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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美國五角大夏

  “黑蠍子”坐在密封似的房間內,接受探員們的層層盤問已經三天三夜了。

  不停地被詢問,不停地被刺探,不停地被試驗,為的只是確認她的忠誠度及陸飛鷹的下落。

  “你被陸飛鷹綁架了兩個月,真的完全不知道你被帶到哪個島上?

  “不知道。”夜繭聲冷如北極。“加勒比海有上萬個島嶼,又被關在近兩坪的空屋,根本對自己身在何處毫無頭緒,我甚至看不到外面的陽光及風景。”

  “那你如何逃出來?”

  “島上有人很討厭陸飛鷹,願意出賣他放我走,在三更半夜時,讓我開快艇逃離,他甚至告訴我往那個方向可以到墨西哥彎。”夜繭自認這是個完美無瑕的回答。

  探員們很謹慎的尋找“黑蠍子”話中可能有的漏洞,無奈一無所獲。

  “黑蠍子”一直相當冷漠,而且面無表情,突然,她誓死如歸地說道:“我的任務既然失敗,按照殺手的規條應該是以死謝罪。現在請你們當場把我槍決吧!我絕無怨言。

  “這……”探員們個個面面相覷。

  大門突然被開啟,賓恩上將及葛登中將囂張地走進來。

  探員們對他們兩人行禮,賓恩揮個手勢,他們便理解地離開房間,現在房內只剩夜繭、賓恩和葛登。

  賓恩面對夜繭坐下來。

  他用長輩心疼的口吻說:“夜繭,這陣子你辛苦了!

  “幸好你平安無事地回來,否則政府會損失一位好戰將……”他激動又慶倖地說。

  “別這麼說!夜繭心存感激道。“當年是你收容我,找的命是你給的,這一次我沒達成使命——殺死陸飛鷹,我……愧對你的冀望,我愧對聯邦政府。

  “但是,”葛登中將突然插嘴道。“你將有個翻身的機會,讓眾人知道你永遠是FBI首屈一指的殺手。

  夜繭全身僵冷,直覺大事不妙。

  “這是今早的報紙。”賓恩將報紙丟在夜繭面前,帶著迷們與不解說。“陸飛鷹又回來了;

  這消息重重敲擊著夜繭的心,她搖頭哺南道:“不可能,不可能……”

  普天之下有誰會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陸飛鷹再次踏下美國的土地,難道是想來找死?

  報紙上刊登飛鷹帶著冷酷笑容的相片,他英俊的面容及犀利如刃的藍眸佔據了整張報紙的四分之三,而文章上寫著:

  “陸飛鷹——全世界首席的商業鉅子,昨天又奇跡似地回到美國,失蹤近兩個月的他,解釋他絕不是失蹤,只是到加勒比海度假,現在是秋冬交替的季節,他開始想念美國及他的‘飛鷹財閥’,所以才又再度假旋風似地駕著‘飛鷹號’返美。在南海岸,上千美國人為他接風,他果真具有王者風範。

  “哼!”賓恩嗤道。“他根本是在自尋死路,他太好大喜功、目中無人,每次一回美國就讓媒體大肆渲染,不過……”賓思臉色沉下來。‘“他這簡直是自投羅網、關入虎口,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只‘肥羊’,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夜繭注視報紙上飛鷹的照片,她的心跌到穀底,雖然她放做鎮定,但她心中的掙扎。矛盾。不解。痛苦正無情地糾葛著。

  飛鷹,你為什麼要回美國?到底為什麼?夜繭痛心地思忖道。

  如果他偷偷回來,她或許能因為不知而躺開他,但他卻大搖大擺地回來,她……FBI絕不會饒過他,他們一定要他死,而奉命下手的人又將是她……

  果不其然,賓恩像魔鬼般地說道:“‘黑蠍子’,我再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的新任務是殺死陸飛鷹。”

  “殺了他,就在下星期日動手。”葛登取出一張紅色的邀請函,冷笑道。“這小子還真不怕死,他又邀請數百名廣流社會人士,在下星期日上‘飛鷹號’開舞會、通宵達旦,仍揚言要大家不醉不歸,盡興而回。”

  “我們要你佯裝某財閥的總裁千金應邀前往,在面對面。近距離之下,找不相信陸飛鷹躲得過你的子彈,我有信心你這次一定會成功。”這麼天衣無縫的計畫令葛登及賓恩露出狡猾的笑容,他們已開始預期勝利的快感。

  “我——”夜繭忍受著椎心的刺痛,她糾結住的心房,不懂得理智與愛情為何無法並存?也弄不懂正義與邪惡的真正定義,她為什麼一定要在夾縫中痛苦地生存?

  萬般的無奈與不解使夜繭默默服從命令。

  “這次我會成功。”她表面上自信,內心卻自卑,而精湛的演技是殺手的專業之一,賓思與墓登都看不出她內心強烈的矛盾。

  ※※※

  今夜星光燦爛。明月如鉤,“飛鷹號”停泊在岸邊,顯得氣派宏偉,有股能呼風喚雨。橫掃千軍的不凡氣勢,但也有濃厚的死亡氣息。

  絡繹不絕的人潮接踵而至,甲板上坐無虛席。人聲鼎沸,美國各地的闊氣公子。名媛淑女都登上了“飛鷹號”,此景只能以“氣勢磅礴”來形容。

  在這般末世紀舉世聞名的豪華巨輪上,每個人載歌載舞、盡情狂歡、揮灑汗水,放肆談天。這裏是個紙醉金迷。奢靡荒誕的新樂園。

  而黑夜繭以豪門千金的身份,加入其中。

  金髮碧眼,身材高挑,曲線玲優,容貌姣好,她將秀髮紀起,臉上濃妝豔抹,雍容華貴。風姿綽約,已不知迷倒了多少富豪公于。

  她的衣著暴露,鮮紅色,無肩帶的無袖緊身迷你裙晚禮服,令乳溝及悄臀若隱若現,隨著舞曲性感的擺動身軀,讓所有男人瞪大了眼珠,看得出神。

  她的舞技精湛,森巴、探戈或華爾滋無~不精,她渾身是勁,充滿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及熱情。

  陸飛鷹輕挑的目光也瞄向了這位金髮碧眼的傾城佳人。他盯著她的舞姿,那雙像老鷹般銳利的藍眼瞬間湧現獨裁、霸道及強烈的佔有欲。

  飛鷹吊兒郎當地笑了,嗤哼一聲後不可一世地走向她,他朝她擠眉弄眼,接著猛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成了她的新舞伴與她一起跳舞,使得原來那個舞伴既無奈又識趣地離開,畢竟陸飛鷹是威震八方、鶴立雞群的男人,又是這晚宴的男主人,誰敢喧賓奪主呢?

  飛鷹大膽地摟住她的腰,隨著音樂舞動身子,他故意逐漸貼近她,而她則面不改色,處之泰然,毫不抗拒飛鷹的碰觸,其至也沒有心的傾向。

  燈光突然暗了下來,甲板上洋溢著熱情,耳邊響起了令人興奮的黏巴達舞曲,陸飛鷹的身體立刻黏上了她的,他大腿間的堅挺明顯又不懷好意地刺激著她。

  暗忖他強而有力的身軀能否激起她的欲望。

  他以手抬起她的下顎,讓她如夢似幻的碧綠眼珠與他迷人的藍眼交纏,他老實說道:“‘你讓我變回血氣方剛的少年了,此時此刻,我己為你熱血沸騰、血脈噴張,我很喜歡你。”他輕聲說道,更加貼緊她。

  “喜歡我?碧綠的眼珠閃爍著,記憶中.陸飛鷹從未對黑夜繭說“喜歡你”這三個字。她的眼眶突然湧上一股苦澀的泉源。

  你真是個傻瓜、白癡!夜繭暗罵自己。陸飛鷹是個聲名狼藉的紈絝子弟.他風流倜儻,是道地的花花公子,他根本忘記她了。

  她的心房絞痛,但她逼迫自己繼續偽裝,扮演好被任命的角色.她猛眨眼睛,讓飛鷹以為她在對他拋媚眼。

  “我這人喜歡單刀直入,討厭拖泥帶水,”飛鷹色迷迷地笑道。“今夜願不願意陪我?

  “陪你?’豔光四射的金髮美人打趣地笑問。“那你開多少價嗎?一定要能吸引找答應你提議的籌碼喔!

  “想不到已身為上流社會財閥的千金,仍是個拜金主義者。”他輕笑椰輸道。“好!只要你答應陪我.明天,這艘‘飛鷹號’就屬於你!’”他大方說道。“怎麼?這樣夠吸引你了嗎?”

  “是夠蠱惑我了。不過一夜情後的代價又是什麼?”金髮女郎暖昧地笑道。

  “代價?”飛鷹挑釁地注視她。“給我十五分鐘下逐客令,驅散所有客人,當船上只剩下你和我時,我就會告訴你今夜過後的‘代價’。”

  飛鷹突兀地跳上甲板最高處,用他慣有的、不可~世的口吻說道:“我要向各位貴賓致上最高歉意,因為本人突然‘性’趣大增,想對顯然是這船上最性感的女人大獻殷勤,而在接下來的浪漫夜晚,最忌諱身旁有任何‘電燈泡’。”甲板上興起一陣戲謔的笑聲,陸飛鷹又繼續說道:“我實在感到抱歉,但是請相信我,未來我~定會補償你們,我會再另外安排晚宴,邀請各位前來狂歡。”他向眾人彎腰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請各位在二十分鐘內下船離開,接下來的時間,我要親自帶著這位美人遊覽這條羅曼蒂克的運河。

  客人們發出不舍。慍怒和曖昧嬉笑的各式喧鬧聲,不過半晌後竟也一哄而散,“飛鷹號”上頓時鴉雀無聲,只剩下仁立在甲板中央的金髮美人。

  飛鷹神采發揚地走向她,英姿煥發地仕立在她前方,他放蕩不羈地說:“如果今夜你真能滿足我,那我願意讓你成為陸飛鷹的情婦,這代價如何?

  椎心之痛席捲了她的五臟六腑,這個沒有真實身份的女人,竟迅速代替了夜繭過去的地位,飛鷹從來沒說過要將“飛鷹號”送給她,雖然他也曾讓夜繭成為他的情婦,但此刻卻輕而易舉讓他的情婦人選易主。

  她的心被痛苦撕扯著,還在發愣之際,飛鷹已霸道地攫住她的柳腰,專制地摟著她走向甲板下的艙房。

  關上了門,飛鷹得意地逼向她,接著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他的舌頭深入她的喉嚨,侵犯她、誘惑她。

  不過稍後飛鷹卻放什她站著不動,因為有一把槍抵在他的胸前。

  她憎恨又哀傷地說:“你可以負天下人,但絕不可以負我!”她扣下扳機。“負我者,必死無疑。”

  “天下人都可以負我,但唯你不能負我。”飛鷹露出滄桑的笑容,看似落魄地說。

  他突然推開她持槍的手,用像鋼茶的雙臂抓住她,他扯下她的金色假髮,露出了黑如夜空的長髮,而後強硬地命令道:“把你的隱形眼鏡拿下來,還是要我幫你?即使你要殺我,也要以你的真面自殺我,否則我死都不會瞑目。”

  夜繭呆愣住,他…,他竟知道她是誰?她碧綠的眼睛眨了眨,飛鷹不耐地破口大駡。“拔下隱形眼鏡!找最討厭綠眼珠的女人,看起來像鬼一樣!

  她聞言順從地卸下偽裝,當炯炯發光的黑亮眸於再次注視飛鷹時,飛鷹卻又惡言相向。“你居然敢穿這麼暴露的衣服!你是我的女人,還這麼不如恥地讓別人欣賞你的身體!他說得仿佛這才是天底下最嚴重的罪過。

  “你呢?”夜繭脾氣也上來了。“抱著金髮美人,黏著她不成,還下流地邀請她共度一夜,甚至讓全船的人都知道!”咽不下心底的氣,夜繭再度執起槍指向他。“我要殺死你!”

  “你不也讓那些色迷迷的男人摸你、抱你。與你共舞?”飛鷹怒火沖天道。“你以為我會認不出你嗎?還敢在我面前明目張膽地和其他男人調情:”他抓狂地指責道。“應該是我要殺死你這水性揚花的女人!”

  “你……早就認出我?”夜繭難以置信地問。

  “當然!”飛鷹加重語氣。“你是在跟你自己吃醋,我抱金髮美人不就等於在抱你嗎?我對金髮美人甜言蜜語、邀她共度良宵,不就是在向你提議?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情婦啊!你就算易容成老太婆,甚至女扮男裝,我也認得出來,你身上獨有的罌粟花特質瞞不了我,就算你化成灰,我也永遠都會認出你!”

  “你……”夜繭咬住下唇,心情悸動。“你說什麼…”老天!他說了“唯一”。

  “我說你是我的唯一。”他強調“唯一”二字,接著卻厲色指責道:‘你為什麼要逃?你以為背叛我,然後逃回美國就會安全嗎?我告訴你,我陸飛鷹想要的女人,就算要找上刀山、下油鍋。我都會拼死去抓回來!他斬釘截鐵地道。

  “你不怕死嗎?”夜繭悲哀地嗤笑一聲問道。“你大費周章地回來自投羅網,就是為了要抓找回去?你捨不得我?那你為什麼要放我走?為什麼要放我回美國?是你逼我再回來做殺手的!”她想起琪拉的話,激動得對他咆哮,但飛鷹卻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永遠!”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說。

  “永遠?”她用力咬牙,阻止心中那股刺痛。“是嗎?那你為何要琪拉讓你喝下‘鴉片湯’?叫琪拉代替你放我走?在我心中,‘鴉片湯’等於‘忘魂湯’,你喝了‘忘魂湯’,就等於也要忘掉我和你之間的一切。”她痛心疾首地指控道,接著父發瘋似地舉起槍,對準飛鷹的心臟。“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著眼前金光閃閃的金屬槍,飛鷹神色依然跌扈,他咄咄逼人道:“我把我的心都交給你了,你還是不相信我?你只相信琪拉為了拆散我們而使的伎倆?琪拉的左手臂受傷了,她還揚言你想刺殺她。”

  “我沒有殺她!”夜繭聞言驚愕不已,她不爭氣承認。“在‘魔鬼島’上,我的暴戾之氣早已被消弭,我忘了我是殺手,我只想當你的女人、躺在你懷中……”

  “找原本很氣你背叛了我,可是瑪迪的一句話點醒了我,她說善良的罌粟花,是不會背叛入的。”飛鷹滿足地笑了,他的面容詳和、充滿愛意。

  夜繭如大夢初醒般,似懂非懂地望著他。

  “我已經可以想像琪拉是怎麼害慘了我們。”飛鷹歎道,凝視她的目光一片柔情。“分離只有三天,但對我而言卻像三世紀那麼長,我對‘罌粟花’的思念讓我心臟絞痛,我深深領悟到一件事,‘罌粟花’必須回到我身邊,我不能沒有她,她是我的情婦……”

  “太遲了,一切都來不及了,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又奉命要殺你。”夜繭激動得流下淚,她無奈地拼命搖頭,心如刀割地說。

  “人各有命,生死已註定,”飛鷹釋然道。“‘我造孽太多,以前我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我,所以我不斷地想報復,但現在我已領悟到我傷害別人之余,其實也在傷害我自己,我的心總是傷痕累累,直到我遇見了你。”他露出無邪、甘願的笑容。‘能遇見你我已心滿意足,你若真要殺我,我無話可說。”

  “面對你,我下不了手,這個‘滅鷹任務’,我徹底搞砸了。”夜繭淚流滿面,沉痛地說。

  她用力吸吸鼻了,仿佛下了某個重要的決定。

  “我說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語畢,她將槍口指向自己的太陽穴。

  “砰!”的一聲,子彈發射了,但卻穿過開花板。

  原來是飛鷹猛然抓住夜繭持槍的手腕指向空中,子彈才沒貫穿夜繭的太陽穴,而他捉住她手的力道之大,也讓夜繭痛得松了手槍,槍枝掉在地上。

  “傻瓜!笨蛋!”他用力摟她人懷,緊得讓她差點率息,他暴跳如雷地說道。“我不准你做傻事!如果你要死,那我陪你一起死;如果我要孤注一擲地逃走,你也得跟我一起走。

  “逃走?可能嗎?’夜繭目瞪口呆地問。

  “絕對可以。”飛鷹信心滿滿地說。“這裏離墨西哥海域不遠,只要過了KioGrand河,就到了墨西哥灣,到時美國人能拿我們倆怎麼樣?”

  “這……”思忖一會兒後,夜繭堅定地點頭認同他的計畫。

  “快!飛鷹握住她的手叫道。“我們時間不多,要趕快起錨,啟動‘飛鷹號’的馬達後,也許二十分鐘內就可以開船了。

  他們一起奔廣甲板,突然飛鷹伸出雙手環往夜繭的腰,在她耳際磨路呢哺道:“等到了墨西哥,一切就雨過無晴了,我....他欲言又止,接著又道:“我們會有~個新的開始,親愛的!”他輕啄她的面頰。

  他喚她“親愛的”,這是西方男子對妻子的呢稱,夜繭。已滿意足又幸福地笑了。

  雖然她眼皮直跳、惶恐不安,畢竟長久以來,她深深相信殺手的終結命運是死亡,她不敢幻想也不敢確定,她和飛鷹會有重新開始的一天。

  飛鷹沖進生機室掌控一切,夜繭則在旁協助他。

  透過主機室的透明窗看出去,飛鷹突然驚呼。‘寸心!”他立即抱住夜繭趴倒在地,他壓在她身上保護她。

  ~顆子彈自夜繭頭頂上呼嘯而過,擦過駕駛座,緊接著兩人恍如身陷槍林彈雨般,自四面八方襲來極具毀滅性的爆炸聲,難以計數的彈頭落入滾滾河水中。

  夜繭聽到飛鷹痛苦的呻吟聲,她緊張地:“飛鷹,你怎麼了?”她看向自己放在他肩膀上的小手,接著面色如土,她的雙手鮮血淋漓,她拿開手,看到鮮血自他肩上湧出。“你受傷了!”

  “噓!”飛鷹咬牙忍住痛。“這點傷不打緊,我還挺得住……”他還是那麼狂妄大。“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受傷,FBI也休想毀了我們!

  玻璃已被打碎,機房的地板上處處是玻璃碎片,空氣中煙霧彌漫,殺戮氣氛極度瘋狂,但“死亡遊戲”尚未結束,另一串爆炸聲又響起了。

  一時間天搖地動,船震動得比先前還要厲害,整般船頓時陷入熊熊火焰中,船身滿目瘡痍,岌岌可危。

  “他們竟然炸船!再這樣下去,整艘船就快支離破碎了!”飛鷹怒道,而後他當機立斷地決定。“夜繭,我們跳船!”說著,他們火速沖向船身邊緣。

  陣陣如大搖地動船的爆破聲尾隨在他們身後,危機不只如此,還有來勢洶洶的大火威脅著他們的生命,他們是命在旦夕。

  飛鷹為了維護夜繭的安全,以身體護住她,但甲板上的碎片擊中他的腰,劇烈的疼痛使他幾乎暈厥,但他仍將夜繭緊緊攬在懷中,一到了船緣,他使盡最後的力氣,想將她抱起丟入河裏。

  “不!夜繭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和我一起走!”

  飛鷹頷首,不過世界瞬間仿佛火山爆發,他們感覺一陣天崩地裂般的震撼,更具威力的火藥被引爆,危機加快速度席捲了他們。

  飛鷹立刻鬆開夜繭,她隨即落入水中,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當飛鷹準備跟隨她,一切卻太遲了。

  整艘“飛鷹號”已裂成兩半,橫掃千軍的爆炸不過幾秒時間,就讓整艘船碎成一片殘骸。

  火光四起,將星空照得明亮,一切又逐漸歸於平靜。

  都結束了嗎?飛鷹呢?逃脫了嗎?沒跳船嗎?

  不!不可能,不可能……在冷冷的河水中,夜繭突覺眼前一片黑暗,心中為她心愛的男人而衰慟。

  ※※※

  她在一片白色中醒來。

  目光所及儘是“飛鷹號”的殘骸,她想起船身裂成兩半的那一刻,飛鷹也被火焰吞噬……

  夜繭痛苦地合上雙眼,眼角流下淚來,她不相信飛鷹就這麼離開她了,徹底地走出她的生命,她害死了飛鷹,如果不是為了要救她,他一定來得及跳船……

  她甚至沒能來得及告訴他她愛他。

  這就是她的“詛咒”嗎?死的竟是她最愛的人!

  老天爺!為何要如此殘酷地對待她?沒有了飛鷹,她根本也不想活。

  這輩子,她該如何度過沒有他的日子?

  飛鷹,我愛你,夜繭好愛你啊!

  她心底不斷在呐喊,可惜卻喚不回他的生命,那段推心之痛,比匕首刺入心臟還痛上千萬倍。

  她咬住下唇,強迫自己不准痛哭失聲,但她的嗚咽聲還是驚擾了軍醫及護士們。

  “‘黑蠍子’,你終於醒了,你哪里痛嗎?怎麼痛到哭了?”一位護士小姐溫柔問道。

  “沒有。”她否認,用冰到骨子裏的聲音說。“我不痛。”她恢復了殺手的口吻。

  “‘黑蠍子’,恭喜你!”一位軍醫對她說。“你立下大功了,陸飛鷹已死,‘飛鷹號’也全毀,這下聯邦政府終於揚眉吐氣了。”他看看手腕上的表。“上級命令你清醒後,立刻找賓思上將報告,你知道這是慣例。”軍醫扶夜繭下床,得意洋洋地道。“現在美國各大報都爭相報導這樁離奇的輪船爆炸案,不過他們說是輪船的蒸氣結構有問題,才會發生這件大悲劇,幸好乘客都及時下船了。當然,他們絕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我們搞的鬼。”

  “是政府放話給媒體的吧!”夜繭聞言後冷嗤道,身為聯邦政府的一員,她豈會不瞭解他們處理事情的後續方式。

  “心知肚明就好。”軍醫暗示道。

  夜繭不發一語地下床,軍醫目送著她離開。

  ※※※

  走在熟悉不過的五角大廈走廊上,夜繭卻依然仿佛置身夢境中,她如行屍走肉般的呆滯。

  黑夜繭強烈地希望她的殺手生涯只是~場夢,但夢醒了現實殘酷、無情地降臨。

  一切真的結束了。

  陸飛鷹——一代梟雄已撒手人寰……

  來到軍事總部辦公室,夜繭習慣性的在大門外佇足片刻,她必須扮演“黑蠍子”才能面對所有上司,懦弱的情感必須被埋葬,冷漠的面具必須被修復。

  她聽見門內傳來歡天喜地、舉杯相碰的勝利呼聲。

  “我的心頭大患終於除去了,賓思上將,這次都虧你沒想周到,在‘飛鷹號’船底偷偷放置數枚炸彈,幸好我們還派了一組狙擊手埋伏在附近,必要時開槍射擊,才不至於讓陸飛鷹踏出‘飛鷹號’半步,上帝保佑!這次的突擊是百分之巨的完美、成功!”葛登心花怒放地笑道。

  “不!有百分之一的遺憾!”賓恩略顯遺憾道。“我本來想連船上五。六百名貴賓一起炸死,再將這筆帳算到陸飛鷹身上,讓媒體痛批他就算死了,也要找五、六百條冤魂陪葬,誰知他竟突然遣走所有人,而定時炸彈時間未到,才會讓他們逃過一劫。”

  “不管如何,”葛登欣喜若狂地說。“我和陸飛鷹的血海深化總算是了結了,這麼多年來,我無時無刻都不曾忘記他鼓了我的右眼,是他讓我變成獨眼龍,那時起找就發誓一定要他死!他面露凶光,但隨即又開懷大笑。“如今我報了一箭之仇,陸飛鷹所屬的‘飛鷹財閥’遺產,恐怕……”他眼底閃著憂心。

  “放心吧!我會打點好的。”賓恩保證道。“陸飛鷹算是英年早逝,他又沒留下任務遺囑,他的父母也已雙亡,他了然一身,照法律規定,他的財產必須充公,歸聯邦政府所有。我一定會想盡辦法,不擇手段地得到這筆為數可觀的財富。”

  “哈哈哈!一陣興高采烈的笑聲洋溢在總部辦公室內。“成功!他們得意地乾杯。

  這些對話讓夜繭狂怒,恨意像她體內奔騰的血液,深入她的骨髓。

  究竟誰才是劊子下?誰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地憶起飛鷹曾經告訴她的話:殺死我媽的是名美國軍官,他的制服胸前有三顆星……我刺瞎了他的右眼……

  原來,那個殺死紅貞的兇手就是葛登中將。

  為什麼陸飛鷹為替母親報仇就必須落入萬劫不復之地,而真正的兇手卻能逍遙法外?

  如果這世界真沒有天理,那就由她來主持正義——用殺手“黑蠍子”的槍。

  不該死的人都死了,這群面善心惡的衣冠禽獸更該被千刀萬剮,她露出野蠻的笑容,準備豁出去了,沒有了飛鷹的日子。她的生命也不值一文。

  她以誓死如歸的心情挺直腰杆,在門外中氣十足地喊。“‘黑蠍子’報告!”

  辦公室內沉默半晌,接著傳來軍人剛硬的口吻。“進來!”

  夜繭開門進入,然後關上門,悄然上了鎖。

  “辛苦了,‘黑蠍子’,這次任務你成功了,陸飛鷹已死……”賓恩立即對她露出關懷的笑容。

  “不,”夜繭打斷地的話,鄙夷地注視他們的虛假面孔,他們都是笑裏藏刀的“笑面虛”,她皮笑肉不笑地說。“其實這次任務對我而言是徹底失敗了,我無法相信.堅固的‘飛鷹號’竟因為蒸氣出了問題而爆炸,幸好我及時死裏逃生,現在才能活生生地站在你們面前。”

  “這——”賓恩以咳嗽掩飾不安。“你也看到報紙報導說是機械故障而闖的禍,那爆炸與放置炸藥無關。”

  “是嗎?”夜繭質疑地挑起一眉。“我又沒提到放置炸藥,賓思,你會不會太過敏感了?”

  “哈哈哈!”葛登立即以大笑掩飾心虛。“‘黑蠍子’平安歸來就好!這次我們準備提報上級,記你兩次大功。”

  “這已經不能滿足我了。”夜繭明白說道。“我的殺手信念是只要背叛聯邦政府的人都該死,殺人就該償命,而你們兩們也絕對該死!你們才是道地的殺人魔王。”

  賓恩和葛登的臉色刷白,夜繭知道真相了?於是賓恩也豁出去了。

  “住口!我是你的長官,難道你想造反?”賓恩嚴厲地斥道。

  “如果……”夜繭霍地執起手槍瞄準賓恩。“我說是呢?”

  “你敢?!”他們不可置信地叫道,臉色驟變。

  “在被你們利用的日子裏,我早當我是無法無天的殺手了,你們說我敢不敢?”她無情地笑著。‘葛登,你殺了多少無辜的印地安女人?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替她們殺了你這變態的殺人魔。至於賓恩,雖曾養育我卻也出賣了我,不顧我的死活炸了飛鷹號’,這筆帳,我一定要討回來!”

  兩人臉色蒼白,賓恩決定先發制人,他開始誘之以利。

  “夜繭,”他喚她的真名。“我養育你這麼多年,你難道真的不顧情義?如果你真殺了我們,你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情義?夜繭冷笑道。“找不怕死,也已無情無義,不然我怎配得上‘殺人機器’的名號?況且找一條命抵你們兩條命,絕對綽綽有餘。”

  “殺手的下場都是不得好死,反正我遲早會慘死.殺了那麼多人,再多殺你們兩個狼狽為奸、喪心病狂的人,等於朵拉兩個人陪葬,我一點也不嫌多!”她的理由無懈可擊又理直氣壯。

  這會兒,賓恩與葛登真被嚇得籟簌發抖了。

  “別這樣……”他們哀求道,面對“殺人機器”感到毛骨驚然,嚇得庇滾尿流。

  “怎麼?平日作威作福、目中無人,這會兒怎麼成膽小如鼠。貪生怕死之徒了?”位繭嗤道,已有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我不會讓你們一槍斃命,那太便宜你們了,我要讓你們下半輩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終生癱瘓過日。

  語畢,她扣下了扳機,連續十二發子彈擊發而出,整棟五角大廈都被槍聲震撼。

  搶槍正中他們兩人的四肢神經部位,也正中了他們的聲帶以及下腹要害。

  “我要你們半身不遂。四肢殘廢、聲帶受損、絕子絕孫!”她詛咒道。

  當一切歸於平靜,倒在地上的兩個人早已奄奄一息,夜繭丟棄手槍,理理儀容,昂首闊步的轉身開門,而門外儘是對長官被無故槍殺所發出的怒吼,眾人湧向槍聲來源處。

  大門開啟發,“黑蠍子’與宇軒昂地走出來。

  “不許動!”上百技槍對準她,每個人已扣下板機,隨時準備將她打成蜂窩。

  ‘黑蠍子”二話不說,舉起雙手做投降狀,FBI的探員小心翼翼地趨前,迅速為她扣上手銬。

  她即將被終結的命運,就此註定。

  ※※※

  兩個月後,軍事法庭上。

  ‘黑蠍子’因公循私,不顧殺手之本分與義務,為了結私人恩怨而謀殺長官,以致賓恩上將及葛登中將重傷,半身不遂。‘黑蠍子’罔顧身為聯邦政府一員的責任,竟明目張膽地犯下滔天大罪,本席宣判‘黑蠍子’罪不可赦,三天后前往墨西哥州,進行槍決!”

  “黑蠍子”身著白袍,烏黑的秀髮自然垂至柳腰上,蒼白的臉頰、楚楚動人的黑眸,總令人打從心底升起我見猶憐之感,她身上自然散發出的嬌柔,令在場軍官無不動容。

  “你有話可說嗎?”法官問道。

  光看“黑蠍子”的外表,實在是摸不准她的想法,一介柔弱的東方女子,面容雖蒼白如死槁,但眼神卻冰冷若寒露,語氣宛如北極冰山,既冷又硬。

  “‘黑蠍子’再也不會成為你們‘借刀殺人’的工具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不過我要你們記住,”她以殺手心高氣傲的口吻道。“失去‘黑蠍子’將是你們最大的損失,我不認為你們還能找到幾個能為聯邦政府如此賣命的‘殺人機器’;;

  “今大‘殺人機器’清醒了,冉也不願做聯邦政府的傀儡,冷血無情地槍殺兩位長官,無非是為了要替政府除害,賓恩上將和葛登中將受傷是他們的報應,更是政府意外獲得的好運,各位還得拍手鼓掌,慶倖兩個害蟲將山聯邦政府人員名單上除名呢!

  在場的軍官們個個面面相覷、張口結舌,面對“黑蠍子”,他們有著團團迷惑。

  “黑蠍子”繼續道:“就算我死了我也絕不會忘記你們這群殺人不眨眼、滅絕人性、心狠手辣的魔鬼,我永遠與你們結下不共戴天之仇!她堅決、無情地說出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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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代嫋雄陸飛鷹真的死了。

  全世界的人都這麼認為,而且是斬釘截鐵,畢竟“飛鷹號”因爆炸而全毀,而有數百名證人證實當時陸飛鷹與一名金髮美人還在船上,兩人大概都被炸得血肉橫飛,屍體被炸得一丁點兒也不剩——起碼目前為止都未找到任何人體殘骸,沒想到這競是陸飛鷹的下場。

  對世人而言,老天無眼,陸飛鷹好心沒好報;但對美國聯邦政府而言則是老天有眼,敬善罰惡。陸飛鷹的下場如今已蓋棺論定,他究竟是功過於惡,抑或惡多於善,至今仍沒有定論。

  他過著極端的人物,一面是十惡不赦的大毒梟,另一面又是緊強不屈的印地安酋長,他有著高風亮節的節操,堅貞不屈的人格,在世人眼中,他甚至還是個光明磊落、好善樂施的大善人呢!

  對陸飛鷹的死,民眾也持兩派極端的立場,世人對陸飛鷹有崇高的景仰,因此哀傷痛心的人不在少數。但聯邦政府卻視陸飛鷹為鼠輩,所以現在可是大開慶功宴,慶賀陸飛鷹的死亡。

  對黑夜繭而言,陸飛鷹的死亡,也似乎象徵著她生命的結束。

  在地牢中,她對著封閉空間裏,唯—一片鑲在天花板上的小窗道:“飛鷹,請你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就會與你共赴黃泉,你千萬別光走啊!你一定要等我……”夜繭哺哺祈求著。“我很快就會回到你懷中了。”

  “飛鷹,在我心中,你才是最善良的罌粟花,綻放你充沛的生命力,為你的族人犧牲一切,你才是最光明的一方,只是無情無義的世界害慘了你……”這仿佛也是黑夜繭的寫照吧!倏地,她流下淚水,沒有了飛鷹,她根本失去活下去的動力。

  日復一日,三天后的行刑日一眨眼就到了。



  墨西哥州。

  陣陣強風吹起黃沙卷上天際,但天氣卻又晴空萬里,太陽炙熱地照耀大地,溫度竟高達攝氏四十度左右,這可真是怪異的天氣。

  囚車載著夜繭開往刑場。

  車內用層層鐵絲網隔開駕駛與犯人,前座有兩位軍官,在後車廂內的黑夜繭,手腳都被銬上手銬腳鐐,動彈不得。

  車外黃沙滾滾,蒙蔽了駕駛員的視線,開車的軍官不禁抱怨道:“這種鬼天氣再繼續下去,鐵定又是雷電交加、傾盆大雨,再不然就是天子物燥,電電一壁下,絕對是火苗四起。

  他說的一點也沒錯。



  頃刻間雷聲大作,夾帶著刺眼的閃電,在遠方閃爍,直劈而下。

  巨雷大響,幾乎令人震耳欲襲,夜繭臉色慘白,雷聲令她聞之喪膽,她全身籟籟發顫,她想捂住耳朵,無奈雙手被銬住,動不了。她的心臟急速抽搐,她太怕雷聲了。

  “飛鷹,飛鷹,飛鷹……”她呢響著開始啼哭,淚如雨下。“飛鷹…”她閉上了烏黑的眼珠,仿佛祈禱似地呼喚著飛鷹的名字。

  天氣瞬息萬變,刹那間,滂淪大雨直落而下,沙地已成一片泥濘,囚車的行進開始顯得吃力,在黃土泥堆上行駛真的很費勁。

  只是引擎突然出現怪聲,過一會兒後,車子竟在原地打轉,車上三人手足無措,直到車子止住不動才松了一口氣。

  “車子拋錨了?駕駛員質疑道,然後他們決定下車察看,於是打開車門,打算~探究竟。

  在這時候突然一雙孔武有力的手劈向其中一位軍官的後頸,他大聲驚呼警告同伴,但已太遲,倒在泥地裏。而後又飛來一個迴旋踢,使另一位軍官的頭重重撞上擋風玻璃,瞬間倒在車輪旁昏迷不醒。

  污濁的黃泥已將那位挺拔高大的健碩男子染成泥人,他臉上塗滿五顏六色的條紋,披頭散髮,一副印地安勇士的打扮。他究竟是誰?有何目的?難道他想劫持囚車內的死囚?

  他不要命了嗎?劫持死囚被抓回可是死罪一條。

  顯然他沒顧慮那麼多,因為車上的死囚比他的生命還重要上千百倍。

  他取下軍官腰帶上的鑰匙,撬開門鎖,火速打開後車門。

  雷聲依然大作,而他最心愛的女人呢?

  她被嚇得魂不附體,躲在車廂角落恐懼地哭喊。“飛鷹,救我!救我……飛鷹……”她的狼狽與當時在“繭兒島”及“魔鬼島”上完全相同。

  他的心寒了半截,她無助的模樣令他心痛,但即使被嚇得六神無主,她還是呼喚他的名字,這表示她需要他、依然忘不了他。

  他露出欣慰的笑容,柔情與哀傷在他藍眼中逐一掠過,而後他踏上車廂走向夜繭。

  夜繭感覺背後有個魁梧的身影,本能使她倏地回首,白色的閃電剛好照射在玻璃窗上,反映出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容顏。

  她一定是被嚇得頭昏眼花了。

  她呆若木雞地僵在原地,傻愣愣地注視他。

  “飛鷹?你來了?你一定化身成偉大的印地安勇士,來保護我了對不對?你知道我怕雷聲,你承諾過只要打雷時,你一定會在我身旁擁緊我、幫我阻擋雷聲……”她的眼神有些渙散,對著她認為的“幻影”嗚咽道。

  “別怕。別怕,你的飛鷹來了…”他抱住她,輕聲安撫她。

  夜繭開始警覺到不對勁,抱住她的不是幻影,而是有血有肉的飛鷹,她認得他令她心安的懷抱與聲音。但這使她哭得更厲害了。

  “喔!飛鷹,你是有溫度的,你的心臟還在跳動,我~定死了。我們在天堂中,是嗎?”

  他注視她,雙眸中充滿柔情蜜意,他文風不動好一會兒,然後取出鑰匙,解下她手腳上的手銬腳鐐,待她四肢自由後,他執起她的右手放在他的面頰上,他讓她的手抹去他臉頰上的七彩條紋,當陸飛鷹的廬山真面目完全展露在黑夜繭面前,她又驚又喜地撫觸他左頰上的刀疤,以確定這是事實。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塊。”他再次許下諾言。

  “飛鷹……”她撲倒在他懷中。“你還活著!感謝大神,大神沒帶走你……”她太過震撼,以致有些話無倫次。“我以為……,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替你報仇了,我毀了賓恩和葛登……你死了,我想要尾隨你……”她哭得肝腸寸斷,述說她為他母親報仇的經過。

  “傻瓜!他罵道。“我們的生命早已結合,至今我還活著,當然也不會讓你死。”他幽幽歎息。“寶貝,我好高興,我又抱住你了。”

  “飛鷹”

  “我只想好好愛你,不過當務之急,先逃脫了再說。”他吻她,雙眸發光。

  她懂他的意思,他們一起跳出車外,兩位軍官還昏迷在泥地上,飛鷹跳上駕駛座,撬開方向盤下方的板子,車接兩根保險絲,委時間,車子引擎又轟轟作響。

  “坐穩了!”他對坐在身旁的夜繭說,然後車子便像火車一樣地快速往前沖。

  突然,子彈呼嘯而過,原來那兩位軍官聽到車聲後驚醒,他們持槍朝囚車射擊,可惜時不我予,大雨令他們視線模糊,雨過天青後,兩位軍官只看到像綠豆般大的車尾。

  他們當機立斷地用身上的無線電要求支援,無論如何,不能放過“黑蠍子”。

  飛鷹與夜繭抵達墨西哥灣港口時,囚車的汽油也已耗盡,而他們的前方早已設下重重的屏障跟關卡,員警及軍人正——一盤問著過往的軍輛。

  “大事不妙。’”飛鷹和夜繭。心照不宣,他們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地對望一眼。

  “我們該下車了。”員警正朝囚車走來,飛鷹臨危不亂地對夜繭說,而後他們悄悄打開車門,飛鷹一下指示,兩個人同時跳下車,往碼頭反方向的市集跑。

  背後有人大叫。“是他們!看到他們了,就在前面——”沒多久,飛鷹及夜繭的背後已傳來槍聲。

  “你有沒有喝過臭水溝裏的水?”飛鷹抱住夜繭的腰,語帶去機地問道。

  夜繭似乎能明白他的用意,她驕傲地說道:“別小看我,我可是美國頭號狙擊手——‘殺人機器’,什麼苦沒吃過?喝臭水溝的水,對我而言根本是小CASE!”

  “喔!了不起!他在逃亡當中,居然還能輕吻夜繭的面頰,接著他又說:“你也不准瞧不起我,我是白手起家的一代梟雄,以前還住過下水道呢!不但喝臭水溝的水,還吃老鼠肉……”

  語未畢,他們已來到路邊的地下水道口,他掀開蓋子,抓住夜繭命令道:“抓緊我!”才說完,他們便一起跳進那暗黑發臭的下水道。

  軍警人員趕到時,他們從水道口往下望,只見到黑漆漆的一片,以及如死屍昧般腐敗的臭味撲鼻而來。

  他們有可能跳下去嗎?但掀開的蓋子已給他們答案,問題是執法人員的意願。

  所有人面面相覷,指揮官環顧眾人遲疑的神色,立刻當機立斷地下令。“封鎖所有下水道口,準備安裝炸藥,十分鐘內炸毀下水道/他惡狠狠地說。“我不相信他們兩人還能活著走出下水道!”



  爆炸聲響徹雲霄,像霓虹燈般閃爍的火焰充斥整個下水道內,爆炸聲似乎真要震垮這個國際性的大港都了。沿著下水道凹凸不平的路面及彎曲複雜的岔路,他們與橫行的老鼠群。動物的屍臭味及腐敗的垃圾為伴,依然不停地向前沖,只期待能看到一線曙光。

  更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伴之而來的竟是如海浪席捲而來的大水,無情地衝擊他們,炸藥炸毀了這城市的所有自來水管。

  “夜繭!”

  “飛鷹!”

  他捉住了她,兩人緊緊相推,在地下道的滔滔波浪中,沿著彎曲的路徑,借洪水的推力,減少了他們付出的體力及時間,洪水將他們越推越遠……

  “哇!”源源不斷的大水,將他們沖向像山洞般的出水口,巨大的水流將他們拋出洞口,他們像洩洪般被摔進一條乾淨的河中。

  飛鷹抱著夜繭,兩人一起沉入深深的河流中,飛鷹帶著夜繭浮出水面,放眼望去,終於見到遠方有片平坦的沙灘,他們奮力游向岸邊,不知過了多久,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讓他們遊到另一個世界,~個讓他們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上岸,兩人虛弱地趴在沙地上,不停地喘息、調整氣息。

  夜繭左顧右盼,疑惑他們所在的位置,他們逃脫了嗎?完全逃離聯邦政府的魔掌了嗎?

  仔細觀察這地方,與他們剛剛所經歷的恐怖際遇完全不同,這裏一片祥和平靜,沒有恐懼與殺戮,恍若世外桃源。

  陸飛鷹的目光俐落地看到遠處一張明顯的老鷹標旗,他笑了,笑得很得意,而後他目光落在美得令他屏息的夜繭身上,不懷好意地賊笑著,突然他驚呼道:“夜繭!”

  他似乎欲振乏力的呼喊,雙手按住胸口,瞪大雙眼,全身劇烈地抖動。“夜繭……我……”他看起來像快斷氣了。

  夜繭嚇得冷汗直冒,心臟幾乎停止了,她猛地搖晃他,拼命地喊道:“飛鷹,你怎麼了?你不能拋下我,你不能視開棄我於不顧,我們好不容易相聚,你不能走

  一切又太遲了嗎?夜繭驚慌地想道,飛鷹不動了,難道他這次真的死了嗎?

  上帝!夜繭跪在沙地上,絕望侵蝕她的心,為什麼?她仍深受黑家詛咒的報應,當情婦的該被千刀萬剮、該萬劫不復?

  哀莫大於心死,她雙唇劇烈抖動,嗚咽道:“飛鷹,求你別走,別走……我愛你!我愛你……我好愛你……我這麼愛你,你怎能這麼狠心拋下我?我們共同出生入死、排除萬難之後,你卻還是不告而別……這是上天在捉弄我嗎?我好恨……”她跪著哀嚎不已。

  “飛鷹…”她緊緊地握住他的雙臂,俯下身子吻住他厚實的雙唇,似乎認為這樣就能使他蘇醒。

  他果真沒讓她失望。

  當四唇接合時,她驚驚地瞪大雙眼,他熾熱、饑渴的舌頭迫不及待的長驅直入她口中,那股強大的熱情幾乎將她逼瘋。

  可惜她不領情,下一秒,她的小手像利刃般對他又劈又捶。

  “可惡,你耍我!你敢整我……”她氣憤的聲音又消失在他深情的吻中,一吻之後,他不懷好意地抓住她的手,執放在他的胸膛上。

  “我曾發過誓,要你跪在地上求我,如今總算實現了。”他得意洋洋地說。

  “你——”輸人不輸陣,夜繭向來自尊第一,她起身猛地一旋,頭也不回地想離開他,但飛鷹瞬間像老鷹捉小雞般緊緊抓住她,讓她像被五花大綁似的動彈不得。

  她在生氣,雙眸炯炯發亮,雙頰脹得鼓鼓的,她還別過臉不願看他。

  他溫柔似水道:“夜繭,我愛你。”

  在她耳際傳來的話,令她感到暈眩的喜樂,她頓時神魂顛倒了。

  “為什麼你現在才說?你是不是在同情我?”她悲喜交集、聲淚俱下,氣憤地說道。“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住口!’飛鷹生氣叫道。“該死的女人!是你先承認你愛我的,你難道非要這麼桀騖不馴、鑽牛角尖嗎?這輩子栽在你這全天下最驕傲的女人手裏,真是我一代梟雄的不幸!”接著他罵了一句髒話。“第一次看到你、摘下你面罩的那一刻,我就愛上你了,但是我又能如何?我們的立場警不兩立啊!你是殺手,奉命要殺死我的人。”他的表情突然顯得哀傷。“我告訴我自己,除非你愛上我,否則我永遠不會表白我的心,我不想讓你進退兩難、不知所措,與其讓你痛苦,我寧可用情感來折磨自己。”

  “飛鷹……”夜繭感動莫名。“在我生病昏迷時,你就承諾過要陪我一生一世了。”她在他胸前喃喃自語。“我愛你,我愛你……其實我好早以前就愛上你了,只是來不及告訴你就——”

  “夜繭,我也愛你。”飛鷹低頭,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對她許下了海誓山盟。“黑家詛咒永遠不會發生的,因為你不會再是陸飛鷹的情婦,而會是陸飛鷹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不做情婦的你將不受詛咒的約束。”他輕吻她的唇。

  夜繭卻惡毒地咬住他的下唇,她慢怒道:“你真是專制得可以,你還沒向我求婚,就要我做你的妻子?”她的少女羞怯盡露。“你要先問我的意思啊!”

  “你真是難伺候。”飛鷹摸摸紅腫的唇。“還是嗜血狂、咬人貓……”他數落著夜繭的不是,然後,他突然單膝跪在沙地上,聲音雖不大,但卻清晰可聞。“你……願意嫁給我——現在已成無名氏、身無分文、沒權沒勢、被社會大眾遺棄的印地安混血來種嗎?”他苦澀地問道。

  “其實我還要謝謝你不嫌棄我,我是殺手耶!能得到你的愛,我相信是老天爺同情我。”瞧他一副唯唯諾諾的傻勁,夜繭破涕為笑,她吸吸鼻子,眉開眼笑地又說:“我當然原意做你的妻子啊!做妻子比情婦好,等我嫁給你後,你就不能任意換情婦了,不然我就告你通好。身為你名正言順的老婆,我可是有權力將你治得死死的。”

  飛鷹笑顏逐開。“你成為我的妻子,我也才有保障啊!你也不能隨意再看別的男人喔!不然我會明目張膽的‘管制’你!打你屁股,或在床上狠狠地‘處罰’你,讓你離不開我、下不了床,每天待在床上替我曖被。”

  他擁住她,兩人雙雙跌在沙地上,互傾愛的誓言。

  “飛鷹,”夜繭低聲問道。“你…還會回‘魔鬼島’嗎?”

  他莞爾一笑,輕撫她的面頰。

  “這次從‘魔鬼島’出來前,感覺好像在吩咐遺囑般的安排好所有後事,包括讓奔狼成為新酋長,還有‘魔鬼島’的大小瑣事……”他意有所指道。“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受苦,有琪拉那種心如蛇蠍的女子在,對你是種威脅,為了你,我決定不回‘魔鬼島’。”

  “飛鷹……”夜繭感動地摟緊他。

  “人永遠是表裏不一、人面獸心嗎?我沒想到琪拉竟會這樣破壞我們,她甚至殘忍地讓蠍子蟄你,想置你於死地,我永遠無法原諒她!”飛鷹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夜繭嬌笑地勸說道。“換另一個角度想,她的破壞最後反倒撮合了我們倆。”

  “說的也是。”飛鷹微笑認同,他愛憐地輕撫她的目。

  “飛鷹,你是怎麼從大火中逃出來的?船炸成那樣,你是如何死裏逃生的呢?”夜繭疑惑地問,這也是聯邦政府最想知道的事。

  “這個嘛——”飛鷹故做神秘道。“大神不讓我死啊!所以找就活下來了。”

  就這麼簡單?!”夜繭對他的謬論感到不滿,但她搖頭失笑,釋懷地說。“不管如何,你是起死回生了,所以我才能再次擁抱你,我要謝謝大神。”她倚偎著他,突然感到有些手足無措。“未來真不知該何去何從……”

  飛鷹聞言,挑起眉但不語。

  “飛鷹,”夜繭神色悒鬱。“你離開當世界之王的生活,將變得一無所有,你……後悔嗎?”

  他微笑搖頭,顯得毫不戀棧。

  “那你……”她認真地盯住他。“你心中還有恨嗎?”

  “恨?”他沉默一會兒,接著自我解嘲道:“我很久沒想起這個字眼了。”



  夜繭錯愕極了,飛鷹撫著她的唇,語重心長地道:“曾經我的心中只有仇恨,不過現在我卻能體認,如果沒有兒時的經歷到現在這一刻前的風風雨雨,我想,今天就沒有完全成長的陸飛鷹,過去成就了今天的我。”他用力摟住夜繭,滿心歡喜道。“若說我不怨、不恨,那是騙人的。但是對你的愛已超越我心底的憎恨,現在的陸飛鷹,只想好好地活著,好好地愛你。”他親吻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多感謝大神賜給我一份最美妙的禮物?那就是你。”他深情款款地說。

  “飛鷹……”她感動得直磨蹭他的胸膛。“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她欲罷不能地呢喃道。

  “我有告訴你罌粟花的花語嗎?”他突然又問。

  “沒有。”她搖頭。

  “罌粟花的花語是——遺忘。”他微笑解答。

  “遺忘?”她雙眸閃爍,似乎若有所思地凝視他的臉龐。

  “是的。”飛鷹深深感悟道。“所以我愛極了罌粟花,遺忘過去、重新生活,夜繭,你願意永遠陪伴我遺忘過去的灰暗嗎?”

  “願意。”她毫不猶豫地欣然應允。“一生一世。”

  是的,罌粟花也將一生一世尾隨他們,伴他們遺忘悔恨的回憶。

  “我們現在到底在哪里?”夜繭有點不安地問。“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呢?”

  不知不覺中,夕陽已西下,而陸飛鷹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悠哉模樣。

  “放心,”他嘻皮笑臉、神氣地說。“前方有個老鷹的旗子,你知道那表示什麼嗎?”他的頭枕在她的大腿上,氣定種閑地道。“幾年前,我買下了中美洲近上百個島嶼,然後再將島嶼過戶給一些快絕種的印地安族酋長,我帶酋長及他的族人們到那些島嶼上重新開始,也許他們為了感念我,而在島嶼插上繪著老鷹的旗子,表示這些島嶼永遠屬於陸飛鷹的。”

  “原來如此!”夜繭放心地笑開。“那我們現在是在你的地盤上嘍!怪不得,你一點都心緊張,那表示我們逃亡成功了!”

  “一點也沒錯!”飛鷹悠閒地說。“找今天想了一下我們的將來,你要聽嗎?”

  “當然。”夜繭興高采烈地期待著。

  他坐起身,將她反壓在他的大腿上,他興奮地—一道來。“首先,我們要隱姓埋名,一輩子都不再踏下美國領土,然後我要帶你到亞馬遜河探險…”

  “探險?”夜繭不可置信地大叫。

  “沒錯。’飛鷹認真地笑道。“亞馬遜流域具有獨特的自然景觀,當地住有風俗特殊的印地安人,有些人甚至過著極原始的牛活,以前我一直嘗試開發亞馬遜流域的土地,像貝倫市——現在是當地最進步的都市……”他還沒說完,夜繭便吻住他,阻止他再回沫橫飛的說下去。

  “飛鷹,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如影隨形地跟著你。”她發誓道。

  “謝謝你!”他真心真意地笑道。“還有——”他又開始滔滔不絕了。“我們要回‘繭兒島’,把那當成我們的家,好不好?我要在滿山遍野的罌粟花叢中和你玩捉迷藏——”

  “為什麼一定要玩捉迷藏?”她不解地問。

  “這樣才能多子多孫嘛!”他心懷鬼胎地賊笑道。

  “討厭!”她面紅耳赤地出手打他。

  他洋洋得意地哈哈大笑,隨即俯身狂吻她……

  一代梟雄陸飛鷹與美國聯邦政府的頭號殺手黑夜繭,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不曾在世人面前露過臉,而眾人也心照不宣地認為他們一定死了——死在一場驚天動地的下水道爆炸中。

  不過許多年後,南美洲開始謠傳有一對特立獨行、如神仙眷侶般的夫妻,在亞馬遜河流域流浪、探險。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當然“繭兒島”上總是傳出男歡女愛的嬉笑聲,許多年後,竟也傳出了初生娃娃的啼哭聲……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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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局——大團圓

  這一群原本身為情婦的女人,各位喜歡——

  黑夜憐的傻愛癡情?

  黑夜蝶的獨立自主?

  黑夜革的慷慨犧牲?

  黑夜舞的敏銳刁蠻?

  黑夜瞳的超然傲氣?

  黑夜眩的矛盾衝突?

  黑夜漾的無悔深情?

  黑夜愁的愛情分明?

  黑夜冷的不凡忠貞?

  黑夜繭的誓死如歸?

  誰最能吸引你們?

  不過,相信各們都為她們有了完美幸福的歸宿而鼓掌喝采,也為她們脫離黑家的“詛咒”而喜從中來。

  她們最終的人生都成為丈夫心中最獨特的妻子而深受寵愛。

  她們的丈夫中,有一代帝王、有一代至尊、有一代暴君、有一代巨星、有黑道霸主、有企業鉅子、有偉大的沙皇、有征服大海的不凡男子、有詭譎的惡魔,還有一代梟雄。

  這些男人們與他們的妻子同心協力破除了“詛咒”,創造了無數激狂的愛情佳話。

  “黑情婦”這名詞終將消失,只剩下永恆的傳說!

  黑家的女兒們不會絕跡,只會更多子多孫,世代綿延不絕。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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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雲小說跟著感覺走



  “黑情婦傳說”的故事終於寫完了。

  中間有些令讀者產生疑惑的地方,在此略述澄清一下。

  在“暴君的情婦”中,“烏托邦”這個國家是虛構的,但是,在非洲,確實是有對女人不人道的“割禮”制度。

  在“床上的情婦”中,基輔羅斯大公國確實是俄羅斯的前身,我很迷俄羅斯,所以,拼命地鑽研。但是,劇情與歷史有出入的地方是尼古拉二世全家是死於一九一七年。為了符合劇情的需要,我修改了國號及時間地點以外,其餘的歷史考據完全正確。

  “嫋雄的情婦”中,所寫的就是殺手淪為俘虜的故事。如果以俘虜的眼光來看,她所受到的各種淩遲或許讓人難以置信,但是我相信實屬當然正常爾。

  自從寫了“祁門佳人”,“宋門”,“新娘(灰姑娘),“情婦”這些系列之後,驀然回首,頓時發覺,自己恨痛寫情婦。(我可以舉手發誓:絕不再寫情婦)

  但是,為什麼會有“黑情婦傳說”小說的產生呢?

  “嚴格”地回想,其實,我這人向來不太按牌理出牌,第一,沒本錢,第二,沒那命,所以,向來是能做就做,過一回算一日。寫小說的歲月也是,有“情婦”這系列靈感時,也就寫了,沒想大多。

  當然,也造成某些程度的困擾。至少到現在,希望你們也發覺,就像有讀者寫:雖然是以“情婦”為系列的小說,但是,劇情的安排中,可是從來沒有叫人做情婦喔!如果有,夙雲也不會特別安排做情婦的女人會遭報應了。

  書名和劇情其實是截然不同的。但是——夙雲就是這樣的人。很多事情,我不會去辯解,畢竟,喜歡夙雲,不喜歡夙雲,夙雲還是夙雲。

  不管如何,我還是很高興你們能看夙雲的小說。

  你們看了夙雲的小說時,這就是一種緣分吧!

  看了你們的來信,也謝謝你們一直不斷地關心夙雲,有人寫:夙雲.我贊成你辭職,到英國念書…夙雲,你不要辭職,現在景氣很差……

  不管你們替夙雲做任何建議,我都衷心地感激,有時想想,緣分就是這麼不可思議。

  對於寫小說,我只是單純化。所以,我只沉浸在夙雲的世界中,對外界,是置若罔聞;;

  我不會認同我是作家。因為,當”真正“作家”,需要極大的執著和耐力,犧牲!有人一輩子貢獻給政治,當然,義無反顧獲得政治家的封號,有人一輩子獻身宗教,他當然是位偉大的宗教家。而對於夙雲呢?

  上班族的我,實在無法想像會執筆一輩子。或是至死方休般的對小說癡征迷戀。以心態而言,我不配做作家。

  有人問我,喜歡不喜歡真實的生活?

  當然喜歡。因為寫小說是虛假的、夢幻的。所以面對真實時,我總是很高興恢復真實的自我。每天一樣柴米油鹽,每天一樣為五斗米折腰。這是實在且扎實的。

  以某一個現象而言,寫小說對我很重要。它具有撫慰治療的功能。

  我常在想,如果沒有小說的偷賴,或許今天在這病態的世界中,成為瘋子的是夙雲了。

  當稿子完全通過了以後,楊小編雅惠寫了一封信給我,她說:“完結篇看完了,寫了十本,感覺是個浩大的工程……請帶著你的熱情,繼續加油吧!還有許許多多的讀者等著看你的書呢!”

  謝謝雅惠的鼓勵。

  與楊小編好玩的地方是,不一定要談稿子。

  談天說地也樂在其中,尤其是增廣見聞的族遊。

  我沒有網址。我也不上網。讀者若失望,我也只能說聲抱歉了,還是用最老的方式——寫信吧!

  我越來越沉迷於古老的東西。

  想過農村的生活,想收藏最古老的東西,喜歡文明古國,喜歡歷史和文化……

  不吃肉的我,現在只吃有機蔬菜,對蛋也遠離……這是不是跟心境有關。

  我也不知道。

  夙雲的小說也無意要特別朝任何方向走,如果我真要在意銷售量,我沒有必要在後記閱揚與小說有衝突的現實,我這人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從未特意去迎合。

  一年又過了呢!

  耶誕節又到了,新年也來了!

  每年的耶誕節,總會收到你們的禮物,我實在愧不敢收,我常想到遠方窮困的國家中的小孩,他們對耶誕節有何願望呢?

  誠心地希望,如果你們有錢買禮物送給夙雲,就把那一切捐給需要的人家喲。

  對困苦者憐憫——耶穌說。

  這才是人的真,希望。

  算算日子,夙雲這名字算是“老人”了呢!謝謝你們大家不嫌棄。

  如果,你還是繼續喜歡夙雲,希望你們繼續支持我。

  不管你們喜不喜歡,請繼續捧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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