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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妍情]小三老公[全文完]

小三老公 作者:妍情

要命,他是發哪門子的瘋啊?
他跟陸清靈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竟就爲她心疼,爲她不舍!
兩人才見第二次面,他竟就對她産生了「反應」!
歐賣尬,這怎麼可以呢?
他原本只是想要幫她走出情傷的折磨,可不想當趁虛而入的大色狼啊!
只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既然被她「強押」拜見了她的父母,又被她的未婚夫「捉奸在床」,
他只好「順其自然」的成爲專門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
他保證他會使出渾身解數,
不僅要將她那個見錢眼開的未婚夫一腳踢開,
還要一舉攻陷她的心,讓她不再感到孤寂,
讓她品嘗到,戀愛時該有的激情,該有的甜蜜滋味,
還有最重要的──
讓她獲得一個英俊溫柔又幽默風趣的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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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洨錦貓: 很棒的文章分享!給您掌聲鼓勵! ...威望 + 10 金錢 + 10

第一章

暈黃密閉的空間裏,鎂光燈此起彼落的閃爍著,只見一名穿著紫色低胸禮服的模特兒,努力的搔首弄姿,擺出最美麗的姿勢,清麗的面容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就像個待嫁新娘,沈浸在幸福的光輝裏。

就在一連串自然生動的動作後,只見攝影師停下快門,跟模特兒比了個OK的手勢,而後拿著手中的相機,快步走出攝影棚。

「陸姊,今天狀況好像不錯哦!」身為陸清靈的助理,柳夢菲拿了杯剛買回來的冰紅茶給她。

接過助理遞來的紅茶,陸清靈吸了一大口,冷豔的面容上,這才有了一絲笑容。

「是呀,今天拍攝的感覺還不錯,辛苦你們了。」對於工作極為要求的她,難得會有一氣呵成的時候,看來這次的婚紗展示樣本,應該會比預計的時間提早完成。

「陸姊,妳太客氣了啦!是不是因為喜事將近,所以拍起照來也特別有感覺?」柳夢菲曖昧一笑,忍不住揶揄道。

聞言,陸清靈的俏臉微赧,平時嚴肅的豔容上,難得有了屬於小女人的嬌媚,她清了清喉嚨,對於私生活極為低調的她,一向不習慣把自己的私事拿來當茶餘飯後的主題,就算她即將要和交往多年的男友論及婚嫁,也不會將任何情緒表達出來。

「喝妳的飲料,少八卦一點。」她淡然一笑,走進她的工作室。

「哎呀!陸姊,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結婚是件喜事呀!妳沒必要連這種事都要對我隱瞞吧?」跟在她身後,柳夢菲不肯結束這個話題。

陸清靈從學生時代起,就參加了不少國際性的攝影比賽,尤其當年以一張「悸動」為主題的作品,榮獲美國攝影大賞的第一名,從此讓她聲名大噪,雖然有不少公司等著延攬她成為他們的專屬攝影師,不過陸清靈一向隨性慣了,婉拒各大公司的邀約,成立自己的專屬工作室,雖然坪數不大,但裏頭一應俱全,目前的委託案已經排到明年去了。

「有空的話就幫我把照片傳進計算機裏。」拿出記憶卡,陸清靈顯然沒有回答她問題的慾望。

柳夢菲接過她手中的記憶卡,動作飛快的插進卡片閱讀機裏,把剛才拍攝的成品全部傳到計算機裏,不是她八卦,實在是因為陸清靈平時日子過得太平淡,就連談戀愛也談得這麼雲淡風輕,哪裏像是沈浸在愛河裏的小女人啊!

跟在她身邊少說也有四五年的時間,她見過她男友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聽說對方是某科技公司的主管,年收入也破百萬,算是個科技新貴,雖然沒有陸清靈收入來得優渥,但也算是不錯了。

重點是,那個男人長得俊俏斯文,是個標準的優質型男呀!

尤其是和陸清靈站在一起,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這麼優質的組合,如果不快點步入禮堂,未免太可惜了。

「陸姊,說嘛!劉先生是怎麼跟妳求婚的啊?」她笑得一臉賊樣,很好奇這對沈穩內斂的男女,求婚的畫面會是怎樣的情形?

原本還在翻閱行事曆的陸清靈,被她這麼犀利一問,驀地停下了手邊的動作,豔容上有著一抹深思。

她和劉兢倫的個性相似,從不將情愛掛在嘴上,他是她大學時期的學長,對於彼此瞭解甚深,同學又逕自將他們湊成一對,或許是因為如此,他們便理所當然的成了一對,交往的這些年來,兩人之間雖然沒有屬於男女間的激情,但也相處融洽,從不幹涉彼此的自由,對於這樣的交往模式,她感到格外輕鬆。

所以當劉兢倫對她提出有關結婚的計劃時,她足足愣了好半晌,她覺得兩人間的相處模式符合她的理想,能和他踏上紅毯的另一端,或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只是,他們兩人都缺乏浪漫細胞,所以那種電視劇中的浪漫求婚情形,不會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

「妳認為呢?」她不答反問,語帶保留的望著她。

「我認為劉先生一定不可能搞出燭光晚餐那一套,他該不會是直截了當的跟妳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要考慮結婚的事了』吧?」柳夢菲輕撫著下巴,一臉認真的說道。

一語中的。

陸清靈不得不承認,她這個助理還真是機靈的很,對於這種八卦消息,總是表現的比工作還認真,或許她應該建議她改行去當八卦記者,應該可以搶到不少獨家新聞。

「夢菲,我發現妳不太適合當攝影助理,這樣實在太埋沒妳的才能了。」她將手中的行事曆合上,若有所思的睨著她。

「什麼才能?」她興衝衝的湊上前,原來她除了對攝影有熱忱之外,還有別的才能呀?

「八卦的才能,妳要不要改行到水果日報去上班?我有認識幾個記者,或許可以引薦妳進去。」她似笑非笑的說。

發現自己被調侃,柳夢菲粉頰微赧,她知道自己對於八卦消息的確是很敏感啦,但那也只限於自己熟識的人,要她去當狗仔,挖那些藝人的隱私,她才不幹呢!

「陸姊,我是關心妳耶,妳怎麼反而調侃起我來了?再說,我對當狗仔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對攝影有興趣。」她可是很忠於自己的喜好的。

「是嗎?既然如此,明天剛好有一個外拍的case,就交給妳掌鏡了。」她爽快的說道。

聞言,柳夢菲杏眸圓睜,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就算具備基本的拍照技巧,可不代表她可以獨立作業,再說陸清靈接的case都是知名企業的委案,若被她搞砸了,豈不是會毀了工作室的名聲!

「不好吧?明天不是要幫永正經紀公司拍宣傳照?如果交給我掌鏡,我怕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她柳眉微蹙,有些為難的看著她。

「妳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陸清靈淡淡的瞥向她,對於她的缺乏自信感到有些不滿。

她從不認為她的作品比別人差,只要用心,沒什麼做不到的,不過柳夢菲顯然缺少了那麼點自信,否則她的才能並不僅僅如此。

「陸姊,我怕砸了妳的招牌。」她怯怯的說。

「難得有讓妳大顯身手的機會,難道妳不想好好把握?」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哦!

「這……」她當然想呀!但又怕自己能力不足,會拖累了陸清靈。

「別這呀那的,快去把明天的東西準備好,我要先來修片了。」把礙事的家夥給趕到一旁,她坐在計算機桌前,開始看著今天拍攝的成果。

看著照片中笑容甜美的模特兒,她陷入沈思,如果今天換她披上婚紗,她也能笑得像她一樣甜美嗎?

踏入婚姻是人生中必經的過程,只是她真的可以把自己未來的人生,交付給劉兢倫嗎?頭一回,她的心開始有了一絲動搖。

驀地,她用力甩了甩頭。哎呀!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劉兢倫無論是外表和內在,全都符合新好男人的條件,如果她還覺得他不夠好,那麼天底下大概找不到幾個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既然答應了他的「求婚」,就不該再三心二意,總之,她相信她的眼光不會有錯,劉兢倫絕對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好男人。

「喬醫師,我最近常覺得胸口悶悶的,不知道是怎麼了耶!」一名穿著火辣的年輕女子,雙手按著胸前的宏偉,用著噁心巴拉的嬌嗲嗓音嚷著。

「妳會覺得全身燥熱、心跳加速,還有一點呼吸困難嗎?」喬聖羽薄唇微勾,俊俏白皙的臉蛋上,有著溫柔的表情。

身為「聖恩醫院」整型外科的權威,喬聖羽靠著俊俏的外表,再加上精湛的醫術,成功替醫院做了最佳的活廣告,儼然成了最佳代言人,擁有一票死忠的粉絲,不少女性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來找他做整型手術的。

「對呀對呀!喬醫師你真厲害,我該不會是生了什麼重病了吧?」辣妹點頭如搗蒜,一臉崇拜的望著他,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模樣。

喬聖羽作勢翻閱著病曆,唇角仍然微微上揚,這名病患算是他的熟客,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沒動過的,從微型美容,到隆乳抽脂,光是投資在這上頭的金額就難以估計,若不是身為整型外科醫師,他其實比較崇尚自然美。

「張小。姐,妳放心,依妳身體的健康程度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大病,我建議妳可以多交幾個朋友,開闊自己的視野,這種情況應該就會改善許多。」他莞爾一笑,犀利的瞳仁裏,閃過一抹精光。

聞言,她頓時感到一陣羞窘,就算被喬聖羽委婉拒絕,她還是不想輕易放棄,畢竟這麼優質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如果她不先下手為強,豈不是讓別人撿了便宜?

「喬醫師,我知道這樣問有點冒昧,但我想請問一下,你有沒有女朋友?」她屏氣凝神,鼓足勇氣的問出她亟欲知道的事。

他當然知道眼前的女人對他有好感,可惜他對自己的病患不會產生異樣的情愫,尤其是在診療間談情說愛,這種殺風景的行為,讓他不敢苟同,更別說眼前的人工美女完全不符合他理想情人的條件。

不過每個人都有追求真愛的自由,她喜歡他是她的自由,只要不幹涉他的私生活,她想怎麼做都隨她,對於這點,他一向很彈性的。

「目前沒有。」他在病曆上加注了幾行字,專注的看著手邊的資料。

沒有?那是不是代表她有機會了?她揚起一抹喜悅的笑容,正想和他表白心意時,只見診療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

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格外吸引眾人目光,就連張芬蘭也不由得怔愣在原地,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

喬聖羽淡然抬眸,一對上那兩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孔時,俊唇微掀,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他記得這兩人對於醫院有著極端的厭惡。

女子留著一頭漂亮的紅褐色長鬈發,狹長的美眸裏,有著一抹冷酷,她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張芬蘭,柳眉微蹙,一句話也不吭,似乎在等待閑雜人等離開,才願意開她的尊口。

明白她的個性,喬聖羽將目光放在眼前的病患身上,用著極為溫柔的語氣開始趕人了。

「張小。姐,妳傷口的恢複情況相當良好,但如果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隨時回診都可以。」

「喔……謝謝喬醫師,那我先走了。」感覺那道冷冽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張芬蘭忙不疊的向他告別,而後匆匆忙忙的離開。

把人趕走之後,喬聖羽雙手合十,目光帶笑的看著眼前的兩位稀客,幸好那位張芬蘭是他今天最後一位病患,否則被這兩人纏上,恐怕他今天都別想看診了。

「什麼事讓你們如此慎重,還親自登門拜訪?」他笑意盈盈的問道。

「大哥,你還有這等閑情逸致在這裏看診啊?」喬拓羽沈不住氣,把擋在身前的喬心羽推開,一張俊臉有著嚴肅的神情。

「不然我應該要在哪裏?」他的工作就是醫師,不看診要做啥?

「難道你沒聽說,老媽居然又出賣我們,把我們給賣了嗎?」喬心羽繃著一張嬌顏,難掩惱怒的推開擋在她面前的喬拓羽。

看著親愛的弟弟妹妹忿忿不平的表情,不用猜他也知道他們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媽又幹了什麼好事,畢竟當年她可是公關界的第一把交椅,更是社交圈裏有名的花蝴蝶,若不是遇上老爸將她給收服,恐怕會有更多的男人栽在她的手裏。

只是,嫁做人婦後,白桔梗並沒有因此收斂些,甚至將他們三人列入她算計的對象名單中!

不過他很好奇,這回老媽把他們「賣」給哪個人了?

「你們也知道我的工作很忙,對於老媽的新花樣實在無暇瞭解。」他每天光是應付病患都來不及了,哪還有閑工夫去關心老媽又想玩什麼新把戲?

「你忙我們就不忙嗎?我下星期還得到德國出差,現在被老媽這麼一個瞎攪和,也不曉得要不要取消?」喬拓羽悻悻然的哼道。

「我不管了,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配合了。」喬心羽豁出去了,就算老媽用淚水攻勢,她也絕不妥協。

兩人極為戲劇化的情緒轉折,讓一向從容淡定的喬聖羽也忍俊不禁笑了出聲,看來老媽這回真的把他們兩個給惹惱了,否則他們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尤其是他那個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妹子,憑良心說,他反倒覺得她這副火爆模樣,還比較像個正常人。

「這回她又把我們賣給誰了?」看他們兩人如此憤慨,他這個被害人也應該要出點聲才是。

「還會有誰,不就是那個開經紀公司的馮畢生。」喬拓羽難以克制的拉大嗓門。

「馮畢生?他旗下不是有一大堆名模了,怎麼還會看上我們這幾個平凡小老百姓呢?」相較於弟弟的火爆,喬聖羽反倒顯得氣定神閑。

「還不是老媽自作主張,把我們三個人的照片拿給馮畢生看,結果最近剛好有一個服飾業者找不到平面模特兒,又好死不死的看到我們的照片,於是這件事就這麼拍板定案了。」一想到自己就這麼被賣了,喬心羽原本就冷漠的俏臉,此時更顯得陰沉。

「哦?不曉得這次酬勞怎麼算?」他莞爾輕笑,面對兩道不友善的目光,他反倒笑得更開懷了。

雖然對於老媽三不五時將他們「出借」給別人,他也感到十分困擾,不過有時只是露個臉,拍個照,就能輕輕鬆鬆的賺錢,比起他每天在醫院看診還來得有趣多了,所以他一向十分配合,除非耽誤到他的正事。

「大哥!」二人異口同聲的大吼,他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一點也不想浪費在那無謂的事情上。

就是他的配合,才讓老媽有恃無恐,一天到晚想著要讓她的三名子女更出名,他們可沒有想紅的慾望,如果喬聖羽真那麼有興趣,他們一點也不介意把這種「好康」讓給他的。

「呵呵!看你們難得同仇敵愾,真讓我感到欣慰呀!」平時這對姊弟是水火不容,難得會站在同一個陣線,相信老爸和老媽看了一定會很感動的。

「大哥,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出鋒頭,那就讓你一個人包辦好了,我先聲明,下星期我要到日本參加婷婷的婚禮,不可能有那種美國時間去當什麼鬼模特兒!」喬心羽憤然的拍著桌子,慎重表明她的立場。

「我也是,我要到德國開會,總公司很注重這次的合約,所以我也沒空和老媽瞎攪和!」喬拓羽也跟著附和。

兩人不約而同找他的桌子出氣,雖然桌子是醫院的資產,不過也算是他的生財器具,若是把桌子給弄壞了,他對醫院也交代不過去,看了看腕上的表,也差不多是他的下班時間了,看著兩張同樣憤怒的臉孔,看來他有必要出面和老媽討論一下。

「所以你們兩個的結論是?」吵也吵夠了,氣也出夠了,他只想知道他們兩人究竟想要他做什麼。

只見兩人眉毛一挑,笑得極為詭譎,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浮上心頭,喬聖羽從容不迫的凝視著他們,就算他們不說出口,他也知道他們心裏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大哥,既然我們兩人真的有無法排除的事,那麼是不是可以請你幫個忙,一人頂替三人呢?」喬拓羽笑得一臉無辜。

「反正你也不介意兼差當廣告明星嘛!」喬心羽不忘在一鼓吹。

「對呀,聽說這次的廠商超大方,還會加送這一季的新款服飾一套耶!」

「還有你最喜歡的天使娃娃哦!」嬌嫩的嗓音,有著難以抗拒魔力。

聞言,原本還一副漫不經心的喬聖羽,此時雙眸微微發亮,廠商送不送衣服?他一點也不在乎,重點是他們說的天使娃娃,反倒引起他的注意。

「天使娃娃?你們確定和我的天使娃娃是同一系列的?」不會是故意想誆他而唬弄他的吧?

「當然!這次的廠商和天使娃娃的設計師合作,推出限量版的手機吊飾,絕對是你從沒看過的款式。」喬心羽威脅加利誘,就是在等待兄長點頭的那一刻。

雖然對於天使娃娃有著難以言喻的喜好,不過他怎麼有種被推入火坑的感覺?以往被白桔梗陷害,至少還有一雙弟妹陪他,如今只剩他一個人,他實在有點意興闌珊。

再說他最近有一個醫學研討會要出席,若是拍攝的日期不幸和研討會的時間撞上,那麼他也只能忍痛拒絕了,儘管他對限量版的天使娃娃感到有些不捨。

「拍攝時間是什麼時候?」他倏地問道。

「聽老媽說是下星期,哥,你可以吧?」喬拓羽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兩雙期待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他,喬聖羽薄唇微勾,將桌上的病曆堆棧整齊,好讓待會兒進來收拾的護士方便些,他倏然起身,不理會那兩雙過於灼熱的視線,逕自走出診療間。

「抱歉,我下星期有個醫學研討會,所以我們三個就一起共進退吧!」他笑容可掬,黑眸裏閃過一抹精光。

「什麼!?大哥,你不能這樣……」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替死鬼,沒想到他們居然被他擺了一道。

不管身後兩人氣急敗壞的呼喊,喬聖羽笑得恣意,雖然他對兼差當廣告明星不怎麼排斥,但他畢竟是個專業的醫師,可不想模糊了焦點,那種出鋒頭的事,就讓別人去做吧!

驀地,一陣雜沓的聲音從大門傳來,他挑眉望著前方,只見一群護理人員手忙腳亂的推著病床,往急診室的方向前進,外頭甚至還聚集著一大票的人,若不是警衛將人擋住,只怕那些人全都要衝進來了,看這等大陣仗,究竟那位病患是什麼大人物,還挺耐人尋味的。

「餵!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一道清亮的嗓音揚起,喚回他有些遊離的神智。

聞言,他低頭看著眼前不知何時出現的女子,只見她柳眉輕攢,嬌豔的面容上,有著一抹嚴肅的神情,這女人的長相足以令人驚豔,但那種冷漠高傲的神情,卻令人不敢苟同。

「我?我正準備要下班啊!」他正打算走到更衣室去換衣服呢!

「下班?你沒見著急診室裏亂成一團,身為醫師的你,難道不該先救病患嗎?」女子板著臉,一臉不屑的瞪著他。

「可是……」急診室本來就不是他的工作範圍,再說他只是個整型醫師,去了也派不上用場。

「可是什麼?如果你再繼續磨蹭下去,我一定會去水果日報投訴你。」女子皺著眉,而後不顧他的意願,硬是將他給拖進了急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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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痛……我要毀容了啦!」急診室裏傳來殺豬般的叫聲,一名清麗女子躺在病床上不時的哀嚎著。

「沒事啦,只是一點小傷,不會毀容的。」一旁的助理低聲下氣的安撫她。

「小傷?那盞燈就這麼朝著我砸下來,怎麼可能只是小傷!如果我毀容了,妳賠得起我這張花容月貌嗎?」楊杏柔噙著兩泡淚水,忿忿不平的對著助理發脾氣。

陸清靈看著眼前無理取鬧的楊杏柔,不由得重歎了一口氣。

楊杏柔是最近備受矚目的新生代女星,剛出道就頗受各方關注,卻也養成了她驕縱的個性,這回她受邀拍攝某知名雜誌的封面,卻因為不慎跌倒,勾到電線,弄倒了攝影棚內的立燈,被倒下的燈座砸到。

為了確保小天后安然無恙,工作人員大動作的將她送到醫院急救,經過醫師的診治,她只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額頭縫了二針便無大礙,被緊急召喚來的外科醫師,還以為是送來了快掛掉的病患,沒想到是個難搞的大明星啊!

「楊小。姐,妳放心,這點小傷不會讓妳毀容的,只不過會留下一點點小疤痕,如果妳很在意,等傷口好了之後,可以找我幫妳做傷口美容。」莫名其妙被叫進急診室的喬聖羽,露出燦爛的笑容,對著此時正在無理取鬧的楊杏柔說道。

「美容?佩佩,妳不是說我不會毀容嗎?為什麼還要做傷口美容?」一聽到敏感的字眼,楊杏柔忍不住開始歇斯底裏。

「這……」助理有些無奈的皺起眉頭,她只希望楊杏柔可以放過她,別再給她找麻煩了。

「楊小。姐,今天大家都累了,妳就讓大家鬆口氣吧!」陸清靈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

因為楊杏柔的嬌縱,今天的工作進度不僅嚴重落後,還把所有工作人員整得人仰馬翻,她已經沒有耐心應付這種有明顯大頭症的明星了。

「累?妳們累難道我就不累嗎?就是妳,拍個照也不快點,拖拖拉拉的,才會害我跌倒,被燈架砸中,如果我真的破相,妳賠得起嗎?」

哎呀呀!這個屏幕上看來清純可人的小天后,沒想到私底下居然是個驕縱跋扈的臭丫頭,罵起人來還滔滔不絕,難為那個說要投訴他的美女了。雖然急診室不是他的權責範圍,其它的護士看到他還有些訝異,但在楊杏柔殺豬般的叫聲中,再加上外科醫師趕不及的份上,硬是將他推上火線最前端,親自替這位大明星服務,還意思意思的替她縫了兩針。

現在明明是他的下班時間,額外替別的醫師加班已經夠虧本的了,現在還得面對這位大明星的炮火攻勢,原本他是想反將她一軍的,豈料陸清靈居然會主動開口,讓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楊小。姐,請妳搞清楚,燈架是妳跌倒後勾到電線才會倒下的,並不是我的錯,請妳不要胡亂栽贓。至於整個工作進度嚴重落後的問題,是因為妳的遲到,再加上漫不經心的工作態度導致的,請妳不要無理取鬧。請妳好好休養,我先失陪了。」陸清靈淡然開口,不理會楊杏柔鐵青的臉龐,逕自轉身離開。

「陸清靈,妳給我站住!誰准妳這麼離開的?」楊杏柔吞不下這口氣,惱羞成怒的吼叫。

「她叫妳呢!妳不理她嗎?」喬聖羽莞爾輕笑,俊眸裏閃過一抹促狹。

耳邊戲謔的醇厚嗓音,引起她的注意,她抬起豔容,狹長美眸裏掠過一抹訝然,這男人是她從急診室外給拉進來的,剛才因為情況緊急,她還來不及細看他,如今這麼近距離的打量他,這才發現他有一張極為出色的俊臉。

一雙濃眉下,有著澄澈透亮的黑色瞳眸,挺直的鼻樑和一般東方人不同,看來更加立體有型,寬厚的嘴唇微勾,讓他看來平易近人,卻又充滿男性魅力。

這樣的男人想必會引來不少女人的愛戴,再加上他又是名醫師,想必他的門診每天應該都門庭若市吧!

「用不著,我不是她的助理。」她又不領她的薪水。

「那妳剛才就不該威脅我進來救她。」他淡然開口,既然楊杏柔這麼難相處,剛剛就該讓她痛死算了,何必硬拖他蹚這趟渾水?

「你不是醫生嗎?救人是醫生的天職,雖然她很機車,不過基本的道德我還是有的。」她直言不諱。

有趣!這女人外表看來冷靜,講話乾淨利落,十足十的中肯,他不得不讚揚她,那個楊杏柔的確是個刁蠻的丫頭,看她的助理一副唯唯諾諾不敢得罪她的模樣,相較於陸清靈的勇敢,簡直是天壤之別。

「救人的確是醫生的天職,不過如果是越權處理,只怕會弄巧成拙。」他睨著她,似笑非笑的輕喃。

「越權?」她左眉微挑,不懂他的話中之意。

「是呀!妳不知道急診室裏有專科醫師,我只是個小小的整型醫師,妳叫我去急診室,如果因為我一時緊張,把楊小。姐的傷口縫成一條醜不拉嘰的蜈蚣,她豈不是要氣炸了?」他作勢歎了口氣,眸底卻有著濃厚的笑意。

她沒忽略他眸底明顯的笑意,這男人說話幽默風趣,刻意貶低自己,的確成功的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再者她可是親眼見他迅速的替楊杏柔處理傷口,就連縫合的技術也是好得沒話說,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麼差勁。

「抱歉,我不知道醫院有這種不成文的規定,不過既然你能迅速的做出判斷,甚至替她縫合傷口,我想這應該也是在你的專業領域裏,再說整型外科和一般外科多少也有些共通性吧?」她唇瓣輕揚,直接戳破他的謊言。

他笑意漸深,不得不欣賞她的細心,他的確是從一般外科轉到整型外科的,這也是白桔梗的私心使然,畢竟有個整型醫師兒子,以後要做什麼小針美容,都可以擁有特權,而他一向是個「孝順」的好兒子,自然是不敢忤逆母親大人的命令了。

「妳說得沒錯,不過我畢竟不是急診室的專科醫師,如果楊小。姐不是外傷,恐怕我也無能為力。」只會好心的替她找專業醫師來治療。

「你知道她是誰嗎?」看他對楊杏柔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陸清靈揚唇笑問。

喬聖羽瞄了一眼此時坐在床上,對著助理頤指氣使的楊杏柔,即使他對演藝圈的消息不甚在意,不過有個天性愛八卦的母親,他實在很難裝作毫不知情,不認識這位國民小天后。

「不就是素有國民小天后之稱的楊杏柔嗎?」

「她是少男殺手。」她淡然的說道。

「很可惜,我不是少男。」他已經脫離血氣方剛少年郎的歲月很久了。

他幽默的對話,讓一向冷然的她,也不由得噗哧一笑,平時對醫師的印象都是一臉嚴肅,正經八百老古板的模樣,眼前的男人不但跳脫了既定模式,就連外型也是出色迷人,若是他改行走演藝圈,說不定會變成另一個天王。

「和你聊天很有趣。」她止住笑意,唇角仍微微上揚。

「謝謝妳的抬舉,只要妳不要向水果日報投訴我就阿彌陀佛了。」他雙手合十,煞有其事的向她行禮。

見狀,陸清靈再次輕笑出聲,這男人真有意思,她以為她欣賞的是像劉兢倫那樣成熟穩重的男人,沒想到像他這樣完全截然不同的類型,她反倒覺得新鮮多了,至少不會那麼沈悶。

「抱歉,我只是一時情急,請你不要介意。」她爽快的向他道歉,就算他當時拒絕她,她也不致於真的去投訴他。

她一向討厭和媒體打交道,若不是因為工作需要,她絕對不會主動和那些記者有交集,所以剛才她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畢竟醫師都怕被媒體胡亂爆料,破壞自己的名譽,屆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其實就算妳去投訴也沒關係,我想有人應該會很樂意我在媒體前增加曝光率吧!」他聳聳肩,若他真的上了新聞,相信白桔梗會藉著這個絕佳機會,替他大打廣告,順便要他趁機進軍演藝圈吧?

其實他真的不是那麼愛出鋒頭的人啊!他還是很熱愛他自己的工作的。

「是嗎?不過說句老實話,以你的外型,若是進軍演藝圈,應該不成問題。」說不定會比楊杏柔那嬌嬌女還紅。

「演藝圈?偶爾插插花還可以,要我轉行當明星,我覺得還是安分守己當個小醫生就好。」他不置可否的笑道,俊容上有著不以為然。

小醫生?她可不這麼認為,看那些急診室裏的護士,一見到他就臉紅心跳的嬌羞模樣,甚至還有些實習醫師看到他就流露出崇拜的眼神,除了他出色的外表,相信他的專業能力應該也是不容質疑的吧?

「喬醫師,你還沒走啊?」一名俏護士抱著一疊病曆走了過來,見到喬聖羽站在走廊上,雙眸發亮的朝他打了聲招呼。

「是啊!原本準備要下班了,不過臨時被叫來支持,所以……」他轉身朝她露齒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陸清靈一眼。

明白他的意有所指,陸清靈有些愧疚的別開眼,如果不是她,或許他現在已經下班到家休息了。

「支援?哦,你是指那個國民小天后楊杏柔嗎?」俏護士馬上聯想到醫院裏來了位嬌客,還差點把醫院大門給擠爆了!

「這妳也知道?」真不愧是八卦搜集站的翹楚呀!

「那當然,現在醫院外頭還聚集著不少媒體和粉絲,如果你這樣出去,肯定會被包圍的。」那些媒體壓根不管裏頭的人和楊杏柔有沒有關係,肯定會隨便攔個人,問裏頭的情形是如何,再胡亂加油添醋一番。

「這樣啊!看來我不能從正門走出去了,地下室應該沒人駐守吧?」他思索了好半晌,一臉和藹的問道。

看著他和煦的笑容,俏護士的一顆少女心就要融化了,喬聖羽可是他們醫院裏的黃金單身漢,長得帥不說,一百八十公分的頎長身材,足以媲美那些名模,再加上他個性隨和又親切,醫院裏早就有一支專屬於他的親衛隊了。

當然那個親衛隊隊長,就是她囉!

「沒有,剛才左醫師已經先下去看過了,停車場那裏還沒有被攻陷。」她笑得一臉燦爛,好心的替他分析敵軍動向。

「小蘋,謝謝妳的詳細解說,改天我再請妳吃飯。」他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看著俏護士滿臉通紅的笑著離開,這才將目光停駐在陸清靈身上。

「看來你還挺會運用自己本身的優勢嘛!」她很明顯的看出那個俏護士對他有意思。

「妳這麼說就不對了,就算我長得其貌不揚,但基於同事情誼,她們還是會樂意為我解答的。」雖然他承認外在條件的確可以省去他不少麻煩。

「不過我想,如果你真的長得其貌不揚,她大概連招呼都懶得跟你打吧?」這就是現實。

她精闢的分析,讓他啞然失笑,長相果然還是足以決定一個人的價值啊!

「或許吧!時候不早了,我得先離開了,妳還要繼續留下來應付裏頭那位機車女嗎?」他挑眉笑問。

聞言,她下意識的搖頭,留在這裏已經耽誤她太多的時間,她可不想繼續和楊杏柔幹耗下去。

「我還有工作,沒空和她在這裏大眼瞪小眼。」

「我想也是,需要我送妳一程嗎?」他可不認為她可以走的出醫院。

原本想拒絕他的提議,卻想起醫院外頭還群聚著那些她視為豺狼虎豹的記者,幾經思量之下,她甯可搭他的便車,也不想費心去應付那些人。

「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

「不麻煩,我的車就停在地下室,不介意的話就一起走吧!」他將醫師外袍隨手脫下,露出裏頭的白襯衫。

看他舉手投足極為優雅,若她是他的病患,應該也會巴不得自己三不五時跑來醫院讓他看診吧?只是看著他寬闊的背影,還有俊雅淡定的笑容,她總覺得這張臉似乎在哪裏見過。

但應該不可能呀!她根本沒來過這間醫院,而且他也不像是常上電視節目的知名醫師,她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這張臉呢?

感覺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喬聖羽停下腳步,略顯狐疑的轉頭看了她一眼,看她停駐在原地,似乎在思索些什麼,莫非是擔心他意圖不軌,想趁機對她不禮貌?

「如果妳擔心孤男寡女共處一車,那我也不強迫。」他一向很尊重女性同胞,若她有所顧慮,他也不會強人所難。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你很面熟。」她歉然一笑,隨後走到他身旁。

「面熟?難道我有一張大眾臉?」這點他倒是頭一次聽說。

「如果你這樣是大眾臉,全台灣的男人大概有一半以上都是帥哥吧!」她直截了當的說道。

她這樣算是間接在讚美他擁有一張好皮相吧?雖然長相是他的利器之一,但他其實比較希望女人重視的是他的內在,畢竟外表可以靠技術去改造,但一個人的內在卻是無法改變的。

「多謝妳的讚美,那麼我們可以離開了嗎?」他笑問。

「當然可以。」她頷首,作勢讓他先走。

「對了,我們兩個聊了這麼久,還沒向妳自我介紹,我是喬聖羽,是整型外科的專科醫師,如果往後妳有什麼需要,歡迎來找我。」他從襯衫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接過他遞來的名片,她仔細看著上頭的名字,越發覺得她在哪裏見過他,只是她不會將注意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自然也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他。

「如果我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來找你的,這是我的名片。」她掏出自己的名片,對他露出真誠的笑容。

陸清靈……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名片,真沒想到看似豔麗冷然的她,居然會是個攝影師啊!和她給人的形象截然不同。

「真是好名字,往後說不定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他打趣道。

「如果貴醫院有需要打廣告做宣傳的話。」若用他來替醫院做代言人也不錯。

「我會把這個建議跟我們行政單位提一下。時間真的有點晚了,我先送妳回去,改天有機會再好好聊一聊吧!」看著手腕上的表,他還得回去和老媽討論有關當平面模特兒的事。

「那就麻煩你了。」她扯唇輕笑,不只是他在趕時間,她後面的行程也不能耽擱太久。

「走吧!」他走向樓梯率先下樓,陸清靈毫不遲疑的跟在他身後,這可是她頭一回對一個陌生人產生信任感,不只是她自己覺得不可思議,恐怕若讓其它人知情,也會感到難以置信吧?

一台藍色保時捷跑車,準確無誤的停靠在一間工作室門前,喬聖羽打量著這間工作室的外觀,發現和一般的住家沒什麼兩樣,差別只在於門外多了塊招牌,上頭寫著「陸清靈個人工作室」,再沒有其它多餘的裝飾。

「這是妳的工作室?」他問。

「是啊,很不起眼吧!」她打開安全帶,一點也不介意別人用驚訝的眼光質問她。

「我只是沒有想到,妳的工作室看起來會這麼……」他在腦海中搜尋著比較適當的形容詞。

「平凡、普通、簡陋。」她替他說出他想說的。

聽到她面不改色的形容自己的工作室,他緩緩的望向她,越和她相處,越覺得她的思想異於常人,有哪個人可以忍受別人用這種質疑的態度來看待自己的工作室?

不過,從她在醫院裏特立獨行的行為來看,他早該發現這一點了,否則他也不會被她勾起興趣,主動說要載她一程,他的車子可是從來不載陌生女子的。

「沒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工作室吧?」畢竟這是她的心血,她怎能表現出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模樣?

「我是個攝影師,只要作品能達到業者的要求就好,至於工作室外觀的美醜並不影響我的專業度。謝謝你送我回來。」她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看她動作利落的下車,走向自己的工作室,他拉下車窗,一派悠哉的目送她進門。正當他想踩下油門離去之際,只見一名斯文俊秀的男人,面色凝重的和一名女子在爭執著,看來像是情侶間的爭吵,他不以為然的準備離開,卻不經意聽見兩人之間的交談。

「你真的要為了她和我分手?」女子梨花帶雨的嬌顏,讓人不由得對她心生憐惜之意。

「曉芙,妳知道我現在無法給妳任何承諾。」男子輕歎一口氣,俊容上有著無比的愧疚。

「就因為她父母替你還清了那些債務,你基於報恩的心態,所以才願意娶她,儘管你愛的人是我?」這什麼道理啊!

「很抱歉,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請妳忘了我。」為了償還恩情,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摯愛。

「劉兢倫,你願意償還她的恩情,那我呢?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這些年來,她為他付出一切,換來的居然是他的薄情!

「曉芙,妳就把我忘了吧!我相信妳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他難掩痛楚,深吸一口氣,對她說出殘忍的話語。

又是為了報恩選擇背叛自己心愛女人的爛戲碼,喬聖羽不以為然的輕嗤了聲,若這種情況發生在他身上,他拚死拚活也會把錢還給人家,絕對不會拋棄自己心愛的女人的。

前提是也要有那個人出現呀!

「喬醫師,幸好你還沒走,我的皮包好像掉在你車上了。」工作室大門倏地拉開,陸清靈一見到他的車子還停在原地,忙不疊的衝上前去。

「皮包?」他側首看著副駕駛座上的白色皮夾,順手拿給她。

「謝謝!」她嫣然一笑,抬眸適巧看到前方正在爭執的一對男女。

發覺她的目光停留在那對男女身上,喬聖羽薄唇微揚,雖然他不是愛嚼舌根的人,不過和她講解一下事情的經過也無所謂。

「男的為了償還恩情,甯願扛下負心漢的罵名,也要和他深愛的女人分手,打算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如果是妳,妳會怎麼做?」他還挺好奇她的答案。

陸清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靜默不語,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對難分難捨的男女,她看到那個應該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居然一臉痛苦的望著那個女人,而那女人甚至揚手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他不閃也不躲,默默承受她那一巴掌,女子抹去臉上的淚水,清秀的臉蛋上,有著強烈的恨意。

「劉兢倫,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絕不!」

那尖銳刺耳的怒吼,讓陸清靈心頭一窒,她沒忽略那女人眼中強烈的無奈和憤怒,雖然她和劉兢倫的感情,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樣濃郁,但知道他心裏有了別的女人,無論如何,她都不想當那個第三者。

「我想,如果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會選擇放他自由,讓他去過屬於他自己的人生。」她低喃,這話像是在對他說,也像在對自己說。

留意到她臉上異樣的神情,喬聖羽黑眸微幽,像是領悟了什麼,只見他薄唇微勾,揚手算是和她打了個招呼,而後揚長而去,當車子經過那對男女身旁時,他刻意放慢速度,意外看到男子眼角隱藏的淚光。

這世間總是有許多事不盡人意,只是這樣的行為,卻傷了兩個女人的心,想起陸清靈故作灑脫的表情,他的心竟為她感到些許不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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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陸姊,妳今天怎麼都心不在焉的?」柳夢菲一臉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陸清靈淡然一笑,有些疲憊的按了按酸痛的肩膀。

一向以敬業聞名業界的她,今天居然持續呈現發呆狀態,幸好馮畢生和她合作多年,也能體諒她偶一為之的失常狀態,所以願意提早收工,不過這回寫真集的出版日迫在眉睫,也沒多餘的時間讓她休息。

她很感謝馮畢生的體貼,平時她一向公私分明,但劉兢倫的事情,足足困擾了她將近一個星期,她應該要找個時間和他說清楚,如果他真的是為了報恩才娶她,她願意選擇退讓,成全他和另一個女人,也不願意成為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雖然她看似冷情,不輕易將情愛掛在嘴邊,但其實她比誰都渴望擁有一份真愛,而劉兢倫又是她生命中,唯一符合她要求的男人,所以她打從心底認定了他,儘管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這個人。

那天她並沒有上前質問他,只是默默轉身回工作室裏,就連劉兢倫踏進她的工作室,邀她一起共進晚餐時,她都裝作若無其事,或許她只是在等待他主動開口,也或許她只是在逃避現實。

「沒睡好?我看是因為在想婚事吧?」柳夢菲笑得一臉曖昧,直覺認定會讓她這樣失神的原因,肯定和劉兢倫脫不了幹系。

「婚事?哪來的婚事?」她苦笑,覺得這樁婚事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了。

她知道身為獨生女的她,一向是父母親的掌上明珠,再加上劉兢倫和她交往許久,品行和條件都符合父母親的期望,只是她壓根不知道劉兢倫竟然私下和她父母有金錢借貸關係,而換來的就是這樁看似幸福的婚事!

她沒那麼可悲,就連婚姻都要用錢才買得到,她一直在等劉兢倫向她坦白的那一刻,但一個星期過去,他依舊一如往常,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想起他那個成了犧牲品的女友,她居然同情起她來了。

「哎呀!陸姊,妳不要再隱瞞了啦!上回我遇到劉先生,他已經親口證實婚事了,你們日子看了沒呀?」難得身邊有人要辦喜事,她當然得共襄盛舉呀!

「他親口跟妳證實的?」她凝著臉,嚴肅的問著她。

「是呀!怎麼了?」看她一臉凝重,一點也沒有待嫁女兒心的模樣。

「那個混蛋!」她咬牙低咒著,以前她不知情也就罷了,如今她怎能賠上自己的一生!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讓柳夢菲不禁感到一陣錯愕,平時陸清靈總是一副從容淡定的神情,幾時看她沈著臉,一臉凶狠的模樣了?而且她剛才還聽到她罵了一句「混蛋」,難不成是她和劉兢倫吵架了?

「陸姊,妳是不是和……」語未盡,外頭倏地傳來一陣喧嘩,讓柳夢菲不得不把剩餘的話給嚥了回去。

「畢生,抱歉,三個小蘿蔔頭我只來得及逮到一個,其它兩個都潛逃出境了,等他們回來,我再抓他們來給你賠罪。」宏亮的女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只見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不停的向身旁的馮畢生賠不是。

「白姊,妳用不著這樣啦,他們都已經成年了,不僅有自己的想法,還個個事業有成,妳不需要強迫他們做不喜歡的事嘛!」白桔梗強硬的手段,可是有目共睹的可怕。

「不行,身為他們的母親,什麼事都是我說了算,再說,光是咱們兩人的幾十年交情,幫你這點忙不算什麼。」她可是很講義氣的。

「白姊,承蒙妳這麼看得起我,原本我還不抱任何希望的,這回雖然無法三個全到齊,不過還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否則他還在為找不到適合的模特兒感到苦惱。

兩人間的交談,在攝影棚裏迴盪著,許多聞風而來的模特兒,都站在角落裏竊竊私語,畢竟這次大家都為了能搶到「Incomparabile」服飾品牌的代言人無不卯足全力,萬萬沒想到,廠商居然挑中了素人,這教他們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我白桔梗一向說話算話,既然答應幫你,怎麼可能因為這幾個小兔崽仔而食言呢!只是我兒子最近有個醫學研討會非去不可,只能麻煩你看能不能提早收工,否則我怕他會學他那兩個弟妹,一起潛逃了。」屆時她想逮也逮不回了呀!

「這點妳可以放心,廠商那裏也希望越早進行越好,清靈,妳可以配合嗎?」話鋒一轉,馮畢生隨即將問題丟向一旁的陸清靈身上。

明白他指的是哪件事,最近Incomparabile要甄選新年度的代言人,早已在業界吵得沸沸揚揚了,只是究竟是由哪位幸運兒出線,她倒是沒特別留意,但這件案子她可不能搞砸,否則就對不起和她合作多年的馮畢生了。

「沒問題。」她點頭。

「臭小子,你還不快點給我進來!」白桔梗不悅地轉頭朝門口命令著,這家夥真是存心想氣死她!

只見一名男子動作優雅的緩步走了進來,俊容上有著無奈的神情,他沒想到他那兩個弟妹動作這麼快,居然早他一步逃出台灣,讓老媽想逮人也逮不著,最後只能由他這個倒黴鬼來收拾殘局了。

「喬聖羽?」一見到那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陸清靈忍不住瞠大美眸,難以置信的驚呼。

「陸清靈?真巧,居然會在這裏遇見妳。」看到舊識,喬聖羽揚唇輕笑,還以為兩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碰不到面,沒想到才一個星期又見面了啊!

「你們認識?」馮畢生一臉驚奇的問道。

「是啊!前陣子在醫院裏見過。」陸清靈淡然開口。

「醫院?妳什麼時候上醫院去了?」柳夢菲緊張兮兮的問著,身為她的助理,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的老闆生病了?

「她只不過是陪一個難纏的病患到醫院去。」他笑著替她解釋。

「是嗎?你這小子該不會是偷藏了女朋友不讓我知道,所以胡亂瞎扯的吧?」白桔梗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詞。

「這當然不可能,陸姊都已經有個論及婚嫁的男朋友了,怎麼可能還和別的男人交往?」柳夢菲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她突如其來的話,讓現場陷入一陣沈默,陸清靈頓時覺得一陣窘迫,平時就低調的她,自然不習慣成為別人的注目焦點,再加上她現在和劉兢倫的關係處在尷尬的界線,尤其當時喬聖羽還在現場,若是讓他知道那個負心漢就是她的男朋友,他會怎麼看待她?

發覺自己似乎過於在乎他的看法,她斂住心神,不讓自己的思緒脫序,在公論公,她不想因為私事而影響工作。

「夢菲,不要說多餘的話。」她沈聲低喝,不悅地瞪了助理一眼。

柳夢菲忙不疊的閉上嘴,一臉委屈的模樣,讓喬聖羽忍不住輕笑出聲,多日不見,她還是一如往常的冷靜自持啊!就連被男朋友背叛也是如此嗎?

「咳!聖羽,這回的拍攝工作就麻煩你了,Incomparabile會有人來現場幫你做造型,而清靈就是此次的攝影師,這陣子就要請你們多多幫忙了。」馮畢生也沒有探人隱私的癖好,直接切入主題。

「馮先生,我想先請問一下,這次的拍攝大概需要幾個工作天?」他得先掌握進度。

「如果清靈這裏拍得順利,我想最快兩三天就能結束了。」前提是這位大攝影師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

「我最多只能配合三天的時間,如果工作時程會延後,那麼恐怕要請你們另尋他人了。」他加了但書,沒有計劃性的事他不隨便承諾。

聞言,現場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不少模特兒對他的不識抬舉開始交頭接耳。為了搶得這個代言人的位置,幾乎所有人都費盡心思,沒想到這家夥不用努力就能獲得Incomparabile台灣區負責人的青睞,如今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教他們情何以堪?

「喬先生,如果你的表現無法符合我的要求,我恐怕沒辦法承諾你三天就能完工。」她挑眉看著他,毫不拐彎抹角的說道。

「哦?妳就這麼斷定我無法達到妳的要求?」他黑眸一亮,開始覺得這份工作有意思多了。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她丟出戰帖。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欣然接受。

她不得不承認,他不改行當藝人實在是太可惜了!

當他穿上Incomparabile新一季的服裝時,就像個天生的發光體,無論是從容愜意的他,還是冷酷無情的他,搭配不同色系及款式的衣服,所呈現出來的效果,好到讓她停不下快門,努力捕捉他每一瞬間的表情。

這也難怪Incomparabile的老闆看不上其它模特兒,以喬聖羽出色的外表,再加上與生俱來的貴公子氣質,更能展現出這款名牌服飾的地位和品牌,光看著他現在性感如撒旦般的邪魅神情,她居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從事這行多年,她見過多少比他更英俊更優秀的男人,卻從沒有被迷惑的時候,但他全身散發出的男性魅力,卻足以攫住她的全副心神,讓她不由自主的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一顆心甚至為了他急遽跳動著。

「好,收工了。」她收回有些遊離的神智,故作鎮定的喊道。

「聖羽,你這兩天的表現實在太好了,比起我們這些模特兒還來得專業呢!」一起拍攝,素有小林志玲之稱的名模莊媺媺,聽到攝影師喊收工,忙不疊的迎上前去。

「那是妳太抬舉了,我只不過是拍幾張照片,幸好不是要我走伸展台,否則我肯定會摔個狗吃屎。」他扯唇輕笑,不著痕跡的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哎唷!那是你太謙虛了啦!我聽說你是整型醫師啊?如果我去找你看診,不知道有沒有折扣?」一聽到他是個醫生,她一雙眼都亮了起來。

醫生的高薪,比起演藝圈的不安定來得有保障多了,她當然得使出渾身解數,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當然,如果兩人同行,折扣會更優惠哦!」他端著制式的笑容,一雙銳利的黑眸,不忘看著前方面無表情的陸清靈。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會多找幾個朋友去給你捧場的……」她笑得花枝亂顫,身子刻意的靠向他,卻沒料到他早一步離開,害她差點摔個狗吃屎。

喬聖羽自然沒忽略後方那充滿怨懟的眼神,不過他對沒興趣的女人一向不怎麼有耐心,況且那些女人接近他的目的,全都是因為他是個醫生,如果哪天他身無分文,一貧如洗時,看她還會不會願意接近他。

「桃花很旺嘛!」陸清靈淡然開口,語氣裏有那麼一丁點不悅。

看他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不知怎麼的,她的胸口就是感到一陣不舒坦,明知道是那些女人主動接近他,她卻不自主的想對他發脾氣,明明他們兩人之間什麼都不是,她胡亂生什麼氣呀?

「這種桃花我可是不敢恭維,我媽要我娶的是良家婦女。」他煞有其事的說道。

聞言,她忍俊不禁噗哧一笑,這男人嘴巴真毒,間接影射莊媺媺不是良家婦女,不過她原本鬱悶的心情,卻因為他這句玩笑話而舒服多了。

「你沒有女朋友嗎?」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應該不乏女朋友。

「目前沒有,我不隨便交女朋友的。」

「為什麼?你可別告訴我你很專情。」她揚眉笑道,和他聊天總是讓她感到輕鬆。

「沒錯,我就是個專情男,難道妳不喜歡專情的男人?」他意有所指的凝視著她。

她笑容微僵,想起劉兢倫的背叛,再加上他像是有意無意的試探,讓她感到一陣難堪,只見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相機,露出一抹苦笑,她以為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對一切,沒想到她也和尋常人無異,還是會感到丟臉啊!

「專情的男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先回去處理照片了,再見。」不等他回應,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現場。

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喬聖羽帶笑的俊容上有了一抹深思,這女人就連遭遇男友背叛,還能表現得這麼若無其事,若不是他當時就在現場,肯定不會察覺她的不對勁。

她離去前的落寞神情,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裏,為了那種男人傷神,他為她感到不值,只是若她的心裏始終有那個男人存在,即便要他們分手,她仍是會活在痛苦當中,永遠走不出來。

思及此,他說不上心裏那一湧而上的情緒是什麼,他只是擔心她壓抑的情緒,會不會突然爆發開來,雖然他不是心理醫師,但臨床上的實驗證明,越會壓抑的人,其實所受到的傷害也越大,看在他們兩人還挺有緣的份上,他無法坐視不管。

他拔足狂奔,連身上的衣服都來不及換下,一名工作人員見他匆忙離去,忍不住在他身後大喊:「聖羽,你要上哪去?」

「有事出去一下,我會把衣服送回來的!」他頭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話,看電梯的樓層號碼逐漸減少,他低咒了聲,決定走樓梯下樓。

但打開逃生梯的門時,一陣細微的啜泣聲,讓他微微一愣,仔細聽著聲音的來源,發現是在上層樓,他緩緩拾級而上,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坐在階梯上,雙手環住膝蓋,將自己的臉深深埋進膝間,一旁放著一個相機包,他一眼便認出那是她的東西。

他不動聲色的坐在她身旁,看著她抖動的肩膀,他不作聲,只是靜靜的陪著她,在情緒受到影響的情況下,她還能堅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不愧是業界公認的知名攝影師。

他探聽過她的來曆,發現她的經曆比他所想的還要豐富,尤其是她年紀輕輕,就在國際間大放異采,這樣有才能的人,也難怪會在業界受到尊重了。

感覺有人坐在她身旁,陸清靈抬起淚眸,看著眼前俊雅溫柔的男人,一向堅強的心,在此時竟顯得無比脆弱。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倉皇的拭去臉上的淚水,不想讓他撞見她狼狽的模樣。

「妳哭得那麼大聲,我在攝影棚裏都聽到了。」他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替她擦去殘留的淚水。

「騙人,我明明哭得很小聲!」她都這麼壓抑了,怎麼可能傳到攝影棚?

「但是我還是聽到了。」平時見慣了她冷酷的一面,他卻忘了她終究也是個女人,也是需要被人保護的。

「你……」這麼近距離的凝視他,她才發現他擁有一雙溫暖的眼眸,意外的平複她過於紊亂的心。

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但只要想到自己看似幸福的人生,實則是可悲又可笑,她就無法接受旁人的異樣眼光,她的人生過得無比順遂,就連事業也是平步青雲,一旦脫離軌道,她的挫折感就會比別人來得重。

「人總是要有宣洩的管道,妳一個人躲在這裏哭也是無濟於事,反正都認清了那個男人,妳又何必為他傷心難過?」他一針見血的說出她內心最在意的事。

她瞠大美眸,為什麼他會知道劉兢倫的事?那天她明明沒有表示她認識劉兢倫啊?他是如何揣測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看出了她的疑問,喬聖羽站起身,順手將她給拉了起來,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舉,她步伐一個不穩,雙手本能的勾住他的頸項,他敏捷的一手扣住她的纖腰,一手握住樓梯的手把,穩住兩人的身子,免於一場不必要的傷害。

「沒事吧?」他摟著她軟馥的嬌軀,甚至能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正緊緊貼在他的胸前,挑起他潛藏的慾望。

「你沒事突然拉我做什麼?害我差點摔下去!」她驚魂未定的瞪了他一眼,一點也沒察覺到兩人此時有多麼親密。

「有我在,我不會讓妳摔下去的。」體內莫名的燥熱,讓他有些倉促的放開她,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要命,他是發哪門子的瘋?居然會對她有反應!原本他只是來安慰她,要幫她走出情傷的折磨,可不是想趁虛而入的大色狼啊!

只是想起她我見猶憐的絕麗面容,那低低嚶嚀的啜泣聲,都一再的啃蝕他的心,他會為她心疼,為她不捨,甚至還想過要替她出頭,好好教訓那個傷害她的臭男人一頓。

該死的,他這樣的行為,和那些為了追馬子和別人打得頭破血流的臭小子有什麼兩樣?再說陸清靈根本對他沒那種意思,他在一頭熱什麼呀!

他內心的掙扎,陸清靈完全感受不到,她只是想起他方才說的話,讓她倍感溫馨。

有我在,我不會讓妳摔下去的。

就連劉兢倫也從來沒和她說過類似的話,為什麼一個和她相識不久的男人,卻能輕而易舉的溫暖她的心?

看著他溫雅俊逸的面容,她像是領悟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她恢複往常的冷靜,目光灼熱的望著他。

「喬聖羽,你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她想徹底的解決這件事,不想讓自己一直陷在這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

「什麼地方?」他揚眉輕問。

她但笑不語,只是拉著他的手,走下一層又一層的階梯,看著被她緊握的手,他不發一語,萬分配合的跟著她,只要她能重拾往日的風采,就算她要他陪她去登聖母峰,他也會捨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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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沒想到她說的地方,居然會是她家,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不用陪她去爬世界最高峰。

被她從「星源經紀公司」硬是拉了過來,喬聖羽打量著這間約莫四十來坪的公寓,一踏進大門,就被陽台上的花花草草吸引住目光,只見各式各樣的盆栽,都修剪的整整齊齊,由此可知這屋子的主人有多麼愛惜花草。

「喬先生,別淨站著,過來坐呀!」一見客人站在陽台,陸鶴生熱情的玄喝著。

一聽到陸鶴生宏亮的嗓音,喬聖羽隨即揚起和煦的笑容,優雅有如貴公子般的走進屋裏,他身上還穿著Incomparabile最新一季的新款服飾,米白色線衫加上黑色合身體閑褲,將他的好身材展露無遺,不愧是Incomparabile所挑選的年度代言人。

原本他是想回去換件衣服再出來的,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他只好穿著這一套尚未發表過的新款,來她家拜見她的父母了。

「伯父、伯母你們好。」他斯文有禮的朝兩位長輩行個禮。

「不用那麼多禮啦!只要是清靈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坐嘛!別站在那裏呀!」

陸鶴生熱情的招呼著。

「是啊!喬先生,就把這裏當自己家,放輕鬆一點,你想喝咖啡還是茶?」紀姍姍清麗的臉蛋上,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

母女倆極為相似的五官,讓他一眼便看出陸清靈的美貌是承襲自誰了,不過陸家夫婦熱情好客的性子,怎麼她一點也沒遺傳到?從他進到這個屋子以來,她始終是保持沈默,甚至還淡然的站在一旁,像是在隔岸觀虎鬥。

搞什麼鬼呀?她該不會是想看他如何應付她父母,好換取她短暫的快樂吧?

「伯母,不用忙了,清靈只是帶我來參觀一下,我不會打擾太久的。」他正襟危坐,試圖表現出溫文有禮的形象。

「這是什麼話呢?清靈說要介紹一個很特別的朋友給我們認識,讓我們差點跌破眼鏡,你知道這孩子一向是個悶葫蘆,沒什麼朋友的,難得她主動開口說要帶朋友回來,

我們當然要熱情招待呀!」紀姍姍瞪了女兒一眼,臉上依舊保持甜美的微笑。

看著母親用著質疑的表情看著她,陸清靈這才緩緩走到沙發前坐下,她知道她利用他來解決劉兢倫的事是有那麼點不道德,不過除了他,她壓根找不到更適合的人選了。

她深吸一口氣,知道該來的躲不過,只是不曉得當她鼓足勇氣說出這些話時,他們會不會無法接受?

「爸、媽,其實我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們說。」她試圖保持冷靜,一字一句的說著。

「說吧!」陸鶴生主動替自己斟了杯茶,還不忘替喬聖羽倒了一杯。

「我想你也是有話要說才會這麼反常。」身為她的母親,她早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個性。

喬聖羽只是用著莫測高深的神情凝視著她,似乎對於她接下來的說詞有譜。她只希望他別當眾拆穿她的謊言,好讓她的父母能接受這個事實。

「我和兢倫分手了。」她平靜無波的陳述著。

「哦,分手了……等等!你說你和兢倫分手了?!」陸鶴生原本還漫不經心,但聽到這句震撼性十足的話,立刻震驚萬分的瞪大眼。

「好端端的怎麼會分手?」紀姍姍忍不住揚聲質問,劉兢倫是她挑中的女婿,任何條件都和清靈很相配,怎麼會突然說分手就分手?

她能說出真相嗎?因為他們的緣故,才害得她必須背負第三者的罪名,強行拆散一對有情人,然後和劉兢倫過著貌合神離的夫妻生活,這一切難道就是她要的嗎?

「因為……」她略顯遲疑的想將擬好的謊言說出口,卻讓喬聖羽搶先一步。

「因為清靈愛上了我。」他泰然自若的接續她未完成的話。

聞言,只見陸家夫婦瞬間僵立在原地,臉上儘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陸清靈難掩錯愕的側首望著他,對於他天外飛來的一句,至今仍感到震撼不已。

「為什麼你……」他為什麼會主動幫她?明明是她私心的想利用他啊!

「噓!這件事我會跟伯父伯母解釋清楚,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可以了。」他朝她眨了眨眼,低頭在她耳畔輕喃著。

他溫潤如春風般的男性嗓音,讓她心頭一陣悸動,就連面對劉兢倫的親吻時,她也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那種小鹿亂撞、心跳如擂的陌生感,此時卻緊緊的包圍著她,教她粉頰添上了一層薄暈。

「這是怎麼回事?陸清靈,你不是和兢倫在討論婚事了,怎麼會……」紀姍姍最先恢複理智,她擰眉瞪著一派從容的喬聖羽,雖然她承認她對這個男人很有好感,但劉兢倫畢竟是她選定的女婿人選,她還是希望女兒和劉兢倫在一起。

「伯母,原本清靈也以為她愛的人是劉先生,直到我們兩人相識,她才發現自己愛的人是我,而我也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所以才會前來負莉請罪,請求伯父伯母的諒解。」他一臉誠懇的說詞,讓陸家夫婦原本吃驚的表情,漸漸緩和下來。

「你說你們兩人是相愛的?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我從沒聽清靈提過你?」薑還是老的辣,她可沒這麼容易被打發。

早該知道自己的娘親是什麼樣的狠角色,陸清靈絞盡腦汁,想找個合理的說法說服母親,但驀地一隻大掌勾住她的腰,將她用力一攬,使得她腦中頓時混沌,身形不穩的跌向他,頭甚至還親密的靠在他的胸膛裏。

感受到他結實溫熱的胸膛,陸清靈紅顏似火,她從未在外人面前和男人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再說她的父母都在現場,他是想害她被狠刮一頓嗎?

她掙扎著想起身,卻讓他緊緊的按在懷裏,喬聖羽享受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

一點也不在意陸家夫婦難看的臉色,他當然明白陸清靈想利用他和劉兢倫解除婚約,不過他可不做賠本生意,該討的報酬一個子也不會少。

「伯母,你相信一見鍾情嗎?」他用著深情款款的眼神望著懷裏的女人。

「你別告訴我,你們兩人是一見鍾情。」

「我和清靈的確認識不久,但卻有種相識許久的熟悉感,伯母,你應該知道當真愛來臨時,是沒有時間長短之分的。」他真誠的告白,讓紀姍姍也啞口無言。

不只是陸氏夫婦面面相覷,就連倚在他懷裏的陸清靈,也因為他這番「真情告白」感到面紅耳赤,心臟急遽跳動著,明知道他只是配合她在演戲,為什麼她會有種置身在幸福中的甜蜜感?彷彿他們兩人是真心相愛似的。

「咳!清靈,你老實告訴媽,是不是因為兢倫做了什麼事,才會讓你改變心意的?」

自己的女兒是什麼個性,她比誰都要清楚,一見鍾情可能會發生在別人身上,但陸清靈絕對不可能。

因為陸清靈天生就是個感情白癡,她甚至連一見鍾情是什麼都搞不清楚,怎麼可能和喬聖羽變成一對?

「沒有,兢倫他很好,只是我們覺得彼此不適合,才會做出這個決定的。」她離開他的懷抱,一臉嚴肅的說道。

就算是劉兢倫對不起她,但她知道他是礙於她父母的恩情,才答應要和她結婚,既然他不敢開口,就由她主動開這個口,免得他難做人。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不和兢倫一塊來?你以為隨便找個男人來充數,我就會當真?」紀姍姍一眼就戳破她的謊言。

喬聖羽唇角輕揚,這種八點檔的爛戲碼果然沒辦法說服人生經驗豐富的長輩,既然如此,他只好改走寫實路線,不灑狗血了。

「因為劉兢倫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他天外飛來一句,讓陸清靈杏眸圓睜,不敢相信他居然掀了她的底?

「喬聖羽,你胡說些什麼?」她急忙的想打斷他的話,原本以為他會配合她演出,沒想到他居然不照著劇本走!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裏很清楚,劉兢倫有一個相愛多年的女友,若不是為了報恩,先提出分手的人絕對是他。」他一字一句的說著。

「不!不是這樣,是我先變心的,要取消婚約的人也是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亟欲辯解,看著面色凝重的父母,她知道他們採信了喬聖羽的說詞。

「清靈,你告訴我們,他說的是真的嗎?」陸鶴生皺著眉頭,嚴厲的問著女兒。

「劉兢倫真的愛上別的女人了?那個臭小子,明明答應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他居然敢移情別戀,早知道我就不幫他解決那筆債務了!」紀姍姍咬牙切齒的低咒。

聽到母親脫口而出的話,陸清靈頓時覺得自己好悲哀,原來她曾經以為的幸福,是建構在金錢之上的,除去這些,她其實什麼也沒有。

「所以說,你們真的拿錢去威脅他?」她顫巍巍的開口,身子頻頻顫抖著。

「呃,這……」驚覺自己說溜了嘴,紀姍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一手還不忘頂了頂丈夫。

「清靈,你先別氣,聽爸爸解釋……」看女兒氣到全身發抖,陸鶴生低聲下氣的想開口解釋,卻讓她一口打斷。

「用不著解釋,反正我和劉兢倫本來就不是真心相愛的,這樁婚事就取消吧,以後請你們不要介入我的感情,就算我孤老一生也無所謂!」她淚眼朦朧,轉身就衝了出去。

「清靈!」看著女兒衝出家門,陸氏夫婦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一臉憂心的叫著。

始終坐在一旁的喬聖羽,俊容上有著難得的深思,或許他的做法過於殘忍,但若要徹底解決這件事,就非得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可。再說,他就是看不慣陸清靈獨自承受著痛苦,而那個拿了好處又劈腿的混帳,卻不必忍受任何指責,就能坐享其成,天底下沒那麼好的事。

「伯父、伯母,清靈就交給我了,我會把她帶回來的。」他莞爾輕笑,俊目澄澈的說道。

「喬聖羽,你和清靈究竟是什麼關係?」紀姍姍瞇著眼,對於這個看來身份不凡的男人,感到些許質疑。

「我嗎?」他勾唇一笑,氣定神閑的緩緩開口:「應該是她的追求者吧?」

「追求者?你該知道,那丫頭好勝心強,性子又古怪,沒幾個人能忍受她的,你確定你是真心的,而不只是玩玩圖個新鮮?」為了保護女兒,紀姍姍不得不把醜話說在前頭。

「只要你們願意接受我,我保證我絕對是個專情的好男人。」他可是從不主動追求女人的。

若不是陸清靈獨特的氣質深深吸引著他,或許他連膛這趟渾水的興趣也沒有,既然劉兢倫把寶當成草,那麼他就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看他極有自信的向他們做出承諾,紀姍姍看了丈夫一眼,而後輕歎了一口氣,反正只要清靈好就好,他們實在不想再插手管這些事情了。

「只要你能打動清靈的心,讓她接受你,我們兩人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

聽到他想聽的話,他笑意漸深,只要能獲得她父母的支持,再把劉兢倫那個絆腳石給踢開,他保證他會使出渾身解數,讓那株渾身帶刺的白玫瑰不再感到孤寂。

「那我就先感謝伯父伯母的成全了。」他微微行禮,而後頭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客廳裏隨即恢複滿室沉寂,陸鶴生驀地爽朗一笑,彷彿方才上演的是一出連續劇,和他沒有半點關聯。

看著丈夫突如其來的大笑,紀姍姍不禁柳眉微蹙,「女兒都被劈腿了,你還笑得出來?」這是什麼父親呀?

「這不是挺好的嗎?反正他們又還沒結婚,再說我看剛才那小子,條件似乎比劉兢倫更好啊!」尤其他那極富自信的眼神,讓他打從心底讚賞。

「這倒是,只是不曉得清靈能不能走出傷痛,重新接受另一個人了。」她徐徐歎了一口氣,只希望這個喬聖羽不會是下一個劉兢倫。

畢竟女兒是他們的掌上明珠,他們由衷的希望她能幸福。

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陸清靈提著一袋剛從便利商店買來的啤酒,坐在公園的鞦韆上藉酒澆愁,雖然知道劉兢倫會答應娶她,全是為了要償還她父母的恩情,但事實從她母親口中說出時,她的心仍是感到一陣緊窒。

奇怪的是,對於劉兢倫的背叛,她沒有像一般女人有著歇斯底裏的反應,她在乎的只是父母利用金錢來收買她的幸福,由此可知,她對劉兢倫根本就沒有愛,而她居然還以為自己是愛他的,甚至想和他結婚,如今想來還真是可笑至極。

「介意我加入嗎?」一道溫潤的嗓音輕輕在她耳畔揚起,她猛地抬眸,迎上一雙晶燦透亮的黑眸。

她微微一楞,看著他俊逸非凡的臉龐,完美無瑕的俊臉上,有著輕淺笑意,頎長身影籠罩在月華之下,讓他看來有種不切實際的美感。

「你追來做什麼?」收回有些迷離的思緒,她蹙著眉,刻意別開目光。

喬聖羽逕自坐在另一側的鞦韆上,自動自發的從地上的塑膠袋裏拿出一罐啤酒,打開扣環,仰頭灌下一大口清涼的酒液。

果然是沁涼脾胃開呀!雖然他對酒沒什麼特別的喜愛,不過偶爾放縱一下自己也不錯,尤其看她一個弱女子獨自坐在公園裏喝酒,若是遇上心懷不軌的歹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擔心你。」他勾唇一笑,灼熱的目光緊緊摟住她。

他溫柔的嗓音,讓她心頭一震,他只是基於朋友的立場,才會對她說出這種話,絕對不是因為對她有好感才會這麼說,況且他剛才一口氣掀了她的底,她都還沒找他算帳呢!

「擔心我為免了吧!拜你所賜,這下我爸媽都知道我被人劈腿的事了,這下總算如你所願了吧?」她嘲諷一笑,嗤之以鼻的說著。

「我只是不想看你痛苦,劉兢倫才是那個背叛你的人,沒道理只有你一個人承受,而他卻等著坐享其成,這對你來說並不公平。」他笑容微斂,俊眉微攏,難得一本正經的面對她。

她板著臉,沒有反駁他的話,事實上,她也無從反駁,畢竟他說的全是事實,劉兢倫才是那個背叛她的人,沒道理只有她一個人承受這一切,所有的罪都由她一個人承擔。

她只是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連要尋求一分真愛也如此遙不可及,莫非她真的注定要孤單一輩子,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裏嗎?

鬱悶的將罐中剩餘的酒液一飲而盡,她再度從塑膠袋中拿出一罐,決定徹底的放縱自己,不讓這些煩人的雜事困擾她。

「你究竟在逃避些什麼?我知道你並不愛劉兢倫。」她的表現不像是被深愛的男人背叛的樣子。

「你又知道我不愛劉兢倫了?」他老是一副自以為瞭解她的模樣,讓她沒來由的感到憤怒。

「如果你愛他,你不會如此輕易放開他,愛情都是自私的,若是能這麼輕易放手,那就不是真愛。」他戳破她的偽裝。

聞言,她微怔,望著他澄澈如鏡的黑色瞳眸,她緊咬著下唇,只覺得腦袋一片混亂,不知道是因為酒精催化的緣故,還是她真的被這些事困擾到失去思考能力,總之,現在她只想躲在自己的龜殼裏,徹頭徹尾的做一隻縮頭烏龜。

她瑟縮的模樣,讓他感到一陣心疼,不過是一個不懂得珍惜她的混蛋,有什麼好值得她困擾的?只因為他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承諾,所以她才選擇用酒精麻痺自己,讓自己永遠困在那一團泥沼中?

他起身走向她,用力扣住她的肩膀,突如其來的拉力讓陸清靈杏眸圓睜,漂亮的瞳眸裏瀰漫著一層水霧,她凝視著他過於炙熱的眼神,一顆心微微發燙著,光是這麼望著他,為什麼她就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陸清靈,你不是很獨立嗎?為了一個你不愛的男人傷神,值得嗎?」

「他是我的未婚夫……」她吶吶開口,腦子裏壓根無法思考。

「未婚夫又如何?從今以後,就換我來照顧你。」他欺向她,溫熱的吐息沁入她的鼻間。

「你說什麼?」看著他性感的薄唇緩緩湊近她,她俏臉微紅,隱約察覺有什麼事即將發生,而她的內心裏,似乎也期待著它的到來。

是什麼呢?她究竟在期待些什麼?

「陸清靈,我要追求你。」他邪魅一笑,隨後覆上她微散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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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被吻了,被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吻了!她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回到家的,只知道當她帶著一身酒味回到家時,她爸媽並沒有因為她的失態而指責她,反而在她一早起床時,替她煮了一碗香味四溢的海鮮粥。

她換上一件白色T恤和休閑短褲,一頭長髮隨意紮了根馬尾,神清氣爽的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炙熱的豔陽,今天是難得的假日,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懈怠,畢竟工作室裏堆積如山的案子,並不會因為她休息而自動減少。

「清靈,今天是星期天,你還要出門啊?」陸鶴生澆著陽台上的盆栽,轉頭看著正準備出門的女兒。

「最近工作量比較多,沒辦法休息。」她扯唇淡笑。

「雖然工作很重要,但身體健康更重要,可別因此累壞了身體。」他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關心。

她知道父親是在關心她,不但沒有提起昨晚的事,也沒有指責她,對此,她感到由衷的感激。

「我知道了,謝謝爸。」她揚唇,持著包包準備出門。

「啊,對了!聖羽說他今天會來接你哦!」陸鶴生突如其來的大叫,讓她嚇了一大跳。

「接……接我?他來接我做什麼?」她驚駭莫名的問道。

昨晚火熱的吻至今仍曆曆在目,就算她被酒精給麻痺了,但並不代表她一點記憶也沒有,她記得他勾勒著她的唇,挑逗著她敏感的舌尖,勾起她內心潛在的慾望,她甚至記得自己不知羞恥的環住他的身子,熱情的回應他的吻。

哦!天哪!她以為冷靜自持是她最引以為傲的特色,沒想到居然會毀在喬聖羽手裏,這教她往後要拿什麼臉來面對他?

況且,他在吻她之前,和她說的那句話代表什麼意思?

和她侷促不安的神情成了強烈對比,陸鶴生老神在在的修剪著雜草,昨晚女兒喝得醉釀釀讓喬聖羽給送了回來,嘴裏不時嚷嚷著一些聽不懂的嗔語,還賴在客廳裏不肯回房,若不是喬聖羽硬是把她抱回房裏哄著她睡,他們只怕沒得清靜了。

看來這個即將上任的未來女婿人選,還頗得他們的緣。

「當然是接你去上班啊!昨天你纏了聖羽一整晚,他三更半夜才回去,早上還專程來接你,真是有心。」他滿意的笑道,語氣間早已認定了他。

「我纏了他一整晚?怎麼可能!」她俏臉微微發熱,不敢相信昨晚她真的失態到那種程度?

「我和你媽都是人證,聖羽這孩子真的很不錯,你可以考慮和他交往看看。」有他們的口頭保證,喬聖羽已經成功過了第一關。

「交往?!爸,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和他交往!我們兩個認識又不久,他只是基於朋友立場才幫我演這齣戲的,你不要誤會。」她忙不送的否認到底,就算昨晚一時擦槍走火,那也不代表他們兩人的關係會有所改變。

「一早就這麼有精神,我以為你會宿醉,還特地替你買瞭解酒茶呢!」門外倏地出現一個俊雅非凡的男人,讓她錯愕的僵立在原地。

「聖羽,這麼早就來啦!今天天氣很好,你陪清靈一塊出去走走,別讓她又埋首在那堆工作裏,免得把身體都搞壞了。」陸鶴生頻頻催促,雙手將女兒給推出門外。

被父親用力一推,陸清靈身形不穩的跌進他懷裏,溫熱的男性胸膛讓她俏臉微赧,鼻間儘是從他身上傳來的綠茶香味,讓她心頭猛地一震,腦海裏不經意又想起昨晚的一切。

她軟馥的嬌軀柔若無骨,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他的雙臂自然的圈住她的身子,將她輕擁入懷,看著陸鶴生朝他眨著眼,他就知道他已經成功的收買了她的父母,如今只要他再加把勁,很快就能贏得美人芳心了。

「你還想去上班?」對她不要命的工作態度,他俊眉微挑,顯然有些不認同。

掙扎著從他懷裏抬起頭,她漲紅了臉,感覺兩人過於貼合的身軀,她試圖想掙脫,卻讓他扣得死緊,柳眉微蹙的瞪了他一眼,只見他笑意盈盈,一點也不在乎她的侷促不安。

「我手邊還有一堆案子要處理,可沒那些閑工夫在外頭閑逛。」她擺明了不會跟他出去。

「那你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全都待在工作室裏處理那些工作吧?適當的休息還是必要的。」他得好好糾正她這種拚命三郎的觀念。

「我不需要休息。」

「不行,沒有健康的身體,怎麼會有好的工作品質?身為醫生,我強烈建議你要有適當的休閑活動。今天天氣不錯,我就帶你出去散心吧!」他完爾一笑,勾著她的腰就往外走。

被他摟著走出公寓,她正想出聲抗議,卻發現幾個熟識的鄰居用著狐疑的眼神打量他們,她才想起先前劉兢倫時常進出她家,鄰居們早就知道她有個論及婚嫁的男友,如今她又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想必會落人口實。

雖然她一向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但她還是擔心父母會受到異樣的眼光,再說她和劉兢倫並沒有當場撕破臉,名義上他們兩人還是男女朋友,至於喬聖羽,只不過是個普通朋友罷了。

「請你放開我。」她不恆不火的對他說。

「你答應和我出去散心了嗎?」他轉頭凝視著她。

「喬聖羽,我記得你是個醫生,應該比我還忙才是。」言下之意,就是指他不務正業就是了。

原本他是有工作在身,不過因為擔心她的情況,所以就和同事換班,沒想到他的好意她非但不領情,還反諷他吃飽太閑,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今天和同事換班,所以並沒有怠忽職守。」他是個有醫德的執業醫師。

「那是你的事,再說你的拍攝工作也結束了,沒有必要再纏著我不放。」感覺到週遭的異樣眼光,她擰著眉,只想和他劃清界線。

似乎察覺到她的不自在,他泰然自若的望著週遭的路人,而後揚起一抹和煦的笑容,那充滿親和力又迷死人不償命的俊容,將婆婆媽媽們迷得團團轉,哪裏還想著要探聽八卦,每個人都羞紅了臉,不敢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你的鄰居們都很熱情,對我們這麼關切,真讓我感到受寵若驚。」他笑道。

「那是因為你的出現很突兀!」看他使出男性魅力,把那群三姑六婆迷得團團轉,她不禁有些氣惱。

眼下她的問題還沒解決,他卻又來撥一腳,屆時流言輩語若傳到劉兢倫耳裏,豈不是教她百口莫辯?

「突兀?不會呀!我是你的追求者,當然一逮著機會就要對你猛獻慇勤呀!」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出現很突兀。

聞言,她驀地一怔,他說要追求她!看著他溫文儒雅的白皙俊容,晶燦的黑眸中,有著溫柔的眼神,足以迷惑任何女人的心,就連她也感到一陣怦然心動,彷彿他的眼裏,就只有她的存在。

「你在胡說什麼?昨天我只是在演戲,對你可沒半點意思,你不要誤會了。」她別開眼,慌張的表達自己的立場。

「是嗎?但昨晚的你並不像是很排斥我的樣子啊!」想起她昨晚熱情的反應,他忍不住露出曖昧的笑容。

昨晚兩人在公園的熱情激吻,讓她忍不住羞紅了臉,粉頰上透出瑰紅的色澤,讓她更顯嬌美,想起昨天那個失控的自己,她簡直是無地自容,只差沒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我……我只是喝醉了!」她絕對不承認自己對他有那麼一丁點好感。

「你一喝醉就會對任何男人有反應嗎?這可不行,以後你只能在我面前喝酒,聽到沒?」他可不想讓任何男人分享她的甜美。

他像是個獨佔欲極強的男人,在扞衛自己的所有物一樣,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向擅於察言觀色的她,此時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的外形和工作都是上上之選,怎麼可能會放下身段來追求她?八成只是尋她開心的吧?

趁隙擺脫他的箍制,她故作鎮定,不想因為他的幾句話而擾亂她的心,深吸一口氣,她穩住自己紊亂的思緒,逕自走向停放在家門旁的黑色房車。

「昨晚我的確是失態了,很感謝你的開導,現在我爸媽也接受了這個事實,所以往後我們也就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她決定快刀斬亂麻,不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你確定?」他不認為她對他全然沒感覺。

「當然。」她抬高下顎,表明她的堅定。

「每個人都有追求所愛的自由,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但是你也不能剝奪我的權利。」他也表明了他的立場。

「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的,你只是在同情我。」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對他的宣示感到無所適從。

他只是基於同情才會對她說出這種話,絕對不是因為愛上她才想追求她,畢竟她是這麼的乏善可陳。

對此,她在自己的心房築起了厚厚的城牆,不想再受到任何傷害,只是他的出現又是如此迅速,教她心裏有了他的身影。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定?我欣賞你的獨特,你的專注,還有你的脆弱,你可以拒絕我的追求,卻不能斷定我的喜歡只是同情。」他斂起笑容,對她曲解了他的心意而感到不悅。

平時他對什麼事都可以一笑置之,但這小女人逃避的舉動顯然惹惱了他,對她而言,用迂迴戰術並不奏效,若想要贏得她的心,就只能單刀直入,一舉攻陷她的心。

「你只是一時迷惑,其實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她支支吾吾的開口,看著他嚴肅的表情感到有些緊張。

「是嗎?那我就來證實給你看,究竟你有沒有那麼好。」語落,他用力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張口欲言的話,全數吞入口中。

有如狂風驟雨般的吻,讓陸清靈頭皮一陣酥麻,屬於昨晚的記憶再度重現,他溫熱的唇緊緊貼合著她,滾燙的舌尖如靈蛇般的描繪著她微啟的紅唇,她身子微顫,雙手本能的環住他勁瘦結實的腰桿。

探進她濕潤的檀口,他汲取著她唇內的芳香,少了昨晚的啤酒味道,今天的她更加甜美誘人,尤其當她的粉舌熱情的回應他時,他只覺得下腹一陣抽緊,一股從體內油然而生的慾火瞬間點燃,教他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

陸清靈幾近貪婪的吭咬著他的唇舌,身體裏像是藏了一把火,讓她感到口幹舌燥,雙手在他身上來回遊移,彷彿這麼做才能稍稍平複她騷動的情緒。

「清靈,你好熱情。」他結束這個冗長的吻,在她唇瓣輕喃。

她睜開迷離的水眸,腦袋一片空白,看著他邪魅誘人的俊容,她呼吸微窒,那張性感薄唇添上一抹紅潤,儼然是她方纔的傑作,讓他看來更加性感迷人。

原來男人也可以這樣誘人,此時她只覺得心頭一陣搔癢難耐,忘了此時她應該駁斥他的輕薄,她輕扯著他的衣襟,似乎還意猶未盡。

「清靈,你在做什麼?!」一道斥喝,讓正陷入激情中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雙雙轉頭望向來人。

只見劉兢倫刷白了一張臉,驚駭莫名的瞪著他們。

被人捉姦在床的滋味就是如此吧!

陸清靈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居然會成為被捉姦的對象,看著劉兢倫錯愕的表情,她不禁覺得諷刺,明明背叛她的人是他呀!怎麼風水輪流轉,她反倒成了理虧的人了?

感覺她過於僵硬的身軀,喬聖羽反倒顯得老神在在,一點也沒有驚慌失措的神情,他若想成功抱得美人歸,劉兢倫是最重要的關鍵,畢竟他們兩人並沒有面對面談論過這件事,一切全是陸清靈自己做的決定,並不代表劉兢倫也贊成。

「兢倫……」她困難的開了口,不知該如何啟齒。

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在街上擁吻,劉兢倫內心是百味雜陳,雖然他對陸清靈沒有任何感情成分,但再怎麼說,她也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若讓人撞見,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待他?他無法容忍旁人異樣的眼光。

「他是誰?」他瞇著眼,俊容微凜的質問著她。

「他是……」她試圖從腦海裏搜尋出適當的詞彙,無奈現在的她腦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應付他咄咄逼人的質問。

「我是她的追求者,也是她未來的男朋友。」喬聖羽摟著她的腰,逕自解釋他們兩人的關係。

「男朋友?!清靈,你不是答應了我的求婚?為什麼又平白無故冒出一個男朋友?」

這極具震撼性的話讓他身子猛然一震,俊容微微扭曲。

他不在乎她是不是愛著他,當初會答應和她結婚,一來除了報答她父母替他還了之前欠銀行的卡債,二來則是因為她在攝影界的地位和名氣,往後對他的事業有極大的幫助,儘管他心裏是愛著宋曉芙,但為了未來的飛黃騰達,這點必要的犧牲不算什麼。

只是看著眼前溫文俊雅的男人,他的心裏不禁有了強烈的危機意識,他從未見陸清靈如此熱情過,就連和他交往時,兩人也只不過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他以為那是因為他們兩人都屬於內斂穩重型的人,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他恆怒的神情,讓原本還有些心虛的陸清靈,忍不住升起心中的怒火,就算她和別的男人在街上擁吻,他也沒有資格質問她。

「婚事取消了,因為我決定和你分手。」

「你說什麼?就因為這個男人,所以你要和我分手?」沒料到事情會出現這麼大的變化,他激動的逼進她。

見狀,喬聖羽眼明手快的將她往後一拉,不讓他有機會接近她。

他可以感受到這男人渾身散發出一股危險氣息,不同於他外表給人的沈穩,身為專業醫師,有關心理學的課程他多少也專研過,這個劉兢倫是個性格陰沉的人,只是他擅於偽裝,很少有人發現他的真面目罷了。

「劉先生,既然你都有了要好的女朋友,清靈也不想耽誤你,好聚好散豈不是完美收場?」他揚唇輕笑,黑眸裏閃過一抹精光。

聞言,劉兢倫俊眸微瞇,面對喬聖羽看似溫和,實則精明的神情,他沒料到自己和宋曉芙的關係居然會被他們知道,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輕易放棄。

「我和宋曉芙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少在那裏挑撥離間。」他不會放棄她的。

他的強詞奪理,讓她火氣更甚,為了報恩,他居然連自己心愛的女朋友都能捨棄,倘若往後面臨相同的情況,他是不是也會輕易的捨棄她,讓她成為第二個宋曉芙?

「他沒有挑撥離間,是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你還想狡辯什麼?」她柳眉微蹙,戳破他的謊言。

「清靈,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宋曉英是我的前任女友,她來找我就是想和我複合,可是我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再說,我現在心裏愛的人是你,怎麼可能會和她舊情複燃?」儘管她指證曆曆,但他有自信可以再次說服她,畢竟他和陸清靈交往多年,她的個性他早已摸得透徹。

若是以前,她絕對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他的說詞,但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煎熬,她發現自己早已走出了陰霾,內心反而變得平靜踏實,眼前這個她曾經想托付一生的男人,也不過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一想到自己差點為他背黑鍋,她就覺得自己愚蠢至極。

「我有沒有誤會,你自己心裏很清楚,我知道我媽拿了一筆錢替你還債,但並不代表你就必須非我莫娶,如果你心裏還愛著別人,你就應該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來這裏指責我是不是另結新歡。」她俏臉一沈,決定和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逃避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她從喬聖羽身上學到了不少,美眸輕瞥了他一眼,只見他依舊噙著一抹從容淡定的笑容,那雙充滿睿智風采的黑眸,此時正緊緊的凝視著她。

他過於炙熱的目光,教她有些許不自在,內心卻感到無比安心,曾幾何時,這個她視為多管閑事的男人,反倒成了她安心的力量產只要他陪在她身邊,她一點也不覺得孤單。

或許,她是真的應該要認真考慮和他交往看看了。

「陸清靈,你只是在為自己的變心找借口。」發覺自己無法說動她,劉兢倫咬牙怒道。

「如果你要這樣想也無妨,反正你對我無心,我對你也無情,既然如此,那就乾脆一拍二散,你可以回去找你的女朋友,也無須愧對於她。」她自認自己對他已經夠仁慈了。

「你以為你背叛我就會有好的歸宿嗎?我告訴你,像你這麼乏善可陳的女人,除了你的專業能力值得一提之外,沒有任何男人會喜歡你這種對愛情冷感的女人!」被她當眾洗臉,劉兢倫下不了台階,口出惡言的攻擊她。

聞言,她胸口一窒,儘管明白他說的不過是氣話,但她卻仍感到難堪,就因為她對感情遲鈍,所以她不配得到幸福嗎?若是如此,那喬聖羽接近她,也是為了貪圖她所帶來的利益嗎?

正當她感到疑惑不安時,一隻大掌牢牢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她膛大美眸,一瞬不瞬的望著那隻手的主人,只見喬聖羽唇角輕揚,黑眸裏盈滿著溫柔的光輝。

「劉兢倫,如果你認為她乏善可陳,沒有任何值得被男人珍惜的地方,那麼我應該要感謝你,放棄了這塊璞玉。」他從來不認為她乏善可陳,她的美,要用心才能看得見。

「喬聖羽……」他近似告白的讚賞,讓她沒來由的紅了臉。

原來男人的花言巧語一點也不肉麻,她發現她一點也不排斥他的用語。

「為了讓他知道你會過得很幸福,你願意給我這個讓你幸福的機會,把你變成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嗎?」他笑覷著她,調皮的朝她眨眨眼。

看著他俏皮的舉動,她忍俊不禁,輕柔的笑出聲來,她用力回握住他的手,杏眸裏添上了一層薄霧,如果他真的可以讓她體會到何謂幸福,那麼她又有什麼立場拒絕呢?

「我願意。」她笑逐顏開,頭一回主動吻上他帶笑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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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哥,看你春風滿面的,有什麼好事發生嗎?」遠從德國出差回來的喬拓羽,一見到大哥春風得意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

喬聖羽一手翻著旅遊雜誌,神采飛揚的抬眸望著一臉狐疑的弟弟,原本對於一雙不顧手足之情,提前「落跑」還有諸多怨言,不過和陸清靈的關係卻也因此突飛猛進,如今她點頭成為他的女朋友,嚴格說起來,他還得要感謝他們給了他這個機會。

「是有好事發生。」他點頭,笑得一臉曖昧。

「什麼好事?中樂透還是陞官了?」除了這些,他著實猜不出來還有什麼值得慶幸的事。

「你認為我中樂透或是陞官會是這種表情嗎?」對他來說,生活品質比金錢還來得重要。

當然不是,喬拓羽抓了抓淩亂的髮絲,剛毅有型的俊容上可以看出一絲疲態,畢竟他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剛回到家,連枕頭都還沒沾上,可想而知他有多疲倦。

難道是笑裏藏刀!

「該不是為了被老媽抓去當模特兒的事?」想起他和老姊雙雙潛逃出境,徒留下大哥善後的事情,不禁感到愧疚與忐忑。

相較於喬拓羽一臉戒備的神情,喬聖羽反倒顯得輕鬆自在多了,他放下手中的雜誌,姿態優雅的端起擱置在一旁的咖啡,若是以往,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不過看在陸清靈的面子上,他決定放他們一馬,不和他們計較了。

「這事你不提我倒還不想和你算帳呢!丟下我自己逃離出境,還不先和我知會一聲,結果讓老媽發飆,逼得我不得不從。」想起他甫從醫院返家休息,白桔梗就一副皇太后出巡的模樣,直接坐鎮在他房裏,讓他只能乖乖就範,他就忍不住抱怨。

「老哥,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嘛!再說我是真的得出差,我保證,下次一定陪你一起共患難,絕對不會臨陣脫逃了。」他信誓旦旦的說著。

「用不著,你的保證如果能信,我想天都要下紅雨了。」這句話他大概聽他說過不下百次了。

聽著大哥淡漠的指控,喬拓羽也只能苦笑以對。沒辦法,他對拋頭露面這種事實在沒有多大的興趣,先前曾被逼著拍過一些平面雜誌,他的表情始終是僵硬的,由此可知他一點也不適合走演藝圈。

「咳!先別提這事了,聽說老媽最近熱衷於公益活動,和一些媒體記者相處融洽,我還聽說她想趁機對外替我們徵婚……」一聽到老爸提供的最新消息,他就感到一陣心驚膽顫。

他覺得他家老媽不去當媒婆實在是太可惜了,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保證能湊合不少好姻緣,說不定可以媲美霞海城隍廟裏的月下老人,靠信徒供奉就能財源滾滾來了。

「徵婚?呵呵,老媽真是閑不下來。」喬聖羽不怒反笑,俊眸裏閃過一抹促狹。

白桔梗成日催促三個子女快點成家,生個孫子給她玩,結果他們卻當作馬邊風,聽過就忘,也難怪她會使出各種手段。

「是呀!如果不是你們這幾個兔崽子不時忤逆我,我又何苦來哉,硬是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一道細緻的嗓音從門外傳來,一名中年美婦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媽,你不是去王太太家打牌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喬拓羽額際淌著一層薄汗,面對這個比誰都難搞的母親大人,感到一陣惶恐。

白桔梗將手邊的皮包交給一旁的傭人,沒好氣的看著這個潛逃出境,差點害她食言的小兒子,至今仍然一肚子火,幸好她反應夠快,即時逮著了最後一個,否則要她怎麼向人家交代?

「當然是來給你接風的呀!否則到時你又給我溜去美國、英國,還是什麼阿裏不達的國家,我豈不是要繞著地球跑,才能見到自己的兒子呢?」她語帶嘲諷的嗤哼。

聽出她的不悅,喬拓羽一臉無奈的望著始終坐著品嚐咖啡的大哥,他知道他臨陣脫逃是他不對,也做好被母親大人訓斥一頓的心理準備,只是看著大哥一派輕鬆的坐在一旁,他本能的向他求救,希望他不計前嫌,願意伸出援手解救他。

可惜喬聖羽並不是個心胸寬大的兄長,面對自己胞弟的求助眼神,他視若無睹,繼續翻著他方才未看完的旅遊雜誌,彷彿眼前上演的戲碼,只是電視裏的連續劇。

「大哥……」他真的這麼狠心,看著他被老媽冷嘲熱諷,傷害他幼小的心靈也不理會嗎?

懶懶的斜眼著那張疲憊的臉龐,原本他是不打算出聲的,不過念在他甫下飛機就被疲勞轟炸的情況下,他就好人做到底,替他解圍吧!

「媽,拓羽才剛下飛機,我看他現在也無力承受你的攻擊,就讓他去休息吧!」喬聖羽端出做兄長的架子,替他求情。

白桔梗挑眉看了小兒子一眼,發現他下巴鬍鬚長了些,眼神空洞又神情憔悴,一副被壓搾許久的模樣,心裏氣歸氣,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做娘的還是會關心他的身體健康。

「去去去,快去給我好好補個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出去能見人嗎?張媽,晚上多煮些好料的替二少爺洗塵。」她向一旁的管家吩咐著,而後推著喬拓羽回房去。

閑雜人等一離開,偌大的客廳裏,又恢複往常的靜謐,喬聖羽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將喝完的咖啡杯輕輕擱置在桌上,倏地起身,準備開始他一天最重要的任務。

「去哪?」看他準備出門的模樣,白桔梗狐疑的問道。

「接人。」這個時間,應該是她收工的時候。

「接誰?」平時他一有空就會躲在醫院裏看一堆醫學報告,曾幾何時這麼安分守己的待在家裏喝咖啡看雜誌了?

莫非……她這個聰明絕頂脾氣又好的大兒子談戀愛了?!

杏眸圓睜,她緩緩的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看著他比平時更怡然自得的愉快神情,雙眸裏甚至還散發出迷人的光采,那張原本就英傻非凡的臉孔,此時看來更是迷人!

「女朋友。」他朝母親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從容不迫的踏出家門,徹底忽略母親瞬間石化的身子。

一場大型的慈善晚會,在一艘豪華郵輪上進行,與會的人士不乏上流社會的名門富豪,要不就是各行各業的菁英,寬敞的宴會大廳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餐點,暈黃浪漫的燈光和古典樂曲,讓整個會場看來更加浪漫柔和。

陸清靈穿著一套酒紅色低胸晚禮服,胸前抓皺的設計,更能襯托出她傲人的上圍,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裹在絲綢布料下,一雙修長的美腿,隨著她的行進,從開岔的裙擺若隱若現,教人忍不住將目光停駐在她身上。

不理會週遭的驚豔眼神,這次她應邀參加這場頗具規模的慈善晚會,捐出她的作品,拍賣所得全數捐出,幫助那些貧窮的孩子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雖然她對這類活動一向敬謝不敏,但為了響應公益,她只好勉為其難的應允。

只是對身上這套過於曝露的禮服,她還是頗有微詞,一臉不悅的瞪著那個罪魁禍首,柳夢菲沒留意到她含恨的目光,只是一個勁的看著餐桌上的美食佳餚,一雙黑眸流露出垂誕的光芒。

「夢菲,你再不把口水吸回去,當心淹了人家的會場。」她挑眉提醒。

聞言,柳夢菲還真的用力吸著口水,那副滑稽的模樣,讓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對於這個迷糊又可愛的小助理,她始終無法對她生氣。

「陸姊,我從來沒搭過這麼豪華的郵輪耶!難得有機會來見識見識,自然要好好的參觀啊!」像她這種小老百姓,平時哪有機會見到這種大場面?

「你可以拿相機拍下來回去留念,順便訓練你的拍攝技巧。」她向來比較實際。

「我一聽到要參加這場慈善晚會,興奮都來不及了,哪還會記得要帶相機啊?」不但沒帶她的單眼相機出門,她甚至連傻瓜相機也沒帶。

「這就是考驗你的專業度了,身為一個專業攝影師,相機就是你的第一生命。」她不忘對她耳提面命一番。

「那我是你的第幾生命?」身後驀地揚起一道男性嗓音,那副熟悉的溫潤嗓音,讓陸清靈身子微微一顫,屏氣凝神的回頭。

喬聖羽莞爾輕笑,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望著眼前性感迷人的她,從她一踏進這個會場,他的目光就緊緊追隨著她,看其他男人用著過於色慾的眼神注視她時,他再也沈不住氣,決定上前來扞衛他的所有物。

沒錯,眼前這個集性感與冷傲於一身的女人,是屬於他的。

陸清靈美眸微瞇,悄悄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只見他穿著一套鐵灰色手工西裝,白色襯衫上打了條深藍色領帶,俊雅斯文的面容上,始終啥著一抹氣定神閑的笑容,他優雅的走向她,宛如一頭修養極好的黑豹,既性感又危險。

「你怎麼也會出席這場慈善晚會門口」他的出現,的確讓她感到訝異。

「當然,你不知道我一向最熱衷於公益活動嗎?」他半開玩笑的說道,目光仍是停留在她過於曝露的禮服上。

似乎察覺他過於灼熱的目光,她不自在的拉了拉胸前的衣服,試圖遮蔽一些外露的春光,無奈這件禮服過於貼身,就連布料也沒多浪費一寸,讓她的舉動反倒顯得有些愚蠢。

「喬先生,真巧啊!居然會在這裏過到你!」柳夢菲一見到他,隨即熱情的向他打了聲招呼。

自從陸清靈和劉兢倫分手後,原本她還一度感到不諒解,畢竟他們兩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再怎麼說陸姊也不該放棄即將到手的幸福,但當她知道陸姊的新任男友是喬聖羽後,她馬上倒向他這邊,舉雙手贊成兩人的情事。

雖然劉兢倫也是斯文俊秀,但實在是稍嫌沈悶了些,反倒是喬聖羽幽默風趣,又是個大牌醫師,俊雅迷人不說,還是各大廠商爭相力邀當商品代言人的當紅炸子雞一隻,怎麼看也知道要選誰才對呀!

「是呀!幸好我有出席,否則若是讓別的男人把我心愛的女人給拐跑了,我可是會痛心疾首的。」他煞有其事的說道。

聞言,陸清靈粉頰微赧,明知道他只是在說笑,她還是感到一陣羞窘,果然她不該穿的這麼曝露,或許回去換回她的便裝還來得自在一些。

「你放心,沒人想來碰釘子的。」她淡然開口,冷漠的口吻,迅速在她週身築起一道城牆。

她的冷漠,的確是可以防範君子,不過他相信只要是男人見了她這身打扮,君子都會變成大野狼,他可不想讓他的小紅帽被大野狼給吞了。

男人都喜歡身材姣好的美女,不過他現在開始覺得女人還是長得平凡一點比較省事。

「如果男人真有你想的那麼單純,那我只能說這個世界就會大同了。」他打趣道,大手輕攬著她的纖腰。

他親暱的舉動,讓她芙頰生暈,雖然她還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太過親密,但只是這麼靠著他,她就覺得心頭湧起一股甜蜜的暖流,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幸福氣味。

「那麼只好麻煩你充當我的護花使者,替我斬妖除魔,免除閑雜人等的幹擾囉?」

她菱唇輕揚,豔麗的臉蛋上,漾起一朵絕美的笑靨。

若說陸清靈是個冰山美人,那麼此時她臉上那朵罕見的笑容,肯定比黃金更值錢。

喬聖羽勾起她小巧的下頓,蜻蜓點水般的在她唇上烙了個吻,儘管那吻只是輕輕的碰觸,卻仍教她杏眸圓睜,臉上浮現醉人的紅暈。

「別在外頭露出這種笑容,那會讓我恨不得將在場所有男人的眼睛挖出來。」他湊近她耳畔,曖昧的輕喃。

「你……」他溫熱的吐息,讓她心頭一陣悍然,看著他黑眸裏充滿慾望的火苗,她忙不送的別開眼,不想因為他的一番話而方寸大亂。

這男人簡直是個惡魔,連在這種重要場合都可以這樣調戲她,若是讓外人聽去,她要拿什麼臉來見人啊?

「等今天的晚會結束,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悄聲說道。

「什麼地方?」他神秘的表情,成功的挑起她的好奇心。

「現在說出來就破梗啦,你不想保留一點神秘感嗎?」他戲謔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神秘了?」她挑眉。

「我一直都很神秘啊!」他故作無辜的望著她。

兩人甜蜜的舉動讓一旁的柳夢菲看得好生羨慕,她還真羨慕陸姊為什麼都能過到好男人,如果分她一個該有多好啊!不想當菲力普,她決定去大快朵頤一番,顧好她的五臟廟比較實在一點。

「陸小姐,其難得你也有出席這次的晚會。」一道低啞的嗓音,讓正在拌嘴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往聲音來源望去。

「原來是蔣先生。」陸清靈一見到來人,禮貌性的向對方打了聲招呼。

蔣少甫是這艘豪華郵輪的主人,身為「擎天船運」的總裁,在商界頗負盛譽,尤其近幾年來靠著豪華郵輪闖出名堂之後,每年的營收頗為可觀,再加上他一向積極參與各項公益活動,會贊助場地供作慈善活動也不稀奇了。

她先前曾接過擎天幾件案子,和蔣少甫也有數面之緣,只是他過於熱情的行為舉止,總讓她對這個人懷有戒心,對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如果我知道你會盛裝出席今天的晚會,我一定會特別交代下去,要給你貴賓級的待遇。」看著驚為天人的她,蔣少甫一雙眼驀地亮了起來。

身為男人,喬聖羽怎麼會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尤其今晚的她更加亮眼迷人,除非是同性戀或是瞎子,否則相信沒有任何男人逃得過她的魅力吧?

他不動聲色的將她帶到身後,面對眼前高大魁梧的蔣少甫,一點懼色也沒有,雖然對方看起來比他孔武有力,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會因為這點外形上的差距而少了氣勢。

「那倒是不必了,清靈低調慣了,對於差別待遇這種事一向不以為然,再說蔣先生若只特別禮遇她,不怕惹人非議嗎?」他語調輕柔,俊容上還揚起一抹淡然的笑容。

蔣少甫笑容微斂,打從方纔他就注意到這男人和陸清靈相當親密,尤其他還摟著她的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人肯定關係匪淺,不過他一點也不介意,憑他的條件,他還會輸給別人嗎?

「你是哪位?我好像沒有見過你。」他態度丕變,剛毅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笑容。

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喬聖羽笑意漸深,雖然他是個醫師,但也不代表他孤陋寡聞,再怎麼說他母親活躍於社交圖,各行各業的大人物他多少還是知道的,好比眼前看來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可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之一哪!

「我只是個沒沒無名的小人物,就不勞煩蔣總裁銘記於心了,不過有件事倒是可以透露,那就是我和清靈是男女朋友,所以請蔣總裁不用特別禮過清靈,否則我可是會吃醋的。」他俊眸微瞇,臉上始終揚著牲畜無害般的笑容,卻清楚明白的要蔣少甫別打他女人的主意。

「你……」蔣少甫鐵青著臉,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公然挑釁他,讓他登時下不了台。

「總裁,原來您在這裏,晚會就要開始了,請您先到貴賓席就座。」一名穿著黑色套裝,看來精明幹練的女子,不疾不徐的走到蔣少甫身旁叮嚀。

「都準備就緒了?」他沈聲問道。

「是,一切就等您進行開幕儀式。」女子必恭必敬的說道。

蔣少甫意味深長的睞了喬聖羽一眼,朝陸清靈微微領首,隨即轉身和女子相偕離去。

「聖羽,你剛才實在是有些失禮。」確定蔣少甫離開,陸清靈輕蹙眉頭,直截了當的指責道。

「面對情敵,你認為我還得維持君子風度嗎?」他沒有那麼偉大的情操。

「情敵?」她眨了眨眼,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疑惑的表情,讓他忍不住輕歎了口氣,她果然是個對感情相當遲鈍的人啊!蔣少甫的意圖再清楚不過,她居然毫無所覺,看來他有必要時時刻刻緊盯著她,省得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

握住她白皙柔軟的小手,他燦然一笑,反正在追求她的同時,他早該猜到自己愛上了什麼樣的女人,既然愛上了,他也有信心成為她的護花使者,不讓其他人打她的主意。

「是啊!晚會就要開始了,我們也該就座了。」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他牽著她往會場裏走,一道銳利的目光,從人群中直射而來,緊盯著兩人的身影久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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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慈善晚會在蔣少甫上台致詞後正式開始,看著台上的主持人進行每一項拍賣品的喊價,陸清靈原本對這類的活動就興致缺缺,平時她就有定時捐款給慈善基金會,但要她

出席正式晚會,還要正襟危坐在台下看別人對自己的作品喊價,她總覺得有那麼點不習慣。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朝身旁的喬聖羽低喃自

「需要我陪你去嗎?」反正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會出席這次的晚會,一來是為了應付他媽,二來是因為她。

畢竟撥冗參加這類活動,可是浪費他不少寶貴的時間,不過他知道這次陸清靈將她的作品捐出來義賣,還盛裝出席,當然要來宣示一下主權,讓其他男人打消想追她的念頭,況且他還要將她正式介紹給他母親呢!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來。」她只想出去透透氣。

「好吧!小心點。」明白她的堅持,喬聖羽也不囉唆,爽快的給她私人空間。

「嗯。」她微笑以對,隨即起身往後方走去,離開這寬敞卻教她感到窒悶的地方。

雖然見多識廣,但她潛意識還是喜歡獨處,人多的地方總是教她感到頭暈目眩,尤其是上流社會的人,表面上是光鮮亮麗,但私底下卻又侈奢放蕩,若非工作需要,她絕對不會主動和這些人攀關係。

步出船艙,看著平靜的海面,海風迎面吹來,格外涼爽,這艘豪華郵輪果然設備高檔,甲板上還設有咖啡廳,讓人可以一面欣賞海景,一面品嚐香醇的咖啡,只是絕大多數的人都到會場去了,甲皈上頭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包括她。

「我以為你的護花使者會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跟在你身邊,怎麼會讓你一個人落單?」

一道男性嗓音快地在她身後傳來,教她身形一震,迅速轉身面對來人。

蔣少甫黑眸裏有著炙熱的火焰,陸清靈是他看上的女人,他不會因為她身旁出現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男人就打退堂鼓。

該是他的,他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蔣先生,你不是應該在會場裏嗎?」對於他的出現,她感到驚訝。

「我看到你離席,所以就跟著你出來了,怎麼?對於晚會的內容感到枯燥乏味?」

他不著痕跡的逼近她,直到可以嗅聞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

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陸清靈儘管內心產生極大的排斥,卻依然不動聲色的凝望著他,對她來說,蔣少甫只是她的案主,而她於向沒有和客戶撕破臉的念頭,除非他做出什麼侵犯她的事情來。

「並不是這樣,我只是不習慣這種場合。」她泰然自若的說。

「英雄所見略同,老實說,如果不是業務需要,我也不喜歡出席這種公開場合,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我帶你參觀這艘郵輪,你也不會感到無趣。」難得有機會和美人獨處,他自然懂得把握機會。

看出他的企圖,喬聖羽先前對她說過的話,倏地浮現於腦海,她以為蔣少甫對她只是熱情了點,沒想到他真的把她當成他的獵豔目標,思及此,她笑容微斂,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實在沒辦法給他好臉色。

「謝謝你的好意,我只是出來吹吹風,我男朋友還在裏頭等我,失陪了。」不願和他多相處一秒鐘,她轉身欲走,一堵肉牆卻硬生生的擋在她面前。

蔣少甫溫柔的笑臉上,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距離晚會結束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這段時間,足以讓一切改變。

「清靈,難道你還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意嗎?」

「謝謝蔣先生的抬愛,可惜我已經心有所屬。」她也毫不客氣的拒絕他。

「那個男人有我優秀嗎?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蔣夫人的身份。」他的財富是一筆天文數字,相信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抗拒。

聞言,她冷然一笑,對她來說,錢不是一切,兩人之間濃厚的感情和默契才是她想要的,有了劉兢倫的前車之鑒,她對這種以為錢可以買到一切的人感到嗤之以鼻,更甭論會答應他的追求。

「那又如何?對我來說,錢不是一切。」她目光如炬,一點也不害怕得罪他。

「說這種漂亮話的女人太多了,這是你欲擒故縱的把戲吧?」他欺近她,一向溫和的臉上閃過一抹狠厲的神情。

他臉上猙獰的表情,讓她不禁向後退了一大步,甲板上零星的人,根本不會留意到他們這裏,如果蔣少甫用武力逼她就範,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雖然她不願相信一表人才的蔣少甫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但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骨子裏包藏著什麼禍心?

「我向來實話實說,請你不要隨便汙辱人。」她柳眉輕顰,對他的說法不以為然。

「汙辱罵不,我是看得起你,你以為我蔣少甫什麼樣的女人都要嗎?」他勾住她的下頭,逼她直視著他。

他的力道過猛,弄疼了她小巧的下巴,陸清靈一把揮開他不安分的手,一雙美眸裏有著戒備。

是她對他的評價過高了嗎?平時看來道貌岸然,褪去外表也不過是只披著羊皮的狼,若她再繼續和他瞎攪和下去,說不定他真的會對她做出什麼無法預期的事情來,思及此,她決定盡速回到會場,找喬聖羽求救。

「請你放尊重點!」她怒視著他,拎著過長的裙擺,轉身就跑。

身為女人,天生就少了點優勢,再加上她穿著禮服,局限了她的行動能力,跑沒幾步就讓蔣少甫給追上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借力使力將她拉向他,驚覺自己就要落入他的懷裏,她忍不住驚呼出聲,企圖引起旁人的注意。

「沒用的,這裏沒人敢插手管我的閑事,你別忘了我是這艘郵輪的主人啊--」

原本還意氣風發的蔣少甫,驀然間變了臉色,一臉痛苦的慘叫著。

還沒意會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手臂的箍制驀地鬆開,腰間卻多了只炙熱的大掌。

「蔣總裁,我記得我曾說過清靈是我的女朋友,你還公然對她性騷擾,當心我向媒體披露你的惡行哦!」喬聖羽面帶微笑,深邊的黑眸裏卻閃過一抹忿怒。

警覺她離開太久了,他動身找尋她的芳蹤,在廁所裏沒見到她的人,他本能的想到甲板上碰碰運氣,沒想到會看到這麼精采的一幕。

他早該知道蔣少甫絕非泛泛之輩,沒有先前的劉兢倫好對付,再加上他們此時是在他的郵輪上,裏頭全是蔣少甫的人馬,只是船上也有不少各行各業的菁英,他相信蔣少甫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毀了經營許久的好形象。

被喬聖羽一腳踹倒在地,蔣少甫狼頓的趴臥在地,身為擎天船運的總裁,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曾幾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他緩緩站起,一臉陰驚的瞪著眼前多事的男人。

「你三番兩次壞我好事,難道你認為你鬥得過我?」不過是個市井小民,膽敢公然挑釁他!

「我並沒有想和你鬥的意思,是你三番兩次找清靈麻煩,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我想我這麼做並不會太過分。」斂去笑容,喬聖羽難得正經的說道。

陸清靈有些怔楞的望著身旁的男人,平時總覺得他不夠正經,沒想到在緊要關頭,還是很可靠的,一想到如果不是他適時出現,她極有可能慘遭毒手,身子不由得興起一股顫慄。

察覺到她的異樣,喬聖羽張手將她攬進懷裏,他果然不應該放任她單獨行動,原本以為適當的給彼此私人空間才不至於讓對方有窒息的感覺,但他卻疏忽了這裏有頭惡狼,正虎視脫脫的覬覦著她,認真說來,他要付一半的責任。

「哼!你是什麼東西?識相的就把她交出來,我還可以放過你。」蔣少甫一臉猙獰的威脅著。

「很抱歉,我不接受脅迫。」他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感覺氣氛僵凝,陸清靈柳眉深鎖,她知道像蔣少甫這類的企業家,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若真的把他惹火了,要他們消失也不是件難事,像喬聖羽這種身家清白的人,又要拿什麼跟他鬥?

為了保護他的安危,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

「好,我跟你走。」她深吸一口氣,說出令人跌破眼鏡的話來。

「清靈?」沒料到她會冒出這一句,喬聖羽俊眉微挑,顯然有發怒的徵兆。

她菱唇微揚,凝視著他錯愕的俊容,反正她答應了蔣少甫的條件,並沒有一定要屈服於他,只是在這當下,她能做的也不過是如此。

「聖羽,你先別氣。我們和他硬碰硬是沒勝算的,這裏是在海上,又是他的地盤,如果他真要殺人毀屍滅跡也是有可能的。」她悄聲說著她的苦衷。

「所以你想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保全我然後犧牲你自己?」她是八點檔看太多才會想這麼做的嗎?

「聖羽,眼下只能這麼做,等你脫困再回去搬救兵……」她試圖說之以理,卻讓他硬生生的給打斷。

「我不要。」他拒絕。

開什麼玩笑?堂堂一個大男人,還得讓一個女人救,這話傳出去豈不笑掉別人大牙?況且這種有辱男性自尊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聖羽,現在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她冷著臉,以為他能明白她的苦衷,卻沒想到他如此斷然的拒絕。

「鬧脾氣?陸清靈,你想逞英雄我不反對,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形下。」他面無表情的睨著她,對她的「英雌救美」絲毫不領情。

「我知道我這麼做有辱你的男性尊嚴,但是為了讓我們兩人都能安然離開,請你配合我的做法,回去之後你想要我怎麼賠罪都可以。」明白他吃軟不吃硬,她放低身段,連條件都開出來了。

這女人真的把他看得很扁,如果他連蔣少甫這種人都應付不了,他也不配當喬家的兒子了,不過他對她開出來的條件,居然有那麼一點心動。

她的意思是要任憑他處置!若是這樣,或許還值得考慮。

「你們兩人討論的也未免太久了,陸清靈,如果你想保護你的男人,那麼就跟我走。」看他們兩人交頭接耳又深情款款的親密模樣,真的好刺眼。

「好,我……」語未盡,鎂光燈此起彼落的閃爍著,一群媒體一窩蜂的全衝了上來,讓陸清靈登時傻眼。

「蔣總裁,之前你和名模方甜兒走得很近,現在又對名攝影師展開追求行動,是代表移情別戀了嗎?」參週刊的記者連珠炮的追問。

「陸小姐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這樣不是在橫刀奪愛嗎?」芒果日報的記者犀利的批判。

「這……」沒料到會讓媒體撞見,蔣少甫就算有通天本領,此時也只能辭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記者將當事人團團包圍,喬聖羽趁著一片混亂,拉著尚處在錯愕中的陸清靈離開,他做事一向採取最有效率的方式,要對付蔣少甫這種人,不用點小技巧是不行的。

至於那個說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小女人,他已經想好要怎麼懲罰她了。

被喬聖羽帶進這間足以媲美五星級大飯店的豪華客房裏,陸清靈杏眸圓睜,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一顆心倏地有了高度警覺。

他極富侵略性的目光和蔣少甫的不同,那是種會讓人臉紅心跳、心緒紊亂的曖昧眼神,粉頰酡紅,她刻意別開眼,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屋內的擺設,不愧是聞名世界的豪華郵輪,連客房都這麼精緻高檔。

「要來杯紅酒嗎?」他天外飛來一句,替她倒了杯紅酒。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情逸致喝紅酒?」況且這間房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當然,慶祝我們成功脫困,不應該幹一杯嗎?」他好整以暇的將紅酒杯遞給她。

陸清靈柳眉微蹙,順手接過他手中的酒杯,看著鮮紅的液體,她頓時有些迷惑,此時此刻,他們似乎應該回到會場,等晚會結束後趕緊回家,而不是在這裏開慶功宴。

再說,那些記者為何會適時出現,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

「你老實說,那些記者是你叫來的吧?」她凝視著他似笑非笑的俊顏。

她的推斷,讓他莞爾輕笑,他只不過是「不小心」撥了通電話給某週刊記者,哪知道會引來船上所有的記者,回頭他得好好感謝這位記者朋友的鼎力相助。

「別想轉移話題,你應該沒有忘記對我的承諾吧?」他等這一刻可是等得有些心急。

「承諾?我承諾你什麼?」方才情況緊急,她早已忘了允諾他什麼。

看她一臉迷惘,果然沒把剛才的承諾放在心上,虧他還那麼期待,不過那也無妨,只要他記得就好了。

他一派悠哉的走向她,全身散發出邪魅的氣息,看著那張牲畜無害的俊雅臉孔,她屏氣凝神,雙腳彷彿生了根,只能靜站在原地等著他的接近。

「你剛才說,只要我們兩人安然脫困,你就任由我處置。」他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聞言,她俏臉添上一抹紅霞,剛才她只記得要保護他,哪裏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不過她敢拍胸脯保證,她絕對沒有說過「任由他處置」這句話!

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惹得她心頭一陣小鹿亂撞,冷靜的思緒也因此被打亂,如果再任由他繼續誘惑她,說不定等會兒她又會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雙腳往後退了一大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她深吸了口氣,和他說話,必須保持冷靜,否則她肯定會被自己給賣了。

「我不可能說出這種話。」她沒那麼好拐。

「好吧!你是沒說任由我處置,但你確實說要怎麼向我賠罪都可以,所以我就自己翻譯了,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他狀似驚訝,眸底有著濃濃的笑意。

他是故意的!

和他認識以來,她早該知道他不若外表般的溫馴無害,事實上他精明的像隻狐狸,就算她不出面,相信他也有辦法對付蔣少甫,而她的義氣用事,反倒順了他的意。

這筆帳怎麼算都是她吃虧。

「我……」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推翻他的理論。

「別擔心,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對你而言,絕對是舉少之勞。」他輕啜著杯中的紅酒。

她怎麼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事情絕對沒有他說的那樣簡單。

「你可別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來。」那她說什麼也不從。

「不合理?放心吧!不會不合理,男女朋友之間,這種事情是很稀鬆平常的。」他隨手脫下西裝外套,看得她一陣心慌意亂。

不會吧?他該不會真的想和她發生超友誼關係吧?雖然他們兩個是男女朋友,發生這種事情也很正常,可是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呀!

只見喬聖羽拉著她就往床上躺,嚇得她驚呼連連,失去了往常的冷靜,腦袋嚴重當機,只能看著他逐漸逼近的俊臉,一顆心不停的鼓噪著。

她不明白這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是什麼,看著他修長的指尖輕拂過她的五官,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摩挲著,讓她感到一陣酥麻,水眸裏閃過一抹慌亂。

「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她故作鎮定,試圖勸服他。

「亂來?不,我這人一向潔身自愛,也是我媽眼中的好兒子,當然不可能做出什麼事情來,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他薄唇微勾,不忘誇獎自己。

這男人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用力推開他的身體,她一個翻身準備下床,卻讓他牢牢抓住,纖腰上多了一雙手,將她整個人拉入他的懷裏。

感覺他胸膛裏的熱度,還有屬於他的味道盈滿了她的心,教她忍不住漲紅了臉,若不是眼下情況不合適,說不定她真的會被他所迷惑。

「你做什麼?」她扭動著嬌軀,想掙脫他的箍制。

她的舉動,挑起了他潛藏的慾火,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如今她卻自投羅網,成了老虎眼中的大肥羊。

或許偶爾當一次壞人也不錯。

「做什麼?當然是……」他別有深意的笑顱著她,「欺負你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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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說他要欺負她?

這未免說得太直截了當了吧!

看他噙著邪佞的笑容,緩緩的湊近她,溫熱的薄唇有意無意的貼上她的臉頰,儘管只是這麼輕淺的吻,也能讓她全身興起一陣顫慄,她感覺血液直往腦門衝去,粉頰透出紅潤的色澤,看來既性感又撩人。

灼熱的大掌冷不防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她瞠大美眸,朱唇微啟,到口的話語來不及說出,就任由他吞沒在他薄熱的唇裏,靈巧的舌有如滾燙的熱水,滋潤了她幹潤的檀口,勾挑著她敏感的舌尖,挑出潛伏在她心裏的慾望。

「喬聖羽,住手……」逮著空檔,她試圖保持理智,不讓情感操控她。

品嚐過她的美好,他怎麼可能說放就放?再說這裏燈光好,氣氛佳,也沒有另一個蔣少甫來幹擾他們,如果放棄這個絕佳機會,豈不是對不起他自己。

「你想要我住手嗎?」他吮咬著她的唇瓣,溫熱的吐息刺激著她的感官。

不,她不想,事實上她甚至很享受這種全然陌生的感受,她喜歡他狂野又不失溫柔的吻著她,喜歡他強而有力的懷抱,喜歡他為了保護她挺身而出的英雄模樣。

不可否認,她早已愛上這個表裏不一的男人了,就算他真的想將她吃幹抹淨,她相信她也不會抗拒。

「至少不是在這裏。」她喘著氣,心裏還是記掛薯。

「你還在擔心蔣少甫會來找麻煩?」看她眉心緊鎖,原本還高漲的情慾,也稍稍降了溫。

「是呀!剛才你當場給他難看,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些媒體或許能制衡他一陣子,但私底下他要怎麼報複你又是另一回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蔣少甫下一步動作沒人可以預測。

喬聖羽啞然失笑,對她濃厚的關心不禁有些感動,這小女人從頭到尾都把他當成弱勢的一方,一逕的認為蔣少甫會對他做出什麼報複行動來,就算如此,他也不一定會輸呀!

「清靈,你很怕我會受傷嗎?」他喜歡她將他掛在心上。

聞言,她一向淡漠的水眸裏,有著一抹惱怒。看他泰然自若像是在談論天氣般,她就沒來由的一肚子火,明明得罪蔣少甫的人是他,事不關己的也是他。那她在窮擔心什麼?

儘管如此,她還是沒辦法裝作不在乎。

「你總是這麼任性妄為嗎?在甲板上我已經很明確的回答過這個問題了,請你不要利用我對你的關心來說笑。」她板起臉,一把火從心裏竄起。

她突如其來的怒火,讓他不免有些詫異,想起她在甲板上扞衛他的舉動,雖然讓他滿肚子火,卻也代表她是真的將他擱在心上,而不是他在自作多情,換個立場想,她的確是有理由生氣。

只是他的男性自尊,怎麼也不願接受讓一個女人救了的事實。

「這句話你不該對自己說嗎?」他勾唇一笑,眸底有著一分慨然。

「什麼意思?」他驟變的表情,讓她有些微怔。

他翻身平躺在床上,少了他的懷抱,她倏地感到一陣涼意,力持鎮定的將目光停駐在他身上,卻不經意看到他微敞的領口,那副結實的胸膛。

她還以為像他這樣文質彬彬的醫師,應該不會有這樣健壯的體魄,那肌理分明的結實肌肉分明是多年訓練的成果,再加上他俊秀斯文的臉蛋,這樣的男人不當藝人著實可惜。

不過也幸好他不是藝人,否則她豈不是要和一堆女人搶男人?尤其在他成為Incomparaile的年度代言入之後,就引起一陣軒然大波,不少人向Incomparaile詢問他的身份,卻在喬聖羽的堅持下沒有對外曝光,只是光憑這張太過顯眼的臉,難保不會有人認出他。

她突然很後悔為什麼將他拍得那樣完美,平白無故為自己樹立不少情敵,真是太得不償失了。

「我記得任性妄為的人是你才對吧?你以為你答應蔣少甫,他就會放過我嗎?再說你憑哪點認為你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他為她的天真哭笑不得。

「我會想辦法脫困的。」他精闢的分析,讓她俏顏微赧,當時情況緊急,她哪裏顧得了這麼多?

「那你能告訴我,你想用什麼辦法脫困?」他側身只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他戲謔的眼神,擺明就是等著看她笑話,她承認她的確沒有想出什麼太周全的計劃,但至少他平安無事,這就夠了,他又何必打破沙鍋問到底?

「秘密。」她別開臉,不想面對他試探性的目光。

「秘密?看來你還有很多秘密不願和我分享,還真傷我的心哪!」

「難道你就保證你沒有秘密?」她才不信。

她倔傲的神情,看起來可愛極了,沒想到褪去冷漠的外表,私底下的她是這麼單純可愛,讓他忍不住想好好的疼惜她。

他不著痕跡的逼近她,指尖在她迷人的頸項遊走,讓她猛然一驚,卻在下一刻沈淪在他充滿侵略性的熱吻中。

不若先前單純的深吻,他狂野的汲取著她口中的蜜津,大掌愛撫著她傲人的曲線,酒紅色禮服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也讓他下腹一緊,體內的慾望之獸脫匣而出,只為了她一個人。

陸清靈只覺得全身像是著了火般的燥熱難耐,雙手本能的環抱住他寬闊的身子,

回應他的吻,粉舌輕輕描繪著他的唇辦,那輕柔緩慢的觸碰,就像一團燎原的大火在他體內蔓延開來,瞬間將他僅存的理智燒盡,任由情感支配著他。

「你確定你想知道我的秘密?」他喘著氣,將她壓在他的身下。

他衣杉淩亂,襯衫的鈕扣不知何時全都扯開了,露出他性感撩人的男性胸膛,古銅色的肌膚像是蘊藏著力量,讓人別不開眼,尤其那精美的線條,讓她忍不住想伸手觸碰。

「我想。」她神情有些迷亂,順著他的話回答。

「可是想知道我的秘密,是要付出代價的。」他輕撫著她光滑的臉蛋,看著盛妝打扮的她,別有一番風情。

莫怪蔣少甫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她,幸好他搶先一步,才沒讓那家夥得逞,今後他要好好看著她,教任何人都別想打她的主意。

「什麼代價?」他的眼神好誘人,讓她不禁怦然心動。

「使用者付費,你答應了我才說。」無奸不成商,雖然他不是重利的商人,但他卻是個重利的醫生。

這年頭不耍點手段是不行的。

「好,我答應,你說。」她不自覺的成了上鉤的魚兒。

喬聖羽燦爛一笑,既然美色當前,又願意接受他的「買賣條款」,他就不需繼續當個君子了。

「這種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他邪氣一笑,以銳不可擋的氣勢,撲上她軟馥的嬌軀。

散落一地的衣物彼此交疊著,寬敞舒適的大床上,兩具赤裸的軀體緊緊交纏,男人低頭吭吻著女人白皙如雪般的肌膚,玉頸上殘留的青紫吻痕,就是他留下的痕跡。

陸清靈輕喘著氣,一雙美眸裏佈滿著情慾,她沒料到事情會失控成這樣,她原本的堅持此時顯得可笑,一向以理性駕馭一切的她,居然會讓一個男人耍得團團轉,看來她的功力有待加強。

「你在想什麼?」看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喬聖羽分心問道。

「我在想,我是不是不應該和你在這裏……開房間?」她紅了臉,沒想到這三個字會從她口中說出。

她尷尬的表情,換來他的訕笑,要保守的她說出這種話。的確是難為她了,不過他喜歡她這個說法。

「有什麼不應該的?你不過是開了間房間,就可以得到一個英俊溫柔又幽默風趣的好老公,這筆交易怎麼算都划算呀!」他對自己可是很有自信的。

聞言,她噗哧一笑,這男人打哪來的自信?但他會這麼自戀也不是沒道理的,畢竟以他的條件,的確符合他說的那些條件,只是她會愛上他並不是他那些外在條件,而是他的真心。

指尖在他胸膛滑動,她菱唇微勾,誘人的美眸布上一層薄霧,輕易地挑逗著他全身感官,他還以為她不懂得什麼叫做調情,沒想到她不過是這樣撫摸他,就足以讓他慾火焚身。

「聽起來好像真的不錯,只是男人說過的話就像是鏡花水月,我憑什麼相信你?」

看他額際淌著薄汗,她在心裏暗自竊笑,看來她也有挑逗男人的本事。

「試過不就知道了?」他很歡迎她「試用」。

「那如果不合用呢?」她輕撫著他身上健美的線條,一點也不在乎這個舉動是不是會挑起燎原大火。

好樣的,他太低估了她,瞧她挑逗男人的本事一點也不輸給那些豪放女,只是在他胸口遊移,就教他心癢難耐,他再也沈不住氣,如果不盡快將這妖女給吞下腹,他肯定會抑鬱而終。

「不合用的話……怒不退貨。」他低頭封住她嬌豔欲滴的紅唇,不讓她繼續破壞氣氛。

溫熱的唇舌輕易的在她體內製造一波又一波的熱浪。她幾乎要淹沒在他的熱情裏,無法呼吸,當他將大掌掬握住她胸前的豐盈時,她瞠大美眸,潛意識的想推開他,卻讓他給制止了。

看著她嬌羞可人的豔容,緊繃的身軀足以證明她有多緊張,他輕靠在她耳畔。溫熱的氣息在她頸窩造成一片顫慄,她倒抽了一口氣,感覺體內似乎起了異樣的變化。

「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他舔吮著她的耳廓。一陣快戚讓她嬌吟出聲,下腹湧起一股熱潮。

「天……我覺得好熱。」她的芙面染上醉人的紅暈,感覺體內的那團火焰,此時已經逐漸不受控制了。

「我會負責幫你降火的。」他勾起一抹邪笑,而後俯身含住她胸前那抹誘人的嫣紅。

彷彿被一道悶雷擊中,她只覺得一股電流迅速在體內流竄,那難以言喻的酥麻快感,教她得緊咬住唇才不會叫出聲來,隨著他舌尖來回兜轉,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本能的迎向他。

她熱情的反應,讓他笑意漸深,指腹逗弄著男一隻紅梅,舌尖仍是繼續刺激著她的敏感,看她緊咬著下唇,幾乎要滲出血來,他抬起眸,伸手撫向她嬌嫩的唇瓣。

「別咬著唇,想叫就叫出來,這裏沒人聽得到你的叫聲。」五星級的豪華郵輪,客房的隔音設備自然是沒得挑剔。

「不要。」她克服不了心理障礙,覺得那種呻吟聲讓人覺得很淫蕩。

「不要?待會兒不是你說一句不要就可以了事的。」可別怪他沒事先提醒她。

「你什麼意思」語未盡,只見他一手探向她的雙腿間,輕觸著她脆弱敏感的花貝。

「啊……」她幾乎是在他碰到的那一瞬間,就忍不住吟叫著,雙手用力抓住他的頭,想制止他的舉動。

滿意的看她意亂情迷的模樣,一頭長髮如瀑般的垂落,襯托出她那一身雪白肌膚,紅濁的色澤覆蓋在雪白之上,宛如上天的傑作,美的有如女神維納斯,令人別不開眼。

「清靈,你好美。」他由衷讚美。

他突如其來的稱讚,敦她漲紅了臉,酡紅的臉蛋像顆誘人的水蜜桃,教人忍不住想張口即嚐。

「你少灌迷湯。」這種時候還稱讚她,是存心讓她害羞嗎?

「我句句屬實,你知道醫生不會說謊的。」他做的是良心事業。

聞言,她忍俊不禁,只有他才敢說這種話,這世上哪有人敢打包票保證自己不會說謊的?!

「騙人,我才不信。」

「不信?沒關係,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他決定身體力行,不和她廢話連篇。

不同於先前的逗弄,他置入她的雙腿之間,沿著她柔美的嬌軀一路向下吻去,當他的薄唇貼上她平坦的小腹時,原本還陷入一團情霧中的陸清靈,此時卻清醒了過來,當她低頭看到正吻著她腹部的喬聖羽,忍不住驚呼連連。

「喬聖羽,你、你快住手!」他過於親密的舉動,看得她一陣臉紅心跳。

抬眸望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唇角微挑,如果他會聽她的話,那麼他就不會把她拐來開房間了,只見他笑得詭譎,一字一句的回應她。

「辦、不、到。」

他掰開她雪嫩修長的大腿,低頭舔吭著她敏感的花核,一波波強烈的快感驀地襲上,腹部猛烈的收縮,讓她幾乎承受不住,她沒想到他居然會對她做出這麼「色情」的舉動來,那不是A片的情節嗎?

她想開口制止他的行為,卻隨著高潮一波波的湧上而作罷,他的舌尖輕巧地在她濕

潤的幽穴裏來回戳刺,引發一連串的快感,她抖動著身子,雙手只能緊緊抓住他的發,沉溺在歡愛的情慾裏。

「嗯……」她輕哼著,看他埋首在她雙腿間,那情景怎麼看就怎麼令人害臊。

感覺她幽徑迅速的收縮著,帶出汩汩愛液,確定她已經準備好。他停下動作,一陣空虛感教她有些失落,身子卻還因為剛才的高潮而微微顫抖。

「還滿意我的表現嗎?」他覆上她的身子,微笑覷著她瑰紅的粉頰。

「馬馬虎虎。」就算很滿意,她也絕對不會稱讚他的。

「馬馬虎虎?可是我看你很Enjoy呀!」他笑得邪惡,不忘提醒她方纔的投入。

聞言,她羞窘的瞪了他一眼,對他的不識相提出抗議。

「好吧,就算我的表現不夠完美好了,那接下來我會好好表現的。」語畢,他抬起她的腿,腿間早已勃發的慾望,磨蹭著她濕潤的腿心。

麻癢感瞬間竄遍她全身,不知為何,她的身體本能的迎向他,體內的空虛感教她感到難受,直想找個東西來填滿,只見他挺直腰桿,將他的堅挺送進她濕熱的幽徑裏。

劇烈的疼痛教她倒抽了口涼氣,她沒想到所謂的初夜會這麼痛!身子幾乎是緊繃的,她緊咬著下唇,柳眉緊緊糾結著,等待著痛楚遠去,看她強忍著痛也不喊一聲,他心疼的停下動作,溫柔的輕吻著她的唇。

「如果痛就咬我吧,不要咬傷了自己。」看她下唇滲出血絲,他不捨的替她吻去。

「沒事咬你幹嘛?反正這是女人的必經過程,忍一忍就過去了。」咬他又不會減經她的痛,不過是多一個人痛罷了。

她的明理,教他微微一楞,而後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她果然是與眾不同啊!這就證明他的眼光是對的。

「清靈,你真是貼心又明理,讓我越來越愛你了。」他賞了她好幾個香吻。

「你……」他的口水沾了她滿臉,讓她又好氣又好笑。

「這樣有沒有比較不痛了?」刻意轉移她的注意力,他溫柔的笑問。

以為他只是單純耍白癡,原來他是故意讓她忘記疼痛才這麼說的,而被他這麼一個攪和下,她的確是忘了痛。甚至是漸漸適應他的存在。

看她詫異的神情,他知道她已經習慣他的入侵,為了不弄痛她,他可是強忍著在她體內衝刺的念頭,緩緩恢複律動,他吻著她的唇,趁著她意亂情迷之際,腰桿用力一頂,深入她的花心深處。

不同於先前的快感,她只覺得那股空虛漸漸的被填滿,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波的愉悅感,當他飛快的在她體內抽送時。她的大腦甚至有一瞬間的空白,雙腿環住他勁瘦的腰,隨著他的律動擺動著。

她的緊窒差點讓他因此繳械,這女人簡直是天生的尤物,褪去冷漠的外表,骨子裏可是熱情的令人著迷,他愛極了她為他綻放的美麗模樣,迷離的水眸有著誘人的情潮,教人不得不醉倒在她懷裏。

「快……再快一點……」她的吳儂軟語,教人酥麻。

「你確定?我是怕你承受不住。」他啞然失笑,壞心的緩下速度。

「不要這樣……」她皺著眉頭,早已拋卻了矜持,為了滿足自己體內的需求,她幾近懇求的望著他。

「這樣吧!說你愛我,我就給你你想要的。」他很不要臉的威脅她。

這種時候居然還敢佔她便宜,陸清靈瞠了他一眼,骨子裏不想跟他妥協,但身體無法得到滿足,卻讓她不得不屈服。

「喬聖羽,你用這種不正當的手段逼我就範,我……」她試圖反抗,卻見他笑得燦爛,緩緩退出她體內。

「不打緊,買賣雙方要同意才能長久嘛!你不願意就算了。」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

空虛感再次充斥,她全身就像是著了火般的燥熱難耐,而這男人在她身上點燃火苗後,居然敢拍拍屁股抽身閃人,既然他敢用這種手段脅迫她,這筆帳她就暫且記下了。

「聖羽,我愛你。」她彆扭的輕喃著,紅顏似火般的美豔。

「嗯?你說什麼?」他掏了掏耳朵,一副沒聽見她說什麼的模樣。

她清了清喉嚨,要她開口說出愛語,比搶了她的相機還痛苦。

「我說我愛你啦。」她加大音量,臉上的紅暈又跟著加深。

「什麼?我聽不見。」他笑意漸深,戲謔的看著她。

「我說我……」她卯足了勁。決定放聲大吼,卻在看到他臉上過分燦爛的笑容時打住。

他居然敢騙她,看她侷促不安的樣子很好玩是嗎?

她倏地一個轉身,迅速的下了床,原本高漲的情慾也消散了不少,她彎腰拾起散落一地的農服,倔傲的斜睨著他。

「喬聖羽,你居然敢戲弄我?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就自己慢慢玩吧!」她迅速套上農服,一頭如瀑長髮隨意盤了個髻,豔容上還殘留著瑰紅色澤。

沒料到她會抽身,一向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喬聖羽,這下也踢到鐵板,只見她抬起下巴,打開房門轉身就走,看著膀間還堅硬如鐵的男性,他垮下一張俊臉,看來他只能靠著十根小老弟,解決他的生理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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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哥,你是跑到哪裏去了?」喬拓羽看著甫從郵輪上走下來的喬聖羽問道。

當他迅速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之後,慈善晚會也跟著告一段落,所有的賓客陸陸續續的離開,也沒見著陸清靈的身影,看樣子這次他真的把她惹毛了,她才會丟下他一個人逕自離開。

「沒什麼,全部的人都走了嗎?」這麼丟臉的事,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差不多了,剛才老媽還一直在找你,現在一肚子火,回去你鐵定有的受了。」面對白桔梗的疲勞轟炸,任何人都會受不了吧!

「是嗎?我本來想介紹我女朋友給她認識的,可惜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些誤會,所以……」只能怪他太高估了自己。

聞言,喬拓羽不禁瞪大了眼,俊朗的面容上有著錯愕的表情,大哥什麼時候偷交女朋友了?難怪老媽最近把矛頭指向他和大姊,只有大哥倖免於難,原來他早就先偷跑了。

「大哥!你什麼時候交女朋友怎麼沒告訴我?」他不悅地質問。

「我沒說嗎?」喬聖羽偏頭想了想,他記得他有公佈呀!

「沒有,至少你沒告訴我。」被人排擠的感覺很差勁。

看小弟一副義慎填膺的表情,喬聖羽不禁莞爾,就算他知道了那又如何?女朋友也不會變成他的,有什麼好氣惱的。

「那你現在知道也不遲,不過她動作未免也太迅速了,轉眼間就跑得不見人影。」

看來他只能回去向她賠不是了。

「餵,大哥,你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喬拓羽不甘被人忽視,他也想知道究竟是哪個女人可以成功擄掠大哥的心。

畢竟他們這個大哥可是難以捉摸的呀!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去,整艘郵輪頓時空蕩蕩的,陸清靈的紅色麗影,倏地在場中出現,只見她在置物櫃中翻找著,絕色麗容上,顯得格外凝重。

「在找這個嗎?」清晰的男性嗓音,在偌大的會場裏迴盪著。

好熟悉的聲音……

她幾乎是驚跳起身,身子有些踉蹌的看著身後的男人,蔣少甫用著陰沉的表情睨著她,彷彿她就像是只籠中鳥,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手中拿著一台單眼的數位相機,是她工作時的必備工具,平時她總是會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但是她明明鎖在置物櫃裏,怎麼會出現在他手中?

「還我。」她穩住慌亂的心,鎮定的開口。

「還你?呵呵,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還你。」他不會因為先前的狀況而對她死心。

她是他相中的獵物,現在少了閑雜人等的阻撓,他就不相信他會得不到她!

「很抱歉,我現在無法答應你的條件。」在她成為喬聖羽的女人後,她絕對不會背棄他。

「因為你和那個男人上了床?」他瞇起眼,沒忽略她身上的青紫吻痕。

他的直言,教她眉頭微擰,這個男人對她野心勃勃,什麼樣的卑劣手段都使得出來,連偷她相機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了,現在整艘郵輪沒有半個人,她分明是自己往火坑裏跳。

「蔣少甫,請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會選擇你的。」她板著臉,也不再和他說客套話。

「呵呵呵呵,現在你沒有選擇權,你沒發現船已經離港了嗎?」他好心的告誡她。

聞言,她心頭一驚,此時才察覺船身在緩緩移動,看著窗外移動的景象,她俏臉微變,如果船離港的話,不就代表她求助無門,只能任憑他宰割了嗎?

「蔣少甫,我警告你最好別亂來。」她沈住氣,不想讓他看穿她的恐懼。

「亂來?我記得先前我也是很有禮貌,不過顯然你並不喜歡我以禮相待,這樣也好,或許你比較喜歡粗暴一點的?」褪去斯文的表相,他仔細打量著她姣好的身材,目光透露出明顯的慾望。

他色迷迷的眼神,讓她有種被剝光的不舒服戚,彷彿此時她足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尤其他粗鄙的言詞,讓她直覺的想吐。

「下流!」她忍不住怒罵。

「下流?我這麼做還不夠下流,你想看看什麼叫做下流嗎?」她的言詞成功的激怒了他,從來沒有人敢當面罵他下流,只有她。

「你想做什麼?」他猙獰的表情,看得她膽顫心驚。

她早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他敢對她不禮貌,她甯可跳海也不會讓他得逞,不過在那之前,她會使勁全力的反抗他。

蔣少有懶得和她繼續打哈哈,光是應付那些媒體記者就教他一肚子火,如果他們以為這樣就能打發掉他的話,未免太小看他了,而他一向不懂得什麼叫放棄,難得她落單沒下船,他怎能不好好把握時機呢?

「陸清靈,我想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別想拖延時間,如果你能取悅我,或許我還能讓你當我的情婦。」他猝不及防的衝向她。

幾乎在他衝向她的一瞬間,她動作飛快的拿起手中的皮包扔向他,狠狠砸中蔣少甫的臉,只聽見他低咒連連,臉上有著明顯的紅色印記,陸清靈眼見機不可失,轉身就往外衝。

這艘郵輪總共有十六層高,房間數量更是不勝枚舉,只要不讓蔣少甫發現她的藏身之處,至少她還有時間對外發出救援訊息,思及此,她拼了命的在長廊問奔跑著,就怕身後的蔣少甫追上來,屆時她可不保證自己還能順利逃出。

一個轉彎,她發現一間置物間,身後雜沓的腳步聲讓她想也不想的開門躲了進去,狹隘的空間只能容納她一個人,她動也不動的屏氣凝神,仔細聽著外頭的腳步聲逐漸遠離,一顆懸掛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

正想拿出手機撥電話求救,驀地,她美眸微瞠,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就放在皮包裏,而剛才她已經把皮包砸在蔣少甫臉上了,此時皮包應該還躺在會場的地板上,看來她勢必得再回去。

確認外頭沒有半點聲響後,她緩緩打開置物問的門,左右張望確定沒人,她才迅速從置物間走了出來,拎著裙擺,往會場的方向疾奔而去。

「跑得這麼急,不怕扭傷了腳嗎?」眼前的一抹人影,教她硬生生的停下腳步。

慌亂抬眸,看著眼前斯文的俊秀男子,她杏眸圓睜,難以置信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會遇見他?

「劉兢倫,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劉兢倫揚唇輕笑,黑眸裏閃過一抹陰霾,看著眼前這個差點成為他妻子的女人,當初如果她乖乖的嫁給他,他也不會淪落至此,如今不但失去飛黃騰達的機會,還失去他最愛的女人,這口氣他怎麼吞也吞不下!

「你害我變成這樣,沒道理只有你一個人幸福快樂,而我卻要受苦受難吧?」他笑得猖狂,眸光裏有著強烈的憎恨。

眼前的男人,真的曾經是她選擇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嗎?那張因充滿仇恨而扭曲變形的臉,看來競顯得恐怖至極。

「我認為我這麼做是讓我們兩個都解脫。」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你破壞了我的計劃,害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難道你不該付出代價?」他笑得詭譎。

「你想做什麼?」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畢竟蔣總裁很喜歡你,我再怎麼樣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跟錢過不去?

抬眸望著他得意的笑容,身後緩緩踱來的腳步聲,陸清靈腦中一道靈光乍現,轉身看著氣喘籲籲又一臉不悅的蔣少甫,她總算明白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

原本她不會參加這場慈善晚會,卻在主辦單位的要求下勉為其難的應允,再加上劉兢倫的出現,這所有的巧合,都是蔣少甫精心設計過的陷阱。

「這全都是你的陰謀?」她美眸微瞇,俏臉罩上一層寒霜。

「說這是陰謀未免太言重了,我不過是略施小計,況且有了你前任男友的大力支持,我不想成功也很難呀!」他笑得燦爛,多虧了劉兢倫,他才有辦法將她困在他的郵輪上。

「劉兢倫,我沒想到你真的是個忘恩負義的人!」當初她爸媽遺出手幫了他,沒想到他是這樣同報他們的!

「那又如何?我本來是想娶你當成回報的謝禮,是你自己提出分手的,現在就沒理由向我討人情了吧?」再說蔣少甫給的報酬是他們的好幾陪,笨蛋才會跟錢過不去。

她柳眉緊蹙,怎麼樣也沒想到自己被人將了一軍,一個蔣少甫就已經夠難應付的了,如今又加上劉兢倫,她若真想成功逃出去,還真的得靠老天爺的幫忙了。

「劉兢倫,別說那麼多廢話,趕快將人給我抓住,今天我非得要她成為我的女人不可。」早已耐不住性子,蔣少甫沈下臉,出聲命令著。

「蔣總裁,答應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食言的,不過事後的報酬……」他貪婪的嘴臉,讓陸清靈感到心寒。

「囉唆什麼?該給你的我一個子兒也不會少!」

「劉兢倫,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她板著俏臉,試圖喚醒他的良知。

「我當然知道!是你逼我這麼做的,再說跟了蔣總裁,你也能穿金戴銀,在家當大少奶奶,有什麼不好?」

「我從來不在乎那些物質上的享受,我在意的是一個人的道德良知。」她對他失望透頂。

她失望的眼神,讓他心頭一陣光火,會讓他走到這般田地的人不就是她嗎?她憑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他?

「道德良知不能當飯吃,我看你就乖乖的閉上嘴,等會兒在床上好好叫個夠吧!」語落,他伸出手,打算扣住她的手腕,卻被一個玻璃杯擊中,疼得他只能在原地哀嚎著。

「抱歉,我失手了,否則應該是要砸到你的臉才是。」醇厚爽朗的嗓音,在會場裏迴盪著。

只見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從暗處裏走了出來,一雙炯亮黑眸,在那張俊臉上顯得格外清晰。

「喬聖羽,你不是已經下船了,怎麼還會在這裏?」劉兢倫詫異的瞪大眼,他明明親眼看見他離開了呀!

「是呀!我原本是已經離開了,不過剛好瞄到你偷偷摸摸的上了船,一時好奇才跟了過來,沒想到我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他笑臉盈盈,眸底卻閃著一簇怒火。

一個蔣少甫就已經是個大麻煩了,沒想到他還有同黨,而這個同黨居然還是這家夥,看陸清靈踉蹌差點跌倒,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沒讓她跌個狗吃屎。

「聖羽,看到你真好。」一見到他的人,武裝的外表隨即崩落,她再也不想隱忍心中的恐懼,緊緊的抱住他。

他沒忽略她顫抖的身軀,那雙美眸散發出明顯的恐懼,和以往冷靜自持的她截然不同,由此可知,這兩人是真的嚇壞她了。

大掌覆上她的後腦杓,低頭吻上她微啟的朱唇,陸清靈詫異的睜眼望著他溫柔的眼神,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瞬間消失,顫抖的身軀也漸漸恢複平靜,頭一次她想扮演柔弱的女人,躲進他的懷裏棲息。

「笨蛋,我這人一向是有仇必報,你以為你那樣不負責任的丟下我,我會就此善罷甘休嗎?」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樣的恥辱。

聞言,她粉頰微赧,那時她只是氣不過他趁機戲弄她才會故意懲罰他的,沒想到他會記恨到現在呀!

「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氣不過才會這樣……」她支支吾吾的道歉。

「好吧!我們就不去計較上一次的事,那麼這回呢?如果我成功的救了你,你打算給我什麼報酬?」看著她嫣紅的臉蛋,那嬌媚可人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她面紅耳赤的幾乎抬不起頭來,這男人就連到這種節骨眼了還是要和她討價還價嗎?

「你就非得在這種時候和我討論這個問題嗎?」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那當然,不和你先討論好,誰知道你會不會事後反悔?」他也要保障自己的權利。

看兩人無視於他人的繼續打情罵俏,蔣少甫緊抿著唇,先前也是讓這個男人壞了好事,幸好他早已做好萬全準備,早知道劉兢倫靠不住,這回說什麼他也要扳回一城。

「夠了,你們兩個要打情罵俏也要看時間,喬聖羽,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混上來的,不過這次我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你得逞。」

「蔣少甫,這句話該是我說的吧?堂堂一個大總裁竟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搶別人的女人,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感到無地自容了。」他煞有其事的搖頭歎氣。

「你……喬聖羽,你不過是一個醫生,憑什麼和我鬥?」他早已派人調查出他的身家背景了。

「醫生也是有人權的吧?再說你今天相中的目標是我的女人,就算我再不濟也不可能坐視不管。」他笑容微斂,不再繼續和他打哈哈。

他不會忘記當他趕來時,陸清靈臉上驚恐的表情,認識她這段日子以來,他從來沒見過她流露出那樣的表情,為此,他們兩人都必須付出慘烈的代質。

「蔣總裁,別和他廢話那麼多,這個喬聖羽三番兩次來破壞我們的好事,我看不如他把丟到海裏餵魚去!」強忍著痛楚,劉兢倫怒氣衝衝的提議。

「劉兢倫,我還沒追究你是怎麼辦事的,你倒挺會指使我。」蔣少甫冷睇了他一眼。

感覺出那道目光的警告意味,劉兢倫乖乖閉上嘴,好不容易才逮到這頭肥羊,眼看錢就要到手,他沒理由在這時候和他撕破臉。

「如果你硬是要插手,那麼我也用不著客氣了。」他大手用力一拍,只見原本空蕩蕩的會場,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名黑衣男子。

喬聖羽俊眉微挑,他早該猜到蔣少甫絕對不可能單槍匹馬的留在郵輪上,卻沒想到他的幫手還真不少,而且看來孔武有力,不像是一拳就會倒的類型,低頭凝視著懷中的陸清靈一眼,他不禁陷入沈思。

以一敵十,或許勉強還能碰碰運氣,但多了一個陸清靈,明顯的會局限他的動作,如果要確保她的安危,他就必須讓她待在安全的地方。

只是眼前強敵環伺,他也無瑕將她安置在別處,倒不如帶著她一塊應敵,或許還能全身而退。

「清靈,等會你就跟著我的動作,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我,明白嗎?」他悄聲叮嚀。

「嗯!」她頷首,即便她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但卻相信他。

「給我上!記得不要傷到他懷裏的女人!」蔣少甫一聲令下,那群黑衣人頓時蜂擁而上。

陸清靈忍不住驚呼出聲,但眼見喬聖羽在那群黑衣人的攻擊下,還遊刃有餘的應付著,而她只能跟隨著他的動作,不成為他的包袱,看他動作敏捷的化解對方的攻勢,她不免看得目瞪口呆。

她一直以為他只是個執業醫師,對於打架這種事全然不在行,也因此她先前才會挺身而出的扞衛他,沒想到他身手矯捷,還拳拳到位,看那些黑衣人一個一個被他打趴在地,她頓時覺得自己有多愚蠢。

難怪他會疾言厲色的責罵她,原來她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嘛!

「餵!你怎麼沒說你是練家子?」趁他揮拳時,她忍不住在他耳畔咕噥著。

成功的再擊退一人,喬聖羽甩了甩手,太久沒找人當沙包,打久了也是有點痛,看蔣少甫越發鐵青的臉色,他揚唇輕笑,黑眸裏有著明顯的挑釁。

「你沒問我,我幹嘛說?」他只是閑來無事練功強身的,誰知道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可惡,那你看我像白癡一樣的護著你,豈不是暗笑在心裏?」她懊惱的用力捶了他一記。

雖然她的花拳繡腿對他來說構不成什麼傷害,但那一拳狠狠的敲上他的胸口也是會痛的!

「我沒笑你,我是氣你不要命的衝去送死。」就算他沒功夫,也無法眼睜睜看她為了他犧牲。

他眸底波動的情緒,讓她心裏感到一陣溫暖,她明白他只是純粹擔心她,不願意讓她為了他涉險,鼻頭頓時一陣酸澀,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除了父母之外,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的關心她。

「聖羽,謝謝你。」她淚盈於睫,真誠的對他道謝。

她感性的話語,讓他有些怔忡,看著她珍貴的眼淚瞬間滴落,心頭猛地糾結,他俊眉微蹙,伸手輕輕揩去她臉上的淚水。

「傻女孩,對我永遠不需要道謝。」他討厭她的見外。

「可是從來沒有人肯為我這樣付出,你是第一個。」她激動的扯著他的衣襟,向他傾訴滿腹的感激。

「笨蛋,因為我愛你啊!」他莞爾輕笑,大掌覆上她的頭,用力撥亂她的髮髻。

「喬聖羽,你不要弄亂我的頭髮啦!」雖然對他招一率的愛語感到羞赧,但她仍是忍不住山聲抗議他的惡行。

「哈哈,你不覺得這種造型也挺適合你的嗎?」看著她的一頭亂髮,他揶揄著。

兩人旁若無人的流露出對彼此的滿腔愛意,全然沒將其他人當一回事,徹底受到忽視的蔣少甫,對於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感到惱羞成怒,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一幹屬下,再看著那對沈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愛侶,他瞇著眼,熊熊怒火瞬間焚燒了他的理智。

從小到大,他一向呼風喚雨慣了,要什麼有什麼,從沒有人敢忤逆他,陸清靈是他想要的女人,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從懷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看著背對他的喬聖羽,他冷然一笑,想也不想的衝向前去,將手中的刀子,狠狠的刺進對方的身體裏。

血液四濺,雙眼被鮮血給染紅,蔣少甫看著手中的紅色液體放聲大笑,詭譎的笑聲在偌大的會場裏迴盪著,添加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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