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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互登對方家門

林木森看到我媽忙忙碌碌地身影偷偷問我要不要去幫一下我媽,我擺擺手不用,我媽這人一向強勢不喜歡別人進她的廚房。

我倆都緊繃著一根弦,一個勁的裝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客套。

比如我:“你要不要喝水?”

他:“謝謝,不需要。”

我媽:“這孩子真懶給客人倒水。”

我起身去倒水林木森十分不放心地接過電暖瓶,我媽瞅了一眼又開始批評我:“哪有讓客人自己倒水的。”

我:“你要不要吃水果?”

他:“謝謝,不需要。”

我媽:“趕緊去切水果,人家客人說不吃你就不擡一下屁股的。”

我在心裡偷偷吶喊道:“老媽,你女兒我就不要面子的。”

切好水果後我再也不開口,省的我媽說我惹得林木森笑我,以後兩人單獨在一起時讓他抓住我的小尾巴,肯定會多笑我幾次。

不過後來,等我和林木森的事情公佈於衆後,我逐漸明白我媽不是不給我留面子,是她壓根就沒有把林木森當成我可以發展的對象來對待,覺得沒必要在他面前給我留面子,替我樹立大方知理的淑女形象。

午飯時由於我爸上班,我弟上學家裡就我和林木森還有我媽三人,我媽客氣地問他要不要喝酒,林木森沒看我的眼色行事直接說不喝,我媽頗為滿意地說道:“不喝酒是好的,不像她爸沒事喜歡喝兩杯酒,酒氣沖沖的燻人。”

她又問:“抽菸不?”

林木森說:“不抽。”

我媽聽後更加高興,飯後讓我送林木森下樓,看著我媽對他很滿意我覺得我們離革命成功不遠了,心中甚是高興,趁著沒人和林木森在樓下膩歪了一會。

“未來丈母孃對你很滿意!”我對他嘖嘖稱讚道。

林木森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來,說了句:“改天你也去我家吃飯吧,我媽一直記掛著你呢。”

我心滿意足地點頭答應。

沒過兩天我也去了林木森家吃飯,他們一家人對我實在熱情,尤其是林木森的媽媽,對我好到不可描述的地步。

我進門時的拖鞋是她幫我換的,儘管我再三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還是幫著我換了,他們一家都在忙碌著給我端各種吃食,杯中的熱水剛喝一口立馬就被他弟媳給倒滿了。

就連吃飯時他們也一直問我喜歡吃哪樣菜,我若說了喜歡吃哪樣菜他們便絕不再動一筷子,在這種極為客氣且熱情的氛圍中,我吃的很不自在總感覺怪怪的。

感覺真是個奇異的東西,他們對我太好感覺怪如若對我太壞感覺更怪,不好不壞不鹹不淡適度適中對我來說才是正常的存在。

飯畢,林木森的媽媽拉著我聊天,和我講述了林木森從小到大的各種“有趣”時間,比如小時候為了不讓弟弟和院裡的其他小夥伴受欺負,小小的一個人兒就敢與對門的大哥哥幹架,最後被打的鼻青臉腫也不哭會繼續為小夥伴鳴不平。

性子太急走路很快,會在上學的路上把弟弟舍幾十米遠,會在大人們還未交代完話後就沒了身影,以至於把交代的事情做的有些驢頭不對馬嘴。

脾氣太固執認準的事一定會去做,考上醫學院後想著去當兵磨鍊意志,就在學校去了部隊,在出任務出了事後上面想為他謀個待遇不錯的文職,大家都覺得是條出路卻又回到學校念起獸醫,硬說人也算是動物給動物看病和給人看病是一樣的道理,都能實現醫者父母心的理想。

說他做事也算老成但也會做些讓人摸不清頭腦的事情,人家熱心介紹的相親姑娘,總能找到相不成的理由把各路媒人得罪了一遍,會一聲不吭的用辛苦賺來得錢給父母報旅遊團,老倆口年輕時沒去多少地方眼看要老了卻遊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

會在大年三十晚上騎著家裡的電動三輪跑老遠去把積存了幾年的煙火一股腦的給放了,明知道一隻手騎車不穩還是在下雪天騎了出去,結果倒好在推車進車庫的時候左胳膊蹭到了牆角上,青了一大塊,白白的胳膊上積著的大片淤血讓人看了就心疼。

最後又補一句都說了他八字忌火,還不管不顧地一口氣放了那麼多煙火,以前是別**傷著這次又為了煙火碰傷了。

聽到這我好想更懂了林木森,懂了他的追求與堅持以及他的好,只有我能懂的好,我的林木森全世界獨一無二最好的林木森,讓我感到眼眶發酸便走到洗手間偷抹了幾把眼淚,最後是他敲開門抱了我好一會將我的情緒撫平。

林木森一家人送我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李姐婆媳,她婆婆盯著我看了一會,擠出一句:“原來這姑娘跟了這樣的一個人。”

李姐也熱嘲冷諷的說了些傷人的話,我怒意滿滿地想回擊卻被林木森拉住了,他說:“現在有你在我身邊就證明她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等我回到書店後給林木森發消息問他李姐有沒有和他媽媽說我的壞話,他告訴我放心即可,他媽媽是這樣回李姐的“自己既有眼睛看也有心去體會,犯不著將那些耳聽為虛的混賬話當了真。”他說李姐是氣哄哄從他家離開的。

就在我媽天天誇林木森這好那好還要給他介紹好姑娘當相親對象,我們倆一致認為愛情的革命道路即將要成功時,我和林木森在一起並去見過他父母的消息,通過李姐的嘴巴傳送到張伯伯那,又通過張伯伯傳送到張伯母,最後通過張伯母傳送到我媽的耳朵中。

有日,林木森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時,看到我媽正在滿臉怒氣地望著我倆,林木森和她打招呼沒有任何的理睬,從以前欣賞的目光轉變成了看仇人的目光,像拎小雞般把我拎回了家。

“說你和那個沒手的人什麼時候好的?”她用嚴厲且過分的話拷問著我。

“他叫林木森!”我肯定的說道。

“好啊,他上次來咱家時你們有沒有好?”

“您說呢?”我反問我媽。

“宋柔荑,你什麼態度,為了一個男人對你媽這副樣子,我好好的把他當恩人待,他倒打起我女兒的主意了,引狼上門了。”我媽來回踱著步撫摸著胸口來表現她的怒意,我爸則在一旁準備好降壓藥候著。

“您不是說他是個不錯的小夥子,還要給他介紹對象嗎?”我繼續問著我媽。

“我沒說把自己的女兒許給他,就他的那點小恩小惠還不至於我把我女兒一輩子的幸福搭進去。”我媽的嗓門越來越高,怒氣值也越來越大,聽我爸的勸後吃了一顆降壓藥又繼續審我。

“我愛林木森他也愛我,我們在一起就是幸福!”

“幸福?他能給你什麼幸福,一個沒了一隻手的獸醫能有什麼大出息,以後你們老了都沒有工資領用什麼生活,你還犯不著找這樣的人來糟蹋你自己。”

“呵呵,糟蹋?哪來的糟蹋一說,他未婚我未嫁他愛我對我好尊重我懂我給我幸福,我們因為相愛在一起,憑什麼說和他在一起就是糟蹋自己。”

“好了,我們先不說那些面子上的事,就先說說實際生活,他扛不動水開不了車的,家裡大小活還不得都由你來做。”

“林木森扛得動水的,上次來咱家時你還說他換水換的好呢,車我自己會開。”

聽到我的話後我媽像是尋思過什麼事情來:“我說呢,怎麼會那麼巧呢你是聽我說他扛不動水特地給他找機會來咱家表演的,去年還發誓死活不要再考駕照說有什麼心理陰影,今年又突然考出來了駕照也是為了他呀,宋柔荑你是聯合他一直給你媽下套是不?”我媽開始質問我。

“不是,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那他也配合了,本來覺得他人品不錯現在看來人品也不咋樣。”

我媽憑藉“連罪推理”把所有的事情都歸結到了林木森的身上,林木森之前光輝偉岸的形象瞬間在她的心中崩塌,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一切都歸咎於他和她最寶貝的女兒在一起了。

無論我說盡林木森的多少好話她都不會再聽,她對林木森的看法猶如一對濃情蜜意的情侶在熱戀時看對方哪都是好,瞬間轉變成了分手時覺得那些好都變成壞一般,無論怎樣都是瞧不上眼了。

就在我媽教訓我時我爸一聲沒吭,通過他的反應我覺得他應該早就知道了我和林木森在一起的事情,只是沒有問也沒有說罷了。

今晚也正趕上我弟在家住,氣呼呼地從房間中衝出來:“還讓不讓人睡個安穩覺了,姐你要和那個沒手的人在一起我可不同意,他上次去我們學校做什麼道德模範演講時,我們可沒少在私下討論他傻。要是讓我同學知道你和他談戀愛,我肯定會被笑掉大牙的。”

我狠瞪他幾眼,一直把他瞪回了臥室中。

“看到沒,一個沒成年的孩子都比你懂得識人知道好歹。”我媽得意地說道。

“以貌取人是知好歹嗎?”我倔強的回著。

“明兒再說吧,別打擾了葛虆睡覺。”我爸出來圓著場。

“睡覺?我今晚能睡著那算是沒心沒肺了。”我媽氣哼哼的說道,回了自己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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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在帝都的歡樂時光

我回到臥室後看到林木森發來的消息,他勸導我不要和父母鬧矛盾賭氣,我們的事情可以慢慢來,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們可以好好的生活,幸福在一起。

我回他:“林木森,就算日後遇到什麼大問題,只要我們好好的生活工作相愛都會解決的。”

他回我趕快睡吧,說他明早還要給一隻牧羊犬做手術。

翌日,等我再去書店時我媽擔心我再與林木森混在一起,便當起了我的貼身保鏢,一連幾天跟我去了書店,我和林木森也有好幾天沒再見面。

不知我大姑在誰那聽到我和林木森在一起的消息了,趕緊跑到我家確定事情是否屬實,不用猜她和我媽的態度一模一樣,除了反對外也持有稍微看些笑話的心理。

“柔荑,雖說年齡大些了也不是沒人要的,怎麼和殘疾人在一起了。”我大姑在說這話時一邊看看我一邊瞅著我媽。

我氣的不理她,我媽氣的嘆氣,一整晚下來只聽我大姑一人在喋喋不休我媽在唉聲嘆氣。

後來不知我大姑犯了什麼邪,問我:“柔荑,你不會因為他還有套不錯的房子和適當的補貼吧?”

如果她不是我大姑不是長輩我猜我會爆粗口甚至動手打人,但她是我大姑是不可改的事實,我忍住最大的怒意逐字逐句說道:“不是,如果是那也是你認為的是,與我無關。”話後,甩臉回了自己的臥室。

“哎呦!我說嫂子這孩子是什麼態度,還真是夠了不起的,為了一個不全整的男的對她親大姑甩臉子。”

我媽陰不陰陽不陽的回一句:“對她親媽都敢別說沒生她沒養她的大姑了。”

我大姑覺得沒臉,便冷哼一聲,把我家的門重重拉上沒好臉的走了。

我大姑走後,我媽故意說一句:“聽到沒,人家都把你當怪物看呢,以為你精神不正常呢!”

我把被子蒙到頭上,眼淚漸漸從臉上滑下來,難免感慨起我和林木森的艱難愛情來,他媽媽的小心翼翼我媽的堅決反對,對林木森來說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面對這些傷害他只能做無聲的吶喊,稍有不悅之色就讓人認為他的心理和身體一樣是殘缺的。

我媽盯了我幾天後盯煩了,認為只要她不同意我和林木森就永遠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我們的感情在她看來在現實和怪異的目光中存在不了多久的,就像那秋後的螞蚱沒有幾天的蹦躂頭,過了熱乎勁該嫁人的嫁人該娶妻的娶妻,成不了那梁山伯和祝英臺羅密歐和朱麗葉。

後來,聽我媽說俏俏和陳超又和好了,不過俏俏要求如果兩人想結婚就得拿出些誠意,最起碼得從中海小區那買座一百來平的房子。

轉眼間到了三月多份,濱城已經開始有了春天的痕跡,樹葉雖還沒發芽但溫度已經開始回升,人們開始脫掉厚重的羽絨服換上薄些的大衣,我想林木森應該不太喜歡漸暖的天氣,薄款衣服太難遮住他所介意的殘缺。

近來,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不是王子光和他老婆鬧起了離婚;也不是俏俏和陳超的關係越來越僵,兩家老人為了房子寫誰的名在訂婚宴上大吵起來;更不是何慧突然聯繫了我說以後還是朋友,沒事可以碰面吃飯。

是思彤要結婚了,不過新郎卻不是她愛的死去活來,生生死死要在一起的白小齊,是一位剛認識二十多天的帝都人,她特地給我打來電話要我去帝都和余晴子一起給她當伴娘。

我和林木森已經有整整十三天沒有見過面了,雖然這段時間沒有見到彼此,但我們的聯繫卻沒有斷,每天都用短信消息給彼此打氣, 好好工作認真生活,努力獲得父母的認可。

“媽,我去趟帝都,去給我同學當伴娘。”

我媽疑惑地看著我:“去就去吧,就當這次伴娘得了,當次數多了就嫁不出去了。”

我沒答話心想怎麼會嫁不出去呢,我有林木森呀!

我發消息問林木森要不要一起和我去帝都,才開始他是推脫的說自己店裡忙,他走後就剩一位醫生兩位小護士了,擔心照顧不過來。

我故意和他賭氣:“上次我連前女友的婚禮都陪你參加了,這次讓你陪我去參加好朋友婚禮你都不給面的。”

“你確定讓我去嗎?”

我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便回他:“我十分確定,我有了這樣優秀的男朋友當然得向好朋友顯擺顯擺了。”

他說:“好,那我來訂票我們直接在火車上碰面吧!”

我趕緊答應下來,等上火車時我覺得林木森提議在火車上碰面是非常正確的決定,我媽擔心我是找藉口和林木森出去玩,特地買了站臺票看我上車後才放心的離開。

上火車後我並沒有見到林木森的身影,等到發車後他才坐到我的身邊,原來他上車後一直在其它車廂等著。

他的謹慎和小心刺痛著我的心,他當初和石玉在一起時相比也沒少受過石家父母的冷嘲熱諷吧!

我和林木森在火車上都戴著口罩,有種特務接頭的感覺,我故意問他:“有沒有感覺很刺激?”

“怎麼了?”

俗語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們這種像偷情般的戀愛方式刺不刺激?”

“宋柔荑,偷得著還不如偷不著呢,你怎麼不問下去?”

“可是我們能偷得著呀!”我不假思索地說出來。

“你還真挺樂觀的!”他很自然地摸摸我的頭髮。

“生活本來不容易,煩心的糟事一大堆我再不樂觀些還怎麼過日子呀!”

他忽然問我:“和我在一起很累吧?”

我趕緊搖頭:“不累,和你在一起很踏實很安心。”

他從揹包裡掏出一些小零食遞給我:“你還是吃些東西吧,最起碼嘴巴不會太閒。”

“我嘴巴是甜的!”

“對,和蜜一樣甜!”

我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無厘頭的玩笑話,到了帝都後思彤和余晴子都來接了我,之前我也稍微和她倆說過林木森的情況,這倆人才開始也是詫異的,後來聽完林木森的一些事蹟後覺得他還是挺靠譜的,也挺適合我,雖然我們倆有時候愛犯倔但從未對方使用過,也從未紅過臉吵過架,相愛來不及的兩個人哪有時間和心思去吵架。

“行啊!慫包,你這是用了什麼妖術拐到了這樣鮮嫩的小帥哥呀?”余晴子搶先問道。

“對呀,老實交代是不是給人家林大帥哥下蠱了。”思彤在一旁配合著她。

“坑蒙拐騙招招未用,我們的緣分是冥冥之中必有安排。”我厚著臉皮說道。

林木森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比在濱城時自在和開心的多,或許在感情上他是太久沒接受到別人對他的肯定和善意了,忽然間聽到這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讚美感到有些不適應了吧!

余晴子和思彤倆人十分“不懷好意”的將我和林木森安排到了一間房間內,臨出酒店門時還在我耳邊竊竊私語:“一定要把林大帥哥拿下呀,加油呀慫包這次不能再慫了!”

我真的有些搞不懂這兩人的套路,以前雖然鼓勵我接受王子牧的追求,但是卻十分不贊同我和他出去過夜或者畢業後同居,並且是十分嚴格地警告我女人要懂得矜持,不能太快讓男人把到手。

思彤的婚禮是在明天,所以今天傍晚我還有時間帶著林木森在帝都小逛一會,帶他去走一遍我曾經走過的路,吃過的小店,還有久泡過的書店,想把一切的一切全部讓他體會一遍。

我和林木森手牽手走在大街上,覺得很是自在。

“我更喜歡現在這種感覺!”他忽然說道。

“會的,林木森,以後的以後我們都會這樣牽手走下去的。”

這個時刻的望京還是很熱鬧的,不說人擠人吧也擦肩接踵了,“怎麼辦林木森,我喜歡的小吃店已經關門了?”我特喪氣地問他。

最後我們找了家老銅鍋涮羊肉的老店,我讓林木森要鴛鴦鍋他卻堅持只要清湯。

“這家店的麻辣鍋底聞著很香的!”我對他說道。

“香就更不能要了,我可不想你聞著這香味吞一肚子口水。”

“我沒關係的,從小到大幾乎沒吃過辣,所以不會饞的。”我還是想讓他嘗一下麻辣火鍋的味道。

“下次吧,下次再吃,我們以後肯定還會再來的,你另一位同學不是還沒有結婚嗎?”

他指的是余晴子,我不禁在想余晴子會結婚嗎,余慶安會捨得離婚嗎,這是令人費腦筋的事情還是不要想了。

從火鍋店出來後我問著衣服上頭髮絲上的火鍋味突然意識到自己疏忽了一件事情。

“林木森,完蛋了,我們全身的火鍋味,我還好明天有伴娘服穿,你可怎麼辦咱們還是趕緊趁著商場沒關門去買身衣服吧!”

“我帶衣服了,你沒看到我提了一個小行李包嗎?”

“哦,那就好,可是我沒帶,不行今晚你得借我一件衣服穿。”

“宋柔荑,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他笑睨著我。

“見色起意那種事情,不是本姑娘的風格!”我用非常不正經的眼神望著林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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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婚禮上的捧花

回酒店後我羞羞答答地問林木森是他先洗澡還是我,他說還是你先吧我把衣服給你放在床上我出去看看星星。

在帝都看星星,他的藉口還真爛。

“我要穿襯衫!”我確實是有所企圖的,心想著大不了和林木森生米煮成熟飯得了,到時候我媽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只怕林木森不認賬了。

結果這傢伙真的去看星星了,而且還是看到深夜才回來,他也沒有給我拿什麼襯衫穿,而是拿了一身足夠把我從頭套到腳的長袖睡衣,我穿上之後就像個唱戲的,都說女人最性感的時候就是穿著心愛之人襯衫的時候,但是我沒了那個機會。

他回房間洗澡時我已困得沒了人樣,什麼亂七八糟地計劃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慫包小姐,趕緊醒醒了,你還要給人家去當伴娘呢?”林木森一聲又一聲地叫著我。

“還早呢,他們早上都起不了的,中午才舉行婚禮呢我們再睡會。”

林木森聽了我的話後“哦”了一聲,我忽然又睜開了眼睛發現他也睜著眼睛看我,應該是和服務員另要了一床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我對他哼一聲,便又閉上了眼睛。

他無奈地嘆一口氣,過了一會才傳來淺微地呼吸聲。

可惜的是思彤的婚禮沒趕上好天氣,這天也是夠怪的三月份的時節竟然倒起了春寒,從剛開始的雨夾雪慢慢變成了雪,幸虧全程在酒店裡要不然還不得凍個半死。

頭次見思彤的老公就是在她的婚禮上,說活稍有些結巴,雖不是英俊型的男人卻也自有魅力之處,屬於穩重踏實型的。

在婚禮進行宣誓時思彤沒有哭,我和余晴子卻哭的稀里嘩啦,我們或許是真心實意為思彤高興或是在哭自己的難過事罷!

林木森全程盯著我,等我下臺後安慰我不要太激動,再表現得這樣激動會讓人誤認為我是鍾情於新郎的。

我在他左胳膊上狠狠掐一下表達著我的不滿,他忽問我:“你上次為什麼在王子光的婚禮上說那三個字。”

“他脅迫我的呀!”我故意和他繞圈子。

“不信,他沒那個膽子。”

“你還挺了解他的,是替我一個朋友說的,唉!一言難盡呀!”

“快過去吧,接捧花了。”林木森把我擁到前面去。

面對此情此景,我發現余晴子故意躲到了一旁,私下已經和思彤排練了好幾次她要把捧花扔到我的手中,結果這大姐怕扔不准直接走下臺來把捧花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拿到捧花後得意地看看林木森,他正笑意盈盈地看著我,不過令人掃興的是王子牧竟然也來參加婚禮了。

“可不是我請他的,他是不請自來的。”思彤信誓旦旦的對我說道。

我對他禮貌地一笑,便回到了林木森身邊,以前想過等我有了男朋友後好好炫耀一番,一雪前恥。

但是這一刻任何的報復心理都消失了,只想和林木森安穩地在一起,儘量多的時間在一起,再無其他雜心思。

敬完酒後我和余晴子進了思彤的化妝間,一起幫她換上更加舒服些的衣服,思彤好像喝的有些多了,忽然間“嚶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白小齊是王八蛋,辦事可比她厲害決絕多了,趁著年假就把婚結了,如果不是和他吵架吵煩了他或許會一直瞞著她,不會把自己結婚的事情抖擻出來。

“思彤,你愛你丈夫嗎,你的婚禮真是太倉促了。”我表達著我的意見。

她又哭又笑地說道:“慫包,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這樣幸運的,能找到你的眼中有他,他的眼中全是你的人。”

“那你為什麼結婚?”我繼續問她。

“他的整體條件還不錯呀,人也老實穩定,我已經拖了好多年了真的耗不起了。”

期間,余晴子一句話沒說,感覺她好像遇到了什麼事。

我住的酒店就在思彤舉辦婚禮酒店向前二百米左右處,隨便披上昨天穿來的大衣便想著趕緊回酒店休息一會,這結婚還真是累人的活,一天下來我這伴娘都要散骨頭架了,別說當新娘的了。

林木森和王子牧同時在化妝間門口等著我,我沒打算和王子牧說話想拉著林木森直接走的,結果這傢伙卻叫住了我,竟當著林木森的面問我幸不幸福,我直截了當回他很幸福也祝你幸福。

聽到我的回答后王子牧“哦”了一聲,丟下一句“那我就放心了”後走掉了。

出了酒店後林木森看著我身上的薄款大衣搖了搖頭,把他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披在我身上。

我趁勢撒嬌:“林木森,我的腳都要腫了,穿著這樣高的的鞋子站一天真不是蓋的!”

林木森看我一眼,蹲下身:“趕緊上馬!”

“得嘞!”我非常自覺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林木森還真是夠瘦的,我都能感覺到他的骨骼長勢,我拉拉大衣替他把右胳膊遮擋住,他雖然只用一隻手拖著我,卻讓我感到無比的踏實,一股暖洋洋的幸福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走到一片冬青處我發現葉片上還留有些許殘雪,我便問林木森:“你說如果把雪放在脖子裡會不會冷?”

“不知道,沒試過。”

我便抓起一點雪放在了林木森的脖子上,結果他淡定自如的說一句:“宋小姐,請你下次惡作劇時提前告訴小的一聲,我如果反應過激把你摔下去怎麼辦。”

他的這句話說的我既覺得幸福又覺得歉疚,本來是我捉弄他,他還在為我的安危著想。

“剛才那人就是你前男友吧!”他肯定的問著。

“你怎麼知道?”

“他身上有著和我相同的香水味道。”

“哦,那是我之前送他的一瓶,但是他說不喜歡這個味道太淡了些,一直都沒用過呀!”

“他或許想和你重敘舊情,卻不知半路殺出個我來。”

“林木森,你當他是你呢,就算想來敘舊情也是短敘的,再說了我也不給他敘舊情的機會呀,放心放心!”我拍拍他的背。

我一想不對憑王子牧那迷之自信的為人處世風格他肯定會和林木森說些什麼的,我便開口:“他對你說什麼了?”

“我如果如實說了算不算背地裡打小報告?”

“算是知事明理,趕緊的如實彙報。”說著我不安分地動了一下身體,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林木森身體一僵:“宋柔荑,你再這樣不老實掉下去摔疼了我可不認賬的。”

“他也沒說什麼,只說了一句宋柔荑雖然做事乾淨利落可是性格還是軟弱些的,讓我遇事替你擋在你的前頭。”

“你怎麼說的?”

“我說那大概是你還不太瞭解她吧,宋柔荑雖然看起來性子軟綿綿的,但她遇愛則剛。”

林木森,我的林木森是瞭解我的。

“林木森,你為什麼喜歡我?”

他想了一會:“因為宋柔荑的眼神很乾淨,看了一眼後就不會忘記,因為宋柔荑遇愛則強很堅持也很頑固。”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他反問我。

這個問題我早已問過自己,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為林木森的眼神也很乾淨,看一眼後讓我覺得很踏實,想一直沉溺在這眼神之中,因為林木森總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不會讓我一人去面對,因為每次見到林木森我想把最真實的自己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林木森,我們這樣算不算確認過眼神遇到了對的人!”我心滿意足地問他。

林木森將我向上顛了一下,沒再說話與我靜靜享受著這片刻的美好,這段路程雖然不長,但我們卻好像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就這樣一直走著走著,像一輩子那樣長,永遠的走下去。

回到酒店后王子牧那傢伙還是給我打了電話,再次問我是不是真的愛林木森。我非常確定的告訴他“是的”,他說我果然夠乾脆利落,我說現在的我很知足因為我丟掉了一塊木頭得來了一片森林。

回酒店後,我和林木森在樓下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回了房間。

他見我去洗手間洗漱,便聲稱要再次出去看星星。

“今天是陰天你看哪門子的星星?”我直勾勾地盯著他倒要看看他怎麼回答。

“哦!我去賞雪。”他繼續胡謅道。

我“噗嗤”笑了出來,“林木森你放心好了,我不是狼外婆不吃人的。”

林木森點點頭,便在房間中把電視打開看起動物世界來,洗漱完後我依舊穿了昨天那身像戲服樣的睡衣,林木森正在整理他的行李,我把腦袋湊過去本想欣賞一下他疊衣服的本領,卻看到了兩件乾淨的襯衣整整齊齊的放在他的行李包中。

他不自在地看我一眼,我冷哼一聲,罵他一句:“好你個林木森大烏龜,竟然真把本姑娘當狼外婆了。”

“對不起,我錯了。”他舉著左手像我道歉,像極了犯了錯的小學生。

我又繼續說道:“林木森的格言應該是防火防電防宋柔荑!”

他向我蹭過來,抱著我緩緩說道:“宋柔荑,我做這些事是為了防林木森狼性大發的。”

我拍打他的後背一下:“林木森你的骨頭擱著我了!”

“男人有些骨感好,讓你覺得踏實。”

“那女人呢?”我問他。

“手感!”兩字在他口中快速的說了出來。

“我下次隨身帶瓶防狼噴霧好了!”我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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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消失的林木森

我和林木森就這樣看了一晚上的動物世界,從非洲大草原上奔跑的獅子看到南極冰雪中慢走的企鵝,看完後覺得除了溫馨有趣別無其他雜念。

在睏意朦朧間我又想起思彤的話來,隨口像林木森說道:“思彤不愛她今天的新郎,只是覺得他人很不錯自己也等不起耗不起了。”

他“嗯”了一聲,緩緩說道:“宋柔荑幸好遇見了你,之前我都做好孤獨終身的準備了。”

面對林木森突如其來的表白,我失了神,好半天才開口:“林木森謝謝遇見了你,之前我也做好了隨便湊合一輩子的準備了。”

他慢慢睜開眼睛,吻了吻我的額頭:“晚安,明天還要早起趕火車。”

“晚安,晚安林木森,想和你說聽你說一輩子的晚安。”

“會的!”他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翌日,思彤和余晴子把我們送到車站,余晴子在我耳邊悄悄說道:“真好,上次你走時是一個人落寞的背影,這次成了兩人幸福的背影,慫包你走到哪他的眼睛就跟到哪,眼裡都是你的人心裡裝的肯定都是你,一定要幸福,等你們的喜帖。”

思彤故意對林木森說道:“我可不想等到我孩子會打醬油時才能吃到你們的喜糖,嚐到濱城的黃河大鯉魚,趕緊的一起加油到時候訂個娃娃親也不錯的。”

林木森笑著和她們說再見,說一定會努力加油的。

我抱抱思彤和余晴子,不知該說什麼,唯有默默祝福。

有時不得不佩服我媽的偵查能力,問過我是早上還是中午的火車後,竟然提前查好到濱城的火車,將我和林木森堵在了出站口。

雖然她對林木森橫挑眉毛豎挑眼的,他還是很禮貌的主動走過去對她打了招呼,之後我媽就把我拽回了家。

“實話實說你和他是不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她氣勢洶洶的拷問我。

我沉默不語,心想既然她在乎就不辯解了。

“好他個林木森,真是小看她了看我女兒沒有感情經驗就玩起了騙人的套路。”

“媽,你女兒不是傻白甜,也不是沒有過男朋友。”

我媽瞪大眼睛瞅著我。

“我之前在帝都交過男朋友,待在一起六年,結果他劈腿了。”我不痛不癢的訴說著自己曾經的過往。

“怪不得呢,之前叫你回家不回家,突然就回家。”我媽媽喃喃自語道。

後來她又明白過來,轉移到林木森的話題上:“所以你就找這樣的男人,覺得他就靠譜了。”

“媽,他是哪樣的男人?是的,或許他的外在身體上和普通人相比有些不平等,但是我們的愛情是平等的。

他在生活和工作能力上,沒有一點差於別人,他也是靠自己的勞動和付出過日子的。”我憤慨的說道。

“你媽就說了一句話你就頂十句了!”

“對不起,但以後我不想聽您再那樣說他。”

和我媽講完話後,我去自己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決定去店裡住幾天,也算讓我媽眼不見心不煩。

“你去哪,是不是又去找他?”我媽追著問我。

“沒有,我去店裡住兩天,兩天沒開門還有好多事要做。”

“隨你,不過別想和那小子混在一起,你老媽我可是有的是查崗的時間。”

“你喜歡就好!”

不過我一到小區那片就遇到了走得火急火燎的林木森,他問我是不是又因為他和媽媽鬧矛盾了,我說沒有就是覺得店裡忙。

“宋柔荑,你晚上回家住吧,這裡不**全你住著也不舒服,還有好好和父母相處,我們還有很長的未來沒必要為一時之快傷了父母的心。”林木森講起大道理來一套又一套的。

“回家吧!聽話,我店裡有急診,我得趕快走了。”

看著林木森離去的背影我覺得他的話也不無道理,我們要的是天長地久,沒必要為一昔痛苦惹惱了父母,我們的愛情需要家人的支持和祝福。

在我和林木森的愛情道路中我爸成了我們最大的支持者,他認為林木森是不錯的小夥子,人品說得過去,重點是我們是兩情相悅的在我們的感情中不摻雜任何與愛情無關的雜質。

就這樣,我爸成了遊說我媽的主要力量,在他的軟磨硬泡與我的堅持下我媽開始試著承認我和林木森在一起的事,更關鍵的一件事情就是林木森還意外救了我弟一次。

我弟自打上中學後就沒好好學習過,不是調皮搗蛋的逃學鬧事外,小小的人竟然談起了戀愛,併為了一個小姑娘和人在校外掐架。

林木森是出診時路過他們學校外的一處小籃球場的,就看到三五學生在集體打我弟,當然了他並不知道被打的是我弟。

後來聽我弟說他當時的樣子可威武了,一人單手就把那幾個混小子趕走了,並隨口說不要讓他們再欺負人,並說剛剛已經把他們的樣子拍下來了,到時候給校長送去有他們好過的了。最後買了些擦傷藥把鼻青臉腫的葛虆送回家時他才知道眼前的小人是我弟,如假包換的親弟弟。

不過他並沒有進我們家門,而是送到門口後就走掉了。

我弟弟和我媽訴說著他的英勇,我聽的樂滋滋的都快忘記捱打的人是我弟了,在心裡不禁想到“這就是我的林木森,在許多人眼中連普通人都稱不上的渺小人物,卻總是那樣不平凡做著偉大的事,即使在別人看不到角落也能熠熠生輝。”

經過這件事後雖然我媽並沒有明顯的公開支持我和林木森的愛情,但少說了很多勸分手的話,為了多獲些利潤我自己買了一臺質量還不錯的咖啡機,慢慢的學起研磨咖啡的工作,有次給林木森嚐了嚐他竟然說還不錯。

店裡的生意算是走上正軌,除了結算賬給顧客找書每天做記錄研究該進什麼類型的書外,我還做起了咖啡師和端盤小妹的工作,有時一整天忙下來竟顧不得吃口飯喝口水,累的背骨上的每一條脊椎都是疼的。

看著一天天的進賬我愈發高興起來,我的書店終於能正兒八經的開下去了,每天雖然累成了狗但總是感覺勁頭足足的,但我的胃卻不爭氣了,隱隱作痛起來。

“宋柔荑,你必須要休息幾天或是再招個人來。”林木森看到我捂著胃口後陪我到醫院打了吊瓶,一邊給我喂他媽媽送來的白米粥一邊訓導我。

“再過陣子就請人,現在請人還是有些浪費財力的。”我軟軟的說道。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們的革命之路還未成功你倒先到下了。”

我十分想告訴他其實擁有足夠的存款也是我們革命成功必不可缺少的決定性因素。

林木森陪我打完吊瓶後陪我回了家,下車後堅持要把我送到樓上他再走人,我們家這舊樓道又窄又擠對著零零散散的雜物,還有兩輛不知是誰藏起來的小綠車,林木森揹著我上來還是不太容易的,雖然我再三證明我可以自己走路他還是堅持把我背上來。

“林木森,我重還是我媽重?”想起他揹我媽的事情我故意打趣她。

“休想讓我說未來岳母的壞話!”

聽完他的話我“咯咯”笑起來,在正想開家門時我媽突然從我們身後冒了出來,她看一眼林木森累的微紅的臉皮,便趕緊打開門:“快進來吧!”

“阿姨,我不進去了,這就回去!”

“那行,明天來家吃飯吧!”我媽一臉傲嬌的說道。

我猜林木森此時的心情肯定和我一樣,是滿腔興奮的,“好的,謝謝阿姨,明天一定過來。”林木森在說這句話時聲音都有幾分顫抖,顯然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之喜驚到了。

林木森走後,我摟著我媽的脖子撒嬌道:“我媽最好了,是全天下最明事理最可愛的媽媽。”

我媽哼一聲:“成不成還得瞧他明天的表現了。”

我激動的一夜未睡且騷擾了林木森一夜,囉囉嗦嗦的囑咐他明天該穿什麼衣服,該拿什麼禮品,我媽喜歡吃什麼我爸喜歡看什麼書,甚至我弟那鬼頭喜歡打什麼遊戲。

“知道了,宋小姐還未出嫁就變成老媽子了,我以後的生活有的受了。”

其實林木森更加細心把我所講過的話都用小本子記了下來,等多年後的某日被某小朋友翻出來時,把我笑得不清,上面清晰地寫著岳母大人喜歡吃某連鎖店的綠豆餅,岳父大人喜歡喝醬香味的酒,小舅子喜歡玩無聊且暴力的殺人遊戲。

最後一句宋柔荑小姐最喜歡林木森先生。

我媽為了不讓林木森“得意忘形”只簡單的做了幾個菜,且都按照我們一家人的口味來的,快到中午的時間我問林木森到哪了,提前到一會沒關係的,不過他沒回我。

就又等了一會去廁所給他打電話他沒有接通,打到他的店裡員工說他今天沒去店裡,昨天都把事情交代好了說今天有重要大事。

奇怪了,林木森不會被我昨夜囉嗦到半夜今早睡過頭了吧,或是他還在挑選禮物,真是的幹嘛昨天告訴他那麼多事項,害的他都要誤點了,我開始責怪起自己。

等了又等也沒見林木森半個影子,我媽是真的生氣了,氣憤憤的瞪著我說著狠話:“看來人家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今兒這一出保不准是成心的了,還沒開始檢驗呢就已經不合格了,他今天這一出不只是不把你宋柔荑當回事,是存心打你爸媽這張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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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身寒氣

我媽的話我倒沒太放在心上,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我心中升起,林木森絕沒有玩這種心眼的心思,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他或許家中有急事也很有可能出了其他事。

我又一次撥打了他的電話,這次很快就接通了,他在電話那端緩緩說道:“宋柔荑,你先慢慢聽我說話。”

“好,你說吧!”

“先幫我和你爸媽說聲對不起,還有我在醫院你不用擔心沒有什麼大事情,出了一點小意外。”

“醫院?哪個醫院哪個科室?你到底出什麼事了?”我著急地問他,並開始提包準備出門。

“人民醫院的耳鼻喉科,九樓,你先彆著急真的沒有多大的事情。”他開始安慰起我的情緒來。

“你去哪?”我媽朝著出門的我喊了一句。

“有點事!”我撂下簡單的三個字快速跑出家門。

等我到醫院時看到醫生正在給林木森的左耳朵做檢查,林木森的身體看上去還不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不過頭髮好像剛洗過還未太乾,身上也穿著一件長袖的病號服。

我問大夫怎麼回事,他說沒什麼大礙,耳朵進水應該會出現暫時性的失聰現象。

我正想拷問林木森怎麼會讓耳朵進了水,這位醫生卻把我叫住了:“你是宋柔荑吧?”他興沖沖地問我。

我和林木森滿臉疑惑地望著他,他撫了撫眼鏡笑著說道:“我是你的初中同學王風呀,就坐在你後面的桌子上,你不記得了?”

我確實真的不記得他了便回:“抱歉,真的記不得了。”

“沒關係的,都過去十幾年了,記不清正常。對了你和林先生是?”

“他是我男朋友。”

“對,宋同學是我的女朋友。”林木森在旁補語。

“哦,林先生沒什麼大事的,你放心吧!”

“謝謝你!”我和林木森異口同聲的說道。

等王風從門診室出去後我問林木森事情的經過,他極為簡單的給我複述了一遍,就是他在去買禮物的路上見一小孩掉進了湖裡,就把手機和外套鞋子一撩跳進去救人了。

往往掉進水裡的人由於害怕會瞎撲騰,這孩子就是一個勁的亂撲騰,讓只有一隻胳膊的林木森費了好的勁才把他推上了岸,不過由於進水與他之前有過中耳炎的經歷,左耳出現了暫時性失鳴。

“你媽一定氣壞了吧?”他小心翼翼地問我。

“嗯!”

我又看了他幾眼,開始對他進行家庭教育:“林木森,你以後再見義勇為能不能先思考一會,或是想一下救完人後你該怎麼保全自己,你之前怎樣我不追究了,但是現在你有很重要的任務,宋柔荑和你的幸福與未來也很重要的,你的擔子很重的。”

他開始向我道歉:“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下次,你還要經歷幾次這樣的事情?”我怒問他。

他不再說話低下了頭,委屈巴巴地模樣讓我既氣又心疼。

“林木森,我不是不讓你見義勇為或是樂於助人,只是想你在做這些事情時考慮一下後果,考慮下你自己的人身安危。”一想到他在還不算暖的天氣裡跳到水中,就忍不住的心疼。

“我懂得,懂得,還有宋柔荑小姐的幸福。”

我嗔怪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耍嘴皮子,我媽現在恨不得剝了你的皮。”

“對不起,我以後做事之前肯定會在心口默唸宋柔荑的名字,當護身符用。”

“林木森正經點,我幫你把右耳朵捂住試試左耳朵能不能聽清我的聲音。”

“林木森你大笨蛋!”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愛林木森!”他重複道。

“林木森不許開玩笑!”

他忽而一笑:“我如果真照著重複了我就真成笨蛋了,能聽清一些的雖不是十分清楚,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就算有事情不是還有右邊耳朵嗎。”

看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我軟心來,對他的氣意全無,剩下的只有擔心和心疼,擔心他的左耳真的失聰了怎麼辦,心疼他總是因為存好心做好事會給自己帶來莫名其妙地傷害與痛楚。

林木森的事蹟很快傳揚開來,並上了地方上的新聞報道,當我媽聽到林木森為了救人左耳朵暫時性失聰後的報道後,臉色難看到駭人的地步,非常堅定的對我說:“宋柔荑,我警告你,你和他的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這下倒好了沒了右胳膊左耳朵又聾了也算是左右湊齊了。”

我媽的話真的很傷人也很刺耳,但又能怎麼樣呢,即使我對她重複數遍林木森的左耳能聽清,而且只是短暫性的失鳴,但相當於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自動把暫時性三個字給忽略掉了。

我大姑和我大舅媽真的是就嫌事鬧不大的主,兩人紛紛勸說我媽斷不能同意我和林木森在一起的事,把沒手的、聾子、殘疾,這幾個傷人的詞彙說了一遍又一遍,也讓我媽的臉黑了一次又一次,就差歃血發誓表明不會同意我和林木森在一起的決心了。

有時我也會問自己對於這樣遇事熱心衝動的林木森到底該不該怪他,想了又想我真的沒辦法去怪他,我愛的就是這樣的林木森,善良的林木森,英勇的林木森,熱心衝動的林木森,愛他純淨的眼眸,愛他的敏感與自責,愛他對我的好,對我的尊重,對我的遷就,更愛他總是在我最需要人保護的時候會守護在我的身邊。

有時我也會在想到底是我照亮了林木森還是林木森照亮了我,或許我們相互照亮了對方,為彼此指路,尋找一條幸福美滿的道路。

在我媽的極力反對下我仍舊堅持和林木森在一起,本來是去他家照顧他的結果每次都是他照顧我,盡力給我做各種滋補的高湯與可口的飯菜。

見我賊心不死我媽是鐵定了決心跟我死槓,甚至跟蹤我去了林木森家,死拉硬拽的把我從林木森的家拽走了。

之後我媽的高血壓犯了,在醫院打了幾天的吊瓶,醫生交代不能惹她生氣,我也安分的陪了她幾天,書店的生意交由招來的員工小何打理。

為了爭取和林木森在一起的機會,我試過了各種方法仍舊打動不了我媽那顆吃了秤砣的心。

我絕食抗議把自己折騰病了她就跟著絕食,甚至兩人一起到醫院打吊瓶,急的我爸團團轉不知該勸誰。

期間林木森偷偷來醫院看過我,卻被我媽安排的“眼線”打了小報告,我媽手上還插著輸液的針就氣勢洶洶的趕來把他趕走了。

林木森給我發消息說都怪他把好好的“轉正”機會沒把握住,讓事情向更惡劣的方向發展了。

最後叮囑我一定不要再和我媽置氣了,保重好身體最為重要,他會拿出最認真的態度來打動我媽,獲得她的認可。

可憐的林木森,不知道他已經在我媽心中判了死刑,就算他用再好的方法證明自己可以給我幸福美滿的生活也是於事無補的。

這時候在醫院工作的大舅媽推波助瀾的把在耳鼻喉科當醫生的王風推薦給我媽,說他是我初中同學對我的印象很不錯,父母都是正式編制人員,可以當中間人讓我們兩人試著交往。

“我有男朋友了!”我冷冷地說道。

“男朋友?那位雙殘疾的人,宋柔荑你知不知道差不多全市的人都認識他了,都知道他沒了手耳朵還聾了。”我媽不厭其煩的重複著重傷林木森的話。

“他是沒了一隻手但是並不影響他的生活和工作呀,還有他的耳朵沒聾,沒有任何的聽力障礙了。”我不厭其煩的為他解釋一遍又一遍。

“宋柔荑,我的腦子還沒老糊塗,不會把好好的女兒送給他去糟蹋耽誤的,你能不能替你媽爭口氣,你知道親朋好友們都在背後怎麼說嗎?”

我媽喘了口氣又繼續說道:“說你是剩女沒人要了所以才找了那樣一個不全整的人。”

“別人說是別人說不關我的事,我只知道我愛林木森他也愛我,和他在一起我就開心高興幸福。”

“你倒開心幸福了,卻讓別人戳你媽的脊樑骨,還有你爸學校的同事和學生都在背地裡嘲諷他呢,說宋老師果然知書達理深明大義把好好的碩士畢業的女兒送給道德模範當鼓勵的獎品了。你可以不管別人怎麼說你,你爸媽幾輩子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媽,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我哭著問她。

“你到底要你媽怎麼做才會和那個人斷了,找個正兒八經的人談戀愛結婚過日子。”

“你幹嘛總是在乎別人怎麼說嗎,那些整天指點笑話我們的人,他們的生活也不見得有多好,就算好也只是表面上的光鮮罷了!”

“最起碼人家還有表面上的光鮮,你呢,你和那個人在一起連表面上的光鮮都沒有。”

聽到這我十分確定我和我媽再也無法向下談了,我們對待生活的態度就是截然不同的,我想要的生活可能再別人眼中看起來不是那樣完美,但是我卻能體會到其中的幸福。

生活本來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但很多人卻為了迎合所謂的體面,在該飲冷水降溫的時候選擇嚥下一杯滾燙的熱水,即使燙一嘴水泡也是在口腔內痛苦自己受別人看不到;在該飲熱水保溫的時候卻選擇吞下一杯帶冰渣的冷水,即使凍得舌頭打顫添一身寒氣也只有自己的身體才能感受到,別人不會知曉你是否真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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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與林木森的分手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奇妙這樣滑稽,會有很多的人無心關心自己的家長裡短,卻熱衷於操心別人家柴米油鹽的過活,打著熱心助人為樂的為你好的由頭,開始對你指指點點,非要把你的生活造就成同他一般,沉浸在欺人欺己的家和萬事興的生活中。

腦袋清楚的人會有自己的判事處事態度,不受其左右只關注自身是否幸福,腦袋糊塗些的人便將這些外界言語全部放在了心尖上,努力去過去證明去靠攏他們口中的幸福生活。

無非我大姑和我大舅媽甚至更多的人就屬於喜歡關心別人家柴米油鹽的那類人,我媽就成了那腦袋糊塗的人,努力去迎合她們那三觀也不是很正的標準。

而我也就成了他們眼中的傻人和異類,放著穩定的工作辭職了,放著四肢健全事業有佳的人不處卻吊死在林木森那棵被人砍了枝還帶著樹疤搖曳在風吹雨打環境下的殘樹上。

為了徹底斷了我和林木森的可能性和聯繫我媽想出了絕招,在我爸面前吞了十多粒安定,再想吞時讓我爸攔了下來找醫生洗了胃。

後來本來支持我的爸爸痛苦的問我能不能和林木森分手,我哭著回他:“這還是能由得了我做主的嗎?”

我就像那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任憑你風吹雨打我心依舊,還是忍不住想林木森,愛林木森,偷偷與林木森聯繫見面。

直到有一天我媽把我的手機藏了起來,歇斯里地的吼我:“到底怎樣才能明白她的苦心,她要去問問林木森是不是給我施了什麼魔咒,下了什麼**,讓她閨女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要去問問林木森那位道德模範到底要誘拐她女兒到何時,鼓動她閨女連親媽的性命都不顧了。”

我像個木頭人一樣假裝聽不到,依舊不痛不癢的吃著碗中的飯,我媽徹底被我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激怒了,把我手中的飯碗打掉。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林木森把我約到了公園一角,和我提出了分手,陽光把他的臉照的微紅,眼圈也紅紅的,他非常冷靜的對我說道:“宋柔荑,我們算了吧!以後別見面了吧!會有更好更適合你的人和你走下去。”

我眼淚吧嗒吧嗒的滾落下來,一直滑在我的嘴裡,又鹹又澀,因為太久沒見他我特地化了妝來,此時的我已經沒了任何形象,黑黑的眼淚把整張臉染髒了。

我拽著他空蕩蕩的右袖口乞求:“林木森,求求你了,再堅持一下,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我愛你!”

他冷冷的說道:“宋柔荑,放手吧,只要兩人不見面不聯繫愛情這種事情很短暫的,我愛你愛的好累,你愛我一定也愛的好累,現在我們沒必要讓自己過得那麼累,我還是找個和我相配的人戀愛結婚罷了!”

“我不分手,永遠都不要分手。林木森,我一點都不累的,我儘量會讓你也不要那麼累的。”

我拽著他淺灰色襯衣的袖口遲遲不撒手,林木森身體一扭轉,便把整件襯衣脫了下來,身上只留一件黑色背心走掉了,把他最不願意暴露在外的傷疤**裸地展示在大衆面前。

我都沒來及看清他的傷疤,他的身影就不見了。

我一個人蹲在公園的空地上,又哭又笑,哭我們的可悲笑我的自以為是,又一次的認為自己是別人生命中那個非你不可的她。

他的襯衣被我的淚水染溼了一大半,最後被我拿回家洗乾淨一直藏在了衣櫥的最裡層。

就這樣我和林木森分手了,不是因為我們不相愛不是因為我們不認真,不是因為我們心不誠,不是因為我們給不了對方幸福,不是因為我們承擔不了生活的重任,而是為了那又俗氣又令人無法抗拒的父母的反對,為了他們眼中口中那看不清摸不著不頂吃不頂喝,給不了你任何正面能量卻不得不去持有的面子。

對為了“面子”二字還有別人眼中的不相配,我和林木森就這樣分手了,真真正正的分手了。

世間的荒唐事有很多,你懂得它荒唐你想逃避這種荒唐,最後卻發現堂堂的大千世界每一處角落都有荒唐二字,你雖然耗盡了全身力氣卻仍舊無法避免荒唐,荒唐的生活,荒唐的感情。

有時我問自己與林木森的感情就有那麼不相配嗎,他們會認為我著了林木森的道,林木森對我施了魔咒,林木森對我下了**,我貪圖林木森那少的可憐的補貼,我貪圖林木森還算不錯的收入,我貪圖林木森那一處環境不錯的房產,就是不認為我是因為愛林木森,愛林木森活生生的人而和他在一起的。

有時候覺得這個城市很大,大到在分手的一年時間內除了特意去看他那次後,竟再也沒有碰到過林木森一次。

或許不是碰不到而是怕碰到,為了避開他我每天早出晚歸,並把書店開到了別處,與林木森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冒著生意下跌的風險堅持換了店面。

因為我害怕,害怕如果有天遇到了林木森,見他身邊有了她人,怕他那兩隻小酒窩會讓另一個人看到,怕他的左胳膊會被另一人挽著。

那次我是特意跑到他店門口去見他的,透過透明的大玻璃窗我能看到林木森忙碌著的身影,他正在給一隻小蝴蝶犬檢查口腔。他的兩條劍眉稍微蹙起,認認真真地觀察,身旁的助理小護士正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那典型的“望夫臉”就是我常有的模樣。

後來他忽然抬頭向外望了望,與我四目相對,愣了好一會,便又沒事人般繼續他手中的工作。

我對著空氣傻傻的乾笑了幾聲,便快步離開了那,從此之後再沒有正兒八經的看過他。

有時又覺得我們這個城市很小,隨便逛個街會偶遇到何慧,偷偷在中海小區附近溜達一會就遇到了難得上門的林媽媽,偶然在酒店門口躲場雨就能碰到陳超摟著另一位姑娘進酒店。

“你什麼時候和林木森在一起的?”何慧用略顯神秘的表情瞧著我。

“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我儘量平靜地說道。

“分手了?他大概會很難過吧!”她幽幽說道。

“他和我分手的,你怎麼知道我和林木森在一起的,消息傳播速度還真是又快又慢的。”說這句話時我都不知道我是何種心理,臉上是掛著笑還是帶著哀。

“宋柔荑,就憑你在聚會那天的表現我就可以十分確定你是很喜歡林木森的了,我那樣講話作為當事人的林木森沒生氣,前女友也無動於衷,你呢,你是我的朋友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我爆了出口。”

她喝一口杯中的可樂,又緩緩說道:“認識你宋柔荑的人都說你性子好,幾乎沒和別人紅過臉平時講話都是輕聲細語的,但是那天呢就算我的話很過分,該發威的人就算不是林木森也應該是石玉,但罵人的卻是大家眼中的淑女宋柔荑,稍微動些腦子就知道你對林木森有特殊的情感。”

“哦!”這也算是我對她這種說法的認同。

她笑了笑:“宋柔荑,你可真沒良心那天我還為你擋過酒呢,下一秒你就罵了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向她道著歉。

“沒關係的,多久的事了,說實話我真不想你和林木森分手,這幾年來他經歷過太多的不美好的事情了,難得有你這樣條件好的人願意和他在一起,你們這一分手估計又會讓他墜落回那黑漆漆的深淵了。”

“或許和我在一起讓他感到很累吧!”

“宋柔荑,你真的認為他會真心想放棄你們的感情嗎,林木森在咱們高中時也算得上小有名氣了,為了當時的石玉都不知道拒絕過多少條件更好的女孩了,後來出了事估計也是不想拖累她吧!”

“你那天為什麼那樣講林木森?”我忽然問她。

“呵呵”,她不自在地笑笑,“因為我曾經也是那些女孩中的一員,追了林木森好久好久,不過他從未理過我。”

“哦,你當時沒和我講過。”

“宋柔荑,我敢和你講嗎,你當時一心撲在學習上,還總是有意無意的敲打我千萬不能談戀愛,說肯定會耽誤學習的。就連別人讓我幫忙給你遞情書我都內心忐忑,怕你又會拿出教導主任的那套說詞教育我。”她說的一臉委屈相。

我努力回想了一會:“我記得你幫人給我遞過的。”

“那是看在林木森的面子上,他同桌在他面前拜託我,好不容易有個接近的機會我能不答應嗎。哎,不過你當時讓我把信回了過去,你當時寫的什麼呀?”

“沒什麼,忘記了!”我開始裝起糊塗,慢慢回憶到林木森當初和我說這件事時的表情。

“所以,那天你罵林木森是為了以前的這些事嗎?”我好奇地問道。

“唉!後來還發生了一些事,其實在他出事和石玉分手後我都找到他學校了,問他要不要和我在一起,結果他都沒考慮一下就拒絕了我。”

“所以,算是因愛生恨了?”

“嗯!”她重重的點一下頭,又繼續說道:“我當時條件還挺好吧!”她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自我認同。

“挺好的,只不過不如現在富態。”我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帶著笑意回她。

“當時真被他那副冷漠又堅定的態度氣壞了,不過沒多久就和我老公結婚了。”

“何慧,我還是想和你說聲對不起,那天真的對不起。”

“算了吧!都是過去的事了再提就沒意思了,對了我們以後有空了還繼續出來說會話吧,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都沒人和我正兒八經的談過話,我都要悶壞了。”

“好的,那我們以後繼續出來玩。”

在和林木森分手一年後我又和何慧恢復到了之前的關係,好像一切事情又要回歸到原點,我又開始變成剛剛回家的我,只不過我現在有了一份自己喜歡也願之奮鬥的工作,現在看來我好像比那時更富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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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一年來我也幻想過很多不切合實際的事情,比如在大年二十九生日這天我的購物車會被清空,大年三十的夜晚我家小區的門口會有人再放二十一分鐘的煙花,但是都沒有。

和林木森分手的這一年最遭罪的要數我的頭髮了,從及腰長髮剪到及肩,沒過幾天要剪到了下巴處,結果最後短到連耳朵都沒不了了。

失戀女人的心情好壞全部體現在了那可憐的頭髮上,不知為何在感情上受挫後總是喜歡折騰起自己的頭髮來,好像之前的感情就能像那剪斷的髮絲一般,所有塵緣所有過往都統統剪掉,直到遺忘!

是的,已經到了2018年了,我又長了一歲,再過一年就滿三十歲了,我的年齡每漲一歲我媽的焦慮症狀就表現的更為明顯一些,她又開始張羅起安排我相親的事情。

“媽,現在是哪個世紀了?”我似笑非笑的問道。

“二十一世紀了,我知道你又和我扯那些沒邊際的話,什麼獨立新女性,你獨立我不攔你但是獨立並不代表你可以不戀愛不結婚不生子。”我媽憤憤的說道。

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我簡直無法反駁。

“那您還想對我實行老一套,現在是自由戀愛的時代,您還總是給我安排所謂門當戶對條件匹配的相親,實行包辦婚姻那套。”

“宋柔荑,你自己自由戀愛過,結果呢初戀男友劈腿,第二個呢……”

“第二個很好!”我大聲說道。

“你還忘不了那小子對吧?”她氣著問道。

我一直做沉默狀,半天也不回半句話。

“你想著人家,人家未必還想著你。如果你不信你就和王風那孩子去星巴克見一面,保不准會碰見想見的人就死了心了。”我媽頗為得意的說道。

她的這句話說的很奇怪,明顯的話中藏話,我怔怔地看了她一會便回到自己臥室,又走了出來說:“好,我明天去星巴克和他相親。”

之後聽到我媽開心的給我大舅媽打電話,告訴她可以安排了。

真是覺得真心佩服我大舅媽,一邊忙著上班一邊下了班後還要給強強兩口子看孩子做飯,最後還操心著我的婚姻大事。用她自己的話說自從有了大孫子,雖然瘦了二十來斤但卻覺得渾身有用不完的勁,每天都是勁兒勁兒的。

翌日,在我媽的叫喊中我素面朝天的出了門,我媽氣的問我是不是故意氣她,所以在這一年的時間中不打扮自己,保持了二十多年的體重不過百也過了百,大有食量漸增向土肥圓方向發展的趨勢,她說我是故意作踐自己,我卻回她媽媽們不是一向都嫌自己兒女瘦的嗎,您很獨特在我重了十多斤後會天天嫌棄我胖,我考研那會也是這樣的體重,您卻說我即使胖了也一點都看不出來。

如我媽所說我在咖啡館見到了我一直想見的人,只不過他的對面多了兩個人,一位大約三十多歲的婦女帶著一位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由於他是背對著我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那小男孩竟然跑到他身邊把滿滿一大杯咖啡灑在了他的襯衣上,亮白色的襯衣瞬間被染成了黑白相間的顏色,我看他走去了洗手間,好一會都沒有再回來過。

“嗨!宋柔荑,你這一年變化蠻多的!”王風笑著對我說道。

“嗯!”

“你剛剛一直看他了吧?”

“嗯,不是!”好像眼神真的很會出賣人,想否認自己的漠不關心都來不及了。

“他們還挺相配的哦!”

“配嗎?”我直著眼問他。

“配呀,殘障男配拖油瓶女。”

我不知道王風為什麼那樣說他,是因為我剛才的不尊重還是真的認為他說的事實不是傷人的話,可是這句話卻重重刺激到了我,我也學了剛才那個小孩子的行為,將一杯冰咖啡潑到了王風的頭上,小小的冰塊落到地板上響起稀散的嘩啦聲,但那聲音很快消失了,只剩下周圍人的說話聲。

“宋柔荑,你確實腦筋不清楚,神經病!”他對我撂下這句話。

我從包中拿出紙巾蹲下身擦拭地上的咖啡漬,抬頭起身時看到林木森一人站在原來坐過的位置直直的看著我,對我微笑,我直接漠視他走出了咖啡館。

回家後看到小區門口竟然有人在夏季賣烤紅薯,便買了一塊。

“姑娘,這塊紅薯涼好了,給您!”賣紅薯的大爺露出一口裡出外進的黃牙笑嘻嘻地說道。

“您能給我一塊爐子裡的嗎,越熱越好!”

“大夏天的涼好不容易,還真是怪人。”他一邊抱怨一邊重新替我掏出一塊熱騰騰的大紅薯。

我沒有去吃紅薯而是用兩隻手捧著那塊大紅薯,失神的走到樓下轉身去了樓後面沒人的角落,一個人蹲在舊花池邊捧著紅薯嚎啕大哭起來。

等哭完回到家發現兩隻手被燙的通紅,小手指上還被燙起了一個水泡。

“爸,咱家有燙傷藥嗎?”

“沒有,我這就出去給你買。”我爸急匆匆地跑出去買藥,都沒有問我一句怎麼燙傷的,燙到哪了。

晚上,我大舅媽立馬電話過來找我媽“算賬”,發誓她以後再也不給我介紹相親對象了,之前都沒看出來我有這麼大的脾氣,平白無故地潑了人家一身咖啡。

我媽這次選擇站在了我這一邊,說肯定是那王風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惱我了,她閨女啥性子她最清楚不過了。

之後,我媽沒有再提過給我相過親,但是她仍舊會嘆氣,會為我著急,因為我又在胖了的基礎上重了幾斤,她大概是要對我絕望了吧!

有日,等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家後,我媽十分嚴肅地對我談了話。

“閨女,如果你還愛他就去找他吧,爸媽只要你幸福其他的可以都不管了。”

“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十分不解地問她。

“沒有,媽想明白了,你說的對日子是過給自己的,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咱們這號小人物就憑那幾滴唾沫星子是淹不死的。”

“我想聽實話?”我繼續追問。

“實話就是爸媽希望你幸福,還有你相親那天的事情是媽故意安排的,他的相親對象也是媽介紹的。還有就是你爸那天看到你蹲在花池邊上哭了,他和我說起這事時也哭得眼淚婆娑,直說就同意咱閨女和那小夥子在一起吧,她太苦了,我這當爸的是真的心疼。”其實,我媽還隱瞞了一部分就是,之後她和我爸抱在一起哭,覺得我過了一年的木頭人生活,能吃能喝能睡,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就是每天的眼神都是空洞的,沒有一點精氣神了。

我爸也從臥室走了出來,緩緩說道:“他之所以和你分手其實是因為爸爸去找過他,並要求他和你分手的。”

“爸,我要清楚明瞭的知曉你們談話的過程。”我正色說道。

“我對他說和宋柔荑分手吧,她為了你都衆叛親離了你還要她怎樣,重要的是她媽媽都因為這事走上自殺的路子了,你愛她不假但我希望你也可以明白我這為人父為人夫的心情,她媽媽同樣也是我放在心間上的人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如果真的愛她為她好還是分手吧!”

聽到這,我突然明白了什麼,穿著拖鞋居家服就往門外跑,在心中罵道“林木森你這個笨蛋,傻瓜,怎麼就那麼聽話,怎麼就不自私些為你自己的終身幸福想一想。”

等我跑到小區大門時,發現天空開始綻放起煙花,我便停滯不動,等著煙花放完正正好好二十一分鐘,林木森拿著一枝藍色妖姬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說:“宋柔荑嫁給我吧!”

“你是在求婚嗎?”我大聲問他。

“我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我做出轉身要走的樣子。

“考慮要以什麼方式求婚。”他大聲回道。

“下跪、大捧玫瑰、鑽戒,統統都不要,只要我們生生世世在一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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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我們的婚禮

對於我要和林木森結婚這事我媽本想不通知家裡面的親戚,雖然她已經坦然接受林木森但卻不想再聽別人的閒言碎語。

“媽,通知吧,您不是說了嗎唾沫星子淹不死咱這小人物,不去通知倒顯得是咱們的不是了。”我耐心地勸導著我媽。

我媽媽點點頭便給家裡面的親戚打了電話,我大姑和大舅媽激動地問我媽是不是她也被糊弄住了,我媽氣的回到我家女婿很好,愛來不來犯不著說三道四。

那天林木森向我求婚後便帶我去了他爸媽家,他媽媽聽到我們要在一起並要結婚的消息後,激動的當場灑下熱淚,連說著“好好好!”

我清晰記得當時我在中海小區偷逛碰到林媽媽時,她對我說的那番話,雙眼含淚的拉著我的雙手:“柔荑,好孩子,是木森沒那好福氣。”

我安慰著她說林木森會遇到更好更適合他的人。

她哽咽著搖頭:“不會了,真的不會了,遇到過你這樣好的姑娘他以後還怎麼能和別人在一起呀!”

她又緩緩說道:“第一次在木森家見你時我是很擔心的,認為你和他只是圖一時新鮮,後來他告訴我你是值得愛的好姑娘,他這輩子就認定你了,我才算稍微放心些生怕你哪不滿意就不和他在一起了,結果造化弄人你倆還是沒能走到一塊,恐怕他這輩子就這樣一個人了吧!”

當時聽完林媽媽的這番話後,我淚如雨下回憶起他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幸虧遇見了我不然他都做好孤獨終生的準備了。

是的!林木森你或許不知道自從和你在一起又分開後,我也做好了孤獨終生的準備了,不想再和任何人湊合在一起搭夥過日子,如果現實允許就讓我們默默愛著彼此,守著那份思念獨身一世吧!

現實生活並不是那般無情,我們還是走在了一起,不會孤獨終生只會相守一生,未來的路上有你有我,或許還會有新的生命加入我們的生活。

當我通知余晴子和思彤來濱城參加我的婚禮時,她倆高興的不得了提前兩天趕了過來,幫著我張羅各項事宜。

我的伴娘只有余晴子一人,本來想讓俏俏也過來當伴娘的,但是她的情緒真的很差,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去上班了,陳超堅決分手的態度深深傷了她的心和她的驕傲與自尊。

俏俏和陳超正式分手的事情還是那日在酒店門口避雨時陳超親口告訴我的,他擁著一個年齡看著不是很大的小姑娘向酒店裡面跑,卻被我叫住了。

“她是誰?”我直截了當地問陳超。

“你先進去,我和朋友說會話。”他把身旁的小姑娘支走,同我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把和俏俏分手的事情統統告訴了我。

“柔荑姐,我和俏俏訂婚沒成的事情大概你已經知曉,自從那後我就重新考慮了我們倆的關係,其實這些年來我真的很累,一直問自己俏俏真的把我當過男朋友嗎,還是把我當成了隨叫隨到的男保姆、司機,甚至就是一打發無聊時間的玩物,她真的值得我掏心掏肺的來愛嗎。”在訴說這番話時他一臉平靜之色。

“俏俏就是那樣的性子,她對誰都是那樣但是她人不壞的。”我試圖為俏俏挽回她在陳超心目中的形象。

“這我也知道,只是我真的受夠了也不想再忍受她的驕縱了,不是公主命非要學小公主的那套作風,無論在人前還是人後她從來都沒給我留過半點面子,脾氣上來了說罵就罵,我TMD也算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不是你知道嗎柔荑姐,俏俏的偶像包袱有多重,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就沒見過她不化妝的樣子。”

大概是陳超真的忍了好久了吧,才會一口氣對不太熟識的我抱怨這麼多,但是在我看來與其說他是受夠了倒不如說是不愛了,把俏俏的優點幻化成了缺點,缺點得到了無限的放大。

我對他笑笑:“希望你以後會找到自己的幸福!”便冒雨走出了酒店。

後來聽我媽說過,陳超和俏俏分手後我大姑父還去乞求過他,說是俏俏的意思,但是她本人卻未對陳超說過半句軟話,只是一天天的在家發脾氣生氣,不去上班不出門。

本來想著等婚禮舉辦完去看看俏俏的,結果她又回到教學的學校上班了,只是不再回濱城。或許把那當成了“養傷”之地吧,和孩子們在一起那樣質樸的環境或許對她來說是一次自我鍛鍊改變的機會。

本來是想延後一段時間舉辦婚禮的,目的是先減減肥好穿婚紗與林木森揹我上轎時會輕鬆些,結果他卻很著急的把婚禮定了下來六月六號,也是他的生日。

我們的婚禮選址沒有像別人那樣定在酒店,而是選擇在一處郊外小樹林舉辦,找一塊空曠些的草地進行精心佈置,四處綠草茵茵,林木錯落生長,有樹有草正好與我和林木森的名字相符合,多樹多草,一生平安。

我們也沒有請太過專業的婚慶公司來幫忙佈置,陳超想主動調人過來幫忙也被我拒絕了,對於他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何苦現在又有了俏俏那層關係。

林木森的大學同學和部隊上的朋友也早就過來了,在余晴子和思彤的指揮下用藤蘿花搭了一個拱門,再裝點上香檳玫瑰,清新自然有餘。

走向禮臺的通道用白色的花瓣鋪成,橫著細看是英文的“love”,兩旁的來賓座椅分別套著白色的與香檳色的襯布,整個婚禮現場有著質樸的自然感與低調的奢華感,完全符合我想象中的模樣。

在婚禮的前兩天我幾乎未進有熱量的食物,餓了就吃些原味麥片,將餓一頓瘦一寸的誓言進行到底。

我媽看了後心疼地直唸叨:“等餓過勁犯了胃病就好了,以前不讓你吃胖非要吃胖,現在知道胖了穿婚紗不好看了吧!”

我在心中偷樂,不同情況不同對待,以前是故意而為之現在也是有意而為。

等婚禮那天,我從早上就被叫了起來化妝換婚紗,窗外的星星還在眨巴著眼睛,陣陣微風吹得樹葉窸窣作響,讓人心中增添幾分涼意,心想幸虧是夏季結婚要是在冬季只能進酒店了,出門一會就被凍成冰葫蘆。

我提前告知林木森一定要多準備些小紅包,不許在堵門時把我家的外門給擠壞了,還有給我穿鞋子時不要緊張,他耐心地回道:“宋柔荑,我本來不緊張的,經過你的再三交代就變得緊張了。”

我呵呵笑他,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如果你表現不好婚禮晚上繼續出去看星星就好了。

當林木森大聲宣誓著余晴子和思彤她們準備好的“結婚合約”時,我才覺得這一切是真實的,不是美夢是真的要嫁給林木森了,真的要開啓我們的幸福生活了。

本來是打算讓林木森揹我下樓的,結果他執意要公主抱我,那麼瘦的林木森就算有再大的力氣,但也只是單手用力,最後我媽實在不放心的讓余晴子她們緊貼在後面,要是有個意外趕緊去幫一下忙。

林木森把我緊緊的抱住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我也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看著他幽黑色的眸子中充滿笑意,讓我一時不知如何表達那種不言而喻地幸福感,真好,我成了林木森的新娘。

在花車中坐定時林木森悄悄在我耳邊說道:“老婆,真不知道該不該督促你減肥,不減抱著還真重減了吧手感肯定會變差的。”

我掩藏住笑意,狠狠回他:“剛剛應該讓你把搓衣板呀、榴蓮呀都統統跪一遍的。”

“你要是捨得,今晚咱回家跪!”他賊兮兮地說道。

“林木森,以前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你臉皮這樣厚呢?”

“沒辦法呀,誰讓你喜歡臉皮厚的我的呀,放心以後我更加變得臉皮厚。”

“好,你等著,我這叫思彤把剛剛我家的那個搓衣板幫我帶著。”

“好呀,就算老婆口味重也得陪著呀!”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天啊,這天使沒法聊下去了,今天的林木森就沒有在正規頻道上。

婚禮宣誓時我強忍住淚水,和林木森一起喊出“我願意,我願意生生世世和林木森宋柔荑在一起,相愛永久。”

在我地婚禮上我也學著思彤的那套,直接把捧花遞到余晴子手上,她依然和上次一樣感動雙眼哭得通紅,我抱著她悄悄說道:“余晴子我真的祝你可以擁有完完整整的幸福,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只能自私的希望你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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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我們的婚後生活

一場婚禮下來猶如剛結束完一場戰爭,整個人累散了架處於筋疲力竭的狀態,我咬著最後一口氣把臉上的妝清洗乾淨,便倒在床上埋頭大睡,林木森還在外面招待著他的一幫哥們,一整天下來他應該喝了不少酒,或許怕打擾我休息便睡在了客房。

“嗡嗡嗡……”我的手機不斷響了起來,是余晴子打過來的告訴我和思彤已經坐上火車了,並調侃我洞房花燭夜一定很累所以就沒有打擾我和林木森。

其實,我特別想和她們解釋累是一定的,絕對沒有任何曖昧的因素,最後只說了句:“胡說什麼呢,林木森昨晚都喝得不省人事了,什麼都做不了的。”

掛完電話後我準備繼續埋頭大睡,結果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睜大雙眼仔細一看林木森正直勾勾地瞅著我,頭髮微溼,穿一身長袖睡衣,見我也在看他便開始對著我笑,只不過那笑容不再是陽光燦爛而是有幾分邪魅感。

“你剛剛說誰什麼都做不了的?”他開始審完我。

我立馬換上一副討好的狗腿子模樣:“我,我什麼都做不了的。”

“我認為你可以的!”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突然神經一跳眉頭一皺:“可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做呀?”

“看來《金瓶梅》和《枕上春》是白看了!”他充滿笑意的說道。

“我看的是文字版的,沒有圖片做示範。”我說的一臉認真相。

“那讓為夫給娘子當次言傳手教的老師吧!”他開始對我上下齊手,即使一隻手也是很靈活的來回遊走。

正在動情之時,他又停止了所有預熱工作,掏出手機來查看。

我從被子中鑽出頭來:“牛啊,這時候還不忘玩手機,你下輩子抱著手機過得了。”

“娘子,切莫著急,雖然自從和你在一起那時起,此時的場景在為夫腦海中演練了千萬遍,但是畢竟也沒有實戰經驗,我先問問度娘如何才能將雲雨之事做的最為美妙。”

“林木森,no face!”我用手輕捶他左肩頭一下。

經過後來一番體驗後,我可以十分確定他已經從度娘那學到了精髓,並且實戰起來靈活自如,絕不屬只會紙上談兵那一套。

後來,我媽電話過來問我倆為何還不回門吃午飯,我囧的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林木森那貨卻把電話拿了過去,很自然地說道:“媽,柔荑有些累,還沒起床呢,我們這就過去。”

我不知道我媽是如何回他的,只是等我們到家時已做了好幾道滋補的湯,我和林木森喝完一碗就立馬再盛滿一碗。

為了書店的生意,我同林木森商量好近兩年來儘量不要生寶寶,等我的生意再穩定些再要也不遲。可是我媽和他媽著急的不得了,隔三差五輪番上陣催我們趕快要孩子,講了一大堆大齡孕婦頭胎生寶寶如何不好的道理。

以前本以為結完婚後會更好的生活與工作,結果又陷入了催娃的深淵中,我是下了決心要先把書店經營好的。

由於我搬離了原來的位置失去一部分大學生客源與濱城也逐漸有越來越多的文藝小店,我的書店經營愈發困難起來,前前後後想了好幾道法子也不見起色,所幸的是網上書店的生意還能維持收支平衡。

思前想後,覺得再搬回中海小區這最為合適,不過房租卻在原來的基礎上每月多了五百快,雖然不是太大幅度的上漲但對我來說也是有一定困難的,人工費水電費稅費每一筆支出都令我抖三抖,再這樣下去真的會面臨關門的危險。

我媽和林木森的媽媽開始統一戰線,集體遊說我要不就把書店關門吧,趁這個空趕緊懷孕再考個教師資格證,等孩子斷奶了就正式參加工作,既穩定又有保障何樂而不為。

對於她們的觀點我十分的不贊同,既然這樣我當初又何苦把文化局的工作辭掉呢,就是因為那不是我喜歡做和想做的工作。

是的,我的書店看起來有些不靠譜,但是這卻是我一生想為之奮鬥的事業,我雖然結婚了需要為家庭和我們的將來負責,但我更需要為我自己的人生負責,未來的時間還有好長我的書店也會又無限可能性,我也會有無限的辦法去扭轉今天的盈虧局面。

有日,我問林木森是不是也希望我將書店關門,做些穩定的工作。

他想了一會,認真說道:“我是你永遠的後盾,但是真的不希望你太累,自從咱們結婚後你的手感度都呈直線下降了。”

我呵呵的笑著掐他臉蛋:“相公的手感度美好如初。”

有時,我也掐著他那張臉特無聊的問道:“林木森,你說這五官長得都很一般,怎麼集中在你這張臉上怎麼就這樣令人心動呢!”

他立即回道:“心動不如身動!”

等休息時我就會抱怨他:“終於知道我為什麼越來越沒有手感了,都怪你讓我做了太多的運動。”

在我媽和我婆婆同一天上門送完補湯後的幾天,林木森慘兮兮地對我說道:“老婆,我們可能要當爸爸媽媽了。”

“我們一直在做安全措施呀!”

“我們的安全套都被戳破了。”

天啊,我頓時感覺無語,不知該用何語言表達我的吃驚之情。

“是你媽做的還是我媽做的?”我問他。

“應該是合作。”

“怪不得呢,那天她們一起來送湯的,我媽並且說什麼扭到腳了讓你去找大夫上門,讓我去買冰塊。

但等我們回來後她們去不見人了,說是腳好了就回家了。”現在才明白我媽和我婆婆那日的古怪行為,原來她們是在尋找合適的“作案”機會。

不顧林木森的反對和以求心理安慰,我吃了幾粒避孕藥,後來覺得應該沒什麼關係也就沒當回事,平時大姨媽向後延期幾天也是正常的,便仍舊和往常那般一人去進貨。

等拉著一大袋書上臺階時,覺得肚子一墜,便疼痛起來一股熱流緩緩流出。

此時,我清楚明白我大概是要流產了,先撥打了急救車又給林木森打了電話。

等他到醫院時我正從手術室推出來,他雙眼通紅的一個勁對我道歉:“老婆,對不起,痛不痛,痛不痛……”

我強笑著對他搖搖頭,他哪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是我太疏忽大意了,估計也和那次吃藥有關,心中倍感自責,這種自責感伴隨了我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多年後某小朋友順利出生。

我媽和我婆婆也十分自責,認為是她們的過錯,都沒有告訴我一聲避孕套已被她們戳破,所以我也就沒有注意到。

看她們委屈巴巴地樣子,我本來想把我們早就發現安全套有問題的事情告訴她們,卻被林木森攔住了。

他回家後對我說道:“如果說了,除了白讓你受頓委屈外,等你身體恢復了又會催你生孩子的,還是再等兩年吧,我不著急的,你什麼時候想要了咱們再生。”

我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謝謝你林木森,再給我點時間,等書店生意好些穩定些了。”

以後的日子我更加賣力經營書店,但是依舊避免不了實體書店所面臨的尷尬,客源實在是太少了,除了教輔教材外看其他書的人實在少之又少。

我不斷學習著該如何經營一家實體書店,最後冒著很大的風險用奶奶留給我的老房子做抵押,貸了一筆款子用來做改革費用,重新裝修書店、進貨與擴張。

我一天忙過一天,每次到家都是倒頭就睡,很久沒有和林木森好好說會話了,他十分體貼我幫我放洗澡水,早上做好飯給我放在保溫盒中帶好,他的種種好讓我十分過意不去,想著就這樣吧,如果書店還是半死不活我要回歸家庭了,找一份輕鬆些的工作,為林木森生一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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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我們的結局

既然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氣,就勢必將書店的生意經營好,成了我每日奮鬥的執念。

看到我每日忙到昏天暗地林木森不再無動於衷,終於和我開了口:“老婆,我店裡的最近不會太忙,我調了一週的時間來幫你。”

“林木森,對不起,我近來太疏忽你了。”我把頭靠在他的左肩上,慢悠悠地說道。

“你為什麼從不叫我老公?”他突然問我。

他這句話問的我一頭蒙,想了大半天才想出一個比較合理的答案:“因為林木森長得太嫩了,不忍心加上老字。”

他聽後滿意地點點頭,摸著我的面頰說道:“老婆,近來可真是見老了。”

“林木森,你真的很不會聊天!”我裝作憤怒的推開他。

“老婆,我愛你!”他深情滿滿地說道。

“嗯!”我裝作漫不經心。

“那你愛我嗎?”他又問道。

“當然!”

“那我求你一件事唄?”他睜圓眼睛,樣子甚是可愛。

我看他一眼,點一下頭。

“你明天能不能在家休息一天,書店裝修的事情我去盯著。”

我情不自禁的走到他身邊,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滿含深情的注視著他:“好,老公最好!”

林木森得意對我笑了,兩隻小酒窩掛在他的面頰上久久未消。

等書店裝修完畢後,我每天像打了雞血一般,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發傳單、寫文案用各種營銷手段為我的書店做宣傳,店面的上一層不僅可提供甜點、飲料一類的食物,並還銷售各種泡麵與各樣沙拉,這一類的事物受到很多上班族和大學生的歡迎,我想破腦門還寫出一句廣告語來“泡麵配沙拉,口腹之慾與健康得到同步滿足,面後讓沙拉為你的腸子洗洗澡吧!”

就這樣以售賣食品與各類文具絲織品手工藝品為輔,讓我的書店安安穩穩地運營了下來,利用忙中偷閒的功夫開始計劃把生寶寶的日程提上正軌。

在檢查結果出來的那一天,林木森表現得異常激動,大半夜的不睡覺拿著字典翻閱,等我半夜睜眼醒來問他到底在查什麼字,他一臉嚴肅的說道:“給我女兒查名字。”

我半眯著眼睛問他:“你有透視眼哦,都能知道我肚子裡面是女兒不是兒子。”

“肯定是女兒的!”他說的一臉篤定。

在懷孕期間雖然我媽和婆婆一直各種不放心,多次要求我不要再去書店了,身體為重。但我仍舊堅持到了生產才停止了工作,後來覺得肚子有陣痛感,還是讓店員把我送到醫院的。

林木森由於給一隻狗狗做接骨手術,等孩子出生後才趕到了醫院,如他所願生下來的是一個粉粉嫩嫩的小棉襖。

他愛的不得了,一個勁地誇讚著我一口一句我老婆太偉大太辛苦了,又不斷跑到嬰兒室隔著一層玻璃看女兒,回來後一直和我絮絮叨叨的說女兒對他擺手、對他笑了,滿臉天真的樣子,讓我覺得不該用“剛出生的嬰兒什麼都不懂”這樣的真實語言打擊他的幸福感。

有了女兒後林木森完全變成了女兒奴,小丫頭也是夠纏人的,還不會說話就天天用兩隻小胖手比劃著要爸爸抱,林木森很靈巧的用一隻手把她抱著。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還真是夠快的,世上諸事也都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化著。比如帝都的夏日越來越熱,人才越來越少,工資也越來越低,有很多公司倒閉了又有很多公司興起了,有幾家社交媒體消失了又有幾家社交媒體突然火了起來,哪個二線城市的落戶人員爆滿了,哪些三線城市還在實行搶人大戰。

幾年過後,身邊的人也都有了各自新的出路,俏俏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與一位同校的體育老師結了婚,兩人還是把房子買在了市區,天天往返三四個小時的時間來市裡住。

王子光有了兒子沒了老婆,她老婆在生完孩子後卷著家裡和店裡的存款以及淑娟父母的養老錢與人私奔了,一起私奔的人是王子光店裡的一位修車師傅,四十多歲的年紀老婆病逝了,不知怎的就和王子光他老婆結合在一起了,那人我之前好像見過一眼,長的比王子光那傢伙還讓人著急。就這樣,王子光當了一位單身爸爸,後來有人又給他說過親他全都一一拒絕了,後來他對我說過一句:“柔荑,你知道嗎,和不愛的人在一起生活還真是夠TM折磨人的。”

至於思彤過的很幸福,一直留在帝都,也有了一位寶貝女兒,比我們家小美好還要大半年。

美好這個名字是我和林木森一起取的,希望女兒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美好一生。

後來,思彤還特幸福地對我說過:“直到結婚後才明白愛情不需要轟轟烈烈,踏踏實實的生活才是愛情最真實的模樣。”

至於余晴子,早就離開了帝都,回老家找了位大她十多歲的離異男子結了婚,還當了一個十左右的小男孩的後媽。

她離開帝都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余慶安,因為余慶安又找了一位比她小十多歲的婚外情對象,余晴子下崗了,從此之後不再是余慶安那見不得人的小三,因為有更年輕更能給余慶安創作靈感的小四頂替了她的位置。

她後來跟我說,自打和余慶安在一起的那天起就無數次幻想過分手的場景,她想那時她肯定會傷心的要死要活,後來卻覺得也沒有那樣傷心,因為這個男人從未許給她任何的承諾也從未讓她望見過未來。

余晴子之所以會給人當後媽,也並不是因為她有多愛那個男孩子的父親,或許是那位同樣受過情傷的人讓她找到了惺惺相惜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喪失了真正意義上當母親的資格,和余慶安在一起的這些年來她去婦產科做了三次手術,還吃了無數粒避孕藥片,身體早已毀壞掉了。

有日,我抱著美好與余晴子視頻,當美好揮舞著小手衝她叫“姨姨”時,她竟然哭了,手機開始顫顫抖抖,隱隱約約聽到她嚎啕大哭的聲音。

至於王子牧過的怎樣,我不知道,沒有了余晴子那個傳話筒我沒有再聽過有關王子牧一丁點的新聞,他在我的生命中只是一名過客,再也不會掀起任何波瀾的過客,等多年後我或許依舊會清楚記得他,但是卻不會再記起他說過的任何一句話,或是做過的任何一件事。

我在家鄉的生活很幸福,我的林木森很愛我,我的美好很美好。

“媽媽,爸爸為什麼是一隻手呀?”美好滿臉疑惑地問我。

“因為爸爸在與壞人搏鬥時被壞人吃掉了一隻手,別看爸爸現在只有一隻手可是很厲害的,會抱著美好轉圈圈,會給美好做好吃的飯,會給各種小動物治病。”我耐心地向她解釋道。

“爸爸是大英雄,我要保護爸爸,打走壞人!”美好舉著小手信誓旦旦的說道。

哄美好睡著後我走出臥室門,發現門外的林木森紅了眼眶,抱著我久久不放手。

我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問他是不是被女兒的話感動了,他重重點頭說了一句:“老婆,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美好小天使的!”

“嗯,還有宋柔荑一直陪著林木森美好的生活下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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