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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黃舒姿不知道洪碧珠為什麼要幫她?在飯店裡,她們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但她卻為了她,派人監視追雲。
  看著桌上兩大本相簿,追雲和莉莉安相依相偎、親密萬分地抱在一起。那股子恩愛勁兒看得她又嫉又恨,直想撕下照片中兩人幸福的笑容。
  「你再不想點辦法,老公就要被人搶走了。」這是洪碧珠第一次現身與女兒見面,以往她只是躲在暗處幫助她,這個出世沒多久。就因為現實生活被她送進孤兒院的女兒,她本來打算永遠不見的,只為她安排一個幸福的未來,但得知柳家已全員出動,要對付她時,洪碧珠再也忍不住了。
  父債子償!三十年前柳老爺子欠她的,今天就得由他的兒子來補還她女兒。柳追雲非得娶黃舒姿不可。
  「你為什麼要幫我?」黃舒姿疑惑地望著眼前這跟她並不熟悉,卻突然出現幫她的女人。
  「因為你跟我一樣,都愛上了自己的老闆。三十年前我沒實現的夢想,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有人幫我實現。」洪碧珠說了一半事實。
  「就這樣?」黃舒姿不是很相信。
  「柳家人都是天生的負心漢,當年老爺子負我,害我痛苦了半輩子,現在我不願再看到有人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洪碧珠歎了口氣,定定地望著黃舒姿,這孩子長得真好,比她年輕時還漂亮,但為什麼?她們母女同樣得不到柳家人的青睞,卻一樣可悲地愛死他們了。
  「我們同病相憐。」黃舒姿垂下眼瞼,多年的現實生活教會她逢人且說三分話、末可全掏一片心。但面對洪碧珠,沒來由的,她想依靠她。「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立刻幫柳追雲轉院,並且盡快安排婚禮。」洪碧珠打的是生米煮成熟飯後,就算柳老爺子來了,也拿她們沒辦法的主意。
  「但……他肯嗎?」望著追雲和莉莉安幽會夜遊的照片,黃舒姿實在沒信心可以得到他的心。
  「不肯也不行。」黃舒姿發狠道:「綁都要綁他上禮堂。」
  「我知道了。」黃舒姿握緊拳頭,夢想實現與否就看這一招了。「我立刻去安排轉院和婚禮的事。」
          ☆          ☆          ☆
  幸虧莉莉安有先見之明,猜到黃舒姿一定會給追雲轉院,早拜託「神偷門」的人暗中盯梢,因此他前腳才踏進新醫院,當晚,她後腳就趕到了。
  同樣的驚險畫面重演,好在追雲對她的心電感應太靈了,每次都在她差點完蛋時,即時拉她一把。
  「你每天爬牆,技術卻還是那麼遜,一點兒進步都沒有。」
  「環境不同了嘛!」她拍拍一身的泥灰,嫌惡地看著新病房。「你住的地方越來越差了。」
  「誰教我們偷情的事被我的未婚妻發現了。」追雲淘氣地眨眨眼。「她沒拿把刀將我給砍殺了結,已經算很客氣了。」
  「不會吧?」她回他一記促狹的笑容。「自古以來姦夫淫婦都是遊街示眾,沒到砍頭這麼嚴重的?」
  「浸豬籠比砍頭更痛苦。」他斜睨她一眼。
  「看來我們只能做對同命鴛鴦了。」她順著他的意搖頭長歎。
  兩人視線一對上,皆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真是個小妖精。」才多久,追雲發現他已經離不開她了。本來打算,她今晚若沒來,改明兒個就換他溜到前一所醫院去等她,想不到她竟找來了。「你怎麼知道我轉院了?」
  「我找人監視著呢?你的一舉一動絕逃不過我的耳目。」她揚頭一笑。
  「唉!」他情不自禁搖頭長歎。「我怎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值錢,每個女人都死命地想要纏住我。」
  「因為你帥嘛!」她調皮地摸捏他的鼻子。
  「怎會?我倒覺得昨天下午跑來跟我大吼大叫一頓,自稱我弟弟那個傢伙比我英俊多了。」
  「你說逐風啊?他來過?」
  「和,個女孩子一起來的。」追雲想了一下。「他真是我弟弟嗎?我們兩個人差好多!」
  「同父異母嘛!」莉莉安不想談柳家複雜的親屬關係,那會喚醒追雲心中的惡夢。她機靈地轉移話題。
  「你覺得逐風和那個女孩子匹不匹配?」
  「現在再來問這個問題不嫌太晚?那個傢伙都已經陷進去了。」
  「會嗎?」她頗感訝異,最近為了追雲的事,大夥兒全回到柳家老宅了,住在一起,她才發現逐風和晨曉真的很會吵。「他們老是吵架耶!逐風幾乎每分每秒都在罵晨曉。」
  「小情侶耍耍花槍罷了!我敢用腦袋打賭,那男的就要完蛋大吉了。」
  「為什麼?」
  「我瞧女孩子的耐性已快告磬,頂多半個月,她一定會看破離開男的,到時他會發現他已不能沒有那女孩,然後三年風水輪流轉,就換他倒大楣了。」
  「那可要恭喜你了。」
  「恭喜我什麼?」
  「這樁媒是你牽的,能成功,你有大禮收,還不該恭喜?」
  「我以前的工作是媒人公嗎?」追雲皺眉。
  「不是,但……」她大笑著將他以前幹過的豐功偉業一件件數落出來。
  聽得他歪嘴斜眉。「我以前該不會是精神病院的長期客戶吧?」
  「有可能哦!否則怎麼這麼變態?」莉莉安嘻笑著捏了他的腰桿一把。
  追雲吃痛的皺緊濃眉。「小妖精,你想謀殺我嗎?」
  「我才不想跟你一起死呢!」她吐吐小舌。
  「什麼意思!」
  「我發過誓,不能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她深情的眸光,如絲如縷,緊緊纏扣住他的心靈。
  「為什麼你不罵我?」最近每個見到他的人,不論大哥、小弟,還是未婚妻,人人都在罵他、逼他,只有她,莉莉安,她始終如一,逗著他開心,無慾無求地伴在他身邊,這樣善體人意的可愛女孩,叫他怎能不心動。
  「你欠罵嗎?喜歡人家罵你。」她圓滾滾的眼珠子一轉,賊笑道:「難不成你有被虐狂?」
  追雲一翻白眼。「讓你看看誰有被虐狂。」他十指一伸一縮,一指神功直搔她的腋下。
  「啊——」她尖叫一聲,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蠻小公主就怕人家搔她癢,不一會兒,她就涕淚縱橫地大聲求饒了。「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小的再也不敢冒犯了,啊!」
  「嗯!」他一手揮過光滑滑的下巴,假裝自己留著一把鬍子,硬著嗓子道:「本大王看在你頗有悔過之心的份上,就饒你一命。」
  「大王不仁,小的要造反了。」她大叫著將他撲倒在地,兩個人翻來滾去,由陽台上滾進病房裡,嘻嘻哈哈玩起摔角。
  「大膽小賊,看大王的『一陽指』。」捉住她的弱點,他伸手就往地的腋下、腰腹搔。
  「哈哈……」她被壓得動彈不得,只能曲起身子,減少受害面積直往他懷裡縮去。
  「你們在幹什麼?」突然一聲怒吼打斷房內的甜蜜遊戲。黃舒姿面色鐵青站在病房門口,而洪碧珠就伴在她身邊。她們早就有所防備,所以莉莉安和追雲一玩得過火立刻驚動監視者,兩母女隨即上門捉姦來了。
  「玩摔角啊!你們不懂嗎?」莉莉安好整以暇地窩在追雲懷裡,等著他拉她起身。
  「你這個不要勝的女人!」黃舒姿衝過來,揚起手就想煽她一記耳括子。
  莉莉安眼明手快地擋住了她。「誰不要臉你自己心裡清楚,奉勸你最好別惹火我!」不理她,莉莉安只向追雲揮揮手。「有機會再來找你玩,拜拜。」她又沿著原路爬回了頂樓。
  「你居然偷情偷到病房裡,你還有沒有良心?」黃舒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把指責的箭頭轉向追雲。
  「是偷情?還是正大光明的戀愛?套句莉莉安的話,真相你自己心裡清楚。」追雲陰騖的眼眸對準房內心思各異的兩個女人。他的腦子雖然撞空了,但就因為沒有任何先入為主的錯覺,他看人的眼光就更客觀,根據他這幾日的觀察,他與黃舒姿的婚約絕對有問題。
  「走吧,舒姿。」洪碧珠二話不說,拉著黃舒姿離開病房。
  「可是洪阿姨,他……」
  「照計劃行事。」
  「你是說…」
  「誰先結婚誰就贏。」
  「可是這樣好嗎?萬一事後副總後悔怎麼辦?」黃舒姿畢竟不像洪碧珠已積了三十年怨恨,為了達到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但對黃舒姿而言,婚姻是人生大事,雖愛追雲,但她要的是他的疼惜、愛憐之心,不單是那份名位。
  「這件事你不必管,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洪碧珠說完逕自走了。
  走廊上獨留下黃舒姿,她越來越不瞭解這位突然冒出來,不論如何也要幫助她的洪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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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雲的行蹤忽然像清晨霧珠,太陽一出來立刻消失不見了。
  莉莉安兩行熱淚如激雨般在粉嫩的頸上沖刷出一道道斑駁、憔悴的痕跡。
  「怎麼會找不到?柳伯伯,你明明說這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躲得過『神偷門』天羅地網的搜查,可是已經三天了,為什麼……」
  打那一夜她和追雲在病房內約會,被黃舒姿撞見後,他就不知道被移到哪兒去了?醫院裡上至院長、下到清潔工,每個人好像都已被洪碧珠收買,沒人肯說出他的行蹤。
  而負責監視的「神偷門」的人卻發誓沒有看見追雲出醫院,他就有如水泡般,一下子蒸發於空氣中,不見了!
  柳老爺子神色黯然地低垂著腦袋,灰白的頭髮更顯出歲月在老人身上加諸的折磨。連兒子都搞丟了,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別哭了,莉莉安,逐風接到消息已經去證實了,說不一定這次是真的可以找到追雲。」朱朱將淚人兒摟往懷裡輕聲安慰著。
  「可是……」
  「回來了、回來了,逐風回來了。」到大門口等消息的晨曉興奮地拖著逐風跑了進來。
  「怎麼樣了?有追雲的消息嗎?」莉莉安急衝上前問道。
  「嗯!」逐風猛點頭,深喘口氣後道:「找到了,她們把大哥藏在台東山區一處小教堂裡,下午一點就要舉行婚禮了。」
  「那……」莉莉安驚慌地看了一下手錶,神色急轉為蒼白。「現在已經十點半了,我們……」
  「立刻叫人準備直升機。」晏飛當機立斷下完命令,轉而安慰莉莉安。「一定趕得上的。」
  「嗯!」她抹著淚,一顆心揪得發疼。老無保佑千萬別讓悲劇再度重演。
          ☆          ☆          ☆
  教堂裡,追雲神色萎糜,由兩個黑衣大漢攙扶著和黃舒姿進行婚禮。
  洪碧珠叫人給他下安眠藥,他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直到婚禮開始前一小時才勉強叫醒。
  從頭到尾他一句話不吭,好像被人操縱的傀儡娃娃,只隨著拉線人的意思擺動。
  當黃舒姿點頭說下那句:「我願意。」婚戒套上彼此的手指後,台上的神父清清喉嚨,說道:「若沒有人提出異議,我在此宣佈他們兩人結為夫……」
  「等一下!」一聲激昂的尖嗓,隨著被撞破的大門,闖了進來。
  莉莉安嬌小的身子跌跌撞撞衝入教堂。「我有……啊——」她莽撞的個性始終未改,一腳踢著長條椅,眼看著就要跌個灰頭土臉。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無精打采的追雲,忽然如清醒的猛獅,迅如雷霆的身軀在千鈞一髮之際及時截住了她摔跌飛出的身子。
  「我才在想你這隻小妖精怎麼還不出現呢?你就給我送來這麼大的見面禮了。」他賊笑道。
  「你不是被暗算了?」聽查出他行蹤的神偷門的人說,他們發現的柳二公子一直處在昏迷狀態,可這會兒瞧他多精神啊!
  「哦!你不知道我一直討厭吃藥嗎7」追雲促狹地眨眨眼。「那些個滲著鎮靜劑的藥包我全送給馬桶兄了,只不曉得它吃了有沒有昏?」
  「你……」她一時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害我擔心死了,你這個混帳王八蛋,你沒事就不會捎訊息給我嗎?」
  「怎麼捎,你這小妖精又沒留下地址、電話的,我上哪兒傳消息?」他將她扶好,拍掉她一身的泥灰塵土。
  莉莉安只是圓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秋眸瞪他,這促狹鬼明明是故意整人,卻將自己說得恁般無辜,害她想發火都不成。
  「氣嘟嘟的,來找我幫你吊豬肉不成?」他把玩地捏捏她高高噘起的紅唇。「找我幹麼?又想去飆車?先說好,我可不坐你的車。」
  「我今天是搭直升機來的,去哪兒找車給你坐?」她龍眼般的大眼子一轉。嘿嘿賊笑道:「我來搶新郎,你跟不跟我走啊?」
  「可是我已經套上婚戒了耶!」追雲才舉起手。
  「你們不能結婚。」晏飛一行人全衝了進來。
  「來不及了,他們已是夫妻。」洪碧珠怨恨的目光直鎖在柳老爺子身上。
  「二哥和黃舒姿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你叫他們結婚是想叫他們亂倫不成?」逐風心直口快地怒吼。
  一番重話說得場中諸人面面相覦、臉色發白。只有追雲好像早就成竹在胸,一臉的邪笑始終未變。
  「不可能,我和副總怎麼會是親兄妹?我是孤兒,我父母在很小的時候就全死光了。」黃舒姿哭泣著,不惜說謊保護自己。
  「你不要胡說八道,舒姿和柳追雲才不是親兄妹,他們根本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洪碧珠急著安慰黃舒姿。
  「我找到了當年收留黃舒姿那家孤兒院退休的院長,是他親口證實的,黃舒姿確是你的女兒。但你和宋管家只結婚了十年,哪來一個二十八歲的女兒?而你卻跟了我父親三十年?你敢否認黃舒姿和你的關係?」逐風咄咄逼問道。
  「洪阿姨……」黃舒姿怯怯地推開她,無法相信眼前這女人真是當年狠心遺棄她的母親。
  「阿碧,你是個好女人,就跟追雲的母親一樣,當她去世後,我就發過誓,這輩子再不碰好女人,所以我把你介紹給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他會疼惜你一生。」柳老爺子緩緩地步出了人群,走近洪碧珠身邊。「為什麼你心裡的怨恨始終未消?難道小宋的深情重義一點兒都感動不了你?」
  「可是我愛你啊!」洪碧珠突然崩潰地哭吼。「為了變成一個足以匹配你身份的好女人,我不惜將和前夫生的女兒送進孤兒院,我用盡心機,只想叫你多看我一眼,可是你卻把我推給別人,你叫我情何以堪?我什麼都沒有了啊?」
  「阿碧!」面對一個為愛走錯步伐而受苦終生的女人,柳老爺子也只能長歎一聲,將她摟在懷裡安慰著。
  「原來你真的是我媽?」黃舒姿俏臉一灰,方遭重大打擊的身軀搖搖欲墜。
  「舒姿……」洪碧珠哭泣著想要安慰女兒。
  「不要碰我!」黃舒姿一把推開她。
  「舒姿,乖女兒,媽……」
  「你不是我媽,我小時候需要母親的時候,你卻狠心地將我丟棄,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
  「黃小姐……」莉莉安瞧她那樣子,心裡也難過,丟了愛情、又失去親情,世上還有什麼事比這更傷人心的。
  「你們走,滾得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了。」黃舒姿忽然對著追雲與莉莉安怒吼。
  「舒姿,他是你丈夫啊!」洪碧珠一心只想將追雲當成她為人母親失職的禮物,送給黃舒姿。
  「追雲!」莉莉安輕扯著他的衣袖,今日這樁麻煩事兒全是因為兩個女人同時愛上地而引起的,她希望可以由他出面來解決這個問題。
  追雲深沉的眸光清邪地掃遍全場。
  「二哥,你儘管說,不管吃了什麼苦頭,我都一定幫你討回來。」逐風憤怒地道。
  「逐風!」晨曉皺眉摀住他的嘴,這混帳傢伙怎麼盡挑這時候加油添火?真不會看時機。
  追雲低低的笑聲溢出薄唇。「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要叫我說啥呢?」他摟著莉莉安,輕輕一吻印上她光滑的前額。「走吧,小妖精,咱們找個好地方,再去玩它個過癌。」
  莉莉安倚在他懷裡,兩人親親密密地步出教堂,屋外艷陽高照,萬里無雲的藍天就像在慶賀他們晴朗開闊的好心情。
  逐風用力推開晨曉。「你幹什麼摀住我的嘴,不讓我說話?」
  「哼!」她嬌斥一聲,轉身離去。這種混帳男人不要也罷,她決定離開他了。
  「喂!等等,你把話說清楚……」逐風下意識地拔腿追了上去。看來花心大蘿蔔的報應到了,往後的漫漫長路有得他跑了。
  「我不會跟你一樣走錯路的,絕對不會。」黃舒姿咬牙說完,繼而離去。
  洪碧珠愣愣地望著女兒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知道,這一次,她真的永遠失去她了,悲傷絕望的熱淚奔騰而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捨棄怨恨的黃舒姿,她未來的人生依然是一片光明。
  「情」之一字如兩面刀,利弊關係由人自取,其實幸福就在心中,只要你肯拋去怨恨,便能自在安得。

一年後——
  南台灣墾丁附近一幢私人度假別墅裡,特地設管引接的隱密露天溫泉池中,有一對交頸鴛鴦正在悠遊戲水。
  美麗的年輕女孩半趴在池邊,萬分享受地一口一口輕嚥著甜美的葡萄酒。
  忙碌的男人正坐在她背後,一雙慇勤的手在她頸邊、香肩、纖背上輕柔地又捶又捏又推。
  「不酸了吧!」他體貼地問著。
  「還差一點點。」她舉手伸個懶腰。「腰還有些疼。」
  男人的手立刻移到那不及盈握的柳腰旁,使勁按摩著。
  突然!鈴……一陣刺耳的電話聲擾亂一片寧靜。
  男人蹙了下眉。「我去聽電話。」
  「嗯」女孩輕頷首,待男人走後,才悠悠地摘下墨鏡,卻是好久不見的莉莉安公主。
  自那日教堂中將追雲搶走後,時光匆匆而逝,在別墅中的半隱居、桃源生活也已過了一年。這期間,他們拋棄了世俗的一切,只是一心一意悠遊於山林野趣間;無憂無慮的日子像摻了蜂蜜甜美得叫人不忍離去。
  「誰打來的電話?」見他神色欣喜地漫步過走,她好奇地問道。
  追雲脫下浴巾,進入溫泉池裡,繼續未完的按摩工作。「是大哥,他說黃舒姿上個禮拜結婚,我們也可以安心回去成親了。」
  「左邊一點兒。」她抓著他的手移到酸疼的腰骨部位。「那你怎麼回答柳大哥?」
  他一雙手靈巧地揉捏著,以舒緩她身體的不適。
  「我告訴大哥,我既答應過你永不結婚,就不能食言。」
  「永不結婚?」莉莉安銀牙暗咬,驀地用力推開他,翻身爬上溫泉池。
  「咦?怎麼有顆星星墜下來了2」他突然縮緊按摩她腰枝的手,用力將她圈進他懷裡。
  「你干什……」她正想開罵,忽地一隻木製澡盆漂呀漂到她面前,盆裡有個絨布盒,一隻光彩奪目的鑽石戒指端端正正躺在盒裡,正輝映著燦爛金陽閃耀出夢幻般的七彩光華。「這是……」
  「套住我老婆的戒指啊!,」追雲嘻嘻賊笑著取出戒指幫她戴上。「小妖精,你注定得一生跟我綁在一起,再也逃不掉了,怎麼辦?」
  「那就把你也綁起來,叫你給我捶腰捏腿一輩子。」她又哭又笑地撲過他懷裡,激情的吻印上他的唇。
  「莉莉安!」他呢喃一聲,用力拖緊她,眷戀的舌抵死與她纏綿著。
  就愛這天崩地裂般的熱吻,她一雙長腿在水下緊緊圈上他的腰,任他帶電的大掌撫遍她全身、釋出她體內每一個細胞裡的熱情。
  慾火迅速燎原,他高呼一聲,雙手使勁托高她的臀,讓兩條相異的身軀更加契合。
  莉莉安雙手緊攀在他寬厚的肩頭上,感覺他正帶著她去坐雲霄飛車,隨著韻律性的運轉,她的靈魂一高一下,在天堂與地獄間擺盪。
  「追雲——」情如潮水,一下子淹沒了兩條歡愛中的身軀,她止不住地對著穹蒼高喚他的名字,這個她眷戀一生的摯愛。
  「我愛你,莉莉安,我愛你……」在攀上快感的顛峰時,他在藍天印證下,宣誓出他一生一次的愛語。
  激情的唇舌再次糾纏,微風吹過樹梢,一陣沙沙聲響起,間或幾聲啾鳴鳥叫,合奏出一首天地無二的「春之曲」。
  「追雲……」話說到一半,她惱怒地瞪了別墅方向一眼,不識相的電話聲竟又選在這時機來攪局。
  「我去把電話拆掉。」他溫柔地放下她,上岸走回大廳。
  直過了好半晌!追雲才一臉賊笑地走回來。
  「你幹了什麼好事?」莉莉安眨眼問道。每當他笑得這麼死相時,表示又有可憐的受害者栽在他的詭計下了。
  「當然是好事。」他哈哈大笑。「逐風說他已經完全拿晨曉沒轍了,鮮花、黃金、珠寶、名車……甚至洋房的攻勢他全施展遍了,晨曉依然不理他,他『求』我幫他想個辦法。」他恁般賊地將所有責任推到逐風身上。
  「逐風那個笨蛋!這分明是請鬼拿藥單,找死嘛!」莉莉安在心裡暗罵了一頓。轉問笑得邪門的他。「那你又給他想了什麼『好』辦法?」
  「我叫逐風立刻去準備一幅樓高的大布條,在布上寫著,『晨曉,我愛你,請你嫁給我』。」
  「就這麼簡單?」莉莉安才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平白放棄一個如此好的整人機會呢。
  「然後我讓逐風將布條綁在一架直升機上,再開著直升機到晨曉讀的大學上空繞圈子,兼廣播求婚,直飛到她點頭同意下嫁為止。」他還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子。
  她已經忍不住笑彎了腰。「唉呀!你壞死了。」
  「怎麼會?」他一臉無辜假相。「我保證這一招一定靈耶!」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突然停了笑,發邪的眼珠子迅速滾動起來。「你叫逐風現在做,我們怎麼趕得及回去看熱鬧?」
  追雲挑眉邪笑道:「我打電話回去叫神偷門人幫我們全程錄影,不就看得著了?」
  語畢,這對惡魔夫妻邪惡地大笑了起來。
  有人想要結婚嗎?來找柳追雲和莉莉安就對了,當然代價會有一點點高,只有一點點……
  但附送一生難忘的「幸福」經驗,所以這個犧牲還是跟值得的,不是嗎?
  完結篇嘍!
  「獵夫傳奇系列」到此,真的是全部完結篇了。
  不會再有第五、第六……或者更多的番外篇。
  原先只設定到《火爆佳人獵夫記》就結束的,但到最後不曉得為什麼?柳追雲的形象卻越來越鮮明,而且……說實話我自己都迷上這個小變態了。
  只是他的故事慢慢成形後,卻差點害死我,在同一個時空、組織打滾太久以致有些疲憊是一回事兒,最主要的是壓軸故事的形成的壓力。
  我很喜歡《火爆佳人獵夫記》的故事,以至於在《追情盜愛》種,總是迫不及待想要超越它,太急於突破使我鑽進了牛角尖,因此這個故事磨了兩個月,改改寫寫了好幾次才總算完成。
  它是否比上一本進步?唉!我也不知道。我為了跳脫巢,將這一本與下個系列同時進行。
  這是我第一次同時寫兩個故事,以往我不喜歡這樣,因為人物的個性會糊掉,但這一次卻不得不如此,為了刺激出新的靈感。
  所以故事完成後,我也差不多陣亡了,有種人格快分裂的感覺。
  但還是很高興大家喜歡「獵夫傳奇」這個系列。
  這期間收到了很多朋友的鼓勵信,謝謝:美莎。小亞、如琳、佳燁、枚慧、佳珍、婉珍、李季、小雲……感激你們的鼓勵與指教。
  原則上我是每個月統一回一次信,並且每信必回,但最近為了使以《火爆佳人獵夫記》可以一氣呵成。所以回信的時間拖長了,有的信件大概都被我拖了兩個月了吧?抱歉,完結篇後,我會很努力來寫信的。
  當然,還有很多朋友的住址不全,或藝術簽名……對不起,董妮不太會猜謎,所以你們的信件就無法回覆了,在此說一聲抱歉,並希望大家多多使用正楷字體,謝謝。
  我發現很多人對於「董妮」就是「歐斯卡」抱持著高度的懷疑心。最多的評語是:「怎麼可能?兩個人的筆風差很多耶!」
  不用懷疑,「我們」絕對是同一個人。至於筆風問題……我也不知道耶!我還是一樣寫啊!
  也許是年紀大了,思想有些改變,脫去了稚氣,換上成熟吧!
  有人說:女人二十五歲是一個關卡。之前可以無憂無慮、天真不解事;但之後就得學著長大,我大概是正處其間,所以想法改變只得更快,以至於造成了大家的錯覺。
  而且,我想換個筆名也是有差啦!會更加努力地鞭策自己,不能再胡混了。
  先說「歐斯卡」這個名字是我國中時取的英文名字,沒有多想就用上它了,「董妮」是我第一次取的筆名,還算好記、又好念吧?
  另外,我在這裡要回答一個幾乎每封信都會問到的問題,董妮是誰?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看完以下的自我介紹,大家也許會有個底。但請別抱太大的幻想,因為現實總是殘酷的。
  「董妮」是我的筆名。
  性別:百分之百的女人
  生日:國歷——2月18日
  (是一個偉大的日子)
  農曆——一月二十六日
  和老媽同一天。老實說和媽媽同一天生日真是一點都不划算,人家生日可以收禮物、拿紅包,我不僅什麼都要不到,還得花大錢、送大禮,唉呀呀吁吁……
  星座:雙魚座
  聽說投生為這個星座的人都是一條非常古老的靈魂,不知道真的?假的?還有雙魚座的守護神是海神波塞頓,我喜歡,他是一個專情、癡心的男人。
  血型:O型
  哪一個欠血的可以來找我,O型血可以輸給每一個血型,我最近還簽了器官捐贈卡,O型人的器官太好用了嘛!死後放著它腐爛太浪費。
  職業:如大家所見,我是個「文字工作者」。
  專長:發呆。作白日夢
  開玩笑的,我的電腦勉強還有拿到丙級技術士的職照,若大家有這方面的問題,不要太難的!歡迎寫信來,咱們研究、研究。
  PS:可不保證一定會履!
  興趣兼嗜好:看小說、寫小說;看漫畫、畫漫畫(好像有點廢話);聽音樂、旅行(只要不太麻煩、不用花太多錢的正當娛樂,我大概都喜歡。)
  個性:一言蔽之就是——正常中帶點怪異。
  最愛之物:當然是自己收集的漫畫書,多希望有一天可以睡在一間四面牆壁由自己創作的小說和我喜歡的漫畫搭築成的房間裡。
  最愛之花:貓柳(因為可以放很久),其實海芋或百合也不錯啦!
  最愛之食:水果(各式各樣的水果都喜歡,但不敢吃榴蓮。)
  最愛之歌:來生緣(大概是這首歌和電影配合得太好了吧!我第一次聽這首歌時還哭了呢,這是我唯一次經驗,聽歌聽到哭。)
  最愛之色:白色
  說實話我真的很不會搭配衣服,之所以獨鍾白色,是因為它太好搭衣服了,不管與任何一種顏色的衣服配在一起都很好看,多好看,多方便啊!
  最後,送給努力看完這堆資料的朋友們一句話——幻滅是成長的開始。
  可知董妮為了訓練你們用了多少苦。、不用太感激我,鞭策各位是我應盡的職責,再會……哈哈……

  祝愉悅

  拜拜,咱們下本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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