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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鄔南光坐在書房裡努力要在開會之前趕出提案,即使是最高決策者也不是一聲令下就能獨裁決定一切,公司還有其他合夥人,旗下數十名的主管及顧問也同樣擁有一流的經營頭腦,他得列出市場分析及具體的發展策略才能得到支持。

  他昨晚便起了這個念頭,今早因為施昀昀的出現讓他更加確定,他是有私心,但台北確實也擁有絕佳的優勢,重點是,他將親自出馬,不會讓這個計劃失敗。

  急速敲打鍵盤的鄔南光,眼角瞥見從房裡走出來的施昀昀,喚了她一聲。「昀昀,我在這裡。」

  但,她沒轉頭看他,也沒停下腳步,而且……她穿戴整齊?

  「昀昀——」他連忙離開書房,在她打開大門的前一刻攔下她。

  「你要去哪裡?餓了嗎?」他柔聲問道。

  「我要走了。」她低聲說,眼淚在眼眶打轉。

  發現他待在書房裡,她的心完全碎了,碎成粉末,無法修復。

  剛剛的濃情密意,一轉身他便開始冷落她,讓她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只差沒將錢留在床上,提醒她——辦完事了,你可以走了,我很忙。

  這樣還不夠明顯嗎?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多得是,他哪有時間一一關注她們的感受,在來找他之前就應該瞭解,這是兩相情願,不要想黏他,不要以為這就代表什麼……

  「為什麼要走?等我工作忙完,晚上帶你出去玩。」他一時無法理解她的意思,只突然覺得,這情景,怎麼跟上次那麼像?但是,這次他們已經確定對方的心意了,所以,她說要走,很怪。

  「不必,我要回去整理行李。」她強忍悲傷,告訴自己,不要像個被遺棄的怨婦,不要在他面前落淚,為自己保留最後的尊嚴。

  「你要回台灣了,這麼快?」他們才剛見面,他怎麼捨得讓她離開。

  滿腦子都是被冷落的委屈,他的話在她現在聽來,只覺得虛偽。

  他撫撫她的發,想勸她再多留幾天。「別急著走,機票我請同事幫你改時間,要不,我先請朋友帶你去逛街,下班後我會早點趕回來,我答應過要帶你——」

  她揮開他覆在她頭上的手。「不用勉強,不要對我演戲,你就去忙你的工作,反正是我自己送上門來的,用完了就沒價值了……」

  這下,鄔南光是真的覺得不對勁了。「昀昀,聽我說,我今天剛好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關係著——」

  「我不想聽,我又沒逼你陪我,不要用那種爛理由敷衍我,我自己會走!」她崩潰,抹去不爭氣的眼淚,這都是男人的借口,說忙、說要開會,她是姜少成的秘書,怎麼會不清楚!

  他知道她是用什麼心情隻身來到巴黎?鼓足了多少勇氣來敲他的門?

  不,他沒興趣知道,他連問都沒問,是她作踐自己,投懷送抱,他根本以為她就只是懷念他高超的做愛技巧,只想溫存,他已經努力很滿足她了。

  她後悔來找他,後悔自己的衝動,後悔自己的一廂情願,她像一隻用完就扔的保險套,丟盡了女人的臉。

  「昀昀,我沒有敷衍你,我真的……」他現在腦中一團混亂,努力想找出她情緒轉變如此之大的原因。

  「做愛之後就把我丟在房間裡跑到書房去,這不叫敷衍?你要的只是我的身體,根本不關心我的感覺,一見面就只知道滿足自己的獸慾!是我白癡,傻呼呼地跑到巴黎來找你,算我自作多情,我真後悔愛上你這個超級大混蛋——」

  她一陣亂吼,在鄔南光一陣呆愣時拉開大門,悲傷地奪門而出。

  滿足獸慾……?她怎麼會還以為……

  「昀昀——」他回過神發現她走了,慌忙地立刻追出去,全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跨開步伐時幾次險險滑落,狼狽地揪著浴巾衝到一樓。

  朝左右望了望,街道的兩端已經不見她的人影。

  「該死!」他奮力地往頭髮一扒,他不知道她住哪裡?

  飯店?還是出租公寓?

  往來的行人紛紛朝他投以餚富興味的眼光,他懊惱地回到住處,努力思索該怎麼做……

  不知道她搭哪一班飛機,不知道她住哪個飯店,不知道她一個人來還是跟朋友一起來……該死!該死!

  他握緊拳頭,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現在,能找的人只有姜少成。

  他立刻撥電話到姜少成辦公室的專線。

  「少成,我是南光。」

  「南光?咦……我昨天才夢到你打電話給我。」

  「不是夢,我真的打給你了……」他歎息。「你知道昀昀住哪間飯店嗎?」

  「飯店?昀昀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姜少成頓了下,似聯想到什麼,驚呼:「她去法國找你?!」

  「嗯……不過又走了,我不知道她住哪裡,我們……有點誤會。」

  「哇——你真神了……」姜少成愈來愈佩服鄔南光。「別看她個性像個歐巴桑,嘴巴又得理不饒人,她膽子很小欸,居然一個人到法國找你……」姜少成口中嘖嘖有聲,完全忘了鄔南光正心急如焚。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住哪裡?」

  「不知道,她根本沒告訴我要去法國,你們怎麼了?」

  「這……」這是很私人的問題,鄔南光不能告訴姜少成。

  「該不是她撞見你屋裡還有別的女人?」姜少成猜想。「如果是那就真的慘了,昀昀又保守又死腦筋,每次我換女朋友都會被她念到臭頭,你被她逮到花心,肯定沒戲唱了,很抱歉。」

  「不是……」鄔南光否認,但,也沒心情解釋了。「你聽我說,昀昀會搭今天的飛機回台灣,我很擔心她,如果她到了,請她跟我聯絡……不……」她不可能還願意跟他說話。

  「麻煩你打電話通知我,這很重要,拜託你了。」

  「好……但是,你真的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聽鄔南光心急的聲音,姜少成也開始有點擔心了。

  「抱歉,是我不好,讓她傷心了。」鄔南光不知怎麼說。

  「沒關係,你也別著急,她出國經驗夠豐富了,至少不會搭錯飛機,呵呵。」姜少成只能安慰他。

  看來,昀昀是真的「墜入情網」了,而且,鄔南光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這是好事。

  「謝謝……我還要跟你談另外一件事。」即使姜少成這麼說,還是無法撫平鄔南光焦躁的情緒。

  「什麼事?」

  「我預計到台灣主持亞洲分公司,你的美食中心計劃會由我接手,但是,我要跟你要一個人。」他再也無法忍受她一次又一次從身旁離去。

  「太棒了!我就等你這句話,要多少人都沒問題!」姜少成忍不住高呼。

  「詳細結果我晚點再跟你聯絡。」

  鄔南光掛斷電話,跌坐進沙發。

  他懂了……

  懂了施昀昀離去時的心情,他被乍見到她的欣喜給沖昏頭了,壓抑太久的渴望瞬間爆發,他……太急了。

  一個單身女子來到巴黎,人生地不熟,按著地圖前來尋找他,內心有多惶恐?像她這樣出色的外貌,肯定招來不少男人搭訕,他還記得初見她時,在蘭桂坊她那雙驚恐的眼睛,他忽略了她從台灣一路來到這裡的心情。

  想起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她沉著臉,解釋這只是一夜情,那時他怎麼就沒想到她是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而硬裝出不在乎的表情?

  他真的是大混蛋,最重要的話沒說,最重要的心情沒讓她清楚瞭解,也難怪她會認為他只是想要得到她、佔有她。

  他居然忘了小心呵護她那看來堅強卻脆弱的心?

  她指控他是超級大混蛋,說得好!

  但是……他也沒漏了另外兩個字,她「愛上」了他。

  丟下這麼震撼的字眼,不給他一點機會解釋,偷了他的心就走。

  他轉身走向大門,又轉身面向書房,再過兩個小時會議就要開始了,他的企劃案還沒完成……

  他應該立刻趕到機場,哪怕等上一天也要留住她,不能讓她帶著傷心離開巴黎,但是……如果為了他們長久的未來,他又該靜下心完成他的提案,然後盡速趕到台灣,解開一切的誤解。

  「不行……」他靜不下來,他放心不下她。

  鄔南光衝進房裡穿上衣服,帶著筆記型電腦,還是決定先到機場,會議的事……他事後再想辦法補救吧!

  就在他打開大門的那一剎那,電話響了。

  猜想是施昀昀打來的,他立刻回到客廳,接起電話。「喂,昀昀?是你嗎?」

  「不是。」姜少成的聲音在另一端出現。「剛才昀昀打電話要我到機場接她,別擔心,她聲音聽起來還好。」

  「她還說了什麼?你確定她很好?」

  「她說她出國度假,大概不想我知道她去找你的事,她很死要面子的,我只是打來告訴你,不要急,我會照顧她,你就盡快安排好工作,早點到台灣來吧!放心,我會讓她忙到沒時間胡思亂想的,呵呵。」

  終於……鄔南光稍稍舒開一口氣。「太好了,謝謝你這通電話。」

  掛斷電話,鄔南光重新打開電腦,他一定要先拿下這場勝仗,接著,光榮地迎接他的公主。




  施昀昀結束一星期休假回來上班,病情看來只剩下突然放空,忘了身在何處的症狀,但是臉色更糟,精神更差,像一顆未爆彈,不知道何時會崩潰。

  鄔南光打過電話來,一聽見他的聲音她就立刻掛斷,她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迷惑她的心志,因為他,她做了這輩子最難堪、最瘋狂的事,夠了,她沒有力氣再來一遍。

  因為抹不去那太不堪的感受,她時時處於一種自我厭惡、莫名沮喪的狀態,更厭惡姜少成的惡習不改,老是為了新女友將公事扔給她。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把女人當成什麼了?新鮮感還在就猛獻慇勤,到手了,嘗到了,就開始行蹤不明,表現冷淡,像這種不想負責任,只想嘗甜頭的男人都應該甩他一百個耳光,把他們揚成大豬頭。

  面對什麼都沒批示的公文,上頭就壓一張寫著「你決定」的紙條,她的怒火像沸騰的火山岩漿,愈來愈滾。

  她不要再被這些臭男人利用,她不要做了,她要辭職!

  施昀昀頭頂冒煙,氣沖沖地抱起一大疊公文,衝進姜少成辦公室扔在他桌面,左手往腰上一叉,伸出右手食指。「你——」

  「昀昀……」姜少成突然站起身來,噁心巴拉地黏向她。「有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只有你才能辦得到,這件事對我意義重大,如果我沒能完成這個任務,我就不是人……」

  「什麼事?」她悶悶地收回食指。

  「你願意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她翻翻白眼。「盡量說簡短一點。」

  「你知道我對美食很難抗拒,從小就立志做一名廚師……」

  「嗯。」

  「但是,家庭環境不允許,我也只好打消這個念頭,違背自己的意願到這裡工作……」他捧著胸口哀傷地說。

  「你在演賣火柴的女孩之紈褲子弟皈嗎?什麼家庭環境不允許……」她聽不下去。「講快點!」講完我要辭職。

  「反正、總而言之,我有一個夢想,而有一個貴人幫助我實現了我的夢想,現在他有困難,我希望你能幫他。」

  「為什麼他實現你的夢想,卻是我去解決他的困難?」這邏輯怎麼也說不通。

  「哎,我再說簡潔一點,」他停下演戲,繞著圈子說:「我那朋友不是台灣人,想到台北來開分公司,需要一位秘書來協助他解決草創時繁瑣的問題,我想要助他一臂之力,而你是我最信任,也是我見過能力最好的秘書……」

  「最任勞任怨的秘書吧?」她揶揄他。

  「是……」他無法否認。「所以,你能去幫他嗎?」

  「好。」她爽快答應,正想擺脫這個男人的奴役,看他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女友,她只會愈來愈確認自己的愚蠢。

  男人……她再也不相信了,愛情,狗屁東西!

  「真的?!我那位朋友脾氣古怪,我怕你不喜歡他,跟他合不來。」

  「放心,只要不是你,我都合得來。」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貴人。」姜少成感激涕零。「你是說到做到的人對吧?不會臨時反悔吧?」

  「什麼時候過去?」她懶得回答他的疑慮。

  「我幫他找了一間臨時辦公室,就在隔壁棟大樓十樓,明天他會進公司,你明天早上九點先過去開門,鑰匙給你。」

  她收下鑰匙。「我去幫他,那你呢?」

  「你再幫我應徵一位新秘書就行了,而且你就在隔壁棟,我不擔心。」末了,他補一句叮嚀。「應徵漂亮一點的。」

  施昀昀沒好氣地想,說了一大堆沒營養的話,最後這句才是重點——他看膩她了,想換個漂亮的女秘書,所以把她塞給別人,居然還「肖想」她能隨時來支援?!

  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早上八點施昀昀先進「襄陵企業」,將姜少成今天的重要行程謄到memo,放在他桌上,然後進到隔壁棟大樓,她未來要工作的臨時辦公室。

  「……餐飲管理顧問公司——亞洲分公司。」她低誦大門旁寫著的公司名字。

  打開大門,很是吃驚。

  沒想到姜少成也有「用心」的一面,裡頭的裝潢、陳設及基本的辦公桌椅都備齊了,並且頗具氣派。

  她拿起桌上電話,居然連電話線都接通了。

  她很好奇,姜少成口中說的「貴人」是哪一號人物,居然能讓他如此慎重地準備這一切,甚至將她借給對方當秘書?

  她先打開氣窗,讓室內裝潢余留的刺鼻味散去,接著東巡巡、西逛逛,記錄一下該添的清潔用具、杯盤茶飲、文具用品、盆栽……這些,就不是男人會細心想到的。

  望著光潔寬敞的空間,心情舒坦了些,也許換個環境,轉換跑道,迎接新的工作挑戰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她不必待在那個隨處會想起某人,隨時可能被姜少成氣死的辦公室。

  她不想再想起那個人,連名字都不想記得,只是任時間慢慢地沖走所有跟他有關的記億,愛啊,恨啊,都沒有用,都只是自己折磨自己罷了。

  如果有心,一、兩個星期的時間,足夠他從巴黎飛到台灣來了,既然沒有,那她還期待什麼就叫愚蠢了。

  當男人不懂珍惜你的時候,女人要懂得珍惜自己,要過得更好,過得更有活力,要真真正正地得到幸福與快樂,最後,你會發現,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都化為養分,讓你看得更清楚,讓未來更美麗。

  所以,她不恨……

  指尖輕輕劃過光可鑒人的玻璃桌面,想找個位置坐下來等待這位神秘貴人——她未來的上司。

  一旋身,頓時被不知何時,無聲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嚇了好一大跳。

  她搗著胸口,尖叫聲梗在喉間,不可置信地指向前方。

  「某人……」

  這個某人,正是她最大的惡夢——鄔南光。

  「Hey  gril——」鄔南光微笑走向她。

  在見到施昀昀之後,他的一顆心終於平靜了。

  雖然能從姜少成口中探知她的近況,但,總比不上親眼看到來得安心。

  連續幾天密集的會議,最後終於敲定分公司在台北設立,接著還有人事佈局、法律問題,以及其他拓展計劃的大小會議……

  他迫不及待地來了,將剩餘細節交由合夥人,迫不及待地來了。

  他得解開她心中的結,安撫她的不安,讓她知道他的心情,不再讓她從身邊逃開。

  「你、你不要過來……」她連退好幾步,直到被另一張辦公桌擋住後路。

  他沒有停下腳步,筆直、堅定地走向她,她反射性地轉身想走,卻讓他大手一攔,鎖進懷裡。

  「為什麼見了我就跑?」他含笑問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他的氣勢太驚人,像一頭瞄準獵物的獅子,她怕被啃了。「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她拚命往後仰,幾乎要下腰,一臉驚慌失措。

  「這個問題一言難盡,可能需要花上一個晚上的時間,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算了,我隨便問的……」她撇開臉,想走,拚命呼喚那些難堪的感覺,好讓自己厭惡他。

  「對我還是這麼冷淡?跟我想像的差好多。」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你說話!」她尖叫,搗起耳朵,他的聲音,是毒藥。

  上一次他來台灣,她逃避他;他離開,她追去;當她傷心欲絕地回台灣,他卻又出現了!

  她要瘋了,這沒完沒了的糾纏到底要藕斷絲連到哪一天?

  「放開我!放開我!」他拉下她的手,她開始用力掙扎,歇斯底里地掙扎。

  鄔南光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足見她對他的誤解有多深,他帶給她的傷害有多大。

  「昀昀……昀昀……」他扣住她的肩、她的手,就怕她傷到自己。

  「放開我、求你放我走……」她哭了,哭得好委屈,好卑微,她只想要安靜地過生活,為什麼連這麼小的心願都不肯給她?

  「別哭……」她的眼淚,刺痛了他的心,他要她快樂,不是要讓她傷心。

  「你一定要看見我臣服在你腳下,告訴你,我輸了,我愛上你了,無論你怎麼折磨我,我就是忘不了你?好……我說了,你高興了?得意了?可以讓我走了嗎?」說了不恨,但是現在,她好恨,恨他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任意踐踏。

  「你偷了我一樣東西,所以,我不能讓你走。」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她口中指責的那個人,不是他,但是,他怎麼會讓她以為自己是那樣的人?

  而儘管如此,她還是愛他,他明白了她心裡的苦,她的掙扎。

  「偷?我偷了你什麼東西?」瞬間,施昀昀止住眼淚,怒不可遏,他不只踐踏她,還羞辱她。

  「那天……我在書房,你在房間……」他小心翼翼地選擇說話方式,想辦法讓她靜下心來聽他把話說完。

  「我沒有帶走你房裡的任何東西!」

  「有,你有,如果你想解釋,請等我把話說完。」

  「好!你說。」她壓下怒氣,等他說完,她一定要一拳打在他臉上。

  「我在書房裡趕著在公司開會前完成一份企劃案,那份企劃案將決定我能不能再回到台灣,能不能回到你身邊。」

  她仍瞪著他,但目光閃爍了下……正在消化他話中的意思,也有點亂了,他指的企劃案內容是什麼?

  「因為這個會議太重要,我才會趕著先完成工作,讓你感覺被冷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但是,我絕對沒有想冷落你的意思。」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說,我偷了你什麼東西?」她想將耳朵關上,因為她感覺自己又要開始變軟弱了。

  「你偷走了我的心,我人在巴黎沒辦法活,所以,我得來,捨不得讓你離鄉背井,所以,我搬到台灣住。」

  她故意忽略他的甜言蜜語,她還不確定,還有很多疑惑。「你……你要住在台灣?什麼意思……那你公司怎麼辦?」

  「我今天就是來看看我公司的新辦公室,和我的秘書。」他扯扯嘴角愉悅地說。

  「你的公司不是在法國?」施昀昀愈來愈亂,他到底是開餐廳還是開公司?

  「是在法國,我指的是亞洲分公司。」

  「那跟你在這裡有什麼關係?」問完,腦中靈光一現,終於恍然大悟。「你就是姜少成的貴人?!」

  「嗯?」他不懂什麼意思。

  「這間辦公室是你的新辦公室?」

  「沒錯。」

  「你的秘書是……我?」她被姜少成出賣了!

  「是啊,少成沒告訴你?上次你從我住處離開時,我就打電話告訴他……」

  「告訴他什麼?」她急問,難道,姜少成早就知道她去了趟法國?知道她這陣子心情低落的原因?

  「告訴他……」

  鄔南光停了停,施昀昀一陣心驚,要是姜少成知道她瘋狂地為了鄔南光一個人飛到巴黎,這個大嘴巴一定會以此要脅要昭告她父母,那她豈不是一輩子擺脫不了為他賣命的宿命。

  「我告訴他——」他溫柔地看著她。「我要你……」

  「唔……」這太煽情的字眼惹得她耳根爆紅。「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很不好意思欸……」

  「我還沒說完,我要你做我的秘書。」他故意逗她。

  「喔。」紅潮退下,她一陣尷尬。

  「以後,不管我回法國總公司,還是到其他國家出差,無時無刻你都得陪在我身邊。」他很懂得濫用職權。

  「我不要……」她現在太亂,這轉折太大,她一下子無法轉換心情。

  他是因為需要一個秘書才說得天花亂墜,歷史總是一再重演,她真是沒用,光憑幾句話就開始動搖。

  「少成說你答應了,而且說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他提醒她。

  「為什麼一定要我做你的秘書?」她才不管答應過姜少成什麼,才不管什麼說到做到,做鄔南光的秘書,還不如要她的命。

  「還不懂嗎?看來我們默契不夠,我以為你應該懂的。」

  她瞅著他,不敢猜。

  他溫柔地注視著她。「因為我想見你,因為你對我始亂終棄,我得來要回被你偷走的心,從現在起,不管白天還是晚上,我都要霸佔你。」

  「還是不懂……」這是花言巧語,雖然也是她一直希望從他口中聽見的話,只是,它來得毫無預警,以至於她反而有種失真的感覺。

  她心跳好快,又害怕再次受傷,害怕結果是自己自作多情。

  「呵……」他噗哧一笑,再也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裡。

  「我不想待在巴黎每天過著魂不守舍的日子,想你想得快瘋了,我一直以為你懂我為什麼吻你,為什麼到台灣來,為什麼寄那些照片,我以為你知道我喜歡你,不,不只喜歡,我愛你,不是要一夜情,也不是只想跟你上床,每天、每天,我都想要見到你。」

  「你喜歡我?」她抿著唇,微紅了眼眶。

  她聽見了,不只喜歡……他愛她……

  不是一時激情,不是為了性愛……他要她待在他身邊,為了她搬來台灣……這,比她想要的還要多更多。

  如果,她再耐著性子點,忍下那些不安,如果,她肯再坦率點,或許她就不必白白流了那麼多眼淚……是她一直沒有足夠勇氣等到他說出內心話,她好豬頭喔!

  他歎了口氣,說得這麼明白,怎麼她還是疑問句。

  「如果解釋得不夠清楚,我不介意用行動補充說明。」

  倏地,他收緊手臂,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封住那一直不給他一個笑容的紅唇。

  一出手就是要奪人心魄的激吻,吻得火花四濺,吻得她全身癱軟,吻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沒人能解釋四片唇的接觸為什麼會引起那麼大的化學反應,他原本只想淺啄,卻欲罷不能,原本安分的手卻不由自主地覆上她柔軟的胸脯,而她,十分鐘前才想忘了他,這一秒她卻慾火焚身,直想再次體驗那令人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

  「不行……不能再繼續了。」鄔南光突然放開她,急喘著,她頓時悵然若失。

  她迷濛的眼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停下來,她已經不再懷疑他的心了。

  「以後,沒有你的同意,我絕對會控制住自己的「獸慾」。」

  「唔……」她耳根發燙,這兩個字她記得,在巴黎用過。

  「我不想讓你傷心,不想讓你誤會我只是想跟你上床。」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不同意呢?」他的尊重給了她被珍惜的感覺,她咬著唇壞心地問。

  「這個……」他一臉為難。

  「噗……」這次換她笑了。「那麼害羞的話,我才說不出口。」

  「所以你希望我主動點?」他的手撫上她的腰,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不是啦!」她抵著他的胸口,羞紅了臉。

  「說不出口的話,至少給我一個暗號。」

  「唔……」

  「快想想要用什麼暗號?」他輕笑著,這個可愛的女人,好容易臉紅。

  她理智時的保守與催情之後的落差,令他瘋狂,令他回味,害得他無時無刻想挑動她嬌柔的一面。

  「嗯……」她仔細想了想,忍著笑說:「如果我答應……你那個……那在我身上或是身旁會出現星形的記號。」

  「星形?是飾品還是擺設,衣物上的圖案也算?」這關係著他們的幸福,一定得問清楚。

  「都可以,如果被你發現了任何星形的物品、圖案就算。」她嘟起紅唇,調皮地說。

  一顆心踏實了,她才真正體會到他帶給她的快樂與甜蜜,開啟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嬌柔與頑心。

  「就像聖誕節那天掛在門上的懈寄生,經過懈寄生下就能親吻對方?」好有趣的暗號,他喜歡這樣的遊戲。

  「嗯……」她真的好愛他的眼睛,好愛他性感的唇,好愛他的溫柔與體貼。

  「那我檢查一下現在有沒有。」他認真地將她全身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摸了一遍,惹得她又笑又躲。

  「沒有……」他好失望。

  「那就,抱歉嘍!」她一點同情心也沒有,而後正色道:「現在是上班時間,老闆,你是不是該向新員工說明一下公司的經營項目,好讓我早點進入狀況?」

  她得先冷靜下來,幸福一下子來得太快太多,居然會讓人頭暈目眩?

  「今天就開始上班了?」這個女人白天是工作狂?他開始有點瞭解姜少成為什麼那麼開心地將她雙手奉上。

  「沒錯,請坐下,開始吧!」她微微一笑。

  「好吧!」看在她終於給了他笑容,他也該滿足了。

  見他一臉無奈,她暗暗偷笑。

  「你在笑什麼?」他輕皺起眉,感覺她有什麼瞞著他。

  「沒有,我很認真聽。」她立刻正襟危坐,拿出筆記本做記錄。對喔,她還得記上一筆,好好回報那個出賣他的姜少成……

  坐在隔壁棟辦公室裡的姜少成突然頭皮發麻,感覺一陣冷風吹過。

  其實,施昀昀根本聽不進去,只是滿臉甜蜜地望著鄔南光英挺的臉。

  這幸福,來得好不易啊……

  不過,如果他能夠不要每次都那麼猴急,那麼激情,也許有天他會發現她的頸後方有顆小小的星形胎記。

  意思就是——隨時給撲啦!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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