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

第十章•情懷

“哥哥，你最近怎麼了？”宗範做好作業太抬頭正看到李離左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淡淡的微笑在唇邊蕩漾，宗範心頭慌慌的，總感覺這樣的李離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啊，什麼？”李離一頭霧水地眨眨眼睛，不解地問，“作業有問題？”

“不是了，哥哥，你最近怎麼了？老是在發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宗范偎入李離的懷裏，緊緊地擁著，仿佛這樣就能更靠近他的心。

“呵，不要多想了，大概高考近了的緣故，有點恍神吧！”

“是嗎？哥哥，如果有事的話，一定要和我說，我不喜歡哥哥你有事瞞我。”

“知道了，管家公。”

“能做哥哥一個人的管家公，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宗範眯著眼睛，舒服地蹭著腦袋，李離清新的薄荷味道淡淡縈繞在他鼻間，這是宗範一輩子都不會厭倦的味道哪。

“范範，以後還要做你妻子、孩子的管家公。”李離笑著對懷裏撒嬌的弟弟說。

“不要。”宗范抱著李離，期待地眼神讓李離一陣恍惚和不措，“我誰都不要，我只要哥哥一個人。”

“傻范範，你現在還小，以後就不會這樣想了，興許以後你有了妻子，還巴不得我離開呢。”

“不會的，我不會的。”宗範堅定地說，“我不會結婚，不會有妻子，不會有孩子，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

李離確實被宗範話中的意思心驚，但轉念，又暗怪自己多想了，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對自己的依賴是有些過了頭，依然像個孩子，等他長大了，應該就可以成熟點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中考快到了，要多注意自己身體，不要太拼了。”

“嗯，哥哥，放心，你還不相信我的實力嗎？沒問題的。”宗範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可愛的樣子讓李離是疼愛不已。

他相信宗範的能力，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到另外的一個男孩，也即將面臨中考的人。

自從醫院那次後，他和逸軒走得越來越近，李離是不介意再多個可愛的弟弟，但逸軒又是不同的，怎麼的不同法，李離一時無法說清，在對逸軒時，雖然也想像范範那樣去疼愛，但他知道這兩者的心態是不一樣的。

雖然逸軒也會撒嬌，但他的撒嬌會讓李離的心變得甜甜的，雖然逸軒也會囉嗦，但他的囉嗦常常會讓李離有幸福的錯覺，雖然逸軒也會牽著他的手，口裏念叨著：離，我牽著你，你就不會迷路之類的話，但被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弟弟牽著，李離會感到安心。

很多的但是交織在一起，李離隱約能察覺那代表著什麼，不想承認這種情感，也無法相信，明明是比自己年齡小的人，明明是當作和范范一樣的弟弟，怎麼能說變就變，還是打第一眼看到逸軒，異樣的情懷就已經在發酵了？回想起第一次逸軒主動牽著自己的手時，看著走在前面的男孩，沒有忽略掉夾在發間變得通紅的耳垂，頓時，李離覺得自己整個人也在發燙，溢滿心口的，除了驚訝、不解、彆扭，還有一絲的甜蜜。

每天總盼著看到逸軒燦爛的笑容和聲聲的叫著：離、離。沒見到，會有淡淡的失落感，看到他，鼓囂在心頭的那是不可否認的喜悅感。

這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是喜歡嗎？我怎麼會對逸軒有這樣的思想？

李離苦笑了下，還是順其自然，一切等考試結束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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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牽手

逸軒最近心情非常好，好到他都有生活在天堂的錯覺了，身邊的同學好奇地問：

“逸軒，都快畢業考了，你怎麼還這麼輕鬆啊？”

“嘿嘿，畢業考了就不能開心嗎？”

“怪人。”

家裏的母親也奇怪地捏捏心愛兒子的嫩臉。

“小軒，你是不是用功過頭了。”

“媽，你怎麼這麼說？”

“人家孩子都是越到考試越緊張的，你看居委張大媽的孫子，每天都繃著個臉，活像誰欠他了錢似的，你卻整天笑嘻嘻的。”

“媽，你想太多了。難道你兒子每天哭喪著臉，才是正常的？你才會放心嗎？”

“這倒是，是媽想多了。小軒，不要逼自己太緊了。”

“知道了，我不會的，媽。”

逸軒自然曉得現在自己的模樣在別人看來有多怪異，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別人都知道他現在很開心，很滿足。這種開心和滿足，是李離的一個微笑，一條短信，一通電話，一句對話，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從心裏不由地想笑。

有時候，他還挺感激那天的生病，才讓他有機會近距離地接觸李離，讓他越來越走近李離。也才讓他越來越瞭解他，越來越喜歡牽著那個看似精明其實迷糊得要命的人的手。

逸軒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迷糊的那麼可愛，讓他想抱入懷裏來疼惜，小時候，有一隻笨笨的京巴狗，讓它往東，它偏偏屁顛屁顛地往西跑，可愛的樣子每次都讓逸軒抱著捨不得放下。這種感覺和他現在對李離的那種想抱著他、疼著他的衝動好像一樣又好像有所不同，逸軒有點搞不清。

那天，燒退後，李離不放心逸軒，說要陪著他回家，逸軒自然是很高興，出了院門口，李離卻奇怪地停下來，四處張望著。

“離，你在找什麼？”逸軒疑惑地問。

“那個，看站牌在哪裡？”逸軒不好意思地回答，“啊，在那裏，看到了。”

說著，抓著逸軒的手腕處，朝對面馬路的站牌過去。

“離，你確定是這個方向的車嗎？”逸軒好笑地跟在後面。

“應該吧！難道不是嗎？”李離可愛地偏著頭，有點搞不清方向的迷糊樣子，讓逸軒的心也變得癢癢的。

“離，跟我走吧！”逸軒趁機大膽地反手握住李離的手，牽著他走向就在幾米遠的站牌。

李離手心的溫暖從交合處傳來，直達心底，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緊握的雙手，逸軒只模糊地感到自己的心突然之間跳得很快，然後臉也變得很燙。

直到現在，李離手心的觸感還一直停留在他掌心，逸軒傻傻地舉起右手看，那天就是這樣牽著他的手。

分手時，逸軒故作鎮定般開玩笑：

“離，原來，你的方向感這麼差的，怪不得你弟弟要擔心你要迷路了。”

“哪有我弟弟說的那樣，只是有時候偶爾會有那麼一兩次迷路。”李離不滿地說。

“離，以後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由我牽著你，這樣，你才不會迷路。”逸軒看著李離精緻柔和的臉，一時衝口而出。

“啊？”李離顯是沒想到逸軒會這麼說，頓了頓，才笑著點頭，低聲呢喃：“你怎麼和范範說話那麼一致的。”

還在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感到害羞的逸軒沒留意到李離的自語。只想到以後也還能像今天這樣牽著他的手，逸軒就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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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期待

“離，我是逸軒啦。”這邊的逸軒拿著話筒撥通早已熟記在心的號碼，嘴角翹得高高的。

“嗯，知道，有事嗎？”

“沒事，就想給你打打電話。”離的溫柔聲音真是百聽不厭啊，逸軒在心裏比劃著那頭李離的表情。

“呵呵，是不是考試壓力太大了。”

“恩……可能吧！”逸軒吐吐舌頭，給李離打電話已經成為他每天的功課，如果沒看到他，沒聽到他的聲音，就像少做了一件大事似的。

“離，你也快高考了，緊不緊張的啊？”

“也有一點吧，不過平時功夫都在那裏了，我心中也有數，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做卷子都做得煩死了。”逸軒不自覺地撒起嬌來。

“放寬心，不要逼自己太緊，要知道過猶不及。”

“嗯，道理我都懂，但操作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我能體會。恩……你可以在週末去外面遊玩，放鬆下緊張的情緒。”

“週末遊玩？”逸軒心一跳，想到主意，於是委屈著聲音小聲說，“我就只有一個人，去玩也沒什麼意思。”

“你可以叫你同學一起啊？”

“可是，我和他們也不是很熟，而且都快考試了，他們肯定不願意出來玩的。”

“這樣啊……我也原本有這打算，要不週末，我和你一起，行不？”

“行，行，太行了。”逸軒興奮地對著天花板比了一個V字，“離，我們去哪裡玩？”

“遊樂場吧！”

“好的，我早就想去遊樂場了，離，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呵，逸軒也越來越會說話。那約定了，星期六見。”

掛斷電話，逸軒開心地在沙發上蹦跳，這是他第一次和離一起去外面玩呢。

“小軒，你在幹嘛呀，什麼事這麼高興？”逸軒媽媽看到兒子滿臉期待和興奮的樣子，也跟著笑起來。

“媽，我這個禮拜六和同學約好了要出去玩。”李離挽著母親的手臂，笑眯眯地說。

“怎麼想到去玩，功課沒問題嗎？”媽媽有點擔心地問。

“沒事的，媽，以我的成績考個好的高中是不用愁的，而且老師也說了要適時地放鬆，才能功半效倍。”

逸軒媽媽放下心，老師說的總沒錯的。

“到時我該穿什麼好？”這邊的逸軒開始發愁那天的衣著，“媽，過年時程叔送的那套衣服放哪了？”

“你不是說，那衣服太貴了，學生穿不合適的？”

“媽，我現在想穿了嘛。”逸軒拉著母親撒嬌，遮掩不住地開心全表露在臉上。

“你這孩子，不就是和同學一起嗎，用得著那麼隆重、那麼高興？”逸軒媽媽沒法子，開玩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和女孩子去約會。”

“媽，真是的，不和你說了。”

“哎呀，我家兒子害羞了。”

逸軒紅著臉跑回房間，腦子裏一直回蕩著：約會、約會，害羞和喜悅不斷交織在一塊。

他這樣和李離一起出去玩，算是約會嗎？逸軒不由地胡思亂想，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出去，以前不是沒和其他男生出去玩過，只是，只是現在的物件是李離啊，這樣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逸軒把臉埋在被窩裏，不斷幻想著當天和李離在一起的情景，心裏不斷冒著開心、幸福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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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歐陽父親

週六這天，天還沒放亮，逸軒早已洗刷完畢，穿著嶄新的衣服，換上特意買的新鞋，鏡子裏華麗麗地倒映著一個春風滿面的小美男。不過逸軒還是不安心地察看，頭髮有點短，但很乾淨，剛洗還有股淡淡的綠茶味，整整衣服，很整齊，沒有一點褶皺的地方，彈彈褲子，沒有灰塵，抹抹鞋子，很亮，總算是稍微滿意了。

帥氣的小逸軒現在是興奮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來回地在房間裏走動，不耐地看著微微亮的外面。離，還有兩個小時才能看到你。逸軒又一次跑到客廳裏看掛在牆壁上的古式掛鐘，剛好六點鐘，有點洩氣地自語，還要好久，時間過得好慢啊。度分如年的滋味攪得逸軒有點悶悶的，可一想到今天和李離的約會，剛剛的低落又會被掃得一乾二淨，心裏的滋味就像小時候吃的棉花糖，軟軟的，又甜甜的，欲罷不能。

“小軒，你怎麼現在就起來了？”在第十五次的跑去看時間，驚動了出來倒水喝的逸軒父親——歐陽貴。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昨晚沒看到你。”逸軒收起毛躁的動作，兩手放在身側。對父親，逸軒尊敬他，又有點怕他，不敢有太小孩子氣的行為

“剛回來沒多久，過來，我們父子很久沒見了。”

“嗯。”逸軒坐到父親旁邊。

“最近學習怎麼樣了？”歐陽貴對著唯一的寶貝兒子，竟一時找不到話題，這孩子從小對他就不像母親那樣親近，可能太嚴厲的緣故，到北京後，都忙於打拼事業，也沒多少時間可待在家裏，再加上又遇見了……歐陽貴皺著眉頭，歎口氣，這個家現在對他來說已經越來越陌生了。可情大概也察覺到，所以最近電話才會那麼多。

“很好，在班級裏，都能在前三名，考個好的高中，應該不是問題。”

“那就好。”歐陽貴猶豫了下，拍拍兒子的手，囑咐道，“平時也要多注意身體。”

“我知道的。”逸軒點點頭，讓父親放心。

“對了，怎麼起那麼早？今天是週末，也要上學？”沉寂了一段時間，歐陽貴苦笑了下，打破沉默，什麼時候他們父子已經變得沒話可聊了。

“跟同學約好了，今天一起出去玩。”逸軒想到這個，嘴角禁不住地往上翹。

“快考試了，出去玩沒關係嗎？”歐陽貴好奇地看著在他面前一向拘束的兒子此刻竟然笑得很……甜蜜？

“嗯，學習太緊張了，適當的放鬆是必須的，而且老師也這樣說的。”逸軒小心地解釋道。

“那就玩得開心點。”歐陽貴無奈地摸摸語氣又變得拘謹的兒子。

“還這麼早，再去睡下。”

“我知道了。”逸軒鬆了一口氣，飛快地跑回房間。

在客廳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歐陽貴才起身回到房間，推開門，就對上可情沉思的目光，不禁微垂著頭躺在床的另一邊。

一如往常的安靜氛圍，卻在無形中多了一份難堪和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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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約會

這邊的逸軒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匆匆地吃完母親做的早點，背起裝滿零食的包包，準備出門和李離會合。

剛一隻腳邁出門口，又快速折回來，跑到浴室，再對著鏡子緊張地整理妝容，頭髮、衣服、褲子、鞋子都沒問題。這才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跑出門。

大概半小時的車程，逸軒在遊樂園站點下車，因為是週末，來遊玩的人並不少。逸軒撥通李離的手機，甜甜地說：

“離，我到遊樂園門口了，你在哪裡？”

“你是誰？”電話那頭傳來凶巴巴的聲音，不是李離的，變聲期特別的嗓音很像一個人。

“你怎麼稱我哥離。”

真的是李宗範！逸軒目瞪口呆地盯著手機螢幕，難道是我撥錯號了，可這號碼沒錯啊？

“范範，別鬧了，讓我接。”依稀聽到李離溫柔的語調。

“喂，是逸軒嗎？我是李離，剛才接電話的是范範。”輕聲解釋道。

“奧，離，你還沒出門嗎？”

“沒，我已經在公車上，快到了，你等了很久？”

“我也剛到，那你弟弟是……”

“咦，我沒跟你說嗎？今天我們三個人一起玩，他也快中考了，所以就計畫著出來放鬆下。”

“奧。”逸軒一下沒了剛才的好心情，原來離不是特意為了他才出來玩的。這幾天的期待和高興好像成了笑話，悶悶地開口，“我以為只有我們兩個的。”

“逸軒，怎麼了？”李離察覺到逸軒低落的情緒，發現自己的心口也糾在一起，有點焦急地解釋，“都怪我沒說清楚，逸軒，很抱歉，下次等考完試，我只陪你一起好不？”

“嗯，離，我沒關係的，那說好了，下次就陪我一個人。”逸軒抓住時機預定好下次的約會，這次雖然是有點失落，但只要有李離在，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好了。

“呵呵，好。”李離也隨之笑出來。

剛掛斷電話，手機就被旁邊的宗範搶過去。

“怎麼了？”李離不解地看著弟弟沉著的臉。

“哥哥，你為什麼對那個傢伙那麼好。”宗範握緊拳頭，不滿地問。

“逸軒也是很可愛的人，你是不是對他有誤會？”

“以前哥哥做什麼都只想到我一個人的，現在卻常把那傢伙掛在嘴邊，我不高興，哥哥是我一個人的，憑什麼那傢伙分享你。”

宗範憤憤不平又委屈不甘的樣子讓李離差點失聲笑出來，好笑地攬緊弟弟靠過來的身子，單純以為是弟弟一時的不習慣。

“什麼分享不分享的，這話聽著彆扭，傻范範，逸軒我也是當作像你一樣的弟弟來對待的，他是可愛的弟弟，相處多了，你就知道了。”

“我都不知道你和他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哥哥，你瞞了我很多事。哎呦。”被李離好氣地彈了下額頭，宗範更委屈了。

“你這用詞哪裡學來的？”無奈地歎道，“這樣粘著我，范範，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啊？”

“哥哥，不說這個了。”宗范聰明地轉移話題，最怕看到李離無奈又包容的表情，他一直把自己當作弟弟啊。宗法無力地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哥哥，你什麼時候才會真正地看到我的心。

一下車，就看到逸軒興奮地跑過來，拉著李離的手說：

“離，我等你好久了。”

李離也笑著回握，“公車有點堵，所以來遲了。”

宗法眼睛冒火地看著他們緊握的手，用力扯過李離。

“哥哥，我們先去買票。”順便拋個大大的衛生球給逸軒。

“嗯。”李離沒注意到身邊兩個人強烈的氣流。

“離，你今天真帥氣。”逸軒不甘示弱地上前又牽住李離的手，因為李離下意識地回握，開心不已。

“逸軒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李離由著逸軒牽著自己的手，他也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只是今天似乎又多了些說不上的味道，臉上的笑容很甜，李離不由地跟著心裏甜滋滋的，什麼時候開始，逸軒的一個表情、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這麼牽動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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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難受

7月的北京悶熱地讓人難受，恨不得天天待在空調房裏。結束了緊張中考的逸軒，一下子就空閒很多，有點無所適從，至於成績他是不擔心的。母親最近又不在家，最近她常常去父親公司，說是去長點見識，也就顧不上逸軒了。逸軒沒想太多，反而覺得是父母感情太好了，雖然，對父親，他抱著敬畏的態度，不過父親和母親之間濃厚的感情可是讓他很羡慕的。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的緣故，逸軒沒有興致和來叫他一起玩的初中同學出門，整天待在家裏，除了上上網、看看電視，最大的樂趣就是和李離發短信。即使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逸軒也非常樂於和他分享。對了，李離剛結束高考，聽他說，上個本地一本大學是絕沒問題的。

已經有一個禮拜沒見到離了，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有沒有想到過我。逸軒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盯著前面的電話哀怨道。很想他，想念他溫柔的聲音、淡淡的笑容、寵溺的神情，想念牽著手時他臉上的紅暈，想念……，很多很多的想念不斷湧現在逸軒的心海，從來沒試過如此地牽掛一個人，這代表了什麼？逸軒似乎知道又不敢去探究。

歎了口氣，翻過身子，看著天花板，逸軒不自禁地勾勒出烙印在心裏的人的樣子，白淨的額頭、秀氣的眉毛、濕潤兩晶的雙眼、高挺的鼻子、淡粉的薄唇、優美的頸項、微凸的鎖骨、柔韌的腰肢、修長的大腿，越想越有一股燥熱爬上心頭。

逸軒無意識地用手扇著，想到了那次的遊樂園，因為有李宗範在一旁的“干擾”，和李離親密的接觸為數不多，唯一的一次，也是讓逸軒回味了很久的一次擁抱。那是在坐海盜船的時候，逸軒和李離並排坐在船尾，得意地朝沒有占到後排位置只能坐在前面的宗範暗自比了個V字。

海盜船以前也玩過，所以結束下來，逸軒也沒多大感覺，忽然，站在後面的李離身體一趔趄，剛好倒在轉身過來的逸軒懷裏。逸軒下意識伸出手環繞著李離的腰身，幫他支撐住。

“離，怎麼了？”關切地問。

“沒事，就是有點腿軟。讓我靠下。”李離不好意思般地扶著逸軒的肩膀。

逸軒呆呆的點點頭，猛然回過神，手中溫暖的觸感是李離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不自覺地更攬緊他的腰。

“喂，你放開我哥哥。”另一邊下來的宗範氣急敗壞地跑過來，非常用力地打掉逸軒的手，接過李離的身體。

“哥哥，你怎麼可以讓別人抱你？！”

“我一時沒勁，所以才扶著逸軒的。怎麼了？范範。”李離疑惑地被正噴火的弟弟拉著走。

遠遠落在後面的逸軒只回味著剛才手中李離的柔韌腰身所帶來的觸感。

電話響起的分割線（暫時打斷逸軒粉紅的回憶）

“離，好久沒看到你了。”一接起電話，逸軒就委屈的“訴苦”。

“不是就一個禮拜嗎？”李離笑道。

“都一個禮拜了！什麼時候有空，你還欠我一個約會呢？”又強調道，“是只有你陪我的約會。”

“呵，我記得的。”

“你弟弟可不能再來了。”

“你和范範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不對盤啊。”李離玩笑地說，“一見面就針鋒相對的。”

那還不是他老是霸著你，又對不客氣。都那麼大的人，還黏哥哥，真是的。逸軒不滿地暗自嘀咕。

“離，我一個人在家好寂寞，都沒人陪我。”逸軒有點撒嬌地說。

“要不來我家玩陣子吧！”李離頓了下開口。

逸軒嚇了一跳，應該說是被激動地嚇了一跳，離，他約我去他家！

“會不會不方便呢？”滿腦的太好了，太棒了。

“不會的，平時我也是一個人的。范範去H城了，這兩個月應該都不回來的。”

太完美了！逸軒開心地想大笑幾聲，連那個粘人的弟弟也不在，那不是，不是就他和離兩個人在家了！

但出口的……

“你父母不會介意嗎？” 逸軒痛恨起自己沒必要的矜持

“沒事，白天他們要去上班。再說，你來就當是陪我好了。我一個人在家也挺悶的。

“離，那我就不客氣了，嘿。我等會就過來。”

“啊，不用那麼急，明天吧，你也要和你父母交代聲吧！”

“對哦，呵呵。”逸軒傻笑幾聲，“那說好了，明天就來找你。”

“嗯。我等你。”

且不說逸軒的激動和興奮，電話那頭的李離在掛斷電話後，也楞了下，才笑出來，剛才說出口的邀請原來早已盤旋心中很久了。明天啊，太讓人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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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初吻

“這就是小軒嗎？長得真漂亮。”

逸軒一時無措地被剛見面就拉著他讚歎個不停的李離母親轉著身子欣賞。

“媽，你嚇著人家了。”

李離奪過母親手中的人，隨手摟著逸軒的肩膀。

“阿姨，你好。”逸軒紅著臉禮貌地稱呼。

“好，好，你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歡，那麼帥氣又有禮貌。”李母笑著回頭對坐在沙發上的李爸說，“老李，你說呢。”

“叔叔好。”

“你好，聽說你和小范是同學？”李離父親放下手中的報紙，微笑道。

“我們是同一年級的，也認識一點。”暗言：不是他的話，自己也可能不能認識離了。

“可惜小范去他爸那兒了，不然你們倆還可以玩。”

逸軒呆了下，李宗範是去他爸爸那兒了？

“范範他還有個家的，我爸媽是二婚。”李離看出他的疑惑，輕聲解釋道。

原來，逸軒點點頭，但，那不是他和離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逸軒因為這個突來的事實，猛然想到先前宗范對李的親熱和撒嬌，難道說他對離不是單純的兄弟情？

“好了，我們要去上班了，小軒就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不要客氣，知道嗎？”李離母親拉起還賴在沙發的老伴，“老李，起來了，不然要遲到了。”又囑咐著李離，“晚上你姑媽請客，按她的脾氣，晚上我們可能回不了。”

“嗯，知道了。”李離笑著說，“爸、媽路上小心點。”

“叔叔，阿姨，再見。”逸軒在一旁乖巧道。離的父母感情也很好啊。

接下來的一天，逸軒恍如做夢，雖然也只是待在家裏，雖然也和平時一樣看看電視、上上網，但是因為身邊的人，做什麼都變得有味道，那是一種滿足和幸福的味道。半靠在李離懷裏看以前最不喜歡的談話節目，竟也看得有滋有味，鼻間滿是李離的淡淡薄荷味，逸軒笑得甜甜的。

“逸軒，晚上你就睡范範的那個房間吧！”

“嗯……離，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逸軒猶豫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要求。

“好啊。”李離爽快地同意，反倒逸軒愣了半天，“怎麼了，不要嗎？”

“不，我要和你一起睡。”逸軒快速地回答，繼而又羞澀地低下頭，埋怨自己都在說些什麼話。

李離也不禁笑出來，只是薄薄的耳垂泛著紅暈。

梳洗完畢，逸軒從浴室出來，映入眼簾的畫面讓他一時看呆了。溫暖的橘黃燈光下，穿著短袖睡衣的李離半側躺在床上，手中翻著書，聽到動靜，抬起頭溫柔地笑著，“好了嗎？過來睡了。”

逸軒霎時有種錯覺，好像好像床上的那人是等候丈夫睡覺的妻子，念此，肚中仿佛有一把火，一下就竄到腦頂。

“怎麼了，臉這麼紅？”李離關心地撫上逸軒的額頭。

逸軒說不出話，只看到李離淡色的紅唇誘惑地一開一闔，也許是燈光的映襯，亮閃亮閃的，閃花了逸軒的眼睛，閃亂了逸軒的心，好想好想就這麼咬上去。逸軒著迷地思緒亂飛。

咦，唇上軟軟的東西是什麼？好香，好甜，還在胡思亂想的逸軒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添了過去。

呀，那是？逸軒一下睜大眼睛，意識全回來，是離的唇！怎麼會，我怎麼會……

被自己的動作震撼得沒了主意的逸軒沒注意到李離眼裏的笑意和羞澀。

“離，我……”

“怎麼了？”李離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齒。

“我剛才怎麼……”吞吞吐吐地說不完整，如果有地洞的話，逸軒正想就這麼鑽進去。

“沒事，很平常嘛，只是說晚安用的方式。我不介意的。”

“啊，是這樣嗎？那就好，晚安。”逸軒放下心，但心頭的那股失落有點苦澀。

逸軒忘了剛才的那一吻是他的初吻，不知道的是那也是李離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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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呻吟

逸軒沮喪地發現自己的視線不覺間又落在了李離的薄唇上，不由主地回味起上次的那個做夢般的親吻，離的味道甜甜的，涼涼軟軟的觸感會使人上癮，想再去碰觸。

“逸軒，怎麼了？”李離奇怪地看著垂著頭，嘴角含笑，臉卻越來越紅，直逼桌上的番茄的人。

“啊？沒有啦，離燒的菜真好吃。”逸軒大大的笑容感染了李離。

“呵呵，好吃就多吃點。”（汗，盜用了廣告詞）夾起一個獅子頭送到逸軒碗裏。

“逸軒，我都忘了問，來我家這麼久，你爸媽都不介意的嗎？”

“不會的，我媽最近老跑去幫我爸，在家也只能我一個人，在這裏，我媽興許還放心點。”

李離點點頭，笑著說：

“那你就住久點，我爸媽很喜歡你，對你比我這個兒子還要好。”

“真的？”逸軒喜滋滋的，被離的父母喜歡是很開心的事，過了半響，才忸怩著，“那，離，你呢？”

“我當然也喜歡你了。”

“嘿嘿。”聽到李離毫不猶豫的回答，逸軒忍不住地傻笑，離他也很喜歡我。

“傻笑什麼呀。”李離伸手抹去不知何時站在逸軒嘴邊的飯粒，“看你，吃飯還像個小孩。”

逸軒呆呆地說不出話，左側胸口那裏跳動地好快，嫉妒地看著那顆“幸運”的飯粒，經由李離的手指，擦過粉紅的薄唇，進入口中。

“離，你……”

“怎麼了，不能浪費糧食嘛。”李離掩飾般端起飯碗，“快吃吧，飯菜都涼了。”

“嗯。”逸軒心情愉快地回答，暗喜著李離白皙臉上的那抹好看的紅暈。

“離，過幾天，我就十六周歲了。”吃完飯，逸軒習慣地從身後抱著在廚房收拾碗筷的李離。

很喜歡這樣擁抱的姿勢，第一次，也是這樣的場景，看著李離為自己忙碌的樣子，逸軒的心口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充實地滿滿的，情不自禁抱著李離的身體，滿足地蹭在他的肩膀，即使被他笑著埋怨像只超大型犬類，也從沒拒絕逸軒撒嬌般的動作。

“到時就是小大人了。”李離洗淨手，拍拍了腰間的手，示意放開，“有什麼生日願望？”

逸軒轉而牽著李離還是濕濕的手，“我還沒想好呢，到時，離，你陪我一起過，行不？”

跟著拉著自己手的男孩回到客廳，李離笑應道：“行啊。”

“離，你真好。”逸軒開心地握緊下相交的手。

傻瓜，李離暗歎道，因為我喜歡你啊，但是十六歲的你是否能接受這樣的感情。

幾天後，是逸軒十六歲生日，李離放好禮物，準備去他家，想到昨晚逸軒來電話囉嗦個半天，就是交代一定不能迷路，他會在家準備著。

“真是的，我有那麼容易迷路嗎？”李離有些不滿地自語。

這時，門鈴響起，疑惑這會會是誰。

打開門，發現外面站著的一淚人竟是逸軒。

“離……”逸軒衝入李離懷裏，抱著他哭起來。

“逸軒，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李離焦急地擁著懷裏哭得顫抖的人。

逸軒搖搖頭，只哽咽著說：

“離，我好難過。”

“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溫柔拍著逸軒的後背，輕聲說道。

“我爸他外面有狐狸精，他們要離婚了！”逸軒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無助地說，“離，我該怎麼辦，我一直以為幸福的家庭，卻……，他們不是很相愛嗎？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李離心疼地抱緊他，不斷親吻著逸軒臉上滑落的淚水，無聲地安慰著，想給他力量。

“我很尊敬我的父親，從小，我就想成為他那樣的人，他對我媽很好，他們是那麼相愛，以前，只要母親一個咳嗽，他就緊張地非要去醫院檢查。離，你知道嗎，小時候，我還嫉妒生氣過，認為是目前年搶走了父親對我的愛。懂事後，我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像我爸一樣去愛人。可是，現在他毀了一切，他這樣做算什麼？我真是傻瓜，竟然會以他那種人為傲。”

“離，我好恨他，是他毀了這麼多年我以為的家庭幸福，我……”

未語的話被李離柔軟的唇堵住。逸軒愣了，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精緻的臉，以及那長長濃密的睫毛，還有嘴上傳過來的麻麻癢癢的感覺。

離，長得真的好漂亮，比所有認識的女孩子都漂亮。逸軒模模糊糊地想著，又是這麼溫柔、善良，這樣的人怎能不叫人喜歡。

遠離思緒，沉浸在親吻中，腹中升起熟悉的燥熱感，逸軒下意識地回吻，伸出滲透，反復舔弄著甜甜軟軟的粉唇，越來越不滿足，腹中也越來越熱，逸軒從李離微開的唇隙中滑入，稍一用力，頂開緊閉的牙齒，大膽地闖進，胡亂橫掃一邊，察覺到對方軟舌猶豫地躲閃，不禁生氣地逮住，攪纏著，直到他乖乖地任由擺弄，才滿意地哼了哼。

這就是離的味道嗎？好甜，好美，喜歡，想一輩子珍藏起來，想一輩子鎖在懷裏，只有自己才能品嘗到。

費力推開逸軒霸道的吻，跌坐在沙發上的李離紅著臉喘氣。

剛才是一時心急，想阻止逸軒說出會令他後悔的話，誰知竟會發展到如此激情的深吻。

“離，離，你好甜。”逸軒失神地伏下身體，喃喃道，視線全落在閃亮紅豔的唇，那上面滋潤的痕跡是他留下的！

“你，你在說什麼呀。”李離羞紅了臉。

頓時，還沒熄下去的火又竄上心頭，猛烈地幾乎要燃燒掉逸軒所有的理智。

“離，我喜歡你。”語罷，抬起李離的尖尖下巴，一下吻住只可以屬於他的紅唇，吞入對方來不及出口的驚呼聲，逸軒直入誘惑他的檀口。

“嗯……”李離受不了這樣的熱吻，呻吟出來。

收到鼓勵的逸軒，捧著李離的臉，從各個角度品嘗著美妙的滋味，吸吮著香甜的津液，直到李離喘不過氣，抗議般捶著逸軒的肩膀，才不舍地放開已被吻得紅腫的唇。沿著下巴往下親吻，好奇地探索起和自己一樣卻有不同的身體，輕輕啃咬著因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而上下滑動的喉結，聽著李離低聲的呻吟，滿意地看到留下他的齒印和亮晶的口水。

再往下就是微凸的鎖骨，逸軒一邊輕啃著，一邊解開襯衫的口子，露出一大片白皙平坦的胸口，還有兩旁的那兩顆誘人的茱萸，情慾越漲越高，逸軒吞了吞口水來濕潤乾咳的嗓子，誘惑般地低頭咬住引人犯罪的小東西。

“啊。”突來的刺痛讓李離高聲呻吟，也總算從被挑起的情慾中回過神。

弱水三千

第十八章•小H

“啊。”突來的刺痛讓李離高聲呻吟，也總算從被挑起的情慾中回過神。

“離，抱歉，我一時用力了。”

迎上逸軒盛滿欲望的眼睛，李離結結巴巴道：“逸軒，你……我……不該這樣的。”

“為什麼，離。”逸軒不自禁地又啄了好幾口，這樣的離好可愛，也好誘人。

“因，因為我們都是男人。”

“我知道，可是對象是你，我就不介意。”逸軒凝視著因情慾變得非常可口的人，認真地說，“離，我這是喜歡你嗎？如果沒見著你，我會很想你，幹什麼都覺得沒勁，每天不和你說上一句話，就全身不對勁，看到你弟弟抱著你撒嬌，我的心就酸酸的，恨不得拉開你們。可是，只要你一個微笑，我會高興地像灌了糖，只要牽著你的手，我這裏就會很幸福，只要抱著你，就會感到很滿足。”

“這次父母鬧離婚，即使我難過得要命，可我還是不想讓他們，讓其他人看到，我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見到你。”

“離，我想我是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逸軒摩挲著李離的唇，低語著。

被一番意料之外的表白攻擊得措手不及的李離，鬆懈防備，任逸軒趁機再一次吻住，只是這次多了甜蜜和幸福。

不斷交換著彼此的口水，嘖嘖的情動聲更撩人心智。

李離尷尬地察覺到抵在自己腹部的炙熱。

“逸軒，你……”

“離，我這裏好難過。”逸軒紅著臉，低啞的聲音擾亂李離的心。羞紅的臉快要滴血了。

“離，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逸軒難耐地蹭著身體，“離，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得到幾不可見的點頭，逸軒激動地拉起心愛的人奔上二樓的臥室。

互露愛意的兩人激情地邊吻邊脫對方的衣褲，等到了床上，李離身上的衣物早被逸軒扯得只剩內褲，不禁挫敗地嘟著嘴埋怨：

“你衣服真難脫。”

逸軒好笑地壓在李離光裸的身上，給他一個深吻，邊脫去礙眼的服飾。

“離，你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好漂亮。”逸軒啃吻著李離光滑、彈性十足的肌膚，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吻痕。

“嗯……啊……”大腿內側細緻敏感的地方也沒被放過。

好一會兒沒動靜，李離奇怪地睜開迷離的雙眼，卻被眼前的場景差點沒羞暈過去。

只見逸軒趴在李離張開的大腿裏側，正……正盯著他的私處看。

“你……你在幹嘛了。”李離羞惱地要閉起雙腿。

“別，離，我只是在煩惱該怎麼放進去，你那裏那麼小，那麼可愛，我這個這麼大，怎麼能放進。”

被逸軒直白的話羞得全身泛紅。

“你，你先用手指擴張。”

“是這樣嗎？”逸軒沿著私處的褶皺處輕按，慢慢用食指探入穴口。

異物侵入的感覺怪怪的，幸好逸軒的動作很溫柔，李離閉上眼睛感受著逸軒在自己體內的碰觸，忽然被按到一點，李離猶如觸電般弓起身體，大聲喘氣。

“啊……軒……”

“怎麼了，離？”逸軒不敢亂動，緊張地望著逐漸平靜下來的身下人，“很疼嗎？”

“不，不是了，你繼續按哪裡。”李離嗔道，“對，就是這裏，恩……啊……”

“原來離這樣的表情是舒服啊。”逸軒邪氣地壞笑道。

逐漸增加到三根手指，逸軒也掌握到技巧，李離看著滿頭大汗努力做擴張的逸軒，心軟軟的，雖然有點心驚那尺寸，懷疑自己是否能容得下，但還是咬咬唇，“可以了，你進來吧！”

抽出手指，逸軒直起上身，把高昂的欲望置於因擴張而綻放的穴口，小心地撐開進入。

“啊……”只進去前端，李離就疼得輕皺眉頭。

“很疼嗎？”逸軒也不好受，身下的腫脹不斷叫囂著釋放。

“沒關係。”李離淡笑道。

逸軒用力又推進了點，發現身下的人臉越加慘白，緊咬的唇都要滲血了。

“離，對不起，很疼？”逸軒心疼地吻著被主人施虐的紅唇，“還是不要做了。”

“啊，沒事的。”李離手臂環上逸軒的肩膀，加深纏綿的親吻。

“用這個塗上。”想到什麼的李離在床邊的櫃子上拿來一瓶薄荷精油。

逸軒接過手，倒出塗抹在手指上，抽出腫硬的欲望，改由手指進去滋潤，細心地在溫暖的內壁塗遍，再全倒在自己的分身上。

“軒，可以了。”看著逸軒專注地不斷塗抹漂亮的分身，李離體內的欲望節節攀升，粗喘氣要求道。

“如果很疼的話，要說出來。”逸軒手扶著欲望，從顫抖著的粉紅菊 穴緩緩推進，因為有精油的潤滑，這次可以比較順利地進入。

“離，你好緊，好溫暖。”被緊致內壁溫柔包圍著，快感一浪接著一浪襲來，逸軒一鼓作氣重重地撞擊進去。

“啊……”李離被這突來的動作弄得喘不過氣來，疼痛讓他失聲大叫，有點生氣地拍打逸軒的胸口，“你……你輕點。”

逸軒抱歉地不斷啄吻著，一手在李離胸口的紅珠撫摸。

體內的異物雖然暫時靜止不動，但上面清晰的脈絡跳動通過敏感的內壁傳入李離心口，感到渾身都癢癢的，特別是私處那裏，急切想要什麼東西來使勁地摩擦來消解難熬的酸癢。

“嗯啊”李離下意識地挪挪身體，卻讓逸軒的分身輕擦著內壁，快感頓時流過，兩人不禁同時呻吟出來。

“離，我……”逸軒紅著眼眶，想動又怕傷了離，求助地望著他。

“你，你快點動啊。”李離紅透臉，修長大腿纏上逸軒的腰臀。

得到首肯，逸軒猶如釋放的野獸，隨著男人的天性，快速進出那銷人的地方，用力撞擊著。

“嗯……嗯……”李離受不了這樣強烈的快感，發出哭叫聲，“軒……慢點……”

“啊……啊……”染上情慾顏色的離是這麼漂亮，這麼誘人，欲望越來越大，逸軒憑著本能向上抬起李離的長腿放在肩膀上，雙手撐在床上，低頭看著不斷吞進自己陽剛的菊 穴，以及淫靡的交歡聲，都在刺激著逸軒的情慾，不由忘情地加快頻率抽動著，一次比一次猛烈。

“啊啊……恩……啊”李離蜷縮著腳趾，極致的快感湮沒了所有的思想，叫出平時根本不可能會說的話，“好舒服……我不行了……不行了……啊……軒”最後釋放出高潮的痕跡。

“離，離，你好棒……”逸軒身體繃緊，一時腦子一片空白，達到情慾的頂點，一下癱軟在李離汗濕的身上。

房間滿是濃濃的情慾味。

“離，疼不？”半響意識才回籠的逸軒緊張地問。

“還好了。”李離把臉埋在逸軒的肩窩，真是羞死人了，剛才的浪叫聲竟然讓都是自己發出的。

“離，你是我的了。”逸軒深情地用手描繪著紅腫不堪的唇，“我一定永遠都對你好的，離，我好喜歡你。”

“嗯，我也喜歡你。”李離幸福地低語，未來還很長，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但至少此刻他們是幸福著的，李離閉上眼睛，甜甜地陷入夢鄉。

逸軒，我是一個喜歡上就不會改變的人，你也會一直這樣對我嗎？

再次醒來，已經黃昏，逸軒不知何時離開了，留下一張字條：

離，看你這麼累，就不叫醒你了。今天本來，因為父母，我很難過，但今天又是我最幸福最開心的日子，離，我真的好喜歡你。

還有我決定去找父親談，不管他如何選擇，我都會學著去接受，因為我已經十六歲了，是可以負責起的大人。所以……嘿……我會對你負責的^_^。

你的逸軒留

李離淡淡地笑起來，我也好喜歡你，逸軒。

不過，這身體，還真疼。李離手扶著酸軟的腰坐起來，頓時，留在體內的東西流出來，不禁羞紅了臉，忍著酸痛，清洗乾淨，並把髒了的床單放到洗衣機。

“喂，小離，我是雲琮。”清脆的男聲興奮地在電話那頭傳來。

“啊，雲琮，有事嗎？”李離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捶著腰。

“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

“嘻，你肯定猜不到，我在澤闐家裏的床上。”

“啊？你，你和他上床了？”李離驚訝道。

“那是，我這麼有魅力的人，他怎麼可能抗拒得了。”得意地大笑，卻似被牽扯了痛處，低聲呻吟道，

“這小子可真狠，疼死我了，早知道再怎麼樣我也要堅持在上面。”

“你那樣能扳過澤闐？”李離也開玩笑，雲琮對澤闐的愛意和迷戀，卻始終得不到回應，連他看了都心疼。

“我知道嘛，所以為了引誘他，我只得找來什麼小受養成教程的錄影來看。”雲琮嘟囔著，“小離，上次跟你看的那盤，簡直是騙人的，哪有那麼舒服。”

說到這個，李離不禁又羞紅了臉，幸好沒人看到，“你還說，上次，還非要拉著我看，我差點……”

“你差點什麼……”雲琮奇怪突然停頓的話。

“沒什麼了，你先休息。”

“嗯，再見，下次碰面我再詳細跟你說。”

雲琮，你一定要幸福。李離收起電話，真心為好朋友祈願。

弱水三千

小番外•李離的情書

早晨溫暖的太陽透過半開的窗簾調皮地在一雙白皙的手臂上跳動，緩緩地在手臂下面優美的身體曲線上游走，枕頭上兩顆黑黑的腦袋緊緊地依靠在一起，均勻的呼吸在說著主人的安睡。

“嗯～”本來抱著依靠在胸膛那個柔軟身體的手臂抬起來搓著主人睡眼朦朧的眼睛，不滿地呢喃著：怎麼這麼早就天亮了。

低下頭，看著旁邊睡得猶如天使的男人，修長地淡淡的眉毛很秀氣，長長的睫毛投影在白皙的臉頰上，嫩嫩的紅唇稍稍留著空隙。

離，好漂亮啊。先醒的男孩癡癡地趴著看，手指誘惑般地點上額頭、眼瞼、秀鼻，直留戀在柔嫩的唇上。

“嗯？”睡夢中被打擾的人兒，有點不耐煩地微啟紅唇咬住那只不安分地手指。

逸軒驚訝地看著被李離吸吮住的手指，麻麻地感覺湧上心頭，心口隨著李離的無意間的舔舐一顫一顫的，感受著指尖被溫暖包圍著的調皮的柔舌，禁不住地用口水濕潤忽然變得異常乾燥的口腔。

“小離，起床沒，我們先出去早鍛煉了。”李離母親爽朗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一下打破了房裏的曖昧。年久生銹的鐵門哐啷關上。

逸軒回神地一下抽出手指，愣愣地盯著被李離濕潤過後閃亮的指頭，著魔般地伸出舌頭含住似被實施了魔法的手指，嗯，是離的味道，香香的，逸軒不禁閉上眼睛，

“咦，逸軒，你在做什麼？”李離一向溫和的聲音因為初醒參雜著沙啞，此刻聽了，尤為性感。

魔法被打破，逸軒突生尷尬，背在身後地手又不自覺地撫摸著手指。

“是不是餓了？”李離揉著眼睛，明白似的起床走進浴室，“我就給你做早餐。”

李離的話無疑是給了逸軒剛才行為的最好解釋，逸軒恍然大悟般地自語：

“肯定是早上太餓了，一定是這樣的。”

想開後的逸軒，心裏一鬆，穿上衣服，洗漱完畢後到李離在的廚房，系著圍裙的李離正在剝皮蛋殼。

“離，早上吃什麼呢？”逸軒蹭蹭蹭到李離的背後，下巴依在他的肩膀上。

“嗯，皮蛋瘦肉粥。”

“嘿，離，我最喜歡吃皮蛋瘦肉粥了，是專門為我做的吧！”逸軒撒嬌地圍著李離的腰。

李離只是笑笑，專注著忙著手裏的活。後面拖著個大尾熊確實很不便，李離無奈地推推比自己略矮的逸軒。

“逸軒，你先出去，我馬上就好。要不你幫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信件？”

“嗯，好。”逸軒歡快地跳出房門，來到一樓的專放信箱的地方。

咦？這是什麼？

逸軒奇怪地拿起躺在信箱底的一封粉紅還畫著心型的信，心型裏面寫著大大的李離兩個字，很明顯是哪個女孩子寫給李離的情書！

盯著手裏的信，逸軒的心突然變得很壓抑、很鬱悶，滿腦子都是“有人喜歡他的離，竟然有人喜歡他的離”的念頭。

頭一次意識到李離在學校無人能及的魅力，受歡迎程度絕不亞於那個冷冰冰的討厭鬼，逸軒扁扁嘴巴。

手心燙得厲害，扔掉，快扔掉，不扔掉，你的離可能就會跟這個女孩子交往了。邪惡的思想不斷驅使逸軒做壞事，不行，我不可以這麼做，這是離的信，我不能看的。

可是，可是如果離看了，會不會就答應交往了？？

“嘶”的一聲，脆弱的信被撕開了兩截，逸軒有點傻眼地看著被自己摧殘的心型圖案，但立刻就有種太爽了的感覺遍佈全身，喃喃地自語：反正都這樣了，也不能再給離了，我就替他看看，如果對方是好女孩子，我審核過了，再跟離說也不遲。

念此，逸軒興奮地攤開信紙，可越看，臉色越黑。

“李離，我是懷著無比熱愛、崇拜的心情寫給你這封信的。”（離又不是國家領導，有什麼好崇拜的）

“自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深深地愛上你。你是那麼地可愛、那麼地帥氣、那麼地吸引人、那麼地……”（哼，膚淺）

“你的眼睛就像黑夜裏的明燈那樣照亮我的心。”（我還煤油燈……）

“每次看到你的優美的身影，動人的聲音，我就忍不住想把你&*%#……”

（現在的女孩子都那麼開放的？？真是，真是太下流、無恥了，一點都配不上離，哼）

“你是那麼美好，我一直沒勇氣想你表白。”（知道配不上，還……）

“請你答應和我交往，我會為你做飯，為你洗衣服，還有……我要為你暖被子……”

砰，逸軒聽到心裏不斷冒上來到火花燒斷了自己冷靜的保險絲，用勁揉成一團一下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裏。

離，那麼單純，又那麼善良，現在的女孩子都那麼色，一不小心就會被……。

越想越擔心，下定決心般地握緊拳頭，睜大的眼睛閃閃發亮：不行，我一定要保護離。

於是，在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北京早晨，一個少年發誓要保護另一個男孩不受色女的侵害，再接著下來的半個多月時間裏，收垃圾的阿婆都會看到躺在垃圾桶裏原本精緻地粉紅信件被撕碎灑在那邊，不禁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