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論壇 繁體 | 簡體
Sclub交友聊天~加入聊天室當版主
分享
返回列表 發帖
第九章

傍晚時分,費慕齊來到詩翎的新住所。或許是天公作美吧!昨天他的手下在新宿一帶看見詩翎,於是便跟著她回住處。好不容易掌握了她的去向,豈能不好好把握?

明天一早宮本朔便飛往法國,再也沒有人可以從中攔阻他的好事,等宮本朔回來發現自己的女人已成為他的,不氣得跳腳才怪!

鈴木詩翎本就屬於他費慕齊的,這種早就註定好的宿命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等他救出鈴木洋達,他就不信詩翎不會對他刮目相看。

這次,他不打算用強的,得用計策來擄獲美人心。

詩翎手拎著一袋垃圾,跨出家門時與迎面而來的費慕齊撞個正著,她立即轉身打算逃離。

“詩翎,別躲我。”費慕齊抓住她的手臂。

“你別碰我!”詩翎用力掙脫他,心中陡升恐懼。

“好,我不碰你,但請念在你曾喊過我‘費大哥’的份上,別拒人於千裡之外好嗎?”費慕齊不停告訴自己,急不得,他必須先軟後硬,才能讓美人上鉤。

“你究竟要幹嘛?在你那天的行為後,我已不承認你是我所認識的費大哥了。”詩翎受不了他突然的轉變,這其中含著一種她說不出的詭異。

“別這樣,詩翎,我問你認錯行不行?也為那天棄你哥於不顧的行為懺悔,但我發誓我一定會救他出來的。”費慕齊幾度想握住她的柔荑,都給他克制了下來,他相信詩翎終會是他的,千萬別急於一時,壞了整個計畫。

詩翎閉上眼,有絲煩躁,“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就原諒你。”

“我是誠心誠意來向你道歉的,你應該看得出來吧!”費慕齊偽裝出一副苦瓜臉,“如果你原諒我,可不可以讓我請你吃頓晚餐,當是賠罪。”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再說此刻突然刮起風,她害怕又要打雷下雨了,還是別出門好。

費慕齊的眼珠子轉了轉,心想既然拐不走她,那就把計畫挪前進行吧!反正只是少頓飯而已。

“你知道嗎?我今天來找你吃飯賠罪只是其次,最主要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可是……唉!”他裝模作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麻煩你一次說完,否則我要回去了。”見他不打算離去,詩翎不由得眉心微蹙,眼底掠過一絲不耐。

“好,我說,宮本朔有危險了。”費慕齊暗藏笑意與歹毒心思,表面上卻很著急,企圖博得詩翎的好感。

“你……你說什麼?”詩翎漂亮的臉上溢滿震驚與不相信。

費慕齊猛歎了口氣,“事情是這樣的,近日來麻口組遇上了一些麻煩,有些剛竄出頭的小混混存心趁你哥不在的時候挑戰麻口組,宮本朔身為代幫主當然是首當其衝——”

“你不用跟我說那麼多,我只想知道他怎麼了?”詩翎截斷了他冗長的因為所以,她心裏只在乎宮本朔的安危,其他有關麻口組的事她根本不想知道。

“他已被那些混混騙到東京灣外的渡船上,準備毀屍滅跡。”他的眼神充滿了憂慮,把擔心者的角色偽裝得毫無破綻。

詩翎不發一語,暗暗忖度著他話中的真實性,在她印象中宮本朔是英勇的,怎可能被他所謂的“小混混”撂倒?她不相信!

“告訴我,騙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她謹慎地探問。

“天哪!我怎麼可能騙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句話你該聽過吧!也只有已闖出名號的黑道人物會講信義重承諾,那些急著想一步登天的小人物可是什麼狠招都耍得出來,你若不信我帶你去看,我朋友在那兒正好有艘遊艇。”

詩翎倒抽了口氣,她是信還是不信呢?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她該怎麼辦?

“好!我和你一起去。不過我警告你,你最好別騙我,否則即使是死,我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詩翎的手撫在小腹上,她需要孩子給她勇氣和力量。

有一刹那,費慕齊被詩翎臉上的決絕給嚇住了,隨即他找回說話的力量,“怎麼會呢?你去了就知道。”

他急切的將詩翎帶進車內;而持翎手中的垃圾袋不知何時已掉落。

數裏外的空中已出現了幾道閃光,詩翎緊抱住自己,力求鎮靜。她不能害怕,絕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害怕。


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天上立刻下起了傾盆大雨,頓時雷電交加。

宮本朔飛也似地前來詩翎的住所,他必須在天亮之前趕往機場,怎奈這場雷雨來得突然,讓他怎麼也放心不下她。不來看看,他鐵定無法安心前往法國。

冒雨沖到屋前他拿出備份鑰匙準備打開門,鎖頭一陣鬆動,奇怪,怎麼沒上鎖?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宮本朔心頭,他倏地推開門,一團軟綿綿的東西躍進他懷中,是白雪。它不停舔著宮本朔的頸子,一副非常依賴的樣子。其實動物有時候比人還精明,它記得宮本朔曾為它買了貓屋、買了貓食,也因而認定他是好人。

“詩翎呢?”宮本朔整個人全亂了,他居然問一隻不會說話的貓。

“該死的!”他拋下白雪來到臥房,房內沒有詩翎的蹤影。

他踱回客廳,房裏房外皆無一絲淩亂,不像是被人侵入,那她到底去哪兒了?外頭雷雨交加,她絕不可能跑出去屋外。

一定有問題,他不能再待在這裏做無謂的猜測和等待,他該出去找她,在出發前一定要找到她。

他沖出屋外,卻在半路看見了一個不該擱置在這兒的垃圾袋,難道詩翎是在屋外被綁架的?這樣的可能令他全身發顫,第一個竄進腦中的人就是費慕齊,目前也唯有他會對詩翎做出這種事。

天!他居然不知道費慕齊會把詩翎帶到哪兒,原以為將她安置在這裏是百分之百的安全,現在才知道他錯得有多麼離譜!

車速一百四十,不一會兒工夫宮本朔便來到了狄凱的住所,像急驚風似地狂飆上樓,猛按著電鈴。

“是誰呀?別把我家電鈴按壞——”狄凱剛沐浴出來,身著睡袍,手拿著毛巾正擦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他氣憤地將門猛拉開,在見到宮本朔一臉頹廢疲憊的表情後,登時煞住了口。

“我要見鈴木洋達。”宮本朔大步跨了進去,專注地看著狄凱,絲毫不給他打馬虎眼的機會。

“你怎麼了?”狄凱將毛巾往沙發上一扔,為他倒了杯熱水,“喝杯水吧!我看你陰陽怪氣的,八成是生病了。”

“你要我再說一遍嗎?我要見鈴木洋達!詩翎不見了,我得從他口中得知費慕齊可能的藏身地,我沒時間去調查了,你聽懂了沒?”他捉著狄凱的睡袍襟口,大聲咆哮著。

“喂,你別拉呀!穿幫了可不好看。”狄凱拉攏睡袍,睨了宮本朔一眼。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當初是誰答應將鈴木洋達的生死大權交給我?你怎麼能言而無信?”此事迫在眉睫,宮本朔沒空和他閒扯談。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的意思呀!”狄凱露出無辜神情。“你總得讓我換套衣服才能出門吧?”

“那你還不快點!”再跟他扯下去,宮本朔相信他定會像中國古人伍子胥一樣,黑髮一夕變自。

在宮本朔的催促下,狄凱不得不迅速換好衣服,一道出門了。

自從知道鈴木家與十年前宮本家血案無關後,狄凱便持宮本朔秘密得來有關法國黑幫從事不法勾當的機密資料交由日本警方,由獄中保釋出鈴木洋達,並安排他住在澀穀附近的別墅內,除了有人看守、行動受限外,其餘一切都待之為上賓,應有盡有。

“費慕齊不可能會傷害詩翎的!”鈴木洋達不相信狄凱與宮本朔所擔心的事。

“你這傻子!你被警方逮捕那天,費慕齊可是棄你於不顧的,他更在這段期間不止一次找上你妹妹,企圖非禮她,這還不夠嗎?”狄凱受不了他的死腦筋,就像他父親鈴木一郎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但對方是怎麼待他的,他直到死後都還不知道竟被費洛利嫁禍。

“這……”鈴木洋達似乎還懷疑著狄凱的話。

宮本朔早已按捺不住,道:“你可以恨我,但別懷疑我們的話;還記得我曾問你有關十年前的那件血案嗎?那也全是費洛利一手策劃、並嫁禍給麻口組!”

“你說什麼?”鈴木洋達瞠目結舌,頓時氣血翻湧。

“信不信由你,你如果再不說,我也懶得跟你耗下去,寧願派出所有麻口組手下將東京整個翻過來也在所不惜。”宮本朔已打定主意,全力卯上了。

“等一下!”鈴木洋達喊住宮本朔,“好,我說,不過我要和你們一塊去,我要親眼看見才能相信。”

“行!你快說!”

“費慕齊來東京雖不下數十回,但每次都住在麻口組,實在沒什麼朋友,如果真要說有,那也只有一個可能。”

“哪裡?”宮本朔和狄凱異口同聲問道。

“位於東京灣的渡船區,聽說有一位自黑幫退出的手下改行在那兒做渡船遊艇的生意……”

“我這就去。”宮本朔不待鈴木洋達說完,已沖了出去。

“唉!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毛毛躁躁的?我說鈴木洋達,你得多多忍受你這位准妹婿的行事作風。”狄凱還有好心情在開玩笑。

“你說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狄凱輕笑,好似所有的一切均在他的掌握之中。


狂風驟雨之下的天色昏暗,詩翎雖然怕死了這種天候,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

費慕齊帶她到一艘遊艇上。“你在這兒等一下,我馬上回來。”他在她耳旁說道。

“他在哪裡?”詩翎的視線須臾沒離開這片漆黑的海面,突來的閃電,讓她整個人瑟縮成一團。

“詩翎……”費慕齊想擁住她。

“你別碰我!”她突然歇斯底裡地尖叫,彷若他身上有病毒似的。“你說宮本朔有危險,可是他人呢?他人呢?”

“你別激動,我去拿些熱茶來讓你喝,你就會平靜些。霍克,照顧好鈴木小姐,我去去就來。”費慕齊的眼神說明了他定會讓她死心。

“你別走,你是騙我的是不是?費慕齊你別走!”詩翎硬要跟上,卻被那個叫霍克的男人強行制住。

天哪!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雙手扶上欄桿,淚水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海中。半晌後,她瞧見遠遠地有一艘船慢慢靠近,模糊的影像也漸漸清晰,她看見了宮本朔的背影。

“宮本——”喊他的話語尚未脫喉,她卻看見有人放他冷槍,他一個站立不穩便掉進了大海中。

詩翎毫不考慮地便要跳進海裏。

“鈴木小姐,你這是幹嘛?千萬別做傻事呀!”霍克急忙抓住她。

“他們殺了他!你有沒有看見?我要去救他!”詩翎大聲呐喊,希望宮本朔能聽見她的聲音。

“你快別這樣,很危險的。在海上殺人對黑道來說是常有的事,你又何必大驚小怪。”霍克難免有取笑她身為麻口組角頭之妹的意思。

“大驚小怪?你們視人命如草芥,但我不是!如果他死了,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說著,她已跨上欄桿。

“你別找我麻煩呀!”霍克硬是抓著她不放。

此刻,費慕齊已換掉濕淋淋的衣物,著上剛才換下的衣物。他不禁笑了,這場冒牌戲他演得還真過癮。

他不止一次聽手下弟兄說他的背影與宮本朔極相似,因此有了這個主意。方才是他先乘小船過去,然後冒充宮本朔中彈墜海;接著他再以安慰美人心為由,好近水樓臺,如此一來詩翎不僅會接納他,他要奪得她的心也容易些。

迅速吹幹頭髮後,他端了杯茶跨上甲板,“詩翎,你怎麼了?”

“快!你快叫他放手,我要去救宮本朔,他中槍落海了!”詩翎心緒紛亂,淚眼婆娑,表情中淨是刻不容緩的急躁。

“不行的,詩翎!”他擱下杯子,也加入拉她的行列。他有點意外,因為外表看似柔弱的詩翎,力氣居然如此之大,瞧霍克都一頭汗了。

“霍克,去拿鎮定劑。”

“我不要鎮定劑,我只要宮本朔,你讓我去!”她不停掙扎。

“這怎麼可以,海水深不見底,你泳技又不佳,要拉一個大男人上來是不可能的!”費慕齊只能盡可能絆住她,否則她這一跳下去他豈不前功盡棄?

“那我就跟他一塊兒去,他上天我上天,他下地我下地。”沒有了他,她就算是苟活世上也不過是具行屍走肉。

費慕齊一愣,他壓根兒沒料到詩翎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她像已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追隨著宮本朔而去。

她不是一向怕雷、怕雨嗎?如今雷雨交加,閃電不斷,她居然有勇氣跳下海去?

宮本朔,你到底對她下了什麼蠱?

“詩翎,你冷靜一下,你看看我呀!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費大哥,難道在你心裏就不能留一點空間給我?”費慕齊如受了刺激般,豁出去似地狂吼。

詩翎直搖頭,她的眼神一直盯著宮本朔的落水處,希望能看見他。

見她一點都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費慕齊更火了!他像是得了失心瘋般,猛搖晃著她的肩膀,“如果沒有宮本朔,你是不是會選擇我?”

“不會不會!我一直把你當大哥,即使沒有宮本朔,我也不會選擇你。”她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海面,一顆心揪得又疼又急。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費慕齊陡然放開她,猛爬著頭髮,對著長空大聲咆哮。

詩翎見自己自由了,立即跨上欄桿一躍而下。

當費慕齊聽見身後的噗通聲後才赫然覺醒,他轉身沖上前一瞧,已驚見海面上的起浮人影。

此刻底下白浪濤天,天際風疾雨驟,他怎麼也不願相信從小就害怕雷雨天候的詩翎會有勇氣跳下海去,她居然為了那個男人,不顧一切後果地跳下去!

“詩翎——”

此刻宮本朔、鈴木洋達與狄凱已乘快艇趕至,宮本朔想不到自己竟親眼目睹詩翎跳海的一幕,他登時心如刀割,他居然晚來了一步!他壓根兒沒有時間多想,當下便跳入海中。

他的勇氣與愛意令鈴木洋達及所有目擊者傻了眼,狄凱趁大家目瞪口呆時當場將費慕齊逮住;而黑幫的數名手下見此狀況只好繳械就縛。

“費慕齊,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還不相倍你居然是這種人!”鈴木洋達狂肆地送他一拳。

“洋達……”費慕齊無話可說,只能認栽。

“夠了!先把他帶走吧!還有許多事咱們得幫宮本那小子善後。”狄凱勸道。

“可是詩翎她……”鈴木洋達不放心地立即折返身子也準備往海裏跳。

狄凱一把抓住他,“你瘋了嗎?你這麼跳下去也無濟於事,相信宮本朔一定能救回你妹妹的。”

“可是我不放心!”

“那艘快艇是擺著好看的嗎?”狄凱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方才他們三人乘來的快艇。

“對呀!我怎麼忘了,謝謝你。”鈴木洋達敲了下自己的腦袋,跳至快艇上,發動引擎,全速追往。

鈴木洋達遙遠地望向那兩個模糊的黑點,心中的急切與焦灼無人能懂,希望能趕得上,更祈求宮本朔能教到詩翎,他僅有的親人。


詩翎的泳技還算差強人意,只因狂風掀起了不少巨浪,讓向來平靜的東京海灣像是著了魔道似地翻騰不已。她拚了命地不讓自己沉下去,因為宮本朔生死未蔔,她又怎能就此放棄,至少她要知道他是生是死。

“詩翎!”

恍惚間,她似乎聽見宮本朔在呼喚她的名字,只是意識已漸漸薄弱的她實在提不起半絲力氣回過頭看看,她真的好累……“詩翎!我在這兒,你要撐下去!”就快要追上她的刹那,一道巨浪將她越送越遠。糟了!他向她猛力劃去,他能感覺到詩翎的體力已不支了。

到了,快到了!宮本朔不斷鼓勵自己。老天,求鷊行行好吧!讓我追上她。

“詩翎!不要放棄!”眼看她已往下沉了,宮本朔不禁心口抽緊。

他索性沉潛至海中,奮力上前抓住她的衣角,將她往身上一帶,努力遊出海面。他不停拍打著她的臉頰,要她力圖清醒,但詩翎已呈現昏迷狀態,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立即覆上她的唇,朝她口中猛送氣,只求她能活下去。詩翎一陣猛咳,吐出不少海水。宮本朔籲了口氣,略微放心的輕喊,“詩翎,你還好吧?”

“宮本……”詩翎吃力地睜開眼睛,當她瞧見宮本朔時,兩行清淚滑過面頰滴落在海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海水太冷,我們得趕緊遊回船上,你還能遊嗎?”宮本朔儘量幫她浮在水面上。

“我……可以。”她不停打著哆嗦,但依舊對他露出笑容。

“好,那我們一起努力。”才要行動,宮本朔便看見鈴木洋達駕駛快艇飛馳而來,他咧唇一笑,“你瞧,我們得救了。”

鈴木洋達停下快艇,伸出一隻手,對他友善一笑。“宮本朔,上來吧!”

宮本朔先將詩翎送上,自己才勾住船緣俐落地一躍而上。

“哥……”詩翎看見久違的哥哥後,喜極而泣。

鈴木洋達緊緊握住她的手,“別說了,看你虛弱的,睡一會兒吧!”他隨即將詩翎交給宮本朔,不再多言,迅速將快艇開往岸邊。

窩在宮本朔懷中,詩翎不知該說些什麼,此刻是不是她該離開他的時候了?兩個月的時間到了嗎?看著哥哥硬朗的背影,這表示宮本朔沒有欺騙她,哥哥也沒有受到虐待和委屈,她是該感謝宮木朔的。

唉,覺得好累呀!她的確是該休息了。

閉上眼,她靜靜地依偎在宮本朔溫暖的胸膛裏睡著了。夢裏她看見了他難得的笑靨,並對她情話綿綿,明知是場夢,她依然覺得好幸福。

TOP

第十章

宮本朔面無表情地坐在床畔,看著床上緊閉雙眸的詩翎。

他絕沒想到當他們上岸後,卻怎麼也喚不醒沉睡中的她。他當時真的嚇壞了,在他近十年的生命旅程中,心中除了被恨意填滿外,從未放得進其他東西,如今他不得不承認,詩翎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超越了恨意所及的範圍,他甚至可以很肯定地告訴自己,他這輩子什麼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沒有她。

更令他意外及愕然的是,醫生說她懷孕了。

老天,她竟然沒告訴他,難道想隱瞞他一輩子嗎?

他恨自己曾經無情對待她,那種違背自己心意的作法他也是痛苦至深,也難怪她不敢告訴他孩子的事。

天哪!他該怎麼告訴詩翎,他是多麼的愛她呢?而她又會相信嗎?

看著一臉蒼白的她,那股揪在心間的不捨是如此濃烈!醫生說她因懷孕而體力稍差,再加上長時間浸於冷水中,所以出現了昏迷現象。詩翎,求求你快點醒來吧!

費慕齊已將所有一切坦誠了,姓費的冒充他中彈落海,而詩翎則是為了救他才會自動投海的;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敢在雷電交加之下為他投海!

但他早就知道她是深愛他的,不是嗎?

如今只願她清醒,他可以拿所有的一切來換,只求她能醒過來。

“水……”他聽見詩翎在囈語,雖聲如蚊蚋,但他卻聽得非常清楚。

“想喝水是不是?你等會兒。”他倏地沖至桌旁為她倒了杯水,並扶她起身,以杯就口。但詩翎像是無法吸收,水液不停從她嘴角流下。

宮本朔蹙眉,眼看這樣根本不是辦法,於是他含了一口水,而後印上她的唇,緩緩將口中的水送給她。就這麼做了三回,她徐徐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宮本朔焦灼不安的臉色。

“宮本……”

“別再叫我的姓氏,別忘了你已是我的人,以後喊我朔。”他溫言軟語地說著,性感的唇不時逗弄著她的,若不是她才剛醒來,他真想一口吃了她。

“你……”詩翎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我想,我還沒醒吧?”

“你是睡了很久,但我保證你現在是清醒的。”他輕笑,笑容中亦是少見的濃情蜜意。詩翎不太肯定地閉上眼,再度睜開時依舊是他那張滿是笑意的臉龐,她企圖坐起。

“別動。”他壓住她,又說:“醫生剛剛才給你打了安胎針,小心別又動了胎氣。”

詩翎陡然睜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氣若遊絲地說:“你……你知道孩……孩子的事?”接下來他是不是會要她去醫院把孩子拿掉呢?不,她不要,她死也不要!

“我想……等你舒服點後,帶你去醫院——”

“不!我不同意。”未等宮本朔說完,詩翎便大喊。

“你怎麼了?”宮本朔抓住她亂揮的手。他說錯了什麼嗎?為何她變得歇斯底裡的?“求求你別帶我去醫院,我不去……”

“好,不去,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願意去醫院?”宮本朔有預感,一定是他們倆在溝通上出現了問題,當他告訴她知道孩子的事後,她仿佛視他為魔鬼般,該死!他絕不能讓她再這麼誤以為下去,否則瘋掉的人會是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吃藥的,也不是故意要有小孩的,可是既然有了,能不能讓我擁有他?”此時的她宛如一隻楚楚可憐的母綿羊,正跪在兇狠的餓狼面前維護著她的小羊一般。

他懂了。“你以為我不要小孩?”他有些哭笑不得,一股不捨的憐惜之情滲進他心頭。

“難道不是嗎?你曾說過,不想和我有什麼糾纏不清的關係。”她抓緊被子,怯生生地重複他曾說過的那句話。

他當初一句無心的話居然讓她牢牢記在心坎上,他說不出心底是何等滋味,只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該死!

“我是混蛋!詩翎,你打我好了。”宮本朔抓起她的手用力甩在自己臉上。“我該死!我不值得你愛——”

“不,不要!”詩翎陡地收回手,“不管如何,我愛你的心還是不變。你可以不愛我,但不要剝奪我愛你的權利好嗎?”

柔細的手心輕觸宮本朔的面頰,望著他臉上的紅印,詩翎心裏好不捨呀!

“你這個小傻瓜,我愛你呀!”他執起她的小手,深情地說。

詩翎聞言一愣,她不敢相信,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她此刻的心緒是紛亂又複雜,老天爺千萬別再試煉她了。

宮本朔撇唇一笑,笑中有絲苦澀,“想不到我宮本朔第一次向人示愛,所得到的回應竟然是如此冷漠?”他趁詩翎因驚愕而張著小嘴之際,吻上他思念已久的唇。

他的吻火熱又纏綿,這會不會又是他戲謔她的一種方式?但她無暇細想,只是本能的回應他,多希望自己能一輩子擁有他不放。

他的大掌仿佛充滿了魔力般,被他撫觸過的地方,詩翎均禁不住一陣輕顫。宮本朔凝神注視著她,睡衣下的玲瓏曲線不停誘惑著他,他極力壓抑即將爆發的熱情,怕因把持不住而傷了她。

“你到底搞清楚我對你的感情了沒?”見她表情依然懵懂,宮本朔顯然有點被她打敗的挫折。

“你這麼說我當然開心,但我還是不會拿掉孩子的。”詩翎將母性的偉大發揮得淋漓盡致。

反倒是宮本朔,他簡直快瘋了!原來她以為他是因為孩子才願意在她面前出賣自己的情感?

他鉗著她的肩,語氣急切地說:“詩翎,看著我的眼睛,現在你只准聽我說,但不許胡思亂想,你辦得到嗎?”

詩翎點點頭。

看著她眼中浮現不堪一擊的脆弱,宮本朔握起拳頭,有種很想重重揍上自己幾拳的衝動。他將她視為手心上的寶貝,她卻敬他如鬼神!

但這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能怪得了別人嗎?

“詩翎,你以為我會狠心到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嗎?當初我確實說過這麼句狗屁話,但那不是真心的,因為我害怕,害怕自己愛上你的無力感,所以才會故意拿話傷你。事實上,當我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後,我只想要告訴全世界的人,我宮本朔要當爸爸了!”他閉上眼,重重地籲了口氣。

詩翎的眼瞳閃閃發亮,伸手輕觸他的面頰,“你愛我?也愛孩子?”

宮本朔撫上她的手順勢將她帶進懷裏,“你和孩子是我在世上僅有的親人,我不愛你們,愛誰呢?”

“宮本……”

“我說過,你該改口了。”他佯裝怒意,微蹙眉宇。

“朔,我也愛你。”詩翎總算放心了,閉鎖的心情也頓時清朗。

“既然愛我,那你是不是該證明給我看?”他在她耳畔輕輕耳語,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證明?哦,我懂了。”詩翎撇唇一笑,摟著他的頸項獻上自己最深切摯情的吻。

以往的悲苦都已遠去,如今只有滿心的喜悅。

詩翎知道自己果真沒有選擇錯誤,宮本朔自始至終都是值得她託付終生的男人。

宮本朔的吻細膩而溫柔,急遽起伏的胸口說明了他極力壓抑的情潮,就在他快把持不住的當兒,他趕緊放開詩翎將她擁在胸口,兩人濃濁的喘息聲回蕩在靜謐的房間裏。

“想不想見你哥哥?為了爭奪照顧你的資格,我昨晚跟他狠狠地打了一架!”他輕撫她的發絲,故意找個話題,撇開她誘人的吸引力。

“什麼?你有沒有……”

“放心吧!只是肚子挨了他一拳,好疼哪,但幸運的是我贏了。”他露出一口白牙,帥性一笑。

“那我哥呢?”

“你待會見了他就知道了。雖然不想與人分享你,但他終究是你哥哥,我去打電話讓他來見你。”對她眨眨眼,捏了捏她的鼻尖,宮本朔走出房。

詩翎失神地看著他那抹孩子氣的表情,曾幾何時,如此冷冽狂猛的大男人也有浪漫得一塌糊塗的時候?


“哥,你怎麼了?”

詩翎怎麼也沒想到,當她與哥哥見面時,居然是看到一個腫了半邊臉的鈴木洋達。

“你去問問外頭那個姓宮本的傢伙,他居然敢打他未來的大舅子!此仇不報非君子,我不會放過他的。”鈴木洋達那副裝模作樣的怒氣還真是嚇住了詩翎。

“哥,你不可以……”

“是誰不打算放過我呀?”宮本朔正好端了兩杯咖啡和一杯果汁進門,並將託盤擱在桌上。他體貼的將果汁交給詩翎,“孕婦不適合喝咖啡,喝點果汁會舒服些。”

“孕婦?詩翎,你……”鈴木洋達難以想像向來潔身自愛的妹妹居然會……媽的!這個宮本朔一臉死相,哪裡迷人了?居然能讓女人自動投懷送抱?

“哥,對不起。”詩翎搖著他的手,半是撒嬌,半帶歉意。

“你知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對我的?這兩個月來他讓我吃足了苦頭,還大搖大擺地進出麻口組,更差勁的是他讓我吃了近兩個月的素,自己卻在外面吃香喝辣的,你說這公平嗎?”鈴木洋達氣得咬牙切齒,與宮本朔的眼神在空中交會,顯然又有山雨欲來之勢。

“吃素?”詩翎納悶地看向宮本朔,單純如她實在聽不懂這句話的隱喻。

只見宮本朔笑不可抑地俯身在她耳旁嘀咕了幾句,詩翎霎時紅了臉頰,分別送給兩個臭男人一人一記衛生眼。

原來他們男人無論到哪裡永遠忘不了香豔的女人!

“宮本朔,你還笑!我是越想越氣,不打算把我僅有的妹妹嫁給你了。”鈴木洋達好整以暇地說。

“喂,鈴木洋達,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難道你連另外半邊臉也不想要了?別忘了我手中還有你們麻口組的水晶圖騰。”宮本朔也不是省油的燈,何況這還關係到未來老婆這等大事,怎能馬虎?

“你敢威脅我?”

“為了詩翎我什麼都敢做。”宮本朔坐在床緣,在詩翎臉上重重地印上一吻,以表明自己的所有權。

其實,從他親眼目睹宮本朔跳海救詩翎的那一刻起,鈴木洋達就明白宮本朔對詩翎的心意了。他微扯嘴角,說:“看來,你是愛死我妹妹了。咱們打個商量怎麼樣?”

“說說看。”宮本朔倒是好奇這會是個什麼樣的商量。

“我們鈴木家總不能白白被你冤枉了十年,乾脆你教我隱身術怎麼樣?”

“哥!”詩翎阻止他繼續說,當年就是為了“隱身術”才發生那件血案,她不要十年後再度重演。

“沒關係,詩翎,我不會那麼小氣的,何況對方是我的大舅子。”宮本朔大方地說。

“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了。詩翎,你好好休息,哥先回去了。”帶著興高采烈的心情,鈴木洋達很識相的離開了。

“你真的要教我哥隱身術?”詩翎忍不住問道。

“這種功夫不是說學就能學的,往往得從二歲起就練就最基本的功力。”宮本朔笑得有點兒邪惡。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哥哥?”詩翎不解。

“瞧他高興的,我怎麼忍心潑他冷水呢?再說……”他聳聳肩,露出無懈可擊的俊美笑容。“再說那也並非完全不能學的,只是精不精湛而已,或許我可以教他幾招小孩子玩的把戲。”

“我敢保證,要是哥知道你耍他,鐵定會氣得跳腳,你不怕他又阻止我們的婚事?”哥哥外表看似斯文,但詩翎明白他的脾氣比誰都拗呢!

“你放心,他如果不聽話,我就把他隱身到北極去陪愛斯基摩人去,說不定可以在那裏找個愛斯基摩女人當老婆。只是,我有個疑問。”宮本朔揚起劍眉,一副極力思考模樣。

他那滑稽的表情還真是把詩翎給逗笑了,她從不知道他竟那麼會搞笑。

“什麼疑問?”她憋著笑意問道。

“愛斯基摩人長年睡在冰屋中,躺在冰床上,試想,所觸及的東西全是又冰又冷的,再加上成天穿得像個大雪球似的,真不曉得他們是怎麼做愛的?”

被他這麼一問,詩翎也愣住了,表情中還帶著一絲羞澀。

“所以我很好奇,你哥哥他要怎麼傳宗接代?”說到這兒,宮本朔笑得更狂烈了。

詩翎忍不住掄起拳,捶在他胸口上。“你好惡毒喲!告訴我,你真能將人變到北極去嗎?”

“你說呢?”他鉗住她的手腕。

“我又不是傻瓜,才不相信哩!”

“那就對了。隱身術並不是什麼法術,只是一般人都將它神化了。”他的笑容瞬間隱去,換上一抹愁容。詩翎瞭解,他必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朔,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就別再想了好嗎?我相信你父母、還有弟弟、妹妹也不希望你如此。”她觸碰他的臉,多希望能撫平他眉宇間的愁。

宮本朔握住她的手,“很抱歉,當初誤會了你們麻口組。”

詩翎微笑道:“別說誤會,我們不就是因為這場誤會而認識甚至相愛的嗎?所以我一點也不後悔。”

“詩翎,我宮本朔何德何能,能擁有你。”他緊摟住她,多想就此將她融入自己的體內。再過幾天假期就要結束了,他得回龍大學,雖然剩下幾個月就可以畢業,但就是放心不下詩翎。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法國黑幫已瓦解,費洛利他入獄了,對在天上的父母弟妹總算有一個交代。

“我想問你,如果這不是場誤會,真是我父親殺害了你的親人,你還會要我嗎?”

這一直是詩翎掛念於心的,她想知道在愛與恨之間他會選擇哪一項。

“我會。”他毫不猶豫地說。

“是真的嗎?但這樣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詩翎眸光如水地又問。

宮本朔的黑眸閃過一絲促狹,“如果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自己的親人,我想你有辦法贖罪的。”

“怎麼贖罪?”她很認真地問。

“幫宮本家生一窩的孩子。”他猛然霸住她的身子,親吻著她細膩的頸窩。

“你好討厭。”她癢得咯咯嬌笑。

他驀然抬頭,以額對額,非常嚴肅地看著她,“詩翎,你願意等我嗎?最多半年。”

“你要離開我?”詩翎凝住了笑意。

“對於我,你還是很陌生吧?其實我還是個學生,這次是利用假期來日本的,快開學了,我還是得回美國。”

好遠呀!“我不能陪著你嗎?”

“那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是不許學校以外的人進入的。如果你無法忍受沒有我的日子,我可以為你輟學。”他極其認真的表示。

“不,我不是自私的人。你不是說最多半年嗎?我可以等,即使是等一輩子也無怨尤。”他都能為她輟學,她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我知道你懷著孩子,這段日子是最不舒服的時候,真對不起。我將每天寫信給你,孩子出生時我一定守在你身邊。”他承諾。

她點點頭,主動獻上紅唇,將他款款濃情吞進腹中。熾熱的情火如燎原般蔓延在他們倆四周。

一團東西突然躍進他們倆之間,宮本朔怒火頓起,恨不得將這不識趣的傢伙大卸八塊。他陡然拎起白雪的後頸邁向房門口。

“你要幹嘛?”詩翎不放心地問。

“丟回它自己的窩去,以後你的床上只許有我。”他其准無比的將白雪扔進一尺外的貓屋內,又跨步進房,當然不忘關上房門。

“它在這裏又不礙事。”她嘟嚷。

“老婆,你想讓我性無能嗎?”乖乖,他可沒有在一隻畜牲面前表演A片的經驗;再說,若白雪見了後到處去發情,那聲音可難聽了。”

詩翎聞言低頭嬌笑。“我愛你,朔。”她喃喃,雙手緊緊攀住他,如調情般地慢慢搓揉著他的頸項,這種美妙的感觸令他意亂情迷。

“你令我瘋狂!”他低喊。

“只是瘋狂而已嗎?”她笑著替他撥開額前的頭髮,首次享受著駕馭他的樂趣。

“你在考驗我?”他又怎會瞧不出她正洋溢在那份得意中,但他不會讓她愜意太久的。

他乾脆整個人癱在她身上,緊捧她的圓臀,濕潤的舌隔著睡衣挑弄著她優美的胸線,偏偏避開她敏感的乳尖,一隻手更是緩緩且折磨人地往下滑至她的兩腿之間撫弄。

詩翎只覺頭重腳輕,頻頻扭動著身軀,嬌喘不已。

小腹所壓抑的狂潮只有宮本朔自己懂,但面對身子才剛恢復的她,他不想太急切,只好忍耐些,慢慢來了。

尾聲“朔,你到底要帶我去見誰?”詩翎不解地問道。

明天宮本朔就要返回美國龍大學了,他今天卻迫不及待地帶她去拜訪朋友。會是誰呢?對他那麼重要。

“一個夥伴。這段日子多虧有他幫忙,而且他對你也不算陌生。”他指的這號人物就是狄凱。由於這幾天他一直在照顧詩翎,連和狄凱正式道謝的時間也沒有,明天就要離開了,向他道別也是應該的。

“這麼說我見過他囉?”但她地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應該說是個見過你,你並沒見過他。”他揚起一抹從容的笑意,散發出一股俊逸非凡的神采。

“怎麼說?”詩翎笑問。

“好幾次,他都是在一旁默默地幫助我。就像你這次在東京灣被救起時,他也在場,只可惜你暈了過去。還記得上回你在餐廳被愛咪推撞到桌角而昏迷不醒,他也曾去醫院看你。”

“好像他每次出現,我都必須昏迷不醒似的。”說完,詩翎忍不住笑出聲。

“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呢。”宮本朔帥氣大笑,詩翎轉首看他,再一次為他著迷。

“那我不去了,免得又無緣無故暈了過去。”明天他就要回美國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貴,她可沒空再昏過去。

“那些只不過是巧合罷了!”宮本朔的臉上滿是柔情。他怎會不知道詩翎的心情呢?離開她對他來說也是種折磨呀。

“希望真是巧合。”

“別多慮了,你瞧前面那棟大樓就是了。”宮本朔找了個停車位停好車後,便帶著詩翎上樓。

而屋裏的狄凱此刻正站在鏡子前,在他的臉上抹上一層又一層的藥劑,不一會兒工夫,他的臉皮居然浮動了起來!

他從容不迫地慢慢撕下它,隱在娃娃臉皮底下的竟是一張帥氣十足的成熟容貌。他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後用特製的洗面皂徹底清潔臉部,當泡沫沖洗去之後,狄凱對著鏡子咧嘴一笑。

不,現在的他已不叫狄凱了,柴爾理提醒自己。

門鈴聲陡然響起,他蹙眉心想,八成是宮本朔那小子,他明天就要回龍大學了,現在可是來向他辭行的?

看來這小子還滿念情誼的,不過他卻不想見他。

柴爾理沖出浴室,躲進密室中,按了下遙控鈕,大門頓時開啟。

“狄凱!狄凱……”宮本朔納悶,怎麼沒瞧見主人,門會自動打開呢?

他拉著詩翎順著走廊走進狄凱的臥房,依然不見狄凱的人影。

詩翎則是好奇的四處張望,走進浴室的她突然被眼前的東西嚇了一跳,“啊——”

“怎麼了?”宮本朔馬上沖進去,雙手護著她。

“你……你看……”她顫抖地指著盥洗盆裏那怪異又噁心的東西。

宮本朔趨前一看,立即愣住了,這……這不是狄凱的臉嗎?原來只是副特殊材質製成的假面皮!

“媽的!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人,不是鬼。”突然冒出狄凱的聲音。

“你在哪裡?究竟是誰?”宮本朔眯起眸子,全身呈戒備狀態。而詩翎則是緊張地抓住他的手,不曾稍離。

“我就在附近,至於我是誰,讓你去猜。”柴爾理又玩起捉迷藏的遊戲。

“那麼就讓我猜猜看吧!”

“可以,你說。”柴爾理饒富興味地說。

“我猜你就是緯達集團的總裁。”他曾聽藍若緹提起過這號神秘人物,知道他性喜捉弄人,依他看八成是了。

“朔,緯達集團不是全球最大的船運公司嗎?”詩翎拉了拉他的衣袖問著,雖然她不懂經濟政治,但這個揚名國際的企業集團可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鈴木詩翎,你不賴喲!還知道敝公司名號。”

“你果真是!我問你,你這麼做是何居心?應該不是吃飽撐著吧?”跟他耗了兩個月時間,他這個總裁還真是閑呀!

“你或許不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樂趣便是當媒人,見有情人終成眷屬是我最高興的件事。”

“你——”宮本朔有股被戲弄的感受。

“別吼了,那副臉皮我才剛扯下,疼死了,想去歇會兒了。這房子就免費借給你們倆度度春宵吧。還有,書櫃上有個牛皮袋,算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請笑納了。哈哈……”一陣刺耳的笑聲後便再無聲音了。

宮本朔立即在書櫃上找到了那只牛皮袋,裏面竟然是一張詩翎進出龍大學的許可證!

“算他還有點兒良心。”為了這張證件,他曾試圖與薛斯昊聯絡,但始終找不到人,想不到它竟在眼前。

就在這一刹那,宮本朔原有的懊惱也全被感激取代了。

“我能和你一道去了是不是?”詩翎的臉上有著乍現的喜悅。

“當然可以了,我也終於能夠親自照顧你和寶寶了。”這也是他高興的事。

“我是不是該謝謝那個總裁?”

“省省吧!我相信他一定還在這間屋子裏,你這句話就可以讓他樂上半天了。”宮本朔犀利地看了看四周,最後在衣架後方一處極為隱密的角落發現了監視鏡頭。

他索性走過去,對著鏡頭咧嘴笑道:“謝謝你了,總裁,不過,想看免費的A片就別作夢了。但為了不讓你失望,這個就送給你了。”他將置於桌上的“蒙娜麗莎的微笑”照片轉向鏡頭,“希望美女的微笑能夠讓你過過癮,而我和詩翎打算去找一家浪漫的賓館,怎麼?羨慕吧?”輕扯笑意後,他親匿地摟著詩翎的肩便離開了。

“我又錯了嗎?”柴爾理問著螢幕上的“蒙娜麗莎的微笑”。

不過沒關係,龍大學“中國拳”及“射擊”兩系的會長還沒有愛情滋潤,他很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的,但願那兩位不會是個過河拆橋的傢伙!

[全書完]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