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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纓]揮金敗家女【敗家女PART II四之一】[全文完]

揮金敗家女(敗家女PART II四之一)作者:季纓 

她這個六科滿分的「高材生」,
最有氣質的修養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
最拿手的科目是名牌精品過目不忘、倒背如流,
最滿意的成績是金卡月月刷爆、花錢不須皺眉頭,
最有興趣的校外觀摩是上飯店學人嘗禁果……
真是的!
她都自動自發爬上床,做好她的預備動作,
那男人幹嘛還不「動手」?起碼也「動動口」嘛!
「妳──未滿十八歲!?妳騙我!」
有那麼嚴重嗎?嫌她沒經驗就說嘛!
國中健康教育都教完了,總要來個「臨床實驗」說,
她這個高材生什麼不懂,
好「學」不倦、尊「濕」從「導」的導理還懂一點,
他嘛求點上「進」心嘛!真丟人!
當人家老師的,不是都得授業、解惑什麼的,
她真的不介意被「獸咽」,也非常期待他來「攪和」,
喲!她這麼認真的學生上哪找唷……
  

  第一章

  
  「聖凱薩琳女子學院」位於本城近郊一處清靜的山間。
  
  她門牆高築,樹影扶疏;她宏偉華麗,遺世獨立於紅塵之間;她睥睨自傲,一如它給人的印象——高不可攀。
  
  本城的富豪巨賈無一不視將女兒送入聖凱薩琳學院為至高無上的榮耀,原因無他,只因她是貴族學校中的貴族。
  
  要進這所學府不是有錢就行了,它自有一套篩選學生的標準。除了要家世好、頭腦好,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容貌要構得上標準。
  
  聖凱薩琳的女孩不僅要懂政治、商業、文學、藝術、美學,就連體育項目,諸如:高爾夫、游泳、網球都得精通。她教育的不是一般事務性人才,而是將來企業的接班人,或是豪門的女主人。
  
  在這個頂級學府之中,人才濟濟,各有來頭,誰也不服誰。暗中較勁的是家世、是背景、是才學,更是美貌……
  
  開學三個月後,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室內泳池畔,一群二年級的女孩們游完泳,正在聊天……
  
  「你們聽說了嗎?今年新生有幾個蠻特別的喲……」
  
  「有一位叫錢維琛的,聽說她有個外號叫有求必應,不管是誰,只要開口請她幫忙,她都會幫。」
  
  「真有這種爛好人啊?那我們去跟她借錢看看!」一名女孩戲謔的提議。
  
  「你少欺負人家了!」
  
  「對了!還有個冰山美人……」
  
  「你是說宋涵伊嗎?」一個女孩接口。「人家都說她很高傲,狂的不得了。」
  
  「我看她是有自閉症吧!」有人尖酸的說。
  
  「你們別這麼說人家嘛,聽說她爸媽分居很多年,最近鬧離婚……」旁邊的女孩馬上提供八卦。
  
  「說到新生,這學期的新生考試不是已經考完了嗎?」
  
  「怎麼?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不是……只是聽學姐說,今天在教務處裡頭有一個特例生,還由父親陪同來參加考試——」
  
  「真的嗎?」
  
  「聽說那個人的父親可是大有來頭耶!」
  
  「要比爸爸,我們哪個人的爸爸不厲害?」
  
  「不一樣啊,她爸爸可是杜英豪耶!」
  
  「喔……」這下所有人都靜默了,畢竟在爸爸的世界裡還是有等級之分的。
  
  「啊,你們瞧!那個人是誰!?」一個興奮的尖叫聲響起。
  
  不只是那群女孩,事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籃球場上一個昂揚的身影所吸引。
  
  那是一個高挑的女子,短髮貼在頭上,一身中性打扮,陽光和她身上閃亮的汗珠,幾乎奪去所有人的呼吸。
  
  「那……那是誰?」女孩的口水簡直要滴滿地了。
  
  「那是章璽郡!」有人難掩崇慕的接口,「你們不知道嗎?她才進我們學校,就已經有一個私人親衛隊了。」
  
  「礙…這麼帥的人,也難怪……」這下終於所有人都沒有異議。
  
  看來,有這些個不尋常的女孩,今年的凱薩琳學院會很精彩!
  
  她們各自又會發生什麼不尋常的故事?
  
  嗯……令人期待……
  
  教務處五、六個老師坐在一張長椅上,眼睛就只往一個地方瞧。
  
  整個教務處裡,瀰漫著詭異至極的氣氛,所有的老師都不敢開口,就連站著的教務主任也緊皺著眉頭。
  
  「女兒啊,你會寫嗎?」杜英豪對著心愛的女兒說道。
  
  其實,他也知道以他女兒的程度,要來讀這種學校真的是太勉強了,但是為人父母的,當然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龍成風礙…
  
  而且,據他打聽來的情報得知,只要是這所學校 畢業的女學生,大半部十分的有「錢」途,所以他才會死命的想將他這個不成材的女兒往這間學校送。
  
  「我啊?你說呢?」杜晨瑜打了個呵欠,覺得自己困極了。
  
  搞什麼嘛,就說她不要來考這間什麼「鳥」學校了,人家她沒有高中文憑又怎麼樣呢?
  
  了不起,就家裡蹲高中咩……沒讀高中就活不下去啊?真是不知道她家老頭是怎麼想的!
  
  其實,她這個人很好養的啦,不一定要讀很多書,只要隨時身上的現金超過五仟塊,信用卡有帶就可以了,她根本就不稀罕來讀這所什麼聖凱薩琳女子學院。
  
  女子學院?說穿了不就是尼姑學校嗎?
  
  免啦、免啦,她不想讀這裡啦,因為從剛下車直至走到這間教務處,所遇到的每個女學生都十分的有氣質,像她這種美貌渾然天成,氣質只放在冰箱裡頭的人,來上這種學校真的是浪費了。她高攀不上啦,還是家裡蹲高中最適合她了。
  
  「這個——」杜英豪的手指著其中的一個問題。
  
  「不會。」她再打了個呵欠。
  
  「這個——」
  
  「不會……」越來越想睡了,不過她阿爸一直在她耳邊嚷著,比她很難入睡。
  
  「那這個呢?」杜英豪的眉頭皺了起來,他這個寶貝女兒最起碼要會在考卷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吧,免得落人笑柄。
  
  「也不會!」杜晨瑜連看都不看,她趴在桌上,沒多久就睡著了,口水也從微啟的口中流了出來。
  
  看到這種情形,每個人的臉色都難看極了,而杜英豪則是堅強的裝作若無其事。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嘛,不然他還能怎麼辦?
  
  沒辦法,早就在這個寶貝女兒三歲的時候,他就知道將來會是這種情況了。
  
  人家說:三歲看到三十歲——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這個女兒好吃懶做又敗家,他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從好久以前就知道這件事了。
  
  「杜先生……」教務主任為難的開了口。
  
  聽到教務主任在喚他,杜英豪在收拾了那六張考卷之後看著他,「有事嗎?」
  
  「我想,令千金……」
  
  要是讓這個笨學生進到一向以資優生為傲的「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話,可能會敗壞他們學校的優良風氣,若是因為一粒老鼠屎而壞了一鍋粥的話,那可怎麼得了?
  
  不過……杜英豪是商界有名的大人物,據說這個不成材的女兒杜晨瑜他可是寵得很,杜晨榆在念國中的時候,杜英豪當選了六任的家長會長,總共捐款難以估計,而這就是最麻煩的一點了。
  
  他們不想收杜晨瑜這個學生,但是又凱覦杜英豪的捐款,這真的是讓他們為難極了。
  
  站在學校的立場,他們原本該在杜晨瑜開始打瞌睡之時,就將她給踢出教務處的,但是他們卻沒有,因為他們是真的挺為難的。
  
  「不必說了!」杜英豪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看你們學校的圖書館舊舊的,我就捐—棟圖書館給你們吧。」
  
  「這……」
  
  「幾位老師,小女就麻煩各位多多照顧了,有什麼好處的話,我杜英豪不會忘了你們的。」
  
  杜英豪在商場上一向霸道,他膝下的一雙兒女,兒子杜傑在公司裡頭幫他,可稱得上是他得力的左右手,而女兒杜晨瑜則是什麼都不會,高中聯考總分連四十分都不到,差一點讓他成為笑柄。
  
  原本,還有一家報社為了搶新聞,想刊出他女兒高中聯考的分數,但是都被他用錢給壓下來了。
  
  「可是……那六張考卷上淨是一片空白,這樣我們很難做事。」
  
  一棟圖書館……嘖嘖,真的是大手筆,他們「聖凱薩琳女子學院」根本就沒有家長出手這麼大方過,也確實讓他很心動——也許,可以和校長談談看,就讓她破格入學吧!教務主任在心裡頭無奈的想著。
  
  「難做事?會嗎?」
  
  幾個老師及教務主任全都點了。「是的。」
  
  「好吧,我只要叫人將考卷給填滿不就成了?」杜英豪對一旁緊跟著他的秘書使了下眼色,秘書立刻上前接過那六張考卷,開始填寫答案。
  
  接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手帕,擦著杜晨瑜嘴角的口水。
  
  真是的!都已經十七歲了,還會流口水。
  
  十七歲?
  
  沒辦法,杜晨瑜高中聯考考了兩年,而那總分四十分,還是補習補出來的結果,人家她第一年只考了二十分而已。
  
  低能兒?
  
  杜英豪從不認為杜晨瑜的智商有問題,他認為既然她身體裡流的是他的血,就應該是聰明的才是。
  
  沒多久,那六張空白的考卷就被填好答案了,而老師則開始改考卷。
  
  「怎麼了?可以嗎?」杜英豪問道。
  
  「全對……」老師們也只能搖頭了。
  
  「教務主任,這一切就全靠你打點了……」說完,杜英豪示意秘書將杜晨瑜給抱起來之後,便離開了。
  
  翌日,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一樓佈告欄上貼著一張紙——插班生:杜晨瑜六料總分:六百分班級:一A在九月二十一日,杜晨瑜成了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學生。
  
  「啥咪……我何時說我要讀那所尼姑學校了」杜晨瑜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噩耗,她根本就沒有想去念什麼貴族學校,她只想每天快快樂樂的去血拼就好了,難道她連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也不能達成嗎?
  
  她早說了啊,沒有念高中又不會怎麼樣,畢竟若不花錢買,進得去又不見得出得來,像她的國中畢業證書可是值二十萬元呢。
  
  她什麼都用買來的,就連要升級都用買的……反正總歸一句話——就是她老子有錢嘛!所有不可能的任務遇上她,都會迎刃而解,所以有一句話就是這麼說的——錢不是萬能,但是沒有錢就萬萬不能。
  
  看她,有錢還不是能買到好學校的入學資格嗎?
  
  嘿嘿……不管怎麼。樣,她是有學校念沒錯,但是……
  
  嗚嗚……她不想上學啊!
  
  而且,聽說聖凱薩琳女子學院規定全校的女學生,都得住在學校裡頭。
  
  拜託!那誰要礙…
  
  她要是真的住在這裡的話,那她要怎麼每個星期去敗家一次呢?人家她可是逛街逛到大大小小的百貨公司小姐都幾乎認得她了耶!
  
  不成、不成,她就是高攀不上這種好學校,就當她是退位讓賢好了,不然她也可以公佈,她其實只會寫自己的名字而已,其餘的什麼都不會。
  
  只要不到這間尼姑學校上課,要她做什麼都行。
  
  更何況,她都已經在家裡安逸一年了,要她再重拾書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的成績已經出來了,你可以去讀那所學校了。」杜英豪笑道,這樣的結果雖然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還是覺得滿意極了。
  
  「分數挺高的嘛,妹妹!」杜晨瑜的哥哥杜傑看到了成績單後嘲諷的說「六科考六百分?!要不是我有戴眼鏡的話,我真的會以為,以你的頭腦該是六科考滿分……一百分!」
  
  「你明知道那根本不是我的實力,我的實力深不可測,用考卷是測不出來的。」杜晨瑜嚷著。
  
  太過分了!她大哥竟然敢譏笑她,這是身為一個兄長該做的事情嗎?
  
  「也對,用考卷怎麼可能測得出白癡的智商來?那可是負值的。」
  
  「大哥,你給我閉嘴!」杜晨瑜都快要瘋了,她只要一想到要上學,她的頭都痛了。
  
  不過說真的,她這個大哥可真是太沒有良心了,也不想想他只有一個妹妹,自當好好的愛護她啊,但他卻成了幫兇,將她給一同推入火坑裡,真是沒天良啊!
  
  沒辦法,她歹命嘛!
  
  這也難怪她從國小第一次段考成績出爐之後,就懷疑自己是醫院抱錯或者是撿來的了。
  
  說真的,要不是有驗過DNA的話,她可能早就離家出走了。
  
  「好,我閉嘴。」反正他爹就是疼他妹妹,所以他也就無所謂了。
  
  「是啊,你就少說晨瑜兩句吧!」杜英豪也跟著說道。
  
  「爸,我回公司去了!」杜傑對著杜英豪說道。
  
  「嗯,開車小心。」
  
  「大哥再見。」杜晨瑜對杜傑揮了揮手,見到他走出大廳之後才繼續的遊說杜英豪,「阿爸,不然這樣好了,反正那間學校學費高到嚇人,我不去念的話,你也可以省一點錢,這是我幫你省錢的行為耶……」
  
  「省了,這一點小錢我還付得出來,你要想想你一個月刷的信用卡金額就不只這些了。」杜英豪可是吃了秤舵鐵了心了,他知道以杜晨瑜這種懶散的個性,一定會抵死不願去上學,而相對的,他也必須想出許多好方法才能治她。
  
  「那我少刷一點好了,這樣好不好?」她還在努力的爭取自己的權益,要是少刷一點信用卡能換來悠閒的生活,杜晨瑜還是可以接受。
  
  「不用,你乖乖上學,我就會很欣慰了。」杜英豪搖著頭,又不是幼稚園、國小生,竟然還要父母親規勸她去上課……唉,他這個寶貝女兒到底何時才會長大呢?
  
  「阿爸,你可以當我是個不孝的女兒,不用欣慰了啦……」她仍是在杜英豪的耳邊不停的吱吱喳喳。「而且,你想想看,你的女兒我這麼的『古意』,到學校住宿一定會被其他的女同學欺負到體無完膚,你捨得嗎?」
  
  「你的腦袋瓜子何時轉得這麼快了?你會『古意』嗎?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只要你不去欺負別的同學,我就該偷笑了,別人怎麼敢來欺負你呢?」怎麼?難道他女兒的聰明才智是在緊急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嗎?
  
  「呃……呃……我早就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了啊,不是嗎?哈哈……」她訕笑。
  
  「不管你是不是,你現在就給我乖乖的去收拾行李,我明天就要老李開車載你去聖凱薩琳女子學院。」
  
  「不用啦,李伯伯年紀大了,為了我的事操勞,我會覺得過意不去的。」
  
  「知道會過意不去還不快去?!不然我就要老李來幫你收拾行李了。」杜英豪可是難得對杜晨瑜這麼強硬。
  
  「好啦、好啦……」杜晨瑜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她當然不會讓老李來幫她收拾行李,人家她清純可愛的小內衣、小內褲,是不能讓歐吉桑看到的!
  
  哼,要她讀是不是?
  
  雖然她平日聰明才智都會像日本忍者一樣隱藏起來,但是在緊急之時就會顯現出來了,她就是不要去上課咧,反正她有的是辦法……嘿嘿雙眼骨碌碌的轉著,她轉過身,一蹦一跳的跳上了樓。
  
  而杜英豪則是看著杜晨瑜的背影搖著頭,要是她肯將那些小聰明放在唸書上頭,他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是啊,他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兒?他到現在還是想不通。
  
  他從來不要求杜晨瑜像杜傑這麼優秀,但是她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不過,不管怎樣,女兒還是自己生的,不然他還能怎樣呢?將她給嫁出去嗎?可能要加上大筆的嫁妝吧!不過要是「賣一送一」有人要的話,也許他真的可以考慮看看。
  
  「李伯伯,我想上廁所。」坐在賓士車的後座,杜晨瑜正在計劃著要如何脫逃,因為到這個地步,她也真的只能用三十六計的最後一計——走為上策了。
  
  今天是杜晨瑜第一天到聖凱薩琳女子學院上課,由於此學院是采住宿制的,所以這輛賓士車裡頭,除了她與老李之外,還有她的三袋行李,說起來也挺可觀的。
  
  她是去學校住宿又不是去度假,但是她甚至連晚上睡覺時要抱的娃娃都給搬來了。
  
  而疼愛杜晨瑜的杜英豪也只有由她去了,只要她肯乖乖的到學校,他什麼都不會多說。
  
  「小姐,你再忍一下吧!我們還有五公里就到了。」老李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他是從杜晨瑜還小的時候就到杜家來做事了,對於他們家小姐人他可是瞭解得很。
  
  雖然她很懶散,但卻是個很可愛的小姐,偶爾看到他在花園裡剪草、澆水,還會主動來幫忙,她是個很活潑、很可愛的千金小姐,而且她甚至連一點小姐的架子都沒有,這實在算得上是難能可貴了。
  
  「李伯伯,這是不行的,憋尿有礙身體健康。」
  
  嗯……她雖然書讀的不怎麼樣,但是課外知識可是吸收了不少,所以……憋尿對腎臟有害,這一點她可是知道的。
  
  女人的腎也是很重要的,她在心裡頭想道。
  
  「小姐,你說得是!不過,才五公里而已……」老李為難得很,這附近又沒有洗手間,怎麼讓杜晨瑜去上廁所呢?
  
  「我從七公里的時候就想尿尿了,只是現在才開口說而已。」杜晨瑜嘟著嘴說道。
  
  「小姐,我們家離這裡也才七點零一公里不是嗎?你為何不在家裡上完廁所才上車?」老李好奇的問道。
  
  「這是因為我阿爸一直在後頭催啊,好像我就是會跑掉似的,我沒有辦法,只能忍著尿就這麼上車了。」這當然全是杜晨瑜隨口胡謅的。
  
  「好吧!」既然杜晨瑜都這麼說了,老李還能說些什麼?「小姐,你幫我注意看看這裡哪有洗手間啊?」
  
  「不用了,我看到了!前方有一座公園。」嘿,有公園呢!
  
  公園裡一定會有洗手間不是嗎?她就可以在那裡計劃著她要如何逃跑的事了。
  
  「我在路旁停車,要不要我陪你進去?」老李盡責的問道。
  
  「不用了,李伯伯,上廁所這種事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陪我去了。」要是讓老李陪她去的話,那她不就沒戲唱了?
  
  「好吧,小姐,你手機要帶著,有什麼危險就打電話給我,我會馬上下去的。」
  
  「是!」杜晨瑜誇張的向老李敬禮。
  
  別看老李在他們杜家是個司機、園丁,人家他在到他們家之前可是做保全的,杜晨瑜小時候常聽老李訴說著他以前是如何的勇猛,赤手空拳的將要搶銀行的匪徒給拿下。
  
  老李將車子停在路邊,杜晨瑜迅速的下了車,「李伯伯,你等我一下就好了。」說完,她往公園裡洗手間的指標方向前進。
  
  而老李則是聽話的在外頭等著,殊不知杜晨瑜已經擺了他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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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由於平日就嚴重的缺乏方向感,杜晨瑜根本就弄不清楚東南西北,所以偌大的公園對她來說,就如同迷宮一般,找不到出口。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呢?」杜晨瑜一張臉皺得就像個麵包超人一般,由她的表情就可以明顯的看出,她真的很煩惱。
  
  該不會這個大好時機就這麼給它浪費掉了吧?
  
  不要啦……她上哪兒找這麼好的機會呢?之後她就得住在尼姑學校裡頭了啊!
  
  人家她今日皮包裡頭可是帶了六仟塊的現金,和一張她老爸的金卡副卡,準備看準時機就狠狠的到百貨公司去刷一刷,但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她晚上還是得回家……這樣不就什麼都沒得玩了?
  
  鳴嗚嗚……她杜晨瑜不會這麼歹命吧!
  
  低頭看著身上的穿著,人家她還穿著T恤及牛仔褲,這麼方便的穿著真的哪兒都能去,而且也不會有人懷疑她是蹺課少女。
  
  問她為何不穿制服上學?其實大家都知聖凱薩琳女子學院對風紀、儀容也是非常的講究,根本就不允許學校裡頭的學生穿便服,而杜晨瑜之所以能夠例外是因為制服還沒來。
  
  就當她找不到出口可以晃出公園之時,一旁的石椅上坐著的男子開口了。
  
  「小姐,你今天怎麼沒有上課啊?」
  
  這個聲音、這個問話讓杜晨瑜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是她阿爸派出來跟蹤她的小內奸,等到她怯怯的轉過身時,才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她根本就不認識。
  
  那這樣她在怕些什麼?真是太好笑了。
  
  「關你什麼事!」杜晨瑜瞪著眼的說道。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我看你那個樣子,應該挺年輕的吧!」
  
  男子臉上戴著墨鏡,由於看不到他的眼神,所以杜晨瑜無法判斷他到底長得如何,不過他那種瘦瘦的骨架,再加上那一頭旁分整齊的頭髮,她判斷他應該還有八十分,但那種吊兒郎當的行為舉止卻是那麼的令人討厭。
  
  「什麼挺年輕的啊?我可是大學生了耶!」她大聲說道,在說謊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出來會心虛。
  
  「大學生?」男子揚了揚眉,再度掃了杜晨瑜一眼,她那個樣子是不怎麼像,不過也有可能啦,現在的女孩子雖然發育普遍都在水準之上,但是發育不良的也還是有礙…
  
  他再仔細的看了杜晨瑜的臉,長得還不錯,雖然臉圓了一些,不過勉強還構得上他找女朋友的條件。
  
  「是啊!」她用力的點頭。
  
  「那好,我也是大學剛畢業。」對方說道。
  
  「你這樣是大學畢業?」杜晨瑜偏頭看著對方,那種吊兒郎當的個性,這樣也是……好吧,反正要大學畢業只要功課不被當就行了不是嗎?又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她大哥那樣。
  
  「是的,我修了教育學分,明天就要到學校去教書了。」對方也不怎麼隱瞞他的身份。「不過我老師的身份是從明日才開始,我今天還是個游手好閒的人。」他笑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快要當老師的人。
  
  「你是老師?」杜晨瑜的手指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國小的志願就是要當老師,所以雖然考上了企管系,還是去修了教育學分。」
  
  他們家是不缺錢啦,但他就是想當老師,所以才不顧家人的阻止,依然故我的跑去修了教育學分,甚至還跑來當老師。
  
  「你國小的志願是要當老師?」杜晨瑜的手指仍是指著他,但是臉上的表情變了,「哈哈哈……真是笨啊,我就說嘛,人家我國中的時候,坐我隔壁的阿珠說她未來要當老師,還被我狠狠的嘲笑了一番,現在的小孩難教啦!」像她,不就是怎麼教都教不會,是個不成材的學生嗎?
  
  而且教到她這種學生的老師,也不見得幸福到哪裡——家裡的大人疼著,所以老師也不敢對杜晨瑜大小聲,更遑論拿起板子朝她的手心給打下去。
  
  總之,她就是那種從未被老師修理過的學生。
  
  「難教?會嗎?」雖然她這麼說,但還是無法澆熄他滿腔的熱血,就算再怎麼難教,他也一定會化腐朽為神奇。
  
  「當然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相逢自是有緣嘛,所以我還是很好心的勸告你,趕快改行好了,不然你可能會被學生給整到掛急診。」難得杜晨瑜會這麼好心的警告他,她還記得她國中的時候,對老師玩了不少的整人遊戲,讓老師都快要瘋了。
  
  「不會的。」
  
  「笨蛋,你既然要這麼堅持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子,你就等著被學生欺負吧!」看他那種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可能教的是國孝國中生吧,那應該不難解決才是。
  
  「不會,我會和學生和樂融融的在一起。」
  
  「隨便你啦!」杜晨瑜向他揮了揮手,顯示她的不在意,「對了,你知道邊哪還有出口?當然,我是指除了大門以外!」不管他到底是教什麼,都與她無關,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快些離開這裡。
  
  「你要去玩嗎?」他好奇的問道。
  
  「是啊,去血拼。」
  
  「去血拼怎麼會到公園裡來?」他不解的問道。
  
  「關你什麼事啊?」奇怪咧,他做什麼要管她為什麼到公園裡來呢?人家她迷路了不行嗎?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我要知道,不然我不告訴你。」他倒也堅持得很。
  
  該死!真是個龜毛的男人。杜晨瑜看了下表,哇……不得了了,在這裡已經混了十分鐘了,再待下去的話,李伯伯可能會以為她出了什麼問題而來逮人了。
  
  「好啦、好啦,我迷路了。」
  
  「麇鹿?要找麋鹿的話,動物園裡挺多的。」他開玩笑的說道。
  
  「動物園?」杜晨瑜睜大了眼,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很抱歉……她真的笑不出來,「快一點啦,告訴我到底什麼地方可以出去啦!」他再不告訴她,她就要自己去找了,杜晨瑜就不信得靠他才可以找得到後門。
  
  「我帶你去。」他從石椅上起身,一站起來杜晨瑜很明顯的連他的肩膀都不到。
  
  「你好高……」
  
  哇咧,她平常還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矮過,怎麼今天一下子就矮別人一大截。
  
  「不是我高,是你太矮了。矮冬瓜!」他敲丁敲杜晨瑜的頭笑道。
  
  「我矮冬瓜?」杜晨瑜揚高了音調,無法接受他對她的形容詞。
  
  「是的,我看你這樣可能連一五五都不到。」他轉過身,「跟我來吧……」
  
  「屁啦,我有、一六O耶……」她嚷著。
  
  什麼態度嘛,他太囂張的話,她就回家叫她老爸買殺手去幹掉他,看他還敢不敢這個樣子。
  
  他帶著她在公園裡兜了一下子之後,便走出了公園,而杜晨瑜則是傻傻的跟著他到處去玩。
  
  「這什麼東西啊?」杜晨瑜看著眼前的那杯雞尾酒問道,「顏色還挺好看的耶。」
  
  「粉紅佳人!」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已經陪我玩了十個小時了。」在這十個小時裡頭,她的手機也響了不少次,而她也每通都有接,告訴她阿爸她人還活著,沒有被壞人誘拐去。
  
  「喏……」他拿起杯墊,在上頭寫下自己的名字之後遞給了她。
  
  殷獻?!
  
  「這……」當杜晨瑜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皺眉思考著,第一個字她還曉得,而第二個字就真的有點難度了。
  
  「殷獻礙…原來你叫殷獻,哎奎…這不是我愛說的了,這什麼名字啊?要取殷獻還不如取曹操、秦檜什麼的,畢竟曹操、秦檜聽起來還不會這麼奸詐。」
  
  她根本看不懂第二個字怎麼念,所以她是瞎斑的。
  
  「那個字不叫險。」
  
  「不然呢?殷獻麼來著?」
  
  「獻。」他解釋。
  
  「殷獻、鷹眼……我還龍眼咧,哈哈……」她不給面子的大笑了幾聲。
  
  「小姐,我叫殷獻不叫龍眼。」殷獻也挺無奈的。
  
  怎麼他在路上釣到的這個大學生,看起來就像個小朋友一樣啊,不過她也不可能是高中生才對,他真的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好啦,以後就叫你龍眼哥,對了……龍眼哥,你幾歲啊?」
  
  「怎麼?要嫁我啊?不然問我幾歲做什麼?」
  
  「是啦、是啦,要給你包啦,這樣你滿意了沒?」真是的,連這樣也要佔她一點便宜他才高興嗎?
  
  「給我包可是很可憐的,沒有辦法給你這樣每天瘋狂的刷卡,你也知道的!老師的薪水本來就不高,再扣掉房租什麼的,你說不定還得倒貼我才行。」
  
  今天,他終於知道這個小女人有多麼敗家了,開車載她到百貨公司去,她一進門就開始努力的刷卡,好像那些東西都不用錢一樣,看得他眼睛差點凸出來。
  
  「這樣礙…看來我是撈不到什麼好處了……」真是個窮光蛋!
  
  「看來是這樣。」
  
  殷獻看著眼前這張稚氣的小臉,她說她是大學生,那也應該在年了才對,他之前在學校挺風流的,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但是先決條件他都會找那些成年的,未滿十八歲的他就不碰,基本上,他算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喂,你手中拿的那個是什麼啊?」杜晨瑜看到殷獻手中像握著什麼一般,於是便問道。
  
  「房間鑰匙。」他回答。
  
  「你房間的鑰匙啊?」杜晨瑜的腦袋一時之間還轉不過來。
  
  「不是,是這間飯店房間的鑰匙。」
  
  「咦……」杜晨瑜終於瞭解殷獻指的是什麼了,「你是要和我開房間是不……」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殷獻給遮住了嘴。
  
  「小姐,這裡這麼多人,你好歹說話也要小聲一點、節制一點,可以嗎?」看著十幾雙眼睛朝他這裡望過來,殷獻覺得自己乾脆去撞牆好了,丟臉極了。
  
  「嗚……嗚嗚……」嘴巴被遮住的杜晨瑜只能發出嗚嗚聲。
  
  他歎了口氣,手放開了她的嘴,「你實在很吵!」
  
  「哪裡吵啊!而且,我也沒有哪裡說錯礙…你是要找我開房間沒錯啊!」
  
  「你不能小聲一點嗎?你不覺得很多人都在看我們嗎?」殷獻給了她一個白眼。
  
  「好啦、好啦……我小聲一點不就行了……」杜晨瑜壓低了音調,「你是不是要找我開房間啊?」奎…她該不會未滿十八歲就得當娘了吧?
  
  嗯……不過她自己都還是個小朋友啊,那小朋友生小朋友……喔哦……真是不妙!
  
  「是。」
  
  「可是這間飯店不便宜耶,據我所知這裡一晚要四仟五耶……」為什麼她會知道這間飯店的行情呢?
  
  其實很簡單,因為這是她們杜家的產業,而她偶爾也會來這裡睡一下。
  
  不過——幸虧這裡的服務生都不認得她,不然她今天就糗大了。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啊,知道還需要理由嗎?」對咩、對咩,她講的沒錯吧!
  
  「是四仟五沒錯。」他點頭。
  
  「不過你不是老師嗎?四仟五對你來說會不會太貴了?」杜晨瑜很好心的問道。
  
  「不會。」
  
  「真的不會?你要不要再考慮看看?」
  
  看到杜晨瑜的表情,殷獻真的覺得好笑極了,她竟然在慫恿他換一間比較便宜的房間,真是個有趣的女人,「還是你要住那種有針孔攝影機的?那個可能會便宜許多,也許我們走出房間還會有人拿錢給我們。」
  
  「拿錢給我們做什麼?」她不解的問道。
  
  「感謝我們讓他們拍了A片。」殷獻認真的說道。
  
  「哇咧……哈哈……」杜晨瑜大笑著,手還不停的拍打著殷獻的手臂,「天啊,你好低級奎…」
  
  「這不是低級,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他說道。
  
  「真的會這樣嗎?」她還是有點懷疑。
  
  「你去試試看不就知道了,怎麼樣?要不要去?不勉強上這就是他的原則,他才不會勉強女人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好哇、好哇」杜晨瑜向來脫線、脫線的,就連答案偶爾也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你……你怎麼答應的這麼乾脆?」讓殷獻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你該不會有什麼病吧?」此時,她的乾脆甚至讓殷獻以為她有什麼隱疾沒有讓他知道。
  
  「是啊,不然你告訴我,你要我說什麼?而且我哪有什麼病啊,你不要亂說奎…」他會這麼說,不就希望她答應嗎?她答應了,他又懷疑她有病,真是奇怪的男人。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他拿起房間鑰匙,「走吧!」
  
  「好。」杜晨瑜快樂的從椅子上起身,跟著殷獻的身後走著。
  
  走進了房間,杜晨瑜脫下了皮鞋之後,便在床上不停的跳著。「這樣還挺好玩的。」她平常就是住這間房間的,對於這間房間的擺設,她可是清楚得很,「告訴你唷,這裡是沒有鎖碼台的。」她很好心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她未免也知道的太清楚了吧?雖說一般的大飯店不比外頭的小賓館,但若不是有來過的人,大多還是會以為裡頭有鎖碼台。
  
  「我看過咩……」她答得十分順口。
  
  「啊?」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有聽人說過啦……」杜晨瑜揮了揮手,訕笑了幾聲。
  
  「原來如此。」殷獻不疑有他的點點頭,「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好礙…」杜晨瑜點點頭,將皮包丟在床上之後,便轉入浴室裡。
  
  而殷獻則是脫下了布鞋,正坐上床時,就看到從杜晨瑜皮包裡掉出來的身份證。
  
  當他撿起杜晨瑜掉在床上的身份證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出生日期:民國七十三年十一月十日。
  
  民國七十三年?那是幾歲?一股不祥的預感從殷獻腦中炸開了。
  
  他整整大了杜晨瑜五歲,那這樣的話,她不就未成年了嗎?
  
  未成年?!
  
  這三個字就如同黑霧般籠罩著殷獻的頭頂,令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未成年……他可是一個高中老師啊,那他這樣不就犯了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行嗎?
  
  幸虧他還沒有來得及碰這個敢騙他的小毛頭,不然可就變成了准強殲罪犯了。
  
  這個該死的小蘿蔔頭!
  
  心裡的想法完全反應在生理上頭,原本「雄赳赳」、「氣昂昂」蓄勢待發的男性象徵,一下子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般軟了下去,令他再也提不起興致來。
  
  「怎麼了?你怎麼傻呼呼的坐在床上?」
  
  杜晨瑜身上包著浴巾就這麼從浴室裡走出來,看到殷獻手中似乎拿著什麼東西,於是便趨向前看著。
  
  哇咧……他做什麼拿她的身份證啊,難不成他想「仙人跳」嗎?
  
  仙人跳……當這個形容詞一竄入自己的腦中之時,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仙人跳不是只用在男方那邊嗎?用在女的這裡對嗎?
  
  好吧,這個不研究!反正以她這種腦袋也研究不出什麼東西來。
  
  「你拿著我的身份證做什麼?把它還給我!」她大聲說道,並且伸手去將它給搶了過來。
  
  「你騙我」殷獻原本的嬉皮笑臉全都消失了,他鐵青著臉說道。
  
  「我騙你?」拜託,她是哪裡騙他了啊?她是騙他錢還是騙他人啊?沒有嘛!開什麼玩笑。
  
  「我哪裡騙你了,你給我說清楚。」她被他這麼說,可也是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洩耶……搞什麼嘛……好歹她也是個女人呢,要做這種事一定是女人吃虧的,他到底有哪裡被她給騙了!?
  
  而且,她強殲他了嗎?還沒!
  
  她連動手都沒有就說她騙了他,這對她來說不是很不公平嗎?
  
  「你為什麼說你是大學生?」殷獻冷冷的說道,「明明就是七十三年次的。」殷獻忿忿地說。
  
  「七十三年次就不能跳級當大學生啊?你這個人也真的很好笑耶……」是啦,以她這種腦袋來說,是不可能跳級當大學生,但她要陳述的是——七十三年次也有人跳級念大學的啊!之前國外不是還有人才十五歲還是幾歲就拿到博士學位了!
  
  「你未成年!」他指出一個事實,「沒成年還敢和我來飯店。」
  
  「你就當在援助交際嘛,這又有什麼關係咩……」她囁嚅的說道,起初那一股傻傻的勇氣全都消失了,她現在也開始後悔和殷獻來飯店了。
  
  幸好,他們什麼都還沒有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補救。
  
  「援助交際?」殷獻冷哼一聲,「我不碰未成年的小朋友。」
  
  他對杜晨瑜的形容詞,一下子由小姐變成了小朋友,那差異之大就如同天與地一般。
  
  「喂,我雖然未成年,但我絕對不是小朋友。」人家她可是有胸部、有屁股,雖然胸部還沒有完全發育,還只是兩粒小荷包蛋,但她以後還是會「長大」的。
  
  「你沒有十八歲就是未成年。」殷獻將身上脫下來的長褲重新套了回去,一兩分鐘之後,他身上的穿著已經十分整齊了。
  
  他到底在做什麼啊,竟然無法分辨女人的年紀,釣了一個小他五歲的女孩進飯店?
  
  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他殷獻可能一輩子都別做人了。
  
  「才差一歲。」她咕噥著。
  
  「也同樣差很多。」今天是十三號星期五,這一定不是他的幸運日,他還是打退堂鼓回家翻一些書來修身養性吧!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殷獻看著杜晨瑜,「小妹妹,你給我聽好,現在我要你馬上回去,而且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說到這裡,殷獻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應該知道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不是進到飯店的房間裡,就等於是發生了關係吧?」他不安的問道。
  
  不會吧?現在的高中生甚至是國中生都應該很聰明才是,性知識最起碼應該都及格,不會認為只要兩人同時走入飯店裡,就是發生關係才對!這才是新新人類。
  
  「這我當然知道。」瞧他嚇得像什麼一樣,努力的將兩人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看到這個情形,杜晨瑜也不怒反笑了,他真是有趣極了。
  
  是因為要當老師,所以才這麼的小心、謹慎嗎?
  
  嘿……看他這個樣子,那就要耍他好了!
  
  「沒關係啦,我都不介意了,你還介意些什麼呢?」杜晨瑜就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手攀過了殷獻的手,摟著他。
  
  而殷獻就像被蛇咬了一口般,連忙將手給抽走,並且退了幾十步,現在在他的眼中,杜晨瑜就如同瘟神一般可怕,「你不要過來。」
  
  「我就偏要過去!怎樣?」杜晨瑜是存心與殷獻槓上了,她料定了殷獻一定不敢對他亂來。
  
  「快嘛……來嘛……反正四仟五都已經付了;不玩的話就真的白白浪費掉了咩。」
  
  「我寧願花四仟伍在這裡純睡覺,也不會碰你這個未成年少女。」對他來說,今天就像是作了一場惡夢般。
  
  「未成年又怎樣?可以用就行了啦……」「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只要看到杜晨瑜往他面前逼進,他就越往後退。
  
  原本這些都應該是小紅帽所做的行為,而現在卻成了大野狼在做的事,否則要怎麼說呢?那就說,其實現在的杜晨瑜就像只大野狼,而殷獻就是那個可憐的小紅帽好了。
  
  「人家說『呷幼齒耶顧目啁』耶。」
  
  說完,她的手還圈在自己的眼睛上,做出了一個十分可愛的表情。
  
  「謝謝,那是指成年的幼齒,你這個太嫩了,我『腰子』不好,沒什麼腰力,太年輕的我會吃不下去。」他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不行,我就是要!」杜晨瑜拿起了枕頭往殷獻的身上砸去,「來嘛……來做嘛!」
  
  「不,謝謝!我想我們今天都累了,你就早點休息好了。」說完,殷獻連忙像遇了鬼一般跑掉了。
  
  而杜晨瑜則是在見到房門關上之後大笑著。
  
  「哈哈哈……」真是個有趣的人。「他是不是道德感太強了啊?她是未成年沒錯,但他可不是他的學生啊,他到底在怕些什麼?
  
  杜晨瑜是鬆了一口氣沒錯,但是只要一想到殷獻那種樣子,她就覺得好笑極了。
  
  更好笑的是——他甚至忘了拉拉鏈了!
  
  要是她手邊有一台照相機的話。她準會將他的糗態全都給照下來的。
  
  看了下時間,十點了……也許她應該打電話告訴她阿爸,她現在正在飯店裡,叫他派人開車來接她吧!
  
  嗯……不過這床睡起來這麼舒服,她還是先睡一覺,起來再打電話給家裡的大人吧!
  
  也許這段時間裡她還可以補個眠,免得回去被她阿爸沒念幾句就開始「啄龜」了,那不是很對不起她阿爸嗎?
  
  好吧,那就決定這麼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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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見鬼了!殷獻真的覺得自己見鬼了。
  
  搞什麼,他竟然被一個女高中生給要著玩,要是被人知道的話,那他的臉就全丟光了。
  
  有些破爛的國產車駛入了一棟高級大廈的地下室,這棟高級大廈處於黃金地段,隨便一層樓市價就高達上仟萬。
  
  一樓是庭園造景、游泳池及現在最流行的SPA和健身房,縱使經濟再怎麼不景氣,但只要是建造得美美的房子,又合乎現代人生活需求的話,要賣不出去還真的是有些困難。
  
  不過,在殷獻將車子駛入這棟大廈的地下室之時,顯得與這棟高級大廈有些格格不入,因為他的車子真的是太爛了。
  
  起初,他的車子要駛入地下室之時,還曾被警衛攔—卜來過,久了警衛也就知道這個富家子喜歡開爛車。
  
  將車子停在自己的停車位後,殷獻氣極的下了車,搭了電梯上九樓,進到自己的屋子裡,才剛坐上沙發,電話就響起來了。
  
  「喂……」看了電話來電顯示螢幕上頭的電話號碼,他真的覺得自己的頭都疼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還不夠倒楣嗎?
  
  他花了這麼多心神釣上的竟然是個小朋友,而現在連他母親都打電話來騷擾他,雖然是百般無奈,不過他還是得接電話,不然等一下連手機也會響了。
  
  他母親的作風就是只要打電話,就一定要找到人,不管時間是幾點,就算是半夜三點,她也會用鈴聲將他給吵醒,這就是他母親厲害的地方了。
  
  「怎麼了?兒子,你今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沒力!」殷母笑著說道。
  
  「母親大人,要是你肯放過我掛上電話的話,我包準我一定馬上精力充沛。」殷獻苦笑。
  
  「吠,我可是你娘,又不是什麼牛 鬼蛇神,怎麼?嫌我老了沒用了是嗎?連我講話也不想聽了對吧?」
  
  「母親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嗎?好吧,那親愛的兒子,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意思嗎?」
  
  「媽……你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別在那拐彎抹角扯一堆好嗎?」他母親講話還有一個特性就是——重要的事情都放在後頭講。
  
  所以往往一通電話講了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重點就只有最後那五分鐘。
  
  「你是在嫌我煩嗎?」
  
  「不敢。」他哪敢啊,要是敢的話,他就真的整晚都不用睡了。「請你快說吧,我累了!」
  
  他今天是被杜晨瑜給耍到累了,一想到杜晨瑜,他又開始頭疼了。
  
  最好這輩子別讓他再見到她,不然他真的會撞豆腐自殺。
  
  「做什麼事那麼累啊?」
  
  「做愛!」
  
  「咳咳咳……咳咳……」聽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這麼和她說話,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她是跟不上時代了是嗎?不然為何他兒子的話對她來說,就像是投下一顆炸彈一樣這麼有POWER.「怎麼?老媽……你不是一向自詡為最開通的母親嗎?怎麼我才說『做愛』這兩個字而已,你就像是受不了刺激一般。」他調侃道。
  
  「兒子,你要嚇死你老媽也不用這個樣子好嗎?我的心臟一向都是十分沒力的。」真是個沒良心的兒子,淨說些渾話來氣她!殷母在心裡想道。
  
  「開玩笑的。」要是真的和杜晨瑜做了、他就鐵定笑不出來了。
  
  「我想也是,真做了你也不會告訴我,就是沒做你才會說。」
  
  「唷,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老媽我一向都很笨是嗎?我告訴你,要是我很笨,你就是個笨兒子,懂嗎?」
  
  「懂。」他點頭,「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殷獻真的覺得累了。
  
  「好吧,我就快點說完讓你去睡覺吧。」殷母大發慈悲的說道,「你還記得你和你爸約定的事情吧?」
  
  那時,在念大二的殷獻,不顧眾人的反對,選修了教育學分,一心只想著要當老師,讓整個殷氏家族的人全部反彈,而殷獻的態度也十分強硬,這樣下去會將一切的局面全都弄僵,所以勢必要有人退讓。
  
  而退讓的人就是殷獻的父親,他同意讓殷獻去修教育學分,但是在大學畢業後,只能教一個學期的書,這是整個殷氏家族最大的讓步了,在一個學期過後,他就得回到殷氏幫忙。
  
  而殷獻也知道這是整個殷氏家族做的最大讓步,於是也同意了,所以他當老師的日子就只有一個學期而已,算得上是十分短暫。
  
  「當然記得。」殷獻回答的十分的爽快,「媽,你為何要說這個?是不是你們反悔了?」
  
  「吱!講那個是什麼話,我們像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殷母不悅的說道。
  
  「當然不像了,只不過你這麼問會讓我有點擔心,這是自然的反應,你也不能怪我。」殷獻笑道。
  
  「我懂,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只有半年的時間,這半年裡我們都不管你,但是半年過後,你就得聽你父親的話,你也知道你爸多麼的看重你們這對兄弟。」
  
  殷母除生了殷獻之外,還有個兒子叫殷寨,他是殷獻的大哥。
  
  要不是還有殷賽幫著殷獻的話,哪來的半年讓他混呢?早在畢業就被抓入殷氏了。
  
  「我知道,我不會忘記的,我在半年結束之後,一定會回去自投羅網的。」不然能怎麼樣呢?說過的話就得算數不是嗎?
  
  拿著話筒,殷獻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小冰箱前,彎腰拿了一罐啤酒打開。
  
  「聽你哥說你找到學校了是嗎?」既然是兒子想做的事,殷母自然也十分的關心。
  
  「對。」
  
  「哪間學校啊?國中?國小?」殷母隨口問道,「現在的小孩不怎麼好教,你最好不要打他們,還有上課背對學生寫黑板的時候,拿個書本什麼的遮住自己的後腦勺,免得被學生用書包丟。
  
  殷母根本就忘不掉十年前的新聞,這也就是殷獻的媽媽一直反對殷獻當老師的其中一個原因。
  
  她還記得報紙上是這麼寫的——一個國中學生因不滿老師上課責罵而趁著老師轉頭寫黑板時,拿著裝有重物的書包朝老師的頭上丟去,這麼一丟直接擊中了後腦勺,可憐的老師因此成了植物人。
  
  「我知道,這從我大學選修教育學分的時候,你就告訴過我了。」他老媽每天都在他耳邊叨念著,他早就會背了,而且「現在的小孩子難教」這句話,今天已經有人和他說過了。
  
  「我這是要叫你小心一點。」殷母沉聲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母親大人的關心,我教的是高中生,所以不會有這個問題的。」
  
  「高中?哪間高中?」
  
  「一間女子高中,是間貴族學校,那裡頭的學生可都是很有氣質的,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學生。」殷獻拼了命的解釋,目的就是要讓殷母不要這麼擔心。
  
  「哪間啊?你沒有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是哪間女子高中?」
  
  「聖凱薩琳女子學院!」
  
  「奎…原來是這間有名的女子貴族學校啊,要是這間的話,那我還擔心個什麼勁兒呢?這根本就不用擔心了,那間學校的學生是最有氣質的,我也常聽人在說,好吧……兒子你好好的努力,看能不能在裡頭順便幫我們挑個媳婦回來,那我們就不用傷腦筋了!」
  
  「媽,那是一群高中生,你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當聽到殷母說這些話,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杜晨瑜,不過,依她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會是那間女子貴族學院的學生呢?
  
  不是他看不起杜晨瑜,只是杜晨瑜不管橫看、豎看,根本就沒有半點像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貴族學校的女學生會隨隨便便的強拉男子上床嗎?
  
  天,別讓他對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印象破滅。不過。他到底在煩惱些什麼呢?
  
  這一點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極了,她不會是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學生的,絕對不會!
  
  「哎奎…不管怎麼樣、你以後也是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不是嗎?你現在就挑好,然後再來個……十年……十年什麼的……」殷母一時之間也忘了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了。
  
  「十年計劃是嗎?」
  
  「對、對、對……兒子你說的對,我要說的就是十年計劃啦……」沒想到她這個兒子還不算笨,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還算不錯啦。
  
  「要我向我的學生下手,休想!」是的,這就是他的堅持,學生是不能與老師有任何牽扯的,更遑論是他教的學生,這他更不能接受。
  
  說他老古板也行、說他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也行,反正這就是他的堅持,誰也改不了。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兒子,你不用這麼大聲的和我說話,我的耳朵還沒有什麼問題呢!」現在是沒有問題,但是經殷獻這麼一吼,可能馬上就會出問題了。
  
  「知道就別再提這件事了好嗎?」他老媽最好不要再提了,免得再讓他想到杜晨瑜那個小魔女。
  
  「好、好……我看你真的是太累了,你早一點睡吧!我也要去睡了。
  
  「嗯……晚安。」正當殷獻覺得自己要解脫了之時,話筒裡又傳來了殷母的聲音。
  
  「等等、等等,我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情忘了說。」幸虧她想起來了,否則還得再打一次電話,那多麻煩埃
  
  「請說。」殷獻在心裡歎了口氣。
  
  「就是你的車子,我不是買了一輛新的跑車給你開嗎?你那輛爛車可以丟了!」
  
  「不行,我可是個窮老師,不能開好車的。」不然怎麼像老師呢?
  
  「也是有有錢的老師……開賓士的老師……」殷母不停的遊說著。
  
  「我知道,不用老媽你來提醒我,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兒子是個窮老師,只能開爛車,沒事的話就說晚安了。」說完,殷獻不等殷母說再見便逕自掛上了電話。
  
  再讓他母親這麼說下去,不知道要到幾點才能掛電話,開玩笑!他明天還得上課呢!
  
  看了下時鐘,十二點了,他真的該休息了。
  
  將啤酒罐丟入垃圾筒裡,他走進浴室裡沐浴完後便躺在大床上,沒多久便沉沉入睡了。
  
  「各位同學,我是今天剛來教你們數學的老師殷獻。」殷獻身上穿著簡單的T恤加牛仔褲,看起來年輕極了,由於他剛畢業年僅二十二歲而已,與這些十五、十六歲的女高中生差不了多少歲,他俊俏的相貌惹來了台下女高中生的臉紅及鼓噪聲。
  
  「殷獻老師,你有沒有女朋友?」坐在台下,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其中一名學生問道。
  
  「對礙…身高幾公分、體重多重?」有人開始問了,自然膽子就大了些,一群女學生開始吱吱喳喳的舉手發言。
  
  「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容貌要長得如何?身材呢?應該也是挺重要的才對吧!」
  
  這幾個問題幾乎要擊嚴殷獻,原本殷獻沒想過他第一天上課會發生的許多種情形,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
  
  瞧瞧底下的那些「小朋友」,根本就不是如外傳的那樣矜持、端莊,傳言真的都是誇大了。
  
  心中的想法讓殷獻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拜託!她們這些小朋友才多大年紀而已,要她們矜持、端莊?這裡是女子學院,不是教人如何玩一、二、三木頭人的。
  
  她們只是像一般的高中女生而已,傳言本來就沒有幾分可信度。
  
  殷獻這麼想,就覺得釋懷了許多,不再是這麼的尷尬,他看著底下的三、四十個女學生,對她們露出了瀟灑的笑容。
  
  「你們覺得我有沒有女朋友?」他將問題丟還給發問的女學生,不作正面的回答。
  
  「有阿有礙…老師你這麼帥應該有的!」發問的女學生用力的點點頭上老師,聽說你是來代課的是不是?只有一個學期而已,挺短的,不過有也比沒有好,我們這間學校很少有年紀小於三十歲的男老師。「更何況是這麼帥又沒有禿頭,而且才二十二歲而已。」
  
  「嘖噴……真的是看帥哥補眼睛耶……她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帥哥了,嗚嗚……尤其這間學校又是采住宿制的,真是討厭極了。」
  
  「真的嗎?」殷獻拿起了點名簿。
  
  「本來就是真的了!」大家一起點點頭,「還是老師其實沒有女朋友,若真是這樣的話也好,大家都有機會不是嗎?」說完,底下的女學生開始竊笑著。
  
  「大家都有機會?」殷獻挑了眉。沒錯!在沒有結婚、沒有死會之前,大家都有機會,但是這句話不代表他這個風流男子會對自己的學生下手,這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拿刀子威脅他,也是不可能的。
  
  「是礙…還是老師看不上我們?」說到這裡,一群女學生的臉色就變了。
  
  「看不上你們?怎麼可能?你們這麼年輕、這麼可愛,我怎麼可能會看不上你們?只不過……你們是我的學生,我是不會和我的學生交往的,要和我交往,有兩個條件。」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什麼條件?」眾人好奇的問道。
  
  「第一、要成年。」男女交往難免會進行到親密的關係,雙方都成年了,而且都有自主的能力,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樣他也會沒有罪惡感,也不怕犯了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
  
  「第二、就是……」他掃了底下的學生一眼,「不可以是我的學生,或者就是我不當老師的時候,才會和我的學生交往。」
  
  「老師,你也太古板了礙…」底下噓聲一片,沒想到長相帥氣十足的男老師,竟然會古板到令人吐血的地步,師生戀又怎麼樣?戀愛本來就是無罪的。
  
  「不會,最起碼我本人不會這麼覺得。」他翻開了點名簿,「雖然我只待一個學期,但我想我還是應該要認識我的每個學生,各位說是不是?」
  
  「是!」
  
  「點到名字的同學請招招手,讓我知道誰是誰!一號,蘇敏敏……二號李梅姿……三號……」殷獻每點一個學生的名字,頭就抬起來看一下,看起來倒也是挺盡責的在點名,「三十九號……郭淑貞……沒有了吧?」
  
  在殷獻點完學生名字,正欲放下點名簿之時,一個小小的人影由教室的前門往裡頭移動,在走過講台之時,腳還不小心扭了下,跌倒在地上,及膝的裙子也不雅的往上翻起,露出了她白色印有頑皮豹的小內褲。
  
  整間教室裡頭,瞬間傳來了竊笑聲,班上的學生還不停的和坐在身旁的同學交頭接耳著。
  
  「真是好笑,都幾歲的人了還穿頑皮豹……而且還是內褲!」
  
  將頑皮豹的圖樣穿在身上是挺可愛的,但是重點來了……要是穿在小褲褲上頭就不一樣了。
  
  「同學,你有沒有怎樣?」殷獻關心的問道,想彎下身扶她起來。
  
  「老師,你不用管我,就當沒有我這個學生的存在好嗎?」杜晨瑜從容的拉下了裙子站起來,原本編好的兩條辮子早已因為剛才的失態,而變得十分的散亂。
  
  她——根本沒有半點像是這間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學生。
  
  「同學你——」由於杜晨瑜比較嬌小,所以殷獻也沒有看到她的臉,只是隱約覺得她的聲音熟悉極了。
  
  「老師,我剛才就說了,請別管我好嗎?就當沒有我這個學生。」被五花大綁的綁來這間尼姑學校,杜晨瑜已經夠不爽了,現在還出了演……天,她真是不用做人算了。
  
  「你——」
  
  「各位大家好!」杜晨瑜抬起頭對班上的同學露出了一個很可愛的笑容,「我剛才是在表演餘興節目,我知道各位資優生,每天這麼上課也挺無聊的,所以看在全班都是女生的份上,特地表演了一段餘興節目,不然各位想想……怎麼會這麼剛好可以看到頑皮豹的內褲呢?而且我身上穿的這條頑皮豹內褲可是有商標的,外頭不是很容易買得到,今日會穿來,實在是為了要讓大家笑一笑的。」她說的泰然自若,彷彿就像真的一樣。
  
  「你是誰啊?」班長看著杜晨瑜問道。
  
  「啊!」杜晨瑜拍了拍手,「實在抱歉、很抱歉,只顧著表演餘興節目都忘了要自我介紹了,我是轉學生——杜晨瑜,從今天開始是一A的學生,請大家多多指教。」聽到是那個總分考了滿分的杜晨瑜,學生們便熱烈的拍手歡迎。
  
  「原來是杜同學啊,請你在黑板寫上你的名字好嗎?」杜晨瑜,好耳熟的名字啊,他似乎在哪裡聽過。
  
  「好哇……」她拿起粉筆,看了下黑板,這頭一往上抬,就看到殷獻的名字了,「你……」她訝異的轉過頭看著殷獻,「你不就是那個龍眼嗎?」好巧,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原來他真的沒有騙她,他真的是個老師,而且還是高中老師,更絕的還是她的導師。
  
  「你——」殷獻看到杜晨瑜,他愣住了。
  
  難道真是天要亡他嗎?他不只聽過她的名字而已,她……她竟然就是那個瘟神!
  
  他竟然在這裡見到那個瘟神,這、這……
  
  殷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傻傻的看著杜晨瑜。
  
  「怎麼了啊?你忘了我是嗎?」杜晨瑜就像是他鄉遇故知般十分的高興,「我就是昨天在公園裡和你去玩,然後再一起去開……」杜晨瑜才要說出「開房間」這三個字時,嘴就被殷獻的大手給捂了起來。
  
  殷獻的額頭不停的冒出了冷汗。
  
  衰!他怎麼會這麼衰呢?
  
  他的大手摀住了杜晨瑜的嘴,然後看著班上的同學露出了個笑容,「大家先自習一下,我和這位新來的杜同學有些話要說。」說完,他就示意杜晨瑜跟著他的身後走。,「等等……等等……我們有事情在這裡說就行了咩……」何必這麼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呢?她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小人!
  
  「我要談的是你父親的事,我們到走廊去談吧!」看到學生們都拉長了耳朵在聽,殷獻覺得自己說話得更加小心了,一個弄不好,他就不用當老師了。
  
  「不要,我才不要在走廊談呢。」
  
  「杜同學,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就請你父親到學校來一趟了。」他的話裡充滿著威脅的口氣,讓杜晨瑜不得已只能跟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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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殷獻原本說是到走廊去談,但是這麼一走就走到了操場去了。
  
  「嘿……沒想到你還真是個老師耶,起初我還以為你是拐我的。」杜晨瑜出聲道。
  
  「我當然不是拐你的!」殷獻悶聲說道,氣死他了,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呢?「只是……你怎麼沒有說你是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學生!」
  
  聽到殷獻的話,杜晨瑜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笑話,我為什麼要說我是這所尼姑學院的學生啊?」她又不是自願來讀這間學校的,她可是被逼的耶……「而且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是這所學校的老師礙…這只能說我們怎麼會這麼有緣呢?」說完,她還三八兮兮的竊笑著。
  
  「杜同學,我希望你不要將昨日的事情說出來好嗎?」殷獻認真的知道。
  
  「為啥咪?為啥咪……」她不解的看著殷獻問道,「我們昨天又沒有做什麼事情。」對咩,他做什麼這麼緊張礙…真是好笑極了。
  
  「是沒有做什麼,但我是你的老師,要是昨天的事情傳出去的話,對我們的名聲都不是很好。」
  
  「你很在意嗎?」她是沒有什麼關係啦,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挺怕會出事的。
  
  「這當然!」他點頭,雖然他可以當老師的時間就只有半年而已,但是他要讓他這半年的紀錄都是完美無暇的,絕不能因為一個杜晨瑜,而讓他的人生多了那麼一點污點。
  
  「可我不是很在意耶……」是咩,做過的事情就要承認啊,明明做過怎麼可以說沒有呢?這不是一個大女人該有的行為。她在心裡想道。
  
  「笨女孩!你應該要比我更在意。」他動手敲了敲杜晨瑜的頭。
  
  「為什麼?」她有什麼好在意的啊,反正她本來就不是很想來念這間學校的不是嗎?要是這些事情傳出去的話,對她反倒好,她可以收拾行李快快樂樂的回家裡去,繼續過著她既幸福又美滿的生活。
  
  「你是這間學校的學生啊,這間是貴族學校,你不知道這種事情傳出去對你會有什麼影響嗎?」要不是他杜晨瑜的老師的話,他真的會將杜晨瑜抓起來撞牆壁。
  
  以她的理解能力看來,他真的不得不開始懷疑她的智商了。
  
  在這間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真的都是高材生嗎?似乎不盡然吧!
  
  而且,令他更加懷疑的一點是,以她這種腦袋,怎麼可能六科都考滿分呢?
  
  「了不起就是退學咩……」嘿嘿……若真是如此,那不就正中她下懷了。
  
  「你不怕嗎?」記得他還在念高中的時候,只要有穿著聖凱薩琳制服的女學生走過他們學校,往往都會有一群學生守在門口偷看,而女學生則以聖凱薩琳的制服為榮,這樣的話……他真的不知杜晨瑜到底在想些什麼了,難道她就真的這麼不屑這一身貴族學校的制服嗎?
  
  「當然不怕啦……嘻嘻……」杜晨瑜笑著揮了揮手,「我告訴你啦,我是沒有什麼好怕的,該害怕的人是你啦,不過你是男人嘛……自然要表現出一點骨氣來,這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不起就丟了飯碗而已咩……」這件事情經過她口中這麼說出來,就是如此的雲淡風輕、輕描淡寫,似乎不是怎麼嚴重的事情。
  
  「我不是害怕丟了飯碗……」他沉默了,他只是想當老師而已。
  
  「好,那我就去告訴大家,我們昨天發生的事情!」杜晨瑜聽到他這麼說,立即調皮的轉過身,「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向人借喇叭什麼的,只要十分鐘,我可以讓這間學校上至校長、下至校 工都知道這件事。」
  
  「等等……你不要告訴大家!」殷獻連忙拉住了杜晨瑜的手臂,「你說了我就完了。」
  
  「你不是說你不怕丟了飯碗嗎?那我去告訴大家對你也沒有什麼差別礙…」對咩,她這種想法本來就沒有錯不是嗎?
  
  「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聽到苦衷這兩個字,杜晨瑜的眼都亮了起來,嘿!苦衷耶……這兩個字她只有在言情小說、還有一些連續劇上頭才可以看到,今天……她竟然可以親耳聽到耶,「你有什麼苦衷就快點說出來啊,也許我還可以為你分優解勞也說不定咩……」一想到自己還可以幫助有苦衷的人,杜晨瑜一時之間就覺得自己十分的偉大。
  
  哎呀呀……她真的還不是普通的善解人意耶!
  
  「講了你也不懂。」她以為憑她的腦袋可以理解嗎?現在看她的樣子,他的直覺就告訴他、他就算說了,對她也只不過是「鴨子聽雷」、「對牛彈琴」而已。
  
  「你不說我又怎麼會懂呢?」說不定她是懂的不是嗎?
  
  「算了,反正你就是一定得幫我保守秘密,知道嗎?」說到這裡,殷獻又有些遲疑,「你會幫我保守秘密嗎?」.「不會。」杜晨瑜嚴肅的說道,「我才不要幫你保守秘密,這對我有什麼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情她為什麼要做啊,她又不是呆瓜。
  
  「你還想要好處是嗎?小姐,你也未免太過於勢利了吧?」殷獻被杜晨瑜給打敗了,但是事到如今他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他有把柄落在杜晨瑜手中呢?
  
  「本來就應該要的。」嘻嘻,這個叫不要白不要咩。
  
  「好吧,你說,你到底要什麼?」要錢嗎?還是要華服、首飾?他仔細的看著杜晨瑜,她不像那種女孩子,而且據他所知聖凱薩琳的學生都是十分富有的,應該也不會貪他這個窮老師這些小東西。
  
  「要什麼啊?讓我想想看好了……」杜晨瑜低頭想了下,「你覺得我應該要什麼才好呢?」
  
  天礙…原來學校生活還是有這麼一點樂趣可言,她這樣就比較能接受這種枯燥無味的學生生活了。
  
  「快說吧……再這樣混下去的話,第一堂上課都快要結束了。」殷獻催促道。
  
  「可是人家現在還沒有想出來耶……」她得努力想才行啊,不然以她這個腦袋,怎麼可能輕易的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是嗎?」
  
  「對!」她點頭,「啊,不然這樣好了,你只要答應我,不管我要求什麼事你都得答應,這樣就好了。」這樣她比較不吃虧不是嗎?
  
  「不行。」殷獻堅決的說道,瞧她現在的模樣就像個小惡魔一般,他怎麼知道她接下來會開出什麼不合理的條件呢?
  
  這對他來說真的是太危險了,他得有一點危機意識才是。
  
  「不行就算了,那我就去告訴大家。」
  
  杜晨瑜覺得她這個人是挺好講話的,她也不怎麼勉強他得答應她的條件啦,畢竟這種事情是大家心甘情願的不是嗎?他不答應那她就去告訴大家不就成了嗎?要是他不怕會出事的話!
  
  「好、好,算我服了你了,你不要去告訴別人好嗎?你開出什麼條件我全都答應。」杜晨瑜的話讓他的額頭又開始冒出了冷汗來,他真的不知道事情由她的口中說出來會被渲染成什麼樣子,一想到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他就不禁全身開始發毛。
  
  「哦,那是你說的奎…不勉強唷!」人家她絕對、絕對沒有勉強殷獻唷,她可是一個好學生。
  
  「是,不勉強。」他就當他遇到了土匪好了,不然怎麼辦呢?
  
  「來,勾手指頭吧!」杜晨瑜伸出了小指頭,「打勾就算數了。」
  
  殷獻愣了一下,都十七歲的女孩子了,還勾手指頭?
  
  此時,他真的認為杜晨瑜只是個小朋友而已,「勾手指,說話算數。」在伸出小指頭與她打勾了之後,他轉過身,「回教室去吧。」
  
  「好。」
  
  自從答應了杜晨瑜之後,每天都像是殷獻的惡夢一般,他只要一上課,就看到杜晨瑜在課堂上打瞌睡,並且還發出細微的呼聲,但礙於兩人的約定,他根本就不能叫醒她,只能任由著她這麼睡到下課。
  
  而這就算了,更慘的還在後頭。
  
  杜晨瑜是個懶女孩,她平常不寫功課、不交作業,而且每科都是這樣,不管老師怎麼念或者是請家長來,她全都當不關她的事。
  
  唯獨有一科生物,生物老師是個很喜歡養鴨子、研究鴨子生態的四十歲中年男人,只要班上有同學在課堂上打瞌睡、忘了帶作業,更嚴重一點就是沒寫作業的話,他個性也不會怎麼樣,頂多是叫學生到他的鴨寮裡,觀察鴨子的日常生活、做筆記,並且喂鴨子,做個「養鴨小姐」。
  
  起初,杜晨瑜也不信這些,她就是上課要睡覺、不要寫功課、不要當養鴨小姐,裝得皮皮的,不然生物老師是能給她怎麼樣嗎?
  
  結果她發現她錯了!
  
  生物老師帶了幾隻鴨子放到她桌上,並且讓鴨子不停的啄她、追著她跑、跑輸就得被鴨子給啄屁股之後,她真的嚇到了。
  
  為了不讓鴨子啄屁股,她又去當了「養鴨小姐」。而當養鴨小姐又更慘了,所以杜晨瑜決定,只要一上生物課就要當個乖寶寶,就算很想睡覺也會強打起精神。
  
  功課她會盡量寫,但是聖凱薩琳女子學院功課是嚴禁用抄的,所以她只能將功課丟給殷獻寫,讓殷獻成為她的職業打手。
  
  「小姐,你可不可以自己寫功課?」殷獻看到杜晨瑜又抱來了生物作業本,他的頭又痛了,也許他真該想一些辦法來治治杜晨瑜才行。
  
  「我的手痛。」杜晨瑜想了一個爛借口。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一天清醒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個小時,拿筆的時間更是短得可以,怎麼可能會手痛?」
  
  「不要啊?」她挑眉,「那我要去告訴大家。」當杜晨瑜這句話一出,他就投降了。
  
  「好,我寫。」他從她手中接過了作業本,再三懷疑為何杜晨瑜可以考上聖凱薩琳女子學院。
  
  也許,她是那種學生在讀書她在睡覺,半夜則是努力發奮圖強的學生也說不定。
  
  不想讓自己對聖凱薩琳的學生印象破滅,殷獻心裡頭仍是這麼想著。
  
  「咕……早寫晚寫還是得寫,做什麼要我用威脅的啊?這樣不是挺沒趣的。」
  
  真是個怪人耶,早早答應不就沒事了嗎?為什麼還要她這麼威脅呢?
  
  「杜同學,請你不要得寸進尺好嗎?」也許,他應該要發揮一點當老師的威嚴才對,不然都被杜晨瑜給踩在腳下了,「你這樣是不行的,功課本來就得自己做了。」
  
  「哎奎…就是不會寫才叫你寫啊,要是會寫的話,我幹嘛還指望你來寫礙…」杜晨瑜揮揮手。呃、她承認她這句話是有語病啦,她就是那種就算會寫也會讓別人來寫的人。
  
  「你是優等生……」殷獻有些遲疑的說出了這五個字。
  
  「對啦、對啦……所以優等生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不是嗎?」
  
  「你真的是——」殷獻覺得自己真是受夠了。
  
  「怎麼樣?」杜晨瑜洗耳恭聽,打算聽聽看他要說些什麼來著。
  
  「沒事!」殷獻搖頭。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忘了要告訴你。」她自從住在這個鳥宿舍之後,已經有許久都沒有吃過消夜了,她好想吃消夜奎…
  
  天!她真的很懷念她以前住在家裡的生活,那時她只要一喊餓,就有僕人乖乖的送上點心、糖果什麼的,哪像現在礙…
  
  她就像是被關在牢裡一般,晚上還有宵禁,真是笑死人了,害她都無法活得像她以前那麼的愜意。
  
  「我要吃消夜,你今天晚上得幫我送消夜到我的宿舍來!」杜晨瑜就像個女王一樣,對殷獻這個小太監下了懿旨。
  
  「什麼?你還要吃消夜?」殷獻揚高了聲音,「而且還要我送到你的宿舍去?」這要是被人給抓到的話,他真的可以提早捲鋪蓋走路了,而這一切他都得感謝杜晨瑜。
  
  「不行嗎?」她就不信殷獻說出不行兩個字。
  
  「不、不是……」也許婉轉一點和她說會比較有用也不一定,「人說睡前的三個小時最好不要吃東西,這樣才不會發胖,所以為了你的身材著想,你還是不要吃消夜會比較好。」說完,殷獻還不忘掃了杜晨瑜有些豐腴的身材一眼。
  
  「不行、不行。」杜晨瑜搖了搖手指頭,她才不管到底會不會胖哩,她就是要吃,不然他是要拿她怎麼樣,「我還在發育,均衡的飲食對我來說才是最健康的。」她得攝取足夠的營養才行啊,不然發育不良的話,那還得了!
  
  「你已經發育的差不多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消夜,限你今天晚上九點半的時候,將消夜送到我們宿舍裡來,不然我就要將你的事告訴大家。」
  
  這「告訴大家」四個字真不是普通的好用,最起碼她就用得挺快樂的。
  
  「好、好……我做、我做……」殷獻真是無奈極了,「不過你們宿舍都用圍牆圍起來,我根本沒有辦法到裡頭去。」他是真的遇到「壞人」了。
  
  「嗯……讓我用我的聰明才智想一想。」杜晨瑜努力的想著,「啊,我想到了!我們宿舍大門口的右邊第三根樹木旁的圍牆底下破了一個小洞,常常都有小狗、小貓從那個洞洞溜進來,我都會喂東西給那些小動物吃,好吧!那九點半的時候我就在那裡等你,你到的話就學豬叫兩聲,我就知道你到了。」
  
  「小姐,聖凱薩琳裡頭是不會有豬的。」他很好心的提醒她,打死他,他也不願意學豬叫,而且誰說沒有豬啊,杜晨瑜本身就是一隻迷你豬了,不過殷獻聰明的違背自己的良心沒有說出來,否則不知道杜晨瑜又要想到什麼有的沒的來整他了。
  
  「好吧,學狗叫。」她一副自己十分寬容的樣子,「別忘了要汪三聲知道嗎?」要是敢不送消夜給她的話,哼哼……她可是有很多法子可以整他的,相信她!她絕對有那個能力,其實別說她這個人太過於驕縱什麼的,她也是個挺寬容的人,他不學豬叫,她就讓他學狗叫,瞧……她是不是一個很好的人呢?
  
  嘿,連她自己都覺得十分的得意。
  
  「知道。」難不成他還能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嗎?不可能的事嘛!
  
  「宿舍大門口的右邊第三根樹木旁的圍牆底下……」
  
  殷獻喃喃自語的仔細找著杜晨瑜所說的地方,沒想到卻怎麼找都找不到,難不成她連這個都要耍他嗎?
  
  不可能吧,那個貪吃的小姐不可能拿自己的消夜開玩笑才是!殷獻在心裡想著。
  
  他仔細的再找了一遍,終於在宿舍大門口的「左邊」第三根樹木旁的圍牆底下,找到了杜晨瑜所說的「狗洞」了,當發現她是一個左右不分的人時,他顯然也沒有太大的訝異了,畢竟以她這樣的程度,他又能要求什麼呢?
  
  『』汪汪汪……「殷獻縱使十分的無奈,但還是窩在小洞旁汪了三聲,不過他心裡想著杜晨瑜這個笨女孩,不知道能不能記得洞其實是在左邊,而不是在右邊呢?就怕他叫了半天引來了舍監、警衛,那個笨女孩就是沒來。
  
  「汪汪汪……」過了五秒,殷獻再發出了三聲狗叫聲,好不容易他聽到了杜晨瑜細小的聲音。
  
  「龍眼!」杜晨瑜喚道,「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啊,龍眼……」住在宿舍裡頭的她,拿著手電筒摸黑到了圍牆旁,彎下了腰。
  
  「小姐,你有沒有什麼方向感啊?你左右不分是不是?」殷獻將東西由狗洞埋頭遞過去,「你寫字的那一手叫右手,不寫字的那一手是左手。」他怎麼感覺自己就像在教小朋友一樣。
  
  「這……我當然知道哪一手是左手、哪一手是右手啊,你在說廢話是嗎?」基本上杜晨瑜是有些心虛的,不過隨即她又告訴自己,她有什麼好心虛、不安的,她只不過一時忘了自己拿筆時是哪一手而已埃「哎唷,你消夜塞在哪裡啊,我怎麼看不到?」少根筋的她、拿著手電簡就這麼照著。
  
  「白癡小姐,快關上手電筒啊!」殷獻這麼一急、也忘了杜晨瑜是那種喜歡人說好聽話來捧她的那種人,他只要一念她幾句,她的心裡就開始老大不爽了!
  
  「哇咧,很好!你竟然叫我白癡小姐,那我就偏要拿著手電筒到處照,不然你要怎麼樣?」說完,杜晨瑜便拿著手電筒到處揮著。
  
  光線吸引了警衛及舍監的注意,「誰……誰在那裡……」
  
  「你看吧,你這個笨蛋!」殷獻真的想一腳踹飛杜晨瑜,她的頭腦到底是簡單到什麼程度礙…「快啊,還不告訴我哪裡可以躲?」他慌亂的說道。
  
  由於聖凱薩琳算是建在山上,包括宿舍什麼的全都一樣,所以鄰近根本就沒有什麼遮蔽物,頂多也只有樹木可以讓他躲一躲而已,怪不得他會這麼擔心。
  
  杜晨瑜連忙將消夜收好,她耍耍殷獻是可以,但是她也沒有這麼壞心,非要殷獻為了她而丟了工作不可。
  
  她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幾條內褲,然後到處亂丟著,並且開口道:「你快躲到一旁的草叢裡去,這裡我來就行了。」
  
  「你?你行嗎?」聽到舍監和警衛的聲音越來越近,殷獻已經沒有辦法求證了,他只能照杜晨瑜所說,躲到一旁的草叢後頭。
  
  正當他躲在草叢後頭之時,一件絲製的衣服由他的頭頂上襲來,而殷獻也接住了它。
  
  「怎麼了?這位同學,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看到有光線在宿舍外頭亮著。」警衛問道。
  
  「沒有、沒有……林叔叔其實是這個樣子的,我發現有內衣賊入侵我們女子宿舍,偷了不少的內褲,所以我才會拿著手電筒出來追的。」
  
  「真的嗎?」若真的有偷內衣的宵小進入女子宿舍的話,那就是代表著聖凱薩琳的校園保全出了問題,這可是會引起學生、老師及家長三方面的反彈的。
  
  「真的,不過那個偷內衣的賊可能是太匆忙了,袋子沒有拿好,沿途還掉下來幾件。」她拿著手電筒照著地上,「礙…舍監,你踩到了我的頑皮豹內褲了……」
  
  舍監連忙移開了自己的腳,「既然有偷內衣的賊在女子宿舍裡出現,我們現在立刻去調查!同學你也快回去晚自習吧。」
  
  「是的。」在杜晨瑜對兩人揮揮手之後,兩人很快便離去了,他們打算好好的徹查宿舍一番,免得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喂……沒事了!你可以不用躲了。」
  
  嗯……危機已經解除了,但若是他喜歡這麼一直躲下去,那她也沒什麼意見。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他將手上杜晨瑜的紅色小內褲揚了下,「你竟然將內褲丟在我頭上?」這個該死的女孩,被紅色內褲丟到頭是會倒楣的耶!
  
  「圍牆這麼高,我怎麼知道丟到你了……」
  
  真是好笑咧,若她的眼睛是千里眼的話,也許她還有可能可以瞄準不讓內褲丟中他。
  
  「你是不是故意的?還說我是偷內褲的賊?」再這樣下去,他的一世英明一定會毀在這小姐的手裡。
  
  「不找一個借口的話,怎麼可以讓舍監及警衛離開呢?」杜晨瑜嘟著嘴說道。
  
  她是為了他好耶,不然她大可以不要管他的死活,讓他被警衛及舍監給逮到,然後工作就丟了。
  
  「全都是你這個小朋友在說的,不管怎麼樣,我現在要回去了。」他都快要累癱了,再這麼讓杜晨瑜操下去的話,他一定會不成人形。
  
  現在對他而言,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回到家用按摩浴缸泡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覺,不想這個惡劣的小惡魔。
  
  「謝謝你幫我送消夜來呀!」嘻嘻嘻……她又有得吃了,真是太好了!
  
  「對了,你的紅色小內褲。」這時,殷獻才想到他手上還拿著杜晨瑜的內褲。
  
  「送你礙…紅色可以幫你開運、去楣氣。」嘿,她的人還不是普通的好耶,還送給他「紀念品」,瞧!這樣他也沒有吃虧不是嗎?人家她聽說,日本還有女高中生穿過的內褲自動販賣機耶,在台灣又沒有!說不定殷獻就想要不是嗎?嘻嘻……她完全將殷獻想成了色色怪老頭了。
  
  「誰要這個東西啊!」
  
  「我告訴你,你不要還有很多人搶著要咧……」人家她這件內褲可是沒有穿過,今天才買的。
  
  「誰稀罕,還給你!」
  
  「唷唷奎…龍眼,我告訴你……你先別急著將我的內褲丟過來,我知道你其實是需要它的,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就當是我送你的吧,我要回宿舍了,掰掰。」謝完,杜晨瑜便轉頭離開了。
  
  而殷獻則是順手將內褲放到了口袋裡,帶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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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拎著那一袋消夜,杜晨瑜就這麼走進了自己的宿舍。
  
  聖凱薩琳每年預定招生多少學生,就一定會準備多少的宿舍加床位,一房位四個人,但是今年多了她一個轉學生,所以她就只能自己一個人祝
  
  其實這樣也不錯啦,什麼東西都不用和其他的同學共用。
  
  房間裡的淨是她從家裡帶出來的寶。
  
  她坐在書房前吃著消夜,腦中卻想起了那個可憐的殷獻。
  
  「可憐的傢伙……」她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同情的笑容。
  
  她這個人一向不是這麼喜歡捉弄人的。
  
  但是,殷獻卻令她想捉弄他。
  
  那個可憐的笨老師,一想到殷獻,她又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
  
  腦子裡淨是他的影像,也許……他可以為她枯燥無味的高中生活增添一點樂趣才對。
  
  從抽屜裡抽出了一本日記本,翻開了它。
  
  她原本是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的,其實她這麼懶的人,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會這麼勤勞。這一切都是從認識了殷獻之後,才培養出來的。
  
  由於欺負他太好玩了,她總是將發生的事點點滴滴全都寫在日記裡,上頭還畫了一個大娃娃……不,說是醜娃娃還比較貼切。
  
  因為杜晨瑜除了沒有讀書細胞之外,連繪畫細胞也沒有。
  
  只見到那個丑娃娃上頭寫了兩個字——龍眼。
  
  翻到了第二十頁,她邊吃消夜邊寫著——十月二日天氣晴那個笨老師幫我買消夜了,而且這期間還發生了許多好笑的事,包括我的紅色小褲褲掉到他頭上的事情。
  
  嗯……有個人可以欺負真好!就算那個人是老師也一樣。
  
  這麼「古意」的老師讓我越來越想欺負他了(也許他不是古意,而是因為有把柄在我手上,但這不是重點),學生生活真的挺好玩的,他讓我開始期待每天到學校見到他那張吃癟的臉了……
  
  嘻嘻……我應該不是這麼壞的人!
  
  寫到這裡,腦中又浮現了那個笨老師的臉了。
  
  哎唷,真是討厭死了,做什麼這麼想見到他呢?
  
  嗯……結論就是——別想這麼多了,吃完消夜、刷完牙早早入睡好了,哈哈哈……
  
  而杜晨瑜也真的是這樣,吃完消夜之後,刷完牙便倒頭大睡,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連作夢都還夢到殷獻。
  
  「喂,杜晨瑜!聽說你轉學考考了滿分是不是?」由於聖凱薩琳的轉學考題目困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能考到滿分真的可以說是——實力堅強了。
  
  「是啊!怎麼?要讓我簽名是不是?告訴你!你不用太過於崇拜我,不然我會不好意思的。」杜晨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揮了揮手對著眼前的班長說道。
  
  一A的班長人長得高俏又美麗、頭腦和功課都很好,是全校 公認的優等生。
  
  「我不會讓你搶走『第一』這個寶座的。」在撂下了狠話之後,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下一堂的考試。
  
  她的話,差點讓杜晨瑜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哇咧,她還以為她是要來找她簽名的,沒想到竟然不是,她是來同她「嗆堵」的。
  
  什麼嘛,她這麼活潑、美麗、善良、大方,怎麼可能去得罪她呢?
  
  她也未免太過於小鼻子小眼睛,再加上小心眼了吧?
  
  拿起了一旁的零食,她開始吃著,無心去計較一些有的沒的,卻不曉得自己已經成為同學眼中的勁敵了。
  
  一個星期後殷獻依照聖凱薩琳的慣例,將班上的前十名及倒數十名同學的大名寫在黑板上,每個人都認為杜晨瑜應該是班上的前三名,而她倒也真的是班上的前三名,只不過是倒數第一名。
  
  看到了每科都十分淒慘的成績,不是個位數,就是掛蛋,讓班上的同學全都跌破了眼鏡。
  
  「杜晨瑜同學,我們可以談談嗎?」殷獻叫醒了她,將她叫到了走廊去談。
  
  「做什麼啦,我都還沒有睡飽,你叫我起來做什麼?」杜晨瑜不耐煩的說道。
  
  又沒有什麼重要的事,為什麼要叫她礙…一般同學好心一點叫醒她都是下課或者是放學了,現在他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叫她起來,讓她真的有點不爽。
  
  「你考那個什麼成績?你轉學考那六科六百分的實力呢?」殷獻為了避免激怒她,於是盡量和顏悅色的與她談。
  
  「什麼六科六百分?」杜晨瑜揚了揚眉,「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她現在開始要無賴了,做什麼礙…只不過成績不是很好而已,還得被人訓?那時要是她阿爸有這麼告訴她的話,她絕不會這麼輕易來上課的。
  
  「我以為這才是你的實力。」他一句話將她給貶得低低的。
  
  「喂、喂、喂……你說這是什麼話啊,我的實力是考試測不出來的。」真是膚淺的人,拿考試來測她的實力?哼!
  
  「是啊,你知道你考這種成績是很難畢業的嗎?」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她的雙眼亮了起來,「那會不會提早捲鋪蓋走路啊?」要是會的話,那就正中她下懷了,她不要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不過……不待在這個地方,就看不到殷獻這麼可憐的老師了耶!
  
  她不想留在這裡,卻還想再見到殷獻,真是為難極了。
  
  討厭啦……告訴她有什麼方法可以兩者兼顧好了。
  
  啊!也許她可以叫殷獻到她家來當家教咩……
  
  也許……還可以順便教教「健康教育」也說不定,一想到這個,她的俏臉就不禁羞紅了。
  
  「照理說是——會,不過你要被退學了,這麼高興做什麼?」他真是搞不懂,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我才不要讀這裡咧!哼……」她是根本不想讀書。
  
  「你可能明天就得離開這裡了,等會兒教務主任就會找我談了。」為了確保從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畢業的都是高材生,所以聖凱薩琳會強迫功課較差的同學自動退學,並沒有什麼留級的制度。
  
  「那這樣的話是最好的了,哈哈哈……」正中她下懷不是嗎?
  
  殷獻看著歡天喜地的杜晨瑜,心想她要是想退學的話,也許讓她退學對大家都好,那他就不用每天這麼辛苦的幫她寫作業還兼送消夜什麼的,對他與她都好。
  
  不過……殷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還想再見到這個小惡魔。
  
  他一定是哪條神經線不對了,她把他給整得死去活來,他為什麼還會想她呢?
  
  天氣太熱了,他的腦袋也因為天氣熱的關係,而變成一切漿糊了嗎?也許吧!
  
  「你從來不為自己打算嗎?」
  
  「沒什麼好打算的,我阿爸會養我啦!」說完,杜晨瑜一蹦一跳的走入了教室裡,但是走到一半又望了回來,「那你呢?你要怎麼辦?」
  
  對於杜晨瑜這沒頭沒腦的問題,他皺起了眉。「當然還是在這裡當老師啊!」
  
  「啊,不要啦……你這個人挺好玩,也挺好欺負的,不然這樣好了!你辭掉這裡的教職,然後到我家裡來當我的私人家教,我會叫我阿爸多付一點薪水給你的。」嗯……這樣也不錯,她還是可以天天見到殷獻,真是好極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殷獻向來不會把杜晨瑜的話當真,因為她就是那種會胡言亂語的人。
  
  「我哪有胡說啊!」她不悅的嚷著。
  
  「好、好,你沒有在說胡說,你小聲一點好嗎?」殷獻連忙說道,「你先回教室裡好嗎?」
  
  「嗯……」討人厭的傢伙,她是認真同他說的,他竟然說她在胡說,真是氣死她了,她走回教室,而殷獻也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
  
  「什麼?為什麼杜晨瑜不用退學?這對其他同學來說並不公平不是嗎?」雖然他也不想見到杜晨瑜被學校退學,但是公事就得公辦。
  
  教務主任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著報紙,「看到我們學校正在蓋的那棟圖書館了沒?」噯,沒辦法!私立學校的經費本來就有限了,在經費不足的情況之下,學校只能另謀經費來源了。
  
  「看到了。」就是那棟蓋得很豪華的圖書館不是嗎?
  
  「那是杜晨瑜的父親捐的,要是我們把杜晨瑜給退學了,那以後可能不會再有這麼大手筆的家長——」
  
  「可這是聖凱薩琳的規定,成績只要不合格就得退學。」殷獻的立場也是很強硬,在他當老師的這半年裡,他希望對每個學生都是公平的。
  
  「是,但是杜晨瑜是破格入校的學生。」教務主任放下了報紙,看著殷獻,「殷老師,我不妨告訴你吧!幾乎全校的老師都知道杜晨瑜那六百分是怎麼來的,那時她來考插班考時你還沒有來,所以不知道。」
  
  「怎麼來的?」聽教務主任這麼一說,他也有些好奇了,真正六科可以考六百分的人成績會爛成這樣嗎?
  
  「是杜晨瑜的父親讓秘書寫的,我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根本就不指望杜晨瑜會成為優等生。」
  
  「啊?」雖然教秀主任的話在他的意料之內,但他還是很難接受這樣的答案。
  
  「你就別管她了,將其他的同學教好,繼續締造我們聖凱薩琳不朽的名聲就行了。」
  
  聽到教務主任這麼說,殷獻雖然對這件事感到有些忿忿不平,但是心裡卻有些高興,他也不想去想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突然間,殷獻的手機響了,「對不起,教務主任,打擾你了。」殷獻走出了教務處,拿起了手機,「喂……」
  
  「獻!」打電話來的人是他母親。
  
  「媽,有什麼事嗎?」要不是真的有很急的事,他母親不會在他上班的時間打電話給他。
  
  「你哥哥出車禍了,雖然這違反了你與你爸爸之間的協議,不過這是不得已的!我們希望你馬上趕回來。」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馬上回去。」殷獻算了下日子,已經兩個多月過去了,也差不多了,他是不該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丟給他哥哥一個人來處理。
  
  隔日,殷獻就沒有到過聖凱薩琳女子學院教課了,他教的那些學生雖然也追問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學校方面也不作出任何的回應。
  
  聖凱薩琳就這麼離開一個帥老師,讓所有的女學生感到不滿。
  
  杜晨瑜坐在床上,兩顆眼睛腫的就像只熊貓一般。
  
  她抽抽噎噎的,原本她還在期待今天上課的時候可以見到殷獻,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跑掉了……
  
  嗚嗚嗚……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他怎麼可以只留下她一個人呢?
  
  他們是生命共同體啊!缺一不可耶,更何況他還有把柄在她手上,更不能就這麼跑掉了。
  
  這個死沒良心的傢伙,要走也不會帶著她一起走,人家她之前也和他說過了,叫他到她家裡來當家教啊!
  
  嗚嗚嗚……
  
  抽起了一旁的面紙,她擦著眼淚及鼻水,垃圾筒裡早就被她製造的垃圾給盛滿了。
  
  一想到那個死沒良心的殷獻,她就覺得自己更加的可憐。
  
  好想他、好想他礙…
  
  要不是這個學校裡有殷獻的話,她早就積極的逃學了。
  
  現在在她還沒有逃學成功之時,他就已經跑掉了,這樣……上學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她決定從明日開始努力的逃學,繼續當個壞學生。
  
  雖然杜晨瑜總是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上課,每天都在計劃看能不能明天就不用去學校了,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杜英豪畢竟還比她多吃之三十年的米,要鬥法杜晨瑜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呢?
  
  她就這樣每天在哀聲歎氣中,度過了辛苦的聖凱薩琳女王高中三年,每學期的期末考成績都是全班倒數第一名,連畢業證書都還是杜英豪出錢買來的。
  
  而同時,她也破了整個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紀錄,教務主任內心所恐懼、所煩憂的事終於出現了,杜晨瑜光榮的締造了佳績。
  
  她——杜晨瑜,成了聖凱薩琳女子學院裡,唯一沒有直升聖凱薩琳大學部的學生,因為成績太差了,大學都不肯收,就算她父親想用捐款來讓杜晨瑜保送,卻也被大學部拒絕了,而大學又沒考中,成績單上的總分更是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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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殷氏企業集團總經理辦公室裡,殷獻坐在辦公桌前處理著成堆的文件。
  
  從那日不聲不響的離開聖凱薩琳之後,他便不再逃避的投入了殷氏企業,由基層做起,直到現在爬到總經理的職位,雖然不再是領那窮老師的薪水,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那樣的生活。
  
  這種日子根本就不適合他,他就是喜歡和學生玩在一塊,每天念著杜晨瑜,現在想起來,就連那時他在幫杜晨瑜寫功課,他都覺得十分的開心。
  
  他有被虐狂嗎?他不這麼認為,最起碼他是這麼想的。
  
  算一算,六年的時間過去了,那個小朋友應該也二十三歲了吧!
  
  她二十三歲,那他不就二十八歲了嗎?
  
  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他也這麼老了!
  
  老?
  
  一想到這裡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應該是杜晨瑜才會用的形容詞吧?怎麼現在會輪到他來用呢?
  
  也許,他被她給傳染了吧?
  
  不過,他也應該感謝她不是嗎?她讓他在當老師的那兩個月裡,充滿了許多不一樣的驚奇。
  
  他那個凡事少一根筋的學生不知道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呢?不過應該不會吧,都已經二十三歲了,不可能做事還像個十七歲的小朋友。
  
  不過,以杜晨瑜的智商,是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殷獻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外的陽台上往下俯視著,這種枯燥無味的生活,他不知道還得過多久……
  
  「晨瑜,你不出去找工作嗎?」杜晨瑜的大哥杜傑一踏入家門,就看到杜晨瑜在家裡打電動,一副不知人間疾苦的模樣,真的讓他羨慕極了。
  
  「你每天都這樣待在家裡也不是辦法!」
  
  現在要不是他們杜家還有一點財力,早就讓杜晨瑜給吃倒了。
  
  他這個妹妹真的不是他愛說的,沒有謀生的能力也不會省吃儉用一些,每個月固定要去逛百貨公司五次,一個月的信用卡帳單七萬多,再包括生活費什麼的,要不是他們家小有資產的話,早就被杜晨瑜這個敗家女給敗光了。
  
  「不要,我找不到什麼我喜歡的工作的。」哼……她的能力太強了,平常人是請不起她的。
  
  「而且他們的工作待遇一定也不是我可以接受的。」她的頭連轉都沒轉,雙目仍是緊盯著電視,手則是緊抓著遙控器,「很好、很好……快!」她努力的打電動,「大哥,你不要吵我了好嗎?我要專心地攻破這一關。」
  
  「你得為你自己的未來好好努力一番不是嗎?你還想這樣下去多久?」杜傑歎氣,他真的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自己的妹妹這個樣子,也算是一種恥辱不是嗎?
  
  原本他父親是有意思讓杜晨瑜進杜氏,不過最後他們打了退堂鼓,因為他們怕公司發生了危機。
  
  「咦……」杜傑的話讓她的動作停止了,她放下了遙控器轉頭看著杜傑,「大哥,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真的好耳熟呢!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是啊,她一定聽過的,只是她忘了到底在哪裡聽過而已。
  
  「每個人都會這麼說你,你怎麼可能會沒有聽過呢?」杜傑調侃的說道,手捏了捏杜晨瑜粉嫩的臉頰。
  
  「怎麼樣?你好不容易念到二專畢業,難道一點都沒想過未來嗎?」他再次的問道。
  
  「對啦,我知道我是有點可恥……竟然還破那所尼姑學校的紀錄,成為第一個沒有考上大學的學生。」
  
  那時大學聯考放榜時,教務主任還到她家裡來哭泣一番,並交代她……出門千萬別說她是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畢業的。
  
  「不只,還成績加起來不到五十分。」
  
  「哎奎…過去的事就全讓它過去了,我們人要懂得往前看,而不是一味的往後看。」
  
  哼,人家她也是會說一點道理的耶……腦袋裡裝的不全然都是豆腐渣!
  
  「是礙…妹妹,你說的很對!我第一次覺得你是這麼聰明的小孩。」杜傑很少會誇獎杜晨瑜,而他這麼一說讓杜晨瑜的尾巴都快要翹起來了,正要露出得意的笑容時,杜傑又接下去說了,「那請問你往前看到了什麼?」
  
  「咦……」杜晨瑜的手指著杜傑誇張的揚起了聲音,「你沒注意到我往前看到了什麼嗎?」這麼明顯的標的物,她大哥還不知道?說他有多麼的聰明,全是在騙鬼啦!
  
  「所以我在等你說。」杜傑雙臂環胸,準備聽聽看杜晨瑜會怎麼說。
  
  「電視礙…哈哈哈……」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不知道,「大哥你好笨礙…哈哈……」她就坐在電視前頭,看到電視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很好。」
  
  「謝謝,我也覺得我說的很好。」說到這裡她還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你就別再誇我了。」
  
  「晨瑜,我不是在誇你,你知道嗎?」也許像她擁有這種豆腐腦也是一種幸福,「我是在諷刺你。」
  
  「咦……你為什麼要諷刺我?我哪裡得罪你了?大哥你給我說清楚講明白。」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手用力的扯著杜傑的耳朵,平日形象十分嚴肅的杜傑,也只有他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妹敢這麼對他。
  
  「痛……」
  
  「不會痛!」人家她怎麼一點都不覺得痛呢?
  
  「廢話,因為你捏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一手掐死他這個笨妹妹。「還不快放手?」
  
  「哦……」杜晨瑜傻傻的放開了手,「難怪我都不覺得會痛,原來是掐到你了埃」
  
  「笨蛋!你是真的這麼笨,還是在裝笨?」杜晨瑜的舉動讓杜傑不禁開始懷疑起來了。
  
  「裝笨。」想也沒想的,杜晨瑜便說道,「因為我是天才,哈哈哈……」
  
  「很好,你是天才就去給我找工作,不管你是要找洗碗、掃地的全都可以,只要你高興就好。」他真的不能再放任她這個妹妹再這麼下去了。「
  
  也許他應該和他父親談談看,不再這麼溺愛她對她才是最好的,否則要是嫁人的話,那她這個寶貝妹妹可真的是有苦頭吃了,畢竟終究是外人,別人會對她一樣好嗎?真的有待商榷。
  
  「我不要,我不要去。」她在家裡有得吃、有得注有得用、有得花,她為什麼要去找工作呢?她又不是白癡,「我要在家裡。」她還要努力的刷她的信用卡。
  
  「不行,你出去外頭找工作才有可能會找到好丈夫。」他對他未來的妹夫致上無限敬意。
  
  「我又不一定要嫁人,我才不要嫁人呢……」要是嫁給一個惡丈夫,還得被虐待。
  
  「就怕你要嫁還沒有人敢要。」像她這種就算是附上仟萬嫁妝,他還得考慮看看呢!
  
  「咕、吱……大哥你說那是什麼話,你在看不起我是不是?」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鼻孔瞧她了,而她大哥那種不尊敬她的態度,就等於是用鼻孔告訴她——我瞧不起你,這令她最受不了了。
  
  「是。」
  
  「我警告你唷,你不要看不起我……不然、不然……」不然她要怎麼樣呢?
  
  「怎麼?」
  
  「我就和你拼了,將你幫我辦的附卡及阿爸的附卡全都刷爆,看你要怎麼樣?」嘿嘿……到時哭爹喊娘的人可是他大哥而不是她呢!
  
  「呵……晨瑜,你真的挺聰明的,還會威脅人,此時我不得不重新看待你的智商了。」
  
  前半句杜晨瑜聽在心裡還覺得挺得意的,後半句卻讓她「奇檬子」又不爽起來了。「你……」
  
  「放心,我終究是你哥,也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這時我只能和你說抱歉了,你的附卡我全都停掉了。」杜傑笑笑的說道,就如同一隻笑面虎。
  
  他的話,就如同青天霹靂擊中了杜晨瑜,難道……難道……真的是天要亡她嗎?
  
  沒有信用卡、沒有MONEY、CASE的日子她根本就不能過,那會讓她感覺自己如同置身在地獄裡,「大哥,你……你是開玩笑的吧?」
  
  她連聲音都開始發抖,希望她大哥只是和她開一個小玩笑而已。
  
  「你說呢?還是你等一下試著去刷看看,看還能不能刷卡。」他知道杜晨瑜的弱點就是這個了。
  
  「大哥,求你不要……求你看在我每天『綵衣娛親』,穿著漂亮的衣服娛樂你的份上,求求你不要做出這麼殘酷的事情好嗎?就求你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她的眼角還有兩滴晶瑩的淚水不停的閃著光芒。
  
  「恕我直言,你綵衣娛親的道具——衣服,也是刷我和父親的附卡買來的。」他提醒。
  
  「可是、可是……人家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全是為了要取悅你和阿爸……」
  
  難道她這樣也錯了嗎?
  
  還是美女一向都是招忌的呢?
  
  暖!王檣不也是這樣嗎?自古紅顏多薄命啊!她將自己比喻成王昭君暗地自憐著。
  
  「我想你取悅自己的成分居多吧。」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呢,大哥……求你……不要把信用卡停掉……」她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我跪在地上求你不要……」她抱著杜傑的腿,只希望他網開一面,別對她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那是不可能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杜傑努力的從她的手中,將自己的大腿給抽出來,舉步上了樓。
  
  難不成真是天要亡她嗎?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心裡想道。
  
  好!既然這麼看不起她的話,那她就要離開這個家裡了,他們就不要留她、不要求她……嗚嗚……她會讓他們後悔莫及的。
  
  「阿爸,你要是再不叫大哥幫我復卡的話,那我就要離家出走了。」她爸這麼疼她,一定會不忍心讓她離開的。杜晨瑜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盒著碗對著坐在她身旁的杜英豪說道。
  
  杜傑不出聲,他就要看杜英豪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你要離家出走嗎?」杜英豪再問了一次。
  
  「是的。」
  
  「你以為你出去之後可以討生活嗎?鐵定會成了路邊的小乞丐。」杜英豪就事論事的說道。
  
  「阿爸,你是在求我留下來嗎?哼……那也行,只要大哥幫我復卡的話,我就留下來。」
  
  就說她阿爸還是最疼她的不是嗎?其實她這個女兒也不錯,他們錢太多。她還會幫忙花耶,不然他們賺這麼多錢,沒育人幫忙花那不是很可憐嗎?
  
  「你要走就走吧,我完全贊成阿傑所作的決定。」杜英豪夾了塊雞肉放在自己的碗裡。
  
  「啥咪?」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杜晨瑜僵住了,「阿爸,你說什麼?」
  
  「你等一下就去將行李整理好,要走就走吧!」杜英豪揮了揮手。
  
  杜傑說的對,他不能再這麼溺愛她下去了,不然只會害了她一輩子而已。
  
  看到這個情形,杜傑的嘴角勾出了一個笑容,「小妹,聽到了沒?等一下就快去收捨東西,別再賴在家裡了!」他存心給杜晨瑜一個致命的一擊。
  
  「嗚嗚嗚……」
  
  杜晨瑜哭了,流下了幾滴珍貴的淚水,她放下了碗筷衝入自己房裡,開始整理著行李,並且將她的小豬撲滿裡頭的零錢全都給挖了出來。
  
  沒多久,她提著一個行李袋頹喪的從房間裡走出來,「我要走了,你們不要留我。」
  
  「快走吧,我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留你了。」
  
  「大哥、阿爸……你們真的不要留我……」快阿快來留她啊,不然她要怎麼辦啊?她的眼水汪汪的看著他們,就如同一隻可憐的小狗一般。
  
  「走吧!走吧……」
  
  「但是我就這麼走了,真的是太不孝了,所以我打算再留下來好好的陪在阿爸身旁!」杜晨瑜還是想賴在這裡。
  
  「你離開,我就會覺得你十分的孝順了。」杜英豪懶懶的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那……」她擤了擤鼻涕,拿出了一張字條給杜英豪,「阿爸,這是我給你的信,你千萬不要太想我,要是想我的話,那……那我還是會陪在你身旁的。」她的臉皮還不是普通的厚。
  
  「我不會想你的,因為我的耳根子最少可以清靜許多。」
  
  他雖然心有不捨,但還是決定要將杜晨瑜給趕出家門,他的手接過了她手中的信,打開了它。阿爸:我走了!我要離開這沒有一點溫暖的家了,你們都不要我了……大哥不要我、老媽也沒出聲,而最疼我的你竟然也這麼的狠心……嗚嗚……我就像是一首歌裡頭的主角一般!、人家我還記得那首歌是這麼唱的——亞細亞細的孤兒在風中哭泣……嗚嗚嗚……
  
  我就知道我一定是在醫院裡被人給抱錯的、就連DNA也驗錯了,所有一切、一切的錯誤,造成了我這種坎坷的命運!
  
  嗚……我一定會像王昭君一樣那麼悲慘。
  
  我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若是你們還有一點良心的話,我告訴你們——現在回頭還不算太遲,只要你們求我,我還是不會走的,就給你們三小時的時間考慮吧!
  
  看到這個,杜英豪更加覺得自己應該將杜晨瑜給轟出去了,見著眼巴巴望著他的杜晨瑜,他摸了摸她的頭。
  
  「晨瑜……」
  
  「爸,怎麼了?你後悔了是嗎?這還不算太遲的。」
  
  她興奮的說道,終於可以繼續敗家了,這實在令人覺得可喜可賀不是嗎?
  
  「不,我要說的是——你現在馬上就離開吧,再讓你待在這個家,會害了你的。」
  
  「阿爸,不會的!不會害了我的,我……我……」她辭窮了,為何她爸看到她寫的這一篇可歌可泣的離別信都沒有反應呢?他應該會同情她啊,怎麼和她想的完全都不一樣?
  
  「你快走吧!」杜英豪看著杜傑,「對了,你現在馬上幫她找個房子讓她住進去吧,免得流落街頭,這樣怪可憐的。」
  
  「好。」杜傑點點頭,「我有朋友在開房屋仲介公司,我馬上要他幫你找個八坪大的套房。」
  
  「八坪?這麼小?」
  
  人家她的房間都二十來坪耶,而且還另外有更衣室什麼的。
  
  八坪怎麼容得下她那一堆衣服,而且裡頭又還有衛浴設備,那……那……那不就只放一張床、一台電視、一架冰箱什麼的就全都佔滿了嗎?這根本就不是她這個千金小姐該過的生活。
  
  「一個月租金一萬二,我只幫你先付半年,之後你自己看著辦吧!」杜傑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得杜晨瑜的心都痛了起來。
  
  「我還能說什麼呢?」她抽抽噎噎的說道。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快滾出這裡吧!」
  
  當看到那八八坪的小套房時,杜晨瑜差點暈倒。
  
  自她出生以來,她看到人全是有錢人,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是好的,住也沒有住在這麼狹窄的地方過,那八坪扣掉公設只就剩下五坪而已。
  
  此時,她真的覺得金錢的可貴了,她的小豬撲滿也才一萬多元而已,她不得不有些危機意識了。
  
  之前在讀書的時候,人家都說「殷氏企業」挺好的,也許她可以考慮去那裡上班。
  
  昨天寫了一堆履歷表,她只有寫高中的學校,因為據她所知,「聖凱薩琳」這四個字就很吃得開了。
  
  而她的想法也沒有錯,今天就有人叫她去面試了。
  
  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她成為整棟殷氏企業集團裡最搶眼的那一個。
  
  「還沒有輪到我啊?」她對著一旁同樣要面試的小姐說道。「我已經等很久了耶……」她都快要等到花兒都謝了,還沒有叫她的名字。
  
  「我比你早來都還沒有輪到,怎麼可能會到你?」
  
  那名小姐不屑的看丁杜晨瑜一眼,不過是聖凱薩琳畢業的高中生而已,竟然在殷氏還可以有面試的機會,真是氣死她了。
  
  「你不要這麼凶嘛,我儘是問問而已埃」為什麼耍這麼凶呢?
  
  人要常常微笑,世界才會變美麗咩!
  
  反正不知道要多久才會輪到她,她不如到外頭去走走好了。
  
  這個想法一從心裡浮起來,她馬上轉身走出了殷氏大樓的大門,低著頭,她看著自己腳上所穿的鞋子,這雙布鞋還是她為了今日的面試特別買的。
  
  突地,一個人撞著了她,讓她跌坐在地上,而她的新布鞋也弄髒了。
  
  「你……你賠我鞋子來!」她凶巴巴的說道,雙手擦著腰活像一隻母老虎。
  
  「小姐,你沒事吧?」殷獻皺著眉,看著被他撞倒在地上的杜晨瑜,他不曉得殷氏從何時起可以穿T恤及牛仔褲上班了。
  
  「沒事,你是希望我有事是不是?」
  
  她狼狽的從大理石地面上爬了起來,撥好她的頭髮之後望向他。
  
  咦……她的雙眼大睜,這個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耶……
  
  不過向來記性就不是頂好的她,根本就想不起來她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了。
  
  當殷獻見到杜晨瑜時,起先是挺訝異的,但是隨即心中一股莫名的喜悅之情就油然而生。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那天還在想她這個麻煩的學生會變成什麼樣子,而今天就看到了。
  
  一頭披肩的長髮、圓圓的臉、圓圓的大眼及矮矮的身高,她似乎仍是沒有什麼改變。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啊?」
  
  對咩,有人規定她杜晨瑜不能在這裡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她的樣子應該不記得他是誰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嗯,可疑!他這麼問她真的是十分可疑,她有必要知道他是誰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自認為聰明的反問了殷獻。
  
  殷獻挑挑眉,望了她一眼,「當然知道,你該不會得了什麼失憶症吧?」
  
  「當然不是。」杜晨瑜搖頭,「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的話,你就說出我的名字吧?」別想輕易的騙她,她才不會這麼笨。
  
  「杜晨瑜,你忘了我嗎?我就是那個只教了你兩個月,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的那個可憐班導。」再見到她應該算是奇跡吧?
  
  「可憐班導?有這個人嗎?」奇怪,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呢?她只覺得對他有點印象而已,「你是誰啊?」也許這麼問是最快速的方法才是,是敵是友一下子就會分出來了。
  
  「殷獻。」他歎了口氣說出自己的名字。
  
  「殷獻……」她皺眉想著,「礙…」杜晨瑜拍著手,「你就是那個龍眼,可憐的內衣賊。」
  
  原來就是龍眼礙…嗚嗚嗚,這個死沒良心的傢伙竟然就這麼走了,讓她還很想他,為他流了一堆的淚水耶。
  
  看到了殷獻,她不禁露出了那個傻呆呆的笑容,好高興……她又見到他了!
  
  「我不是,那是被你害的。」他又沒有被抓到,而且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內衣賊,她竟然這麼說他?
  
  好吧,他承認要是杜晨瑜不這麼說的話,他還會認為她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笨蛋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來應徵的。」她回答,「如果你是這間公司的主管,能不能讓我走後門?不然我可能會餓死。」她與殷獻打著商量。
  
  好歹他也看在她高中時那麼想他的份上,幫幫她的忙吧?
  
  她是這麼可憐的一個小人兒礙…
  
  「走吧,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不是嗎?」殷獻對杜晨瑜招了招手,而她則是走在他的身旁,兩人一同走入了電梯。
  
  「你在殷氏上班嗎?」杜晨瑜秉持著求知的精神好奇的問道。
  
  「是。」他的手按下了二十樓的按鍵。
  
  「那你在哪個部門工作啊?」
  
  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她的忙,要是不能,殷獻這個「過去式」的老師就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她在心裡想著。
  
  而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她就得想想再見面時該怎麼對他了。
  
  嗯……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應該可以吧,好歹她也這麼想過他咩!
  
  「總經理辦公室。」殷獻也不多話,她問一個問題,他回答一個問題。
  
  咦……她的雙眼亮了起來,在總經理辦公室上班,這個職位應該還算挺有看頭的嘛。
  
  「在裡頭倒茶嗎?」要是倒茶應該也可以在總經理耳根旁,幫她美言幾句才對。
  
  「在當總經理。」看來她的智商依舊沒有增加,仍是如此的笨。
  
  「當總經理的什麼?」他這個人怎麼這麼不乾脆,都不說他到底在做什麼,只說在總經理辦公室……
  
  暖呀,說出來又怎麼樣?難不成她會笑他、咬他嗎?不可能的咩……
  
  「就是總經理。」
  
  這五個字震得杜晨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說你就是在當總經理嗎?」
  
  「是的。」他點頭,對杜晨瑜露出之個笑容,「笨學生,你終於變得有些聰明了。」
  
  「總……總經理……」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了。
  
  怎麼?他不是個窮老師嗎?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殷氏企業集團的總經理呢?
  
  也許,她真該想想她有沒有得罪過他才是!她仔細的想著。
  
  好像沒有……又好像有!這是她仔細思考之後的結論。
  
  她好像威脅他做過某些事情,但是……那又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頂多只是叫他幫她寫寫功課、送送消夜什麼的,這應該不算什麼吧?
  
  她會不會得罪他了呢?
  
  杜晨瑜偷偷望了他一眼,但是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不鼻子小眼睛的人啊!不過不管怎麼樣,杜晨瑜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
  
  「什麼?」殷獻突然出聲讓杜晨瑜嚇了一跳,「你要說什麼?」他該不會叫她等一下自己搭電梯出去吧!
  
  「沒什麼,只是要告訴你,你的音調再平穩一些會更好聽,現在二十樓到了,走吧!」
  
  「喔!」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只是糾正她說話的音調而已啊,免驚、免驚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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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坐……」到了殷獻的辦公室,他領著她坐到了一旁休息用的沙發上。
  
  「喂,說實在的,我到現在還不能接受你竟然『麻雀變鳳凰』,變成了總經理耶。」杜晨瑜對殷獻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一屁股坐上了沙發。
  
  這麼久不見了,沒想到他變得這麼有「出息」!
  
  嘿,真是不枉她那時為他落了幾缸的淚水,還在日記本裡寫滿了詛咒他的字句。
  
  「什麼麻雀變鳳凰?」他對她的形容詞有些不墜息,「在你的心裡我是麻雀嗎?」
  
  「是啊,你不是開了一輛爛爛的汽車嗎?那個在我家都看不到了。」杜晨瑜笑咪咪的說。
  
  「要喝果汁還是牛奶?」
  
  「我要咖啡。」她不是選第一、也不是選第二,而是選第三。
  
  「不行,你只能喝果汁或是牛奶,你若是不要,我就自己幫你選了。」說完,他撥了內線電話要秘書幫他送來一杯咖啡及一杯牛奶。「牛奶是你的,咖啡是我的。」
  
  「我也要喝咖啡!」哪有人這個樣子的,她為什麼不能喝咖啡?「是不是咖啡比較貴,所以你就不要讓我喝咖啡?」
  
  小氣鬼、小氣鬼,都已經是個總經理了,還小氣到這種程度,說出來真的會笑掉人家的門牙。
  
  哼哼……哪像她啊,向來都是這麼大方的一個人!
  
  「你還小,不適合喝咖啡。」
  
  「吱……我這樣叫還小,請問你……幾歲才算成年啊?」她不悅的說道。
  
  她的話讓殷獻抬起頭來。也對,他都忘了她已經二十多歲了,他與她都是二開頭的年紀了。
  
  「二十五歲。」
  
  「你在騙誰啊?二十五歲算是成年?哇哈哈哈……」
  
  「我只是在騙一隻迷你豬,不過你有一點讓我覺得很好奇,你有從聖凱薩琳畢業嗎?」
  
  關於這一點,他是真的很好奇,憑她的能力怎麼可能拿得到畢業證書呢?
  
  「當然。」她點頭,「我阿爸又捐了一棟圖書館買了我的畢業證書,說來那張紙也不是純金打造的,怎麼貴成這樣子呢?」
  
  不過好像只有她的華業證書這麼貴、這麼值錢而已,其他同學的就不是這樣了。
  
  「也對,我倒忘了你父親挺有錢的,你怎麼想來應徵呢?」
  
  「因為我阿爸和我阿兄終於調查出來,其實我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所以將我給逐出家門,不再養我了,所以我只能出來找工作了。」她可憐的說道。
  
  嗚嗚嗚……雖然她阿爸和阿兄都沒有這麼說,但是她可以聽得出來他們話裡的涵義就是這個意思。
  
  「這麼可憐?」看她的樣子活像在演大戲一般,要他相信她說的話根本就是不可能。
  
  「當然了……我身上只差沒有被鞭子打過的痕跡而已。」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是有人要拍哭戲的話,也許可以找她演女主角……不、不,也許她可以報名演員訓練班,以她高超的演技來看鐵定不會失業的。
  
  「不過,老實說……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的功課還是我幫你寫的……」
  
  「等等、等等……」杜晨瑜打斷了殷獻的話。
  
  「怎麼了?」他拿起咖啡啜了口,不解的看著她。
  
  「我們有師生情誼耶,我現在到你的公司上班,你應該更加照顧我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呢?哎唷,人家我好歹也是聖凱薩琳出來的學生耶。」杜晨瑜的手推著殷獻的手。
  
  「你那時不是說的很不屑嗎?」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沁入了他的鼻翼裡,令他有些意亂情迷。
  
  不自覺的低下了頭,他才發現這個小姐白襯衫的扣子有兩顆沒有扣,那有些明顯的乳溝,讓他只能猛吞口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那時啊,人家不是說『今非昔比』嗎?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計較了好嗎?」真是時,這麼愛計較的男人是娶不到老婆的,咦……不對,六年過去了,她怎麼可以肯定他還沒有娶呢?這對他不公平,「你娶老婆,或有女朋友了沒?應該有吧……要是沒有就有點問題了。」
  
  不要吧……他千萬不要娶老婆、有女朋友了……要是他有了的話,那她怎麼辦呢?
  
  不是杜晨瑜這麼壞心,但她就是不想殷獻有另一半了。
  
  「你問這些做什麼?」看她的樣子鐵定又沒有什麼好事了,依她的個性,他要是回答沒有,她一定會狠狠的損他。
  
  「學生關心老師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嗎?」她真的是關心咩,只是有點「圖謀不軌」
  
  「別人問我會覺得很正常,你問就會完全不同了!」他坦白的說道。
  
  「咕,真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好歹成語她也會這麼幾句。
  
  「沒有,我還沒有結婚,怎麼?你要來排隊是不是?」殷獻開玩笑的說道。
  
  「才不要。」她嘟著嘴說道,「不說廢話了……快給我工作,只要能讓我領得到薪水即可。」她口是心非。
  
  才怪,排隊……嗯嗯……若是讓她排一號的話,她也許還可以考慮看看。
  
  「希望待遇是多少?太貴我們公司可是請不起的,你應該知道吧!可以先告訴我,你會什麼嗎?讓我看看你這六年來有沒有什麼長進!」要是她還有一技之長的話,他還可以考慮用她。
  
  「沒有、我沒有什麼長進,我最會的就是去血拼,和在家裡打電動玩具什麼的。」她低下頭說道。
  
  「小姐,那請你告訴我,你要叫我怎麼用你呢?」殷獻也是挺挫敗的,雖然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然……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她怎麼這麼可憐呢?
  
  「我看你要不要考慮去當人家的情婦?」殷獻隨口說道。
  
  他現在不當老師了,說話自然就沒有什麼禁忌可言。
  
  雖然以她的容貌及身材來看,當人情婦真的還是矮這麼一級,不過真的別對杜晨瑜要求什麼了,也許這對她來說,才是最適合她的職業。
  
  「當人家的情婦?」她雙目大睜。
  
  這不是就得找個金主嗎?
  
  金主就是要長得帥、錢多,要給情婦許多張信用卡供她揮霍的那個人,而那個當情婦的自當就不用害怕生活會沒有什麼著落了不是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當情婦似乎沒有什麼要學習的事了,頂多是學學床上技巧而已,其它的只要成天打扮的美美的就夠了。
  
  說來,這也許是最適合她的職業丁!
  
  看到杜晨瑜這樣,殷獻以為自己傷害到她了,於是連忙道歉,「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種話的。」
  
  「不、不,我根本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她仔細的看著殷獻,「龍眼,我覺得你長得帥帥的耶……現在我才注意到你長得不錯呢!反正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就當『日行一善』好嗎?收容我當你的小情婦吧!」
  
  而且想想……她應該是喜歡殷獻的。
  
  人家她還有為了他哭耶,他是該為了她那缸淚水負責的。
  
  不管了、不管了……她就是想欺負他咩!
  
  杜晨瑜說的話,差點讓殷獻口中的咖啡噴出來,他第一次聽到這種事也能「日行一善」的!
  
  「你……你開玩笑的吧?」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雖然殷獻的心中是有些竊喜,但是他總覺得這有些不妥。
  
  「什麼開玩笑?難道你看不出來我的認真嗎?」人家她可是認真的耶!
  
  「我不缺情婦。」
  
  「缺啦、缺啦……反正你現在又沒有當老師了,而且你現在可是很有錢耶……包我這個小情婦又沒有什麼關係,人家我會努力練習我的床技讓你舒舒服服的,你覺得怎麼樣啊?」
  
  「你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而一點都不害臊。」
  
  殷獻自己都快要覺得很不好意思了,而她卻可以臉不紅、一氣不喘的說出這些話,真的是會讓他噴鼻血。
  
  「哪會?當人家的情婦可也是正常的職業好不好?請你不要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咩……而且人都是會有需要的不是嗎?還是你都是用雙手解決呢?」.「小姐,請你別再刺激我了好嗎?」
  
  「不好,我就要賴在這裡,等到你答應了為止。」說完,杜晨瑜偎向了殷獻,手胡亂的在他身上移動著。
  
  他能對她怎麼樣嗎?
  
  不能嘛!頂多是告她「性騷擾」咩!不過很少有男人會說自己被人給性騷擾了不是嗎?
  
  殷獻想讓自己像個老僧一樣入定,但是卻不能。
  
  雖然她的動作是這麼的笨拙,但他心裡畢竟是喜歡她的,要不是如此的話,他為什麼只會惦記著她而已呢?全班有這麼多的學生,他怎麼只想到這個劣等生呢?
  
  殷獻強忍著她的騷擾,他真的算是前輩子欠了她吧?不然怎麼會被她這麼戲弄、耍著玩呢?
  
  「住手!」他用著粗嘎的聲音說道。
  
  「不要,我不要。」她由起初的害怕轉為現在的有趣,這種感覺就像是六年前她第一次與殷獻到飯店開房間一般,真的是挺好玩的、而且她也越玩越起勁了!
  
  她的手在殷獻身上不停的輕劃著,這些全都是她看一些雜誌學來的。
  
  「來玩嘛!來嘛……包人家又有什麼不好的咩……人家我可是會幫你暖床、幫你鋪被被什麼的,而且……」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停頓了下,「人家還可以用我的體溫溫暖你奎…」
  
  要是殷獻想抵擋杜晨瑜的攻勢,他大可用力的推開她,畢竟男人在先天上的條件是比女人略勝一籌的。
  
  但是他卻沒有!
  
  他只是看著胸前的扣子一顆顆的被解開,而杜晨瑜的手胡亂的在他身上游移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男人是禁不起這樣的挑逗你知道嗎?」他粗聲質問著。
  
  「這我當然知道了,我是故意的。」說完,她還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當人情婦可是很可憐的,你要想清楚。」
  
  他不想她到最後才後悔,何況她是什麼事情都只憑感覺走的人,說不定到最後她會後悔。
  
  「人家我想的很清楚了,我決定要釣你這隻金龜、要當你的情婦,你要供我吃、供我住,還得給我信用卡讓我刷。」
  
  誰叫她沒有一技之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要不是她爸和她哥將她給趕出家門去的話,她有必要這麼做嗎?
  
  這全都是他們的錯!她將錯誤全都推給他們。
  
  「這種事是不能後悔的,給你最後幾秒鐘想清楚。」殷獻心裡其實是不希望她後悔的。
  
  「不用想了,我說這樣就是這樣了,我會立志當個好情婦的,請多多指教。」說完,杜晨瑜還很有禮貌的向殷獻彎腰鞠了個躬。
  
  「我有事要告訴你。」他看著她,親吻了她紅潤的臉頰。
  
  「什麼事?」為什麼用這麼認真的口氣和她說話啊,她會嚇到耶,「說話就說話嘛,不要這樣怪裡怪氣的。」她捏了捏殷獻的鼻子,「再這樣的話,看我不好好的懲罰你才怪!」
  
  「你現在不是在懲罰了嗎?」殷獻笑道,「不過呢……現在就當我在讓你,等我一休息夠,你就完了。」
  
  「好色!」杜晨瑜碎了聲。
  
  「你也好色不是嗎?不知道誰說要當我的情婦的?還說什麼會在床上好好的服侍我的?」他反問。
  
  「當情婦又沒有什麼,人家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是嗎?」她瞪了殷獻一眼。
  
  「請問你出狀元了沒?」
  
  「還沒!」她搖頭,「可能還得過一陣子才行吧!」畢竟她的能力就只有到這裡而已,她真的已經盡力了。「你要和我說什麼,快說啦。」
  
  「好……我老媽叫我去相親。」殷獻注視著杜晨瑜臉上的表情,緩緩的說道。
  
  「啥咪?」聽到殷獻的話之後,她全身震了一下。
  
  他……他竟然要去相親……這……
  
  雖然她的身份是他的小情婦,她沒有資格去干涉他做任何的事,但是她的心理還是挺難受的,就像有顆大石頭壓在上頭一般,她真的不是很舒服。
  
  她不要他去相親,她不要礙…
  
  嗚嗚嗚……他要是去相親娶了別人的話,那她怎麼辦呢?好是不是得重新再找個金主、重新再學習一遍床技、重新再找適合他們兩人的姿勢呢?
  
  而且人家她早就喜歡他好久了,他怎麼可以拋棄她去娶別人呢?
  
  那她怎麼辦?
  
  不要……她不要啊,一想她就覺得全身發麻了起來!
  
  「你不要去好不好?」她可憐兮兮的說道。
  
  「為什麼不要?」
  
  這些日子以來,他是真的越來越喜歡杜晨瑜了,但是她始終就像個小朋友一般,讓他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她到底何時才會長大呢?
  
  他希望從她口中聽到她說出喜歡他、愛他之類的話,不過那對她來說似乎是有些困難。
  
  「你說出你的理由。」
  
  也許藉著這次相親的事,他可以從她口中聽到一些他想聽的話也說不定,殷獻的內心正期待著。
  
  「我……我……」杜晨瑜的手絞著棉被,她要說什麼好呢?
  
  人家她害羞……心裡想的話全都沒有半句說的出來。
  
  她想說她喜歡他,非常的喜歡他……可是、可是……就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她平常是這麼大膽、囂張的一個人,現在卻變成了一隻小烏龜!
  
  「你什麼?」殷獻問道。
  
  「沒有啦……我只是想說……你要是去相親,兩人就這麼看對眼的話,那我該怎麼辦呢?我是不是還要重新再找個金主,什麼事都得重頭來一遍啊?那太辛苦了。」而且,一張床三個人真的太擠了,她也沒有興趣玩三人遊戲。
  
  聽到杜晨瑜的話,殷獻幾乎想狠狠的掐死她。
  
  果然!
  
  要從她的口中聽到一些好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樣而已嗎?」
  
  「當然了,不然你還要我說什麼?哎奎…」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殷獻的舉動給打斷了,並且發出了哀鳴聲。
  
  「我……我警告你……不要打我屁股……不要打我的屁股……」她雖然不停的給予殷獻她自認為嚴厲的警告,但他的手卻仍一下一下的往她圓翹的臀部上拍。
  
  「好痛啊,你為什麼要打我的小屁屁……」
  
  她的小屁屁是無辜的礙…
  
  「因為你說錯話了!」
  
  他的舉動停止了,看著那被打紅的小屁屁;也許他還是太善良了一些,他要是殘忍一點的話,應該要用皮鞭打她才對。
  
  「我哪裡說錯話了啊,我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
  
  嗚嗚……她好悲情啊,畢竟她是當人家情婦的,她又能說什麼呢?金主就算是對她使用暴力,她也敢怒不敢言礙…
  
  她頂多當個「夜夜磨刀的女人」,每天將她那把小小的美工刀磨的又光又亮,用來——割紙而已,不然她還能做什麼呢?
  
  金主是不能得罪的啊!
  
  她的命運就像是寒風中的小草,得被人這麼踐踏,這就是她的命啊為何她就是「水人憮水命」呢?嗚嗚……
  
  「你以為以你這麼低的智商,可能會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嗎?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真是笨蛋一個!
  
  不過,她是笨蛋的事,他六年前就知道了。
  
  「我警告你唷,你不要這麼說我,不然的話……」當人家的情婦也要有一點小小的尊嚴吧!
  
  「不然你想怎麼樣?」殷獻揚眉,他就不信她可以對他怎麼樣。
  
  「我……我就拿橡皮筋彈你的小鳥唷!」對咩,人家她有很多橡皮筋啵
  
  聽到她的話,殷獻愣了下隨即爆笑出聲。
  
  「你這個笨女孩在胡說些什麼話礙…」不愧是她可以想出來的,老實說他一點都不會覺得很訝異。
  
  「我是認真的!」她紅著臉說道。
  
  「好礙…你要彈就彈礙…若是有什麼損傷的話,你下半輩子的幸福就全沒了。」到時可別怪他沒有告訴她埃
  
  「吱,天底下的男人這麼多,又不是只有你一個而已,我為什麼要擔心我的幸福礙…」哈哈哈,真是個好笑的男人。
  
  「你對於我要去相親有什麼感覺?」殷獻決定不與杜晨瑜說一些有的沒有的,他直接問她的意見。
  
  「沒什麼感覺。」她要有什麼感覺呢?她皺眉想著。
  
  頂多是心裡有些不舒坦,就像現在一樣,而且還有點難過這樣而已鞍很好。」殷獻的唇不高興的抿了起來,「就算是我多問了吧。」他從床上起身。
  
  「等等……我還沒有問完啊,你要去哪裡相親啊?」人家她還是很關心他的耶。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他揚眉。
  
  她又不見得多麼關心這件事,知道這麼多有什麼用?
  
  「問問不行啊!」杜晨瑜嘟著嘴說道。
  
  搞什麼嘛,人家她好歹也和他有一腿啊,問問就這麼大小聲的,講話大聲就了不起啊,現在不流行這樣了啦!
  
  「不行。」
  
  「地點決定了沒啊?」杜晨瑜努力的從床上爬起來,再爬到殷獻身後,由背後摟住了他,沒辦法……她是個沒有「腰力」的女人,所以根本就坐不起來。
  
  「告訴人家嘛。」她伸出了小舌頭在殷獻的耳垂上舔吻著。
  
  「地點決定了,但我還是不告訴你。」
  
  「小氣鬼!」杜晨瑜拍拍殷獻的肩,「告訴我會怎麼樣啊?」人家她就是想知道啊!
  
  「不會怎麼樣,不過就是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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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趁著殷獻去上班的時間,杜晨瑜第一次做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像她這種大女人會做的小事。
  
  其實,她真的也不想這麼做的,是殷獻逼她的。
  
  誰叫他不老實一點告訴她,他何時要在哪裡相親呢?
  
  哼,他一定想要趁機甩了她吧?人家她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的。
  
  「一定有的,他習慣將重要的事情抄在筆記本上的。」
  
  此時的杜晨瑜在搜著殷獻的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要是找得到,她就決定去搞破壞,不讓殷獻稱心如意。
  
  「啊,找到了。」她終於找到一個小小的牛皮紙袋,外頭隨手抄了時間及地點,裡面還有女方的照片。
  
  杜晨瑜死命的瞪著那張照片——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男人就是這麼賤,對於這種美女,他們就會心猿意馬,也不想想看家裡都已經有了一個這麼漂亮、足以媲美昭君再世的美女了,還想去相親!
  
  不過……這張照片裡的人好像有點眼熟,她不曉得在哪裡見過。
  
  照片裡的女人約莫十八歲左右,穿著粉紅色的和服坐在椅子上,頭上則是別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越看,杜晨瑜越覺得一肚子火,她都快要氣死了。
  
  「大膽的狐狸精!竟然敢和我搶男人,你不要活了是不是?」她瞪著照片,似乎想用眼力讓那張照片化為灰燼。
  
  「很好,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還讓你給瞧扁了。」她口中喃喃念著。
  
  人家她一點都不扁,好歹也有罩杯耶……是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她要證明一點,胸大絕對不是無腦!
  
  「小姐,這樣不行的。」香榭咖啡店的老闆為難的看著眼前的杜晨瑜。
  
  「有什麼不行的?我可以給你們錢啊!」她拿出了她的信用卡、「不然就讓你們刷個一萬元好了。」
  
  剛才她注意到了這間咖啡廳埋頭備有刷卡機了,而她的手頭上又沒有現金,只有用信用卡來付帳了。
  
  沒關係!羊毛出在羊身上,到時繳錢的人是殷獻又不是她。
  
  「可是……」
  
  「哎唷,別可是了,相信我吧!我會為你們這家店招攬許多客人的啦,放心好了。」
  
  她揮了揮手,據她得到的資料,今天十點整殷獻就會來這裡相親了,這對她來說是大好的機會,所以她提早一個小時到這間咖啡廳,打算買通咖啡廳裡頭的老闆讓她充當裡頭的女服務生。
  
  問題是——咖啡店的老闆根本就不敢相信杜晨瑜,在無奈之下,他只有拿了杜晨瑜的信用卡,幫她刷了一萬元之後,拿了一件圍兜給她穿上。
  
  「這個是要別在頭髮上的。」還有一頂白色的可愛小帽子。
  
  「謝謝了。」杜晨瑜高興的接過了咖啡廳老闆手中的東西,很快的就穿戴好了。
  
  「等會兒有客人來,你就得很客氣的從櫃檯裡走出來。記得!要有禮貌一點,大聲的說『歡迎光臨』,你懂嗎?」老闆交代著。
  
  「懂。」杜晨瑜大聲的說道,「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可能會不懂呢?我:一定會做的很好的,老闆你就放心好了。」
  
  她說完就窩回櫃檯裡頭,只要聽到別在門上風鈴的響聲,她就大聲的:說出「歡迎光臨」幾個字,並且趨前招呼著客人。
  
  喊到口都乾了、手捧托盤捧到手都酸了,也不見殷獻的影子,讓她覺得有些無力。
  
  鈴鈴……風鈴再次的因為門被推開而發出了聲音。
  
  「歡迎光臨。」杜晨瑜有氣無力的說。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殷獻皺起了眉,看著眼前低著頭的服務生,他:認為這是他的錯覺。
  
  「我有訂位了,等一下其他的人才會到。」
  
  咦……這個……這個不是殷獻的聲音嗎?
  
  她的頭偷偷的抬起來瞄了一下。
  
  嘿,真的是他耶!很好,她會將這一切全都弄得亂七八糟的,哼……
  
  她的頭髮編成了兩條辮子,臉上則是戴了一副眼鏡,身上穿著白襯衫及黑色蓬蓬裙,腰上圍著一條白色圍兜,怎麼看都不像是杜晨瑜會打扮的模樣。因為老實說這真的是太樸素了一點。
  
  「先生,這邊請……」她低著頭拿著托盤,將殷獻迎到了包廂裡頭,「請坐。」
  
  「嗯……」
  
  「請問你的朋友何時會來?」她基於好奇心再問道,哼!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得將所有的資料都搜集好,再採取下一步動作。
  
  「等一下吧!你先出去。」
  
  「是的。」杜晨瑜退了出去。
  
  走回了櫃檯之後她突然想尿尿,於是便去上洗手間,在這五分鐘裡,所有的人都已經進到包廂裡頭了。
  
  「爸、媽……」殷獻看著走入包廂裡的一對中年夫婦說道。
  
  「你來了礙…還好、還好,我還怕你不來,讓這次相親開了天窗呢!」殷獻笑著說道,坐到了一旁,「你知道這次要相親的對象是誰嗎?」她問道。
  
  「不曉得,你們又沒有說。」殷獻招呼他們夫妻坐下,「我才二十八歲,你們不用這麼急著幫我找對象可以嗎?」他真是有些無奈,不過一想起了家裡那個不解風情的小妞,他又覺得更加頭疼了。
  
  他的人生怎麼會這麼悲苦呢?好像這些全都是從認識杜晨瑜之後開始的。
  
  「她是聖凱薩琳女子學院的學生,我和對方的母親是在插花班認識的,那張照片你看到了沒?是個很可愛的女生吧?」殷獻興奮的說道。
  
  「我沒有看。」聖凱薩琳的學生?殷獻皺起了眉,他不會教過她吧?要是教過的話,那就溫飽極了。
  
  「是啊,哎奎…你這個笨兒子,不是我愛說你,你之前不是在那所貴族學校教書嗎?你也不會在那裡泡一個漂亮的妹妹,要是你有做的話,我們就不用幫你安排這一次的相親了。」殷母埋怨的說道。
  
  「媽,都說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對自己的學生下手的。」說到這裡,他的活停頓了下,覺得有些語病,「不,我的意思是說——在我當老師的期間。」這句話不只是說給殷獻夫婦聽,更重要的是讓他自己聽。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這麼緊張嘛!」
  
  她這個兒子真的很奇怪,就是有這麼一點固執,有時她真的會懷疑她兒子的頭腦是用石頭做的。
  
  「你在那裡待過,也知道那裡的學生都是既聰明又美麗的吧?」
  
  「知道。」殷獻點頭。
  
  不過他就認識一個長相還不錯,但是卻笨的要命的笨學生。
  
  「伯;知道嗎?我一聽到我朋友說她女兒是聖凱薩琳畢業的,真的是高興的不得了,趁還沒有人訂下來自己就先訂了,你要是看過那張照片就知道她長得有多麼可愛了,不過很可惜你沒有看。」說到這裡殷獻還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
  
  沒多久,包廂的門被打開了,兩男一女走了進來。
  
  「香芝,怎麼只有你和你先生及兒子,你的女兒呢?」殷獻興奮的指著一旁的位置,「快坐啊!」
  
  「很抱歉,我找不到她的人……」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今天就當來聊聊嘛,等找到她的時候,我們再約出來。」
  
  三人找到了位置坐下,「我是香芝的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中年男子從口袋裡掏出了名片遞給了眾人。
  
  「你們點餐了沒?可別餓著肚子了。」殷獻獻殷的說道。
  
  「點了,最喜歡吃奶油蛋糕了,他們說馬上就會送過來。」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殷獻說道。
  
  「各位,這是你們點的奶油蛋糕,請慢用。」女服務生話浯一落,拿起三份奶油蛋糕,便開始朝幾人的臉上亂砸。
  
  在放了一點水之後,杜晨瑜覺得整個人通體舒暢極了。
  
  她從洗手間緩緩的走出來,正好見到了一個服務生端著一個奶油蛋糕就要往包廂裡頭走,於是她連忙開口喚住了她。
  
  「等等……這是誰點的?」她問道。
  
  「這是梅廂裡的客人點的。」女服務生說道。
  
  「這我來送就行了,你去休息吧。」哼,她怎能讓這個大好機會就這麼溜走。
  
  從女服務生手中接過了托盤。她敲了門走入了梅廂,輕聲的開口:「各位,這是你們點的奶油蛋糕,請慢用。」說完,她就瞄準了目標開始砸著。
  
  「你在做什麼啊,給我叫你們老闆過來!」
  
  那個很有威嚴的聲音讓杜晨瑜愣了下,她抬起頭看著臉上抹了層奶油的中年男子。
  
  「阿爸,你怎麼在這裡?」噢噢……代志大條了!杜晨瑜全身發毛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還做出這種蠢事!」杜英豪吼道。
  
  不妙、不妙……杜晨瑜慢動作的轉過頭,這才發現她砸的全都是「自己人」。
  
  她老媽的衣服被她的奶油蛋糕給砸得亂七八糟,而她老哥則閃得快,完全沒有中獎。
  
  「還拿著做什麼?沒有砸到我,你不高興是嗎?」杜傑揚起眉調侃道。
  
  「哥……」完了、完了,真的是糗大了。她哀怨的放下了托盤,「阿爸、媽、大哥……」
  
  「很好,還會叫人嘛……」
  
  「香芝,原來這就是你的女兒,長得很可愛嘛,還有這個很特別的見面禮,一定是你們特別設計的吧?」殷母還搞不清楚狀況,「快來這裡坐礙…」
  
  「伯母。」杜晨瑜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死命的低著頭,根本就不敢抬起來,她一步步的走到了殷獻的身旁坐下。
  
  「還戴著那個帽子,穿著圍兜做什麼?還有那個可笑的眼鏡,全都給我拿下來!」杜英豪怒道。
  
  「是的。」她脫下了圍兜、帽子,拿下了眼鏡,根本就不敢看坐在她身旁的殷獻。
  
  「抬起頭啊,現在裝淑女已經來不及了。」杜傑說道。
  
  「哥!」杜晨瑜勉強的抬起了頭。
  
  原本只是對這一切感覺到有趣的殷獻,在看到抬起頭的杜晨瑜之後,愣了半秒鐘,「怎麼會是你!」
  
  「嗨……是我沒錯,你還沒有吃對吧?我幫你叫一些餐點進來好了……」杜晨瑜對殷獻露出了一個笑容,企圖掩飾她所做的一切罪行。
  
  「你們認識?」兩人的父母親都覺得訝異極了。
  
  「當然。」殷獻點頭,「我還教過她,她是我的學生。」他向大家解釋著。
  
  「這麼巧礙…」殷獻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就說嘛,早就叫你追你的學生了,你又不要……」
  
  「是啊,要是大家都認識的話,那就好談了。」
  
  「我們的關係不只是學生和老師而已……」杜晨瑜插嘴道。
  
  「我知道,還加了一個朋友對不對?」
  
  「不對。」她搖頭,看著殷獻一眼之後又望向其他五人,「他是我的金主,而我是……他包養的小情婦。」
  
  「什麼!?」
  
  五人裡頭除了杜傑仍是老神在在之外,其他的四人全都像是被雷給劈到,完全說不出話來。
  
  「晨瑜,你不要模糊焦點了,你得告訴我,現在的時間你為什麼不是在家裡乖乖的睡覺,而是出現在這個地方。」殷獻問著杜晨瑜。
  
  以她這種好吃懶做的習慣來說,她是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我……我……人家睡不著!」她低著頭,就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一般。
  
  對啊,她是睡不著啊,他要去相親叫她怎麼睡得著呢?所以她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只有這樣而已嗎?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別以為他會這麼簡單就相信她的話。
  
  「這……這……」她支支吾吾的,眼神掃向杜傑,向他求救。
  
  而她親愛的哥哥則是接過了另一名女服務生所遞上來的咖啡啜了口,完全無視於她求救的眼神。
  
  「看你哥哥做什麼?我在問你話,你回答我就行了。」他的聲音大聲了一點。
  
  「你這麼凶做什麼?我只是在想我要怎麼回答你的話而已礙…」
  
  看到這種情形,在座的幾人都覺得好笑極了。
  
  也許……他們真的不需要煩惱這麼多才是!
  
  而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杜家父母了,沒想到這麼笨、這麼傲又愛亂花錢的杜晨瑜,竟然可以釣上殷獻這個金龜婿,真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別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好嘛、好嘛……我是因為……「見著每個人都拉長了耳朵在等她說話,她的話又全都吞了進去,」這裡人多,我們回家再談好嗎?『』最起碼也留給她一點面子,她都已經出糗了。
  
  「好,我們回家裡談。」殷獻站起身,手牽著杜晨瑜看著大家,「對不起,請容許我們先行離開。」
  
  「好、好……你們年輕人就自己去談吧!」杜英豪簡直就是笑得闔不攏嘴。
  
  正常來說,他是應該要有很生氣、很憤怒的舉動,畢竟自己的女兒竟然被人給包養了。
  
  可是問題出來了,他們家的女兒不是「正常人」可以包得起的,所以杜英豪真的只有高興的份,要是可以趁此機會將她給嫁出去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省下大筆的嫁妝也說不定。
  
  「阿爸、大哥、老媽……」她可憐兮兮的向三人求救。
  
  「你快和你的金主走吧,我可不想等會兒被奶油給擊中。」杜傑懶懶的說道。
  
  他是他們一家子裡頭唯一倖免於難的人,他才不想杜晨瑜等一下又哪根筋不對勁,拿蛋糕攻擊向他,那他不是挺倒楣的嗎?
  
  「各位再見。」殷獻拉著杜晨瑜走出了包廂。
  
  「很抱歉,我女兒雖然是聖凱薩琳畢業的,但是卻這麼的魯莽及粗魯……」杜母充滿歉意的說道。
  
  「怎麼會呢?這麼活潑才好啊!我就是喜歡這麼活潑的媳婦,原本我還在擔心她是不是每個人既定印象裡頭的那種貴族千金呢,很高興她不是!我想我可以和她好好的相處下去了!」
  
  「現在這裡只有我和你而已,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嗎?」殷獻冷冷的說道。
  
  與杜晨瑜走進了房間之後,殷獻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她也不是很高興。
  
  「可以啊!我又沒有說不和你談。」杜晨瑜坐在床上,揚首瞪著他。
  
  奇怪咧,這麼凶……
  
  她有說不和他談嗎?
  
  她人就在這裡,難不成他還怕她會跑掉嗎?
  
  「先說說你為何會到那裡鬧常」
  
  別以為他真的會和代母親的想法,什麼餘興節目,說給不知道的人聽也許還覺得好笑,像他這個和杜晨瑜這麼熟、知道她有幾兩重的人、根本就知道她是存著什麼心眼。
  
  「我哪有鬧場啊?」她繼續睜眼說瞎話。
  
  「說!」
  
  「好嘛、好嘛說就說嘛」她嘟著嘴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所以你就去鬧場了是嗎?」殷獻下了結淪。
  
  「人家不想被你給拋棄嘛!」她講的就像個小怨婦一般,「你要是狠心的拋棄了我,那我要怎麼辦啊?」
  
  「為什麼不想被我拋棄?你不是說過,全天下的男人這麼多,不缺我一個嗎?」他繼續說道。
  
  而且他也不是什麼大方的金主,一個月才讓杜晨瑜刷五萬塊的信用卡,怎麼算都不算多。
  
  「是這樣沒錯礙…不過……不過……」她偷瞧著站在她面前的殷獻;他的雙臂交叉,看起來就是一副想把她怎麼樣的樣子,真是會嚇死她唷!
  
  「不過什麼?」
  
  「人家覺得你不錯啊,雖然是小氣了一點,不過對我蠻好的。」
  
  「就這樣?」他挑眉。
  
  「當然不只,而且……而且…」她支支吾吾廠老半天。
  
  「快說!」
  
  「等一下,容許我做一件事再說。」說完,她拉起了被子,將整個人埋在被子裡頭,才繼續說道:「人家喜歡你嘛,所以不想你去娶別人,而且……一張床三個人太擠了,我不要啦!」
  
  「你說這些話為什麼要將全身給包起來?」殷獻真的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因為見到你的臉,人家會不好意思。」杜晨瑜悶聲說道。
  
  是啊,她所有的話就會全都說不出口的又吞回肚子裡頭,唯一的方法就只能不要看他的臉,她才可以將那些話全都說出來。
  
  「看不到就不會不好意思了嗎?」他戲謔的說道。
  
  「這是當然的了!」
  
  「你說你喜歡我,有多喜歡,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錯,最起碼她還不是那麼「不知不覺」,對他還是有那麼一點感覺,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你都不知道嗎?」杜晨瑜的頭從被窩裡探了出來,驚訝的問道。
  
  「不知道。」
  
  「你沒有發現我幫你洗衣服嗎?」不會吧,她的努力該不會他都沒有看見。
  
  天,要真是如此的話,那對她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聽到杜晨瑜的話,殷獻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我的白襯衫就是你弄的,讓我的襯衫皺的像鹹菜乾一般。」
  
  其實,這間屋子埋頭就只有兩個人,除了他,就只有她而已。
  
  這用膝蓋想也知道,鐵定是杜晨瑜做的好事,只不過他不往這方面想是因為——她才不會去做家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全都拿去丟洗衣機埃」她怎麼知道洗出來會這樣啊,這能怪她嗎?
  
  「好吧,原諒你!你還做了什麼嗎?」他倒要看看她到底為他做丁什麼事。
  
  「我幫你煮晚餐」她囁嚅的說道。
  
  「那是晚餐嗎?只有兩片土司和一杯果汁。」原本他還還以為是點心呢!
  
  難怪那時他還要打電話叫外賣時,她會用那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為什麼不是?那可是花了我不少時間才弄出來的。」她指的是那兩片土司。
  
  天知道對別人來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對她這個天才卻是這麼困難呢?
  
  她可是不知道失敗了幾次,才烤出那兩片黃澄澄的土司耶!而他竟然不會體諒她的苦心,真是狠狠的傷害了她。
  
  「兩片土司和一杯果汁要弄多久?」
  
  「很久!半個小時。」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大聲說道。
  
  「還有呢?你還有沒有再做一些自己覺得很偉大,但是我不覺得怎麼樣的事?」
  
  「……有!」她想了很久之後才點頭。
  
  「什麼事?說來聽聽吧!」
  
  「你今天要去相親嘛,因為我覺得自己好歹是你的情婦,自然要幫你好好的打扮、打扮了,所以特地起子個大早……」嘖,她怎麼會這麼的賢慧呢?她真的是個好女人呢!
  
  「怎麼?」
  
  「你全身上下的缺點就只有一個,我很善良的想掩飾你的缺點。」
  
  哦?原來他還有缺點啊,她不說,他還不知道呢。
  
  也好!看看她要說些什麼。他瞧著她,等她說出答案。
  
  「就是那個腳毛啊,我怕你今天會穿短褲去相親,很不雅觀呢,而且除了像我這種寬宏大量的人之外,我想沒有人可以接受你的腳毛了,就算長得再帥、再有錢,可能都得讓人鄭重的考慮。」
  
  傳言,毛髮旺盛的人性慾強,這一點可以在殷獻的身上得到見證。
  
  「所以?」殷獻連忙撩起自己的褲管,果然看到原本像猩猩一般的毛毛腿,只剩下十分白皙的皮膚,上頭的那層毛全都不翼而飛了。
  
  早上他出門時沒有察覺是因為怎麼可能會有人隔日一醒,就發現自己的腳毛不見了呢?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按照正常人的作法,根本不會一早起來,就注意自己的腳毛有沒有斷裂、分岔,甚至於被刮光光。
  
  「你——」殷獻咬牙切齒的說道。
  
  「做什麼?」她覺得自己十分的無辜,「這樣看起來不是很舒服嗎?像我!」杜晨瑜抬起了自己的腳,「你看,光溜溜的……又美又直,一看就覺得很舒服。」
  
  「那是你,而且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了,難不成你還是陰陽人嗎?」對咩……怎麼這麼好笑。
  
  「我掐死你!」說完,殷獻的手環住了杜晨瑜的脖子。
  
  「不要啊,救命奎…謀財害命奎…呵呵……」她邊笑邊喊著。
  
  她哪裡有什麼財啊,還沒有聽過金主對情婦「謀財害命」的,說出來真的是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突地,杜晨瑜想到了抽屜的那張照片。
  
  不對啊,那那張照片是怎麼回事呢?
  
  她怎麼會覺得那張照片很眼熟呢?
  
  杜晨瑜仔細的回想著,這麼一努力用腦之下,她終於想出來了。
  
  那是——她高三的時候參加話劇社公演時,擊敗眾家美女,演出日本童話「竹取公主」的造型,她還因為這個造型,而成為聖凱薩琳的風雲人物之一。
  
  難怪她會覺得這張照片十分的眼熟,原來那就是她礙…
  
  呵呵……難怪她會第一眼見到就說是美女,因為她就是美女咩!
  
  哎唷唷,想到她還罵自己是隻狐狸精,她就快暈了,不過也沒有關係啦,人家說狐狸精都是美的不可方物,可見她真的是很美很美咩!
  
  「你得接受懲罰。」
  
  聽到這句話,杜晨瑜的頭皮開始發麻,「你想對我做什麼n馬?是要對我SM嗎?不要,我告訴你,我很怕痛的,一個用力我可能就會如風中的玫瑰一般調萎了。」不……千萬不要這麼對她,千萬不要。
  
  「SM?」他皺眉。
  
  「對啊,你不是要懲罰我嗎?」難不成他不是要對她SM嗎?
  
  「謝謝你提醒我,也許我應該拿鞭子狠狠的抽打你一番,把你給打的皮開肉綻才是。」他捏了捏她的小粉頰。
  
  「夭壽唷,不要唷!」她連忙搖著頭。
  
  「你說你要怎麼辦?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大唷晴,就請你大人有大量的原諒我了,不要對我做出這麼殘酷的事情。」
  
  「不過你真的討皮癢不是嗎?我也許讓你吃太好了。」
  
  「沒有、沒有……」杜晨瑜揮揮手,「我一點都沒有吃太好,我有時候中午都還吃泡麵耶!」她強調。
  
  「你會娶我嗎?」杜晨瑜偎在殷獻的環裡嬌喘的說道。
  
  「當然會會!」毫不猶豫的,殷獻點了頭。「這種事還要問嗎?」
  
  「當然要了,為什麼不要問?你何時要娶我!?」她的手玩著他胸前的胸毛,她最喜歡他的胸毛了,所以她才沒有對他的胸毛下毒手。
  
  「我爸媽說不定已經向你父母提親了,這種事我們是不需要操心的。」他撫著她的長髮說道。
  
  「怎麼會?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娶我!說不定你爸媽一點都不喜歡我呢?」杜震瑜揚聲說道。
  
  而且她又做出了這麼糗的事,看來真的是希望渺茫了。
  
  「不會,你想太多了!以我媽那種急性子,等一下就會來電話了。」
  
  果然,他這句話才說完,電話就響起來了。
  
  他對杜晨瑜揚了揚眉,接起了電話。
  
  「喂……」
  
  在聊了幾句之後,他即掛上了電話。
  
  「怎麼了?怎麼了?誰打來的?」杜晨瑜可是緊張得很。
  
  「我媽。」
  
  「伯母說什麼?」該不會真的不喜歡她吧?她有點害怕。
  
  「她說我們兩人的八字、星座什麼的全都合過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問你席開一百桌夠不夠?」說到這,他還對杜晨瑜露出了個笑容,「怎麼樣?這樣高興嗎?」
  
  「討厭!」她拍了拍他的臉。
  
  「雖然我知道接下來問的這句是廢話,但還是得意思、意思的問一下,你……願意嫁給我嗎?」說這句話之時,他還有一些臉紅。
  
  「當然願意呀,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見到殷獻的眉皺了起來,她怕殷獻後悔了,於是又加了一句話,「這個條件挺簡單的,這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
  
  「你說。」
  
  「我……人家的信用卡額度可不可以由五萬變成十萬?」她小聲的說道,本來就是了,五萬她根本就不夠花咩。
  
  「我考慮看看……嗯——等你床上技巧有進步時,也許我會答應你的條件。」他笑道。
  
  「要多久?」哪有人這樣的!
  
  「看你要多久才會有進步……」
  
  「要是一直沒進步呢?」
  
  「那就不要結婚好了,你不是說要我答應你這個條件嗎?我答應了啊!」
  
  「但若是有了小朋友呢?」
  
  「你就等著當未婚媽媽。」他閒散的說。
  
  「不要、不要……我什麼條件都不要了,我答應嫁給你了,求求你娶我吧……」要是他真的反悔,那要哭的人就是她了耶。
  
  「現在是你求我?」
  
  「對、對……」她用力的點頭。
  
  「我看你可憐,就答應你的求婚吧!」
  
  「謝謝、謝謝,真是太感謝了……」杜晨瑜一邊道謝,心裡也同時浮出了疑問。
  
  不是應該由他向她求婚的嗎?怎麼好像有一點不一樣了呢?
  
  算了,這些現在都不研究了,等她嫁給殷獻之後,她再慢慢和他算總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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