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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秧造,我搞砸了,嗚——」似雨哭著撲進菊池秧造的懷裏。

  「怎么了?」被似雨突如其來的淚水嚇到,他將她攬進懷裏,柔聲安慰。「乖,不要哭了,你說說看是什么事情,我們一起來想辦法解決。」

  「光不理我了。」似雨委屈的扁嘴流淚。「他都不聽我解釋,轉頭就走,怎么辦?秧造,光討厭我了。」對他哭訴求救,她已經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了。

  事情的發展出乎她意料之外,她沒有料到光會知道她的身份,他會生氣是必然,但她沒有想到,他生氣的方式這么冷血。

  不理她、不與她說話,把她當陌生人,她情願他大吼大叫,也不要他這樣冷冰冰的,他冷漠的樣子,她好怕……怕他氣得不要他們這一段感情,再也不管她。

  「別慌,似雨,你慢慢說,你和光怎么了?」菊池秧造溫柔的問,他雖然擔心的要死,但怕他跟著擔心會讓似雨更著急,只好按捺住情緒,冷靜的詢問她事情發生的經過。

  「光知道了。」她拭去臉上的淚珠。「我來不及告訴他,他生氣了,理都不理我,還說他不想跟我講話。」才擦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似雨一想起剛才荒木光那冷漠的眼神,就心痛的掉淚。

  菊池秧造聞言怔愣了下,怪了,這不像光會做的事,他記憶中的光一旦生氣是很恐怖的,不會只是不跟她說話這么簡單,他的手段應該激烈的多。冷嘲熱諷是免不了的,但真惹毛了他,他會將那人趕出去,絕對不是只有不講話這么簡單。

  光在搞什么?他不禁皺眉。

  「秧造,你說話啊,我要怎么做光才會原諒我?」似雨輕搖他手臂。

  轉念一想,就可以明白光的意思,似雨啊,她果然很特別。因為菊池秧造突然想到剛才在餐廳裏,光陰森森的說他會讓似雨死得很難看,那句話只是氣話而已,光生她的氣是一定的,只是他表達憤怒的方式跟平常不太一樣。

  他又想起光差勁的個性和Joyce對待似雨的方式,將兩人的「特點」合而為一,讓他打了個冷顫。

  難道說,光他——天,似雨太可憐了,光怎么這么沒風度呢?要這么惡整她,這種男朋友太差勁了,他要幫她扳回一城。

  「似雨,你有誠心道歉嗎?」菊池秧造低問。

  「我有。」她委屈的扁嘴。「我說了他還是不理我,我還說我喜歡他,他還是不理……」

  「乖乖乖,別哭了,似雨,你還喜歡光,對不對?」

  「對,我就是喜歡那個笨蛋。」似雨幾乎是低咒地開口。

  「那你就拿出你最大的誠心向他道歉,似雨,對光來說,你絕對是特別的,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最大的優勢就是撒嬌,雖然光不吃這一套,但是你不同。」菊池秧造耐心的誘哄著。

  「才怪,上次撒嬌他也不理我,誰說男人都吃這一套的?」騙人!似雨氣呼呼的想著。

  「似雨——」他頭疼的嘆息。「除了撒嬌以外,你還可以加點別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似雨怎么這么沒慧根啊?

  「加點別的?」她傻傻的重復。「不懂。」

  「似雨,光很喜歡你,對不對?他喜歡抱你、吻你——」

  「才怪,他最喜歡吃我豆腐了!」似雨糾正道。

  「喜歡你才會對你毛手毛腳,你剛才有聽久美子說光曾經碰過她嗎?」菊池秧造忍不住翻白眼。

  笨蛋,都不會自己稍稍聯想一下,從剛才在海邊他就知道了,光對似雨很體貼,體貼的讓他跌破眼鏡。

  他不曾看過光把一個女孩子攬在身邊保護,似雨是第一人。

  似雨啞口無言。

  「是沒有……」她想起光假教學之名行吃豆腐之實的惡劣行徑,還有在沙灘上旁若無人的擁吻她,想到她就覺得臉紅心跳。

  「似雨,勇往直前才是你的個性,就算光不理會你,但你可以去追他啊。」他鼓勵道。

  「我去追他?」她有點心動。

  「女孩子也要主動出擊,似雨,你不能遇到事情就請別人幫你,你要自己想辦法才行。」

  「嗯……」

  「我話說到這裏了,要怎么做得看你自己。」秧造很想直接點明,叫她去色誘比較快,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吞了回去。

  感情的事情,他還是不要插手才好,但適時的開導倒是可行。不要替當事人做決定,當個旁觀者就好,明哲保身啊!

  似雨想想也對,她總不能什么事情都請秧造幫忙,是她跟光在談戀愛,秧造只是個旁觀者,他也不能替她下決定啊!

  秧造說的沒錯,她太被動了,她得主動一點,嚇死光,殺得他措手不及!

  他不理會她,她理他總行了吧?

  嗯,就這么決定,似雨下定決心,決定和荒木光糾纏到底。

  「謝謝你秧造,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合約簽不成沒關係,但我不想分手,因為我很喜歡光。」似雨老實地道。

  他不禁松了口氣。「那就好。」

  「我要去找光。」似雨說完話,轉身衝出店門,到海邊找荒木光。

  秧造傻眼的看著似雨消失的背影,驚訝於她的行動力,竟然一下子就閃得不見人影。

  「別又搞砸了似雨。」菊池秧造語重心長地嘆道,不禁心想——

  愛情,果然是一種很奇妙的情緒。

  *        *        *

  反常,太反常了!

  來到海邊,似雨張口結舌的看著荒木光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被一群比基尼女郎團團圍住,說說笑笑好不愉快,看得她傻眼。

  不是平時的刻薄犀利,他難得的對搭訕的女子露出溫柔的笑容。

  似雨知道——這全都是故意氣她的!

  越看越生氣,她嘟著嘴,狠瞪荒木光一眼,拿著她從臺灣帶來的泳裝,到更衣室去換,她就不信他真的這么狠心,理都不理她。

  拉拉身上灰色的兩截式泳裝,比起那些女人的性感泳裝,她這算是小兒科,但至少她的腹部結實,身材勻稱,絕對是真材實料。

  準備好「戰鬥服」,似雨深吸口氣,踏出更衣室,朝荒木光定去。

  「光。」露出燦爛的笑容,似雨擠過那群性感女郎,撲進他懷裏。「我們去遊泳好下好?」

  荒木光眼眸一閃,握緊拳頭,隨即恢復他冷漠的面孔。「我很忙。」他故做冷漠地拒絕。

  天知道他多想朝她吼,誰準她穿這種泳裝出來的?他不是拿了件浮力衣給她穿嗎?她在想什么?怎么這么不聽話!

  「真的嗎?」似雨咬牙,假笑的回應。「你在忙什么?」

  跟野女人講話、說笑就有空,陪她遊泳就沒空!荒木光,你給我記住。

  「我們在討論晚上的Bra•B•Q聚會,我沒空理你。」他冷冷地瞥她一眼。

  眾女郎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沒人願意幫似雨說話。

  好不容易光才願意跟她們說話,誰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就這么冷漠,不想理我?」似雨不死心的追問。

  「我說了我很忙,你不要來煩我。」荒木光無情地道。

  「你說衝浪教練的女朋友不會遊泳很丟臉,說出去你會沒面子不是嗎?快點啊,我們去練習。」似雨笑著道,不被他的冷臉影響。

  「我說我很忙,不要來煩我。」他口氣很衝的吼道。

  似雨冷哼一聲。「你不想教我就對了。」忍住,絕對不能哭,似雨,他是故意讓你傷心的,你哭了就讓他得逞了。

  「沒錯。」荒木光也不給她面子,當著眾人的面前點頭。

  「好。」似雨也爽快,離開他,轉身走向海中央。

  就這樣?荒木光有點傻眼,她就這樣轉身就走,不再多求他一點?

  她再多求他一點,口氣嬌媚一點,他就原諒她了啊,她怎么這么沒耐心!

  「怕你啊,我自己練,哼。」似雨低咒道,不以眾人聽得懂的日語說話,她氣得說起中文。「我就不信我自己學不會,我怕你啊?荒木光臭雞蛋,氣死我了!」

  水位越來越深,已經到她的腰部,似雨不時拍打水面出氣,激起的水花濺得她滿身溼,她也不在乎,繼續往水更深的地方走去。

  她不是笨蛋,絕對不會做自殺這種蠢事,她要找一個適合的地點,開始練習基本的打水、悶氣,她一個人也可以把事情做好。

  「就這裏吧。」似雨看向岸邊,荒木光依然跟那群女孩有說有笑的談笑著,她瘋狂的嫉妒。「臭荒木光!你給我記住!」大大的吸了一口氣,似雨沉入水中。

  咕嚕嚕咕嚕嚕——

  她在水中睜開眼睛,看見藍色的水中世界和腳底下白色的沙灘,她很驚訝。

  原來水底這么美,難怪光喜歡衝浪和潛水,等她學會遊泳,她也要去玩潛水,叫光帶她去——不,光太討厭了,她請阿涼或秧造帶她去,哼,他會氣她,她也會報復回來啊,誰怕誰。

  浮在水面上的感覺好舒服,覺得身體輕輕的,一點壓力也沒有。似雨獨自發覺了海是這么迷人的東西,高興的忘了時間,她悶氣的時間已超過一分鐘了。

  原來她的肺活量還不賴嘛,似雨得意揚揚地自我陶醉著,正想浮出水面換氣,此時,她感覺到水面不尋常的波動,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體朝她撲來。

  那是什么?不會是鯊魚吧?似雨越想越害怕,不禁緊張起來,而那不明物體也越來越接近,她一緊張岔了氣,鼻腔吸進海水,一慌張,身子失去平衡,四肢在水裏掙扎,越掙扎,她就越浮不出水面,她越害怕,就吸進更多海水,整個人咳了起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被抱住,是什么東西?似雨很想說不要,很想一腳踹過去,叫那東西滾遠一點,但她只能胡亂的掙扎,從嘴裏、鼻腔冒出來的氣泡讓她的視線模糊,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攻擊她。

  不會吧?難道她會在今天丟掉小命嗎?這損失太大了,她只是賭氣而已,不管是淹死還是被鯊魚吃掉,死法都太凄涼了。

  突然,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拉出水面,一接觸到久違的空氣她立刻吐出口中的海水,猛然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但鼻腔中的水讓她十分不舒服的猛咳不止。

  「咳咳咳——」她快死了吧?她的鼻子好痛。

  「似雨,你還好嗎?」荒木光慌亂的抱緊她,捧著她的小臉不停細吻。「你沒事吧?老天,你嚇壞我了。」緊緊抱著懷中嬌小的身軀,荒木光還以為他要失去她了。

  似雨愣住。「怎么是你?」他怎么會來救她?她還以為她要變成鯊魚的食物了。

  「我才要問你,不是說要練習嗎?怎么練到差點淹死?!」荒木光想到剛才那令他膽戰心驚的一幕就臉色蒼白。「你在搞什么鬼?!」他不禁咆哮。

  「你那么兇要死了,你不是說你沒空嗎?沒空就算了啊,我自己練,哼!」似雨不高興的推拒他誘人的胸膛。「你走啊,你晚上不是有約會嗎?不用管我,反正我一個人也可以練習。」吃醋、吃醋,似雨的口氣泛著酸味。

  「我怎么能不管你?!」荒木光急吼道。「才沒看到你一下子的時間就給我出這種紕漏,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你——我不看著你怎么行?小笨蛋。」荒木光投降,他不再對她不理不睬懲罰她,他的心臟禁不起再來一次這種驚嚇,而且這種懲罰方式太傷身,他不知道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

  「我哪有出什么紕漏?我自己練習練得好好的啊,誰知道有東西朝我遊過來,我以為是鯊魚——」似雨突然臉色發白。「對了,鯊魚呢?」

  只有光跟她兩個人而已,水面上沒有出現任何不明物體,那只鯊魚不會是躲起來等著偷襲他們吧?

  「沒有鯊魚。」荒木光沒好氣地說。「是我看你過了十秒鐘都沒有浮出海面,以為你怎么了才過來救你。」

  「誰要你救了?神經病!我一個人好好的!原來我以為的鯊魚就是你啊……」似雨滔滔不絕地說著,但在最後才察覺重要的事情,怪異的看著一臉驚魂未定的荒木光。「你不生我的氣了?」她懷疑地問道。

  他嘆口氣。「早氣消了,我只是想給你一點小教訓,以後不準再騙我,聽到沒?」

  「耶,好棒哦。」似雨高興的尖叫著抱住他的頸子。「光,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會騙你是因為——」她的話被荒木光阻止了,她乖乖的閉嘴。

  「我原本打算兩天不理你。」

  「呵呵,結果不到三小時你就破功了。」似雨高興的哈哈大笑。

  「對你很好對不對?」荒木光扯開嘴角僵硬地笑道。

  「不要這樣嘛,我知道你愛我,我是特別的對不對?」她甜笑道。太好了,光沒有很生氣。

  「我答應簽下經紀約,但你必須是我的經紀人。」他雙臂抱緊她,主動提起合約的事。

  「真的?」似雨驚訝的眼睛都亮了。

  「嗯,沒有我在你身邊,你會出亂子。」從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可得知,她,真教人擔心。

  「好棒哦,光,我好愛你。」似雨大方的獻上香吻——在他頰邊。

  「嗯,乖。」他不甚滿意地撇嘴。「我對你這么好,你是不是也該表現一下呢?」

  似雨聞言一愣,隨即笑了出來。

  女孩子要主動一點,她了了。

  主動攀上他肩頭,似雨小手摟住他頸子,羞澀的、怯怯的輕吻他抿緊的薄唇。

  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荒木光心滿意足地將她摟得更緊,加深兩人甜蜜的吻。

  好半晌,似雨雙頰酡紅地分開彼此糾結的唇,微喘的望著他。

  「咦?」似雨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是來練習不是來自殺?」她剛剛是說中文,並不是日語,為什么他會知道。

  「因為我會。」這一句是稍嫌生硬的中文,雖然不標準,但還算聽得懂。

  「難怪你沒有馬上追來!」似雨這才恍然大悟。

  「似雨,我有話要跟你說。」荒木光突然一臉正經地道。

  「好。」她乖乖的點頭。

  「先約法三章,我一年要三個月的假期回來衝繩玩衝浪。」

  「好,沒問題。」似雨笑著點頭答應。

  「你的工作我也會協助,依你這生嫩的程度,你怎么面對復雜的演藝圈?」荒木光搖頭嘆息。

  「好,沒問題。」這個她當然舉雙手讚成嘍。

  「再來是你的穿著,不準你給我隨便露給別人看!還有,誰準你穿這種泳裝的?」他口氣不善地道。「我不是有拿改良過的浮力衣給你穿嗎?為什么穿這個給人看?」

  她傻住。「這又沒什么……」兩截式的啊,又沒有露出乳溝給別人看。

  「我說不準!聽到了沒,不準!」荒木光大男人主義地強勢要求。

  似雨翻翻白眼,他好煩。

  「要露可以,在我房間裏,就算你脫光光我也不會介意!但是出門你再穿這么火辣你給我試試看,你最好給我包得緊緊的!」荒木光喋喋不休地叨念著。

  「光,時間要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似雨笑著捧起他的臉,甜笑道。

  他不悅地俊顏一沉。「我在說正經事。」

  「你好煩。」似雨皺眉,選擇了讓他住嘴的最好方式——吻他。

  「你……」

  這方法果然有效,似雨在心底竊笑下止,女孩子主動果然吃香,雖然光總是吃定她,但她也找到了對付他的方法。

  只是,這種方法,遲早有一天會擦槍走火,發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嗯……再說好了。

  因為時間要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廣告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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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半年後日本東京街頭

  人來人往的人潮和大樓林立的精華地段,等待紅綠燈的人們三五成群,說說笑笑或四處隨意觀看,只有少數人注意到斑馬線對面大樓上的那面大型電子看板。

  看板上放映著最近商品的廣告,忽然,螢幕上出現一片水藍,小小的氣泡慢慢升起,背景音樂是海浪的聲音。

  原來是海啊,有注意看的人會意的點點頭,繼續看下去。

  氣泡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然後水波開始搖擺,開始出現白色浪花。

  鏡頭在這一刻拉遠,一道浪撲打而來,在海浪間可看見一個削瘦的身影穿梭其中,仔細一看,竟是一名高大的男人踩著衝浪板,乘風破浪的玩著驚險刺激的衝浪運動,技巧高超的翻了個跟頭,男人仍雙腳穩穩的站在衝浪板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哇!」許多人都注意到這廣告了,紛紛發出讚嘆。

  鏡頭拉近,男人酷帥的面孔清楚的被拍攝下來,沒有笑容,他的表情只有嚴肅與認真,面對下一道洶涌的浪濤。

  「好帥。」有人發覺了廣告男主角帥氣的容貌,開始與同伴討論。

  因為別人在討論而好奇的人不少,紛紛將視線調向電子看板,正好看到精採的一幕。

  巨大的海浪打來,男主角眼神一凜,神情專注地面對迎面而來的巨浪,身子壓低,健碩的肌理呈現出迷人的線條,踩著衝浪板衝向海浪,身手矯健地表演著職業水準的衝浪技巧。

  鏡頭再拉近,男人被海水浸溼的黑亮短發柔順的服貼在腦後,酷勁有型的面孔更顯出色,尤其他那冷冽的眼神,讓眾女見了不禁怦然心動,臉紅心跳。

  海浪越來越大,就越見男人臉上表情的變化,大家都看出他的興致勃勃,一副不畏挑戰的模樣,讓人覺得他男人味十足。

  十公尺高的浪打來,他沒有露出絲毫懼怕的表情,順著水勢衝進浪裏,惹得眾人頻頻尖叫。

  「好危險——」

  緊張的氣氛捉住眾人的視線,不禁為他擔心,就在眾人尖叫之時,他踩著衝浪板破浪而出,鏡頭切換至仰鏡,看清楚他衝出水面的英姿——和他腳下踩的那塊衝浪板的品牌。

  然後廣告就此結束,眾人才紛紛回過神來。

  「好帥!」

  「他是誰?」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詢問廣告上的模特兒是誰,幾乎所有人都忘了綠燈已亮,可以過馬路了。

  後來有人記起那衝浪用品的品牌,爭相走告的結果,是大家都跑去品牌專櫃詢問那模特兒是何方神聖,怎么帥成這樣呢?

  就在民眾觀看廣告的同時,東京鐵塔附近出現一對一高一矮,身高差距極大的情侶,只見嬌小的女孩拉著高大的男人,奔跑在巷道內,嘴裏還念念有辭。

  「小雞饅頭、小雞饅頭。」

  「似雨,你要買那東西做什么?」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的男人鼻梁上挂著墨鏡,薄薄的唇扯出不以為然的笑。

  「好玩啊!我在漫畫魔法騎士裏面有看到,就一直很想吃吃看,走嘛,我們去找,帶回臺灣給我朋友吃。」嬌小的女孩抱住男人的手臂,撒嬌的要求。「好啦,光,我們去找啦!」

  荒木光扯下墨鏡,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你怎么老是給我找這種麻煩。」

  「不行哦?」似雨嘟著嘴,腮幫子鼓鼓的。

  「可——以,算我怕了你,走吧,去找你的小雞饅頭。」荒木光投降,她現在很厲害嘛,知道要怎么對付他,讓他說什么都沒辦法拒絕她無理的要求。

  「耶!你最好了。」她高興的跳起來親他一下,嬌俏地抱著他手臂,一副愛嬌的模樣。

  就算他再有「個性」,也無法拒絕她的投懷送抱,荒木光微微苦笑,認命的為了她,沿路問人哪裏有賣小雞饅頭。

  叫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他——他認了。

  那是什么漫畫啊?魔法騎士——很好,他記住了。荒木光咬牙切齒地想。

  「光,你看。」似雨停在一個大型電子看板下,上頭正巧在播映著最新廣告。「你真帥。」她不吝嗇的讚美他在廣告中的表現。

  「謝謝你哦。」他看見路人對廣告中的主角議論紛紛,不自在的戴起墨鏡。

  似雨見他把墨鏡戴上,不禁噴笑出聲。「你還沒適應自己是公眾人物啊?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眾星拱月。」依他在衝繩炙手可熱的程度,他早該習慣了才是。

  「不要吵!」荒木光困窘地低吼了聲。

  「哈哈,你會害羞哦?光,廠商對你很滿意耶,他們好像有意和你簽長約哦,我覺得條件還不錯,就替你答應了。」似雨開心地宣告。

  「什么?你答應了?」荒木光狂吼。「為什么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我是經紀人耶,你閉嘴啦。」似雨回吼。

  「說好要先問我的,你又給我私自接Case!」

  似雨心虛地吐吐舌頭,她從一開始就打算替他接有關衝浪廣告的Case了,管他答應不答應,她先做就是了,就算他生氣又怎樣?她撒撒嬌、吻吻他就沒事了,而且屢試不爽。而且她太喜歡看他衝浪的樣子,帥氣迷人,她終於可以了解為什么許多女孩子會為了光每年到衝繩報到了。

  「沒關係嘛,我不會介意你的帥給別人看。」

  「可是我介意。」荒木光沉聲道。

  「呵呵,呵呵呵。」似雨幹笑著。

  「你這小子就是吃定我,可惡!」荒木光無奈地道,長臂一伸勒住她頸子,當街與她打打鬧鬧起來。

  出色的情侶引起路人的注意,紛紛回頭看這對情侶的打情罵俏,不禁露出會意的笑容。

  「咦?那個男的好眼熟。」有人發現了荒木光的似曾相識。

  「跟剛剛那廣告裏的男主角好像哦!」也有人找到答案了。

  「他是誰啊?」

  「去問就知道了,還有找個假期去衝繩玩吧,看了那廣告我突然想學衝浪耶。」

  「你以為學了就會像那男主角那么帥嗎?少傻了!」

  「唉,我只是想學學看嘛,看起來很有挑戰性的樣子。」

  「哈哈哈,其實你只是想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啦!」

  開始有人注意到這廣告新秀,不久,許多人都知道了這個男模,名字叫荒木光,與日本首席男模菊池秧造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大家又訝異於他與兄長迥異的氣質。

  漸漸的,荒木光在五光十射的模特兒圈嶄露頭角,很快的成了炙手可熱的名模,眾多女學生對他瘋狂迷戀,男人則為他不馴的氣質心折。

  但,荒木光大方的承認與經紀人左似雨是一對戀人的事實,讓不少女孩心碎,他不在乎自己剛起步的事業,會因為自己的感情生活引起驚濤駭浪,絕不讓女友受委屈的氣度讓眾女對他更加迷戀,他的本性與他外表不符,他是好男人呢……

  而他的女朋友,聽說就是那則衝浪廣告的創意人,也是知名經紀人Joyce的愛徒呢,唉,敗在這女孩子手上,也算情有可原啦,況且她還是光的經紀人,夫唱婦隨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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