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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催眠中發生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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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開把同樣的話,重復了六七遍後,一直正呆呆地望著羅開的告托夫教授,身於突然震動了一下,現出了一股異樣的神情未,那種神情,百分之一百,是一個好色之徒看到了美女之後,垂涎欲滴的饞相。

同時,在他的口中,也吐出一句聽來含糊不清的話:“真的,這樣動人的美女……”

在一旁的黛娜,一聽得教授這樣說,震動了一下:羅開可能成功!可能自告托夫的口中,套出秘密來:在上級前,她雖然堅持讓羅開來試一試,但是她對羅開是不是能成功,卻一點也沒有信心,因為在這以前,他們已試過了世上許多一流的催眠家,都無功而返!

黛娜又不由自主,咬了咬下唇,這個被稱為亞洲之鷹的神秘人物,有著那麼烏黑的頭髮和眼珠的亞洲人,難道真要成為自己第一個男人?

黛娜知道,像她那樣性格的女人,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她不願意被男人征服,所以她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男人,這對西方女郎來說,幾乎是奇跡,可是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堤防,已在崩潰!

她轉過頭向羅開望去,看到羅開正盯著教授,手指的活動已經慢了些,他的眼中,迸射著一種異樣的光采,黛娜並不是直接接觸到羅開的目光,可是她也不禁心頭怦怦亂跳了起來。黛娜這時,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受到了羅開意志力的控制,那並不是羅開故意如此的,他正在集中精神對付告托夫教授,他的個人意志力,發揮到了極點,在這樣的情形下,黛娜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再加上黛娜雖然盡力在維持她女性的矜持,但是實際上,她內心深處,對羅開已經意亂情迷,若是她根本沒有這種意念,也不會有如今這樣的情形發生,一切全是由她自己的意念來決定的,所謂“魔由心生”,黛娜這時的情形,是最好的解釋。

羅開並沒有注意黛娜,他聽到了告托夫喃喃說話,更是集中精神,繼續用他低沉的聲音道:“是啊,那樣動人的女郎,一定要得到她!”

告托夫目光呆滯,連他口唇的動作,看來也像是機械化的:“是,為了得到她,什麼都值得!”

黛娜在一邊低聲道:“什麼?”

她一面說著,一面向著羅開,走了過去。她說話的聲音十分低,動作也很緩慢,就像是在夢遊一樣,羅開仍然未曾注意。

羅開沉聲:“你是世界著名的科學家,可以憑你的身份,得到任何美女,你付得起代價?”

告托夫道:“是,我付得起,美人兒,活的機械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像你這樣的美人兒,為什麼會對這種事有興趣?”

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氣,告托夫已經完全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了!他剛才講的話,一定是曾在若干時日之前,向一個引誘她的美女講過的!

羅開的精神更集中,小心地道:“那不是你的問題,你的問題是,你能不能把你的理論,變成事實!”

羅開這時,必須十分小心,去猜度當時,那個女人所說的話。當然,不可能每一個字都相同,但至少要意思吻合。因為就算告托夫的記憶未曾喪失,他也不可能記得每一個字,但是在喚醒記憶的過程之中,如果這時羅開所說的話,和當時那女人所說的完全不同的話,告托夫的思緒就會紊亂,而結果仍是什麼也不記得。

告托夫的聲音含混低濁:“當然可以,美人兒,當然可以……那要看我會受到什麼樣的鼓勵!”

羅開更小心:“我,我就是獎勵!”

告托夫的身子陡然震動了一下,可以推測,他在當時,一定有一個大幅度的動作。

羅開慶倖到如今為止,還沒有出什麼錯,成功大有希望,可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身邊,有一個灼熱的身子,靠了過來。

羅開陡地一怔,這時,他是絕不能分神的,可是向他偎依過來的身體,就像一團正在燃燒著的火焰一樣,可是又那麼柔軟,那樣令人心蕩,羅開不但震動了一下,而且自然而然,轉過頭去。

當他一轉過頭去之後,他就再也難以把頭轉回來了!

緊偎著他的是黛娜,黛娜的雙頰,紅的像火一樣,眼波流轉,線條優美而豐滿,潤濕的唇半張著,那麼嬌俏的臉龐,正在向他望過來。

而且她上衣的鈕扣,也解開了兩顆,雪白豐腴的胸脯,正若隱若現,自她熾熱的身體和急速的氣息之中,散發出一股醉人的體香來。

羅開絕對無法對付這樣誘惑,他心中很明白,為了在告托夫的口手套出秘密來,他應該做的是一下子把黛娜推開去,或是一拳把她打昏過去。但是羅開並不是意志力那麼強的人,他是人,有著人性的缺點,這樣的誘惑,正是人性弱點之最,所以他非但沒有把她推開,反倒一下子把她緊摟住,黛娜發出了一下蕩人心魄的呻吟聲,身於柔軟地倒向他的懷中,四片熾熱的唇,也立時交接在一起。

當羅開含著黛娜度過來,帶著香津的柔滑小舌之際,他的神智略為清醒了些,他抬眼向告托夫教授看去。

在這時候,他心中已經以為自己是失敗了。他剛才一上來就施術,取得了成功,在一次失敗之後,第二次再來施術,失敗的可能就極大。

羅開在這樣想的時候,心情卻一點也不懊喪,因為在告托夫的口中套出秘密來,固然重要,但是能緊擁著黛娜熱吻,又何嘗不重要?

可是,當羅開向告托夫望去之際,他卻陡然呆住了,他看到告托夫的目光,盯著他和黛娜,現出了如癡如醉的神情來。

他的這種神情,一望便知他仍然在極度的被催眠的狀態之中,而羅開已經由於黛娜的干擾而停止施術了,何以還會有這種情形出現呢?

羅開在開始的一剎間,真是不明白,他一面想,一面自然而然,把手自黛娜的衣領之中,伸了進去。當了觸摸到了滑膩飽滿的乳房之際,他不由自主,在喉間發出了一下聲響來。

隨著他發出那下聲響,在告托夫教授的喉際,也發出了一下聽來相同的聲響!

羅開陡然明白了!

他明白,眼前,他和黛娜的親熱情形,看在告托夫的眼裏,起著更深的催眠作用!這自然是一種巧合,因為告托夫正在回憶他受一個美女引誘的情形,那麼,眼前的情景就更能觸發他的回憶!

那也就是說,他和黛娜越是親熱,告托夫的反應,就越是投入,受催眠的程度也越深!羅開當然不是習慣在另一個人的面前和女人親熱的,但這時,卻不由得他作主了。

第一,黛娜的熱情已不可遏制,她受了催眠術的波及,這時若是拒絕她,她的腦部組織會受到嚴重的損傷。第二,他必須在告托夫的口中套出秘密來,而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

羅開略抬了抬頭,剛才的熱吻,使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他道:“值得的,是不是?”

告托夫道:“值得,我可以為你製造一個活機械人,以後,你們可以照我的辦法去做!”

羅開的頸被黛娜的手臂纏住,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恣意地撫摸著。

黛挪身子扭動,在她的扭動中,她身上的衣服,漸漸減小,把她美麗動人的嗣體,逐步暴露無遺出來,羅開一面愛撫著她晶瑩柔滑的肌膚,一面不住在問,而告托夫也有問和答,以下就是他們的問答:問:“你真的製造了一個活的機械人?”

答:“是的,那是一個動人的少女,手術極成功,我的理論第一次得到了實踐,那真令人興奮,我克服了科學界認為不可能的困難,找出了人類大腦皮層細胞活動的規律,使大腦皮層的細胞,接受外來信號的刺激,轉化為大腦中產生的命令!”

問:“那樣的情形下,經過手術的人,一切行動,就接受外來的指揮了?”

答,“是,在這個人本身而言,和普通人的行動接受大腦指揮的情形一樣!”

問:“你是為什麼人製造的?”

答:“為我,為我自己,可以得到那美人!”

問:“你詳細記憶一下,那美人是受誰指使的,你在什麼地方進行手術?”

答:“我不理會那麼多,手術室,十分……怪異的手術室!”

問:“在哪?”

答:“在……不知道……真怪……好像沒有什麼人……哦……最後,我看到了……閃動,全是閃亮的燈,轉動的圓盤……無數按鈕……無數……”

當告托夫說到這裡時,他三把兩把,將已並砌成的飛機模型拆了開來,利用那些細而長的木條,在木桌上排列起來。

羅開想去看他排列些什麼出來,他一定是要把他腦中的印象排列出來,羅開想給他一支筆,一張紙,好讓他把腦中的印象畫出來。

可是這時,黛娜發出蝕人心魄的嬌吟聲,緊擁著羅開。

把羅開拉得和她,一起滾跌在地上,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使得羅開完全沉浸在一種原始的瘋狂之中,什麼也顧不得了。

當風暴終歸於寂靜之時,羅開抬頭向坐在桌旁的告托夫看去,看到他神情茫然,坐在桌邊,一動也不動,在桌上,他的面前,大小形狀不同的木條和木片,並砌成了一個看來十分古怪的圖形,看起來是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多角形,不知道他想要表現的是什麼,羅開問了幾句,告托夫一點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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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致命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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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開再向黛娜望去,黛娜已開始沉睡,胸脯起伏著,看起來那麼美麗動人,嘴角帶著甜蜜滿足的微笑,羅開心中暗嘆了一聲,他知道,黛娜對剛才所發生的事,在她醒過來之後,是絕不會記得的。

剛才的一切經過,對黛娜來說,甚至不如一場夢,夢多少還有點記憶,但黛娜絕不會記得曾發生過什麼事。

在一剎那間,羅開考慮,是不是讓黛娜自然醒來,她看到了自己的情形,至少可以向她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羅開立時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他小心地替黛娜穿好了衣服,扶她到沙發上坐下,看起來,就像是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當然,黛娜在醒來之後,會發現自然身體上,有若干變化,但是她決不會想起發生了什麼事,羅開決定這樣做,是因為他剛才,做了一件十分不道德的事。

羅開並不是什麼道德君子,但是剛才黛娜是在受到催眠的波及之下,潛意識中的情意發作了出來,才和他親熱的,當然那是她的自願,但是這種情形,絕不值得像羅開這樣的男人想到那是榮耀!他知道自己和黛娜,一定還會有第二次,在完全正常的情形下的第二次,就讓黛娜把第二次當作是第一次好了。他又望了黛娜片刻,才在她的面前,響亮地拍了一下手,黛娜立時睜開了眼來。羅開道:“他已回答了我不少問題,看看他排列出來的圖形,企圖表現什麼!”

黛娜站了起來,臉上略現疑惑之色,側頭想了一想,可是她顯然想不起什麼來,她和羅開一起來到了桌前,告托夫仍然呆若木雞地坐著。在他的面前,是那個看來不規則的圖形,看來,告托夫原來是想把它排列成立體形狀的,但是卻未能做得到,所以圖形看起來有點雜亂。黛娜和羅開看了一會兒,移去了幾根顯然不起作用的木枝,那樣做了之後,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告托夫排列出來的是一個五角形,由於他是隨便使用了長短不同的木枝排出來的,所以五角形不規則,並不是等邊五角形。

黛娜吸了一口氣:“這個五角形,代表什麼?”

羅開盯著告托夫,可是告托夫仍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又在告托夫的面前,舞動他的手指,告托夫忽然笑了起來:“你在幹什麼?”

羅開有點狼狽,他知道在一次催眠成功之後,第二次未必再靈,這時,他的催眠術,顯然對告托夫已不再發生作用了。他指著桌上的五角形,問:“這是什麼意思?”

告托夫神情惆然:“不知道!”

他在這樣說了之後,忽然叫了起來:“啊呀,我的飛機模型!誰破壞了我的飛機模型?”

羅開和黛娜互望了一眼,黛娜嘆了一聲:“我立刻叫人給你送新的來!”

告托夫教授望著桌上散亂的木枝,一副惋惜不已的樣子,羅開也不由自主嘆了一聲,和黛娜一起離去。黛娜又現出一絲疑惑的神情,望向羅開:“剛才,我曾經做了些什麼?”

羅開搖頭:“沒有什麼!”

黛娜欲言又止,她的確感到自己是有點不同。但是她卻全然記不起什麼事曾發生過。

他們到了另一間房間之中,羅開把告托夫在受了催眠之後所說的話,告訴了黛娜,那不算是什麼收穫,只是肯定了告托夫教授的理論,已經化為實踐而已,他是被什麼人利用的,仍然一點頭緒也沒有。

羅開道:“只有一點,十分重要,他說他曾見過許多閃亮的燈,轉動的圓盤,這是一種什麼環境?”

黛娜想了一想:“像是一座大型電腦。”

羅開點頭:“我也認為是,那個組織,擁有大型電腦,這一點已不必懷疑了,大型電腦的製造,不是什麼小廠家可以造得出來的,世界上也不會大多,每一座都有記錄可以追尋。”

黛娜道:“是,那並不難查,立刻可以開始。”

羅開伸出手來:“保持聯絡!”

黛娜卻並不和他握手:“我以為我們的合作,你會實際參加我們的工作!”

羅開抱歉地笑著:“我一個人行動慣了,不可能受任何約束,但是我保證會盡力提供一切,因為最多在半年之後,我需要你的幫助。”

黛娜皺著眉,羅開的神情有點不好意思:“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把一噸核原料從歐洲運出去……”

黛娜叫了起來:“你瘋了,這是不可能的事!”

羅開嘆了一聲:“我也認為不可能,但是卻非做不可,做不成,我就是一頭死鷹,不是活鷹。”

黛娜用疑惑的眼光望著他,心中在想,這個神秘的冒險人物,即使在她的情報生涯中,也是罕見的!把一噸核原料運出歐洲去,這種事,怎麼想得出來!

羅開的神情更是無可奈何:“不是我自己要做這種事,是組織要我完成的任務!”

黛娜也不由自主感到了一股寒意,羅開這樣的人,都擺脫不了那個組織陰影!而她又確切知道,西方國家的各級情報機構,對這樣組織一無所知,這實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一時之間,兩人都感到心頭沉重,沉默了好一會,羅開方道:“我要走了,很高興認識你。”

黛娜沒有說什麼,和他一起離開了那房間,他們才走出房門,就聽到擴音器在叫著黛娜的名字:有急事,請立即和第三組負責人聯絡。

羅開攤了攤手:“我自己可以離去?”

黛娜道:“可以,我通知守衛讓你走!”

他們在走廊的一端分了手,一個年輕的軍官,陪著羅開離開建築物,看著他上了車,通過了幾度崗哨,才駛上了公路。

雖然會見告托夫的結果並不理想,但是他也很慶倖認識了黛娜,以國家力量在運行的情報機構,做起調查工作來,自然比個人進行方便得多了!

事情和一座大型電腦有關,希望黛娜的調查工作,很快就有結果。

車子在公路上駛得十分快,羅開一面駕著車,一面不斷地思索著。可是沒有多久,他就停止了思索,因為在後照鏡中,他看到有一輛摩托車,正以極高的速度,在他後面追上來!

當他發現這一點之際,他的車速是一百四十公里,不到一分鐘,羅開就可以肯定,那輛摩托車是在追趕他,羅開把車速提高到兩百公里。

摩托車的車速,雖然可以超越每小時兩百公里,可是那樣的高速,要求駕車者有高度的技術,要不然就是把他自己的生命在當遊戲。

但是,追上來的摩托車的駕駛人,顯然十分願意玩這種遊戲,車速非但相應增加,而且,還漸漸接近了羅開的車子!

雙方都是高速前進,從後照鏡中看出去,摩托車的駕駛人戴著頭盔,看不清他的臉孔。羅開十分不高興被人這樣追趕,他再把速度提高一些,但是摩托車還是越追越近,羅開在陡然之間,放鬆油門,踩下了剎車!

那個動作,使得他的車子,在路面上急速地打著轉。羅開這樣做,有兩個目的,他可以有機會利用自己打轉的車子去撞摩托車,汽車和摩托車相撞,吃虧的永遠是摩托車。

而且,他不願意被對方追上,寧願自己停下來等對方!

他的車子打著轉,摩托車並沒有撞上來,以難度極高的一個急轉彎,避了過去,仍然疾衝向前,接著,在衝出了三百公尺左右之後,陡然停下,立即轉了個方向,又迎著他疾駛而來,來到了車前,停下,駕車人一定是十分憤怒,因為摩托車才一停下,他就把車子推倒在地上,大踏步向前走來。

羅開打開車門,跨出了車外,他的雙手已握成了拳,他好久沒有打架了,看對方的來勢,完全是準備打架,那令得他有一種異樣的興奮。

可是,羅開握著的拳,卻沒有揮出去的機會,那人來到了離他不遠的時候,已經脫下了頭盔來,摩托車的駕駛人,竟然是黛娜。

黛娜滿臉怒容,直來到了羅開的身前,羅開忙問:“是什麼——”羅開的話還沒有講完,黛娜已發出了一下憤怒之極的吼叫聲,同時揮動著頭盔,向羅開的臉上打來!

黛娜的動作是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但即使是突如其來的襲擊,羅開還是可以避得開去的。在最初的十分之一秒內,他的確是想避開去的,但是他立即又想到,黛娜發怒,一定有道理的,是不是該讓她打一下呢?

這一猶豫,他已經沒有機會再躲避了,頭盔重重地打在他的臉頰之上,令得他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怪叫聲來。

可是黛娜的襲擊,並不就此停止,羅開在捱了一下重擊,還沒有定過神來之際,左足已經被勾住,緊接著,腰際又捱了一下重擊。

那兩下,令得他在又發出了一下呼叫聲的同時,站立不穩,跌倒在地上。而黛娜的動作是如此之快,羅開才一倒地,黛娜的腳,已經踏到他的臉上!

亞洲之鷹的臉,被一隻皮靴重重踏著,這簡直是莫大的侮辱,羅開身子想挺躍起來,可是他的咽喉,立時被冰涼的金屬抵住了。

同是,他也聽到了黛娜憤怒之極的聲音:“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槍械!”

羅開已經看到那是什麼槍械的,所以他一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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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不能控制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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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羅開處境之狼狽,可以說是他一生之中最了!他仰躺著,盛怒的黛娜居高臨下,皮靴毫不留情地踏在他的臉上,她的手中是一柄雙筒點四五口徑的來福槍,槍口正緊抵在他的咽喉之上!

給這樣的槍口抵在咽喉上上,那自然是令人吃驚的事,可是更令得羅開吃驚的是黛娜這時候的神情。他再也想不到一個人,可以把這樣深刻的怒意顯示在臉上,黛娜的臉,那麼美麗的臉上,充滿了無可形容的怒意,這種怒意,己令得她看起未不像是人,像是復仇的女神。

換了別人,或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羅開是羅開,他立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知道,黛娜已經知道發生過什麼事!

剎那之間,他變得十分平靜,他甚至連氣息也未曾比平時急促,只是閉上了眼睛,心中想到了一點:想不到我會死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他雙眼才一閉上,黛娜已經發出了憤怒的吼叫聲:“睜開你的狗眼來!”

羅開拒絕地搖了搖頭:“不必了,睜開眼,也看不到我臨死的情形!”

黛娜的聲音在劇烈發著抖:“狗種,你不怕死?”

羅開低嘆了一聲:“人沒有不怕死的,但當他覺得死得很值得之際,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羅開聽到黛娜發出了一下尖銳刺耳的尖叫聲,接著,是一下驚天動地的槍聲!

在一剎那間,羅開只想到了一點,她終於開槍了,我終於死了!那是一種極其奇妙的感覺,雖然羅開的冒險生涯之中,有著各種各樣的經歷,但是死亡的感覺,卻還是第一次。

可是,他立即又感到,自己剛才的感覺,並不能說是種死亡的感覺,至多只是接近死亡的感覺而已,因而他立時感到左頰上一陣刺痛,還有涼浸浸的液體在滲出來,那一定是他的血。可是他卻知道自己還活著,至少,自己的頭部還在,而這樣的來福槍一槍轟擊之下,是應該可以把他的頭弄成碎片的。

羅開定了定神,睜開眼睛,首先他看到的是公路上的一個小坑,就在他的頭旁,他左頰上的一陣刺痛,是巨大的轟擊力造成這樣小坑時,激起的碎片造成的。接著,他看到了一個顫抖的背影,黛娜已轉過了身去,身子在劇烈發著抖,那支槍,也落到了地上。

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起,他聽到黛娜以發顫的聲音在說著:“天,我竟然不能對著他開槍!”當她這樣說了之後,她的雙手,緊捂著自己的臉,顫抖得更甚。

羅開在她的身後,伸出雙臂,輕輕抱住了她,在她耳際低聲說:“你不會後悔的!”

黛娜想要掙脫他,可是他抱得更緊,一面問:“你知道了?”

黛娜的聲音幹澀:“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三架攝影機在那房間的隱蔽處,拍下了全部過程!”

羅開吸了一口氣:“這是一個美麗的錯誤,當時的經過既然你全知道了,可以明白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我無法拒絕你,因為拒絕你,告托夫就會脫出控制範圍。”

他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自黛娜的喉際,發出了一下十分異樣的聲音來。他立時又道:“而且,就算不為了告托夫,我也不會拒絕,儘管會死在你的槍下,再給我一次這樣的機會,我也不會拒絕。”

他語氣是這樣坦白,聲音是這樣肯定,黛娜身子的顫抖漸漸靜下來,她向後仰過頭來,望向羅開,當她接觸到羅開堅定深逢的目光之際,她閉上了眼睛。羅開用十分緩慢輕柔的動作,向她的唇上吻去,血自他的頰上滲出,這時,忽然有一滴血,滴到了她的唇邊,她毫不猶豫,伸出舌尖來,抵去了自己唇邊的血。

就在公路上,他們相擁著,好久,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有傻瓜才會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說話,他們倆,非但不是傻瓜,而且不是普通人,是“烈性炸藥”和“亞洲之鷹”!

好久之後,羅開才松了松環抱著她的手臂,黛娜轉回身去,掠了掠頭髮,用一種聽來十分平靜的聲音道:“所有的錄影帶會被消滅,也不會再有人提起這件事,你令我感到被羞辱已經成為過去,我……只……感到高興。”

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氣:“和我一起上車?”

黛娜後退一步,拾起了地上的槍枝:“不,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她像是旋風一樣,轉身,摩托車發出了一陣吼叫聲,在公路上像是子彈一樣地掠出去。

羅開呆呆地站著,看著黛娜騎著摩托車迅速駛遠,轉眼之間就成了一個小黑點,他還是怔怔地站著。他感到自己剛才在生死之間,得到了一個女人的愛情,那真是難以相信的奇妙。

這種奇妙的興奮,令得他像是一個少年人,揮著拳,大聲叫著,蹦跳了起來。

他跳了又跳,叫了又叫,像是要把他的高興告訴全世界,雖然公路上空蕩蕩地,一個聽眾也沒有。

到了他終於又上了車,向前駛去之際,他把車開得十分慢,他要儘量享受剛才那一刻的快樂。他的車子駛出了那條通向軍事基地的專用道路不久,就有一輛奶白色的車子追了上來,在他的前面停下。

奶白色車子的車窗落下,先是一具遠程望遠鏡,自窗中陣出來,向他揚了揚,接著,是一雙白皙豐腴的手自窗中伸出,輕輕地鼓了兩下掌。

即使沒有看到人,羅開也可以認得出,那是寶娥的手。

寶娥的動作是什麼意思,他也明白。遠程望遠鏡可以清楚一公里外蒼蠅翅膀上的紋路,那表示,剛才公路上的一幕,她已完全看到了。

羅開把車駛向前,奶白色車子在前,他在後,一直又史出了好幾公里,來到了一個小林子中,才停下來,車門打開,寶娥看來只是一個普通的美國女人,她跨出幾步,來到了羅開的車邊,口角向上微翹著,問:“工作的必需?”

她的目光相當銳利,羅開並不去躲避,只是點了點頭:“這樣說太簡單,那是我的需要,而工作要靠我來完成,所以也可以說是工作上的需要。”

寶娥咬了咬下唇:“有什麼線索。”

“告托夫是組織的犧牲品,他什麼也記不得了,只記得許多閃亮的燈,推測是一座大型電腦,那是他製造第一個活機械人的地方,第一個活機械人,我相信就是被組織毀滅了的花靈。”羅開講到這裡,聲音有點黯然,“而告托夫是受了一個美女的引誘去做這種事的。所以,焦點是在那個美女身上。”

寶娥用心聽著,沒有發表意見。

羅開解釋著自己的結論:“花靈是第一個活機械人,在花靈之後,組織又製造了大量的活機械人,可知那去引誘告托夫教授的美女,不可能是活機械人,她是一個極重要的人物。”

寶娥“唔”地一聲:“推測得很有理,但是,世界上可以稱為美女的女性,不知有多少!”

羅開皺著眉:“如果把美女的定義定得高標準一些,那就——”他講到這裡,陡然震動了一下。

那可以說是自然的一種反應,全然不由自主的,如果他自己能夠控制的話,他就不會震動,而若無其事。他無可控制地震動了一下之後,心跳得十分劇烈,可是他卻立即問出了一句聽來極度莫名其妙的話來:“小姐,我們以前見過嗎?”

寶娥笑了起來:“怎麼,感情令你變得糊塗了?”

羅開喃喃地道:“也許,也許!”

這時,他心念轉得極快,為什麼當自己一提到把美女的標準訂得高一點的時候,會突然震動起來呢?把美女的標準訂高,不單是指容顏的美麗,體態的媚人,也還要這個美女有著超卓的能力,非凡的野心,這樣一來,範圍亦不會很大,適合這種標準的美女,世界上不會超過一百個!

要在二十億女人之中找出一個來難,要在一百個之中找出一個來,就不會太難!眼前的寶娥,就是符合標準的這樣的美女之一。

自然突然的不可控制的震動,就是由此而來的嗎?好像還不是如此簡單,同樣的心頭上的震動,在記憶之中,也會產生過,那是什麼時候產生的事?對了,在組織安排的殺人的遊戲中,他殺了對方,而且發現對方有一顆蛀牙,曾經修補過,就在那時候,他有過莫名其妙的震動!

當時,羅開不明白自己何以會有震動,事後,他也不住去思索自己何以震動,可是始終未曾有答案,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了為什麼!

他看到了一顆修補過的蛀牙,有白色的磁質在牙齒上,雖然只是極小的一點,但是他也可以知道,即使是那麼小的一點,也可以隱藏一個精密的,發射信號的儀器,而一具這樣的儀器,就足以使一個人就算躲到南極的冰層下面去,也會無所遁形,被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羅開當時和以後,一直想不出自己為什麼要震動的原因,是他絕對可以肯定,他身上任何地方,都沒有這種即使是微小如米粒的多出來的東西,他不認為他的身上有某種信號發出,使組織可以知道他的行蹤。可是偏偏他怎麼躲,都躲不過組織的追蹤!那是為什麼,他不明白。

一直到剛才,寶娥的雙手,自車窗中伸出來,為了她看到在公路上的一幕,向他鼓掌,他才特別注意了寶娥的的雙手,他和寶娥相遇,不止一次了,可是寶娥的全身所散發出來的對男人的誘惑力,是如此之強烈,沒有什麼男人,連亞洲之鷹的羅開在內,會特別去留意她的雙手,雖然她的雙手也充滿了誘惑力。而這時,寶娥的雙手,就是他的面前看來是不經意地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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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組織的領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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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娥不注意地垂著手,羅開甚至沒有正式地再向她的手看上一眼,但是他心中所想到的想法,卻使他清楚地知道,這時,是他有生在來,最危險的時刻,比起他被“紫色蜥蜴”用毒牌子指著的時候,比起他被黛挪用巨石口徑的來福槍指在咽喉之際,危險了不知多沙倍!

在這樣危險的情形下,要求生,需要超人的本領!尤其,當寶娥又用她那甜得發膩的聲音在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之際,他更知道自己和死亡,只不過是一線之隔!

他立時點頭,羅開是在冒險,他和死亡,只隔著一線,,而他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又把自己向死亡推近了半線!可是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生機,必須向死亡再推進半線,然後才能後退到安全地帶!

他接著揮了揮手:“烈性炸藥!你知道在一小時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寶娥把她美麗的胭體,斜倚在車身上,望著他。羅開笑了起來,把在那房間中發生的事,用一種十分歡樂的語調,開始敘述。

他知道,一開始敘述,就是在開始後退,才開始的時候最危險,講多一句話,就安全一分,就離死亡遠一寸。

他不住他講著,看起來十分輕鬆,可是實際上,他卻緊張得幾乎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他一面講著,一面在急速地想著。

看到修補過的蛀牙,就會感到震動,一個原因是因為知道修補的物質之中,可能隱藏著超微型的儀器,另一個原因是由於牙齒給他以一種強烈的聯想,當時沒有想到,現在想到了!

他沒有去修補過牙齒,可是由於要維持身體的最佳狀況,他不定期地,在不固定的牙醫處,去清洗他的牙齒。

他是一個極小心的人,清洗牙齒是十分普通的一件事,不會給他人以什麼機會,在自己的身體內加上什麼超微型的機器,可是那雙手!寶娥的那雙手!

寶娥的手,手指細長,豐厚適中,那是一雙美麗的令人目眩的美女之手,這樣的手,記性好的男人在看到這一次之後,就不會忘記。

羅開不是一個“記性好”的男人,他是一個“記性特好”的男人!

他清楚地記得那樣的一雙手!所以,他才會突然之間,異乎尋常地衝動起來,問:“小姐,我們曾見過嗎?”

這時,他自然十分後悔自己的衝動,所以他竭力在補救,他不住講述著和黛娜在那房間中所發生的事,希望可以轉移一下對方的注意力。

他已經完全記起來了,每次他去清洗齒的經過,他的行動一直是十分小心的,從來也不重復去找同一個牙醫,以策安全。

那次,他如常一樣,仰躺在牙醫椅上,在牙醫作了檢查之後,就由一個護士替他洗牙,那護十戴著白帽,也戴著口罩,羅開並看不清她的臉,可是他卻留意到了她有一雙極美麗的手。

這雙手,就是寶娥的手——羅汗現在就己絕對可以肯定這一點!

他更能肯定的是,在那次洗牙的過程之中,一定被寶娥做了手腳,他幾乎己可以想得到,一定是一種特殊的液體,附著在他的牙齒之上,這種液體,只是以極薄的一層附在牙齒上,再精明的人,也無法覺察。

而液體之中,如果有磁性,有放射性,那就一樣能發出訊號來。所發出的訊號,可能極其微弱,但是在理論上來說,再微弱的信號,都是可以被接收到的。羅開也進一步明白,何以他一年多未,無論如何躲避,卻無法避得過組織的追蹤了!

許多事都是這樣的,當完全一片迷霧的時候,什麼頭緒也沒有,但是只要有一個頭緒被找出來,很快地,謎團就會被一個一個揭開,很快地,就什麼都明白了!

羅開這時,已經完全明白了,明白寶娥是組織中的人,使自己逃不開組織的是她,而如果告托教授所說的那個美女也就是她的話,她的身份,不單是組織中的人,更有可能她就是組織!

這就是羅開突然感到自己一生之中,處境從來也沒有那麼危險的原因!

這時,羅開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已經比較安全點,在寶娥經過精密化裝的臉上,是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意的!

羅開大約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把房間中和黛娜發生的事,描述了一遍。寶娥揚了揚眉:“你的結論是——”羅開立時道,“我的結論是,黛娜,她可能和組織有關連!”

羅開在這樣說的時候,心中暗罵了自己一聲“卑鄙”。

黛娜是不會和組織有關的,但是為了使自己安全,必須這樣說!

寶娥發出了一下相當動聽的笑聲,但隨即又嘆了一聲,伸出手來,把手輕輕放在羅開的肩上。

羅開這時,已經完全可以弄明白寶娥的身份了,他非但不想寶娥的手碰到自己,連站在她面前都不想。可是他卻不能作出任何反常的舉動來,反倒轉過頭去,在寶娥的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

寶娥咬了咬唇:“你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在你心口,應該有特別的地位!”

羅開吸了一口氣,心中陡然一動,他在剎那間所想到的是:寶娥無論多麼神通廣大,但是始終是個女人,女人,就算她成了女神,也有這個共同的一點,她們妒嫉!寶娥也不能例外!是不是可以利用她這個女性共有的弱點呢?

羅開還沒有明顯的主意,寶娥又嘆了一聲,緩緩搖著頭:“真是可惜。”

羅開睜大了眼,裝出一時之間,不明白寶娥這樣說是什麼意思的神情來。可是他心中,又不免暗罵了自己一句:這樣做作,是沒有用的!除非寶娥根本不是組織的領袖,不然,剛才的震動,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寶娥早已可以知道,自己已經明白了她的秘密。

寶娥忽然又笑了起來:“真是可惜,你知道,到目前為上,只有你一個人猜到了我的身份!”

羅開的心向下一沉,但是他還是保持著看來極自然的微笑:“是嗎?想不到你的身份那麼隱蔽,自從你‘自殺’之後,為了掩飾身份,一定作了不少努力!”

寶娥發出十分動人的微笑:“羅開,還需要繼續做戲嗎!我看不必了吧!”

羅開心中暗嘆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錯誤在他以為寶娥會被他瞞過去!他盯著寶娥:“人生本來就是不斷在做戲,只要可以做,總得做下去!”

寶娥的神情,看來竟像是真的難過,她緩緩搖著頭:“只有一種人,是不會做戲,也不必做戲!”

羅開由衷他說:“是,這種人是死人!”他頓了一頓:“我們之中,誰將要從人生舞臺上退出去呢?”

寶娥笑得極燦爛:“我不想,你呢?”

她在這樣說的時候,按在羅開肩上的手,稍為用力按了一下。

羅開的臉色沒有變,身子也沒有任何震動,這一點,他是控制得住的,可是他卻無法控制得住自己的眼角,在他眼角的肌肉,由於剎那間極度的驚恐,而不由自主地在抖動著。

別以為像羅開這樣的人不會驚恐,只要是人,都會驚恐的。驚恐是人的情緒之一,任何人無可避免。有一些特別勇敢的人,比較不那麼容易驚恐,是由於他未曾真正遇到值得他驚恐的情形,而這時,羅開卻遇到了使他感到驚恐的情形!

一年多年,那個組織越來越使他感到自己的渺小,簡直無法和它鬥爭下去,好幾次,他都想放棄了,要不是他生來性格特別堅忍,也許早已放棄了,而如今,他就面對著組織!而寶娥的手,按在他的肩上,那麼美麗的手,但羅開毫不懷疑,她那美麗的手,可以在十分之一內,殺死任何人!

眼角的跳動雖然輕微,但是並不能逃過寶娥銳利的眼光,她嬌笑了起來:“感到害怕了?”

羅開嘆了一聲,答非所問:“我常埋怨自己,太聰明了!要是一直只把你當女人,那有多好!”

寶娥怔了一怔,眼神之中有點傷感,但是那種傷感之情,一閃即逝,隨即她以一種聽來冰冷的聲音道:“你還可以有一條路走!”

羅開的神情苦澀之極:“把我當作活機械人?”

寶娥笑得十分開心:“是,我相信,你一定會是最好的活機械人!”羅開的思緒,十分紊亂,他在剎那之間,想了幾十種方法,那幾十種方法,都可以使他對付任何人,但是他卻沒有把握對付寶娥!

他在考慮了半分鐘之後,才道:“看來做活機械人,也不見得有什麼痛苦,可是我要求一點!”

寶娥發出了“唔”地一聲,代替詢問。

羅開道:“我要求保留某方面的感覺,是使我自己的腦神經中樞真正感到快樂!”

寶娥笑道:“這個要求多特別!”

羅開嘆了一聲:“如果世上不是有像你這樣的美女,我可以連這一點要求都不要!”

寶娥又笑著:“這算是恭維嗎?”她忽然神態冰冷:“和你說太多,是很危險的!”

寶娥說著,按在羅開肩頭上的手,縮了一下,羅開只覺得肩頭上傳來一下輕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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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把亞洲之鷹變成機械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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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開陡然一揚眉,寶娥身子向後退了一步,羅開一翻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以羅開在技擊上的告詣來說,他既然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就算對方是一個三百磅的大漢,他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之直摔出去!羅開在感到了肩頭的刺痛之後,已準備作臨死之前的最後一擊了!

可是,當他想扭轉寶娥的手腕之際,卻發現自己一點氣力也使不出來,不但無法把寶娥摔倒,連自己都站立不穩;寶娥微笑著,過來,扶往了他,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拍了兩下,柔聲道:“我不想加重麻醉藥的份量,不想你變成告托夫教授第二!”

羅開感到了一陣寒意,除在泛上泛起一個苦澀的微笑之外,他實在不能再有任何的反應。他由寶娥扶著,進了那輛奶白色的車子,寶娥也上了車,立時發動了車子,穿過林子,向前駛去。

羅開一直抿著嘴不出聲,寶娥看來也在沉思,好幾分鐘之後,寶娥才道:“真遺憾,我不知道告托夫的腦部,經過放射線破壞之後,還是可以接受催眠,而記得一些過去的事情的!要不然,我不會讓你去見他,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改變!”

羅開又苦笑了一下:“曾經和你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除非整個大腦死亡,不然總不容易忘記的!”

寶娥不由自主,咬了一下下唇,膩聲問:“我還是不明白,我在什麼地方引起了你的懷疑!”

羅開老實地道:“最初開始時,只有一點,但現在想起來,越來越多了!”

他說著,把他的手,輕輕放在寶娥柔潤的腿上。他這時全身乏力,像是喝了過度的酒一樣,即使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他也要集中精神去做,而且動作緩慢得就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鏡頭一樣。但是他的腦部,卻又極清醒。

寶娥穿著重新又流行起來的短裙,她的膚色是這樣白膩豐腴,即使是手心輕輕按上去,也可以產生一種異樣的快感。

羅開心中不禁也暗嘆了一聲:如果真的早知道寶娥就是組織,那自己可能早已放棄追查了。

寶娥垂下眼皮,長長的睫毛閃動著,向放在自己玉腿上的手看了一眼,並沒有任何行動,又抬起眼來:“那就從第一點說起!”

羅開順從地道:“好,第一點,其實是兩點:第一是告托夫雖然好色,普通的女人,他也不會肯付那麼高的代價。第二,寶貝,你的手!你那次替我洗牙的的時候,忘了掩飾你那雙美麗的手!”

寶娥的氣息有點急促:“從雪地小屋和你見面起,我一直沒有掩飾自己的手!”

這時,寶娥那雙美麗的手,按在駕駛盤上,正輕輕地轉動駕駛盤,羅開盯著那雙手,喃喃地道:“是的,但那不能怪我粗心,因為你身上值得注意的地方太多了!”

寶娥的聲音聽來極醉人:“在澳洲小屋裏,你……甚至把我的手移過來,按在我的臀上,那時你……”

羅開又嘆了一聲,“那時,你眩目的胴體就在我的眼前,而且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享受你身體給我的快樂,我……我……”

車子陡然震動了一下,當然,車子的震動,是由於寶娥突然的震動而引起的,她立時恢復了鎮定:“說真的,你是一個十分精采的男人——”她在講了這一句之後,頓了一頓:“是我遇到過的男人中最精采的。”

羅開作了一個自嘲的表情:“想到了洗牙齒的那件事之後,其他的就更容易明白了,唉,其實我還是太笨了,早就該知道你就是組織的首腦,不然,你怎麼知道我的行蹤,會在那雪地小屋中等我!可是我卻相信了你電腦作業出了差錯的解釋!”

寶娥媚笑著:“解釋是合情合理的,是不是?”

羅開苦笑:“絕不合情理,億分之一的可能性,哼!”

寶娥問:“只有你會相信?”

羅開搖頭:“不,只要是男人,都會相信,因為解釋雖然不合情理,但是卻從那麼誘人的口中吐出來!”

寶娥沉默了半響,車子又轉上了公路。羅開一面和寶娥敷衍著,在言語之中,漸漸把寶娥的引向女性的不可避免的弱點方面去,希望那樣,可以替他自己製造一個有利的機會。

一方面,他的思緒紊亂之極,他首先想到,寶娥不知道要把他弄到什麼地方去,他也想到,當自己變成了活的機械人之後,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形,這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慄的;人還活著,但自己不再是自己的主宰,所有的活動,都要聽一種信號來指揮!

寶娥的神情有點自負:“我也是你遇到過的女人中最精采的?”

羅開幹笑了幾聲:“我不是女人專家,在我的生命之中,女人也不是很多,你應該把這個問題,去問一個叫浪子高達的人!”

羅開在提到“浪子高達”的時候。斜眼注意著寶娥的神情,因為他認識,浪子高達,這個生活之中充滿了傳奇冒險加美女的人,也可能在組織之中!

但寶娥的神情有點失望:“是,我聽說過這個人,但這個人像是在空氣中消失了,自從兩年前,他在冰島上露過一面之後,就此不知所蹤!”羅開“嗯”地一聲:“那你就只好聽我的意見了,寶娥,你無端殺了花靈,為什麼?因為嫉妒?”

寶娥的臉色,在剎那之間,變得十分難看,羅開繼續說:“派她來給我的也是你,你在雪地小屋中等我。是為了考驗一下自己?真對不起,你比不上她!”

車子發出了一下極難聽的剎車聲,陡然停了下來,寶娥盯著羅開,眼中像是要冒出火來,羅開搖著頭,重復了一句:“你比不上她!”

寶娥仍然盯著羅開,羅開再道:“你也比不上黛娜,她或許沒有你美麗。也沒有你媚蕩,可是她們比你清新,寶娥,她們像是早晨的露珠,那麼晶瑩清新,你卻不是,你是——”羅開這句話未能講完,寶娥已經揚起手來,羅開只聽得“拍”地一聲響,左頰上一陣發熱,口角也有鮮血流了出來。

寶娥在摑了羅開一掌之後,重又踏下油門,車子的速度提高,羅開閉上了眼睛,他真的恨自己這時,一點氣力也使不出來,不然,他在這樣的高速之中,可以扭轉劣勢,在高速行車中如何避免自己受傷而令對方處於劣勢,那是羅開的拿手好戲之一。

可惜這時,他一點氣力也沒有,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寶娥加快速度,來發泄她心中的怒意。羅開心中也不禁佩服她,因為前後不到兩分鐘,車速已恢復了正常,怒意也自她的臉上消失。

她又回復了甜媚的笑容:“你的意見,我只當沒有聽到,在經過手術之後,你也不會再有自己的意見!”

羅開要竭力忍著,才能使自己不打寒顫。他當然知道寶娥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他在經過手術之後,就是一個活機械人,活機械人自己是沒有思想的,“思想”是來自外界的信號!

寶娥陡然尖聲笑了起來,在她的笑聲之中,充滿了一種報仇的快感:“亞洲之鷹,你可知道要變成一頭活的機械鷹了?和阿拉伯人豢養的獵鷹一樣,只聽主人的命令!”

羅開這次,雖然竭力壓制著,但是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寶娥的聲音,陡然又變得十分低沉,這個女人真有在剎那之間千變萬化的本領,她道:“我還是叫你完全昏過去的好!”

她一面說著,一面把她的手,輕輕放到羅開的手背之上——羅開的手,是一直在她的大腿上的。羅開向她的手看去,看到了自己何以會變得全身乏力的原因,他看到在寶娥的食指尖之中,有一枚尖針,凸了出來,在他的手背上刺了一下。

那枚針露出不到五釐米,閃耀著一種異樣的光輝。在一個人的手指之中,忽然可以伸出一枚尖刺來,這實在是匪夷所思的事,這會使人以為自己是在產生幻覺,儘管羅開早已知道寶娥的手指中,有著特別的裝置,但是也想不到會有這種情形發生!

只不過,羅開已經沒有什麼機會再想下去,他的手背上傳來了一下刺痛之後,不到一秒鐘,他整個人已經跌迸了一個黑暗的深淵之中,什麼也不知道了。

人的命運,實在是十分奇妙的,一件在當時發生的小事,看來全然是無關緊要的,但是往往可以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寶娥在把羅開麻醉過去之前,先說明了再行動,和一聲不出,就用自手指中伸出來的尖刺,去刺羅開的手背,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在實際上,卻有極大的差別。差別在於她先提醒了羅開。

先提醒了羅開,有什麼分別呢?羅開還不是一樣昏了過去?差別還是有的,羅開是在世界上最神秘的地區長大的,在那地方,有許多事,許多行為,尤其是對人體機能的特殊認識方面,絕不是現代科學所能解釋的,羅開精擅高級催眠術,就是這種異能之一。而所用的麻醉藥,不論它藥性的強弱和來源,最終的目的,是要使人的腦部活動暫時停止。

腦部活動,是人體器官活動之中最複雜的一環,一個人控制自己腦部,聽來是不可思議的,但那正是羅開自小就接受的訓練之一。

從寶娥發出的警告,到她行動,其間大約是兩秒到三秒之間,極短的時間,但那已足夠使羅開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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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隻活的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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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開知道寶娥要令他昏過去,要昏過去的意思,是要令他的腦部停止活動,羅開就利用了那麼短的時間,先行控制了自己腦部的活動,令得他自己腦部某一小部分,活動在陡然之間加強了許多倍!

這種情形,要舉例來說,就等於一個人,把所有的氣力,集中在一隻手指上,使這只手指變得特別有力。當然,任何人都可以通過控制隨意肌而達到這一目的,要控制不隨意肌,譬如說,要令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片刻,那人難得多,世上能通過嚴格的訓練(瑜珈術中就有這樣的訓練)而使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的人,大約不超過三十個。而要控制自己腦部的活動,自然更加困難,連羅開在內,世上只有七個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羅開在那樣做的時候,也知道未必有用。如果是接受普通麻醉藥的麻醉,那麼,這一部分雖然加強了活動的部份,可以仍然保留活動力,由於腦部的構造是如此複雜奇妙,那便是羅開自己,也不知道保留下來的會是哪一部分的活動能力——或許是可以聽到聲音,或許是可以有痛的感覺,或許是左手小指可以活動,又或許是味覺得以保留。

羅開全然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是他還是必需這樣做,因為保留一部份腦部的活動力,總比完全喪失了腦部活動力好一些。

可是寶娥所用的麻醉藥,卻不是普通的麻醉藥,雖然羅開已努力使自己有腦子的一部分活動加強,但還是昏迷了過去。

但是羅開的準備也不是全然沒有用的,當他的身子還一動不能動,甚至連眼皮也抬不開來之際——那是在他昏迷之後不知多久的事了,那一部份在昏迷之前,被他用意志力控制著,加強了活動的大腦,就首先擺脫了麻醉藥的藥力,開始活動了。

羅開只是聽到了聲音。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不知昏迷了多久,甚至連前因後果,也無法弄得明白,他只是聽到了聲音。而他聽到的聲音,他也不知道發自何處,甚至於在才聽到聲音之際,他也沒有能力去辨別那是什麼聲音。

他的到的聲音是有規律的,那是一種相當熟悉的聲音,但羅開還是要好久,才明白那是什麼聲音。

那聲音持續著:滴答、滴答、滴答!

那是一隻鐘在行走時所發出的聲音!

羅開的腦部恢復活動的只是一小部分,那一小部分使他可以聽到聲音,但是卻無法把這種聲音作聯想,他只是聽著不斷傳來的“滴答”聲,在潛意識中知道,那是鐘聲,有一隻鐘在他的身邊,除此之外,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過他可以明白的是,這是一個相當好的現象:他的腦部開始活動了,這種活動,一定是出乎敵人的意料之外的,雖然不停的“滴答”聲,聽來一點意義也沒有,但那總是好的。

在聲音的刺激下,羅開在極度迷糊的情形下,開始勉力集中自己的思想,他先是努力,想動一下自己的手指,可是不論他如何努力,卻無法做到這一點,他的手指,或者說他身體的任何部分,都完全空洞得像是不存在一樣!

他放棄了動手指的願望,這樣勉力集中精神,對他來說也不是全然沒有用的,那使他腦部恢復活動部分漸漸擴大,“滴答”聲聽來也更清晰,而且,漸漸有了對“滴答”聲的聯想:鐘,那是一隻鐘發出來的聲響。

到了這時候,羅開的思想能力,也漸漸恢復了,為什麼會聽到鐘聲呢?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又開始盡一切力量,想看清楚身在何處,以及四周圍的環境。這本來是很容易做得到的事,只要睜開眼來就行了,可是偏偏他完全無法抬起眼皮來,他不斷告訴自己:只要使眼睛睜開一道縫,就可以了,但是,就是沒有法子做得到,那種有規律的“滴答”聲,一直在響著。

羅開又準備放棄了,但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那種新的聲音的刺激,令得他腦子的活動陡然加強,清醒了不少。

他聽到的是一個人的講話聲,“這個人,是能找到的最好的!”

羅開一時之間,還是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在這句話之後,又是“滴答”聲,接著,又是講話聲:“這個人成了活機械人之後,會是我們最有用的工具。”

然後,又是一陣“滴答”聲。

這種情形,給羅開的聯想是“滴答”聲和人的講話聲,像是在對話!這實在是一種十分滑稽的聯想:人的語言怎麼能和鐘的“滴答”聲對話呢?那真是全然不可思議的事!

接下的又是人聲:“有了我,有了他,我們的目的就可以完成,可以令得地球上再無安寧的日子,使得地球上的人,忙於互相殘殺、鬥爭,而沒有閒暇去發展他們的文明!”

羅開的清醒程度在迅速增加,這幾句話,使他有了一種恐懼之感。

接下來的,又是一陣”滴答”聲。羅開對於自己的身體還能活動這一點,已經絕望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還存在,可是就在那時,他陡然之間,感到了光線的存在!

他並沒有睜開眼來,可是人並不一定要睜開眼來才能待到東西的,不信,閉著眼,面對強光試試,任何人都可以感到強光的存在。

那種感覺,令得羅開感到了一陣異樣的興奮,興奮的感覺,像是巨浪一樣,衝擊著他的腦部,使他腦部活動的範圍,迅速擴大,他居然可以把雙眼睜開一道縫來了!

可是,羅開才將雙眼睜開了一道縫,立時又閉上,而且立時想到:幻覺!幻覺!看到的一定不是真實的現象,那一定是幻覺!

在他雙眼睜開一道縫來的時候,他的確看到了東西,雖然十分模糊,但還是看到了東西。而令他陡然之間,直接地想到他所看到的東西是幻像,是由於他看到的東西,實在太怪異了!

他看到的是一隻鐘。

一隻鐘,那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除非是未曾開化的土人,不然,每一個人,每一天,不知道有多少次看到鐘的機會,誰也不會因為看到一隻鐘,而認為自己是看到了幻像。

鐘有很多種不同的形式,有各種各樣不同的設計,羅開這時所看到的鐘,是用數字來表示時間的那種。那種鐘比較新,可是也沒有什麼特別會令人震驚的地方。而羅開之所以會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幻像,是因為他看出去,鐘,是活的!

鐘是活的!這是一種直覺,在語法上看起來,含義十分模糊,什麼叫鐘是活的呢?羅開看出去,鐘在動,所有的鐘,只要在走動,總有一部分是在動的,但羅開所看到的,卻不是普通的動作,他看到的,是一個活的鐘,有數字在跳動,他可以肯定,數字是顯示著年、月、日、時、分、秒。鐘的形狀,十分難以形容——對了,令得他有了“鐘是活的”這種感覺的原因,就是由於鐘的形狀,那是不規則的,在不斷變換著的一種形狀,就像是在高倍數的電子顯微鏡之下,觀看變形蟲一樣!

這樣的形容,比較確切了一些,他所看到的,是一隻巨大的“變形蟲”——那給人以極度的“活”的感覺,而在那活的東西上,有著閃耀的數字,一隻活的鐘!

當羅開陡然閉上眼睛之際,他腦部的活動功能,至少已恢復了三分之一,所以他能想:活的鐘,這是什麼?當他又閉上眼的時候,他還是聽到那種“滴答”的聲響,他立時又想到,只有老式的鐘,才會發出這種聲響來,用數字來顯示時間的鐘,是不會有這樣聲響發出來的,可是那鐘聲卻又那麼清晰。

他在想了片刻之後,覺得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皮了,他又小心地把眼張開一道縫,首先看到的是寶娥。一看到了寶娥,他又聯想到了許多事,腦部活動功能恢復得更多,而接下來他所看到的情形,卻令得他在不由自主之間,張大了口!那是由於他心中實在大驚訝的原故。

他又看到了那“活的鐘”!那鐘竟是懸浮在半空中的,不斷在動著,變形的身體,有時可以伸出相當長的突出部份來,就像是章魚的觸須一樣,而在這種變形的“身體”上,數字仍然在跳動著,一秒一秒地跳著!這只鐘,非但“身形”在變形,發出聲響,懸浮在半空中,而且還在飄來飄去,像一個鬼一樣,那種現象,真是奇特無比,羅開這時,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像,而是一隻像鬼一樣的鐘,這真是全然無從想像的事!

羅開盯著那只鐘看著,看到寶娥一直面對著那只在半空中飄浮不定的鐘,在說著:“不過,我要求一點,這個人在經過了手術之後,我要求他歸我指揮!”

當寶娥這樣說的時候,她伸出了一隻手指來,那是她右手的食指。羅開知道她右手食指經過了手術,有著極精微的發射信號的裝置,他也記起了許多事,知道這一節食指的功能,還不止發射信號,至少還可以有一枚尖針,陡然伸出來,而針上是有著極強烈的麻醉劑的!這時,她揚起手指來的意思,當然是要她有來指揮羅開——用她手指中發出來的信號指揮!羅開不由自主,感到了一股寒意,他並不是因為自己要變成由寶娥指揮的活機械人而害怕,他這時害怕的是,寶娥對那只“鐘”在講話,那只“鐘”看來又是活的,那麼,這“鐘”是什麼?是一個生物?還是一種特異的機械裝置?

這種怪異的情形,簡直已超乎想像之外了!實在無法不令人感到寒栗!

“鐘”的數字依然閃耀著,寶娥的神情很滿意,像是她已得到了什麼答覆。

  


第二十五章 全部由鐘在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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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羅開看到寶娥轉過身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射出一種近乎冷酷的眼光,向羅開望來。羅開的雙眼只張開了一道縫,看起來,他完全還是和昏迷不醒一樣。他看到寶娥揮了一下手,他的身子,開始移動。直到這時,他才發覺自己是平躺在一張可以移動的架子上,像是醫院中常用的那種活動床一樣。也是到這時,他看到身在一間極大的空間之中,有許多閃亮的燈,那是一個大型電腦的控制室,毫無疑問是!

羅開還立時可以想到,那一定是告托夫教授提到過的那具大型電腦的控制室!他想起自己曾和寶娥討論過這類先進的電腦,心中不禁苦笑。寶娥在組織中究竟扮演什麼角色呢?她是首腦?可是看來又不像,為了爭取有指揮他的權利,她要向那只“鐘”請示,那只“鐘”,看來才是真正的首腦!

羅開的思緒紊亂之極,當那個支架移動之際,他雙眼保持著只張開一道縫的狀態,眼球勉力轉動著,他看到的情形,又令得他目定口呆!

他看到,那只懸浮在空中的“鐘”,正在半空中移動著,移到了一個裝置之前。羅開可以肯定,那個裝置,是整座大型電腦的控制中心,在那個裝置中,有一個凹槽,大約有二十公分高,六十公分寬。那“鐘”到了這凹槽之前,不斷在改變形狀的“身體”部分,先“擠”進凹槽去——那的確給人以擠進去的感覺,因為他的身體比那個凹進去的地方要大得多。接著,“鐘”身體之中的數字顯示部分,也進了那個凹槽,看起來,那全然是控制臺上的一個鐘,再也看不出有任何異樣之處來!

羅開看到了這種情形,幾乎忍不住要張口大叫了起來:那真是大怪異了,這種情形,簡直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都說不上來!

他也沒有機會去作進一步的探索,因為支架已迅速離開,進入了一個走廊,寶娥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走廊相當長,約莫三十公尺,然後就進入了一扇門,門內是一間手術室,支架來到了一個有許多機械臂的中間部分,停了下來。

那些機械臂,看來可以進行精密的手術,羅開看到寶娥轉過身去,在一座控制臺前按下了幾個按鈕,有一條機械臂,夾起了一柄鋒利的手術刀,已漸漸向羅開的頭部移了過來。

就在那一剎那間,羅開的活動能力,已全部恢復了,他看到寶娥轉過身,向他走過來,站在他的身邊,冷冷地望著他,也看著那機械臂夾著的手術刀,向著他慢慢移近。

羅開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時機來發動,他選擇那機械臂略停了一停之際,陡然一個打滾,從支架上滾了下來,而且立即抓住了寶娥,向支架上按去。

也就在那一剎間,機械臂揮動了一下,那柄鋒利的手術刀,在寶娥的頸際,劃開了一道口子,如果羅開昏迷不醒躺在支架上的話,那麼這一刀,就恰好會劃在他的右耳之上的頭部!

那手術刀是如此之鋒利,一刀劃下去,寶娥的頸際,立即噴出了一股鮮血來。羅開的動作極快,右手迅速按緊了寶娥頸際的傷口,左手拉著她,離開了支架。

當他把寶娥也拖離支架之際,其他的機械臂,也紛紛夾起了手術用具,動了起來。機械臂是不知道支架上已沒有人的,它們只是照程式移動著,一絲不茍,使羅開看了,想起如果自己在支架上的情形,仍然不寒而慄。

寶娥在掙扎,但掙扎的力道不大,羅開還是緊按著她頸際的傷口,那一刀已經切斷了她的大動脈,所以血還是不斷在涌出來,寶娥的神色蒼白之極,她望著羅開,用不相信的語調道:“你……不可能醒過來的……你至少要昏迷九十三小時……現在……才四十八小時!”

羅開勉力定了定神:“在我身上,有許多不可能的事都是可能的!”寶娥喘著氣:“快……救我……快……我流血……”

羅開道:“是,你的大動脈被切斷了!先告訴我,怎麼離開這裡!”寶娥眼中現出了哀求的神色來,但是亞洲之鷹,這時卻真正表現了他性格中和鷹接近的冷酷的一面,他的目光冷峻,表示了他決不會為任何神情和言詞所打動。

寶娥一和他的這種目光接觸,就嘆了一聲:“每一道門都有口令。”羅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用更嚴峻的目光盯著她,寶娥的聲音聽來繼續:“我真傻,那是一定要死的了,為什麼還要告訴你?我……”

她忽然笑了起來,但這時候,她現出來的笑容,簡直是淒楚的,她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來:“好吧,只要你記得我,你就記得口令!”

一時之間,羅開不知道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他只是道:“你不一定會死,你要儘快回答我的問題,我會帶你離開!”

寶娥悽然的神情更甚:“它……不會放過我!”

羅開急問:“它是什麼?就是那只鐘?”

寶娥現出極度吃驚的神情來,張大了口,羅開再問:”那只鐘……它究竟是什麼東西?何以它會主宰你?整個組織,就是由那只鐘在指揮?”寶娥的眼光,已漸漸開始散亂,她喘著氣,自她頸際流出來的血,染得羅開半身都紅了,羅開剛想別再問下去,先帶她離開這裡,進行急救再說,寶娥已道:“是的,全是它在指揮,它……是不可拒絕的神,它是時間,我們……人類,沒有一個人逃得過時間的控制,對不對?時間會把一切淹沒!”

這種說法,未免太充滿了哲學的意味了,羅開這時所需要的答案,絕不是這些,他一面拖著寶娥,向門口走去,一面還在問:“那鐘……究竟是什麼!”

寶娥嘆息著:“比我們高明進步不知道多少的一種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是被它選中……作為它的代表的一個地球人……”

聽到了“地球人”這個名詞,羅開震動了一下:“你的意思,那……只鐘,是來自外星的高級生物?”

寶娥搖頭:“我不知道——”當她的頭部一轉動之際,頸際的傷口,更是血如泉涌,而突然之間,她雙眼發直,聲調也變了,發出的聲音,聽來怪異莫名:“羅開,我有你的全部資料,你願意接替寶娥的位置麼?”羅開陡然發出了一下怪叫聲,雙手將寶娥直推了開去,同時,順手拉起了那個支架,用力拋向前,砸到了一個控制臺上,那控制臺立時發出了一下巨響,炸了開來,羅開衝到了門口,望著門上從零到九的數位鍵,他連想也沒有想,就迅速地按下了幾個數字——寶娥告訴過他,只要記得她,就知道口令,羅開在剛才一聽到的時候不明白,但他只想了幾秒鐘就明白了,那是和寶娥驕人的胴體有關的六個數字。

門向旁移開,外面是走廊,羅開向前急奔過去,他奔出不到十公尺。身後就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爆炸的氣浪直涌了過來,令得羅開的身子,重重撞在墻上,那一下撞擊的力量是如此猛烈,令得他又昏了過去。當他再度醒過來之際,他睜開眼,看到一張美麗的,充滿了關切的臉,那是黛娜,他立時笑了起來,又看到了好幾個神色緊張的人在周圍,他是在一間佈置精美的房間之中。

還沒有等他開口,黛娜就先道:“鷹,你得好好解釋,你為何會在美國國防部的電腦控制中心內!”

羅開陡然一怔,剎那之間,他想起的是告托夫努力拼起來的那個圖形,那是一個不規則的五角形!他的目的是要拼成一個五角形,而美國國防部的五角大廈,是舉世知名的!

他睜大著眼,答不上來,一個看來是高級官員模樣的人又道:“而且,他爆破了我們的一個儲物室,雖然那儲物室一直是空置著的,他也要解釋!”

羅開揮著手,先走過去,拿起一瓶酒來,大口喝了幾口,然後講述他的遭遇,從他如何進了那個組織講起,一直講到爆炸為止。

所有的人,包括黛娜在內,都現出了訝異莫名的神情來,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用十分生氣的語調道:“我們可以接受寶娥的部分,但是你說什麼?我們的電腦,被上只鐘控制著,一隻……活的鐘?”

羅開道:“是!”

黛娜在這時,介紹了其他的幾個人,他們都有著將軍的頭銜,那位年紀最大的將軍冷笑一聲:“是,我們去看看去!”

他們離開了那房間,到了另一處地方,羅開絕對可以肯定,那就是了見到那只“活的鐘”的地方,一個大型電腦的控制室,而且他立即伸手向控制臺上,數字在跳動著的那只鐘。

兩個人走過去,拍著那只鐘,所有的人忽然都一起笑了起來。

三天后,黛娜在那三天中一直陪著羅開,也一直在埋怨他:“你接受了麻醉,所有的一切,全是幻覺!”

羅開並沒有分辯,雖然也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經歷,並不是幻覺。那只活的鐘,如果是某種高級生物的話,那當然在遭到了挫折之後,早就離開了,還會留在那裏嗎?他並不分辯,只是道:“別管它了,我可以肯定的是,不必再去調查那個組織了,它已不再存在,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再有活動了!”

在黛娜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前,他已經深深地吻著她,含糊不清地道:“寶貝,別去找牙醫洗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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