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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6-6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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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小璇 於 2014-6-6 14:57 編輯
第六卷 誰主浮沉 第三十四章 刺影無痕
車開到了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醫院大門前,李凡走下車來?他之所以選擇了這個醫院,是因為,風影樓就是在這所醫院婦產科的產房裡出生的。
沒有人知道,這個有點憂鬱。卻愈發耀眼的大男孩,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但是大家都用寬容的態度。接受了李凡這樣一個陌生人,在婦產科的遊蕩。
半個小時後,李凡走出了醫院,他就那樣慢慢的走著,直到他試圖走進一所小學時,才會看門的大爺攔在了門外。
「大爺,我的一個朋友,就是在這裡讀的小學,我想進去看看他曾經呆過的教室,好嗎?」
這根本不算是一個好的理由,但是李凡臉上的認真,卻打動了門房的大爺,最終還是揮揮手,放他通行了︰「現在還是上課時間。你進教學樓時,腳步儘量輕一些,不要打擾孩子們。」
李凡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在看門大爺的注視下,穿過小小的操場。走進了那幢已經有了四十年歷史,兩層高的教學樓裡。
「在這個世界上最遼闊的是海洋。比海洋更遼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遼闊的,是人的心靈。」
教室的孩子們,正在跟著語文老師朗讀課文。透過大門上的玻璃窗。看著那一張張稚氣而認真的臉。李凡的目光,自然而然飄到了教室最後方的某個角落裡。風影樓在第五特殊部隊的六年時間裡,上文化教育課時,他一直坐在牆角,那他在這間學校裡,是不是也坐在那種最不引人注意。就連老師的目光,都是在偶然間,才會微微略過的角落?
如果現在有風影樓曾經的小學同學,知道了風影樓曾經做過的事情,和他很可能即將做的事情,會不會在心裡湧起一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感覺?
李凡坐在風影樓和雷洪飛相識相知的休閒會所外的廣場上,他為自己調了一杯用啤酒和優酪乳兌出來的飲料,然後雙膝盤起,坐在地上,慢慢的品嘗,不知道有多少路人對他側目而視,他們真的不知道,這個看起來英挺帥氣的大男孩抽了什麼瘋,竟然會喝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說。還閉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竟然出神到一會眉開眼笑,一會雙眉緊皺,一會又緊緊捏緊了拳頭。
突然間李凡一揚手。把手裡的啤酒瓶狠狠甩出去,雖然沒有砸到路人,卻把他們嚇了一大跳,看著路人一個個對自己怒目而視,卻因為自己「醉了」顛了,沒有一個沖上來和自己理論,更沒有人和自己大打出手,李凡突然以掌擊地放聲大笑。
也許只有風影樓和李凡共同的那位心理學老師,看到這一幕才會明白。李凡正在追溯風影樓成長的路。當他站在風影樓冉生的產房前,眺望著裡面的嬰兒床時,他已經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和心靈,全部融入到了風影樓的影子裡,他正在隨著風影樓昔日的印痕,一步步的走著,一步點的成長,一點點,一滴滴的感受著風影樓人生中的喜怒哀樂。
所以李凡在為風影樓遇到了雷洪飛而喜悅,在為他能進第五特殊部隊。卻因為聽了父親的話而傷心。當他的心靈,緊隨著風影樓的人生履歷,終於進入第五特殊部隊時,他因為風影樓得到教官們的另眼相看而心花怒放,他更因為風影樓被陳徒步打擊,而難受。
最後,李凡拿著一束鮮花,走進了一間特擴病房。
「我是你們哥哥風影樓的朋友。」
只是一句話,就讓房間裡照看病人的孩子恢復了安靜,甚至乖巧的幫他削了一個蘋果。
坐在病床前,看著臉色蒼白。必須用氧氣瓶才能繼續支撐生命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已經再也無法抑制的從李凡的眼睛裡奔湧而出。當李凡沿著風影樓的足跡,終於走到這裡時,面對風影樓的媽媽。他的靈魂,終於在刹那的瞬間。跳出了邏輯推理的範疇,和風影樓有了瞬間的交融。
李凡的眼淚顯然把屋子裡的那個小女孩嚇著了,她手忙腳亂的遞過來幾張紙巾,李凡下意識的接過了紙巾,卻把它們死死捏在了手心裡。
「大哥,你真的好傻,你又真的好癡。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看明白了你,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讀懂了你的人生,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鐘,但真的………好難受!」
「大哥你不是偉人,你更不會成為聖人。你這一輩子,做什麼都不會主動,你媽媽對你好,你就對你媽媽好;你爸對你好,你就對你爸好;學校的教官對你好,你就拼命練,想要用成績回報他們;軍隊對你好,國家對你好,你明明知道再向前走,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你仍然走得無怨無悔。
你的一生,都在用十倍,甚至百倍,來回報別人對你的好。你的一生。都在努力獲愕別人的認可與感情」你竟然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活著過。」
想明白了,一切都想明白了,也就是因為想明白了,李凡有會難受得心痛如絞︰「在阿富汗戰場上。溫柔的你,極度需要感情依戀的你,終於化身修羅,你殺人無數,你悍不畏死,不是為了軍人的榮譽。不是為了建功立業,你要做的,只是回報朱建軍和龍建輝教官對你的另眼相看這份情罷了!可是你回報了朱建軍和龍建輝教官,甚至活著走出了阿富汗,但是為了救你,你的爸爸卻出事了。為了回報你爸爸的情。你只能把自己放逐了。雖然這只是學校對你的歷練,但是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你離開了第五特殊部隊,去嘗試過正常人的生活。當你終於知道,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挽回,你還可以繼續回到學校。繼續和我們這些兄弟朝夕相處時,我想你一定開心極了。」
「可是你的爸爸死了,你的媽媽變成了一個不會說不會動不會笑不會走的植物人,你想還他們的情,你要舉起復仇之劍。可是為了這份情。你又要把自己變成第五特殊部隊的叛徒,甚至要和昔日的兄弟、教官生死相搏。」
李凡死命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他不敢鬆手,他甚至不敢去擦自己臉上不斷狠狠滑落的淚水:「面對這一環套一環的感情,面對這錯亂複雜起起落落的人生,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你在這一年時間裡,過的每一天,是不是都象我現在這樣心痛如絞?我還可以坐在這裡看著你的媽媽落淚,可是必須要報仇。更必須要面對第五特殊部隊全力追殺的你,是不是就連落淚的資格都沒有了?!」
當李凡帶著紅腫的眼睛,終於走出醫院的大門時,外面的天空中已經是繁星點點,而路邊的華燈林立,霓虹燈、電視牆此起彼伏,更把整個城市的夜空照耀得美不勝收。
深深呼吸著夜晚涼爽的風,還在全力恢復自己的情緒,李凡的手機在此刻響了 。
知道李凡手機號碼的,只有龍王和邱嶽。
李凡剛才按下接聽鍵,龍王的聲音就轟轟烈烈的撞進了他的耳膜:「李凡,快來,又死了一個。我看這一次,刺殺者就連生化武器都使出來了!」
生化武器!
聽到這四個字,李凡的眼睛猛然瞪圓了。不管這一系列血案是不是風影樓做的,在城市裡直接使用生化武器x這會造成多大的恐慌和混亂?
「龍王你別語不驚人死不休行不?」
李凡隱隱聽到了邱嶽的斥責,很快那邊的電話,就轉到了邱嶽的手裡︰「我看的確屬於生化武器的範疇,但是李凡你可別一下就想到了什麼毒氣彈,或者曾經把美國弄得人仰馬翻的炭疽熱上面,我們現在已經趕到現場,你最好馬上趕過來,自己親眼看看情況。」
邱嶽的聲音突然中斷了,大約半鐘後,雲曉蘭的聲音,傳進了李凡的耳朵:「你已經把我們這個城市徹底摸透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張嘯偉是誰吧?」
李凡狠狠一挑眉毛︰「張嘯偉死了?」
「沒錯!這個烏龜兒子王八蛋,平時最喜歡說的話,就是牡丹花平死。做鬼也風流。這一次,他可算是死得其所了。」
張嘯偉十五歲就進入社會,拎著菜刀四處打拼,到今時今日,身上的刀疤足足有二十多條,正所謂有付出就有回報,他現在已經是公認的「江湖大哥」。
張嘯偉開設賭場、招娼賣淫,販賣毒品,走私汽車,替不法商人解決「江湖糾紛」為檢察長兼反貪局局長這樣手握重權的官員四處跑腿,只要是能賺錢,能建立關係網的事情,哪怕是缺德得到了姥姥家,背後更被人指著脊粱骨詛咒不休,張嘯偉依然會做得樂此不疲。
就是因為和張嘯偉水火不容。自己的背景也絕不容小視,所以雲曉,蘭是極少數身在官場,還敢直言不諱的人物,她絲毫沒有掩飾對張嘯偉的厭惡︰「那小子死得幹乾脆脆徹徹底底,天知道那位神秘人物究竟用了什麼絕招,只是用一枝玫瑰花就要了張嘯偉的命不說,更讓他全身的肌肉軟得就像是一團棉花糖,現在金嵐月商務會館六樓的酒會現場已經是亂成一團。雖然今天晚上鐵定要加班加點,但是我心裡就是爽!」
如果有人正好把雲曉蘭的這段宣言錄下來,一經公佈,她這位姑奶奶,百分之百得卷起鋪蓋走人。
當李凡匆匆趕到案發現場,市公安局刑警隊已經對這裡進行了初步處理和排查,幾名技術科工作人員。正在用相機四處拍照,隊裡年齡最大,工作經驗最豐富的兩名老刑警。拿著塑膠袋和釵子,正在尋找案發現場,一切可能變成線索的蛛絲馬跡。
「李凡你看!」
雲曉蘭舉起了張嘯偉的右手,順手又遞給李凡一隻放大鏡。李凡借著放大鏡的幫助,清楚的看到,在張嘯偉右手的食指上,有一點淡淡的微紅。如果這就是張嘯偉身上的致命傷口的話,對曾正面硬扛過三十多刀,都猶如不死神仙般,硬挺下來的張嘯偉,那麼月古就是黑色幽默。
最令李凡在意的是,張嘯偉從死亡到現在,已經超過兩個小時。按照道理來說,他的屍體已經應該發硬,直到四十八個小時後,才會重新變得鬆軟起來。
可是張嘯偉每天無論如何忙。都要堅持瑕煉至少一個小時,拿出來泡女人,絕對魅力十足的身體。到了這個時候,竟然象棉花糖一樣鬆軟。李凡伸出手指,輕輕在張嘯偉的胳膊上按了一下,從肌肉的觸感,還有深陷程度來看。竟然比八十歲老太太的肌肉還要鬆軟。
李凡不由狠狠皺起了眉頭,他脫口問道:「找到案犯使用的兇器了嗎?」
「諾,就在那兒!」
順著雲曉蘭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連李凡的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了濃濃的驚訝,雖然剛才電話裡,已經知道了一鱗半爪,但是親眼目的地到。李凡仍然驚歎了,殺掉張嘯偉這位江湖大哥的武器,真的是花。
盆含苞怒放之下當真是豔麗無方,無論放在哪裡,都會成為關注焦點,就連香氣也比同類更芬芳幾倍的玫瑰花!
知道自己的經歷並不光彩,憑藉不可能告人的方法,走進所謂的上流社會後,張嘯偉也惡補了一通禮儀交際方面的知識。在出席各種公眾場合時,他最喜歡做的,就是當眾用彬彬有禮的態度,帶著一臉虛偽的神士化笑容,把一枝鮮花,獻給在場最漂亮的女孩。時間長了,當場獻花,已經成為張嘯偉眾所周之的一個標誌性動作。
只看它的表面,又有誰能想到。張嘯偉這個早年在黑道火拼中,連挨了二十多刀都能從死神姑奶奶懷抱裡硬生生掙紮出來的人物,就是因為在兩小時前,伸手從上面摘走了一朵花,手指被輕輕刺了一下,本來他還不以為,甚至以手指上這個小小的傷口為由頭,擺足了似是而非的神士風度,更談笑風生逗得向個女孩子不停嬌笑,他突然間就呼吸急促臉色蒼白,似乎在這個大廳裡,有一個隱形的人,已經伸出他有力的大手,直接撫住了張嘯偉的脖子。
在眾目睽睽之下,張嘯偉只掙紮了幾下,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估計醫院的急救車還沒有開出大門,張嘯偉的心臟,就停止了跳動。
一個穿著暴露身材火辣,年輕的本來應該還坐在學校教室裡聽老師講課,臉上卻已經畫上濃妝,更早已經墜入風塵的女孩子,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隔著十幾米,李凡都能聽到她牙齒上下打架的聲音。網才張嘯偉就是把那枝含有劇毒的玫瑰花送給了她,她甚至還把花戴到了自己的衣襟上足足二十分鐘!
看她的樣子,只怕這一輩子再看到玫瑰花,都會如避蛇蠍!
李凡戴上手套,走到那株盆栽玫瑰花前,他仔細打量著這株花的花莖、花枝導花桿,最後從口袋裡取一把小刀輕輕專破花莖。只看了一眼。李凡的眼睛就危險的眯起,從花莖切割處流淌出來的,竟然是白色的汁液。
這絕不正常!
李凡從龍王手中接過一張過濾紙小心翼翼的將白色汁液挑到濾紙上。然後輕輕的對著它們吹著氣。就是在幾個人眼睜睜的注視下,紙上的白色汁液迅速變色,不一會就化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黑色。
李凡突然伸手抓住沒有尖刺的花莖部位,然後用力一拔。
「李凡,快住手!」
「別破壞物證!」
幾個的勸阻聲剛剛出口,李凡就已經將整株鮮花,從花盆裡拔了出來。看著這株玫珠花隱藏在泥土裡的根部,龍王的眼睛在瞬間就瞪得滾圓,他更忍不住脫口叫道:「這是什麼玩藝啊?」
其實何止是龍王,就連邱嶽和雲曉,蘭都瞪大了眼睛,更豎起了耳朵,等待聆聽李凡的解釋。
這只盆栽,上面是一枝枝含苞怒放,當真美不盛收的玫瑰花,可是它們隱藏在泥土中的根莖,卻猶如八腳章魚般爆炸性的向四周擴散,在根莖裡面更結著一顆顆暗紅色的顆粒,而一些因為李凡暴力拔動,而被生生扯斷的根須部位,更緩緩滲出了同樣白色的汁液。
無論是誰都能看出來,這一截又粗又長,盤根錯雜之下隱隱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猙獰意味的根莖,絕對不可能屬於玫瑰花!
李凡頭也不抬,對著龍王伸出手︰「刷子!」
隨著花莖和花根之間粘附的泥土被一點點刷掉,暴露出它原本的樣貌。龍王、邱嶽還有雲曉蘭的呼吸聲猛然加重了。這株玫瑰花底都有明顯的刀痕,還有用來固定的彈力繩,從外表上看,它是被人用嫁接的手法,連到了不知名的樹根上面。變成了一個外表看起來美倫美奐,實際上卻不倫不類的怪物!
「藥樹狀似木棉,其液白風則黑。士人濡箭鏃以憲譏,賞三躍死矣!」
李凡仔細打量著眼前這株玫瑰花的根莖,沉聲道:「這株花根部嫁接的樹根,名字叫做見血封喉!」
見血封喉可不是武俠裡才會出現的劇毒,在現實生活中,它是一種樹的名字。這種樹生長於熱帶雨林當中,在我國僅分佈在海南島、雲南西雙版納、廣西南部和廣東西部,它最大的特點,就是汁液含有劇毒,一旦和人體的鮮血接觸。就會讓人肌肉鬆弛心跳減速,血液凝固,最多二十分鐘就會死亡。
剛才李凡背的那幾句文言文。是清初一位名字叫屈大均的學者,在《廣東新語》一書中,講到他見血封喉樹時,做出的形象描述,意思一些當地土著,用「見血封喉」樹的汁液塗抹到箭頭上,就算是猛虎中了這樣的毒箭,最多只能跳上三下。就會立刻毒發死亡!
看著已經放進塑膠袋裡小心保存的玫瑰花,再看看手中這株人工嫁接而成的盆栽,邱嶽的臉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截見血封喉的樹莖,都經過特殊培養,將毒性加倍強化,否則的話,僅憑花刺弄出來的那樣一個細小傷口,絕不可能在幾分鐘內。就要了張嘯偉的命!」
李凡輕輕點了點頭。
就連龍王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真是好別致的武器,好霸道的花!」
無論是李凡,龍王還是邱嶽。他們都經歷過最殘酷的戰爭,早已經見慣生死,所以面對這樣一件特殊武器,他們還能保持正常心態,在那裡進行交流,但是站在他們身邊的雲曉蘭,卻只覺得全身發涼。
直到這個時候,雲曉蘭才算真正明白,為什麼國家安全部,會直接派出李凡他們這一批人。
身為一名刑警隊長,雲曉蘭是接觸過不少刑事案件。但是這些曾經引起省領導高度重視的案件,性質最惡質的,也不過就是一些黑社會馬仔,為了搶誇地盤,用鋸短槍管的五連發來福槍,進行火拼罷了。
現在她面對的目標,不要管他或者她究竟是誰,能製造出這樣一件武器,成功刺殺目標,已經足夠說明,這次案件需要面對的敵人,已經大大超越了一個刑警隊長,能夠處理的極限。
李凡的話,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說完。
「見血封喉這種樹,表面是無害的,只有它的汁液才含有劇毒。 換句話來說,這盆花就算連上了「見血封喉」的樹莖,以鮮花沒有盛開的時候,只要沒人刻意用刀子。去刮破花桿上的皮,汁液不會流淌出來,它就是無毒的。在搬運的時候,運輸工人或者酒會管理人員不小心被刺傷了手指,也不會有任何危險。所以,這樣一盆花,甚至可以從職業特工的眼皮子底下,通過儀器檢測。」
說到這裡,李凡快步走到展廳的一角,從窗臺上拿起了一隻氣壓式噴灑︰「可是當鮮花怒放,綻放出奪目的光彩,為了讓它們在開會時,能夠更加嬌豔欲滴,工作人員會拿起這只噴灑,在會議開始前,給每一盆花澆水。而花粉裡的劇毒,就會混合在水滴裡,順著花莖慢慢流淌。直至把整株看似無害的玫瑰。變成最可怕的殺人利器。坦率的說,這件武器設計之精巧,已經足夠讓人歎為觀止,可是在我看來,它最出色的亮點,卻是設計者,利用對人性絕對瞭解,一手製造出來的誘殺陷阱。」
雲曉蘭疑惑的道:「誘殺陷阱?」
「一件武器再厲害,也要命中目標。才能起到作用!」李凡望著雲曉蘭,淡然道:「你不會以為。對方精心弄了這麼一盆花,就是想要瞎貓碰上死耗子,或者乾脆毒死誰算誰吧?」
雲曉蘭不由語塞。
李凡伸手指著因為發生命案必須留下協助調查,所以沒有一個離開酒會現場,直到現在還有點驚魂未定的嘉賓,對邱嶽道:「你對這些人怎麼看?」
雲曉毛回答道:「上流社會的仲士和美女!」
李凡再指著躺在地上的張嘯偉,對雲曉蘭道:「那他呢?」
「一個標準的流氓地痞,急於洗掉自己身上銅臭氣息,所以總是喜歡裝模作樣的暴發戶!」
突然雲曉蘭的聲音停滯了,她側起頭,呆呆的望著空空如也的花盆,足足思考了一兩分鐘後,她的雙手都開始輕輕發顫起來。
酒會現場足足有一百多人,面對這枝過於嬌豔,氣味過於芬芳的玫瑰花,大家當然會對它嘖嘖稱讚,該子們的目米更會在蔔面多流連一陣六但是有資格參物瓦x問檔酒會的人,大都是商界、政界精英。大家都是斯文人,誰也不願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冒失的伸出手去摘下這朵花。
算來算去,全場那麼多人,大概也只有張嘯偉這種出身草莽,行事肆無忌憚,又喜歡用花來標新立異的人物,才會大大咧咧的伸出享用力一拽,同時也大大咧咧的送出了自己的小命!
這就是一件看起來隨意擺在那裡。卻已經融入了太多智慧,太多邏輯推理的必殺武器!能設計出這種致命武器的人,是一今天才,一個超級天才!
「對了,還有一點!」
李凡已經說得太多了,多得讓雲曉蘭的心裡一陣陣的發寒,但是。這件能夠成功刺殺張嘯偉的武器。裡面融入的,是「王」的智慧。
「這株玫瑰花,能被嫁接到見血封喉樹莖上,絕對不是信手掂來,會場上的其它玫瑰花,都是男孩子在大街上五塊錢就能買上一技送給自己身邊女朋友的普通玫瑰花。可是這盆玫瑰花,卻是保加利亞出產的大馬士革紅玫瑰和摩洛哥玫瑰的混合品種,它們盛開時,綻放出來的美麗絕對出類拔萃,更會散發出比同類更芬芳幾倍的香氣。所以。張嘯偉想要摘一朵最漂亮的玫瑰花。送給現場最漂亮的女孩,它當然是當仁不讓的首選!」
「沒錯!」
直仔細觀察玫瑰花的邱嶽介面道:「這朵玫瑰花上的刺,長得夠隱蔽,就是當面仔細觀察它,只要沒有撥開葉子,也很容易忽略過去。張嘯偉很可能急於摘下玫瑰花,並把它當場送給一個他看上眼的女孩,在那個時候,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和女孩一起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情景,心急情切色欲醺心,他當然根本無法注意,更無法避開已經被鮮花隱藏起來的暗刺!」
在李凡和邱嶽的聯手推敲中,這件武器的本質,終於完全浮出水面。如果暗殺也能劃分等級的話,它的製造者,就是這個領域的王!
「雲姐,麻煩你過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裡突然傳來了一名刑警的聲音,雲曉蘭對著面前這幾個雖然年輕,卻已經給她上了一堂震撼教育課的特派員點了點頭。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走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她不想讓那三個大男孩,看到自己臉上再也無法掩飾的震驚甚至是恐懼。
說真的,雲曉蘭不怕死,她以一個女兒身,在加入公安局刑警隊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為公殉職在所不惜的覺悟,所以她能拼得比男人更狠。現在雲曉蘭害怕,是因為她發現。面對這個至今未曾浮出水面的目標,她這個刑警隊長,甚至拼死一戰的機會都沒有!如果對方還想再殺誰,她更不知道,自己應該做。才能讓受保護目標,躲過對方這種融合太多太多創造性智慧,猶如水銀洩地般無孔不入的刺殺攻擊。
李凡知道他剛才說的話,讓雲曉,蘭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內心卻和普通女孩子一樣,有著柔軟一面的女刑警隊長受傷了。但是,他必須要讓雲曉蘭知道,即將面對一個什麼樣的敵人。知道了彼此實力上的差距,就算她不能將對方繩之於法,至少,她也有活下來的機會。
眼看著雲曉蘭快步走進人群當中,龍王終於開口。
「李凡,邱嶽,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件以玫瑰花為武器的致命陷阱。裡面融入的戰術和技巧都很熟悉?」
李凡和邱嶽一起點頭。當年風影樓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時,就曾經利用稻草人和陳徒步,設計出一個又一個致命陷阱。雖然這盆玫瑰花裡面融入的智慧更成熟,手段更高明,但是從本質上來講,兩者卻是如出一轍。
「李凡,在我們三個人當中。只有你跟著風影樓的心理導師,學習了一年時間邱嶽也開口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風影樓接受的鬼刺訓練,究竟是什麼內容?」
「我也問過導師這個問題,她一直沒有回答我。但是在半年前。也許是偶然的機會,也許是老師故意提醒我,總之,她看似無意中說出來的話,讓我記憶深刻
邱嶽和龍王都豎直了耳朵,在他們凝神傾聽中,李凡一字一句的道:「最優秀的刺客,可以擁有軍人的勇敢與善戰,但是他在刺殺目標時,最喜歡使用的武器,絕不能是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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