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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給力兔神 卷一 [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魂祭司 於 2014-6-17 02:02 編輯

書名:給力兔神

作者:張廉

簡介:
神兔月:你說我是偽娘?我哪里偽了?哪里偽了?難道畫個眼線,貼個雙眼皮就是偽娘?look,你見過偽娘有腹肌嗎?還是八塊的哦 洛珊珊:如果這一切,都是夢,就好了。。。。 她遇到了新年最給力的許愿:黃金萬兩從天降。 卻遇到了最不給力的神:sorry,本神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這些金子,本神是從國家金庫里搬來的。再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搬的時候沒想到里面埋了GPRS,現在我只有帶著你跑路了。 別人遇到神仙是金山銀山美男子,她遇到他,變成了國際通緝犯,還只能逃跑到異世! 她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到底哪一輩子得罪了這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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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一章 最給力的許愿

兔年的第一天,晴。
“小姐,許個愿吧。”
清澈而帶有磁性的男聲出現在洛珊珊的耳邊,正在買彩票的她回過頭,立時,暈了,只覺得眼前霞光四射,耳邊神曲噔噔。
不是因為貧血而暈,不是因為陽光耀眼而暈,而是,眼前這位擁有著好聽聲音的男子,實在太帥了!以至于洛珊珊都沒看清他的長相,就已經雙頰微微發熱。
長得有點像林依晨的洛珊珊不是花癡,也不是美男控,可是眼前這位美男就像套著明星的光環,又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古代長眼白膚仙君,實在讓她不暈也難。
洛珊珊在聽到可愛二字后更暈了。美美的美男美美的唇,美美的唇里又說著美美的話,最重要的,他穿著一身大白兔的可愛衣服,是大白兔哦!一個大大的美男穿著大白兔的衣服,太讓人浮想聯翩了。在兔年伊始,就讓她撞上如此“艷遇”,今年她的桃花果然要朵朵開!
瞧這身大白兔的衣服多Q多萌啊,毛茸茸的耳朵毛茸茸的爪,毛茸茸的“皮毛”毛茸茸的腳,他會不會有尾巴呢?
“你能不能轉個身?”她眨著眼睛祈求,盡量做出可以對得起“可愛”二字的表情,看似淘氣活潑的小貓,可她的屁股后面怎么翹的是狐貍尾巴?
大白兔美男看著她眨了眨如同鉆石一般閃亮的眼睛,溫溫和和一笑,轉過身。立時,一團毛茸茸的毛球映入洛珊珊的眼眸,真的有尾巴!
“啊!”洛珊珊短促地興奮地叫了起來,趕緊捂住嘴以免眼前的美男當她神經病。請原諒她這怪異的激動,因為她平身最愛的兩種生物,就是兔子,和漫畫美男。
如果兔子和漫畫美男同時掉進河里,問她會先救誰。她會毫不遲疑地說:先救兔子,因為美男會有更多的女生去救。
所以從她記事開始,她就救過不少兔子。只要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
她雙手就像抓什么龍爪手一樣抓向那個毛球,突然,大白兔美男轉身了,立時,洛珊珊僵硬在了原地。
你想啊,她本來是想抓那個尾巴的,自然是貓著腰,伸著爪,而尾巴在哪里?在臀部啊。那臀部的反面又是哪里?這美男一轉身,洛珊珊就正對XX(此處屏蔽兩個字)處了!
現在,她尷尬地想死!!
美男倒是面不改色,氣定神閑,只是貓下腰,與她平視,瞇眼而笑:“你還沒許愿呢。”
“呃……”見對方給了個臺階,她立刻站起身,握拳咳嗽:“咳。”好在她臉皮厚,只是耳根子有點紅,好在頭發夠長,給擋住了。忽的感覺到拳頭里有東西,想了起來,是彩票!于是,她立刻說道:“黃金,我要黃金萬兩,嘿嘿,保值啊!”
大白兔美男笑著點點頭,執起她的手,將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禮包放到她的手中,瞇起長長的,雙眼皮的眼睛,露出一抹壞意:“回家數金子吧,可別再暈哦。”說完,竟是走了。
這就——完了?洛珊珊看不懂了,這算什么活動?末了還給了她一包大白兔奶糖。當她小孩子嗎?哦調查,一定是許愿類的調查。而且大白兔奶糖是贊助商。她篤定地想,一定有很多人跟她一樣是許愿有好多好多錢。誰讓現在什么都漲,就是工資不漲呢?
提著大白兔奶糖樂顛顛回家,看見美男就像男人看見美女一樣,一天好心情。哎呀,忘記拍照留念了。她有點懊悔,現在她怎么也想不起那美男的長相,就只記得他那身毛茸茸的大白兔衣服和他有點壞的笑。
來上海打拼的她,住在一間很小的公寓里。這算不錯了,很多海漂的人都是蝸居蟻居。她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就在門大開的那一瞬間,頓時金光刺目,讓她無法睜開眼睛。
她吃力地張開雙眼,登時,目瞪口呆,呆若木雞,就連呼吸,都忘記了。眼前這黃黃的燦燦的到底是神馬東西?!
只見在她那間一通到底的小公寓里,被塞滿了金燦燦的金條!是整整一屋子金條!堆得有一人多高,完完全全將她小公寓里僅有的空間,全部擠爆!
她在門口呆立數分鐘,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抬頭看看門牌號,308,不錯,是她的家。
她抬起雙手,使勁搓了搓臉,揉了揉眼睛,揪了揪頭發,又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嘶,痛!”不是做夢,不是做夢!她洛珊珊不是在做夢!!
那難道是幻覺?絕對是幻覺!她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美男而暈了頭腦,造成暫時短路而產生的幻覺。
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那金燦燦的光芒猶如萬丈陽光傾瀉在了她可愛的,有點像林依晨的臉上,她,徹底,震精了!
神仙!那個大白兔美男真是神仙!
妖孽了!這樣的好事居然會被她撞上!
她勒個爹娘三大姑八大姨五大伯七大舅哥哥姐姐弟弟妹妹ladysand鄉親們的,這許愿也太給力了吧!她洛珊珊發財啦從此一躍成為富婆啦
拿起背包,
掏出工作證,撕掉撕掉。那么多錢還工神馬作!
掏出復習題,扯掉扯掉。那么多錢還考神馬職稱!
掏出山寨手機,砸掉砸掉,那么多錢還買神馬山寨貨!
掏出相親的照片,扔掉扔掉,那么多錢還相神馬親,美好人生才剛剛開始!
最后,把包也扔了,馬上將它打入冷宮,迎娶lv,庫奇上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手上就只剩下大白兔神仙給她的大白兔奶糖,她興奮地在原地轉圈,因為她的家里每一個平方都堆滿了金子,只留下她腳下的這一塊地。
她轉啊轉,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甩了出來,漫天的大白兔奶糖和她的長發一起飛揚。終于她轉暈了,坐在地上開始對著金子傻笑。感情這金子還真不是隨便哪個人能得的,要是心理素質差點的,還不抽風偏癱腦溢血?或是瘋掉傻掉死翹翹?
對了,先看看那些金子是真是假,別到最后是神仙過愚人節,給她來個大烏龍。
“叩叩叩。”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她立刻陷入緊張,她當然不能開門,滿屋子金子呢,她怎么解釋?說遇上一個大白兔神仙,莫名其妙地給了她一個心愿?
別人不把她當瘋子才怪。
不出聲,打死也不出聲。
“報告老鷹,小雞沒在屋里。”
門外傳來對話聲。
什么老鷹小雞的?她變得疑惑,偷偷轉身,一點一點貼著門往上扒拉,想從貓眼里看看外面的情況。
哪知她剛摸到貓眼,就聽見“砰!”一聲,她面前這扇弱不禁風的門就被用力踹開,雷霆般的速度將她一下子撞翻在地,頭有點發暈。門板蓋在了她的身上,只覺得有人從她身上的門板上“啪啪啪”踩過。
這是,什么情況?!
“報告老鷹,東西都在,不見小雞,啊!對不起,小雞被壓在門板下了。”
“封鎖現場,抓回小雞!”
“是!”
暈暈乎乎間,就看見有黑衣人掀開了門板,一條黑手臂正在伸向她。忽然,白光乍現,登時吞沒了她眼前的景象,一個白色的身影在白光中緩緩飄落。
耶穌?不對。她終于看清了那個虛浮在空中的人,正是給了她一包大白兔奶糖的大白兔美男神仙。
“沒事吧。”依舊是好聽的聲音,大白兔美男還是穿著那一身大白兔的行頭,向她伸出手。
“這是……怎么回事?”她伸向他,他將她拉起,她環顧四周,只見屋內站著的黑衣人竟是特種部隊!而且,仿佛時間暫停,他們的動作都被定格在大仙出現的前一時刻。
她一開始因為頭暈看到的黑衣服正是特種部隊的黑色隊服和黑色防彈衣。只有在電視里看到的景象,此時此刻竟出現在了她的家里,她登時呆若木雞。
“這這這這。”她驚得變成了結巴。
“啊,真是對不起。”白兔大仙開了口,“我很久沒來人間,沒想到人類的技術會這么先進,這些黃金里都被埋入了GPS,所以他們才會追蹤到這里。”
“神馬!”洛珊珊的下巴都脫臼了,“敢問大仙您是從哪兒搬地金子?”
大仙一笑,一嘴閃亮亮的白牙:“國家金庫。”
轟!洛珊珊只覺得板磚轟頂,暈在原地。
“本大仙給你金子,當然要最純的,九十九點九九九九哦。”
洛珊珊徹底傻眼:“大仙,您就不能去搬搬索馬里海盜的金子嗎。”
大仙修長的食指放到漂亮的唇邊:“這……恐怕不行,索馬里歸耶穌他們管,我們不是一個單位的。”
囧,神仙也分國籍。洛珊珊一頭撞在墻上,因為門板已經沒了:“那我不要金子了,你放回去吧。”她可不想被槍斃。
白兔大仙咪咪笑:“對不起,許愿概不退貨,換貨。”
又是一頭板磚,洛珊珊似乎明白為何自己看這位大仙為何發暈,感情是被一板磚一板磚敲暈的:“您的意思是我這個偷金的黑鍋背定了?”
“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是的。”白兔大仙還是咪咪笑。
她氣結,嘴角抽筋:“那我怎么辦?我不管,這件事是你害我的,你必須補救。不然我就到廟里去跟觀音姐姐投訴你!你懂的!”
白兔大仙面露懼色,很努力地想了想:“我可以帶你去一個他們抓不到你的地方。”
她挑挑眉,撇撇嘴:“這還差不多。”
他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立時,旋風卷起,他們消失在了滿屋子的黃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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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最不給力的神仙

緩緩睜開眼睛,一片高竹白云映入洛珊珊的眼中。風徐徐地吹,帶著竹葉的清香。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金子,沒有兔仙,只有藍天白云和清風綠竹。
是在做夢?她騰一下坐了起來,一定是在做夢,因為她到現在都不記得那兔仙長什么模樣,反正一見他就暈。那么,現在身處竹林一定還是在做夢。
“恩,恩,夢中夢。”她篤定地起身,她可是剛看完《盜夢空間》。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突然,她怔住了,在她的手里,居然還提著那袋大白兔奶糖,只是只剩下半袋。她想起來了,另一半被她看見黃金時,過于蕩漾,而甩掉了。
“你醒啦。”萬分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后而來,她有點僵硬,機械的轉身,立刻,大白兔神仙就映入她的眸中。
大白兔神仙雙手放在大白兔衣服的衣領處,只聽“嘶啦”一聲,大白兔衣服就從領口處開始分開,竟是一條隱藏的拉鏈。然后,洛珊珊就僵硬地看那兔仙脫衣服。
當白兔衣脫下時,一件由五顏六色布塊組成的,就像是丐幫長老穿的衣服出現在洛珊珊的眼前。那是一件,真的很像丐幫長老穿的衣服,立時,她原先感覺到的炫目感,在這一刻消失。
大白兔神仙見洛珊珊看著他手里的白兔服發呆,漫不經心地說道:“哦,這是我的工作服,很貴的,不能弄臟。”說著,他笑嘻嘻地將兔袍整整齊齊疊好放到他斜跨的,一個同樣像丐幫長老用的破布袋子里,然后指著自己的一身丐幫行頭:“看,這才是我平常穿的衣服,是不是很破?哎,沒辦法,上面東西什么都漲價,就是工資不漲。”
啊?洛珊珊更加瞠目結舌,感情上面和下面的情況一樣啊。這時,她看著那大白兔美男不暈了。而且,將他的長相也看得清清楚楚。他有著漂亮的雙眼皮……
剛看到大白兔神仙的雙眼皮,那神仙美男就從上眼皮處撕下了某物,登時,洛珊珊驚呼:“你你你居然貼雙眼皮膠!”天哪,她看到了什么?她居然在看一個大男人卸妝!自己都不化妝的她,根本無法適應一個化妝的男人。
洛珊珊在那邊大驚小怪,大白兔仙在這邊淡定地從布袋里取出一面小鏡子,和一塊像是濕巾的東西,開始卸妝:“你太out了,男人化妝有什么奇怪的。”他睨了一眼洛珊珊,長長的眼睛在他擦去眼線后少了一分嫵媚。
“你是單眼皮!”洛珊珊指著大白兔仙的單眼皮,大白兔仙搖搖頭,指著自己的眼睛,強調:“我是內雙,看見沒,內雙!”
難怪畫上眼線會那么嫵媚。洛珊珊想。她不排斥男人化妝,她也知道現在很多男人都會畫個眼線,貼個雙眼皮膠什么的,只是親眼看到男人卸妝,尤其是拿著鏡子,帕巾在那里擦啊擦的,她就感覺很怪異。
“這是工作需求”大白兔仙懶懶地一邊卸妝一邊說,“不然怎么讓你暈?怎樣,是不是一直想不起我長什么樣啊”
洛珊珊立囧,只見那閃亮閃亮的上眼皮原來是上了銀色眼癮,那白得散發著鉆石般光芒的臉原來是打了粉,還有那水潤水潤的唇原來是描了唇彩。
Orz!!!——!!!洛珊珊開始懊悔自己之前的花癡行為。她耷拉著眼皮看那個從美男變成普通大眼睛薄唇的陽光帥哥的神仙:“你們神仙不是喜歡化丑的嗎?例如濟公爺爺。”
“那是他個人喜好另外,他買不起化妝品”大白兔神用帕巾將自己的臉最后擦了擦,一張清爽的,明亮的,帥氣的臉就完完全全展現在洛珊珊的面前。好吧,他依舊很帥,明亮的眼睛細細長長,內雙的眼皮擁有著無限擴展的空間,挺直的鼻梁,和如玫瑰花瓣一樣的薄唇。當下流行的巴掌臉,一個標準的古風美男。
好吧,人家的底子果然很好,不然化妝之后也不會讓不是花癡的她也眼暈。只是因為失去了原來的光彩和光環,瞬間就從仙變成了普通凡人。畢竟這樣的帥氣程度,人間還是找得到的。
卸了妝的大白兔神仙照著鏡子再仔細檢查了一遍,摸了摸頭,洛珊珊這時才發現,那是一頭亮麗的白如雪的長發,而且頭上還有兩只長長的,毛茸茸的兔耳朵,他笑了笑,一捋,兩只兔耳朵在他的手心下變成了兩束長發,順直而服帖地垂在了他的腦后,一頭白發也隨著他捋發而變成了黑色。
然后,他放好鏡子和卸妝用的濕巾,勾起唇,帶著笑,一步一步走向已經基本石化的洛珊珊面前,彎下腰,與她平視:“怎么了?還以為是在做夢?”
她點頭。
他壞笑著伸出手:“那我來打你一下,你就清醒了。”
她登時跳開,雙手成掌護在面前:“不用。”她左看看,右看看,越來越覺得這神仙不靠譜,他給她帶來的不是美夢,而是噩夢,“這里是哪兒?安吉?”
“nonono。”白兔大仙眉毛挑挑,食指晃晃,“我答應你帶你到警察抓不到你的地方,所以,歡迎來到異世古代永生游——”
下巴,當即脫臼,雙腿,直接發軟。“咣當。”洛珊珊直接跪坐在地上,甩手指向他:“你,你說神馬?”
“異世,另一個世界,而且還是古代哦”大白兔神仙蹲下身,挑起洛珊珊的下巴,雙眼半瞇,鼻尖靠近她小巧的滴水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親吻她,“你們這一代不都希望穿越到異世古代,然后有一大堆美男相伴?”
“鬼才要穿越呢?!”洛珊珊大力打開他挑著她下巴的手,憤怒地站起,“誰想來這種沒草紙,沒電腦,沒海飛絲,沒iphon,沒有可口可樂,沒肯德基爺爺,沒麥當勞叔叔,甚至都沒有,沒有!沒有月月舒(衛生巾品牌,以上都是植入式廣告)的地方?!”她簡直怒不可遏,這神仙先是害她成了偷金賊,現在又害她到什么異世?沒有文胸她也就忍了,大不了涼快一點,反正她太平公主,跑起來不會覺得累贅。可是,沒有月月舒她可怎么活?!
“而且,你害我成了偷金賊!”
“確切說是國際通緝犯。”白兔仙仰頭提醒。
洛珊珊一巴掌打在自己額頭上,她都不知道怎么跟這個神仙說下去了,因為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揍他,揍他,狠狠揍他!
忍住怒火,她做深呼吸,咬牙切齒:“很好,通緝犯,還是國際的。我洛珊珊一生都想出名,現在可真是出大名了!”
“就是”大白兔神仙摸著尖尖的下巴起身,“明星一年不可數,但國際通緝犯能有幾個?”
“你!”她氣得語塞,覺得得用軟的,她擠出兩滴眼淚,楚楚可憐,“神哥,你還是送我回去吧,在這里我會餓死的。”
他滿臉的為難:“萬分sorry,穿越異世耗盡了我的法力,要回去得過一百年。”
她抬臉僵硬:“你的意思是……我要老死在這兒了?”
他抱歉地點頭:“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是的。”
登時,她甩開他的手,再次怒指他:“我不管,我必須回去!不然抓我的警察就找上我的爸媽和姐姐了!我不能讓他們替我頂罪!”
他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個你不用擔心,人民警察是不會冤假錯案的,所以不會連累你的父母,而且,他們有八十年的壽命,最后死于睡夢之中,好福氣啊。”
她怔了怔,安靜地垂落手臂,只要她的父母安全,那她就算客死異世,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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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認命在異世

洛珊珊的面容變得平靜,卻讓人看著分外心憐,就連周圍的空氣,也因她黯然的神色,而變得凄冷。
“黃金是憑空消失,你又是離奇失蹤,頂多算一樁懸案,靈異事件,這種案子國安沒少處理,所以你放心,他們懂的”兔神的話語幽幽而來,透著悠閑和自在。
她緩緩抬起臉,微露感激地看著他:“謝謝……”
“誒”兔神揚起右手,手心對著她,義正言辭,“你要先感謝你的祖國哦。”
洛珊珊只覺得嘴角抽搐,因為那兔神的表情很欠扁。腦中閃過兔神的話,總覺得不對勁:“我怎么感覺像是你犯了錯誤,然后毀滅我這個人證?”
“喲!你穿越后變聰明啦!”兔神立時一個飛眼,氣得洛珊珊直想咬掉自己舌頭,她剛才居然還對這個賤神說謝謝。兔神一撩自己長發,帶出無限風騷,然后雙手環胸咧嘴一笑,“你別生氣嘛,如果我不帶著你跑路,你留在那里就會被槍斃的,我是神仙嘛,當然不能見死不救啦。要知道我是因為還要帶著你一起穿越時空,才耗盡法力的,你看,我皮膚都失去水份了”說著,他從布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噗呲,噗呲”對著自己噴起了保濕水。
Orz!!!洛珊珊徹底拜倒在了這個混蛋兔神之下,恨得她牙癢癢:“你這個偽娘!”
“偽娘怎么啦?”兔神一甩手里的噴霧瓶,瓶子一下子變成了小鏡子,他對著鏡子開始抹勻噴在臉上的水份,“觀音都做了幾千年偽娘了。”
洛珊珊立刻語塞。
“而且,我哪里偽了?”他沉下了臉,斜睨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分外陰冷的寒氣,“化妝和保養就是偽娘?現在的男明星有幾個不敷面膜,不整容?”
洛珊珊下巴掉落。
“哼!”他一聲冷哼,放好了小鏡子就拉住自己的衣領,“告訴你,老子可是純爺們!”說話間,嘩啦一下,他就扯開了衣衫,露出里面一片雪白肌膚,驚得洛珊珊立刻捂臉:“你這個變態神仙——”
兔神雙手各拉一邊衣領,挺著赤裸裸的胸膛一步一步,哪里還帶著方才的娘氣,分明是紈绔公子調戲小娘子,他步步逼近洛珊珊,唇角始終保持壞壞的笑容:“別躲啊,看看啊,免費的,不要你錢。”
洛珊珊一步一步后退:“你這個死變態,死兔子。”腳后跟撞到了樹,她已經退無可退,想逃,一條手臂“啪!”地撐在樹上,攔住她的去路,陣陣邪氣和男性特有的氣息從她面前的這位兔神身上而來,將她完全包裹。
兔神眉一挑,唇一勾,少了方才的娘味和玩酷味,多出來的就是壞男人的邪魅:“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雖然我是兔子,但我不是gay,所以哼哼哼哼,hiahiahiahia”
“你丫的!”洛珊珊也被逼急了,當即甩開遮住眼睛的手,“看就看!告訴你!裸男我洛珊珊可沒少看!”
“這就對嘛。”他退后一步,邪邪而笑。洛珊珊憤然看向他的身體,他指向自己的腹部,“你看,你看,你見過幾個偽娘有腹肌?還是八塊哦”說著,他又將褲腰往小腹之下拉落一分,當即露出分外性感的髖骨,和幾近露出的神秘三角區。這樣以便于洛珊珊看清那最小的,也是男人最難練成的兩塊小肌肉。
洛珊珊徹底僵硬了,嘴角都開始抽筋,她沒見過神仙,沒想到第一次見就讓她崩潰。
那兔神似是怕洛珊珊看得不清晰,吸入一口氣鼓動起他的腹肌,那八塊腹肌像波浪一樣滾動起來:“看到沒,這不是偽娘能做到的。”
她轉身,一頭撞在了身后的樹上。真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個噩夢。
一抹狡黠的光芒掠過兔神明亮卻深邃的眼睛,他提起褲腰,穿好衣服,然后再次笑瞇瞇地看著洛珊珊掛滿黑線的后背:“親愛的,以后我們就要相依為命啦”
她轉回身,臉上是又哭又笑的扭曲表情,腦袋無力地垂落,長發垂落遮蓋住她整張臉,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神鍋,我洛珊珊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么耍我?”
他瞇起雙眸,一臉的純良無辜:“妹子,只能說,是緣分吶!”
她當即甩開他的手,仰天咆哮:“啊————————————”
他立刻故作害怕地跳開:“你,你沒事吧……”
“別說話!”她憤然指向他。
“我……”他上前一步。
“別過來!”她抄起了地上的樹枝,恨恨地對著他,“再過來我就打死你!”
如水的溫柔在他的眸底化開,大慈大悲的神情在他的臉上展現,他撐開了雙臂,溫暖而和煦的風拂過竹林,傳來“沙——沙——”的溫柔的聲音。
“孩子,你是傷不了我的。”好聽地能讓萬惡之徒都會放下屠刀的聲音,回蕩在竹林之間。
洛珊珊緊緊握住樹枝,跟著那溫潤的聲音慢慢環顧四周,最后,落在兔神美男子的身上,她感覺自己真的要被這個神仙逼瘋了!
“妖孽啊————”她大喊一聲,扔了樹枝扭頭就跑。
“呵……”他望著她落跑的身影,含笑搖頭:“孩子,你同樣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滴”溫柔的笑容剎那間,多出了一絲邪惡。
一溜塵土緊緊跟隨洛珊珊的腳步,她使出最大地潛能,在竹林里像無頭蒼蠅一樣飛奔,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遠離那只兔子,而且,越遠越好。
“我在做夢,在做夢,快醒來,快醒來!”她一邊跑一邊自喃,直到跑地筋疲力盡,摔倒在一條溪水邊。而她的手里,居然還提著半袋大白兔奶糖。
看見奶糖,就怒火攻心,憤怒地舉起大白兔奶糖想扔出去,又舍不得地拿回,拆開一顆放到嘴里,甜膩的味道讓她憤怒不安的心情少許好轉。
把剩下的糖放滿自己所有的口袋,這可是她從自己世界帶來的唯一的東西了。然后,她看著水中的自己,和那身為了交好運特意地打扮。
今天是兔年的第一天,她想去買張彩票,為了能給自己帶來好運,她特地穿了一件紅色的短外套,里面是英倫的羊絨連衣裙,一條英倫的羊毛褲,腳上是印有韓版漫畫女孩圖案的雪地靴。沒想到這身打扮非但沒給她帶來好運,反而是個瘟神!
她想揍人,但無人可揍。想自虐,又怕疼。心里一股子氣,卻不知該往哪兒發泄。撿起石頭,啪啪地狠狠砸在水中。
“我一定會回去的!一定會回去的!”她砸一顆,喊一聲,“老娘一定會回去的——————”她的大喊回蕩在了風中,飄得很遠,很遠。
她一坐就坐到了太陽落山,明月東升。“咕嚕嚕”,肚子叫了,她有些懊悔,心里雖然恨那個神仙,可是,他畢竟是個神仙,再不濟,也是個男人,可以保護她。現在天又黑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待在竹林里怎能不害怕?而且還是異世的竹林。
“劈劈啪啪”,耳邊傳來燒火的聲音,她心中一喜,終于遇到人了,往身邊一看,立時她臉上的欣喜變成了認命。只見忙著燒火的人,身上穿著的,正是那個兔神的,五顏六色的補丁衫。
“喲!longtimenosee。(好久不見)”他笑臉揮手。
她眼皮一垂,哪里好久?分明就只是半天。她起身,垂頭喪氣地走向他生起的篝火,她算是認命,也認栽。再郁悶,再憤怒,再害怕,也回不去。還是老老實實跟著這個神仙,說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辦法。隨手拿起篝火上烤的魚,躲到遠處,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他隔著火堆,遙望她:“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我半日不見,我就感覺過了四個半月半那么長。”
她不理他,轉身面對小溪中的明月大口大口吃魚,她真的餓壞了。
“你跑了后,我真的好擔心吶,要知道,我法力耗盡,現在就跟凡人無異,真怕找不到你。如此大的竹林,若你被猛獸吃掉……”
她的頭上一多汗,這神仙是在咒她嗎?
“或是掉到陷阱摔死……”
又是一多汗,基本可以確定他是在咒她。
“或是滑入水中淹死……”
三多汗了。
“或是吃魚被魚骨頭卡死……”
“咳咳咳咳。”她慌忙扔了魚,轉身就騰騰騰走到他面前,他目露迷茫和困惑:“怎么,我說錯什么了嗎?”
“你現在是不是跟凡人一樣了?”她沉沉地問。
“是啊。”他眼睛眨眨地答。
“很好!”突然,在她說完這兩字后就朝他撲了上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我要掐死你————”
“嘔————”他吐出了長長的舌頭,可是白凈的臉上卻沒有半絲充血,甚至,他還抽空理了理劉海,拿出小鏡子照照,看怎么吐舌頭最好看,最不影響自己完美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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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兔神小月月

洛珊珊松開手,對方倒是嘛事沒有,她卻累得滿臉通紅,呼呼喘氣:“呼呼呼呼。”
“氣消了沒?”他靠上了她的肩膀,一手拿著鏡子欣賞自己的臉,一邊說,“沒消再捅我兩刀,我是神仙,捅我我沒感覺的。”
“……”她終于認輸,這個神仙軟硬都不吃,你對他發火就像是拳頭打在一團棉花上一般無力,她抬起臉,看向還在照鏡子的他,“你叫什么?”
“月。”他收起鏡子,指向空中明月,“月亮的月。”其實他叫傺(chi)月,但神仙怎會輕易透露他的名字?
“小月月?”她惡意地說。
他立時陰下臉,一抹青云遮起了天上的明月:“我恨你們人類,先是兔子,后是小月月,害我被兄弟們取笑。”
終于,她的臉上有了分笑意,指向自己:“洛珊珊。”
“我知道。”他將鏡子放回布袋。
她拍拍自己的頭:“對了,你是神仙嘛,自然知道。那你到底是什么神仙?”
“兔神,十二生肖里的兔神。”他有些得意,其實十二生肖里不只是他有歧義,不禁的,他想起了自己見完洛珊珊回到天宮的景象……
當時他遇到了身穿一身金雞服的好兄弟雞神,雞神看到他就說:“恭喜你,你去年又在人間火了一把。”
他挑挑眉,目露不解。雞神挑著雙眉很淫蕩地說:“小月月”
他一笑:“是啊,不過像鼠吧,牛吧,虎吧,龍吧,蛇吧,馬吧,羊吧,猴吧,狗吧,豬吧,怎么到你這兒就成雞……”
“打住。”他巴字還沒出口,雞神就已經討饒,“你兔子三半嘴,我說不過你。我是特地來迎你的,你闖禍了。”
他一挑眉:“什么?”
“你呀,送人家金子居然送里面裝了GPS的,現在警察都到她家了,快去救人吧。”
于是,他才趕回人間,想想雞神不讓他把巴字說完,他就想笑。小月月頂多流行一兩年,相對天界來說,算什么?可是那個詞,雞神卻要背負永久。
“那這里是哪里?”洛珊珊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他對著她聳肩搖頭攤手:“sorry,Idon‘tknow。”
“什么?!”她驚呼起來,覺得不可思議,“你不是神仙嗎,怎么會不知道?”
傺月眨了眨眼睛,臉上變得沒有表情:“這個事情,我是可以解釋的。首先,我是你那個世界的神仙,不是這個世界的,就像你不會知道其他國家的機密情報一樣,給我點時間,我或許就能弄清。”
“……給我點時間,我也能弄清了。”她郁悶地嘀咕。
傺月瞟了一眼洛珊珊,隨手挑了挑有些微弱的篝火繼續說:“其次,我和你到了這里,算是非法入境,說不定還會被這里的神仙排擠……”
“那他們會不會把我們遣送回家?”她發現了希望。一般非法入境的被抓獲都會被遣送回鄉。
他抱歉地嘆了口氣:“穿越不像出入境那么簡單,說不定我們還會被做掉。”
“啊?!”她算是放棄這個希望了,沒想到還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也是,一個國家進入了另一個國家可能是間諜的人,不把他做掉才怪。那么她現在好被動啊。跟著這個神仙吧,有生命危險,不跟著吧,還是危險。她到底該怎么辦?不如過河拆橋。等他找到回去的辦法她立刻回去,和他劃清界限。
“所以你安分點。”傺月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瞇起眼睛,故作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等我打入他們內部,偷點仙丹仙藥,吃了有足夠法力了,就送你回去。”
“那你呢?”她終于覺得這神仙也不是那么混蛋。
他收回手悲傷落眸,俊美的臉龐在火光中陷入陰影:“我不敢回去,還是呆在這兒吧,把你送回去我就算被這里的神仙殺死,都安心了。”說著,他背過身,聳動的肩膀似在哭泣。
洛珊珊的胸口開始發悶,看來之前是誤會這個神仙了,她還想著要過河拆橋,真不厚道。他并不壞,只是有點二。二不是他的錯,她不該再生他的氣。
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他的話,洛珊珊只有抬起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他卻在下一刻突然轉身,驚得她本能地抽回了手。只見他轉回的臉上沒有絲毫淚痕:“不過在此之前,你要養我。”他突然的話語,讓洛珊珊一愣:“養……你?”
“恩。”他的唇角咧到了最大的幅度,眸光閃閃,就像天上狡黠的星辰,“我只會做神仙,不會做飯,不會掃地,不會洗衣服,不會算算盤,不會賺錢,不會耕地種田,不會……”
“那你會什么?”她求解,她難道是與一個不做神仙就一無是處的男人在一起?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啪”一個響指,他一指篝火和上面烤著的魚:“我會生火抓魚。”
洛珊珊松口氣,至少還會抓魚。
“不過,你可別指望我天天給你抓魚喲。”忽的,他豎著食指一本正經,“因為這是殺生,我們神仙怎么能殺生呢?我已經為你破例一次了,所以下不為例,恩恩,下不為例。”他雙手環胸,認真點頭。
“而且,你能養一個神仙,是你的福氣。”
洛珊珊開始揉太陽穴,她又要失控了,她見過吃軟飯的男人,沒見過這么不要face,還把吃軟飯說得那么冠冕堂皇的男人。算命的說她是勞碌命。本以為可以指望這個叫月的神仙,例如變個房子,變變飯菜什么的,結果,他沒法力了。真是悲催的命。
“好。”她咬牙忍下扁這個軟飯神仙的沖動,“我就當養豬。”
他的眉毛抖了抖,雖然豬神是它兄弟,但他還是不想變成他。
“啊!”忽然他作驚嚇狀躲到洛珊珊的背后,洛珊珊已經漸漸習慣這個神仙的神經質,抽著眉腳問:“又怎么了?”
他緊緊扣住她的肩膀,驚恐的臉在她身后左顧右盼:“你沒聽到可疑的聲音嗎?”
“可疑?哪里?”
“是猛獸,一定是猛獸,它要出來咬死我們了!”他抱住她的身體瑟瑟發抖。洛珊珊撫額,她忽然覺得對這個神仙有種無力感:“我都不怕,你這個神仙怕什么……”
“我怕?哪里怕了?”他抱得更緊,神情不再緊張而是有點享受,“我這叫小新謹慎”
“喵”一只貓在他說完后,躍下了,一抹殺氣劃過他的雙眸,似在說你出來的真不是時候。
貓咪悠哉游哉走到烤魚邊,開始流口水。
“抱夠了沒?!”她發出警告,還真當她不知道他在故意揩油嗎?
他立刻跳開,一蹦一蹦像兔子一樣蹦到貓咪的身邊,然后取下烤魚喂貓。
“真是神經。”她終于忍不住低罵。
他一笑:“你怎么知道我神經?”
“這還用猜?!”她簡直無語了,“你從頭到腳哪里不神經?!”
“哈哈。”他笑呵呵起身,撐開雙臂,“我是兔子,自然膽小又神經質,正因為我神經,所以我這么精神,哈哈哈哈。”他忽然又叉腰大笑起來,笑地洛珊珊囧成冰塊。
“不如我唱只歌來慶祝我們以后要相依為命。”他雙手抱心,登時,小白兔無辜而純然的神情渾然天成。
有什么東西狠狠撞在洛珊珊的心上,不得不說,此刻的月月太萌了,可是,她真的不想承認這么萌的神情是這個神經月做出來的。她一撇臉:“隨便。”
“好好好。”得到她的允許,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唱了起來,“哩個哩,哩個哩,哩個哆,哩個哆——啊伊——阿伊哦伊哦——”
洛珊珊,徹底傻眼。神經月唱的,正是傳遍網絡,名動全國的神曲——忐忑
“啊————”忐忑最后的一個高音,從小溪邊直沖云霄,登時,一片飛鳥在竹林中“啪啦啦”驚起,盤旋在銀盤之下。忽的,一顆流星從那大大的銀月中沖出,飛速掠過沉寂的夜空,墜向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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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來一只兔子

一個晚上,整整一個晚上,那個神經兔神都在唱娜姐的神曲,一直折磨著洛珊珊耳朵,直到凌晨,那神經月才睡著,可是,他卻打起了雷鳴般的呼嚕,讓洛珊珊根本無法安睡。
幾乎沒怎么睡覺的洛珊珊在太陽東升時爬起,一臉的欲哭無淚。她上輩子人品肯定太差,以至于這輩子遇到一個神仙都這么倒霉。
“呼——呼——”那神經兔睡得倒香,從今開始,洛珊珊決定就叫他神經兔。
走過去,她狠狠地踹了神經兔屁股兩腳。神經兔給她金子時,她愛死他了,可是現在,她恨死他了。對了,他說神仙捅兩刀沒感覺的,那踹就更沒事了,干脆多踹幾腳。她踹,她踹,她踹踹踹。
“恩……”忽的,一聲千嬌百媚的呻吟從神經兔的唇中吐出,一種在按摩會所極少看見的舒爽表情在他的臉上浮現。
洛珊珊立時一臉黑線,不踹了,雖然腳感很好,踹下去就像踹在足球上還具有彈性,但他那聲舒服的呻吟讓她感覺更像是在給他按摩。神經兔雖然穿得像乞丐,但她不得不承認,那層寬松破爛的衣服里面的身材,卻是沒幾個男模可以比得上的。
洛珊珊之前對神經兔說自己裸男沒少看,不是胡說。她學的是會計,但現在在做的卻是與會計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服裝設計師助理。她姐姐的一個男朋友的男朋友是時裝設計師,缺一個助理。
說是助理,其實就是在后臺幫女模男模換換衣服,給設計師遞遞針線之類的工作人員。都說天才的脾氣怪,這個設計師也一樣,他不要找服裝設計專業畢業的學生做助理,好像生怕他們來偷師,于是,洛珊珊得了這份工作。
上海工作難找,她又是剛畢業,只有騎驢找馬了,還能在業余時間考職稱。好在這份工作工資不僅高,還有美男美女看,也很享受。
后臺換衣服,講的是速度,所以洛珊珊經常看到只穿著內褲的男模,有時遇到男性內衣發布會,于是就……雖然這種場合一般女生不宜在場,但誰叫她是設計師唯一的助理呢?再加上設計師好像沒把她當女人看。
有時男模內褲脫個線之類的,她也要給設計師遞遞針線神馬的,久而久之,也就習慣這樣的工作環境了。
她來到小溪邊準備洗漱,剛一探頭,就被溪水中眼睛像金魚,眼圈像熊貓,臉皮像僵尸,頭發像枯草的人影嚇住了。
“啊!恐龍!”她驚呼一聲,發現是自己,變得郁悶,“靠,居然是我自己。我女良的,怎么變成這樣了。”她趕緊嘩啦啦洗臉,清涼的溪水富含天然礦物質,清新爽快,三兩下,眼睛也不腫了,皮膚也補了水份,富有彈性而充滿光澤。只是黑眼圈靠洗是洗不掉的。
她雙手帶水,爬梳那頭亂發。梳著梳著感覺眼角的余光里多了一團黑乎乎,毛茸茸的東西,她隨意地瞥了一眼,登時,如同觸電般震了一下,身體里萌動值不斷升高。她居然看到了一只異常可愛的黑色垂耳兔!
她不敢再動彈,生怕那小東西逃跑。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身邊,只見那小東西旁若無人,鎮定自若地在喝水。
太可愛了。一身又黑又亮的長毛在燦爛的陽光下散發一種透著藍的神奇光華,幾乎與身體同大的腦袋上只可見兩只如同黑加侖的大眼睛,若不是那眼睛映出了洛珊珊的人影,洛珊珊根本無法找到鑲嵌在黑色長毛之下的眼睛。同樣的,垂落的兩只兔耳朵亦隱于黑毛之中,所以這只小小的垂耳兔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團毛絨絨的黑色毛球。
洛珊珊兩只眼睛都快冒出桃心,她也只有這個時候會露出小女生的可愛,平日,她都是呆呆女的形象。慢著,她忽然想到了兔神。她一下子就冷靜下來.。那神經兔昨天就在說自己法力盡失,昨晚又發癲地唱了一個晚上的神曲,會不會精力耗盡被打回原形了呢?而且,哪有兔子喝那么久的水的?因為它們吃的草里,就含有豐富的水份。可眼前這只兔子喝個不停,讓她非常奇怪。
這樣想,她眼中的萌系數銳減,神經兔是唯一一只讓她想煮了吃的兔子。再次瞥向那只喝水的兔子,那兔子的神情實在太淡定了,就像是在釣魚的姜太公那么淡定。
通常動物感覺到有人盯視,都會立刻發覺,并充滿敵意地與你對視或是跑開。但這只黑色的垂耳兔沒有。它就像知道洛珊珊在看它,不回應,也不跑開,而是淡定地喝水。
見它如此淡定,洛珊珊確定它就是神經兔,就在這時,那只黑色的垂耳兔轉過臉,被長長的兔毛幾乎遮蓋的烏溜溜的眼睛看了過來,洛珊珊一怔,眨眼間,那只兔子又轉回頭喝水了,好像剛才的那淡定一瞥是洛珊珊的幻覺。
“啊怎么這么快就天亮了”就在這時,她的身后傳來某人哀怨的聲音,她眨了眨眼睛,是那只神經兔的聲音,天能亮地不快嗎?他凌晨才睡的。斜睨身后,看到了神經兔,他翻個身,用破布袋蒙住頭,又睡了。
她轉回臉,看著眼前的黑色垂耳兔,欣喜,原來眼前的垂耳兔不是他。那就別怪她起“色”心羅。她小心翼翼地橫著往那只兔子靠近了一步。那只垂耳兔感覺到她的動作轉過頭看她,她立刻一動不動。
垂耳兔看了她一會,再次轉回頭喝水。洛珊珊又挪了一步,在那只垂耳兔轉頭時,她又一動不動。就這樣,她和黑色垂耳兔玩起了木頭人。直到她挪到了垂耳兔的身邊,見垂耳兔也沒有跑的意思。
伸手,
抓住,
舉起。
“啊好可愛啊,好可愛好可愛”她愛死這只小兔子了,尤其此刻小兔兔因為被她突然抓住,突然舉起,突然轉圈,眼睛睜得又大又圓,無辜而迷茫的眼神仿佛在說:什么情況,什么情況?
“吵!死!了!”忽然,陰冷而充滿殺氣的聲音從某處而來,洛珊珊將小兔兔抱在懷中,看向神經兔睡的方向,立刻,渾身發起了怵。
只見神經兔已經坐起,身上散發出濃重的黑色的怨氣,黑色的長發垂落,遮住了他俊美的臉龐,可是,一雙血紅的,閃光的,充滿殺氣的眼睛卻在那長發灼灼燃燒。
“咕咚。”洛珊珊咽了口口水,她到底是和神還是和魔在一起?倒是她懷里的垂耳兔依舊淡定。
“你……不至于吧。”她抱緊了懷里的兔子,“你害我一晚上沒睡,我也只是踹了你幾腳。”
“本尊最恨別人吵本尊睡覺!”傺月慢慢站了起來,黑色的怨氣化作了熊熊噴射的火焰,燃燒著周圍的空氣,就連身邊的竹子,都劇烈搖曳起來,“現在,本尊就讓你看看本尊的起床氣——”說話間,他張開了雙臂,騰地躍起,下一刻,就落在洛珊珊的面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她驚了,幾乎本能地拿起手里的東西就擋!
于是,他,和它,接吻了。
他的眼睛,和它的眼睛,同時瞪大。而她,嘿嘿笑了。
“嘔——————”某人吐了。
“呸,呸,呸!”某兔吐口水。
她指著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蒼白覆蓋了他的臉。
它渾身的毛像刺猬一樣根根豎起。
洛珊珊一邊拍傺月的后背一邊說風涼話:“你惡心什么呢?它好歹也是你的同類,又那么可愛,說不定是只雌的呢?我看看啊。”此刻最開心的自然是她。她還舉起黑色的垂耳兔想看它雌雄。哪只那兔子好像知道她要看它性別立時夾緊雙腿不給看。
他斜睨她一眼,繼續吐:“嘔————嘔————”一身的怨氣早已被這等糗事攻破消散。
她看了垂耳兔半天,也沒看到,放棄:“哎,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把它扔了。”他一邊抹唇一邊揮手示意洛珊珊把小黑兔扔了。可是,她怎么肯?她可是最喜歡兔子的,尤其現在她與這只兔子在溪邊邂逅,黑兔也不逃跑,還主動親近她,就說明他們有緣。
“不,我要養著它。”她將小黑兔抱得更緊,無視他的命令。他陡然轉身指向她,原本漂亮溫柔的眼睛憤怒圓睜,殺氣登時從他腳下升起,兇惡如同魔界的魔尊:“本尊讓你扔了他沒聽見嗎?!”
被他殺氣一時怔住的洛珊珊先是愣了一下,立時,也憤然揚起下巴,指向他突然變成紅色的雙眸:“我就不扔怎么著!你終于露出你的本來面目了嗎!人家說心是紅的,眼睛就是黑色的,但眼一紅,心就黑了!你根本就是惡魔,不是什么神仙!”
渾身殺氣的月一怔,立時卸去殺氣,掏出小鏡子一邊照一邊咧嘴笑,直到自己的笑容變得自然,變得溫柔,才轉身深吸一口氣笑對洛珊珊:“你想養著就養著吧。”
洛珊珊睨他:“本來就是我說了算,你這個吃軟飯的。”
他繼續保持神應該有的慈祥的微笑,沒想到她和他一樣,軟硬都不吃。他看了一眼那只黑色的垂耳兔,小兔兔一臉的無辜和純然。他轉過身,紅色的瞳仁漸漸恢復成黑色,半瞇雙眸,藏起里面一片深沉。唇角一樣,輕輕發出一聲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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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找條路,打個車

黑色垂耳兔眨了眨眼睛,一直在動的小小的三半嘴不動了。養過兔子的都知道,小兔子的嘴巴一直在那里動啊動的。
洛珊珊有些得意,摸著懷里的兔子,對著傺月的背影:“那么請問軟飯先生,我們該往哪兒走?”
傺月叉起腰,抬頭東望望,西望望。高聳入云的竹林完全擋住了視野,無法找到出路。不過竹林不同于森林,所以必有大路在附近。
“要知道,你不能讓我餓死在這里……”洛珊珊開始巴拉巴拉地說,她已經找到自己新的身份:這只神仙兔的飼主,“我要去找一份工作,有了工作才有錢,有錢才能養你,養你可比養兔子麻煩多了,要不你變回原形,那我每天只要拔點草就可以了……”
耳邊是她不停地,像唐僧一樣的話,他也不怒,而是輕哼一笑,一提氣,蹭蹭蹭沒幾下,就躥上了一根竹子的頂端,腳尖而立,瀟灑有如人間仙俠,看得洛珊珊目瞪口呆。她好像得意地太早了!自以為神經兔沒了法力就好欺負,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武功!
他看了看遠處,一笑,從竹頂躍下,發絲飛揚,翩翩飄落在洛珊珊的面前,伸手,食指勾起她已經定格的臉:“怎么呆了?”
“你……會武功?”
他湊近她的臉,一挑眉:“本神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本神會武功。”
“……”看來以后她還是要把尾巴夾起來做人,以免被這個神經兔打擊報復。
“本神再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他像逗狗狗一樣搔弄她的下巴,“本神的法力也是一天一天恢復的喲比如現在本神就能聽見五里外的馬車聲。”
額頭滴落一滴冷汗,她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一甩頭,長發飄揚,然后站得筆挺:“大神以后有何吩咐,盡管開口,小人定當效犬馬之勞。”她可不傻,小人可以得罪,但神仙中的小人絕不能得罪。她沒得罪就被他耍得團團轉,得罪了她就只能做夢回家了。
“乖”他很娘娘腔地拍手,然后轉身,甩手,掐著喉嚨說話,“那我們走吧,你說得對,你沒工作沒辦法養我。”說完雙手放到髖骨兩側,像少女一樣扭啊扭地前行,做作的娘娘腔像極了《最強喜事》里古天樂扮演的角色。
洛珊珊看著他的背影直抽嘴角,神經兔又神經了。她跟上去,就像以前工作時緊緊跟著那個拽得不得了的設計師,那也是個娘娘腔:“神經……哦,不,大神,你既然能恢復法力,干嘛還要我養你啊。完全你可以養我啊。”
傺月轉身嬌媚一笑,笑地洛珊珊一個哆嗦。他挑了挑雙眉:“這個嘛……現在我是在別人的地頭上,我的仙法與這里的仙法有異,使用仙法必然會驚動這里的神仙的到時他們來捉我不要緊,再連累你……”他豎起蘭花指,輕輕點在她的鼻尖,“就不好了”
“謝謝哦你這么為我考慮”她學著他,學得有點假。他又用手指戳向她的心,她立刻捂住:“這里就不要戳了。”
“恩反正你知道就好”他戳在她的手背上,轉回身。她抽了抽嘴角,勉強笑笑。很好,原來他不敢使用仙法,那對她來說,算是個不好不壞的消息。好的是,她不怕他報復,把她變成蛤蟆豬狗之類,然后需要真心喜歡她的王子神馬的吻她才能恢復原形。呃。。她又開始幻想了。
壞的是,以后別指望他給她變作金山銀山之類的了,連房子都變不了。還得靠她自己打拼。嘆氣,原來在上海就拼地累,現在換了個地方又要重新開始,而且,還不知道自己在古代能做些什么。
看看他走路扭扭的腰:“請問大神,您為什么要扮娘娘腔呢?”
“哦,這個啊”他一扭一扭,夸張且不自然,“這是我個人愛好。另外,昨晚睡得不好,閃了腰”說完,他一手扶住了腰,哎喲哎喲起來。
活該!洛珊珊心里樂。最好他天天閃腰,閃地坐不起來,癱在床上,不對,那樣豈不是要她來服侍他?還是不要了。
癟癟嘴,摸了摸懷中的垂耳兔。這只兔子顯然不怎么怕生,呆在她的懷里一動不動,非常乖巧。她把他舉起來,和它那雙黑溜溜的眼睛正對:“我叫你小黑好不好?”
“切,像狗的名字。”前面傳來某人不屑的聲音。她不看他,自從跟這個神經兔以來,她已經知道他是一只貧嘴的兔子,就跟唐僧一樣,半刻不說話會死。
“小黑你喜不喜歡?”她笑對垂耳兔,意外的,那只垂耳兔點了點頭。她驚訝地睜圓了眼睛,這只小兔通人性?
“虛偽。”又是一聲。她瞪向他,以為他在說她:“你說誰虛偽?!”他直起腰,揮揮手,然后雙手放在了腦后,變得正常的走姿里透出男模的風骨。看來,他的腰好了。
她不再看他,兩個人算是安靜地走了一會。當一陣風吹過之時,整片竹林響起了如同海浪的“沙沙”聲。密集而高細的竹林幾乎遮蓋了他們上方的天日,走在其中,根本無法辨清方向。
洛珊珊停下腳步,靜靜地站了一會,享受這清風拂面的清爽感覺,這里的季節與自己的世界一樣,有點冷,但即將入春。
有多久沒有這種清新自然的感覺了?喧囂的城市里,大家都是靠保濕水來尋找那片刻的清爽,可是,下一刻,整張臉又在城市渾濁的空氣中,甚至只是坐在辦公室對著電腦,就變得干澀。
此刻,是真的聽到了寧靜,正因為寧靜,才能聽到鳥兒的叫聲,流水的潺潺聲,樹葉的沙沙聲,和風的呼呼聲。一個讓他們已經走了一個上午的竹林,卻是如此安靜,安靜地她一點也不覺得疲憊,凡是越來越輕松愉悅。難怪現在城里人又流行往農村跑了。
“啪啪啪啪。”她好像聽到了馬蹄聲,和車輪滾滾的聲音。她立刻欣喜地想告訴神經兔,可是她卻發現,在她享受大自然的清新時,神經兔已經走得老遠,并站在那里伸出右手像是在打的。
她奇怪地跑了上去,對著他的背影喊:“你在做什么?都沒看見路……呢……”話語從她的唇中漸漸消散,因為,她看見路了,就在神經兔的面前,一條寬闊的道路在她走到神經兔身邊時,映入她的雙眼。這條路的對面依然是茂密的竹林,所以她站在遠處望過來依然只見竹林,很容易忽略這條道路。
“傻了吧。”傺月抬手輕拍她有點發呆的臉,“像你這種傻妞,在森林里的結局只會是一個字。”
“什么?”她立刻后悔,居然還問,明知他不會說出好話。
他冷冷一笑:“等死。”
“呃……”她眨了眨眼睛,“請問那是不是兩個字?”
他一愣,拋高了頭緩緩抽了一口氣:“嘶——一和二有區別嗎?”
“有嗎?”
“沒有嗎?”
“沒有嗎?”
“有嗎?”
“好了,算我沒問。”ok,她服輸,對著唐僧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說,不然就會引來一筐子廢話。殊不知那神經兔也當她是唐僧。
他哼哼一笑:“聰明。”然后,繼續伸手,豎起大拇指“打的”。
“啪啪啪啪。”馬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洛珊珊和傺月的臉上,都露出了喜色。果然,不一會,在兩片竹林之間,這條大道的盡頭,看到了馬車的身影,它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傺月上前一步,揮舞雙手。
“咻!”
它從傺月的面前直直而過,揚起了他黑色的長發和五彩的衣衫。帶起的塵土撲了他滿滿一臉。然后,越來越遠,原來越遠……
“哈哈哈……”洛珊珊的笑聲一下子從旁而來,他斜睨過去,臉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你笑什么?”沉沉的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殺氣。
洛珊珊摸著懷里的垂耳兔,揚起下巴,得意的姿態像是千金小姐:“你有看見男人攔車的嗎?”她對他說。他一邊拍身上的灰土,一邊冷語:“怎么,只有女人能攔到車?”
“至少目前為止,無論是書里,電視電影里,還是現實生活里,女人攔車的成功率,明顯比男人大得多。”
他爬梳了一下頭發,臉上又轉為微笑,只是那笑容有點假:“你說的……好像是美女吧……”
她一僵。
他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又在她的胸,腰,臀各停頓兩秒鐘:“你……似乎離美女還有很大一段距離吧,不過你可以挑戰一下,保不準這里的女人都像春哥,那樣,你就能算作女人了。”
“你!”她忍,頭一仰,發一甩,“哼!你看著!”說完,她把手里的垂耳兔往他懷里一塞,大步上前。
他提起垂耳兔與它對視:“你真虛偽。”垂耳兔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移開,神情很淡定,只是有點虛。
“哼。”他冷哼一聲,將垂耳兔抱在懷中,好整以暇地靠在路邊的竹子上,他倒要看看有沒有馬車為她而停。垂耳兔移在別處的目光又慢慢地,慢慢地移回,微微抬頭,盯著傺月的下巴一會,然后和傺月一樣,看向了洛珊珊的背影。
很快,這條路上又傳來馬蹄聲和車輪聲,這條路似乎是條要道,經過的馬車不少
洛珊珊感覺到腳下的地開始震顫,她立刻站到路中央,雙臂張開。靠在竹子上的傺月一怔,這女人是在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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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翻譯蟲

傺月正想著洛珊珊是否想玩命,一輛馬車已經朝著她飛馳而去,他本以為她會讓開,哪知她依然站在大道的正中,雙手撐開,神態堅定地攔車。
他開始擔心,但并沒上前救人,而是鎮定地看那馬車離洛珊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著那馬車沒有停下的意思,接下去就要撞上洛珊珊時,他才準備救人。可是,這時,馬車停了。
“嘶————”拉車的黑馬一聲嘶鳴,前蹄就在洛珊珊的面前揚起。洛珊珊不怕嗎?她當然怕,她不是沒躲,而是想躲的時候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好在人家技術好,及時剎了車,才讓她間接地英雄了一把。
與此同時,拉車的馬夫立時從馬車上跳下,黑著臉奔到她面前,將她從頭看到腳,從腳到頭看了幾遍,發現她沒事,眼中才少了幾分驚嚇,人家也被洛珊珊嚇到了,怕撞死人。
洛珊珊回過神,當即笑呵呵想說讓我搭個車,哪知對方先開了口:“¥&!”
奇怪的,聽不懂的話語從那車夫口中而出,讓她登時傻了眼。但是,從對方青筋暴突,憤怒的紅臉上,以及那不同于尋常的分貝可以看出,貌似,可能,或許,大概……對方……不是在關心她,而是在罵她,并且,好像順便還問候了她老媽。。。
那人對著她狠狠吼了幾句,將她朝路邊用力推開,她被推了個趔趄,噔噔噔往后退了幾步,被腳下的一塊石頭一絆,吧唧摔在了地上,站在不遠處的傺月也沒上前扶她,而是摸著小黑當作不認識她地對著別的地方吹口哨。
那人用馬鞭對著摔在地上的洛珊珊還在吼,一直吼到上車,再次駕車而去。
“我勒個爹娘的!”洛珊珊瞪著遠去的馬車,吃驚,“這是說的哪國的鳥語啊?!”
“這是我們那個世界劉備他老家一代的土語就是河北涿縣人,現在的河北涿州”傺月懶洋洋地走過來,拉她起身,她眨巴眼睛:“什,什么?”
傺月一手抱著小黑,一手用小拇指將自己的劉海往一邊順:“你歷史沒學嗎?劉備,曹操,孫權你以為他們當年說的都是現在的國語嗎?所以說你們這些想穿越的,先要學好當時的語言不然就像現在。”他朝她俯身,貼近她也被灰土蒙上的臉,一笑,“連別人罵你都不知道。”
“誰說我不知道?哼!”她撇開臉,氣郁胸悶,她可不笨,“我能感覺到他在罵我,還問候了我老媽。哼!等我學會這里的語言,讓我再遇到他,我要問候他老媽,還要問候他全家!”她做出兇惡的神情,豎起了食指。她可不是什么“善類”,只是被神經兔給壓制了。哪天她若能翻身,絕對將神經兔對她做的,好幾倍奉還!
他搖頭笑笑,伸手戳她的太陽穴:“就憑你的智商?英語不及格也就算了,連語文都不及格。”
她抽了抽眉腳,神仙到底是神仙,連她這么“光輝”的歷史都知道,好吧,她文科的課程不堪回首,所以她才選了理科。
“還是讓我來幫幫你吧”傺月懶洋洋地將小黑還給洛珊珊,然后掏他那個破布袋,洛珊珊湊過去看,他睨了她一眼背過身,像是怕她搶他東西。
兩個人站在路邊,她懷抱小黑看他掏東西。小黑也盯著傺月看,神情淡定,面無表情。
他掏了半天,終于掏出了一個青色的竹筒。然后轉身,得意地揚了揚:“這是翻譯蟲,寄宿在耳中。只要它在,任何語言都能聽懂,并且自動將你說的話翻譯成對方的語言傳入對方耳中。”
她瞪大了眼睛,這么好的寶貝?她有這個何愁聽不懂英語?不過,其實她更感興趣的,是他那個看似不起眼,長得像討飯袋的,但似乎是多拉A夢的百寶袋的袋子。
傺月已經拔開了竹筒的蓋子,他從她閃光的目光中,知道她相中了他的寶袋,唇角一勾,便將拔開的竹筒親自送到她盯著他百寶袋的眼睛前:“look!”說話間,一個像被彩虹染了色的小腦袋,從竹筒內探出,圓圓的彩色小腦袋上,兩根黑色的觸須正在風中像草兒一樣搖擺。
視野內忽然闖入一雙圓溜溜,亮晶晶,眨巴眨巴的像赤豆的小眼睛,立時,洛珊珊被這雙眼睛萌住了,她從沒想過蟲子會有這么好看,這么可愛的眼睛!慢著,她回過神,這是蟲子啊!她渾身當即豎起雞皮,指著那只已經完全爬出竹筒,正趴在竹筒邊緣曬太陽的彩色蟲子:“你,你,你不會讓我把這東西放到耳朵里吧!”
傺月溫柔地摸摸小蟲的頭,瞇瞇笑:“本神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是的。”洛珊珊立時跳開,捂住耳朵:“我,不,要!”就算蟲子再可愛也是蟲子,誰想讓一條蟲子住在自己耳朵里?想想就汗毛直豎了。
傺月笑著撫摸自己的小蟲,小蟲享受地纏繞上他的手指,就像小鳥依人的少女,依偎在他的手指上,親昵地磨蹭。他將小蟲突然遞到洛珊珊面前,洛珊珊“啊!”一聲下意識地拍去,他立刻收回手,愛惜地撫摸:“這很貴的!”
她抽著嘴角看他那副守財奴的樣子:“就算那東西再貴,也不能讓它住我耳朵里啊。”
他摸著蟲子笑了笑:“這恐怕……就不是你說了算了!”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揪過毫無防備的洛珊珊,將她的腦袋夾在腋下,雙目變得陰狠,“給老子過來!”
“啊————”完全沒有心里準備的洛珊珊只有大叫了,因為她根本無法掙脫傺月對她的鉗制。
傺月像吸血鬼一樣舔了舔唇:“呼!”一聲吹開遮住洛珊珊耳朵的長發,然后將小蟲放到她的耳邊。
“啊!不要!不要!”洛珊珊發了急,渾身寒毛一陣接著一陣。
他邪邪而笑,目露兇光:“不要?不要你會后悔的放心,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這算什么對話?太有歧義了。她急得無語,可是急也沒用,因為那小蟲已經滑落傺月的手指,站到洛珊珊的外耳處,對傺月揮揮觸角,扭頭鉆進了她的耳朵里。
洛珊珊只覺得有冰冰涼的東西在她耳道里蠕動,然后,就沒了感覺,讓她從腳底寒到頭發根。她恨死這只死兔子了,剛剛對他有些好感,他就如此對她。
他松開她,她立刻歪著腦袋蹦跳,想把那條蟲跳出。
“沒用的。”傺月掏出了小鏡子,整理剛才因為捉她而有些亂的發型,瞬間從惡魔又變回娘男,“真是不知福,別人想要我都不給,不知道我對你有多好”
“誰稀罕!”她憤怒甩手,錯亂間,竟是將一直抓著的小黑摔了出去,她登時驚呼,“啊!小黑!”
可是,她懊悔也沒用了。小黑已經飛在了空中,并且在陽光下飛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墜落,洛珊珊捂住眼睛懊悔地不敢看。而傺月就像看戲一般站在邊上,沒有要救自己同類的意思。
忽的,就在小黑要落到地上之時,他竟然來了一個空翻,可愛的兔耳朵在空中甩出兩條黑色的光暈,“啪!”穩穩落在地面。一抹銳光劃過傺月的雙眸,鼻中就帶出一聲冷哼。
洛珊珊偷偷分開指縫,瞧了一圈,沒看到腦漿迸裂的血腥畫面,倒是看到小黑安然無恙地朝她蹦來,然后蹲在他的腳下,無辜而純良地看著她。
如此畫面讓她怎不內疚?彎腰去抱他時,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白癡女人,要是再把大人我摔出去,就吃了你!”
她一僵,轉頭看傺月,傺月翹著蘭花指掩唇而笑,并且用他那雙帶勾的眼睛直瞟小黑。
洛珊珊指指小黑向傺月求確認。
傺月點頭挑眉。
她驚得說不出話,雙手幾乎全部塞進嘴中。
他挑挑眉,指指耳朵,給了她一個飛眼。
“到底抱不抱。”某兔開始不耐煩。洛珊珊回頭,難道翻譯蟲連兔子話都能翻譯?一下子,兔子開了口,確切的說是洛珊珊聽懂了他的話,這讓洛珊珊一時無法適應,總覺得有點發毛。她將他抱起,隨口說道:“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小黑一愣,抬頭看她,然后低頭,不再說話,似是知道洛珊珊通過翻譯蟲聽懂了他的話。
“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攔車了。”傺月催促她,她走了兩步回頭,變扭難地問:“那個……東西沒副作用吧。”埋都埋了,她還能怎樣?而且效果還不錯。
傺月咪咪笑:“放心那是神物,我還怕你身上的濁氣傷了它。”
她癟癟嘴,感情自己還不如一條蟲子,心里有些不爽,語氣自然恢復生硬:“那它吃什么?”
“吃話。”他遙望遠方,怎么還沒車讓那個女人表現表現。
“吃……話?”
“恩,一日三餐三句話,像你這種廣播喇叭,足夠撐死它。”
“我廣播喇叭?”她哪里是那種每天二十四小時說個不停的女人?
他側耳聽了聽,好像有車來了:“反正你一天不說話,他就會失去功效,你就會聽不懂周圍人的話。喲,終于有車了。”他遙望而去,洛珊珊立時回頭遙望,果然,已經聽到了馬車的聲音,不一會,一輛雙馬所拉的玄色馬車奔跑而來。看那速度似乎并不急切,以安全行駛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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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馬車上的胖帥哥

這次洛珊珊不敢再站到大道中間,那死兔子剛才見死不救,若她真被撞死了都沒人收尸。她站到路邊,拉了拉裙子,失算,今天穿的是羊毛褲不是性感黑絲襪。她伸手,想擺個迷倒眾生的姿勢,可是怎么拗都拗不出美女的范兒。
“放棄吧,你不是那塊料”透著風涼的話從她身后而來,她忍,早晚有一天,她會讓他抱住她的大腿,苦苦哀求。可是求什么呢?對方是神仙,她是凡人,她也沒什么可以讓他求的。
腦中開始阿Q神經兔求她的畫面:珊珊大美女——我的女神——求你——忽然,馬車從她身前呼嘯而過,她驚然回神,慌忙脫下紅外套甩起來:“停車——停車——”
然而,那馬車依然得得前行。
完了。洛珊珊垂頭喪氣地停下腳步,又錯過了一輛車。就在她抱著小黑準備轉身時,前面的馬車,竟是慢慢停下了。一個腦袋從馬車前的車座上探出,正朝她望來。
洛珊珊欣喜不已,急急跑上前。大大的玄色馬車看上去足夠坐六個人,打了清漆的馬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青銅鑄成的車輪又穩又牢固。洛珊珊歷史不及格,但印象中青銅器不是普通人家能制備地起的。更別說還是這么大的馬車。而且,青銅車輪笨重,更換麻煩,一般都不用青銅做車輪。
干凈整潔的馬車像是新的,車面與車輪上都雕刻著像是神獸的花紋。神獸像羊又像馬,一身卷毛,額頭還有一只角。
高高大大的馬車幾乎有她一個半高。車門邊插有兩面玄色的旗幟,旗幟上同樣有車身上某種神獸的花紋。此刻,那個探出腦袋的車夫正很有耐性地等她上前。
她跑到車夫身邊,抬頭,剛想說話,卻一下子愣住了。因為這位車夫的頭上有一對像牛角一樣的東西。難道是頭飾?
“什么事?”車夫開了口,很渾厚的聲音。終于能聽懂人話的洛珊珊心中也很開心,立刻說道:“對不起,我們迷路了,能搭個車嗎?”
“迷路?”身穿羊皮褂子的車夫面露疑惑,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洛珊珊一番,目露戒備:“這里只有一條路,往東到洪都,往西到幽州,你怎么會迷路?”
這番話讓洛珊珊陷入語塞。
“看你的穿著不像我們星耀國人,又不像其他國的人,你究竟是哪里人?”車夫的語氣有些變味,更像是盤查。洛珊珊聽了半天,看了半天,才開口:“大哥,我是搭個車,不是劫車,您不用把氣氛搞地那么緊張吧。”她擦擦汗,怎么在這里搭個車都這么多廢話呢。
那車夫一聽,嘲笑起來:“就憑你也想劫車?還不夠……”
“阿達,讓這位姑娘上車吧。”忽的,從馬車里傳來溫溫和和的聲音,打斷了車夫的話。叫阿達的車夫有些不情愿地回頭對車廂一禮:“是……主人……”
洛珊珊笑了,聽那溫溫柔柔的聲音,一定是一個心地善良,并且是樣貌俊秀的美男。她對著始終沒有掀起的車簾揮揮手:“謝謝啊。”然后回頭對站在不遠處的神經兔招手。看,她就說她能招到車。
靠在竹子上的傺月嗤笑一聲:“這丫頭倒還有點本事。”說完,他懶洋洋地站直,朝洛珊珊慢悠悠走去。
因為神經兔走得很慢,洛珊珊也有些不好意思,抬頭看那車夫,果然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看了看那旗幟上的神獸,沒話找話:“大哥,這上面是什么神獸啊?”
阿達順著洛珊珊指的方向看去,一愣:“白澤神獸你都不認識?”他回頭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洛珊珊,洛珊珊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就像別人問她貓是什么一樣。可是,她又不是玄學者,怎么認識神獸這種級別這么高的動物?
“難怪你連我主人的車都敢攔。”那阿達又說了一句,聽那口氣似乎他的主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說話間,傺月已經走到車旁,洛珊珊趕緊上前拖他:“快點,人家都等著呢,多不好意思。”
傺月勾了勾唇角,倒是對那阿達一抱拳:“多謝。”帶著幾分江湖游俠的瀟灑讓那阿達心生好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傺月的打扮在阿達眼里算是正常。他先前對洛珊珊有敵意,一部分原因就是洛珊珊那身古怪的打扮。
一個騰躍,傺月干凈利落地上了馬車,洛珊珊在他身后做鬼臉,他對誰都正常,就是對著她不正常。好在不跟他做交心的朋友,不然哪個是真正的他也分不清楚。
她向傺月伸出手,想讓他拉她一把,哪知他高高站在阿達的身旁,雙手環胸,形如看客。好吧。她認了,自己就不該有半點依靠他的想法。她將小黑先放上大半個人高的馬車,這一舉動反倒引起了阿達的注意。
他盯著那黑色的垂耳兔,目光不停閃爍,忽然問洛珊珊:“這黑兔是不是你的?”
“恩。”洛珊珊簡單應了一聲,雙手在車板上用力一撐,轉身,坐上了馬車,沒想到上個馬車還要用上體操技巧。想想電視劇里神馬皇孫貴族上馬車,都是仆人趴下當臺階,早晚有一天,她也會讓那只死兔子做一次臺階的!
“那你有沒有白色的兔子?”阿達在她上來后又問。她心想剛才你就在那里唧唧歪歪不讓我上車,還嘲笑我,現在反倒是對我的兔子感興趣,一定是想要過去送小情人,于是,她抱歉地搖頭:“對不起啊,原來有一只。”她看向站在一邊的月,在阿達目露震驚時,嘆了口氣,“可惜因為迷路餓了,就把它烤著吃掉了。”
“嗤。”傺月低頭輕笑,似乎并不介意洛珊珊對他的詛咒,她的一切行為在他的眼里,都是小孩子瞎胡鬧。
“烤了吃?!”阿達驚呼一聲,引來洛珊珊的疑惑目光:“怎么了?兔子不能吃嗎?”他抓了抓頭上的角:“沒什么……”
傺月挑了挑眉,斜斜靠在了車廂的門簾邊,看來有什么好玩的事。
洛珊珊奇怪地看了阿達一眼,想進入車廂,阿達立刻伸手阻止:“不許進去!”
她一愣,這搭車還不能坐車廂?都讓他們上來了,進車廂也就是一步的事。這車廂里的人既然讓他們上來,難道就讓他們在外面吹冷風?
“阿達,沒關系,就讓他們進來吧。”車內又傳來那溫柔好聽的聲音。
阿達目露擔憂:“可是主子……”
“沒關系,天下哪有那么多壞人。”
阿達不再說話,用警告的眼睛瞪瞪洛珊珊和傺月,傺月舌尖舔唇,搖頭輕笑,笑那仆人過于緊張。如果他真要劫車,這小小的車夫豈是他的對手。
洛珊珊回頭對阿達吐吐舌頭:“就知道你們家主子是好人。”說完,轉身彎腰掀開車簾,傺月也笑瞇瞇跟在她的身后。可是,就在她掀簾看見車內之人時,怔住了,與此同時,緊跟在她身后的傺月因為她突然停下,而撞在了她撅起的屁股上。
于是,本來怔在車門口的洛珊珊,被撞進了車里,噔噔噔,往前連連趔趄,吧唧,摔在了一團軟綿綿,圓咚咚,極富有彈性的肉肉上,迎面是一股淡淡的蘭花清香。她怎么也沒想到車內坐著的,那個擁有如同春風般溫柔好聽聲音的,那個她幻想是是善良美男的男人,竟是一個大胖子!而且是一個好聞的大胖子。
難怪這車走得慢,難怪這車的輪子是青銅打造,原來里面坐著一個橫向與縱向一樣的大胖子。
有人扶起她,是那個胖子,她滿眼都是那胖子的大肚子,剛才她就撞在他的大肚腩上,也不知他的肚腩會不會印出她的臉。
“沒事吧。”依然是好聽的聲音,她搖搖頭:“沒事沒事。”抬眸之時,入眼是一雙幾乎被胖肉擠沒了的眼睛,可是那雙如同細線的小眼睛卻非常有神,只是因為他過胖的臉,掩蓋了那里面的光輝。
干干凈凈的皮膚帶著自然的光澤,而不是油光或是汗漬,此刻他正對她微笑,嘴角處出現了兩個小小的酒窩。所有頭發都梳于頭頂,挽成了一個髻,一根白翡翠的簪子,橫插其中,整潔而利落。這是一個很好看,很帥氣的胖子。洛珊珊印象中帥氣的胖子有歐陽振華,有洪金寶,還有他的同事小胖,而眼前這個不僅帥氣,還給人一種天資俊美,后天發胖的感覺。
傺月走了進來,看見洛珊珊跪在那個胖子前,皺皺眉,伸手提住她的衣領,直接拎到一邊,扔在邊上的座位上,自己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洛珊珊生氣地白了他一眼,整理自己被傺月扯大的領子。
胖公子看了看他們,笑了笑,對著車外的阿達溫溫和和地命令:“阿達,走吧。”
“是。”馬車動了起來,還是不緊不慢的速度,但卻很是平穩。
洛珊珊一邊穿上自己的紅外套,一邊對邊上的胖公子說:“謝謝啊。”
胖公子有些尷尬,移開目光不看洛珊珊穿衣,而是看向另一邊的傺月:“看二位的打扮,不像是我們星耀國人。”
“不錯。”傺月雙手環胸,一臉正色,看得對面的洛珊珊直撇嘴,還真是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神仙,現在對著別人又那么正兒八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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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車內大戰

洛珊珊的小動作傺月怎會不見?他用余光睨洛珊珊,這邊對胖公子面露感激的笑容:“多謝這位公子讓我們兄妹上車,我這個妹妹這里……”他指了指腦袋,“有點不正常,請別見笑。”
“誰不正常?你才不正常呢?!”洛珊珊一聽就蹦起來,胖公子和傺月一起看來,傺月發出一聲感嘆:“看,她就是那么一驚一乍的。”
胖公子聽了再看洛珊珊時,眸中就多了一分憐惜。氣得她只想立刻就把傺月生吞活剝。
“別反駁了。”忽然,她懷里的小黑說話了,她還是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他的神情還是那么淡定,“你穿得不正常,說話不正常,行為不正常,看上去終究是你比較不正常。”淡定的神情,淡定的話,卻是一語中的。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胖公子的,如同漢服的玄色古裝。再看看神經兔,就算不像漢服,也還是古裝。所以在這馬車里,只有她是異類。
氣悶,不說話了。她雙手一環,進入賭氣狀態。
胖公子再次打量洛珊珊和傺月,有些疑惑:“你們……真的是兄妹?”
胖公子的話一出口,傺月立時露出自得的微笑:“是不是不像?”胖公子點點頭,無論從哪里看都不像。
洛珊珊歪著頭賭氣,像才怪,她也不要像那只神經兔。
傺月臭美地捋了捋額前的劉海:“是這樣的,我是我爹和我娘生,她是我二娘和她死去的前夫生的,所以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胖公子聽了呵呵而笑:“真是復雜的關系。”他的目光里露出有趣的神色,似在說這對兄妹很有意思。
傺月和胖公子笑了一會,一時覺得洛珊珊不吭聲有些不習慣,于是,他伸出自己修長的右腿,踩了一下她,洛珊珊斜著眼睛看他,他說:“妹子,你怎么不說話了?平日你可是話很多的呀。”
洛珊珊狠狠瞪了他一眼,甩給他一個眼神:我為什么不說話你還不明白嗎?瞪完側身撩開車簾看外面的風景,順便透透氣。
“令妹似乎生氣了。”胖公子看了出來,傺月看著洛珊珊后腦勺一笑:“這丫頭,今天裝矜持。”
胖公子垂眸而笑,這對兄妹確實有趣,尤其是那妹妹,身上的穿著他從未見過,頓了片刻,他問傺月:“二位前往何處?”
傺月不答,先是掀開身后的車簾來回看看,這兩馬車西行。記得那叫阿達的車夫說往西是幽州。他當時雖然站得遠,但他的兔耳朵可是又長又好用。他回頭:“去幽州,我們在那里落腳,多謝公子帶我們一程。”
胖公子聽罷眸中帶出疑問:“看二位似是初來星耀?”
“不錯。”傺月微微抬起下巴,頓顯一派尊貴之氣,看得那胖公子不由得心生一抹好奇,好奇于他們的身份。傺月見胖公子一直打量他,眉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笑:“請問這位公子,幽州可有女人做得活?”
“有,青樓妓女。”胖公子也沒多想地答,等說完才發覺傺月的問話有些奇特,便隨口追問,“這位公子為何如此問?”
傺月瞟了一眼洛珊珊,舔舔唇:“哦,我要幫我的妹妹找份工作。”
立時,洛珊珊的背影看上去有點僵直,而且,黑氣直冒。
那胖公子聽罷也很吃驚,又見傺月不太正經的神態,語重心長地勸道:“這位公子,令妹雖然有些癡傻,你也不應將她賣入青樓為妓。”
傺月一聽,當時就哈哈哈大笑起來。胖公子陷入一時的疑惑,今日他似乎遇到兩個奇人。對面的洛珊珊也在此時轉回身,拎起一邊的眉毛鄙視對面笑得張狂的傺月,問向胖公子:“胖哥哥,那這里有男妓嗎?”
露骨的話語讓胖公子一怔,他可從未從女子口中聽到這么大膽的話語,他又是沒有多想地答:“也有,只是……”
“胖哥哥。”洛珊珊還未等他說完,坐到他身旁,勾住他的脖子,“你看,如果做妓,是我好賣,還是他好賣?”
立時,傺月不笑了,挑著眉毛,耷拉著眼皮盯視洛珊珊。
胖公子看了看洛珊珊,這女人雖然舉止放肆,但卻看著很是自然,讓人感覺并不討厭,于是笑道:“恕我直言,還是令兄姿色甚佳。”
“對嘛!”洛珊珊高興地一拍胖公子的胸膛,手感軟綿綿,“你真有眼光。哥,聽見沒,是你比較好賣。”
傺月依然保持那副不笑而威的表情,很有耐心地等洛珊珊把話說完。她繼續道:“你既然什么都不會做,睡覺總會吧。你看,你一個人睡覺也是睡,這兩個人睡覺也是睡,還能賺錢養我,多好的生計啊……”她說得手舞足蹈,滿臉的壞笑。
“噗!”登時,她身邊的胖公子噴笑而出,這是女人該說的,能說的話?
洛珊珊不說了,學傺月咧開嘴,露出一嘴白牙地笑。傺月沉默片刻,忽的放軟身體,懶洋洋地倚窗而坐,露出西施的病態之色:“你說得對別浪費我這張美艷的臉,和玲瓏的身段”
“咳!”胖公子又嗆到了,明明不好那口的他,在看到傺月忽然變得嫵媚的姿態,和聽到傺月突然刻意放柔的聲音時,竟也有點心跳不正常。能做到讓男人和女人都無法抵抗的,這個世界,只有狐妖花精。
“只可惜”傺月當作沒看見胖公子的變化,繼續無病呻吟,“我這身子骨經不起折騰,沒兩三下就垮了。這位公子”他故意去拉胖公子的手,胖公子尷尬地臉紅,“你也看見我走路走得有多慢了。可是我這狠心的妹妹還要把我賣入青樓,公子你要為我做主啊”
“好好好。”胖公子一愣,自己亂答應什么?
洛珊珊雙袖一卷,露出纖纖藕臂:“剛才是誰先要賣我去青樓的?!”玉臂一甩,瑩白映入胖公子的眼眸,他越發尷尬,小心伸手去拉洛珊珊的衣袖:“姑娘不可露體……”
他這邊忙著給洛珊珊拉袖子,那邊傺月已經回了過來:“我只是說說,你用的著當真嗎?”
洛珊珊一昂脖子:“我也只是說說,你用的著裝娘娘腔勾引這位公子嗎?”完全沒注意到胖公子在給拉衣袖的她又將手臂甩了出去。胖公子放棄拉衣袖了,反正不該看也看了。他雙手托腮開始看這兩兄妹吵架,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車里吵架。
“我告訴你,這位胖哥哥是個好人,你別想掰歪他。”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那個。”
“什么那個?”她迷惑,神經兔說話越來越隱晦了。
傺月揚臉勾唇:“還能是哪個?就是整天對著帥哥和帥哥,恩恩。”他雙手做出親親是動作,“就是那個。”
她笑:“腐女就腐女唄,說什么那個那個,說出來會讓你掉快肉?”
傺月一挑眉:“我高興,我樂意,你管不著”
又是那副欠揍的神情,不,應該是欠XXOO,她終于忍不住大罵:“你這個賤男——”
居然敢說他是賤男,他也不客氣地還擊,不緊不慢,悠悠哉地吐出:“你這個悶騷女。”
“你敢說我悶騷!我滅了你!”洛珊珊撲上去就打,傺月坦開胸膛任她打,正好他一天沒做按摩,身上癢癢。
一開始還覺得這對兄妹吵架有趣的胖公子,見打了起來,匆匆將洛珊珊拉卡拉開:“二位莫要再吵了。”哪知洛珊珊此刻正在氣頭上,他哪里拉得回?在不得已起見,他只有抱住她的腰了,纖纖細腰在羊絨衫的包裹下,多出一分特殊的溫暖。他有些驚訝,驚訝于這種可以透出體溫的衣料,同時,絲絲縷縷的香味,也從洛珊珊的身上而來。
他一時陷入怔愣,好在他體重擺在那里,他這一抱,就像是將洛珊珊栓在一個大石墩上,洛珊珊再也打不到傺月,傺月挑釁地挑挑眉,拿出鏡子整理自己有些亂的發型:“小野貓,快找個男人好好管教你吧”真是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管教你妹!”洛珊珊打不到就罵。
“嗤。”傺月嗤笑,“真粗魯。”
“粗魯你妹。”洛珊珊改變策略。
傺月舔舔唇,不再說話。
胖公子見他們二人終于停戰,匆匆松開抱住洛珊珊的手,抱歉道:“對不起姑娘,方才在下唐突了。”
“沒事。”洛珊珊氣呼呼坐回原位,瞪著傺月對胖公子說,“跟你在一起比和他安全多了。”
胖公子垂眸一笑,笑容有些靦腆。
“嗤。”傺月還是嗤笑一聲,側過臉用眼角的余光看她。
車廂內終于恢復了安靜,洛珊珊扭臉繼續看車外,小黑趴在她的腿上目光漂移,時而移到胖公子身上,時而移到傺月的身上。
馬車算是安安穩穩地行了一會,胖公子似乎覺得車內氣氛已經不怎么緊張了,便再次看向傺月:“那二位從何而來?”
傺月眸中閃爍了一下,轉回臉笑道:“我們從洪都而來。”
“洪都?”胖公子目露疑惑,本想知道這對兄妹是哪個國家的人,結果被對方繞開了。洛珊珊面對窗外冷笑,這兔子滿口謊言。
胖公子微微笑道:“那緣何迷路?此去洪都只有這一條道路。”
傺月氣定神閑地指向洛珊珊懷里的小黑:“舍妹貪玩,追這只小兔入了竹林,故而迷路。好不容易轉了出來。”
胖公子目露恍然,原來他們是這樣迷路的。面朝外的洛珊珊翻了個白眼,這兔子真會說謊,世人都以為小白兔純真可愛,哪知會那么狡猾。對了,狡兔三窟,狡兔狡兔,自然是狡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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