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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覷到外面的夜色愈來愈深沉,胡梭有幾分不安的望著屋內正津津有味看著卡通的風小儀。
  
  「妳媽怎麼還不回來?」從八點開始,他就隱隱有一股下祥的感覺,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小臉蛋一臉不耐煩。「你今晚已經問第五次了,媽咪一向都是這樣的啦,一做起研究來常常會忘了時間的。」好煩耶,人家看個卡通都被他吵到不行。
  
  「我兩個小時前就限她半個小時內給我回來,現在都已經十點多,她居然還沒到家。」
  
  「媽咪還曾經整晚都沒有回來,直到天亮才想到我還在安妮家呢。」這根本不算什麼好不好,不懂爹地幹麼那麼緊張。
  
  瞪著在看電視的小人兒,胡梭滿臉的不悅,「妳一點都不擔心她嗎?我撥了她的手機好幾次都沒有人接,也不曉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如果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她在實驗室裡是聽不到的啦。」這種事她有太多次的經驗啦。
  
  張望著屋外深濃的夜幕,他往外走去。「不行,我還是過去一趟好了。」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那不好的預感讓他很不安。
  
  「等一下啦,我也要一起去。」風小儀急忙關上電視跟上他。
  
  「妳留在家裡等。」
  
  「不要,我要跟你去。」
  
  「哼,妳是不是不敢一個人待在家裡?」
  
  她仰起神似他的小臉,理直氣壯的說道:「才不是呢,我也想一起去接媽咪回家。」
  
  明明就是害怕嘛,還嘴硬。「好吧,妳可以跟來,但是不准煩我。」
  
  「你才不要煩我咧。」她小聲的嘟囔,也不知道是誰吵了她一個晚上。
  
  上車,來到伊甸園實驗室,在警衛室值班的一名警衛,透過螢幕看到站在外頭的風小儀,有點吃驚。
  
  「小儀,這麼晚怎麼來了?」
  
  她透過對講機道:「我是來找媽咪的,叔叔,麻煩你讓我們進去好不好?」
  
  「咦,兩個多小時前我看到風博士離開了呀。」警衛納悶的道。
  
  「可是媽咪還沒有回到家呀,叔叔,你是不是看錯了?」她訝異的問。
  
  警衛肯定的說:「不可能,我還跟風博士打過招呼,怎麼可能認錯?」
  
  聽到這裡,胡梭攏起了眉峰,「你先讓我們進去找找看。」
  
  「這……好吧。」風小儀是風儀的女兒,以前就常出入實驗室,警衛只是多看了胡梭一眼,就解除門禁讓他們進去。
  
  然而來到風儀的辦公室和實驗室找了一遍,仍沒見到她。
  
  最後他們在停車場發現風儀的座車。警衛這才驚覺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媽咪的車還在這裡,是不是表示媽咪還沒有走?」風小儀仰起小臉,注意到胡梭凝重的神情,小小的心靈也敏感的察覺到什麼。
  
  「我通知所有值班室的警衛一起幫忙尋找風博士。」該名警衛趕緊利用無線電聯絡其他同事幫著留意。
  
  胡梭不死心的再徹底搜尋了一遍實驗室裡裡外外,依然一無所獲。
  
  經過了一天、兩天、三天,風儀始終不曾再出現過。
  
  ****
  
  「你說,是不是你把風儀藏起來的?!」胡梭面色陰驚的揪住傑諾的衣領,憤怒的質問,直覺告訴他,他跟風儀的失蹤有莫大的關係。
  
  傑諾一臉沉痛的表情。
  
  「我真的很抱歉,風在實驗室失蹤,我也同樣感到很難過,我比任何人都還想把她找出來。她是個難得一見的優秀人才,如果失去她,是伊甸園莫大的損失。」
  
  「就是呀,你別這樣啦,還不快放開所長,一直以來所長真的是很關心風的,他不可能跟風的失蹤有關。」喬安娜連忙拉開他。
  
  「那妳說,她究竟到哪裡去了?」將這兒裡裡外外搜索了無數遍,卻一直找不到有關她失蹤的線索,胡梭憂急如焚。
  
  他下祥的預感果然應驗了,早知道那天他就不該打電話催她回去,而是該親自來接她。
  
  喬安娜語窒,她要是知道就好了,現在也用不著站在這裡,大家一起大眼瞪小眼的乾著急呀。
  
  「爹地,媽咪會不會永遠都不回來了?」風小儀哭腫了雙眼,大人間凝重的氣氛感染了她,她驚惶的小手拉著胡梭的衣襬。
  
  「不會的,我一定會把她找出來。」胡梭胸口一緊,抱起女兒,頭抵著她的額,手撫著她的秀髮,心裡亂成一團。
  
  他不知道這三天來自己究竟是怎麼過的,他幾乎沒有闔過眼,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找人上面,他有感覺,風儀一定還在這裡,但是他連實驗室後面那片廣袤的原始森林也搜尋了不只一次,卻始終找不到她的人。
  
  胸口縈繞著一股陰霾,他很害怕最後找到的不是她的人,而是……
  
  「我要媽咪啦,爹地,我好想好想媽咪哦!媽咪到底去了哪裡,她是不是下要我了?為什麼這麼多天都還不回來?」說著說著,風小儀忍不住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胡梭安慰著女兒,「傻瓜,妳媽咪怎麼捨得下要妳,來,我先帶妳去安妮家,妳放心,不管媽咪在哪裡,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爹地,你一定要找回媽咪,我保證以後一定乖乖的聽話,再也不跟爹地頂嘴了。」小人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
  
  聞言,他卻一點也不覺高興,低沉的心情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對了,他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他。
  
  米來來
  
  「校長。」
  
  「喲,小梭梭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給我,真是稀奇,」胡梭手機上的小螢幕出現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深棕色的魅瞳一亮,欣喜的笑問:「難道是孵出小恐龍了?」
  
  「不是。」
  
  「不是?」胡嶢桌前那方大螢幕投射出胡梭的影像,他玩味的托著下巴看著他異常沉重的神色,悠然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這麼難看。」
  
  「幫幫我,她不見了。」胡梭凝鎖的眉峰間,攏著憔悴的疲色。
  
  「她?是誰?」
  
  「風儀,沒有她,你要的恐龍也不可能孵出來了。」
  
  「哦,她是怎麼不見了?被你嚇跑了?」
  
  「她怎麼可能被我嚇跑,她是突然失蹤的,我翻遍了實驗室,找了她好幾天,卻始終找不到她,我感覺得到她就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找不到她……」說至此,胡梭頓住了話,只覺喉嚨緊澀,說不下去。
  
  打量著他憂急的神情,傾國傾城的邪美俊顏上勾出魅人一笑,輕柔的啟齒,「真難得會看見你這麼無措的表情,三魂好像丟了兩魂似的,憔悴得叫我心疼吶。」戲謔的瞅著他再說:「小梭梭,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那位風博士生氣了,所以人家才會故意藏起來不想見你?」
  
  「我什麼事也沒有做,她是無預警失蹤的,」不耐煩他一直扯個沒完沒了,胡梭沉著俊臉吼道:「你到底要不要幫我?」
  
  「你不好好把話說清楚,我就算有心想幫你,也不知道從何幫起。」唔,居然敢凶他,這是求人應有的態度嗎?真是不懂禮貌,都怪他太善良才寵壞了小梭梭,讓他這麼沒大沒校
  
  聞言,胡梭也發現自己有些亂了方寸,冷靜下來,他將事情約略的述說一遍。
  
  「……就是這樣了。」
  
  「那麼你想我怎麼幫你?」
  
  「我知道島上有一種儀器可以大範圍的偵測搜尋隱藏起來的空間。」
  
  「你懷疑伊甸園實驗室藏有密室?」
  
  「是的。」
  
  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在胡嶢臉上,透著迷幻紫光的眸子微微一斂,如玫瑰花瓣般的妖麗柔唇流洩出低醇的嗓音,一針見血的說:「小梭梭,你沒有考慮到一件事嗎?你之所以一直找不到她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她已經遇害身亡,被埋在某個地底,甚或是被毀屍滅跡了。」
  
  「不可能!」胡梭立刻高聲否決掉他這個推測。「她不會死的。」
  
  「小梭梭,沒有人會不死的。」
  
  他語氣一窒。「她如果死了,你就得不到恐龍了。」
  
  胡嶢意識到胡梭不是沒想到這件事,而是想都不願意去想,寧願相信她還安好的活著。
  
  他眼瞳微斂,深思一笑道:「說的也是,你再去找別人複製恐龍的話,不知道要再等多久。好吧,我讓悅兒過去幫你吧。」
  
  一頭柔細的栗色髮絲在窗外斜射進來的落日餘暉下閃閃發亮,皓白的纖指輕點白瓷般的下顎,親切的嗓音再說:「你也知道我一向是施恩不望報,可是這麼大一份恩情,我明白以你的個性一定是非報不可的,你用不著掛心,以後我會給你報恩的機會。」
  
  胡梭心急如焚,沒空在意他勒索恩情的話,此刻縱使他要他摘來一顆星星給他,他也會先答應下來再說。
  
  ****
  
  昏黃的燈光取代太陽,照亮這處不見天日的地底暗室。
  
  「咻咻咻咻咻……」
  
  風儀無奈的歎息一聲。
  
  「哎呀,我知道你很想出去玩,我也很想出去呀,可是我們被關起來了出不去,你一直吵我,我也沒有辦法。」她失蹤了幾天,也不知道小儀怎麼樣了?胡梭有沒有照顧好女兒?想到這兩個她摯愛的人,她的心情不禁沉鬱起來。
  
  「咻咻咻咻……」
  
  被可愛的小傢伙弄得很癢,她笑了出聲,「別這樣撒嬌啦,我真的沒辦法嘛,你自己也看到了,這裡的門被鎖上,我們出不去呀。」她真的作夢都沒有想到在森林的地底下,會有這麼大一間地下密室,更沒有料到的是,這裡竟然會有一隻活生生的小恐龍。
  
  說牠小,其實牠並不小,牠的身軀比她還要大,只是才一歲多的牠此刻還算是個小寶寶。
  
  牠如鴨嘴般的嘴巴蹭著她,骨碌碌的眼睛瞅著她,十分惹人憐愛,風儀揉了揉牠彎下來的頭,柔聲再道:「可憐的小傢伙,你一定悶壞了,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帶你出去呀。不然這樣好了,如果今天傑諾有過來的話,我再努力說服他讓我們出去好不好?他這麼愛你,不會忍心一直把你關起來的。」
  
  被帶進這裡後,前兩天傑諾還有來過,可是從前天開始就不曾見到他了。
  
  小鴨嘴龍吃的植物和她的食物僅能支持不到一天,如果傑諾再不過來,他們明天恐怕就要餓肚子了。
  
  「咻咻咻咻……」
  
  「好啦,我知道你很寂寞,想要我跟你玩,可是我真的不太有心情耶,我被關進這裡都幾天了,也不曉得我女兒有沒有被妥善照顧,還有,不知道胡梭有沒有那麼一點擔心我?」
  
  「咻咻咻……」小恐龍伸出舌頭舔著她的臉,似乎是在安慰她。
  
  被牠貼心的動作逗笑了,風儀拍了拍牠的小腦袋。
  
  「乖,小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再過不久你就會有其他的同伴了……」
  
  「咻咻咻咻……」牠突然開心的叫了起來,笨重的身子往左方奔了過去。
  
  從外面被鎖上的不銹鋼大門被開啟,進來的兩人看到站在他們面前的那隻小恐龍,都是一呆。
  
  「咻咻咻咻……」小恐龍站在他們面前,歪著小腦袋好奇的看著他們。
  
  「這是……恐龍!」被胡嶢派來協助胡梭的悅兒目瞪口呆的望著站在他們面前的龐大生物,有些不敢置信。
  
  胡梭也是一驚,但他立刻將目光望向室內,和風儀驚喜的眼神相會,他快步走了過去。
  
  「妳這個笨蛋!」狠狠的賞她一記爆栗,一把將她摟進懷中,直到看到她安好無恙,他緊繃了幾天的神經才終於放鬆了。
  
  「小梭梭,你是來救我的?」風儀好感動哦,他居然找得到這麼隱密的地方。
  
  「我說過不准妳再這麼噁心的叫我!」可惡,這女人老愛惹他生氣不可。
  
  「可是我覺得這麼叫很親切呀。」雙手環住他的腰,她拚命的蹭著他的胸口,真的真的好感動哦,她開心得心都快融化了呢,她真的沒想到他會來救她。「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傑諾呢?還有小儀她還好嗎?」
  
  「那小鬼還好,只是哭腫了眼睛而已,」他先回答她最後的問題,正準備再說什麼時,身後卻猛然傳來一個聲音--
  
  「唉,我就知道你們很快會找來這裡,幸好我早就事先做了防範。」
  
  胡梭回頭,只見傑諾手中的槍抵在悅兒的腦袋上,他的手中尚握著一隻小小的黑色盒子,小恐龍親暱的依偎在他的身旁,咻咻咻開心的低鳴著,彷彿見到了親人似的。
  
  見到他手中的槍,風儀驚問:「傑諾,你想幹什麼?」
  
  「我沒有想幹什麼,我只是想帶小龍平安的離開這裡。」傑諾儒雅的臉上依然一派的和善可親。
  
  胡梭冷眸瞅視著他,「別傻了,我不可能讓你離開這裡,更不可能讓你帶走恐龍。」
  
  「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微微一笑,傑諾攤開手掌,用溫和的語氣再說:「看到我手中的這個東西了嗎?這是一枚炸彈的控制器,只要我輕輕一按,就有一顆炸彈會爆炸,它的威力並不是很大,不過足以將一個人炸得支離破碎了。」
  
  「你在這裡安裝了炸彈?」胡梭擰眉,巡望著室內可能被裝置炸彈的地方。
  
  「不用看了,那枚炸彈就在你身邊。」
  
  「我的身邊?」他震驚的望向風儀,審視著她全身上下。
  
  風儀被他的眼神駭了一跳,連忙也跟著低頭看看自己。「我身上不可能會有炸彈啦。」
  
  卻聽他倒抽一口氣,「是這個,該死的!」他抓住她的左手,想拆掉她掛在腕上的一隻表。
  
  「這個表拆不下來啦,我試過了。」被握痛了手,風儀皺著眉道,她被打昏了的那夜,醒來後就見到手上戴了這支不屬於她的表,她花了很大的工夫想解開它,可是由於無法破解它的密碼,最後只好放棄。
  
  傑諾笑道:「風說的沒錯,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那是支很特別的表,看到表帶上面幾個凸起來的圓點數字嗎?必須要按下正確的密碼才能解開它,而裡面被我安裝了一個極微型的炸彈,小心一點,可別引爆了它哦。」當初意外撿到這支表時,他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解出正確的密碼。
  
  「你到底想怎麼樣?」胡梭陰騖著臉睨住他。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只想帶著小龍平安的離開這裡,請你不要阻礙我們,並且保證從今而後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我和小龍的生活。」
  
  「梭長老,如果你沒帶回恐龍,校長他恐怕會很失望哦。」儘管腦袋上有一支冷硬的槍管抵著,悅兒仍一派鎮定的提醒他,沒有一絲驚慌。
  
  「我知道。」他明白如果真動起手,悅兒自保足足有餘,那支槍不足以傷害到她,可他無法確保風儀會安全,只要有分毫的失誤,讓傑諾有機會按下那個控制器,風儀就將在他面前被炸得支離破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冒這個險。
  
  風儀懇求的望住傑諾,「傑諾,別這樣,你要小龍儘管帶走牠,可是千萬別傷害到任何人。」
  
  傑諾也一臉誠懇的回道:「很遺憾,風,我真的不想這麼對妳,可是誰讓妳發現到小龍的存在,我才不得已暫時委屈妳待在這裡,原本我打算等送走小龍後,就放妳出去,可惜這個男人不肯罷休,非要找到妳不可,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只要他答應我剛才的條件,誰都不會受到傷害,只不過我擔心,他把恐龍看得比妳還重要。」
  
  小恐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小腦袋望向風儀,咻咻咻的兀自高興的鳴叫著。
  
  看著親暱待在傑諾身旁的小恐龍,風儀央求胡梭,「你讓傑諾離開好嗎?他是真的很愛小龍,我想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愛小龍和更懂得照顧小龍的人了,你要恐龍的話,實驗室裡不久應該可以再複製出另一隻。」
  
  在她被關進這裡的那一夜,她和傑諾談過了,知道他愛死了恐龍這種生物,可是又一直無法複製出來,才會將她的實驗掉了包。
  
  這一年來他將小恐龍藏在森林裡,一直悉心的照顧著牠,小恐龍才能長得這麼健康,可以想見他真的投注了很多心力,那份熱愛很令她感動。
  
  不待胡梭回答,傑諾微微一笑說:「風,不好意思,我準備帶走那只還未出生的小恐龍給小龍作伴。」
  
  「什麼?」聞言,風儀生氣的蹙起眉,「傑諾你太過份了,你不能這麼做,小龍我已經答應讓給你,你怎麼可以再帶走那只還沒有出生的恐龍?」
  
  歎息一聲,他道:「風,經過這幾天妳應該也知道的,小龍很寂寞,牠需要一個同伴陪牠玩。」
  
  她是知道,但是……「那是我答應要交給胡梭的。」
  
  「所以我才請求妳將牠交給我帶走。」
  
  忍無可忍,胡梭怒道:「你不要太過份了,傑諾,你真以為自己威脅得了我嗎?我答應讓你帶走這只恐龍,風儀再複製的那只不准你帶走。」如果沒有恐龍交給胡嶢,小儀一定會被帶走的,屆時風儀會恨死他的,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面對他的盛怒,傑諾不慍不火的開口,「我並沒有在威脅你,我是在請求。胡梭,我不知道你要恐龍究竟是想做什麼,但是我相信你絕不會像我一樣愛死了牠們,我知道怎麼妥善的照顧牠們,也不希望牠們落在不懂得愛惜牠們的人手上,糟蹋了牠們,更不想牠們成為動物園裡任人觀賞的動物,被困在那一方小天地裡,牠們該是自由自在的,不是屬於任何人的資產。」
  
  風儀忽然問:「傑諾,你打算帶牠們到什麼地方去?」
  
  「我已經買下一座隱密的小島,準備在那裡隱居,本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和小龍應該早就離開這裡,在昨天抵達小島,是被妳撞見了偷跑出去玩的小龍,致使事情提前敗露。」
  
  傑諾溫和一笑又說:「那是一座很美麗的島,像世外桃源一樣,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和傷害我們,小龍牠們在那裡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聽畢,風儀恍然大悟,原來傑諾上次說想去隱居是真的,只是她弄錯了一件事,他不是要和心愛的人,而是打算帶小龍去,由此可見他真的很重視小龍。
  
  她睇住胡梭,「讓傑諾帶走牠們吧,好不好?」小龍牠們雖然是她好不容易才複製出來的研究成果,然而傑諾說的對,所有的生物都需要自由自在的生活,牠們不是屬於任何人的資產,牠們的生命只屬於自己。
  
  「妳真的要讓他帶走恐龍?!」看得出來她並不是懼於自己的生命受到脅迫才這麼說的,而是被傑諾那番話打動,所以想成全他。
  
  這個笨蛋,她知不知道她成全了傑諾,她自己和女兒卻可能要被迫分開。
  
  「嗯。」風儀笑著點頭。「他是真的把小龍當成自己的孩子在保護,我相信他會照顧好小龍牠們的。」
  
  「我可以讓他離開,可是他得留下那只還沒有出生的恐龍。」
  
  見他堅持不肯讓步,她軟語問:「小梭梭,你說的那個恐怖份子真的挾持了你的母親嗎?」
  
  「這……」
  
  她瞭然的說:「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根本沒有這回事對不對?」
  
  他啞口,無話可答。
  
  「那麼就讓傑諾帶走小恐龍吧,他說的沒有錯,小龍真的需要一個伴,而且小梭梭,你說的那個恐怖份子為什麼會想要恐龍呢?他知道該怎麼照顧恐龍嗎?」
  
  「他……」胡梭再度語窒,他哪知道胡嶢那變態曉不曉得怎麼照顧恐龍?他也說不出口胡嶢要他找回一隻恐龍,純粹只是窮極無聊想弄只恐龍來玩玩而已。
  
  「如果那個恐怖份子只是一時興起的話,我想小恐龍還是讓傑諾帶走會比較好。」
  
  他凝起眼問:「妳真的要讓他帶走牠們?」
  
  「是的。」風儀毫不猶豫的點頭。
  
  「梭長老,你要考慮清楚後果。」悅兒再次提醒他。
  
  胡梭瞟向悅兒,再望望那只依偎在傑諾身邊的小恐龍,視線最後定在風儀的臉上。「即使妳可能會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妳也願意讓傑諾帶走牠們嗎?」
  
  最寶貴的東西?啊,對了,她的蠟人像,嗚嗚嗚,沒有恐龍,她就不可能擁有他的蠟人像了,怎麼辦?然而瞥見傑諾和小龍,她為難的擰起眉,忍痛的說:「算了,還是讓他們走吧。」
  
  她是很心痛沒錯啦,可是總覺得讓小龍牠們能獲得妥善的照顧似乎更重要一點。
  
  注視她須臾,胡梭看向傑諾,「好吧,你走吧,把控制器交出來。」
  
  「風,謝謝妳。」傑諾將控制器交到風儀手上。
  
  「傑諾,這些年來在伊甸園實驗室你一直待我很好,我也一直想向你道謝,如果日後你遇上什麼困難,歡迎你來找我。」她誠心的說道。
  
  傑諾笑了笑,寵溺的眼神看著身旁的小恐龍。
  
  「小龍,我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世外桃源。」
  
  「咻咻咻咻……」小龍彷彿聽得懂他的話,興奮的跟著他離開了。
  
  離開地底密室,傑諾早就在外面準備好一輛貨櫃車待命,和小恐龍上了車後,貨櫃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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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地底密室裡,看向兩人,悅兒低柔的嗓音恭敬有禮的道:「梭長老,既然人已經平安的救出來,我也該回去了。」
  
  「謝謝妳,悅兒。」
  
  「梭長老,你恐怕得先想清楚該怎麼回復校長這件事。」她抿唇淡笑後,旋身離去。
  
  胡梭沒好臉色的看著風儀,「看吧,我是不是早就提醒過妳,那傢伙有問題,妳偏偏不相信我的話,才會被關進這裡。」弄得連恐龍都沒有了。
  
  「傑諾的手段是不對,但他真的不是個壞人,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態,就像我迷戀肌肉的紋理一樣,為了想得到喜愛的東西,很多人都會不擇手段的,」嗚嗚嗚,她的蠟人像飛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跟他商量,用其他的東西來換?
  
  「妳呀,還有心情同情傑諾,先顧好自己吧。走吧,回去了,那小鬼這幾天沒看到妳,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個不停。」
  
  「她本來就是個孩子呀。」他以為小儀多大了,她只不過是個還不到七歲的小孩耶,媽媽不見了,會哭是理所當然的反應呀。
  
  胡梭擰眉問:「妳能以最快的速度再複製出恐龍嗎?」
  
  風儀搔了搔頭,現在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糟糕,恐怕不行耶,上次保留下來含有DBA的組織,我全部在這次的實驗裡用光了,而要再找到像這只保留了這麼完整組織的恐龍化石,恐怕很難。」
  
  不只是難而已,根本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難,這只是在非常僥倖的情況下發現的,出土了那麼多恐龍的化石裡,也才發現這麼一隻而已。
  
  「妳說什麼?!」他陰著臉低吼。
  
  「你不要這麼凶嘛。」風儀一時忘了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既然有活生生的小恐龍存在了,只要抽取一些牠的血液,要再複製幾隻都沒有問題,可惜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才想到這件事。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是以為妳還有辦法再複製出恐龍來,才答應讓他們走的。」他氣綠了臉。
  
  她很無辜的說:「那就看看能不能再這麼幸運的挖掘到一隻保留了部份組織,沒有完全化石化的恐龍了。」
  
  「妳……」他已經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那種事誰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遇到呀。
  
  握住他的手,風儀甜甜一笑,「我好想見小儀哦,我們走快點吧。」
  
  走出地下密室,迎面而來的耀眼光芒讓她瞇起了眼,回眸凝視身旁的男人,她感應到了他的心,他真的真的很關心她呢,她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胡梭看癡了眼,只覺得沐浴在陽光下的她,美極了,胸口縈繞著的那股柔柔的情愫,讓他終於願意承認胡嶢那個死變態沒有說錯,他愛上了這女人。
  
  然而,此刻他頭痛的是該怎麼樣才能保住心愛女人的寶貝女兒。
  
  胡嶢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沒有恐龍給他,他-定會帶走小儀的,而失去了小儀,風儀絕對會恨自己恨得沒完沒了。
  
  胡梭無奈的暗自歎息,當初他只是來找她複製恐龍,不知道為什麼會弄成這種局面?
  
  他居然不想看到她的眼淚,更不想被她恨。
  
  愛情果然是一種恐怖的蠱毒,會令人陷進一種詭異的境況裡,變得有點不太像自己。以往女人的眼淚哪會令他心疼了,他只會覺得不耐煩,被人嗔恨他更是無所謂。
  
  瞥見她腕上的表,胡梭猛地用力拍了自己的額頭,驚道:「我真是蠢蛋,忘了問傑諾打開手錶的密碼了。」
  
  「啊,對耶,不過還好這支表很別緻,戴起來還滿好看的。」風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她還有心情想這些8妳忘了裡面安裝了一顆微型炸彈嗎?」誰知道會不會不小心引爆了呀。
  
  風儀搔了搔頭。「應該沒關係吧,傑諾已經把控制器交給我們了呀。」
  
  「不行,回去後還是得把它拆下來。」他無法想像若是哪天不小心莫名其妙的引爆了裡頭的炸彈,她被炸得血肉橫飛,光是思及有這個可能性,他就覺得心驚膽戰。
  
  看著他為她著急的神情,風儀動容的柔笑著,手指與他牢牢的交扣。
  
  兩人一起來到安妮家,準備接回暫寄在這裡的風小儀。
  
  「咦,你們不是請一位小姐來接走她了嗎?」安妮反而訝異的瞪著他們。
  
  「沒有呀,我什麼時候請人來接走她的?」風儀莫名其妙的搖頭。
  
  胡梭半瞇著眼眸,立刻問道:「那女人長得什麼模樣?」
  
  「她長得很美艷,頭髮削得薄薄的,戴著一副紅色的耳環……」
  
  她還沒有說完,就見胡梭低聲咒道:「該死的,是悅兒!」
  
  「她為什麼要帶走小儀?」聽見竟然是不久前在地下室的那個女人帶走女兒,風儀滿臉的驚疑。
  
  「因為妳讓傑諾帶走了恐龍,我們沒有恐龍可以交給胡嶢了。」一定是悅兒向胡嶢報告了,那死變態才會命令悅兒帶走小儀。
  
  「我還是不懂,她憑什麼帶走小儀?」她憤怒的道。
  
  「憑小儀是我胡氏一族的後代,我們有一個規定,凡我族裔者,不論是在哪裡出生,皆需送回聖德島,接受惑愛學院的教養。」
  
  聽他的話意彷彿她再也見不到女兒了,風儀又驚又急。
  
  「她是我生的女兒,不需要別人來教養她,我才不管你們有什麼規定,我的女兒我自己會教,你去把她帶回來還給我!」
  
  「剛才我就警告過妳,如果讓傑諾帶走兩隻恐龍的話,妳將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她一呆,「什麼?我還以為你說的是蠟人像?我不管,女兒是我生的,誰也不能帶走她,把她還給我!我是她的母親,誰也沒有資格拆散我們,把我女兒還來!」想到女兒就這樣被人帶走,她急得哭了,拳頭憤怒的捶著他的胸口。
  
  胡梭任由她發洩著,看她紅了眼眶,不停的掉著眼淚,他憐惜的將她摟進懷裡。
  
  「算了,我只好再回一趟聖德島了。」他明白為了這件事去和胡嶢周旋,勢必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胡嶢那變態是個吸血鬼,又不知要怎麼勒索這份恩情了,然而望著懷裡憂急不已的女人,他知道再大的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我也要去。」
  
  「那裡不歡迎外人進入。」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找回小儀。」風儀執意的道。
  
  「但那裡有可怕的恐怖份子在。」
  
  「我才不怕,我要親自接回小儀。」誰知道若不跟緊他,他會不會從此就消失無蹤了,那她就更不可能知道女兒被帶到哪裡去。
  
  「妳真的想去?」
  
  「當然是真的。」
  
  ****
  
  這裡就是恐怖份子的巢穴?
  
  怎麼會這麼美呢?渾然天成的美景,彷彿人間仙境,這裡沒有城市裡的水泥大樓,觸目所見皆是美輪美奐精緻奪目的亭台樓閣。
  
  華麗得宛如天上宮闕的建築物,整齊而規律的矗立在街道上,如織毯般的美麗花朵植滿每一處角落,溪流蜿蜒的流經美麗的拱橋。
  
  從她抵達到現在,所遇見的每一個人,男的俊,女的媚,個個皆是風情萬種的大美人。
  
  老天,她究竟來到了什麼地方,風儀真懷疑自己是置身在夢境裡,小嘴連連驚歎得無法闔攏。
  
  「我是不是睡著了?」她疑惑的望住身邊的人。
  
  胡梭好笑的捏了她的臉頰一把。
  
  「啊,痛!」這麼說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胡梭,你們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為什麼這麼美呢?」
  
  「我們胡氏一族對美的要求是很高的,這裡可以說是我們的總部,自然不可能太隨便。」尤其胡嶢住在這裡,他更不可能讓自己每天生活的地方太過簡陋,所以在十年前便重新設計規畫過島上的景觀,才有今日如此的規模。
  
  「到了,就是這裡了。」胡梭在一棟融合了唐式建築與印度宮殿式風味的壯麗樓宇前停下腳步,大門前方的牌匾用金色的字體漆著「至聖樓」三個字。
  
  門的左右兩邊有一副對聯:右聯是「春風化雨善哉聖德」,左聯是「銷魂蝕骨媚哉惑愛」,橫批為「魅惑眾生」。
  
  這裡是島上的行政中心,同時也是惑愛學院校長胡嶢的辦公處所。
  
  「走吧,我們進去。」
  
  ****
  
  懶洋洋的將手肘撐在桌面上,纖長的十指輕輕相互碰觸著,胡嶢注視著來到他面前的兩人,醇柔如蜜的嗓音輕道:「小梭梭,你不知道島上不歡迎外人來的嗎?」
  
  風儀屏住氣息,難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風華絕代的男人。
  
  他一雙迷離夢幻般的深棕色眼瞳向她望過來,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彷彿瞬間停了一拍,他那頭栗色的柔細短髮,在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拂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微笑的唇瓣姣美得猶如玫瑰花瓣般嬌艷欲滴。
  
  深邃的輪廓猶如經過鬼斧神工般精雕細琢,白瓷的肌膚光澤得如水晶般晶瑩剔透,他,俊美絕倫得讓人不敢置信。
  
  「我當然知道,但是她想見你。」
  
  「難道隨便一個阿貓阿狗想見我,我都得見嗎?」低醇的嗓音裡有絲不悅。
  
  「別人我管不著,但你帶走了她的女兒,當然得見她。」
  
  「我不是說過了嗎?那是因為你沒有帶回恐龍,我只好讓悅兒帶回那小鬼了,唔,不過那小鬼真的長得跟你很神似呢,連個性都像,幼稚又任性。」
  
  他幼稚又任性?拜託,他口中所說的人其實是他自己好不好?沒有人比他這個變態更任性的了,隨便想怎樣就怎樣,絲毫下顧別人的死活和想法。
  
  驚艷過後,風儀回神,想到眼前這名「恐怖份子」就是強行帶走她寶貝女兒的主指者,不禁板起臉孔。
  
  「小儀就是個小孩,幼稚和任性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請你立刻把她交出來,我要帶她回去。」
  
  胡嶢瞥向她,「如果我說不呢?」
  
  「校長,讓她帶回小儀吧,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還未踏進島上,胡梭就有了覺悟,準備讓人獅子大開口的勒索。
  
  「唔,」目光玩味的投向胡梭,胡嶢唇瓣勾起惑人一笑,「真的嗎?什麼條件都可以?」
  
  覷著胡嶢那狡猾如狐狸的神態,再看向胡梭那宛如準備壯烈犧牲的表情,風儀一震,明白他是為了讓她順利帶回女兒,而打算任人宰割,她心急的開口,「不可以,小梭梭,你不能答應他不合理的要求!」
  
  「小梭梭?」胡嶢不悅的瞟向她,「這可是我的專利,誰准妳這麼叫他的?」
  
  什麼專利?這個死變態8校長,你不要把話題拉遠了,爽快一點,把條件說一說吧。」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打算為我效勞嗎?唔,我真感動,不枉平日總是對你特別關照。」胡嶢愉快的輕擊著桌面,開始細數他的條件,
  
  「小梭梭,我的條件其實也很簡單,你就留在我身邊供我差遺二十年,只要是我的命令都不准違抗,我說東你不准往西,我說大便是香的,你不准說是臭的,我要你打扮成瑪麗蓮夢露,你不准拒絕,我要……」
  
  風儀聽得眉心打結,這是什麼條件嘛!根本無異於賣身當奴才,太可惡了!
  
  「你夠了沒有,別太過份了哦,你憑什麼這樣指使胡梭?如果你再不把我女兒交出來,我要叫美國聯邦調查局把你這個恐怖份子給抓起來。」她忿忿的指往他的鼻尖。
  
  醇柔的嗓音不快的出聲,「妳說誰是恐怖份子?」眼眸陡然一瞇,他臉上淡不可察的掠過一抹震驚,盯住她腕上那支表。「妳怎麼會有這支表?拿過來給我!」他命令的道。
  
  風儀莫名其妙的瞪著他,收回指往他鼻尖的手。
  
  「不可能,這支表拔不下來,何況這是人家給我的,我幹麼要給你?」
  
  「只要輸入一組密碼,這支表就能取下來了,說,妳是在哪裡得到這支表的?」胡嶢深棕色的眼瞳霎時變得深沉,目不轉睛的睇住她腕上的表。
  
  這支表是他送給某人的禮物,它只該出現在那個人的手上。
  
  「這是……」正準備開口的風儀突然被胡梭扯住了手臂,他用眼神向她示意要她住口。他敏銳的看出了異樣,準備拿此來當成談判的籌碼。
  
  「校長,你知道怎麼打開這支表?」
  
  「當然。」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因為密碼就是他設定的。
  
  細細觀察他的神情,胡梭捕捉到他眸裡的那抹急切,垂眸思忖一下,只有一個人會讓他出現這種眼神,莫非這支表是那個人的?
  
  那真是天助我也呀,哈哈哈……
  
  胡梭立刻笑吟吟開口,「校長大人,告訴你是可以,把這支表給你也沒有問題,不過首先你必須答應幾件事。」他試探的道。
  
  胡嶢登時收斂了眼裡所有的情緒,長指規律的敲擊桌面。「我說小梭梭,你以為憑這支表就可以跟我談條件嗎?」
  
  「如果你不在乎,那也無所謂啦。風儀,我們走吧。」
  
  「呃,可……」在見到他使來的眼色,風儀愣愣的跟著他要離開。
  
  來到門口,就聽見胡嶢低醇的聲音傳來--
  
  「站住,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小梭梭,你真是愈來愈沒把我放在眼裡了。」
  
  「我怎麼敢這麼大膽,無視於校長大人呢,只不過條件談不攏,我當然只好帶她離開了,免得在您眼前礙您的眼。」胡梭悠哉的踱步回去。看樣子是不會有錯了,真是那個人的,嘻,他撿到寶了。
  
  「說來聽聽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條件?」
  
  「放心吧,校長大人,我絕不會有非份之求的。」胡梭氣定神閒,慢條斯理的開口,「首先,請你讓風儀帶回她女兒,其次,請校長大人不要再擅自侵犯我的隱私,更不要再特別關照我了。」難得手上拿到一個好籌碼,當然要物盡其用。
  
  「哼,小梭梭,你真是很不知好歹!你知道多少人想求我關照都不可得,你竟敢不屑一顧。」
  
  「我是承受不起,請把這份榮寵讓給別人。」
  
  眼瞳一瞇,他睇向風儀,「說吧,這支表妳是怎麼得來的?」
  
  風儀遲疑的看向胡梭,不知道他們的條件究竟有沒有談成。
  
  胡梭頷首,「校長答應了,妳說吧。」
  
  「這支表是傑諾給我的。」
  
  「傑諾?就是那個私自把我的恐龍帶走的男人?」
  
  恐龍哪時候變成他的了,她怎麼不知道?
  
  「所以要知道這支表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還得要找到那男人才行嗎?」胡嶢不太高興,竟然得到這樣的答案。
  
  風儀笑道:「不,我知道他是怎麼得到這支表的,這是去年我和他去紐約開會時,他在中央公園裡撿到的。」
  
  「紐約中央公園?」胡嶢低垂著眼思付著。
  
  「校長,請你按下上頭的密碼,取走這支表吧。」胡梭原本還擔心不知該怎麼拆下這支表,解除裡面的炸彈威脅,想不到居然能因此而一舉數得。
  
  胡嶢示意風儀將手臂伸出來,皓白的纖指在上頭輕按了幾個凸起的圓點,表帶便鬆脫了下來,落在他的手中。
  
  胡梭輕吐了一口氣,不自覺的拉過風儀的手腕,輕揉了下。
  
  瞄見他的動作,胡嶢眸色一動的問:「有什麼不對嗎?」
  
  「表裡面被安裝了一枚微型炸彈,請校長小心,」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悅兒出聲提醒。
  
  「哦,這裡面有炸彈?」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後,並沒有發現到什麼,胡嶢最後將表交給悅兒,「妳利用儀器再做詳細的檢查。」
  
  沒多久,得到的結果卻是--
  
  「校長,這裡面並沒有任何微型炸彈。」
  
  「我就知道傑諾不會傷害我的。」得知這個結果,風儀開心的說道。
  
  胡梭可沒那麼好心情了,傑諾居然用一支表就把他給耍著玩。「那傢伙下次再讓我遇到,我絕對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胡嶢則只手托著白瓷的下顎,詢問悅兒,「悅兒,我記得妳向我報告時說,小梭梭是因為受了那個男人的炸彈威脅,所以才答應讓那個男人離開的是嗎?」
  
  「是的。」她如實應答。
  
  胡嶢溫柔一笑,輕柔悅耳的聲音說出來的卻是嘲弄的恥笑,「小梭梭,原來我的小恐龍竟然是因為你的愚昧而被帶走的,這樣不行唷,這表示你在惑愛學院受到的調教還不夠,恐怕需要再回來接受嚴格的訓練才行,否則日後你有可能蠢得被人給賣了,還傻呼呼的替人數錢。」
  
  胡梭難看的沉下一張俊顏。該死的,如果不是他太擔憂風儀的安危,也不會一時失去理智受到傑諾的蒙蔽。
  
  胡嶢親切的笑道:「為了懲處因你的愚蠢讓我失去了可愛的小恐龍,沒辦法收取門票挹注島上的財務,我要罰你打扮成恐龍的模樣一個月。」
  
  「你說什麼?!」
  
  「你沒聽清楚嗎?悅兒,麻煩妳再跟小梭梭說一遍我剛才的話。」
  
  「是。」悅兒恭謹的應道,複述了一遍。
  
  「你要挹注島上的財務,最多我拿出一億美金給你可以了吧。」
  
  胡嶢看向得力助手,「悅兒,妳聽到了,梭長老熱心的想贊助島上的財務,別忘了跟他收錢哦。」接著眸光轉向他,很明理的解釋著,「這是原則的問題,做錯事就要接受處罰,如果你違抗的話,那麼,我就收回剛才的承諾啵」
  
  「你!」這個死變態,胡梭氣到說不出話來了。
  
  風儀這時才發現,真正土匪的是眼前這個人,錢照收,卻還要整胡梭,她終於理解為何胡梭要叫他恐怖份子了。
  
  但是,她也有些期待看胡梭扮成恐龍的模樣,那一定很有趣吧,想像著她忍不住失笑出聲。
  
  「這個時候妳居然還笑得出來!」這女人還有沒有良心呀?他是為了誰才搞到這步田地的?
  
  「對不起嘛,我只是想到你扮成恐龍的樣子……」
  
  「妳說什麼?!」暴吼一聲,不敢相信她竟這麼對他,已開始想像他扮成恐龍的樣子?!
  
  風儀嚇得噤聲,唇角卻洩漏了笑意。
  
  「妳還敢笑,還笑!是妳讓傑諾帶走恐龍的,這個恐龍就由妳來扮。」
  
  「哪有這種事?我不要。」
  
  敢不要?胡梭詭笑的附到她耳邊低語,「想不想要那批蠟人像呀?」
  
  她眼睛一亮,用力點頭,「想要。」
  
  「那這個恐龍就給妳扮了。」
  
  「什麼,他罰的是你又不是我。」風儀委屈的噘起嘴。
  
  看著她被胡梭吃得死死的,悅兒莞爾輕笑。
  
  胡嶢柔如春風的嗓音一出,做了最後定奪。「你們兩個都別爭了,一起扮恐龍,一隻公的一隻母的剛剛好,連那個小鬼也一起,全案定讖,不准再有異議。」
  
  「……」胡梭氣到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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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聲
  
  「媽咪,有人送貨來耶,好多箱哦。」風小儀朝後院叫著。
  
  「好,媽咪馬上就過來。」風儀興匆匆的從後院跑過來,今天送來的貨正是她期待已久的蠟人像。
  
  她沒想到胡梭居然這麼大方肯把蠟人像送給她,為此她連日來都忙著佈置要陳設蠟人像的空間。
  
  想像著逼真得恍若真人的蠟人像,那協栩如生的肌理線條、勁實的胸部和強健有力的手臂,以及修長的雙腿,她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為快,當然還加上一摸為樂了。
  
  指揮著送貨的司機將東西搬到後院特別建造出來的儲藏室裡擺好,她興奮的拆封。
  
  打開其中一隻箱子,她錯愕的瞠大眼,這是……什麼?
  
  「好可愛哦!媽咪,我還以為妳說的蠟人像應該是跟爹地一樣大小的說,沒想到這麼校」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我的真人尺寸的蠟人像呢?!」大吃一驚,風儀連忙將其他十幾個箱子一併全拆了,每隻大大的箱子裡頭裝的全是超迷你尺寸的小寶寶胡梭。
  
  他們確實是全裸的,但是嬰兒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嘛!
  
  騙人、騙人,胡梭居然欺騙她,太可惡了!
  
  「咦,貨送到了呀,怎麼樣?還喜歡我的裸體嗎?」門口響起一聲悠哉的嗓音。
  
  「你這個大騙子!」
  
  「我是騙子?」胡梭冶艷的瞳眸十分無辜的看著她,「妳要我去訂做我裸體的蠟人像,我不是照做了嗎?而且還無條件送給妳,妳不知感激也就算了,竟還這麼說,真是令我傷心。」
  
  「你你你……人家要的是你現在的尺寸,又不是嬰兒的。」
  
  「妳當時可沒有這麼說。」
  
  「你們姓胡的都沒有一個好人,一個個比狐狸還狡猾。」嗚嗚嗚嗚,哪有人這樣的,欺騙她純潔的心靈。
  
  「哼,我們本來就是狐狸精的後代嘛,哪可能不狡猾的。」胡梭咕噥的低喃,走到她面前,拾起她失望的小臉,歎口氣說:「難道我這個真人比不上那些蠟人像嗎?」
  
  「你又不像蠟人像那樣會乖乖的留在我身邊。」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看妳的表現了。」
  
  「什麼意思?」她愣愣的問。
  
  風小儀先反應過來,開心的歡呼出聲,「爹地的意思是說要留下來啦,媽咪。」
  
  「真的嗎?」風儀小臉乍亮。
  
  「如果妳很誠懇、很用力的求我的話,我就……考慮看看。」
  
  小手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搖晃著。「拜託你留下來啦,好不好,小梭梭。」
  
  「我說過不准那麼噁心的叫我!」這女人要他說多少遍。
  
  「好嘛,梭,你是我和小儀的英雄,你救了我,也帶回了小儀,我愛死你了,你別走嘛,留下來當小儀的爹地,接送她上下學,以後就算親子日我沒空去參加,你也可以出席,她就不會生氣了。」
  
  她在說什麼鬼話,把他當成廉價的奶爸了嗎?喀啦,他扳了扳手指,看來他必須把某人的嘴巴先修理一遍,才說得出好聽的人話來。
  
  「你你你要幹什麼?」看他陡然陰陰冷笑,風儀嚇得連連後退。
  
  「教妳那張嘴正確的用途。」
  
  拿下她的眼鏡,封住那張讓他生氣的嘴,她先是驚愕的瞠大眼,接著秀眸緊閉,陶醉在他誘人的熱吻中,忘了女兒還在旁邊,忘情的學習著嘴巴的正確用途。
  
  風小儀笑咪咪的逕自抱起一尊小娃娃蠟人像。
  
  「哈,原來爹地小時候長這樣呀,看我打你的小屁股,哼,你敢打我,我也要把你打回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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