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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葛小姐,你懷孕了!」
  
  乍聽到醫生的宣佈,葛秀翎真的是當場傻眼。
  
  難怪她最近一空腹就想吐,頭還莫名的暈,原以為是胃病加貧血,直到來醫院檢查,才曉得是中了「大獎」。
  
  但醫生也同時告知,她左側的卵巢長了顆水瘤,可能會隨著胎兒的發育而壓迫到神經,甚至造成孕期或產程的危險性。
  
  最保險的方式,就是把腫瘤拿掉。可這麼一來,她不但會失去孩子,往後受孕的機率也將大大降低。
  
  突然懷了孕,接著又面臨取捨的難題,偏巧男友到歐洲出差,葛秀翎也不知怎麼辦。
  
  六神無主地回到住處,才走出電梯,門口已有兩位久候的人——李靜芝與何蓉蓉。
  
  「龐夫人?」她來這裏做什麼?
  
  「葛秘書,我們可以進你屋裏談談嗎?」
  
  「可以……快請進。」
  
  葛秀翎連忙開門讓客人入內,並快速泡來一壹玫瑰花茶。
  
  「這花茶很香呢!」喝了口茶,李靜芝就進入正題:「呃,葛秘書,我知道你跟立綱之間,有很親密的關係。」
  
  「……」她羞然默認,以為是男友向父母公開兩人的戀情。
  
  「但是,能不能請你……離開他?」
  
  「為什麼?」訝眸一抬。
  
  一旁的何蓉蓉介面道:「因為立綱大哥決定要娶我為妻了,所以伯母才希望你自動退出,免得自找難堪。」
  
  「胡說!他怎麼可能……」移情別戀?
  
  「事實擺在眼前。」她拿出一迭相片,擱在桌上,「這是我們一起出遊的證據。立綱大哥不但帶我玩遍臺北,還陪我去南部度假呢!」
  
  葛秀翎快速地翻閱那迭相片,雖然大多為何蓉蓉的個人照,不過光是兩人在故宮大門前,以及在「人間天堂」Lobby的合影,就讓她的「證詞」十分有說服力。
  
  「他居然……騙我?」
  
  從相片上的日期,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龐立綱口中那位難纏的「日本客戶」,以及指名要遊歷南臺灣的「大陸富商」,竟是同一個人……
  
  聽她輕顫的低喃,何蓉蓉便知情敵已經中計。
  
  「立綱大哥就是在墾丁向我求婚的,而且他也坦誠,他在愛上我之前,已經和你交往一段時日。」
  
  事實上,是她主動向龐立綱表白,卻遭到無情的拒絕,因而興起破壞人家好事的歹念。
  
  透過征信社的密集跟監,她意外得知與周惠美保持聯繫的葛秘書,原來曾是「仙姬舞樂」的首席舞娘,而其知名的鋼管秀「天鵝湖」,還紅到被網友PO在網路上欣賞。
  
  「愛?」這敏感的字眼,再一次打擊葛秀翎的信心。
  
  相戀至今,不管他們多濃情蜜意,龐立綱也從未用過這個動詞,而他卻輕易對另一個女人說「愛」,那她到底算什麼?
  
  何蓉蓉還貓哭耗子假慈悲地道:「我能想像,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糟。可情場如戰場,唯有條件優異的人能稱王。更何況,龐家也不可能接納一位“鋼管女郎”當媳婦。」
  
  她居然也曉得這件事?
  
  葛秀翎臉色一沉,「是立綱告訴你的嗎?」
  
  「當、當然……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心虛的何蓉蓉,進一步虛張聲勢:「還有哦!這次立綱大哥到歐洲,就是專程去巴黎訂制我的新娘婚紗,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伯母。」
  
  被點到名的李靜芝,這才慢半拍地點頭附和:「是呀!他們下個月底就要結婚了。」
  
  「結婚……」按著平坦的小腹,葛秀翎只覺得心好痛。
  
  回想這段期間,龐立綱對她的熱情有增無減,連出差的前一晚,也與她纏綿到深夜,想不到男友早就劈了腿,甚至打算迎娶新歡。
  
  可既然他做出了選擇,為何還瞞著舊愛?莫非「食而無味、棄之可惜」是天下男人的通病?
  
  「葛秘書,你還好吧?」李靜芝不安地問。
  
  坦白講,她對葛秀翎的印象還不錯,孰料這個外表清純的女孩,會有那麼複雜的背景。
  
  所以當何蓉蓉以征信社的資料為憑,並透露葛秘書如何使盡媚術,愚弄龐家兩兄弟的感情,她真的很擔心,因此才答應參與驅趕狐狸精的計畫,還飾演「壞人」一角。
  
  然而,看著葛秀翎臉色蒼白如紙,一副快承受不住的可憐模樣,李靜芝反倒開始質疑,這出戲碼會不會演得太過火了?
  
  說不定,這女孩並沒有那麼壞……也或許,她不該擅作主張,而是一切等兒子返國再行商量……
  
  就在她猶豫時,葛秀翎已做出明快的決定。
  
  「龐夫人,您請放心,我不會纏著立綱不放的。明天我就立刻辭職,徹底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修剪著花器上的枝葉,何蓉蓉邊哼著歌,愉悅全寫天臉上。
  
  想不到葛秀翎會言而有信,不但隔天就請辭秘書的工作,還迅速搬離租賃的套房。
  
  呵呵,少了那只狐狸精作梗,立綱大哥就專屬於她了!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開心?」擱下看到一半的報紙,葛毅忍不住問:「是不是因為立綱從歐洲回來了?」
  
  前一陣子,蓉丫頭和龐家小子去南臺灣出遊後,就顯得悶悶不樂。本來他還很擔心,兩人是否交往得不順遂,但此刻見她眉開眼笑,想必這段戀情應該是有所「突破」吧!
  
  「討厭!您老愛取笑人家……」抿著嘴兒,何蓉蓉儼然一副「戀愛中女人」的嬌羞神情。
  
  「快告訴外公,你們進展得如何了?」他心急地追問:「還有,立綱他向你求婚了沒?」
  
  「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才說著,男主角就登場了!
  
  「何蓉蓉!」但見他旋風似的闖入大廳,龐家夫婦則緊跟在後。
  
  「真是稀客呀!」葛毅笑呵呵起身相迎,「我正念著你們何時來提親,想不到各位這麼快就登門了。」
  
  「葛老爺,我很感謝您的抬愛,可惜晚輩實在不敢高攀貴府的千金。」龐立綱說著把那可惡的大小姐揪過來。「何蓉蓉,你實在太過分了!」
  
  「好痛……」扣在腕上的狠勁,讓她痛得哇哇大叫。
  
  從未見他舉止如此粗暴,葛毅先是一愣,接著大喝:「姓龐的,你這是在做什麼?」
  
  「立綱別衝動!」龐瑞祥連忙上前扒開兒子的手。
  
  李靜芝也勸道:「對對對!大家有話慢慢說,可別傷了人,否則你縱有一百個理由,也變成理虧了。」
  
  「外公!」摸著被抓疼的手,何蓉蓉無限委屈地閃到長輩後方。
  
  「龐董,這是怎麼回事?」從三位不速之客的表情,葛毅想必龐家發生了非同小可的「大事」。
  
  「這……」龐瑞祥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開口。
  
  龐立綱餘怒未消地指道:「葛老爺不妨問問你的寶貝外孫女,她到底幹了什麼缺德事!」
  
  昨晚他抵達機場時,已經半夜兩點,所以就直接回桃園老家。
  
  不料今早一進公司,卻不見令他牽腸掛肚的小女人,僅剩一份尚未簽核的辭職申請單躺在桌上。而連聲哀歎無法順利退休的盧順福,也不曉得這丫頭為何堅持求去。
  
  他立即到女友的住處找人,但依然撲了個空。
  
  據大廈管理員說,葛小姐離開得很匆忙,不過在搬家的前一天,曾有兩位訪客來找。經調閱訪客登記表,李靜芝的名字竟出現其中,於是他又回家詢問繼母,言辭葛秀翎失蹤的原由。
  
  差點抓狂的龐立綱,便氣衝衝趕來葛家興師問罪,同時也是想從何蓉蓉口中探問女友的下落。
  
  「什、什麼缺德事?我把葛秘書那些見不得人的“底細”全挖了出來,你應該感激我的,怎麼還對我大呼小叫?」
  
  仗著有外公撐腰,何蓉蓉就算理不直,氣也壯了起來。
  
  「謝謝!」將一包信封袋丟還給她,龐立綱冷聲諷道:「關於秀翎的過去,我比誰都清楚,根本不勞你這“雞婆”費心。」
  
  「蓉蓉,伯母知道你很喜歡立綱,可你也不應該挑撥離間,還騙我跟你合演一出假戲,把葛秘書逼走呀!」李靜芝口氣溫和,卻難掩責備。
  
  在聽完立綱述說與女友相識的過程後,她不禁對葛秀翎為了得病的父親而到歌舞團打工的孝行感到佩服。
  
  恰好阿倫從美國打電話回家,她就順便求證,葛秘書是否勾引過他?不料答案竟是「子虛烏有」,兒子還破口大駡,反問是誰嚼舌根。
  
  真相終於大白,李靜芝不禁又悔又愧。
  
  都怪她耳根軟,才會誤信謠言,萬一葛秘書想不開、跑去自殺,那她怎麼對得起立綱?
  
  「因為我……我不服氣嘛!」拿出征信社的資料,何蓉蓉指著相片道:「這葛秀翎跳的是衣服一件件脫、讓男人口水直流的鋼管舞耶!那麼下賤,憑什麼能得到立綱大哥的青睞,而我卻不能?」
  
  「你——」龐立綱氣提又想衝過來。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汙滅他心中純潔的女神,絕不!
  
  橫手擋住兒子,龐瑞祥面對她道:「何小姐,人的職業是不分貴賤的,而我們龐家挑選媳婦的標準,也唯有“品德”二字,你明白嗎?」
  
  正因經歷過一次痛苦的婚姻,他更能體會「娶妻娶賢」的真諦,所以他從不對子女未來的配偶預設條件,只要對方有顆善良體貼的心,那就夠了。
  
  「蓉蓉,還不快點向龐伯父、父母,以及立綱道歉?」
  
  由雙方的對話,葛毅已拼湊出劇情的輪廓,而龐瑞祥那句「何小姐」的生疏稱呼,也很明顯地將他的外孫女判了「出局」。
  
  「什麼?」居然連最疼她的外公都不挺她了?
  
  「道歉就不必了,我只想向何小姐請都秀翎的下落。」龐立綱道。
  
  「真是笑話!腳長在她身上,我怎麼曉得她跑哪兒去了?」面子掛不住的何蓉蓉,還惱羞成怒地挖苦:「說不定她又釣上新的凱子,這會兒正在某家汽車旅館偷……」
  
  「情」字未出,一記巴掌就甩了過來。
  
  「放肆!」鐵青著臉色,葛毅氣到聯手拄的木杖都在抖動,「你闖了那麼大的禍,還不知悔改?」
  
  「葛老爺,您說說就行了,何必動手打她呢?」龐瑞祥連忙緩頰,就怕老人家激動到腦中風。
  
  他重歎一聲,「都怪我們寵壞了這孩子,才養成她的驕縱和任性。」
  
  「人家真的不知道嘛!」何蓉蓉抽抽噎噎地道:「大不了……你們再花點錢,請征信社去找她不就得了?」
  
  「你還敢說?你是存心想氣死我……」
  
  突然發現什麼似地,葛毅從外孫女手中搶下一張資料,就見上頭印著被查人的戶籍及父母姓名。
  
  「她居然是……天哪!瞧瞧我造了什麼孽……」心口狠狠一揪。
  
  「葛老爺,您怎麼了?」見他捂著胸口、表情十分的痛苦,龐立綱立即上前攙扶。
  
  「會不會是心臟病發?」何蓉蓉一驚,這才懊悔地握著外公的手,「外公,我錯了!我不該把您氣成這樣,我真該死!」
  
  「安靜!」斥喝一聲,龐立綱接著對父母道:「爸,麻煩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媽,葛老爺一定有什麼急救的藥,你快陪何小姐去把它找出來。」
  
  眾人分頭進行間,葛毅卻不斷拉他的袖子,「立、立……」
  
  「您想說什麼?」附耳靠近那顫抖的嘴唇。
  
  「一定要……找到秀、秀翎……因為她是我的……孫女……」
  
  話落,老人家即陷入了昏迷。
  
  龐立綱費了半天的唇舌,總算說服周惠美透露口風,並且在南部的小鎮找到了失蹤近半個月的葛秀翎。
  
  起初,葛秀翎執拗得連大門都不讓他進,幸虧同行的龐家夫婦以十足的誠意,加上何蓉蓉一段懺悔的自白,才冰釋這場誤會。
  
  得知女友有了身孕,以及醫生所警告的危險性,龐立綱馬上主張拿掉胎兒,但她卻堅持保留愛的結晶。
  
  最後,他們達成三項協定。
  
  一是葛秀翎得住在龐家,好方便大家照顧。二來她可以上班到懷孕中期,免得白天太無聊,同時也能訓練新人接手。三是兩人先到法院辦公證,等產後再舉行正式的婚禮。
  
  腹中才懷了一個新生命,接著又被帶入一個全新的環境,葛秀翎內心難免感到惶惶不安。
  
  可一踏入龐家位於桃園的老宅,她就喜歡上這棟日式的平房建築。它占地約莫三百坪,有百年老樹、有庭園造景,環境極為清幽。
  
  意外的是,除了定期來打掃的園丁和清潔婦,龐家夫婦並未聘雇二十四小時的僕傭,連三餐都自己動手,完全不同於那些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華豪門。
  
  公婆的平民作風,讓葛秀翎很快就融入這個生活圈,並獲得他們的喜愛。有丈夫的溫柔體貼,以及長輩的呵護備至,她日日都在幸福的碎吻中醒來,也夜夜在甜蜜的氛圍中睡去。
  
  唯一困擾的是,她避不開葛毅。
  
  他不是常去公司找龐立綱談土地開發的計畫,就是來桃園和親家翁聊天,說穿了,這老頭子無非是想借機探望孫女。
  
  儘管祖父的關心溢於言表,即使丈夫也勸她早點認祖歸宗,可一想到亡故的雙親曾遭受的打壓,她哪裡喊得出那聲「爺爺」?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預產期。
  
  從落紅的那一刻起,龐立綱便全程守在妻子身邊。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頭胎產程可能會比較久,但陣陣強烈的宮縮,仍讓葛秀翎痛得幾度暈過去。
  
  好不容易嬰兒呱呱墜地,母體卻發生血崩的狀況,產房的醫護人員立即陷入一片混亂。
  
  「密斯林,趕快把剪子拿給我……不行,她失血的速度太快了,再去血庫調度更多的血漿……」
  
  「怎麼辦?產婦的呼吸愈來愈微弱,心跳也急速往下降了……啊!她瞳孔放大了……」
  
  嗡嗡的嘈雜聲,吵得葛秀翎不得安寧。
  
  睜開眼皮,她看見龐立綱抓著一位白袍男子,激動地哭道:「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拜託……」
  
  「傻瓜!我人好好的,你幹嘛傷心呢?」她笑拍丈夫的肩,可他似乎沒有察覺,還繼續跟醫生「盧」。
  
  於是,葛秀翎便尾隨一位護理人員出了產房,想把公婆找來勸一勸他們的兒子。然而四下並無龐家夫婦的身影,只有一道奇異的亮光。
  
  循著光源,她來到走廊盡處、一間很像佛堂的地方。只見觀世音菩薩被高高供著,而祖父則跪在桌前涕淚縱橫。
  
  「他怎麼也在哭呢?」她好奇地湊近。
  
  葛毅虔誠地向神明拜道:「菩薩,我求您救救我的孫女秀翎吧!她乖巧、善良、又孝順公婆,怎麼會那麼的薄命?真要說該死的話,是我這惡貫滿盈的罪人哪!」
  
  「年輕時,我用盡各種手段打擊敵手,不知有多少人因我黯然下臺或入獄;中年時,我的固執不但逼走了哲文,還害他的妻子發生意外,不治身亡,而造成一個破碎的家庭……」
  
  「真的是你?」多年的疑團終於獲得證實,葛秀翎不禁氣得揪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但他毫無反應,只是一徑地懺悔。
  
  「我發誓,我絕非有意逼死媳婦的,我只是想偷偷地跟她回家,看看我那失聯的兒子過得好不好?」
  
  「哪知秋芳發現後急於逃跑,就出了車禍。雖然我很想請求哲文的原諒,可他反而帶著孩子躲得更遠,所以這些年來,我每天都活在自責和懊悔之中,也飽受孤單與寂寞的折磨……」
  
  「這就叫做報應!」葛秀翎在一旁譴責。
  
  「不料我企盼著能死前再見一面的兒子,卻在去年病故,現在連他的女兒也命在旦夕……菩薩!如果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那麼我懇求大慈大悲的您,就直接索了我這條賤命,放過無辜的秀翎吧!我求求您!」
  
  看著老人家拚命地叩首,把額頭都給磕紅了,葛秀翎於心不忍之餘,反而有股想抱住祖父痛哭的衝動。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睛竟然流不出一滴淚,身子也愈來愈輕,好像快變成……透明了?
  
  更詭異的是,菩薩這時說話了。
  
  「小翎,你該走了。」而且聲調竟與葛哲文一模一樣。
  
  「爸爸?」她是見鬼了,或者遇到了神跡?
  
  「既然爺爺已有悔意,你就別再記恨了。回去之後,要好好的孝順他老人家,知道嗎?」
  
  「可是我……」她還想跟父親說說話,卻見那菩薩抬起蓮花指,一道無形的力量即向她猛然推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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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聲
  
  「哇……哇……」
  
  一聽到育嬰室傳達出來的宏亮聲音,葛秀翎立即趕到對面的房間。
  
  「別哭、別哭!媽咪來了……」可她手還沒抱到女兒,另一道身影就急忙將嬰兒搶了去。
  
  李靜芝笑著說:「小芸芸我哄就好,你先去睡吧!」
  
  「可現在才九點多耶!」這時候上床,會不會太早了?
  
  「今天又是婚禮,又請雙滿月酒的,一定把你累壞了,不如早點休息。」李靜芝暗示地眨眨眼,「而且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應該多陪陪新郎才是!」
  
  「媽!」熱氣猝然竄上。
  
  拜託!又不是第一次洞房,哪值得了「千金」?何況她已升格為母親,豈有把孩子丟給婆婆,自個兒去happy的道理?
  
  後到的龐立綱卻說:「既是媽的好意,咱們就別“辜負”了。」
  
  「你……」暗瞪老公一眼,她的臉兒更紅了。
  
  「媽,我和秀翎這就去“培養感情”,小芸芸就麻煩您了。」朝繼母頷首,他便攬著愛妻的腰往外走。
  
  「晚安。」李靜芝還強調:「明天晚點起床也沒關係,我和你爸爸會自己弄早餐的。」
  
  一回到房裏,葛秀翎即輕捶丈夫的胸膛,抱怨道:「討厭啦!你幹嘛說得那麼曖昧,這下子媽會怎麼想?」
  
  「媽是過來人,她不會介意的。」循著她粉頸的香氣,龐立綱附耳道:「知道嗎?當你穿著那襲性感的白紗禮服出場時,我就恨不得終止無聊的婚宴,把你挾持到床上大戰三百回合……」
  
  「你敢?」她笑著推開他,並坐回梳粧檯繼續塗抹乳液。
  
  「當然不敢,否則你爺爺第一個就饒不了我!」拿起梳子,龐立綱仔細地為她梳理已經及肩的秀髮,「不過話說回來,你和爺爺終於祖孫相認,我心裏實在很為你們高興。」
  
  想到司儀在臺上介紹新人,葛老爺卻在台下頻頻拭淚的那一幕,連他也覺得好感動。
  
  葛秀翎但笑而不語。
  
  那次的靈魂出竅,讓她瞭解到爺爺不僅思念著兒子,而且一直活在自責的痛苦之中。
  
  當下,她肚裏的怒氣就消了大半,而後自己又親身體驗到育兒的辛苦,她便決定讓怨恨隨風而逝,並代父親克盡孝道。
  
  看著鏡中佳人漾出的美麗笑靨,龐立綱不禁問:「老婆,今晚我們可以……那個了嗎?」
  
  唯恐動了胎氣,他們從懷孕中期就不敢行房,加上愛妻在生產時大量失血,元氣太虛,他只好「戒急用忍」到現在。
  
  羞然點點頭,葛秀翎轉身自動解下晨褸,露出性感的襯衣。
  
  經過兩個月的調養,她不但恢復產前的苗條,那對喂哺女兒奶水的乳房也益形豐滿,讓龐立綱忍不住來個「惡虎撲羊」
  
  「噢!老婆,我想死你了……」
  
  將愛妻撲倒在床,龐立綱迅速褪了彼此的衣物,便大啖起這鮮美的貢品。從甜美的菱唇、挺翹的凝乳到腿心的嬌蕊,無一逃過他的饑舌。
  
  「嗯……」潺潺花液從春塘湧出,葛秀翎受不住情欲的催逼,不由得央求:「綱,你快去準備套子!」
  
  聽人家說,產後三個月內的受孕率很高,她可不希望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形下,又再度中獎。
  
  「不需要了,因為我有了更“安全”的措施。」
  
  赤鐵直接就沒入濕穴。
  
  「你結紮了?」她恍然明白,但也隨即想到:「可我生的是女兒,萬一爸媽他們……」
  
  「別忘了,我還有個弟弟阿綸,傳宗接代的責任就由他去扛吧!」輕吻著妻子的柔唇,他柔聲道:「看著你在產臺上痛不欲生,我當時就發誓,絕不讓你再受這非人的折磨。」
  
  「老公,你對我真好……」小腿不禁勾上他的悍腰,「我愛你!」
  
  「我也愛你,寶貝!而且好愛、好愛……」
  
  因為經歷那場生死關頭,龐立綱才一改「愛你在心口難開」的作風,變成「隨時把肉麻當有趣」的貧嘴男。
  
  除了深情的呢喃,他還把滿腔的蜜意化為積極的行動,猛力搗弄那濕灑灑的水穴,讓身下的人兒不斷的為他嬌啼。
  
  兩具肉體綿綿糾纏,而他們的心,也緊緊相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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