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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靈天幻刃 作者:李涼

靈天幻刃  作者:李涼



  奇俠女子宋玉蘭為報本堡及全家遇難大仇,為巧扮孿生姐姐而不惜忍辱負重,赤身裸體於一代怪傑賈賢眼前,並求其為己摘除「守宮砂」,痣雖摘除,處女之身卻被強暴……

  布衫少年賀鶴偶得絕世兵器「天心一劍」及武林秘訣「天心心法」,並巧食「天心丸」,轉眼間成為武林奇人。

  宋玉蘭、賀鶴喜結姻緣,攜手闖蕩江湖,在武林前輩夏一凡的幫助下,了卻了許多恩恩怨怨,使武林盡享太平。

第一 章  美女為何來獻身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杭州西湖環湖二十里,風景、名勝、古跡,薈萃一處,尤其風景隨四季變化,湖光山
色,晴雨月雪,好似濃妝美女別具風韻。
  不過,由於夏季陽光普照,水蒸氣苦熱不止,因此,內行之人皆住在巨樹濃蔭,清風徐
徐,可以俯覽西湖全景的西冷。
  在西冷西麓有一所精巧的大花園,園中矗立一所兩層的紅磚樓房,在大花園四周築有寬
廣的紅磚圍牆。
  此樓主人姓賈,單名賢,聽說是唐朝大詩人賈島的後人。
  一代不如一代,賈島當年還博個「賀鶴尉」的官兒,賈賢不但沒有混個官做,而且,一
天到晚窩在此樓中不知在搞什麼鬼?
  最令人好奇的是此樓大門門柱上的那付對聯:
  「沒事進來准衰尾
  有事進來拍三下」
  這十四個瘦體銅字長寬各約八寸,乃由赤銅嵌成,言簡意駭,此樓主人根本不歡迎他人
造訪。
  這十年來,至少已經有百餘人不信邪的攀牆而入,結果下場完全一樣,在不到蓋茶時間
之後,立即鼻青臉腫的被摔出牆外。
  這些「衰尾郎」之中,不乏諸武之輩,而且挑在夜黑風高之時潛入,不料仍然挨揍,久
而久之,沒人敢上「鬼樓」了。
  這天一大早,四周即籠著濃霧,「沙……」竹帚掃地聲中,一位布衫少年手持一支大掃
帚,飛快的掃著地上的落葉。瞧他好似在跳「探戈」及「倫巴」般,忽前忽後,左挪右移的
移動著身子,拖在身後的大籮筐似跟屁蟲般跟著舞動著。
  任憑那個大籮筐如何的舞動,布衫少年竹帚掃動之下,那些個落葉似細針遇上磁鐵般準
確無比的飛落大籮筐中。
  單元操作,一貫作業,效率挺高的哩!
  不到半個時辰,花園四周已是清潔溜溜了!
  布衫少提將那籮筐落葉拖在假山旁一個大鐵桶旁,打開鐵蓋,只見桶內只剩下一些灰
屑。
  布衫少年低聲罵句:「哇操!死假仙,怎麼天天玩火玩不膩呢?」立即將那籮筐落倒入
桶中,然後又蓋上鐵蓋。
  他將大籮筐朝鐵桶旁一擺,立即又跳著「探戈」及「倫巴」走入左側那個房間,半晌之
後,立即傳出一陣鍋鏟聲響。
  大灶火苗照耀之下,只見這個布衫少年有一頭柔軟細長的黑長髮,一對漆黑火亮的大眼
睛,配上長濃的劍眉,更顯得挺有個性的!
  那挺直的鼻樑配上紅唇貝齒,白裡透紅的雙頰和那身小犢般的結實身子,讓人一見之
後,立即會打從心眼裡認定他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
  偏偏他是一身布衫,又操持賤業,分明是奴才長工之流,哇操!難道真的是「人不可貌
相,海水不可斗量」嗎?
  只見他將三盤菜及一鍋粥放入食盒中之後,邊暗罵道:
  「哇操!死仙,祝你拉稀!」邊提著食盒走向樓下正廳。
  偌大的大廳中,只在當中擺著一張檀木四腳桌及兩張太師椅,壁間除了大廳入口左右兩
個木窗以外,沒有任何一樣擺設。
  此時朝陽已現,晨曦照射之中,只見一位淨面無須,頸骨高聳,唇薄似紙,雙目滾滾斜
而不正的四旬中年儒土端坐在桌旁看書。
  他正是此樓主人賈賢,布衫少年尚未走入廳,他已合上書,沉著臉盯著自珠簾後面低頭
走入廳的布衫少年。
  布衫少年尚距他十來步,立即躬身道:
  「主人,請用膳!」
  賈賢「嗯!」了一聲,仍然緊盯著他。
  布衫少年小心翼翼的將那三道菜,那鍋粥及一付碗筷擺妥之後,正欲退去,倏聽賈賢沉
聲問道;
  「猴囝仔,你昨晚有沒有做功課?」
  「哇操!有呀!」
  「幾遍!」
  「三遍呀!」
  「真的嗎?」
  布衫少年一見賈賢的雙眼射出兩道火炬,立即低頭道:
  「一遍,不過,那是因為昨天午後修剪花樹太累之故。」
  「嘿嘿!猴囝仔,你竟敢誑我?哼!」
  布衫少年身子一顫,立即臉色蒼白的跪伏在地,叩頭哀求道:
  「主人,請您原諒,小的以後再也不敢騙你啦!」「嘿嘿!事不過三,你居然敢再犯第
四次,很好,嘿嘿!很好!」
  布衫少年聞言,立即自動起身,脫去布衫及內褲,然後跪伏在地哀求道:「主人,請您
處罰小的吧!」
  「嘿嘿!我尚未進膳,怎有力氣處罰呢?你自己處罰吧!」
  「是!是!」
  只見布衫少年走到右側壁前,側裡一翻,以雙掌撐地,並足倒立在壁前,那張臉兒立即
脹成豬肝紅色。
  賈賢瞧也不瞧他一眼,添粥取筷,默默的用膳。
  半晌之後,只聽他冷哼一聲,沉聲道:
  「猴囝仔,竟把花生炒焦了!」說完,挾起一粒粒花生,疾抖向少年的身上。
  盞茶時間之後,少年從雙膝沿著腿根,腹部,胸部到雙腕,赫然粘了三十二粒花生,豆
大的汗珠立即自額上並出。
  片刻之間,他的黑髮已經濕透,汗水也淹濕了尺餘方圓。
  只見他全身頻顫,搖搖欲墜,不過,卻仍咬緊牙根振臂並腿苦撐著。
  賈賢默默的吃完那碗粥,正欲現添一碗,突聽廳外牆角傳來「叮噹!叮噹!」三聲輕脆
的銀鈴聲音。
  那是有人在門下拍三下銅鈕,透過埋在地上的鐵線牽動掛在牆角的銀鈴,所發出來的聲
音,賈賢不由一怔!
  此地至少已有一年沒人上門,加上又是黎明時分,難怪他會一怔!
  那少年卻欣喜的暗道:
  「哇操!一定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來救我的,我就可以去開門了!」
  果然不錯!只見賈賢右手一招,那三十二粒在少年身上的花生無翼自飛進他的手中,同
時聽到他沉聲道;
  「去開門吧!」
  少年將身子向右一側,邊抖臂頓足活動逆行的氣血,邊弱聲道:
  「是!」然後,迅速的穿起那身布衫疾跑出廳外。
  只見他沿著青石走道邊跳「探戈」及「倫巴」邊走到路側一盆小柏樹旁,將它朝右移出
一尺之後,立即筆直走到紅鐵門後。
  「呀!」一聲,他打開小側門,探頭道:
  「哇操!你是……」
  「誰」字未出,他已張口咋舌說不出話了!
  端坐在廳中的賈賢見狀,以為出了事故,立即站起身子。
  倏聽一陣珠走玉盤清脆聲音問道:
  「小哥兒,請問此地是賈府嗎?」
  賈賢吁了一口氣,立即坐回椅上凝視著大門。
  只聽少年頷首應道;
  「是呀!你有事嗎?」
  「小哥兒,可否讓我見見賈大爺?」
  「哇操!請你稍等一下,我進去請求一下!」
  「小哥兒,這是我的拜貼,煩你代為傳遞一下!」
  少年在接過那張拜帖之際,只覺有塊沉甸甸的東西落入右掌中,他立即含笑道:
  「沒問題,請你稍候!」
  說完,身子一退,立即又關上側門。
  在轉身之際,他迅速又熟練的將那塊沉甸甸的東西塞入懷中小袋,邊快步行向大廳,邊
暗喜道:「哇操!人長得正點又上路,要好好的服務一下!」
  入廳之後,他將那從那份略帶一請暗乍的拜貼遞向賈賢,恭聲道:
  「主人,外面有一位正點馬子求見!」
  賈賢沉聲道:
  「打開吧!」
  少年心知賈賢怕死,擔心被人暗算,立即大大方方的拆開信封,將一張潔白信紙打開念
道:
  「武學末進宋玉蘭頓首。」
  賈賢接過信紙,沉思半晌之後,沉聲道;
  「帶她進來吧!」
  少年應聲「是!」立即又跑了出去。
  側門一開,立見一位一身白衫的絕色美人走了進來。
  但見她芙蓉玉面,芳蘭竟體,稼織合度,行進之間,體態輕盈,花枝招展,充滿凌波仙
子出塵之美!
  難怪布衫少年這只「菜鳥」剛才會說不出話來,難怪賈賢的那雙眼神滾滾,斜而不正的
眼睛不但不再滾動,而且出現難得一見的「發直」情景。
  一直到少年出聲道句:「主人,宋姑娘來了!」賈賢方始回過神來。
  立聽白衣美人脆聲道:
  「皖北宋玉蘭拜見賈大俠!」
  布衫少年聞言,不由暗怔道:
  「哇操!這位姑娘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死假仙會是大俠?我看該是大『暇』哩!」
  賈賢淡淡的應道:
  「不敢當,姑娘是如何獲知在下來歷的?」
  宋玉蘭立即自有抽中取出一卷宣紙,遞上前道:
  「是『多情郎君』夏一凡前輩指示晚輩來此打擾您的!」
  賈賢打開宣紙,只見上繪一位絕色麗人,那宜嗔宜喜的情景,令人瞧之怦然心跳,賈賢
的雙手不由輕輕的一顫。
  他心知失態,匆匆的一瞥左下方落款者果真是夏一凡之後,立即陰森森的道:「該死的
夏一凡,竟敢輕洩吾之行蹤。」
  說完,就欲揉去那幅畫。
  倏聽宋玉蘭聲脆道:「且慢!」賈賢立即將那幅畫放在桌上。
  布衫少年立即暗笑道:
  「哇操!還是馬子罩得住,死假仙從來沒有如此的乖過,怪不有人會說:『寧為女
人』,『男人真命苦』!」
  宋玉蘭嫣然一笑,脆聲地道:
  「晚輩可以坐下嗎?」
  賈賢搖搖頭道:
  「條件不足,請道明來意!」
  宋玉蘭瞄了瞄布衫少年一眼,欲言又止。
  賈賢立即沉聲道:
  「你回房去吧!」
  布衫少年道:「是!」立即退去。
  只見他快步跑入大廳右側和三個房間內,立即打開壁前衣櫃。
  只聽他邊嘀咕:「哇操!怎可錯過這幕好戲呢?」邊在緊靠牆壁那面木櫃輕輕的一拍,
立見相中現出三個小圓洞。
  立即自右側小圓洞傳出宋玉蘭的清脆聲音道:
  「前輩是否認識畫中之人?」
  「咦?不是你本人嗎?」
  「請前輩再瞧瞧這兩幅畫!」
  布衫少年忙將那雙眼湊近那兩個小圓洞。
  立見宋玉蘭自右袖之中拿出兩卷宣紙遞了過去。
  賈賢將那兩卷宣紙一打開,身子立即一震!
  布衫少年身子一震,立即將雙眼緊貼向那兩個小圓洞!
  由於太過用力之故,碰得眼眶一疼,立即向後一退。
  只見他「嘖嘖」低呼一聲,揉揉眼眶,立即又湊向那兩個小圓洞。
  左側那幅畫乃是那位絕色美女的臉部特寫。從秀髮到下顎畫得一清二楚,甚為傳神逼
真。
  右側那幅畫乃是那位絕色美女的裸體圖,週身肌肉有如凝脂,賽雪欺霜,曲線玲瓏,令
人想入非非!
  尤其那兩座渾圓,高聳的「聖母峰」及「神秘三角洲」更是令人瞧得血脈賁張,真想伸
指撫摸一番。
  一身冷血的賈賢不由自主的雙掌一顫!
  布衫少年立即將雙眼貼得更近了!
  瞧他那輕顫不已的身子,分明甚為興奮!
  突見宋玉蘭那雙水蔥般纖指朝自己的右袖一扯,指著那條雪藕般右臂脆聲道:「請前輩
查驗此砂之真偽!」
  說完,裊裊的走向賈賢。
  賈賢身子再度一震,沉聲道;
  「站住,在下相信姑娘此顆『守宮砂』不假,不過,不知姑娘為何要對在下出示此
砂?」
  宋玉蘭剎住身子,纖指倏然移向粉頸,「刷!」的一聲低響之後,襟領一開,立即露出
那潔白無暇的粉頸。
  賈賢似遭雷電,立即身子一震!
  布衫少年瞧得雙目一亮,暗叫道;
  「哇操!有夠贊!死假仙,千拜託,萬拜託,拜託你千萬別出聲叫停!」
  宋玉蘭纖指輕地動,襟結一粒粒的分開了。
  賈賢的那張森沉臉孔,立即映出興奮的神色。
  布衫少年將手按在櫃上,興奮的全身輕顫不已!
  當地套白衫滑落在地上之後,布衫少年雙腿一軟,立即也蹲落在地,那張臉更是脹紅似
火!
  只見他倏地起身,一身負在身後的雙手故意放在胯間,藉以遮掩那團高高凸起的「帳
篷」。
  布衫少年透過廳頂的「特殊裝置」將「現場實況」收視得一清二楚,只見他鼻息呼呼,
雙腿幾乎無法撐住身子。
  倏聽賈賢顫聲道:
  「姑娘,你此舉何意?」
  宋玉蘭雖然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可是,她畢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赤身裸體的面對一
個成熟男人,怎能不彆扭及緊張呢?
  只聽她顫聲道:
  「請前輩將晚輩變成畫中之人。」
  說完,羞澀的垂一頭。
  賈賢聞言,立即踉蹌坐下。
  布衫少年瞧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腦瓜子中只有一個念頭:「哇操!我如果能摸一下這麼
迷人的身材,該有多爽!」
  「哇操!死假仙實在真會假仙,放著這麼迷人的身材,居然還能坐得住,哇操!如果換
成我,早就先摸幾下再說羅!」
  倏聽賈賢沉聲問道:
  「姑娘,畫中之人真的不是你嗎?」
  宋玉蘭鼓起勇氣應道:
  「畫中之人乃是家姐,我們二人乃是雙胎,唯一的差別在於晚輩比家姐多了一顆痣。」
  說完,以顫抖不已的右手食指指著自己雙乳中央。
  果見在她那雙雪白渾圓椒乳中央端凸一顆黃豆大小的紅痣,若依相學觀點,此痣可象徵
大凶!
  布衫少年由孔中一瞧那顆紅痣,立即暗道:
  「哇操!好可愛的小痣,尤其長在那邊,更加的迷人極了!」
  賈賢凝視那顆紅痣半晌,沉聲道:
  「除痣之法甚多,姑娘何苦做如此大的犧牲呢?」說完,緩緩的將右手一抬。
  飄落在地上的那件白衫立即緩緩的飛到他的手中。
  他剛將衣衫放在桌上,宋玉蘭立即自衣衫中抽出一張銀票,道:
  「前輩,只要你替晚輩除淨此痣,金額數目由您自己填。」
  說完,將那張銀票放在他身前桌上。
  布衫少年立即暗叫道:
  「哇操!死假仙,你快點填呀!填個千百銀子,咱們就可以好好的大加菜一個月了!」
  哪知,賈賢卻瞧也不瞧那張銀票一眼,只是沉聲問道:
  「姑娘,你所謂的除淨此痣,是否必須不留下痕跡?」
  「正是,當世之中,只有前輩的『少陰神功』能做到這個要求?」
  賈賢聞言,突然仰首長笑!
  那笑聲似焦雷驟然而發,宋玉蘭柳眉一皺,立即滑退出二支外。
  賈賢身子一彈,雙掌連揮之中,十縷指風不停的飛射向宋玉蘭,逼得她慌忙見招拆招,
四處閃躲著!
  布衫少年乍見此種變化,嚇得慌忙躍出櫃。
  只見他躍入榻下,抓出一把長約二尺餘,劍鞘斑肅的古劍,朝房外一跑,同時喝道:
  「哇操!主人,請接劍!」
  這是賈賢咐過的緊急奕變措施,布衫少年自認滿意的衝了出去,準備協助主人擒下宋玉
蘭。
  哪知他剛跑進廳,卻見賈賢端坐在椅上,宋玉蘭已經僵躺在大廳入口,那香艷迷人的情
景,立即令布衫少年全身一熱!
  倏聽賈賢沉聲道:
  「猴囝仔,去做幾道菜,溫茶酒,另外燒兩鍋熱水!」布衫少年應聲幾乎躍出口腔。
  賈賢拿著那件白衫,走到宋玉蘭的身前,右掌一揮,解開她的穴道,同時將那件白衫放
在她的身上。
  身子向後一轉,立即走回原位。
  那知,他剛坐定,宋玉蘭手持那件白衫,赤裸裸的走到桌旁,低聲道:
  「前輩你是否已決定替晚輩除淨此痣?」
  賈賢沉問道:
  「你為何要如此做?」
  「此乃晚輩之秘密,請恕晚輩無法作答。」
  「在下已經知道姑娘的武功知道你乃是東湖堡之人,加上你又姓宋,莫非就是宋堡主之
女?」
  宋玉蘭身子一震,立即輕輕的頷頷首。
  『哼!你既知我的來歷,當會明白令尊與我有一掌之恨,今日這番奇異的舉動,莫非另
有陰謀?」
  宋玉蘭忙解釋道:
  「晚輩此舉,只有夏前輩知道,晚輩若對前輩有一絲不利的陰謀,願遭五雷轟頂而
亡!」
  賈賢立即低頭沉思!
  宋玉蘭睜著那對鳳眼企盼的瞧著他。
  好半晌之後,只見賈賢盯著她的雙眼,沉聲問道:
  「姑娘,春風一度,除淨此痣,你可願意?」
  宋玉蘭指著那顆「守宮砂」含笑道:
  「晚輩已有心理準備!」
  賈賢身子一震,沉聲道:
  「請姑娘除去髮髻及自封功力。」
  宋玉蘭御下在間之玉簪,道:
  「前輩,請動手吧!」
  說完,將雙手負於背後,同時閉上雙眼。
  賈賢站起身子,朝她的「膻中穴」及「氣海穴」一拍,沉聲道句:「跟我來吧!」立即
逕自朝左側房間行去。
  宋玉蘭低聲道過謝,立即低頭跟了過去。
  她脫去那雙錦靴之後,立即面向內側射著。
  賈賢徐吐一口氣,關妥窗,放下布帳之後,立即走向榻。
  目光一接觸到宋玉蘭那雪白的肌膚及玲瓏的身材,他再也沉不住氣,雙手一陣忙碌之
後,立即恢復原始身子了。
  別看他今年已逾四十,那身肌肉仍然甚為結實,只見他盤坐在榻沿之後,立即輕輕的一
板台灣省的酥肩。
  宋玉蘭身子一顫,立即閉目仰躺著。
  雙掌一合,真氣一提,自他的掌縫中冒出一縷白煙。
  白煙越聚越多,好似丹爐在日氣般迅即淹沒雙掌。
  只見賈賢將右掌按在傷口上,左掌再按在右掌掌背,雙目一閉,右掌派立即在傷口附近
輕輕的撫揉起來。
  足足的過了盞茶時間,白煙越來越稀,賈賢的臉上迸出一排汗珠。
  看來他已耗去不少的功力哩!
  宋玉蘭雖然雙目緊閉,經過這一陣子撫揉,雙十年華的她不由雙頰通紅,鼻息急促,全
身也輕輕的扭動著。
  突見賈賢將雙掌一移,沉聲道:
  「行啦!」
  宋玉蘭睜目低頭一瞧,只見雙峰之間一片瑩潔,那顆紅痣不但已經消失無影,而且居然
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她在興奮之下,立即咽聲道:
  「前輩,謝謝你。」
  賈賢淡淡一笑,立即趴伏在她的身上。
  一陣刺疼之後,立即自宋玉蘭的鳳眼眼角流下淚水。
  不過,她立即的拭去淚水,同時生硬的迎合著。
  布衫少年躲在賈賢的鄰房,悄悄的自他偷挖的小洞中瞧著這幕春宮好戲,一個身子也興
奮的扭動不已!
  他當初挖這個小洞是要偷看賈賢是否已經在調息,只要賈賢一開始調息,他就要以溜出
去玩一兩個時辰。
  想不到今日卻能破天荒的看到這幕春宮好戲。
  房中的氣氛立即更加熱鬧了。
  布衫少年瞧得氣喘呼呼,口沫直流,顫抖更劇。
  突見賈賢伸手拔下一支頭髮,抖手一擲,「咻」的一聲過後,那支頭髮準確無比的疾射
入那個小洞。
  布衫少年往後一仰,雖然避過那支頭髮,卻已嚇出一身的冷汗,當下顧不得將小洞堵
妥,立即跪入廚房。
  「奪……」聲中,他迅速的切菜剁肉。
  鍋鏟聲響中,他忙著做起菜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忙得滿頭大汗之後,終於做好四菜一湯,熱好一壺酒,以及將那
一大鍋冷水燒熱了!
  他躡手躡腳的來到賈賢的房外,湊身一聽,暗詫道:
  「哇操!怎麼風平浪靜了?咦?好像人不在了哩!」
  他立即輕輕的敲了三下,道;
  「主人,酒菜做好了!」
  房中靜悄,既無反應也無動靜!
  他悄悄的推開一縫,湊眼一瞧,榻上那兩條光溜溜的身子居然不見了,他立即探頭入內
一瞧!
  窗戶緊鎖,布帳深垂,那兩人居然不翼而飛了!
  布衫少年關上房門,走進去一瞧,只見榻上被褥落紅片片,穢跡連連,他立即暗罵道:
  「哇操!他們快活,我卻又要洗被單了,有夠衰!」
  「呸!」一聲,他立即朝被褥上吐了一口痰!
  回頭一見書桌上擺著一張信紙,他立即趨前一瞧:「猴囝仔,我今夜回來時,被褥若未
干,我就拿你的狗皮來蓋。」
  布衫少年「呸!呸!呸!」
  他在火大之下,一下子在地上吐出十餘處的口水。
  罵歸罵,吐歸吐,他在火氣稍洩之下,仍然走到榻前將被單卸了下來,免得今晚罪上加
罪,那可只有死路一條了!
  回頭一見地上的痰水,他立即拿著被單趴在地上擦拭著。
  擦拭之中,他突然瞧見那個小鐵匣,心中突然一動,立即鑽入將那個鐵匣捧了出來。
  那人鐵匣長有三尺五寸,寬厚各有寸半,入手之後頗為沉重,布衫少年脫口罵道:
  「哇操!比死人的骨頭還重!」
  這個鐵匣乃是賈賢最心愛之物,每隔三兩天便會看見他捧著它東摸西按一陣子,然後癡
癡的望著它出神!
  布衫少年坐在榻前將鐵匣放在膝上,忖道:
  「哇操!聽說連鬼也怕這種『紅東西』,我就觸觸死假仙的霉頭。」
  於是,他拿著沾有「落紅」的被單,悄悄的鐵匣四周擦拭著。
  那知,他剛在匣頂擦拭十來下,只聽「卡!」的一聲,匣蓋霍地彈開,嚇得他「哇
操!」一叫,慌忙按下匣蓋。
  驚魂未定,他立即想瞧瞧匣內之物。
  可是,他扳弄好一陣子,卻無法將匣蓋打開,暗罵一聲:「哇操!那有這麼邪門的事
情!」立即以被單拭去額上的汗珠。
  目光一落在那數團落紅,他心中一動,立即又用落紅去擦匣蓋,倏聽「卡!」的一聲,
匣蓋居然又自動彈開。
  「哇操!原來如此,簡單嘛!」
  匣內黃緞襯底,上面凹槽內平放著一柄黑長劍。
  布衫少年好奇的伸出右掌朝劍柄一抓,入手十分沉重,不由暗道:
  「哇操!那有這麼重的劍,提都吃力,怎能再殺人呢?」
  思忖之中,一手握鞘,猛力一抽,哇操!有抽沒有動,怪哉!他翻視一陣子,卻又找不
到啞簧,不由暗詫不已!
  無意之意碰到鞘底龍鬚,「嗆」的一聲龍吟鳴起,那劍鞘好似豆夾般分成兩半,立即,
掉落在他的膝上。
  毫光四射,寒氣沁人,不由令他大駭!
  劍長近四尺,寬約四指,劍身如金,上摟一條金龍浮凸而出,栩栩如生,布衫少年雙手
握著劍柄輕輕的一揮,立聽「嗆!」的一聲龍吟,他不由暗暗的咋舌道:
  「哇操!有夠贊,比死假仙的那把少陰劍還贊!」
  他正欲將劍扣入劍鞘,突見劍鞘當心竟有一方絲絹及一顆拇指粗又圓又硬上有蠅頭楷書
「天心丸」三個金字的金丸。
  再看絲絹色呈淡黃,以牛筆小楷密密麻麻圖文並茂的寫了一大篇,布衫少年立即暗喜
道;
  「哇操!難道是練功方法嗎?」
  細看圖式共有九個,前七個是執劍擊刺之圖,後二個則是打坐之圖,字體工整,人物栩
栩呼之欲出。
  只可借其中虛線縱橫,他雖有練過打坐之法,由於沒有練過劍招及掌式,一時之間,也
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賈賢必未見過方絲絹及這粒金丸,他立即暗道:
  「哇操!死假仙,你視我如奴,我就將它們沒收了!」
  於是,他立即將那方絲絹包著那粒金丸,朝懷中袋內即抱著被單,走到水井旁,開始清
洗著。
  血跡甚為難洗,他足足的搓了一個時辰,罵得口中發乾,全身卻已汗水淋漓,才將被單
晾上竹竿!
  他長吁一口氣,只覺全身粘乎乎的甚為難過,於是,立即脫去衣靴,汲起井水,一桶桶
的自頭頂直淋而下。
  當他沖得正過癮之際,突見放在一旁的衣衫有一處被染成金黃色,他直覺的記起那粒金
丸,不由暗叫一聲:「夭壽!」
  匆匆的取出絲絹,打開一瞧,只見金丸表皮已被溶,一粒濃冽清香的絕色藥丸立即呈現
出絲絹中。
  他跟了賈賢十餘年,被逼念了不少的書冊,心知乃是一顆十分珍貴的藥九,他立即一口
將它吞下。
  「天心丸」入口即化成一股熱流,迅即傳遍全身,衫少年不敢胡思亂想,立即盤坐在井
旁運動調息。
  當真氣剛自「氣海穴」湧出之際,那些熱流好似河流湖泊諸水匯聚大海般,疾速湧到
「氣海穴」報到。
  不要簽名,亦不需打卡,聚集之後,馬上出發。
  小孩玩大車,危險,如果小孩開飛機,那該怎麼辦,布衫少年乍遇這團充沛的真氣,幾
乎當場嚇昏了。
  可是,它們已經出發了,他如果不去「指揮交通」,遲早會發生「交通堵塞」及「車
禍」,因此,他硬著頭皮運轉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運轉一圈,他已通體汗下如雨了。
  在艷陽高照下,只見他的週身浮現出一團淡黃色可惜,他正閉著眼睛「指揮交通」,根
本沒有發現這件怪事!
  隨著真氣的運轉,他身旁的淡黃色逐漸的加濃。
  終於,完全變成亮澄澄的金黃色了!
  就在此時,只見他的身子連續震顫兩下,立即側睡在井旁,那金黃色隨著他的酣睡逐漸
的變淡。
  當淡黃色完全消失不見之後,夜幕已經籠罩大地了。
  布衫少年卻仍「呼呼」酣睡著。
      *    *    *
  翌日午後時分,布衫少年方始醒了過來,他揉揉雙眼,朝四週一瞧,一見被單已干,不
由暗道一聲:「蚵麥豆腐」。
  當他一見不但井旁一片干烘烘,連被井水沖濕的衣靴亦已變干,不由暗詫道:「哇操!
怎麼會幹得這麼快呢?」
  他想了一會兒之後,仍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立即起身著衣,可是,當他的目光
落在那方絲絹之時,不由一怔!
  他明明記得絲絹上乃是一大篇密密麻麻的原紅細字,而且還包括七個執劍擊刺及三個打
坐之圖,哇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立即拿起絲絹閱讀著:「字示有緣人,你若有幸目睹此『天心一劍』及正守『天心心
法』,今後武林任你縱橫矣!」
  「嗚呼!老夫天心老人壽登百歲,竟無一名一招之敵,活在世上又有何益,其盼有此福
緣之人別太認真修練老夫之武功,否則,必步老夫之後塵。」
  「哇操!那有這種怪人?無聊!」
  底下的字是內功心法及劍招口訣,那些字皆甚為難澀,布衫少年立即從頭到尾一字不漏
的背了起來。
  這方絲絹乃是偷來之物,他豈敢放在身邊,因此,接連背誦三次,逐一對照無誤之後,
他立即將它放入懷中。
  右腳一抬,他剛準備躍過去收那條被單之際,倏聽「刷!」的一聲,居然一下子射出了
丈餘外,立即陷入陣中。
  他東繞西轉,忽前忽後走盞茶時間之後,方始走到竹竿旁,立即瞧著自己雙腿發怔著。
  好半晌之後,他方始收下床單,好似大姑娘學走路股小心翼翼的走進廚房,然後逕處走
入賈賢的房中。
  他見賈賢不在房中,立即鬆了一口氣,立即開始鋪妥被單。
  忙妥之後,他只覺腹中甚為飢餓,走到廚房,一見那些菜餚尚擺在小桌子上,立即拿著
筷子準備先偷吃一些!
  他剛挾起一塊魚肉送到嘴旁,立聞一陣腐敗味道,立即低聲罵道:
  「死老江,竟敢臭魚賣給我!」
  由於時值六月,西冷雖然涼爽些,食物擺了一天多,仍然已經發酸,精靈的布衫少年在
遍嘗菜餚之後,立即發現不對勁了!
  他走出廚房,一見到地上的落葉,不由暗道:
  「哇操!我難道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嗎?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歸不可能,肚子一餓,總要先祭祭五臟廟,他立即開始做飯。
  半個時辰之後,他草草的塞滿肚子之後,先將那些已經酸敗的食物倒入牆外的溪流之
中,然後開始清掃落葉。
  好不容易忙妥之後,他突然記起那方絲絹尚在袋中,立即又將它瞧了一遍,然後放入灶
中,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他如釋重負的拍拍手,道:
  「哇操!死假仙,等你以後找不到這方絲絹之時,我倒要瞧瞧你的著急模樣!呸!」
  「叭!」的一聲,那口痰所射過處居然濺射起一蓬碎土,而且立即出現一個分余深的小
洞,他立即一怔!
  他以指將附近凸起的土偷挖下,鋪平那個小洞之後,暗忖道:
  「哇操!怎麼睡了一覺,就有這麼多的怪事呢?」
  他立即坐在桌旁椅上,以掌支顎默忖道:
  想來想去,問題可能出在那粒金丸上面,於是,他立即走回房中,房門一關,上了榻之
後,馬上盤腿運動。
  意念一動,他立即發現自己的那些若有若無的真氣已經變成雄渾的巨人,而且是個奔馳
似飛的巨人。
  他忍住驚喜,小心翼翼的「指揮交通」著。
  運行一周以後,他立即發現很多以前走不通的地方,不但已經通行無阻,而且走起來十
分的舒爽,他立即安心的前進著。
  於是,他悠悠的入定了!
  當他醒轉過來之後,一見窗外白霧籠罩,天色朦朧,暗叫一聲:「夭壽!」立即朝榻下
一躍!
  「咻!」一聲,他居然一直飛到丈外的牆前,方始踉蹌停下身子,嚇得他的那顆心兒怦
然急跳,暗暗慶幸不已。
  「哇操!一定是那顆金丸在作祟,還好沒有撞到牆,否則,我可無法向死假仙交待哩!
今後可要多加小心哩!」
  他匆匆的走到賈賢的房裡一瞧他仍未回來,不由暗詫道:
  「哇操!死假仙這隻豬哥,不知被那個馬子迷到那兒去了。」
  他草草的漱洗過後,立即坐在廚房外的石級上發呆。
  好半晌之後,濃霧已逝,他一見地上的落葉不多,立即暗道:
  「哇操!反正死假仙不在,我就自己放一天的『榮譽假』吧!」
  主意既定,立即坐在原地思忖那方絲絹上面的劍招口訣及內功心法。
  這位布衫少年少年姓賀,單名鶴,今年十五歲余,他是十一年前被賈賢帶來此地,他卻
不知道自己與賈賢是什麼關係?
  他自從三歲稍懂人事以來,即一直跟著賈賢到處流浪,兩人姓氏不同,賈賢卻供他吃
穿,他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不過,為了學會如何穿行於院中陣式,他倒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所幸這些已成往事,只
能供日後回味。
  他默默的背誦一遍之後,立即逐一推敲思索,以他這只「菜鳥」又無實際的江湖經驗,
簡直置身於雲裡霧中,根本茫無頭緒。
  只見他搔搔頭,嘀咕道:
  「哇操!這個天心老包挺會吹牛的,他說他的武功有多厲害,我怎麼想不通呢?」
  思忖半晌之後,他立即跑入賈賢的房中,悄悄的自櫃中取出一本紙斑黃的小冊,偷偷閱
讀起來。
  他費了半天的時間研究那本小冊之後,立即低罵道:
  「哇操!好自私的死仙,居然只教我一個皮毛而已。」
  「哇操!我若不是今日偷偷瞧過這本小冊,這輩子也只是在『扎基階級』打轉,注定要
做他的奴才了!」
  他悄悄將小冊放回原處,立即回到自己的房中,朝榻上一坐,雙腿一盤,立即決定「先
安內後攘外」。
  他只好走一步停二步的動轉那些充沛內力,好不容易走完一周天,已經是滿身大汗,而
且也過了兩個時辰。
  他打鐵趁熱的繼續修練「天心神功!」
  一遍再一遍,一回生二回熟,他練了六回之後,只覺順利多了,心中一喜,立即加快運
轉速度。
  方纔是堵車峰峰時間,因此,不但速度緩慢,而且甚為耗力,此時交通一流暢,他立覺
輕鬆愉快。
  不知不覺之中,他緩緩的入定了!
  等他再度醒轉之時,已是第三天的夜晚,窗外「淅瀝嘩啦」的下著大雨,屋內未點火
燭,因此,一片黯暗。
  「卡!」的一聲,只聽他「哎唷」一叫,立即連人帶窗整個的摔飛出去,「嘩啦!」聲
中,立即撞上那株大松樹。
  他冒著大雨爬起身子,一見整扇紙窗已被撞碎,他立即哭喪著臉道:
  「哇操!我怎麼命這麼衰呢!怎麼辦呢?」
  他匆匆的撿起斷木,扶著殘缺不全的紙窗,小心翼翼的沿著陣式走入廚房之後,他立即
「唉!」的歎了一口氣!
  點燃燭火之後,他打量殘缺不全的紙窗一陣子之後,搖頭道:
  「哇操!完了,這下子又要挨一頓揍了!」
  「哇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怎麼突然會飛,而且力氣又那麼大呢?我該怎麼向死
假仙交代呢?」
  「哇操!不行,我必須去做一個紙窗,否則,若讓死假仙知道我偷吃了鐵匣內的那粒金
丸,我非嗝屁不可!」
  想到此,他立即拿起柴刀朝紙窗一劈。
  「嘩啦!」一聲,一刀到底,他立即被自己的神力嚇壞了:「哇操!一定又是那粒金丸
在作怪,我可要小心了!」
  他小心翼翼的劈開紙窗,一見雨勢仍無中止的現象,立即啟灶引火,一邊做飯一邊燒熱
水!
  飯菜做妥之後,他站在灶旁邊吃邊將那些紙窗往灶中塞,將那鍋熱水燒得熱氣直冒翻滾
不已!
  好不容易將那張紙窗燒光之後,他已吃飽飯,而且洗淨了碗盤,只見他鬆了一口氣,
道:
  「哇操!總算了結半件心事了!」
  他見雨勢仍無歇止的現象,立即端來澡盆將身子洗淨又洗完衣衫,然後,直接回房睡
覺。
  由於擔心賈賢會隨時回來,他在榻上翻來覆去好一陣子之後,方始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
入睡。
  翌日卯中時分,他睜一瞧不但雨勢已歇,而且天色大晴,立即道:
  「哇操!天公伯仔,你可真上路哩!」
  他跑到賈賢的房外,一見仍無他的人影,他立即暗道:
  「哇操!死假仙,拜託你就好好的再玩幾天吧!」
  他回到房中自頭下面取出宋玉蘭送給他的那錠銀子,暗道:
  「哇操!還好那馬子送我這錠銀子,否則,我非完蛋不可!」
  將銀子朝袋內一放,他立即踩著「探戈」及「倫巴」步子走到鐵門後,鐵門一開,他立
即閃了出去。
  鐵門一鎖,他朝四週一瞧,只見林木被雨水沖洗得清脆欲滴,他立即踏著輕快的步子朝
山下跑去,口中低吟道:
  「男怕吵,女怕操,
  吵吵吵,吵死人,
  操操操,操大肚,
  肚一大,羞死人!」
  他正哼得起勁,突聽山腰處傳來一陣宏亮的聲音:
  「媽的!死賀鶴,你終於出來啦!我以為你已經嗝屁了哩!」
  賀鶴聞言,立即叫道;
  「哇操!大肚達仔,你幹嘛一大早就觸我的霉頭,你實在是『茅坑大爆滿!過糞
(分)!」
  「媽的!死賀鶴,你的噪門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響亮了,難道是在嘴中裝金塞玉窮騷包了
嗎?」
  「哇操!大肚達仔,你到底已經幾天沒有刷牙漱口了,怎麼滿口的髒話,你難道還要再
打一架嗎?」
  「哇操!死賀鶴,打就打,誰怕誰!上回若不是被你要陰,你早就被我壓得屁滾尿流,
喘不過氣了!」
  兩人邊跑邊針鋒相對,罵到此地,一座小鐵塔出現在賀鶴身前丈餘外,賀鶴立即止步瞪
著他。
  各位看官瞧過「印度阿三」吧!此時出現在賀鶴身前的正是一位通體烏黑,高逾五尺四
寸的十八歲布衫少年。
  那顆腦袋瓜子圓圓的似個大西瓜,頭頂一片烏黑光亮,根本瞧不見一根頭髮,怪的是毫
無經過剃度的痕跡。
  那對大耳朵幾垂至雙肩,大環眼,又亮又圓,好似特別將一對玻璃珠兒嵌上眼眶般,大
蒜鼻大如秤錘端端正正的堅守崗位。
  衣袖卷折之下,露出半截烏黑的小臂與一雙奇大奇黑的大手,它似薄扇一般,用來扇火
不失為「物盡其用」!
  他正是西湖包子大王裘圓的獨生子裘達,今年雖已逾十八歲,由於長相「太可愛」,因
此,一直娶不到老婆。
  別看他長相兇惡,那顆心兒卻比豆腐還嫩,不但工作勤快,而且甚講義氣,乃是賀鶴的
「死忠兼換帖」好友。
  以往賀鶴每隔三天下山採購食物之時,必會到他們的店內去轉轉,遇到賈賢練功之時,
他也會溜去找裘達玩。
  這幾天,由於賀鶴練功,居然破例未找裘達,裘圓一見愛子魂不守舍,立即叫他送幾個
包子上山來。
  兩人一見面,賀鶴立即聞到那香噴噴的包子味道,雙目一亮,立即喝道:
  「哇操!十三點,你怎麼也來了?」
  裘達怔了一下,立即「向後看!」
  賀鶴向前一衝,一把奪過那個紙包,哈哈一笑之後,立即爬上路側的一顆大松,打開紙
包大快朵頤著。
  裘達一發現受騙,喝聲:「死賀鶴!」立即縱身向上一射,「咻!」的一聲,只見他的
雙掌一揚,疾抓向賀鶴那雙搖擺的小腿。
  賀鶴乍見他突然「飛」了上來,慌忙收腿,蹬足向上一躲,「咻!」的一聲輕響,他的
身子立即筆直疾射而上。
  「砰砰!」兩聲,他的頭部卻一口氣撞折兩根大腿粗枝幹,逕自射向半空中,嚇得他慌
忙大叫道:
  「哇操!救命啊!」
  松枝性韌,何況已逾腿粗,若以大斧砍伐,至少連連砍三下,方能將其砍斷,想不到賀
鶴竟能以頭連撞折兩根枝幹!
  裘達立即駭得那對環眼暴睜,海口大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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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世間福緣皆天定
  「嘩啦!」聲中,那兩根被撞斷的松枝疾墜而下,嚇得裘達慌忙鬆開攀在枝幹的雙手,
一式「平掠橫沙」斜掠而出。
  他尚未落地,那兩根斷枝已墜落在地,立即傳出一聲「轟隆」聲響,地上的濕泥,毫不
客氣的向四周濺射著。
  這下子,可輪到裘達的那對大掌「拉風」,只見它們一陣揮掃,身子落地之後,居然身
無一滴污泥,的確管用。
  裘達剛落地,立即聽賀鶴的呼救聲音,抬頭一見他似殞石般疾墜而下,裘達立即吼道:
「媽的!死賀鶴你在搞什麼鬼嗎?」
  「哇操!快接住我呀!」
  「媽的!接住你?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我非斷臂不可哩!不幹!」
  「哇操!你當真見死不救了!你別忘了咱們同日死的誓言!」
  「這……媽的!我會被你害死!」
  破口大罵聲中,他已瞄準賀鶴的墜落方向挺肚仰向在地。
  「咚!」一聲大響,賀鶴的臀部撞上裘達的圓肚,再度疾彈而上,立聽賀鶴叫道:「哇
操!我又上來了,怎麼辦呢?」
  裘達憋氣使勁頂住賀鶴之後,只覺並無想像中的疼痛,立即再吸一口氣,現時瞄準賀鶴
即伸手摟住樹幹。
  「砰!」的一聲,雖則撞個正著,卻比摔死還好,他立即揉樹而下。
  裘達躍起身子,揉揉肚皮叫道:「媽的,死贊鶴,還好有我這個大圓球,否則,你今日
非摔嗝屁不可!」
  賀鶴行了一個九十度鞠躬禮,道:「裘老大,謝啦!你這個大肚子實在是一個好寶貝,
果然如此管用!」
  裘達朝兩根斷枝一瞧,立即叫道:「媽的!少拍馬屁啦!快收拾一下,否則,萬一被別
人瞧見,一定會被挨罵的!」
  「是!是!裘老大,你歇會兒,小弟馬上動手!」
  說完,果真彎腰抱起枝幹拖往林中。
  賀鶴瞪大那雙環眼將賀鶴從頭到腳,一見他只有數處衣衫破裂,不由叫道:「媽的!死
賀鶴,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哇操!不錯!我正是中了邪,而且是中了雲鬼邪!」
  「媽的!你是不是在罵我?」
  「哇操!裘老大,我敢罵你嗎?何況,方纔若不是你這個寶貝肚子頂了兩下,我早就一
命嗚呼衣哉,魂飛西天極樂世界啦!」
  「媽的!死賀鶴,你這個專門使壞心眼的傢伙還想到西天極樂世界嗎?閻王爺早就在第
十八層地獄替你留下位置啦!」
  「哇操!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去過地獄啦?」
  「這……我……媽的……我……」
  「哈哈!裘老大,幫幫忙,抬抬啦!」
  「不幹!你自己拖自己拖,我只是要讓你這個大力士有表現的機會,既然你自動放棄,
那就算啦!」
  「媽的!你真的承認我是大力士嗎?」
  「哇操!豈止我承認而已,這是全杭州人公認的事實!無論是山崩地裂,或者是海枯石
爛,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裘達哈哈一笑,道聲:「看我的!」抱起枝幹朝林中遠處一擲,蒲扇大的雙掌朝地面一
陣陣掃,落校落葉立即飛向林中。
  甚至連泥濘不平的地面亦被削得甚為平整。
  賀鶴瞧得張嘴瞪目,叫道:「哇操!裘老大,你是不是在變魔術呀?怎麼兩三下就清潔
溜溜了呢?」
  「哈哈!細仔!你別土啦!這個就是武功啦!」
  「哇操!裘老大,你也會武功呀?以前怎麼沒有看見你露過呢?」
  「哈哈!現在露也不晚呀!不過,你可不能在阮阿爸面前提及我露武功之事,否則,我
可要吃不完兜著走啦!」
  「哇操!安啦!我怎麼會那麼不上路呢?裘老大,能不能傳一手呢?」
  「這……不行啦!阮阿爸不准啦!何況阮阿爸也說過你不適合練習這種功夫,他還比喻
了一句……這!媽的!豬腦!」
  「哇操!不教就不教,別找那麼多的理由啦!」
  急中生智,裘達立即叫道:「廟小容不下大菩薩!對!阮阿爸就是說過這句話,我發誓
我不是『違章建築——亂蓋』!」
  「哇操!伯父說我是大菩薩?哇操!真是愛說笑!」
  「真的啦!阮阿爸是如此說的啦!」
  「哇操!伯父是在開玩笑的啦!你瞧瞧咱們兩人的模樣,不但是小巫見大巫,而且連比
都不能比哩!」
  「可是,阮阿爸說得挺認真的哩!對了,你方才怎麼會射出那麼高呢?而且還能在撞斷
枝幹之後,沒有撞破頭呢?」
  「哇操!你希望我撞破頭嗎?太過份了呢!」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啦!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
  「哇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無敵鐵金剛』了!」
  「哇操!安啦!我只是暫時比喻一下而已,當今世上只有你夠資格擁有『無敵鐵金剛』
這個天霸王字號,對吧?」
  「咳!咳!正是!細仔,謝謝你的支持,到我家去,我請你好好的大吃一頓『包子
餐』!」
  賀鶴聞言,立即想起自己乃是要找木匠做個「舊」紙窗,叫聲:「哇操!」之後,朝袋
中一摸,一見那錠銀子尚在,不由鬆了一口氣。
  「細仔,你在緊張什麼?」
  「哇操!我只顧著和你談話,幾乎忘了正事,走吧!」
  說完,匆匆的朝山下奔去。
  別看裘達挺著一個大肚子,而且長得甚為笨重,只見他的右足一抬,立即似陣風般掠到
賀鶴的身旁。
  「裘老大,你今天有沒有看見老林開店門呀?」
  「那個老林呀?」
  「做門窗的老林呀!」
  「有!有!我先送六個包子去他的店裡再來找你的,你幹嘛要找他?」
  賀鶴猶豫片刻,突然有了主意,立即邊走邊道:「哇操!昨晚風雨交加,我忘了門窗,
竟被吹落了一扇紙窗。」
  「哇操!還好死假仙不在,否則我非層皮不可,因此,我打算趁他還沒回來之際,趕快
做一個賠他。」
  「這……那要不少錢哩!你有嗎?」
  「哇操!當然有啦!你看!」說完,立即將那錠銀子掏了出來。
  那錠銀子至少有五兩重,因此,裘達立即瞧得雙目一亮,叫道:「媽的!細仔,你從那
兒撈來的,讓我瞧瞧!」
  賀鶴縮手避開裘達的大掌,叫道;
  「哇操!撈來的?我又不是西湖畔的姑娘們,你真是門縫裡看人瞧扁了!」
  那知,他的右手剛縮回,突覺掌中一輕,那錠銀子居然無翼自飛,向後疾飛而去,急得
他忙轉身追去了。
  「呵呵」笑聲之中,那錠銀子已經飄飄的落入一位相貌清濯,長髯及胸,錦衣華服的六
旬老者之掌中。
  賀鶴吼聲:「還我的銀子來!」立即伸手衝了過去。
  華服老者俟賀鶴衝近尺餘,方始輕輕的一閃,賀鶴立即撲個空,急得他慌忙轉身再度疾
撲猛抓。
  那知,任憑他如何的撲抓,不但沾不到華服老者的衣襟,而且急德氣喘吁吁,滿頭大
汗,卻又不甘心的撲抓著。
  「哇操!裘老大,你在看戲呀!」
  「喔!好!看我的!」
  那知,裘達剛起步欲撲,只見華服老者道句:「沒你的事!」左掌隨意的一揮,裘達立
即蹬蹬連退不已!
  只聽他吼道:「媽的!老鬼,你……哎喲!」
  「啪!」一聲,裘達的右頰立即挨了一巴掌。
  賀鶴趁他揮掌揍人之際,右掌朝那錠銀子一抓,右腳迅速的踢向他的小腿,然後出聲叫
道:「哇操!給你死!」
  華服老者呵呵一笑,將那錠銀子朝賀鶴的右腕一敲,右腳尖一頓一挑,立即踢中了賀鶴
右足的「跳環穴」。
  「砰!砰!」兩聲,賀鶴不但被敲中右腕,而且立即摔成四腳朝天,最慘的是,居然無
法再爬起身子。
  「哇操!疼死我了!我……我……」
  他急得滿臉通紅,立即用力連掙。
  裘達吼聲:「老鬼!」立即又衝了過來。
  華服老者神色一冷,沉喝一聲:「楞小子!」右掌虛空一推,然後又隨意一後揮,裘達
立即捂著右頰踉蹌連退。
  賀鶴見狀,那股澎湃真氣立即「風運起,山河動」迅速的流遍全身經脈,立見他再度撲
向華服老者。
  華服老者輕咦一聲,身子向右一閃,左掌順勢在賀鶴的左腰一按,然後,將那錠銀子塞
入賀鶴的右掌中。
  「砰!」一聲,賀鶴向右踉蹌三步之後,立即怔怔的瞧著自己掌中的那錠銀子,然後詫
異的瞧著華服老者。
  華服老者一見自己竟制不住這少年的「麻穴」,立即神色一變,脫口問道:「小哥兒,
可否奉告令師的名諱?」
  賀鴻尚未開口,裘達立即叫道:「他沒有師父啦!」
  華服老者瞪了他一眼,沉聲道;
  「裘達你插什麼嘴?」
  「我……你怎麼揍了我兩巴掌!」
  「哼!反正你肉硬皮厚,多挨幾下又有何妨?」
  「可是,你的手勁好大膽!很疼哩!」
  「哼!誰叫你對老夫無禮,若非瞧在裘圓的面子上,哼!哼!哼!」
  「咦?你是誰?你怎麼認識阮阿爸?」
  華服老者道句:「你自己去猜吧!小哥兒,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哩!」
  賀鶴將銀子朝袋中一塞,應道:「不錯,我並沒有師父,不過,我相信你總打敗你的一
天!」
  「呵呵!好志氣,好志氣!呵呵呵……」
  長笑聲中,他已經輕飄飄的朝山上掠去二十餘丈了。
  賀鶴瞧得暗暗咋舌道:「哇操!這人簡直是神仙哩!」
  裘達摸摸挨捧的右頰,低聲道:「細仔,你真的敢和他單挑嗎?」
  「哇操!我有幾個膽子呀!我只是掙個面子而已!」
  「不對!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定要守信用!」
  「哇操!四馬難追,我可以多派一匹馬呀!搞不好就將他五馬分屍,看他還能欺侮少年
郎!」
  「難!太困難了!」
  「哇操!裘老大,你怎麼沒有鬥志呢?」
  「不是啦!是這個老……老人太厲害啦!」
  「哇操!他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咱們還年輕,怕個鳥!」
  「這……話能哪些說,他可以隨時要咱們的命呀!」
  「這……說得有理,不過,我相信他在咱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比我們強不了多少,你
說對不對?」
  「嗯!對!」
  「既然對!我就有信心可以打敗他,可惜,他沒有留下姓名及地址,我以後恐怕沒有和
他較量的機會了!」
  「細仔!少臭美了!走吧!」
  「哇操!我真的有信心可以打敗他哩!」
  「算啦!少吹牛啦!我真替你感到臉紅哩!」
  「哇操!咱們騎著驢看本事,走著瞧吧!」
  兩人剛離去不久,突見人影一閃,那位華服老者已重現於原地,只見他捋髯頷首道:
「有出息,不知是誰家的兒郎?」
  人影一閃,他已飄上一株古松上,閉目養神了。

  一個時辰之後,只見賀鶴扛著一捆方型長木條及一大包食物,帶著一位手提帆布袋,及
一卷紙的四旬中年人慢跑而來。
  只見那中年人邊跑邊喘道:「阿鶴,你這二兩銀子挺不好賺的哩!」
  「哇操!『歹勢(不好意思)啦』!不過,大叔,你瞧我幫你扛這些木條,也可以算是
倒貼一分小工資哩!」
  「阿鶴,咱們用走的,好嗎?」
  「我……,我怕會趕不上時間哩!」
  「可是,我如果繼續跑下去,等跑到你那賢鶴樓,那有力氣再幹活?何況賈大爺不會那
麼湊巧的在今日回來的!」
  「這……好吧!置之死地而後生,大不了再挨頓揍而已!」
  「阿鶴,賈大爺還動輒揍你嗎?」
  「這……不一定啦!看他高興啦!」
  「唉!我實在不願意在背後批評人,不過,賈大爺實在太過份了,以你這麼勤快乖巧的
少年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呀!」
  「大叔,你把我說得太好啦!大叔,你可別忘了在紙窗做成以後,一定要把它弄成半新
不舊的喔!」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大叔,到了,請你在這兒等一下!」
  說完,立即矯健的翻過紅牆進入院中。
  華服老者隱在遠處一株大樹枝椏間,凝神瞧著跳著「探戈」及「倫巴」前進的賀鶴,神
色立現肅然。
  盞茶時間之後,只見賀鶴將那盆小柏樹移開一尺之後,方始跑去要開側門,然後將中年
人帶入了廳中。
  華服老者盤坐在枝椏間縱觀院中的花木及奇石,暗自敬佩之中,立即苦思如何破解此
陣。
  任憑他武功深厚及見識廣博,而對這種曠古奇陣,他越思考越心寒,立即閉上雙眼默默
的調息著。
  當夕陽即將西沉,賀鶴哈腰鞠躬的將中年人送出鐵門之後,華眼老者立即默默的瞧著賀
鶴如何的步入大廳。
  他邊瞧邊忖,一直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他方始在長歎一聲之後,默默的飄下樹後掠向山
下馳去。
  此時的賀鶴已經填飽肚子摸著紙窗低聲道;
  「哇操!為了這個破紙窗,竟害我虧了二兩銀子,死假仙,你真會坑人!」
  他嘀咕一陣子之後,思維立即轉到裘達及華眼老者的身上,好勝心一起,立即仔細的背
誦「天心劍」口訣。
  思考半個時辰之後,仍然不得要領,他只好跑到賈賢的房中取出那本小冊,一字一句的
閱讀起來。
  他雖然不相信老人所吹噓的只要練成「天心一劍」就可以縱橫天下,不過,他相信天心
老人一定有幾把刷子。
  因為,他只是吞下那粒金丸,不但渾身是勁不覺累,而且居然還會飛,如果再練成「天
心一劍」,那一定是嘎嘎叫的。
  不知不覺之中,時間又消近了半個多月,不過,他卻只能憋憋扭扭的擺出「天心一劍」
的分解動作。
  這一夜,再度下著傾盆大雨,賀鶴關安門窗,又自找苦頭的練了一陣子的「天心一劍」
之後,方始上榻睡覺。
  酣睡之後,突聽一聲淒厲的「猴園仔!」賀鶴霍然一驚,立即坐起身子,道:「哇操!
是死假仙回來了嗎?」
  窗外仍是傾盆大雨,根本沒有人聲及人影,他以為自己做了夢,低罵一聲:「哇操!我
真是神經病!」立即又躺了下去。
  那知,就在此時,倏聽前院傳來一聲淒厲的「猴囝仔!」賀鶴急忙應聲:「來啦!」匆
匆的套上布靴,立即跑了出去。
  他撐起牆角的油傘,打開廳門朝外一瞧,只見一向沉穩著山的賈賢竟然趴倒在院中,他
不由魂飛魄散!
  倏見賈賢抹去臉上的雨水扯喉喊道:「猴囝仔……」
  賀鶴應聲:「來啦!」立即撐傘衝入雨中。
  他跳了一陣子「探戈」及「倫巴」之後,終於來到賈賢的身邊,他一見賈賢滿身是傷,
鮮血汩汩直冒,不由駭呼道:「主人,你……」
  賈賢身子一震,望了賀鶴一眼,叫道:「背……,背我入廳……」
  「好!好!主人,你抱緊點喔!」
  折騰盞茶時間之後,賀鶴終於將賈賢放在廳中桌上了。
  他雖然心慌意亂,不過,為了省去洗被單,他聰明的將賈賢放在桌上,倏聽賈賢喘道:
「枕……枕下……小瓶……」
  「好!好……你稍等一下!」
  說完,匆匆的跑入賈賢的房中,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
  「灌……灌入……嘴……中……」
  說完,顫抖的張開嘴。
  「哇操!死假仙,你也有今天呀!你怎麼不再神氣啦!媽的!真是風水輪流轉,十年河
東,十年河西呀!」
  內心雖在暗罵,動作可不敢怠慢,只見他將木塞一拔,立即小心翼翼的將那些清香撲鼻
的液體灌入賈賢的嘴中。
  賈賢緩緩的嚥下藥水之後,弱聲道:「抱我……回房……」
  賀鶴點點頭,立即將他抱回房中輕輕的放在榻上,心中卻暗罵道:「哇操!死假仙,你
可真會整人哩!」
  賈賢掙扎的盤坐起身子,立即沉聲道:「你出去吧!」
  「是!」
  「慢著!」
  「是!主人,你有何吩咐?」
  「從現在起,你未得我的吩咐,不准來此,更不准管院中那些人!」
  「哇操!院中還有人呀?」
  「少囉嗦!出去吧!」
  「是!」
  賀鶴關上賈賢的房門之後,立即又跑出大廳。
  只見有四名紫衣大漢揮動刀劍,在賈賢方才趴倒之處附近來回奔跑,瞧他們的驚慌神
色,分明已被陣式所困了。
  賀鶴立即暗忖道:「哇操!死假仙一定是被他們四人砍傷的,只要死假仙能下榻,這四
人的性命就要『倒數計時』了。」
  他又瞧了那四人一陣子之後,方始回房更換衣衫就寢!

  大雨連下三天,賈賢一直閉門不出,賀鶴自壁間小洞暗中觀察,發現他已經在傷口上
藥,一直調息養傷。
  院中那四人在驚惶,大雨沖洗之下,雖然服過藥丸,卻因為連續三天未進半粒米,早已
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賀鶴由於一直在思忖他們為何會打架以及暗中注意著他們,因此,除了吃喝拉以外,居
然沒有練習「天心一劍」。
  他曾經想練一練,可是,為了避免被陰魂不散,神出鬼沒的賈賢發現,他只好打消了念
頭。
  第四天午後時分,賀鶴正在午睡,突聽賈賢喚道:「猴囝仔!」他立即應聲:「有!」
同時跑到他的房外。
  只聽賈賢隔門沉聲說道:「那四人死了沒有?」
  「沒有!不過,全趴下了。」
  「嘿嘿!劍門四英,你們的死期到了,猴囝仔!」
  『有!」
  「到廚房去拿菜刀,砍下那四人的腦袋!」
  賀鶴嚇了一大跳,「我……」了一陣子,硬是不敢離去。
  「猴囝仔,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
  「主人我……我……」
  「嘿嘿!猴囝仔,你大概因為輕鬆了一個月,不但皮在發癢,而且連膽子也變大了,是
不是?」
  「哇操!不是啦!我……我不敢殺人啦!」
  「嘿嘿!你有沒有殺過雞?」
  「有呀!我都是一刀朝雞脖子一砍,就了賬啦!」
  『嘿嘿!外面那四個傢伙跟雞一樣,去吧!」
  「可是,人命關天呀!」
  「嘿嘿!好一個人命關天,猴囝仔,想不到時隔將近一個月,你居然比我聰明,而且訓
起我了,嘿嘿!很好!很好!」
  「咚!」的一聲,賀鶴立即跪在門外,惶聲道:「主人,小的知錯了!請您息怒,小的
這就去將那四個傢伙做掉!」
  「嘿嘿!做掉?很好聽的字眼,我等著瞧那四個人頭,去吧?」
  「什麼?你還要瞧人頭呀?」
  「不錯,你最好拿著一個桶子去裝人頭,免得血跡弄髒了地面!」
  「是!是!主人請稍候。」
  說完,立即爬起身子跑向廚房。
  盞茶時間之後,他已左手提著木桶,右手拿著一把菜刀,緊張萬分的來到一名紫衣大漢
的身邊。
  他確定對方已經暈迷不醒之後,咬緊牙根,高舉菜刀,猛地向下一砍,「叭!」的一聲
過後,立即「呃!」的斷呼聲音。
  「嘿嘿!很好,這就是運功使劍之法,你去練一練吧!」
  「這……可是,小的沒有劍呀!」
  「菜刀也一樣,日落之前,提人頭來我,下去吧!」
  賀鶴道句:「是!」立即提著木桶拿著菜刀離房而去。
  他走到廳外,一見那三人仍然緊張的在原地打圈子,立即暗罵道:「哇操!你們這三個
老包怎麼還不昏倒呢?」
  他盯了他們半晌,立即盤坐在地上默默的按著賈賢方才說過的穴道,暗道:「哇操!死
假仙,你總算又洩出一招了吧!」
  心中一喜,立即先調息一圈之後,方始將真氣沿著賈賢所說過的方向緩緩的運轉了一
遍。
  當真氣流到虎口之處,只見那把菜刀沒來由的震顫起來,他在驚駭之下,立即隨意的朝
外一揮。
  「普!」一聲,刀鋒所經之尺餘外地面立即劃起一道深痕,草屑立即一陣紛飛,慌忙放
下菜刀,小心翼翼的輕按地面。
  將那些草皮整過容恢復原狀之後,他欣喜萬分的望著自己的右手,低聲:「原來如此,
我懂了!」
  難怪賀鶴練了好幾天,仍然會摔跤及扭到腰。
  此時,他一瞭解這一點,立即走到沒有花木之處胡亂的揮動菜刀,「呼呼」聲中,他不
停的縱躍及翻滾著。
  哇操!真夠爽,有夠贊!
  起初,他尚有戒心不敢放手施為,在連劈半個時辰,他只覺越劈越順手,不知不覺之
中,立即開始演練「天心一劍』了。
  天心一劍雖然只包括兩式,卻變化繁複,「砰……」聲響之中,他不停地摔跤著,不
過,卻欣喜萬分的又立即起身演練著。
  他為何欣喜呢?因為他友現自己居然已經少摔跤很多次了,信心一生,他當然津津有味
的繼續演練了。
  他拭去額上的冷汗,一見那三人已經盤坐在地上,他哈哈一笑,邊走過去邊暗道:「哇
操!我才不相信你們能撐多久,累了吧!」
  他悄悄的掩到一名大漢的背後,菜刀一揚,疾壁向他的後頸項。
  倏見他人側身一閃,銅劍疾削而來。
  賀鶴嚇得將菜刀朝那人一擲,立即後退三大步。
  那人的閃避之際,立即陷入另一處陣式,只見他好似見到什麼鬼怪般,一邊揮劍一邊劈
掌,狀似在拚命一般。
  賀鶴心中一喜,悄悄的閃過去拾起菜刀用力一擲。
  「啊!」的一聲慘叫,把那菜刀立即釘在那人的後背,痛得他揮舞更劇了。
  賀鶴閃到那具無頭屍體旁,拾起那把大刀,悄悄的閃到「死門」等那人踉蹌奔到身前,
立即一刀砍向他的右臂。
  那把大刀甚為鋒利,只聽「叭!」的一聲,那人的右小臂及那把鋼劍應聲落地,疼得他
立即疾逃而去。
  賀鶴手撫刀鋒,暗道:「哇操!好利的刀呀!挺適合剁肉的!」
  他一見那人又驚慌的揮掌踉蹌而來,立即將大刀朝前一戮,「普!」的一聲一刀入腹,
那人立即慘叫出聲。
  賀鶴將大刀往回一抽,立即蹲下身子。
  「呼!」一聲,一道掌勁沿著他的頭頂疾掠而過,賀鶴得意的暗笑道:「哇操!我早知
道你這個老包會來這一套的,哼!想揍我,還早哩!」
  「砰!」一聲,那人用力過猛,立即摔倒在地。
  賀鶴趁著他在掙扎起身之際,大刀向下一砍。
  「砰!」一聲,地下立即多了一個人頭。
  賀鶴哈哈一笑,勝利的喜悅立即沖淡驚駭及不安。
  他閃到另一人的一邊,一見對方雙目圓睜,弓身仗劍全力戒備,他立即默默的站在原處
等待出手之良機。
  那人凝神在原地緩緩的轉動身子,豆大的汗珠雖然自臉上成線墜下,他卻不敢分神去拭
汗或是晃頭部。
  只聽那人冷哼一聲,賀鶴只覺虎口一疼,顧不得瞧見那把大刀已被磕飛向何處,立即收
腿退回原處。
  那人原欲趁勝追擊,想不到在急進之中,立即又墜入另一個陣式變化之中,立見他拚命
的揮劍縱躍著。
  賀鶴邊揉虎口邊暗罵道:「哇操!這傢伙好大的手勁,此仇不報非君子,有啦!」身子
一蹲,立即捧起一塊大石。
  他緩緩的將那塊大石高舉過頂,一見那人越來越接近自己,趁著他轉身舞劍之際,立即
用力砸了過去。
  「砰!」一聲,那塊大石結結實實的砸中那人的背部,不但立即將他砸倒在地,而且令
他不停的吐血。
  賀鶴哈哈一笑,也鬆了一口氣,將菜刀朝腰帶一插,抱起那塊大石,緩緩的來到最後那
人的附近,默默的抬起大石準備贈送給那人。
  那人邊戒備邊叫道:「姓賈的,你如果有種就光明正大的拚鬥一番,似這種鬼鬼祟祟的
行為,豈非弱了你那『陰魂書生』的威名!」
  「哇操!死假仙原來還有一個『陰魂書生』的別號呀!媽的!陰魂書生陰魂不散,果然
是名不虛傳!」
  他一邊暗自冷笑,一邊瞧著對方的行動,此時一見對方已經背對著自己,立即振起將那
塊大石砸了過來。
  大石方出手,他立即又抽出那把菜刀,用力朝剛閃避出去,卻尚未站穩身子的老兄背部
疾擲而去
  「轟!」一聲大響,立即掩沒那把菜刀的破空聲音,那位老兄正在慶幸逃過一劫之際,
想不到居然還有一劫!
  「啊!」的一聲慘叫之後,那人踉蹌衝出,立即陷入另一個陣式變化之中,賀鶴一見良
機不可失,立即衝進去抱起那塊大石。
  他抬著大石站在一旁,立即怔道:「哇操!我該砸那邊呢?若砸爛頭,恐怕抱不了帳,
若砸背部,菜刀非斷不可,砸腿吧!」
  主意一定,果然疾砸向那人的雙腿。
  「砰!」一聲過後,簡三仗以施「流星身法」的雙腿齊膝而折,疼得他立即慘叫出聲昏
倒在地。
  賀鶴拾起他摔在地上的銀劍,躡手躡腳的走到那人的身邊,鋼劍一揚,「砰!」的一
聲,一顆首級立即溜轉出去。
  「卡!」一聲,由於用力過度,那把鋼劍立即應聲而斷。
  一聲斷斷續續的吁氣聲音過後,只聽賈賢沉聲道:「進來吧!」
  賀鶴推開房門,一見賀鶴已將那個鐵匣放在榻沿,他立即暗駭道:「哇操!難道他已經
發現鐵匣被開啟過了!」
  他立即低頭走向榻去。
  賈賢一見那四顆首級(先前已擺了簡大的首級),立即哈哈大笑著。
  賀鶴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賈賢在大笑之中,突然岔了氣,立即連連一陣咳嗽,那張蒼白的臉上被嗆得一陣酡紅之
余,胸部急劇的起伏著。
  賀鶴見狀,慌忙欲上前替他撫胸拍背順氣。
  賀鶴喝聲:「別碰我!」立即又咳嗽著。
  賀鶴低頭退回桶旁暗罵道:「哇操!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死假仙,你最好一咳不
起,早點嗝屁吧!」
  半晌之後,賈賢已停止咳嗽,只見他緩緩的下了榻,踉蹌走到書桌前,自抽屜中取出一
個瓷瓶,立即服下三粒綠色藥丸。
  他另外取出一個褐瓶,沉聲道:「猴囝仔,將那四具屍體搬到院後小溪旁,然後將一小
撮藥粉撒在屍體上。」
  「記住,你絕對不能碰到那種藥粉,否則……嘿嘿!我已經說過了,你如果要試試看,
我也無可奈何,下去吧!」
  賀鶴接過那個褐瓶,問道:「主人,這是什麼藥?」
  賀鴻冷哼一聲,踉蹌上了榻,立即盤膝而坐。
  賀鶴碰了一鼻子灰,立即提著那桶首級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只見他將那四具屍體並排在黠暗的溪邊,嘀咕道:「哇操!這四個老包
挺重的哩!」
  他將四個首級湊在四具屍體的頭上,低聲道:「哇操!你們的身材及衣服都相似,湊錯
了頭,可別怪我呀!」
  說完,立即掏出那個褐瓶。
  他剛將一小撮黃色藥粉倒在一具屍體的衣上,立見藥粉處冒起一縷縷黃煙,衣衫巨然開
始腐爛。
  賀鶴神色一變,慌忙緊緊的旋上瓶蓋。
  他剛將瓶蓋旋緊,立即聞到一股腐臭味道,那具屍體之肉不但開始腐爛,而且迅速的擴
散著。
  賀鶴嚇得臉色蒼白,一口氣退出了三丈外。
  他剛站好身子,那具屍體已經連人帶衣被化成了一攤黃水。
  黃水流經之處,不但青草枯萎成黑,而且波及旁邊那具屍體立即開始蝕化,嚇得他慌忙
將褐瓶放入桶中。
  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黃煙及腐臭味道,不到盞茶時間,那四具屍體已經化成屍水,空中
亦再度飄起雨絲了!
  這一夜,賀鶴做了一夜的惡夢。

  翌日上午,他正在廚房用膳之際,突見賈賢緩緩的走了進來,他立即喚聲:「主人,您
早。」同時站了起來。
  賈賢沉聲道:「熬碗燕窩粥,然後,下山去抓六貼藥。」
  說完,將一張銀票及藥方遞入他的手中,然後轉身離去。
  賀鶴將藥方塞入懷中,邊熬粥邊暗忖道;
  「哇操!真是新聞,死假仙居然要抓藥,哇操!一百兩銀子哩!」
  他不由顫抖著雙手瞧著那張銀票。
  半晌之後,他立即由那張銀票想起那位曾以一張金額空白的銀票要求賈賢替她除去雙乳
間之痣的宋玉蘭。
  一想起她,賀鶴立即想起她那迷人的胴體以及和賈賢在榻上顛鸞倒鳳的風流情形,他立
即全身不對勁了!
  一直聽到賈賢那句「猴囝仔,你在發什麼怔!」他霍然一驚,立即聞到一陣焦臭味道,
慌忙朝鍋中一瞧。
  只見鍋中之水已煮干,那些珍貴的燕窩及粥飯亦已成焦,嚇得他慌忙朝鍋中添水,同時
抽出柴火。
  一聲冷哼過後,他一見賈賢冷冷的站在門旁,立即跪在地上求饒。
  「哼!你方才在想什麼?」
  「小的……在……小的在想昨夜那些屍體化成黃水的情景……」
  「哼!少見多怪,從現在起,不准再那件事,也不准再提那件事。」
  「是!是!」
  「下山去吧!記住!吩咐掌櫃的配用道地藥材,他若問起為何要配這種藥,你就一概難
說不知道,懂嗎?」
  「懂!」
  「去吧!」
  「是!」
  一離開「賢鶴樓」大門,賀鶴好似離籠之鳥般,立即輕鬆不少,不過,他的腦海中硬是
無法揮去那四灘黃水的陰影。
  因此,他入城之後,根本沒去找裘達,直接走入了「懷遠堂」。
  掌櫃的乃是一名清懼老者,他瞄了那張藥方的一眼,問道:「小哥兒,你們家是不是有
人染了血失過多之症狀呀?」
  「不知道!」
  「小哥兒,你要配幾帖?」
  「六帖,而且是要配道地藥材!」
  說完,將那張銀票擺在櫃上。
  「咦?小哥兒,你挺內行的,居然知道行情哩!」
  「謝謝你的誇獎,請開始配藥吧!」
  掌櫃的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賀鶴,立即開始配藥,口中卻含笑問道:「小哥兒,你住在那
兒呀?」
  「頭仔,專心一點啦!別弄錯斤兩啦!」
  「呵呵!老夫自幼即摸藥掌秤,怎會出差錯呢?小哥兒,老夫瞧你似乎昨夜未睡好,難
道家中有人病危?」
  「頭仔,我可不可以不說話?」
  「呵呵!可以呀!你可以不答老夫的問題,老夫知道府上一定有人染上重病,難怪你沒
有心情和老夫搭腔。」
  「不過,老夫瞧你雖然一身布衣,卻掩藏不住你的器宇昂揚本色,呵呵!可惜,我那位
孫女兒自幼已經許配給方家……」
  就在這時,突聽珠簾後面傳來一陣嬌滴滴的聲音道:「爺爺,您是和誰在說話呀?怎麼
提到瑤兒呢?」
  聲音方落,一位明眸皓齒,一身水色彩裙的二八佳人似小鳥般自珠簾後躍了出來,賀鶴
慌忙低下頭。
  掌櫃的姓唐,名叫祖烈,世代行醫販藥,其子唐繼志卻不繼承他的志業,在城內「杭州
鏢局」當總鏢頭。
  這少女乃是唐繼志之女唐碧瑤,她一見爺爺和一位年紀和她相仿的少年在交談,立即羞
澀的低下頭。
  目光卻偷偷的打量這位一見到自己,卻突然低下頭的少年。
  唐祖烈目光一掃二小的神情,暗自歎道:「好一對珠聯壁合,唉!若非志兒擅自作主許
下方家那門親事,該有多好!」
  他在暗歎之際,突聽唐碧瑤叫道:「好呀!原來是你呀!怪不得你不敢見我,爺爺,就
是他啦!」
  唐祖烈怔了一下,道:「瑤兒,你認識這位小哥兒嗎?」
  「哼!我才不會那麼倒霉哩!誰認識他呀!哼!」
  賀鶴聽得心中冒火,張口欲言,卻又忍了下來。
  唐碧瑤卻瞪著他叱道:「小飛仔,你怎麼不吭聲了?喔!姑奶奶明白了,你一定是怕姑
奶奶的爺爺吧?哼!欺善怕惡。」
  「瑤兒,不可無禮!」
  「爺爺,你還記得瑤兒去年此時向你提過的那位小飛仔嗎?」
  唐祖烈想了一下子,恍然大悟道:「唔!瑤兒,你去年夏天在西冷遇見的人,就是這位
小哥兒呀?」
  「對!就是他這個可惡的傢伙!」
  「瑤兒,來者是客,不可無禮!」
  「爺爺,請您別管此事,瑤兒今天要和他這個傢伙算算這筆賬!」
  「不行……不行……」
  賀鶴憋了一肚子氣,一見唐碧瑤那付盛氣凌人的模樣,立即沉聲道:「頭仔,請你專心
配藥,別管在下和令孫女之事!」
  「這……小哥兒,老夫知道你那句話並無惡意,瑤兒,算了吧!」
  「算了?不行,喂!咱們到後院去。」
  「不行!孤男寡女,流言可懼。」
  「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哇操!在下一向謹言慎行,絕無胡說之言,有什麼話,當著令祖攤開來說吧!在下不
希望再有誤會之事!」
  「你……你……爺爺,瑤兒受不了啦!」
  說完,緩緩的抬起了右掌。
  賀鶴一見她居然想動武,心中雖然緊張,表面上卻沉聲道:「哇操!姑娘,你一直說我
是小飛仔,請你交代一下!」
  唐碧瑤放下右掌,冷冷的道:「你可有膽量把去年相見這事說一遍。」
  「哇操!說就說,誰怕誰,你在去年和一位比你驕傲的年輕人……」
  「客氣點!他正是家兄唐承宗,我們兄妹二人那天原本要上山去遊山玩水,那知卻會聽
那種不要臉的歌兒……」
  說至此,紅著臉垂下了頭。
  賀鶴心中暗笑,表面卻問道:「哪首歌兒?」
  「你……你別裝蒜,你自己明白!」
  「哇操!我一天忙到晚,那會記得那麼多呢?」
  「你……你……」
  「呵呵!小哥兒,你可記得那首『男怕吵,女怕……」
  「哇操!我明白了!」說完,立即快速唱了一遍:「男怕吵,女怕操,
  吵吵吵,吵死人,
  操操操,操大肚,
  肚一大,羞死人。」
  他剛唱完,唐碧瑤已叱聲:「不要臉!」右掌一揚,疾揮向他的右頰。
  賀鶴收頸揚手扣住她的右腕,沉聲道:「哇操!你別食髓知味,你在去年賞了我一巴
掌,今年別想!」
  唐碧瑤叱聲:「鬆手!」左掌就欲再度揮來,倏覺右腕一陣劇疼,她立即「哎喲」一
叫,蹲下身子。
  賀鶴鬆手退到櫃角沉聲道:「哇操!這首民歌乃是鼓勵男女夫婦要相敬如賓及節育,有
何不妥?」
  唐碧瑤拭去淚水,邊揉右腕邊叫道:「歪理,不要臉!」
  唐祖烈冷眼旁觀,心中暗自稱讚不已!
  「哇操!你方才不要臉哩!你明明打不到我,卻叫你的那位寶貝哥哥幫忙,你說,你揍
了我幾下個?」
  「哼!姑奶奶是在教訓你這個無恥之徒!」
  「哇操!不錯!那天我若不是咬緊牙根,早就被你揍成無『齒』之徒了,哼!你還好意
思提此事?」
  唐碧瑤聽得臉兒一陣紅,一陣白,一時出聲不得。
  「呵呵!誤會,全是誤會,瑤兒,還不快向小哥兒賠禮!」
  「爺爺,您要瑤兒向他賠禮?」
  「是呀!他並沒有說錯話,而你卻和宗兒對他動了手腳,快點向他賠禮,免得讓小哥兒
恥笑爺爺教導無方!」
  「不要啦!爺爺,他還有一句很不要臉的話哩!」
  「喔!怎麼沒聽你及宗兒提起呢?說來聽聽!」
  「不要啦!羞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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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梟雄也有落魄時


  賀鶴立即問道:「頭仔,你想不想聽那句話?」
  唐祖烈尚未開口,唐碧瑤已經尖叫道:「不!爺爺,你別聽那句話!」
  唐祖烈一見大門口已經圍來五人,立即含笑走過去,道:「沒事,沒事,小孫女只是在
鬧著玩的,對不對呀!」
  那五人離去之後,賀鶴立即沉聲道:「頭仔!藥配妥了嗎?」
  「沒有!還有幾味藥必須研成粉末。」
  說完,自櫃中取了三味藥,秤妥之後,立即放在個鐵碗中。
  右掌手持一個帶蓋小鐵杵立即「拍……」的撞擊著。
  賀鶴默默的看著他在將藥材撞碎之後,熟練的研磨起來,心中一動,腦中立即有了一個
怪點子,於是,他飛快的思忖著。
  當唐祖烈將鐵腕中的藥粉均分在那六名藥材之中以後,賀鶴突然問道:「頭仔,你一天
打幾次?」
  「不一定,要看有多少的客人。」
  「哇操!你是在幾歲第一次的?」
  「嗯!十二歲,太早會打傷身子。」
  「哇操!誰教你打的?」
  「先父!」
  「哇操!你打完之後,有何感覺?會不會累呀?」」
  「習慣了,怎會累呢?何況,有錢賺,只會覺得高興,怎麼會累呢?」
  「哇操!頭仔,謝謝你的回答,請問在下方才問了你幾個問題?」
  「小哥兒,老夫並未老糊塗,你一共問了四次,五個問題,對不對?」
  「哇操!標準答案,頭仔,在下很冒昧的請你把在下所發問的內容及你的答覆加點色
彩,譬如說『黃』色!」
  唐祖烈晤了一聲,立即低頭沉思!
  唐碧瑤跟著想了半晌,突然嬌顏抹霞,跺腳奔入珠簾後面,賀鶴立即恍然大悟的輕咳一
聲。
  賀鶴低聲道:「頭仔!你想不知道在下去年對令孫子及令孫女所說的那一句被他們認為
很無恥的謎語?」
  「咳!願聽其詳!」
  「哇操!頭仔,你見多識廣,一定馬上知道謎底的聽仔細啦!『和尚有,但不用,老公
有,留給老婆用』猜兩個字!」
  唐祖烈喃喃念了一遍,立即陷入思忖。
  賀鶴含著得意的笑容,坐在椅上品名。
  好半晌之後,只聽唐祖烈紅著臉道:「小哥兒,可否再提示一下?」
  「哇操!沒問題,這兩個字,你有,我也有!」
  「這……老夫一定猜錯了,這……會是什麼呢?」
  「頭仔,藥配妥了吧?」
  「配妥了,不過,你可否再等候一下?」
  「做什麼?」
  「讓老夫再思考一下謎底。」
  「哇操!對不起,時候不早了,在下必須回去了!」
  唐祖烈默默的包妥那六包藥材之後,道:「小哥兒,咱們還有相會之期嗎?」
  「這……好!在下答應你,只要在下入城,一定會來拜訪你的!」
  唐祖烈將那六包藥材放入一個大紙袋中,另外自櫃中取出一個小葫蘆,放入賀鶴的右
手,道:「小哥兒,區區薄禮,尚祈笑納!」
  「哇操!這是什麼東西!」
  「寧神丸,你只是在每夜睡前服下三粒,保證可以恢復疲勞!」
  「哇操!挺適合我的!謝啦!頭仔,紙筆借用一下吧!」
  「請!請!」
  賀鶴蘸妥墨汁,將紙攤在地上,背轉身子蹲在紙上寫了「姓氏」二字,立即起身問道:
「頭仔,那一百兩銀子夠不夠呢?」
  「啊!瞧我這個老糊塗,還要找錢哩!」
  說完,將一錠五十兩銀子和二塊碎銀交給賀鶴。
  賀鶴將銀子及小葫蘆塞入袋中,捧起紙袋,道句:「頭仔,謝啦!咱們後會有期!」立
即大搖大擺的離去。
  他剛離去,倩影一閃,唐碧瑤已掠到那紙前,秀目朝紙上一瞧,立即失聲叫道:「姓
氏,原來如此!」
  唐祖烈怔了一下,立即呵呵連笑!
  「爺爺,咱們糗大了,你還笑得出來嗎?」
  「呵呵!此子非凡,爺爺能夠有此眼福,怎能不笑呢?」
  須知和尚雖有俗家姓氏,卻一直以法號稱呼,從未有和尚被呼為張和尚或王大師的,因
此,一直不用姓氏。
  至於江大嫂,孫夫人,孟氏,那更是通俗的對婦人稱呼了。

  賀鶴離開「懷遠堂」之後,越想越樂,立即哼著歌兒踏上歸路。
  當他踏入「賢鶴樓」大廳,一見賈賢臉色深沉的在廳中盯著自已,立即低聲道:「主
人,小的回來啦!」
  「哼!你是到京城去配藥嗎?」
  「主人,請息怒,由於你指定要正宗藥材,懷遠堂那個老掌櫃的翻箱倒櫃找了老半天,
才配妥藥,因此……」
  「把藥拿過來。」
  「是!」
  賈賢逐一檢視過那六包藥材之後,沉聲道:「去替我熬碗燕窩粥,記住,若再熬焦了,
小心你的狗皮。」
  說完,拿著那個紙袋逕自回房而去。
  賀鶴朝他的背影做個鬼臉,暗罵道:「死假仙,凶什麼凶,你既不仁,休怪你不將這些
銀子還給你了!」
  說完,匆匆的步向廚房。
  當天夜晚,者天爺不但反常的沒有下雨,而且還請月姑娘出來與世人見面,賀鶴立即躲
在房中數藥丸。
  三十粒,那個小葫蘆中,一共裝了三十粒黃豆大小,清香無比的綠色藥丸,賀鶴略諳藥
性,立即吞下三粒藥丸。
  他將小葫蘆及銀子藏在榻下小坑中之後,立即盤膝調息。
  氣息自「氣海穴」一湧,立即老馬識途的在他的體中運行起來,賀鶴也在悠悠之中進入
龍虎交際之境界。

  三天之後,賀鶴再度帶著一張銀票及一張藥方來到「懷遠堂」,唐祖烈一見到他,立即
呵呵笑道:「小哥兒,你果真信人也!」
  「哇操!在下如果是『杏仁』,頭仔你就是『旺來』!」
  「晤!此話何解?」
  「哇操!頭仔,你所配的藥挺靈光的,而且,你送我的那些『小黃豆』挺管用的,不是
旺來,又是什麼呢?」
  「旺來?」
  「鳳梨啦!頭仔,再配六帖,銀票在此,我待會再來拿!」
  說完,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剛走去,唐碧瑤立即聞聲出來,只見她瞄了他的背影一眼,低聲詫道:「咦?他怎麼
剛來就走呢?」
  「呵呵!他還會來的,咦!究竟是誰中了如此重的內傷呢?」
  「啊!!!二百兩銀子,這個小飛仔的家中挺有錢的哩!」
  「瑤兒,你去年是在何處遇上他的?」
  「西冷一座獨立樓房外!」
  唐祖烈嗯了一聲,立即開始配藥。
  且說賀鶴剛離開「懷遠堂」之後,立即打算去找裘達,他剛轉過兩條街,突見遠處傳來
一位青衫少女,立即叫道:「十……三……點……」
  那位青衫少年女年約十七、八歲,雖然一身布衫,卻無法掩住以那張靈巧端正的櫻桃小
口為主的亦嗔亦喜嬌容。
  尤其那雙抱著一個包袱的雪白纖細手掌,更是令人在乍見之下,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
摸一下。
  她姓石,單名珊,與其母石玉在城西開個裁縫店,不但手工甚細,價錢更是公道。因
此,西湖畫舫上姑娘們的衣衫大多出自她們母女之手。
  她一聽見賀鶴的叫聲,立即停下身子,白了他一眼,低聲佯叱道:「我若沒漱口,你的
眼睛一定沒有刷牙。」
  「呸!你怎麼一見面就罵人?」
  「罵人?哇操!沒有呀!我方才只是說『石珊,走慢點』?」
  「騙人,我明明沒有聽見『走慢』二字!」
  賀鶴抬頭望望朝陽,佯詫道:「哇操!怪啦!今天明明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我那
『走慢』二字怎會被吹走了呢?」
  「少胡扯啦!野鶴,你下山來做什麼?」
  「看看你呀!」
  石珊嬌顏倏紅,低啐一聲,道:「不說就算啦,我還急著去送衣衫哩!」
  「是誰訂做的?」
  「不跟你講,哎呀!你的肩膀怎麼脫線了?」
  「哇操!肩膀脫線?那還得了,少唬我啦!」
  「不是啦!是你的衣服脫線啦!怎麼不補一補呢?」
  「哇操!我那有『美國時間』補衣眼呢?」
  「這……你有沒有空嘛,先陪我把這兩套新衫送去給客人,然後再到店裡去,我替你補
一補吧!」
  「哇操!我已與裘老大約好了哩!改天吧!」
  「改在?那一天?」
  「我……哇操!我也不知道死假仙什麼時候再讓我下來呀!」
  「這樣吧!我替你再做兩套新衫,兩天就好了,你什麼時候下來,就到我店裡來拿,好
嗎?」
  「這……老是穿你做的衣裳,挺『歹勢(不好意思)』的!」
  「沒關係啦!家母還一直惦記著你哩!」
  「好吧!我會去拜訪伯母的,再見!」
  說完,揮揮手,匆匆的離去。
  石珊卻默默的目送他轉過街角之後,方始匆匆的轉身而去。
  賀鶴走到裘達的店外,只見裘達端著熱騰騰的包子在店中來回走動,其父裘圓正在和面
□皮。
  其母裘氏既要包餡又要看管灶上柴火,正忙得滿頭大汗,不過,神色之間,卻充滿著欣
喜與滿足。
  生意興隆,誰不欣喜呢?
  夫疼子孝,誰不滿足呢?
  賀鶴喚聲:「大叔!大嬸!」立即走向灶去。
  裘氏欣喜的叫聲:「阿鶴,你來啦!吃點包子吧!」立即挾起三個包子放在盤中,遞給
賀鶴。
  裘圓哈哈一笑,道句:「阿鶴,你可真了得!」立即一掌拍向他的右肩。
  賀鶴剛接過那盤包子,一見他那蒲扇大掌拍了過來,立即叫聲:「大叔,小鶴投降
啦!」身子一蹲,開始負責灶火工作,裘圓哈哈一笑,忙得更加起勁了!
  裘達一送完包子,立即蹲在賀鶴的身邊,道:「細仔,你怎麼好久沒來啦!」
  「哇操!死假仙回來了,我是利用買東西的時間溜來看你的。」
  「媽的!那個死假仙最不上路了,對了,你上回說過要學武之事,阮阿爸已經同意了,
你那天過來呢?」
  「這……今天太遲了,你們又忙,改天吧!」
  「好!下回再說吧!」
  就在這時,又有三名客人上門,裘達立即又跑過去招呼了。
  裘氏一邊忙碌,一邊問道:「阿鶴,山上冷不冷呀?」
  「不冷,挺涼快的,大嬸,你們那天上來玩呢?」
  「很難說,很忙哩!」
  「哇操!越忙越賺錢,恭喜啦!」
  「托你的福及大夥兒的捧場啦!」
  「大叔,大嬸,時候不早了,我該走啦!」
  「等一下,帶幾個包子回去吃吧!」
  「謝謝!我每回來此,都是又吃又拿的,挺『歹勢』的!」
  裘圓哈哈一笑,道:「阿鶴,你幹嘛說這種生疏話呢?該罰,罰他多吃六個包子,有空
多轉轉吧!」
  「是!是!謝謝!」
  賀鶴捧著裝有十二個熱騰騰包子的紙袋,進入「懷遠堂」之後,一見到唐祖烈正和一位
中年人低聲交談,他立即退出廳外。
  唐祖烈呵呵一笑,道:「小哥兒,請進,我來替你介紹一下,他就是小犬,志兒,這位
小哥兒就是爹的大主顧!」
  賀鶴一見到那位相貌英武中年人,立即恭敬的道:「大叔,你好!」
  唐繼志含笑道句:「小哥兒,多謝你的惠顧!」立即仔細的打量著他。
  賀鶴被他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睛瞧得一陣面紅,立即道句:「不敢當!這全是貴寶號的藥
材道地所致,頭仔,配妥了吧?」
  唐祖烈呵呵一笑,朝櫃上的紙袋一指,另外遞過一個小袋,笑道:「小哥兒,還剩下二
十兩銀子,你點一下吧!」
  賀鶴將小袋朝懷中一放,以右手挾起那個紙袋,道過謝就欲離去。
  唐繼志含笑送他到門口之後,一返回廳中立即低聲道:「爹,此子器宇非凡,可否讓孩
兒跟去瞧瞧他家大人的來歷?」
  「別急,據瑤兒所言此子來自西冷那棟神秘小樓,過些時日再去瞧瞧吧!」

  賈賢自從服過第二帖藥之後,身子顯著的好轉,不過,脾氣變得更加的奇怪,經常躲在
房中歎氣及咒罵不已!
  賀鶴聽見賈賢提到宋玉蘭就歎息,每提到「大風幫」就咬牙切齒低聲咒罵,心知他們必
與賈賢負傷有關。
  他暗將此事放在心上,言行之間更加的謹慎了。
  第四天上午,賀鶴清掃過庭院,將早膳送入廳中,低聲朝沉思中的賈賢道:「主人,廚
房中缺了數樣東西,小的可否下山去採購?」
  「嗯!順便到懷遠堂去配些藥,十天後取藥!」
  「是!」
  半個時辰之後,賀鶴已坐在「懷遠堂」椅上品茗了。
  唐祖烈將那三張藥方及三張銀票瞧過之後,含笑道:「小哥兒,恭喜你啦!府上那位傷
者的傷勢已經穩定了!」
  「哇操!頭仔,你真是未卜先知哩!」
  「呵呵!老夫只是由藥方中稍加揣測的,小哥兒,老夫送你的那瓶藥,你眼完了沒有
呢?」
  「哇操!清潔溜溜了!謝啦!」
  「有沒有什麼反應呢?」
  「睡的很舒眼,隔天起來精神飽滿,頭仔,你的藥真不賴哩!」
  「呵呵!多謝你的誇獎,小哥兒,你貴姓呀?」
  「賀,恭賀新喜的賀,單名鶴,閒雲野鶴的鶴。」
  「好名字,人如其名,果真人如其名,呵呵!」
  「哇操!頭仔,請你別糗我了,你可知道我每天要做多少事嗎?」
  「願聞其詳!」
  「哇操!我不必說得太詳細,就夠嚇人的啦!每天早上,寅卯之交,人們還有熟睡的時
候,我就必須打掃半個時辰的庭院。」
  「接下去是煮飯作菜,洗衣,擦窗抹檻,等做完這些之後,就要準備晚膳,等洗淨碗盤
及身子之後,剛好上榻睡覺。」
  唐祖烈霍然一驚,道:「你每天都是做這些事兒嗎?」
  「是呀!從五歲做到今天十六歲,快十一年了羅!」
  「什麼?五歲就開始做這種事兒,令尊及令堂也太嚴了吧!」
  「哇操!我沒有爹娘,我……哇操!不提也罷!」
  「好!好!咱們不提此事,小哥兒,你覺得這壺茶泡得如何?」
  「這……頭仔,你要聽實話嗎?」
  「呵呵!直說無妨!」
  「濫!一定是個生手泡的!」
  「晤!你如何得知此茗是生手泡的呢?」
  「哇操!如果是老手,不會將這種春茶泡這麼熟的!」
  「呵呵!高明,高明!小哥兒,可見你方纔之言,字字不假!」
  「哇操!頭仔,咱們又沒有利害關係,我何必騙你呢?何況,你待我不錯哩!」
  「呵呵!小哥兒,老夫越來越喜歡你了,來!把這瓶藥收下吧!」
  「謝啦!還是每晚服三粒嗎!」
  「不!不!瓶中之藥丸名叫『回春丸』,無論是內外傷呀身子疲累,只要服用一粒,或
將藥丸捏碎敷在傷口,無不藥到病除。」
  「哇操!這麼管用呀!不行,在下不能拿這麼珍貴的藥丸。」
  「呵呵!收下吧,算是老夫替宗兒及瑤兒向你致歉,如何?」
  「這……事實上,在下也過份一些,我……」
  「呵呵!年輕人開開玩笑也無妨,宗兒及瑤兒對你動粗,就是失禮,希望你們日後見面
之時,別再惦記此事!」
  「哇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在下遵辦!」
  「呵呵!太好啦!實在太好啦!」
  「頭仔,時候不早了,在下必須走啦!」
  「呵呵,老夫也要開始配藥了,別忘了一周後來取藥@!」喔
  「會的!頭仔,塞喲娜娜!」
  賀鶴甫出門,唐碧瑤立即自珠簾後嘟著嘴走了出來,唐碧瑤立即呵呵笑道:「瑤兒,誰
得罪你啦!」
  「你啦!好討厭喔!你幹嘛將人家泡給你喝的茶送給那小飛仔喝,而且還支持他的胡說
八道呢?」
  「呵呵!瑤兒,他說得有理呀!」
  「哼!爺爺,別人是胳臂往內彎,你卻支持他,你乾脆收他為義孫吧!」
  「喔!好主意哩!就怕他不肯哩!」
  「不!爺爺想去和夏老弈棋!」
  「什麼?夏老來杭州啦!」
  「不錯!今晚做幾道菜,爺爺想請他過來聊聊!」
  唐碧瑤立即欣喜的道:「爺爺,你可要幫瑤兒美言幾句喔!」
  「呵呵!沒問題啦!今夜非搾出他那招『縮地身法』不可!」

  且說賀鶴離開懷遠堂,將雞、魚、蔬菜放到一家糧行,吩咐掌櫃的連同米麥一起送到
「賢鶴樓」之後,立即要去找裘達。
  那知,他剛踏出糧行大門,立即聽見一聲脆喝:「野鶴!」
  他抬頭一見石珊已快步行來,立即唉聲;
  「十三……點……」同時走了過來。
  石珊白了他一眼,啐道:「你太過份了吧?」
  「哇操!禮尚往來,誰叫你要喚我叫『野鶴』,我那裡野了的,是我非禮你了,還是動
刀要搶砍了你啦!」
  「呸!呸!越說越難聽了!走!」
  「去?去那邊?」
  「到我店裡去拿衣衫呀!」
  「可是,我約了裘達。」
  「別騙我,裘達他們一家人現在正忙著哩!」
  「我就是想去幫幫忙呀!」
  「野鶴,你那麼討厭去我店呀?」
  「哇操!不是啦!我……我沒有啦!」
  「哼!那就先到我店裡去拿衣衫吧!」
  「這……好吧!不過,時候不早了,我可不能耽擱太久喔!」
  石珊嫣然一笑,立即快步行去。
  賀鶴跟在她的身後,瞧著她那美好的身材,暗道:「哇操!大肚達仔,你可真是眼光居
然會喜歡上她!」
  二人疾走盞茶時間之後,立即來到一間十餘坪的店裡,賀鶴立即朝那位正在裁剪布料的
清麗婦人道;
  「大嬸,阿鶴來向你請安了!」
  「咳!大嬸,來打擾你了,真『歹勢』!」
  「哪裡,阿鶴,你最近還好嗎?」
  「托大嬸的福,還好,大嬸,你們的生意越來越好吧?」
  「嗯!夏季將到,顧客紛紛量制新裝,較忙些!」
  突見石珊斟了一杯茶,提著一個小包袱走了出來,道:「阿鶴,你要不要先進去試穿一
下?」
  「哇操!免啦!你一向眼光準確,手工高明,不會有錯的啦!大嬸,這是一點小意思,
請你務必要收下。」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個小袋遞了過去。
  石玉忙搖頭道;
  「阿鶴,你怎麼突然生疏起來了?」
  「這……大嬸,這些年來,我一直免費穿你們縫製的衣衫,心中挺過意不去的,這些銀
子是我積存下來的,請你們收下吧!」
  「不行,阿鶴,你留下來買些好吃的東西吧!」
  「哇操!他一直管我吃穿,我用不著再買其他的東西啦!」
  「不!除非你看不起我們母女,否則,我絕對不能收你的錢。」
  「哇操!大嬸,我是出自誠意的呀!」
  「大嬸明白,阿鶴,把這些錢存下來,你今年也十六歲了,再過幾年就要成家了,怎能
沒有一些儲蓄呢?」
  「成家?……我……我不敢想這樁事!」
  「傻孩子,男大當婚呀!快收下吧!否則,大嬸要生氣了!」
  「哇操!好吧!大嬸,你們待我真好,啊!這瓶藥聽說對身子甚為有益,你們如此的辛
勞,就收下吧!」
  說完,立即將那瓶「回春丸」放在桌上。
  石玉乍見藥瓶上的「懷遠堂」三字,急問道:「阿鶴,你身子不舒服嗎?」
  「不是我啦!是……是……」
  「是他嗎?」
  「是的!」
  石玉忙追問道:「他怎麼啦?」
  「我……我……」
  石玉焦急的道:「阿鶴,快告訴我,我絕對守密!」
  「這……好吧!他失蹤了將近一個月,然後身負重傷的逃了回來,一直躺了好幾天,吃
了好多的藥才能下榻哩!」
  「啊!誰能把他傷得如此厲害呢?」
  「他沒說,我也不敢問。」
  「那他現在的情形呢?」
  「已經可以下來走動及吃東西了?」
  「他究竟負了多重的傷呢?」
  「他是冒雨逃回來的,身上一共被砍了一、二、三……七個地方哩!還好他自己會開藥
方,懷遠堂的藥也挺不錯的,總算搶回一命了!」
  石玉長吐一口氣,道:「你怎會有這瓶藥呢?」
  「是懷遠堂那個老頭家送給我的,他說此不但可以提神補氣,而且還可以治療內傷外傷
哩!」
  石玉打開瓶藥丸之後,立即失聲叫道:「天呀!果真是『回春丸』哩!想不到唐老會是
他!」
  石珊立即問道;
  「娘,你說的唐老會是『聖……』」
  石玉輕咳一聲,將藥丸放回瓶中,遞給賀鶴道:「阿鶴,此藥甚為珍貴,你還是留下來
備作不時之需吧!」
  「哇操!不行啦!我壯得似頭牛,根本不需要服用此藥,你們如此的忙碌,實在應該多
服用此藥才對!」
  「那……我就留下一半吧!」
  「不用這麼麻煩啦!我如果需要此藥,再來找你們,如何?」
  「那你就帶一些回去給他服用吧!」
  「哇操!不行啦!他最會懷疑別人了,我不想找麻煩,何況他今天已經開了三張藥方,
一周之後就有藥吃了!」
  「好吧!大嬸就謝謝你啦!」
  「哇操!借花獻佛,不成敬意啦!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大嬸,石珊,謝謝你們的衣
衫啦!」
  說完,立即匆匆的離去。
  石玉一見愛女怔怔的望著賀鶴遠去的背影,立即低聲道:「珊兒,把這瓶藥收下,準備
趕工吧!」
  「是!娘!你方才說懷遠堂那個老東家會是昔年醫術及醫德聞名於江湖的『聖手醫隱』
唐祖烈嗎?」
  「不錯,這瓶回春丸正是他的獨門靈藥,想不到他居然捨得一下子送阿鶴這麼多粒的
『回春丸』。」
  石珊神色一變,低頭蚊聲道:「聽說唐老那位孫子不但美若天仙,而且文武雙全,唐老
會不會是中意阿鶴?」
  「癡兒,別緊張,唐姑娘自幼即許配給杭州鏢局方局主之獨子方樹嶺了,何況,那位唐
姑娘甚為驕蠻,阿鶴不會中意她的!」
  「娘,阿鶴似乎在迴避我哩!」
  「癡兒,他今年才十六歲,根本懵然不懂男女之事此事娘自會做主,你就別胡思亂想
了!」

  當天晚上亥初時分,賀鶴剛調息一周天,只覺神清氣爽,他立即躺在榻上,逐字逐句的
推敲著「天心一劍」口訣。
  突聽一陣甚為輕細的聲音自院右傳來,若非賀鶴剛調息過,加上更深人靜,根本無法察
覺那輕細的聲音。
  賀鶴心中暗暗嘀咕道:「哇操!是那個老包來找挨揍了?」
  他一見對方越來越近,立即悄悄的鑽回被窩中,同時佯睡著。
  不到盞茶時間,賀鶴立即發現對方在自己的窩外站立一陣子之後,就輕靈的飄掠過去,
他立即悄悄的打開房門繞了出去。
  他悄悄的躲在廳前那根石柱後,探頭一瞧,只見那位蒙面人隱在賈賢的窗外默默的瞧著
房內,他立即暗暗的向前行去。
  那知,他剛走出三步,黑衣人立即警覺的回頭一瞧。
  賀鶴叫聲:「站住!」立即衝了出去。
  黑衣人神色大變,立即掠上半空中,一個翻滾甫落入陣中之後,立即小心翼翼的向前移
動身子。
  賀鶴正欲隨後追去,倏聽賈賢叱道:「站住,由中央走道追。」
  賀鶴應聲:「是!」立即朝正廳前面青石地面跑去。
  「呀!」一聲,他剛打開大門,立見那道黑影剛好躍出牆外,於是,他在喝聲「站
住!」之後,立即朝那道黑影追去。
  那道黑影頓了一頓,右掌一抬,一道掌風疾劈而來,駭得賀鶴慌忙剎住身於朝右側疾躲
而去。
  「轟!」一聲,泥土地面立即被劈出一個寸餘深的小洞,賀鶴正在大駭之際,那道黑影
已似閃電般疾掠而過。
  一種淡淡的,與眾不同的味道立即飄入賀鶴的鼻中,他剛怔了片刻,那道黑影便已消失
於黑夜之中。
  賀鶴關上側門,將小柏樹擺回原位之後,剛走到廳口,立聽賈賢沉聲問道:「有沒有看
見那女人的容貌?」
  「沒有!她把臉蒙住了!」
  「你很機靈,回去睡覺吧!」
  賀鶴回房躺在榻上,立即暗道:「哇操!原來那人是個母的,怪啦!那是什麼味道呢?
我怎麼一時想不起來呢?」
  越想越不甘心,他立即光著腳丫子在房中來回走動思忖著。
  當他走過榻前那兩套衣衫之際,突然「啊!」了一聲,雙目立即一亮!
  倏聽貿賢喝道:「猴囝仔,什麼事?」
  「沒……沒有,我的靴子沾了泥垢啦!」
  「早點睡,明早開始練功。」
  「哇操!真的嗎?」
  「少嚕嗦,睡吧!」
  賀鶴躺在榻上,暗道:「哇操!一定是石粉的味道,大嬸一天到晚裁剪布料,一定在指
甲中留下了那種味道。」
  他立即起身湊近那套因為趕工而未經下水的新衫,聞了片刻,暗道:「哇操!不錯!果
然就是這個味道。」
  「可是,大嬸怎麼可能有這麼高明的武功呢?她怎麼會通行院中的陣式呢?她深夜來此
究竟為了何事?」
  「哇操!不錯!那人的身材跟他很相似,一定是她,哇操!難怪她今天一直追問死假仙
的傷勢,她和他相識嗎?」
  一大堆的問號,使他根本無法入睡。
  他雖然瞧不見那位女子的面貌,可是,他由對方的身材及能夠輕易出入陣式,已經知道
對方是誰了。
  他就是為了要躲避此人,所以才會銷聲匿影,想不到對方今日居然打上門來,若非被賀
鶴掠走,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因此,他在暗暗的後悔自己當初為何不將武功傳授給賀鶴之餘,立即決定要將自己的武
功傳授給賀鶴。
  只見他點起燭火,攤紙振筆疾書將「璇璣劍法」口訣寫出來之後,立即又默默的思忖如
何施教!
  寅卯之交,賈賢聽到賀鶴的洗漱聲音,立即喝道:「猴囝仔,到大廳來!」
  說完,拿著那疊紙走向大廳。
  他剛坐定,立見賀鶴快步走了進來,他立即沉聲道:「點上燭火吧!」
  賀鶴一點燃蠟燭,賈賢立即沉聲道:「猴囝仔,從今天起,每週打掃一次環境,剩下來
的時間,供你專心練劍,知道嗎?」
  「知道!多謝主人的栽培!」
  賈賢立即將那疊紙遞了過來,道:「先把這些口訣背住,中午再聽我的解說!」說完,
逕自起身回房休息。
  賀鶴一見到那些口訣,立即欣喜的身子輕顫,暗道:「哇操!江湖一點訣,說穿不值
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匆匆的瞧了一遍,暗暗和那本小冊內容比較一番之後,立即發現自己以前完全因為不
懂運用真氣,才會老是摔跤。
  他花費一個多時辰將那些口訣背得朗朗上口之後,立即悄悄的思索著「天心一劍」的每
句口訣。
  這一思索,他立即發現「璇璣劍法」簡單多了,立即決定練會「璇璣劍法」及身法交差
之後,再偷練「天心一劍」。
  晌午時分,賈賢走入大廳,他一聽賀鶴已經背熟口訣,露出罕見的一絲笑容之後,立即
將三粒藥丸交給賀鶴服下。
  藥丸一入腹,飢火全消,賈賢邊解說邊示範。
  賀鶴好似一部「複印機」般,在半個時辰之後,立即將璇璣身法的第一式使得中規中
矩,令賈賢欣喜的開始傳授另外兩式身法。
  黑夜寂寂,賀鶴詫無倦意的黯暗的大廳中練習璇璣身法,他一見賈賢已經回房休息,立
即閃到涼亭中去練習。
  只見他在涼亭內外來回飄閃,一個多時辰以後,方始停下來思忖著。
  思忖盞茶時間之後,他立即再度在涼亭內外來回飄閃著。
  他孜孜自倦的練習著,賈賢驚異於他的進步神速一面以靈藥替他進補,教起來也更加起
勁了。
  當他將那些落葉倒入桶中,立即放把火將它們點燃,心中卻暗道:「哇操!我今日一下
山,一定要去和大嬸談談。」
  望著那些被燒得「匹叭」作響的落葉,賀鶴一直思索著該如何與石玉談,一直到聽見聲
冷哼,他才凜然轉身。
  只見賈賢沉著臉陰聲道:「你在想什麼?」
  「我……我……」
  「說實話!」
  「是!是!小的在奇怪以前那些落葉怎會自動化為灰屑,現在卻又必須由小的點火予以
燒化。」
  「哼!你可記得『三昧真火』?」
  「記得呀!啊!原來是主人你以『三昧真火』將落葉化成灰的!」
  「不錯,你只要好好的練,早晚也會到那個境界的,時候不早了,你先下山去取回那些
藥吧!記住,如非必要,不准炫露武功!」
  「是!」
  「廳中桌上另有藥方及銀票,你拿去吧!」
  「是!」
  半個時辰之後,賀鶴買了三個粉餅走到了裁縫店門口,立即發現只有石玉正在裁剪衣
料,他立即低喚一聲:「大嬸!」
  石玉身子一震,頭一抬脆聲道:「阿鶴,是你呀!請進來坐!」
  賀鶴道過謝,將那三個粉餅遞到她的身前,道:「大嬸,不成敬意,請你笑納!」說
完,默默的盯著她。
  石玉輕咳一聲,道:「阿鶴,你怎麼突然送大嬸這個東西呢?」
  「大嬸,你一天忙到晚。不知摸了幾十次的粉餅,你聞聞看,你的指甲之中一直留下粉
餅的味道哩!」
  石玉身子一震:「你……」了一聲,倏然無語!
  賀鶴低聲道:「大嬸,你知道我的話意嗎?」
  石玉身子一震,顫聲問道:「你在說什麼?」
  「大嬸,你是不是曾在七天前去過我那兒?」
  石玉身子一震,頷首道:「不錯,你很聰明,你也很細心,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
呢?」
  「沒有!我發誓!」
  石玉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道:「阿鶴,謝謝你,請你也別讓珊兒知道此事!」
  「我會的,不過,大嬸,你可否把原因告訴我?」
  「阿鶴,此事與你無關!」
  「可是我……」
  「阿鶴,他與大嬸有仇,而且是血海深仇!」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馬上傳我武功,原來他想利用我呀!」
  「什麼?他傳你武功了,什麼武功?」
  「璇璣身法及璇璣劍法。」
  「他有沒有和你提過要傳你天心劍法?」
  「啊!大嬸,你怎麼知道天心劍法?」
  「我當然知道,快說,他有沒有把那套劍法傳給你?」
  「沒有!」
  「啊!他一定還提防著什麼?」
  「大嬸,你怎麼知道天心劍法呢?」
  「我……說來話長,改天再說吧!」
  「大嬸我……」
  「呵鶴,大嬸心很亂,你讓大嬸靜一靜,好嗎?」
  「是!大嬸,我走了!」
  「阿鶴,今日之事,請你務必要保密!」
  「我知道,再見!」
  賀鶴懷著心事買妥食物交給糧行連同米面先送上山之後,他立即默默的走進了懷遠堂的
大門。
  「呵呵!小哥兒,你今兒個怎麼來得較遲呢?」
  賀鶴強打精神含笑道:「在下先去採購一些食物再來此地的,頭仔,那些藥配妥了
吧?」
  「全配妥了,你瞧!」說完,自櫃下拿起一個小紙箱。
  賀鶴打開瓶蓋,只見箱內擺著三個大瓷瓶,他不由脫口叫道:「哇操!這麼多呀!看來
可以開家藥鋪了哩!」
  「呵呵!不錯,杭州鏢局一年下來也只買這麼多藥而已!」
  「對了!頭仔,還要再配哩!」
  唐祖烈接過那張藥方及那張銀票,瞧了半晌之後,含笑問道:「小哥兒,這些藥全是增
功活血之藥,是你要服用的嗎?」
  「哇操!不可能吧!死假仙怎會那麼好心呢?」
  「可是,這付藥與以前那些藥完全不對味呀!府上難道另有他人?」
  「沒……我不知道!」
  「呵呵!算老夫饒舌,小哥兒,事實上你根本不必服用這付藥,因為,它的藥效根本比
不上『回春丸』呀!」
  「真的呀!頭仔,你對在下太好啦!」
  「呵呵!小哥兒,你可否讓老夫替你把把脈?」
  「好吧!在下還是第一次被人把脈哩!挺好玩的!」
  說完,立將右臂伸在櫃上。
  唐祖烈的食中二指二搭上賀鶴的腕脈,那付笑容立即一肅。
  「哇操!頭仔,我是不是病呀?」
  「咳!咳!不是,不是!小哥兒,你可否運點勁?」
  賀鶴點點頭,意念一動,真氣倏然向外一湧。
  唐祖烈吸口氣,雙目神光炯炯的盯著賀鶴的雙眼,喃喃自語道:「返樸歸真,不著皮
相,太不可思議,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賀鶴納悶萬分,不由怔怔的瞧著他。
  「小哥兒,你不必再服用這付藥了,別再浪費這筆錢了!」
  「哇操!在下已經說過了,在下沒有這份口福,麻煩你盡快調配吧!」
  「好!你在三天之後來拿藥吧!」
  賀鶴捧起藥箱,道:「頭仔,謝啦!」
  「小哥兒,還有一些剩銀,你收下吧!」
  賀鶴將剩銀放入袋中,立即捧著藥箱離去。
  倏見人影一閃,上回在西冷山道上奪去賀鶴那錠銀子並將賀鶴及裘達戲耍一頓的那位老
者自珠簾後面來到櫃前。
  唐祖烈立即肅然道:「夏兄,想不到此子居然已經打通任督兩脈,怪的是,他自己好似
不知道哩!」
  這位老者正是宋玉蘭所提過的「多情郎君」夏一凡,只見他頷首道:「不錯,這個愣小
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斤兩哩!」
  「夏兄,此子若長久待在陰魂書生賈賢的身邊,恐會助紂為虐哩!」
  「唐兄,別擔心此事,這個楞小子對賈賢甚為反感,不會被他利用的!」
  「可是,賈賢心計過人,難保不會暗算他呀!」
  「呵呵!事不關己則已,關己則亂,唐兄,你不是曾經贈他三十粒『天蟲丸』了嗎?他
已經百毒不侵,完全免疫了啦!」
  「呵呵,有理,小弟真是急昏了!」
  「呵呵!唐兄,你這麼急,難道為了瑤丫頭嗎?」
  「唉!不提也罷,全怪小犬太糊塗,冒冒失失的許下方家這門婚事,卻讓小弟在風燭殘
年徒增遺珠之憾。」
  「呵呵!看得到,吃不到,空奈何,這還算是一宗小事,萬一瑤丫頭要鬧婚變,可就是
一宗大事哩!」
  「啊!會有這種事情嗎?」
  「呵呵!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別看瑤丫頭開口閉口皆罵這個楞小子為須知打是情,
罵是愛呀!呵呵!」
  倏聽遠處街道上傳來:「大姐,你聽,是不是那個死鬼在笑呀?」
  「對!死鬼,別跑!」
  夏一凡神色大變,立即一閃而逝!
  唐祖烈輕咳一聲,自櫃中取出一把藥低頭研磨著。
  突聽門外「噗嗤!」一聲輕笑,只見唐碧瑤春風滿面的走了進來,唐祖烈立即低聲問
道;
  「瑤兒,你有沒有見到你那兩位奶奶?」
  唐碧瑤立即捂嘴格格笑個不停!
  「瑤兒,方才是你在搞鬼呀?」
  「是呀,誰叫你要在背後批評人家嘛!」
  「唉!瑤兒,你怎麼可以開這種玩笑呢?他這一離去,不知何年何月才會上門,爺爺又
要孤單啦!」
  「爺爺,你放心啦!他丟不下那個小飛仔啦!」
  「瑤兒,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別太隨便啦!」
  「爺爺,好端端的,怎麼訓起人家了嘛!安啦!人家恨透了那個小飛仔,絕對不會被夏
爺爺不幸而言中的啦!」
  「瑤兒,你很聰明,爺爺希望你不會做這種事兒!」
  「爺爺,人家聽煩了啦!」說完,立即嘟著嘴走了進去。
  唐祖烈搖搖頭,立即怔怔的望著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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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菜鳥遭擒又失身


  翌日午後,賀鶴尚在午睡之際,突聽廳外傳來「叮噹!」三響,他立即怔道:「哇操!
怎麼有人大中午上門呢?」
  「猴囝仔,去瞧瞧是誰?」
  賀鶴應聲:「是!」匆匆的穿上衣靴,立即踏著「探戈」及「倫巴」舞步走了出去,側
門一開,立即看見滿頭大汗的裘達。
  「哇操!裘老大,火燒屁股啦!」
  裘達將他拉到遠處低聲道:「細仔,大事不好啦!十三點不見了!」
  「哇操!你說清楚些!」
  「細仔,我剛才想去找十三點,結果發現她們的店門緊鎖,跑到她們家中一瞧,卻聽那
王大媽說她們一大早就搬走了!」「哇操!怎會有這種事兒呢?」
  「是呀!阮阿爸及阮阿母也問過王大媽了,王大媽拿著她們的房契說十三點她們已經賣
屋搬家啦!」
  賀鶴心中一動,暗道:「哇操!大嬸一定是為了躲我的,我真的大嘴巴!」
  「細仔,這下子該怎麼辦?」
  「她們有沒有說要搬去那兒呢?」
  「沒有呀!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你阿爸怎麼說呢?」
  「裘老大,十三點她們一定存心要離開此地,咱們恐怕無法找到她們的!」
  「細仔,你看她們會不會出事了?」
  「哇操!安啦!她們如果出事,怎麼還有時間及心情賣房子呢?」
  『嗯!有理!」
  「裘老大,安啦!有緣千里來相會,事情一過,她們一定會回來的!」
  「嗯!有理,我安心多了,我走啦!」
  說完,一溜煙的疾奔而去。
  賀鶴吸口氣,穩定一下情緒之後,立即關門入內。
  他剛踏入廳門一見到賈賢坐在椅上喝茶,立即行禮道:「主人,他們搬家了!」
  「此種芝麻小事,怎值得他頂著大太陽來此呢?」
  「主人,裘達很愛那位姑娘呀!」
  「嘿嘿!黑小子,也不知照照鏡子,下去休息吧!」
  賀鶴應聲:「是!」邊走邊暗罵道:「媽的!死假仙,你憑什麼罵人?若不是我,你早
就嗝屁了!」
  回房之後,他立即又開始自責自己的大嘴巴!
  足足過了好半晌,他方始吸氣凝神靜慮,開始推敲「天心一劍」口訣。
  這些時日以來,他已經領悟出璇璣劍法之精髓,因此,他已經能夠以「分解動作」緩緩
的使出「天心一劍」了。
  可是,由於顧忌會被賈賢發現異狀,他不敢全力施展,因此,還是經常會有踉蹌險些摔
跤之事。
  須知,這「天心一劍」乃是天心老人一身武功的濃縮精華,如果沒有功力通玄,加上功
力施展,怎能發揮其威力呢?
  賀鶴渾然不知其中之奧妙,一有空就苦思口訣,不知不覺之中,又是悄悄的過了三天
啦!
  這天一大早,他奉命下山取藥,一入城之後,立即逕至趕往石珊那家裁縫店,他一見店
中已由一名中年人在販買布料,立即默默的去找裘達。
  他剛走到他的店門口,裘達立即衝了出來,興奮的道:「細仔,十三已托人帶來口信,
她很平安哩!」
  「哇操!真是好消息,她們目前在那邊呢?」
  「徐州,不過,馬上又要離開了。」
  「這……她們到底要去那兒呢?」
  「這就不知道了,進來吃些包子吧!」
  「謝啦!我急著上山哩!大叔,大嬸,我走了!」
  他默默的走向「懷遠堂」,他平靜的瞧著前方,與以前那種東張西望,動輒駐足旁觀的
情景有了很大的差異。
  自從「宋玉蘭事件」之後,他面對一連串的奇遇,不但身體起了很大的變化,連心理也
為之成熟了不少。
  尤其石玉母女搬家之事,使他在暗疚之餘,暗暗的決定要終身保守這個秘密,即使是赴
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他要確定的保守這件秘密,就不能在表面上「漏氣」,因此,當他一見到唐祖烈坐在櫃
後品茗,立即朗聲道:「頭仔,你早!」
  「呵呵!早,來,喝杯茶。」
  「謝啦!嗯!又甘又醇,頭仔,這是你親自泡的吧!」
  「呵呵!不錯,這陣子你捧了小店很大的場,今日拿走這批藥丸以後,可能要隔甚久才
會再來小店,因此,老夫特地泡壺茶聊以致謝!」
  「哇操!挺令人感動的哩!謝啦!來!喝一口。」
  說完,啜唇喝了一口茶。
  唐祖烈喝口茶,呵呵笑道:「小哥兒,老夫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行嗎?」
  「哇操!頭仔,套你的術語,願聞其詳。」
  「呵呵!有意思,小哥兒,懷遠堂的大門永遠為你開著,歡迎你隨時進來陪老夫聊一
聊,如何?」
  「哇操!您如果不嫌我胡說八道,或者耽擱生意,我隨時會來扯蛋的!」
  「哇操!所謂扯蛋,就是天地地北胡說八道,不過,卻必須言之有物交待得過去,就好
似在扯各種蛋,卻不可把蛋扯破一樣。」
  唐祖烈沉吟片刻,呵呵笑道:「言算意骸,挺有哲理的!」
  「哇操!頭仔,多謝你的美言,你是第一個支持在下言論的人,感激不盡!」
  「呵呵!有意思,小哥兒,世上原本沒有絕對之事,好人之中也有壞人,壞人之中也有
好人,你說對不對?」
  「哇操!對!對!正合孤意,哇操!在下最欣賞『出污泥而不染』這句話,哇操!陶淵
明實在不簡單竟能創出這句格言。」
  唐祖烈心中甚感安慰,暗道:「想不到此子竟有如此清高的節操,看來我的耽心是多餘
的,實在幸甚,幸甚!」
  他立即頷首道:「對!英雄不怕出身低,韓信在昔年因為能夠忍受胯下之辱,所以才能
夠闖出一番事業!」
  「哇操!有理!頭仔,你果然經驗豐富,見多識廣,不似一般人只會糟蹋米糧和墨守成
規而已。」
  「呵呵!不敢當,小哥兒,跟你聊天實在是一大快事!」
  「哇操!在下也有這種感覺睡!可惜,在下身不由已,每次都是來匆匆,去匆匆,好似
救火隊員,又好似歌星在趕場哩!」
  「呵呵!兵貴精,不在多,咱們雖然只是聊了個幾句,也夠回味不已的!」
  「對!在下有空一定會好好的回味您的金言玉語的,在下告辭了!」說完,立即提起櫃
上的那個小藥箱匆匆的離去。

  賀鶴這一上山,居然被唐祖烈料中,足足的過了一個月仍沒有下山。
  因為,賈賢另外傳授他「璇璣掌法」,發射及閃躲暗器之法。
  賀鶴想不到學習暗器會如此的好玩,因此,他廢寢忘食的練習著,院中的花樹首當齊衝
被他修理得幾近體無完膚。
  賈賢瞧得暗暗稱許之餘,居然破天荒的自己下廚,而且下山採購了。
  賀鶴卻不領情的暗道:「哇操!死假仙,你可真現實哩!等到石大嬸來找你算賬之時,
我一定會溜到一邊去涼快的!」
  這夜,他大大方方的用完晚膳,正欲走到院中去欣賞皎潔月色之際,突聽一陣「叮噹」
的連續聲響。
  「哇操!是那家失火啦!那有這種按鈴法的。」
  「猴囝仔,去瞧瞧吧!」
  賀鶴恭聲:「是!」立即朝鐵門閃去。
  他剛走到鐵門後面,立即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他一聽見那種聲音,立即想起死假仙和
宋玉蘭在榻上「打架」的情形。
  他立即喊道;
  「哇操!找誰呀?」
  那知,回答他的是一陣:「用力……快……快點……」
  他打開側門,探頭一瞧,立即一怔。
  只見一位赤身裸體女人以雙肩著地,左腳丫子懸空亂揚,右腳丫子踏在那個按扭隨著腰
肢的扭動不停的按鈴。
  另有一名魁梧大漢摟著那女人的蛇腰,以「立姿」發動快攻!
  「哇操!你們太囂張了,居然跑到這兒來『打架』啦!」
  「格格!小兄弟,予人方便,自己也方便嘛!」
  「哇操!方便?我已經一肚子大便了,把你那個浪蹄子拿來,哇操!你什麼地方不好
踏,偏踏那個按扭,吵死人啦!」
  「格格!原來是吵了你啦!失禮啦!小兄弟,你貴姓?」
  賀鶴一見她仍然緊踏在按扭上面,立即瞪眼叱道:「哇操!少攀關係,套交情啦!快點
把你的浪蹄子拿開。」
  「哎唷……人家……美得抽……抽筋啦……你過來幫幫忙嘛!」
  「媽的!三八查某,無聊,干!」
  破口大罵之中,他立即上前要搬開那女人的右腿。
  倏見那女人將在半空中搖晃的左腳丫子朝賀鶴的右頰一踹,魁梧大漢的右掌倏地疾劈出
去。
  賀鶴喝聲:「哇操!」剛偏頭閃過那個丫子,倏覺腰眼一疼,身子一個踉蹌,立即一頭
撞在鐵門上。
  那名女人格格一笑,擰腰翻身飄落地上之後,朝賀鶴的「黑甜穴」一按,立即匆匆的扶
起他疾朝山下馳去。
  那名大漢撿起地上的衣物,隨後疾馳而去。
  一聲厲嘯陡自院中出傳出,不久,只見賈賢自側門疾射而出。
  他隨意朝地上的穢物瞥了一眼,立即朝山下疾馳而出。
  一個時辰之後,只見他孤家寡人臉色深沒的掠回門外,「砰!」的一聲大響,側門立即
應聲而關。
  黎明時分,賈賢身負一柄古劍,提著一個包袱疾躍而出。
  倏見火光沖天而起,那棟價值非淺的樓房立即陷入一片火海。

  好似過了一個世似般,賀鶴悠悠晃晃的醒了過來,他只感到自己睡在一個異常柔軟舒適
的東西上面。
  雙手接觸之處,布質極為滑潤。
  他剛將雙目一睜,立覺光度甚強,慌忙又將雙目閉上,只聽遠處逐漸響起一陣陣輕細的
竊竊私語聲音。
  「他為什麼還在睡呢?」
  「恐怕是被小姐點了穴道吧!」
  「大概是吧!啊!他可真討人喜歡哩!」
  「是呀!如果好好的修飾一下,一定是個美男子哩!」
  賀鶴一聽居然有兩名「幼齒仔」在對自己「評頭論足」,不由暗道:「哇操!這兒不知
是何處?聽她們的語音,分明也是『三八公會』的會員。」
  倏聽:「噓!小姐來啦!」賀鶴立即又憋氣佯昏。
  只聽一陣輕細的腳步聲從遠而近,賀鶴正在暗讚來人的輕功不弱之際,倏聽一陣嬌脆的
聲音道:「參見姑娘!」
  立聽一陣珠走玉盤的清脆聲音道:「免禮,他醒了嗎?」
  「沒有!」
  「嗯!你們下去吧!」
  「是!」
  室內剛靜下來,一陣濃郁的香氣立即撲鼻而入,一隻玉手立即將賀鶴攬起,舒掌在他的
「命門穴」上輕巧的拍了一下。
  她剛將賀鶴放下,賀鶴立即吁口氣伸個懶腰,可是雙眼前睜,立即被強烈的燈光射得忙
舉手遮住了雙目。
  半晌之後,他以掌遮住燈光瞇目一瞧,立即雙目一亮。
  只見一位年約十八歲,長髮披肩,體態窈窕,一身紫色羅裙,生得桃花眼,柳葉眉,懸
膽瓊鼻,紅櫻唇,瓜子臉的少女正在含笑瞧著他。
  賀鶴急忙躍起身,以左手護面,右手護胸,緊張地盯著她。
  紫衫少女忍不住的格格笑了起來,胸前那對「玉女峰」立即微微顫抖著,逼得賀鶴慌忙
再度閉上雙眼。
  「格格!公子,你莫非做了虧心事,否則,怎麼不敢見人。」
  賀鶴偏頭瞇眼叱道:「哇操!我如果做了虧心事,你一定做了虧賢事!」
  紫衫少女雙頰一紅,啐道:「你這人說話好粗喔!」
  「粗?不可能吧!我的嗓音雖然沒有似你那麼清脆,可是字句分明鏗鏘有力,擲地作響
哩!」
  「你……你少裝糊塗,瞧你長得眉清目秀,怎麼口出髒話呢?」
  「哇操!彰化,你怎麼不說員林呢?」
  「你……你在扯些什麼?」
  賀鶴趁著信口胡扯之際,雙眼已能適應亮光,而且慨略的將室內瞧了一遍,立即喝道:
「哇操!查某,你叫什麼名字?」
  紫杉少女臉色一沉,喝道:「住口,你太無禮了!」
  「無禮?我又沒有對你毛手毛腳,我那兒無禮啦?」
  「住口!你知道『查某』兩字代表何意嗎?」
  「女人呀!母的呀!」
  「哼!那是你們這些大男人主義者,對窯子姑娘的鄙視稱呼。」
  「哇操!物必自腐而後蟲生,人必自侮而後亦被人侮,你們登門擄人,此種強盜作風,
難道還想奢求歌頌乎?」
  「住口!本姑娘何時擄了你啦!」
  「哼!雖然另有其人,必是一丘之貉!」
  「你……你實在太不知好歹了,素月。」
  「小婢在!」
  「你帶他去瞧瞧現場!」
  說完,悻悻的背轉過身子。
  賀鶴正在一怔之際,一陣細碎的步聲過後,一位十六、七歲,五官端正,婢女打扮的紫
衣少女已經走入屋中。
  只見她朝賀鶴斂一禮之後,脆聲道;
  「公子,請隨小婢來!」
  賀鶴怔了一怔,立即默默的跟了出去。
  出房之外,繞過走廊,走出大廳,立即看見一座百花怒放的花園,遠處一泓湖水,竟是
一處風景勝地。
  「公子,請隨小婢來!」
  賀鶴跟在她的身後,沿著細石路而走到湖邊,立見素月指著湖邊一株垂柳脆聲道:「公
子,您是在今晨飄流至此地的!」
  賀鶴一見柳枝卡折數次,湖邊泥土除了凹下一處,居然還有一塊碎布掛在柳干旁,他立
即朝自己的身上一瞧。
  只見右腰斷了一處,看來定是在搬扯之時,被擦裂的,賀鶴不由一怔。
  「公子,你雖然在小姐的房中昏睡將近一天,但是衣靴及頭髮尚未盡干,你不妨好好的
自己檢查一下!」
  賀鶴不用檢查,立即深信她所言屬實,立即問道:「哇操!我怎麼會被漂流至此地呢?
你們到底是何人呢?」
  「公子,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墜湖之事嗎?」
  「是呀,我是被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制昏,剛剛才醒的呀!」
  「原來如此,難怪公子會對小姐產生誤會,公子,你貴姓呀!」
  「賀鶴,恭賀新喜的閒月雲野鶴的鶴。」
  「賀鶴,嘻嘻,挺好記的!」
  「咳咳!姑娘……」
  「賀公子,小婢名叫素月,你直呼小婢的名字吧!」
  「這……素……素月……你們怎會住在此地呢?」
  「賀公子,此地名叫翠湖莊,我們小姐姓樊名叫淑惠,小婢和素華二人陪伴小姐在此
地……修心養性。」
  「翠湖莊?是什麼所在?」
  素月嫣然一笑,脆聲吟道:「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哇操!大明湖,此地是山東濟南呀!」
  「不錯!賀公子,你真是見多識廣呀!」
  「哇操!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而已,那似你出口成章滿腹……滿腹……」
  「經綸,對不對?」
  「哇操!是你自己說,在下可沒有提到『經』字哩!」
  「經字有何不妥呢?」
  「哇操!你難道記了每月來報到的好朋友(月經)嗎?」
  「呸!不跟你說了!」
  說完,纖腰一擺,果真擺臀朝前行去。
  那圓臀在她的刻意扭擺及火把照耀之下,令賀鶴的那顆心兒隨著砰呀砰地加速中跳動起
來了。
  足下一緊,亦步亦趨的跟過去了。
  素月走到大廳長廊中,立即停下腳步,低聲道:「賀公子,小婢不進去了,你盡量把語
氣放和緩一些,好嗎?」
  「哇操!我……我……」
  「賀公子,小姐目前正在修心養性,求求你讓讓她,好嗎?」
  「哇操!年紀輕輕的,修什麼心,養什麼性呢?」
  「賀公子,你能不能看在她救你一命的份上,忍著點。」
  「哇操!我這個人一向好奇,你能不能宣佈謎底呢?」
  素月朝房口瞄了一眼,立即低聲道:「小姐且有病,而且是心病!」
  「哇操!真的嗎?」
  「賀公子,你沒有發現小姐的脾氣稍嫌暴躁嗎?」
  「哇操!原來如此!謝啦!」
  話一說完,立即看見紫杉少女醉人的媚眼朝他一瞥,接著格格的脆笑道:「小傻子,還
不快去洗澡換衣眼!」
  說著,當先在前引路。
  賀鶴怔了一下,茫然跟在她的身後。
  房內甚為寬敞,佈置又甚為華麗,每一樣東西,對他來說皆是充滿新奇感,尤其頂上亮
晶晶的高級綴紗,更令他多瞧了數眼。
  他隨她經過室內一段通道,立即看見素華站在一個單扇小門前,他不由暗道:「哇操!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連浴室的門也搞得這麼漂亮!」
  來到門前,紫杉少女立即停身轉首含笑道:「快進去吧!洗完澡後換上這些衣眼吧!」
說完,朝素華的手中一指。
  賀鶴尷尬的道聲謝,接過衣服逕自走進小室。
  室內擺著一個衣架,一個木製大澡盆,盆內澡水冒著蒸氣,全室瀰漫著一股與紫衫少女
相同的濃郁香味。
  賀鶴將衣服放在衣架上暗忖道:「哇操!這浴室可能是那個樊淑惠專用的,她突然又對
我這麼好呢?」
  他從頭到腳徹底「大清掃」一番之後,拿起衣架上的大巾將身子擦乾之後,不由自主的
吁了一口氣。
  架上擺著一方淺藍儒巾,一襲粉紅公子衫,湖水綠色的長褲,雪白的內衣,一雙絹襪,
一雙青緞武生靴。
  賀鶴一看非絹即緞,俱是絲品,不由皺起一雙秀長劍眉道:「哇操!紅紅綠綠,好似三
八阿花仔,怎能穿呢?」
  可是,當他瞧見自己脫下來的衣衫上面,不但有泥漿,而且尚有臭味,立即皺著眉頭匆
匆的穿上。
  他正在顧目自盼,突聽門上響起一聲手指彈門聲,接著是素華恭謹的問道:「賀公子,
洗好了嗎?」
  「哇操!好了!」
  「呀!」一聲,他轉身開門,緩步行了出去。
  素華瞧得雙目一瞧,心兒立即怦然劇跳不已:「好俊的人兒,夫人實在有眼光,我不知
能否喝點湯。」
  賀鶴以為她在驚訝自己的衣衫不合身,立即俊面一紅,道:「哇操!這套衣衫不知是誰
的?」
  「啊,是少爺的,賀公子,您暫時委屈些,小婢明日就入城替你買幾套比較合身的衣
衫,請您先去用膳吧!」
  「哇操!可否等在下先把衣服洗……」
  「賀公子,您的衣服小婢自會給您洗的。」
  「哇操!『歹勢』啦!」
  「歹勢?什麼意思呢?」
  「不好意思,難為情啦!」
  「嘻嘻!賀公子,您真幽默哩!」
  「哇操!多謝您的支持啦!以後若有機會,咱們就好好的『油』『墨』一下吧!」
  「嘻嘻!請吧!別讓小姐等太久哩!」
  來到前室,桌上已擺妥六道佳餚,素月正在擺高那些銀質器皿,抬頭一見賀鶴,整個人
立即怔住了!
  素華立即『噗嗤」一笑。
  素月雙頰通紅,立即低頭擺放器皿。
  賀鶴一見到那六道佳餚,立即感到飢腸難耐,可是他一見桌上擺著兩付碗筷,只好耐心
的站在窗前待候了。
  屋外夜色極美,四周籠罩在寂靜之中賀鶴卻思潮起伏的忖道:「哇操!我怎麼會漂流到
此地呢?」
  他接著想到賈賢,裘達……等認識之人,甚至連那位害自己遭擄的三八查某之那對顫動
不已的雙乳亦恍似在眼前。
  賀鶴定睛一看,雙目不由一亮,只見繡幔起處,亭亭玉立著一個容光煥發,艷麗無比的
絕色美麗少女。
  高挽的秀髮上插著一以毫光四射的珠彩鳳,瓜子形的嬌面上,眉目如畫,櫻唇點朱,殷
紅得令人想吸吮一番。
  賀鶴立即怔立不動了。
  樊淑惠自從見到沐浴後的賀鶴之後,一直呆立在門內,那雙媚人的桃花眼中閃映著說不
出的欣喜及興奮。
  她稍一定神,嫵媚的一笑,款步走了出來,纖指朝檀桌一點,脆聲道:「勞你久候,心
甚不安,請上座!」
  賀鶴由於先前誤會她,加上知道她有心病,立即頷首謙和的笑了笑,道:「多謝小姐的
搭救及招待。」
  說完,客氣的坐在她的對面。
  樊淑惠瞟了素月一眼,道:「素月,是不是你饒舌了?」
  素月芳容一變,忙道:「小姐,小婢只是將賀公子漂流至此的經過說了一遍,並沒有提
到其他的事!」
  賀鶴微微一笑,道:「有!素月還說了一件事!」
  素月神色立即大變。
  樊淑惠那對桃花眼立即盯著賀鶴。
  賀鶴促狹的一笑道;
  「樊小姐,素月把你的芳名告訴在下,不知你方才有否覺得耳熱或耳癢?」
  樊淑惠方才刻意打扮之時,曾經幻想投入賀鶴懷中之情景,當時豈止耳熱,簡直全身發
燙哩!
  此時間言,她只覺一陣心虛,立即以略顫的聲音問道:「公子,此言何意?」
  「小姐,實不相瞞,在下方才在沐浴之時,反覆的將你的人和芳名互作比較,覺得你真
是人如其名,相益得彰。」
  賀鶴自幼即被賈賢訓練得善於察言觀色,一聽到樊淑惠有心病,立即決定免費奉送幾句
美言。
  樊淑惠心病總是要靠心藥醫呀!
  樊淑惠乍聞這種赤裸裸的讚美,雖覺對方大過於冒昧,心中卻喜孜孜的,不但粉頰抹
顏,桃花眼中更是異芒連閃。
  素月偷偷一瞥,心中一寬,不由對賀鶴感激萬分。
  賀鶴瞄了樊淑惠一眼,暗道:「哇操!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既然愛聽美方,我
就再歌頌一番吧!」
  只見他微微一笑,立即朗聲吟道:「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繡羅衣掌照暮
春,蹙金孔雀銀麒麟。」
  今夜一見樊淑惠不但「全付盛裝」,而且叮噹直響,立即將這首歌頌女人的詩句,一字
不變的念了出來。
  樊淑惠聽得心中立即升起一陣快感熱流,直達兩股之間,雙頰酡紅之際,立即脆聲問
道:「公子謬讚矣!」
  「哇操!素月,素華,你們瞧瞧你們小姐是不是美若天仙?」
  素月忙道:「賀公子,您真有眼光,小姐外號為『賽嫦娥』!」
  「哇操!『賽嫦娥』?不妥,小姐根本就是嫦娥下凡嘛!」
  素華忙附和的道:「是呀!聽說天上的神仙們常會下凡哩!據小婢看小姐,一定是廣寒
仙子嫦娥下凡的。」
  樊淑惠欣喜的身子輕顫,連道:「不來啦!公子,你在取笑人家嘛!」
  「哇操!怎麼可以不來呢?嫦娥仙子,你可知道每逢月圓之際,尤其是中秋佳節之時,
有多少的男人在對月浩歎嗎?」
  樊淑惠聽得神色一變,茫然的盯著他。
  「哇操!在下何其榮幸,有機會得睹仙子芳容,更獲仙子搭救,看來一定敲破了成千上
萬個木魚,才修來這個福份的!」
  樊淑惠噗嗤一笑,脆聲道:「公子,請你別再說下去,你如果再說下去,小妹一定會未
飲先醉了!」
  「尊命,在下今年十六,請問小姐芳齡?」
  『十八。」
  「哇操!姑娘十八一朵花,難怪會如此的艷美絕倫。」
  樊淑惠羞澀的一笑,脆聲道:「素月,素華,開始吧!」
  二婢應聲「是!」立即分站在賀鶴二人的身邊挾菜,榣湯服侍著。
  賀鶴以往一直是「打單份」「自助餐」,何曾被人服侍過,更何曾享用過這種佳餚,他
簡直樂淘淘了。
  尤其在三女的頻頻好言相勸,軟硬兼施之下,他喝了六杯美酒,那張俊顏酡紅似火,分
外的扣人心弦了。
  酒醺之下,他更加的健談了!
  樊淑惠聽得春心蕩漾,若非為了保持顏面,她早就撲入賀鶴的懷中任憑他「如何處置」
了!
  素月及素華識趣的送壺香茗之後,立即告退。
  賀鶴喝了口香茗,只全身一熱,立即叫道:「哇操!熱死我了!看來我一定喝太多的酒
了。」
  「格格!怎麼會呢?『狀元紅』酒性甚為甘醇呀!」
  「哇操!原來咱們今夜所喝之酒就是狀元紅呀?聽說這種酒是為人父母者在兒子生下之
後即預見以釀造,等到那個孩子要結婚之時才啟封宴客,想不到我賀鶴居然也有福份喝到這
種酒。」
  「格格!賀公子,你可知道此酒為何名叫狀元紅?」
  「哇操!莫宰羊哩!」
  「格格!新婚洞房花燭夜,落紅斑斑愛亦憐,公子,你懂嗎?」
  「哇操!落紅是指保呈?」
  「格格!公子,瞧你方才滔滔不絕的敘述風花雪月之事,怎麼可能不知落紅二字之意
呢?」
  賀鶴紅著臉,暗道:「夭壽,快要穿幫了,怎麼辦?」
  「格格!賀公子,你想不想見識落紅情景?」
  「這……方便嗎?」
  「格格!賀公子,請吧!」
  說完,朝他拋個媚眼,然後步向垂有繡幔的圓形小門。
  賀鶴跟著走入小門內,只見內室光線一暗,瀰漫著和樊淑惠身上同樣的香味,他立即睜
目一瞧。
  室內陳設華麗,牙床繡被,粉帳羅幃,一張金漆高腳小几,放著一盞粉紅色的小紗燈,
因而充滿另一種情調。
  面對這種情調,賀鶴只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
  倏聽樊淑惠脆笑道:「賀公子,你對這間房子還滿意嗎?」
  「哇操!一百分,這兒是不是大內皇宮呀!」
  「格格!既然如此,你就先上榻吧!」
  說完,逕自朝正中一座深垂繡幔的小圓門行入。
  賀鶴脫掉青緞武生靴及粉紅公子衫,湖水絕色長褲,僅穿著雪白的內衣褲,躺在那柔軟
的牙床上。
  那般舒適的滋味令他暗道:「哇操!想不到我賀鶴也能躺在如此舒適的床上,真是走運
啦!」
  突聽一陣「沙……」的脫衣聲音由深垂的繡幔之中傳來,賀鶴的神經立即拴緊發條了。
  那顆心兒沒來由的跳躍起來了。
  怪的是,那股奇異熱流剛佈滿他的身子,立即自全身百骸湧出無數的清淳氣流迅速的撲
滅那些熱流。
  賀鶴立即神智一清,翻身坐起。
  遊目一瞧,突見高幾紗燈下吊著一對金質精緻小仙鶴,一絲極淡的白煙下布那對小仙鶴
的尖嘴中飄了出來。
  他立即好奇的湊前一聞:「哇操!這是什麼怪香味呀!」
  他連續聞了數下,仍然辦不出那是什麼怪香味,心情卻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小腹丹田中
立即又冒出一股奇異熱流。
  偏偏此時又自繡幔中傳出一聲嬌慵懶蕩的咭嚶聲音,賀鶴立即心跳如雷,呼吸急促……
  他立即問道:「小姐,落紅在何處呀?」
  「晤!嗯……你進來瞧吧!」
  賀鶴應聲:「好!」立即朝小圓門行去。
  可是,他剛走三步,全身倏地一顫,唐祖烈給他服下的那三十粒「天蟲丸」立即又發揮
「消防隊員」的「滅火」功能。
  他立即立定!
  「賀公子,你進來呀!……」
  「來……來啦……」
  繡幔一掀,賀鶴剛走入小圓門,立即「啊!」了一聲,匆匆的「向後轉,快步走」重又
躺在那張牙床上。
  原來,他發現樊淑惠渾身赤裸的站在房中,正對那對高聳渾圓的「玉女峰」,醉人的嬌
笑,媚人的眼神在歡迎你。
  他雖然躺在床上,卻感到呼吸急促,口乾舌燥。
  他立即憶起賈賢和宋玉蘭在「打架」的情形。
  那對小仙鶴的尖嘴中不停的飄出足以化鋼鐵為軟泥的「花蕊戲蜂香」,好似火上加油般
令他全身火辣辣的!
  突聽床前響起一陣「沙沙索索」之聲,賀鶴睜眼一看,立即驚呼出聲道:「哇操!小
姐……你……你……」
  只見樊淑惠身披粉紅薄紗,那高聳的玉乳,豐滿的胴體,蛇腰,蜂臀,……她正赤裸著
雙足,嫵媚的走向床前,乍聽賀鶴的驚呼聲音,立即嗲聲道:「公子……你……你可真
會……整人……」
  「整人……我?我沒有呀……」
  樊淑惠輕輕的坐在床沿,媚眼汪汪的瞧著賀鶴,嗲聲道:「賀公子,你害人家等這麼
久,難道不是在整人嗎?」
  賀鶴被那股溫柔的肉香熏得幾乎喘不過來,只見他連連吸氣,吞口水,雙眼卻緊盯著那
座「玉女峰」。
  峰頂雖被薄紗所遮,可是,隨著她的急促不休顫動之下,令賀鶴一陣子心猿意志,情難
自禁。
  他的臉兒更紅了!
  他覺得血脈賁張。
  他想攀上高峰探險。
  可是,他不敢……
  宋玉蘭有求於賈賢,所以賈賢可以在她的身上「大作文章」。
  樊淑惠見狀,桃花眼一亮,嫵媚的笑了一聲,嬌軀又向前移動了一些,似火的櫻唇幾乎
湊在賀鶴的嘴邊輕聲問道:「賀公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我好渴……」
  樊淑惠格格一笑,纖掌朝胸前紗縷一掀,那對「玉女峰」立即呈現在賀鶴的眼前,
「呃!」一聲,賀鶴幾乎「噎死」!
  樊淑惠將身子一貼,「玉女峰」壓在他的嘴上,輕輕的扭動著。
  哇操!擋不了啦!
  賀鶴那張嘴立即貪婪的「翻山越嶺」』了!
  他雙手亦到處「尋幽訪勝」了。
  樊淑惠如難以忍,立即褪去那襲紗縷,纖指移動之中,賀鶴身上的雪白內衣褲立即無翼
自飛了。
  樊淑惠由賀鶴那興奮及緊張的模樣,知道他必然是只「菜鳥」,於是,立即翻身上馬
「玉駕親征」。
  那張牙床立即被壓得呀呀叫個不停!
  粉帳羅幃好似遭到「八級強風」襲擊般不停的搖晃著。
  賀鶴在被樊淑惠「反客為主」的廝殺中,暗詫道:「哇操!我記得死假仙是在上面呀!
我怎麼可以在下面呢?」
  「當初是宋玉蘭欠死假仙的人情,所以死假仙可以在上面,我欠她的救命大恩,她當然
也可以在上面啦!」
  疑惑一去,他就仿宋玉蘭的模樣生硬的動了起來。
  樊淑惠「策騎疾馳」,快意萬分。
  當她覺得淋漓盡致之際,一見賀鶴居然還是「一柱擎天」,「中流低柱」暗詫之餘,立
即嗲聲道:「公子,你……來吧!」
  說完,逕自翻躺在一旁。
  「哇操!這怎麼好意思呢?還是你上來吧!」
  「我……我夠了……」
  「夠了?我該怎麼辦?」
  原來,他當初偷看沒多久,立即被賈賢拔下一根頭發射出警告,因此,不知道最後該如
何的收場?
  樊淑惠想不到竟有如此楞之人,立即摟他上身,將「貴賓」迎入「接待室」,然後嗲聲
道:「就這麼辦!」
  說完,她自行扭動起來!
  她這一翻,立即引起」共鳴」!
  賀鶴道聲:「謝啦!」立即「揮軍進攻」,樊淑惠樂得格格笑個不停!
  賀鶴在「進攻」之中、雖然偶有「出軌」的行為,可是在樊淑惠的「搶救」及指導之
下,終於逐漸的「正常運轉」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賀鶴不由自主的抵達「終點站」之後,樊淑惠在長歎一聲之後,立
即呼呼大睡了。
  「哇操!睡就睡,誰怕誰!」賀鶴翻身下馬,片刻之後,在她的身邊睡著了。

  翌日晌午時分,賀鶴睜開雙眼,只覺腰腹沉旬旬的,一見居然被樊淑惠的右腿壓住,他
不由得一怔!
  目光一接觸到她那迷人的腦體,尤其那對高聳的「玉女峰」,他不但雙目一亮,而且呼
吸也為之一促。
  右掌一顫,立即悄悄的搭上右峰。
  樊淑惠輕輕的一震,嗯了一聲,立即仰躺著。
  「哇操!有這麼『上路』的呀!我……我……」
  他那目光一落在「芳草萋萋」的「神秘地帶」,呼吸立即一陣急促,身子一翻在她的身
上,立即準備再度「闖關」了。
  樊淑惠一把摟住他,桃花眼一睜,立即嗲聲道:「賀公子,你……你還要嗎?」下身一
旋,早已門戶大開了。
  賀鶴俊顏一紅,不知該說些什麼,乾脆打迷糊仗了。
  樊淑惠雖然還覺得全身乏力,可是,在賀鶴那「真刀寶劍」的挑戰之下,他立即打起精
神迎戰了。
  不到一個時辰,牙床被褥再度浸濕了!
  樊淑惠一見他神勇未滅,嗲聲道句:「賀公子……你……你真行……」
  身子一軟,立即任憑他去自由發揮了。
  「哇操!不反對,就是同意啦!」賀鶴更放心的衝刺啦!
  昨夜,他首次「上戰場」,好似瞎了騎馬般既緊張又興奮,加上又被誘得心浮氣躁,因
此,戰果並不理想!
  此時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他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之下,將學自賈賢的那些「招式」
盡情施展了!
  樊淑惠又撐了不到半個時辰,便美得暈頭轉向了。
  只見她好似「羊癲瘋」復發後,不但不住的抽搐,而且滿口胡言,忽而吶喊,忽而呻
吟,不知是痛苦?或是舒服?
  賀鶴立即停下身子,道:「你怎麼啦!」
  「我……我不知道……別管我……你……你弄吧……」
  「哇操!遵命!」,
  戰鼓再響,一陣緊逾一陣!
  樊淑惠更加瘋狂了。
  熱鬧紛紛,好似在過年般。
  賀鶴只覺甚為好玩及舒爽,尤其在樊淑惠完全被「擺平」以後,他廝殺得更為起勁及密
集!
  哇操!爽就好,管它什麼辣手摧花呢?
  他一直殺到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出清存貨」之後,方始安靜的躺在一旁暗道:「哇
操!真爽!怪不得假仙曾樂此不疲!」
  他剛在暗笑,倏聽小圓門外傳來「砰!」的一陣人體摔倒聲音,同時傳出素華的「哎
唷」一叫。
  賀鶴作賊心虛的喝道:「是誰!」立即起身著衣。
  一陣尷尬的輕咳之後,立聽素華低聲道:「公子,是小婢素華,您是先用膳或先沐
浴?」
  賀鶴略一思忖,立即應道:「先沐浴吧!」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及匆匆的聲音過後,立聽素華匆匆離去的步聲,賀鶴不由俊顏一紅。
  他匆匆的穿妥衣靴之後,走到小圓門外,一見拱柱旁有一個濕透的掌印,心中立知春光
必已外洩。
  他不由暗罵道:「哇操!好一個三八幼齒仔,居然敢偷看我辦事,哇操!不提也罷,就
當是報應吧!」
  可是,當他瞧見小圓門前地上濕了一大片,立即暗道:「哇操!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
提水之時濺出來的嗎?」
  鼻翼翕張數下略一嗅聞,只覺那玩意兒帶有腥味,他立即好奇的蹲下身子想要進一步瞧
個究竟!
  伸指一摸,略一擦揉之後,只覺又滑又腥,他立即皺眉忖道:「哇操!這個並不是小便
呀!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呢?」
  倏聽一聲:「賀公子!」他立即抬頭一瞧!
  「砰!」一聲,立見素華長跪在地,惶聲道:「賀公子,請饒命!」
  「哇操!你快起來,有話好說嘛!」
  「賀公子,你先答應饒命,小婢方敢起來。」
  「哇操!素華,你究竟闖了多大的禍,居然使出『強迫中獎』啦!」
  素華紅著臉道:「賀公子,小婢一時好奇及糊塗,偷偷的瞧了幾眼。因此,弄濕了地,
此時若被小姐獲悉,小婢必死無疑,因此,小婢懇請公子代為守密,讓小婢有一個改過自新
機會!」
  「哇操!好吧!不過,你在事後必須回答在下兩個問題。」
  「啊!賀公子,你難道要刺探幫中的秘密,請恕小婢無法答應。」
  「哇操!幫中秘密?你們是什麼幫呀?」
  「咳!咳!公子既然不知此事,不提也罷,熱水已經備妥,請公子入內沐浴,小婢一定
會在待會回答您的問題的。」
  「哇操!君子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哇操!如果五匹馬呢?」
  「這……怎麼有五匹馬呢?」
  「哇操!如果有呢?」
  「那……那小婢即使會被五馬分屍,也會實現諾言的!」
  「哇操!有氣魄,你放心,弄濕地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對了,素月呢?」
  「入城去替你採購新衫了!」
  「哇操!你們待我真好,謝謝啦!」
  說完,逕自走入浴室。
  他洗淨身子之後,躺在大浴桶中浸泡熱水,同時暗忖道:「哇操!看來她們是某一幫派
之人,我該不該問呢?」
  「哇操!管它的,反正過些日子我就要走了,何必管這麼多呢?」
  想起走,他立即又在心中怪怪的道:「哇操!樊淑惠救了我一命,又任意我『那個』,
我冒昧一走,似太過份哩!」
  「哇操!我如果不走,死假仙一定會急死了,哇操!管他的,我只要繼續練功,遲些日
子回去也無妨!」
  想至此,他立即記起自己已經多日未調息及練武,心中一急,立即起身擦乾身子,然後
匆匆的穿上衣衫了。
  當他走出浴室之後,走到小圓門前一見地上之水清已被吸乾,立即暗道:「哇操!這個
幼齒仔的動作可真迅速哩!」
  他一見桌上已擺了六道猶在冒著熱氣的菜餚,而且又擺著一付銀質器皿,他立即大大方
方的坐了過去。
  他用了數口,突聽「刷!」一聲細響,只見素華匆匆的走了進來,她一見賀鶴已在用
膳,立即上前低聲道:「賀公子真抱歉……」
  「哇操!抱什麼歉,別緊張!」
  「可是,小婢應該服侍您用膳的呀!」
  「哇操!此地又沒有外人,作什麼秀呢?挺憋扭的!」
  「不!尊卑有別,小婢豈敢放肆呢?」
  說完,立即拿起湯匙和筷子要替他挾菜。
  「哇操!好!好!你既然喜歡玩,就讓你玩個過癮吧!」說完,將銀筷朝桌上一放,立
即含笑瞧著她。
  素華將一塊糖醋排骨挾到賀鶴的嘴旁,含笑道:「賀公子,請你嘗看會不會太酸了
些?」
  賀鶴嚼了數口,頷首道:「嗯!口味頗佳,若能以小火燜個片刻,可能比快火速蒸來得
可口些。」
  素華驚訝的注視著他,訝道:「賀公子,您可真內行哩!」
  「哇操!我已經掌廚十餘年了,再美的口味及再爛的菜都曾經做過及嘗過,怎能不內行
哩!」
  「真的呀?你真的掌廚十年了呀?」
  「哇操!我今天晚上露一手給你瞧瞧,如何?」
  「這……這怎麼可以呢?」
  「哇操!這有什麼不可以呢?」
  「您是公子,也是小姐的貴賓,怎能操持這種賤役呢?」
  「哇操!觀念錯誤,觀念完全錯誤,民以食為天,公子有什麼了不起,小姐有何可神氣
之處呢?」
  「公子及小姐也是人呀!他們只是比較幸運暫居尊位,因此,有人伺候,可是,花無百
日紅,他們能夠永遠得意嗎?」
  「哇操!愛拼才會贏啦!只要肯努力,遲早會出人頭地的啦!所以,你也不必過份的自
卑啦!」
  「公子,多謝您的鼓勵,俗話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小婢甚為滿意目前這種生
活,請公子惠予成全!」
  「哇操!頑固,你太頑固了,素華,你知道我是何來歷?」
  「這……瞧公子你的俊逸人品,必是出身於官宦紳士!」
  「哇操!錯!錯!錯!錯得一塌糊塗,我即使想要去替官宦紳士打掃茅坑,也不夠格
呢!」
  「公子,您大客氣啦!」
  「哇操!不信就拉倒,我是瞧你待人和氣,所以才想和你多聊幾句,即使你如此的客
氣,算啦!」
  「公子,你……你生氣啦!」
  「哇操!我哪有生氣!我如果連這種雞毛蒜皮之事也生氣,那一定早就氣得腦溢血
了!」
  「公子,嘗嘗『十全熊掌湯』,挺補的哩!」
  「嗯!挺鮮的哩!此地有熊嗎?」
  「是總……是昨兒個在濟南街上買的!」
  賀鶴心知她在說謊,不過,他亦懶得拆穿,立即含笑道:「哇操!又有大華魚,又有熊
掌,我真是魚與熊掌得兼了。」
  「公子,還合你的口味嗎?」
  「哇操!頂呱呱,一級棒,說真的,我長了將近十六年,還是第一次吃到熊掌哩!素
華,謝啦!」
  「公子,你太客氣啦!只要你繼續的在此待下去,小婢保你可以吃到很多稀奇古怪的山
珍海味。」
  「哇操!真的嗎?你們……算了!我不能食言,我不能問這類的問題,不過,素華,你
還記得要回答在下的兩個問題嗎?」
  「公子,你請問吧!」
  「素華,方才地上究竟是濕東西呢?」
  素華雙頰倏紅,立即低頭不語!
  「哇操!你如果不方便回答,我就向姑娘請教吧!」
  「不!不!公子,求求你饒了小婢吧!」
  「哇操!有什麼好緊張的嘛!算了!」
  「不!不!公子,小婢坦白的告訴你吧!小婢方才在好奇之下偷看你和小姐在……那
個,情難自禁之下,就……就……」
  「就怎麼啦!」
  素華窘紅雙頰,蚊聲道:「小婢就小洩了!」
  「哇操!小洩?什麼意思呢?」
  「公子,你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要糗小婢的呢?」
  「哇操!我那裡會懂這麼多呢?」
  「這……小婢就『丟』了嘛!」
  「丟了?丟了什麼東西?」
  「這……陰……陰精嘛I」
  說完,捂臉匆匆的跑了出去。
  賀鶴瞧得一怔,搔發苦思,卻想不出「陰精」是什麼東西,以及素華為何會「歹勢」得
跑開呢?
  他繼續吃了半晌食物之後,走出大廳,一見素華正在翻動衣架上的大紗布,心知她必是
以此物吸乾地上的濕物。
  他朝院中的花木瞄了一眼,立即走向涼亭。
  涼風徐徐,他朝亭柱一靠,半晌之後,即已呼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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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旗開得勝震浪娃


  賀鶴睡得正熟之際,一條快舟划破湖面,疾射向翠湖莊,一聲清脆的「謝啦!」聲音過
後,立見一道紫影自舟上疾射而起。
  別看那道紫影雙手各提一個包袱,只見她展翅伸足,身子一劃之後,立即輕飄的悄立在
湖邊。
  此人正是素月,她回頭朝正操舟斜射而去的一位紫衫少女嫣然一笑之後,立即掠入莊
中。
  她乍見賀鶴居然靠在涼亭柱上酣睡,稍稍一怔,立即走入大廳。
  她一見廳中無人,走入廚房一見素華正在用膳,立即詫道:「華姐,你怎麼才用膳
呢?」
  素華苦笑道:「賀公子剛用膳哩!我一見這些佳餚丟棄太可惜了,所以就嘗它幾口。」
  「嘻嘻!小心變胖喔!小姐沒吃嗎?」
  「她還在睡哩!」
  「喔!累成這樣子呀!」
  「嘻嘻!他們在午前之時又玩了一遍,那個賀公子好凶喔!居然將姑娘整個的『擺平』
了哩!」
  「真的嗎?快說來聽聽吧!」
  素華朝四周望了一下,立即低聲將「現場戰況」說了一遍。
  「啊!賀公子真的這麼行呀!」
  「真的啦!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瞧瞧小姐呀!」
  「我才不去哩!萬一把她吵醒了,一定又要挨頓臭罵,喔!我明白了,你一定偷看了,
否則,怎麼會曬紗布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啦!你可要口風緊些喔!」
  「我知道!我上午去過方護法,她一聽到小姐已和賀公子已成好事,欣喜之餘,再三吩
咐咱們要好好的侍候他哩!」
  「方護法實在精明能幹,她這步棋是走對了!」
  「你是指小姐會支持她嗎?」
  「不錯!小姐自從與幫主產生誤會,來此休養之後,一直悶悶不樂,除了夫人以外,根
本不見本幫之人。」
  「方護法巧施妙計送來了賀公子,小姐在滿意之餘,只要她開口要提拔方護法,幫主還
不是馬上點頭同意!」
  「嗯!高招,真是高招!」
  「華姐,據方護法說賀公子的武功不弱,如果能夠把他吸收入幫,在小姐的支持下,她
一定會平步青雲,你我可要把握良機呀!」
  「我知道,月姐,瞧你大包小包的,是什麼東酉呢?」
  「這一包是賀公子的衣物,這一包是方護法要送給小姐的佳餚,她還真是一位有心人
哩!」
  「嘻嘻!這叫做放長線釣大魚啦!」
  「嘻嘻!難聽死了,應該說成『長期投資』啦!」
  「嘻嘻!月姐,你越來越有學問了!」
  「嘻嘻!別糗我了,我該去整理一下浴室及房間了!」脫完,將那包食物放進櫥中,然
後離去。
  素華將剩下的菜餚倒入小木桶中,立即提著它走向湖邊。
  她剛將菜餚倒入湖中,正在以湖水沖洗木桶之際,突聽「哇操!暴殄天物,小心雷公打
你喔!」她立即身子一震。
  回頭一見賀鶴笑嘻嘻的站在自己身後丈餘外,她不由暗駭道:「好高的輕功身法,我居
然無法發現他是何時來此的!」
  她立即起身含笑道:「賀公子,你醒啦?」
  「哇操!我方才夢見正在啃熊掌,突聞一陣肉香,醒來卻見你已將這些好吃的東西倒入
湖中,實在有夠可惜!」
  「公子,你下回就多吃一些吧!」
  「哇操!多吃下去,非變成肥豬不可!」
  「嘻嘻!你的身材這麼標準,不會變胖啦!」
  「哇操!根本的辦法在於吃多少,煮多少!」
  「這……很難控制哩!」
  「哇操!運用之妙,存乎一心,走!我露一手給你瞧瞧!」
  「這……公子,你真的要掌廚嗎?」
  「哇操!開出去的支票當然要兌現啦!安啦!是我自己雞婆要掌廚的,絕對與你沒有關
連的啦!」
  「這……」
  「哇操!別這個那個啦!走啦!」
  賀鶴跟著他走入廚房之後,立即叫道:「哇操!設備齊全,整齊清潔,哈哈!今夜看
我!」
  當他打開櫃子,一看見那些魚,肉及蔬菜,立即叫道:「哇操!活魚三吃,三杯雞,
不,大熱天的改成香菇雞吧!」
  「哇操!這些菜可以做道『攀裡相思』及『貴妃滅肥』,嗯!一共有六道菜了,素月,
你去忙你的吧!」
  「這……是否有小婢效勞之處?」
  「哇操!免啦!只有四個人,兩三下就清潔溜溜了,對了,別再灑那些怪香味道了,去
插兩盆花吧!」
  「哇操!好棒喔!可是,小姐不知會不會責怪哩!」
  「哇操!把賬記在我的頭上吧!」
  素華笑嘻嘻的道:「公子,看你的『易牙』絕活啦!」
  「哇操!安啦!今夜若有剩菜,我負責吃光!」
  素華嘻嘻一笑,走到大廳,一見素月自櫃中取出一個瓷瓶,立即詫道:「月姐,你在做
什麼?」
  素月輕噓一聲,低聲道:「方護法吩咐們暗中制住賀公子……」
  「不行啦!萬一被小姐反對,咱們非遭殃不可!」
  「小姐方才醒了片刻,服藥之後,已經回房休息,她已經同意此事,你去取酒壺來
吧!」
  「素華自櫃中取出酒壺,低聲道:「小姐怎需服藥呢?」
  「樂過頭啦!身子虧損甚多!」
  「啊!這麼嚴重呀!」
  「月姐,你怎能怪我呢?你也知道小姐的脾氣,她沒有召喚,我如果進去護駕,倒楣的
一定是我哩!」
  「我知道,不過,你也應該向小姐表示歉意呀!對不對?」
  「這……這是事實,月姐,你可要替小姐多美言幾句喔!」
  「沒問題啦!賀公子真的在掌廚啦!」
  「是呀!瞧他說得頭頭是道,又挺內行的,就讓他試試看吧!反正吃不完的,就統統倒
給湖中之魚加菜吧!」
  「好吧!咱們去瞧瞧小姐吧!」

  黃昏時分,倦鳥歸巢,吱吱喳喳的互述白天的見聞,將翠湖莊的四周襯托得一分難得熱
鬧。
  翠湖莊內亦洋溢著「哈哈……」及「格格……」的笑聲,不時亦穿插「嘻嘻……」的笑
聲,充滿著歡欣的氣息。
  樊淑惠以枕墊背靠坐在椅上,「格格」脆笑聲中,使得她那張蒼白的嬌顏不時的透出興
奮的艷紅!
  尤其那雙因為「交貨過度」而失去光輝桃花眼,亦隨著興奮而不時的閃爍出異樣的光
芒。
  只聽賀鶴朗聲道:「樊小姐,我沒有負你吧!你瞧你現在的氣色多棒,簡直就似一朵盛
放的玫瑰哩!」
  樊淑惠含笑道:「賀公子,想不到你有這手精湛的手藝,更難得的是居然肯親自掌廚,
我不知該如何表達謝意哩!」
  「哇操!很簡單,多吃幾口,捧捧場!」
  「我……我從未吃過這麼多的東西哩!」
  素月立即含笑道:「對呀!小姐目前身子不適,居然能夠破天荒的吃了這麼多的東西,
可見賀公子的手藝實在不同凡響!」
  「哇操!吃了這麼點東西,就算破天荒啦?還早哩!來!吃魚補血,這條魚挺新鮮的
哩!小姐,再多吃點魚吧!」
  樊淑惠含笑點點頭,朝素月道:「素月,再替我構碗魚湯吧!」
  「哇操!多謝捧場,你既然喜歡吃魚,明兒一早我去湖邊釣幾條魚,好好的做幾道『活
魚小吃』讓你嘗嘗!」
  「這……大勞煩你了吧!」
  「哇操!好玩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
  兩人又歡敘盞茶時間之後,只見樊淑惠含笑道:「賀公子,感謝你的豐盛晚輩!」說
完,將右臂一伸。
  素月立即上前攙起她緩緩的向小圓木門內行去。
  賀鶴拿起白巾拭去嘴角的油漬之後,朝素華道:「哇操!多謝你的侍候啦!剩下來的東
西全看你們兩人啦!」
  素華含笑道:「公子,你太客氣啦!你請休息吧!小婢二人一定會把這些佳餚全部填進
肚子中的。」
  「哇操!多謝捧場的,善後清理之後就交給你們啦!」
  說完,逕自要走向廳外。
  「公子,請問你要去何處?」
  「涼亭,打地鋪!」
  「公子,小姐請你在客房休息。」
  「這……她不是要休養嗎?」
  「小姐會另在房中休養的,院中甚多蚊蟲,你還是在客房休息吧!」
  「哇操!恭敬不如從命,我先去散散步吧!
  走入院中,只見繁星熠熠,夜蟲吱鳴,陣陣花香隨風飄來,賀鶴心神一暢,立即緩緩的
步入院中。
  那知,他剛走了十作步,突覺腹中一陣絞疼,他立即神色一變,忖道:「哇操!好端端
怎麼腹疼呢?」
  疼痛越來越劇,他情不自禁的蹲了下去。
  素華悄悄的掠到門後,瞧了數眼,欣喜的忖道:「看來『蝕腸散』已經開始發作了,我
得趕快去向小姐報告哩!」
  賀鶴蹲了半晌,只覺腹疼漸失,正在暗鬆一口氣之際,突覺一股便意,立即暗叫一聲:
「糟糕!」
  只見他朝大門外疾射而出,雙眼一陣掃視,落地之後,立即朝湖畔一株柳枝密垂柳樹射
去。
  他剛躲入柳枝中,褲子一褪,立聽一陣「劈裡巴拉」的連珠炮響,一股腥臭無比的稀屎
立即灑在湖邊。
  他連拉半晌之後,如釋重負的低唔一聲,拆下柳條,除去柳葉,折成數截之後,輕輕刮
理「旱道」口之穢物。
  他剛完成「善後」工作,提著褲子打算要穿著之際,突聽一陣蒼勁的聲音道:「咦?是
蝕腸散!喂!你可知你已經中毒啦?」
  賀鶴嚇了一大跳,邊繫腰帶邊朝地上打量著。
  「喂!你答話呀?」
  賀鶴一聽聲音,是來自株柳樹下面,而且好似有鐵鏈扯動的聲音,他立即低聲道:「哇
操!你是人還是鬼?」
  「噓!有人來了,你在今夜子時再來吧!」
  賀鶴不用回頭,立即由那細碎的步聲猜知是素華來了,立即略為一整衣褲,然後轉身走
了過去。
  「啊!賀公子,你怎麼……怎麼走到湖畔呢?」
  賀鶴由她的驚異神色及她的言詞,心知其中有詐,他立即信口胡扯道:「哇操!想不到
湖畔夜景會哪些的迷人。」
  素華盯著他的臉瞧了一陣子,暗詫道:「怪啦!他剛才明明已經毒傷發作了,此時怎又
似沒事一般呢?」
  因此,她立即含笑道:「賀公子,你真是雅士,居然懂得欣賞夜景?」
  「哇操!雅士個屁,我還是天王星哩!媽的!如果讓我查出你們在搞鬼,屆時看我如何
修理你們。」
  他立即苦笑道:「我那裡承擔得起雅士二字呢?我只是喜歡到處亂逛而已,我要回房休
息啦!」
  說完,逕自朝內行去。
  素華朝湖畔掃視一陣子,突聞一陣腥臭的味道,她皺著眉頭走到那株柳樹前,立即低啐
一聲。
  一個向後轉,立即匆匆的走回大廳。
  賀鶴走入那道小圓門,一見牙床上果然鋪設另外一套繡被,他在脫去外衫褲及武生靴之
後,立即盤坐不動。
  他的腦海中一直盤繞著自己突然肚疼及那陣怪人聲,思付好半晌之後,方始凝神靜慮開
始調息。
  他調息一周天之後,只覺神清氣爽,通體舒泰,耳聽遠處傳來一陣輕鼾聲音,他立即悄
悄的著衣穿靴。
  片刻之後,他悄悄的自小圓門向內一探,只見樊淑惠側向一張豪華床上酣睡,他立即悄
悄的走向大廳。
  只見素月換上一身紫色勁肥伏在桌旁睡覺,他立即暗道:「哇操!站衛兵,偷睡覺,該
死!」
  他悄悄的溜出大廳,逕自朝那株柳樹掠去。
  他剛站立在自己那堆腥臭的稀屎面前,正欲以土遮掩那堆「寶貝」之際,倏聽柳樹頭底
下傳出:「你來啦!」
  「哇操!你是誰?」
  「無名老人,一個自作孽不可活,無顏再見世人的老人。」
  「哇操!老先生,你在哪裡呢?」
  「就在你所站立的地下。」
  「哇操!你怎會跑到地下呢?」
  「嘿嘿!娃兒,你問得太天真啦!者夫豈願屈居地下,可是……唉!不提也罷,娃兒,
你怎會來翠湖莊的?」
  「我是遭壞人所擒,不知為了何故竟漂流至此,所幸被樊姑娘發現,否則一定非『嗝
屁』不可!」
  「嘿嘿!娃兒,你受騙了!」
  「哇操!這是她們告訴我的呀!」
  「嘿嘿!娃兒,你太天真了,你一定是只剛出道的菜鳥吧!」
  「哇操!我以前一直住在杭州西冷,前幾天突然被一個三八查某擒住,醒來之後,就已
經躺在房中了。」
  「嘿嘿!娃兒,那個女人為何要擒你呢?」
  「哇操!我也搞不懂呀!我根本沒有見過他呀!」
  「娃兒,你一定長得很俊吧?」
  「哇操!這……馬馬虎虎啦!看得過去啦!」
  「娃兒,你叫什麼名字!你家大人是誰?」
  「我名叫賀鶴,恭賀新的賀,閒雲野鶴的鶴,我自幼即無父無母,一直跟隨著一俠名叫
賈賢的人生活。」
  「賀鶴,好名字,瞧你的武功修為,將來必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哇操!你在地下,怎知我的武功修為呢?」
  「嘿嘿!老夫的雙耳不聾呀!」
  「哇操!這麼厲害呀!老先生,你以前一定是個大人物,對不對?」
  「大人物?嘿嘿!不錯,老夫青年也是一位雄踞一方,野心勃勃之人,想不到誤聽孽徒
的花言巧語,致有今日的下場。」
  地下立即傳出一陣扯動鐵鏈的聲音。
  好半晌之後,地下突然傳出悠長的歎息,賀鶴立即問道:「老先生,怎麼會有鐵鏈聲音
呢?」
  「唉!先別說老夫的事,你說你一直跟著那位賈賢在一起生活,此人究竟有多大的年
紀,怎能調教出你這位年青高手呢?」
  「他呀!大概有四十歲吧!對了,他有一個『陰魂書生』的名號哩!」
  「陰魂書生?挺陌生的!娃兒,把你的武功施展一遍吧!」
  「哇操!你聽得出來嗎?」
  「嘿嘿!試試看吧!」
  賀鶴道聲:「好!聽仔細啦!」立即緩緩的將璇璣掌法使了出來。
  當他使完之後,立聽無名老人陰聲道:「璇璣掌法?原來你是『璇璣老人』施天宇的徒
孫,施老鬼是不是還在世上?」
  「哇操!我怎麼知道呢?我還是第一次聽見『璇璣老人』施天宇的名字哩!老先生,可
否介紹一下?」
  「嘿嘿!施天宇雖以璇璣掌法及劍法稱尊中原,可是,遇見了老夫,仍然要客客氣氣的
尊喚老夫為兄哩!」
  「哇操!老先生,那你一定是一位喊喊叫的大人物哩!」
  「嘿嘿!好漢不提當年勇,何況老夫目前如此的落魄呢?娃兒,你想不想知道你被騙的
經過呢?」
  「哇操!當然求之不得啦!」
  「哇操!昨天黎明時分,一位被素月那丫頭尊稱為『方護法』的女人搭舟上岸請求要見
那個鬼丫頭。」
  「哇操!老先生,你是指樊小姐嗎?」
  「不錯!就是那隻小狐狸,她在發現你之後,立即欣喜萬分,經過商量之後,便把你拋
入湖中。」
  『畦操!三八查某,王八蛋,竟敢坑我!」
  「嘿嘿!她們何止坑你而已,她們還想控制你哩!否則,怎會讓你眼下『蝕腸散』
呢?」
  「哇操!蝕腸散?我的肌子豈非已經爛掉了!」
  「嘿嘿!娃兒,你放心,你一定曾經服過什麼祛毒藥物,否則,絕對無法將蝕腸散自休
內排泄出來。」
  「不錯,你可以瞧瞧你所排出來的稀屎附近之草物,是不是已經變黑,而且已經腐爛縮
成一團了。」
  賀鶴凝神一瞧,果然如無名老人所言的情況,立即失聲叫道:「哇操!老先生,你怎麼
知道的呢?」
  「嘿嘿!此藥乃是老夫所研製出來,老夫豈有不知之理!」
  「哇操!你怎會研製害人的玩意兒呢?」
  「唉!老夫昔年妄想稱霸武林呀!」
  「哇操!稱霸武林,怎麼可能呢?」
  「嘿嘿!怎麼不可能呢?以你的條件,你如果想當武林盟主,只要老夫為你策劃一下,
不出三年一定可以如願以償的。」
  賀鶴嚇了一大跳,一時說不出話來。
  「嘿嘿!娃兒,你不相信嗎?」
  「哇操!我不是不相信,我根本沒有想過這件事哩!」
  「嘿嘿!那你就好好的想一想,明晚再來回答老頭吧!」
  「不!不!我沒有興趣啦!」
  「嘿嘿!娃兒,你今年幾歲啦!」
  「十六歲!」
  「嘿嘿!不錯,十六歲的娃兒只是想著吃喝玩樂而已,可是,當你三十歲之時,你自然
就會想稱霸武林的,屆時恐怕為時已晚了。」
  「哇操!你真的沒有興趣啦!」
  「嘿嘿!咱們先不談稱霸武林的事,娃兒,你被擒來此處,又被擺了一道,你想不想復
仇呢?」
  「復仇?會不會太嚴重了!」
  「嘿嘿!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乃是吾習武人之宗旨,你如果不教訓她們一番,她們一
定會得寸進尺的。」
  「哇操!教訓一下是有必要,不過,沒必要復仇啦!」
  「嘿嘿!娃兒,你真的想教訓一下她們嗎?」
  「是的!」
  「嘿嘿!你是不是和這個鬼丫頭上過床啦!」
  「上過床?什麼意思?」
  「嘿嘿!就是男歡女愛的事啦!」
  「這……,有啦!」
  「戰果如何?」
  「哇操!馬馬虎虎,沒有漏氣啦!」
  「嘿嘿!娃兒,你挺罩得住哩!不過,為了要以寡擊眾保住元氣,老夫授你一套『御女
保元術』,聽仔細啦!」
  賀鶴心兒一跳,只聽耳邊飄來一縷清晰的傳音,他立即凝神默記。
  好半晌之後,無名老人重又沉聲道:「娃兒,懂了沒有?」
  賀鶴方才邊聽邊思忖,早已發現那些口訣居然與自己所修練的「天心神功」其中一段雷
同,立即默然思忖著。
  此時一聞言,立即點頭道:「懂啦!」
  「真的懂了嗎?」
  「不錯,需不需要我再背誦一遍呢?」
  「嘿嘿!用『傳音入密』背一遍吧!」
  「哇操!我不會傳音入密哩!」
  「喔!會有這種事,聽仔細啦!傳音入密乃是將欲說之話聚氣為聲,視距離之遠近施展
不同的功力傳入對方的耳中。」
  「哇操!我試試看!」
  說完,運轉真氣,緩緩的自喉間逼出一句:「你好嗎?」
  「喔!太大聲了,卸點氣吧!」
  賀鶴想不到自己一學就會,不由欣喜得眉開眼笑,聞言之後,立即吸口氣,緩緩的逼出
一句:「你好嗎?」
  「嘿嘿!不錯,很不鍺,娃兒,你真是一個練武的好料子,背吧!」
  賀鶴思一忖忖,立即以「傳音入密」背了一遍。
  半晌之後,只聽無名老人嘿嘿笑道:「奇才,娃兒,記住,當精關顫動之時,速按此訣
運功!」
  「是!多謝老先生的成全。」
  「嘿嘿!你先走吧!明天再來聽一段故事吧!」
  「是!老先生,您要不要吃點好吃的東西呢?」
  「嘿嘿!娃兒,你挺善良的哩!不必了,老夫已經生食活魚慣了!」
  「哇操!老先生,你一直是生食活魚呀?」
  『哼!你少管此事,走吧!」
  賀鶴一記馬屁拍到馬腿上,臉上一紅,立即默默的回廳。

  翌日寅卯之交,賀鶴再度調息醒轉,他朝窗外一瞄,暗道:「哇操!天快亮了,出去吸
點清新的空氣吧!」
  匆匆的穿妥衣靴,略為整理過被褥之後,他立即走出大廳。
  素月正在打掃庭園,乍見到賀鶴,立即跪聲道:「賀公子,您早!」
  賀鶴雖然心中反感,卻仍然不動聲色的含笑道句:「早!」然後逕自走出院外,吸口長
氣,立即縱目一瞧。
  這一瞧,他立即輕咦一聲!
  只見素華穿著一身黑色水靠,頭戴膠帽,足穿膠趾迅若游魚般在湖畔穿梭,一條條肥大
的湖魚,不住的被塞入她腰際的竹簍中。
  那身水靠甚為貼身,將素華那婀娜的胴體襯托得更加的迷人,賀鶴瞧得心兒一蕩,立即
又悄悄的搭起「帳篷」!
  他將身子靠在一株大柳樹旁,瞧著「帳蓬」暗罵道:「哇操!不爭氣的傢伙,聞到魚
腥,就想要吃。」
  他的目光落在湖畔那堆女人衣物,立即暗道:「哇操!三八查某,就是三八查某,我倒
要看看她三八到什麼程度?」
  於是,他立即默默的靠在樹旁。
  盞茶時間之後,「嘩啦!」一聲水響,素月已鑽出湖水,她一瞄見賀鶴,心中暗喜之
余,佯作不知的繼續游上岸。
  她將膠帽及膠靴卸去之後,「喔!」的吐出一口氣,立即開始脫卸水靠之扣結,右臂一
縮,立即露出了雪白的右肩。
  隨著雙手向下拉扯,雪白酥胸及那對高挺的「玉女峰」亦倏然躍出,令賀鶴瞧得雙眼一
亮,「咕嚕」一聲吞了口水。
  素華繼續的脫卸水靠,顯露出赤裸裸的胴體。
  朝陽雖未升起,以賀鶴那目能夜視的雙眼,立即清晰的瞧見胴體上的「一草一木」及
「山峰」的「溪流」。
  若非心中反感,他早已出聲吃豆腐了。
  素華將水靠放在身旁,拿起大毛巾一邊擦身一邊擺出撩人的惹火鏡頭,令賀鶴瞧得雙眼
一瞬也不瞬的!
  直等到她穿上衣靴之後,他才嗒然若失的吁了一口氣。
  素華作作吃驚的輕喝一聲:「誰!」立即提掌護胸。
  「哇操!是我啦!素華,你一大早就起來抓魚呀!」
  「啊!賀公子,是您呀!您真壞,居然……」
  「哇操!我那兒壞啦!」
  「你……你……」
  賀鶴走到她的身旁,拿起那套水靠,邊摸邊道:「哇操!還有這種玩意兒呀!叫什麼名
字?」
  「水靠,潛水專用的!」
  「哇操!還有伸縮性哩!我也可以穿吧!」
  「太短了一些,賀公子,您會不會游水呀?」
  「哇操!我很想會,偏偏它不讓我會。」
  「嘻嘻!你如果想學的話,小婢可以教你。」
  「哇操!好呀!開始吧!」
  「這……你要不要換過水靠?」
  「莊中另外還有水水靠嗎?」
  「有呀!不過,還要再翻找,可否等到入夜再來練習?」
  「好吧!你抓了不少的魚吧!」
  「十二條,夠了嗎?」
  「夠啦!走,看我的表演!」
  走入廚房之後,他吩咐素華殺六條魚及除去內臟,他則一邊調配佐料,燉料,一邊哼著
那著歌謠:「男怕吵,女怕操;
  吵吵吵,吵死人!
  操操操,操大肚,
  肚一大,羞死人!」
  素華雙頰酡紅,低聲道:「公子,您可否小聲點,小姐還在休息哩!」
  「哇操!失禮,我怎麼忘了此事呢?她是什麼病呢?」
  「這……公子既然不知,小婢不敢饒舌,還是由小姐告訴你吧!」
  「哇操!廢話連篇,少吊胃口,說!」
  「這……好吧!公子,你太神勇,把小姐弄傷了!」
  「哇操!黑白講,我又沒有出手動腳,怎麼把她弄傷呢?何況,她昨晚還對我客客氣氣
的呢?」
  「公子,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廢話!我若知道,何必再問你呢?」
  「公子,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衰陽盛,斷傷不起,你是小婢見過的男人中最強者,
小姐一人無法招架得住的!」
  「哇操!你是指床上的事嗎?」
  「是呀!」
  「哇操!素華,我瞧你也不過十七、八歲,對那方面的事,好似老馬識途哩!」
  素華雙頰一紅,立即低頭蚊聲道:「公子,你相不相信小婢到目前為止只有過一個男
人,而且只有過五次的經驗而已。」
  「哇操!真的嗎?那個男人是誰?」
  「這……」
  「哇操!不能說,對不對?那就算啦!把那條魚放進蒸籠吧!瞧它又大又肥的,這道清
蒸鯉魚一定挺可口的!」
  「公子,瞧你對廚房的事如此的熟悉,你以前真的一直在掌廚嗎?」
  「哇操!豈止掌廚之事而已,掃地,洗衣,買菜……除了女人生小孩的事兒以外,我全
部包辦了!」
  「真的呀?就只有你一個呀?」
  「是呀!我那主人在杭州西冷山腰買了一棟大房子,那個院子比你們這院子大上一倍,
我每早必須花費一個時辰掃落葉哩!」
  「還有樓上及樓下的窗扉,桌椅,每天都要擦一遍,地面更要拖洗,哇操!從早忙到
晚!」
  「那你怎麼有空練武?」
  「練武?你瞧出我練過武?」
  「是呀!而且還有一身驚人的內功哩!否則怎能把小姐弄傷呢?」
  「哇操!你原來只由那方面猜來的呀!不錯,我那位主人在這些年來逼洋我每晚睡前一
定要調息一次,隔天一大早都檢查一遍哩!」
  「他怎麼檢查呢?」
  「把脈!他只要把過脈,就知道我有沒有偷懶,我曾有三次因為太累,一上床就睡覺,
結果馬上被他發現了!」
  「那該怎麼辦?」
  「哇操!涼拌呀!」
  「涼拌?他罰你做涼拌料理呀!」
  「哇操!你想法呵真美喔!他罰我脫光衣服,倒立在壁前,然後以花生或石塊射粘在我
的身上重穴,你知道那個味道吧?」
  「啊!那比『搜穴攫魂』酷刑還慘哩!你受得了嗎?」
  「哇操!我如果受不了,現在還能在此和你說話呀,媽的!每次皆被整一個時辰,不但
差點屁滾尿流,而且還連續難過幾天哩!」
  「太狠了,貴主人太狠了!」
  「哇操!別再提他了,免得影響胃口,我多蒸一條魚,待會你們就可趁熱吃了!」說
完,立即開始生火。
  「公子,謝謝你,你太會替小婢著想了!」
  「哇操!人生而平等,雖因命運的安排而有不同的身份及遭遇,不過,只要肯努力,隨
時會出人頭地的,要拼才會贏,懂嗎?」
  素華激動的道:「公子,謝謝你,你不但把小婢當人看,而且還鼓勵小婢,小婢會一輩
子牢記這席話的!」
  「哇操!難道有人不把你當人看嗎?」
  素華神色一黯,立即低頭不語!
  「哇操!不能說,對不對?算啦來!我再做兩條豆瓣魚及紅燒魚,煮飯之事就交給你
啦!」
  素華默默的點點頭,立即汲米到旁清洗著。
  賀鶴一邊切魚,一連看顧灶火,忙得不亦樂乎。
  一個時辰之後,三道魚及一鍋飯端上桌,賀鶴坐在一旁,瞄了被素月攙扶出來的樊淑惠
雙頰一紅,含笑道:「謝謝!」立即坐在椅上。
  素月將枕頭墊妥,立即陪立在一旁。
  「小姐,素華一大早就下湖抓魚,我做了三道不同口味的魚,請你多加捧場!」
  「賀公子,太偏勞你了!」
  「哇操!好玩嘛!趁熱吃吧!開動。」
  素月二人立即開始侍候二人用魚。
  清鮮的湖魚,加上賀鶴的手藝,不但賀鶴自己大快朵頤,樊淑惠更是頻頻頜首讚美及取
用不停。
  二人用了半個時辰,幾將那三條魚吃個魚刺朝天,方始罷箸起身。
  二人移坐到几旁,樊淑惠啜口香茗,含笑道:「公子,昨夜睡得還好吧?」
  「很好呀!」
  「公子,小妹及二婢住在此地,你會不會覺得奇怪?」
  「哇操!小姐,你怎可自稱小妹呢?在下不敢當。」
  「公子,請問你今年貴庚?」
  「十六歲!」
  「我已十八歲余,公子,我可否稱你一聲鶴弟?」
  「這……在下出身寒賤恐怕會高攀唉!」
  「英雄不論出身你,鶴弟,惠姐相信你必會出人頭地的!」
  「這……那我就大膽的喚聲:『惠姐』!」
  樊淑惠欣喜的立即握著他的右掌,激動的喚聲:「鶴弟!」
  賀鶴暗一咬牙,伸出左掌輕握她的柔荑,喚聲:「惠姐!」
  樊淑惠身子一震,顫聲道:「鶴弟,姐姐實在太高興了!」
  「惠姐,你真美!」
  「啊!鶴弟,姐姐何其榮幸能夠遇上你,真的,姐姐好高興喔!等姐姐身子復原之後,
一定陪你暢飲幾杯。」
  「惠姐,你究竟是那兒不舒眼呢」
  樊淑惠嬌顏倏紅,抽回左掌之後,垂頭說不出話來。
  「哇操!不能說,對不對?」
  「這……姐姐如何啟口呢?你真的不懂嗎?」
  「哇操!我以前一直居住在杭州賢鶴樓中,根本沒有接觸過外界的人物,怎麼可能知道
這事兒呢?」
  「鶴弟,姐姐元氣流失甚多,所幸有靈藥補救,不出一周定可逐步復原的?」
  「哇操!是不是小弟害你流失太多元氣的?」
  樊淑惠羞澀的點點頭,一時接不下話。
  「哇操!我真該!我這個惹禍精……」
  「鶴弟,你別自責了,是姐姐太不自量力,姐姐以後會改進的!」
  「惠姐,真的失禮。」
  「鶴弟,姐姐不怪你,姐姐應感謝你哩!
  「哇操!我把你害到這個程度,你還要感謝我呀?」
  「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呢?」
  「我……我……我該怎麼說呢?」
  「哇操!不必說啦!惠姐,你回房休息吧!」
  「鶴弟,你生氣啦?」
  「沒有,我怎會生氣呢?我出去走走啦!」
  樊淑惠目送他離去之後,立即唉聲:「素月!」
  正在廚房中吃魚的素月脆應一聲,立即掠了過來。
  「素月,扶我回房吧!對了,有沒有賀公子的進一步資料?」
  「有的!賀公子方才在廚房曾向小婢提過他的身世。」
  「太好啦!走吧!」

  夜色寂寂,賀鶴剛掠到湖畔那株柳樹旁,正準備要挖土埋下那堆烏黑的稀屎之際,突聽
無名老人沉聲道:「娃兒,你來了!」
  「是的!老先生,您好嗎?」
  「嘿嘿!不好!湖水今日再度高漲,已淹至老夫的腹部了。」
  「哇操!怎會有這種殘忍的事呢?老先生,我救你出來吧!」
  「沒必要,老夫咎由自取,該受此罰!」
  「可是,湖水甚為冰冷,您怎麼受得了?」
  「嘿嘿!老夫已經習慣了,若沒有這些湖水來浸身子,老夫早就發臭了,娃兒,你是不
是要埋去那些稀屎?」
  「是呀!老先生,您好厲害的聽覺喔!」
  「嘿嘿!環境所逼耳,娃兒,你以柳枝挑一小塊抖入糊中吧!」
  賀鶴應聲:「好……」立即依言而為。
  「撲通」一聲,那塊屎剛沉入湖中不久,立即有三條大魚翻著白腹浮出湖央,賀鶴不由
嚇得「啊!」了一聲。
  「嘿嘿!娃兒,是不是有魚屍浮上來了!」
  「是的!有三條,哇操!又有兩條浮上來了!」
  「嘿嘿!你這下子明白那個鬼丫頭是何居心了吧?」
  「哇操!好狠心喔!媽的!還甜言蜜語的與我稱姐道弟哩!王八蛋!」
  「嘿嘿!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你先別聲張,知道嗎?」
  「我知道,媽的!我姓賀的也不是好惹的人,她們既然來這一套,我一定會好好的『報
答』她們的!」
  「嘿嘿!有志氣,你不妨施展『美男計』,想法子靠她們的推薦潛入她們的組織,伺機
好好的出口氣!」
  「哇操!美男計!什麼意思?」
  「嘿嘿!簡單的說,就是讓她們死心塌地的愛上你!」
  「這……可能嗎?」
  「嘿嘿!似她們這種貨色,憑著你的人品及老夫傳授的『御女保元術』,保證可以將她
們制得服服貼貼,一直叫你親哥哥的!」
  「哇操!那個樊淑惠早就叫過啦!」
  「嘿嘿!娃兒,你挺罩得住的,咦?你方纔所說的那個鬼丫頭娃什麼?」
  「樊……樊淑惠!」
  「是不是移山倒海樊梨花那個樊?」
  「大概是吧!」
  「嘿嘿!不錯!她是不是就是那位被喚為小姐的少女?」
  「是呀!老先生,你認識她嗎?」
  「嘿嘿老夫不認識他,不過,卻認識她的老子樊……天……霖……」
  「樊天霖?他是不是您的那位孽徒!」
  「啊!娃兒,你果真聰明,樊天霖正是跟隨老夫學藝二十年,卻大膽叛師又霸老夫基業
之畜牲!」
  「哇操!好可惡的傢伙,他目前在何處?」
  「哇操!你想替老夫出口氣嗎?」
  「正是!我最厭恨這種人啦!恩將仇報,畜牲!」
  「嘿嘿!罵得痛快,好娃兒,老夫終有個機會了!」
  「老先生,您快把樊天霖那傢伙的住處告訴我吧!」
  「娃兒,別急,老夫被囚禁在此已達十五年,那畜牲必須已經擁有一股雄厚的勢力,你
冒然前往,甚為不智!」
  「哇操!我該怎麼辦呢?」
  「還是老方法,只要你掌握那個鬼丫頭,自然有機會接近那畜牲,屆時不愁沒有機會除
去他的!」
  「哇操!那不是讓他多活一段日子嗎?」
  「嘿嘿!好人不長壽,惡人活千年,你讓他多逍遙一陣子吧!」
  「哇操!我實在很不甘心哩!」
  「嘿嘿!忍著點,那畜牲一定正在圖謀要稱霸武林,娃兒,你如果想要稱霸武林,老夫
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哇操!我真的沒有那個興趣啦!」
  「嘿嘿!先別提這件事,你先把那些魚屍埋了,再聽老夫說段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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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揮戈連闖三重關


  夜色寂寂,湖面被夜風吹得起陣陣漣漪,賀鶴靜坐在柳樹旁不時的咬牙切齒,雙目寒光
暴閃,分明甚為震怒。
  地下不時傳出陣陣「嘩啦!」的鐵鏈扯動聲音,可見無名第人也甚為憤怒。
  「娃兒,老夫姓宋,名叫啟麟,乃是雲南昆明滇池畔東湖堡堡主,在三十年前武林大會
上曾經以『飛絮輕功身法』及『震天十三式』掌法大出風頭。」
  「武林大會之後,四方豪傑自願前來投靠,老夫卻為了專心調教小犬那孽徒武功,因此
一一予以婉拒。
  「大約在二十年前,小犬宋輝煌及那孽徒之武功已經大成,老夫便令他們二人分別進入
中原去歷練一年武功。」
  「一年後,小犬不但博得『震天公子』美譽,而且帶著杭州鏢局局主方東青之妹方雙雙
回來見老夫。」
  「哇操!我見過那個方東青之子!他很神氣哩!」
  「不錯,杭州鏢局在當時即已被譽為『天下第一鏢局』,那位方雙雙不但美若天仙,而
且文武雙全,老夫便答應那門親事。
  「成親之日,各派掌門人皆親赴道賀,那是老夫這輩子最得意的日子,偏偏在席間卻被
你那位師祖璇璣老人施天宇觸了楣頭。」
  「施天宇行俠江湖,除了以璇璣掌法及劍法成名江湖以外,對於面相亦頗有心得,他將
老夫拉到一旁說了句『小心自己人之暗算』!」
  「老夫哈哈一笑,並不以為意,翌日便將堡務交給小犬,與各派掌門聯袂進入中原,開
始遍訪各大門派。」
  「十個月之後,老夫獲悉添了一對雙胞胎孫女之後,立即趕回堡中主持彌月喜宴及替那
孽徒補行婚禮。」
  「當時,那孽徒已與『九如仙女』姚情華成親,且已有六個月身孕,老夫在姚倩華生下
一子之後,便飄然離堡。」
  「那知,在三年之後,老夫由丐幫弟子的口中獲悉小犬夫婦竟已被『飛天雙魔』單于天
及單于地殺害,因此,立即趕回堡中。」
  「老夫曾經教訓過飛天雙魔,想不到他們竟會柬約小犬夫婦在玉華山上決戰,當時雖有
十名堡中高手前往,卻一併遇害。」
  「老夫查過他們的屍體,確定必然另有他人暗中幫忙,可惜,當時妹子那孽徒之甜言蜜
語,並不知道是他在暗中搞鬼。」
  「老夫在辦妥小大諸人的喪事之後,立即遍及江湖請各大門派代為尋找飛天雙魔的下
落,那知,過了半年餘,一直沒有消息。」
  「那知,就在者夫打算要隻身入江湖之餘,卻接到飛天雙魔的挑戰函,地點就是是在此
地,老夫便將堡務交給那孽徒隻身赴約。」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老夫與飛天雙魔自亥初一直拚鬥到翌日寅卯之交,老夫雖
已負傷,卻已穩佔上風。」
  「那知,正值老夫要殲滅雙魔之際,那孽徒夫婦卻已趕到現場,老夫當時不察,正在喜
獲授手之際,卻被他們削去左臂及傷了『志堂穴』。」
  「等老夫醒來之時,已被困在此地,不但四肢已被削去,琵琶骨更被孽徒以千年寒鐵鏈
條貫穿,每月必受兩次湖水浸泡之苦,唉!」
  賀鶴哎牙切齒的道:「哇操!樊天霖你這個吃裡扒外,恩將仇報的畜牲,我非把你挫骨
揚灰不可。」
  「娃兒,謝謝你,先別急,那孽徒心計過人,咱們必須從長計議!」
  「老先生,我聽你的吩咐!」
  「娃兒,你去回去吧!記住,先掌握住那個鬼丫頭。」
  「我知道,老先生,你多保重。」

  翌日一整天,賀鶴除了用膳以外皆在房中調息,他知道要除去樊天霖,必須要有足夠的
武功作後盾,自己必須爭取時間才對。
  當夜亥末時分,他再度溜到柳樹旁,只聽宋啟麟沉聲道:「她們皆睡著啦?」
  「是的,老先生,我是不是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
  「說吧!」
  「樊天霖為何不殺你呢?」
  「他妄想逼出老夫那『先天氣功』口訣。」
  「哇操!還好你留了一手,你沒有告訴他吧!」
  「沒有,他在逼問不出之下,居然點破老夫的『氣海穴』,他以為已經廢去老夫的武
功,那知,老夫又已恢復三成功力了。」
  「哇操!三成功力就這麼厲害呀?」
  「嘿嘿!老夫那『先天氣功』若修到化境,不但可以身輕若絮,凌波虛渡,而且掌力足
可崩山裂地,可惜,老夫已經無法修復了。」
  「哇操!別急嘛!」
  「唉!老夫已年登八旬,又遭湖水冰寒之氣侵逼十餘年,能夠恢復三成功力,已經是最
大的極限了!」
  「老先生,我是不是可以幫你出困?」
  「沒用的,老夫被困在這處四周全是千年寒鐵鐵壁,只有兩個圓洞可以透氣及供湖水及
湖魚流入,你根本進不來。」
  「哇操!那你當初是如何被困進去的?」
  「娃兒,你很細心,在湖水及湖魚人口處另有一個丈餘方圓的鐵蓋,不過,已被那畜生
鎖住,若非有鑰匙或上古奇兵,根本無法打開。」
  「哇操!那鑰匙是不是在樊天霖的身上?」
  「不是,就在老夫身前尺餘遠處。」
  「哇操!我幫你把它鉤出來!」
  「不行,那孽徒已將它毀去了。」
  「哇操!王八蛋!有夠狠,老先生,要怎樣的上古奇兵才能打開鐵蓋呢?」
  「金龍劍!」
  「哇操!金龍劍在何處?」
  「金龍劍乃是前輩奇人天心老人的成名兵刃……」
  「等一下,你所說的天心老人是不是那個會使『天心一劍』還有修練『天心神功』的老
人?」
  「對呀!你見過他……不……他已物化甚久,難道你見過他的武功秘笈?」
  賀鶴朝四周掃視一遍之後,以「傳音入密」將自己巧獲「天心丸」及看到「天心神功」
「天心一劍」之事說了一遍。
  宋啟麟聽後,不由哈哈長笑。
  倏聽院中傳來一聲輕叱:「誰?」賀鶴不由大駭!
  宋啟麟急忙傳音道:「娃兒,快仿老夫的笑聲,同時高聲應對。」
  賀鶴暗暗頷首,立即哈哈一笑,道:「素月,是我。」
  說完,身子立即掠了過去。
  「賀公子,你怎麼沒休息呢?」
  「哇操!如此良夜美景,豈可錯過呢?」
  「公子,你方才突然發笑,莫非有什麼喜事?」
  「不錯!在下方才突然領悟到一式苦思甚久的招式,咱們比劃一下!」
  「這……不太妥吧!萬一小婢誤傷了你……」
  「哇操!算我活該,行了吧!」
  「這……小婢總覺得太放肆了些!」
  「哇操!安啦!我不會告訴第三者的,來吧!」
  說完,笑嘻嘻的垂臂不語。
  「好吧!小婢得罪了!」
  「了」字剛落,一式「飛燕掠林」,身子疾射而來,雙掌連劈之中,兩道凌厲無比的掌
勁已經疾罩而去。
  賀鶴又將雙手往外輕輕的一揮,砰!砰!兩聲,素月好似觸電般,如形往後一閃,立即
飄退出丈餘外。
  「素月,你沒事吧!」
  「公子,你真強的掌力,接招!」身似閃電般朝前一掠,左掌一揮,右手平推而出逕撞
賀鶴的右肋。
  賀鶴不閃不避,在她那手掌剛剛要送到之際,手掌一抬,五指似劍,閃電般的向她的腕
脈。
  素月陡收右手,左掌疾拍向他的「肩井」大穴。
  賀鶴叫聲:「哇操!我怕癢哩!」立即晃肩擰步,微一側身輕巧的竄到她的身邊,右手
一探準備去抓她的左掌。
  素月猛然拔身,半空中提氣轉勢,雙臂一抖,一式「挑雲撥霧」企圖拔開他的雙掌。
  賀鶴喝聲:「好嫩的手啊!」掌心立即貼住她的手掌,隨意往外一揮。
  素月只覺雙臂發麻,趕緊提氣凌空往後一縮,身形突然往下一沉,腳方落地,人已被震
出五尺。
  她勉強站穩身子之後,鼻端已汗出如珠,面色青白了。
  「哇操!素月,你不要緊吧?」
  「還好,公子神功蓋世,多謝你手下留情。」
  「哇操!神功蓋世,太誇張了吧!」
  「公子,小婢原本自恃武功了得,今日與你一比,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後尚祈
你多指教!」
  「哇操!彼此研究吧!回去休息吧!」
  賀鶴剛走進院中,一見素華扶著樊淑惠站在廳口,立即說道:「哇操!真失禮,竟把惠
姐吵醒了!」
  樊淑惠嫣然一笑,道:「鶴弟,姐姐很高興見到你有如此精湛的武功,過些日子,姐姐
身子復原之後,咱們再比劃幾招吧!」
  「好呀!不過,我有自知之明,我這種『菜市仔』掌法一定非你的敵手。」
  「格格!你太客氣啦!姐姐也無法在兩招之內擊敗素月哩!」
  「哇操!那是素月承讓啦!素月,你說是不是?」素月苦笑道:「公子太抬舉小婢啦!
小婢已經盡力,公子卻是游刃有餘,若非你承讓,小婢早已血濺當場了。」
  「哇操!不敢當,惠姐,夜露深重,你快回房休息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吧!」

  接連三天,賀鶴皆找素月及素華過招,在樊淑惠的監督之下,二女先後施出全力分別以
掌法及劍法進攻。
  賀鶴以五成的功力,使出「璇璣掌法」及「璇璣劍法」,便應付自如,而且每比一次,
他的招式或威力便增進一分。
  樊淑惠在旁觀戰,更加確信他乃是甫出江湖。
  她為了估測賀鶴的功力,便令素月二人聯手進擊。
  那知,不到十招,二女立即失劍而退,不由令她驚喜萬分!
  她在驚喜,賀鶴更是驚喜萬分的忖道:「哇操!想不到死假仙的武功這麼厲害,看樣子
我是可以混下去了。」
  只聽樊淑惠脆聲:「高明,鶴弟,你真令姐姐大開眼界了!」
  「哇操!惠姐,多謝你的誇獎,我覺得有些招式尚無法完全順手哩!」
  「格格!不錯,你尚完全發揮威力,不過,你那充沛的掌勁足以彌補招式之缺失,若多
加磨練,一定可以更具威力的!」
  「惠姐,你早點將身子調養好,多指教幾招吧!」
  「格格!姐姐自愧不如,過些日子,姐姐會帶你去見見一些高手的。」
  「真的嗎?好棒喔!」
  「鶴弟,你繼續練吧!姐姐該吃藥了。」
  說完,逕自含笑而去。
  素月及素華朝他拱手一笑,立即也步入大廳。
  賀鶴按奈不住欣喜,佯作散步的走到那株柳樹旁,傳音道:「老先生,樊淑惠過些時日
要帶我去見識真正的高手哩!」
  他剛方訖,耳連立即傳來宋啟麟的傳音道;
  「好極啦!只要與你交手之人是那孽徒之手下,立即痛下殺手,反正那鬼丫頭會支持你
的!」
  「哇操!好點子,對了,老先生,俗語說:『知已知彼,百戰百勝』,你是否可以將你
的武功指點一二呢?」
  「嘿嘿!沒必要,你只要找機會和那鬼丫頭比劃一下,就瞭若指掌了。」
  「哇操!有理,我真豬腦。」
  「娃兒,你只要把『天心一劍』練成,老夫保證你可以天下無敵了!」
  「哇操!真的嗎?」
  「老夫豈會騙你,娃兒,你是不是已經貫通任督兩脈了!」
  「我也不知道哩!」
  「娃兒、你的真氣是否可以暢行百脈了?」
  「哇操!是呀!沿途都是練燈,通行無阻!」
  「嘿嘿!那就是已經貫通習武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貫穿天地之橋了,想不到天心老人的
『天心丸』會有如此靈效!」
  「哇操!貫穿天地之橋有何好處呢?」
  「內力源源不絕,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連老夫在十年前也無法達到那個境界哩!娃
兒,你真是得天獨厚。」
  「哇操!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娃兒,你今晚來練練天心一劍,如何?」
  「好呀!我為了練那兩式劍招,差點摔成鼻青臉腫哩!老先生,你可要好好的指導我
哩!」
  「嘿嘿!會的,想不到老夫也有緣可以聽聽這招曠古劍招!」

  大地一片黝暗,賀鶴鬼魅般的溜到柳樹旁,傳音道:「老先生,我來啦!」
  「開始吧!全力施展吧!」
  賀鶴應聲:「是!」立即抽出向素月借來的那把鋼劍。
  只見他神色一肅,劍訣一引,沉聲道句:「開始啦!」足踏子午,身子一閃,右臂一陣
疾揮,寒芒飛閃過後,立即收招停身。
  「娃兒,你使完啦!」
  「是呀!怪啦!這次怎麼沒有摔跤呢?」
  倏聽「嘩嘩!」兩聲,接著是一陣「撲通」大響,只見那株柳樹已被削去兩株粗樹連根
帶葉的掉落在湖中。
  賀鶴不由一怔!
  「娃兒,你距那株柳樹多遠?」
  「我看一看,大概八尺吧!」
  「娃兒,恭喜你,行啦!」
  「什麼?我已經練成『天心一劍』啦!」
  「不錯!而且你已經能以劍罡傷人了!」
  「哇操!什麼叫做劍罡呢?」
  「劍氣,你距那株樹已有作八尺,劍尖根本揮不到它,卻能削繼柳枝,這就是劍罡的威
力。」
  「娃兒,你只要繼續練下去,別說是尋常的刀劍,你即使將食中二指一併,亦可以指風
傷人於丈外。」
  「哇操!會有如此厲害呀!」
  「不錯!怪不得天心老人昔年會稱尊江湖一甲子,自歎打遍天下無敵手,娃兒,你只找
到那把金龍劍,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真的嗎?」
  「不錯!」
  「可是,那個鐵匣子賈賢的手中哩!」
  「找他要,就說是老夫要的,他一定會乖乖送給你的。」
  「好!我只要拿到金龍劍,一定會馬上來救你出來的。」
  「好!老夫原本不想再見世人,為了要見見你這個奇才及『天心一劍』,老夫就答應再
見世人吧!」
  「老先生,多謝你的賞臉。」
  「嘿嘿!娃兒,你的武功,只要你能夠隨時注意身邊之人事物,老夫保證你可以縱橫武
林,所向無敵。」
  「哇操!老先生,請你別再說下去了,我快要受不了啦!」
  「嘿嘿!有意思,娃兒,打鐵趁熱,再練一會吧!走遠一點,以免又毀了柳樹引起她們
的注意。」
  「我知道!」
  賀鶴悄悄的掠回廳外,一見素華怔怔的坐在椅上,立即暗罵道:「哇操!這個幼齒仔不
知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身子悄悄的飄出院外,立即開始演練起來。
  剎那之間,只見劍光霍霍,身影如煙,四處閃縱不已!地上之青草在劍氣的刮卷之下,
紛紛被捲成碎屑,隨著劍氣不停的在四周旋動,然後化為灰屑。
  賀鶴越使越順手,連天上已經開始飄起雨絲亦渾然不知。
  雨絲濺到他的週身丈餘外,立即被那罡氣和劍氣震飛,不但沾不到他的身子而且居然被
絞得直冒煙氣哩!
  直到一聲輕啊傳入賀鴻的耳中,他在瞿然一驚,回頭一看是素華撐著油傘在駭視自己,
立即收招轉身。
  素華疾掠到他的身邊,將油傘湊了過去,低聲道:「公子,別淋濕了身子。」
  賀鶴想不到自己會在失神之下被她發現自己在演練「天心一劍」,立即絞盡腦汁思忖如
何應對。
  此時一接近她的身子,一聞到香氣,立即暗道:「哇操!看來只好用『美男計』了,希
望能夠封住她的嘴。」
  他立即含笑道句:「謝啦!」右掌順勢摟上她的纖腰。
  素華倏地一震。
  「素華,你會冷嗎?」
  「我……我不會!」
  「素華,咱們去涼亭坐一下,好嗎?」素華朝廳中一瞧,立即輕輕的頷首著。
  賀鶴摟著她的纖腰連走邊低聲道:「素華,你的腰怎麼這麼細呢?」
  「小婢也不知道呀!」
  「素華,你實在挺辛苦的,白天幹活,昨上還要守夜,怎麼吃得消呢?」說話之中,輕
輕的摟著她的酥肩。
  素華的身子再震,依在他的懷中顫聲道:「公子,多謝你的關心,小婢已經習慣了!」
說完,立即垂下了頭。
  賀鶴坐在涼亭椅上,朝亭外的細雨一瞄,含笑吟道:「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
蛙。
  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
  素華雙目異采連閃,羞澀的道:「公子,你真的不愧是雅士。」
  「哇操!我只是隨遇而安罷了,難得今夜有伊人作陪,素華,你不會怪我太過於唐突
吧?」
  素華在入亭之後,即收傘俏立一旁,此時一被拉住纖掌,羞澀的道:「小婢有幸陪伴公
子!」立即坐在他的身旁。
  賀鶴柔聲道:「素華,你的嘴兒好美喔!吟首詩吧!」
  素華雙頰一紅,立即低吟道:「尋得桃源好避秦,桃紅又是一年春。
  花飛草遣隨流水,怕有漁郎來問津。」
  賀鶴呼吸一促,輕輕摟著她的酥肩,道:「素華,我這個漁郎如果要問津呢」
  「這……小婢深恐承受不住!」
  「哇操!你放心,我會適可而止的!」
  說完,右掌已攀上右峰。
  紫衫一褪,那件水色肚兜立即將她那玲瓏的半裸身子襯托得更加的迷人,賀鶴立即也開
始解除裝備了。
  半晌之後,兩具赤裸裸的身子已經倒在以衣衫鋪成的野外戰場了。
  賀鶴貪婪的撫摸著她的胴體。
  素華嬌喘吁吁,胴體不停的顫動著。
  那是集興奮及緊張於一身的自然反應。
  賀鶴按奈不住欲焰的煎熬,一翻身上馬,立即盡情騁馳!
  素華全力迎合,盡情縱歡。
  陣陣細雨聲音立即被這種清脆的「原始二重奏」所淹沒。
  賀鶴由遠處的輕盈步聲知道有人在窗內窺伺,他暗一咬牙,伴作不知的揮動大軍,以石
破天驚的力道猛烈的攻擊著。
  俏立在窗旁的人正是聞聲而來的樊淑惠,她乍見到這幕香艷的情景,立即醋火大熾,真
想出聲制止。
  可是,她旋又猶豫不決!
  她自知無法獨自承受賀鶴,自己若妄加制止,萬一他找上自已,自己若答應下來,勢必
又要在床上連躺數天。
  何況,他如今尚未完全恢復呢?
  萬一賀鶴在羞怒之下揚長而去,自己豈不是要落空了!
  左思右想好一陣子之後,她只好咬緊牙根回房了。
  隱在遠處牆角的素月見狀,不由暗暗的耽心道:「糟糕!素華這下子死定了,我該怎麼
辦呢?」
  賀鶴一聽步聲已經遠去,心中暗一冷笑,立即專心進攻。
  素華起初還顧忌甚多,因此,儘管妙不可言,一直不敢吭聲,可是,隨著陣陣高潮的沖
激,她情不自禁的低哼了!
  賀鶴立即貼在她的胸前,低聲問道:「素華,你怎麼啦!」
  「小婢……快不行了!」
  「哇操!真的嗎?」
  「真……真的……公子……待會兒請……請您饒……了小婢吧!」
  「好!我可以饒你,不過,你要答應一件事。」
  「公子你放心……小婢……不會將……你練劍……之事……洩露……出去的……」
  「哇操!素華,你好聰明喔!咱們一言為定啦!」
  「一言為定!」
  「哇操!一言為定就一言為定,我一定包你爽!」
  過了盞茶時間之後,只見素華打了一串寒顫之後,弱聲道:「公……子……你……你
饒……小婢……吧……求……求你……」
  賀鶴立即緊急剎車的站起身子。
  素華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道:「公子……謝……你……」
  說完,就欲掙扎起身。
  「素華,你休息一下吧!」
  「公子……謝謝你……小婢不能……耽擱太久!」
  說完,立即起身將賀鶴的衣衫遞了過去。
  賀鶴瞧了濕透一截的衣衫下擺,暗暗搖搖頭,立即柔聲道:「素華,你放心,我會將此
事告訴惠姐的。」
  「不!小婢會沒命的。」
  「你放心,我會處理妥的。」
  「公子,小婢……小婢……」
  「說吧!」
  「公子,小婢求你別提此事。」
  說完,就欲下脆。
  賀鶴扶住她的酥肩,柔聲道:「素華,我就答應你吧!不過,如果惠姐在獲悉此事之
後,萬一要責罪你,你可要告訴我。」
  「是!公子,謝謝你!」
  賀鶴穿妥衣衫之後,立即疾掠入廳。
  他剛走進小圓門,立即發現樊淑惠以被覆身含笑瞧著自己,他立即平靜的道:「惠姐,
你會不會怪小弟方纔之舉動?」
  樊淑惠嫣然一笑,脆聲問道:「你猜呢?」
  說完,將裸露著酥肩的右臂伸出被外。
  賀鶴雙目一亮,暗道:「哇操!老先生說得不錯!她實在鬼得很!」表面上卻含著微笑
邊去邊脫去衣衫。
  當他走到牙床前時,又已恢復成為「原始人」了。
  樊淑惠右掌一揮,紗燈立熄。
  屋中剛暗,賀鶴已掀開繡被撲上她那具一絲不掛的胴體,略一「刺探敵情」之後,立即
孤軍深入陣地。
  接著就要展開「單兵夜間攻擊」了。
  樊淑惠一邊還擊一邊低聲道:「鶴弟,你好大的胃口,居然連婢女也不放過,小心家兄
會找你算帳。」
  賀鶴身子一頓,道;
  「哇操!她是令兄的人呀?」
  「格格!別緊張,姐姐是和你說著玩的啦!只要你別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家兄不會發覺
此事的!」
  「哇操!惠姐,你也會開黃腔啦?」
  「呸!動吧!別再逗人家啦!」
  「哇操!遵命,惠姐,此事不能怪素華,是小弟太衝動啦!」
  「唔!別越描越黑啦!如果不是你強渡關口,就是再給素華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勾引你
的!」
  「哇操!你家的規矩嚴格的哩!」
  「格格!沒有規矩豈能成方圓,鶴弟,你想不想知道姐姐的來歷?」
  「哇操!想得都快要流口水啦!」
  「呸!貧嘴,先來幾下的狠吧!」
  「你……你的身子……」
  「管不了那麼多啦!大不了再躺幾天,來吧!」
  「哇操!人客的要求,叫我來狠的,我就……照……辦……啦……」
  一字一槍,接連四槍,轟得樊淑惠眉開眼笑,頻催繼續不已。
  賀鶴暗暗冷笑,立即揮軍猛攻。
  他一直殺了盞茶時間,樊淑惠方始喘道:「過……癮……到此吧!」
  賀鶴收放自如,一邊減速一邊催道;
  「惠姐,小弟可以『身家調查』了吧?」
  「格格!好嘛!家父是『大風幫』幫主樊天霖,聽過嗎?」
  賀鶴怔了一下,搖頭道:「小弟一向大門不邁,二門不出,不知道!」
  「格格!少扯啦!你又不是黃花閨女,什麼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嘛!」
  「哇操!形容詞啦!小弟的確未曾出過遠門啦!」
  「格格!大風幫與丐幫並列為天下二大幫派,幫中計有千餘名好手,家父實在是一代豪
傑!」
  賀鶴立即暗罵道:「哇操!豪傑個屁,該是『奸賊』啦!」
  表面上卻驚訝的道:「哇操!伯父領導干餘人呀!」
  「格格!千餘人是指高手級人物,若全部算在一起,至少有二千人哩!」
  「哇操!那怎麼煮飯呀?」
  「格格!那批人分散在各地啦!」
  「哇操!原來如此,這麼多的開銷,一定是個天文數字吧?」
  「格格!這批人皆各自經營事業,不但可以自力更生,每月還可以將盈餘繳給家父,你
說家父是不是很能幹?」
  「哇操!不簡單,那批人都從事什麼行業呢?」
  「三百六十五行,包括食衣往行。」
  「哇操!不簡單,居然會有這麼多的『關係企業』,惠姐,怪不得你可以在此逍遙過日
子,原來你也是一個小富婆哩!」
  「呸!什麼婆不婆的,人家才沒有那麼老哩!」
  「是!是!小弟失言,該打!」
  說打就打,立即快攻猛打!
  「哎唷……我……不……」
  賀鶴正在套詢口供,見狀之後,立即緊急剎車問道:「惠姐,你剛才曾提過令兄,介紹
一下吧!」
  「格格!他名叫繼剛,繼承的繼,剛柔的剛,他的醋勁甚大,你動了素華,若讓他知
道,可就吃不完兜著走啦!」
  「哇操!他成親了嗎?」
  樊淑惠神色突然一變,立即道:「成親了,別提此事吧!」
  「好!好!別提他,惠姐,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家父及家母只生下我及家兄,家母姓姚,名叫倩華,她有個『九如仙女』的名號,可
見她長得多迷人了。」
  「哇操!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伯母如果被譽為『九如仙女』,惠姐,你
一定是『十全仙子』!」
  「格格!鶴弟,你的嘴兒好甜喔!」
  賀鶴道句:「真的嗎?」立即吻上她的櫻唇。
  大軍卻趁隙全力進攻!
  樊淑惠被他這一陣雙管齊下殺得昏天暗地,情不自禁的拚命扭動,再也不管會不會大傷
元氣了!
  賀鶴又連殺將近半個時辰,當尿意一生之際,倏然憶起宋啟麟之「御女保元術」,於
是,立即剎車運功。
  樊淑惠正在交貨交得飄飄欲仙之際,突覺全身一陣酥酸,她倏然憶起其母姚倩華提過的
採補之術,立即用力將賀鶴推了出去。
  「砰!」一聲,賀鶴摔落在地,差點就岔氣吐血!
  他連忙吸氣調息起來。
  樊淑惠掙扎起身,瞧了半晌之後,含淚顫聲道:「鶴弟,姐姐待你不薄,你怎麼可對姐
姐如此呢?」
  賀鶴連吸數口氣,穩住氣血之後,佯作不知的問道:「惠姐,小弟做錯了何事呢?你差
點令小弟岔了氣哩!」
  「鶴弟,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糊塗?」
  「哇操!惠姐,小弟究竟做錯了何事,你快點說嘛!」
  「你方才是不是有運功?」
  「有呀!那是死假仙教我的呀!」
  「死假仙是誰?」
  「就是那個把我養大,卻把名當作奴才的賈賢呀!」
  「賈賢?我好似聽過這個名字哩!」
  「他有人外號做做陰魂書生啦!」「啊!原來是他呀!家父早就想找他啦!」
  「找他?做什麼?」
  「這……這……」
  「算啦!別說啦!那個死假仙曾告訴我說,當我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如果想要讓她死
心塌地,就必須偷偷運功。」
  「好陰損的賈賢,鶴弟,你可知道你方才差點要了姐姐的命?」
  「哇操!真的嗎?我真該死!」
  「這不能怪你,鶴弟,姐姐不反對你施展這種功夫,不過,必須在事前,否則,一定會
使對方輕則重傷,重則死亡!」
  「哇操!這麼嚴重啊!我不來這一招啦!」
  樊淑惠輕輕的拉起他,含笑道:「鶴弟,怪不得你能夠如此的神勇,姐姐先贊成你來這
招,不過,必須在事前,好嗎?」
  賀鶴激動的握著她的柔荑,頷首道:「惠姐,我全聽你的!」
  樊淑惠嫣然一笑,道:「鶴弟,姐姐好倦喔!扶姐姐回房吧!」
  賀鶴攔腰抱起她,走入她的房中,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歉然的道:「惠姐,真對不
起,小弟又傷了你啦!」
  「鶴弟,幫我倒杯茶來。」
  說完,自床頭倒出六粒清香藥丸送入口中。
  賀鶴服侍她服過藥及躺下之後,問道:「惠姐,你不要緊吧!」
  「不礙事,再休息幾天就好啦!你回去休息吧!」

  賀鶴由於心事重重,直到寅初時分方始入睡,等他醒來之時,已是午後時分,他一見窗
外仍然細雨綿綿,立即坐起身子。
  突聽一陣細碎的步聲自小圓門的繡幔後面傳出,他一見是素月從樊淑惠的房中走出來,
立即朝她招招手。
  素月含笑走到床前脆聲道:「公了,你是不是要用膳了?」
  「不急,惠姐醒了沒有?」
  「尚在昏睡著。」
  「哇操!我真該死,都是我惹的禍!」
  「公子,你別急,小婢已替小姐把過脈,她並無其他的傷勢,只要休養一陣子,就可以
再恢復原氣了!」
  「哇操!要多久呢?」
  「大約需要一周到十天。」」
  「哇操!這麼嚴重呀?」
  「公子,你實在太神……神勇了……」
  「咳!咳!我也不是故意要如此的呀!素華呢?」
  「她……她跪在小姐的榻前。」
  「哇操!何需如此呢?我已經取得惠姐的諒解了呀!」
  被子一掀,立即跳了出來。
  倏見素月雙頰一紅,身子向後疾轉,賀鴻低頭一瞧,自己居然會全身光溜溜的,叫聲:
「哇操!」立即匆匆的穿著起來。
  「素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沒關係,公子,你是否肯聽小婢一勸?」
  「你說吧!」
  「公子,素華原本想隱瞞昨夜之事,可是,經過小婢之勸,她目前正在自動請罪,求你
成全她吧!」
  「哇操!沒此必要,惠姐已經原諒她了呀!」
  「小婢知道小姐寬宏大量,可是,素華總該表示請罪的心意呀!」
  「哇操!要請罪也得等到惠姐醒來呀!她這一跪,不知要跪多久,既浪費體力,又無法
幹活,太傻了!」
  「公子,請你原諒,這是老爺定下的規矩呀!」
  「哇操!那有這種臭規矩的呢?別再提什麼老爺啦!惠姐已經把大風幫之事告訴我
啦!」說完,佯作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撲通」一聲,素月已長跪在地顫聲道:「公子,請你原諒小婢的無禮!」
  賀鶴止步回首,沉聲道:「哇操!素月,你既然喜歡跪,就一直跪下去吧!」說完,匆
匆走了出去。
  他如此的矯情造作,完全是因為急於把昨夜之事告訴宋啟麟,因此,走到廳口,立即撐
起油傘走了出去。
  「娃兒,你來做什麼?」
  「老先生,天公伯仔正在掉淚,你知道嗎?」
  「嘿嘿!老天爺是在高興,因為,那孽徒即將要遭到報應了。」
  「哇操!老先生,您挺樂觀的哩!您可知道我昨夜差點出事哩!」
  「喔!說來聽聽。」
  「老先生,您似乎不急哩!」
  「嘿嘿!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你目前安然無恙,老夫急個什麼勁呢?」
  「哇操!有理,做人應該面對現實,別只在想過去的不如意事情,老先生,我昨夜在施
展『御女保元術』時,幾乎出事哩!」
  他接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哩哩!那個鬼丫頭挺機靈的哩!算她命大,算你走運!」
  「哇操!我怎麼走運呢!」
  「嘿嘿!鬼丫頭如果死了,你不但進不了大風幫,而且還會被大風幫之人到處追殺,你
說你是不是走運了?」
  「哇操!有理,據她說,大風幫有千餘名好手散佈在全國各地從事各行各業,哇操!我
果然走運了哩!」
  「娃兒,你所說之事屬實嗎?」
  「哇操!是樊淑惠告訴我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嘩啦!」鐵練扯動聲音中,只聽宋啟麟咬牙切齒的道:「樊天霖,這個畜生居然敢將
老夫之東湖堡改為大風幫。」
  「嘿嘿!你既然做如此絕,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娃兒,老夫把一身所學傳授給你,不
過,你必須替老夫做兩件事。」
  賀鶴欣喜的道:「老先生,您請吩咐吧!」
  「首要之事,當然是殺死天霖,其次,請你代老夫找到那對雙胞孫女。」
  「哇操!沒問題,請問她們的芳名及特徵?」
  「大妞叫宋玉蘭,二妞名叫宋玉芳,為人便於辦事,小犬曾在大妞的左腳底刺一個朱紅
暗記,二妞的暗記則在右足底。」
  賀鶴聞言,不由神色大變!「娃兒,你怎麼不說話呢?」
  「老先生……我……是不是可以……請教你……一件事……」
  「是什麼要緊的事呢?說吧!」
  「老先生,你那兩位孫女是否其中一人之胸口有一顆紅痣?」
  「啊!是二妞,你見過她啦?」
  「我……我……」
  「娃兒,你快告訴老夫,是不是見過二妞了。」
  「我……我……」
  鐵練「嘩啦!」連響,宋啟麟激動的道:「娃兒,你快說呀?」
  「老先生,輕聲些,拜託嘛!」
  「娃兒,你如果不說出來,老夫就要喊了!」
  「哇操!好!好!我說,不錯,我是見過她!」
  「二妞怎會去杭州呢?」
  「哇操!她怎麼不會去杭州呢?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之風景古跡皆值得世人再三
的前往觀賞哩!」
  「那你如何發現她的胸前有顆紅痣的?」
  賀鶴乍聽宋玉蘭之名,立即憶起那位為了祛去胸前一顆紅痣,不惜自動脫光身子陪賈賢
睡覺的絕色少女。
  他在獲悉宋玉芳果真是宋啟麟之孫女,立即猶豫不決。
  第一,他知道絕對不能把宋玉芳陪賈賢睡覺之事告訴宋啟麟,以兔宋啟麟在羞怒之下,
發生意外。
  第二,賈賢雖然視他如奴,畢竟他養他長大,自己若洩露此事,豈不是太不上路了,他
絕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第三,宋玉芳為了要點去那顆紅痣做了那麼大的犧牲,自己需要替她保守秘密。
  可是,宋啟麟逼迫甚緊,他只好一邊信口胡扯,一邊急思怎樣瞞過宋啟麟,心中之急簡
直非筆默所能形容。
  急中生智,他立即想起追殺賈賢卻被自己以「分期付款」方式殺死的「劍門四英」簡氏
兄弟,心中不由一喜!
  「老先生,你知不知道『劍門四英』?」
  「老夫曾見過他們四人,他們的劍術還可以入流,尤其合擊之術堪稱一絕,二妞難道是
被他們四人圍攻嗎?」
  「哇操!老先生,你真可愛,我就打蛇隨棍上吧!」
  於是,他立即點頭道:「不錯!大約是兩個月前的事吧!當天一大早,我正在打掃院子
之際,突然聽見一陣打鬥聲音。」
  「我悄悄的攀上牆頭,立即看見一名使大刀的紫衣人剛好一刀削破宋姑娘的外衫及內
衣,然後,說著很難聽的話。」
  「宋姑娘一面揮劍抵抗他們四人的攻擊,一面出聲叱罵,我一見情況不對勁,立即跑進
去向賈賢報告。」
  「賈賢一聽到宋姑娘的芳名,立即拿起寶劍去和簡……對!他們都姓簡,經過一番拚鬥
之後,劍門四英負傷逃走了。」
  「宋姑娘入內換過衣衫賈賢道過謝,立即匆匆的離去。報告完畢!」
  「哩哩!簡大,他們這四個兔崽仔一定活得不耐煩了,娃兒,下回遇見這四人別讓他們
死得太舒服,知道嗎?」
  賀鶴應聲:「知道!」心中暗喜道:「哇操!老先生,你放心,我已經將他們四人完全
『斷頭』了!哇操!有夠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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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愛你就是讓你爽


  「娃兒,老夫還欠你一份情哩!」
  「哇操!老先生,您別如此客氣啦!似宋姑娘這麼美若天仙,令人一見生憐之人,每個
人都會伸出援手的……」
  「嘿嘿!劍門四英在武林之中頗有名氣,若非遇上你及賈賢,其他的人在忌憚之下,就
一定會袖手旁觀的。」
  「哇操!我當時實在很想出手,不過,我怕打不過他們,所以才會去找賈賢來幫忙,所
幸能將那四人趕走。」
  「娃兒,你被擄之事,一定與此事有關!」
  「哇操!」
  「不錯,東湖堡之人一向穿著紫衣,劍門四英既然也身穿紫衣,必然也是大風幫之人,
所以才會被那位姓方的紫衣婦人擒來此地。」
  賀鴻心知必然另有原因,不過,他仍然附和的道句:「不錯!」
  「娃兒,那個鬼丫頭絞盡腦汁佯作是將你從湖畔救醒的,你就別拆穿她的西洋鏡,順勢
混入大風幫吧!」
  「可是,她仍在昏睡,聽說要再等七到十天哩!」
  「嘿嘿!越久越好,你忘了還要練習老夫的武功嗎?」
  「我知道呀!」
  「娃兒,你先瞧瞧四周有沒有人?」
  「沒有!」
  「好!你先把『天心神功』口訣念一遍吧!」
  賀鶴立即以「傳音入密』將口訣念了一遍。
  好半晌之後,突聽宋啟麟欣喜的道:「娃兒,你真幸運,老夫之『先天氣功』心法竟
與』天心神功』心法同屬道家正宗心法哩!」
  「哇操!道家心法,那我豈非也要當牛鼻子啦!」
  「嘿嘿,胡說,運功練氣只是供作強身練武,至於道士將之用於修練道術又求飛昇,那
又是另外一條途徑。」
  「哇操!我明白了!好似一條魚,可以煎、燉、蒸、炸……」
  「嘿嘿!娃兒,你真聰明,以你目前的功力,只要再修練老夫之『先天氣功』一段時
間,一定可以傲視江湖的!」
  「哇操!我並不想傲視江湖,我只是想要完成您吩咐的事情,然後好早點把您從鐵室之
中救出來。」
  「娃兒,若非你提及此事,老夫幾乎忘了,娃兒,你說你上回曾經用沾有血跡之布條擦
拭鐵匣及打開鐵匣的,對嗎?」
  「是的!」
  「娃兒,那是什麼血?」
  賀鶴心中一跳,忙道:「賈賢在救宋姑娘之時負傷所流出之血。」
  「嘿嘿!真是善有善報,想不到令江湖人士絞盡腦汁打不開的金龍劍鐵匣,竟然是要用
血來開啟,嘿嘿!」
  賀鶴心中暗道:「哇操!怪啦!宋玉芳與死假仙在一起時會流血,我和樊淑惠,素華在
一起,她們怎麼沒有流血呢?」
  「娃兒,趁著此時無人,者夫先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你要和女人在一起之時,一定要
先施展『御女保元術』。」
  「如果情況不允許你事先施展此術,你可以暗提聚一口真氣,悄悄的分段逐步施展,知
道嗎?」
  「哇操!還可以分期付款呀?」
  「不錯!不過,絕對不可洩出那口真氣,否則,必須重來!」
  「我知道!第二件事呢?」
  「老夫把『先天氣功』心法告訴你,你以後在調息之時,只要先施展『天心神功』,然
後再施展『先天氣功』,久而久之,自會有效。」
  「哇操!不會起衝突吧!」
  「嘿嘿!放心它們同是道家的心法,你明白殊途同歸之理吧!」
  「我明白!」
  「嘿嘿!凝神靜慮,聽仔細啦!」
  湖畔細雨如絲,似在慶賀武林出了一顆新慧星。
  「男怕吵,女怕操,
  吵吵吵,吵死人,
  操操操,操大肚,
  肚一大,羞死人。」
  黃昏時分,雨勢越下越大,賀鶴撐著油傘邊哼著歌兒,邊步向翠湖莊的大廳,看樣子,
他心情很爽嘿!
  不錯,他實在很高興,因為他居然順利的將「天心神功」及「先天氣功」施展一遍,而
且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
  他欣喜的走到廳日,收下油傘,揮去靴上的泥渣,立即走入大廳。
  那知,他走入房中赫然看見素月仍然長跪在牙床前,他不由身子一震,失聲叫道:「哇
操!素月,你真的還在跪呀?」
  素月平靜的道句:「小婢該罰!」立即低下頭。
  賀鶴歉意一生,立即上前扶起她,雙臂一摟,立即偏頭吻上她的櫻唇。
  素月身子一震,欲拒還迎!
  不知不覺之中,她亦緊緊的摟著賀鶴,香舌乍吐輕輕舔卷賀鶴的舌頭,逗得他一陣心猿
意馬。
  全身一陣燥熱之下,他的右掌悄悄的鑽入素月的那溫暖細膩的胸脯,悄悄的來回攀越那
兩座「玉女峰」。
  素月全身輕顫,低聲喘呼:「公子!不要!」
  賀鶴受此鼓勵,立即開始卸除她的衣衫。
  紫衫紛飛之中,二人已變成「原始人」了。
  接著,牙床再度吱吱直叫:「輕點!輕點!別把我壓垮了!」
  素月想不到自己會因禍得福,苦盡甘來,因此,一邊還擊,一邊羞澀的閉上雙眼,不敢
面對賀鶴。
  「哇操!她既然不敢看我,我何不趁機試試分期付款呢?」
  主意一定,悄悄的提口真氣,一邊收緩攻勢,一邊悄悄的分段施展「御女保元術」。屋
裡立即只聞到規律的炮聲。
  足足的過個半個時辰,賀鶴一見自己居然順利的完成「分期付款」工作,精神一振,立
即揮軍搶攻!
  密集炮聲之中,立即添加素月的要命呼喚聲音。
  賀鶴好似百戰凱旋的英雄般,豪氣萬丈的揮動軍杖,同時哈哈長笑屋中的氣氛立即激烈
起來。
  素月已經豁出去了,因此,亦拚命的迎合及吶喊著。
  戰火陡升,戰鼓立即緊響不已!
  真刀實劍廝殺者!
  素月邪不勝正開始潰敗了,聲聲呻吟,令人聞之神魂皆顫,賀鶴立即停頓下來問道:
「素月,你不要緊吧?」
  「讓……我……死……吧!」
  「好!給你死!」
  素月卻已無力還擊了!
  突見小圓門的繡幔往外一掀,渾身赤裸的素月居然低著頭走了過來,賀鶴立即問道:
「素華,你……你要幹什麼?」
  素華來到床前,蚊聲道:「是小姐吩咐小婢來服侍公子的!」
  「哇操!惠姐,你……」
  繡幔後傳來樊淑惠中氣不足的聲音道:「鶴弟,可別把他們弄垮,否則咱們可就慘
了!」
  「哇操!惠姐!謝啦!」
  說完,立即躍下牙床緊摟著素華。
  素月踉蹌下床,拿起衣物緩緩的走了出去。
  「素華,你真傻!」
  素華輕輕的將賀鶴推在牙床上,身子一躍,立即闖入禁區,一邊廝殺,一邊羞澀的道:
「小婢的確很傻,所幸小婢有一個好主人!」
  「哇操!惠姐大人大量,不會和你們計較的啦!」
  「小婢知道!小婢感激不盡!」
  賀鶴享受著異樣的刺激,雙掌悄悄的攀上玉女峰流連忘返。
  素華想不到樊淑惠不但原諒了她,而且還讓她前來支援,驚喜之下,不敢偷工減料,全
力以赴的廝殺著。
  屋內立即開始演奏另一種「合奏!」
  足足的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素華在力乏及舒爽之下「拋錨」了。
  賀鶴見狀,立即上前「檢查」及「修理」。
  屋內重又響起密集的戰鼓了!
  素華又開始吶喊了!
  反正是樊淑惠叫她來支援的,她不必再「虐待」自己了,陣陣吶喊聲音立即遮沒住屋外
的「淅瀝嘩啦」雨聲。
  又足足的過了盞茶時間,賀鶴一見素華已經被「擺平」了,雖然覺得尚未盡興,為了避
免傷了她,只好緊急剎車了。
  那知,他剛起身子,素月已經嫵媚的走了進來,只見她屈膝蹲跪在賀鶴的身前,檀口一
張,立即開始「品蕭」。
  賀鶴身子一顫,不由低唔一聲。
  素月首次「品蕭」,一見藥效對症,心中一喜,立即全神侍候了!
  賀鶴雙目半瞇,張口低唔不已!
  足足的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他方始唔唔連叫「交貨」了!
  素月羞澀的拭去嘴角之穢物,蚊聲道:「公子,請沐浴吧!」
  「哇操!好!好!」

  時間悄悄的流逝著,一晃又過了半個月。
  賀鶴在這半個月之內實在愉快極了!
  因為,素月及素華情深款款的將他侍候得無微不至,宋啟麟亦全心全意的傳授他「飛絮
輕功」身法及「震天十三式」掌法。
  最令他愉快是,他在精湛功力及敏銳思維之下,已將這兩套功夫學全,所欠缺的只是火
候而已!
  尤其在運功之時,居然發現「天心神功」及「先天氣功」有相輔相成之妙,運功之後,
簡直是飄飄欲飛呢!
  令他放心的是樊淑惠已經元氣全復,嬌艷如昔,加上愛情有滋潤,她更加的容光煥發,
意氣昂揚了。
  這晚用膳之後,樊淑惠與賀鶴坐在涼亭中品蕭談天一陣子之後,突聽她含笑道:「鶴
弟,姐姐明日將赴昆明,你可願同往?」
  「哇操!昆明?是不是雲南那個昆明?」
  「是呀!挺遠的嘿!大風幫總舵就設在昆明西南滇池旁。」
  「哇操!你要回家啦?」
  「不錯!你願意去嗎?」
  「哇操!我很渴望能夠拜見伯父及伯母,可是,我從未見識這種場合,加上為了素月及
素華,我擔心會惹怒令兄呢!」
  「格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嘛!」
  「我……我……」
  「格格!你放心啦!此次見了爹娘之後,我會將咱們之事稟告他們,你如果不反對的
話,咱們就……就……」
  說到此,羞澀的低下頭。
  賀鶴豈有不知她的心意,立即暗暗叫道:「哇操!三八婆一定想要嫁我了,我該怎麼辦
呢?」
  他立即佯作不知的追問道:「咱們就怎樣?」
  「呸!你少裝蒜!人家要你說!」
  「哇操!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的心事呢?」
  「哇操!什麼蟲呀?」
  「哇操!我……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你……你還笑得出來!」
  右手一伸,輕輕的在他的左腿內側擰了一把!
  賀鶴心神一顫,誇張的「哎唷!」一叫,將她摟入懷中,低頭吻上她那櫻唇,右掌亦潛
入她那柔細的胸脯!
  「嗯!不要嘛!」
  「哇操!惠姐,咱們已半個月零三個時辰沒有親熱啦!來吧!」
  「不……不行……咱們明日還要趕路呢!」
  「哇操!再來一次吧!」
  「不!不行啦!一切的行程全安排好啦!」
  「哇操!什麼時候安排的呢?」
  「三天前,是我吩咐素月出去聯絡的。」
  「哇操!真的不行嗎?你們三人可以一起來呀!」
  「呸!你的胃口越來越大,我偏不讓你如意,鶴弟,只要爹娘同意咱們的親事,姐姐就
讓你收素月及素華為妾!」
  「哇操!不行啦!賈賢還沒有同意啦!」
  「嗯!理當如此!咱們就繞一下杭州吧!」
  賀鶴暗暗叫苦,表面上叫含笑道:「惠姐,謝啦!」
  「鶴弟,我去吩咐素月,你早點休息吧!」
  樊淑惠一離去,賀鶴佯作散步的走到柳樹旁,傳音道:「老先生,她們明天要離此返回
昆明瞭!」
  「嘿嘿!很好!祝你鴻圖大展!」
  「謝啦!老先生,我有點捨不得與您分離嘿!」
  「嘿嘿!傻孫子,你如果不離開此地,怎能早日除去那孽徒及救出老夫呢?」
  「這……不錯!老先生,您多保重!」
  「嘿嘿!老夫會等著和你見面的,娃兒,練武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可要勤加修
練,此外,別忘了提防身邊之人!」
  「我知道!老先生,我走了!」

  翌日晌午時分,賀鶴身穿一襲絲質紫色儒衫,頭戴文士巾,足登錦靴與一身紫衫,明艷
似花的樊淑惠登上了泊在湖畔的一艘豪華畫肪。
  素月及素華一身紫色勁服,背負鋼劍,手提包袱,登上畫舫之後,畫舫立即徐徐的駛離
湖中。
  六名紫衣勁裝少女方才俏立在船首相迎,乍遇賀鶴的溫文儒雅,俊逸出塵模樣,不約而
同的怔住了!
  樊淑惠見狀,立即冷哼一聲。
  六名少女神色大變,立即俯首退至艙底操槳御船。
  賀鶴走入畫舫當中篷下,只見當中凸起一張方桌,桌旁兩側鋪有兩個錦墩,他不由暗歎
設備齊全不已!
  樊淑惠含笑道句:「鶴弟,請坐!」立即盤坐在錦墩上面。
  賀鶴朝那軟綿綿的錦墩一坐,素華已放下包袱,柔情萬千的走到他的身邊服侍他坐妥在
錦墩上。
  樊淑惠在素月替她靠妥錦墩之後,含笑脆聲道:「鶴弟,這些料理全是濟南易牙樓之名
菜,用膳吧!」
  素月及素華將被子一掀,桌上立即瀰漫著一陣清香。
  「哇操!色香味俱全呢!好菜!好精緻的佳餚!」
  二人在素月及素華的侍候之下,一邊用膳,一邊遍覽湖光山色,賀鶴簡直陶醉忘形,樂
不思蜀了!
  船行甚穩,一個半時辰之後,緩緩的泊在濟南城畔,四人一個岸,立即有六名紫衣勁裝
大漢拱手齊聲道:「參見小姐及姑爺!」
  樊淑惠含笑道:「免禮,出發啦!」
  賀鶴被那聲「姑爺」窘得雙頰通紅,默默的跟著樊淑惠進入一輛豪華騎馬車車廂內之
後,不由吐了一口氣。
  車廂甚為寬敞,不但鋪有軟綿綿的布墊,更有一個長形大紅鴛鴦枕頭及一條全新的大紅
錦被。
  御車的是一位魁梧紫衣中年人,馬車平穩的駛動了!
  素月及素華各跨一騎健馬緊隨在車廂兩側,三名大漢在前三丈處開道,另外三名大漢則
在車廂後五丈處護衛著。
  車廂右側直豎一支三角布旗,上繡一個斗大的「風」字,沿途行旅乍見這列人馬,立即
自動退避讓道。
  賀鶴一見樊淑惠側躲在車廂上含笑瞧著自己,立即也側躺在她的身邊,低聲問道:「哇
操!方纔那六人怎麼喚我為姑爺呢?」
  「你不高興嗎?」
  「哇操!不是啦!不過,挺彆扭的!」
  「格格!習慣成自然,對不對?」
  說完,右掌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左頰。
  賀鶴不客氣的輕揉她的雙峰,含笑道:「惠姐,幫中有那麼多人,又有不同的身份,你
怎能讓得住呢?」
  「格格!鶴弟,你有沒有注意方纔那六人拱手時的手勢?」
  「手勢,哇操!我想起來了,他們好似不約而同的伸出右手中指呢!」
  「不錯!你很細心,本幫除了由爹擔任幫主,娘擔任副幫主以外,另外兩名堂主,其餘
千餘名好手,一律列為護法。」
  「護法分為一、二、三、四四級,方纔那六人伸出右手中指,乃是屬於二級護法,一身
武學並不亞於丐幫各分舵主。」
  「哇操!我懂了,若對方伸出食指,就是一級護法,對不對!」
  「對!只有幫主伸出右手拇指,至於副幫主及二位堂主則伸出左手拇指。」
  「哇操!那兩位堂主是誰呢?」
  「鼎鼎有名的『飛天雙仙』單于天及單于地前輩。」
  賀鶴聞言,不由身子一震!
  「鶴弟,你怎麼啦!」
  「沒……沒什麼?我是在奇怪怎有人取用『飛天雙仙』的外號呢?」
  「二位前輩對本幫貢獻良多,他們的外號原為『飛天雙魔』,為表示尊敬,爹已通令全
幫弟子尊稱他們為飛天雙仙』。」
  「哇操!他們的輕功一定很高明吧!」
  「不過,只能以來無影,去無蹤加以形容了!」
  「哇操!伯父的武功會不會比他們高明呢?」
  「他們沒有正式較量過,不過,依我的推測,若是單打獨鬥,可能在伯仲之間,若是雙
仙聯手,爹可能無法支撐一百招。」
  「哇操!他們會不會造反呢?」
  「噓!輕聲些!雙仙不會異心的,因為,爹除了送兩位美嬌娘侍候他們以外,錢財方面
任由他們支用。」
  「哇操!他們幾歲啦!」
  「七十二啦!你別看他們已經七十二歲了,由於功力精湛,不但外表只似六旬,床第之
間亦不輸年輕人呢!」
  「哇操!真是老不修!」
  「噓!你見了他們可別如此說,他們的脾氣很暴躁呢!」
  「哇操!我覺得用這種籠絡手段不大妥當,萬一那一天,他們看上更漂亮的查某,譬如
說是……」
  賀鶴說到此,一見樊淑惠的臉色突然轉為陰沉,他立即不語!
  好半晌之向,只聽樊淑惠道句:「我好困!」立即轉身拉被蓋著身子。
  賀鶴心知她必有隱情,不過,他也懶得追問,立即默默的盤坐在一旁,緩緩的運功施展
「天心神功」及「先天氣功」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正覺氣機盎然之際,突聽素月脆聲道:「小姐,快抵達泰安啦!是
否要打尖呢?」
  只聽樊淑惠長吸口氣,沉聲問道;
  「什麼時候啦?」
  「酉初。」
  「吩咐他們準備乾糧,連夜趕路,再送三斤狀元紅來!」
  素月應是:「是!」立即縱騎馳去。
  賀鶴緩緩的收功,一見她仍鑽入被中,立即暗詫道:「哇操!她的聲音怎麼變嚥了呢?
她幹嘛要叫三斤酒呢?」
  他默默的坐在車轅後,一聽馬車外面人聲喧嘩,悄悄的自錦幔往外一瞧,立見兩旁之人
好奇的進馬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他略一凝神,立即聽見!
  「哇!好氣派的馬車喔!還有美嬌娘護衛嘿!」
  「是呀!你瞧,後面還有三個呢!」
  「噓!輕聲點,他們是大風幫的人呢!」
  「啊!你瞧那面令旗,不錯!車內一定是大風幫的大人物。」
  「會不會是樊幫主呢?」
  「誰知道呢?他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呢!」
  馬車入城之後,依然平穩的前進,賀鶴一見路人紛紛閃避的情景,不由暗駭大風幫居然
會有如此駭人的聲威。
  馬車出城之後,立見一名大漢提著一大包食物及一個食盒和那騎健馬停在路邊,素月立
即上前接過食盒及一罈酒疾掠而回。
  只見她掠上車轅,脆聲道;
  「小姐,需小婢侍候否?」
  「不必!」
  素月將食盒及那罈酒放入車轅,立即掠下車轅。
  樊淑惠坐起身子打開盒蓋,立見盒中擺著三道佳餚,一碗鯉魚清湯,一個酒壺及兩付食
具。
  她拍開酒罈泥封之後,檀口一張,一道酒箭帶著酒香源源不絕的射入她的口中,不由令
賀鶴瞧傻眼了!
  好半晌之後,她方始沉聲道:「鶴弟,你用膳吧!」
  說完,抱著酒罈就欲退回內側。
  賀鶴輕輕的按著她的柔荑,柔聲道:「惠姐,一起用膳吧!」
  樊淑惠苦笑道:「我不餓,你自己用吧!」
  「不行!光喝酒,不吃東西,會弄壞身子的!」
  「鶴弟,你別管我,好嗎?」
  「惠姐,你哭過啦?」
  「沒……沒有呀!」
  「黑白講!眼皮都浮腫了呢!是不是我得罪了你啦!」
  「不!不是!你另胡思亂想!」
  「好!我不胡思亂想,你陪我用點膳吧!」
  「好吧!」
  兩人各取碗筷,默默的用膳。
  半晌之後,突見樊淑惠放下碗筷,抱起酒罈,斟滿酒壺,將壺嘴朝檀口一塞,立即咕嚕
灌了起來。
  賀鶴見狀,捧起酒罈,大口大口的喝著。
  樊淑惠急忙搶過酒罈道:「鶴弟,你怎能如此喝呢?會醉呀!」
  「哇操!惠姐,你只擔心我會醉,你難道是李太白嗎?」
  「我……」
  「惠姐,你有什麼心事呢?」
  「我……」
  「惠姐,你口口聲聲說要帶我去見伯父及伯母,準備和我成親,偏偏又不肯把心事告訴
我,你……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不!不!不是!」
  「那就把心事說出來吧!」
  「我……鶴弟,你讓我靜一靜,好嗎?」
  「可以!用膳吧!」
  「我!我沒有胃口。」
  「不行!人是鐵,飯是鋼,來,喝點鯉魚清湯吧!」
  兩人默默的用膳,盞茶時間之後,只見樊淑惠長歎一聲將碗筷朝食盒一放,立即躺在車
廂上。
  賀鶴將碗筷放入食盒中,取出一條白紗巾躺在她的身邊輕柔的拭著她的嘴角,柔聲道:
「惠姐,睡會吧!」
  樊淑惠握著他的右掌咽聲說:「鶴弟,你為何要對姐姐這麼好呢?姐姐不配,我……
我……」說到此,立即將臉轉到一旁。
  賀鶴伏在她的身上,輕輕的扳回她的嬌顏,從額一直吻了下來,當吻到那兩片櫻唇之
時,立即不停的吸吮著。
  樊淑惠淚下如雨,鼻翼不停的合張著。
  好半晌之後,她輕輕的推開賀鶴,咽聲道:「鶴弟,姐姐告訴你一個故事,姐姐保證它
是真人真事!」
  賀鶴輕試她的淚痕,含笑道:「小弟洗耳恭聽!」
  「鶴弟,你方纔曾提到雙仙萬一見到更美的女人,會不會強行佔有之事,姐姐告訴你
吧!會的!而且曾經在一年前發生過此事。」
  「哇操!老不修!老豬哥……」
  「唉!去年此時家兄與宋家蘭姐姐成親,賀客盈門,盛況空前,爹娘在盛情難卻之下,
亦喝廳酩酊大醉。」
  「賀客離去之後,單于天突然潛入一名少女之閨房,先制住她的麻穴,再強行予以奸
污,然後飄然離去。」
  「爹娘在獲悉此事這後,立將單于天召來,單于天坦承酒後亂性,發誓不再犯此類之
事,並由單于地予以擔保之後,爹娘便任其離去!」
  說至此,她也泣不成聲了。
  「哇操!那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太可恨了!」
  「鶴弟,你真的如此想嗎?」
  「不錯!我若是言行不一,願遭……」
  樊淑惠立即摀住他的口,顫聲道:「鶴弟,別發誓!別咀咒它們都會應難的,姐姐相信
你是言行一致的!」
  「惠姐,古人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人總是難以擺脫命運的鎖練的,有機會的
話,勸勸那位姑娘看開些吧!」
  「鶴弟,你可知道那位不幸的人就是姐姐嗎?」
  說完,立即放聲大哭。
  賀鶴緊緊的摟著她,低聲功道:「惠姐,別在下人的面前失態!」
  樊淑惠聞言,立即止聲抽泣著。
  「惠姐,我聽過一句話,它雖然不大適合你,卻值得你玩味其中的意義,惠姐,你聽
『寧可娶婊作某(妻),不可娶某作婊』!」
  「姐姐聽過,謝謝你!謝謝你!」
  「惠姐,小弟想求你答應一件事?」
  「你說!」
  「小弟打算教訓單于天這隻老豬哥!」
  「啊!別冒險,你不是他的敵手!」
  「哇操!明箭易躲,暗箭難防,他總有疏忽的時候吧!小弟一定要把他的『子孫帶』廢
掉!」
  「啊!太危險啦!爹也不會答應的!」
  「惠姐,咱們還年輕,咱們可以等,對不對?」
  「好……好吧!不過,你可別單獨行動喔。」
  「我知道!惠姐,再吃點東西吧!」
  「好吧!鶴弟,你可知道姐姐多擔心你會不理姐姐呢!」
  「惠姐,小弟出身寒賤,能夠蒙你看得起,小弟怎能再計較那種無法抗拒之事呢?來!
用膳吧!」
  車廂內的氣氛一變,二人胃口大開,倍覺料理可口!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二人方始含笑坐回內側。
  樊淑惠脆聲道句:「素月,把食盒收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盞茶時間之後,馬車停在一處林旁,樊淑惠在素月及素華的陪伴之下,朝林中深處去繳
「水費」了。
  賀鶴走了左側林內,將繳完「水費」正在整理衣衫之際,突聽一陣輕響自身後傳來,他
立即向後轉。
  只見那名車伕含著冷笑逕自疾掠而來,賀鶴立即功貫雙臂,默默的繫緊腰帶,同時凝視
著他。
  那名車伕停在賀鶴身前三尺外,沉聲道:「小子,你可真大膽!」
  「哇操!閣下又沒有透視眼,怎知在下膽子不大?」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你竟敢對單于堂主不利!」
  「哇操!你的耳朵可真尖嘿!你想怎麼樣?」
  那名車伕陰陰一笑,突然喝聲:「誰?別走!」雙臂一揚,兩把短匕居然自袖中疾射而
出逕射向賀鶴的喉間及胸口。
  賀鶴剛回頭一瞧身後,竟然無人,暗道一聲不妙,立即向右一閃。
  「叭!」的一聲,他的左胸已被一把短匕釘中,疼得他悶哼一聲!
  那名車伕陰陰一笑,立即全身撲來。
  賀鶴喝聲:「給你死!」右臂一振,一式「氣吞牛斗」疾臂而出。
  「轟!」的一聲,那名車伕帶著慘叫聲及鮮血接連撞折兩株大樹之後,方始摔落在三丈
外的草地上。
  「砰!」的一聲,雙足一蹬,立即雙目暴睜而亡。
  賀鶴一個踉蹌,默默的瞧著疾射而來的人影。
  「啊!鶴弟,怎麼回事?」
  賀鶴朝那六名大漢瞄了一眼,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剛轉身,立見兩把
短匕疾射而來,我只好和他拼了!」
  樊淑惠瞄了短匕一眼,沉聲朝六名大漢道:「你們有何意見?」
  那六人上前一瞧,朗聲道:「袁沖該死!」
  「收回他的令牌,屍首就地掩埋,另派一人趕往曲阜報告此事,澈查主謀之人及慎選接
替人選!」
  「是的!」
  「素月,扶姑爺上車療傷,盞茶時間之後出發吧!」
  盞茶時間之後,素華駕著馬車朝前馳去,素月策騎在旁護衛,另外五名大漢分別在十分
丈前後護衛著。
  賀鶴靠躺在錦被旁,瞧著傷口,苦笑道:「哇操!死袁沖挺陰損的,動手之前,先誘我
回頭分神呢!」
  「格格!鶴弟,這就是你欠缺江湖經驗之故,他為何要殺你呢?」
  賀鶴湊在她的耳邊低聲道;
  「他知道咱們要教訓單于天。」
  「啊!原來他是老鬼之心腹,姐姐太大意了!」
  「哇操!伯父及伯母看見我這副模樣,一定會扣分數的!」
  「格格!你放心!姐姐有最好的刀創藥,咱們沿途逛逛名勝古跡,等返回昆明之時,你
一定生龍活虎般了!」
  「哇操!謝啦!」

  孔子,咱們中國歷史上一個大哲學家、政治家、教育家,他創造了中國特有的儒家精
神,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賀鶴及樊淑惠在午後時分來到碧瓦黃琉,參天古本宏曠壯大的孔廟外,立即被那莊嚴肅
穆的氣氛感染得由衷生敬!
  兩人由題有「萬劫宮牆」的「仰聖」門走入之後,走過跨池橋進入大成殿,立即肅然起
敬的正中央的孔子祀像。
  賀鶴瞧著那些「萬世師表」、「斯文在茲」、「神聖天縱』的匾額,沉聲道:「想不到
一個文人能夠流傳萬世呢!」
  樊淑惠頷首道:「咱們習武人士一向瞧不起文人書生,可是卻未聞有一位武者能夠似至
聖先師般流傳千古。」
  「惠姐,你說得有理!小弟不便批評大風幫,不過由沿途居民的反應及袁沖之小人手
段,我覺得貴幫有整頓之必要!」
  樊淑惠雙頰一紅,道;
  「幫務在這些年來擴充太快,難免會良莠不齊,我會請多多加整頓的!」
  兩人又在「聖跡殿」、「詩禮堂」及「杏壇」流連一陣子,一見天色已近黃昏,立即走
回馬車,再度朝杭州前進。
  這回,另外換了一位車伕及六名中年大漢,沿途之中,日出而行,日落而息,遍覽名勝
古跡,一晃已過了十天。
  大風幫之刀劍藥果然不凡,加上賀鶴的身子硬朗,不到七天即已痊癒,這天黃昏時分,
馬車平穩的來到馬跡山麓。
  賀鶴正在馬車廂內與樊淑惠情話綿綿,突見他的鼻翼一陣合張,低聲道:「哇操!好鮮
肥的魚兒喔!」
  樊淑惠立即脆聲道:「找家店面休息一下吧!」
  馬跡山為太湖中之第二大山,在武進縣東二十里處。他們一行十一人走入湖畔一家酒
店,分據四桌坐了下來。
  一名十七、八歲的小二含笑走到賀鶴及樊淑惠的桌前,朗聲道:「公子,少奶奶,你們
想吃點什麼呢?」
  賀鶴雙頰一紅,訥訥無語!
  樊淑惠落落大方的問道:「小二,你們這裡有什麼招牌菜?」
  「太湖白魚聞名遐邇,又以此地所產之魚最為鮮肥,二位不妨品嚐一下清蒸白魚及豆瓣
白魚。」
  「好吧!各來一道吧!對了!順便炒盤三鮮面!」
  「好的!清蒸、豆瓣,還有三鮮面,要快!」
  吆喝完後,立即又去招呼另外三桌。
  賀鶴朝其他的食客瞄了一眼,一見並無礙眼人物,突見遠處有一人坐在湖畔垂釣,他仔
細一瞧,立即朝樊淑惠一使眼色。
  樊淑惠一瞄,雙目立即寒芒一閃,低聲道:「是『多情郎君』夏一凡夏老鬼,此人甚為
難纏,別去惹他!」
  賀鶴聞言,立即問道:「哇操!原來他就是替宋玉蘭繪畫,又介紹宋玉芳去找死假仙的
夏一凡呀!」
  「哇操!我想起來了!他就上回打算搶走我那錠銀子,又把我及裘老大戲弄老半天的那
個老鬼呀!媽的!真是冤家路窄!」
  他在打量夏一凡之時,倏見夏一凡那要斜垂在湖面上的長煙桿向水中一戮,居然戮起一
條鮮肥抖動不已的白魚。
  只聽夏一凡呵呵一笑,道:「傻魚兒,你真是自找死路呀!」
  說完,匆匆的瞄了賀鶴一眼。
  只見他將煙桿一抖,「咻!」一聲,那條魚兒立即奇準無比的掉入酒店前面的小池中,
只聽他呵呵笑道:「小二,幾條啦!」
  「十一條。」
  「呵呵!想不到居然會有十一條傻魚兒自找死路,老夫可以喝一蠱了吧!」
  「夠啦!老爺子,您請!」
  夏一凡呵呵一笑,將煙桿在水中沖洗數下,緩緩的走到賀鶴及樊淑惠的桌前,問道:
「娃兒,老夫可以和你們坐在一起嗎?」
  說話之中,取出煙絲,朝筒盒一裝,右掌心朝筒盒按捂片刻,煙嘴朝嘴中一塞,連吸數
口,他的右掌心居然已經冒出兩團白煙了。
  他這一手,立即懾住現場諸人。
  須知,他的煙桿將在水中沖洗過,根本不適合抽煙,偏偏他不需使用火石或火折子即能
抽出煙來,實在太玄了。
  樊淑惠聞此老功力精湛,想不到會精湛到這個程度,此時,若不讓他坐下,他若翻臉,
恐怕聯手起來也制伏不了他。
  若讓他坐下,豈非顏面掃地。
  夏一凡仰頭吐出五個煙圈之後,呵呵一笑道:「老夫好似不太受歡迎呢!」
  賀鶴點頭道:「不錯!老鬼,你並不受歡迎!」
  夏一凡神色一變,立即望向賀鶴。
  樊淑惠右手一抬,那七名大漢立即緩步走了過來
  「哇操!不錯!正是在下,因此,你請到湖畔去坐吧!」
  「為什麼呢?」
  「第一,你製造空氣污染,我們拒抽二手煙,第二,咱們好似還有一筆帳要算,你說對
不對?」
  「呵呵!小兄弟,你知道老夫是誰嗎?」
  「哇操!我聽人家說你好似『多情郎君』夏一凡,可是,我方才左看看,右瞧瞧,你根
本不像是『多情郎君』呀!」
  「呵呵!那兒不像呢?」
  「第一,你如果多情,當知我和惠姐正在談情說愛,豈可來『電燈炮』呢?第二,那郎
君二字該改為『老人』嘿!」
  夏一凡怔了一下,突然仰首縱聲大笑!
  那六名大漢立即眉頭一皺,後退一大步。
  樊淑惠柳眉亦隨之一皺。
  賀鴻只覺氣血一陣翻湧,立即暗道:「哇操!看來這個老鬼正在施展宋老先生提過的
『以聲傷人』呢!」
  他立即提足功力,張口朝他吼聲:「哇操!」
  夏一凡神色一變,不但立即止住笑聲,而且後退一大步!
  「哇操!老鬼,你剛才製造空氣污染,現在又製造噪音,你難道當真目無法紀,不怕罰
款嗎?」
  夏一凡吸口長氣,穩住翻騰不已的氣血之後,沉聲道:「小兄弟……」
  「哇操!別叫我小兄弟,我不想被你連累!」
  夏—凡神色一變,哺哺道聲:「不想被我連累?」立即轉身離去。
  「哇操!莫名其妙!老鬼!別忘了咱們那筆帳!」
  「小鬼!你會後悔的!」
  「哇操!什麼前會,後會的!本公司可以『死會活標』,怎麼樣?」
  「小鬼!老夫會等著你來求饒的!」
  「哇操!求擾,那個擾,是不是干擾的擾,無聊!專門想做『電燈炮』!屁個『多情郎
君』,該改為『無情老人』啦!」
  一聲厲嘯之後,夏一凡去而復返。
  「登……」聲中,他每踏過之後,各留下一個寸餘深的足印,滿頭白髮及銀髯虯立而
起,狀似噬人!
  「小鬼,出來!」
  「哇操!出來就出來,誰怕誰?」
  說完,倏地起身!
  樊淑惠倏地握著他的右手,焦急的道:「鶴弟,別去!」
  「哇操!惠姐,似這種既無情又不知進退的老鬼有何可怕的!小二,快煮魚呀!有什麼
好看的!」
  說完,緩緩的走了出去。
  心中卻早已將璇璣身法及掌法默念一遍。
  兩人相距丈餘而立,只聽賀鶴不屑的道:「老鬼,本公子已經出來了,咱們是比拳腳
呢?還是動刀劍呢?」
  「小鬼,你知道那十人是何人嗎?」
  「大風幫的朋友啊!」
  「你知道大風幫在江湖中的評價嗎?」
  「哇操!傳聞有誤,眼見為真,你美其名為『多情郎君』,卻專作這種既無情及以大欺
小之事!」
  「你……你敢如此的批評老夫!」
  「哇操!事實如此!小二,你評評理,我有沒有惹他,是不是他自己先要霸佔我的桌子
的?是不是你先抽煙及亂叫的?」
  事實俱在,夏一凡為之詞窮!
  「哇操!老鬼,你還有何話可說?」
  「小鬼,老夫一時不慎,遭你羞辱,這是老夫今生頭一遭,老夫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
的!」說完,轉身急掠而去。
  賀鴻大吼道:「老鬼,你這個虎頭蛇尾的傢伙,下回見面時把屁股洗乾淨些,本公子要
多踹你幾腳。」
  夜空中立即飄來一聲厲吼!
  賀鶴哈哈一笑,重回座位之後,朝那六位大漢頷首道:「多謝六位大哥方纔的捧場,待
會咱們喝一杯,如何?」
  那六人恭敬的起身拱手道:「多謝姑爺的讚賞。」
  賀鶴在一見他們拱手之際,各自伸出右手中指,立即頷首道:「各位沿途辛苦護衛,小
弟理當感謝,請坐!」
  盞茶時間之後,兩道香噴噴的鮮魚及一盤面已送過來了,賀鶴挾起一塊魚肉嚼了一口,
頷首道:「魚好,手藝不好!」
  小二怔了一下,不知所措!
  「哇操!小二,去告訴大師傅,爐火別燒得太急!」
  他的聲音方落,灶前那位中年人一邊應「是!」一邊抽出兩塊木柴。
  小二立即陪笑道:「公子,想不到你也懂炊事!」
  「哇操!活到老學到老,小二,咱們男人如果不學點炊事本領,萬一太太們為了爭取女
權而走上街頭,咱們豈要餓扁了!」
  他的聲音方落,立即有食客喝道:「有意思!」
  「哇操!小二,你看!有人附議啦!青春有限,多利用機會學點炊事本領,至少也有升
為大師傅的機會,對不對?」
  「是!多謝公子的指點……」
  賀鶴微微一笑,立即開始動筷食用。
  樊淑惠想不到被大風幫頭疼人物之「多情郎君」夏一凡竟會被賀鶴羞辱一番狼狽的離
去!
  她好似盛放的玫瑰般,春風滿面的替賀鶴挾魚送面,那份體貼模樣,令那些食客們為之
暗羨不已!
  突見小二另外端了一道清蒸白魚及豆瓣白魚走到賀鶴的面前,道:「公子,這是家父向
您賠禮的!」
  「哇操!賠什麼禮?」
  那位中年人含笑走了過來,道:「公子、少奶奶,方纔那位先生打擾了你們,這兩道魚
聊表歉意,請笑納!」
  「哇操!不通,不通!」
  「為何不通呢?」
  「哇操!頭仔,似你這麼心軟,我下回如果身上不方便,隨便找個人串通來鬧一鬧,不
就可以吃餐『霸王飯』了嗎?」
  「這……公子,你不會這樣啦!」
  「哇操!我是不會!不過,說不定有人會喔!不可開此例,知道嗎?」
  「可是,我是誠心誠意呀!」
  「哇操!在下心領,謝啦!魚請放下,帳照算!」
  「這……這不是太失禮了嗎?」
  賀鶴挾起一塊魚肉,嘗了一口,點頭道:「哇操!口味甚佳,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在
下佩服!」
  「公子,可否賜告尊姓大名?」
  「賀鶴,恭賀新禧的賀,閒雲野鶴的鶴,請多指教!」
  「不敢!不敢!英雄出少年,公子真是奇人也!」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只願做個平凡人物而已,頭仔,給咱們這四桌各添一壺
酒,對了,有沒有狀元紅?」
  「這……對不起!小店只有白干及竹葉青!」
  樊淑惠立即含笑道:「來四壺竹葉青吧!」
  「是!馬上來!」
  半晌之後,眾人各斟了一杯竹葉青,賀鶴起身舉杯,朗聲道:「各位,咱們喝一杯吧!
辛苦你們啦!」
  說完,立即一飲而盡。
  那六名大漢仰首乾杯之後,又各斟了一杯酒,只聽一名大漢恭聲道:「如爺,屬下以你
為榮,乾杯!」
  「哈哈!不敢當!乾杯!吃魚吃魚。」
  說完,將那兩道新煮的鮮魚遞給六名大漢。
  眾人慢慢飲用了半個時辰之後,素月上前會帳,並訂了五個房間之後,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無事,略過不提!
  翌日一早,眾人用過早膳,在店家父子哈腰鞠躬恭送之下,平穩的馳去,不到半晌,即
已消失於山坳處。
  馬車馳行一個時辰之後,一陣「行……」急驟蹄響之後,一名紫衣大漢馳到素月的身邊
低聲細語了數句。
  素月回頭一瞧,神色一變,立即掠上車轅脆聲道:「小姐,夏老鬼跟在二十餘丈後面,
請問該如何處置?」
  「哇操!他是騎馬?還是徒步行軍?」
  「徒步行軍!」
  「哇操!別理他!」
  「是!」
  馬車平穩的前進著,中餐仍以乾糧替代,繼續的朝前進。
  黃昏時分,突見一位紫衣大漢自前頭疾馳而來,沉聲道:「稟小姐,敝幫高手與杭州鏢
局之人在三十餘丈外拚鬥!」
  「上!」
  「是!」
  馬車一陣疾馳之後,在打鬥現場五丈外停了下來,錦幔一掀,賀鶴及樊淑惠並肩躍落在
地,立見賀鶴身子一震。
  二十名趟子手抱頭趴伏在地,全身輕顫,口中唸唸有詞。
  十餘名杭州鏢局的鏢師斷腸折臂倒在地上。
  只剩一名英武青年和六名壯漢正與七名紫衣勁裝大漢捉對廝殺,另有八名紫衣大流正在
將十餘箱鐵箱搬上兩輛高蓬馬車。
  賀鶴認識那位英武青年正是杭州鏢局少局主方樹嶺,只見他揮動一把鋒利無比,寒光閃
閃的寶劍正和一位魁梧大漢廝拼著。
  那名魁梧大流揮動兩把板斧,使出七十二路「亂披風斧法」直上直下的改將過去,逼得
方樹嶺左支右拙!
  他吃虧在兵刃,因此,只能採取游鬥,不過,對方不但力大無比,而且身手矯健,他已
經窮於招架了!
  尤其在一聲慘叫過後,方樹嶺一見又有一名鏢師中劍倒地,心神一分,「鏘!」的一
聲,他那把寶劍已被磕飛出去。
  他—見虎口鮮血涔涔,對方一記「六丁開山」疾砸向右肩,嚇得他慌忙向聽一閃,一個
「向後轉」疾逃而去。
  賀鶴瞧得暗暗火光道:「哇操!孽種!王八蛋!還敢得意洋洋的自封為『玉面神劍』!
哇操!真夠賤!」
  那魁梧大漢正欲追去,倏聽遠處傳來一聲暴吼:「住手!」「唰!」的一聲,夏一凡已
似「天馬行空」般疾射而去。
  賀鶴正在暗道:「哇操!好快的身法。」之際,鬥場之中已傳出一聲暴響,那名魁梧大
漢已被震得踉蹌而退。
  樊淑惠神色一變,立即瞄向賀鶴。
  賀鶴暗暗叫苦道:「哇操!我如果出手,就不用想再回杭州了!」
  「啊!」聲中,三名紫衣大漢相繼栽倒在地,另外八名紫衣大漢齊聲怒吼,抽出兵刃疾
攻而出。
  賀鶴一見夏一凡好似猛虎闖入羊群,不但身似鬼魅般飄閃,掌勁滾捲之處,立即有人慘
叫負傷。
  不到盞茶時間,便只剩下三名大漢在苦撐了!
  賀鶴功貫雙臂,揚嗓喝道:「老鬼,夠啦!」
  身子一閃,疾射而去。
  夏一凡震退那三名大漢沉聲道:「小鬼,他們是杭州鏢局的人嘿!你真的要協助大風幫
這批匪批劫奪這批鏢銀嗎?」
  「哇操!我不管這檔子事,老鬼,你的屁股已經洗乾淨了吧?趴下!你只要趴下,讓我
端三腳,我立即置身事外!」
  夏一凡身子一震,立即昂首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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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愛我就是讓我樂  


  好半晌之後,夏一凡停止笑聲,賀鶴立即沉聲道:「老鬼,再笑呀!你如果有膽量的
話,就再笑下去呀!」
  「小鬼,老夫若非看到唐老頭的份上,早就斃了你啦!」
  「那個唐老頭?」
  「小鬼,你忘了懷遠堂那位老當家了嗎?」
  「哇操!你認識他嗎?」
  「五十年至交,夠了吧!」
  「哇操!夠了!呸!」
  「小鬼,你呸什麼呸!」
  「哇操!一聲呸!交情一筆勾銷,衝著唐老頭家的面子上,你走吧!咱們的帳下一回見
面再算!」
  「這批鏢銀呢?」
  「我不管!反正威震杭州的杭州鏢局少局主『玉面神劍』御駕親征,這批鏢銀失不了
的!」
  「小鬼,你太陰損了吧!」
  「說來聽聽!」
  「方少局主與你無冤無仇,他乃是唐老之未來孫婿,唐老對你仁盡義至,你不看僧面也
要看佛面,怎可對方少局主冷諷熱嘲呢?」
  「哇操!他就是唐碧瑤那個『恰查某』的未來老公呀!哈哈!姓方的,你真衰!你竟會
看上那個『恰查某』!」
  方樹嶺叱道:「住口!你是誰?」
  「哇操,在下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賀,單名鶴,外號叫做……『武林帥哥』!對!
就是『武林帥哥』!」
  「哼!無名之輩,竟敢猖狂!」
  「哈哈!不錯!在下乃是無名之輩,不過,在下不怕死,並不會似你方才臨陣脫逃,丟
臉丟透了!哇操!」
  方樹嶺氣得身子直顫,右手一振,就欲撲來。
  夏一凡立即拉住他低語數句。
  「哇操!識時務為俊傑!方少局主,樹嶺兄,你還是早點回去準備,準備成親吧!別忘
了屆時要遞份喜貼給我喔!」
  「你!你欺人太甚!」
  「姓方的,我原本很敬仰你,可是,你方才被這位執爺大哥攻得狼狽而逃,我的偶像已
經破滅了!」
  「呸!」一聲,塵土一揚,地上立即現出一個寸餘深的小洞,嚇得方樹嶺身上一震,立
即後退三步。
  夏一凡沉聲道:「小鬼,你真的不放手嗎?」
  「不錯!除非你趴在地下讓我踹三腳!」
  「小鬼,你……你真的想找死!」
  「不錯!我活得不耐煩了!您成全我吧!」
  夏一凡神情一肅,沉聲道:「方少局主,老夫是被逼出手的,唐老兄面前,可要煩你多
加美言幾句啦!」
  方樹嶺咬牙切齒的道:「老前輩,你儘管毀了這個目無尊長的無知小子,爺爺若怪罪下
來,晚輩會挺身作證的!」
  賀鶴聞言,暗道:「哇操!他們這一搭一唱,萬一被大風幫的人誤會我與唐老頭家有關
系,豈非要害了他們。」
  他立即冷冰冰的道:「老鬼,你口口聲聲強調唐老頭,他究竟與我是何關係?我只不過
跟他買了幾批藥而已呀!」
  「小鬼,你忘了他曾送給你『天蠶丸』及『回春丸』嗎?」
  「哇操!那是他自作多情,我最不喜歡吃藥,早就將它們丟入西湖啦?」
  「小鬼,你此言當真?」
  「我幹嘛要騙你!」
  「你這個自暴自棄的臭小子,老夫非劈了你不可!」
  話聲未論,兩道如山掌力已捲了過來。
  賀鶴大吼一聲:「哇操!」雙臂一振,全力臂出一掌。
  夏—凡只覺一股窒人掌勁倒捲而回,暴吼一聲:「退!」之後,雙掌似車輪般不停的劈
出十餘道掌勁!
  「轟……」聲中,四周掌勁直溢。
  夏—凡被逼得退出十餘丈,方始停下身子,他雖覺雙臂酸疼不已,為了顏面,立即暴射
而至。
  賀鶴雖覺雙臂泛酸,一見對方被震退十餘丈,心中一安,立即劈出一道掌勁及使出「璇
璣掌法」搶佔先機。
  他不知夏一凡是為了使身後的方樹嶺四人及時閃避,才出下策硬劈硬拆,此時雙方接戰
十招之後,他立即落居下風。
  他畢竟欠缺實戰經驗呀!
  可是,牢記宋啟麟之言,在快要落敗之時,立即以雄渾的掌力硬劈硬將夏一凡的掌勢震
歪,然後再度搶攻。
  天空中已浮出半弦月,雙方皆緊張的瞧二人的打鬥。
  一個時辰過去了,賀鶴招式漸熟,「耍賴」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二個時辰過去了,兩人已是平分秋色!
  倏聽一聲:「小鬼,敢動劍吧?」
  「哇操!奉陪!」
  雙方身子一分,賀鶴接過素月那柄鋼劍掠回鬥場,一見夏一凡不丁不八的引劍決凝立不
動,他立即神色大變!
  他緩緩的繞行於夏一凡丈餘外,一見夏一凡只是凝立不動,立即緩緩的站在夏一凡的面
前,沉聲道:「老鬼,你這招何名?」
  「玉石俱焚,你的璇璣劍法能破嗎?」
  「哇操!你不想活了嗎?」
  「少廢話!」
  「老鬼!你挺聰明的嘿!你已經快要全身鑽入棺村了,我還年輕,我還沒討老婆嘿!看
清楚這招吧!」
  說完,劍決一引,擺出「天心一劍」的起手式。
  夏一凡神色一變,雙目寒光熠熠緊盯著賀鶴,只見他將寶劍連揮,速變數招劍招,卻不
敢進攻!
  半晌之後,輪到他打轉了!
  倏聽一陣慘叫自紫衣大漢之中傳出,樊淑惠神色大變,劈退兩枚細針之後,立即射入車
廂中。
  素月及素華閃到馬匹後面,一見那些紫衣大漢齊皆倒在地上捂臉慘叫,不由神色大變!
  賀鶴回頭一看那些大漢已經相繼僵臥在地,心中大駭之下,立即射回馬車旁,雙目神光
炯炯的瞧著左側林中。
  夏一凡如釋重負的以劍拄身揮袖擦汗!
  「哇操!你們二人既然敢射毒外傷人,為何不敢現身?」
  一聲沉重的歎息過後,賀鶴的身邊立即傳來一縷清晰的女人聲音道:「阿鶴,你變了!
你太令大嬸失望了!」
  賀鶴全身一震,不由「啊」了一聲之後!
  「阿鶴,給大嬸一個面子,放杭州鏢局一馬吧!」」
  賀鶴想不到來人竟會是那位專門替人家量製衣衫的石玉,另外一人分明是石珊,他立即
低頭不語!
  倏見黑影一閃,一位黑衣勁裝蒙面女人疾射到賀鶴身前丈餘外,淚眼模糊的盯著賀鶴。
  「十三點,是你!」
  「不錯!是我!」
  「你……你會武功?」
  「你不是也會武功嗎?」
  「我……我……」
  「你……你變啦!你一百八十度的變啦!告訴我!你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變成大風
幫的幫兇呢?」
  「住口!你憑什麼說我是大幫風的幫兇?」
  「你阻撓夏老前輩,就是幫兇!」
  「黑白講!你可知道夏老鬼曾經如何的羞辱我嗎?」
  「我不相信!」
  「老鬼,你把你在西冷山腰搶我的銀子,又如何戲弄我之事說一遍,你如果有一句假
話,就天打雷劈!」
  夏—凡淒厲的一笑,道:「不錯!老夫因為看見這小鬼與一個黑小子在戲耍,一時童心
大起,曾經做了此事!」
  「哇操!好一個童心大起,你還記得我的誓言吧?」
  「老夫記得,你說要擊敗老夫,你今天做到了!」
  賀鶴立即縱聲大笑!
  他剛笑出聲,倏覺右腰眼一陣刺疼,立即摔落在地。
  樊淑惠立即射落在他的身前戒備著。
  黑影一閃,出手制住賀鶴的石玉以巾捂面,掠到近前之後,沉聲道句:「阿鶴,回頭是
岸吧!」立即牽著石珊疾掠而去。
  樊淑惠抱著賀鶴掠入車廂之後,沉聲道:「走吧!」
  素月及素華另上兩騎健馬之後,由素月護衛,素華御車平穩的朝前馳去,迅即消失於遠
處。
  夏一凡長歎一聲,道:「老了!老夫老了!」

  翌日午間,賀鶴及樊淑惠坐在一家酒樓中用膳之際,突見紫影一閃,離開半個時辰的素
月及素華已經走了過來。
  只見她們朝賀鶴鄰近座頭一坐,點過菜餚之後,立見素月輕輕的頷頷首,樊淑惠如釋重
負的吐口氣,立即繼續用膳。
  盞茶時間之後,素月會過帳,四人一走出酒樓大廳,立即看見七名紫衣大漢凝立在馬車
旁朝她們拱手行禮。
  賀鶴一見除了一名大漢的右手伸出無名指以外,其餘六人居然各伸出左手中指,他不由
暗暗一怔。
  樊淑惠沉聲道:「走吧!」立即與賀鶴上了車廂。
  馬車在三名大漢開道之下,由一名大漢平穩的駕了出去。
  賀鶴尚未開口,樊淑惠已經依偎在他的身邊,低聲道:「鶴弟,那六人乃是千餘名好手
以外的二等護衛,到了他處再換好手吧!」
  「惠姐,你怕嗎?」
  「不!我不怕!不過,你自從解去穴道之後,一直默默無語,我很怕!」
  賀鶴摟著她躺在車廂上,柔聲道:「惠姐,我所中之細針有沒有毒?」
  「沒有!那人對你手下留情!」
  「惠姐,她們姓石,石頭的石,是一對母女,她們一直在杭州替人量製衣衫,我的衣衫
全是她們送的!」
  「她們怎會突然現身呢?」
  「她們比我早離開杭州,是連夜搬家的!我當時還在納悶呢!想不到她們不但諳武,而
且高明到這個程度!」
  「鶴弟,別怕,她們只是突襲成功而已,當時大家都觀注於你和夏一凡的比劍,才會讓
她們得逞的!」
  「惠姐,我受過她們的恩惠,你說我該怎麼面對她們呢?」
  「鐘鼎山林各有天性,不可強也,各人的志向不同,她們如果沒有威脅到你的安危,別
理她們吧!」
  「惠姐,謝謝你!」
  樊淑惠嫣然一笑,道:「鶴弟,你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太緊張了!輕鬆一下吧!」
  說完,櫻唇自動的湊了過來。
  四唇一粘,她的纖掌立即在他的虎背游動著。
  賀鶴身子一震,立即興奮起來。
  樊淑惠的香香不住的在他的口中輕舐捲繞吸吮著,逗得賀鶴的熱血逐漸的沸騰起來了。
  五爪朝雙峰一攀,立即大肆活動起來。
  樊淑惠輕嗯一聲,立即揚聲道:「素月,找個無人之處歇會吧!」
  素月脆應一聲,朝四週一瞥,立即策騎疾馳而去。
  盞茶時間之後,馬車停靠在一處密林中,那七名大漢散立在四週二十餘丈外,素月二人
卸下健騎,默默的站在兩側。
  車廂隨著賀鶴的衝刺不停的晃動著。
  足足的過了一個多的辰,只聽樊淑惠嬌慵的喚聲:「素月!」素月立即應聲進入車廂迅
速的脫去衣衫。
  樊淑惠扯被遍身,輕輕的一推賀鶴含笑道:「鶴弟,讓素月『接棒』吧!」說完,立即
閉上桃花眼。
  賀鶴剛「撤軍」,素月立即「接棒」,不由令賀鶴低唔一聲。
  樊淑惠格格一笑,道:「鶴弟,別再偷搞那個『鬼心法』,好好的樂一樂,讓身心完全
的輕鬆一次吧!」
  「哇操!惠姐,你可真瞭解我呢!安啦!我不會自討苦吃的啦!」說話之中,雙掌已大
肆在素月的雙峰活動了!
  素月嘻嘻輕笑,盡情的玩樂著。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賀鶴一見素月好似要「拋錨」了,立即翻身一馬,展開劇裂的攻
擊。
  樊淑惠一見他銳不可當,素月已在「胡說八道」了,苦笑一聲之後,立即起身著衣,同
時喚道:「素華,該你啦!」
  半個盞茶時間過後,樊淑惠坐在車轅上收聽「實況轉播」,立即暗暗決心道:「我一定
要牢牢的掌握住他!」
  足足的又過了一個時辰,車廂內方始安靜下來,樊淑惠一見天色已黑,立即沉聲道:
「素月,去吩咐他們買些食物,今夜在此露宿吧!」
  「是!」

  一周之後,賀鶴帶著樊淑惠及素月與素華踏著月色馳到賢鶴樓,他一見到遍地廢墟,不
由一怔!
  樊淑惠三人陪著他繞了一圈之後,只聽賀鶴喃喃自語道:「怎麼變成這樣子呢?死假仙
到那兒去啦?」
  樊淑惠卻「瞎子吃湯圓,心中有數」,因為,那位方護法早已向她報告過此事,可是,
她那裡敢說出來呢?
  賀鶴在思忖之中,倏聽遠處傳來一陣衣袂破空聲音,他立即沉聲道:「小心!有夜行
人,一共有四人,其中二人功力不弱嘿!」
  四人立即凝立不語。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果見四道人影疾掠到大門口,賀鶴乍見那四人立即暗暗叫道:「哇
操!傷腦筋的事兒來啦!」
  來人正是唐祖烈及其子唐繼志,其孫子唐碧瑤和方樹嶺,四人一停在賀鶴四人身前丈餘
外,立聽方樹嶺道:「爺爺,就是他!」
  唐祖烈呵呵一笑,道:「小哥兒,別來無恙?」
  賀鶴苦笑道:「哇操!托你的福!大難不死!頭仔,你……」
  倏聽唐碧瑤叱道:「小飛仔,你說話客氣點,什麼『頭仔』『尾仔』的,你可知道爺爺
是何方神聖嗎?」
  「呵呵!好漢不提當年勇,爺爺老了,瑤兒,客氣些!」
  「哼!對付這種見色忘義之人,何需客氣!」
  唐繼志立即叱道;
  「瑤兒,你住口!」
  「爹,你怎麼不給人家面子呢?」
  「住口!爺爺說話,豈有你插嘴之地!」
  「呵呵!小哥兒一向豪放,不會計較這些的,小哥兒,對不對?」
  「哇操!對是對啦!可是泥菩薩也有土性,我這個野孩子一向修養欠佳,最好能夠請某
些人少刺激我!」
  「小飛仔,你……」
  唐繼志雙目一瞪,沉聲道:「瑤兒,你如果再放肆,就準備領家法吧!」
  唐瑤瑤瞪了賀鶴一眼,立即嘟嘴不語。
  「呵呵!小哥兒,你想不知道此地為何會變成一片廢墟呢?」
  「請說!」
  「小哥兒,火勢揚起之時,曾有人見過賈大俠提著一個鐵匣下山。」
  「哇操!那就好!」
  「小哥兒,你不想明白原因嗎?」
  「不想!」
  「如果老夫免費奉送答案呢?」
  「洗耳恭聽!」
  唐碧瑤立即冷哼一聲。
  「呵呵!小哥兒,此樓是賈大俠自己縱火焚化的!」
  「哇操!果然被我用肚臍料中了!」
  「小飛仔,你太狂了吧!」
  「哇操!我狂不狂,關你何事?」
  「你……」
  方樹嶺雙目一瞪,沉聲道:「姓賀的,你客氣點吧!」
  「哇操!想打架嗎?可惜,此地沒有板斧!」
  方樹嶺身子一震,立即喝道:「住口!」
  「小飛仔,你如果想用板斧劈柴,姑奶奶可以送你一把!」
  「哇操!你留著自己用吧!」
  「你……你……」
  方樹嶺再也按捺不住了,立即暴吼出聲,同時疾撲過去。
  賀鶴不屑的閃身揮掌,「轟!」一聲過後,方樹嶺立即捂胸「蹬……」連退三大步之
後,方始穩住身子。
  唐繼志一見方樹嶺胸脯急速起伏不定,神色大變之下,疾掠到他的背後,沉聲道句:
「張口!」
  雙掌立即在他的背後一陣輕拍。
  「呃!呃!呃」三聲,方樹嶺連吐三口鮮血之後,如釋重負的吐口氣,立即服下三粒藥
丸盤坐在地。
  「哇操!姓方的,先把地上血跡拭淨,再到門外去養病!」
  「呃!」一聲,方樹嶺再度吐出一口鮮血。
  唐祖烈再也笑不出來了,只見他沉聲道句:「志兒,帶他下山,瑤兒,你也回去吧!」
說完,撕下衣擺就欲拭去血跡。
  「哇操!頭仔,此事與你無關!」
  「呵呵!維護環境整潔,人人有責,老夫已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讓老夫一個機會
吧!」
  「這……」
  唐碧瑤氣得渾身顫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唐繼志挾起方樹嶺,沉聲道:「瑤兒,走吧!」
  唐碧瑤尖叫一聲:「不!」立即將右掌貼住自己的右頰!
  唐繼志神色大變,喝道:「瑤兒,你要做什麼?」
  「爹!孩兒要和他談一談!」
  「不行!你已是方家未來的媳婦,豈可與他談!」
  「爹!孩兒只是要問他有沒有良心?」
  「哇操!恰查某,你不必問啦!是非黑白自有公道,你認為我沒有良心,我就沒有良心
吧!」
  「住口!我要瞧瞧你的心是黑色的?還是紅色的?」
  「裂!」一聲,賀鶴向外撕去胸脯衣衫,沉聲道:「你看吧!」
  「你……你無恥!」
  「哈哈哈!不錯!我無恥!我不該吃了你爺爺送給我的那三十粒藥丸,你打算如何取
回,你自己說吧!」
  唐碧瑤叱道:「好!」右掌疾劈向賀鶴的胸脯。
  唐祖烈喝道:「不可!」立即疾扣向她的右腕。
  遲了!「砰!」一聲大響,賀鶴結結實實的被劈中胸口,只見他噴口血箭,立即向後飛
去。
  樊淑惠一把抱住他沉聲道:「唐姑娘,是好就收吧!」
  賀鶴掙開身子,踉蹌走回原位,沉聲道:「恰查某,再劈吧!」
  唐碧遙身子一震,立即捂臉轉身疾奔而去!,
  唐祖烈沉聲道句:「志兒,跟去瞧瞧!」立即取出一個瓷瓶。
  賀鶴淒然一笑,倏地跪伏在地,叩了三個響頭之後,正色道:「老前輩,從現在起,咱
們恩怨一筆勾銷!」
  說完,踉蹌的站起身子。
  「小哥兒,別逞強,快服藥吧!」
  「謝啦!你請回去吧!」
  「我……」
  樊淑惠上前扶住賀鶴沉聲道:「老前輩,您就是聖手醫隱吧?」
  「樊姑娘高明!」
  「老前輩,您已在江湖打滾了五十餘年,還是在家安享天年,順便轉告令郎早日辭去總
鏢局之職吧!」
  「姑娘此言差矣!自古以來,邪不勝正,尚祈姑娘勸令尊早日打消稱霸武林的野心
吧!」
  「既然如此,咱們也沒什麼好談的啦!請吧!」
  說完,立即取出三粒藥丸塞入賀鶴的口中。
  「啊!姑娘怎會有老夫的『回春丸』!」
  樊淑惠朝賀鶴的「黑甜穴」一拂,將他交給素月之後,沉聲道:「前輩,你可知道『天
地二嬌』目前在何處?」
  「什麼?難道她們會在貴幫中?」
  「不錯!而且是心甘情願的在幫中協助幫務,否則,『多情郎君』夏老前輩豈有心情干
涉閒事!」
  「姑娘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前輩是否想去瞧瞧她們?」
  「不!夏老會去貴幫拜訪的!」
  「歡迎之至!告辭!」
  說完,立即朝關馳去。
  唐祖烈望著三女的背影,頓足歎道:「瑤兒,你可知道你這一掌不知會引起多大的江湖
血腥呢!唉!」

  昆明是雲南省的省會,海拔一八九二公尺,氣候「冬暖夏涼」,有山有水,四季宜人,
極盡風花雪月之美。
  由於氣候溫和之故,居民均樂於園藝,市內萬紫千紅,加上山清水秀,故有「花都」之
美譽。
  尤其有七十二種品種的茶花,最著聲譽,它不但經冬不凋,初春花開之際,往往一株多
至數千朵,燦爛似錦,花香四溢。
  昆明的主要風景區均在城郊,更以滇池為其樞紐。
  滇池又稱昆明池,在昆明西南,高出海拔二千餘公尺,長六十九公里,廣約二十公里,
周圍計有約有一百五十公里。
  在滇池兩側有一塊肥沃平地,在平地當中矗立十餘排雄偉的建築物,四周圍以丈餘高青
石磚牆,佔地約有二公頃余。
  此地正是近三年來,勢力日益擴充,至今已經威脅到各大門派安全的大風幫總舵「大風
堂」。
  辰中時分,陽光煦煦,雖然已過九九重陽節,此地又處海拔千餘公尺,由於有陽光之照
耀,頻增一分暖意。
  四百餘名紫衣勁裝大漢散立在每棟精舍右院之演武揚場中勤練搏技,雖有吆喝及兵刃交
擊聲音,卻未聽見嘻笑或交談聲音。
  瞧他們的沉穩模樣及矯健身法,大風幫果然盛名不虛。
  突聽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號角聲音,那些紫衣勁裝大漢倏然停下身子,聆聽片刻之後,
立即聽見前院傳來一陣急驟的竹哨聲音。
  那號音表示有幫中高級人物返幫。
  那竹哨聲音表示緊急集合,因此,那些大漢各持兵刃魚貫的掠向前院,剎那間即已面向
大廳井然而立。
  一陣輕細的步聲過後,一位相貌俊逸卻神色陰驚的紫衣中年人和一位相貌妖冶,體態豐
腴,一身紫衣的中年美婦並肩走了出來。
  二人剛在台階上立定,那四百餘名紫衣大漢立即拱手躬身齊聲朗喝道:「參見幫主、副
幫主!」
  這位紫衣中年人正是威震江湖的大風幫幫主樊天霖,那位中年美婦正是大風幫的副幫主
姚倩華。
  樊天霖鷹目一掃眾人,沉聲道:「免禮,列隊恭迎小姐!」
  眾人哄然應聲「是!」立即依序散開。
  剎那間,眾人已面向大門排列於十丈寬青石地面之兩側。
  樊天霖夫婦凝立在原處,只聽姚倩華低聲道:「霖哥,目睹這種氣勢,小妹以你為榮,
霸業可期矣!」
  「嘿嘿!想不到惠兒竟能網羅到這位頂尖高手,如此一來,本幫如虎添翼,杭州鏢局瓦
解在即了,嘿嘿!」
  「霖哥,你就對惠兒忍一忍,好嗎?」
  「嘿嘿!好!好!他們來了!」
  一聲悠揚的馬嘶過後,一輛豪華雙騎馬車嘎然停在大門外,素月及素華矯健的躍下馬背
疾掠至車轅旁。
  車伕剛躍落在地,素月及素華已經掀開左右錦幔,凝立在大門口的六位紫衣勁裝大漢立
即拱手郎喝道:「參見小姐!」
  紫影一閃,賀鶴輕若飛絮的飄落在車前。
  一身盛裝,艷麗萬分,容光煥發的樊淑惠右掌一伸,在素月的拉牽下緩緩的走下馬車含
笑脆聲道句:「免禮!」
  賀鶴朝院內一瞥,暗道:「哇操!挺會擺譜的,騷包!」
  他一見樊淑惠走到自己的右側,立即與他並肩步向院中。
  一聲整齊劃一,聲震九霄的「參見小姐!」過後,那些大漢拱手躬身雙目卻緊盯著樊淑
惠,當然也偷瞧賀鶴啦!
  樊淑惠脆聲喝句:「免禮!」
  邊走邊朝兩旁含笑頷首著。
  賀鶴自從被唐碧瑤劈中「膻中穴」之後,雖有真氣自動感應「救駕」,但因系唐碧瑤盛
怒之全力一擊,因此,他足足的在馬車躺了七天。
  好不容易能夠運動調息,也立即不眠不休的施展「天心神功」及「先天氣功」,足足的
過了七天,方始痊癒。
  他一痊癒,那三十六護衛方始鬆了一口氣,賀鶴卻不怠忽的繼續練習以指力施展「天心
一劍」。
  因為,他在這七天調息養傷之際,已經將所學武功招式逐一過濾,尤其對於「天心一
劍」更是再三的推敲琢磨。
  因為,他曾憑著「天心一劍」的起手式就將知名度甚高的「多情朗君」夏一凡逼得滿頭
大汗,幾乎受不了呢!
  樊淑惠見狀,除了親自細心溫柔的侍候他的飲食以外,更吩咐車伕放緩車速,讓他多些
練武的機會。
  賀鶴在思付之中,突然憶起宋啟麟曾提過用手指使劍,因此,他不時的揮彈右手食中二
指苦思貫注真氣之法。
  方纔到了山下,大風幫總舵六名好手迎來接駕,賀鶴一想起那三十六名好手護送數百
裡,立即下車與他們一一握手道謝。
  為首那名紫衣老者仰慕賀鶴之聲威,渴望一試真假,因此,右手一握上賀鶴的右掌,立
即將一股真氣逼了過去。
  「哇操!玩陰的呀?很好!」
  意念一動,一股真氣疾湧而出,那名老者神色一變,額上立即見汗,賀鶴慌忙「刪減預
算」撤回功力。
  紫衣老者輕咳一聲,立即松掌退到一旁。
  那批人好似有默契般,不約而同的一一與賀鶴暗中較功,賀鶴好似蓋印般運轉自如,令
他們一一識趣的退到一旁。
  那三十六名紫衣大漢皆是大風幫的一等護法,每人的內力剛柔有異,疾緩有別,要與他
們較勁,可不是一件易事。
  因此,賀鶴在與最後一人較量之後,只覺全身氣機一陣澎湃,他心念一右臂一揮,立聽
「嘶……」的一聲細響。
  「叭!」的一聲,八尺外那株茶樹樹幹立即被貫穿一個小圓洞,那群大漢神色大變,不
由自主的後退三大步。
  賀鶴心中一陣狂喜之後,好似雞啄食般,右手食中二指一併朝那株茶樹樹幹接連點了六
指。
  「叭!……」連續六聲之聲,樹幹上立即多了一個由六個透明小圓洞連串起來的三寸長
等邊三角形。
  樊波惠雙目異采連閃,情不自禁的唉聲:「鶴弟,你成功了!」聲音未歇,她已經撲入
賀鶴的懷中。
  賀鶴抱起她射入車廂之後,立即貪婪的吸吮那兩片櫻唇,後掌亦悄悄的攀上了那兩座
「玉女峰」。
  兩人正在纏綿之際,突聽素月輕咳一聲,道:「小姐,只剩里餘遠,即可抵達總舵!」
兩人立即分開身子整飾衣衫。
  此時,賀鶴跟隨樊淑惠的左邊「閱兵」,他一見那些人個個神凝氣足,在拱手之際各自
豎出右手食指,心知必是大風幫的精英。
  樊淑惠走到距離樊天霖夫婦六尺外,立即襝衽行禮脆聲道:「參見爹娘!」說完,暗朝
賀鶴使個眼色。
  賀鶴佯作不知的倏移雙腿,右手食中二指一併遙指樊夭霖,左臂抱月、輕扣在右掌之虎
口。
  樊淑惠神色大駭,呼聲:「鶴弟!」疾扣向他的右肩井。
  那知,她的指尖甫沾上賀鶴的右肩,似觸到烙紅之鐵塊般,立即「啊!」的一聲,同時
踉蹌連退。
  「嗆當」聲中,那群大漢立即抽出兵刃就欲撲來。
  樊天需將右手一抬,右掌朝外一揮,雙目緊盯著賀鶴的身子,雙足輕移之間,緩緩的繞
行於賀鶴的四周。
  那群大漢退回原地,緊張的瞧著二人的舉動。
  賀鶴似石人般分毫不動,不過,只要夠資格稱為高手的人便會明白,他已掌握在「敵不
動,吾不動,敵一動,吾先動」之優勢。
  尤其自他身子四周所散發出來的一股威儀,更使人在戒慎之中增加一股沒來由的畏懼之
感!
  樊夭霖雙臂下垂緩緩的繞行三圈之後,身子突轉輕靈疾繞三圈之後,他的身子已經幻成
一圈人牆緊圍的著賀鶴了。
  賀鶴卻仍似石人般凝土不動。
  突見樊天霖那低垂不動的手臂隨著「飛絮輕功身法」不停的伸縮,忽掌、忽爪、忽彈、
忽切……
  不過,他一直含勁未吐,掌勢方出,立覺不妥只好迅即變相。
  賀鶴抱元守一,忖道:「吐操!這個叛徒的輕功身法及掌法皆已有相當的火候,我可不
能當眾出糗呢!」
  原來,他即知樊天霖具有狼子叛逆天性,自己雖有樊淑惠的支持,恐怕無法在最短的期
間內獲取他的信任及重用。
  於是,他只有行險招大膽一搏了!
  賀鶴一發現四周的壓力越來越大,立即對全身真氣下達「緊急動員令」,他那食中二指
立即輕輕的顫抖著!
  倏聽樊淑惠淒呼道:「鶴弟,不可以,求求你!」
  賀鶴身子一震,氣勢為之一頓!
  樊天霖把握這萬分之一秒的良機,左掌右拳,一式「震天裂地」帶著銳嘯,疾劈向賀鶴
之「命門穴」及「志堂穴」。
  賀鶴雙臂一分,左掌向後一甩,右掌向後,揮出一道指劍,雙足卻好似已被釘住般根本
沒有移動分毫。
  「轟!」的一聲掌勁相擊聲音過後,接著傳出一陣「滋……」聲響,樊天霖的如山掌刀
立即被分成兩半。
  二人的衣衫好似被劇風吹襲般獵獵作響,怪的是二人卻似石人般凝立不動,雙臂亦似被
定住般怪異的擱著。
  一直到鬥場重歸平靜之後,倏見賀鶴收掌轉身,雙掌一拱,身子一躬,朗聲道:「賀鶴
參見幫主!」
  樊天霖倏地收掌,仰首哈哈長笑不止!
  好半晌之後,只見他沉聲道:「賀鶴你想擔任何職?」
  「稟幫主,上自堂主,下至廚房雜役,屬下皆可勝任愉快!」
  「好!本座就命令你擔任……」
  說到此,緩緩的走到賀鶴的面前,右掌一伸,將他的左手姆指拉出,接道:「大風幫總
護法!」
  眾人不約而同的「啊!」驚呼一聲。
  賀鶴卻朗聲問道:
  賀鶴卻朗聲問道:「稟幫主,依本幫的編制,是堂主大,還是總護法大?」說完,目光
炯炯的盯著樊天霖。
  「平行!」
  「多謝幫主的賞識!」
  倏聽一聲朗喝:「稟幫主,屬下不服!」
  賀鶴循聲一瞧,只見出聲之人,年在五旬之處,面白無發,雙目炯炯有光,手持一支一
尺八寸長的點穴橛。
  樊天霖飄回原位,朗聲道:「關護法,你可知道規矩?」
  那人姓關,名叫伯南,以點穴手法獲得「閻王橛」之外號,一向自視甚高,因此才會貿
然出聲表示不服。
  只見他朗聲道:「知道!比鬥一開始,若非被挑戰者停手,絕對不可逃避!」說完,緩
緩的走到道路當中。
  「嘿嘿!總護法!你剛入幫,本座特將本幫獨特的挑戰制度告訴你,本座建立這個制度
之宗旨在於促進本幫的團結。」
  「就以你而言,你如果能夠使他們心服口服,爾後一定可以順利的指揮他們,你若想使
他們心服口服,只有先在武功上分高低了。」
  「哇操!優勝劣敗,弱肉強食,有理!」
  「嘿嘿!動手之時,不限招數,不禁毒物及暗器!」
  「哇操!阿殺利(乾脆)!痛快!」
  「另外,挑戰人數並無限制,一直到無人挑戰為止!」
  「每天四場,被挑戰者若自認游刃有餘,可以繼續受理挑戰,至於挑戰之人若習慣於聯
手,亦得以聯手挑戰。」
  「哇操!少林一百零八名羅漢大陣是否本幫之人?」
  樊天霖神色一沉,陰聲道:「放心!本幫只有『太行六義』何氏兄弟慣使『六合刀
陣』,你需否兵刃?」
  「哇操!屬下年輕識淺,恐怕會失手傷人,還是少用兵刃吧!」
  樊天霜神色一冷,冷冰冰的道:「開始吧!」
  賀鶴頷頷首,立即轉身漫步向關伯南。
  關伯南冷冰冰的盯著他,俟他走到丈餘外,喝聲:「小心啦!」一揚點穴橛,右足一抬
就欲撲來。
  賀鶴張口暴吼一聲:「站住!」
  聲若焦雷,關伯南胸口一悶,雙耳嗡嗡作響,立即踉蹌連退。
  「哇操!時辰未到,急什麼?報上名來!」
  關伯南雙頰一訕,沉聲道:「關伯南,外號『閻王橛』!」
  「是關門的關,還是作官的官?」
  「關門的關,伯叔之伯,南北的南。」
  「關伯南,你是不是關雲長的後代?」
  「這……不是嫡親。」
  「哇操!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英雄一世,最後在麥城南牆遭擒,你怎麼又取『南』字為
名呢?不吉,不大吉利也!」
  「你……動手吧!」
  「時辰未到,牛爺馬爺還在打『電動玩具』呢!你這只兵刃挺別緻的,如果用來搔後背
之癢,一定很管的!」
  關伯南氣得全身發顫,厲吼一聲:「看招!」身子朝前一撲,手中點穴橛伸處,逕指向
賀鶴胸前六大要穴。
  這一式名叫「圈手劍指」,乃是關伯南的絕招,動之處,籠罩住對手六處要穴,端的令
人防不勝防。
  賀鶴踏璇璣步法輕飄飄的向右一閃,揶揄道:「哇操!有點沒有到!加油呀!」有足一
抬踹向他的右臀。
  關伯南踏前兩步急一旋身,一式「夜探紫宮」點穴橛疾點向賀鶴胸前「紫宮穴」,變招
之快,不愧有「閻王橛」之譽。
  賀鶴下身不動,上身向後一仰,俟點穴橛擦胸而過之際,右掌疾劈向關伯南的「子孫
帶」,右掌疾劈向關伯南的「子孫帶」,左掌疾抓向點穴橛。
  關伯南乍見賀鶴行此險招,左掌正欲追加預算揮劈賀鶴之雙腿,一見賀鶴的掌勁已經出
手,立即劈出一道掌勁迎了過去。
  「轟!」一聲,關伯南踉蹌連退三步之後,方始按著鮮血涔涔的右手虎口,滿面駭容的
瞧著賀鶴。
  賀鶴特點穴橛揮動一圈,哈哈一笑道問:「好好玩!」身子一閃,立即使出璇璣劍法疾
攻而去。
  點穴橛原本只適合於點穴,可是在賀鶴的精湛功力及鬼魅般身法配合之下,不到十招,
關伯南的右頰立即掛綵。
  賀鶴似貓戲瞎鼠般專朝關伯南無關緊要之處招呼,口中更是不停的冷諷熱嘲不已!
  關伯南技不如人,懊悔之餘,只有使出全身的功力閃躲著。
  樊天霖暗忖道:「他果真是璇璣門人,看來『陰魂書生』賈賢之武功必已臻化境,難怪
劍門四英會栽在他的手中。」
  「看來惠兒已對他用情至深,為了徹底控制此子,進而誘出賈賢,我可要好好的設計一
番了!」
  他的雙眼立即不住的轉動著。
  樊淑惠一見賀鶴已經穩操勝算,心中一寬,偷偷的一瞄樊天霖,立即暗駭道:「糟糕!
爹又在算計他了!」
  她的那時「桃花眼」亦「咕嚕」轉動不已了!
  賀鶴卻毫不知情的繼續戲弄關伯南!
  倏聽關伯南吼道:「小子,我與你拼了!」聲音方出,一式「餓虎撲羊」,十指箕張帶
著十縷指風疾撲而來。
  賀鶴身子連閃,點穴橛朝關伯南的右腕疾敲而下,左掌一式「旋乾轉坤」,疾劈向關伯
南的腰脅之間。
  關伯南避無可避,只好使出「懶驢打滾」疾滾而出。
  賀鶴雙膝一蹲,足尖連蹦同時揮動點穴橛不停的抽打關伯南的身子,打得他慘叫連連,
不停的翻滾著。
  他所滾之處,人影紛紛閃避,不過,人人雙眼暗含怒火,暗恨賀鶴仗技凌人太過於陰損
缺德。
  賀鶴一直將關伯南追打到一株樹旁,一見已經氣喘如牛,血汗交織,心一狠,立即將點
穴橛戳向關伯南的胸口。
  關伯南竭力扭身,突然慘叫一聲。
  賀鶴向前一戳,點穴橛立即自關伯南的左肩穿過結結實實的穿入那株白楊樹的樹幹中
了。
  「哇操!別叫啦!傢伙已經還你啦!要不要再打呀?」
  「小……子……你夠狠,我做鬼,也不饒你!」
  右掌一抬,『啪!」的一聲,血光一現,他立即斃命。
  賀鶴心中暗凜,吸口長氣穩住心緒之後,哈哈笑道:「姓關的,黃泉路上又冷又遠,你
可要乖乖的聽牛爺馬爺的話喔!」
  說完,毫不在乎的走回青石通道中。
  突聽一陣厲吼:「上官昆仲挑戰!」立見兩位體態魁梧的中年大漢疾掠而出,迅即飄落
在賀鶴左右兩側。
  「哇操!你們是上官昆蟲呀?不對吧!」
  兩聲怒吼之後,那兩人已經各劈出兩道雄渾掌勁的籠罩住賀鶴的週身大穴,樊淑惠立即
芳容失色!
  上官兄弟藝出塞北伏虎老人,不但有伏虎擒獅霸道掌力,那套「天地交泰」合擊掌法更
是一絕。
  「哇操!說打就打,爽快!來吧!」
  雙臂一振,「劃天劈地」,兩道掌力疾迎而去。
  「轟轟!」兩聲,上官昆仲立即被震退二步。
  賀鶴只覺雙臂隱隱發酸,喝道:「好掌力!再來吧!」
  上官昆仲身子一彈,立即在賀鶴的四周來回交叉奔馳,賀鶴暗布真氣於全身,表面上卻
哈哈笑道:「你們在耍猴戲呀!贊!」
  兩聲怒吼之後,兩道如山掌勁疾湧而出。
  賀鶴使出璇璣身法,見掌劈掌,見招亦劈掌,大刀闊斧的揮劈著,存心要把他們累垮為
止。
  現場立即傳出一陣密集的「轟轟……」爆響。
  上官昆仲的合擊掌法被賀鶴的璇璣身法及源源不絕掌勁震得失頭斷中掉尾,根本無法連
貫而成。
  無奈之下,只好真掌實勁的和賀鶴對掌了。
  掌勁四溢,逼得鄰近諸人紛紛閃避。
  一個時辰之後,上官昆仲已經衣衫盡濕,氣喘如牛,只能步法踉蹌的到處閃避賀鶴的如
山掌勁了!
  突聽賀鶴長嘯一聲,喝道:「時辰已到,速去報到!」雙臂一圈,往外一旋一抖,立聽
「轟!」的一聲巨響!
  「啊!」的一聲慘叫,上官昆仲之老大已被碎肉,血雨紛飛之中,碎肉向遠處疾飛而
去。
  賀鶴立即暴吼一聲:「殺!」
  大門口那六名大漢不由自主的應聲:「是!」立即攔住上官老二,不由分說的使劍疾攻
而去。
  魂飛魄散又全身乏力的上官者二苦撐了十餘招之後,在慘叫一聲之後,全身已被劈成三
段了。
  「哇操!謝啦!還有沒有誰要挑戰?」
  眾人扳著臉,未聽有人出聲!
  哇操!日頭赤炎炎,個個顧性命,他們雖然不滿賀鶴,可是,他們自知不是賀鶴的對
手,怎敢出聲呢?
  賀鶴哈哈一笑,道:「哇操!別急,咱們有的是時間,你們睡覺時把枕頭墊高一些好好
的考慮一下,明天再作決定吧!」
  說完,略為整飾衣衫,然後走向樊天霖。
  樊天霖含笑切期他點點頭,朗聲道:「明日再議吧!」立即轉身入廳。
  樊淑惠笑嘻嘻的走到賀鶴的身邊,悄悄的朝他一豎右手姆指,低聲道:「鶴弟,你令姐
姐好驕傲喔!進去吧!」
  賀鶴朝她傳音道:「惠姐,小弟怎能讓你沒面子呢?對不對?」
  樊淑惠樂得雙目異采連閃,恨不得當場摟住他好好的親吻一番,可是,入廳之後,她立
即神色一肅。
  賀鶴朝那深邃寬廣的大廳掃視一圈,暗道:「哇操!夠氣派,大風幫實在有夠騷包
的!」
  他一見樊天霖夫婦已經端坐在當中兩張虎背椅上,正在暗暗傷腦筋之際,樊淑惠已大大
方方的牽著他的右手了。
  只見她將他牽到右側第二張椅子前,轉頭含笑朝樊天霖問道:「爹,總護法的位置是否
在此?」
  「會不會太委屈了?」
  「這……爹,你難道要單于堂主讓位?」
  「嘿嘿!毋需如此,就請總護法坐在爹的左側吧!」
  樊淑惠神色一喜,道:「真的呀!」
  「嘿嘿!總護法的工作何等的神聖,豈可委屈呢?」
  「可是,爹,您方才不是已經不是當眾宣佈總護法的地位與兩位堂主平行,如果安排總
護法坐在您的左側;恐怕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嘿嘿!誰敢不滿?總護法方纔的表現已經懾住他們了!」
  「可是,兩位堂主恐怕會不服呢!」
  「嘿嘿!總護法,兩位堂主如果不服,你打算如何應付?」
  「哇操!如果不會影響本幫的一切,兵來將擋!」
  「嘿嘿!有魄力!兩位堂主雖有一套合擊功力,以他們的輩份,除非另有意外,否則,
該不會聯手向你挑戰的!」
  「爹,您似乎已經肯定兩位堂主會向總護法挑戰呢!」
  「嘿嘿!不錯!惠兒,你忘了關護法是他們的義子嗎?」
  「啊!糟糕!」
  「哇操!驚啥米!是關伯南不自量力,又不是我去惹他的,兩位堂主如果不講理,我也
不會怕他們的!」
  「嘿嘿!這才是本幫真正的高手!惠兒,帶總護法去怡情居休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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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馬失前蹄啊啊叫  


  賀鶴跟著樊淑惠沿著右側青石通道朝後行去,途經之處,不時有人朝他們拱手行禮道:
「總護法、小姐金安!」
  賀鶴一見樊淑惠只是含笑頷首,他立即也含笑頷首,心中卻暗道:「哇操!想不到我賀
鶴也有如此『拉風』的一天!」
  走了盞茶時間之後,立即來到一處百花盛放的庭院,賀鶴雙目一亮,連吸數口香氣,低
聲道:「哇操!好所在!」
  樊淑惠含笑道:「怡情居乃是本幫招待各派宗主之處,可見爹對你是如何器重及禮遇
了!」
  賀鶴朝一朵紅花一摸,笑道:「哇操,理當如此!大風幫是江湖第一大幫,大風幫總護
法的住處當然要有氣派些啦!」
  「格格!瞧你說得像真的一樣嘿!」
  「哇操!當然是真的啦!你想看看,現在已入秋,即使是走遍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百花
怒放,纓香宜人的好所在、這就是大風幫嘎嘎叫之處!」
  樊淑惠嫣然一笑,低聲道:「說來慚愧,這片花園並不是本幫所設計及維護,而
是……」說至此,悄悄的朝左前方一棟精舍一指。
  賀鶴低聲問道:「此地還有外人呀?」
  「是呀!那是本幫的禁區,雖然就在你的對面,可別闖進去呀!」
  「能不能溜進去呢!」
  「格格!那裡面有兩個面冷心更冷的頂尖高手,敢進去嗎?」
  「哇操!什麼叫做面冷心更冷呀!」
  「進去再說吧!」
  說完,笑嘻嘻的朝右側那棟精舍走了過去。
  二人剛走到廳口,立即有兩位風情萬種的二十三四歲麗人迎了出來,只見她們襝衽一禮
脆聲道:「寄情,舒情參見總護法及小姐。」
  賀鶴乍遇這種充滿成熟嫵媚氣息的美人,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輕顫,聞言之後,立即朝她
們含笑點了點頭。
  樊淑惠怔了片刻,立即脆聲問道:「你們不是在怡芳樓嗎?」
  右側那位婦人嫣然一笑,脆聲道:「屬下二人自上月初一起即已調來此地。」
  樊淑惠走入廳中,將賀鶴讓至首位之後,陪坐在他的右側,含笑道:「鶴弟,她們名叫
舒情及寄情,是本幫的兩朵花。」
  那位右嘴角有一顆美人痣的寄情嫣然一笑道:「小姐繆贊矣!」
  「格格!你們太客氣了,總護法姓賀,單名鶴,杭州人氏,在職務沒有變動之前,將一
直住在怡情居,你們可要伶俐點!」
  二女忙應道:「是!」
  「你們先去準備總護法沐浴工作,對了!總護法的行李放在素月之處,你們去取行李之
時,順便告知素月別替我準備晚膳了!」
  寄情脆應一聲:「是!」立即離廳而出。
  舒情行過禮之後,亦朝浴室行去。
  樊淑惠立即低聲道:「她們一直在侍候二位堂主,甚得堂主的寵愛,此次調來此地,必
然另有緣故。」
  賀鶴低聲道:「哇操!她們的武功不弱呢!」
  「她們原來是三等護法,經過二位堂主調教之後,已經通過一等護法的考驗,你可要對
她們防著點!」
  「哇操!安啦!我又不是三歲娃兒,她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會有事的啦!咱們還是
談談對面這個芳鄰!」
  「格格!瞧你這麼好奇,我如果不說清楚,你待會兒一定會去探一探吧!我勸你還是早
點打消這個念頭吧!」
  「哇操!惠姐,你太聰明了!你也太過敏了!聊聊吧!」
  「格格!好!我說!對面那棟精舍名叫『怡珠居』,裡面住著三顆明珠,不過,年齡卻
懸殊甚大!」
  「年紀大的是一對老姐妹,別看她們已經有七十餘歲,由於一直孤芳自賞,望之猶如只
是四旬左右呢!」
  「至於另外那顆明珠則只有二十歲,她是當今世上唯一令姐姐自慚形穢的美女,可見她
有多美啦!」
  賀鶴聞言,立即緊張的問道:「她們的名字呢?」
  「年老的一對分別名叫韓珍嬌及韓珠嬌,年輕之時曾在武林之中傳得『天地雙嬌』之美
譽。」
  「至於年輕的那位姓宋,名叫玉芳,乃是家嫂宋玉蘭的雙胞胎妹妹,為人甚為冷癖。」
  說至此,她的神情立轉不自然。
  賀鶴想不到宋店麟所要尋找的那對孫女居然皆在此地,欣喜之餘,立即問道:「她們怎
會在此地呢?」
  「因為此地原本就是她們的家呀!」
  「哇操!這是怎麼回事呢?」
  樊淑惠正欲說明,一見舒情走了出來,立即含笑道:「鶴弟,你先去沐浴吧!咱們待會
再聊!」
  果聽舒情脆聲道:「總護法,熱水已備妥,請沐浴吧!」
  「哇操!好吧!」
  舒情將賀鶴送入浴室,走到大廳之中,立聽樊淑惠沉聲道:「舒情,總護法即將與我成
親,你可要多照顧些!」
  語氣很明顯,不准打他的歪腦筋。
  舒情立即恭聲道;
  「屬下遵命!不過,總護法若強行求歡!」
  「絕無此事,希望你們自重!我走啦!」
  舒情送走樊淑惠,一見寄情拿著一個包袱走了過來,她立即低聲問道:「這就是總護法
的行李呀?」
  「是呀!只有兩套換洗衣衫而已,小姐怎麼走啦?」
  「大概是先要回去沐浴吧!她吩咐咱們要安分些呢!」
  「格格!她可真精明呢!舒情,你對總護法的印象如何?」
  「格格!咱們沒有這個福份啦!少胡思亂想啦!」
  「格格!聊聊而已嘛!」
  「說真的!我尚未見過如此俊逸的人呢!最難得的是,他不但武功高強,而且看樣子也
挺幽默呢!」
  「格格!我方才聽素月提到他那傲視群雄的情形,啊!實在令人佩服死了!」說完,緩
緩的走入大廳。
  「格格!別吊胃口嘛!」
  「格格!別急嘛!我先把衣服送去給他嘛!」
  「記住,別搗鬼喔!」
  「我知道啦!我還沒摸清他的底子,怎敢亂搞呢?」
  且說賀鶴推開那個圓形浴室木門,目光一見到那設備齊全的浴室,他不由雙目一直,暗
道:「哇操!那有這麼正點的浴室呢?」
  他將木門一鎖,走到那兩個丈餘方圓,半人寬的圓木桶一瞧,只見裡面盛滿直冒熱氣的
熱水,伸手一摸,不由暗道:「哇操!這麼燙,要燙鳥毛呀!」
  他朝青石浴缸的水一摸,只覺甚為溫暖,他立即頷頷首,然後開始脫去衣衫。
  他將衣衫放在那張鋪在厚布毯的石床上,拿起浴缸旁的木瓢及泡沫,立即「嘩啦!嘩
啦!」「嗚呀!哇呀!」沖洗起來了。
  他費了盞茶時間從頭到腳洗得清潔溜溜之後,一見尚剩下半池水,池中另有一個石枕,
他立即好奇的仰了進去。
  躺下之後,只覺另有擱腳之處,他將雙腳一擱,噓了一口氣,道:「哇操!有夠爽!想
不到洗澡還這麼好玩呢!」
  他東張西望的瞧了一陣子,思緒立即拉回到他來此之後的情景,不由暗笑道:「哇操!
姓樊的,你的武功也不怎麼樣嘛!」
  他一想起自己修理關伯南三人的情形,不由哈哈一笑!
  突聽「砰砰砰!」三聲輕細的敲門聲音,賀鶴剛收住聲音,立即聽見寄情脆聲道:「總
護法,屬下替您送來換洗衣衫了!」
  「哇操!送……不……放在門外吧!」
  「是的!總護法,你是否需要屬下服侍?」
  「哇操!謝啦!」
  「總護法,請問你喜歡什麼口味?」
  「哇操!葷素不拘,大小皆可!」
  「吃不吃辣呢?」
  「哇操!酸甜苦辣皆吃!」
  寄情「噗嗤」一笑,問道:「真的嗎?」
  「哇操!千真萬確!你不妨叫他們做一道『酸菜白肉沙茶火鍋』、『鳳梨飯』,另外端
來一盤『豆豉苦瓜』和『麻婆豆腐』!」
  「喔!總護法,您對吃的挺內行的呢!」
  「哇操!內行歸內行,我並不挑嘴,吩咐他們放手去煮吧!」
  「格格!總護法,您挺開明的呢!屬下對於烹煮甚感興趣,若有機會,可否請您多加指
點一些手藝?」
  「哇操!寄情,你別太客氣啦!任何人只要瞧你一眼,一定知道你不但聰明伶俐,而且
善解風情,我相信你是一位最佳女易牙的!」
  「唔!總護法,您怎聽出屬下的呢?」
  「哇操!寄情,您的聲音又酥又甜的,我已經軟綿綿的倒在浴缸中啦!」
  「格格!真的嗎?」
  「哇操!舒情,你終於開口啦?有事嗎?」
  舒情一見寄情去浴室那麼久,心恐她在亂搞,因此,立即悄悄地在他們交談之際,掩到
了寄情的身後默默的旁聽著。
  她聽他們二人越址越過癮,情不自禁的仿著寄情的嗓音崩出了五個字,想不到居然馬上
露出馬腳。
  因此,她不由「啊!」了一聲,道:「沒事!佩服!」
  「哇操!寄情已經送來衣服,你還佩什麼服呢?」
  二女不由格格笑個不停!
  「好啦!我要穿衣服啦!咱們待會再聊吧!」
  二女脆應一聲:「遵命!」立即悄然離去。
  賀鶴打開木門,一見只剩自己的衣衫擺在地上,匆匆的拿進來穿妥,又仔細的檢視一番
之後,方始朝客廳行去。
  他甫轉入客廳,寄情及舒情已經並肩俏立笑嘻嘻的相迎道:「總護法,您請品茗,瓜子
亦已幫您嗑妥啦!」
  賀鶴一見主位左側茶几上面果然擺著一付帶蓋瓷盅,另有三十餘粒瓜仁擺在瓷盤中,他
立即頷首道:「哇操!謝啦!」
  說完,大大方方的上前就座。
  寄情嫣然一笑,道句:「總護法請品茗!」立即將瓷盅捧了過來。
  賀鶴含笑道:「哇操!你們的動作挺敏捷的嘿!哇操!普洱秋茶!想不到在昆明會喝到
這種極品茶!」」
  舒情將瓜仁送到他的嘴旁,脆聲道:「這是本幫弟子三天前才呈貢至此的,總護法,您
真的有福氣呢!」
  賀鶴邊嚼瓜仁邊頷首道;
  「此茶若能用松枝文火悶煮,不但會更為清香,而且會更加甘甜!」
  二女不約而同的問道:「真的嗎?」
  「哇操!咱們可以找個機會品嚐一下呀!」
  舒情媚目一轉,脆聲道:「總護法,屬下去擷些松枝,咱們今夜就煮茶長談,如何?」
說完,媚目緊盯著賀鶴。
  「哇操!如果不與幫規牴觸,我樂於奉陪!」
  「格格!本幫並無不准澈夜長談之規定,何況總護法新上任,實有必要早點瞭解幫規及
此地的環境,是不是?」
  「哇操!我是很想早點瞭解幫規及環境,不過,我尚未正式就任,說不定明天就被三振
出局了呢!以後再說吧!」
  舒情格格一笑道:「總護法,您大客氣了,幫主如果不是已經內定您為總護法,怎會請
您來住在怡情居呢?」
  「哇操!但願美夢成真啦!對了,你們會不會餓呀?」
  「格格!按本幫幫規,幫主今晚會在大廳設宴歡迎您,不過,方才小姐又說要來此用
膳,屬下就無法確定了!」
  「哇操!民以食為天,你們可要替我打聽清楚,我一向怕餓呢!」
  「格格!總護法,您放心啦!屬下這就去替您探聽啦!」
  說完,纖腰一扭,朝廳外行去。
  寄情又將三粒瓜仁送入賀鶴的口中,含笑道:「總護法,瞧您年青有為,可否請教您是
如何練成這身武功的?」
  「哇操!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黑白練的啦!」
  「哇操!您可知道本幫原本並無總護法這個職位,若不是您足堪借重,幫主豈會為您再
添設這個職位呢?」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總護法,當武林傳出一位十六七歲的『武林帥哥』擊敗『多情郎君』
時,您可知道幫主有多渴望早日見您一面嗎?」
  「哇操!有多渴望呢?」
  「幫主原本要閉關修練成功,為了見您一面,至今尚未閉關呢!」
  「哇操!幫主的武功已經這麼高明了,何必再閉關呢?」
  「當今武林,除了兩位堂主聯手,天地雙嬌聯手及多情郎君以外,原本沒有一人會令幫
主忌憚,聽說,今天又多了您啦!」
  「哇操!黑白講,您想害我的腦袋搬家呀?」
  「格格!總護法,您太客氣,聽說您曾擺出一個架式,讓幫主思慮將近半個時辰,才平
發秋色呢!」
  「哇操!黑白講,那是幫主看在小姐的面上成全我的啦!」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對了,你的消息挺靈通的呢!」
  「格格,是素月告訴我的呢!她簡直把你形容為神呢!」
  「哇操!素月這個大嘴巴真是『違章建築——亂益嘛!」
  「格格!總護法,屬下是不是可以冒昧的請教你一個問題?」
  「哇操!別這麼客氣,說吧!」
  寄情突然湊在他的耳邊,低聲問道:「那丫頭是不是被你吃了?」
  賀鶴心中一震,佯佯不解的道:「什麼叫做吃了?」
  「格格!總護法您真的不知道嗎?」
  「哇操!我以前根本沒有在江湖走動,那知道這種怪名詞呢?」
  「格格!此事與江湖無關,因為,它是孔老夫子所提過的食色性也!」
  「哇操!原來是這檔子事呀?沒有!絕對沒有!因為,惠姐曾經再三吩咐不准動她們兩
人。」
  「為什麼呢?放著良田不耕耘,多可惜啊!」
  「哇操!別提此事啦!否則,讓少爺知道可就麻煩啦!」
  寄情聞言,謹慎的走出去瞧了一陣子,入廳之後方始低聲道:「總護法,您多慮啦!少
爺已經不會對她們有興趣啦?」
  「為什麼呢?」
  「格格!少奶奶美若天仙,又把少爺吃得死脫,他那有精神碰別的女人呢?」
  「哇操!什麼叫做吃得死脫呀?」
  「總護法,這件事罕有人知,您可別傳出去喔!」
  「哇操!我不聽!」
  「咦?為什麼呢?」
  「哇操!我這個人一向無牽無掛的,你如果告訴了我這件秘密,我一定會增加心理擔
負,所以,我不聽!」
  「好嘛!屬下就告訴你,至於你會不會再傳出去,全憑良心啦!」
  「哇操!還是別說吧!咦?舒情回來啦!」
  「總護法,您倒是挺有原則的呢!」
  「哇操!我一向想到什麼就做什麼,譬如說:我今天一見到幫主,直覺的想要見識這麼
斯文的人為何會威震武林,因此,就冒昧的動手了!」
  他的聲音才歇,果見舒情笑嘻嘻的掠了進來,立即聽見她脆聲道:「總護法,恭喜您這
個『武林帥哥』一戰成名!」
  「哇操!喜從何來?」
  「格格!屬下方才出去之時,至少聽到百餘人談及您呢!由他們的言詞及神色之中,可
見他們皆很敬佩你呢!」
  「哇操!作秀,全部在作秀啦!他們知道我住在這兒,是故意要說給你聽的啦!他們其
實恨死我啦!」
  「格格!他們來自三山五嶽,誰也不服誰,唯一能令他們臣服的就是錢財、女人以及武
功,他們怎會恨你呢?」
  「哇操!你莫宰羊啦!我方才在修理關伯南三人之時,開了不少的玩笑,他們一定會心
生不服及憤憤的!」
  「格格!您放心啦!二位堂主已經表明要支持您啦!只要幫主及二位堂主表明要支持
你,誰敢再對您不敬呢?」
  「哇操!你見過二位堂主啦?」
  「沒有!不過,據幫主侍婢千千告訴我說,幫主方纔已去見過二位堂主,二位堂主還一
直向幫主道賀呢?」
  「哇操!莫非我在走運啦?否則兩位堂主根本沒有見過我的面,怎麼可能會這麼『阿殺
利』的支持我呢?」
  寄情脆聲道:「屬下知道原因!」
  「哇操!說來聽聽!」
  「二位堂生曾經在多情郎君及聖手醫隱的手下吃過虧,你既然折辱過多情郎君,二位堂
主一定會支持你的!」
  「哇操!原來還有這段典故呀!事實上若非夏老鬼過於大意,我根本也無法從他的手下
討到一絲便宜的。」
  「總護法,今晚酉中時分幫主在大風廳設宴替你接風,小姐吩咐屬下替您刀尺一番,您
是否要先休息一下?」
  「哇操!時候還早,我先回房休息吧!」
  二女立即含笑將他帶入一間香噴噴的豪華臥房內,賀鶴朝房中瞧了一眼,立即頷首道:
「很好!你們下去休息吧!」
  寄情朝垂在床頭的布條一指,脆聲道:「總護法,您若需召喚屬下,請拉鈴示知!」說
完,輕輕的扯了一下。
  立聽遠處傳來一聲「叮噹」,賀鶴微微一笑,道;
  「哇操!你們住在大廳右側呀?我知道了,下去吧!」
  二女襝衽一禮,立即帶上房門離去。
  賀鶴脫去錦靴,朝那軟綿綿的被褥一躺,忖道:「哇操!總算過一關了,下回不知又有
什麼節目?」
  他微微一笑之後,立即起身調息。
  「天心神功」及「先天氣功」心法立即引導他那些澎湃的真氣在全身百穴挨家挨戶拜訪
起來了。
  當他正值龍虎交濟,水火交融之際,突聽遠處傳來寄情低聲道:「舒情,你看咱們能擒
伏他嗎?」
  「哼!憑咱們的條件要想掌握他這種菜烏,還不是綽綽有餘,最令我忌憚的是小姐
呢!」
  賀鶴暗哼一聲,立即悄悄的收功凝聽!
  「哼!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只要他來找我們,小姐也不便干涉的!」
  「這……不知道怎麼搞的,我老是覺得不大妥當呢!」
  「哎呀!你就只會顧忌這個,顧忌那個,你忘了位師父吩咐咱們在暗中替他網羅好手
嗎?」
  「這……好吧!咱們怎麼進行呢……」
  倏聽遠處院中傳來一陣細碎的步聲,賀鶴不由暗罵道:「哇操!不知道是哪個三八查某
來了,媽的!」
  只聽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問道;
  「總護法在不在?」
  立聽舒情脆聲應道:「千千,是你呀!總護法還在休息呢!」
  「舒情姐,夫人吩咐我來接總護法赴宴呢!」
  「時間不是決定在酉中嗎?」
  「是呀!可是,總是要先替總護法刀尺一番呀!」
  「總護法已經夠俊的啦!何需再畫蛇添足呢?」
  「舒情姐,你可知道對面那二人也要赴宴嗎?」
  「啊!竟有此事,好大的面子喔!是誰去邀請的?」
  「幫主。」
  「原來如此!千千,你稍候,我這就去請總護法!」
  賀鶴聽至此,立即起身穿靴,當舒情走到房外剛在門上輕敲一下之時,賀鶴已沉聲道:
「進來吧!」
  舒情推開房門,一見到賀鶴已經站起身子,立即脆聲道:「總護法,千千已經來請您准
備赴宴啦!」
  「我知道!你替我把鬢髮整理一下吧!」
  舒情脆應一聲:「是!」立即打開壁櫃取出一把竹梳,脆聲道:「總護法,請您坐下
吧!」
  賀鶴甫坐在書桌前面的椅上,舒情立即熟練的替他梳理頭髮了。
  自她身上透出的陣陣香氣,逗得賀鶴忖道:「哇操!單于天及單于地可真是心懷鬼胎,
居然打算使用美人計培植私人勢力呢!」
  「媽的!單于天,你這個老不修既然連樊淑惠也敢偷吃,可見已經吃了不少的女人,我
就吃吃你這兩張王牌吧!」
  主意一定,他一見舒情正站在自己的右側梳發,立即摟著她的纖腰,悄悄的道:「舒
情,我今晚等你!」
  舒情驚喜交集,身子不由一震!
  賀鶴含笑不語,只是輕柔的撫揉她那兩塊彈力十足的圓臀。
  舒情低聲道:「小姐會責怪屬下的!」
  「哇操!你難道會跑去向她報告嗎?嗯!」
  舒情雙頰一紅,低聲道:「遵命!」
  「嗯!好乖!」
  說完,輕輕的在她的右臀拍了一下。
  舒情身子一晃,幾乎當場摔倒!
  賀鶴微微一笑,輕輕的將她拉到身前,右掌鑽進那兩座高峰,邊揉邊低聲道:「舒情,
你真迷人!」
  「總護法,求求您別逗人家啦!人家受不了啦!」
  「哇操!黑白講!你又不是剛出道的『幼齒仔』!」
  說完,輕輕的在那「葡萄」大小的峰頂輕捏了一下。
  舒情低喔一聲,不由向後一退!
  賀鶴收回魔掌微微一笑,低聲道:「舒情,你今夜如果不來,我就衝你的房間,先打你
一頓屁股再說!」
  舒情被逗得羞喜交集,幾乎拿不住竹梳。
  好不容易梳妥賀鶴的頭髮之後,賀鶴正欲走向房外,舒情輕聲道句:「總護法,您請等
一下!」
  說完,打出抽屈,拿出一個小盒。
  盒蓋一欣,房內立即被那些玉石映得一亮。
  舒情正欲將玉石別在賀鶴的頭巾,卻被賀鶴輕輕的握住她的柔荑道:「哇操!謝啦!我
不習慣佩這種貴重的東西!」
  「對不起!屬下太冒昧了!」
  「哇操!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的,豈能怪你呢?走吧!」
  說完,逕自走向房外。
  舒情媚目異采流閃,將首飾盒放入櫃中,立即快步跟了出來。
  賀鶴剛走入大廳,那位正在和寄情低聲交談的妙齡少女立即起身襝衽行禮道:「小婢千
千參見總護法。」
  賀鶴暗暗喝采道:「哇操!有夠水!大風幫實在有辦法!」立即含笑道:「免禮!下回
見面時,請你點頭招呼即可!」
  千千站起身子猶豫的道:「這……幫規甚嚴,禮不可廢……」
  「哇操!這樣吧!你除了點頭以外,再贈送一個微笑,如何?」
  「這……小婢太放肆了吧!」
  「哇操!我不喜歡這套!記住!下回見面之時,你只要含笑點點頭打個招呼就行啦!你
若再來這一套,我一定不會理睬的!」
  「這……」
  「走吧!我的肚子餓啦!」
  「是!是!請隨小婢來!」
  說完,恭謹的朝外行了出去。
  賀鶴含笑朝寄情及舒情頷頷首,立即走了出去。
  他跟在千千的右手方一步,一聽她心跳似雷,立即含笑問道:「哇操!千千,你在緊張
些什麼呢?走!到小亭去坐一坐。」
  「我……這……時候不早了……」
  「哇操!別管那些!瞧你這付臉紅心促的模樣,別人一定會誤會我調戲你呢!你還是先
穩定情緒之後再走吧!」
  千千站在原處連吸數口長氣之後,方始含笑道:「行啦!對不起!請!」
  說完,繼續朝前行走。
  賀鶴連走邊默察她的氣息已趨平順,立即暗道:「哇操!強將手下無弱兵,一個小婢就
有這種功力,難怪大風幫能夠威震江湖!」
  他隨著千千走到廳口,立見凝立在廳門左右兩側魁梧大漢拱手喝道:「參見總護法,總
護法金安!」
  賀鶴一見他們在拱手之際各豎出右手中指,心知必是大風幫的二等護法,立即含笑道
句:「你們好,免禮!」
  說完,立即步入大廳!
  那兩名魁梧大漢乍聽到句「你們好!」心中立覺一陣溫馨。
  賀鶴朝大廳一瞧,立即怔得當場立定不動。
  廳中的几椅不知已被移到何處,此時,另外以扇形擺著五張三尺高,五尺長三尺寬的檀
木方桌。
  樊天霖夫婦盤坐在當中那張方桌後,在他們右側那張方桌後面盤坐著一位相貌英俊,神
色陰驚的紫衫青年。
  不用說,他一定是樊天霖之獨子樊繼剛。
  盤坐在他左邊的是一位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婦,她在乍見到賀鶴之時,那時清澈的雙眼立
即有一絲難以意會的光芒一閃而逝。
  賀鶴想不到宋玉芳亦會在場,因此怔得當場立定!
  不過,他立即驚覺的將目光移到盤坐在宋玉芳二人隔壁那張方桌後面的那兩位清麗美
婦,他的內心沒來由的一陣顫抖。
  那兩位美婦年約四旬,不但神疑氣足,具有絕頂高手的架式,那冷峻的神情更令人油然
而生「敬鬼神而遠之」心理。
  「哇操!她們可能就是天地二嬌,看來該易名為『天地二冰』才對呢!」
  他立即將目光移到那對獐頭鼠目,身若柴骨的紫衣老者身上。
  他乍見他們那深沉的模樣,立即暗罵道:「媽的!老鬼!少擺這種死人臉孔,少爺會好
好的招待你們的!」
  他一見樊淑惠的右眼一眨,立即朝樊天霜拱手道:「參見幫主!」
  樊天霖一見他仍然未伸出左手姆指,嘿嘿一笑,道:「總護法,請就座!」說完,朝樊
淑惠身旁的空座位指了一指。
  賀鶴應聲:「是!」立即盤坐在那個軟綿綿的錦墩上。
  樊天霖朝俏立在廳口的千千略一領首,千千立即脆聲道:「上菜啦!」
  紫影紛閃之後,十位婢女打扮的妙齡少女帶著香風各提一個食盒走到樊天霖十人之面
前,趕快的擺著銀質器皿及菜餚!
  「哇操!想不到他們也流行自助餐啦!」
  那十名婢女擺妥菜餚之後,立即跌坐在方桌左右兩側,各替他們斟了一杯酒。
  樊天霖嘿嘿一笑,掃視眾人之後,朗聲道:「二位韓前輩、二位堂主,本座向您們介紹
一下,他就是本幫新任總護法賀鶴。」
  賀鶴立即起立作個環揖道:「不錯!在下就是賀鶴,今年十六歲,身世不詳,自幼即跟
隨在『陰魂書生』賈賢的身邊。」
  「這十餘年來,在下一直在杭州西冷過日子,今夏不慎被一對無恥男女擒走,所幸被樊
小姐自大明湖中救起,因此才有機會與各位見面。」
  說至此,又朝眾人作個環揖之後,方始盤坐在錦墩上面。
  樊天霖含笑道:「總護法快人快語!本座替你們介紹一下吧!這二位韓前輩閨名分別為
珍嬌及珠嬌,及是成名達一甲子之『天地二嬌』!」
  韓珍嬌淡然道句:「幫主繆贊矣!」卻連瞧也不瞧賀鶴一眼。
  賀鶴平靜的道句:「久仰!」立即望向樊天霖。
  樊天霖嘉許的朝他頷頷首,道:「總護法,本座再向你介紹二位堂主吧!二位堂主複姓
單于,大名分別為天、地,在一甲子前即已榮獲『飛天雙仙』之美號。」
  賀鶴倏然起身,一揖到底,恭聲道:「哇操!如雷貫耳!在下面有幸得睹仙顏,已經不
虛此生矣!」
  單于昆仲聞言,那陰沉的臉孔立即解凍,只聽單于天陰聲道:「少年老成!硬是要得!
幫主,可喜可賀!」
  言簡意骸,捧了賀鶴一個小場。
  樊天霖嘿嘿一笑,道:「總護法,這是小犬樊繼剛,目前乃是本幫一等護法,今後若有
需要,儘管差遣,本座一向公事公辦!」
  「哇操!不敢!不敢!屬下尚需樊護法多加指教嘿!」
  樊繼剛淡然道句;
  「不敢當!」立即不語。
  樊天霖含笑道:「總護法,她是小媳,姓宋,芳名玉蘭。」
  宋玉蘭大大方的朝他頷頷首。
  賀鶴朝她頷頷首之後,朝樊天霖道:「多謝幫主的引見。」
  「嘿嘿!總護法,你請坐!」
  賀鶴坐定之後,雙手捧杯朗聲道:「幫主、副幫主、二位堂主、二位前輩、樊護法、樊
夫人、惠姐,千言萬語不足以言謝,在下謹以這杯酒代表謝意!」
  說完,仰首一飲而盡。樊天霖嘿嘿一笑,亦一飲而盡。
  單于天及單于地淡然一笑,亦一飲而盡。
  樊繼剛半聲不吭的亦仰首乾杯。
  姚倩華等五女舉杯淺酌一口之後。方始將酒杯放下。
  樊天霖微微一笑,右手一抬,道:「各位,請開始用膳吧!」
  面對那六道由小磁盤裝成的佳餚,賀鶴在那名婢女的服侍下,悠悠哉哉自顧自的取用
著。
  單于天在旁偷窺,瞧得暗暗頷首道:「好小子,真是膽識過人,惠丫頭不知有沒有將我
對她非禮之事告訴他了!」
  「嘿嘿!瞧惠丫頭對他的傾心模樣,一定不敢向他提起那件事,我可要叫寄情及舒情加
把勁先把這小子迷暈了再說!」
  想到此,他的雙眼立即有一對冷芒一閃而逝!
  這一餐,由於眾人各有心事,因此,當樊天霖在半個時辰之後,一宣佈散席,眾人立即
默默的各自離去。
  賀鶴與樊淑惠並肩而行,只聽樊淑惠低聲問道:「鶴弟,你對今夜之宴有何感想?」
  「哇操!幫主很罩得住!」
  「就只有這麼一點感想呀?我那位嫂子夠美吧?」
  「夠美!不過太端莊了!不似你這樣熱情似火!」
  「呸!你看走眼啦!她呀!悶騷貨!」
  「哇操!什麼叫做悶騷貨呀?」
  「在眾人面前一本正經,上了床就變成淫娃浪貨!」
  「哇操!她會是這種人嗎?」
  「哼!你沒有發現家兄的眼眶隱隱發黑,雙目凹陷嗎?那就是縱慾過度的現象,你說,
她是不是悶騷貨!」
  「哇操!原來如此!我總算增長見聞了!」
  「哼!這種女人一肚子鬼主意,你可別和她來往!」
  「哇操!她是少幫主的夫人,我那裡敢和她來往呢?」
  「我知道你不會和她來往,不過,你可要當心她勾引你!」
  「哇操!愛說笑!她會是那種人嗎?」
  「哼!家醜不可外揚,反正你別和她來往就對啦!」
  「是!是!我不會給自已找麻煩的!」
  「還有,你也要提防寄情及舒情這兩個浪貨!」
  「哇操!又有兩個呀!怎麼這麼多呢?」
  「鶴弟,本幫為了鼓舞士氣,對於男女之事甚為開放,她們二人一向美艷大方,我擔心
你會著了她們的道兒!」
  「哇操!惠姐,你那兒有沒有空房間呢?」
  「有是有啦!可是,我不願被下人批長論短的,你自己注意一下吧!」
  「哇操!惠姐,我會注意的,不過,我……我沒有多大的信心呢!」
  「鶴弟,你盡量注意吧!如果真的經不起她們的惑,你就把她們弄垮,屆時,我要看她
們如何向我釋!」
  「惠姐,別生氣啦!我會盡量迴避啦!」
  「鶴弟,姐姐對你用情至深,但願你別辜負姐姐這番深情!」
  「哇操!惠姐,你看小弟會辜負你嗎?」
  「我……」
  「惠姐,你知道大風幫的聲譽如何?小弟為何跟你來到此地呢?你以為小弟這麼喜歡過
官癮嗎?你怎懷疑小弟呢?」
  「鶴弟,姐姐錯了!請你原諒姐姐吧!」
  賀鶴先朝四週一瞥,低聲道:「惠姐,你可知道寄情及舒情打算將小弟拉到兩位堂主那
邊嗎?」
  「啊!她們怎麼如此的大膽!」
  「如果是兩位堂主對她們威迫利誘呢?」
  「鶴弟,你剛來不久,怎知此事呢?」
  「她們在我休息之時曾談及此事,正欲談到細節之時,恰好干千闖了進來……」
  「單于天、單于地,你們好大的膽子!」
  「惠姐,她們二人此時必然已經商量妥如何對付小弟了,你說小弟該怎麼辦?」
  「走!咱們去見爹娘!」
  「這……不妥吧!會不會打草驚蛇呢?」
  「這……唉!我的心好亂喔!」
  賀鶴暗暗冷笑,表面上卻誠懇地道:「惠姐,無論發生何事,你只要相信小弟一定是支
持你的,你相信嗎?」
  「相信!姐姐相信!」
  「好!小弟這就回去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聊吧!」
  「鶴弟,記住!她們如果來挑逗你,先把她們弄垮!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或者有人要怪
罪你,姐姐替你扛!」
  「惠姐,謝謝你的關心,小弟會注意的!」
  說完,帶著暗笑默默的走向怡情居。
  樊淑惠匆匆的走到第三棟精舍的右側,一見千千正好自房中行出,她立即問道:「幫
主,休息了沒有?」
  「沒有!正在品茗!」
  「好吧!沒事啦!」
  她剛朝房門輕敲一下,立即聽見樊天霖朗聲道:「惠兒,進來吧!」
  樊淑惠關上房門,一見樊天霖及姚倩華坐在几旁品茗,她先朝他們行過禮之後,低聲
道:「爹,孩兒有事稟報!」
  樊天霖含笑道:「坐下來談吧!」
  樊淑惠坐在姚倩華的身邊低聲道:「爹,您可知道寄情與舒情在暗中搞鬼?」
  「嘿嘿!爹早就注意此事,而且也知道有多少人被她們拉到二位堂主那兒了。」
  「爹,你怎可如此的縱容他們呢?你不怕養虎為患嗎?」
  「嘿嘿!二位堂主再怎麼搞鬼,爹還是有方法對付他們的,你放心吧!」
  姚倩華含笑補充道:「惠兒,任何人只要有投靠二位堂主的傾向,我們一定將他們調去
擔任行動工作,已經除去七八成了!」
  「爹娘,你們這種對策不嫌太消極了嗎?」
  「惠兒,目前咱們尚需借重二位堂主呀!」
  「哼!娘,你這種想法太危險啦!孩兒並不是在計較那件事(指她被單于天污辱之
事),萬一他們二人突然叛變,你們該怎麼辦?」
  「惠兒,我放心!萬一有此事,天地二嬌已經答應協助除去他們的!」
  「娘,咱們何不先下手為強!」
  「這……」
  「爹娘,你們如果不早點下手,萬一他們將賀鶴拉過去了,屆時……」
  樊天霖立即神色一震!
  姚倩華神色一變,低聲道:「惠兒,這全要看你的手腕啦!」
  「娘,寄情及舒情太……太那個了……孩兒豈能那樣子!」
  「惠兒,你真的沒有把握?」
  「是……是的……」
  「惠兒,你跟我到書房來一下!」
  「是!」
  樊淑惠隨著姚倩華自錦幔後走入書房之後,只見姚倩華將房門一關,正色問道:「惠
兒,你是否已經和賀鶴圓過房?」
  樊淑惠雙頰一紅,蚊聲道:「是的!」
  「惠兒,你做得很好!你此次回來,是否決定要和他成親?」
  「是的!娘,你不會反對吧!」
  「我是百分之百的贊成,不過,你爹原本打算……唉!事已至此,賀鶴的條件又如此
好,你爹可能會改變主意了!」
  「娘,孩兒遭到上回那件創傷,若非遇上賀鶴,今生今世根本不會回來此地,希望你們
不要把孩兒逼上絕路!」
  「不!不!絕對不會的!娘可以擔保!」
  「娘,你還有何吩咐?」
  「惠兒,你既已和他回房,怎文沒有把握控制他呢?」
  「娘,他……他太強了……」
  「啊!會有些事!」
  「是的!孩兒先後有兩次被他弄得在榻上躺了一周才下得了榻,偏偏他又年輕氣盛,經
不起挑逗,所以孩兒才沒有把握!」
  說完,雙頰已血紅欲滴了!
  姚倩華沉吟半晌之後,低聲道:「惠兒,娘有個主意,你不妨參考一下!」
  「娘,你請說!」
  「惠兒,宋家二妞玉芳與你頗有交情,以她的人品她如果肯嫁給賀鶴,舒情與寄情可就
沒轍了!」
  「啊!不可能的!芳姐已經向孩兒說過,她在未替雙親報仇及找到師祖之前,絕對不會
成家的!」
  「哪是因為她尚未遇到合適的對象,以賀鶴的條件,你只要向她曉以宋家不能無後的大
道理,她會點頭的啦!」
  「可是,爹不是已經答應宋玉蘭要將一子繼承宋家的香火嗎?」
  「惠兒,你怎麼一直對你大嫂如此無禮呢?」
  樊淑惠立即將頭一低,默默不語!
  「惠兒,你大嫂剛成親之時太過於文靜,這些日子以來,她襄佐你大哥治理幫務,頗得
下人的好評呢!」
  「哼!治理幫務?會那麼累嗎?」
  「這……惠兒,那對年輕夫婦不愛好魚水之歡呢?娘已經吩咐你大哥要節制些,多保重
身體啦!」
  「娘!唉!不提也罷!孩兒要走了!」
  「惠兒,你不妨考慮與宋玉芳共事一夫之事!」
  「不!孩兒不願意與人共事一夫!」
  「唉!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回去再考慮一下吧!」
  「娘!這些都是治標而已,根本的辦法在把那兩個禍胎除去,蛇無頭即無法行動,你說
對不對?」
  「唉!此事牽涉甚廣,從長再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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