本書的白君行道。

  「七毒教?」風奪雲沉吟道。

  七毒教,一個建於古墓之中的教派,原來只是會使各種陰邪奇毒的幫派,不過近來開始以七陽樓為名,在北方做起買賣來:和九龍堡倒未真的起什麼衝突,就不知他們是否暗地覬覦九龍堡經商所得到的豐厚利潤了。

  「是七毒教的毒沒錯,但是下手的未必是七毒教。」步蹈天微笑地楊著他的羽扇。「老大,你放心,這件事讓我來處理便行。」

  「咦,路天,你什麼時候那麼認真了?」一身袈裟的武震霄疑惑地擰起眉頭。「你不是全天下最混的師爺嗎?」

  「我是神機妙算,事半即可功倍。」步蹈天唇畔泛出淺淺笑意。「更何況老大現在有要事在身,我怎麼能夠放著這事不管呢?」

  「要事在身?」眾人還在沉吟時,那名「要事」已經自動跳出來了。

  「風奪雲,你幹嘛要你的屬下把我纏成這樣?」華飛雪揮開眼前的人障,直往風奪雲眼前跳去。

  「很好。」風奪雲凝視著華飛雪,薄唇浮泛上淡淡的笑容,轉望向聞人胤。「胤,到帳房領賞去。」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華飛雪現在更確定這男人一定是在整她,而且非常想要整死她。

  瞧?她現在連轉頭都有困難了!

  「為了避免你的傷口感染,這樣最安全。」風奪雲修長的食指在她細滑的臉蛋上柔刮著。

  「啊!」華飛雪直覺想要轉頭,卻弄疼自己。「什麼感染?那麼小一道傷口是會感染出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風奪雲佣懶地聳了聳肩。「不過,我全都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我多麼擔心你這細嫩的脖子會爛掉啊!」他憂心忡仲地說道。

  爛掉?愛美的華飛雪一聽到這裡,立刻花容失色。「我的脖子哪會爛掉!你不要危言聳聽了!」

  風奪雲罪行錄上又添一條——專門制造不必要的恐慌!

  「我沒有危言聳聽。」風奪雲一臉認真。「你不是說你走三步會跌倒,走五步會昏倒,講一下話就會咳嗽,講久一點還會咳血嗎?那你焉知你這麼一道小傷口不會引起脖子潰爛?」

  他居然拿她的話來堵她?!

  華飛雪的臉霎時一陣紅一陣白。「我的皮膚好得很,不會這樣子就爛掉!」她恨恨地說道。

  「凡事不要太肯定。」風奪雲扯了扯唇角。「你可是嬌貴的千金小姐呢,有個傷口,我當然得細心照料囉這樣也可以表現出我對你的認真,不是嗎?」

  不是人話!他說的一定不是人話!

  「千金小姐的傷口跟一般人的傷口有什麼不一樣?千金小姐也是人耶!還有,什麼對我認真?」她看他分明就是非常認真地想整她。

  「我的心,對你十分認真。」風奪雲似笑非笑的眸子瞅著她,隱隱閃動著炫目的黑芒。

  他演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還真是演技派高手!

  「你既然對我很認真,那求求你告訴我,你們這個城堡養了什麼動物?」華飛雪火冒三丈,急需要消消氣。

  而她消氣的方法就是找只動物來發泄!

  「有牛、有馬、有羊……我算不清楚。」風奪雲故意沉吟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可是最近添了一隻脾氣火爆,外表看起來卻像綿羊一樣柔弱的千金。」

  這樣聽起來,好像她是只披著羊皮的千金!

  「你——」這男人根本就是拐了彎在嘲諷她。「你給我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決定要一次給他好看!

  撂下狠話之後,華飛雪立刻咚咚咚地踩著氣憤的步伐離開。

  「跟著她。」風奪雲對下人囑咐道,深沉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不放,直到她終於離開他的視線。

  那纖細的身子、那嬌美的容貌,怎麼會配上與外表全然不配的脾氣呢?他還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會氣得把她自己那脆弱的頸子給折斷呢!

  ◎             ◎             ◎

  一離開風奪雲,華飛雪立刻把頸子那團礙事的爛布給拆了,前去尋找羊棚。而當她泛開甜美的笑容向人問路時,沒有人能抗拒她的魅力。

  所以,不一會兒,她就找到羊棚了。

  「我可以進去嗎?」華飛雪再次施展她那甜甜的媚功,跟管羊棚的僕人詢問道。

  「當然可以。」僕人沉溺在她的笑容裡,霎時忘了自己是誰。

  「那好。」華飛雪走進羊棚,抓了一隻羊,就拿出隨身的剃刀,開始幫羊兒剃毛。

  「喂,這位姑娘,你在做什麼?」僕人飛快的想阻止她。

  「我在幫羊剃毛啊!」華飛雪頭也沒抬地回答。

  可愛的羊兒已經慘遭毒手,被華飛雪將它的毛給剃成了凹凸不平、坑坑洞洞。

  「喔,你在幫羊剃毛……」僕人先是點了點頭,隨後才發覺不對勁。「你在幫豐兒剃毛?」他的尾聲已經高八度了。

  「咩、咩、咩!」看前一隻被剃得光溜溜,下一隻羊開始慘叫。

  「你不要吵啦!」華飛雪皺起眉頭,向僕人抗議。「你看,羊都被你給嚇到了。」

  「我?」僕人指了指自己的鼻端。「被我嚇到?」他怎麼覺得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對啦。你不要再吵了,我要專心地發泄!」華飛雪一邊幫羊剃毛,一邊咒罵著,「小氣、無恥、下流、卑鄙、惡劣……」

  僕人當場看得傻眼。

  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看起來再有氣質不過的姑娘拿著一把剃刀在幫羊剃毛本來就有夠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她還罵了一長串咒語!

  羊兒有那麼多的不是嗎?這位姑娘是跟羊有什麼深仇大恨?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華飛雪再抓一隻豐兒過來。「我一定要讓你好看!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僕人這會兒更是莫名其妙。

  難不成這位姑娘在練習幫羊剃毛嗎?可是講真的,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要讓羊好看,她卻是讓羊非常難看——

  慢著!讓羊非常難看?

  他這才想起應該要制止華飛雪的行為。「這位姑娘,你停手啊!」他慌忙地說道。

  「你別吵!」華飛雪壓根不理他。

  「我求求你停手啊!」他再勸。

  「你別吵!」再換一隻豐。

  「這位姑娘!」他又勸。

  兩個人正重復著這種無聊的對話游戲時,對面的馬房傳來了高聲嚷叫——

  「救命啊!救命啊!」

  一大群馬兒像瘋了一樣,往外衝破柵欄,直奔而出,朝四面八方奔去。不只羊兒被驚嚇成一團亂,連華飛雪和僕人都被嚇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華飛雪還在莫名其妙時,已經有馬兒衝破了羊棚,直直往她衝來。

  她想要閃避,卻抵不過馬兒狂風似的速度,身子被馬兒一撞,立刻就像棉絮似的往天空飛去。

  「啊——」

  她的身子似拋物線般地落下,眼看就快要撞到土地——

  「飛雪!」想要來找她的風奪雲來到這裡,正巧看到這一幕!他瘋狂地吼著,隨手把自身的披風揉成一團,往她落下的方向丟去。

  華飛雪正巧落在那一團柔軟的布上,除了撞跌在地上的雙腿以外,都有著極佳的保護。

  不過被這麼強大的力道撞擊,她仍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飛雪!」風奪雲急忙飛奔至她身旁,一把摟起她虛軟的嬌軀。「快把胤給找來!」

  該死!那些馬兒,肯定被今日來襲的那些人給下了毒!

  該死!他竟然讓她受傷了!真是該死!

  ◎             ◎             ◎

  殺人!殺人!聞人胤從來沒有看過風奪雲那麼想殺人過。

  「她究竟怎麼樣了?」風奪雲著急地問道,只差沒把聞人胤的衣領給提起來問他了。

  「只是因為撞擊力過大,所以昏倒而已,等等就會醒來了。」聞人胤一輩子沒那麼戒慎恐懼地跟風奪雲說話。

  「等等?」風奪雲冷眯起眼,彷彿想確定時間。

  「一刻鐘、一刻鐘!」聞人胤連忙比出一根手指頭。「老大,她沒什麼事的,只不過是雙腳有些擦傷罷了,這樣真的已經很幸運了。」

  他忍住下一句話沒說——她能保有她那細致的頸子,還真是奇跡。

  「是嗎?」風奪雲伸出手柔撫著華飛雪蒼白卻仍是不失細滑的容顏,唇角緩緩地勾起冷笑。

  「呃,她是真的沒什麼問題啦。」聞人胤陪笑著。「不過老大要是真的很不放心的話,那就讓她多躺兩天好了。」

  唉,可憐這位姑娘了。

  誰教老大一臉看起來就是覺得她很嚴重的樣子,那他只好就讓她多躺兩天,以示配合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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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痛!

  華飛雪醒過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痛!好像她的四肢百骸都被戰馬踩過一樣,痛到無以復加!

  「你還好吧?」她醒了。剛好一刻鐘。

  「不好!」華飛雪對於才睜開眼睛就看到他感到非常的不滿。「你來這裡做什麼?」

  「陪我受傷的夫婚妻。」風奪雲的唇角噙著淡淡的微笑,墨黑色的眸子牢牢地緊鎖著她過於蒼白的容顏。

  「那不快去陪她?」華飛雪先是嚷出這段話後,才發覺自己好像忘記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了。「我不要你陪!」她旋即板起一張臉,驅逐小氣、張狂、卑劣、過分、討人厭的探病人。

  「我知道,你是嫌我坐在床沿不夠感同身受,所以生氣了,是吧?」探病人為表善意,立刻和衣上床,陪病人一塊兒躺下。「我跟你一塊兒躺在床上,那總成了吧?」

  不料病人不但不領情,還表示自己的地盤被爭奪。

  「喂!」他男性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有些暈暈然。「你幹嘛來搶我的位置?我沒地方躺了啦!」她下停地往床內縮。

  「沒地方躺?」風奪雲挑眉,唇揚邪笑。「那我不在意你躺過來一點,甚至躺到我的身上來,我都不會介意。反正我們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我不會跟你計較那麼多的。」

  躺到他身上?華飛雪的腦子裡立刻出現一幕幕香艷火辣的畫面,嬌顏燒得紅艷艷。

  色情狂!居然跟她提這種建議?他不介意,她可是介意得要命!

  「我才不要!」華飛雪決定再怎麼沒位置也要塞在裡面,不要跟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真的嗎?」風奪雲挑眉邪笑,不斷往裡頭擠。

  「你這個大胖子,不要再過來了啦!」她一張床都被他硬是擠掉三分之二了,還想怎樣?

  「我是大胖子?」風奪雲揚聲問道,顯然不太滿意她的說法。「你倒說說,我哪裡胖了?」

  他邪魅勾魂的笑容讓她的芳心為之三至,突地連看他都下好意思。

  「全部都很胖啦!」華飛雪索性拿起棉被蒙住嬌首,聲音從棉被裡悶悶地傳出來。

  「全部都很胖?」風奪雲撤掉華小鴕鳥的屏障,一雙礦石般的黑眸閃著危險的光芒。

  「對啊!」他幹嘛用那種眼神看她?她又沒說錯!誰要他搶了她的位置?她可是剛剛被馬踹的病人耶!

  「那我很想請你親自指明,免得我自己看自己,都沒什麼感覺。」風奪雲露出虛心求教的神情,必恭必敬地問著。

  華飛雪正想著要怎麼對付他的時候,眼前倏地出現了美男脫衣的畫面,她倏地杏眸圓睜!

  「你……你你你在幹嘛?」她險些失聲驚叫。這個色情狂居然在她面前開始脫衣服!

  「脫衣服請教你我究竟哪裡胖,這樣子我才有辦法減肥,給你日後的幸福。」風奪雲黑眸射出認真的光彩,看起來似乎真有那麼一回事。

  華飛雪連忙搖手,「呃,我幸不幸福無所謂,你不要脫衣服就好。」

  天哪,她的話根本無效,他已經把上半身脫了個精光。他那精壯的胸膛絲毫沒有贅肉,讓她不小心瞥見,視線就黏在上頭,差一點移不開。

  「你似乎看得很認真嘛!」風奪雲微微一笑。「來,告訴我,我究竟哪裡胖?」他牽握起她細軟的柔荑。

  「放、放開啦!」華飛雪連忙打掉邪惡未婚夫的魔手。「男女授受不親,你沒聽過嗎?」

  「反正我們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計較那麼多做什麼。你看,你說要來我這裡住,我不也沒跟你收錢?」風奪雲鍥而下捨地再度握住她纖纖玉手。

  「我可以付你錢,放開啦!」他的手好厚又好大,害她的手被包在裡頭根本掙脫不開,真是太惡劣了!

  風奪雲勾唇一笑。「何必分得那麼清楚呢?反正以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那我的身體也是你的,你要好好地感覺一下,我究竟哪裡胖!」

  謬論!這男人滿口謬論!

  「你的是你的,我的還是我的!」顯然華飛雪是夫妻分別財產制的擁護者。「你放開我的手啦!」

  這個男人真不是普通的惡劣,明明她的身體痛得亂七八糟,本來就使不出什麼力了,他還來跟她鬥力氣?

  真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是如此誠心誠意地想跟你求教,你還硬是不肯教我,真是殘忍。」風奪雲的墨眸中有著怨懟的光芒。

  「我——」他的眼神好像她真的犯了滔天大罪似的!華飛雪倏地一怔,一動也不動地凝著他。

  「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風奪雲看起來就像個虛心向學的學生,要跟華飛雪尋求獨門學術。

  嗯,他看起來似乎很可憐!那她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他好了。問題是,她要告訴他什麼?

  剛剛問題的重點究竟在哪裡?

  華飛雪腦子被他弄得一團混沌,根本就忘記了方才兩個人究竟在爭執些什麼,只能愣愣地瞅著他。

  「來,快告訴我,是這裡胖,還是這裡胖?」風奪雲執著她纖軟的小手在他的胸膛挪動著。

  燙!要命!

  他結實的肌肉和她纖軟的線條完全不同,讓她手一沾上就只想停在上頭,感受那溫暖……

  不行!

  華飛雪忙下迭地把手抽回來,拚命地甩著。無奈他胸膛的熱度卻彷彿是濕了的面粉,讓她一沾手後,甩都甩下掉。

  「你還沒摸完呢!」風奪雲還想要牽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繼續下一回合的指教。

  華飛雪板起一張嬌嫩紅顏。「就跟你說都胖了,你還扯那麼多!」

  不行!大勢非常不妙,照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兩個人都躺在床上,一定不是他吃了她,就是她吃了他!

  她一定要把這個探病探到變成病源的男人給驅逐出境!

  「出去!快出去啦!」華飛雪使勁吃奶的力氣,把他給推到床沿。「我要好好休息,你快出去——啊!又流血了。」

  都是他啦,把她弄得那麼激動,害她頸子那小小的傷口又有點裂開,滲出了一些血液。

  風奪雲看到她頸子的傷口,立刻決定撒手,唇邊不忘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你記得好好休息,我會好好地減肥鍛鏈身體,等你好了之後,再讓你驗收成果。」

  「快出去啦!」華飛雪死命地揮著手,示意他趕快出去。

  什麼驗收成果?都還沒結果就已經讓她著迷成這樣,要是他還真的去鍛鏈一下,那她……

  不要啦!她是循規蹈炬的好千金小姐,她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超過一眨眼的時間!

  絕對不會!

  ◎             ◎             ◎      

  躺在床上兩天?她只有腳輕微擦傷破皮、頸子微微被割傷,要她躺在床上兩天?

  這男人根本就是在跟她過不去!

  華飛雪當然沒打算理他,直接就趕往羊棚,決定發泄她從比武招親以來沒有好好發泄完畢的怒氣。

  「華小姐。」這會兒,管羊棚的僕人當然認出她了。「歡迎光臨。」僕人不但對她微笑,還對她深深一鞠躬。

  華飛雪這會兒簡直是受寵若驚。「你怎麼會對我那麼客氣?」上次明明就死也不讓她刮羊毛的啊!

  這次居然連歡迎光臨都來了,真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她現在應該不是走進什麼茶樓客棧啊!

  僕人微微彎腰。「堡主有交代,若是你來這裡刮羊毛的話,就隨便讓你刮,不夠的話,還要從九龍牧場運羊來讓你刮羊毛。」

  「他該不會想要收買我吧?」這男人難得會不整她,一定是別有陰謀。「算了,不管他,我要來刮羊毛了。」

  刮死他!刮死他!她一定要讓他好看!華飛雪一邊刮一邊在心裡直咒著,完全罔顧可憐小羊的哀號。

  當然,她連有其他人來到,都下知曉。

  「你就是華飛雪?」羊棚來了另一個女子,在說了幾回之後,終於得到了華飛雪的注意。

  「對。」華飛雪在羊身上開了一條筆直大路。「怎麼樣?」

  「聽說你被馬給撞飛了?」江水湄繼續問著她。「你是不是為了引起注意,所以安排了一連串的暗殺,甚至在馬的糧草裡頭下毒,還讓你自己受傷?」

  「我?我哪有那麼無聊!」華飛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繼續剃著羊毛,羊身上立刻開出一道崎嶇山路。

  「不是你還有誰?一定是你為了吸引我風哥哥的注意,所以才這麼做的,對不對?」江水湄咄咄逼人地問著。

  這女人怎麼一開口就這麼不留情面哪?看起來又是風奪雲親衛隊的一員。華飛雪決定新仇加上舊恨一起發泄在她身上。

  「瘋哥哥?原來你有個瘋子哥哥啊!」華飛雪明眸圓睜。「不過也不奇怪,常常瘋子的兄弟姊妹也都是瘋子啊!」

  這女人竟敢暗指她是瘋子?江水湄被她氣得說下出話來。「你——你——」

  「原來瘋子說話常會結結巴巴的,這我倒是第一次聽到。」華飛雪看著江水湄被她氣得臉色很難看,唇邊泛漾出燦笑。

  「你——你——」

  江水湄還在支支吾吾的同時,手上被華飛雪塞進一把剃刀。

  華飛雪笑著拍去全身上下的羊毛。「聽起來你們九龍堡最近好像危機很多。本來我是不太想管的,可是,連撞飛我的馬兒都是被下了毒的,這樣我就非得去調查這件事不可了!」

  在這個堡裡頭實在是太悶了,她決定要出堡去探聽一下,究竟有什麼關於九龍堡的消息!

  ◎             ◎             ◎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華飛雪走在熱鬧的市集問,原來只是想找間茶坊坐下來聽聽八卦消息,沒想到八卦還沒聽到,跟著她的人卻愈來愈多。

  她停、他們停。她走、他們走。

  他們究竟在幹嘛?華飛雪冷不防地回頭。

  「你們究竟在做什麼?幹嘛一直跟著我?」華飛雪挑高秀眉問道。

  「姑娘,我看你好像走路走走就快昏倒的樣子,所以趕快跑到你後面,準備把你給扶起來。」排第一個的人說話了。

  「我覺得你長得好標致,想請你簽名,所以才跟著你後面走。」第二個人不好意思地說道,連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

  「姑娘,我剛剛買了一束花兒,想要送給你。」第三個人蹦出來想把花獻給華飛雪。

  「我有信想要給你。」第四個人接著說道。

  「姑娘……」

  「停!」華飛雪差點沒昏倒。「我很忙,我有要事要辦!」她只想趕快把身後這一串肉粽給甩掉。

  「可是你真的看起來快昏倒了。你確定還要忙下去嗎?」第一個人憂心仲仲地說道。

  老天,又是她很柔弱快昏倒的話題!這種問題要是繼續扯下去,她才真的會昏倒!

  她正想答話,第二個人又開口了。「我真的很想請你簽名!」

  接著,滔滔不絕的話聲再度此起彼落,每個人都還是決定要跟在她後面!

  「你們夠了沒有?」喊這句話的人不是華飛雪,而是另有其人。一個看來流裡流氣的公子哥兒推開那一串肉粽,對著華飛雪流起口水來。「這姑娘是我的,你們都閃一邊去!」

  華飛雪瞪了那男人一眼,懶得理他,自顧自地走著。

  「這位姑娘,不想理他的話,理理本少爺如何?」另一個看來自命風流的男人對華飛雪露出諂媚的笑容。

  華飛雪這回連瞪都懶得瞪,繼續往八卦的路上前進。

  「她怎麼可能理你?」又一個男人加入爭奪戰。「這位姑娘,願不願意讓本公子請你去吃頓飯?」

  怎麼討厭鬼那麼多?他們難道不知道她很忙嗎?華飛雪仍舊走著她的路,沒搭理他們。

  結果她愈不理,加入戰局的男人愈來愈多,連剛剛那些在她身後排隊的人都重新出現,每個人都想討她的歡心,幾乎已經把她包圍在一個圈圈裡。

  吵死了!華飛雪發現她已經完全無路可走,終於決定出聲。

  「停——」她揮揮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這樣好不好?你們一個一個打一打,看誰最後贏了,我就……」華飛雪嬌唇泛出羞怯的笑容。「你們說好不好?」

  「當然好!」眾男人一想到最終能贏得美人,就一個一個幹起架來了,場面登時一片混亂。

  而華飛雪呢?她老早看好了逃跑的空隙,連路線都用眼角餘光瞄好了。趁眾男人扭打成一團時,她唇角出現了鬼靈精怪的笑容——就是現在!溜!

  ◎             ◎             ◎

  逃出了螳螂捕食的蟬,直直掉入後頭黃雀的手裡!

  華飛雪才跑沒幾步,就被凌空飛下的一道銀色身影給神不知鬼不覺地卷上街旁房子的屋頂去。

  啊——

  她的尖叫聲都還沒冒出喉嚨,就被一張嘴堵住了。

  那唇的觸感是熟悉至極的,帶著狂熱攫奪的意味……華飛雪原想要掙扎的,結果到後來又整個人融化在吻裡。

  「未婚妻,你好啊。」風奪雲微微放開她,讓有可能因為缺氧而昏倒的她得以自由呼吸。

  「我才不好!」華飛雪嬌顏酡紅,嬌喘不休。「你幹嘛把我綁架到這裡來?我要去衙門告你!大綁匪!」

  「我這是拯救你,我親愛的未婚妻,你怎麼這麼不領情?」風奪雲可磷兮兮地申冤。

  上訴駁回!「什麼拯救我?」華飛雪壓根下買帳。「我走得好好的,你有什麼好拯救我的?」

  「我若是下出現,等等你被他們吞了,那可怎麼辦?」風奪雲搖搖頭。「我可不許這種事發生!」

  「這種事才不會發生!你看,他們被我——」華飛雪往底下一看,突然嚇得臉色發白。

  底下那些人怎麼堆成一疊人肉肉餅了?而且看起來好像不是他們自己甘願疊上去,而是另有人所為。

  「你……該不會是你……」她顫著聲看著眼前笑得十分邪魅的男人,非常懷疑這件事就是他幹的!

  「他們想染指我的未婚妻,我當然得給他們一些苦頭吃吃。」淺淡卻懾人的笑容躍上風奪雲的唇角。

  「你……」華飛雪瞪大了盈盈水眸,一時之間錯愕得說不出話來。「你變態!」這男人也太可怕丫吧,她連手都還沒有被那些人摸到耶!

  「打是情罵是愛,看來你非常愛我。」風奪雲在她耳畔吹著熱烈的氣息,隨後舔吻著她珠玉似的耳垂。

  一陣戰栗竄過她全身。

  「你不要碰我啦!」華飛雪試圖掙扎,離開他的魔掌,無奈她的力氣跟他實在相距太大,根本就推不開他。

  「你打我,你對我真的很有情。」風奪雲墨石般的黑眸射出似笑非笑的精光,綻著唇淺笑著。「聽說你出來是為了幫我探聽消息?」

  自大狂!誰是為了他打探的啊!華飛雪哼了一聲。「我才不是為了你打探消息,我是為了我自己。我可是差點被那匹馬給弄死耶!我當然得出來調查一下,看是誰幹的。」

  「我看你是要出來玩的吧?」風奪雲斜覷著她,黑眸透出淡淡的譏諷。一你什麼事都不曉得,如何探聽消息?」

  「我哪是要出來玩的?」華飛雪下爽地睨了他一眼。「要不是為了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對九龍堡不利,我才懶得出來街上逛咧!你知不知道,我每次上街都很煩,常有人會送花給我。」

  「花?」黑眸淺淺泛出殺氣。

  他是不是下信啊?華飛雪補加一句,「還有人會傳情書給我。」

  「情書?」語音向上直升十六度。

  他幹嘛那麼質疑?好像她很沒價值似的。華飛雪又加了一句,「不只是情書,還有人當眾向我求過親。」

  「求親?」火山爆發,赤紅色的岩漿開始往外噴出。

  「你不信就算了。」華飛雪橫了他一眼,懶得再跟他說下去。「反正要不是為了九龍堡,我才懶得上街應付那些人呢!」

  「很好。」風奪雲薄唇突地蹦出這兩個字。

  這人居然會證美她?華飛雪連忙搜尋一下高高掛在天上的太陽,看它今天是從哪邊爬出來的。

  「你可不要誤會,我不是為了你才這樣的。」華飛雪連忙撇清關係。「我單純是為了我自己才上街的。」

  「很好。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動我的人,很好。」風奪雲綻出含有強烈佔有欲的笑容。

  華飛雪明眸倏地瞠大。搞了半天,他的很好是在說這個?而且他現在的臉看起來,好像隨時可以把人給凍死。

  她試圖把他這塊大冰塊敲碎。「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才不是你的人!而且以前我還沒跟你認識的時候,就有很多人這麼做了啊!」

  風奪雲老早化成了萬年寒冰。「誰說你不是我的人?」

  「我——」說的。她後頭想說的那兩個字全被他給吞吃入腹,根本就沒有發表的機會。

  兩唇一碰觸,立刻糾扯得難捨難分。

  風奪雲瘋狂似地吸吮著她絳唇內芳香的汁液,將怒氣宣泄在她幽馥柔軟的檀口之中。

  他好霸氣!接承著他的吻,華飛雪腦子完全糊成一團,感覺自己在他的擁抱下融化如春泥,讓想拒絕的她完全推拒不開他,反而深深地陷溺在他狂霸的索吻之中,難以自拔。

  「以後不許你再上街!除非身旁有我!」風奪雲灼燙熾人的吻由她的唇游滑至她似珍貝的嬌耳,折磨地含吻著。

  哪有人這麼霸道的?他以為他是誰啊!雖然她原來就不喜歡上街,但是她更不喜歡他這麼命令她。

  華飛雪好不容易才在細碎的呻吟聲中說出完整的字句。「你說了我就聽嗎?偏不!」

  「在家從父、出嫁出夫,你得聽我的!」風奪雲熾熱的黑眸釘牢了她水漾明眸,只手摟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啊——」華飛雪芙頰陡地泛起紅彤色的霞光。「我……又還沒嫁給你!你不要碰我啦!我可是千金小姐,要守規矩的,你這樣碰我會害我名聲敗壞!」

  「反正我會娶你,你擔心那麼多做什麼?更何況你何時像過千金小姐了?竟敢偷偷跑上街!」風奪雲黑眸仍閃動著憤怒的光芒,顯然還在為別的男人能一窺嬌顏而下爽。

  到了現在,這男人還在為她上街而生氣?他有沒有搞錯?華飛雪輕啐一聲,「我才不要嫁你!」

  「你必須嫁。」風奪雲再次吻住她的絳唇,唇舌糾纏著她的。「我要定你了,飛雪!」

  「你……」吟哦聲下斷地從她喉間逸散而出,華飛雪使勁要將兩人的關係給說清楚,卻總是在他一個摸索、一個撫觸之下宣告放棄,字字句句都進了他狂野霸氣的吻中。

  「唉,你真讓我感到傷心,都只有我單方面對你好,你一點也不在乎我。」風奪雲半開玩笑似地說著,墨眸射出可憐兮兮的光彩。

  她……居然有點可憐他?不行,不行!

  「我幹嘛在乎你?」華飛雪死瞪著他。「像你這種大色魔大惡鬼大壞蛋,我才不會在乎你!放開我啦,我不要嫁你!」

  「好,我放開你!」風奪雲黑眸閃著戲弄的笑意,倏地放開她。

  她毫無警戒地被他放開,嬌軀立刻有沿著屋頂斜面往下掉的趨勢,她慌得忙摟緊他的頸項,生伯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掉到地上去,完全遺忘自己還有一身輕功。

  風奪雲對佳人的投懷送抱顯然感到非常滿意,薄唇綻出魅惑人心的淺笑。一我就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我。」

  「誰捨不得離開你了?」華飛雪開始憎恨起老天爺,派了這麼一個會對人糾纏不清的男人給她。

  「你——」語聲一落,他的手大刺刺地竄入她的裙擺。

  華飛雪的嗓音因為他那邪惡的魔掌從她的裙擺探入、接近她的嬌軀而緊繃著。「你要做什麼?別碰我!救——」命宇又被他吃進口中。

  她劇烈地因著他的親近而顫動,她昏眩得完全虛軟無力,根本沒辦法推拒他。

  風奪雲揚聲輕笑。「他們早就被我弄得自顧不暇了,哪有空來救你?」

  「救——」華飛雪不放棄地嘗試呼救,不料尾音再度成為他腹中的糧食。

  被他的吻所覆蓋,她只能藉著他的呼吸而呼吸,在情迷意亂之間,感覺到自己的嬌軀正因為他的撩撫而有著激烈的變化,彷彿此時,只要他一個吻觸、一個撫摸,都足以將她焚燒殆盡。

  雖然隱隱約約地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對於嬌軀那種完全陌生的感覺,卻讓她完全緊繃,內心有著陌生的恐懼。

  「你好緊張,是不是因為你怕我?嗯?」風奪雲故意拿話激她,熱唇眷戀琢磨著她小巧的耳垂。

  「我才沒有!」華飛雪這才發現連她的聲音都滿含情欲。「我才沒有怕你!」她瞪他一眼,突然清醒地發覺自己正坐在屋頂上。

  「喔,那你怕掉下去,對不對?」

  「我才不怕掉下去!」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她卻愈看愈害怕,用力地摟緊他的頸項,差點把他給掐死。

  「是嗎?」當她嬌柔地喘著氣時,他卻冷不防地將她整個人給倒提在空中。

  「啊——」華飛雪驚聲尖叫,連忙緊緊地閉著眼睛,完全不敢望向底下那黑壓壓的人群。「我怕、我怕!我好怕!」

  「我會保護你,你怕什麼?」風奪雲這會兒又像沒事一樣將她摟回懷裡,唇綻輕笑。

  就是被他保護,她才要怕!「我才不需要你保護!」死命地圈著他的頸子,華飛雪還是非常之嘴硬。

  風奪雲扯唇一笑,黑眸射出質疑。「真的嗎?」他手輕輕一使力,看來又有把她丟下去的趨勢。

  真是人在屋檐上,不得不低頭。「假的,我很需要你保護!」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好。」風奪雲勾唇淺笑著,手心揉撫著她嬌嫩的臉蛋。「恰巧我也想為了你而查探究竟是誰不停地對九龍堡不利。看來你就陪我一起查案吧,我剛好能夠一並保護你。」

  華飛雪不怎麼滿意地挑趄眉。「我陪你?」聽起來她好像是專司跑腿、不重要的小角色。

  「你不想嗎?那倒也無妨。」風奪雲舒眉淺笑,再度準備倒掛她。

  「別!別——」華飛雪全身發抖,可憐兮兮地望著儼然成為生死判官的風奪雲。「我想、我非常非常地想陪你!」

  嗚……屈打成招!她真的是被屈打成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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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女人!女人!放眼望去都是女人!都是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的女人!

  「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麼?」華飛雪睨向身旁的風奪雲,十分不高興明明他身旁已經有她了,還有一堆女人像蝴蝶蜜蜂沾到蜜般,拚命往他飛過來。

  「查案。」風奪雲丟給她非常言簡意賅的答案。

  「查案?」華飛雪挑起秀眉,萬分質疑地瞅著他。「你來妓院查案?」她不自覺地放大了音量。

  「姑娘,我們這是酒樓,不是妓院。」一個看起來分明就是老鴨的人跑過來糾正她。

  不是妓院是酒樓?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看這裡的女人,每一個都長得比狐狸更像狐狸精!華飛雪停下腳步。

  「你做什麼?」風奪雲同時停下腳步,笑睨氣呼呼的她。

  「我不進去了!你要玩女人,你自己玩!只有說我陪你一起查案,可沒說我得陪你一起玩女人!」華飛雪擦腰瞪著他,擺明了不再跟他繼續深入這個偽裝成酒樓的妓院。

  「你一定得陪我進去,我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風奪雲下由分說地將她摟抱起來,不顧她的掙扎吶喊,長驅直入樓閣的最深處。

  華飛雪這才發現,這裡是別有洞天。經過前頭那俗麗的樓面之後,後頭竟然有建造得十分擬真的山林園景,其後坐落著極為雅致的樓閣。

  「我不要進去。」華飛雪在門口死命地掙扎著。「我不想認識你要我認識的人,那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照她的感覺,他一定是金屋藏嬌!這裡面一定藏著很漂亮的姑娘,而他很壞心地要讓她看了之後自慚形穢……她才沒那麼白痴,還跟著他進去看呢!

  「你怎麼知道?你又還不認識。」風奪雲輕輕鬆鬆地就制住了她掙扎扭動的手腳。

  華飛雪咬了咬下唇,恨恨地瞪著他。「我就是知道!照你這麼色的性格看來,那個女人一定是一隻很會使心機的狐狸精。」

  「誰跟你說,我要介紹女人給你認識的?」風奪雲眸中閃動著清楚的笑意,顯然是為了她吃飛醋而樂著。

  「難不成不是嗎?不可能!」華飛雪氣悶地說道。「這種筒單的推理,連用我的腳趾頭都推算得出來。」

  「那你的腳趾頭一定不適合當算命師。」風奪雲煞有介事地說道,直接將她摟入那看來典雅高貴的樓閣之中。

  一入門所見是十分高雅的廳堂,而廳裡已經坐了一位中年男子,正微微輕笑著望向他們。

  「真的是男的?」華飛雪差點想去撕掉眼前人的臉皮,看底不是不是藏著一張標致的女人顏。

  「這是我生平頭一遭被人懷疑性別。」中年男子朗聲大笑,笑聲中有著恢宏的氣勢。「不為我介紹一下這人是誰嗎?奪雲。」

  「我的未婚妻,華飛雪。」風奪雲唇綻著優雅的笑容,從容地說道:「她定華子胥的千金。」

  「未婚妻?你何時多了個未婚妻?這娃兒可悍著呢!」中年男子唇邊噙著戳譫的笑容。「要我多介紹幾個女人給你嗎?」

  「你敢?!」華飛雪衝口而出,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中年男子的話語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她的話語立刻換來兩個男人四只眸子的凝視。

  「呃……」華飛雪連忙笑著解釋,「我的意思是說,你若是敢的話,那最好!我一點都不想當他的未婚妻!」

  「你別害羞了。」風奪雲當場啄吻著她的唇。「我知道,你想趕快晉升為我的妻子,是不是?」

  「誰想當你的妻子了?」華飛雪冷哼一聲。「九龍堡裡頭有表妹對你傾心,這裡又有那麼多鶯鶯燕燕,連這位大哥都說要介紹女人給你,你女人那麼多,我才不要跟她們一起瞎攪和!」

  居然在這種地方吻她!他當她的唇是紙張,他隨便要蓋章就可以亂蓋一通啊?真是下流!

  「他不是我大哥。」風奪雲唇邊亮著神秘的微笑。「他是我叔父,你也要叫一聲叔父。」

  「我幹嘛叫?」華飛雪望向那位中年男於,發現中年男子也正瞧著她,還對她笑著。

  他的笑容裡有著極為尊貴的氣勢,那是常人不可能會有的凜然態勢,讓她幾乎有種看到帝王的錯覺。

  「你在生我的氣?」中年男子笑望著華飛雪。

  「我哪有?」華飛雪不自在地別過頭,過了半晌才又望著中年男人,「我只是為你抱不平。你居然有個這麼可惡的侄子,好可憐。」

  「我倒覺得他還挺不錯的。恐怕你沒發覺他的好。」中年男子淡淡地笑著,要風奪雲帶著華飛雪到檀木圓桌前坐下。

  「他的好很難發現,我想我可能要等很久很久以後才會發覺他的奸……恐怕到時候我已經行將就木了。」華飛雪嘲弄地說道。

  「下會等到那個時候的。」風奪雲淡笑著,絲毫不介意華飛雪的譏諷。

  「賢侄,替我看看這次的航海圖。」中年男子掏出一卷紙軸,翻開來,赫然是世界大洋圖。「你已經幫我把寶船修理好了,就懸宕在那裡實在是太可惜,我要再派人出海。」

  「啊——一風奪雲都還沒講話,華飛雪倒是先驚叫。「你們想搞私船出海嗎?這被永樂皇帝知道可是會砍頭的!」

  「不會的。」風奪雲唇揚淺笑。「我看看。」伸手取來海圖,他便細細地研究起來。

  「叔父,他這個人很壞,我想他應該要被除之而後快,所以我們不理他……至於你,你不要加入航海一事,好不好?」華飛雪緊張兮兮地對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沉吟了一會兒,隨後搖了搖頭。「這可能不太行。我不加入的話,可能沒有人能做。」

  「啊?」華飛雪覺得自己恐怕得審慎評估,這對叔侄搞不好是一樣壞。「你們……我要去衙門告你們!」她話語一落,立刻拔起雙腿準備飛奔至衙門。

  「去了也沒用。」已經在圖上注下許多標志的風奪雲連忙丟下圖,將快要跑掉的她給拎回來。

  「啊?」華飛雪錯愕地看著他一臉邪笑。這男人,居然連衙門都早買通了!「那我要去告御狀!」她絕對不讓這兩個人違反大明律例!

  「你告御狀還是沒用,皇上不會判我們罪的。」風奪雲微微淺笑,凝向中年男子。「你說是吧?叔父。」

  「對。」中年男子淡笑,兩個人的眼神交會著只可意會的秘密。

  「哪有可能?我就不相信你們兩個有什麼通天本領,可以通到皇上那裡去。」華飛雪一瞼不信地說道。

  「娃兒,要通到皇上那裡,不需要通天本領的。」中年男子唇泛淺笑。

  「啊?」華飛雪愈來愈覺得匪夷所思。

  風奪雲已經完成了中年男子的交托,在紙上畫下密密麻麻的記號。「就這樣。叔父,你把這張航海圖交給鄭先生,他自然看得懂。至於要分送各國的貨材,我會為你準備好。」

  華飛雪驚駭地挑起秀眉。「啊?各國?」這兩個人幹壞事還幹到名揚海外去了,真是太可怕。

  「謝謝你。」中男年子目含感激地望著風奪雲。「唉,你比煦兒和熾兒都好太多了。他們兩人,一個是太過好大喜功,若是接了我的位子,怕是邊境將會連年征戰,人民痛苦不堪。另一個是太過懦弱,也不是接我位子的好人選。老實說,我實在是想把位子傳給你……」

  中年男子凝視著眼前英姿颯爽的風奪雲,語聲裡蘊著濃烈的希望。

  「叔父,我沒有任何接你位子的意願。」風奪雲回視著朱棣,黑眸中透出難以改變的堅定。「我自由自在慣了。」

  「你就是這樣,我才不敢勉強你啊!」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我對你的疼惜,比對他們兩個都還多些。唉,他們實在太不爭氣,你有空多教教他們。」

  「奪雲不敢搶他們的風采。」風奪雲唇帶淺笑。

  「唉……我要去告訴煦兒,要他多學學你。我看他最近似乎跟什麼邪魔歪道扯在一塊兒,有空沒空就跑得不見人影,要一群人幫他煉丹制藥的,看來愈來愈有長生不老的野心!」中年男子說到最後,已是長長的嘆息。

  「邪魔歪道嗎?」風奪雲腦中突地閃過一道靈光。

  七毒教!該不會是他……或許是叔父對他的厚愛,已經惹來殺機了!

  「唉,若不是他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早就……」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一我總覺得留下他,必定有後患。」

  「不會的,叔父,你擔心太多了。」風奪雲安慰似地笑道。

  「唉,還是你好。有這麼美麗的娃兒陪你,又沒有什麼好煩惱的,還是你好。」中年男子羨慕地說道。

  「叔父,若是你要美麗的姑娘,我可以找一批過去給你!」風奪雲唇邊勾勒出淺笑,知道又有人要罵他大色魔。

  「只要不是你身旁的這一個,是吧?」中年男子指了指華飛雪。「我看這娃兒似乎又生氣了。」

  「我哪有生氣!」華飛雪火爆地說道。「我一定要去告御狀!你們不但在搞私船出海,還搞輸送女人!」

  真是的,什麼找一批漂亮的女人給叔父?看來他不知道找過多少人給自己用過了!

  「娃兒,你別氣,如果你真的想告御狀的話,若是有他對你不好的一天,你再來告好了,我幫你修理他!」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賢侄、娃兒,我先走了。」

  「等等,我告御狀是告給皇上,跟你有什麼關係啊?」華飛雪莫名其妙。「何況這種家務事,皇上哪有空管?」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中年男子向外行去,忽而又回頭一笑。「總得先齊家,才能治國平天下,你說是不是?」

  這人怎麼滿口大道理?而且他渾身一股尊顯高貴的氣息,竟讓她有點恍惚。他究竟是誰?

  「叔父,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華飛雪驀地站起身來,朝中年男子喊著。「看著你,我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好像看到了皇親貴族一般,甚至……」她猶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

  「甚至什麼?」中年男子饒有興味地微笑著。

  「我覺得,好像看到了皇上本人。」華飛雪頓了一下。「叔父,你真的跟皇上很熟嗎?」

  「賢侄,你這娃兒感覺可靈得很。」中年男子對風奪雲笑道。「娃兒,你想知道我是誰,就看他要不要跟你說吧!如果他始終都不告訴你,那你再來我家找我,我會告訴你的。」

  這答案應該留給奪雲去揭曉。他有感覺,他們之間一定會為了他究竟是誰而鬧上大半天。

  真可惜他就要回家了,沒空再看這一對冤家相鬥。

  「等等!」華飛雪著急地喚住中年男子。「你要不要先告訴我啊?這個壞男人一定不會跟我說的!」

  「如果他真的不肯跟你說,你再來我家玩吧!」中年男子邁開穩健的步伐,又欲離去。

  「等等,叔父。」華飛雪連忙再度叫住中年男子。「你還沒跟我說你家住在哪裡呢!」

  「那還不簡單。京城裡最大的宅第,就是我家了。」中年男子話一說完,立刻頭也不回地走了。

  京城裡最大的宅第?華飛雪一頭霧水。

  京城裡還有宅第大得過皇宮嗎?那這個人……究竟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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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快告訴我,你叔父到底是誰啊?」華飛雪緊緊地巴著風奪雲不放,就為了要知道他的叔父究竟是何許人也。

  「就是我叔父啊。」風奪雲三言兩語地輕鬆帶過,擊了兩下掌。

  有說跟沒說一樣!華飛雪橫了他一眼,繼續不死心地說道:「誰不知道他是你叔父?我要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做什麼的。」

  兩個人正在廳內糾纏下清時,突地一位風姿款款的大美人兒走了進來,「風哥。」

  華飛雪一見到那女人,立刻驚呆而住。那女人有著國色天香的容貌,看起來長袖善舞,絕對是個勾引男人的狠角色。

  「你——」華飛雪不曉得怎麼的,怒火直向上冒。

  「風哥,我以為你今天不准備跟我相聚了呢!瞧你身旁這位姑娘,看起來怒氣騰騰的,好像很不高興看到我。」柳芸娘嬌媚地說道,眸裡閃著輕靈的笑意。

  「我是不想看到他,不是不想看到你。」華飛雪嘴硬地答。「你們快活去,我先回華府了!」

  討厭的風奪雲,居然真的帶別的女人到她的面前來!她決定從此以後跟他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你不許走!」風奪霎把她制在懷裡,讓她沒有先落跑的權利。「沒有你,我哪可能快活?」他薄唇勾揚起邪魅的微笑,眸子黑得彷彿能穿透人心。

  「你……」這男人居然想享齊人之福?她才不理他!「我想這姑娘應該很能夠讓你快活,用不著我!」

  「我讓他快活嗎?」柳芸娘微微一笑。「倒也還好,只不過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罷了。」

  利益輸送!華飛雪一想到這女人和風奪雲可能有非常親密之關係,小臉立刻漲成紫紅色。

  「你放開我啦!抱這位姑娘,比抱我好多了,不是嗎?」他居然還豢養這姑娘?大色魔!

  風奪雲居然很認真地審視起華飛雪。「你的身材是沒有她好,柔弱得就像一折就會斷的枝幹。脾氣也沒有她好,直對我拳打腳踢……抱她應該真的會比抱你舒服多了!」

  「你——」氣死她了!

  「可是你放心,我還是永生永世不會對你變心。」風奪雲微微一笑,黑眸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

  虛偽!這男人真的是虛偽至極的傢伙!

  「你放開我啦!」華飛雪使勁要脫離他的懷抱。「你去管那位姑娘,別管我啊!人都已經叫進來了,還不快點進去風流?」

  風奪雲點了點頭,唇邊綻出笑容。「喔,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人都已經帶進來了,沒進去風流一下真是太可惜。」

  「你——」她隨便講講,他還真的要這麼做?真是一出口成千古恨——

  等等,她究竟在恨什麼?

  她應該要開心這一對奸夫淫婦進去快活的啊!為什麼她不但不高興,反而心裡酸澀極了?

  「芸娘,我需要你。」風奪雲沉聲對柳芸娘說道。

  這男人居然在她這個未婚妻面前對別的女人大剌刺的放電?!老天爺為什麼不對她好一點,丟一把刀子給她用用呢?她會幫袍除掉人間禍害的!

  「有什麼事?」柳芸娘唇綻出嬌美的微笑,那笑容簡直可以讓全天下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下次朱高煦來的時候,我要你親自伺候他,懂嗎?」風奪雲的黑眸沉澱著危險的氣息。

  「我知道了。」柳芸娘接收到命令。「我會達成你想要我做的事。」她的唇仍舊泛著嬌艷如花的笑容。

  老天,這男人著實惡劣!還要自己的女人去陪別的男人睡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也不是這個用法吧?

  華飛雪氣呼呼地瞪向風奪雲,正準備訓他一頓時,發覺他已經將她整個人給橫抱在懷裡,往廳內走去。

  「你放開我!你要幹嘛?!」華飛雪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我剛剛說了啊,好不容易都帶著人來到這裡,不風流快活一番,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

  她那花拳繡腿打在他身上有如蚊子叮咬一般,根本起不了任何的效果。他直往裡頭行去,登上二樓,將她帶入一間極為雅致的房裡,從窗外眺望,還能望到絕美的園林景色。

  不過,華飛雪根本沒空去注意這些。

  「你不是要帶著那個什麼芸娘去風流嗎?」華飛雪義氣又惱地橫了他一眼,「那幹嘛不放開我?」

  「誰跟你說我要帶芸娘去風流的?」風奪雲挑眉回視她,將她扔到床上去,以強健的身軀困住她。

  他的眼神有著危險的氣息,華飛雪不由自手地向後瑟縮,想要逃離他的管轄。

  「我自己想就知道了啊!這事還用得著別人來跟我說嗎?」她直退到覺得安全的床角。

  她以為這樣就安全了嗎?真是傻。

  風奪雲輕而易舉地將兩人的距離減至零。「恐怕你還是用你的腳趾頭在思考的!」他挑逗似地握起了她一隻蓮足,輕輕地揉捏著她的腳趾頭。

  「我才沒有!」華飛雪被他弄得腳癢心也癢。「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

  「我好不容易帶著你來到了這裡,不進來風流一下,哪對得起我自己?」風奪雲扯唇輕笑,黑眸閃動著狂野的氣息。

  原來他說的人竟然是她!

  華飛雪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甜絲絲、喜洋洋的感受。

  不對!她高興個什麼勁?他這個大色魔想要染指她,她應該趕快逃才對,怎麼還在這裡高興?

  「要風流你自己去,本千金不奉陪——」華飛雪才想開溜,他立刻環抱住她,捕捉住她那如翩似粉蝶的嬌唇。

  華飛雪著急地想要抗拒,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卻將她困得死緊,她根本無法脫困,到未了還輕輕閉合上水亮雙眸,回應著他火熱卻又不失憐愛的索吻,單手緊緊攀附著他的背,藉以尋求強而有力的支撐。

  「你的臉兒紅得好似天邊的晚霞。」才剛剛放開她,風奪雲的長指立刻刮撫著她那酡紅的臉蛋。

  她也感覺到了!她好像在發燒一般,雙頰熱燙燙的,只差沒真的燒起來。

  天,怎麼會這樣?她一定被他傳染了好色的病菌了,她得迅速離開他這個大色魔才行。

  「你不要再碰我了!」華飛雪急著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你去碰芸娘,快點!」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雖然你身材沒她好,脾氣也沒她好,可是我不會變心的。」風奪雲輕啄著她柔嫩的芳唇。

  「什麼我身材沒她好?」華飛雪一再被比較,已經開始火了。「雖然我看起來就是很柔弱,可是我的身材可不算差!」

  「是嗎?」風奪雲疑惑地挑起眉。「姑且不論身材好不好,你的吻技實在是……」他乾咳幾聲。「有點差!」」

  「誰說的?」華飛雪這下當真是非常之火大,抱普他就是狂吻一番。

  她的吻在他的眼裡還算是蜻蜒點水。

  「這不算吻。」風奪雲的情欲被純美的她勾起,墨黑如礦的瞳眸變得熾熱無比,彷彿其中正焚著火炬一般。

  「誰說不算?」華飛雪怒道,瑩白如玉的面容上泛著動人的紅暈。「這明明就是吻!」

  她都已經犧牲色相來吻他了,他還說她吻得不好?真是的,她究竟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女人了?

  「這樣才算是吻!」語畢,風奪雲的唇再度覆上她的。

  這次的吻,較她那胡亂吻觸,更多了激烈狂野的濃情交纏。她在他的狂熱需求之下近乎痙攣,嬌軀不斷地顫動著。

  「好,就算我的吻技不好,我的身材可也不算差!」華飛雪在風奪雲離開她的唇之後,雖然嬌喘連連,還是不忘記要怒瞪他幾眼。

  「那你證明給我看啊!」風奪雲軒眉笑道。

  「我——」華飛雪還差一點要開始褪去衣裳。直到她的手觸碰到衣服的時候,她才恍然一驚。

  她被這個邪惡的男人給要了!他分明就是在玩弄她!

  華飛雪連瞪他好幾眼,雙手連忙歸位。「你教我證明,我就證明啊?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你的男人。」風奪雲一本正經地說道,危險卻迷人的黑眸緊緊地瞅鎖著她的。

  齷齪!下流!

  「我才沒有你這種色迷迷的——」男人兩個宇已經送入他口中了。

  他以高深的技巧將她吻得意亂情迷,當她仍兀自醺然陶醉於纏吻中,風奪雲那燙熱的唇已經往她小巧白皙的下顎滑去,勾起她那傲然的下巴,往她的喉頸問直順而下。

  「放開我!」華飛雪慌亂地連忙想推開他,但是藕臂到最後仍是敵下過他的吻觸而摟緊了他。

  他的吻一路燒灼著她,讓她有著前所未有的戰栗。她知道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麼事,但是對這一切依然太過陌生,而他以老練的姿態對付她,讓她感到莫名的恐慌。

  風奪雲眸中閃著燦亮星芒,薄唇勾著淺淺的微笑。「飛雪,不是我不放開你,是你不放開我。」

  「啊?」華飛雪一怔,他在她頸問的啃咬立刻又讓她柔吟出聲。「我哪有……」然後,她再度失去辯駁權。

  他不斷地向她的芳唇索吻,直到她氣喘吁吁之後,才又再度往下,來到她纖白的頸問。

  她原來就已經跳得飛快的心持續不斷地加快再加快,感受到他唇舌輕挑慢舔著她纖長的頸項,隱隱約約地發覺自己體內有著從來不曾知曉的奇異火苗竄起,並由星星之火迅速轉為燎原之勢。

  「你不要碰我!」華飛雪實在太過害怕,對自身的反應從仍處於驚愕的階段:她沒有想到她會因為一個男人的吻而有如此劇烈的撼動。

  而且……竟然是他!

  風奪雲在她靈靈瞳眸中望見了青澀而畏懼的光芒,那是種虐以讓他瘋狂的燦耀光彩。他悶哼一聲,大掌輕而易舉地褪去她的衣裳。

  「你說的沒錯,你的身材真的很不錯。」風奪雲輕笑著,黑眸中閃耀著著迷的亮芒。

  「我……沒有!我的身材一點都不好。」華飛雪不停地顫動著。「你不要再碰我了,要不然……要不然……」她盛滿漿糊的腦袋根本想不出要不然怎麼樣。「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話一出口,她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什麼警告?

  「我不會後悔的。」風奪雲微微一笑。

  「你——」華飛雪萬分害怕地凝視著他,發覺自己的身子已經愈來愈不是自己所能掌控。

  她的嬌軀已經學會在每一個深深的喘息之間,期待著他更進一步地探索:他的每一個吻都像是在喚醒她原始的欲望,燒灼燙熱著她瑩潤的雪肌玉膚,讓她下由自主地更向他靠近一些,追求更深一層的解放。

  「求求你去找別的女人,不要找我啦!」華飛雪恐懼得不知道該如何說,想要火爆地命令他,出口卻變成可憐兮兮的嬌軟語調。

  「你將會是我的妻子,這一天隨時有可能發生,而我必須讓你熟悉學會這一切——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師父。」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面對這男女之間都可能會走過的一段,她害怕,她好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的明眸早已盛滿情欲,而那雙水靈眸子在他的探索之下變得更加迷亂。

  她能夠感覺到體內的火炬早已蔓延焚燒至四肢百骸,而此時正彙聚成一股強大灼熱的力量,燙熱著她那從未為人所碰觸的幽密禁地,讓她禁不住細細地呻吟著。

  「這恐怕由不得你。相信我,你只要嘗過一次,就會愛上它。」

  「你走開,你走開!」她胡亂地揮動著雙臂。

  「我從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准備離開你。」

  「你——」她壓根無法說出完整的字句。「你是看到每個女人都不想離開吧?」

  「天底下沒有別的女人有像你一樣的能耐。」風奪雲微笑著,飛快地褪下自身的衣裳。「對了,我得讓你看一下,我鍛鏈身體之後的結果!」

  天底下沒有別的女人有像她一樣的能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華飛雪還在左思右想時,眼前立刻出現他赤條條的美身。

  「你幹嘛?」她連忙又想向床角退,不過還沒退到半步,就已經被壓至他的身下。

  「想要看我胖不胖,我想你用身體感受最明顯。我胖嗎?」風奪雲唇邊扯著邪肆的笑容,笑意從黑眸中透出。

  他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完全密合著,恐怕連一隻螞蟻都爬不進他們之間。感受著他起伏的胸膛,華飛雪覺得自己已經快熱瘋了。

  「胖得要命、重得要死!」她啐道,急著想用纖手推開他的胸膛,無奈小手卻早一步被他所擒,壓根無法舒展。

  「那可怎麼辦才好?」風奪雲皺著眉頭,魔掌在她凝脂般的清肌上游走撫弄,挑逗起她聲聲未休的嬌吟。

  「我怎麼曉得?」華飛雪完全想不出法子,只覺得他的體重壓在她身上,不只是重量而已,更是一種如火球般焚燒的灼熱。

  她的嬌軀因他的激揚愛撫而狂熱,下住地在他身下戰傈著,下知道這樣顫動難停的激情會延續到幾時。

  風奪雲挑起眉頭,決定給她好心的建議。「你應該要教我做運動,看如何能夠像你一樣纖細。」

  他的撫弄摩挲愈來愈激昂迫切,也讓她瀕臨瘋狂的邊緣,纖腰不停地款擺著連她自己都陌生的妖嬈姿態。

  「我也不曉得……」華飛雪纖手忍不住在他身上胡亂滑撫著,只想趕快尋求解脫。「你……」

  她莫名其妙就變成那麼纖細柔弱了,這又不是她所願!

  「怎麼樣?」風奪雲看著她情迷意亂的模樣,極為滿意地漾出一抹笑容。

  她只覺得身軀內那莫名的高熱溫度愈來愈上升,輕輕發顫的嫣紅唇瓣發出近乎破碎的呢喃,她得非常努力才有辦法開口說出完整的話語。「你變成像我那麼瘦做什麼?難看死了。」

  一想到他的俊容配上她的身體,她的腦子就浮現很爆笑的畫面。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很好看嗎?」風奪雲見她為欲望所折騰的嬌美模樣,薄唇微微噙著笑。

  「哪有……」華飛雪堅決否認。「我只是說,嗯,你不用像我那麼瘦,但是你一點也不好看。」

  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就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了。他那糾結起伏的肌肉,真是令人神魂顛倒!

  「真的嗎?」風奪雲的黑眸透射出強烈的質疑。

  「假的……」糟糕,她竟然一個不小心說出實話。「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雖然你很好看,可是我一點也不想看……唉唷,不對不對,是你沒有一點也不好看,而是沒有太好看……」

  她承受下住情欲的折磨,已經陷入語無倫次的狀態。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多運動,你說是不是?」風奪雲語聲嗄啞卻迷人至極,深深誘惑著她。

  「對對對。」華飛雪星眸半眯著,胡亂地點著頭,雙手微微搭著他的後背。「你應該多運動、多運動。」

  「既然我的未婚妻都這麼說了,那我不配合似乎太過意下去。」風奪雲唇揚邪笑,迅捷地沉下身,以雷霆萬鈞之勢貫穿了她緊窒的嬌軟荏弱。

  「啊——」華飛雪高昂的尖吟劃破旖旎的氛圍,她漂亮的五官全擰在一塊兒。

  風奪雲親吻著她緊縮的眉眼。「這麼柔弱,嗯?你真的是一折就會斷的花兒。」他的語聲裡潛藏著她沒有發覺的憐惜。

  「我才沒那麼嬌弱!」華雪微抬霧眸,怒氣衝衝地說道:「是真的很痛!你欺負我!你這個大色魔、大壞蛋!」

  「我是在運動。你自己說的,我需要多運動!」

  「誰跟你說要做這種運動?你齷齪!」華飛雪咬牙切齒地咒罵著他。

  她感覺到一陣戰栗襲身,禁不住輕輕扭動著身子,感覺有如他們已然結合為一,再下分彼此。

  才思及此,劇烈的疼痛感立刻化為千萬個歡愉的狂喜,在她的嬌軀內爆開來,那是一種她從沒有嘗過的滋味。

  先感受到極苦,再來則是極樂,他的存在對她而言有了全新的意義,那是一種清楚存在的充實感受。

  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完蛋了,她真的被他帶壞了!

  「你不要再碰我了!」華飛雪氣悶地拒絕著他。「你要運動自己去運動,我已經很瘦了,不需要再運動。」

  「就是這麼柔弱,才需要多運動。」風奪雲微微淺笑著,見她小臉已經不再皺得死緊,知道她已經度過那些最難捱的時光。

  「誰——」說的。她終於發現他最愛吃的應該是她的唇。

  兩人就這樣共舞著親密的節奏,直到她的氣息隨著他的進龔頻繁而愈來愈急促,風奪雲凝視著已臻高潮的她,冷不防狂嘯一聲,挺拔的男性猛力往她嬌軀最深處的濫瀲柔軟戳刺而入,在她體內灑下無數愛欲的證明。

  「啊……」她輕聲嬌嘆著,無法否認,這種體驗確實是撼動人心,會讓人永生難忘。

  可是一想到他可能還跟別的女人有過這種關係,她一顆心又開始冒煙。

  「大色魔,以後不許你再碰我!」

  好累、好累,她累得只想閉起眼睛好好地睡個覺。

  「怎麼,你要碰我嗎?」風奪雲軒眉挑逗著她。

  「我才不要。」華飛雪輕哼一聲。「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個人再也沒有關係。」

  她要睡覺,她要睡覺……

  「你張著眼睛,卻已經開始作起夢來了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風奪雲緊緊地摟擁著她,薄唇泛著淺淺的笑。

  「怎麼不可能……」她的上眼瞼跟下眼瞼終於相親相愛地黏在一起,發誓永生永世不離分。

  「當然不可能!」風奪雲烏黑的眸裡閃動著最堅決的意念。這一輩子,他和她的關係,絕對只會更糾纏不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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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哥,朱高煦確實與七毒教過從甚密。而且很多跡像顯示,近來九龍堡所遭遇的一切,的確都是朱高煦命令七毒教眾所為。」

  「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來他不先到七毒教探一探,順便搗毀一下那個窩,可能很對下起朱高煦!

  決定了,就帶他那未婚妻去玩玩吧!

                

  燒掉它,炸掉它!

  華飛雪手裡提了個籃子,裡頭裝了各式各樣的火藥和炮竹,準備往風奪雲的屋子前進。

  誰教他從那件事之後,就要她搬過去跟他一起住,而且竟然擅自幫她搬家!哼,她華飛雪可不是好惹的!

  誰不知道她搬過去之後,就能方便他上下其手?這個大色魔,她才不要遂其所願呢!

  現在,她只要把他住的地方炸個精光,連他自己都沒地方住,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

  「你在做什麼?」

  正當華飛雪要埋火藥放炮竹的時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語聲冷不防地從她身後傳來。

  「我——」糟了一個大糕!她才剛要點火就被逮到,老天爺真是一點也下厚愛她!

  「你似乎準備炸屋子,是不是?」風奪雲黑眸彷彿能看穿她的意圖,嘴唇彎揚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才沒有!」現行犯堅決否認。

  「那這些是什麼?」風奪雲搖身一變為大捕頭,將她的火藥和炮竹都拿在手裡晃。

  慘慘慘,她這不是人贓俱獲!該怎麼辦才好呢?

  華飛雪冷汗涔涔直下,「我只不過是想試試你們九龍堡的炮竹和火藥究竟有沒有用而已……你知道的嘛,我即將成為你們的堡主夫人,總得先檢驗一下自家的貨品。」

  「喔?」風奪雲挑高俊層。「所以說你是一片忠心赤膽羅?」

  「那當然、那當然。」華飛雪拚命的點頭,只差沒把頭點到地上去。

  「這樣啊……那為什麼要來我的院落試驗這些火藥和炮竹呢?」風奪雲笑得非常若無其事。

  「因為……」冷汗像豪雨一樣猛落。「思,要真實的試驗,才能真正知道它們的效用和威力。」

  「喔,原來是這樣。」風奪雲明白似地點了點頭。「問題是,你為什麼不去別人的院落做這個試驗?」

  「因為……」傾盆大汗拚了命地猛下。「思,你的院落最大,應該可以看得很清楚。」

  「看來你是用心良苦了。」風奪雲微微一笑。「九龍堡出的火藥和炮竹都是上等貨,其實不太需要試的。要是你真的很想試的話,那我們到你家去試好了」。

  「到我家?」華飛雪的雙瞳立刻瞪得死大。他想炸掉她家?

  「既然你對九龍堡如此忠心,你應該要把你的飛雪軒捐出來讓九龍堡試驗,你說是不是?」風奪雲冷笑著。

  「不要!」華飛雪猛搖頭。

  「反正你嫁過來之後,飛雪軒就沒人住了,那我們乾脆現在去試驗火藥的實用度,你說好嗎?」風奪雲建議。

  「不好。」華飛雪繼續搖頭,晃得非常之認真。

  「走吧!」風奪雲把火藥炮竹全放在懷裡,再拎起她,往出堡的方向前進。

  「不要!風奪雲,你敢炸我的屋子就試試看!」華飛雪終於再也裝不下去,卯起來發飆。

  「你不讓我炸你的飛雪軒,卻要把我的風雲樓給炸掉?」風奪雲唇角勾起冷笑。「這似乎不太對勁。」

  「你的風雲樓原來就應該被炸掉!」華飛雪忍無可忍,比火藥先一步爆炸。「竟敢擅自要我過去你那裡住!」

  「反正我們早就洞房過了,現在應該要趕快努力生小寶寶,住在一起不是比較方便嗎?」風奪雲繼續拎著她往外定。

  「誰要跟你生小寶寶引」華飛雪差點把九龍堡的城牆都給吼垮。

  「你啊。」風奪雲吻了吻她氣嘟嘟的嘴唇。「不然還有誰?」

  「我不要跟你生小寶寶!」只要她再大聲一點,九龍堡的城牆真的會兵敗如山倒。

  「喔,你不想那麼早生嗎?也好,你的身子是太瘦弱了些,需要先補一補。」風奪雲一派正經地說道。「那你先搬來跟我住,我先幫你補一補,順便運動運動,以增強你的體力。」

  運動!又是運動!他自己色就算了,還想把她拖下水?華飛雪的小臉當然被炸成火艷艷的嫣紅。

  「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運動!」她氣得整個人頻發抖!

  「唉,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要昏倒的樣子……才說這幾句話就要昏倒,怎麼行呢?來,我們去炸掉你的屋子,然後你就住在我這裡,我天天幫你補,肯定你以後不會這麼虛弱。」風奪雲非常有誠意地說道。

  「你敢炸我的屋子,你給我試試看!」華飛雪已經氣到整個人變成一顆超級火藥了。

  風奪雲的唇角慢慢彎揚成一抹冷笑,黑眸激射出危險的氣息——

  「你以為我不敢嗎?」

                

  「風奪雲,你要是敢去炸我的房子,我就要你不得好死!」

  華飛雪早已顧不得她千金小姐的形像——事實上她原來也就沒有什麼千金小姐的形像——破口大罵,把所有能咒罵他、威脅他的字眼都說了超過三遍以上。

  「我很期待。」風奪雲根本不把她的威迫諼罵放在耳裡,唇角仍掛著一抹清冷的微笑。

  「你——」她快昏倒了!她真的會被氣到昏倒!這男人實在是色情自大變態莫名其妙!

  「你岔氣了嗎?要不要我給你急救一下?」風奪雲很享受似地要吻上她的唇,給於她新鮮的空氣。

  「不需要!」華飛雪怒道,突地發現眼前的景像非但不是她家的景色,而且還愈來愈有荒涼之勢。

  「風奪雲,你不是說要去我家嗎?」哼,到了她家以後,她就是老大了,看他還敢不敢為非作歹!

  「我是要去你家沒錯啊。」風奪雲微微點著頭,黑礦石般的眸中卻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風奪雲,你是路痴嗎?這根本不是去我家的路!」華飛雪憤憤地橫瞪著他。都怪她現在心情太差,要不然她真的會笑出來。

  沒想到風奪雲竟然是個大路痴!

  「那怎麼辦呢?」風奪雲表現出一副急得團團轉的模樣,「這四周全是野草,我搞不清楚路了。」

  「你——」華飛雪被他轉得頭昏腦脹。「我也搞下清楚路了!我命令你陝點把路給我找出來!」

  「遵命,我會努力找。」說時遲那時快,風奪雲竟然整個人趴跪到地上去找路。

  「你跪在地上怎麼找路啊?」華飛雪恨恨地踢了他的臀部一腳,以發泄怒氣。「你這樣根本就找不到路好不好?」

  「啊——」風奪雲也不知道是真疼還是假疼,只看到他的身子往前一傾,立刻大叫,「找到路了!」

  「要走哪一條?」敢情風堡主還真的要趴跪下來聞一聞才知道路在哪裡?華飛雪不叮思議地挑眉。

  「這一條!」風奪雲在地上摸索著,突地草地轟隆一響,竟然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華飛雪目瞪口呆,沒想到這裡會出現這種機關。「啊?」這條路真的能到她家?是她爹偷做的嗎?

  她怎麼都不曉得?

  華飛雪還在呆愣的同時,風奪雲已經將她整個人一扯,將她拖進自己的懷裡,一起順著那個洞溜下去了。

                

  「啊——」華飛雪驚天動地的尖叫,大概讓全七毒教的人都聽到了。「咿唔咿唔……」

  慢了一步!他沒先掩住她的嘴!這下可有好看的了。

  華飛雪死命地摟緊風奪雲,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在這黑蒙蒙的地洞裡跌了個粉身碎骨。

  「呀——」終於落了地,華飛雪嬌嘆一口氣。感謝老天爺還是善待她的,沒有讓她的小命因此而嗚呼哀哉。

  試想,要是她是因掉下地洞而跌死,那多麼可笑啊!

  「這裡有到我家的路嗎?」華飛雪一臉疑惑地望向風奪雲。「我怎麼愈看愈覺得這裡像墳墓?」

  「這裡本來就是墳墓!」回答她的並不是風奪雲,而是另有其人。「風奪雲,沒想到我們處心積慮地要置你於死地都沒能成功,這下你居然來這裡自投羅網了。」

  「是誰?」華飛雪莫名其妙地向左右觀望,除了烏漆抹黑和重重的鬼火之外,她並不能看到任何人。

  「是誰不重要。只不過風堡主,我可能得請你在這裡做做客,直到你的堂兄來這裡看你了。我能這樣因緣際會地活抓你,他一定很高興。」

  「堂兄?」怎麼他的親人一個個好像都怪怪的?

  「也好,我當堡主也當得很累,正想度度假呢。」風奪雲護緊了華飛雪。「還下快出面來抓我?」

  「不需要。」狂笑聲從四面八方灌進他們的耳裡。「七毒教的每一個入口都有機關!等等就請你們好好地享受一下吧!」

                

  「七毒教?機關?」華飛雪正在納悶的同時,空氣中陡地出現咻咻的聲音,她還不知道是什麼,自己已經被風奪雲緊緊包在懷裡。

  箭!原來是箭!

  一時之間,就只見風奪雲身若流雲般在箭雨裡頭飛來飛去,周身有強勁的真氣流竄著,並沒有傷到她,而且還讓一支支箭自動彈落於地上。

  終於,箭雨全散落一地。

  「終於沒有了。」華飛雪這才發現自己方才心吊得老高,現在才能輕鬆地吁一口氣。

  她微微掙脫開他的懷抱,想要自己站在地上,卻聽他突然一喊,「小心!」她嚇得又連忙黏回他身上!

  「怎麼了?」華飛雪原來以為又有箭雨或什麼的,沒想到並沒有什麼事發生。她氣得直捶他胸膛,「大色魔!居然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吃我豆腐!」

  她氣得直接跳離他的懷抱,卻立刻被他又拎回懷裡。「箭上可能有毒,你這樣衝動會很危險。」

  「啊?箭上有毒?」華飛雪蹙起秀眉。「老天,這箭散落一地,就只有你站的那一塊小地方沒有箭,那我不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你還是在我懷裡最安全。不過我看這些箭十分地不順眼。」風奪雲衣袖微揚,一支一支箭立刻排好了順序,堆疊在一旁疊得好好的。

  「啊?」華飛雪突然聯想到之前被他疊起來的那一堆人肉肉餅。「你怎麼那麼厲害?」

  「不厲害哪能娶你?」風奪雲微微笑著。

  「你這時候還有空說風涼話?」華飛雪恨恨地瞪向他,看見一旁的石壁開始向他們兩個壓過來。

  「怎麼辦?怎麼辦?」華飛雪緊張著急得要命。這下換他們要被壓成人肉肉餅了啦!

  風奪雲評估了一下。「這種機關我見多了。」他唇畔勾起冷笑。「我強擋的話,應該抵得過它。撐到它的機關壞掉,石壁即不會再動。」

  「真的嗎?」華飛雪半信半疑。他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他那有自信的表情,卻是迷人至極……華飛雪發現自己的心愈眺愈快,就不知是因為緊張這機關有可能將他們給壓成肉餅,還是對於他的瀟灑帥氣而怦然心動。

  「站好,不要亂動。」風奪雲將她安置好,隨後伸出雙臂,開始力擋兩片石牆的逼進。

  華飛雪發覺自己的心幾乎停止跳動!直到發現他真的有力量將那兩片石牆的洶洶來勢給擋住,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奸了。」風奪雲收回手臂,看起來就像從來未曾發生過那些危險般。「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我也知道我們得想辦法出去。」華飛雪皺起眉頭。「你大風大浪見過了,應該有辦法吧!」她彈彈他的胸膛。

  自小在富貴之家長大,又沒遇過什麼危險,到了這種時候,她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早知道就應該教她那武林至尊的爹多設幾個類似的機關讓她玩玩!爹爹以前只教她解五行陣,還真是個錯誤!

  唉,為什麼今天遇到的不是五行陣呢?她對於解陣,比對這種密室機關厲害多了。

  「我可能有辦法,可是我現在很累很累,完全想不出辦法。」風奪雲表現出一副非常疲累的模樣。

  「我看你一點都下累啊。」老實說,這儼然變成密室的石室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她這種活在光明太久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

  「我很累、很累。」風奪雲頹然坐在地上,看起來像跟全天下的武林高手一一都過完招的疲樣。

  「你幹嘛?」華飛雪直想拉他起來,一碰到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心竟然全是汗。

  她這下可緊張了,「你不要累嘛!我現在全靠你了!」她軟聲軟語地偎著他直叫。

  「可是我真的很累,我要睡覺。」風奪雲唇邊泛出淺淺的微笑,只是太緊張的她根本沒有機會看到。

  「不行!你要把我們兩個救出去,你要想辦法!」華飛雪專制地說。

  「那你要幫我按摩!」風奪雲像個小孩子似地央求著。「你幫我紆解筋骨一下,我可能會比較不那麼累。」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一定要讓她非常心甘情願地對他摟摟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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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這樣行嗎?」華飛雪一邊使勁地捶著他的肩膀,一邊詢問著頻頻說自己快要累倒的風奪雲。

  「太重了、太重了,好痛。」風奪雲哀哀怪叫,鼻子眼睛嘴巴全湊在一起。「好痛——」

  「真的嗎?」華飛雪質疑地說道,美眸試圖從黑暗裡瞧出他究竟是真痛還是假痛。

  奇怪了,她平時怎麼對他拳打腳踢,都沒見他喊過一聲痛,怎麼現在她才這麼小小地捶他幾下,他就痛得呼天喊地?

  「當然是真的。我剛剛用太多力氣,你又一次捶那麼大力在我身上,我很痛,你知不知道?」風奪雲無力地說道。

  「是這樣嗎?」華飛雪決定暫且相信他。「那我捶小力一點好了。」她把力道轉小,輕柔地捏著他。

  「太小力了啦,這樣我根本沒有感覺,難以達到消除疲勞的效果。」風奪雲繼續挑剔。

  「你——」居然這樣也不行?華飛雪的水眸危險地眯起,「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不太累,比較像是在整我?」

  「我哪有力氣整你,你看我這麼累。」風奪雲綿軟無力地向身旁的她倒去。「好累……」

  「喂!」華飛雪一顆心又開始七上八下。「喂——」這男人該不會真的虛弱到昏倒吧?

  「那你究竟要我怎麼按嘛?」華飛雪決定忍耐著,先幫他消除勞累,救兩個人出去之後,再跟他秋後算帳。

  「你該不會還要我示範給你看,才知道要怎麼幫我按摩吧?」風奪雲嘆息似地搖搖頭。「唉,千金大小姐就是千金大小姐,連按摩都下知道要怎麼做,看來我只好勉為其難的示範給你看了。」他挪動位置,轉到了她的身後。

  「千金大小姐又——」氣憤的語聲停止在她身後突然冒出的手下。

  他那在她背上揉揉捏捏的一雙大手真的非常有技巧,害她舒服得幾乎要嘆息出聲。

  「你懂了沒有?就是這樣按。」風奪雲感覺著她柔軟而有彈性的肌膚,滿足得完全不想放手。

  「不懂。」華飛雪決定惡劣地享受他溫柔的撫觸。剛剛她實在是太緊張,現在被他揉弄一下,她整個人頓時感覺輕鬆許多。

  「真的嗎?」風奪雲眸中閃著戲弄的光彩,顯然已經在心裡算計著什麼。

  「唉唷,你也知道的,我是千金大小姐,向來都是別人幫我捶背,現在要學當然比較難,你可能要多捶幾下,我才能從中學習到幫人捶背的訣竅。」華飛雪連冠冕堂皇的理由都編好了。

  「好吧,那我就可憐地多捶幾下好了,你等一下就要幫我捶回來喔。」風奪雲看似下放心地囑咐著,其實早已另有一番邪惡的計畫。

  不過,看來華飛雪這位千金大小姐只樂得陶醉在風奪雲的輕撫柔捏之中,根本沒發現他另有計謀。

  等到他的手掌已經潛越地按到她胸前的渾圓去,華飛雪才恍然驚覺不對勁。

  「你幹嘛?」華飛雪慌忙地想要推掉他那一雙手,無奈他從背後伸過來的手卻將她完全鎖死。

  「按摩啊。」風奪雲還煞有介事地說道。「這裡是人的重要穴位,你不知道嗎?」他的魔掌恣意撫摸著,黑眸中燒灼著欲望的火焰。

  「不……知道也不讓你按!你放開啦!」華飛雪的嬌顏已經在他的撫弄之下熟成紅咚咚的蘋果。「你根本就是藉按摩之名、行色狼之實!」

  「是你想歪了,我可是很認真要示範按摩給你看。」風奪雲顯然只有表情是認真的,大掌早在她的衣衫裡,將她全身上下都摸遍了。「如果你已經學會的話,那換你來捏我好了!」

  「我……」華飛雪發出細微的呻吟,感覺全身上下部因為他的撫弄而升起驚人的高燙。「我才不要像你一樣捏!我不理你了!」

  「這樣也好。」風奪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要是你不理我的話,我就會精力盡失,然後我們兩個就可以殉情在這裡,大家就會發現我們是多麼的相愛,雖然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相愛你個頭啦!」要不是她現在雙手根本沒有力氣,她一定重重地往後敲過去。真是該死的,到這種時候還有力氣在說這個!「快點想辦法把我們兩個救出去,聽到了沒有?」

  「就跟你說我想下出來啊。我腦子已經缺氧了,怎麼想都想不出來。」風奪雲幽幽地說道。

  「缺氧?」華飛雪轉回頭睨了他一眼,「我覺得你分明就是在找藉口——喂,手不要再摸我了啦!」

  要他放手,可沒那麼容易。「我想,你可能要親我一下,讓我腦子裡頭充滿氧氣,我才有辦法思考。」

  他的手完全末停下來,在她光滑細致的背彎柔柔撫弄著,差點把她撫得欲火債張。

  「誰要親你一下?我死不親!」華飛雪怒氣衝衝地回應。

  「好,那我們兩個就一起死在裡頭好了,反正這裡本來就是墳墓嘛!我們能葬在一起,真是不錯。」風奪雲涼涼地說道,一點兒也下緊張。

  墳墓……烏抹抹的墳墓……鬼影幢幢的墳墓……要她死在這裡?還要眼他一起死?

  不要,她死都不要!

  方才誓死拒絕親風奪雲的千金大小姐突然微微一轉頭,眸中閃著希冀的光彩,「你說,只要親你一下,你就會有氧:有氧就想得出方法,是不是?」

  「對。」風奪雲唇邊噙著淡笑。「本來嘛,這種危險場面我早就見多了,我還記得我好像也碰過一模一樣的陣仗,最後還是逃了出去……只不過我現在頭腦缺氧,怎麼想都想下出來。」

  騙人!華飛雪原來想狠狠地瞪他一眼,不過一想到他可能真的有辦法,她只好轟轟烈烈地捐獻紅唇,以慰將士了!

  「啵!」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身子,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個響吻。「這樣夠了吧?」

  「只有這樣的氧氣,大概連蚊子呼吸都會嫌不夠吧?」風奪雲嫌她的吻實在是太隨便。

  「那你想要怎樣嘛?」大色魔,當真想吃她的豆腐吃個夠是不是?華飛雪火大地擦起腰。

  「我要這樣。」風奪雲一把將她撂住懷中,封印了她的唇。

  他的吻激情而狂烈,讓她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中,完全提不起任何力氣來推開他,只能不停地感受著那唇齒交會所帶來的纏綿。

  「你夠了吧?」四片唇瓣終於離開的同時,她嬌喘吁吁的說道。好了,這下他有氧,倒換成她缺氧了。

  「不夠。」風奪雲的黑眸閃爍著烈火,顯然不因此而滿足。「我想一定是你平常運動太少,造成你嚴重缺氧,所以呢,我們得來運動一下。」

  運動?一聽到這字眼,華飛雪立刻敏感地向後跳開一大步,險些和後頭的石壁相親相愛去了。

  「你那麼想運動?現在就開始身體力行了嗎?」風奪雲身影一閃,華飛雪就已經重新落入他的懷裡。「那我不陪陪你可不行!」

  「色魔!」華飛雪嬌啐道。「本姑娘現在沒空跟你運動!要運動等出去了再說!」

  「反正我們現在也出不去,不好好運動一下,似乎太對不起自己。」風奪雲微微扯唇。「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們就來好好地恩愛一下吧!」

  「你下流!」華飛雪怒瞪他。「明明情況都已經那麼危急了,你還有空在這裡說風涼話?」

  「這才不是風涼話呢!來,幫我脫掉衣服。」風奪雲微笑地示意,黑眸中陡地泛出精亮的光芒。

  「我才不要!」一想到他那壯碩的胸肌,華飛雪的小臉倏地升起紅艷艷的霞光。「你自己又不是沒有手,幹嘛要我幫你脫?」

  「這樣才有情趣啊!」風奪雲微微搖了搖頭。「太可惜,你不幫我脫衣服實在太可惜。」

  「有什麼好可惜的?」她要是真的幫他脫衣服,才是名節不保……等等,她現在好像也沒有什名節可言了!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風奪雲蓄意賣弄玄虛。「那我來幫你脫衣服吧。」他很有禮貌地說。

  「才不要!我自己有手,自己會脫……」華飛雪講到這裡才發覺不對勁。「不對,我幹嘛在你面前脫衣服?」

  這樣不就等於把自己身上的羊毛直接刮掉,方便他這隻大野狼食用?她才沒那麼蠢呢!

  風奪雲贊同似地點點頭。「也對,反正不需要脫外衣,我們還是可以運動,那就不要多此一舉好了。」

  「不脫外衣要怎麼運動?」華飛雪一問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好奇心似乎太過強盛,恐怕會為自己招致災難。

  果不其然,她的預感成真了!

  大野狼對她露出了覬覦的眸光,「難得你求知欲望如此強烈,正巧現在有得是時間,我就來教你一下吧!」

  「不用、不用!」小綿羊嚇得直往後退,只差沒發出咩咩的叫聲。「我不需要學!不需要!」

  「別這樣,你就滿足一下我的教導欲吧!我難得可以當一當師父。」風奪雲將她再次摟入懷裡,為她除去鞋襪,還她一雙玉白小巧的蓮足。

  「你……」華飛雪倒抽一口氣。

  他居然把她的腳握在手裡頭把玩?這……他之前也碰過她的腳,可是他現在的目光更邪冶,她有他真的會在這裡做出那種事的感覺!

  「你的腳真美,幸好你爹娘沒給你纏足。」風奪雲勾唇邪笑,竟然低頭品吮著她細小的趾頭。

  「我……」華飛雪不住驚喘著,無法想像他能夠將這樣的動作做得如此挑情。

  「我爹是武林至尊,當然也要教我練武,要練武就不需要纏足。」她喃喃地說道,想藉此忘卻他在她身上引起的騷動,不過似乎沒達成效果,她急得慌了,「風奪雲,你放開我啦!」

  「『你放開我』這句話似乎已經變成你的口頭禪了,所以我決定忽略它。」風奪雲唇邊蕩漾著邪魅的笑意,吻從她的趾頭一路焚燒蔓延而上。

  「啊……你……你……」華飛雪嬌喘連連,感覺他的熱吻幾乎要燙破她纖嫩的肌膚。

  華飛雪勻稱而纖細的雙腿因著他愈來愈逼近她的女性核心而顫抖難停。

  「別……不要……」華飛雪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她只知道要阻止他,然而她的說法和她的行為早已背道而馳,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內心最深處的意念是否歡迎他。

  風奪雲合黑中閃著亮芒的眸牢牢地鎖著她,「我沒有辦法停止,飛雪。我要你,飛雪。」

  「大色魔。」她有氣無力地嚷著,只覺得全身早巳為他激狂,根本沒有辦法真正拒絕他。

  「我說過的,不用脫外衣就可以運動,我們現在就來試試吧。」他陡地吻上她嬌艷的紅唇。

  除了他們兩人,再沒有人知道,斗大的密室裡,一場激烈的男歡女愛,正火辣辣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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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睡著、昏倒、睡著、昏倒!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她沒睡著也昏不倒?天哪,她的天哪!

  粉嫩嫩的小臉燒成紅艷艷的紼紅,華飛雪差點沒辦法面對又跟風奪雲運動一次的事實!

  不過,反過來一想,她摸也被摸了、吻也被吻了,能做的都被他做盡了,他總該想出來要怎麼出去了吧?

  「快說,要怎麼出去?」華飛雪面紅耳赤地睨向他,嗓音中還有著激情未褪的酥軟。

  「那還不簡單!」把大千金弄成關公臉的罪魁禍首挑了挑眉,「你快來脫我的衣服!」

  「脫衣服?」華飛雪差點光用聲音就將石室給震破。「已經都跟你……你還要我幫你脫衣服?」

  「衣服一脫,就想得出辦法了。」惡劣的大野狠完全下伯氣憤小綿羊的漫天嘶吼,還是一派氣定神閑地笑著。「來,快來幫我脫衣服。」

  皮毛已經被啃光的小綿羊完全不肯這麼做。「不要!」她冒著再次被吞吃入腹的危險拒絕。

  「真的不要嗎?」邪惡的大野狼搖了搖頭。「那待會兒我自己出去好了,你就留在這裡吧!」

  小綿羊開始以質疑的目光覷他。「你說的是真的?」看起來他好像真的有那個把握出去的樣子。

  「再不過來幫我脫衣服,我真的會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裡。」大野狼開始威脅。

  「好吧!」小綿羊只好抱著必死的決心從容赴義。

  「啊——」才脫去外衣,華飛雪立刻尖嚷出聲。「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在懷裡藏了這個?我怎麼都不知道?」

  老天,他居然把炮竹和火藥全藏在他的懷裡了。

  「在你搖頭的時候——我是很正大光明地放在我懷裡的,是你自己沒發現。一風奪雲勾起唇角,泛出邪笑。「況且我還三番兩次地提示你,給你機會察覺,可你還是錯過了。」

  「拜托,教我幫你脫衣服是三番兩次提示我?」華飛雪提高了語聲,非常不滿地瞪向他。

  「你不覺得這個提示非常的清楚而明白嗎?是你自己不肯來脫我的衣服的,可不是我的錯。」風奪雲把錯全推到她身上去。

  「你——」華飛雪氣結。

  「喔,原來你還準備了衝天炮?」風奪雲檢視著她掏出來的那一堆炮竹,黑眸中閃動著光彩。「這倒是很有用。」他將自己需要的拿出來,其他的又放回懷中。

  「你要幹嘛?」看著他將火藥纏上衝天炮頂端,華飛雪恍然大悟。「你要把上頭炸開?」

  「聰明。」風奪雲啄吻她的唇以示獎勵。「我就在想,為什麼你想不出這個方法呢?」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有這個東西!」華飛雪又開始火了。被他以那種質疑的眼光看待,好像她很笨似的!

  「看起來好像全都是我的錯?」風奪雲斜挑俊眉。

  「根本就是你的錯!」華飛雪冷冷哼道。

  「來,我要點火了。」風奪雲宣布道。「你先到一旁去,快。」他的眼神嚴肅而認真,華飛雪竟然想也沒想地就先閃到一旁去了。

  他將引信點燃之後,立刻飛奔至她身旁,以他偉岸的身子護住她。她猶處於下解之中,就聽見砰的一聲,石室的頂端被炸了開來。

  她正想要鑽出頭,無數被炸裂的石塊突地從頂端落了下來,氣勢磅礡得連雷雨都較之遜色。而她在他嚴密周全的護衛下,沒有遭受到任何波及。

  她擔憂地望向他的面容,卻見到他在對她微笑。他總是這樣,任何時候都這麼狂放下羈。從他的表情裡,她根本看下出他是否有被石塊砸到。

  但是,在這麼危險的時刻裡,他用他的身子保護著她,這代表什麼?為什麼他會這麼做?

  華飛雪不斷地思索著這個問題,直到石塊落下的聲音終於停歇,他才摟擁著她站起身來。

  「你有沒有怎麼樣?」華飛雪像是最好的密探,在他身上拚命搜尋著傷口,生伯他有任何下適。

  「被幾塊石頭砸到背部而已,死不了的。」風奪雲像是根本沒有大礙似地笑著,望著華飛雪刷白的臉。

  「要是內傷怎麼辦?」華飛雪突地為他極度擔憂起來,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憂心。

  「你是不是很為我擔心?」風奪雲緊緊地盯凝著她,躍上唇邊的笑容既溫柔又邪惡。

  他的目光熊熊地燒灼著她,害她的小臉倏地轉為嫣紅,連說話都支支吾吾起來。「我……才沒有!」

  「真的嗎?」風奪雲兩道灼熱的目光對她的話語投以不信任的票。

  華飛雪困難地吞了吞口水。「我……真的在擔心你,不過——」她著急地辯解,「單純只是因為你護著我而已,沒有其他原因。」

  「好。」風奪雲登時大笑,將她摟緊。「我相信你,絕對不是因為喜歡我、愛我,所以才為我擔心的。」

  「你——」華飛雪突然覺得心裡頭的某個部分被他瞧見了,飛快地轉移話題。「廢話少說,快把我們弄上去!」

  頂端太高,沒有絕世武功的人,是無法藉石壁的力使力,將自己給弄上去的。

  像她爹爹就絕對有辦法。而既然她爹都有辦法,那他也下會沒有辦法才對,所以她決定靠他。

  「我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廢話耶,怎麼辦?」她愈閃躲,風奪雲就愈有興致逗她,將她逗得團團轉。

  「你——」華飛雪的粉拳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盤似地撒在他的胸膛。「你快點把我們弄上去啦,不然等一下壞人出現,我們又爬不上去了。一

  「好吧,既然你要求得那麼急切,我不照辦好像也不行。」風奪雲微微一笑,還擺出遵命的手勢。「我就遵照太座的命令,把我們兩個弄上去吧!」

  「誰是你太座——」華飛雪嚷到一半,突然發現他已經把兩人給弄到半空中,嚇得一張紅通通的臉蛋又立刻被漂白。

  怎麼跟他在一起,常常會置身於半空中?

  「好啦!」風奪雲三兩下就將兩個人給弄到草地上了。「沒有人料得到我們逃得出來,那裡又已經變成一問秘室,外頭恐怕連聲音都聽不到。」他唇畔帶著淡淡的微笑,若有所思地說著。

  華飛雪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她著急地從他的懷裡掙脫,往他的背後看去,果然看到有好幾個石塊砸到的痕跡。雖然未見皮肉裂開,可是也不敢肯定裡頭是否有內傷。

  「你究竟有沒有怎麼樣?」華飛雪相當擔心地說道,差點想自動解開他的衣衫看裡面是否有傷。

  「沒事的。」風奪雲扯出一抹微笑。「你何時變得那麼婆婆媽媽了?」他墨黑的眸於澡深地瞅著她,裡頭蘊著火熱的情愫。

  「我——」竟然說她婆婆媽媽?她不要理他了!「哼,我要回家了。」她大小姐不高興,準備走人。

  「等等!」風奪雲單手將她給拎回來。「你不是要試火藥的威力嗎?一他唇邊泛著邪情的笑容。

  「對啊,怎麼樣?」華飛雪眯起水亮的瞳眸,好奇地打量著他,不知道他又有什麼打算。

  「這裡是一個很好的地方,要不要試試?」風奪雲挑眉詢問她是否有加入的意願。

  「啊?」華飛雪駭然一驚。「你要把這裡給炸掉?」剛剛那不知名的人雖然又放他們毒箭、義想將他們給壓死,可是……可是……若是就這樣把這裡給毀了,似乎好像不太好。

  風奪雲唇角泛出森冷的笑。「之前我被追殺,馬兒被喂毒,都跟這裡脫不了關係。」

  「你的意思是,這底下的人壞事做盡?」華飛雪斜斜挑高秀眉,算是聽懂他的話了。

  「對。」風奪雲微微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一犯我,我有仇必報。」

  華飛雪突然覺得他現在的模樣實在是瀟灑俊美到了極點,她還差點想給他幾個吻以為獎勵。

  「如果這底下的人真的這麼壞,那我倒是不反對來試試這些火藥炮竹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華飛雪壞壞地笑了。

  「那我們現在就來試驗吧。」風奪雲笑著掏出火藥炮竹,與她在草原上忙碌起來。

  難得他們這對冤家如此同心協力,沒一會兒,火藥就都埋好了,炮竹也被他們聚集在一塊兒。

  「一起來點火吧!」風奪雲執過她的柔荑,一起點燃引信,隨後抱著她往回九龍堡的方向跑。

  砰砰砰——

  轟——

  地面開始強烈的震動著,草原上出現了熊熊火光。火藥的威力已經展現了,古墓正坍塌著。

  風奪雲和華飛雪一同回頭,只看到漫天的烏煙濃火,知道底下的古墓很快就會付之一炬。

  把古墓弄垮的始作俑者之一唇邊甚至勾出了得意的微笑,向同夥人詢問道

  「還滿意九龍堡火藥的威力嗎?」

                

  「聞人胤,快給我出來!」華飛雪自始至終都沒忘了風奪雲的背後可能有傷,一回到九龍堡,就開始大喊。

  「什麼事?」聞人胤緊張兮兮地滾了出來,生怕華飛雪拿他當羊兒一樣開刀。沒辦法,自他聽了風奪雲的話,在她的脖子上給纏了一堆東西之後,她就和他結下了深仇大恨。

  「你快幫他看看,看他有沒有怎麼樣?」華飛雪指著一旁的風奪雲。「脫衣服,快!」

  「你不幫我脫,我不要脫。」風奪雲唇扯邪笑,故意戲弄她。「我的手好像有被砸到,現在不太能動了。」

  「你——」覺得是他在要把戲的華飛雪火大。「聞人胤,你幫他脫!」她將重責大任推給了聞人胤。

  「我不要!」接收到風奪雲所射來冷冷的眼神,聞人胤連忙搖頭。「男男授受不親,我不要幫他脫!」

  「你這個庸醫!」華飛雪簡直快氣炸了。「你們兩個到底脫是不脫?」她狠狠睨向兩個男人,要他們任何一個人動手脫風奪雲的衣衫。

  「你脫。」兩個男人倒是很有志一同。

  華飛雪雖然是怒氣騰騰,但是一想到風奪雲也許真的受了內傷,登時心軟地準備幫風奪雲褪去衣衫。

  不料,半路殺出程咬金,撲到風奪雲的面前——

  「表哥,你受傷了嗎?來,我幫你脫去衣衫,好讓聞大夫看看——」江水湄幾乎是黏掛在風奪雲身上了。

  「很好、很好。」華飛雪咬牙切齒地點著頭,心裡只想把這一對表兄妹大卸八塊。「這下有人幫你脫了,我的任務已經沒啦,我要回家了,再見!」

  醋壇子發飆閃人,而風奪雲呢?只見他唇邊噙著淡笑,睨向她飄然遠去的身影,內心暗笑著。

  真是嘴硬的小傢伙!都已經吃醋吃成這樣了,她還一直否認兩個人的關係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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