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論壇 繁體 | 簡體
Sclub交友聊天~加入聊天室當版主
分享
返回列表 發帖
  第九章

  
  情慾漸歇,任水盈趴在床上,情緒鬱悶的嘟著小嘴發呆。
  
  沈風颶翻過身,看見她對著枕頭失神,心裡不知想些什麼,強烈的妒意,立即竄湧而上。
  
  她在想趙煜浩那小於?
  
  「說!你在想什麼?」他將她扯人懷裡。
  
  「我在想,我為什麼這麼容易受你擺弄?」她幾乎要唾棄自己了。
  
  「當然是因為我高超過人的技巧!」他驕傲的大笑。
  
  「自負的傢伙!」任水盈不給面子的哼了一聲。「依我看,八成因為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沒得比較,所以才會被粗手粗腳的你迷昏了頭,等以後我有了其他的男朋友,就不會這樣了。」
  
  「不准你交其他的男朋友!」沈風颶猛然跳起來,震怒地揪住她的手臂說:「只要你敢接近其他的男人,我就一個個宰了他們!」
  
  又是威脅!
  
  說真的,聽了太多威脅,她已經麻痺了。要宰就宰吧,反正坐牢的又不是她!
  
  「說話呀!」
  
  「你要我說什麼?」他不是都已經說完了?
  
  「說你在乎我、不會離開我!」
  
  她愈是冷漠、不在乎,他愈是緊張、惶恐、患得
  
  患失,惟恐自己抓不住她,他想將她永遠鎖在自己懷
  
  中,一輩子也不放開。
  
  「你我都知道,那是謊言,我們的未來如此漫長,
  
  我不可能一輩子陪你虛耗青春。」
  
  「所以說,你也要名分?」
  
  他譏諷的口吻和輕蔑的眼神,狠狠刺傷了她的
  
  心。
  
  他看她的眼神,好像當她是貪婪、不知足的淘金
  
  女郎。
  
  她好生氣!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對他動怒--為了
  
  自己的感情被糟蹋而憤怒。
  
  「不是,我要的是分手!」
  
  任水盈擠出燦爛的微笑,她不能被他發現自己對
  
  他的在乎。倔強的她,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示弱。
  
  「你說什麼?!」他憤怒狂嘯,眼下的一束肌肉因憤怒而抽動,怒吼聲震痛了她的耳膜。「你再說一遍!」
  
  任水盈毫無畏懼的直視他,再次重複:「我要求分手!我已經答應和煜浩交往,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竟然還敢答應別的男人的追求?」即使那人是他的學弟,他也不允許!
  
  「這時候,我又變成你的女朋友了?」她淡淡地諷刺。
  
  「你一直是我的女朋友,我從不曾主動追求過任何女人,惟獨你除外!」他僵硬的強調。
  
  這已經是他低頭的最大極限,但是很遺憾,她並不領情。
  
  「是嗎?」她輕哼著,擺明了不信。
  
  「無論如何,我要你明天就去拒絕趙煜浩,否則我就開除他!」
  
  剷除情敵時,他可是六親不認的。
  
  「你除了威脅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手段可用了嗎?」她冷冷地說:「可惜這次我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就算你開除煜浩、甚至把我六個哥哥全調到外島去,一樣無法改變我的決定!」
  
  「你--我有哪裡比不上趙煜浩?」
  
  以往,驕傲的他根本不可能問出這個問題,身旁的女人來來去去,他不曾慰留過誰,惟獨她--他真的無法放手!
  
  只有真心!她苦澀的一笑。
  
  他惟一缺乏的,就是一顆真心,他根本沒有心!
  
  見她靜默不語,他神情激狂地問:「你當真下定決心了?」
  
  「嗯。」她恍惚的點點頭。
  
  「你認為,我會放手嗎?」他靠近一步,神情狂亂。
  
  她瞅著他,沒有回答。
  
  「如果你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沈風颶突然發狂似的大吼:「我不會放手!我死也不會放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堅持,但是只要一想到她即將離開他,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一顆心就像被千刀萬剮似的,痛得受不了。
  
  「你又何必為難我呢?」她悲憤的低喃。
  
  「我為難你?哈!」他是在為難她嗎?
  
  不,他為難的是自己!她已經明明白白的拒絕他,他卻無法輕易放手,他心頭的苦澀,又有誰能明白?
  
  他頹然轉身走進臥房,鎖上房門,同時也鎖上他們之間的心門。
  
  任水盈站在原地,望著那扁緊閉的門扉,許久許久…
  
  第二天,任水盈利用上班前的空檔,約趙煜浩到後頭的小花園,她想和他談一談。
  
  趙煜浩一看到她,就擔心的問:「水盈,你沒事吧?昨晚我被打昏了,醒過來時,你已經不見了,害我好擔心!」
  
  「你放心,我沒事,是沈風颶救了我。你呢?你不要緊吧?」她伸手輕碰他臉上的瘀青。
  
  「沈學長?」趙煜浩愣了愣,才紅著臉閃開她的碰觸。
  
  「水盈,別對我這麼好,你對我愈好,我心裡愈
  
  愧疚!全是我的疏忽,我不該帶你走那種偏僻的小
  
  巷,偏偏又差勁得無法保護你,害你受到驚嚇,我
  
  --」
  
  「煜浩,別再自責了,我真的不怪你!不過--」
  
  她微歎一口氣說:「我恐怕不能再繼續和你交往了。」
  
  想了一夜,她還是決定婉拒他的感情。
  
  不管她和沈風颶之間如何發展,她都不該利用第
  
  三者來逃避這段感情,她決定面對自己,聆聽自己心
  
  底的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再繼續和我交往?」趙煜浩
  
  靳文的臉上滿是驚慌。「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把你
  
  嚇壞了?對不起!那是我的錯,可是請你再給我一次
  
  機會,這次我絕不會--」
  
  「不是的!」她微歎口氣,幽幽的說:「其實,我
  
  的心裡早巳有人了。」
  
  趙煜浩抖了抖唇,僵硬的問:「是誰?」
  
  「那個人你也認識,是…沈風颶。」
  
  「不--」趙煜浩突然放聲大吼,任水盈從未見過如此失控的他。
  
  「你怎麼可以喜歡他?你怎麼可以喜歡他?」
  
  他雙目凸出,眼露凶光,望著她的眼神除了怨妒之外--還有恨!
  
  他恨她?
  
  為什麼?任水盈不懂!
  
  「你不能喜歡他!你們不能在一起,不能…我不允許!我絕不允許…」他神情狂亂的猛搖頭,然後突然轉過身,衝進大樓裡去。
  
  「煜浩--」
  
  任水盈追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或許,他只是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就讓他冷靜幾天,等他的心情平靜一點了,再好好和他談一談。
  
  沈風颶出差去了。
  
  為了簽訂歐洲的新航線事宜,他親自飛了一趟日內瓦,與比、奧、法、英等幾國代表進行三天的跨國會議。
  
  他不在台灣的日子,任水盈表面上樂得高興,因:
  
  為回家之後可以輕輕鬆鬆的看電視、吃速食晚餐,不
  
  用煮飯伺候他挑剔的胃,也不會有人在背後時時刻刻
  
  監督她的交友狀況,她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喜歡和誰
  
  出去就和誰出去,沒人管得著!
  
  但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
  
  「唉!」任水盈丟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炸雞,情緒低
  
  潮的盯著眼前散佈一桌的炸雞、漢堡、可樂、薯條
  
  奇怪,以前視若人間美味的食品,怎麼才吃了三
  
  天,就變得毫無滋味可言?
  
  或許明天應該親自下廚,煮些自己喜歡的食物,
  
  至少沒得挑剔。
  
  唉!要是沈風颶在就好了,要是他在的話,吃飯
  
  時絕對不會無聊,就算兩人唇槍舌戰,也好過一個人
  
  對著空蕩的房子發呆。
  
  幸好沈風颶今天會從日內瓦搭機返台,不過算算
  
  時間,要明天才會到。
  
  好打開電視,至少讓屋裡有點聲音,才不會沈得那麼空虛孤單。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新聞,今天下午飛颶航空編號F315從日內瓦飛往台北的班機,被恐布分子在機艙裡放置了炸彈,恐布分子並警告飛機不得中途落地,否則將引爆炸彈。目前各國正密切注意這台班機上的情況,若有必要,將緊迫降其他機場…」
  
  今天下午沈風颶從日內瓦飛台北?
  
  那不就是沈風颶所搭乘的班機!
  
  任水盈丟下收拾一半的餐點,跌跌撞撞的衝到電視機前,目不轉睛的瞪著螢幕,想知道目前最新的訊息。
  
  「根據日內瓦方面提供的資料,這架班機上大多是台灣的觀光旅行團和洽公的商務人土,另外,據說飛揚航空總裁沈風颶先生也在這架班機上。相關人士指出,這可能是反歐洲貿易自由化的激進份子所為......」
  
  眼淚迅速瀰漫她的眼眶,顫抖的手,幾乎摀不住自己的嘴。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要是失去了他,我該怎麼辦?」
  
  她跌坐在地上,悲痛的抱著沙發放聲痛哭。
  
  她為什麼要那麼倔強?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愛他,她不在乎他愛不愛自己,她只要他活著回來--
  
  風颶,回來吧!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
  
  如果你能夠平安的回來,我將不再抗拒自己的心,我會真心接納你,不會再為了無謂的自尊,把你推出我的心門之外…
  
  一整夜,任水盈就這麼守在電視機前,不停轉動遙控器,尋找可能出現的最新訊息。
  
  可惜飛機的位置正在半空中,國外與台灣的通訊也不是那麼迅速,想知道正確的最新訊息,竟是如此困難。
  
  難道,他注定回不了家嗎?
  
  她跪坐在地上,不停的為沈風颶祈禱,直到體力透支,才在極度的疲倦中睡著…
  
  尖銳刺耳的鈴聲,將任水盈從夢中驚醒,她睜開惺忪迷漾的睡眼,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看看時鐘,已經下午一點了?!」
  
  天哪!班機呢?
  
  電視機仍開著,卻不是新聞節目,她抓起遙控正想轉台,刺耳的鈴聲再度響起。
  
  「是誰?」這個時候,她沒心情招待任何人。
  
  匆忙拉開大門,想打發外頭的人,但是她一看到門外那個背光而立的高大身影,當場就愣住了。
  
  「水盈,我回來了!」
  
  沈風颶笑開一口白牙,臉上滿是重逢的喜悅,彷彿不曾經歷昨天的炸彈事件。
  
  「你…風颶?你真的是風廂?」她不敢確定,甚至不敢伸手去碰觸。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他走進屋內,順手將大門關上。
  
  她小心而緩慢的輕戳他的胸膛,溫溫、熱熱的
  
  他是真的,不是幻影或鬼魂!
  
  「風颶--」緊繃了一整晚的情緒全然放鬆,她再也忍不住焦急與驚慌,哭喊著撲上前,用力抱住他。「你回來了!你真的平安回來了…感謝老天!」
  
  「是的,我回來了!」沈風飆抹去她的眼淚,不大自在的安慰道:「別哭了!我沒事,全機的人都投事。飛機根本沒被放置炸彈,那是有人謊報。」
  
  「怎麼回事?」
  
  「飛機在中正機場平安落地之後,我們立即疏散旅客,請安檢人員登機進行檢查,經過地毯式的搜索,證實飛機上根本沒有炸彈,害大家虛驚一場。」
  
  「是誰做這種無聊的缺德事?」害她擔心了一個晚上,淚都快哭乾了。
  
  「目前還不曉得,不過日內瓦方面表示,密報的電話是從台灣撥出去的,台灣方面已經開始進行調查。」
  
  「那就好。」沒事就好!
  
  「你餓不餓?累不累?要不要先吃東西,還是想洗個澡,休息一下?」她柔順的替他解開外套、領帶。
  
  他有些驚訝的注視她,喜歡這個全新的改變。
  
  或許經過一場虛驚,他們都有某些程度的轉變。
  
  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其實並不肯定自己能活著回來,那時候他真的好後悔,後悔不曾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如果那時上天給他一個臨死前的願望,他一定會要求再見她一面,然後親口告訴她,他愛她!
  
  不過現在危機一解除,他又無法把這份愛說出口,他的驕傲不容許自己向一個女人開口示愛。
  
  他握住她的手,輕聲說:「我不餓、也不累,我只需要你來慰藉我的心靈,我只想要你。」
  
  「你該不會想…」她羞紅小臉,直望著他瞧。
  
  「沒錯!這個時候,我惟一需要的就是你。」
  
  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你可知道,這幾天我一直想著你?」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想念她!搭機時想、開會時想,在那些孤寂獨眠的夜裡,更是被相思折磨得輾轉難眠。她可知道他心中的苦楚?
  
  「我知道。」因為她也是呀!
  
  任水盈突然撥開他的手,往後退開幾步。
  
  「水盈--」沈風颶焦急的正欲開口,她卻萬般溫柔的朝他一笑,然後緩緩解開身上的衣服。
  
  「你…」他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她的動作輕柔而優雅,一件又一件剝除自已的衣服,直到粉嫩的胴體上只剩一套性感的蕾絲內衣為止。
  
  她媚然微笑,並朝他伸出手。
  
  他猛嚥一口唾液,飢渴的注視她帶著誘惑氣息的甜美笑容。
  
  她從不曾這麼主動過,他只能傻傻地望著她,不敢輕舉妄動,惟恐自己會錯意。
  
  「你不想要我嗎?」她噘起性感的紅唇,嬌嗔地輕嚷。
  
  「我真的可以嗎?」她不會故意整他吧?
  
  「如果你沒興趣,那就算了!」她眼中熱情的火焰消失了,幸悻然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衣物,準備穿上。
  
  「別!從現在開始,你將不再需要它們!」他取下她手中的衣服,丟到他們碰觸不到的地方。
  
  他將她摟進懷裡,輕吻她白皙的脖子、耳垂、下
  
  巴…
  
  「水盈,我要你,你只能是我的!」他望進她的眼,認真而嚴肅的說。
  
  「我要你,我只會是你的。」
  
  她溫柔地跟著宣誓,仰起頭,熱切地沿著他的唇形,用舌輕輕描繪。
  
  「老天…」他的胸膛急速喘動,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你別亂動嘛!」她伸出小手,固定住他的頭,然後用她紅灩的唇瓣,繼續這誘人的折磨。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他嘶吼著攫住她的腰,將她抱得與他齊高,讓他可以盡情侵略她香甜的唇舌。
  
  「風颶…」
  
  她的聲音甜膩誘人,身子柔軟又順從,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如果這時候你喊停,我會死掉…噢,我一定會死掉!」他貼在她的唇上,嘎啞的呢喃。
  
  「不許說那個字!」她急忙掩住他的唇,顫抖地說:「不要拿這個字眼來嚇我,我不會離開你,只要你肯要我,我絕不離開你。」
  
  「水盈!」
  
  他低吼著擁緊她,感動又深情地輾轉吸吮她的唇瓣。
  
  他激狂而熱情的索取,她柔順而迫切的給予,他們像一對配合得天衣無縫的雙人舞者,一個剛硬、一個柔軟,進退之間搭配得恰到好處,無懈可擊。
  
  「我愛你!」
  
  在熱情的高峰,她挺身迎向他最後一次有力的進擊,吶喊出深情的告白。
  
  他渾身緊繃,然後釋放所有,在她身上顫抖、喘
  
  息。
  
  「我弄疼你了嗎?」他輕吻她汗濕的臉頰。
  
  今天的熱情全然失控,他怕自己傷到她。
  
  「沒有。」她也深深渴望著他。「歐洲航線的合約,
  
  進行得如何了?」
  
  等休息夠了,她翻到他身上,輕吻他深邃的眼
  
  窩。
  
  「進行得很順利,各國代表將在下個月來台,正式和飛揚航違簽定合約。」他啃咬她白嫩的脖子。
  
  「那很好呀,你成功了。」
  
  「我打算在大飯店舉辦一個化裝舞會來歡迎他們,屆時你陪我一起參加。」
  
  「那我該扮成什麼?」她逕自沉思,渾然不覺他的唇正逐漸往下移。
  
  「隨便,你想扮成什麼都可以。」
  
  「那我裝扮成巫婆也可以嗎--咦?」
  
  未完的話,在一陣處喘息聲中漸轉漸弱…
  

TOP

  第十章

  
  沈風颶的歸來,並不是恐怖事件的結束,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一連串的恐嚇事件不斷發生,匿名的黑函威脅要炸掉飛機、威脅要炸掉飛揚航運大樓,甚至威脅要炸死沈風颶。
  
  為此,任水盈夜夜擔心得無法成眠,就連上班時也不能專心,常常坐著,坐著,就恍然失神了。
  
  她從沒這麼害怕過,她好怕他會發生意外,真的離她而去。
  
  這天,她和沈風颶、姚飛,坐在沈風颶的辦公室裡,討論那個從不現身的炸彈怪客--這是他們為那放黑函的傢伙取的外號。
  
  「到底是誰躲在背後放冷箭,卻沒膽子露臉現身?」
  
  那個躲在暗處的炸彈怪客既不露面、也不現身,只會寄恐嚇信函來破壞他們的生活安寧,任水盈真是恨死他了。
  
  「我不認為他真的有心傷害我,我倒覺得他只想嚇嚇我,讓我生活在恐懼之中。」沈風颶真的這麼覺得。
  
  「可是萬一那個炸彈怪客是來真的,那你豈不就危險了?」
  
  「放心吧,我沒那麼短命!我會好好活著,纏你一輩子。」安撫的同時,他不忘說些甜盲蜜語。
  
  「是呀!水盈,你可以放心,我們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管風颶人在公司或在家裡,都有深手矯健的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著,炸彈怪客想炸死他,沒有那麼容易。」姚飛保證。
  
  「究竟是誰想殺他呢?風颶並沒有得罪任何人呀!」
  
  「這點我們也想不透。原先我們以為是其他航空公司眼紅飛飆爭取到新航線,所以放黑函來恐嚇我們,可是後來我們發現,那個炸彈怪客似乎對我們公司內部的狀況瞭若指掌,所以我們大瞻假設,他是我們公司裡的人。」
  
  「那--你們查出那個人是誰了嗎?」
  
  「目前還無法肯定,不過最讓我們懷疑的,是這個月初才剛被我解雇的人事經理--廖春元。」
  
  「人事經理?是廖芊蕙的父親嗎?」
  
  「沒錯!他因為涉嫌收賄,日前己被公司免職,從時機上來看,和炸彈怪客出現的時間很相近,而且他的女兒目前還在飛揚工作,所以我們認為,他們父女倆很有可能裡應外合,企圖聯手整垮飛揚。」
  
  「我想,廖芊蕙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才對!」雖然廖芊慧為人並不和善,氣焰又高張,但任水盈直覺她不像有膽子做這種事的人,她實在很難相信炸彈怪客是她。
  
  「反正我們已經派人嚴密監控他們父女倆,他們究竟是不是炸彈怪客,答案很快就可以揭曉。」沈風颶輕鬆嚷飲一口咖啡,轉頭詢問姚飛:「這個週末的迎賓化裝舞會,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我向『情慾地帶』俱樂部訂了一個可以容納三百人的場地,也請人過去佈置了,週末的化裝舞會,絕對可以熱熱鬧鬧的舉行。」
  
  「哎呀!我差點忘了這個週末有化裝舞會呢!」聽到有趣的化裝舞會,任水盈總算暫時忘卻心頭的煩惱,露出許久不見的笑容。
  
  「水盈打算扮成什麼?」姚飛感興趣的問。
  
  「我本來想扮成騎掃把的巫婆,可是風颶不肯答應,只好另外再想一個了。」她吸著嘴,怪沈風颶破壞她的興致。
  
  想想看,穿著黑色披風,手裡拿著掃把的巫婆,多炫呀!
  
  「風颶的決定是對的。」姚飛深深贊同。
  
  穿著一身烏漆抹黑的衣服已經夠恐怖了,還要裝上長指甲和尖鼻子,嚇都嚇死人了。
  
  「那風颶決定好要扮成什麼了嗎?」他轉頭問沈風颶。
  
  「我個人是沒什麼特殊的要求,不過水盈堅持我一定要扮成虎克船長。」他寵溺的一笑。
  
  「對呀!你不覺得虎克船長很帥嗎?」任水盈興奮得兩眼閃閃發亮,她從小就很崇拜虎克船長。
  
  「那風颶得先想辦法把他的一隻手和一隻眼睛藏起來才行。」他咧嘴乾笑。
  
  帥?瘋子才會覺得虎克船長得帥!
  
  「那你呢?你想扮成什麼?」任水盈好奇的問。
  
  「我?我打算扮成最斯文、最俊俏的絕世佳公子--潘安。」姚飛驕傲地宣佈。
  
  潘安?!
  
  任水盈和沈風颶膛目相視,竭力忍住捧腹大笑的衝動。
  
  「小心風流倜儻的潘安扮不成,變成眠花宿柳的西門慶就糟了!」沈風颶取笑道。
  
  「才不會呢!舞會那天,我會是最受矚目、最受青睞的大帥哥。等著瞧吧!」姚飛漲紅臉辯駁著。
  
  「好啊!我倒要瞧瞧,你這潘安如何迷倒眾生。」
  
  沈風颶懶懶的一笑,他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週末的「情慾地帶」,照樣人聲鼎沸,舞池裡擠滿了前來狂歡的賓客,正隨著浪漫的樂音舞動身軀。
  
  不過仔細一瞧,這些賓客的造型都有些怪異,有的像羅賓漢、有的像白雪公主,更有像蝙蝠俠和蜘蛛女,連麥可傑克森和瑪麗蓮夢露都在其中。
  
  原來這是飛揚航運為了遠道而來的貴賓,特地舉辦的迎賓化妝舞會。
  
  現在扮成各種有趣造型的貴賓,正在舞池裡跳得起勁,玩得比誰都盡興。
  
  滿頭大汗的姚飛擠過舞池,走到另外一頭去找沈風颶和任水盈。
  
  途中,遇到扮成超人的安全部主任葛智宇,便將他攔下來,詢問會場的安全狀況。
  
  「您放心,我已經將所有安全部的人員都安排在會場四周,密切監控會場的狀況,會場外也有數十名的警力支援,不會有危險的。」
  
  「那就好!」
  
  姚飛點點頭,正欲走開,葛智宇卻突然回頭說:「姚總,您這造型滿好看的,是西門慶吧?」
  
  「呃…不,是潘安。」
  
  「潘安?」
  
  姚飛不理葛智宇張大嘴的呆樣,逕自轉身走開。
  
  今晚他已經聽了太多訕笑,不想再聽一次!
  
  「姚總,您的古裝造型很特別,請問是扮成--」又一個沒長眼睛的傢伙跑過來。
  
  「西門慶!」姚飛再也懶得解釋,乾脆說自己是西門慶。反正潘安和西門慶差不多,一樣都是男人。
  
  「嗨!姚飛,你的造型很帥,果然很像潘安喔!」任水盈一見面就先誇讚姚飛一番。
  
  她扮成法國的瑪麗皇后,穿著典雅的白底金蔥蓬蓬裙,將長髮燙成法拉卷,梳高紮在腦後,讓捲翹可愛的髮尾自然落在肩膀上。
  
  「對呀!真的很好看。」任建湟受到沈風颶的邀請,高興地穿著泰山的豹紋衫來參加。
  
  「謝謝,不過我扮的是西門慶,不是潘安。」他無奈的回答。
  
  「咦?你不是說要扮成潘安,什麼時候改成西門慶的?」
  
  沈風颶果然扮成虎克船長,黑帽子、爵士服襯托出他高大挺拔的身軀,黑色的眼罩遮住一隻深邃的眼睛,至於斷掉的手臂部分,則戴上勾狀的假鐵臂。
  
  「剛才。」因為他實在懶得再浪費唇舌解釋,自己是潘安,不是西門慶。
  
  「改得好!西門慶比較符合你的個性。」
  
  任水盈笑著轉頭梭視四周,冷不妨,和一道陰冷的視線相觸。
  
  那是—今扮成死神造型的人從身材來看,應該是男人。他臉上戴著骷髏面具,身上那件畫有白色骷髏的黑色連帽披風遮住他的頭顱和身型,手裡拿著一柄長鐮刀,透出陰森的青光。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那副勾魂索命的模樣,實在叫人頭皮發麻,她下意識將身體靠,向沈風颶。
  
  沈風颶沒發現她的恐懼,逕自詢問姚飛:「對了!剛才我看到你和葛智宇交談,會場的安全沒有任何問題吧?」
  
  「目前一切正常,會場內外都有人密切監控,我想應該不會--」
  
  「不好了!不好了總裁.總經理,有人送了這封信來!」
  
  話才說著,一個穿著蒙面俠衣服的矮個子莽莽撞撞的衝來,氣喘吁吁的揮舞手中的信函。
  
  「你是誰?」他們齊聲同問。
  
  他們開始覺得,舉辦化妝舞會可能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他們根本認不出對方是誰。
  
  「蒙面俠」飛快拉下頭罩,焦急的說:「我是業務部經理張俊男呀!」
  
  「我知道了。那封信寫了什麼?」沈風颶立即問。
  
  「炸彈怪客說,他已經在會場裝置了炸彈,要炸死在場所有的人呀!信在這裡,請您過目。」張俊男將信遞給他。
  
  「慢著!」沈風颶突然大喝,「你怎麼用手去碰這封信?萬一信上有炸彈怪客的指紋,不就全被破壞了?」
  
  「這…我…我很抱歉…」張俊男捧著那封信,像捧著燙手山芋,拿著也不是,放開也不是。
  
  「算了!炸彈怪客這麼狡猾,不見得會留下指紋。讓我看看!」姚飛掏出手帕套在手上,小心地捏過那封信,攤開閱讀。
  
  「嗯…老狗變不出新把戲,這傢伙還是只會恐嚇威脅這一套。他已經喊了幾十遍要放炸彈,但是到目前為止,我連炸彈的影子都沒瞧見過。」
  
  「沒有炸彈當然是最好的,要是真的放了炸彈,那就糟了。」現在任水盈儼然成了驚弓之鳥,只要一聽到「炸彈」兩個宇就怕。
  
  「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派人再嚴加搜查一遍。」沈風颶轉身去找安全部主任。
  
  「那這封倌怎麼辦?」姚飛揮著信大叫。
  
  信紙揮動時,一股特殊的香氣飄進任水盈的鼻端。那香味好熟悉…
  
  「姚飛,那封信借我看看。」她趕緊伸手要信。
  
  「啊,好!」姚飛迫不及待將信交給她,他正好拿得手酸。
  
  任水盈接過信紙,湊在鼻頭前聞個不停,這味道…真的好熟悉,到底在哪裡聞過?
  
  「沒有用的,信的內容是用電腦打字,根本無法辨認字跡。」姚飛以為她在認字跡。
  
  「我不是在看字跡,我是在…啊!我想起來了,我知道這是誰身上的味道了!」
  
  「什麼味道?」姚飛還莫名其妙。
  
  「先跟我來再說!」她拉著大哥和姚飛就走。
  
  「那…那我呢?」「蒙面俠」張俊男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你去找總裁,叫他到休息室找我們!」
  
  「可是--」
  
  他還想再問,可是他們已經跑得老遠。
  
  「你們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廖芊蕙被叫到休息室,滿臉不耐煩。
  
  「別再裝了,你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任水盈直截了當的說。
  
  「我做了什麼事?」廖芊蕙倒是臉不紅、氣不喘,
  
  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水盈,你確定真的是她嗎?」任建湟低聲問道。
  
  她看起來太過鎮定,一點心虛的感覺都沒有。
  
  「我聞得出信紙上的味道,你不該擦了香水才寫
  
  信。廖老師,你敢否認這封信是你寫的嗎?」
  
  任水盈亮出那封信,廖芊慧的臉白了白,不過仍
  
  嘴硬得很。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在這裡很無聊,我
  
  要走了!」她推開任水盈準備離開。
  
  「慢著!」沈風颶和葛智宇出現在門外,又將她
  
  「請」了回去。
  
  「總裁…」見到他,廖芋蕙的臉上總算有了一
  
  絲情緒波動,她眼眶含淚,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
  
  「說!你為什麼要寫炸彈黑函來恐嚇總裁?」
  
  「我沒有!」廖芊蕙咬著牙,死也不肯認罪。
  
  「或許我應該將那封黑函交給警方,我想上面一定留有你的指紋吧?」沈風颶打賭她根本不知道該清除指紋。
  
  廖芋慧臉色倏然一變,他猜得沒錯,她的確沒有將指紋清除掉。
  
  「你還是不肯承認嗎?你知道你寄的那些黑函弄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還勞動警方出馬調查,浪費了多少人力和物力嗎?」姚飛沉著臉教訓道。
  
  「不是我!」廖芊慧惶恐的大叫:「我承認我寫了黑函,不過只有一封黑函,就是任水盈手上那一封,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是我寫的,你們不要冤枉我!」
  
  「你還敢狡辯!」葛智宇怒吼。
  
  「真的不是我!」廖芊慧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我只是氣不過總裁和任水盈在一起,所以才想破壞今晚的舞會,以前那些黑函,真的不是我寫的!」
  
  「真的嗎?」姚飛懷疑的盯著她。
  
  「我想她說的應該是實話。」任水盈也覺得廖芋慧沒那個膽子。「真正的炸彈怪客不會擦香水,也不會笨得把自己的指紋留在信上,我想炸彈怪客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葛智宇和姚飛齊聲哀嚎。「怎麼有那麼多人寫黑函恐嚇我們?」
  
  「當然是因為你們總裁既不會做人,又愛處處留情!」任水盈冷聲嘲諷。
  
  她認定廖芊慧會有這樣的行為--定是沈風颶風流惹的禍。
  
  「你別亂說,我可沒招惹她!」廖芊慧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你們先別吵了!等我們把問題解決掉,再來爭執好嗎?」任建湟頭痛的揉揉太陽穴,小妹的脾氣幾時變得這麼壞了?
  
  沈風颶氣悶的哼了一聲,轉頭對廖芊慧說:「今
  
  晚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不過你必須自動辭職。星
  
  期一上班時,自動把書面辭呈遞上來,辭呈將在一個
  
  星期內生效。」
  
  廖芊慧即使滿心不甘,又能說什麼?能夠免於刑責已經算幸運了,實在不能再要求太多。
  
  她紅著眼眶離開後,剩下的幾個人又陷入煩惱與憂愁之中。
  
  如果炸彈怪客不是她,那會是誰?
  
  他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答案。
  
  經過短暫的討論,沈風颶和任水盈等人決定回到化妝舞會的會場,暗中觀察動向。
  
  「看來很平靜。」姚飛下了評語。
  
  「但其中可能暗藏凶機。」葛智宇補充。
  
  「看起來有問題的人,不一定有問題。」任水盈接著說。
  
  「看起來沒問題的人,不見得沒問題。」沈風颶做了結論。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有可能是炸彈怪客。
  
  「可是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任建湟一開口,立即招來四雙白眼。
  
  「大哥,算我拜託你,暫時別開口吧!」免得她忍不住把他丟進海裡。
  
  「啊--你們看那個人!」任水盈又看兒那個「死神」,他詭異的出現,從人群中一閃而逝。
  
  「誰?」沈風颶立刻回頭去看。
  
  「一個穿著骷髏衣,手裡拿著長鐮刀的『死神』。」
  
  「死神?聽起來怪嚇人的。」任建湟害怕地摩掌自
  
  己的雙臂。
  
  「他有什麼問題嗎?」葛智宇仰高脖子四處張望。
  
  「我一直覺得他怪怪的,說不出哪裡怪,但就是覺得不太友善。」
  
  「知道那是誰扮的嗎?」姚飛問。
  
  「不曉得,我還沒有機會接近他。」
  
  「那讓我去瞧瞧,順便問問他是誰。」葛智宇自告
  
  奮勇。
  
  「要小心一點。」任水盈細心叮囑。
  
  「我也一起去。」沈風颶說。
  
  「我也去!」姚飛不甘落於人後。
  
  「那我要去嗎?」任建湟興奮的問。
  
  三個人一起看向他,一同搖頭:「你就免了!」
  
  「啊?」任建湟還在怔愣著,他們早巳離去。
  
  任水盈望著他們的背影,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實在不放心沈風颶,於是立刻拉高裙擺追去。
  
  「水盈,你要去哪裡?等等我--」任建湟也尾隨而去。
  
  他們五人分為三組,在「死神」消失的地點附近搜尋。
  
  「水盈,是這裡嗎?」沈風颶把附近找了一遍,連「死神」的影子都沒看見。
  
  「我確定他最後是出現在這裡的。」任水盈想了想,拉住附近一位修女打扮的女孩問:「請問你有看見一個打扮成死神的模樣,手裡拿著鐮刀的人嗎?」
  
  「有啊!」女孩邊扭動身體邊說:「那個人怪怪的,擠在人群裡卻不跳舞,似乎在監視什麼,後來我看到他從那邊的樓梯到二樓去了。」
  
  「謝謝你!」這下任水盈更加確定「死神」有問題,一問到他的行蹤,他們一票人立刻往二樓追去。
  
  沒想到追到二樓,已經不見「死神」蹤影,卻發現一項驚人的東西。
  
  「喂!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麼?像盒子一樣,還有時鐘滴滴答答的。」任建湟蹲在一個灰色的塑膠盒前,好奇的研究,還想伸手去觸碰。
  
  「別碰!」沈風颶馬上撲過去推開他。
  
  「哎喲--」任建湟跌個狗吃屎,一臉莫名其妙。「沈總裁,你為什麼推我?」
  
  「因為他要救你的命!」任水盈又氣又急的問:「大哥,難道你看不出那是炸彈嗎?」
  
  「什麼?炸彈!」任建湟立即跳開好幾步,嚇得臉色發青。「這裡怎麼會有炸彈?」
  
  「八成是『死神』放的。」姚飛低頭看看炸彈上的
  
  設定時間。「只剩半個鐘頭就要爆炸了。」
  
  「我去通知警方的防爆小組來!」葛智宇迅速衝去
  
  找人。
  
  「現在該怎麼辦?」任建澧惶恐極了,他可不想被
  
  炸成肉醬。
  
  任水盈說:「我想『死神』放了炸彈,可能會馬
  
  上逃走,我們先下去攔住他。」
  
  「那我們快點下去吧!」
  
  一行人衝到樓下,正好看到「死神」準備從出口離開。
  
  「站住!」姚飛一聲大喝,立即引來現場一陣騷動。
  
  「怎麼回事?」有人好奇的問。
  
  他們無暇解釋,只想盡快逮住「死神」。
  
  「死神」見自己行跡敗漏,立即推開擋在前方的人,倉皇逃向大門。
  
  「我叫你站住!」他們奮力在後頭追著,卻因為賓客太多,延緩了他們前進的速度。
  
  眼看著「死神」就要從逃走,葛智宇忽然出現在他前方,正好速個正著。
  
  「好啊,被我抓到了吧根究底」
  
  葛智宇剛和警方聯絡完,正想進來找他們,沒想到碰巧逮到這個害人不淺的傢伙。
  
  「太好了!」姚飛率先衝過來,磨拳霍霍說:「讓我看看這傢伙是誰。」
  
  「我來掀他的頭套。」
  
  葛智宇抓住他頭上的骷髏面罩,用力扯下來--
  
  「啊?怎麼是你?!」
  
  看到「死神」的真面目,他們全愣住了,簡直不
  
  敢置信。怎麼會是他?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沈風颶沉痛的問。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直在背後放黑函威脅他的
  
  人,竟會是他向來信任的學弟--趙煜浩。
  
  「因為你變了!你已經不是從前的你,你的心被
  
  卑賤的女人污染了。」趙煜浩斯文俊秀的面容含淚,
  
  竟有幾分淒楚動人。
  
  「你不該和任水盈在一起,她只會害你變成一個
  
  庸俗的平凡人!你應該像從前一樣,目空一切、睥睨
  
  群倫,不該為了一個女人變得軟弱,我討厭這樣的
  
  你!」他嗚咽啜垃,纖瘦的肩膀劇烈抖動。
  
  「你在說什麼?」任水盈大嚷:「你忘了,你還追
  
  過我耶!」
  
  「哼!要不是為了拆散你和學長,我根本不想浪
  
  費時間和你周旋,只要一靠近你,我就覺得噁心!都
  
  是你的錯,要是那時候你肯離開他,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
  
  「啊!難道那個時候…暗巷裡的混混,也是你的安排?」
  
  「沒錯!本以為找人玷污你,你就會乖乖離開他,沒想到學長會從那裡經過,碰巧救了你。」
  
  「那--班機上被炸彈,也是你打電話謊報的?」
  
  「對,都是我!我恨學長不接受我的感情,所以才會想報復。」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無法愛男人,你為何就是不懂?」沈風颶低歎。
  
  「你早就知道他喜歡你?」任水盈十分驚訝。「那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被一個男人喜歡有什麼好宣揚的?」沈風颶彆扭的低吼。
  
  「喔--」姚飛恍然大悟。「因為他被拒絕,所以才會惱羞成怒,開始寫黑函威脅,甚至放炸彈想炸死風颶。」
  
  任水盈愈聽愈氣,她並不歧視同性戀者,但趙煜浩根本不配談愛。
  
  「因為得不到,就乾脆放炸彈炸死自己喜歡的人,你怎麼狠得下心?」
  
  「像你這等庸俗的女人,根本不會明白我的苦心!」趙煜浩帶著溫柔的笑容說道:「與其眼睜睜看他變得庸俗不堪,不如早點讓他死去。死了,他就永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任誰也改變不了。」
  
  「你…」大夥兒全啞口無言,他們都在想:他會不會已經瘋了?
  
  「把他帶走吧!」沈風颶轉過身,不想再他一眼。
  
  「不!我不能失去你--」
  
  趙煜浩忽然掙脫葛智宇的鉗制,高舉長鐮刀,往
  
  背對他的沈風颶頭上劈去。「學長,讓我們同歸於盡
  
  吧!」
  
  「風颶--」
  
  危機來得太突然,任水盈根本來不及警告沈風颶,眼看長鐮刀就要劈在他的頭上,她立即不顧一切
  
  的撩起礙事的裙櫻,施展一記利落的迴旋蹋,將趙煜
  
  浩一腳蹋飛出去,
  
  大家看見這一幕,全嚇得.目瞪口呆,任建湟甚至禁不住刺激,昏了過去。
  
  他溫柔可愛的妹妹呀…
  
  沈風颶聽到聲響,迅速轉身,只看見任水盈像頭捍衛地盤的小母獅子,奮力撲到倒地不起的趙煜浩身上,拚命捶打他。
  
  「你這該死的混蛋!風颶是我最心愛的人,你居然敢傷害他?我打死你!不--我不但打,還要狠狠的踹,我要踹得你爬不起來,再也不能傷害風颶…」
  
  任水盈拚命槌、拚命打,直到姚飛上前拉開她。
  
  「好了,再打他就要掛了。」
  
  任水盈悻悻地鬆開手,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看見沈風颶站在前方,立即朝他綻開最甜美的笑容。
  
  「風颶,你不要緊吧?」
  
  沈風颶不發一語,只損著唇,直勾勾的盯著她,那冷凝、探索的目光,叫她頭皮發麻。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她摸摸頭髮,又拉拉衣服,惶恐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水盈。」他突然開口低喚。
  
  「啊?」
  
  「我想怕不能再讓你當我的女朋友了。」他定定的凝視她,用一種非常正經、嚴肅的口吻告訴她。
  
  任水盈的笑容霎時僵在臉上,像融入水裡的冰
  
  塊,慢慢的縮小,直到完全消失。
  
  透過大門的深色玻璃,她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原本梳理整齊的頭髮,如今凌亂不堪,還有一撮
  
  不聽話的髮絲垂落在鼻樑上。美麗的禮服因為剛才的
  
  扭打而變得皺巴巴,輾滿金色蕾絲的裙擺撩起一大
  
  塊,露出纖細的腳躁,幾片破裂的蕾絲垂落在地上,
  
  讓她像個落魄的瘋子。
  
  總之,她的一切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狼狽不堪。
  
  音樂聲早就停止,四周擠滿圍觀的人群,莫不竊
  
  竊私語、對她品頭論足,難怪他會覺得丟臉!
  
  他是飛揚航運的總裁,怎麼能接受一個在大庭廣
  
  眾之下撩起裙擺打人的女人呢?
  
  「所…所以呢?」她想擠出無所謂的笑容,卻怎
  
  麼也擠不出來。
  
  她就要失去他了呀!
  
  「所以…你願意嫁給我,成為我的妻子嗎?」他微笑著問。
  
  她的模樣是很狼狽,但沈風颶卻覺得,她從沒有這麼美過!
  
  她的激動、她的憤慨,全是因為他、為了保護他。
  
  「啊?」她詫異的瞪大眼珠,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水盈,沈總裁在向你求婚,快答應呀!」任建湟聽到他向妹妹求婚,立刻清醒過來。
  
  「我…」
  
  「你不願意?」焦灼之色爬上沈風颶的臉,他擰著眉,臉色灰白的威脅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就--」
  
  「你就怎樣?」一堆人圍在旁邊看好戲。
  
  「吵死了,全都給我滾開!」沈風颶將閒雜人等一腳踢開,然後將她倏然抱起,大步走向電梯。
  
  「姚飛,幫我向俱樂部訂一間總統套房,我要好好的『說服』她!」他大聲吩咐。
  
  「沒問題!」
  
  霎時間,尖叫聲、歡呼聲、口哨聲四起,沈風颶像個英雄似的,抱著輕盈如羽毛的任水盈,越過歡聲雷動的眾人,走向通往總統套房的電梯。
  
  「放開我啦!」
  
  他們彷彿又回到初識的那一晚,不過這回她在他懷中死命掙扎,不是為了抗拒,而是因為害羞。
  
  這麼多人看著,他居然就這樣抱著她走向房間,又不是進洞房。
  
  「沒關係!你們就先進洞房,婚禮以後再補就好了。」
  
  任建湟不愧是她大哥,一句話就把她的羞赧拋到九霄雲外。
  
  她窩在他的頸項間,感受他的呼吸與脈動。
  
  這是她所愛的男人!他向她求婚了…
  
  她低頭微笑,笑得好甜蜜、好滿足。

TOP

  尾聲

  
  後來,任水盈究竟嫁給沈風颶沒有?
  
  答案是「有」,不過--
  
  他們在新婚的第一晚,就演出「全武行」。
  
  「沈風颶,你這個大騙子!」任水盈抓著枕頭,四處追打抱頭逃竄的沈風颶。
  
  「你明明答應要帶我去度蜜月,我連護照都辦好了,結果呢?你看看你帶我到哪裡?」
  
  她停下腳步,憤怒地指著身後的總統套房,胸口因劇烈喘息而上下起伏,形成一幅美麗的誘人景象,沈風颶目不轉睛的瞧著,連眼睛都捨不得眨。
  
  沒錯!這裡是「情慾地帶」俱樂部,他們現在正在先前住過兩次的總統套房裡。
  
  「反正到了國外,還不是一樣整天待在房間裡,乾脆連搭飛機的時間都省下來,這樣豈不更好?」他笑得好不暖昧。
  
  「你忘了?我們相識的第一晚,就是在這裡度過的,還有上一次,我們在這裡度過多麼美好的時光…你的熱情,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宛如吟唱般,低喃著誘人的話語。
  
  「閉嘴啦!」她的臉比煮熟的蝦子還紅。
  
  「我答應你,過陣子一定帶你出國去玩,不過這幾天,你要好好的補償我…」
  
  他趁她疏於防備,躡手躡腳的靠近她,等她發現時,她已經在他懷裡。
  
  「你抱著我做什麼?我說過今晚不理你的!」她低聲嬌嚷。
  
  「別這樣嘛!今晚是新婚之夜,你捨得讓我一人獨守空閨?」他在她耳邊呼氣,不時輕舔細緻的耳廓。
  
  「你是個大男人,哪來的閨房?」她僵硬的身軀鬆懈下來,語氣也軟了起來。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們的閨房。」他轉移陣地,輕吻她的髮鬢,再緩緩移向臉頰。「水盈,轉頭看我。」
  
  「你--」她一轉頭,正好貼上他的唇。「唔…」
  
  她嚶嚀一聲,迅速溶化在他懷裡,他們相擁而吻,熱情繾綣。
  
  佈置豪華的房間裡,透著溫暖的鵝黃色的燈光,他們相擁的剪影透過燈光,映照在玻璃窗上,看起來像兩顆緊密相連的心。
  
  --全書完—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