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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玄幻] [醉三仙] 太上仙尊 《全文完》

太上仙尊   作者:醉三仙


忘川鎮的夏天總是酷暑難耐,然而愛情的力量更加偉大。

它能使兩個懵懂的青年男女,攜手奔跑在烈豔的驕陽下;

能使滾燙的海風夾雜著鹹魚味盤旋升轉以示慶賀;

更能使習慣冰冷孤寂的礁岩蘸滿溫暖潮溼的幸福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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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婚姻的墳墓,偏偏小三還要來盜墓。  (碧娜)

第一章 情定忘川海

忘川鎮的夏天總是酷暑難耐,然而愛情的力量更加偉大。它能使兩個懵懂的青年男女,攜手奔跑在烈豔的驕陽下;能使滾燙的海風夾雜著鹹魚味盤旋升轉以示慶賀;更能使習慣冰冷孤寂的礁岩蘸滿溫暖潮溼的幸福眼淚。

時間總是不經意間從指縫溜走,滴答的敲打著鼓面,好似有規律的心跳。太陽充滿了慈祥的愛意,似乎不願離開,可在戀人們的眼中,它終究逃不過日夜的輪轉。

夜晚的海風輕輕吹拂著相互依偎的兩人。如果畫面定格在這一瞬,世界或許也會讓步吧!

......

“紫衣,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最開心的事。說起來我父母也真是偉大,竟在幾乎無人問津的山溝裡給我撿了個如花似玉的俏兒媳。哈哈”

“貧嘴。或許這就是緣分吧,讓我沒有在荒涼的山裡成為野獸的腹中餐,讓我被抱養回來。碰到你,直到愛上你。”

“對,這是緣分。上天讓我們相識相戀,讓我們手牽手度過匆匆的流年,讓我們依偎在一起看著這滿天繁星,聽著這濤聲依舊。上天真是待我們不薄啊!”

“嗯,可惜滿天繁星的夜空總是缺少月兒的身影,真的是此事古難全嗎?莫,我有點害怕......”

似乎是感受到紫衣捏緊的手和顫抖的語氣,莫問情急切的問到:“害怕什麼呢?”

沉默了好久,紫衣終於開口:“我怕我們不能永遠的在一起,因為我......”

莫出聲打斷“別擔心,只要我們彼此真心相愛,誰也無法阻止我們在一起。天若阻止,我便滅了這天;海若阻止,我便幹了這海;仙要阻止,我便屠了這仙”

“恩。”紫衣堅定而開心的應了一句,“但願我們能一輩子這樣下去,無人打擾。”

“一定會的。咱們忘川鎮都快被世人遺忘了,鮮少有外人進入這裡。能陪伴我們的也就只有這茫茫無垠的大海了。不過在這裡生活了17年的我們,仍然不知道這片大海叫什麼名字。”

“既然這裡叫忘川鎮,那就叫忘川海吧!”

“恩,就叫忘川海。而且是隻屬於你和我的忘川海。”

......

夜空的星星眨著眼睛,就這樣看著相互依偎的男女,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進入了甜甜的夢。

海風依舊在吹,只是多了幾分急促;海浪仍在拍打,只是添了幾處渦流;海鳥繼續歌唱,只是嗓音不再那般溫柔。這些交織的畫面陡然變得焦躁不安,充滿了詭異和突然。

莫和紫衣也在安恬的睡夢中被驚醒。伸了懶腰,打完哈欠,莫將外衣披風脫了下來覆在她的身上。摟著她,嘴裡卻嘀咕道:“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給人一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紫衣聞言也摟緊了莫,生怕失去他,心裡卻開始默默祈禱。因為冥冥之中直覺告訴她,他們將會分離。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好似下一刻就要發生應驗。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直覺向來很準......

“莫,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其實......我是一株紫堇花幻化而來的花妖,你......會介意嗎?”

莫問情盯著侷促不安的紫衣看了好久,直到她緊張地低下了頭,才哈哈大笑起來:“傻妞,你跟誰學的?不過你這笑話笑點也太低了吧”。紫衣也是愣住了,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不過也沒解釋,而是伸手從腰間取下了一枚玉佩,遞給了他。莫接過,看著這枚古樸卻入手清涼纂刻著“花仙”兩字的玉佩,心裡樂開了花。

紫衣溫柔得說道:“這枚玉佩從小就戴在我身上,估計是父母留給我的思念之物。倘若日後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作個念想。只要別忘了我就好......”。

“放心,人在玉在,人亡玉亡。只要我活著,我就會好好保管。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是不是急著倒貼給我的彩禮啊,哈哈哈......”

“混蛋”。饒是紫衣這般溫柔美貌的女子也不得不爆粗口了,只因為某人實在是太無恥了!

看著懷中的紫衣咬著一口銀牙氣狠狠的樣子,莫突然吻了上去。一隻手摟著她的纖腰,另一隻撫摸著她柔順的髮絲。情到深處,不能自已。直到過了許久,紫衣臉上掛滿了小女人的幸福感和滿足感。而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莫的胸口多了一朵九瓣紫堇花的淡淡印記。幾乎肉眼不可見,沒多時便隱沒了下去。

此時的兩人又重新摟在了一起,沒有言語。但卻彼此明白兩人打破了最後的防線,多了一份責任,更多了一份愛和守護。

就在這時,忘川海突然急劇的震顫起來。海水迅速的旋轉,越轉越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後像是擰成的一根麻花沖天而起,越升越高,似乎要把天捅破才甘心。海獸飛禽都開始拼了命的奔逃,然而卻依舊被波及到的海浪絞成碎渣。

片刻過後,海水平息了。一切恢復了以往,只是海邊不遠處的海水都染成了血紅色,看起來非常可怖嚇人。紫衣和莫緊握著手,早已被這一幕驚呆了,遲遲不能緩過神來。

“哈哈哈,這種至寶最終還是被我毒尊者搶到。待我練成這門神功,天下皆為我所得,羽化成仙也不是不可能。哈哈哈哈,想想我就興奮啊”,這句話遠遠飄入莫和紫衣的耳中,猶如一記驚雷驚醒了發呆的二人。莫無比鬱悶心裡咒罵到:“興奮你妹妹啊。大哥的髮型都被你這廝破壞了,你要發瘋也不必傷害這些無辜的生命吧”。

剛剛想到這裡,莫便又聽到另一聲暴喝:“毒尊,哪裡跑!敢盜取我海族至寶,我必將你碎屍萬段”。一位人身獸頭長著魚尾的粗壯大漢顯現眼前,只見他滿頭血紅色捲髮,裸著胸膛亮著腹肌,手裡拿著把長長的三叉戟嚴陣以待,緊盯著毒尊。

“哼,就憑你?再說,此物也是今日才剛剛出世,顯化人間。天下寶物有能者居之,談何你族至寶?”

“休得狡辯,我也不與你廢話。交出寶物,否則等我族至強者降臨,就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看來我毒尊者的威名在這裡竟成了泡影。也罷,今天就讓你看看,毒屠十八城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只見毒尊者化為一抹流光。幾次閃爍,最後定在了高空。他雙手結印,在其身後竟然開始顯現出一座座城池,一座,兩座......直到顯化了十八座才停止。每座擬化的城池都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震顫著虛空。而裡面的人和建築彷彿活了一般,惟妙惟肖。可就在這時,異變橫生。十八座城池全都充滿了濃烈的綠色毒霧,依稀可以聽到城池裡面的掙扎聲和驚恐聲,撕心裂肺,動人心魄。隨著毒尊一聲猛喝,所有城池全部砸向壯漢。

然而壯漢也不示弱,全力催發三叉戟,在空中形成了一尊海獸鯊魚虛影,與砸來的城池猛然撞在一起。爆炸聲響起,不絕於耳。由於強烈的撞擊,擦出的電光差點閃瞎了莫的眼睛。直到過了片刻,兩團虛影才開始消散。本以為他們二人打成平手的莫,卻突然看到紅髮大漢劇烈的抽搐起來,鼻子、耳朵、眼睛、嘴巴都開始流血,緊接著從身體裡冒出沸騰的白煙,全身都開始融化,以至於一句驚叫聲也未來得及發出便化為了灰燼,落入紅色的血海里。

“哼,區區先天三重。連半尊都未達到,就敢和我鬥。簡直是找死!”毒尊淡漠地看了一眼觀戰的莫問情和紫衣二人,正欲轉身,便猛然一驚。隨即被一張突如其來的大手擊中,足足倒飛了十幾米才勉強摔落在地上,口中鮮血更是狂吐不止。

“聽聞閣下不屑先天,更是殺我海族八統領,那不知我這半聖可入你眼?”話音剛落,一尊似幻似真的朦朧身影便從虛空走出,冷視著毒尊。

感覺到來人的強橫氣息,尤其看到他周身不斷炸裂的空氣。毒尊瞳孔猛然一縮,心裡感慨半聖果真是強大無比。不過嘴上卻是不饒“哼,堂堂半聖強者都是一族底蘊,受人尊敬。豈有爾等卑鄙偷襲之小人?”

“切,廢話少說,交出經書。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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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無妄之災

想到至寶經書的極其珍貴,可是眼下又勢比人強。毒尊一陣肉痛,心裡的抽搐遠勝身體的創傷。就在他猶豫不知所措之時,他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莫紫二人,當下作出決定。暴吼道:"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隨即在半聖的眼皮底下,急速如瞬移般來到莫身前。

而就在莫嚇的一哆嗦和半聖揮出拳頭之時,毒尊將那篇至寶經書強行打入莫的心臟處並且雙手連連揮動將其封印起來。剛剛做完這一切,半聖的狠狠一拳也接踵而至。即使身為尊者,在這一拳之下也是丟了大半條命,僅是吊著一口氣趴在染紅的地面上沉重的呼吸,彷彿隨時便會暈闕過去。

看到毒尊重傷瀕死,半聖也終是放下了心。他並不急著索取經書,因為在他看來,經書已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於是便略帶嘲諷和揶揄得說道:“真是蠢貨!你把經書封印在這小孩身體裡,難道我就取不出來了嗎?本座活了2000多年,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的白癡”!

然而面對半聖如此**裸的鄙夷,毒尊沒有半點不適,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難以理解的笑容。捕捉到如此細微之處,半聖的臉色變得凝重,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於是便果斷對莫出手,因為在他認為,經書在莫身上。只要得到經書,所謂的陰謀也將自動化解。然而以防有失的他全身心落在了莫的身上,卻未曾注意到毒尊壓在腹部下的右手在刻畫著什麼。

此時的毒尊也是萬分焦急,畢竟他只是尊者。儘管用了門派秘術來進行封印,但他相信半聖的手段足以化解,只是時間的問題。故而他在心裡狂吼::“快點,再快點”。終於,他還是成功了。就在半聖破開封印準備取出經書的那一刻,毒尊也終於完成了空間傳送陣的刻畫。大吼一聲“起”後,耀眼白光閃動,包裹著莫和毒尊陡然消失不見。

“可惡,可惡啊。竟然隨身帶著空間傳送陣。是了,他封印經書必然是為了拖延時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難得天下竟有如此心思縝密之人,看來人類果真不可小覷!但不管怎麼說,一個尊者帶著人在我堂堂半聖眼皮下逃走,這要傳出去,我的臉往哪擱?”越想越氣,半聖將血紅色的海水拍擊了一次又一次,炸裂的海水再次炸裂。

發泄了好久的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卻突然看到那個女孩仍然待在原地。只是此時的她蹲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莫消失的地方,默默的哭泣抽噎。然而半聖只在乎至寶經書,根本不理會女孩的痛苦。“哼”的一聲便伸出手掌像拎小雞一樣捏著紫衣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托起在空中。

按照半聖心中所想,其必然會由於窒息感而痛苦掙扎。然後索求他放過自己。可惜事與願違,紫衣確實憋得臉色漲紅。但她更像是失了魂一樣,感覺不到任何痛苦,只有所思所想的莫和逐漸模糊的雙眼。眼見女孩快要斷氣卻毫無掙扎,半聖更加生氣。 隨手狠狠一扔,紫衣被砸在地上,披頭散髮可憐之極,嘴裡更是不斷的咳血。

“不想死就回答我的問題!你和那男孩是什麼關係?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們是什麼人?你還能不能找到那個男孩?”紫衣終於抬起頭仇恨的盯著半聖,並沒有說話。如果眼神能殺死人,估計半聖已經死了一百次。被盯得頭皮發麻,半聖惡狠狠得說:“再敢這麼盯著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別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沉默半晌,“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的家就在這裡。你說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說我們能是誰?我倒要問問,你們憑什麼來這裡?憑什麼破壞我們的家?憑什麼我不能恨你?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殺了你。”紫衣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著,越說越激動,開始嘶吼起來。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必須幫我找到他。”半聖很平靜,或者說很冷漠。對紫衣的言語並不意外,更不放在心上。

“別做夢了,你殺了我吧!你們誰都別想傷害他。”

“就算我不傷害,剛剛那個白癡也會傷害他。因為我們的目的一樣,只為那件寶物。你們的生死根本不值一提。還有,你最好清楚一點,想必你們的親人還在這裡,我可以隨時殺了他們。”

“讓你失望了,我們從小相依為命,並未有什麼親人。”紫衣冷笑道

“是嗎?那我便屠了這附近所有的人。如何?”半聖戲謔的望著她

“你真卑鄙!”

“給你3秒思考,過時不候。”

“3...2...”

“我...答應你。”紫衣哭紅了眼睛,可是根本無力改變些什麼。

“明智的選擇。跟我回去,稍後再做安排。最好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

海神宮中,瑪瑙水晶堆砌而成的炫麗簾幕,閃爍出七彩的光芒,映射在鵝卵石貝殼鋪成的地面上。一股柔和的白光打在兩個大理石柱子的中間位置,高處驀然流轉出“聖者永仙”四個大字,威嚴肅穆。而早已站在殿外的半聖仍舊恭敬的等待,沒有絲毫的不滿。其身旁站著的正是紫衣,很是憔悴,讓人生憐。

轟隆隆......只見在白光的源頭一位白髮老人從虛空走出,穿著粗布麻衣,腳上的草鞋已經破了好幾個洞。然其腳下卻是異象連連,一朵朵金色蓮花隨著他靠近的步伐不斷綻放,周圍的空間充滿了修煉者夢寐以求的濃郁元力。似是飛舞的綵帶環繞在老人的身旁,給人極大的親和力!就像是隔壁院子慈祥的老爺爺。

“飛流見過聖者大人,願聖者大人壽與天齊,早日飛仙”

“馬屁拍的不錯。不過飛仙何等困難,到了如今,我才將一絲元力轉化為仙力,半仙之境都難以觸摸啊。”

“以聖者大人的驚豔,半仙是遲早的事情。”

“確實!如果經書到手,那是必然。只是......”說到這裡,聖者話鋒一轉。語氣頗為沉重,甚至充滿了殺機。“馬屁拍的好不見得我會饒了你。說吧,你想怎麼死?”

對於這位看似和善的聖者大人,半聖早已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於是迅速跪倒在地,急忙求饒“飛流辦事不利,大意之下失去至寶。還望聖者大人網開一面,給飛流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哦?說來聽聽。你要怎麼將功贖罪?”

半聖為之一喜,快速說道“我身旁這位姑娘乃是那個男孩的未婚妻,可助我們找到那個男孩,繼而找到經書。”

“恩,好主意。說完了?”

“多謝大人誇獎,我說完.....”話音剛落,半聖便慘叫一聲,被聖者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若不是擔心我出手會引起刑罰殿的注意,導致奪取經書一事敗露,還會用得著你?此時的你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都是屬下無能,未能替大人分憂。”

“你不僅是無能,還無腦。等你找到那個男孩,經書早已被人取走,還輪得著你我嗎?更何況,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你覺得你找到男孩的可能性大嗎?”聞言,半聖尚未說話,身旁的紫衣渾身卻是顫抖起來。雙手捏的越來越緊,青筋外露。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暈了過去。

聖者驚訝的看了一眼紫衣,揮手間,一股溫厚能量打入紫衣體內。這時,紫衣的額頭卻突然出現一朵九瓣紫花的印記,不斷吸納聖者的這股能量,然後又重新隱沒下去,消失不見。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半聖仍未看懂,但是聖者卻是倏地一下瞬移到紫衣的身前。是的,這時瞬移,只有聖者才擁有的一種能力。仔細觀察良久後,聖者大人激動的自言自語:“沒錯,就是這朵花。正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紫堇花,又叫斷腸草。只有仙界才會誕生出來”。

此時的半聖也忍不住提醒道:“聖者大人,難道她是仙界轉世之人?這樣的大人物我們可得罪不起啊,更有可能染上莫大的因果。”

“你慌什麼?我又沒說要動她。而且看她的樣子,肯定還沒有覺醒前世記憶。不然也不會如此弱小!”聖者雖然如此說道,但依舊掩蓋不住內心的火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機緣來了。

“老夫今日累了,你且回去想想該怎麼奪回經書。還有,今天的所有內容一個字也不許泄露。”說罷,聖者揮手一捲沉睡的紫衣,消失在眼前。

“聖者大人哪根筋又搭錯了?真是莫名其妙,堂堂聖者還會累?真當我白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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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控魂紫衣

消失在原地的聖者大人,帶著紫衣瞬間來到一處宮殿。這是屬於聖者自己的地方。沒有他的允許,哪怕是海神宮宮主親至,也無法進來。

他在這裡佈滿了禁制 ,但是仍舊不放心。故而又耗費了一滴自己極其珍貴的心頭之血,來佈置一道無比玄妙的上古大陣:封天鎖神陣。專門用來封鎖空間,屏蔽外界感知。 除了一些極其隱秘重大的事情,很少人會這樣做。因為一滴聖者心血會使其損耗百年壽命,代價非常之大!

聖者將沉睡的紫衣平放在床上,自言自語道:“我已經布好了上古大陣,即使你身為仙人轉世之身,老夫也要竊取你之造化。染上因果又何如?等我羽化成仙,一切皆可化解。”

“我曾翻閱過古籍,瞭解很多秘聞。聽聞如你這樣的轉世仙人,只要等其覺醒記憶,採補其處子元陰。便可獲得對方的本命印記和部分仙術神通。但是覺醒的仙人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老夫今天如此大動干戈,只為給你服下控魂丹,掌控你的生死。哪怕你日後覺醒,只要你一天沒有飛昇,你就一天要聽我的。”

聖者越說越興奮,翻手拿出那枚自己九死一生才從絕地帶出的古老丹藥。然後再次猛力拍在自己的胸口,逼出第二滴自己的心頭血。他蒼白的面容再次老化,並且又多了好幾條深深的皺紋。顯得醜陋不堪,不復之前神采。

“兩百年壽命和稀世古丹換來成仙機緣,一切都是值得的!”說罷,他將心頭之血打入古丹,而後給紫衣喂服下去。

看著沉睡的紫衣精緻俏麗的臉蛋,上著紫色帶扣的衣衫,下身紫裙,皮膚白皙滑嫩,青絲如瀑。簡直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偏緊的衣衫將紫衣的美胸完全勾勒出來,甚至能從鬆動的衣釦看到裹胸裡面白嫩的風光。這樣的誘惑就連修行3000多年的聖者老怪物也有些難以抵擋。

不過畢竟身為聖者,一心問道、只為成仙的老怪物。他還是忍住了!因為她尚未覺醒,否則為了一時之快而前功盡棄,那才是血虧啊。

......

過了一天一夜,紫衣終於醒轉過來。剛剛睜開眼便看到了聖者。聖者瞅了她一眼,心想是時候檢驗丹藥的效果了。於是他雙手結印,大喝一聲:“控魂,起!”話音剛落,紫衣頭痛欲裂,雙手捂著頭在地上不停翻轉打滾,大喊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控魂而已。雖然你過去的記憶仍然存在,但是你的身體和靈魂會無條件接受我的命令並且忠於我。”

“你這個無恥小人,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呵呵,不著急。丹藥藥效還未到,待會你就會主動改口喊我主人了。”

“你......啊啊啊,頭好痛......”

而與此同時仙界的某個宮殿中。在最上方尊貴無比的琉璃王座上,坐著一位漫身繡著九瓣紫堇花圖案的華服女子。除了額頭均有著紫堇花印記,容貌體態與人間界的紫衣完全不同。人間界的紫衣雖很俏麗,但還是無法與該女子相比。無論從氣質、容貌、身材還有嫵媚,紫衣都稍遜一籌。

只見她從入定中陡然睜開雙眼,眼前的殿門被她的目光瞬間擊穿。

“是誰?竟敢控我凡魂!”

“當初為了練成六道輪迴訣,我神魂一分為三。而我作為仙魂,有幸留在本體內,可以主導身體。其餘兩個神魂隨著輪迴而去。凡魂去了凡界但不具威脅,魔魂去了魔界才令我頭痛,到時必與我相爭主魂之位!我只有先一步吞噬了凡魂,才會有獲勝的希望!”想到這裡,女子更加憤怒。

“來人!”

“主上有何吩咐?”一位身穿黑色勁裝扎著馬尾的女侍衛從虛無走出,單膝跪地。

“這是我的一縷神魂氣息。帶著它溝通下界,尋找擁有此氣息之人。務必解封她的神魂,使其擺脫控制。殺光與封印神魂有關之人,一個不留!”

“是,主上。屬下告退。”

待女侍衛走後,花仙子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區區簡化了的封天鎖神陣,也想擋住本仙王的視野,真是愚不可及!”

而在下界,紫衣恢復了平靜,不再頭痛。仔細觀察會發現她眼神呆滯無光,臉上毫無表情,甚至有些木訥。對著聖者尊敬的單膝跪倒在地:“主人”。

“哈哈哈,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吾賜名與你:紫姬。”

“是,主人。”

“恩,將你記憶中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記住,不可遺漏一句!”

“是,主人。”於是乎,紫姬便開始將一切娓娓道來。剛聽到紫姬並不知曉她的身世來歷,只是孤兒時。聖者早已預料到但還是有些遺憾,繼續聽她講述。突然,當聽到紫姬早已不是處子之身時,聖者臉色大變。尤為難看,就像是平整的抹布被擰成麻花狀,整個人頓時都扭曲了!

“停,你剛才所說可是真的?”聖者怒容滿面。

“是的,主人。”

紫姬話音剛落,便被聖者一巴掌扇了出去,整張臉紅腫不堪。“賤貨!真真是氣煞老夫,我之前怎麼就忘記了查探?你這個賤人,害得老夫白白損失兩百年的壽命,讓老夫得不償失!仙術沒了,丹藥沒了,成仙的機緣也沒了!可恨啊!我打死你......”說罷,聖者又接二連三的出手,打的紫姬渾身上下血流不止。衣服和裙子早已破爛,趴在地上粗重的喘息。

可是聖者的怒火依舊未消,雙手舞動,打出72枚鋼針閃電般釘入紫姬身體的各個主穴位。痛苦的紫姬不斷慘叫,渾身抽搐不已。

“哼,這72枚鋼針雖不會要了你的命,但會讓你時刻承受鑽心刺骨之痛。賤人!小小年紀不學好,才17歲就行人事,老夫現在看到你就覺噁心。給老夫立刻、馬上滾出去......”

“是,主人。”紫姬眼神很平靜,心裡毫無怨恨。於是顫顫巍巍得站起來,恭敬得向後退去。

“你......”聖者無奈。

......

兩日後,聖者傳喚出紫姬和半聖飛流。由於這幾天他思前想後,那個叫莫問情的人不但帶走了至寶經書,更是得到了紫姬的處子元陰,破壞了他所有的計劃。所以他決定,無論如何,這個莫以及相關之人都必須死,以泄其心頭之恨。

“飛流,協助紫姬殺光所有與莫相識之人。記住,你只負責輔助,她來擊殺。此事辦完,還有其他事等著你們去做。”

“聖者大人,他不是叫紫衣嗎?還有,他可是莫的未婚妻啊,這靠譜嗎?而且,我怎麼感覺她和傀儡一樣?當然還有,她估計連修煉都不會,怎麼去殺人啊?”

“不該問的別問,你只需要知道,她現在是我的人,而且她會絕對忠於我。至於殺人,你TM是腦殘嗎?還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嗎?”

“是是是,屬下明白了。聖者大人果然不減當年雄風啊,嘿嘿。”

......一聲慘叫傳來,仔細聽會發現,那是半聖飛流。

話說海神宮其實就在忘川海的內海深處,而沿著忘川海海邊向南再走幾百米就是莫的家了。由於好幾天莫和紫衣都未歸來,莫的父母擔憂不已,到處打聽。終於有目擊者證明,這片美麗的忘川海他們曾經來過。於是當莫的父母剛剛走出家門準備去尋找之時,災難發生了......

門口多了兩道身影,正是紫姬和半聖飛流。莫的父母看到後,立刻興奮的呼喊紫姬並準備前去擁抱。然而紫姬沒有半點反應,只是冷漠以待,如同看著陌生人。

而身旁的飛流則是揮出兩道光束。頓時,莫的父母被禁錮原地,嘴巴也不能說出話。而在他們顯得很困惑,嘴裡支支吾吾時,紫衣抽出身後的那把劍迅速割破了二人的喉嚨。莫的父母就此倒地,眼睛睜得滾圓,似乎死不瞑目......

約莫三個時辰後,整個忘川鎮化為一片火海。全鎮180口人無一生還,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所有人都熟悉喜愛的紫衣,那個和莫問情一家三口相依為命的孤兒。

.......

海族乃是在人間界的最西端,生活在忘川海中。忘川海以右則是人類的地盤。莫的家則是夾在西域沙漠和忘川海之間。而在人類版圖的最中間地帶,也就是被世人稱之為武道聖地的中域。這裡聚集了天下所有的大勢力,大門派乃至大家族,總的來說分為一殿二府五世家以及其他修武門派。

之所以叫修武而不叫修仙,是因為達到仙人之境就會即可飛昇。人間界最高境界也就是偽仙,體內仍然殘留元力,並未全部轉化為仙力,故而叫修武。而修仙則是仙界的說法。

至於這些勢力:一殿為刑罰殿,代天刑罰,掌管天下所有勢力。十分神秘,一般不會出世。刑罰之人又名刑罰使,有半仙級甚至偽仙人坐鎮;二府為仙府和魔府,仙府代表了所謂的正義,魔府匯聚了所謂的邪惡,兩者之間爭奪不休,有聖者和半仙級的人物坐鎮。

而魔府也十分典型和特殊,是人間界唯一修魔力,不修元力的地方。故而大多數修魔者達到真魔後會選擇即刻飛昇魔界;至於五世家,就十分有趣了。有主修時間之道的姬家,空間之道的莫家,冰之道的冰家,風之道的風家以及雷之道的雷家。

而此時的莫問情正被關押在仙府管轄下的大羅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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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莫之悲傷

大羅宗內山峰林立。在一處僻遠幽靜的山谷內,沿著石階蜿蜒而下,直到路的盡頭會發現一扇古老陳舊的石門威嚴聳立。石門兩旁置放著兩尊咆哮的石獅,顯得英武不凡。門上最中間的地方刻著一個黑白兩色陰陽圖案,周圍還有著一圈細細的凹槽。也只有旋轉出正確的方向和刻度,才能打開石門。而莫就被關押在裡面。

石門內是一個3層的地廳牢籠,裡面關著各種各樣的犯人。莫在第3層最深處的一個牢籠內。與其他牢籠不同,此牢籠乃是由純金打造而成,裡面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行刑之法也是五花八門。

這幾天,莫可以說嚐盡了各種痛苦滋味。然而他沒有放棄求生的希望,更沒有屈打成招。他只是默默的忍受著。由於他不肯開口說話,極不配合。哪怕閒餘無人審問的時候,他仍然被4根又粗又冷的鐵索拴著雙手和雙腳,半吊在空中。

本來他是閉著眼睛享受著這本就不多的清淨時光,想著父母,想著紫衣。可是就在前一刻,似是心有靈犀。他再次感覺到他彷彿失去了什麼,他的心很痛,錐心的痛。第一次感覺是在約莫3個時辰前,被施刑的過程中。在那一瞬,他心裡猛然一緊,便吐了一大口血。

莫的心情開始變得急切。他好想盡快逃離這裡,快點回家看一看。他想知道紫衣在哪裡,怎麼樣了。他想了解父母以及鄰居家的二狗是否安好。

“哎,可惜我出不去啊。就算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回家的路。我可從來沒有離開過忘川鎮啊!也不知道那毒尊怎麼想的?死皮賴臉得讓我住這,還天天找人揍我,問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答不上來還不給飯吃,真TM腦殘!”

是的,就在三天前。重傷逃遁的毒尊帶著他來到了這裡,而後將他關在自己的屋子裡,綁在床邊。毒尊自己則開始運功療傷,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恢復了過來。也就是在昨天,毒尊準備取出莫胸口處的經書。然而,意外出現了!一朵九瓣紫堇花擋在了經書之前,徹底封印了經書。

在毒尊不甘心的連番轟擊下,紫堇花好像被激怒了一般,迅速旋轉起來,將經書吸得更緊了。而莫也是兩眼一黑暈了過去。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身在暗黑潮溼的牢籠裡。由於毒尊詢問自己那朵花什麼來歷,如何解除,莫答不上來。便釀成了現在的局面。

牢籠裡,莫此時正不斷咒罵著毒尊。突然,外面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莫聽到後,不用想就知道毒尊來了,故而閉上雙眼假裝睡著。牢籠被打開,莫的雙眼依舊緊閉,只是臉部稍有抖動。但這一細節還是被毒尊捕捉到了。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著。”

“哼,我告訴過你我不知道,你煩不煩?”既然被揭穿,莫索性開口回答。

“我今天來可不是問你話的。有個好消息想不想聽?”

“不聽,你可以走了。”

“呵,你不聽也得聽。勸你做好心理準備。”

毒尊繼續開口道:“據我的探子彙報,3個時辰前。一男一女在一個叫忘川鎮的地方開始大肆殺虐。那個地方你應該最熟悉不過了!而就在剛才,元力傳音告知我,忘川鎮180口全部死亡。經過我的調查取證,你的父母在家門口被最先殺害。隨後全鎮人陪葬,被一把火全部燒掉。此時的那裡已經變成人間地獄了吧,到處充滿了鮮血和黑暗。就連你父母的屍骨也未曾留下......哎,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閉嘴,你要編故事至於如此生動嗎?你到底是何居心?”莫終於憤怒了,哪怕曾被鞭笞得傷痕累累的他也未曾有過。

“呦,還不信。最可悲的還不是這些,而是殺人放火的兇手正是你的未婚妻紫衣和海族那個半聖飛流。就上次你見過的那個。”

“不可能,紫衣不會那樣做。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她愛我,我也愛她。她沒有理由那麼做!”

“哦?看來得安排你們見上一面了。我甚至可以帶你去海邊轉上一圈,現在的你是否相信了呢?”

“有什麼條件,你說吧!”

“滋滋,這麼小的年齡就反應如此之快。如果我們相逢的方式不是如此尷尬,我真想收你做徒弟啊。”

“你到底說不說?”

“其實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對嗎?聰明人!”

“我真的不知道那朵花怎麼回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沉默片刻後,毒尊又開口了:“看你也不像在說謊,那我便信你一次。而且根據蛛絲馬跡,我得告訴你幾點。第一,你 女友紫衣估計9成可能加入了海神宮。第二,海神宮似乎竭力想要殺你。第三,他們很快就會來抓你,而且以他們的勢力找到這裡不難,你做好準備。具體安排等我通知吧!”

“你這麼大方?你真的相信我?”莫開口問道。

“我就是這麼善良!來人,賜床。”說完,毒尊便向外走去。

“等等,我還要一碗帶牛肉的雞蛋麵!”莫急切喊道。

“準了!”

“多來點蔥花,少放點鹽!”

......

很快,飯就來了。莫坐在床頭,一邊吃,一邊哭。曾被打成血人,受過各種刑具,都沒掉過一滴眼淚的少年漢子,此時竟然哭了,哭的很傷心。因為他知道毒尊說得八九不離十,毒尊沒理由騙他。而他也在毒尊所說的那兩個時刻,心痛過。難道他自己不相信紫衣嗎?不,他相信。但他相信的是,紫衣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而他只想在確認了事實後,親口問一句:“為什麼?”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莫哭得沒了眼淚,雞蛋麵卻還有一大半沒吃。餓了三天的他,飽了。一個人盯著碗口發了會兒呆,抹乾了留在臉上的淚珠。慢慢躺下手腳縮在了一起,睜著眼睛,看著空洞的天花板。那裡除了是黑色,還是黑色......

好久好久,莫才終於因為疲憊,沉沉的睡去了。而這時,毒尊卻出現在了莫的眼前。其實他一直都沒有走,而是躲在外面的角落裡,等待著莫的沉睡。他似是同情似是憐惜般的搖了搖頭,雙手結印,在莫的胸口處,那朵九瓣紫堇花的上面又布了兩層大陣,一層散元陣,一層毒陣。

散元陣,顧名思義,即在人體觸摸到的一瞬間進入體內,消散元力,聖者之下皆可適用。而毒陣,就更不用說了。做完這一切,毒尊看著莫可憐的身影,憑空拿出一條被子給他悄悄的蓋上,而後離開了。

然而毒尊卻低估了莫的聰明絕頂。在他走後,莫卻是緩緩睜開了眼睛。雖不知自己胸口處多了些什麼,但他能感覺到,這估計是針對其他人設下的陷阱。有極大可能,是在針對海神宮。

莫的心又開始糾了起來,他不希望和紫衣會以仇人的方式見面,但他又渴望問一句“為什麼”。他更加不知道,如果確認了這一切事情後,他要不要殺了紫衣?他是否捨得下手?下得了手?

他不再想這些,因為他討厭心亂如麻的感覺。這一次,他又重新躺在了床上,嘴裡卻不由自主的哼著《布拉格紅人館》那首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哼這首詩:

花開彼岸本無岸

魂落忘川猶在川

醉裡不知煙波浩

夢中依稀燈火寒

花葉千年不相見

緣盡緣生舞翩遷

花不解語花頷首

佛渡我心佛空嘆

漸漸地,他進入了夢鄉。而這一次的夢裡,不再和以前那般總會有著紫衣的身影。這一次的夢裡,他一個人走在美麗的忘川海邊,坐在離海最近的礁岩上。看著那陪伴了自己17年的太陽,燦爛的光映紅了海面;看著不遠處奔跑的6歲左右的小孩,彷彿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身影,可惜卻無法重疊起來;看著那片安靜祥和的小鎮,炊煙總是會興奮的聚在一起隨著風兒去了遠方。

曾經的他,為了愛而守護,而執著,而快樂。

現在的他,夢裡卻沒了愛。還要繼續守護嗎?他那顆火紅的跳動著的心臟仍舊等著答案。

......

海神宮內,紫衣和半聖飛流靜靜的等待。沒過多久,聖者大人便踱步走了出來。

“你們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好。尤其是紫姬,果斷狠辣,乾淨利落。這是嘉獎給你的先天丹,可以直接將修為提到先天一 重天,沒有任何毒副作用。服下它!”

“謝主人賞賜。”紫姬接過丹藥,而後直接吞服了下去。

“飛流,接下來的幾天。你便負責指導紫姬修煉,等她穩固了一重天境界並且練得第一個小神通,再來找我。”

“是,聖者大人。”

......

“你且聽好,境界劃分我只說一次”,半聖飛流很不耐煩,這麼小兒科的東西還讓他教。

“在咱們所處的人間界,無論修魔還是修武。境界分為後天九重境、先天三重境以及超凡之境。後天九重說白了還是凡人根基,只能勉強做到飛行。你現在也是先天了,那就不用說了。先天三重,每一重都是對天地元素的感知理解。而且會覺醒一項專屬的小神通。”

“至於小神通,得由你自己體悟。體悟不了,那就一輩子卡在這裡。若能體悟,則需要你選擇一件和你心意最為相通的物品,藉以更好的施展小神通。故而你選擇的東西一般也就決定了小神通的能力範圍。而等到突破了先天三重,便是超凡之境了。這些你暫時不需要了解!我的任務完成了,拜拜!"
愛情是婚姻的墳墓,偏偏小三還要來盜墓。  (碧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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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拉開序幕

海神宮內,紫姬依舊顯得很平淡,根本不在乎半聖飛流對自己的態度。雖然半聖不曾有任何具體詳細的修煉指導,但她還是大致瞭解了一些。不得不說,紫姬除了美貌,更是心思縝密、聰慧過人的女孩。

她沒有如半聖所說的那樣直接去體悟,而是在第一天來到了海神宮藏書的地方。她花了整整一天瀏覽了所有大能者的經驗心得,明白了體悟要注意的要素以及可能出錯的地方。第二天,她開始在房間內靜心體悟。由於避免了很多彎路,她很快來到了物品的選擇上。

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裡只有花這麼一樣東西,而且呈現在腦海的是一朵九瓣的紫堇花。她忽然想起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是一朵紫堇花幻化而來的花妖,你會介意嗎?”想到這裡,她的心忽然有些疼痛,搖了搖頭便又靜下心來。第三天,她果然還是選擇了那朵花作為溝通的物品。

她開始凝練神通,漫天的紫堇花在其身旁飛舞。隨著“凝”之一字落下,所有的紫堇花化為了一把銳利奪目,閃爍著幽幽紫光的女子寶劍,漂浮在空中。這意味著紫姬不需再佩戴什麼武器,隨時隨地可以凝聚出寶劍用以殺敵,而被刺中心臟的敵人也會身中劇毒,一個時辰內斷腸而死。

這天夜裡,聽聞紫姬僅僅花了3天便凝練出神通的半聖飛流和聖者,都急忙趕了過來。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一把紫色寶劍閃電般刺出,滴落的水珠竟被一分為二。餘下的氣勁使得兩滴水珠繼續撞在旁邊的柱子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凹痕。

“不愧為仙人轉世,還未覺醒,領悟力都這般超絕。老夫當年凝練第一個小神通也花費了1個月之久,與之一比,自愧弗如啊。”不過轉念一想,聖者又開始氣憤不已,“若是紫姬處子元陰尚在,那我該得到多大的好處啊!全都便宜了那個混賬小子。既然元陰我得不到,那我就必須得到那本經書,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紫姬,飛流聽令!”

“屬下在。”

“命你二人即刻前往中域。這幾天我已經調查清楚,莫就在中域的大羅宗內,想盡一切辦法務必得到經書。無論經書是否在莫身上,事成之後,殺之。明白嗎?”

“屬下明白。”

“去吧!”

......

大羅宗牢獄內,毒尊與莫相對而坐。

毒尊首先開口:“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地點選在大羅宗外的那處深山裡。”

“為何選在那裡?大羅宗內豈不更好?”莫問道

“當然不好,萬一驚動宗內的那些老怪物,我還怎麼獨吞至寶經書?”

“難怪你不去詢問他們那朵花的來歷,知道這本經書出世的人真有那麼少嗎?”

“不少,也就海族的那位聖者以及他的狗腿子半聖飛流、紫衣和你還有我。”尊者答道

莫無語,一共才5個人,還真不少!

“我該怎麼做?”

“簡單,假裝去深山裡採藥便可。時機成熟時我會出來。”

“我什麼時候去?”

“他們一刻鐘前就出發了。考慮到所有因素,他們最早一天,最晚兩天到。明早你就去吧,別讓我叫你!”

說完,毒尊便離開了。莫一個人坐在床邊,喃喃自語:“明早嗎?看來很快就要見到你了,紫衣......我很難做出抉擇,只能順心而為了。”

........

這一夜,紫衣越過沙漠,飛馳在崇山峻嶺中。這一夜,莫躺在床上,睡不著覺。

........

該來的總是要來。無法逃避時,就嘗試著面對。

天開始矇矇亮了,公雞也爭先恐後得叫著鳴。莫起了床,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黃金色牢門。來到山谷時,仍然沒有人阻擋他,而這一切也在莫的預料之中。出了大羅宗,他便拿著準備好的藥鐮,直奔那座深山而去。

他並沒有沿途做什麼手腳,因為他清楚肯定有人盯著他,只是自己沒有發現。而且他根本不打算逃,因為他知道,這座深山將是自己生命的最後歸宿。雖然遺憾不能葬在海邊,葬在忘川鎮,但已經很知足了。因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能夠見到自己最想見到的人,是人世間最大的幸事。

來到深山後,他揮動藥鐮開始採藥,默默的等待......

約莫一個時辰後,紫姬和半聖飛流便來到了深山入口處。他們停了下來,紫姬根據那塊玉佩的氣息開始確定方位。不一會,他們便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你們終於來了?”莫看著二人淡淡的說道

“你在等我們?你知道我們要來?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的?毒尊也來了?”半聖蹙著眉頭,警惕的看向四周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相遇了。”莫說道

“那我也不廢話,經書在哪?”半聖顯得不耐煩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要回答我幾個問題。這件事沒得商量!”

“可以,我來回答你。”半聖爽快答應

“不是你,是紫衣。”莫指著紫衣說道

紫姬困惑的瞅著身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不悅的說道:“我叫紫姬,不叫紫衣。你有什麼問題,快問吧!”

“紫姬?你不是叫紫衣嗎?那是我父母給你起的名字......”莫還沒有說完,便聽見半聖哈哈笑了起來,“可憐的娃啊,紫姬早已是我們聖者大人的人了。名字也是聖者大人親賜的”。

“他說的可是真的?”莫還是忍不住憤怒了

“自然是真的。我只屬於聖者大人,他是我的主人。”紫衣淡漠開口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快說!”莫扭頭看著半聖

“做了什麼?估計是她屈服在聖者大人的胯下了吧!沒瞧見她一口一個主人,叫得多甜啊!”

“你給我住嘴!”過了好一會,莫起伏不定的胸口才平靜下來。他嚥下了這口氣,繼續問道:“你殺了我的父母?你殺了全鎮的人?是你親自動的手?”

“是。”紫姬淡漠回答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主人要殺的人,我是主人的人,所以他們該死!”

聽到這樣的回答,莫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呆呆的立於原地.......

“我回答了你所有問題,現在你可以說經書在哪了?”紫姬看著莫,沒有一點心疼

“就在我胸口,想要便自己來取。”

聞言,紫姬瞬間凝聚出那把紫色寶劍,右手握著劍朝莫的胸口襲來。然而莫不躲不閃,被一劍刺入心臟,似乎還有毒素侵入腹部。莫緊皺著眉頭,狠狠的咬著牙,汗水不停的從他愈發蒼白的臉上滑落.....莫就這樣近距離的看著紫姬,感覺和她這麼近又那麼遠。

他右手握住劍身,鮮血不斷地從他的手掌和胸口噴涌。忽而,他抬起左手,想要再最後摸一摸紫姬那久違的臉龐。就在快要碰觸到時,紫姬將劍又向前刺了一分,並未停下,而是想刺穿莫的心臟。

隨著心臟裡更多鮮血的涌出,莫突然注意到胸口的那朵紫堇花變得更加黯淡了。最重要的是,紫堇花只是封印心臟外面的經書,並不保護心臟。然而這個細節卻無人發現。

就在這時,莫的身後出現了毒尊的身影,一掌將紫姬打飛出去。半聖扶起倒飛在地的紫姬,對著毒尊怒目而視,說道:“上次讓你給跑了,是我莫大的恥辱。今日我必殺你,不過在這之前,經書我勢在必得。”說罷,半聖伸出一隻手迅速的向莫的胸口抓去,然而毒尊只是靜靜看著,沒有出手的意思。

半聖當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只是他認為那是毒尊怕了。當他手掌觸摸到莫的胸口時,突然慘叫一聲,握著那隻不斷被劇毒腐蝕的手倒在地上。

“你竟然在他的胸口下毒,我真是小看了你。可惜我是半聖,完全可以用元力將毒逼出。你這次終於失算了吧!哈哈哈......嗯?為何我沒了元力?我的元力呢?”半聖吼道

“當然是為了防止你有別的手段,佈置了一個散元陣而已。”

“什麼!你......卑鄙!”

“不不不,這叫大智若愚。”毒尊說道:“現在的你手無縛雞之力,而且半個時辰內不解毒,你會死的很難看。”

“你到底想怎麼樣?”

“簡單,回答我的問題。看到他胸口那朵花了嗎?告訴我來歷!還有怎麼樣才能破除?”

“我不知,就算我知道憑什麼告訴你?”

“簡單,我以天道起誓。若你回答讓我滿意,我可以給你解毒丹。”

“萬一我說了,你卻不滿意呢?”

“你沒得選擇,說不說隨你。”

“好,我告訴你。我聽聖者說過,紫姬乃仙人轉世,額頭印記便是這朵九瓣紫堇花。至於如何破除我真不知,可以給我解毒丹了吧!”

毒尊沒有猶豫直接將丹藥拋給他。思考片刻後,便有了注意。他讓紫姬取出一滴心頭之血,而後將這滴血快速打入莫的胸口。然而這個時候,封印了經書的九瓣紫堇花更加活躍了,將經書吸的更緊。

看到這一幕,毒尊心都涼了。朝著紫姬說道:“看來只有殺了你,他的九瓣封印才能解開”。當這勢不可擋的必殺一拳將要落在紫姬的身上時,莫飛身撲了出去,替紫姬擋下了。而後重重的落在紫姬的懷裡,大口大口的吐著血。

見到紫姬只是略有顫抖,並無太大反應,莫自嘲一笑。莫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他受的傷太重了,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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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抹情殤

毒尊忍不住開口:“姓莫的小子,因為我同情你的遭遇,欣賞你的膽識和智慧,我最初才沒有殺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你,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我是毒尊,可不是什麼同情心氾濫的大善人。再不讓開,我就殺了你!”

“殺了她並不能解開封印,我知道解除的辦法。我的胸口有你的毒陣,請給我一枚解毒丹。否則你別想再取出經書!”莫說的很堅定

毒尊看了他很長時間,選擇最後一次相信他。沒有問原因,給了他一枚解毒丹。

莫服下解毒丹,竟然用右手握住那把插在胸口的紫劍,深深一刺又一挑。左手卻穿過毒陣、散元陣,越過紫堇花和經書,竟然握住了自己那顆血淋淋的心,一點一點掏了出來。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毒尊更是眼角一縮。而這時,紫堇花印記因為沒了心臟提供的生機,一點點凋謝枯萎。經書終於脫離了封印,這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內!

莫對著毒尊說道:“經書解封了,你拿走吧,只求你放過紫衣。”

“好,我答應你!”說完,毒尊便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向著莫的胸口而去......

看到毒尊果真伸來的那隻手。莫毫不猶豫,迎合著那隻手猛地將自己的胸口往上撞去。毒尊不解,緊接著臉色大變。他想起莫的胸口還有一層自己佈置的散元陣!毒陣對他來說並不害怕,但是散元陣,聖者之下必然中招。正欲抽回手,卻被莫死死拉住,狠狠的按在了他的胸口上。失去了元力的毒尊癱倒在地,苦笑著。他低估了莫的心機,低估了莫對紫衣的深情......

在紫衣和半聖飛流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莫慘淡一笑。將經書給紫衣拋去,而後又一次倒在了地上。他倒下的地方,泥土早已成了血紅色,染向更遠的地方。

“我的父母死了,親朋好友死了,全鎮180口人都死了。就連我最深愛的紫衣,在我的心裡也早已死了。我的身與心即將死去,我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心意,這一世不願殺你。若下一世我還能遇見你,我......必殺你!而這經書,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艱難的說完這些,莫緩緩閉上了眼睛,永遠的躺在了血泊中。這裡有他的血,他的淚,他的情;有那被刺穿的、滾落在地的血淋淋的心臟;有那永遠也說不完道不盡的愛戀與永恆......

紫衣和半聖飛流最終還是帶著經書走了,儘管紫衣不知為何內心狂跳,但還是沒有為莫送葬......

過了很久很久,只留毒尊一人癱坐在地上。儘管散去的元力恢復了大半,但他沒有起來,只是看著死去的莫靜靜發呆。 此時的他心裡沒有了恨,有的只是對莫無盡的憐憫與同情。地上的鮮血仍舊未乾,毒尊將莫的心放入他的胸口,撕下自己的衣服幫其扎住,然後揹著他向深山的最深處走去......

這是一片空曠的草地,十分僻靜。這裡多了一座墳墓,十分荒涼。這裡葬著一個人,十分可悲。墓碑上提有字:莫小兄弟,一路走好。

......

紫衣和半聖飛流往回趕著,一路上罕見的都保持了沉默。而在一天後,當他們趕到忘川海邊時,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了他們。只見整個忘川海已經徹底成了血紅色,海面上空漂浮著兩個人,一女一男。女的一身黑衣扎著馬尾,正是花仙王的女侍衛。男的一身粗布麻衣,長長的白色鬍鬚,正是刑罰殿的殿主。

而他們已經瞭解到紫衣被控魂的真相。於是殺光了海神宮所有人,包括聖者和那位半仙級別的宮主。而聖者尤為悲慘,死後還被女侍衛割下頭顱放在海邊晾曬。

半聖看到這些後,心裡淒涼無比,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很果斷很決然的咬舌自盡了。而這時,女侍衛恭敬的來到紫衣身前,揮手解除了她神魂的封印,使其沉睡過去。

“需要帶走仙王大人神魂嗎”殿主問

“不可。強行抽離未覺醒的神魂會使神魂受創,難以恢復。”

“接下來怎麼做?”

“我們走吧,其餘什麼都不要管。”

......

紫衣終於醒了,而後整個人呆住了。自己這段時間到底做了什麼?很快,她的身體顫抖抽搐起來。

“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我怎麼會殺了他的父母親朋!我怎麼會殺這麼多人!我怎麼會殺了他!”,“啊啊啊啊啊啊啊,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紫衣終於發了瘋,胡亂嘶吼起來。

她的眼睛血紅,頭髮凌亂。強烈的刺激和巨大的苦痛使她精神崩潰、頭痛欲裂。忽而,她腦海裡多了很多事情。她覺醒了!

“原來我只是一份神魂,意外進入輪迴通道,碰到了同為紫堇花妖的屍體。同情之下,我選擇附著在她的身上。走出通道,我便來到了人間界,忘記了一切。我很愛她,卻深深傷害了他。身為仙王又如何,我更願意做一個小女人,只屬於他的小女人啊。”

“人間界的神魂,你已覺醒,速速歸來吧!”花仙王的主魂隔著億萬里長空,隔界呼喚著紫衣。

“我不願歸來,只想在此守候。我欠了他一世情,我願用生命償還。”紫衣動情地說道

“他人已死,何必執念?”

紫衣沉默良久,而後說道:“想我歸來也可以,但你必須救活他。讓我跟他說明一切,我不想留有遺憾”。

“我目前的狀態無法救活他,除非你的神魂歸來與我融合,被我吞噬。我才有能力施展大仙術將其復活。”

“好,我答應你!”

紫衣不再多說。由於記憶覺醒,故而施展仙術,開始搜索莫的氣息。

......

片刻,紫衣來到莫的墳前。她移出了莫的屍體,用手溫柔的撫摸著莫的臉龐,緩緩地低下頭親吻在莫的嘴脣上。

良久,兩脣分離。紫衣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流,對著他說道:“莫,你知道嗎?這輩子遇見你也是我最最開心的事。我們是那麼的有緣,卻無份!你想著我時,我卻忘了你;你忘了我時,我卻真的好想你......我的神魂就要歸去,可卻沒機會和你說一句對不起。我真的好愛你!”

“哎,孽緣啊。紫衣,你在成為凡魂的那一刻,便註定了被吞噬的命運。再美麗的愛情也註定悲劇。若你真的想要告訴他,可以留下一封書信。”仙王感慨

“也只有如此了。只是遺憾不能看著他醒來,不能和他道別,不能再有最後一句甜言蜜語。”紫衣深情說道

“莫,珍重!”

紫衣神魂脫離肉體,凡魂化為一抹流光向天空飛去......

仙魂吞噬了凡魂,兩魂融於一體。“紫衣,走好。我會幫你保留這些記憶。以吾之魂,溝通冥界。奈何橋顯,莫魂歸來!”

人間界的莫突然動了,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夢見紫衣走了,夢見那朵美麗的九瓣紫堇花凋謝了。當他記起之前所有的一切後,心中充滿苦澀,而紫衣的身體此刻就躺在他的懷裡。

他不知發生了什麼,忽而瞥見地上的那本經書和一封書信時,他的心情急切起來。他終於明白了事情所有的真相,原來真相是這麼殘忍!紫衣被人控制,紫衣只是一抹神魂,紫衣為了救活他永遠的逝去了。

莫看著這封遺書,沒有出聲。片刻後,他將這封信扔進了火堆裡,看著它化為灰燼,跌宕在風裡......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紫衣,你我恩怨已了!我,帶你回家。”莫抱著紫衣的身體向著遠方走去.....

.......

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在到處問路的情況下,莫終於回到了自己久違的家。雖然總共過去了不到兩個月,但卻像過了十幾年。

當他看到那片火海化成的廢墟小鎮,當他知曉染血的忘川海仍然血紅,當他看到仇人悽慘的頭顱。莫長嘆一聲,抱著紫衣的身體來到一個小小的山溝。這是紫衣被撿到的地方,莫用雙手一點一點得刨著地上堅硬的泥土。或許上天有知,也落下了眼淚。嘩啦啦的大雨拍在莫的身上,打溼了他的衣裳,淋透了他的心。

終於,莫將紫衣的身體埋好,立了塊墓碑:吾之愛妻,逝者安息。

而後莫像是發了瘋一樣,這麼多天的沉默和心中的悲痛,讓他歇斯里底的發泄出來......

“紫衣,我原諒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啊!我嘗試著忘記你,可我做不到啊......你這賊老天,現在出來假慈悲!我曾對紫衣發過誓,誰也不能阻止我們相愛。天若阻止,我便滅了這天;海若阻止,我便幹了這海;仙要阻止,我便屠了這仙!”

“紫衣,願你泉下有知。且看我一步步滅了這無情天道,碎了這生死輪迴!”

“我要親手將你逝去的神魂從永寂的黑暗裡拖拽出來。無論你是被主魂吞噬、被天道封印、被輪迴抹除,我定要逆轉時空,將你從歲月長河裡帶出。我們手牽手,一起去那傳說中的彼岸看花開......”

或許是莫的誓言感動了上蒼,抑或是他的言辭激怒了偉岸。天空突然下起無邊的血雨,夾雜著狂暴的海風,吹捲起血色的海浪。肆虐的源頭,正是那個叫做忘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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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來福客棧

夜晚很快來臨了,萬物俱寂。忘川海成了一片染血的死海,忘川鎮成了一片廢墟。可以說這裡的一切都毫無生機,只有偶爾路過的禿鷲、烏鴉在廢墟里找著仍舊能夠入口的屍體。此時,渾身衣服破爛不堪,鞋底沾滿泥土和雜草的莫,來到了那個曾經住過17年的庭院。他找不到父母的遺物,甚至連一件像樣的殘次品都找不到。在院內立了兩塊墓碑,寫著“不孝子,莫問情”,朝著墓碑三叩首,莫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走了好久,莫終於看見了那片熟悉的戈壁灘。因為他回來的時候曾路經這裡,在這裡歇過腳,喝過茶水。而招待他的這家客棧叫做”來福客棧”。很明顯,來福客棧是這片區域唯一的一家客棧,因為再往前面走上幾十裡,就是赫赫有名的西域沙漠了。

而沙漠和這裡之間有往返的駱駝承載客人行走,並且路線很固定,車伕很有經驗,所有人都選擇這樣橫穿沙漠。另一方面,其實也沒人敢獨自行走在這片西域沙漠。除了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沙漠風暴,更是有著很多沙匪留下的陷阱。萬一被留在沙漠中,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等死罷了。

“呦,客官。又是你啊,今兒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店小二顯得很熱情,因為這幾天正直伏夏,這裡又是大沙漠的邊緣地帶。除非是撞了腦袋,否則沒人會往這兒瞎跑。好不容易見個活人,總得多說幾句。

“今兒住店,不過先來點吃的喝的”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馬上去給您準備,您先在這歇歇腳,乘乘涼”說完,小二便跑去廚房吩咐去了

莫閒的無聊,拿出了那本經書想翻來看看。結果卻是根本打不開,他小聲咒罵了幾句。正是這本書把他害得家破人亡,本來早想和那封信一起燒了的,結果燒不壞,而莫又不想便宜別人,便一直帶在身上。莫很不服氣,心想你這麼一本破書既然打不開,小爺我還不看了呢。

將經書重新塞入懷裡,莫翹著二郎腿哼著他們忘川鎮獨有的民謠,似乎顯得十分愜意。沒錯,莫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向來不拘泥於事物本身,對一切事情看得很開,很灑脫。拿他的至理名言來說,便是“我朝著明天跑去,忘記了昨天的身影,留下了今天的腳印”。是啊,人生匆匆,若陷於一個泥潭便停滯不前,那你永遠都看不到前方的路。

終於,店小二將飯菜端了上來,四菜一湯,外加一小瓶女兒紅。四菜,油炸花生米,酸辣土豆絲、切片的牛肉和一小盤鹹菜。湯則是放了幾片蔬菜熬製的酸菜湯。這裡只是普通人的世界,在他們的眼裡,桌上的這些是他們日常最為滿足的伙食了。尤其是吃一口花生米,嘬一口小酒,那滋味,真是爽啊!

“客官,您慢用。今兒個我們老闆說了,不收錢。如果沒吃飽喝足什麼的,您叫我就成”

“不收錢?為什麼啊?”莫很疑惑,哪有開店不賺錢的。

“哎,客官您是不知道。今晚是我們來福客棧最後一晚了,晚上吃了散夥飯。大家明早就各回各家,各見各媽了”

“你們店裡一共不就三個人嗎?”

“恩,除了我和那個廚子是忘川鎮前面永樂鎮的,我們老闆卻是西域月亮國的。”

“那為什麼不開了?是客源太少嗎?”

“是啊,您沒看見前些日子那場雨下的是驚天地、泣鬼神啊,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雨竟然有紅顏色的。很多人說,那根本不是雨,而是血。都說這裡是大凶之地,導致沒人敢來這一片區域了。對了,客官。如果你要越過沙漠的話,明天就跟我們老闆一起走吧,她剛好還有三匹駱駝.......”店小二似是要把一輩子的話說完,喋喋不休的講著。

莫也知道店小二很留戀這裡,畢竟呆了很多年有了感情。於是耐心的聽他說著,和他暢快的聊著天,最後甚至還與其劃上了拳。

最後大家都累了,莫說了聲謝謝便上了樓,去了店小二早給自己準備好的房間。房間雖然不大,但是很溫馨。浴桶裡熱乎乎的水,鋪了涼蓆的木板床,以及桌子上店小二特意送給他的酒葫蘆和一身非常乾淨的衣褲。莫看的出來那衣褲是新的,估計是店小二平時捨不得穿,但是看到自己衣服破爛,送給自己的。

莫突然鼻子有些發酸,喃喃自語“魔前叩首三千年,回首凡塵不做仙。”若非為了紫衣,為了父母能夠再次回到自己身邊,他甘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娶妻生子,平平安安過完一生。莫感慨著,脫了衣服進了浴桶。或許是旅途勞累,或許心太疲憊,莫在浴桶裡沉沉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已經到了晚上。他擦拭完身體,換上了那身新衣,將披散的頭髮束起。俊秀的臉龐在燭光下有些泛黃,卻充滿了精神氣。堅定地目光,方正的鼻樑,透著一股剛毅。他自詡不是什麼濁世佳公子,也不是貶落凡塵的謫仙。他只是他自己,一個百折不撓,自信幽默,為了目標而不斷奮鬥的17歲少年。

此時,店小二來到莫的房間外,喊他去吃晚飯,其實也是他們店的散夥飯。多一個人多份熱鬧,大家可不想把離別前的這最後一頓飯,搞得冷冷清清。莫跟著店小二下了樓,桌旁已經坐好了兩個人。這兩人莫都認識,一個是外表無比冷漠,心腸卻十分好的店老闆。她總是一身白衣,臉蛋比女子還要漂亮白皙。胸肌好像很發達,胸前還掛著一串天藍色的透明水晶項鍊。若不是她嗓音沙啞低沉,大家都以為她是女子。

緊挨著老闆旁邊是一位五大三粗的憨厚老實人,他就是那個廚子,說話總是甕聲甕氣的,但為人非常熱情,很接地氣。莫坐在了老闆的對面凳子上,店小二坐在他們中間。

“來來,開飯嘍。今天我做的可都是拿手菜,魚香茄子,麻婆豆腐,醋溜白菜,青椒肉絲還有酸辣土豆絲。哈哈哈,這可都是我平時最愛吃的,都快嚐嚐。”衆人無語,心想你丫的做的都是你自己愛吃的。店小二此時也站起來拿著勺子一一給大家盛著白米飯。老闆不愛說話,端起大壇的女兒紅就給衆人一番猛倒。倒完後說了聲“喝”便自顧自的大口喝了起來。

莫坐在旁邊看著三個人大快朵頤,也加入了吃的戰鬥。戰鬥中,大家揮舞的拳頭你來我往,筷子差點把碗給敲碎。喝多了總是會醉,店小二、廚子、莫一個接一個的栽倒過去。唯有那位老闆醒著,順著他的衣袖能看見很多酒水流下。這時,老闆看了一眼沉睡的三人,輕踩著樓梯來到莫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而後在莫換下的舊衣服裡翻找著什麼。

“你在找什麼呢,我親愛的老闆大人”不知何時,莫已經來到老闆的身後。身為先天一重的她竟然沒有絲毫察覺。聞言,她的身體猛地一顫,而後手掌迅速一翻出現一枚匕首,轉身刺向莫的咽喉。莫只是笑呵呵的看著她沒有躲閃,果然,在距離莫咽喉一寸的地方。匕首停了下來。

“為何不躲?”

“為何要躲?老闆你為人善良,若是變變嗓音想必更加溫柔賢惠。肯定不會殺我的”莫調侃到

“你怎麼知道我......你是什麼人?”老闆警惕的看著莫,手緊緊握著匕首準備隨時動手。

“喂,小妞。是你要偷我東西,怎麼反問起我來了?還有,能不能把匕首先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哼,看你賊眉鼠眼的樣子,肯定不是好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老闆還是放下了匕首。

“你到底想要偷我什麼東西?我身上貌似沒什麼值錢的吧?”莫相當無語得說道

“當然是那本經書了。還有,我那是借不是偷。”

“你怎麼知道經書的事情?經書一直被我藏在胸口,哪怕換了衣服也是如此。你是毒尊派來的?”

“原來你藏在身上,我就說怎麼找不到。還有,毒尊是誰?我是那天好奇天降血雨,便去了源頭所在的忘川鎮。恰好看見你拿著那本經書,我一看便知是至寶。於是跟了你一路,本來想直接搶的,但看你往來福客棧的方向走,我便沒搶。”

“那真謝謝你了啊,多謝你的不搶之恩。”

“不客氣,經書借我用用唄”老闆又重新拿起匕首笑眯眯的指著莫

“你不是說不搶了嗎?哼,給你。小心你胸肌硬化”

老闆接過經書頓時笑開了花,說道:“算你識相。看你長得還不錯,以後就跟老孃混了”

莫看著老闆兩眼放光笑眯眯的樣子,頓時心裡一陣惡寒。“讓我跟你混?我能得到什麼?”

“怎麼,你還想老孃我以身相許嗎?跟著我,保證你餓不死”

“其實你可以以身相許,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胸肌硬化,害怕傷到你”老闆剽悍回答

“........”莫無言以對,女人還真是記仇啊。
愛情是婚姻的墳墓,偏偏小三還要來盜墓。  (碧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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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沙漠同行

看到莫吃癟的樣子,老闆更加得意。“對了,我問你。你剛剛為什麼沒有醉?我看你也不像是修煉者”

“我自然不是修煉者,不然經書也不會給你。至於為什麼沒醉,那就簡單了。因為我不想醉,就肯定不會醉”

“沒明白,那為何你一個凡人而我身為先天一重,卻未發現你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的?”

“那是你笨唄,這還用說”莫聳了聳肩膀戲謔的說道

“你......你要是不說,老孃就不還你經書”老闆略有些氣憤

“額,好吧我說。你之所以沒有發現,是因為第一,你以為我醉了故而大意;第二,你輕踩樓梯,說明你為了謹慎起見以防萬一;第三,你來到我房間,推開了們卻未關上,說明你有不被發現的自信。試問,一個擁有絕對自信的人,又自以為做的很完美,在尋找東西時還會注意其他事情嗎?而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我沒有絲毫元力波動,你就更無法發現了。”

老闆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那你還把經書給我?在我沒發現你時,你完全可以先動手啊。這可是至寶,你這麼做到底有何目的?”

“不錯,看來你這小妞還不算太傻。我給你經書自然是讓你打開它咯”

“哈哈哈,原來搞了半天,你打不開啊!哈哈哈......笑死老孃了”

莫尷尬的站在原地搓著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索性一句不說。

“老孃就讓你瞧瞧,修煉者和凡人的差距。哈哈哈.......”說罷,老闆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 全身運轉元力點在經書之上。頓時,經書光芒大盛,亮度蓋過了房間內的燭光。

莫此時也是嚇了一跳趕忙去把門關上,靜靜地看著老闆手中的經書。少頃,經書表面發出一聲咔嚓的碎裂聲,老闆告訴莫那是禁制。兩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將書放在桌子上,準備一起觀看。經書共有十頁,每一頁都是由金黃色的錫紙製作而成。隨著第一頁的翻開,五個龍飛鳳舞的黑體大字陡然射出,盤踞在空中。

莫盯著五個字小聲唸了出來:“太上忘情訣”。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又繼續看了下去。只見五個大字下方描有一行小楷“欲練此功,必先忘情。無情之人,方得善終”。

“什麼破書!搞得神神秘秘,還得忘情?怎麼和東方不敗修煉的葵花寶典這麼像?”老闆氣哼哼得,將經書一把甩給了莫,而後留下一句“老孃睡覺去了”便轉身離開了。

“東方不敗?那是誰?看來有機會得找小妞科普一下”莫拿著經書躺在床上“忘情嗎?小爺我可不幹。紫衣為了救我神魂湮滅,我豈能做負心之人?不過手裡隨時拿著本書裝高深,還是可以的”

......

第二天早晨,大家都早早起床了。店小二和廚子整理出滿滿當當的包袱抗在身上,因為他們都是永樂鎮人,故而打算一起上路。這時,店老闆將一頭駱駝牽來讓他們以此代步。因為執拗不過向來說一不二的店老闆,他們眼眶裡轉著淚花將包袱都放在駱駝身上。珍重得與店老闆和莫告了別,便上路了。隨著他們漸漸消失在遠處的身影,店老闆才對莫說道:“我們也走吧”

“好”莫應了一聲,便開始和老闆一起收拾行李。他們牽來剩餘的兩頭駱駝,灌滿了足足5大袋水,帶足了乾糧,全部一股腦的放在駝谷上。而莫也是在店小二送他的酒葫蘆裡裝滿了濃烈香醇的女兒紅。

“莫,你有什麼打算?橫穿整個西域沙漠去中州還是?”老闆問道

“小妞,你不是讓我跟你混嗎?你該不會拋棄我吧!”

“叫我玉音,再敢叫我小妞,我讓你瞧瞧先天境的厲害。我們先去西域沙漠內腹,三大綠洲之一的月亮國吧,那兒我比較熟悉”

“好,玉音”

兩人各牽著一匹駱駝上了路,向著無盡的大漠深處走去......

漫天黃沙礫石飛揚,剛剛在身後留下的一連串腳印便被迅速抹平。此時的莫正一手牽著駱駝,一手握著經書專心致志的看著。他很幸運自己的選擇,之前當他假裝高深、閒來無事翻看第二頁時,經書上的內容再次給他打了劑雞血。

原來,經書第二頁就開始為修煉太上忘情訣的法門了。只是第一句話便寫著“太上忘情非無情,看透凡情凝道心”。這讓有些失望的莫充滿了喜悅,他很清楚,這是他崛起的希望。故而他這一路一直在思考,如何先忘情?忘情的真正含義是什麼?是簡單的先把紫衣等人的身影從腦海裡去除嗎?

就在他沉吟思考之際,忽然傳來身旁玉音急促的吶喊:“快趴下”。還未反應過來,可憐的莫便被玉音一把按倒在地。未等他說些什麼,肆虐的沙塵暴在他們身邊不足十米的地方瘋狂咆哮。而玉音則是小聲祈禱,“千萬別過來,別過來,我才19歲,我還不想死。母親的仇我還未報,我怎麼能死?”

可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玉音話音剛落。沙塵暴便像是發現了獵物一般朝著他們衝了過來。“啊......怎麼辦?怎麼辦啊”玉音已經抓狂了,忍不住大哭起來。

“玉音,別哭。快跟我來”莫迅速起身拉起玉音就往後跑。然而沙塵暴的速度似乎更快,莫回身看了眼頓時也急了。朝玉音喊道:“你豬啊,你是先天境,應該你帶著我跑啊。聽我的指揮,你只管跑。快點!”聞言,玉音像是抓住了臨死前最後一根稻草,運轉法力拉著莫朝後狂奔。雖然距離和沙塵暴又拉開了一點,但緊接著又拉近了。

“左、左,左邊.......右.......左,看到前面十米處的小土坡沒?往那後面衝!快!”莫看著身後緊隨的巨大沙塵暴,只能指揮著玉音往其最薄弱的地方跑,也只有這樣才能稍有緩衝。

玉音透過捲起的厚厚塵土,終於看到十米外半人高的小土坡,拼了命的跑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兩人越過土坡,互相緊緊摟著,埋頭蹲在土坡後面時,巨大的沙塵暴呼嘯而過。二人立刻被大量的沙石掩蓋,完完全全成了土人。足足等了有一刻鐘的時間,他們才開始撣落身上的塵土。注意到二人親密的姿勢,兩人都有些臉紅尷尬。

尤其是玉音,雖然這麼些年女扮男裝,但從未被一個男子這樣抱過,臉蛋紅的快要燒起來。而莫則是淡定許多,畢竟都是男人了,只是不停嗅著手,享受著處子芳香。玉音也自然是看到了,狠狠颳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你剛才好像罵過我?”

莫聞之一驚,雙手連擺立刻否認:“有嗎?怎麼可能呢?沒有沒有。”玉音突然笑了,笑的很甜美。趁莫不注意的情況下,將嘴脣狠狠印在他的臉上而後快速分開,就像是蜻蜓點水一般。莫愣了好久,才開口:“小妞,你輕薄我!”玉音啐了一口慌忙跑開了。

......

“哎,完了。駱駝都找到了,還活著。但是糧食和水什麼的都不見了,怎麼辦啊?”玉音憂愁到

“玉音,這裡距離月亮國還有多遠,有沒有最近的城池啊?”

“距離這兒最近的城池是蘭陵城,但也有幾百公里遠。估計要走上五天五夜才能到,可是我們水和食物都沒了,根本撐不了那麼多天”

“不對啊,我以前有個熟人,他從忘川鎮開始走,到達中州只花了一天一夜啊。這是怎麼回事?”莫疑惑得問道

“怎麼可能?難道他是超凡嗎?若是超凡境界的強者,再加上及其珍貴的空間傳送陣倒是有些可能。”

“原來如此。其實我們也不必過於擔心,我隨身還有些酒,糧食的話......就殺一匹駱駝吧”

“......也只好如此了,但是一葫蘆酒撐不了兩天就沒了。可惜我是先天一重,若是先天二重,我便初具溝通天地的能力,能夠加快飛行。若是三重,直接喚來雨水還是有可能的”玉音此時顯得十分遺憾

“那還不簡單,你快點突破二重帶我飛啊”莫的這句話差點讓玉音崩潰。

隨後玉音白了莫一眼,“想那驚才絕豔的東方不敗,從先天一重到二重都花了兩百年的時間。你讓我現在突破?我鄙視你沒文化”

“額,當我沒說。”沉默片刻後,莫接著說道:“要不你一個人走吧,那樣的話,一葫蘆酒撐五天勉強夠了,你肯定可以走出去......”還未說完,玉音便打斷道:“閉嘴,否則你我斷交”

莫有些感動,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玉音冷冷的眼神,果斷閉上了嘴。他們就這樣一直走著,偶爾換乘駱駝代步。葫蘆裡的酒一點一點的減少,儘管他們已經相當節省,但還是所剩無幾了。眼看酒葫蘆就要乾了,駱駝也就剩下了一隻,他們的心又開始煩躁起來。畢竟人都是怕死的,就看是否死得其所。

終於,他們在不遠處,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沉默片刻,玉音首先開口:“水對於我們是最為致命的。沒有水,接下來的兩三天根本無法支撐。看來旅程到此就要結束了,你這一生可曾有過遺憾的事情?”

“有,我還未從寂滅的黑暗裡、歲月的長河中救出我的未婚妻,以及父母親朋。”

“我也有,我尚未為母親報仇。”玉音停頓下接著問:“你......有未婚妻了?她.......漂亮嗎?還有你說的那......”

“往事不必再提,沒有意義。只有不斷向前走,才有希望。”莫沉聲打斷了玉音

“可萬一如同現在這樣,走不動了呢?”

“.......那便爬,生命不息,奮鬥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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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絕處逢生

本以為莫只是說些鼓舞人心的話,誰知他真的趴在了地上。玉音嚇了一大跳:“莫,你瘋了吧,你還真要爬啊?”

“噓,別出聲。”莫此時趴在地上,給了玉音一個禁聲的手勢。而後將耳朵緊貼地面,似乎在聽著什麼。良久,莫起身激動地說道:“太好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玉音,我們有救了”

“有救了?真的嗎?難道你聽到地下有水流聲?”玉音興奮地問道

“當然......沒有,不過我卻聽到了地面震動的聲音。這說明附近一定有人,而這裡荒無人煙,聲音卻這麼大。說明附近有沙匪出沒,所以我們有救了!”莫肯定的說道

“莫,難道你是想讓馬賊把我們帶到他們的老巢?他們老巢必然有水,這樣的話,起碼一時半會兒我們不會渴死。解決了水源問題,我們可以想其他方法逃生。”玉音一步步分析推理著,渴求得到莫的表揚。

“玉音,你真的很聰明。不過也很笨,沙匪是什麼人?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劫財甚至偶爾劫劫色,嘿嘿......”說到這裡,莫故意停頓了下而後接著說:“你一個胸肌男,我一個瘦書生。他們肯定沒興趣啊,所以對於我們必然是打劫財物之後殺人滅口。明白了嗎?”

“哼,你才是胸肌男,你全家都是......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不是有意的”玉音突然反應到自己差點傷到莫的心痛處,趕忙道歉。

“沒事”

“那我們該怎麼辦?你說的有救了到底什麼意思?”玉音問道

“簡單,只要我們確認了沙匪老巢的位置。我們沿著那個方向一直走,想必會有水源。”莫回答到

“那肯定啊,沙匪老巢必然距離水源很近。可是我們怎麼才能知道他們的位置呢?”

莫思索片刻回答道:“恩,我們走的這條路是去往蘭陵城必經之地,而大概還有兩三天的路程我們就到了。這一路,沙匪都未曾出現。想必再往前走一走就會有他們設下的陷阱,一旦我們中了陷阱,驚動了他們,他們就會過來。而沙匪一般都集體行動,群馬奔馳必然蕩起大量塵土,除非順風而行,否則必然影響風的走勢。然而他們絕不可能順風而來,因為那是蘭陵城的方向。”

分析完後,莫接著說:“好了,我們先往前走,去找那些陷阱。堅持堅持,相信我,我們不會渴死的”。

“好,我當然信你。”

莫和玉音向前走去,顯得十分小心。他們可不敢踩到沙匪留下的陷阱,不然那就真完了。約莫半個時辰後,果然不出莫的所料,他們看到了路前方一大片的綠色植被。

“莫,會不會真有水?你確定這是陷阱?”

“當然,沒看見咱家的駱駝都沒反應嗎?若是附近有水,駱駝豈不比你我先感覺到?”

“誰和你是咱家,不過現在怎麼辦?”玉音有些害羞的問莫

“現在嗎?駱駝勢必會暴露我們的行蹤。讓它去踩陷阱,我來觀察風勢和風向。”

聽從莫的話,玉音將駱駝牽入了陷阱地帶。而後快速的跑回莫的身邊,果然,駱駝中了陷阱後被埋伏的竹劍穿插而死。就在這時,天空突然出現了一枚璀璨的信號彈。

莫靜靜站在原地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正東風忽而夾雜了一股東北方向的氣流。估摸了下自己和陷阱之間的距離,而後朝著玉音大喊:“玉音,快跟我走。他們應該在未時三刻方向,我們先朝著西北方向躲開他們,然後繞道沿著那個方向走。”玉音雖不知莫是怎麼知曉的,但毫不猶豫跟上了莫......

果然,那群沙匪撲了個空,而後開始向南搜捕。卻不知莫和玉音只花了兩刻鐘的時間便偷偷摸摸來到他們的老巢。玉音趁其不備打翻了看門的兩個沙匪,兩人快速喬裝改扮成沙匪模樣混進了老巢。當看到老巢前方几百米處那一池碧波盪漾的湖水,二人再也無法忍耐這些天的疲勞與乾渴,盡情享用了起來。

玉音暗自佩服著莫的冷靜機智,小臉卻更加通紅了。她承認自己心裡已經愛上了這個總給人帶來驚喜的傢伙。直到黑夜降臨,二人偷了兩匹快馬和七袋水以及一些牛肉乾,伴隨著月影向蘭陵城方向奔馳而去......

一天後的傍晚,有些疲憊的二人停下來在路邊歇息。這裡已經十分接近蘭陵城了,故而兩旁已經開始有了鬱鬱蔥蔥的樹木。莫和玉音攜手來到一株胡楊樹下,生了堆火,拾了些零落的樹枝。圍著火光依肩而坐。二人拿出偷來的牛肉乾,偷來的酒水,相視而笑......笑聲越來越大,就像一對劫後餘生的伴侶在相互慶祝表達著愛意。

火光在寒冷的夜晚隨風擺動,時而旋轉,時而跳躍。玉音靜靜的看著莫的臉欲言又止,過了片刻似是鼓足了勇氣:“莫,我......愛上你了。”

聽到這句大膽的表白,莫確實也動了心。可還是搖了搖頭:“我承認我也喜歡你,不過我的心裡已經有了別人。對不起,我......”

“我明白的,你有你的誓言,但我也有我的執著。我不需要你為我付出什麼,我只想陪伴在你的身邊。情之一字,可幫人也會害人。對我來說,相愛相知相伴便是情。這麼多天的生死相依和不離不棄,我早已瞭解你是一個非常熱衷灑脫的人。但我還是想說,你並不完全灑脫。你的心還有著羈絆,有著困擾,你只是暫時將他們壓在心底最深處。你不願回首過去,不是你心境超脫而是不願面對,始終都在逃避。這樣的你又能夠承受多少歲月的壓力?你終會為此而崩潰的。”

莫看著玉音,難以想象她這麼瞭解自己。良久後才說道“紫衣是我的紅顏,你就是我的知己。謝謝你!你的一番話讓我終於想通何為忘情。忘情,不是忘卻記憶,不是拋棄情感,不是心生冷漠,更不是存天理滅人慾。忘情是心有情卻不為之所束,心無情卻不為之所染。紫衣因我而逝,我心傷悲,卻將這份束縛強加於你。人生一世,當敢愛敢恨。我定會踏上為紫衣滅天道、碎輪迴之路,卻不會因此而走到路的盡頭。因為我的路還很長,除了紫衣,或許還有更多的事情去做,有更多的人去守護,有更多的期盼去等待......”

“你終於想開了,恭喜。從今以後,你的心會輕鬆許多。我會一直陪你走下去”

“謝謝。一個人走太寂寞,兩人同行會更好”

二人開懷一笑。映著火光,玉音枕靠在莫的肩頭,相依而睡.......

清晨的鳥兒開始歡叫,莫和玉音也終於解除了長時間以來的身心疲憊。莫倚靠著那株胡楊,一邊嚼著牛肉乾,一邊看著那本塞在懷裡的經書。身邊的玉音也醒了,就這樣盯著他似乎永遠看不夠。

“喂,小妞。能不能別這麼露骨的看著我?我會害羞的”莫調侃著

“切,誰信?不過你為何還在看那本破經書?那可有著禁忌條件啊,你別犯傻!”玉音提醒到

“不會有事的,玉音。不信你看經書第二頁,忘情非無情啊”

“那為何第一頁寫的必須無情,這不自相矛盾嗎?”

“所以說,哪怕大神也有坑人的時候。而我昨晚透過對忘情的一些理解,現在已經凝練出道心了。我可以正式修煉這門法訣了”莫顯得很高心,正是因為他翻開了第二頁,才有了他此刻渾身澎湃的力量。

“凝出道心?不是突破先天化作超凡時才可以凝聚嗎?你別告訴我你無視兩大境界成為超凡了?”玉音驚訝的合不攏嘴

“那是經書上說的,看透凡情凝道心。不過我感覺體內誕生的元力雖然不多,但是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你幫我看看我到底是什麼境界”

“好,你全力一擊打這顆胡楊樹,我且看看力道。”

莫聞言嗯了一聲後,便使出全身力氣向身後的胡楊樹砸了一拳。過了兩息左右的時間,胡楊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一絲拳印也沒留下。而莫也是愣在了原地,隨後尷尬的揉著打疼的拳頭。玉音稍有失望,在她認為就算打不爛這棵樹,起碼也能留些痕跡吧!由於她仍舊感覺疑惑,故而伸手向著胡楊摸去。而當她的手觸碰到樹皮時,整顆胡楊樹卻是窸窸窣窣變成一堆碎屑流淌了下來。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瞳孔收縮滿臉震驚。

“莫,你這也太可怕了。老孃的小心臟快要承受不住了”玉音仔細觀察著碎屑分析道;“不過,我感覺你的元力中應該是有著腐蝕之力。但總感覺你這腐蝕力有種毒素的味道......是什麼毒素才能產生如此強大的腐蝕力呢?”

“玉音你可別嚇我,我可不想滿身劇毒,而後某一天爆發了。”

“放心,你的腐蝕力是意念可控的。不信你摸摸我的手,看我會不會被你腐蝕啊”玉音調笑道

“算了,我怕傷到你”

“讓你摸你就摸,快點”

“男女授受不親”

“.......別跟我扯犢子,不然老孃閹了你”

玉音的霸氣驚住了莫,莫只好順從。不過他卻表現得像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可憐的說道:“那就僅此一次,別有非分之想啊”

玉音被莫的無恥深深震撼到了,嘴角抽搐不已。拉住莫伸來的手臂,一口咬在其上,狠狠地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

“啊疼,停停停,你屬狗的啊?”莫叫喊到

“我屬虎”

“......我表演得怎麼樣?”

“第一影帝非你莫屬”

“......那我到底什麼境界?”

“未到先天,菜鳥一隻”

“......那你還得保護我”

“滾犢子”

.......

此時的二人不是情侶,卻勝似情侶。
愛情是婚姻的墳墓,偏偏小三還要來盜墓。  (碧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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