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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折騰了這麼久,天色已經慢慢暗下來了,這裡的氣候就跟這裡的人一樣不正常,明明是夏天,卻黑得很早。

  王曉書的臉色從一開始的慘白慘白漸漸恢復了正常,那面目恐怖的喪屍看習慣了就不會太害怕,雖然她還是有點恐懼。

  歐陽和其他四個主力軍都有點疲憊了,喪屍的數量比他們多,也比他們在體力上有優勢,並且完全不怕除了爆頭以外的槍擊。四個隊員有些吃力地看向隊長,用眼神詢問該怎麼辦。歐陽看看懷裡滿臉都是喪屍的腐臭血液的伊寧,嘴角抽了一下。

  “你看好她。”他幾步跨到王曉書身邊,將伊寧放了下來,伊寧依舊瞪著眼睛僵硬著,不知道意識還存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話,那她現在一定恨不得昏迷過去。

  “我抱著她有點施展不開。”歐陽不太自在地說。

  王曉書沒什麼情緒地點點頭,抬手扶住了伊寧。

  歐陽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再次加入了戰斗。

  而就在這時,場上的形式風雲瞬變,一個戴著單片眼鏡的瘦高男人突然出現在不遠處,他手裡握著一把微型銀色手槍,每次射擊都會將喪屍一擊斃命,戰斗的情勢立刻逆轉,本來占優勢的喪屍一個個接連倒下,直看得歐陽小分隊幾人膛目結舌。

  王曉書詫異地望著不遠處那個白色的身影,那一成不變的白大褂是Z招牌式的打扮,他帶著單片眼鏡的樣子更鬼畜了,眼鏡邊沿垂著的銀色鏈子劃過他的肩膀,雖然只是個模糊的側影,但她完全可以確定那就是他。

  啊啊,大魔王來了!他來干什麼?難不成是要抓她回去?

  王曉書警惕地後退幾步,躲到了伊寧身後。

  Z幾下搞定了喪屍,然後迅速離開了現場,從頭到尾都沒有用正臉面對歐陽小分隊,現身的時間加起來最多也就一分半,歐陽小分隊呆呆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那裡似乎沒有路。

  他是怎麼離開的?

  歐陽皺緊眉頭思索了一下,對隊員道:“先收拾好東西,別管他是誰了,找個地方支起帳篷,基地附近突然聚集了這麼多喪屍,估計是有什麼事要發生,肯定是那個人在搗鬼。”

  隊員甲疑惑道:“為什麼我們不回基地呢?時間好像還來得及。”

  歐陽看他一眼,說:“伊寧的問題還沒解決,我們就這樣回去那她怎麼辦?”略頓,估計是怕光是因為這個理由置大家的安危於不顧有些站不住腳,他補充道,“而且我們也回不去了,時間根本來不及的,基地最外層的大門關了之後就算天王老子也不會放進去,你們都知道的。”

  王曉書走過來的時候正聽見他這麼說,不由微微一怔。不回去是好的,這樣方便她逃跑,但是不回去也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可能還會碰到Z。

  Z不會無緣無故地救他們,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目的,但到底是什麼目的,她一點都猜不到。

  歐陽回到王曉書旁邊,再次抱起伊寧,一副“哥是爺們哥流血不流淚”的鐵血樣,就跟他表現的硬漢錚錚王曉書就會對他渣的行為另眼相看一樣。

  或許對伊寧來說歐陽是個好人,但對王曉書……呵呵,不好意思,但凡她手裡有黃瓜就立刻捅他菊花了!正牌未婚妻還在這站著呢,你走哪都抱著小情人真的沒問題嗎?!

  王曉書跟著歐陽一行人找了一個視野寬廣但又比較隱秘的地方,建了一個小型的休息地。

  他們都隨身帶著生活工具,例如帳篷和打火機等等,剛才在對付喪屍之前就很有經驗地放到了一邊,並沒有遭到損壞。

  王曉書因為這個對他們稍稍改觀了一點,看來肉文裡的人也不都是腦殘嘛。

  她乖乖地坐在一邊看著他們忙活,見他們生起了火堆,不由有些狐疑,似自語又似疑問道:“喪屍怕火?生火不怕暴露目標嗎?”

  歐陽一邊將隊員找來的木頭劈開,一邊低著頭解釋道:“沒有任何生物是不怕火的,只是他們沒有痛覺,所以就算燒著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一樣會攻擊人類。它們的肌肉組織全都脫水成碳了,要用火攻的話那麼火的溫度一定要高,不然效果會很慢。”

  “那這火的程度也夠嗆吧?”王曉書擔憂道。

  歐陽瞥了她一眼,她穿著白大褂的樣子讓他又想到了之前莫名其妙救了他們的人,語氣變得不太好:“這個只是給大小姐做飯,然後燒點水給伊寧洗臉的,馬上就會滅掉,不用擔心。”

  ……大夏天的,冷水洗臉不行麼?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基地,浪費水源真的好嗎?

  王曉書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所以干脆沉默了。她鑽進最靠邊的帳篷裡,就著地上鋪的樹葉坐下,雙臂抱膝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她總覺得不管她在哪,Z好像都可以看見她似的,這讓她很沒安全感,只覺跑到哪都沒用,他一樣可以隨時找到她。

  事實上她猜得不錯,Z雖然從來都孤身一人,但卻擁有超過那些幸存者們幾百倍幾千倍的技術和儀器能源。

  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在那裡建立密集的監控網絡,而幫助他做這些的人,在做完事後還是會被他用來實驗。

  他是絕對不會留下活口的,因為那樣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王曉書是他留下的唯一一個活口,不過他敢肯定她不會亂說話,因為她怕死,而且她也說不了,她真以為他給她喝的藥沒加料嗎?

  Z悄悄靠近歐陽幾人的暫居地,摘掉單片眼鏡換上一副無框眼鏡,不戴眼鏡時眼睛老瞇著會讓他覺得頭疼,現在王曉書這處境和他自己的偷窺行為也讓他覺得頭疼。

  他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都不夠冷靜,今天差點因為她暴露在量子的人面前,這很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實驗計劃。

  不過,誰在乎啊?

  暴露就暴露,暴露了就來直接的,雖然很麻煩但絕對也不是難事,至於王曉書……

  啊,他對她的感覺,現在大概就是那種“活要奸人,死要奸|屍”吧~他一向潔身自好,不亂約炮,既然約了一個人一次,身體和精神上的感覺還算不錯,那下次他就不打算再換人了。

  在這種事情上他有潔癖,而且絕對不希望閱女無數,除非必要,他甚至都不想見人。

  說得直白點,那就是他通過上一次和王曉書的親密交流而有些“精力”過勝,急需一個人來讓他寄托這種感覺,至於人選,好像也不是誰都可以。

  仍不知自己已經被盯上的王曉書此刻正在坐在帳篷裡吃東西,歐陽他們每次出門都會做好萬全的准備,防止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就連吃的也會攜帶一點。

  這次出來他們估計是做了長久打算,帶的食物不少,不過大部分都是軍用的高熱量壓縮食品,用水溫過以後仍很硬,她吃得很費勁。

  她正在苦惱到底還要不要吃下去,就感覺身後忽然吹來一陣冷風,她迅速朝後望去,帳篷後端不知何時被裁開了,Z高挑的身影正彎腰打量著她這小帳篷裡的環境,右手像轉筆一樣轉著一把手術刀,眼神十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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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晚上好。”Z若無其事地看著王曉書,斯文地朝前邁了一小步,高高的個子在這帳篷裡完全舒展不開,“怎麼,見到我你好像很難過?”他問得心不在焉,但眼神有點冷酷。

  王曉書尷尬地後退幾步,想要趁他不注意跑出帳篷,歐陽他們幾個就在外面,五個人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

  “哪裡,能遇見您簡直是我這畢生所遇見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我怎麼會難過呢?”她那完全就是絕望了啊……王曉書垂下眼,左顧右盼。

  Z輕蔑一笑,微別開頭似是不屑她拙劣的謊言:“我來帶你離開,動作快點,不要被人發現。”他說完就轉身離開,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拒絕。

  王曉書愕然地看著他纖長的背影,一動也不動。

  Z不耐煩地回過頭,催促道:“需要我親自請你你才肯挪動尊臀嗎?”

  王曉書皺著眉,猶豫了一下道:“你要帶我去哪?上次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我們……”

  “你不是想離開這兒嗎?”Z微垂眸子,細碎的劉海被風吹起,細長的眉梢若隱若現,他隨意地擺弄著手術刀,十指尖尖,“看樣子你在量子混得不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待下去?”

  他說得很對,她的確混得不怎麼樣,而且也不打算繼續待下去,如果他不來,這個時候她沒准已經跑了,不過……

  “我不會留在這,更不會跟你走。”王曉書跟他劃清界限,“我們的交易從我和你分開時就已經結束了,這一點我想大家都是接受的。”

  Z高高地挑起眉:“哈啊……”他磨著牙說出三個字,“交易啊?”

  王曉書怯懦地後退幾步,她對他還是很忌憚的,畢竟白天時他輕易地解決了那麼多喪屍那一幕她看得很完整:“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她忐忑地問。

  “當然不會。”Z放輕聲音,“既然一次結束了,那就再來一次。”

  “什麼?”王曉書連忙搖頭,“不要,我不做了!”

  “不行。”Z一口否決,“乖,你想要什麼待會告訴我,現在先跟我走。”他上前去扯王曉書的手腕,王曉書立刻轉身就跑,他直接往前跨了一步用胳膊攬住她的脖子,她呼吸一窒呼救聲就全都發不出來了,Z動作敏捷地從手腕上撕下一塊醫用膠布纏在她嘴上,手術刀抵在她心口的位置,另一手干脆地用聽診器綁住了她的手腕,從頭到尾王曉書都沒有反抗的機會。

  她心有余悸地盯著抵在心口處的手術刀,生怕自己動作大一點小命就沒了,連呼吸都很小心。

  Z滿意地提住她的領子,將她系在腰上的繩子解下來,就這還是她從他實驗室裡偷出來的,他看了看,眼神有些意味深長,直讓王曉書十分無地自容外加心頭發虛,更多的卻是對未知的恐懼與擔憂,他……該不會是要把她抓回去做什麼可怕的實驗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王曉書就急了,雙眼發紅盯著Z,想掙扎又怕被手術刀戳了心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繩子拴在綁著她手腕的聽診器上,牽著她往前走,她不動他就使勁拽,拽得她踉蹌了好幾步。

  王曉書拼命扯著手臂不肯離開,Z不疾不徐地加大力度,她眼見自己無力抵抗,支支吾吾地發出輕微的聲響,希望那邊的歐陽他們可以發現,但是全都打了水漂。

  王曉書有些絕望了,她看到Z折返回來,將她橫抱而起,看都不看她一眼迅速前進,即便抱著個人,走路也跟一陣風似的,沒多久她就再也看不到臨時營地的影子了。

  眼淚無意識地滑落,王曉書呆呆地靠在Z懷裡,黑發垂在肩上,臉色白得跟A4紙似的。

  沒想到啊,這就要告別人間了,雖然這裡的生活很不容易但是她還是沒活夠啊……

  Z無意間瞥到她這副模樣,腳步一頓,神色變幻莫測。

  其實,按道理他是應該冷眼旁觀的,但他卻停下了腳步,將她放到了一棵樹旁邊,解開了捆在她手腕上的聽診器和繩子,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布。

  “哭什麼?”他瞇起眼,推了推眼鏡,“眼淚不能緩解你的痛苦,只會溺斃你的心,你要做的是想辦法解決問題,所以,談談我們的新交易?”

  王曉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悄悄掃了一眼他的手,見手術刀似乎沒拿著,倏地朝反方向跑去。

  Z何等反應,他見過的人裡比她機靈的多了去了,她這才哪到哪?他從她悄悄觀察他時就已經料想到了她下一步的舉動,並且測算出了怎麼出手最直接有效,所以王曉書現在就被他整個人都抵在一顆年頭久遠的大樹上,粗壯的樹干硌得她背上生疼。

  “還想跑啊?”他陰陽怪氣地說,“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

  王曉書使勁掙扎,Z將雙臂越收越緊,修長有力的腿抵在她的兩腿之間,因為身高差問題,她整個人都被他拉得有些脫離地面了。

  草!她算是看明白了,在這個變態眼裡,除了他自己牛逼以外別人全是傻逼!都需要被他一個個干死!完全不給人家留活路!也絕對不會因為認識誰就手下留情!麻痺不管了愛咋咋地吧!

  王曉書梗著脖子閉上眼,豁出去了!腦袋掉了碗大的疤!

  Z凝視著她在月下白得有些詭異的臉,眼珠轉了轉,稍一思索忽然放松了些力度,也不兜圈子了,直言道:“王曉書,我勸你還是聽我的,不久之後你眼前的量子將不復存在,你趁早離開這,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說起這個來,他白天好像還真救了她一次,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念“舊情”?她和他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東西?王曉書睜開眼驚恐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顯,你應該也清楚。”Z不解釋。

  王曉書蹙眉思索了一下,忽然睜大眼:“你……你要拿量子的人做實驗?”

  Z安閒地看著她:“知道了就乖乖離開這,至於去哪裡都隨便你,不要覺得孤獨,隨時抬起頭,無論哪裡我都可以看到你。”

  是的,隨時抬起頭,無論何處都有微型攝像頭悄悄地關注著你。

  王曉書怔怔地與他四目相對,他微垂視線,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他心神一動,呵著夏日夜裡微涼的風吻上了她的唇。

  王曉書愕然地呆在原地,三秒鍾後迅速推開了他,但也僅限於胸膛。他的腿依舊抵在她雙腿之間,她整個人被他的手固定在半空中,這才算可以達到與他四目平視的高度。

  “你別怕我。”他摸摸她的臉,語氣溫和得有些詭異。

  王曉書一臉“怎麼可能”的表情盯著他,他微微揚眉,道:“我覺得我還挺喜歡你的。”

  “……我怕的就是你喜歡我啊!”王曉書激動地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說完了就有些後悔,看他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眼神閃爍地四處亂瞟。

  良久,就在她以為Z會生氣地砍死她的時候,就聽到他不疾不徐地說:“沒關系,國父革命也不是一次完成的。”

  是啊,何止國父,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啊。王曉書汗顏地垂著頭,依舊不敢和他對視。

  Z冷冷地注視著她,他在她說出剛才那句話的那一刻真的差一點就掐死她了,可是也只是差一點。他知道他這麼做很不合適,但懂再多道理都沒用,多巴胺和腎上腺素上來了誰也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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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Z毫無預兆地撩開她單薄的白大褂,她身上就穿了這麼一件衣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這一掀開,曼妙身姿一覽無余。

  王曉書發愣了片刻便開始掙扎,她想推開他,但是完全不得要領,他從兩手換成一手扣住她的手腕,高舉過她的頭頂,身子前傾將她重重壓在樹干上,她本能地兩腿夾住他的腰才沒有從半空摔下來,他腰間皮帶硬硬的滑扣硌得她三角地帶某些地方極其不爽。

  “現在可是你主動掛上來的。”Z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空著的手伸到腰間去解皮帶,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王曉書緊張地往後退,他解皮帶時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隱私的部位,她干脆放下了雙腿,任由自己往下墜,手腕被他掐得巨疼,她連連皺眉。

  Z冷眼看著,解開皮帶便分開了她的雙腿,她抗拒地來回晃動,他直接頂到了她的私/處,與那裡毫無阻礙地接觸在一起,她的臉唰一下子就紅了。

  “你放開我……”王曉書後知後覺地想要呼救,但這種事不管是一開始做還是現在做都沒有成功過,她每一個動作都早一步被Z看穿了,他咬住她的唇,扶著下/身往前一挺,直接進入了她。

  “唔!……”王曉書發出一聲痛呼,他是真的在咬她,兩人唇齒間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她都沒下嘴呢他居然下了嘴,角色搞錯了吧?!

  Z緩緩移開唇,本來毫無血色的唇瓣紅艷艷的,他一手扣著她的手腕,一手托起她的屁股將她壓向自己,王曉書修長的雙腿被動地搭在他窄腰兩側,下/身被他頂得干澀發疼,但這種場合和這種力道都讓她的身體迅速分泌出了潤滑的雨露,那澀痛的感覺漸漸發生轉變,一種奇妙的快感湧上心頭,她眉頭一擰,窩火地咬緊了牙關。

  “你怕我不就是擔心我會殺了你嗎?”Z呼吸急促,說話時嘴角帶笑,深沉禁欲的外表加上那壞心的微笑叫人完全無法看透他的真實屬性,“我可以答應不殺你,但你得親我一下。”

  “……”親你妹夫!

  王曉書困難地忍耐著他不斷在體內進出,本來還有點冷的夜風此刻卻成了救兵,讓她渾身的燥熱舒緩了一些,但很快更大更復雜的異樣情緒便不要錢似的往上湧,她最終忍不住嬌喘起來,低低地呻/吟著:“啊……嗯……啊……別…你輕點、疼……”

  “好。”Z喘息著應聲,但卻沒有付諸行動,他的下/身漲得王曉書那裡發疼,卻依舊不斷深入進出,她難耐地嗚咽,感覺既想要又抗拒,有水漬啪嗒的聲音隨著那節奏一下一下,她的臉更熱了。

  Z放開桎梏著她的手,將她抱進懷裡,她手腕紅紅的,使不上力氣,無意識地搭在了他肩膀上,他架著她,她雙腿環著他的腰,他不斷地頂著她生澀而嬌嫩的敏感點,她煎熬又痛苦,背上被粗糙的樹干磨得好像受了傷,身下的快感與背後的疼痛交織疊加,她懦弱地朝前一撲,靠進了他懷裡,頭埋在他的勁窩,右手握拳放在他鎖骨處,左手緊緊地扣著他肩。

  Z壓抑地看著她,似乎思索了一下,抱著她緩緩躺倒在地上,手臂攬過她的脖頸將她的唇壓向自己,拉開兩人身下的距離,自下而上速度極快地沖撞著,王曉書無法抑制地呻/吟全都被吞進了Z的吻中,她顫抖著趴在他身上,小腹以下似乎有些微微抽搐。

  而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Z敏銳地察覺到,環住她的腰朝左邊一滾,將兩人的身形隱藏在樹叢之後。

  他壓在王曉書身上,身下依舊在快速進出,他的呼吸很沉重,有些沙啞低沉的輕哼性感而誘人,王曉書的唇被他捂著,曖昧的支吾顯得更禁忌了。

  她不能出聲,不然那些人就會找過來,他並不怕他們,但現在他需要一些時間。

  王曉書的牙齒輕輕咬著Z的手心,她眉頭緊皺死死地閉著眼,呼吸有些停滯,低吟似乎在某個時間段僵停了一下,很快她便隨著Z劇烈的動作緩緩揚起了身子。

  她急促喘息著,手下死死地掐著他的胳膊,一道道紅痕出現在Z白大褂下白皙的肌膚上,但誰都看不見。

  “隊長,大小姐如果是一個人出走的話應該走不遠,大約就在這附近。”

  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傳入耳中,有些熟悉,似乎是跟著歐陽的某個隊員。

  歐陽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就怕她不是自己跑出來的,在這種地方,現在正是危險的時候,她畢竟是州長的女兒,就算再怎麼過分,沒有她,我們也回不去基地。”

  “是,隊長說得對。”

  “我們分頭找,那邊好像有動靜?”歐陽不確定地疑惑了一聲,腳步聲似乎朝這邊靠近了。

  王曉書驚恐地睜大眼,看著捂著自己嘴的Z,Z的劉海全濕了,有汗水慢慢滴下來落在她胸口,他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有什麼情緒在裡面翻湧疊加,她看不懂。

  大概這樣對視了十秒鍾,Z緩緩起身,將留在她體內的東西抽了出來,有溫熱白濁的液體隨之緩緩流出。

  王曉書也坐了起來,下/身隨著動作無意識緊縮,那液體便流出來的更多了,她的大腿內側、小腹,以及地面,都留下了它的痕跡。

  王曉書心情復雜地低下頭,不去看Z,狼狽地掩住身上的白大褂。

  Z長長地舒了口氣,抿唇摸了摸她的頭,將自己的白大褂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彎腰抱起她朝另一條小道離開,走時還不忘將地面上曖昧的液體用鞋底磨掉,那裡除了土,就什麼都沒了。

  歐陽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已經沒有人了,只除了似乎有些詭異的空氣與凌亂的地面。

  “她應該到這來過。”歐陽半蹲著觀察著地面,“這腳印……”他遲疑了一下,似乎想伸手摸一摸那泥土,卻忽然聽到不遠處一聲慘叫,是留守在臨時營地看著伊寧的隊員。

  “快回去!”歐陽立刻起身往回跑,完全忘了王曉書還沒找到,其他隊員們見他如此,也跟著他迅速返回,幾人回到臨時營地後就見到清醒過來的伊寧正朝被打倒在地的隊員揮刀子,她的眼睛發紅又發綠,兩種顏色來回替換,最終慢慢恢復漆黑,刀子也放了下來。

  她迷茫地看著周圍,詫異道:“我剛才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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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王曉書被Z帶回了實驗室,他把她推進浴室,塞給她一件黑色無袖背心,一條牛仔短褲,等她洗完了光著腳出來的時候,門口放著一雙嶄新的平底涼鞋。

  王曉書抿唇盯著那雙鞋,慢慢穿在腳上,不論是衣服還是鞋子的尺碼都正好合適,而且都很舒服,這每一點都讓她心情格外復雜,而導致她心情復雜的罪魁禍首正在桌子前整理著什麼。

  Z筆直地立在桌子前,有條不紊地將桌子上的東西放進手提箱裡,據她所見,那裡面已經放了諸如特制手槍、溶液、藥物以及壓縮食品等現下十分珍貴的裝備,她還見他仍然瞇著眼在挑選其他東西,他似乎非常猶豫,思索再三後又塞了許多食物進去,直看得王曉書滿眼冒火。

  真體貼啊,給誰准備的?不會是他媽吧?沒見書上有寫是哪位天使大人生下了這位小哥啊……難不成是伊寧?不對勁啊,這倆人現在還沒搭上線,應該不是她才對,奇怪。

  王曉書蹙眉思索著,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表情有多酸,Z回頭時正巧看到她這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臉色,順手將一台PSP塞進行李箱,蓋好蓋子提著朝她走來。

  王曉書猛然回神,有些尷尬地別開目光,生硬道:“我得走了,多謝你的衣服和鞋子。”

  Z淡淡地說:“不謝,反正你也付出了相對的體力勞動。”

  “……”王曉書的臉色愈發難看,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Z輕輕拉住她的手腕,將行李箱的提手塞到她手裡,沒什麼表情地說:“這裡面的東西拿好,基本上你需要的應該都有了。”他從白大褂口袋拿出一把鑰匙,串了根繩子掛在她脖子上,她愣愣地看向他,他平靜地說,“這輛車就停在門口,黑色的那輛,別開錯了。”

  居、居然是給她准備的?王曉書有些受寵若驚,對Z的反應只剩下了迷茫,啞口無言。

  “你拿著這個。”Z又從高處的櫃子上拿來一台類似IPAD的平板電腦,開機之後安閒地演示道,“記得跟著這條線路走,千萬別亂跑,否則就算食物充足,你也活不長。”他修長的手指隨意地劃過電腦屏幕,直觀清晰的導航程序就算是王曉書這種路癡都能看懂。

  王曉書僵硬地接過來,目光呆滯地盯著屏幕。

  Z也不急,抬腳走到另一張桌子前,將已經溫和下來的水和藥一起拿過來,遞給她說:“喝了吧,喝完你就可以走了。”

  “這又是什麼藥?”王曉書蹙眉盯著他白皙掌心裡一顆不大不小的糖衣藥丸,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

  早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了,該不會是想在她身上做什麼慘無人道的實驗吧?讓她的身體攜帶著病毒去禍害導航終點處的人?她真同情那些人。

  Z將她的臉色一覽無余,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拉開抽屜摸出一包煙,點了一根冷眼看著她,似笑非笑地問:“什麼藥?”然後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徑自道,“當然是避孕藥。”

  王曉書嘴角抽了一下,神情說不出哪裡不對,但總讓人覺得有點內傷。

  她猶豫了很久,見Z一副“你不喝就別想走”的堅定模樣,只好咬咬牙把藥喝了。

  Z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的逼視下吞下藥片,然後提著行李箱拿著導航頭也不回地離開,掐了煙頭站起身,狠狠關上一旁立櫃的門,雙臂撐在實驗台上生悶氣。

  有時候想想,單身到死的人不一定是因為性格孤僻喜歡裝酷,更大的可能是他們不懂如何跟喜歡的人進行精神上的交流,只曉得從物質角度出發來討好對方,但又缺乏很多對於除了數據和陰謀詭計以外其他事物的了解,老是拍馬屁拍在馬腿上,真是無奈又委屈。

  Z轉了個身靠在桌子邊揉了揉額角,忽然聽到門口有動靜,微微錯愕地抬眼望了過去,竟然看見了王曉書。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她,將自己的驚訝表達的非常明顯。

  王曉書尷尬地看著他,雖然他的過去劣跡斑斑,但似乎從遇見他開始除了逼她那個之外,還真沒害過她。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好人,他那些毫無人性的實驗她也有幸見過一眼,至今仍然記憶深刻。她也沒忘記這個末世的締造者是誰,她回來是有原因的。

  Z說過,如果她不照著導航上的路線走,很快就會翹辮子,她雖然不信任他,但還是想多做一些了解,畢竟她知道劇情,現在這個時候哪個地方安全她心裡也有數,她想看看導航的終點指向哪裡,如果真的是危險的地方,那她再把他拉黑,這樣也不算冤枉他。

  “你別介意,我只是剛才沒聽清楚你交代的話,所以回來問一下。”王曉書掩唇咳了兩聲,不自在道,“那個導航的終點是哪裡?我看了看,上面的字母好像是代號?我看不懂。”

  Z先是一怔,隨後面無表情地從身後的桌子上摸出一張類似計劃表的東西,紙張大概和A3紙差不多大,他提著紙心不在焉地說:“是這。”

  他的手指落在紙上一個大大的紅圈那裡,周圍畫滿了橫七豎八的線和公式,亂七八糟完全看不懂,除了極少的幾個英文字母以外,那些奇怪的符號她一個都不明白……

  哦草,難不成這地方的文字和正常世界不一樣?!

  Z見她一臉茫然,眼角似乎有些抽搐,他放下計劃表,摘下眼鏡用手揉著眼睛,薄唇一角輕輕抿著,從側面看就好像孩子一樣純真,是她認識他以來他身上防備最薄弱的一次。

  “我不該高估你的智商,抱歉。”Z重新戴起眼鏡時已經恢復了素來的冷淡面孔,漆黑的眸子隔著鏡片諷刺地看著王曉書,“經過我權威地分析,你的智商基本和家畜持平。”

  王曉書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他:“……家畜?!”

  “不懂嗎?舉個例子,豬你知道吧?”他鎖著眉說著刻薄的話,手下卻開始用筆將那張紙上的位置重新用英文標注好。

  “地圖炮小心我給你吃人參公雞好嗎?豬也是有尊嚴的,你不要黑它,你知道它有多努力嗎?”王曉書憋著氣走到他身邊,盯著他標注好的表格認真地看著,那個紅圈處此刻用英文標著一個單詞,這個她認識,“原來那裡是分子?”

  她松了口氣,看來他沒有要害她,可隨即她又皺起眉,如果不是有什麼目的,那他對她這麼好干什麼?千萬別說是因為喜歡她,換你你信嗎?一個在瑪麗蘇肉文裡到結局都對女主完全不感冒的男人,你能指望他什麼?

  Z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回答了上一個問題。

  他側頭看著她,意有所指地說:“豬如果真的有努力,那她就該知道不該把自己吃那麼胖。”長得那麼好,讓人想拉去賣個好價錢卻又不捨得,覺得不如再養一陣子會賺得更多。

  王曉書現在心裡很亂,一點和他開玩笑的心思都沒有,她與他四目相對,直接地看著他的眼睛,猜測著他這麼做的目的。

  她有點茫然,難不成他真的想讓她當人肉炸彈?原著裡明明沒有寫分子前期會被Z丟去一個看似正常卻攜帶了超級病毒的人形兵器啊,那裡算是這個末世裡唯一一個頗為平靜和諧的地方,但也就是被禍害的相對來說比較晚而已。

  而且,話又說回來,Z要拿量子的人做實驗似乎也是結局時才發生的事,原著裡的王包子就是在那時候中招的,算起來她的死他還得擔一份責任……可是,現在時間還早,這些事完全都對不上劇情,難不成是因為她這個異數而使劇情發生了改變?

  王曉書消極地歎了口氣,只覺頭激靈激靈地疼,她心一橫干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也不知道是不是Z數次的妥協讓她膽子大了起來,反正她就那麼問了。

  “你給我吃的真是避孕藥?你該不會是給我吃了什麼可怕的病毒,然後讓我當宿主跟快遞吧?”

  Z的表情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咬著牙道:“你可以侮辱我,但請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

  “我沒必要把這種既丟臉又無知的蠢事告知天下,我敢保證全球絕對沒人這麼做過。”居然放著正事不做跟一個完全不相信自己的人較真,不要說是他了,就連那個歐陽都不會這麼做,簡直是浪費時間浪費腦細胞。

  Z緊皺眉頭壓抑地說:“我到目前為止對你還沒有任何惡意的想法,你盡管放心地去吧,別回頭,沒人留戀你,趕緊走。”

  見他反應如此激烈,饒是反應總是慢半拍的王曉書也知道他生氣了,看樣子他是真的沒惡意了,那就是她誤會他了?雖說他本身的不良歷史和過分行為讓他個人評分不高,但就事論事的話……

  王曉書垂頭思索了一下,還是打算說聲對不起,但Z似乎被她氣壞了,見她還要說話,直接森然地截過了話頭:“你還想說什麼?你還要我說幾遍?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你,什麼都做不了!?”

  ……

  王曉書震驚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說:“不……我……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要是再不走,那就不用走了。”Z舒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嘴上說著威脅的話,可其實心裡差不多都已經給跪了,她可千萬別走啊。

  可是她還是走了。

  王曉書就像真的怕他不讓她走一樣一陣風似的刮跑了,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響在Z耳邊,他臉上閃過諸如錯愕、落寞、憤怒、消極的情緒,然後一切恢復正常。

  他關掉監控器,拿了鑰匙步入地下室,雖然生平頭一次有個人讓他產生了想要留在身邊的沖動,還讓他為此做了不少蠢事,但這並不能成為他生活的全部,他還有很多其他的問題。

  如果下次他們再見面時她還活得好好的,還能讓他繼續有做蠢事的沖動,那麼到時候也許他可以說服自己繼續蠢下去。

  但是現在,一根筋撲在研究上的理科天才似乎回來了,那些細微的分差仿佛並沒有影響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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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開車這件事,乍一聽很拉風,其實非常累,尤其是對一個路癡來說。

  又要一邊盯著導航,又要一邊看路,還要小心左右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沖上來,王曉書沒開多久就累了。

  她將車燈調成近光,瞇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似乎是一個小鎮,黑暗的夜晚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霧氣蒙蒙的。王曉書放緩車速,將車行駛出彎道,靠著馬路停了下來。

  她將導航儀托在手上,看著這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玩意兒,腦子裡不知道咋的就蹦出了Z那張不陰不陽的臉,嚇得她手一抖,導航儀就掉在了地上。

  王曉書立刻彎腰去拿,直起身後發現車前面似乎閃過了什麼東西。她渾身一凜,立刻關了車燈,檢查了一下車鎖,確定鎖得嚴嚴實實之後,稍稍松了口氣。

  這輛車很貴……嗯,看方向盤中間的人字標致就知道了。奔馳啊,上輩子她只有看看的份。

  王曉書從副駕駛座上Z給她的箱子裡拿出溶液,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將之前他給她那瓶拿出來,抹了點在耳後和手臂上,一邊抹一邊警惕地打量著車外黑暗的夜晚,這他媽的怎麼可能安心睡著呢?早知道就白天再走了!

  王曉書煩躁地將瓶子蓋蓋好,全丟進箱子裡,順手拿回一袋壓縮餅干,一邊吃一邊觀察周圍。

  大概過了有二十分鍾,硬邦邦的壓縮餅干都吃完了,周圍也沒發生什麼異樣。王曉書漸漸放松了警惕,把餅干袋子攥在手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明天白天再找機會扔出去。

  看看車上的表,都夜裡兩點多了,這個時候在電影裡正是喪屍出籠的時刻啊,為什麼覺得好害怕呢……之前和Z在一起的時候都不覺得。

  哦,也對,Z可是創造了這些喪屍的人,某種意義上算他們的老爸了,跟在他身邊哪裡還需要害怕?就光想想她此刻所擁有的一切都是Z給她的,王曉書就安心了不少。

  可心雖然是安下來了,覺卻怎麼都睡不著。王曉書百無聊賴地劃拉著導航儀的屏幕,用切水果的方式擺弄著路線,想要看看附近有什麼適合落腳的地方,可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小心按到了什麼,路線畫面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關機了!?

  王曉書急忙看向電源處,還亮著藍光啊,沒關機啊,難不成是死機了?

  她正打算關機重啟試試看,忽然聽到有人敲打車窗,她一抬頭就看到一張恐怖丑陋的血腥臉孔,立刻尖叫一聲,猛地朝後退去。

  車子密閉性很好,她身上抹了溶液但是傳不出去,所以喪屍會圍過來這可以理解……但是要她在這種情況下開車窗“熏”走它們,這難度有點太大了啊……

  就王曉書這一愣神的功夫,喪屍的數量急促增加,她迅速冷靜下來,發動車子猛踩油門,一只慢悠悠在她車前面晃的喪屍直接被撞飛了,血肉模糊地濺了滿車玻璃,王曉書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目不轉睛地直視前方,不斷地加速,將那群恐怖的家伙甩在後面。

  可是……她似乎走錯了方向,前面和後面一樣全程高能……

  這種時候還是得怪自己啊,手賤!讓你手賤亂碰!窮逼就不要玩高科技了!
  
  王曉書白著臉調頭,車燈被一些污血染髒了,光亮稍微減弱了一些,她開著感覺很吃力,車輪下似乎碾過了碎屍,這感覺絕對不是3D電影可以比的,什麼生化危機都弱爆了。

  冷靜,必須冷靜下來,一定要好好想辦法。

  王曉書長長地舒了口氣,抿緊唇大大地轉了一圈方向盤,拉開與已知危險地點的距離,然後立刻檢查起導航儀來。

  她按了一下中間的按鈕,以為是關機鍵,但按過之後導航儀絲毫沒反應。

  她愣了一下,迷茫地快速又按了幾次,依舊毫無反應。

  完了,王曉書有點絕望,但很快她就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只見原本一直黑漆漆毫無反應的導航儀忽然亮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瘦高身影寒著一張臉對著她,感覺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燈塔!

  好吧,雖然這座燈塔有點遙遠,但還是很明亮啊!很遼闊!

  “Z!!!”王曉書高聲喊著他的名字,充滿期待的表情成功愉悅了視頻那邊的教授。

  只見Z那陰森森的表情緩和了許多,斯文優雅地推了推眼鏡,故作矜持地說:“怎麼,後悔了?現在還……”

  “快點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把導航儀轉回到路線畫面?我被喪屍包圍了,前有埋伏後有追兵到底該往哪走啊?照著你說的路線走應該就沒事了吧?畢竟你是他們老爸啊!”很好!有回音!王曉書不等Z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連珠炮似的將自己的處境和需要告訴了他。

  Z十分確信,王曉書絕對是這他二十八年來一直在苦苦尋覓和等待著的那個死也要避開的人!

  “車子是改裝過的,憑借病毒現在的能力,就算有成百上千的喪屍包圍你也沒關系,你把鎖關好乖乖待在裡面等他們玩夠了離開就好。”Z冷靜地說完,往椅子上一坐,支著額頭捂住眼等著王曉書的暴怒和詛咒,但意外的是那邊安安靜靜什麼也沒有。

  “?”Z疑惑地看向電腦屏幕,那邊居然黑了?!不是吧?以她的智商居然可以找到轉換辦法?看來她也不是很笨……

  “對不起你剛才說什麼?我急著躲他們一不小心把導航儀坐到屁股下面去了!”

  大概過了五分鍾,王曉書的聲音從漆黑的屏幕對面傳來,然後畫面豁然開朗,她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慘白地出現在他眼前。

  Z面無表情地關了遠程操作程序,道貌岸然地說:“車子很堅固,你不用擔心那些喪屍可以碰到你,你無視他們就好,等他們累了自然會走的。”

  “臥槽喪屍也會累!?開什麼玩笑!?”王曉書表情扭曲地質疑道。

  ……顏藝帝。

  Z默了五秒鍾,用認命的口氣說:“方向盤右邊裡圈那裡有個黑色的按鈕,你仔細找找,按一下就行了。”

  王曉書點點頭,朝著他說的地方摸了一下,果然有一個按鈕:“藏這麼隱蔽這是多怕我找到啊。”她低低地喃喃自語,Z在那邊聽得眼角直抽,不過她沒看見,因為她全部的目光都被這群喪屍瞬間好像耗子見了貓一樣光速跑掉的樣子嚇到了。

  “……臥槽真是無法直視,就算是放滿滿一排豌豆也沒見過喪屍跑這麼快的。”王曉書驚歎地看著亮如白晝的四周,那光芒其實和白天的日光不一樣,稍微有點發藍,感覺好像參雜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她低頭看向導航儀的屏幕,對那邊依舊坐姿超級端莊的Z說,“謝了,那麼請問怎麼切回導航畫面?”

  見過過河拆橋的,但是就沒見過過河拆橋拆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矜持。矜持。好的。Z深吸一口,溫和地微笑著說:“你怎麼切過來的,就怎麼切回去。”

  王曉書直接無語:“我要是知道我怎麼調到這個畫面的我還用問你嗎?”

  “那這就不能怪我了,又不是我讓你切到這的,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裝作不知道?”Z快速地說完這句話,就見王曉書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他不由微微蹙眉,心想著這句話是不是不該說啊?是不是他多嘴了?這話裡好像有暗示的意思?好吧他確實有那個意思。

  王曉書被他說得有些迷茫,她沉默了一會,認真道:“有話咱們可以等會再說嗎?先讓我離開這行嗎?我知道你並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先提出要求,再把他捧得高一點,大部分情況下都可以得到回應,這種方法用在男人身上屢試不爽,Z是男人嗎?是!所以他也不例外。

  Z似乎對她後半句很贊同,居然附和了一句:“當然,雖然我看起來不是那麼善良和有耐心,但是也沒到冷血的程度。”

  “……”王曉書表示她保留意見,畢竟剛剛碰到的那群面目猙獰的喪屍不是生來就是喪屍的。

  “連按十下中間的按鈕,第十次與第九次之間隔兩秒鍾。”Z還是告訴了她辦法。

  王曉書恍然大悟地點頭:“哦,九淺一深啊,我知道了,你懂得真多。”

  “……”Z將手放到鼠標上,另一手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畫面立刻切回了實驗室周圍的監控,王曉書這邊連按都省得按了,他那邊一調回去她這邊就變回導航畫面了。

  “這人真是……”王曉書有些語塞,干脆也就不想這個了,將導航儀端端正正地擺到車前的架子上,全神貫注地照著設定好的路線走上了一條看起來非常不起眼的小道,一路經過麥子地、苞米地、高粱地,直達一座廢棄的高速收費站,而這個時候,已經是大概凌晨四點多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王曉書眼皮不斷打架,她疲憊地將車停靠在一邊,檢查了車窗門鎖都安全後,爬到後座上用涼席蒙住頭開始補眠。她心裡其實還是不踏實,所以睡得並不沉,周圍稍有動靜就可以吵醒她,那一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就是這樣吵醒了剛睡著不久的她。

  王曉書在睡夢中感覺到車子在晃動,似乎有人在動手腳,急忙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朝前車窗外望去,並沒看見想象中的喪屍,反而看見一張齜牙咧嘴的臉。

  ……搶東西也不帶這麼明目張膽的吧?她人還在這呢都敢來?

  發現是人類,王曉書自然就不怕了,她爬回駕駛座上,在車外撬門的五個人愕然地注視下靜靜地望著他們,隨手打開導航儀,一個龍飛鳳舞的黑色Z字閃過之後,動畫結束了。

  “歡迎使用。”生硬的電子音有點像Z,但又不太像。

  王曉書調整坐姿,不打算理那些似乎在商量著什麼的人,踩了油門就打算離開。剛才那個齜牙咧嘴、現在已經恢復正常的男人急切地敲了敲車窗,哈了口氣在窗戶上寫下了分子這個單詞。

  “嗯?”王曉書發出一聲疑問,難不成這些人是從分子出來的?她看向導航儀,地圖上還真顯示這裡離分子不遠了,沒想到她迷迷糊糊地開了倆小時居然跑了這麼遠,看來還是路上沒有車開起來爽啊,想當年在北京……算了,一提起來全是眼淚,她現在寧願被吊銷駕照也想回家。

  王曉書回想著昨兒晚上Z所說的“九淺一深”,將畫面切回黑屏,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出現,稍一恍惚忽然回過神來,這才幾點啊,他估計還沒起床。

  她正打算再切回去,就發現屏幕上出現了大面積的白色被子,然後畫面晃動,厚重的窗簾拉開,昏暗的光線瞬間明亮,頂著一頭凌亂黑發的Z僵硬地坐了起來,白皙光潔的肩膀從被子邊沿露出了大部分,典型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只見他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冷冷地盯著屏幕,沙啞低沉的聲音壓抑道:“王曉書,你知道上次打擾我睡覺的人現在在哪嗎?”

  王曉書完全被屏幕上那與西索出浴具有同等殺傷力的畫面吸引了,車窗外那群疑似分子基地的人全都被她拋在了腦後,她盯著Z那副“白天裝精英裝得實在太累了晚上睡覺什麼的最喜歡了”的模樣,心尖顫抖著道:“在、在哪啊?”

  “呵呵~”Z輕笑一聲,“別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慘痛的歷史教訓告訴我們,惹誰都好,就是別惹有起床氣的低氣壓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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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Z就那麼赤著身子將被子掀開了,整個人自上而下俯視著電腦屏幕,王曉書怔怔地望著他尖俏的下巴,目光順著脖頸朝胸口移動,在看見那兩顆花生的時候瞬間扭開了頭。

  “我曾看過為數不多的電影裡有一部我還算喜歡,主演叫安東尼霍普斯金,你知道這部叫什麼名字嗎?”Z溫柔地問著,一點都不介意王曉書在那邊面紅耳赤。

  王曉書完全忘記了自己找他是要干嘛的了,下意識回答:“沉默的羔羊?”

  “答對了。”Z冷笑一聲,“那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了。”

  “……別這樣Z,我找你有正事。”王曉書此刻無比感謝外面那群鬼哭狼嚎試圖吸引她注意力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在這,她就沒辦法轉移話題了……

  等等,重點好像不對,貌似本來正題就應該談這個的……

  “你看這些人你認識嗎?他們好像是分子的,你幫忙確認一下?”王曉書迅速將導航儀屏幕轉向了車窗外,Z愣了一下,立刻將被子拉起來把自己整個人全部蒙住,只露出一雙在長長的黑色劉海下幾乎看不見的眸子。

  王曉書聽見Z嗆聲急促道:“你給我把屏幕轉回去……”

  王曉書順從地聽取他的意見,但轉回來後發現屏幕上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漆黑一片。

  “Z?”她叫了他一聲,但沒有回應,她眼神復雜地看向車窗外,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開門,那邊Z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長得像普京一樣的亞洲人是分子州長的兒子,叫宮崎悠介。我不建議你跟他們一起走,因為你攜帶的東西如果被他們看到……呵呵。”

  他今天第二次送她“呵呵”了,總有一種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感覺……

  王曉書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再次組合在一起商量對策的五個人,見他們沒有注意車裡,便彎腰把副駕駛上的手提箱拎了過來,左思右想之後,她將箱子打開,把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到一邊,將隱秘的藥物和手槍隨身攜帶,整理了一下自己,打開了車鎖。

  “謝謝提醒,你可以繼續睡覺了,祝你做個春/夢。”王曉書將導航儀倒扣過來坐到屁股底下,Z那邊就看不見畫面了,但她沒有切回去,所以他還可以聽見聲音。

  只聽她似乎打開了車窗,朗聲道:“你們好,抱歉現在才反應過來,剛剛我沒睡醒,處於夢游狀態,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Z正在系皮帶的手抖了一下,柔順的劉海垂在眼前,他抿唇思索了一會,光著腳踩在纖塵不染的雪白地板上,聽著手邊導航儀那端傳來的對話。

  “你好。”回答王曉書的是那五個人的頭兒,也就是分子州長的兒子宮崎悠介,他好像一點都不懷疑她在說謊,溫言細語地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是分子基地的人,昨天出來時不小心和大隊伍走散了,看到這輛車的時候以為裡面沒人,所以有些失禮,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關系。”王曉書搖搖頭,“你還沒說完吧?”

  明明不過才二十不到的年紀,卻長了一張與普京大帝八分相似臉的宮崎悠介遲疑了一下,誠懇地說:“是的,如果小姐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問一下我們可以一起走嗎?如果有車的話,我們可以在天黑之前趕回分子,那裡是最安全的。”

  王曉書沒有很快回答,她顰著眉陷入沉思,宮崎悠介以為她不願意,想了想覺得自己五個人是有點多,車雖然是越野的但要放下五個大男人的確有點難,於是便咬牙道:“這樣吧,只要你可以和我們合作,到了分子基地之後,我們一定奉小姐為上賓!”

  “哦?”王曉書感興趣地挑挑眉,“你說話算話?”

  “當然!”宮崎悠介嚴肅道,“實不相瞞,其實我是分子州長宮崎夏茵的兒子,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說的都是實話,他們可以作證。”

  站在宮崎悠介身後的四人立刻附和點頭,表情鎮定鋒芒逼人,這一群精英范兒的人居然會迷路?真新鮮。王曉書隨意地看了他們一眼,便想起了宮崎夏茵這個人。

  她依稀記得,宮崎夏茵在原著裡是伊寧所嫖的男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因為身居州長之位,成功地把本該屬於他兒子的名額奪走了,以五十歲之高齡加入了伊寧的後宮……當然,在遇見Z之後,伊寧過去的所有後宮全都變成了浮雲,雖然她最後也沒能真的拿下Z。

  不過,這位州長的名字起得真是讓人無法直視,她並不覺得日本朋友有什麼不好,身處末世無國籍之分,而且在一本瑪麗蘇末世肉文書中國語與英語到哪裡都是通用的,就跟開了掛一樣,她絲毫不用擔心語言不通,但……攻其下陰真的大丈夫?總覺得好像永遠失去了什麼。

  Z發現王曉書一直沉默,經過權威分析後認定她打算同意,立刻壓低聲音警告道,“不要答應他,你已經和他們永遠不可能成為一類人了,所以別再向往所謂的真善美了,馬上……”

  “上車吧,前面只可以坐一個,就宮崎先生來吧,好給我指路。其他四個擠一擠全都坐到後面去。”王曉書指揮著分子的人上車,完全沒把Z從她屁股底下響起的聲音聽進去。

  向往真善美?她完全不需要向往好嗎,她本身就擁有它們!

  Z覺得他和王曉書的關系仿佛進入了一個鋪滿地雷的區域,隨便走哪裡都會爆掉,根本沒法和平相處。他也不多說了,相較於嘴上功夫,他動手能力更強。

  Z彎下腰打開床頭櫃的抽屜,那抽屜從外面看是普通的模樣,裡面卻是一台高科電腦,連鎖都是由指紋控制的。Z按下食指指紋,打開鎖取出裡面放著的一套針筒和密封極其嚴謹的藥劑,嘴角優美地挑了起來。

  正在按照宮崎悠介所指方向往分子走的王曉書一邊開車一邊想,Z是不是已經把畫面切走了?他現在干嘛呢?不會因為她剛才的話生氣吧?不過生氣就生氣吧,反正現在也不需要機器導航了,有人工的……可是,為啥總覺得有點忐忑不安呢。

  “……那個,這位小姐,請恕我多嘴,但我必須提醒你,你又走錯方向了。”宮崎悠介嘴角抽搐地禮貌道。

  王曉書咂咂嘴,不再想那個變態,專心致志地開起了車。

  雖然之前導航儀顯示車子已經進入了分子的區域,但實際距離還挺遠的,王曉書帶著分子的五人開了一整天,直到下午五點左右才遠遠望見分子的燈塔。她松了口氣,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腰。

  坐在車子後面擠著的四個大男人情況不比王曉書好多少,他們現在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但是礙於宮崎悠介在這都不敢發作。他們曾經主動要求幫忙開車,但都被王曉書拒絕了,理由是她不想和三個男人擠在一起。宮崎悠介表示他可以讓出副駕駛,但王曉書依舊紋絲不動。

  能讓給你才怪,屁股下面坐著Z……不,是坐著Z給的導航儀呢,萬一他沒把畫面切回去,那被他們看到豈不是完了?而且在這種末世裡,保持通電已經是個非常大的難題,更何況是這麼高端的玩意兒?被發現了估計會把她當肉雞也說不定啊。

  王曉書倦怠地盯著前面的路,眼皮不斷打架,疲勞駕駛的結果就是路又走錯了幾次,這拐來拐去的彎道繞的她頭都暈了,她迷茫地瞪著前方,忽然看見一輛銀灰色的路虎越野車橫在前面。

  “嗯?”王曉書疑惑地揉揉眼睛,再看過去那輛車依舊停在那。

  她不由望向副駕駛上的宮崎悠介,宮崎悠介也是一臉沉思,看來不止她一個人看到了。

  “先停車。”宮崎悠介謹慎道,“那輛車看起來很新,停在那有點不對勁,這條路我們來的時候曾經經過,本來什麼都沒有的。”

  “會不會是你們基地的人出來找你們了?”王曉書猜測道。

  “不……”宮崎悠介臉色有些微妙,“這麼高級又保存完整的車,在現在這個時候是非常珍貴的,他們出來不會開這麼寶貴的車。”

  “哦。”王曉書摸摸鼻子,“抱歉,我是個常識渣。”

  “沒關系,我不介意多給你解釋的。”宮崎笑了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小姐介意告訴我嗎?你可以稱呼我悠介。”

  憋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問了啊,看來也不過如此,王曉書實話實說道:“我是從量子基地過來的,我姓王,叫王曉書,你現在選擇放棄和我合作還不晚。”

  宮崎悠介臉色僵了一下,眨眼笑道:“不會,分子一向與世無爭,只求可以讓基地內的人們安穩度過余生,沒有野心,不曾和任何基地結怨,所以王小姐可以放心來做客。”

  這種官話他不說她也知道了,要不是因為這個她才不會千裡迢迢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說是鳥不拉屎真的一點都不為過,分子這邊的環境很糟糕,連量子都不如,草木枯敗食物水源都短缺,空氣也差,比北京的PM2.5還讓人捉急,這也是他們跑那麼遠去尋找食物的原因。

  分子基地內不能栽培農作物,空氣和土壤都具有毒性,分子的人這麼長時間以來也只是研制出了抵抗毒性的血清,並沒能真正地做到重建家園,自給自足。

  而這一切,全都是Z賜給他們的特別恩賞……所以他們對Z可謂是……恨之入骨。

  不,說恨之入骨都是輕的,Z在分子的人眼中,那就等同於猶太人眼中的納粹。

  據說在病毒爆發前,Z的總實驗室就設在分子所屬地區。病毒爆發後,Z直接炸了那座實驗室揚長而去。只是他人雖然走了,他留下的噩夢卻剛剛開始。

  Z所特制的炸彈余威久久未消,具體效果可以腦補核彈,只不過被這炸彈輻射只有一種反應,那就是基因突轉,從人類迅速異變成喪屍。

  宮崎悠介在停車後表情凝重地下了車,坐在後車座擠著的四個大男人仿佛得到了拯救一樣也跟著迅速竄了下去,一時間偌大的車內就只剩下了王曉書一個人。

  王曉書趁著他們都不在,將坐下屁股底下的導航儀拿了起來,翻轉過去後發現畫面早就切回了路線圖,她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她將導航儀塞到駕駛座底下的凹槽裡,從Z給她准備的藥物中找了找,果然發現了標注有防特殊輻射功效的膠囊。

  膠囊啊……王曉書為難地擰開蓋子,拿起手提箱裡的水壺,皺著眉頭服下了一顆。

  她隨手放下水壺,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前方,只這一眼就再也沒能移開視線。

  她滿面驚恐地瞪著和宮崎悠介幾人一起有說有笑走過來的人,下巴整個都掉在了地上。

  ……這是想干嘛?Z怎麼會出現在這?他的白大褂呢?去哪裡了?還真是仗著從來沒人見過他的真正面孔所以肆無忌憚啊!

  Z不疾不徐地跟宮崎悠介結伴走到奔馳車邊,微笑著瞇眼打量車裡的王曉書,他滿面春風的笑容雖然十分養眼,那擋眼的劉海也整齊地梳理到了一邊,但褪去了白大褂、在格子襯衫外套了件茶色針織外套的Z……怎麼看怎麼不符合她的審美。

  他果然還是比較適合禁欲而變態的白大褂,這硬生生扭曲成良家技術宅的形象是打算鬧哪樣?

  “王小姐,真幸運,這下我們有兩輛車了,這位先生也是迷路的同胞!”宮崎悠介非常純良地介紹著Z,“對了,先生你叫什麼?大家互相介紹一下吧,我們幾個的名字你已經知道了,那位是王曉書王小姐。”

  ……真機智啊,這才多大一會功夫就套到了所有人的名字,還是在不透露自己信息的情況下。

  王曉書迫於無奈,隔著車窗朝戴著和藹可親假面具的Z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Z微微點頭算是回應她,隨後低聲曼語道:“名字只是個代號,實在不足掛齒,更何況念起它總會讓我想到不完美的過去,所以,如果一定要稱呼我的話,就叫我教授吧。”

  宮崎悠介怔了一下,瞬間腦補了這位身形消瘦俊朗的年輕教授在病毒爆發後是如何悲劇地失去至親,如何孤獨地抵抗輻射折磨,如何驚險地躲過喪屍追捕……他看著Z的眼神立刻變得不一樣了,肅然起敬道:“好的教授,沒問題教授!”

  “……”王曉書不由悲從中來。

  哎,有病的分明是這個世界,奈何吃藥的卻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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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分子的人完全把Z當成了救世主,在得知Z“略懂”緩解土壤和空氣中毒性的方法後,宮崎悠介簡直把他當成了孕婦一樣對待,只他一個不滿的眼神便直接趕走了其他四個跟班,丟到了那輛銀灰色的路虎上,他本人也在Z言辭隱諱的反對下擠上了那輛車,開在前面帶路。
  
  所以,現在王曉書和Z在同一輛車上,開車的依舊是王曉書,但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已經從低智商聖父宮崎悠介換成了高智商魔王Z。

  王曉書僵硬地握著方向盤,沒有哪個時刻比現在更讓她期待趕緊到達分子了。

  Z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也不點破,怡然自得地坐在副駕駛上,雙手環胸閉目假寐。

  王曉書悄悄側首觀察他,他眼鏡片下的眸子閉著,小扇子似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抖,唰唰地蹭過鏡片。

  哎,小王八蛋,真不是人。

  王曉書歎了口氣,認命了。她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行駛的銀灰色路虎車,完全不敢像載著宮崎悠介等人時那樣走神分心,她敢保證如果她走錯的話,旁邊那位絕對會給她沉重一擊。

  就這樣,在雙方默契的沉默下,一行七人還算是比較和諧地在天黑前到達了分子基地。

  進入基地的程序很復雜,要經過很多測試和檢驗才能確認有沒有感染病毒,王曉書和分子的五人都很順利地通過了檢查,但輪到Z的時候,檢測儀似乎有輕微的反應。

  ……怎麼回事?

  王曉書詫異地看著Z淡定地站在那,也不解釋也不離開,安然地讓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翻轉和折騰,她幾乎都要以為眼前的人是喪屍假扮的了。

  不過還好,雖然過程不太美好,但Z最終還是被認為是安全的,通過了分子基地的大門。

  等等,為什麼她會覺得他通過檢查是好的?明明是把他抓起來才對她最好吧!

  果然呢……早就覺得似乎哪裡不對了……王曉書神色無法控制地茫然起來。

  分子的基地是一座不算太大的城,也許只有量子的八分之一大,騎著自行車半個小時就可以轉一圈,所以這裡的人幾乎全部都互相認識,猛地來了兩個陌生人,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宮崎先生回來了。”一位穿著十分規整斯文的老者朝宮崎悠介微微鞠躬,彬彬有禮道,“有些事需要向您匯報,與您分散的大隊伍在返程途中救下了一名受傷的姑娘,經過我們檢測,這位姑娘並沒有感染H+病毒。”

  Z冷笑一聲,不言語,但眼中似有深意。

  宮崎悠介點點頭,道:“好的,安排她住下吧,如果她要離開的話就放她走,不離開的話也歡迎她留下作客。”

  “好的,宮崎先生。”老者抬眼瞥了瞥王曉書和Z,神色一怔,若有所思。

  “還有其他事嗎?”宮崎悠介道,“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先帶我的朋友去見見父親,然後讓他們早點休息,一路上很勞累了,明天教授還要幫我們檢測空氣和土壤毒性。”

  “教授?”老者愣愣地問。

  “是的。”宮崎悠介高興地說,“就是這位先生!”他將Z讓出來,也不管Z臉色如何,特別動容地說,“這麼多年了,我們終於可以不用再跑到遙遠的邊郊冒著生命危險尋找食物和水源了!”

  老者詫異地看著Z,一臉錯愕,Z回望著他,泰然自若地抬起手,十分禮貌地說:“你好。”

  老者茫然地和他握手,隨後恢復鎮定,輕聲對宮崎悠介道:“我沒有其他事情了先生,就是想問一下,您還要不要見見那位受傷的姑娘?畢竟我們現在食物和水源短缺,如果不是真正的難民,還是不要太……”

  “好了。”宮崎悠介打斷他的話,“那就一起帶過來見見父親吧,他總是可以分辨出所有人的本心。”

  宮崎夏茵真的這麼牛麼?王曉書不太相信,但也沒有吭聲,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不過她倒是沒料到Z會這麼乖巧,居然一路上都不對那些人圍觀的眼神和過分的行為發怒,實在是有失他高智商大魔王的身份啊。

  王曉書和Z隨著宮崎悠介來到了宮崎夏茵的房外,在客廳裡候著。

  他們喝的茶並不算好,但在條件艱苦的分子,這已經是十分看重和尊敬來客的表現了。

  宮崎夏茵很快就出來了,他穿著一身有些陳舊的黑色西裝,鼻子下留著典型的八字胡,頭發全都工整地朝後梳著,銳利的目光的確如宮崎悠介所說那般,仿佛可以看進人的心裡。

  王曉書被這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垂在一側的手莫名抖了一下。

  Z側首看向她,若無其事地執起了她的手,她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他卻不再看她,反而看向了姍姍來遲的另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之前老者向宮崎悠介匯報的受傷姑娘,她身形窈窕,一頭烏黑的卷發披散在肩後,直垂到腰畔,襯得本就纖細的腰身越發不堪一握,從直觀上讓那胸前四兩肉顯得越發宏偉。

  王曉書打量完她的身材,便看到了她的容貌,這一看,就不禁苦笑了。

  ……她該說什麼才好?

  難道注定的命運永遠都躲不過嗎?

  女主的瑪麗蘇光環果然是無敵的,她都跑到這來了,伊寧居然還可以追過來,還追的這麼同步……真是比寫小說的被盜文還蛋疼。

  “宮崎先生,你好。”伊寧十分溫柔地微笑著,在宮崎夏茵意味深長地注視下微微彎腰施禮,軟言軟語道,“多謝您的救助和收留,您會有福報的。”

  宮崎夏茵抬手拈了拈胡子,微笑:“小姐太客氣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伊寧臉上一紅,低聲說:“我叫伊寧。”

  “伊小姐。”宮崎夏茵低沉一念,伊寧的臉更紅了。

  宮崎悠介見此,估計是怕王曉書和Z覺得被冷落了而不高興,於是忙道:“父親,這兩位就是我和你說的王小姐和教授先生。”

  宮崎夏茵這才將視線轉到了Z和王曉書身上,王曉書雖然漂亮但冷淡的樣子沒有引起他的興趣,倒是一臉漫不經心的Z讓他微微睜大了眼。

  宮崎夏茵的反應也將伊寧疑惑的目光吸引到了Z的身上,她在看到Z的臉後震驚地瞪大了眼,本就紅紅的臉頰越發滾燙,垂在兩側的小手激動地握住了拳,仔細看似乎還有些顫抖。

  她完全無視了站在Z身邊的王曉書,就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你好。”宮崎夏茵幾步走到Z面前,伸出手與Z交握,“聽說您可以解決分子的土壤和空氣裡毒性的問題?”

  Z斯文地勾勾嘴角,保守地說:“不敢說絕對可以,但大概沒有問題。”

  ……教授你別這樣好嗎,那根本就是你造成的,你都解決不了的話那大家干脆都去吃泥好了。

  宮崎夏茵激動地搖晃著與Z交握的雙手,晃得Z臉上虛假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他毫不客氣地扯回自己的手,完全不給宮崎夏茵面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從襯衫口袋取出一條格子手帕,一根根細致地擦拭著手指。

  “咳咳。”宮崎悠介掩唇咳了兩聲,緩解氣氛,“哈哈,天氣有點熱。”

  “是呢。”王曉書附和道,“我都想去睡覺了,好累,一定是天氣太熱的原因。”

  伊寧這次總算是看到了王曉書,她的眼神變幻莫測,視線不斷在Z和王曉書之間來回飄,好看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她所有的異樣全都回歸了平靜。

  “也好。”宮崎悠介松了口氣,“那麼教授和王小姐就先去休息吧,趕了一天的路一定都累了。”

  由於這個建議實在太順耳,Z朝宮崎悠介投去了一個微笑,然後立刻拉著王曉書轉身就走,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那目空一切不屑一顧甚至有點目中無人的態度讓宮崎父子都有些尷尬。

  “哈哈。”宮崎悠介淚流滿面地再次緩和氣氛,“那個,伊小姐也累了吧,也去休息嗎?”

  “好的。”伊寧的心早就跟著Z飛了,聽到這個建議自然不會反對,但她剛踏出腳步,宮崎夏茵忽然道,“伊小姐的傷勢也不知道好了沒有,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悠介是早產兒,母親又去世的早,從小身體就不好,所以我對醫術方面也還算精通。”

  伊寧背影一僵,在心裡衡量了一下Z和宮崎夏茵之間誰更重要,咬咬牙道:“宮崎先生真是太客氣了,我萬分感激,只是今天時間有點晚了,還是改天再和宮崎先生約時間吧。”她轉頭朝宮崎夏茵抱歉地笑笑。

  宮崎夏茵拈了拈胡子,微笑:“當然好,那麼伊小姐可以隨時來找我。”

  “好的。”伊寧應下,轉身迅速離開了客廳,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Z高大的身影微微朝下傾著,他垂頭望著被壓在牆上的王曉書,從遠處看只是很曖昧,但近處一看便可發現他的雙眼裡充滿了怒火和森然的殺意,根本不像他的動作那樣和諧。

  “怎麼,之前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怎麼不敢反抗了,再來反駁我的決定啊,你看看我會把你怎麼樣。”Z盯著王曉書惡狠狠地說。

  王曉書倒吸一口涼氣,痛苦道:“松、松手!疼死了!!!”

  Z怔了怔,立刻松開了掐著她手腕的手,只見她的手腕已經青紫了一圈,他那好不容易狠毒起來的表情瞬間蔫了,神色空白了兩秒,矛盾地輕輕給她揉了起來:“你是根木頭嗎?疼不會喊嗎?都這樣了才說該不會是故意讓我愧疚吧?”

  “你這是干嘛啊!”王曉書扯回手腕憤怒地看著他,“你怎麼每次都說話不算話!不是說好了放我走嗎!怎麼又追來了!”

  Z將她的手腕拽回來,拿腔拿調地說:“你這樣講可就不對了,我們只是巧遇,而我來到這是受了宮崎悠介的邀請,這可不是我的本意。”

  “是嗎?那既然是巧遇,你拉著我干嘛?”王曉書還想把手扯回來。

  Z固執地不放:“當然是給你看看手腕。”

  “讓你這樣的醫生看病???我寧死不屈!”王曉書驚恐地望著他,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變成喪屍後悲劇可憐的模樣,原著裡王包子的結局歷歷在目,她忍不住對眼前的人懷了一份惡意。

  Z微微蹙眉,被那視線看得十分不自在,他用匪夷所思的語氣問:“王曉書,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雖然醫學不是我的最愛,但因為平時也經常用得著,所以除了化學數學和物理之外,我還擁有醫學博士學位,當然,除此之外,心理學……”

  王曉書迷茫地聽著他口若懸河,他嘴裡那點學科學位聽得她雲裡霧裡,她扭頭無奈歎氣,忽然看見了站在不遠處蹙眉盯著他們的伊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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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這一刻,王曉書腦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現出了原著裡描寫Z和伊寧床戲的文字……

  不多,大概就那麼兩百字,她依稀記得,好像是這麼寫的——

  “伊寧深刻地意識到,Z是她這一輩子傾盡一切都要得到的人,所以她不惜付出四大基地的人送給他做活體實驗,以此來換取他微微地側目與另眼相看。

  認識了他之後,她才懂得什麼是寂寞。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也許她會下地獄,但她就是不管他是怎樣的人,都願意陪伴在他身邊,他殺人她埋屍,她什麼都不要,只要他的心。

  恍惚間,伊寧感覺到Z的手指挑開了她身下最後一絲屏障,她迷蒙地閉著眼,不知那是一種怎樣美妙的滋味,她想睜開眼,卻怎麼都使不上力氣,她不知這是為什麼,但她沒有在意,畢竟這是她最愛的人,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命運的恩賜,她還奢求什麼呢?

  伊寧難耐地揚起脖頸,她心中十分肯定Z是無法抗拒她的,因為為了這一次的計劃可以順利完成,她在給他的信件上抹了從他實驗室的書上所看到的藥物,那是一種可以讓人意亂情迷,銷/魂/蕩/魄的藥……”

  王曉書渾身一凜,瞬間推開了近在咫尺的Z,腦海中那抹不去的情節讓她心情郁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因為這些事不開心,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干脆落荒而逃了。

  Z望著她落寞沮喪的背影,平靜的眼神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疲倦。其實他早就看清楚了,王曉書只是怕他而已,否則根本就不願意搭理他,哪裡有那麼多這樣那樣的原因?

  過分的自信,往往等同於自負,只是這種事他死也不會承認的。

  他真的想對她好一點的,他真不是冷血,他只是很生澀,並不那麼會疼人。他也沒有難過,他只是覺得很浪費,可羞恥地是,他停不下來。

  Z蹙眉轉身,打算離開這裡,但一轉頭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伊寧,他似乎有些明白王曉書為什麼忽然那麼難過地跑掉了,他原本以為是自己的原因,看來是他多想了,好的,好的。

  “我記得你。”伊寧很主動地走到了Z面前,俏皮地眨眨眼,微笑著說,“雖然你當時的所作所為很莫名其妙,也很失禮,但我並不生你的氣。”她大大方方地朝Z伸出手,“你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伊寧,很高興認識你。”

  Z垂眼睨著這個狹義上可以稱之為“漂亮”的女人,淡漠的神色裡多了一絲冰冷,他狹長的鳳眸一瞇,微瞥眼角輕瞥地與她擦肩而過,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施捨給她。

  這渾身上下母貓□般強烈的荷爾蒙真是讓他倒胃口……Z一邊走一邊想,也許他可以給她試試那種藥,吃了之後可以讓人產生與自己心中幻想的人做/愛的錯覺,那樣說不定可以讓她稍稍收斂一下那仿佛刻在了她臉上的“和我做/愛真的真的是件很爽的事”的公告。

  ……不過,還是要等上次注射到她體內的病毒接種完畢後才行,不然萬一出現什麼變異的話不好掌控。

  不得不說,在看人的眼光上,Z和王曉書在某些方面有著微妙的重合。而我們的Z教授,其實是個隱藏很深的好人,他擁有著強烈的責任心和不分時間地點的善良,否則誰能解釋一下他現在的行為呢?

  大半夜的,就不能讓人睡個好覺嗎?之前是他的“孩子”們,現在是他本人,王曉書絕望了。

  本來她正在試穿宮崎悠介讓一位阿姨給她准備的衣服,她在看到衣物中的內衣時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要知道自從遇見Z之後她就基本告別內衣了,這廝每次不是不給她衣服穿就是只給外面不給裡面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了解女人是要穿內衣的!

  王曉書穿好內衣,心情復雜地看向了鋪在床上那套很性感的水手服,據那位送衣服來的阿姨講,眼下條件艱苦,干淨的新衣服就只有校服了,想想宮崎夏茵那套舊西裝,王曉書也不敢挑剔,心情微妙地將這套水手服穿了起來。

  她剛剛將頭發從衣領裡撥出來,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她打開一看,是宮崎悠介。

  宮崎悠介看著穿上了日本本土水手服的王曉書,眼神恍惚了一下,耳根有些發熱:“是這樣的王小姐,很抱歉打擾到你,但教授先生說,他要連夜研制可以解除空氣以及土壤毒性的藥劑,需要一個助手,他點名要你去,所以……”

  “我又不是分子的人……”王曉書為難地小聲吐槽,宮崎悠介聽在耳中,也十分愧疚,他低頭誠懇道,“王小姐,真的很抱歉,但如果你能答應我的話,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

  “為了分子的人可以安穩地度過一生,就算是犧牲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

  “我可以為王小姐做牛做馬,做任何你可以想到的事,只要你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要求。”

  “……”

  “王小姐……”

  “好了,有話好好說,別煽情。”王曉書妥協地揉揉額角,“我去就是了。”

  宮崎悠介大大地松了口氣,感動地看著她:“王小姐,你真是我遇見的女孩子裡最善良最美好的。”

  “那是你遇見的女孩子太少了的原因。”王曉書不以為然,轉身關門准備去找Z,微風吹起她身上短短的裙子,她忽然感覺好像沒穿衣服一樣,於是她想回房把短褲也穿上,但宮崎悠介就好像怕她反悔一樣,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拽著就走……

  “王小姐,我雖然年紀可能比你小幾歲,但也快要二十歲了,我遇見的女孩子的確不多,但就算遇見再多,也不會有比你更好的了。”宮崎悠介說起甜言蜜語那是信手捏來,直說的王曉書耳根發癢,臉紅紅地十分不好意思。

  Z打開實驗室的門時,就正看到他們這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他冷冰冰地皺著眉,將王曉書拉進來後不等宮崎悠介開口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還反鎖了起來,順便拉住了窗簾。

  王曉書怔怔地站在那看著他如此行為,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那個,不是研制什麼藥劑嗎?不用鎖門吧?宮崎先生不能圍觀?”她矜持地問著,小心翼翼地悄悄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Z此刻已經穿回了他那絕配的白大褂,無框眼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右手一抬,她眼前一花只覺一道白光一閃而過,仿佛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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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難不成是手術刀?她下意識這麼認為,但仔細看過之後發現,那不是什麼手術刀,那他媽的是手銬!

  “你想干什麼!”王曉書驚恐地後退,繞過幾台課桌停在黑板之前,用講台阻隔兩人的距離。

  “我想干什麼?”Z重復了一遍她的問題,幾步跨到講台的另一邊,就那麼彎著腰俯下/身將手銬朝她鎖了過去,而她居然救被他用這麼高難度的動作鎖到了,真是讓人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人比人真的氣死人,她彎下腰連講台的一半都到不了,可人家一彎腰再一伸胳膊,特麼的想要抓到她簡直手到擒來!估算錯距離和身高差距的王曉書為她的自大與輕敵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Z銬住了她的手腕之後,就將手銬另一邊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後當著她的面將鑰匙扔到了一個燒杯裡,王曉書眼睜睜看著鑰匙被燒杯中的不明液體腐蝕變形,就好像看見了自己未來的下場一樣,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你不是問我想干什麼嗎?”Z湊到她身邊貼著她纖細的身子壓低聲音說,“我想罵全世界,想咬你的脖子,想讓你除了我一無所有。”

  ……人生中總是會有那麼幾個瞬間讓你覺得就算是殺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曉書滿頭冷汗道:“這、這裡是分子,不是你的地盤,外面可都是恨你入骨的人,如果你敢做什麼,我就告訴他們你的真實身份……”

  “沒關系,到時候下場難堪的只會是你,而我即便是在這群烏合之眾的老巢,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脫身。”Z毫不在意地說著,撩起了王曉書短短的裙子,輕笑了一下,聲音沙啞而富有磁性,“沒想到你穿成這樣,擺出這副造型,還挺讓人有犯罪沖動的。”

  想起常在島國愛情片裡看見的校服PLAY場景,王曉書有些懵了,木著一張臉僵硬道:“呵呵,是啊,所以你快放我回去吧,我作業還沒寫完。”

  “王曉書,我讓宮崎悠介找你來是做/愛的,不是來做夢的。”

  一個人對你到底是什麼想法,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如果他有別的目的,你也可以從他的眼神和小動作裡看出來,沒人是傻子,有些情緒是本能,再牛逼的人也藏不住,裝不出來。

  王曉書艱難地看了Z一眼,那時他的手已經放到了她的腰上,她吸了口氣,顫抖著說:“你就真的不怕我把你真實身份抖出來?到時候你來分子的目的可就達不到了。”

  Z的唇貼近她的耳垂:“你在第一時間沒有說,那麼之後再說也就沒有意義了,那只會把你自己送上末路。按道理我不該講,但我現在心情好,所以大發慈悲告訴你,我來這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你,如果你當初沒有不聽我的話跟分子的人一起走,說不定現在已經逃之夭夭了。”

  “別逗了。”王曉書對於Z的“過於熱情”很難控制,他的手臂挨著她的手臂,大腿摩挲著她的大腿,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溫熱與肌肉的彈性,“就算我沒和他們一起走,你早晚也會追來吧,你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我。”她說到最後一句幾乎咬牙切齒。

  Z輕輕握住她的腰,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她渾身都崩得緊緊的,卻不敢掙扎。

  這裡是實驗室,是Z最熟悉的地方,這裡的所有東西隨便組合在一起,都可以讓她生不如死,而這種本事恰好是他最擅長的。

  “對。”Z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卑鄙,銬在一起的手按著她僵硬的身體,另一手熟練地解開她領口的結,撩開她寬松的制服上衣,掠過長發脫掉。

  王曉書想要反抗,但她手被銬著,腿又被他的雙腿捆著,根本沒有余力,一切都是徒勞,她渾身一震,只聽他壓抑地說:“總感覺只要你在身邊,去哪裡都可以。”

  “……呵呵,我和你剛好相反啊,我就覺得只要你不在身邊,我去哪裡都是可以的。”

  Z的手指隔著文胸摩挲著王曉書胸前嬌挺的凸起,那駕輕就熟的動作明顯是對這種事做過深入研究了,不一會便讓懷裡的她面紅耳赤,開始細細喘息。

  他低頭看著她笑著說:“我感受到了,謝謝。”他似乎歎息了一聲,遺憾道,“你真無情。”

  “我就是這樣的人,你現在知道還來得及,苦海無涯回頭是岸。”王曉書緊咬著下唇,薄薄的唇瓣幾乎咬出血來,Z的手在她說話的間隙開始緩緩揉弄起來,並且將唇貼上了她的頸項,牙齒輕輕咬著她的肌膚,一路曖昧地滑下,她微微一僵,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Z將她橫抱而起,他們的手腕銬在一起,她完全無法遠離他,他將她抱到講台下的一張課桌上,從一旁用腳又拉來了一張課桌,兩張桌子並在一起,這才算將她的身體放平了。

  “據說這裡是用教室改建的實驗室,設備可真簡陋。”Z這時還不忘羞辱一下分子,卻也不需要王曉書回答,說完便直接壓下了身子,將她身上礙事的文胸挑開,輕輕撫弄著那女性獨有的特征,身體某個地方本能地發生了變化。

  “雖然你是這樣的人……”他伏在她身上,她一條腿搭在地上,他的手劃過她平坦的小腹,順勢解開自己的腰帶,將她的裙子拉到了胸部下面,把內褲撥到一邊,修長的手指慢慢滑入了她私密的地方,“但我好像,還就喜歡你這樣的。”他仿佛無限感慨地說完,一雙鳳眸與王曉書明亮卻含滿糾結的復雜眸子相遇,不由心中一蕩,有什麼東西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變了。

  “不要……”王曉書被動地隨著他手指的深入輕輕低吟,“別……啊……”她緊張地掙扎,奈何他早已將她空著的那只手塞到了兩人銬在一起的那只手裡,就好像感覺不到手銬的堅硬一樣,任她如何拉扯都不松開,一只手就控制了她兩只手。

  Z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微閉著眸子吻住她的唇,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細,而他手下依舊不停,從那條濕潤的通道轉移到了上方的凸起,他照著書上所寫的那樣揉弄著那裡,身下的她立刻一僵,不多久便敏感無奈地完全喪失了反抗意志,又或者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這樣的Z,王曉書的內心深處有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微妙感情。

  那感情很輕,很小心,自己將自己藏得很深,仿佛很怕被人發現以後遭到抹殺一樣……

  雖然,它似乎還是被它的主人發現了。

  Z吻著王曉書失守的唇瓣,舌尖抵著她潔白的牙齒,他試探性地進入,而她緊緊閉著眼,羞恥地交給了他白旗。

  “唔嗯……”王曉書急促地喘息著,低低的輕吟從口中不斷逸出,她感覺到有什麼火熱的東西抵在了身下的入口,那空虛而又渴望著這個男人的本能讓她整個人都慌了,她無措地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同樣深邃的黑眸,眼眶一熱,差點就掉眼淚了。

  Z離開她的唇,好像想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麼,王曉書在他離開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有些哽咽地問:“這麼做你開心嗎?”

  Z不看她,不鹹不淡地反問:“你關心嗎?”

  王曉書一怔,詫異地望著他,他看向她,摸摸她的頭,吻了一下她的臉頰,說話時語氣裡帶著一絲疑似自我懷疑或是厭棄的情緒:“反正我在你心裡已經是十惡不赦了,那也就沒必要再裝好人了。不然我還能怎樣?我能拿刀殺了你嗎?我不能啊。我想把你切成一塊一塊冰凍起來,每天看著你的屍塊度日,可是我不捨得啊,那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樣?”

  Z的下/身猛地進入王曉書體內,她死死地抓著他的肩膀,平整的白大褂愣是被她抓出了褶皺,她無法逃脫地承受著他一陣快速地猛攻,那啪嗒啪嗒的聲音曖昧地響起,她有點矛盾,不知道是該為不需要沒命而高興,還是該為這種另類的表達方式而難過……又或是為某些情感上的滿足,和羞恥的、不為世俗所容忍的依賴而惶恐。

  王曉書微微蹙著眉,那迅速的進出讓她有些漸漸承受不住,她難耐地低吟:“Z……輕一點……別……我受不了了……啊……嗯嗯……”

  Z不知何意地輕笑一聲,似無奈又似疼惜地放緩動作,偎著她輕慢地喘息著說:“你怎麼了?王曉書,你說你,罵人不狠打人不疼,跑不了多遠就手軟腳軟氣喘吁吁,我跨一步就能把你抓回懷裡,你還想往哪逃?”

  王曉書臉頰緋紅地閉著眼睛隨著他的動作高低起伏,她不吭聲,他也不介意,接著說道:“別再在你心裡罵我了,你折磨我那麼多,我都還拿你當很重要的人呢,別再用你那顆我想得到的心怨恨我了。”

  他和她的相遇,大概就是……撞擊、正碰、大爆炸,所以,才會有即便是交換兩個人的碳水化合物,也不會令他感覺到惡心的情況發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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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王曉書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渾身酸痛地直起身,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了,自己正躺在鋪了柔軟墊子的課桌上,手腕上的手銬也不見了,連頭發都梳得整整齊齊,齊肩的蓬松黑發柔順地垂在身後,如果不是手腕上被手銬勒得紅痕上過藥,她幾乎以為昨晚一切是她在做夢。

  “醒了?”一個熟悉的低沉男聲響起,她轉頭望去,Z白色的身影背對著她,正在黑板上用粉筆書寫著什麼,大大的黑板上寫滿了稀奇古怪的符號和公式,講台上擺著亂七八糟的試管燒杯和顯微鏡,他寫完最後一筆將剩下沒多少的粉筆頭扔在了黑板槽裡,轉過身看向了她。

  王曉書與他四目相對,中間隔著厚厚的眼鏡片,只覺喉嚨啞痛,心上像被大錘子砸了一樣疼。

  “肚子餓嗎?”Z緩緩走下講台,黑色的皮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想吃什麼?”

  王曉書的身體倏地一僵,下意識想要跑,緊張的神色全都看進了Z的眼中,他不聲不響地走到她面前,彎下腰從一旁的櫥櫃裡拿出一個手提箱,不知道是何時放在那裡的。

  Z低頭輸入開箱密碼,箱子打開後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拿給她看。

  他先拿了一個類似飯盒的東西,放到桌上後用食指推了推眼鏡,道:“把食物放進這個容器裡,最長可以保持一年內不腐壞變質,而且不會變冷。”他說著打開了容器的蓋子,米飯和蔬菜的香氣立刻飄散出來,“喜歡嗎?”他問,看著她。

  王曉書嘴角抽了一下,肚子咕咕叫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但她卻在Z諱莫如深胸有成竹地注視下艱難地推開了他的“好意”,木著臉說:“不用了,謝謝。”誰知道他有沒有在裡面下毒,他的前科實在太多了,但凡有點智慧的人都無法完全信任他啊。

  Z輕撇嘴角,將飯盒放到一邊,將手提箱裡的其他東西不斷換著花樣拿給她,依次問著“這個喜歡嗎?”、“這個呢?”、“那它呢?”、“這個不錯吧?”……直到最後,他遭到全票否決後,終於沉下了臉。

  “這些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他壓抑地問,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王曉書張張嘴,想說“我喜歡你離我遠一點”,但是又覺得太狗血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在說這些傷人但可以干脆地拒絕他的話之前,有了那一點點猶豫。

  “我……大概喜歡一些比較實際的東西,比如你上次做掉那些喪屍時用的槍?”她遲疑半晌,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說完就垂下了眼,幾乎預料到了他接下來的冷嘲熱諷,諸如“就你那智商還是算了吧路都認不全還想玩槍”之類……

  不過,現實的情況卻顛覆了她的“以為”,Z不但沒有諷刺她,反而很和善地說:“那個?既然你喜歡那要來一個不?”

  王曉書詫異地看向他,十分懷疑他是不是被誰給穿了,又或是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撞壞了腦子,不然怎麼突然轉性了?

  Z泰然自若的在她質疑和驚訝的注視下將手提箱整個拎起來塞給她:“這些是我目前隨身攜帶的東西裡最好的,都給你。”

  王曉書愕然地抱著手提箱,看著那些沒有來得及被他拿出來展示的微型儀器和武器,那把她提到的手槍也包含在內。

  她不由有些懵了,神色復雜地坐在課桌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她終於抬頭看向了他,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這次你又有什麼目的?”

  Z聞言微微擰眉,心裡那些隱忍不發的憋屈好像找到了出口一般拼命往上湧,他的音調無法控制地帶上了一點尖酸刻薄:“我有什麼目的?我能有什麼目的?王曉書,我不就惹了你一回嗎?你有必要把我所有的好全都抹掉嗎?你可真有本事,只記仇不記好,白眼兒狼一個。”

  王曉書迷茫了一下,愣愣道:“你確定就惹了一回嗎?你光說話不算話就幾回了啊?需要我一件一件給你提醒嗎?”

  Z煩躁地轉身就走:“不用了,反正壞印象是一輩子的事,一句話不得心就永遠別想翻身,你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反正做再多再小心翼翼到頭來還不是失敗。”

  王曉書合上手提箱從課桌上下來,穿好鞋後拎著箱子皺眉跟上他,想要替自己辯解一下,可他不知為何在打開門後就停住了腳步,她疑惑地側身踮腳朝他身前望去,宮崎悠介和伊寧兩人正站在門外驚異地看著他們,宮崎悠介還保持著要敲門的姿勢。

  半晌,宮崎悠介尷尬地放下了那差一點砸到Z胸口上的手,他的身高也不算低,約莫有將近一米八的樣子,但就這身高,站在Z面只能勉強到Z的肩膀。

  “抱歉。”宮崎悠介愧疚地彎腰致歉,悔恨地說,“我真是太失禮了,下次我一定先問過早安之後再敲門,教授請一定不要生我的氣。”

  Z沒有笑意地笑了笑:“這麼急著找我是為了解毒劑吧?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他轉身無視王曉書直接走回實驗室裡,不一會又走了出來,一手拿著針筒,推出裡面的空氣讓藥液充滿針頭,一手拿著一個小瓷瓶,將針頭扎進小瓷瓶的膠蓋裡,把溶液注射進去,輕輕晃動了一下,遞給了宮崎悠介。

  宮崎悠介悲喜交加地接過來,感動地看著Z,悵然道:“多謝教授,你是我們分子基地所有居民的大恩人,但……”他頓了一下,痛苦地說,“但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現在的處境雪上加霜了,分子現存的所有水源一夜之間全都被人投了毒,不能飲用了!”

  王曉書立刻看向Z,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不會是你干的吧一定是你干的吧如果不是你還會是誰?”……直看得Z眼角抽搐,差點當著宮崎悠介和伊寧的面發火。

  “是嗎?”Z的語氣聽起來陰陽怪氣的,“那真是太不幸了,水是生命之源,這下就算土壤和空氣裡的毒性解除了,你們也還是要出去找新水源啊。”

  宮崎悠介滿目哀傷,幾乎就要流出淚來。

  伊寧眼睛閃閃地望著Z,用一種嬌嗔的口氣說:“教授你就不要再嚇唬宮崎先生了,你連解除空氣和土壤毒性的藥劑都可以制作出來,那解除水源毒性的藥劑豈不是小菜一碟?”

  Z輕輕瞇眼,低頭看向被他無視的伊寧,眼神若有所思。

  王曉書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一掃,後退一步與他們拉開距離,把目光轉到了宮崎悠介身上,刻意避開了他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Z似乎已經在她的生活中扎了根,就像一顆蒲公英,被風吹散在她心上,她遲疑了一下,並沒立刻將它們吹走,它便在她的心上扎了根,發了芽,無聲無息。

  看著他和那個在她印象中注定會和他有所瓜葛的人站在一起,她的心裡有微妙的排斥和厭惡,這種感覺讓她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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